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笛和晓晓回来一进屋，小海起身就往外走。
“你干嘛去呀？”芸笛问
“洗洗手去，手上全是药水”小海说着就推门出去了。
“晓晓，这是谁写的？”慧欣拿着那张纸问
“赵冬”晓晓坐在床上说：“他女朋友写的，他不明白是啥意思来问问我。”
“你咋告诉他的？”慧欣问
“我告诉他摁倒就是一辈子”
“这么直白啊？”
“跟冬子说话不直白他能听懂吗？”晓晓脱了鞋靠在床头，把被子盖在腿上。
“小海刚才问我《凤求凰》的全文，我说你知道，他说你没告诉他，你怎么不告诉他呢？”慧欣说
“哦，我一时忘记了，我说回去帮他查查的。”晓晓说
“你跟我说话不看我，你看门干啥呀？”慧欣说
“没什么呀，芸笛，你帮我看看门外边有人没？”晓晓说
“有人也不认识啊，有啥看头”芸笛真的过来推门往外看，芸笛可能眼神不好和小海四目相对回头告诉晓晓：“没人啊，一个人也没有。”
“你咋那么多心眼呢？我能算计你呀？”慧欣使劲的把纸往桌上一摔。
“不是不是，姐姐”晓晓嘻皮笑脸的对慧欣说：“姐姐别生气，我是觉得你突然这么问我有点奇怪，我小心眼，我不对，别生气了”
“哼，那你跟我说实话”
“行行行，心都切成片让你吃，好了吧？”晓晓还是不放心的看一眼门口。
“用不用把门打开呀？你老看门干啥？”慧欣假装生气了。
“没有没有，我看着你说。”晓晓真的看着慧欣说：“两个人总不能像一个人那么随意，以前我总是喜欢炫耀，喜欢锋芒。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男人需要一种俯视女人的视角，如果你总是高高在上的，让他仰视的久了，他会很累，累的久了就会厌烦。而且女人处处比男人高一点，男人的自尊心也会有挫败感。他已经很努力的在提升自己了，我不能再给他越来越多的压力了，什么时候他提升到真的高于我了，我还要更努力的去提升自己，两个人的距离不能太远，否则就没法沟通了。最好的距离就是男女身高的差距，男人刚好比女人高那么一点点。懂了不？”晓晓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慧欣的脸上还是阴沉沉的
“姐姐，不能笑一个呀？我真的全说了，没有故事了，你还想听啥？”晓晓说
“我在想你说的不对，这个应该是靠提升他，不能靠降低你。”慧欣说
“他一直在提升自己，他很努力，我也不是要降低自己，我内在的肯定是要提升自己不可能降低的，我也受不了，但外在的我总可以内敛点吧。”晓晓用力的叹了口气：“其实都是我想多了，只怕我再怎么努力，到最后都只能是没有最后了。”
“你又来，你没病的，你多吃点糖就好了呗。”芸笛说
“少骗我了，我只不过是正常人的饥饿性低血糖，就是没吃饭的时候做的检查而已，根本不是病。你们别忘了我在图书馆过了五年日子，我自己身体不好，我不知道查吗？”
“那你那天还那么相信的样子，你什么时候查的？”芸笛说
“我不是怕小海担心吗？真后悔认识他，真是个冤家，我以前真的不怕死的，现在死都死不起了。”晓晓说
“那你哪里不舒服啊？你最近总这么灰心”芸笛问
“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是没力气，觉得很累，心力不足。特别容易害怕，总是想哭。感觉，我不敢说。就好比一部机器，所有的零件都是好的，就是没油了开动不起来。”晓晓望着窗外。
“你心情好点就好了，可能最近没什么开心的事，人心情不好就没力气。”慧欣说
“我知道，心态好能多撑一阵子。反正眼下没啥事，三五年光景还撑得过。诗酒且图今日乐吧”晓晓看着慧欣说：“小海怎么还没回来？他到黄河洗手去了？”
“整天就在病房呆着，他就不能出去走一圈呀？”慧欣说
“也是，这两天他累坏了。下午把他赶回去，不能耽误明天上课。”晓晓说
“他能走吗？他怎么不得陪你？”慧欣说
“没事，对付他我有的是办法”晓晓看着慧欣说：“我把他支走我就办出院。”
“你呀，好说好商量，哪有硬来的？”芸笛说
“就是，他要是不尊重你的意见，啥事都硬来，你高兴吗？”慧欣说
“他敢”
“他真不敢吗？”慧欣说
“嗯，那还得想办法说服他”晓晓抓起枕头往床头处摆。
“你要干嘛？我帮你弄”慧欣过来拿起枕头帮她摆。
“我要试试我能不能躺着”晓晓慢慢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躺着的感觉这么好啊”
“行吗？你能翻身吗？”芸笛问
“我试试”晓晓尝试着翻身，能是能的就是辛苦点。“还好吧，估计再有一天就好了。”
“恢复的是挺快的”慧欣说
“小海，你怎么才回来，干嘛去了？”芸笛问
“我出去打了个电话，你们咋不吃呢？”小海说
“有没有点良心？不等你呢吗？”晓晓白了他一眼。
“你不老实坐着，躺下干嘛？”小海把晓晓扶起来。
“我试试，我能躺着睡觉了，咱出院吧？”晓晓望着他。
“明天出院，好不好？再住一天”小海说
“住院还有瘾，那你明天去上课。”晓晓说
“我当然去上课了，不上课在这儿陪你呀？”小海把吃的打开递给晓晓。
“说话算数哦”晓晓说
“一定”小海说
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饭，吃完饭晓晓让小海教她们下围棋。她们摆好棋盘，小海一边下棋一边给她们讲围棋的技法。基本上就是小海左手和右手在下，那姐仨一对半的笨蛋。
门声响处，梁阿姨走了进来。
“妈？”慧欣和芸笛一起站了起来。
“阿姨”石小海一只手扶着棋盘站了起来。
晓晓头也没抬默默的收拾着棋子。
“你们坐，你们玩你们的”梁阿姨走过来挨着晓晓坐下。慧欣和芸笛到对面床坐下，小海没动地方。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慧欣说
“这不刚回来吗？我还没到家呢，直接奔这儿来的。”梁阿姨看着小海说：“你坐啊”
“他敢吗？”晓晓说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梁阿姨瞪晓晓一眼。
“我站会儿行。”小海真是不敢坐。
“晓晓昏迷了，你们怎么没人告诉我呢？”梁阿姨说
“你让人说话吗？”晓晓说
“你嘴那么快，你不会说啊？”梁阿姨火来的可快了
“我嘴再快没你棍子快呀”晓晓的嘴从不让人的。
“晓晓”小海冲晓晓摇摇头。
“你们说就她这样的，打死是不都算轻的？”梁阿姨说
“那你就接着打呗，打不死算你没本事。”晓晓一脸的怨气。
“阿姨，都是我不好，晓晓还在病中，心情不好，您别怪她”小海怎么也拦不住晓晓了。
“你是个好孩子，阿姨心里有数，可毕竟你们都还小，很多事你们不懂，你们就觉得你好我好就行了，没那么简单。”梁阿姨看看小海说：“阿姨也是为你好，没有结果的事早结束的好，越拖久了分开越痛。”
“阿姨，我们会有结果的。”小海说
“孩子，婚姻不是儿戏，不是你们一厢情愿就行的。”梁阿姨说
“婚姻不是儿戏，指腹为婚的也过一辈子。我们一厢情愿？既然是我们那就是两情相悦。”晓晓知道小海是不敢说的。
“婚姻和爱情是两回事，你知不知道？眼瞅着没有结果的爱情就是苦果，你们非吞不可吗？”梁阿姨说
“阿姨，我们的爱情就是以婚姻为目的的，没有儿戏的成分，我们都是认真的。”小海说
“好了，你的思想我也左右不了。不管你们是同学也好，朋友也好，我都感谢你送晓晓来医院，感谢你照顾晓晓。”梁阿姨抓起她的手包，打开拉链。
“呵呵，你想给他多少钱啊？”晓晓问
“给他钱不应该吗？人家给你买衣服，带你看病不花钱吗？”梁阿姨拿出一万块钱塞到小海的手里“这钱你拿着，阿姨没有别的意思，不管你们什么关系，钱财上不能让你一个孩子负担。”
小海拿着钱一下跪到地上：“阿姨，晓晓待我的恩义绝不是钱能买到的，我给她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只要我有的，什么都是她的。”小海把钱放到床边上，低头跪在梁阿姨面前。
“你起来，我知道你对晓晓好。是晓晓不懂事，我会管教她的。”梁阿姨说
“妈”慧欣和芸笛一起跪下了“妈，他俩分不开呀”
“我还没说你们俩呢，我对你们多放心。你们当姐姐的就眼瞅着晓晓走错路不管？”梁阿姨面沉似水。
“都起来吧，没用，人家心肠是铁打的。我跪一宿不也没用吗？”晓晓说
“是我心肠狠吗？我不是为你好啊？”梁阿姨站起来指着晓晓说：“咱家屈着你啥了？少你吃少你穿少你钱花了？用你去找个公子哥来养你吗？”
晓晓一下从床上跳到地下来跪在小海身边：“我就奔他们家钱去的，我就喜欢他们家钱多。你同意我跟他，你不同意我也是跟他。”
“晓晓，你起来”小海拉晓晓，晓晓就是不起来。
“你腿不行，快起来”凭小海怎么拉，晓晓就是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