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拜堂可真有人要殉情了。”方世诚说。
“没事，我娘子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晓晓说。
“柳芳是没事，小海有没有事啊？”方世诚说。
“柳芳都没事，我能有事吗？”小海说。
“小海行啊，搂着一个还望着一个。”刘峰晃晃荡荡的进来了。
“你说啥呢？”石小海不乐意了。
“你不说柳芳没事你就没事吗？那你怀里还抱着一个呢是怎么回事？”刘峰说
“哦，这么回事，是我坐错地方了。”晓晓蹭一下蹦下来，一把扯过柳芳推石小海怀里去了。
“干什么你？”柳芳还没站稳，石小海想外推，黎晓晓冲他一瞪眼睛，他顺势就把柳芳搂进怀里。
“这回没事了吧？”晓晓说。
“黎晓晓，你？”刘峰指着晓晓也不知道说啥好，本来他说话就费劲。
“我怎么了？你看呐，多般配的一对儿”晓晓就是喜欢气他。
“恩郎，你别气他了，我跟石小海没事。”柳芳站了起来“是吧？程天”
“啊？是啊，我证明。”程天啥都能证明。
柳芳走到程天身边：“我俩是一对儿，你没看出来吧？”
“是呀，这个我能证明。”程天搂着柳芳照她脸上亲了一下。当时弄的柳芳粉面含羞，逗的大家哈哈大笑，刘峰一个人出去生气去了。
“他真生气了？”程天问
“谁让你真动手的？”柳芳把他推一边去了。
“为了给你证明嘛，一点情不领。”程天是无所谓的。
“下回这证明我替你开啊。”方世诚还排上队了。
“死一边去。”柳芳瞪了方世诚一眼。
“你以为都像小海那么老实啊？你要坐我怀里，还能让你有跑的机会？”程天还得意洋洋的。
“俺不缺，俺有”小海扯过晓晓摁腿上“俺有一个就够了。”
“谁没有啊？我昨天还亲她同桌了呢。”程天说。
“我说的嘛，怪不得拿文具盒砸你呢”
大家说说笑笑的不一会儿人就差不多到齐了，郑老师指挥大家把桌椅都重摆摆，把中间空出来，好让大家都在四周围坐着，也不分谁挨着谁了，都随便坐。轮谁演节目谁就去中间演，演完了哪里有空座就坐一下。还买了许多的零食、水果，基本上就是全撒开，谁想吃啥吃啥。李丹红拿彩色粉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搞点联欢的气氛。石小海和晓晓出去买了一百多束花回来给同学们发，一人两三朵吧。这样谁演节目就有许多人上去献花，演完回来再把花平均分一下，反正左手倒右手的倒了个不亦乐乎。大家演节目、做游戏，气氛好的十几年后每次同学聚会都有人提起那天的元旦联欢会。
从上午九点钟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钟，大家还都没玩够。联欢会结束以后很多同学都三三两两的又找地儿继续玩去了。郑老师和他们五个留下收拾教室。
“买花的时候挺高兴的啊，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真是落红成阵了。”晓晓不干活，就坐桌子上说风凉话。
“不干活还那么多废话。”芸笛说
“行啊，说话就行，就怕光哭不说话。”郑老师说。
“谁光哭了？我还是监工呢，一个监工等于十个小工。”晓晓说
“这回你可屈才了，我们这一共才五个小工，都不够你指挥的了。”郑老师说。
“体现不出我的价值了”晓晓也不谦虚一下。
“你今天脸色这么不好呢？你又病了？”郑老师说。
“什么叫又啊？我这一年不是愁中即病中，生来不带看花眼。”
“你这心态不好，病中不会找郎中吗？愁中不更容易解决了吗？”
“何以解忧？郑老师舍不得钱。”晓晓如是说。
“酒钱我出”石小海还记得呢。
“我看行”这回是五个人异口同声啊。
“民意啊”石小海自己也笑了。
这次郑老师没耍赖真的跟他们喝酒去了。没有人喝多但感觉很好，吃完饭芸笛和慧欣一起去了芸笛家，郑老师和方世诚一起回了学校，石小海送晓晓回家。
“你真的回家呀？多陪陪我呗”小海舍不得分开。
“哪有总不回家的道理？两天时间很快的。”晓晓其实也不愿意分开的。
“放假这两天你都不到学校了吗？”
“你也回家吧，好好休息休息，陪陪家人。自己在学校多没意思。”
“回家更没意思，我就在学校等你，你有时间就去教室找我呗。”小海站住脚，不知不觉这么快就走到了晓晓家楼下。
“这两天我真的出不去，放假的时候我妈是不允许我出去的。”晓晓无奈的看着他：“你想我就去找芸笛聊天，我所有的过去她都知道，让她给你讲我的故事。”
“那好吧，笛子你拿着，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小海把笛子交给晓晓。
“就两天，看你，像永别了似的。”晓晓拿着笛子看着他“这两天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老是想我，开学我会早早的去学校的。”
小海紧紧的搂住晓晓，晓晓挣一下也没挣动。
“大白天的，路上有人呢。”晓晓说。
“不管，我从来没有过这么舍不得你。我怎么这么不想和你分开？你别回家了，去医院住吧，去宾馆也好，反正我要看到你。”
“听话，我一天两天也死不了，你怕见不着我呀？”
小海真的松开她了：“你别胡说，你看看你现在像有事的样吗？”
“我走了”晓晓冲他笑笑，也是很舍不得的感觉。
“嗯”小海恋恋不舍的眼神让晓晓抬不动脚。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晓晓一狠心转身跑了。
看着晓晓进了楼门，小海失魂落魄的往回走，感觉每一步都轻飘飘的，脚都踩不到实地的感觉，好像整个身体都被抽空了，只剩下一副空壳在人间游荡。
晓晓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没人，她换上睡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摸着笛子回想最近左一幕右一幕的许多事情。想的最多的还是自己的病，为什么所有人都告诉她她只是中暑了？她以前中暑也曾经去过医院，也做了许多的检查。结果就是两个字：没病。到底是什么病呢？为什么医院查不出来，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她，为什么后来再中暑连父母都不在意了，是真的没有事还是对治疗失去信心了？
晓晓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梁阿姨从外面回来了。梁阿姨推开晓晓的房门看晓晓坐在床上发呆，写字台上放着一个笛子。
“你不出去看电视也不学习，坐这发什么愣啊?”梁阿姨坐到晓晓身边。
“我就喜欢发呆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晓晓的确是喜欢发呆。
“你这么大酒味呢？你喝酒了？”
“嗯”
“你这么大个姑娘了，啥事不懂？你怎么能出去喝酒去呢？跟谁去的？”
“老师、同学，一共六个人。”
“你们老师挺有正事啊，带学生出去喝酒庆祝元旦。”梁阿姨拿起写字台上的笛子“这谁的？”
“我同桌的”
“你也不会吹，你拿人家东西干啥？”
“你管那么多事呢？我愿意拿”
“你啥时候有同桌了？”
“好几个月了”
“男生女生啊？”
“石小海”晓晓说完躺床上了，妈妈的问话让她很厌烦。
“石局长的儿子？他不是理科生吗？”
“他转文科了”
“你跟他同桌你咋没告诉我一声呢？”
“我跟谁同桌也告诉你一声？”
“你给我起来！”梁阿姨突然怒了
“你干啥呀？”
“你给我出来!”梁阿姨拿着笛子去客厅了。晓晓无奈也只好来客厅了。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梁阿姨脸色很难看。
“同桌嘛”
“我告诉你那个石小海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们第一次见面就是他设的圈套。他把你拽一边跳舞，去那么长时间。去他家你们在屋里一下午没出来，我早就想问你，我寻思姑娘大了要面子，我没稀得理你。寻思开学就好了，没成想他还转班了。他根本就是奔你去的，你们能啥事没有？”
“那你想有啥事啊？”
“啥事没有他送你笛子干啥？你会吹也行，你会吗？”
“不会”
“你昨天是在芸笛那儿住的吗？”
“不是”
“不是？你学会骗你妈了呀？”
“没骗你，我打电话那会儿是在芸笛家呢”
“那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是，但是……”晓晓刚说了个是字出来，笛子就抽到身上了。
“哎呀，你让不让人说话？”晓晓捂着胳膊。
“还说个屁，你要不要脸？”梁阿姨指着晓晓开骂。
“谁不要脸？我们什么都没干。”晓晓只是争辩。
“你还想干啥？非得干点啥算错吗？这么大个姑娘跟男生一起过夜，打你不对吗？”梁阿姨用笛子指着晓晓：“我告诉你你趁早跟他断了，我宁可打死你我也不能把你给他们家。”
“那你打死我吧，我宁可断命。”晓晓的脾气也上来了。
“我让你跟我犟”梁阿姨真是气急了，轮起笛子就抽在晓晓的背上，打的晓晓乱喊乱叫的，偏偏生来的倔犟越打还越不服软。三五下轮下去梁阿姨也手软：“你给我跪下”
“我没错”
梁阿姨一脚把晓晓踹跪下，晓晓非又站起来。
“我就是没错，我爸都同意我们来往”晓晓一腔的怒气。
“你爸？他就想拿你攀高枝。你是不是傻？他们家有什么好？一入候门深似海，你不知道吗？找个正经人家本本分分的过日子，那才是正道。攀高结贵有什么好下场？到人家都瞧不起你，没人拿你当人看。官家少奶奶那么好当啊？”
“我和石小海来往，我没跟他们家来往。”
“石小海能倒插门啊？他能吗？”
“我们自己过，跟谁都没关系”
“跟谁没关系呀？血缘关系能扯断啊？你看看你天真到什么程度了？你到处对象的时候妈不能挡你，你现在根本就不够成熟。”梁阿姨坐到沙发上，把笛子放在茶几上。“你跟我说你们怎么处上的？从头到尾一件事不许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