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珠回头看见我也跑出来了,就放慢了脚步。待我走近她时,却发现她低着头。
“不要撞着人,你走路为什么不抬起头来?”我不解地问她。
她听我这一说就把头慢慢抬起来,这时我发现她满脸通红,大大的眼睛也好像比以前明亮多了,嘴角微微上翘,两边瓜子脸上现出了小小的酒窝,再加上两边刚过肩头的乌黑小辫子还真不失为一个美人胚子!我以前总羞于正面看人家女孩的脸蛋,就是同班女生我的眼神在她们的脸蛋上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一秒钟,所以在我的脑海里对任何女生的脸型都没有特殊的记忆。像今天如此近距离又这么长时间的细瞧人家女孩子的脸那真是开天辟地第一次。也许她见我盯着她看了不少时间,那脸就红得更厉害了,以致她又不得不再次把脸埋下,并加快脚步往前走。我也就赶快移开眼光暗暗加快脚步跟上。
“你们怎么走了?不是请你们再等一下吗?”刚要出医院大门被对面走过来的那位青年警官遇上了,他竟驻足面对我们着急地问。
“哦,我要回去拿医保卡,我爸爸还在病房里等你。”钱珠边回答边继续往外走。
“那好,你们的爸爸还没走就好。”警官边说边用眼睛左右扫视我们后就移身给我们让道。
接着我们俩走出医院大门来到大街上的林荫道中,此时我们有一段时间彼此没说话,只是平排走着,不过她仍然是低着头走。
为了打破僵局,我说:“我发现不对呀!这不是我回到大哥那里要上公交的方向呀。”
她这才侧过那还是红红的脸对我说:“这是到我家去要乘公交的方向呀。”
“你今天的脸为什么老是红着的呢?”我认真地望着她说。
“你是装呢还是真傻?你没听明白吴书银和这位警官刚才说话的意思?”她说这话时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啊,什么意思呢?”我现在故意装傻轻声地问着。
“他们把我们误会成一家人了。”她也故意埋怨着呢。
“让他们误会好了,你不介意不就没事了嘛。”我继续把这傻样子扮下去。
这时她好像鼓了好大的劲突然站住,然后把她的右手伸过来拉住我的左手,并用含情脉脉眼神望着我说:“我怎么会介意呢?”
她这伸过来的手我明显感觉到在颤抖,再加上她这句话因此我还感觉到有一股好像电流样的东西传入我的全身,顿时我全身发热,心动加速,头脑膨胀,脸就好像喝了白酒样发烫。
“那你是说......不...不...介意了?”我为了证实我的耳朵没听错又结结巴巴地加问了一句。
“是的,你介意吗?”她边反问着边更拉紧我的手并面对着我退步而行。
“好好走路吧,这样会摔跤的。”我怕她会摔跤也把她的手拉得更紧了。
“你好像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哪!”她说着就转过身来靠的我更近平排走着。
“你想要我给你一个怎么样的回答呢?”我眨巴着眼睛也反问她。
她把头侧向我这边,眼睛望着路边的树木说:“你的眼神已经给了我一个满意的回答了!哦,现在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吗?因为我想请你与我一起回到我家去拿我爸的医保卡。”
我想时间也还早,现在就回到大哥那里,大哥肯定不在家,我一个人在那里也是实在无聊。于是就点了点头。
她见我点了头就满脸飞彩地叫道:“前面就到了公交车招呼站了。”说完拉着我往前跑了起来。
我从来没有与一个女孩拉这么长时间的手,更没有由女孩拉着手跑过。我感觉我的脸一定红得很厉害,因此我的动作也就滞后了两人的跑步速度。
一直到上了公交车她都没有松手的意思。以致尽管车厢里还有空座位,我们还是手拉着手站着。我很紧张地四周张望,怕受到人家责备和鄙视的眼光扫射。但好得很,人们都视而不见或者是熟视无睹。偶尔有那么一个老年人会把他的眼光在我们身上停留片刻,而当我把眼光回视过去时他也会很快像无意似的把眼光移向别处。
我们的手一直牵到离她家不远的地方她才放手。接着她领着我走进一个小区,来到一幢6层高的22号大楼。上到3楼303室门前她竟哼着欢快的歌曲先后打开自家门口的铁门和木门,一进门她就说:“夫央同学,请在沙发上坐吧!”
我站在门边想先打量这只有十几平米的客厅。
“请坐呀!你要喝白开水还是饮料?”
我接嘴说:“就来杯白开水吧!”
“那好,我进去找医保卡。”她在递给我一杯白开水后就跨进了一个房间。
这时我刚想在沙发上坐下去,就听见有人在敲木门。
“谁在敲门哪?吴夫央,请你帮我打开看看。”钱珠在房间里吩咐我。
我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钱珠的表弟。他看是我,先是用那很奇怪的眼光扫扫了我,然后却径直走向客厅中央。
“家里怎么没人?”他四周张望着并自言自语。
难道我不是人?他竟视我若无物,我当然很气恼。于是我也懒得理睬他,仍坐在沙发上尽情享受我的白开水。
“是谁进来了?”钱珠从房间里边问边走了出来,一看是弟弟就说:“你怎么来了?”
“姐姐你怎么连外层的铁门都没关上?这可是你从来都没有犯过的低级错误呀。这是怎么回事?”她表弟一脸疑惑地问着“是吗?哦,刚才是我在前面领着吴夫央进来的,我也忘记了关门。真是太大意了。”说着又用手指着我说:“这是吴夫央,是我同校的同学,你叫哥哥吧!”
她表弟好像没听见她说的话,仍是脸对着钱珠说:“我妈叫我去买酱油和味精,我从5楼下来看见你家的铁门没关以为出了什么状况,就进来看看。既然没什么事那我走了。”说完抬腿就走出去了。嘿!还真是一个打酱油路过的主!
“说到叫哥哥,你是什么属相?”
“我是属龙的。”
“真巧了!我也是属龙的。”钱珠又是要跳跃的样子,接着还是她问,“那你是什么星座?”
“我是天蝎座,怎么了?”我认真地说。
“那你是10月份出生,我是巨蟹座,是7月份出生。那你该叫我做姐姐了。哈哈!哈哈!”她说着就笑得花枝乱颤,笑了好一会后又俨然以大姐的口气对我说,“小弟,我们现在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