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然看着周全友，他知道这人讲话是真心为他好，不过他现在想弄清楚的是，周全友是如何弄清他究竟值多少价码的。
问题的关键，看来还是在门萨俱乐部。
“周哥，这门萨俱乐部究竟做什么的？你告诉我吧！”
“嗯，这样，我只要告诉你两件事，你就大致明白这门萨俱乐部是做什么了。”
林悠然好奇心大盛，差点把他来找周全友的目的都忘记了。他安慰自己，先问完这个门萨俱乐部，再问其它的吧，前者毕竟事关自己，后者不过是老板的交待而已。
“这第一件，就是这门萨俱乐部是只有高智商的人才能申请加入的，一般的聪明人还不算，必须要是非常聪明的人，才能加入。”
“那怎么来判断谁是高智商，非常聪明？”林悠然忽的明白了，“我知道了，就是我上次做的那些题，就是他们的甄别手段，是不是？”
周全友点点头，“不错，这就是第二件事，每年都有很多自认为很聪明的人去做那些题，每年的通过率不超过百分之二，百分之二。”他重复了最后的四个字，以示重要。
“现在，你知道这门萨俱乐部是做什么的了吧？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聚齐在一起的地方。”
说完，周全友自嘲的笑笑，他放下啤酒杯，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你周哥连续去考了六年了，每次都没通过。”
“而你，悠然，”周全友给林悠然加满啤酒，满脸都是羡慕，还有一丝难以置信，“你上次做的那两套题，你都是满分，都是满分咧！你要是去考，肯定能过，说不定啊，还是满分通过，啧啧！”
林悠然愕然，这会儿他已彻底忘记了今天来找周全友的目的，只是追问道，“那些题和这个门萨俱乐部的题是一样的吗？”
“嗯，倒不是，不过，那些题也是门萨俱乐部的那些高智商的家伙弄出来的，”周全友说着就有点愤懑，“那帮孙子弄出这些东西来，就是为了调戏我们这些普通人。”
为示心中不平，周全友一口干掉杯中啤酒，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我一个同学就是门萨俱乐部的，这孙子是个老外，已经从我手里赢了三千美金了，上次，算是我第一次赢。”
“那，嗯，周哥，”林悠然的嘴唇有点发干，任何人如果发现自己居然是个天才，肯定都会激动不已，他也不例外，“那些题能测出我的智商来吗？”
林悠然知道北美原来有个总统，智商奇高，据说高达一百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超过这个总统。
“这个嘛，不好说。”
两人点的牛排来了，周全友切下一大块，塞进嘴里，半眯着眼，一脸享受的样子，他看到林悠然还傻看着没有动，赶紧催促道，“悠然，别愣着，这可是最好的牛肉。”
周全友那个催促的表情，就像今天请客的不是林悠然，而是他周全友似的。
林悠然的心思全部在门萨俱乐部上面，他拿起刀象征性的划了一块，再次追问道，“周哥，这为什么不好说，你不是说，我得的是满分吗？”
周全友的口里全是牛肉，他口齿不清的回答道，“正因为是满分，才不好说，你想想，要是我现在去考小学数学，我得了个满分，你能根据这个一百分，就判断我的数学水平有多高吗？”
林悠然哑然，然后立刻被一种兴奋所淹没。他自小各方面表现平平，高中毕业后进的还是一所三流大学，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按照普通人一样过一生的时候，突然间，上帝给他开了一个金手指，告诉他，其实他的智商之高，远超他人，注定会优秀和不凡。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周全友已经咽下了口里的牛肉，正在切另外一块，“你可以去伦敦测一下，那里是最准的。”
“而且，你在那里会遇到和你一样的人，”周全友显得极为有兴趣，那表情恨不得马上就找机会送林悠然去伦敦，相当兴奋，“天哪，你们所在的是另外一个世界。和我们不一样。”
林悠然有点心不在焉，他正在反复回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然后是最近上大学的这几年。让他失望的是，他人生的所有岁月，都没有显露出哪怕一丁点儿高智商的迹象。最后，他还是把一切归结于周一的那几颗水果糖之上。
“要是没有那几粒水果糖，没准柳姐会开除我，我现在又在找工作了。”
周全友见林悠然面前的牛排几乎没动过，他以为林悠然在想着如何去伦敦，不由得哑然失笑，“悠然，考虑一下，来汇标银行吧，汇标银行的总部就在伦敦，你这样的人才，肯定会被派到总部去培训，没准洛小……”
说到这里，周全友忽的住了嘴，林悠然正想着一会儿去黄金缕去找水果糖，他虽然两眼在看着周全友，却也没有察觉周全友表情的异样，更没有听清周全友的言辞突然断掉了。
周全友赶紧改换话题，“悠然，你今天找我来，不是专门来了解门萨俱乐部的吧？”
“嗯，哦，”林悠然忽然想起今天来找周全友的目的来，“我听说，咱们汇标银行这个内部通讯网项目，已经内定给别人了，有这事吗？”
“这事啊？”周全友喝了一口啤酒，点点头，“我们那个首席信息官倒是有这个想法，也已经报到总部去了，下周就该批复了。”
“啊？”林悠然急了，“这么快，不是说要招标吗？”
“悠然，你不要着急嘛！”周全友拿了根牙签，用手掩住嘴，准备剔牙，“这只是报上去而已，行不行要总部那边批复，首席信息官做不得准的。”
林悠然略微放心。
“不过，伦敦总部那边一般会批准这种报告的，他们在地球的另外一边，对这边的情况不了解，倾向于由帝都这边来决定。”
“啊！”林悠然再次惊讶失声。
“哈哈……”周全友高兴的笑了出来，他见林悠然这个样子，真的是相当开心，“悠然啦，放松一点啊，我还没有说完，你别这样一惊一诧好不好？”
“周哥，你就一次把话说完，别老这么来吓我，行不？”
“行，当然行，”周全友意味深长的调侃道，“看来你那个美女老板在你身上还是用了心思的，唉，我不该提醒她的。瞧我这嘴多的。”
自怨自艾完了之后，周全友正色道，“悠然，总部那边近期会派一个高层来巡视，来了解帝都这边的真实情况，首席信息官没那么容易一手遮天的。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哦！”
“有一个总部的高层来巡视？”
“嗯，按咱们帝都的俗话说，就是钦差大臣，这种人在哪里都一样，连我们首席执行官都不敢怠慢的，首席信息官么，他的级别还不够看的。”
林悠然有点放下心来，这个亿元大项目只要不是那么快被内定下来，就还是有机会，柳点绛知道这个结果应该会满意。
晚上八点，两人走出“地中海”西餐厅，周全友开车离开了。林悠然准备打个电话给柳点绛，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不料又和昨天一样，电话占线。他本来很热切的心思一下冷静了不少。
“你那个美女老板在你身上还是用了心思的。”
林悠然看着滚滚车流，回忆起刚才周全友说的这句话，觉得心脏都在颤抖。
“滴”的一声，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林悠然一看，是柳点绛发来的。
“告诉你要去哪里，我一会儿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