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对，我是在你扔掉的匕首的时候才看清你是怎么握刀的。不过我知道反手从裤兜里抽刀是很难的，我也带过刀，带过好多年呢。”
“我真的是想自杀的”
“我信，你是想把刀插在他身上然后拔下来再自杀，对吗？”
“没有”
“真没有吗？”晓晓的语气很有一种戏谑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心里想的你也能知道？”
“太简单了，推己及人嘛，我要是你我就那么做，那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了，否则没等你刀的方向转过来可能就被制服了。你只是运气不好，大概是亏良心的事做的太多了，老天都不帮你，可惜哦”晓晓如是说
那人又不说话了
“走程序吧”小海说
“姓名”冬子问
“……”
“什么叫贱皮子你说，我都嫌累的慌”冬子起身奔墙上的双截棍去了
“冬哥，别那么大火气。我小哥身体不舒服，心情不好就不爱说话。你有点耐心，给我小哥上上药，伤好了就爱说话了。”晓晓如是说
“我真舍不得”冬子拿起一份药
“我说我说”那人一叠连声的喊
“舍不得就放下吧”小海说
冬子真的把药放下了，他也没过去就在桌子上坐了。
“姓名”晓晓一脸严肃
“你真带样”小海说
“好好记笔录”晓晓说
“崔志强”
“性别”晓晓你看不出来吗？
“男”
冬子看晓晓审犯人还挺带样的，他起身走了。
“年龄”
“26”
……
冬子回来坐到小海身边悄悄递给小海一张照片。
“我看看”晓晓趴过来看，原来是她和冬子一起审陈思明那天照的。
“哥，我像警察吗？”晓晓问
“你都审上犯人了，还啥样叫像啊？”小海说
“审到哪了？”冬子拿过笔录看了一眼，基本上那些固定的程序都审完了。
“冬哥，你叫我？”刘丁推门进来了
“跑哪去了？”冬子问
“他们打扑克我看热闹呢”刘丁说
“接着审还是出去玩？”冬子问小海
“审呗，也没心情玩了，听听故事”小海说
“那行，接着审吧”冬子说
“海哥，晓晓姐”刘丁过来说：“我来记笔录吧”
“不用，他写俩字也累不着。”冬子拉着刘丁到另一边的桌子后面坐了。
审案是有纪律的，没有一个人审的，小海和晓晓不能以警察的身份审案。冬子拉刘丁过来就是陪他坐着的，证明案子是俩人审的就行了。
“说吧，都干过什么好事一件一件说”晓晓这会儿语气不温柔了。
“我杀过人”
“杀过几个人？”晓晓问
“七个”
“作案几起杀了七个人啊？”
“七次”
“从头讲，详细的说”
“第一次杀人是我十七岁那年，我处了个女朋友，后来她怀孕了，孩子打掉以后她就流血不止，我怕瞒不住了就把她杀了。”
“给她治病事大呀？还是杀人事大呀？这么点事就扛不起来呀？”晓晓真不知道说他啥好：“她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叫张翠萍，我初中同学，我俩同桌。”
晓晓看了小海一眼，继续问：“具体作案时间、地点、过程详细的说”
崔志强一一的招认了，说了一起又一起。
‘啪’的一声，小海把笔摔了。
“呵呵呵呵，真是佛也发火，我哥哥这么好的脾气都让你气这样”晓晓还笑呢
“海哥，这屋里啥没有啊？你非摔笔干啥呀？”刘丁说
“小海不会打人”冬子说
“冷静冷静，才说了三起，还有四起呢，连一半都不到呢，不生气啊”晓晓说
“你有没有点人性？”小海真气坏了
“别难为人，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晓晓继续问：“往下说”
“第四次杀人是九四年，我不敢走大路就走山路，我实在是饿了，树林子里什么能吃的也没有，前面是一片庄稼地有一个妇女在地头睡着了，她身边有个小孩儿也就三四岁，我就过去偷她带的吃的，我怕小孩儿喊就捂着他的嘴，就给捂死了。我拿了她的饼就跑了。”
“你就跟她要，哪怕明抢她们娘俩也得给你呀。何必背条人命啊？你就是分不清事大事小，人命在你眼里不如草芥。”晓晓情绪倒也平常
“三四岁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小海快气死了
“我小时候我妈也是一个人下地干活的，中午也不回家，就吃口凉馒头。要不是有我姥在家，大概我妈也得把我带到田间地头去。”晓晓竟然还有点感慨似的
“具体的说时间、地点，那娘俩的体貌特征”晓晓继续问案
那人招到第六次杀人的时候，小海气的脸都青了。
“别生气，打人你不会呀？踢程天的时候你咋会呢？”晓晓笑嘻嘻的把鞭子放在小海面前“你当受害人是我，你就下得去手了”
“不打你真是手懒”小海把鞭子放到一边，对冬子说：“把他给我放下来”
“是”冬子很听话的站起来
“我去”刘丁笑呵呵的去把那个崔志强放了下来，崔志强根本就站不住了，手腕上的皮都破了，身上也少有好的地方。
“你给我起来”小海上去一脚给他踹趴地上了。
“这么能欺负人呢？让人起来得用手扶，用脚踹那起得来吗？”晓晓说着站起来伸个懒腰，走到冬子那儿：“咱仨打扑克呀？”
“好啊”冬子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扑克
“你们打扑克？”小海问
“对呀，我们仨玩扑克，你俩玩散打吧”刘丁说
“这么坏呢？小海不擅长打架”晓晓说
“那得看跟谁打呀，那手拷加脚镣的。他还能吃亏啊？”刘丁说
“这也不公平啊”晓晓说
“哪有公平啊？”冬子问
“没有公平的地儿，我杀人就是犯罪，佛杀人就是除魔；我打人就是残忍，佛打人就是惩戒；我骂人就是无礼，佛骂人就是训教。”晓晓说
“就是这么回事，你抱怨啥？”冬子说
“没抱怨，我就是在想，要想杀人不犯罪，打人不犯法，骂人可以理直气壮，就得提升自己的能力让自己成佛。谁有实力这天下就是谁的。”晓晓说
“晓晓姐，你真是生不逢时，你应该生在乱世，天天战场冲锋，省得你这么多力气没人跟你斗。”刘丁说
“乱世人不如太平犬，还是和平时期好。”晓晓说
“生在乱世有啥用？她一个女孩子能上战场啊？在家当老百姓能不能自保都难说”冬子说
“谁说的？我生在乱世我就做梁红玉，不能冲在第一线我也能擂鼓。一定要和韩世忠并肩战斗，无论输赢要尽力。”晓晓说
“你嫁给韩世忠行啊，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愿意上战场拼命的”冬子说
“他愿意我就支持，他不愿意我就劝到他愿意”晓晓说
“劝不动呢？”刘丁问
“志同道合，志不同那只有大路朝天了”晓晓说
“你要做梁红玉，我就做岳飞”冬子说
“官迷呀？非比我高一级”晓晓白了他一眼
“海哥，打会儿得了，累不累啊？”刘丁说
“他气死我了”小海说
“越打越生气，拷那儿吧”晓晓说
刘丁起身给崔志强上了个双拷，拉着小海过来玩扑克。
“四个人玩有意思”刘丁说
“招六起了，还差最后一起了，审完再玩呗”小海说
“有啥审头？反正够一枪子儿的了”晓晓说
“那还差最后一个故事了吗？”小海说
“他也没啥大事，都是屁大点的事就整出条人命来”刘丁说
“小海想听故事，我审”冬子走过去坐在桌子后面。
“说！”多利索，这审案的就说一个字儿
“第七次杀人是三个月以前在湖南……”
“把协察通报给我拿来”冬子说
刘丁赶紧的去了
‘啪’‘啪’晓晓这回没用鞭子直接用手抽了他俩耳光
“老人你也杀？”晓晓眼睛里都快冒出火光来了“你还好意思说七十来岁的老太太，你家里有没有长辈？真是这时代法太轻了，搁旧社会我让你一家人赔命。”
“什么玩意儿？你说你杀的这七个人，除了女人就是儿童，你有点出息没？”小海啊，杀什么样的人是有出息呀？
“头一回冲男人动刀，就朝我们冬哥比划。”晓晓说
“冬哥”刘丁拿着协察通报过来了，他指着一页说：“在这儿呢，是他”
“人才呀，全国通缉你，你还敢上夜市上逛呢？”冬子看了看通报，又拿起笔录看了看。“没啥事了，你们饿没？”
“还好啊”晓晓说
“想吃啥？”小海问
“想吃你做的，给做不啊？”冬子说
“我没问题呀，芸笛家钥匙我没有啊”小海看着晓晓
“做什么呀？不嫌麻烦，各回各家吧”晓晓说
“散伙这么着急呢？”小海说
“那行，你愿意做就做吧”晓晓说
“刘丁，走”冬子说
“好咧，这事我最积极”刘丁收拾一下桌子上的东西，赶紧的跟着他们走了。
“你俩谁坐前面陪我啊？”冬子一边走一边问
“我不陪你”小海和晓晓一起说
“什么人呢？”冬子歪歪嘴
“不错了，冬哥，他俩好歹都坐你车，我车还就我一个人呢”刘丁说
“我坐你车”小海和晓晓又一起说
“那我也坐他车得了”冬子说
到院子里冬子和刘丁都奔自己的车去了，小海真的跟刘丁走了。
“你真坐他车呀？”晓晓问
“真的啊”小海说
“冬哥会不高兴的”晓晓小声的说
“你去陪冬哥吧，要不刘丁一个人也怪可怜的”小海笑嘻嘻的走了
晓晓拉开车门坐在副驾的座位上。
“小海呢？”冬子问
“他喜欢上刘丁了，真奔他车去了”晓晓说
“好啊，我就喜欢你陪我”冬子一脚油门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