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头是汗，一声不吭，冬子就哭她就笑。你想三四公分几乎占一个九岁小孩儿小腿的三分之一了，反正我看完了我都差点哭了。冬子想扶她起来还扶不动，我就过去帮忙。我俩一边一个把晓晓架起来，弄到我家，也没别的就用凉水冲了一下伤口。晓晓把翻起来的肉按原样摁回去上面用纸糊上就完事了。在我家坐了一会儿，冬子扶着她走了。那时候晓晓的家还在乡下，她一个人在冬子家住。过了好几天冬子来我家谢谢我，我们就那么认识的。冬子跟我说晓晓回去以后换了条裤子，想把这件事瞒住。结果冬子还是告诉了他爸妈，他妈拿紫药水给擦了一下，用纱布给缠上了。过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再看伤口发炎了。他妈给了冬子二十块钱，让他照顾晓晓。他爸妈都上班了，冬子带晓晓去医院，医院不管。”
“不管？”小海问
“嗯，医院说伤口怎么处理得大人拿主意，让大人来。冬子带晓晓去客运站要去乡下找梁妈，客运站不卖给他们票，说他们都是小孩儿不能上车。”
“那咋整啊？”慧欣问
“晓晓是好说话的吗？她当时就怒了，和售票员吵起来了，把他们领导吵出来了，冬子说明了情况以后，他们领导往村里打了个电话，梁妈接电话跟他们说让孩子上车吧。他俩买了一张票就上车了，梁妈在车站接的他俩。从车站往家走，晓晓和梁妈说到家就说我想我姥了回来看看她，腿的事别提。梁妈说你姥都知道了，接完电话就告诉她了。回家梁妈拆纱布看伤口，她姥一看就哭了，她还跟她姥笑，说这就是摔的轻，要摔折了我就天天坐在炕上陪你，那多好。梁妈问她疼不疼，她没说话，冬子说不疼，说完就开哭。给梁妈逗乐了都，她不疼你咋知道的？不疼你哭啥呀？冬子说她一直说不疼。晓晓说别理他，他就是爱哭，他都哭一宿了。冬子说你不疼你一宿不睡觉？晓晓说我在你边上嚎丧你能睡着啊？梁妈一看精神头不错还能吵架呢，那不着急上医院了，先吃饭吧，吃完饭去村上卫生所处理伤口，先用剪子把那条肉掀起来剪掉，再用药水冲，药水一上去全是白沫，直冲到没有白沫了，上药面，最后垫块纱布用胶布粘上。从头到尾晓晓没哭，一声没吭。上完药让回家，晓晓从床上往地上一蹦又差点摔了，上药的那条腿根本就没知觉，都不听使唤了。”芸笛说
“她从小就那么坚强，怪不得她不穿裙子。”小海说
“冬子以前跟我也挺好的，自从晓晓不理他了，他来找过我几回，我也劝不动晓晓，他也就不和我联系了。”芸笛说
“他们那么好怎么说不好就不好了呢？”慧欣说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晓晓的心思没人能探到底，她说跟你好就往死了跟你好，命给你她都不眨眼，说不跟你好真是一点理由没有，一点机会不给。冬子哄过她吓过她求过她，没有用。”芸笛说
“也是好事，赵冬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不跟他好就对了”慧欣如是说
“别这么说，冬子真的不坏。我看他们在一起我都觉得开心。”小海说
“你精神不好吧？”慧欣说
“他们就是兄妹的情，别想太多了。总不能有了爱情，亲情友情就都不要了吧？”小海说着向窗外望了一眼，晓晓和冬子不跳了，两个人都累了。面对面的站那儿休息呢。不一会儿他俩又跳上舞了，也看不出来跳的是什么，还挺默契的。
“他们玩啥呢？”小海问
“比赛呢，他们从小就比，比谁坚持的时间长不出错。冬子发明的舞步一共就八个动作，连续的做，谁先出错就输。”芸笛说
“就八个动作，那还不得跳到天黑呀？那能出错吗？”小海说
“聊天呀，一边跳一边说话，谁受不了干扰了就出错了，每次都是冬子输，他就没赢过。”芸笛说
“没赢过那不明显是让她的吗？晓晓看不出来？”慧欣说
“没赢过也不一定是让啊，这有什么好让的？一个玩用得着让吗？”芸笛说
“那再笨也不至于没赢过啊，瞎猫还能碰上一回死耗子呢。”慧欣说
“钟雷跟我下棋就没赢过，他让着我呢呗？”芸笛问
慧欣看了一眼小海，小海尴尬的笑笑。
“那不一样，下棋那跟智力挂勾的，跳那玩意儿也没有技术含量啊”慧欣如是说
“哈哈哈”从外面传来晓晓爽朗的笑声
“冬子又输了吧？他没个赢”芸笛说
小海起身向外走，他推门出去看晓晓笑弯了腰，冬子对晓晓说了句：“不跟你玩了”便向小海走了过来。
“怎么样？把你老婆哄的挺乐呵吧？”冬子说
“别乐坏了，笑会儿得了”小海说
“他非说他能赢”晓晓对小海说完又指着冬子说：“你赢了吗？”
“我让你的”冬子说
“你输不起呀？”晓晓就是笑
“好了，进屋吧，吃饭了”小海说
晓晓一蹦一跳的跑过来，小海拉着她进屋了。进屋晓晓就坐在桌子边上等着吃饭。
“洗手去”小海说
“我吃饭也不吃手”晓晓说
“走”冬子拉着晓晓的手把她拽走了，慧欣看着脸就沉下来，芸笛悄悄碰了慧欣一下。小海起身去盛粥了。
晓晓就站在脸盆边上等着冬子给她倒水，冬子把水倒好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站那儿看着。冬子拉起她的手把袖子往上撸撸，把她的手按到水盆里满面笑容的给她洗手，洗完用毛巾帮她擦干，然后自己洗手。晓晓站在边上等着他，他洗完手看着晓晓说：“冬子永远是你的，谁都抢不走。到什么时候哥都陪你玩，你什么时候有事哥都担着。”
晓晓也不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冬子说：“哥也不能一辈子一个人，你不喜欢她吗？”
“没有，我喜欢，特别喜欢”晓晓笑了
“你一定要喜欢她，你要是不喜欢她让哥多为难？”冬子说完就奔桌子去了，晓晓在后面跟着。
小海看着冬子给晓晓洗手，看着他们深情的对望，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一股妒火暗生，再不像从前看他们在一起时心里那般快乐了。他盛好粥在厨房里站了一会儿，换上一张笑容端着粥走到客厅。晓晓坐到小海左边，冬子坐到小海右边。冬子左手放在小海的膝盖上按了一下，小海看他一眼笑了一下。一顿饭很安静的吃完了，芸笛开始收拾饭碗。慧欣看晓晓坐着不动就喊她：“晓晓，过来帮我刷碗”
“不会”晓晓就不动
“不会陪我站着”慧欣没好气的说
“不陪”晓晓还是不动
慧欣过来扯起她就往厨房拽。
“轻点轻点，我自己会走”晓晓到底被慧欣拽走了。
“她小孩子性情，心情不好就得哄哄。你别往心里去。”冬子对小海说
“我有那么小气？”小海说
“你真就那么小气”冬子笑了
“我说过你们要是真好了，我就让”小海说
“不用你让，我要有跟她好的心，你争不过我”冬子说
“我也不争”
“你不争？你不争她现在应该是跟程天好呢吧？”
“她不喜欢程天”
“别傻了，幸福要靠抢。感情有问题的时候要先想办法补救，不能有点风吹草动就想着放弃。”
小海愣愣的看着冬子。‘这是赵冬能说出来的话吗？真是人不可貌相，他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草莽啊。晓晓的心性与黛玉一般无二，他倒比我更像宝玉。’
“别这么看我，要爱上我了就说，我跟你走”冬子又一副无赖相
“呵，我真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她”小海说
“别说混话，让她听见不是小事”冬子说
三个丫头收拾好了厨房，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都走了。中午冬子没有过来，他到医院找张静云两个人一起吃了顿午饭，然后他带她到他的办公室坐了一中午。
“伤口还疼吗？”静云问
“疼”冬子笑着说
“是吗？”静云也嘻皮笑脸的一点正形没有
“嗯，想想就疼”冬子说
“脱衣服”静云说
“你先”冬子说
“滚，我帮你拆纱布，你想什么呢？”
“能好这么快吗？”
“看看呗”
冬子脱了外套，静云拆开纱布用湿布轻轻擦拭着，把药面都擦净，皮肤上只有浅浅的一条线，完全的好了。
“这么神奇？”冬子都有点不敢相信，他还拍拍摁摁，真的是不疼。
“你不说疼吗？”张静云满眼都是调笑的意味
“疼还不让啊？”冬子搂过她就吻，冬子可不像小海那么君子，什么规矩到他这儿都是一阵风刮过。
冬子的办公室里间是有床的，他也不值班，那床基本上就是给姑娘们备的。张静云从拒绝到挣扎到顺从到渴望。一阵云雨过后张静云脉脉含情娇羞不语坐在床边，冬子握着她的手也安安静静的坐在她身边。
“对不起，我真没想到。”冬子紧握着她的手有些愧疚似的。“你怎么不和我说呢？我要知道你是第一次，绝不会这么草率的委屈你的。”
“那你还希望我是从男人堆里滚出来的？”张静云狠狠的白了冬子一眼。
“那你长的这么漂亮，追求你的人还能少啊？现在初中生最少都有一半不是处女的。怨我这么想吗？”冬子经历的女人数不过来，少有这么哄人的时候。
“滚”静云把他的手甩开
“咱俩一起滚”冬子又把她扑倒
“不要了”
“再来一次”
“疼”
“这疼够你回忆一辈子的，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