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北朝书 > 第十八章 美人红脸笑来迎
    PS:末日重生后的第一个圣诞节,大家开心快乐!如果要送礼给春秋,就把你们的票票和收藏送上吧~~春秋不坑爹,不做后妈,真的,亲们,来波一个~

    步辇缓缓走过那道小门,未央仍盯着不能回头,冯姬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虽明知她不安好心,可仍难以释然。

    “娘子,冯顺华之言不必放在心上,她平日也不和娘子说这么多的话。”蝶舞跟在一旁,小声说道。

    未央闻言回头,知她的意思,点点头道:“我知道。”

    冯姬的挑拨用心太过明显,未央岂会不知,对她和李秀芝在一起倒也是讶异,微一思付,便问蝶舞。蝶舞笑道:“娘子怎么忘了,李明华是李阀的娘子,她们可都是汉族门阀呐。”

    未央这才记起来,低头暗自思量,心想独孤阀凭借着联姻手段和这些士族高门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冯姬偏向独孤月容亦是无可厚非。想到这里也就明白过来,难怪宇文护敢动元欣却拿独孤氏没有奈何,他敢杀独孤信,却不能动他子孙,皆因怕独孤阀逼急跳墙。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便是这个道理,必要时亦可扼断丝腕,未央有理由相信独孤月容有这样的勇气,只是不知会在何时何地何种境况下,她才肯显露出来。若真有这么一天,那必然是一股可以颠覆江山社稷的汹涌狂涛。

    蝶舞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在旁说道:“独孤娘子有意拉拢娘子,娘子虽未明面上答允,但您也没推脱?”

    未央顺着她的话点头,蝶舞想了想,续道:“奴婢理解娘子当时的心情,但奴婢认为,娘子如今只需看护好自个儿便成。”顿了顿又道:“娘子不比她们,您在朝堂上没有可靠的依仗,何必要去参与她们之间的争斗?”

    未央思量她的话里的深意,良久后,抬眸微笑道:“你不是说只要在宫里,是是非非什么的,终是躲不开的?”

    蝶舞叹道:“话是不错,可娘子如今身怀龙嗣,奴婢以为娘子该当先安心诞下龙子。”

    步辇到了长乐宫宫门,蝶舞上前扶她下来,未央转身要去抱宇文空,却发现他早在椅子里躺着睡得香甜。未央看了看他熟睡的小脸,温情一笑,不忍叫醒,便招呼青娥过来照顾他,复又转身同蝶舞步进了长乐宫。

    “落尘说,我可以做皇后?”

    她问的低声,带着犹疑。蝶舞听在耳中没来由的有几分警醒,心头浮起直觉的不安,盘旋不去。她对未央的性子何其了解,若心里没有想法断然是不会说出口来。眉头一皱,好生为难,这问题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做皇后不好吗?自然是好的。只是……

    未央摁住她的手紧了紧,又道:“独孤月容说,她是不可能的,但我和阿史那是可以的。”

    蝶舞想了想,细细答道:“独孤娘子心里比谁都透亮,圣上自不会让她独孤阀势力坐大。”

    未央微笑道:“那突厥不也一样?何况背后还有宇文护。”

    蝶舞道:“娘子即然知道,那更明白独孤娘子为何要拉拢咱们了。”

    未央对此也很清楚,更明白宇文邕的打算。蝶舞却很是担心,纯是一种直觉,元素和至今仍然没有一个安稳的着落,她的丧子之痛似乎也随着梅儿的沉默不了了之,如此看来宇文邕对未央虽然荣宠极盛,但对他人却是刻薄寡恩。而如今朝中局面更是凭空叫人多出些忐忑,不知有多少人眼盯着昭阳殿,若未央还有这样的想法,一旦被有心人探知,该不知会起什么样的风波。

    两人都陷入沉默,各自思量,半晌后,蝶舞忽然问道:“娘子是否因为方才的事情所以……”她闭了口,留意未央的神情,只见未央随着她的话脸色一沉,便即明白,续道:“娘子,冯顺华有心挑拨,咱们岂可随了她的愿?厍光训纵然是别有用心,可这也非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何况娘子如今身怀龙嗣,该当着急的不是咱们。肖御医不是说了,娘子要静心养气,旁的事情就不要理睬,一切就交给奴婢吧。”

    未央抿了抿嘴,若有所思,突然手在衣袖下轻捏了她一把,笑道:“说这么多,你就直说不赞同好了。”

    蝶舞洒然一笑,道:“奴婢若不说清楚,娘子又得犯傻了。”

    未央吐了吐舌头,随即脸色一改,想起件事来,问道:“你似乎很不喜欢落尘呀?”

    蝶舞道:“哪里是什么不喜欢,落尘娘子是长信宫出来的人,奴婢只是担心罢了。”

    未央点点头,知她心意,想了想,笑道:“太后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

    长信宫在望,但见厍汗姬和阿史那刚巧入殿,未央不由得止住了脚步,方才明明未曾见到阿史那,不知她是从哪里过来的。蝶舞也跟着停了步子,却是在看着凌菲,旁人心许还不知此人,但她在掖庭局是数次在她手里吃了暗亏,只怕董琏到现在都还在嫉恨自己。想那时凌菲当着自己的面从后把董琏推进池子里淹的半死不活的就没来由的害怕,她不露声色的冷血令人想起来就汗毛倒竖。

    “怎么了?”

    蝶舞回过神来,晃了晃头,道:“没什么,奴婢扶娘子进去吧。”

    未央看了她一会儿,也不多问,点点头,往长信宫走去。快到殿门时,蝶舞却忽然说道:“娘子,娘子不妨看看圣上是否也有这个意思?”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只未央能听得清楚,未央微微一愣,转低着头看她,听得出她语气的犹疑,只一下,便点头道:“好!”

    蝶舞像是舒了一口气般,果然有些东西一旦令人有了欲望,便很难再放得下。她自问自己不是个圣人,对内心渴求的东西总是难以放怀,再想想未央,她起这样的心思也难怪,毕竟这里是深宫,毕竟她也有她需要的东西。念及至此,蝶舞起了决定,是早该替未央谋划将来的了。

    ………………

    一入殿中,未央就规规矩矩的就向太后下拜,太后立刻笑盈盈的命蝶舞按住她,怪责道:“都说几百遍不用了,下次可不许了,好好坐着。”

    未央浅浅一笑,依然恭敬的弯了弯腰,才归于席间坐稳。对面的阿史那明眸掠了过来,微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未央也点点头回礼。

    “哎呀,我说右昭仪呐,太后都放话让你别来了,你还总来,你这不是让太后操心么?”厍汗姬笑语嫣然的大声嚷道。

    未央气她亲近宇文赟,白了她一眼,却不接话。厍汗姬见此倒是一愣,阿史那见未央对厍汗姬露出如此明显不满的神情,不知何故,以眼神询问她,厍汗姬尴尬的一笑,摊了摊手表示不知。

    太后见她们如此,觉得很是有趣,宫里哪处角落发生过何事,她焉有不知之理?当下并不多,含笑观望。

    今日阳光甚好,太后心情也不错,待诸嫔妃都到后,要大家一同前去赏花。长信宫栽的花草,有大半是太后亲自培育,倒比专门照料花草的工匠养出的花儿更鲜艳许多,看来还是自己的东西才会更上心吧。

    “别人走走也就罢了,你是有身子的人,还是安安稳稳的坐着吧。”太后在花圃里绕了一圈,见未央在后头跟着,皱着眉头说道。

    未央不敢不听,只能对未曾看过的花草说声抱歉,向太后谢了礼,在园子中布好的几案前坐下。遥望她们三三两两的笑闹赏花儿,抿着嘴很是羡慕,蝶舞沏了茶与她,掩着嘴在后头轻笑。

    到底是安逸的时候,过一会儿也就忘了,未央一边喝着茶,一边抚着肚子,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在腹中,生命的新奇与蓬勃总是叫她欢喜而惊奇,静日无事时,总爱把手放在小腹上,轻轻的,小心翼翼,生怕手的重量也会压迫到他。渐渐养成这样习惯的姿势,半是疼惜半是保护。

    “元素和近日怎样了?”只听得太后问独孤月容,未央忙转头看过去。独孤月容扶着太后行来,一双美目在未央脸上了个来回,笑着回道:“还能怎样,太后放心,她是明白人。”

    太后别有意味的笑道:“依哀家看,容儿才是个明白人。”说罢,向四周各处嫔妃看了看,转头对独孤月容道:“今日你就复了位吧,一会儿来哀家殿里把金印还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独孤月容浅浅一笑,乖巧的拜道:“妾身不敢妄求什么,一切全凭太后做主。”

    太后满意的频频点头,只说“好”字。她故意把话说的很大声,周遭四散的各宫嫔妃都听的一清二楚,冯姬等人纷纷上前道贺,厍汗姬固然是一脸不忿之色,却也只能默不作言,吴提妹也很是不服,不愿过去,阿史那只是浅浅一笑,撇下她二人,上前自与独孤月容说话。

    未央虽然没有说话,但仍然对此报以真心的笑容,对独孤月容复位之事,她从未有过丝毫疑问。自那日元素和从昭阳殿回去之后,便长跪长信宫请求太后,而独孤月容不仅安抚住了她更令她不再跪求长信宫,至于对她说过什么,外人并不知道,太后要的只不过是一个结果罢了。此番太后借元素和之事让她重掌六宫之权,谁也没有他话。

    如此寒暄了一番,太后又叮嘱了未央许多安胎养生的话和法子,才令各自散了回宫。

    出了长乐宫来,未央想找凌美人说话,却找了一周也没曾见到她人,想起方才除了元素和不在外,她也是和薛贺若一并来了的,不知为何现下又不见人。未央以为她仍然在长信宫等候独孤月容,便在外候了一会儿,却久久不见她出来,心下不禁纳闷,难道凌美人连自己儿子也不想见一面了?

    宇文空早就醒来,日头快至晌午,早膳用的过早,他吵着饿了要吃东西。未央心疼他,又没个奈何,只好携他上了步辇。走至永巷,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便招来青娥,让她跑一趟玉堂殿看看,这才放心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