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芸笛走到教室门口恰好听到刘思颖说：“就今年冬天第一场雪的那天，黎晓晓和石小海在宾馆过的夜。我记的老清楚了。”
肖芸笛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走过去一把把刘思颖从桌子上抓起来拖到楼道里“啪”“啪”两记耳光，指着她说：“再说一句我听听”
“说咋地？她有没有这事吧？”刘思颖站稳脚开始冲芸笛嚷。
“你看见了？你在床上没？”芸笛真是气坏了。
“我听见了，她亲口跟唐慧欣说的”
“她没跟你说吧？她跟唐慧欣开开玩笑怎么了？”
“她啥事没有能让班任骂哭了？她打架、骂人、逃课老师骂过她一回没？这回怎么就骂的那么凶？”刘思颖可能是看芸笛不打她了，她胆子就大了。
“老师因为啥骂她，你问老师去呀，你在这儿瞎说就不行，知道不？”
“谁让老师骂哭了？”石小海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刘思颖说‘她啥事没有能让班任骂哭了？’，见芸笛在和刘思颖吵架他就怀疑是晓晓挨骂了。
“晓晓”芸笛刚说完，石小海撒腿就奔楼上去了。
“看看，看看，他俩这是没事，他俩明显就是夫妻档。”刘思颖见石小海走了，她又有本事了。
“我让你说”肖芸笛冲过去也不分头脸也不分拳脚就开打。刘思颖平日里朋友少结怨多，芸笛打她的时候也是看热闹的多，有几个过来拦的也是虚拉假拦。
“芸笛，别打了”柳芳刚下艺术课回来，急忙抱住肖芸笛。一场一面倒的打斗才算作罢。
晓晓总算止住了哭声，依然回到办公桌前站着，办公室里经常人来人往，这个时间段她都是这样和老师谈心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了老师一跳“进来”
石小海推门进来，郑老师一看是他便笑了，用烟头一指晓晓对他说：“哄哄吧，她是真能哭。”
“晓晓，怎么了？”石小海走过来一看晓晓眼睛哭的肿了。
“啥事没有，就是心疼你了。”郑老师微笑着。
“心疼我干啥呀？我不挺好的吗？你不也经历过吗？你应该知道啊，我现在不觉辛苦只觉甜。”石小海扶着她的肩膀：“我终于体会到了你说的攻破一科的成就感是任何游戏都比不了的。你还记得吗？我们认识的那天你说的。”
晓晓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又让他给说出来了，石小海抬头看老师一眼，郑老师把头扭过去看着窗外。石小海一把把晓晓搂入怀里，好久都没拥抱过了。
“你干什么来了？”晓晓问
“刘思颖说你被老师骂哭了，我想你必是有什么伤心事我就过来看看。”
“太抬举我了，我还敢把她骂哭了？”郑老师转过来吸了口烟。
“她那么好心告诉你呢？”晓晓人缘不错，在班里唯有这个刘思颖是从不和他俩打交道的。
“肖芸笛和她在楼道吵起来了，我听到的。”石小海看了老师一眼：“我不知道她们因为啥吵的，就听她说‘她要是啥事没有能让老师骂哭了？’，我问谁让老师骂哭了？肖芸笛说晓晓，我就上来了。”
“爱因为啥因为啥，没人上我这报告来我就装不知道，反正肖芸笛跟她打架也没亏吃。刘思颖一点礼貌没有，进屋都不知道敲门。”郑老师一直也不喜欢刘思颖。
“芸笛轻易不发火，她必是太过分了。老师，没啥事我们先回去了。”晓晓说。
“我有啥事？你不哭就行了”
“嗯，不哭了”晓晓笑了。
他们回到教室的时候一切都已恢复了平静。石小海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开始学习。晓晓到芸笛那坐下了：“你没事吧？”
“没事，她那小样的。”芸笛挺高兴的样子。
“打人手疼不？”晓晓肿肿的眼睛还笑。
“真疼”芸笛抬头一看她眼睛红肿的厉害：“咋哭成这样了？”
“哭那是控制得住的吗？”晓晓看看芸笛的手没啥事：“因为啥呀？”
“因为你呗”芸笛压低声音说：“她说你和小海出去开房了。说下第一场雪那天，你们呀，不知道墙里说话墙外听吗？”
“小事，说说呗。清者自清，懒得跟她争论，这事越搅就越浑。再说小海坚持到这一步了，咋地我也忍了，不能让他为闲事分心，因为她前功尽弃不值。”晓晓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再是沾火就着了。
“你们好好读书吧，她再胡说我打死她。”芸笛看着他俩这么卖命的学习也很心疼。
“算了，拳头能堵住嘴吗？她爱说就让她说吧。当没听见，不和她生气。”晓晓心情总是不太好。
“你为啥哭啊？老师骂你了？”芸笛问
晓晓摇摇头：“没啥事，看小海那么辛苦我心疼。他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苦，他就想考个政法大学。要不是为我根本用不着这么拼命，五百来分就够了。”
“政法大学不分三六九等？六百分和五百分能去一样的学校吗？为谁都是好事。”
“嗯”晓晓点点头。“再坚持一步，知识沉淀下来就扎实了。”
“晓晓，我真佩服你，你真有毅力。多少次我也想像你一样拼一回，每次试不到半天我就放弃了。”
“你现在想学也来得及，三四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让你也成神，起码冲击六百分。”晓晓好像入魔道了，一提学习就有精神。
“我想都不敢想了，光是不让我吃我就受不了。”
“你的目标也不是满分，吃是可以随便吃的，但是零食必须断了，一口也不行。”晓晓真的想把芸笛的成绩也弄上来。
“拉倒吧，你那方法太折磨人了。我宁可不上大学也不想遭那罪。”
“你这样，你一天就坚持两个小时有效学习，行吧？”
“我精力集中不了啊，不像你学习的时候喊你都听不着，我啥都能听着。”
“你午睡时间太长了，以后不许超过半小时，而且睡前不能说话，迅速进入深层睡眠就好了。”
“那是能控制的吗？我想睡也得睡得着啊？”
“小海第一天就做到了”
“别拿我跟他比，你们俩都是疯子。”
“你自己不想学，那我就没有办法了。”晓晓站起来整整衣服说了句：“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就走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刘思颖抬头看了一眼黎晓晓，见黎晓晓一脸怨气似的。‘她肯定不会这么罢休的，先下手为强，我不能被动的等她来收拾我。’
数天后的一个中午，旱冰场就是一个大大的水泥地面的空屋子，黑咕隆咚阴气森森的像舞厅一样的旋转灯放射着诡异的光芒。最外围一圈简陋的沙发上挤着许多男男女女。刘思颖一身黑衣服几乎没人能注意到她，她老老实实的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休息，身边的人相对的少一些。
“你让人打了？”一个女孩儿说。
“黎晓晓那个不要脸的跟她同桌出去开房去，我把这事给说出来了，倒霉让她好朋友听着了。”刘思颖的声音。
“黎晓晓那个贱人，我男朋友就因为她跟我分手的。”说话的女孩儿吸了口烟。
“怎么回事呀？”
“我男朋友跟别人打架，她给拿三千块钱平事，你说他俩能没事吗？我就问问，他就冲我火了，我一生气就分了。”
“那你没找她算帐啊？就那么拉倒了？”
“我写封匿名信把我男朋友打架的事上报给教育局了，他就转学了，我让他俩好，我得不着她也别想捞着。”
“你帮我想个办法怎么收拾黎晓晓一顿？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他男朋友叫啥呀？”
“石小海，国税局局长的儿子”
“那还不容易，写封匿名信邮国税局去”
“行哎，我就说找你就对了嘛。走，玩会儿去，明天我写完你帮我改改，行了就邮出去，教育局也邮一封。”刘思颖拉着那个女孩儿去滑旱冰了。
教室里那两个不要命的疯子还在学习。
“你现在准确度很高啊，这次期中能不能考得过你我心里都没数了。”晓晓在审查石小海刚做过的卷子。
“我自己检查就行，你休息会儿吧。”看她瘦的不成样子了，小海真的有点心酸。
“哟，信不过我了？”晓晓依然认真的一道题一道题的检查。“现在什么感觉了？是感觉什么都会，还是什么都不会了？”
“很奇怪，合上书本感觉什么都不会，打开卷子什么题都答得上来。”石小海知道这一层层的境界晓晓都经历过，她知道他走到哪一层了。
“这么快？”晓晓觉得有点意外：“五科都有这样的感觉吗？”
“都有点，历史、政治、数学更强烈些。”石小海看着她：“离塔顶还有多远啊？”
“你已经站在塔顶上了，现在需要的是巩固，你可以轻松点了。”晓晓看着卷子说：“找老郑喝酒去吧，庆祝他又多了一个得意门生。”
“我不用每天背题点了吗？”石小海早就背熟了，只是达不到晓晓那种闭着眼睛从头到尾不用人提醒就能背的程度，但任何一道题都是会的。
“每天都要看，一目十行的看就行。”晓晓很欣慰的笑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成功了。”
“谢谢你”
“你自己努力的结果，谢我干什么？”晓晓把他的卷子放到他面前：“厉害，150分。”
“这段经历比分数更宝贵”石小海看着她：“特别想说谢谢你。”
“是吗？那你给一个机会表达谢意吧.”晓晓收拾收拾站了起来：“请我吃顿饭，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