菜市场一楼是水产和肉类,二楼是蔬菜。肖云松在二楼买了许多的青菜,三个丫头在一楼买了许多的海鲜。慧欣左手拎着她们在商场买的东西,右手拎着一袋虾爬子。芸笛左手拎着一袋蛰皮,还有一袋海螺,右手拎着一袋八爪鱼。晓晓就拿着一串不知是什么做的丸子,长长的一大串,她半天吃一个,东瞅瞅西望望。
“欣欣,小心虾爬子爬出来咬你大腿哦。”晓晓不出力还说风凉话。
“累死它它也爬不出来”慧欣袋子系的严严实实的。
“芸笛,小心八爪鱼爬你身上去哦”
“它要是爬出来,我就把你装袋里拎回家”芸笛弯腰看着一种不知什么名字的鱼。
“啊~~~~”晓晓指着芸笛的右手长声尖叫。
“你叫我也不怕,你吓不着我”芸笛才不相信它能爬出来。
“真的,真的爬出来了”晓晓脸都变色了。
“芸笛,是真事,马上要碰到你的手了”慧欣也指着芸笛的手,很紧张的叫着。
“你们装的真像”芸笛低头一看八爪鱼真的爬出来了,离她的手不足两公分了。“啊~~”她一声尖叫撒手把袋子扔地上了。这一下八爪鱼完全爬出来了,三个丫头彻底荒了神了。
“这可咋办啊?”慧欣吓得直往后退。
“不知道啊”芸笛也没主意了。
“你们把它捡起来啊”晓晓光说不敢伸手。
“我不敢呐”慧欣也不敢下手。
“哥呀,哥快来呀”晓晓扯开嗓子开始喊救星。
“哥,快点呀”芸笛也跟着喊。
“哥,来呀,哥”慧欣也跟着喊。
云松从楼上飞了似的往下跑,三个丫头在楼下疯了似的喊,惹的许多人驻足围观。“捡起来不就完了嘛”“就是的,这也值得拼命喊”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就是没一个伸手帮忙的。
“哥,快点捡起来”晓晓指着八爪鱼,哥总算是过来了。
“快捡呐”芸笛也催。
“接过去呀,我也腾不出手来啊”云松两个手拎的都是菜,芸笛和慧欣赶紧接了过去。云松一只手拿起塑料袋,一只手抓起八爪鱼,把八爪鱼往袋里一放,“啪”的一声八爪鱼又掉地上了,“啊~~”三个丫头又本能的叫唤上了,原来刚才芸笛那一摔把袋子摔坏了。“喊啥?这玩意儿也不咬人。”云松让她们喊的一路跑过来满头大汗了,“赶紧弄个塑料袋去啊”晓晓转身奔一个摊位去了,摊主是个中年妇女。
“大姐,给个塑料袋呗”晓晓很客气。
“拿去吧”摊主扯下来一个袋子递给了晓晓。
“谢谢”晓晓扔一块钱在摊上就跑了。
“这回系严实点哦”晓晓自己不干活,别人干活她还不放心。
“给你,一个袋子要什么钱?”那中年妇女走过来递给晓晓一块钱。
“那谢谢啊”晓晓接过来给那女的鞠了一躬。
“没事没事”那摊主倒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
“一个塑料袋就值得你鞠个躬啊?”芸笛小声的说。
“那不认不识的,人家也不该咱的。也许很多人会拿这个事当笑话说给亲戚朋友听呢,为那么多人的人生增添了好几秒的乐趣,鞠个躬也值得。”晓晓手里的丸子不知什么时候甩丢了好几粒。
打车到山脚下,云松、芸笛、慧欣每个人都拎着六七个袋子。虽然说说笑笑的,难免双手坠的生疼。晓晓张开双臂享受一下带着海水味道的山风,长出一口气。折了一小段树枝。甩着那七八片叶子,惬意的上山了。
“骄阳当头照翠微,碧浪如歌向天吹,山桃野果堪果腹,云起疑似海鸥飞。”晓晓一蹦一跳的,显然心情好极了。
“好,太棒了。第七首了吧?”慧欣问道。
“不知道,没数”晓晓摇头晃脑的。
“是第七首了,你都记下来了吗?”芸笛问慧欣。
“我觉得这首最好,前面的我都写下来了。”慧欣听晓晓吟诗感觉很享受。
“晓晓,你有胡说八道的心情,帮哥拎点呗”云松可听不懂什么诗啊词的。
“想得美,我要帮也是帮姐姐们,谁帮你呀?”晓晓闻闻树叶,甩啊甩的往前走了,没有想去帮谁一下的意思。
张嫂在院子里洗着衣服,穿着一件深蓝色洗的有点发白的工装,头发用黑皮筋扎在一起。大大的洗衣盆,木制的搓衣板。
“张嫂完全可以光鲜靓丽的在舞台上演绎别样的人生。上场有喧嚣的锣鼓,下场有雷动的掌声。她却选择了这样安贫若素的生活,真味只是淡,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平实的爱情给了她最踏实的依靠。”晓晓不知是赞美还是叹息的感慨着。
“张嫂的身段、嗓子真是太好了。不唱戏真可惜了。我跟她学这几天,我发声感觉比前舒服多了,位置都找的很准。”慧欣也不无赞叹的说。
“张嫂其实长的也挺好看的,今天给她带上耳环,我好好看看她长相挺不错的,就是风吹日晒的也不保养,有点显老了。”芸笛也感慨着。
“再好有啥用啊?都是别人的了,你们有那闲心给哥找个呗,好歹你哥比张瘸子不强点?”肖云松真不明白张嫂哪里就那么好了?
“给你个灵芝你也当野草,才不给你找呢,我不干坑人的事。”晓晓挺着小脖子窜窜跶跶的往前跑了。
“我们回来了”晓晓高兴的喊着。
“哟,买这么多东西呀”张嫂急忙跑过来帮着拎东西。
“哼,巴结。”芸竹听到声音推门出来,本想跑过来的,一看张嫂跑过去接他们了,转身又回屋了。
“芸竹这死丫崽子,看到了也不过来接哥一把,还回去了。”云松抱怨着。
“累坏了吧,进屋喝口水。”张嫂总是让人心里很温暖。
大家一起去了厨房,把买回来的菜和海鲜放好。中午的饭菜已经做好了,就等工人们回来就可以开饭了。云松着实是累了,赶紧的回屋歇着去了。
“张嫂,你看我给你买条丝巾。”慧欣拿出一条白色带小樱桃图案的真丝丝巾,给张嫂围上。“你的耳环呢?我挑这个丝巾的时候就想这个樱桃和小葫芦正好搭配。”
“噢,我放起来了,我不敢戴,怕人笑话。”张嫂遮遮掩掩的。
“笑话啥呀?你戴多好看啊”芸笛以为张嫂是有点腼腆。“你看这个头花,你喜欢吗?”芸笛拿出一个头花给张嫂戴上。
“你们怎么老给我买东西?这可不好,我哪能老要你们的东西呢?”张嫂推辞着。
“有人给就要呗,要有人给我的话,给多少我都不嫌多”晓晓真实在。
厨房的门开着,肖叔看她们都在里面就也进来了。“我看看你们都买什么了”肖叔看了一圈“真没少买啊,咋样?菜市好玩不?”
“好玩”晓晓直蹦高像个孩子似的。
“还想去不?”
“想”
“那你们傻了,想去就少买点,够一天的就得,一下买这么多好几天不用去了。”肖叔特别的幽默。
“那你不早说?我也没想到呀”晓晓特别的调皮“爸,我给你买礼物了,以后有好啥主意得提前告诉我啊”晓晓拿出一个小梳子,在肖叔眼前乱晃。
“这大木梳,给我量身订做的吧”肖叔拿起小木梳梳了几下头“这也就我这短头发能用,你们那长头发都不合格。”
“你姐她们回来了,你不过去看看?”刘阿姨摘下凉帽挂到墙上。
“有啥好看的?”芸竹还是有点阴阳怪气的。
“今天表现不错啊,洗那么多衣服。”刘阿姨望着院子里晾的衣服。心里想这孩子也知道自己错了,老老实实的洗了这么多衣服。小孩子自尊心都强,这是想找姐姐们玩还拿不下脸儿来。
“老肖,你过来一下。”刘阿姨站门口喊了一声。
“哎,来了”肖叔答应一声,赶紧的走了。
“妈回来了,我们也先过去了。”晓晓冲张嫂点点头也跟着走了。
“我们先走了,张嫂”芸笛和慧欣打个招呼也走了。
“唉”张嫂没说什么,摆了摆手。
芸竹看她们都过来了,扭过头去照着镜子开始描眉毛,并没有理会她们的意思。
“妈,我们买你最爱吃的海螺了”芸笛一脸喜气。
“妈,我们今天买八爪鱼了,你猜怎么地了?”晓晓有点兴奋的说:“那八爪鱼爬出来了,芸笛那个笨蛋吓的‘啪’一下给摔地上了。”
“不知道谁吓的嗷嗷叫唤呢”慧欣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
“谁也别说谁”云松不知什么时候也溜了进来“妈,你知道吗?满市场就听她们仨在那儿在喊哥啊哥啊。这给我急的,一楼满地都是水,我差点跑趴下。”
“那不喊你喊谁,她们也不敢捡啊”刘阿姨坐在炕边喝着茶水。
“喊你是给你面子,那不喊你还捡不起来一条八爪鱼了?”肖叔吸着烟继续说:“边上管它卖啥的,就跟摊主说帮我把八爪鱼捡起来,我买你家点东西。卖水产的哪个不敢捡八爪鱼?”
“我爸总是最有办法的”晓晓嘻皮笑脸的去抢慧欣削好的苹果。“姐姐,好姐姐”
芸竹只是侧身坐在炕里,一个人对着镜子。所谓‘一人向隅,满座失欢’,刘阿姨见芸竹总是有些不合群,便故意和她说话:“老姑娘妆还没化完呢?不用化了,够漂亮了。”芸竹只是不理,装做没听见的样子。
“我看看,芸竹眉毛化的有点长了。我帮你弄吧”慧欣人长的漂亮,妆也化得好。她拿起眉笔和一根棉签,帮芸竹修了修眉毛。两个人都侧着身,一样的耳环就特别显眼了。
“你俩耳环一样的啊?”刘阿姨回头看了眼晓晓和芸笛:“你们四个的耳环都一样的啊,我昨晚上捡了一付好像也是这样的。”说着拿出一付红玛瑙小葫芦造型的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