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大明官途 > 第一百三十五章 炮轰釜山
    第一百三十五章 炮轰釜山

    天亮时,李维正乘小船登上了耽罗岛,战事只进行了一个时辰便结束了,五百多名投降的日本武士和一千余名妇孺全部成为了俘虏,而大明军队没有死亡一人,以伤十几人的代价便轻易夺下了这座方圆百里的大岛。

    李维正在数百名士兵的簇拥下来到了一处城堡内,城堡修建在半山腰的一处平地上,占地数十亩,背后紧靠悬崖峭壁,这里原本是耽罗国的王宪,后来一直就是耽罗岛的统治中心,此刻,一千八百多名日本妇孺老人就被关押在这座城堡之中。

    城堡虽然很宽敞,但挤进近二千妇孺老人后就显得十分拥挤了,在城堡中间的小广场上坐着数百名女人和她们的孩子,没有人说话,每个女人都将自己的孩子紧紧抱在怀中,目光恐惧地望着李维正进来,在她们周围是百名明军士兵,手里拿着长枪,目光冷漠地注视着这些女人和小孩。

    “大人,这些俘虏中大部分都是妇女和小孩,我们该如何处置?”千户司马彤挠了挠头问道,这些人让他感到很为难。

    李维正冷哼一声道:“处理他们的办法很简单,一是将他们全部杀掉,抛入海中……”

    “大人万万不可!”不等李维正说完,吕思远在身后急忙制止,“大人若杀他们,必会引起皇上震怒。”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急什么?”李维正瞥了他一眼,又继续道:“其次的方案就是用妇孺和大内家族交换那十艘被夺走的货物,这些人对我们没有用,可对大内家族有用,然后青壮男子全部押回威海卫,将来作为打击倭寇的战利品献给皇上。”

    “谨遵大人指令!” 司马彤行一礼,便向城堡内跑去。

    李维正似笑非笑地看了吕思远一眼,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了一间看守严密的房内,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椅子,椅子上则绑着一人,正是日本人的首领大内英义,他是自杀未成功而被明军活捉,他见李维正进来,眼睛充满了愤恨之色。

    李维正面无表情,一摆手道:“把他的绳子松了!”

    过来两名士兵替大内英义松了绑,大内英义轻轻活动手腕,警惕地望着李维正,李维正回头对周明道:“你告诉他,我打算把他交给日本南朝。”

    周明将李维正的话翻译给他,大内英义的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李维正淡淡一笑又道:“我听说大内家原本是南朝的臣子,四年前却投降了北朝,而我们大明却是支持南朝,我会劝说南朝的良成亲王扶持你为大内家的新家主。”

    大内英义听完了周明的翻译,半晌他才恶狠狠道:“你是在利用我!”

    李维正冷笑了一声,不屑地看着他,“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是我的俘虏,我可以随时杀了你,或把你交给高丽人,我是在给你机会,你若不想要那就算了。”

    说罢,李维正转身便走,丢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话,“杀了他!”

    他走出门,忽然听见房间里大内英义在大声喊叫,随即周明在房内将他的意思翻译了过来,“大人,他说他愿意去南朝。”

    李维正停住脚步,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意,他当即下令道:“命司马千户率一千军驻扎耽罗岛整理后事,其余军队立刻启程,随我去高丽釜山。”

    两个时辰后,留下十艘战船看护岛屿,其余五十艘战船调头向东北方向而去,李维正忙碌一夜,他着实也有些疲惫了,便向自己的寝舱走去,走到门口,却忽然发现两名亲兵笑容有些古怪。

    “什么事情?”李维正问道。

    “没有什么事情,大人请早些休息吧!”

    李维正点了点头道:“你们也辛苦了,也早些睡吧!”

    两名亲兵答应一声,便悄悄退下去了,李维正推开船舱,却似乎听见自己的船舱里似乎有水声,他心中愣了一下,走进船舱却一下子怔住了,他的船舱里竟有一个女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在他船舱里洗澡,她年纪约二十四五岁,相貌妖艳,皮肤异常白腻,她正坐在一个大木盆里悠闲地梳理着黑瀑般的长发,在朦胧的水气中,她白腻的身体十分成熟而丰满。

    “你是谁?”李维正的喉咙有些发干,在最原始的诱惑面前,他的身体某处发生了条件反射般的变化,但他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欲念,冷静地问道。

    澡盆里的女人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时候回来,吓得她尖叫一声,跳起来躲到帘幔后面,冷风相激,冻得她直打哆嗦,李维正转身便向外面走去,“我等你一会儿,你穿上衣服吧!”

    经过一夜的辛劳,宝船上所有的官兵都疲惫不堪,各自回舱睡觉去了,舱门外冷冷清清,已经没有一个人,李维正推开了窗户,一股清冷的海风扑面而来,他心中的燥热略略有些平息了,可他的脑海里那女人白皙而丰满的身体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他知道这是手下的安排,他想找亲兵将这女人送走,可是……

    李维正的内心很矛盾,对女人的渴望让他难以下这个决定,最终他咬了咬牙,将窗户关上了,悄悄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已经收拾干净了,弥漫着水汽和一种女人特有的幽香,那女人正弯着腰在帘幔后悉悉索索地穿衣服,帘幔上凸现出她丰满而浑圆的臀部,李维正坐了下来,毫不掩饰地盯着帘幔上那个美妙的圆弧,她是把房间收拾好了才穿衣服,由此可见,她并非被自己的手下强迫,她其实是自愿来到自己的房间里,李维正在努力说服自己。

    “我好了!”她挑开帘走了出来,却一眼看见了李维正,她吓得低下了头,一动也不敢动,她只套了一件薄薄的棉布长裙,里面似乎什么也没有穿,勾勒出她身体山峦起伏的曲线,瀑布一般的头发湿漉漉披散在肩头,她低着头,楚楚可怜地靠舱壁而站。

    李维正向她招了招手,命她过来,女人慢慢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李维正伸出足尖挑开了她的裙摆,看了里面一眼便问道:“你会说汉语?”

    “会一点点。”女人的汉语不太标准,“我父亲对大明文化十分向往,我们从小就有人教习汉语。”

    李维正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裙内,略月点粗暴地揉搓着她身子,又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大内瑶姬。”女人的身子被刺激得浑身发抖,她不禁瘫软在李维正的身上。

    “大内”,李维正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一把推开了她,冷冷道:“你是大内家的什么人?”

    瑶姬的眼睛射出了愤怒的目光,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就是大内英义那个恶魔的妻子。”

    她跪了下来,双手放在李维正腿上,恳求地对他道:“我是自愿上你的船,只要能离开他,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李维正盯着她的眼睛,半晌,他徐徐问道:“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瑶姬垂下头,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低声道:“你如果肯送我回北九州,我将感激不尽。”

    李维正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剥视着这个充满了成熟味道的日本女人,他忽然暧昧地笑了笑道:“好!我们成交,你把衣服脱了去床上等我。”

    从耽罗岛到釜山港约三天的路程,这天早上,大明的船队抵达了高丽釜山港,釜山港自古就是高丽最重要的港口之一,它尤其担负着对日本贸易的重任,也是高丽南方战略地位最重要的城市,目前,坐镇釜山的最高军政指挥官是李成桂的第五子李芳远,他被李成桂封为镇南大将军,

    李芳远约二十七八岁,他身材不高,相貌斯文,但他却是李成桂八个儿子中最阴险毒辣的一个,在去年清洗高丽王族中,他下手狠毒,一百多名高丽王族都被他杀死,随后他又派人暗杀了高丽国最德高望重的大儒郑梦周,并贼喊捉贼,借机血腥屠杀了三百多户不肯承认李成桂执政的前高丽大臣,使开京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中,王顺姬逃离高丽就是在这个背景之下。

    从年初开始,李成桂便稳住了京中的局势,并派他的几个儿子分赴全国各地掌握军政大权,从而将整个高丽控制在手中,李芳远便被父亲派到了釜山。

    临行前,李成桂再三叮嘱李芳远,大明寄泊在釜山港的船只无论如何不准碰,在夺取了高丽的大权后,李成桂最担心之事就是大明不予承认,毕竟大明是高丽的宗主国,李成桂极为害怕朱元璋将他定性为逆臣,因此,他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得罪明朝。

    和父亲对大明的毕恭毕敬恰恰相反,李芳远却认为高丽应和明朝拥有一样的平等地位,是兄弟之国而不应是父子之国,他这种观点代表了一部分高丽人的思想,尤其是年轻人,他们甚至希望高丽也能象日本那样对大明说不,绝不承认大明的宗主国地位。

    李芳远这种思想带到行动上,就是他来釜山后做的第一件事,将大明货船上的明朝船员统统关押起来,而派高丽人控制了这五十艘大船,一旦条件成熟,他就会将这五十艘大船及其物资收为高丽所有,但他多少还是有点忌惮父亲,也不敢做得太明显,便将五十艘货船悄悄驶离海港,藏在附近的一处海湾之中。

    这天一早,李芳远忽然得到了消息,一支大明船队正向釜山港驶来,李芳远大吃一惊,他飞奔跑到港口的眺望台,向远方海面上望去,果然,一支由数十艘战船组成了大明船队正向海港这边驶来,他当即下令道:“命三艘战船前去拦截大明船只,未经许可,战船不得进入港口。”

    三艘战船立刻出航,迎着大明浩浩荡荡的船队疾驶而去。

    山东水师的战船离釜山已不到三里,李维正站在船头,正四处寻找着大明货船,釜山海港已经一览无余,但他看到了只有一些零星的战船和挂着高丽旗帜的货船,大小参差不一,根本就找不到五十艘满载货物那样庞大的商船队,也就是说大明的货船已经不再釜山港了。

    李维正的眉头皱了起来,无论高丽方面怎么安排这些货船,但他们首先要得到大明朝廷的同意,但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收到这种消息,也就是说高丽方面擅自移动了大明的货船。

    尽管心中微微有些恼火,但李维正并没有表现出来,他见三艘高丽船迎面驶来,便立刻命船队减速。

    宝船缓缓地停止了前行,最后,庞大的舰队停驻在海面上,三艘高丽战船也逐渐减速,停在小山一般的宝船面前,宝船上的软梯抛下,三名高丽的官员顺软梯爬上了福船,三名官员都是文官,其中一名年长的官员能说汉话,他上前对李维正施礼道:“不知明朝大队战船到釜山来是为了何事?”

    他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的明军将领皆脸色大变,这是明知故问,大明五十艘货船就在釜山,不是为它们是为什么来,李维正取出兵部签发的调船令,在他们面前一晃,“我们奉命取回大明的五十艘货船,还有船上的货物,如果你们不愿意军船进港,那我们可以在港外等候,我希望两个时辰之内,我大明的货船能够来和我们汇合。”

    “这……”高丽官员面有难色,他们只是奉命来阻止明军进港,却无权答应任何事,李维正瞥了他们一眼,又继续道:“如果贵国是需要一定的存船费用,这个我也可以答应,但船上不仅有我大明的货船,还有我大明的船员,请先带我的人去查看船只和船员情况,我们再商谈存船费用。”

    明军指挥官咄咄逼人的气势使高丽官员脸上见了汗水,他们三人商量了一下,便对李维正道:“请大人谅解,我家大将军不知明军所来意图,所以命我们前来探问,大明商船问题不是下官所能解决,待我回去禀报了大将军,再给大人答复。”

    “你们大将军是谁?”李维正见他们想溜,一使眼色,左右人立刻拦住了他们的退路。

    高丽官员见情况有些不妙,连忙心慌意乱道:“大将军是高丽摄政王的第五子李芳远,官拜镇南大将军。”

    “那好,你们告诉我实话,我大明的货船究竟怎么样了?如果你们不方便一起回答,那就分开来告诉我们。”李维正一挥手,上来十几名亲兵分别将三名高丽官员带了下去,片刻,一名亲兵上前禀报釜山港发生的事情,李芳远将所有的大明船员都抓了起来,大明的货船也被李芳远藏匿起来,不知所踪。

    李维正冷笑了一声,他就知道高丽人会这样干,五十大船军需物资他们不眼馋才怪,很显然,他们是想吞掉这批货物了,李维正沉思了片刻,便将赖永国找来,吩咐他道:“你带几十个兄弟上岸去和李芳远交涉,按朝廷的指令让他们放船放人,不要让步,也不要威逼,他们若不肯,你只管回来就是了,我只是先礼后兵,摆个姿态罢了。”

    赖永国抱拳沉声道:“末将遵令!”

    一刻钟后,一艘明军的小船随高丽船只向港口内驶去,李维正站在船头上,望着小船渐远,他的手渐渐捏紧了刀柄,他知道,或许这次真的要和高丽人撕破脸皮了。

    赖永国跟随高丽官员上了岸,一行人走到一座大房子前被高丽士兵拦住了,这里是镇南大将军衙门,只准一人进去,赖永国让士兵在门外等候,他整理一下军服,挺直腰大步走进了房门。

    房内,李芳远已经等候多时了,房间里杀气腾腾,数百名亲兵分立两旁,李芳远斜倚在一张宽背高椅上,手托着下巴,冷冷地望着大步走进了明朝军官,赖永国走上前拱手施了一礼道:“天朝五品武官赖永国奉我家指挥使大人的命令前来交涉货船一事。”

    说罢,他将兵部的调船令交给了一名高丽士兵,李芳远的汉语很好,无须翻译,他看了一遍调船令,不由冷笑了一声,便坐直身子道:“你们大明调船令的抬头是写给前高丽国王,他昏庸无德,已经被我们高丽人推翻,现在是摄政王掌管高丽政权,我们只效忠于他,所以这封调船令我们不能接受,贵国兵部须重新开具调船令后方可领回货船。”

    赖永国见高丽人以调船令为借口想耍无赖,便提高了声音警告他道:“此事事关大明和高丽的关系,李将军是否有权决定?请李将军三思!”

    李芳远重重地哼了一声,他盯着赖永国森然道:“一个小小的五品军官有什么资格与我商量讨价,来人!给我打出去。”

    两旁立刻冲上来一群士兵,抡起棍子劈头盖脸将赖永国打了出去,李芳远也知道明军不会善罢甘休,他立刻下令道:“传令驻釜山各军齐聚港口,严防明军登陆!”

    李芳远慢慢走到窗前,他默默地注视着京城方向,半晌,他才低声自言自语道:“父亲,抱歉了,若不和明朝翻脸,我们高丽就永远只能做大明的走狗。”

    赖永国憋一肚子怒火返回了宝船,李维正见他满脸青肿,后脑还被打破出血,知道他出师不利,便急令随船军医替他包扎医治,片刻,包扎了伤口的赖永国上前禀报道:“大人,我向李芳远出示了调船令,他却说高丽换了主人,不承认前国王与我明朝达成的协议,要我们回去换一份给李成桂的调船令,这分明是借口赖帐,我们若拿来新的调船令,他们又会找到别的借口推脱,甚至会统一口径说船只被风暴击沉,大人,末将已看透了高丽人的企图,就是不想把船和物资还我大明了。”

    赖永国的回答在李维正的意料之中,只是这是李芳远个人的意思,还是李成桂的意思,倒值得商榷,若是李成桂的意思,那就是说即将成立的朝鲜王朝将和大明彻底分裂了,可若只是李芳远个人的意思,那他就不用考虑后果,放手大干一场。

    李维正一时沉思不语,他初步判断这应是李芳远个人的意思,毕竟李成桂一直就是高丽王朝中的亲明派,作为一个政治家,他不会仅仅为五十船货物与大明翻脸,只是此时的李维正并不知道,七年后,就是这个李芳远再次发动政变,夺取了父亲李成桂的王位,成为朝鲜国王,最后将他父亲囚禁而死。

    李维正沉思良久,终于下令道:“命令所有战船后退五里,进行作战准备!”

    明军的船队开始缓缓向后调头,向釜山外海驶去,吕思远听说李维正准备攻打釜山港,他连忙跑来劝道:“大人,我建议也不要什么物资船了,直接返回京城,这样就可以向皇上交代占领耽罗岛的用意,是高丽赖帐在先,我们不得以才为之,皇上也必然同意,这样我们就以五十船货物换取了耽罗岛,大人身上的责任也就推脱掉了。”

    “不行!”李维正断然拒绝了吕思远的建议,他凝视着釜山港徐徐道:“耽罗岛和货物决不能联系起来,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如果李成桂缚子进京请罪,又返回我大明的货船和人员,并予赔偿,在这种情况下,皇上只能收回货船,再将耽罗岛归还高丽,否则我大明就会陷入不义,这是皇上绝不会做的事情,那时一切又恢复原点,我们岂不是白忙碌一场,而且皇上支援日本南朝的计划也被打乱了,在这件事情上我决不能被动。”

    五十艘明军战船已经在釜山外海摆开了阵势,随着宝船的令旗指挥,五十艘战船一起向釜山港再次挺进,釜山港内已是一片混乱,近一万五千人的高丽军队奔入港口,扼守住了各个险要位置,严防明军登陆,十几艘战船也排成一线,准备抵抗明军船队的进攻。

    明军的战舰越来越近,在距釜山港约三里处,两军水师遭遇了,“轰隆!”三艘高丽的主力战船抢先开炮,炮弹纷纷落在明军战船的前面,其中最前面一艘战船的船首被炮弹击中,打穿了一个大洞,它们拦住了明军的进攻势头,这时,冲在最前面的十五艘明军福船却转舵向右横行,一字在海面上排开,紧接着十几艘战船同时发炮,白烟腾空、震耳欲聋,数百颗炮弹呼啸着扑向高丽船只,它们不愧是大明最精锐的战船,船壁坚固,尤其火炮威力极大,炮管长、口径大,炮弹是重达五斤的铅弹,其射程和犀利远远超过了高丽战船的火炮,仅一轮火炮后,高丽战船便损失了近一半,七艘战船被打得支离破碎,桅杆折断,船身均被砸破几个大洞,海水疯狂地灌入船舱,正迅速下沉,海面上到处是浮水求救的高丽水兵。

    高丽水师显然没有想到明军战船竟是如此犀利,剩下的七八艘战船纷纷拉帆后撤,但明军船队的两翼已经将它们包围,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炮击声中,高丽战船毫无还手之力,眼睁睁地被打烂打沉,一个时辰后,最后一艘高丽战船在海面上消失了。

    两千水师全军覆没,淹死近半,剩下的一千余人或游回岸上、或被明军俘虏,岸上的高丽军队目睹本国水师的惨败,他们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忽然,岸上的士兵骚动起来,远方海面上出现了一艘庞大无比的战船,就仿佛海面突然升起的城堡,拥有摧毁世间万物的力量,它的出现令海港中所有人,无论是高丽军人还是普通商人百姓,都顿时感到一种莫大的恐惧,人们自动垂下双手,弓弦松了,火炮停止了装药,一时间整个海港一片寂静。

    大明宝船继续缓缓向前行驶,它已经接近了矗立在海港边缘的灯塔,这是一座高二十丈,用大靑石砌成了高塔,也是釜山港的标志建筑,宝船在灯塔三百步外停住了,忽然一片猛烈的火炮轰炸声,宝船上白烟飞腾,一百余颗炮弹几乎同时击中了灯塔,灯塔剧烈地摇晃起来,一阵深沉的轰隆声响彻全港,如同彤云密布时打响的惊雷,几乎所有的高丽人都是一个动作,捂住了耳朵,张大嘴,惊恐万分地望着灯塔,灯塔仅在明军巨无霸战舰的一轮炮击下便轰然倒塌了。

    在海港山顶上的一栋石楼里,李远芳站在窗前,同样惊恐地望着大明宝船将灯塔轰塌,他腿一软,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窗外炮声猛烈,不时传来房屋的倒塌声和士兵的惨叫声。

    “禀报大将军,海港内百余艘商船全部被明军击沉,商人们激愤异常,准备进京告大将军之过。”

    “大将军,炮台被明军轰塌,死伤百人。”

    “大将军不好了,仓库和码头被明军火炮摧毁,仓库中的物资损失惨重。”

    一个接一个的报告让李远芳几乎崩溃了,明军在釜山港大开杀戒,五十艘战船轮流炮轰港口,高丽军队死伤已达千人,其余军队全部撤离了狭窄的港口,整个港口的各种建筑和设施几乎都被夷为平地,港口再没有任何防护,李芳远在十几名亲兵的架护下准备逃离釜山,这时一名士兵惊惶地跑来,拿着一封信喊道:“大将军,这是明军射上岸的一封信。”

    李芳远接过信,他颤抖着手将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几句话:‘从隋高句丽、从唐新罗、从宋高丽,自古皆为天朝属国,偶有桀骜不驯者,如高句丽、百济之流,皆被天朝所灭,眼看高丽将亡、李氏兴起,却不思效忠天朝,反以粒米之光比耀皓月,莫非历史已遗忘,欲重走高句丽、百济旧路?天朝以仁义为本,不念小过,限尔两个时辰内交出大明货船及船员,若误一刻,大明水师将北上开京、汉城,以火炮问尔国王索要!’

    李芳远呆呆地看着这封信,良久,他终于长叹一声,无奈地对左右下令道:“命人立刻放了明朝船员,并领明朝水师去乌鸦湾收回五十艘货船!”

    洪武二十四年二月十八日,因高丽镇南大将军李远芳窃据大明货船引发了釜山危机,威海卫指挥使李维正率大明水师兵发釜山,以重炮将釜山港夷为平地,李远芳无奈,交还了被扣押的船员和货船,大明水师返回了耽罗岛,在耽罗岛休整三天后,二月二十六日,李维正率大明水师护卫着货船,离开了耽罗岛,向日本北九州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