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局？”黎叔进门一看，屋里竟然只有石局长一个人。
“黎哥？”石局长见是黎叔来了也有点意外。
“石局长”教导主任推门进来“啊，哪个是石局长啊？”
“我是，你是教导主任呐？”石局说
“把你们校长给我找来，他往哪躲？”黎叔说。
“那您是？”教导主任看黎叔怒气冲冲的样子先惧怕了三分。
“我是黎晓晓的家长黎建翎。”
“哦哦，石局您稍等”教导主任也赶紧的跑了。
“你是为晓晓的事来的吧？”石局递给黎叔一根烟。
“就是，你也是为小海来的吧？”黎叔接过烟。
“都是小海不好，我昨天把他叫家去揍了一顿。”石局说
“关小海什么事？你这脾气真是的。”黎叔吸口烟：“没想到这俩孩子还挺投缘的。”
“石局，黎董”关校长带着教导主任满面笑容的过来了。
“您坐您坐”关校长指着他的宝座又一次让石局坐。石局长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黎董，您坐”关校长指着他的宝座又给黎叔让坐。
“你那龙椅我敢坐吗？你这屋我站着说话心里都没底呢，我都应该给你跪下。”黎叔也没什么好脸色。
“这话怎么说的呢？咱哥们多少年了，有啥事就好好说呗。你是为昨天的事儿来的吧？”关校长啊，你昨天咋没这好态度对晓晓呢？
“那你还以为我是来找你喝茶的呗？”黎叔一脸的怒气。
“这个事吧，我真是没有办法，上级发下来的任务，我就例行公事而已。走走形式真没难为孩子。”关校长点头哈腰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
“没难为孩子，这是你们学校的家庭作业啊？”石局长拿起小海的日记本“啪”的一下摔到他的办公桌上。
“啥叫难为啊?这是你们学校的正常体检啊？”黎叔把晓晓的检查报告单“啪”的一下拍到他的办公桌上。
“这个，你们先消消火，别生气，别生气”关校长汗都下来了“这是孩子主动交的，我没逼孩子。真的没有。”
“少来这套，没逼他。我是他爹他就没主动给我看过一眼。”石局长说。
“她是一开始就交出这体检报告的还是你们逼问不休万般无奈才交出来的？”黎叔说。
“这个，我们真的不是有意难为孩子，这工作总得做，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关校长说。
“啥工作？教育局就让你们这么做工作吗？”石局说
“你看你看”关校长拿出教育的指示文件给石局长看。
“调查情况，整顿校风”石局长看完说：“调查情况就光调查我儿子，是吗？教育局让你整顿校风，你整了吗?来，把所有学生的日记都交上来，我看看有多少早恋的。”石局长拍着日记本。
“所有的女生都交一份体检报告，我看看有多少和晓晓一样的。”黎叔拍着体检报告。
“这个肯定不行，日记是隐私那能随便交吗？这种体检更不能随便做了。”关校长都嗑巴了。
“不行？啥不行啊？黎哥，你看明白没？这就是咱哥俩不行啊。别人家的孩子都受保护，就咱们家孩子随便让人欺负。”石局长说。
“说啥呢？不就是当爹的窝囊吗？咱要有能耐能让人这么不放到眼里吗？”黎叔说。
“你看你们，这事真就是都赶到这儿了，这主要是有人举报，不是吗？要不地我们也不能，是不是？”关校长冲教导主任直使眼神，教导主任就傻愣着。
“举报？这就是诋毁、诬陷”石局长拿起日记本把办公桌上半面的东西都推到地上去了，他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
“纯粹的恶意中伤”黎叔也拿起报告单坐到办公桌的另一边。
“不是调查情况吗？光调查我儿子就行了?谁写的怎么不调查调查？”石局长说。
“举报人是受法律保护的”关校长汗直滴呀。
“举报的情况属实是受法律保护的，栽赃陷害也受法律保护啊？”石局长说。
“少说没用的，今天必须给我闺女一个说法!”黎叔说。
“必须给我儿子一个交待！”石局长说。
郑老师早上没有课，正在办公室里吸烟批试卷，张老师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悄悄的和他说：“石小海和黎晓晓的父亲都来了，在校长办公室大吵大闹呢。你过去劝劝吧，你是班任咋也能给你个面子，校长都挺不住了。”
“哦”郑老师答应一声赶紧的过去了。郑老师走到门口听里面大吼大叫的，郑老师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校长巴不得有人来把他找走呢。
“校长”郑老师说
“是不是有事啊？”校长直给郑老师使眼神。
“是啊”
“走走，出去说”校长拉着郑老师就想往外走。
“呯”石局长抓起一个烟灰缸摔到地上。
“干啥呢这是？”石局长怒了。
“不稀得理你了，想躲呗，这还看不出来？”黎叔说。
“没有没有，那有啥事在这儿说吧。”校长一个劲的冲郑老师眨眼睛，恨不得让郑老师说联合国找关校长开会才好。
“是石小海和黎晓晓的事，昨天你不是说他俩的期中成绩作废了，今天重考吗？他俩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考？”郑老师可真挑了一件大事说。
关校长当时眼睛瞪的那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
“作废了？”石局长和黎叔异口同声。
“怎么回事？”石局长怒吼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关校长脸都被汗水洗了，转过来冲着郑老师：“重考什么重考？谁说作废了？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事。”
“行了，别搁这儿演戏了。赶紧说怎么回事”黎叔说。
“这个，这次期中试他俩分数实在是高的太离谱了，很多老师都持怀疑态度，我也是为了给俩孩子正名，这才说重考的嘛。”关校长一辈子没这么忐忑过。
“还怎么欺负人？我们孩子学习好还不行了？”黎叔一脚把茶几踹一边去了。
“重不重考的我不管，先把这事给我解决了，不给我个合理的说法别想干别的事。”石局长说。
一阵电话铃声，黎叔拿出手机，接起电话。
“喂”
“你们都是猪脑袋啊？”
“今天我回不去了，所有事一律向梁董请示。”
“告诉你我回不去了，听不懂啊？你就当我死了。”黎叔挂断电话，气愤不已：“今天不给我闺女一个交待，我哪也不去了。”
又一阵电话铃声，石局长接起电话。
“喂”
“嗯，我有事在外面”
“爱谁谁，军委主席来了你也告诉他我下乡了。”
“爱咋咋地，你能不能办好？办不了你就回家，不用上班了。”石局挂断电话也是一脸的怒容：“市委书记吕政先到国税局检查工作，我回不去了，责任你大校长负吧。”
“这个你看，这个”关校长一眼看到了郑老师，马上指着郑老师说：“他是四班的班主任，比较了解情况……”
“你咋没让你们学校的保洁来跟我说呢？咋地呀？我姓黎的不配和你这校长级别的对话呗？”黎叔眼睛都红了，也不知是怒火上升还是一夜未眠的事。
“你们烧锅炉的呢？也叫来呗，我们这平头百姓哪配跟大校长对话啊？”石局长如是说。
“行了，我也不跟你扯了，我不配跟你说话，教育局局长于秋阳配不？我让他亲自跟你说。”黎叔起身往外走。
石局长喊了句：“黎哥，我打个电话就到。”然后冲关校长说了句：“我打个电话十五分钟于秋阳要是不到，我啥说法也不跟你要了，我这辈子见着你我就跪着爬。”说完掏出电话就开始拨号，关校长赶紧的过来抢电话：“别别别别，好商量好商量。一定给孩子个说法，一定给孩子个说法。”关校长满头大汗的说：“马上开会，公开给孩子道歉。”
“用不用写个大字报贴门口啊？你嫌知道的人少呗？”黎叔说
“把李德旺找来呗，上电视上宣传宣传，那么地影响大。”石局说。
“那那那，那你们看怎么办？”
“不跟你说了吗？把所有学生的日记都交上来，所有的女生都体检一下。”石局说
“这肯定是不行，真不行”校长四处望着，左边一个教导主任跟傻子似的，右边一个郑老师比傻子还像傻子。
“不行啊？那做B超也行，我看有多少怀孕的，都开除。”黎叔说。
“这也不行啊，我哪有那么大权力？”校长的汗把内衣浸湿了，贴身上感觉很不舒服。
“不行吗？那谁写的总得查一下吧，调查情况嘛，不得调查清楚点吗？”石局说
“这也得慢慢调查啊，也不是说调查就能查出来的。”
“你查不出来啊？那没问题，我帮你呀。公检法我都有熟人，让哪个部门来查，你说吧，一句话的事，派出所、公安局、刑警队？”黎叔说。
“明目张胆的打击报复肯定是行不通的。”关校长真愁死了，怎么就惹上这么两个瘟神，讲理都不敢讲。
“我们打击报复？我们孩子让人欺负这样，我们就想了解一下来龙去脉都不行吗？这点权力没有吗？”石局说。
“爸”石小海和黎晓晓异口同声，下课后他们发现教学楼门口停着他们两家的车，就急忙的跑上来了，校长办公室的门没关，他俩在门口就喊了一声。
“唉”石局长和黎叔异口同声。
“爸，我不说不让你来了吗？你赶紧工作去吧，你不用上班了？”石小海走过去拉石局。
“爸，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你走吧。”黎晓晓也过去推黎叔。
“老实点！”石局长一甩胳膊，面色如冰。
“有没有点规矩？”黎叔一瞪眼。
这哥俩当时就老实了，一对木头桩子似的站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