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江山风雨情之雍正与年妃 > 第一卷 欠你一世情缘 第392章 绢帕
    冰凝自顾自地说着,双眼不由自主地垂下去,紧盯着放在双膝之上的那一双丹寇,好生纳闷:真有这么特别吗?不觉得有这么出挑呀。月影知道冰凝不喜欢出头露脸、哗众取宠,因此每一次她为冰凝进行梳妆打扮都是中规中矩,因此冰凝初闻淑清的那番话,还以为刚才急急忙忙之间,月影给她弄了什么招惹是非的奇异打扮,惹得李姐姐都好奇不已。

    现在一看,就是平平常常的淡淡粉紫色指甲,没有任何的怪异,于是终于踏踏实实地放下心来的冰凝抬起头来,望向了李姐姐,一边解释,一边尴尬地微微笑了一下。而淑清则是一边听着冰凝这些谦虚的解释,一边从衣襟里拿出绢帕来,随手蘸了蘸脸颊,然后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唉呀,天气真是热得慌呢!爷可真是体恤咱们姐妹们,幸亏今天来了园子,如若是咱们还呆在府里,真不知道会热成什么样子呢……”

    淑清在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冰凝根本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而是大脑“嗡”地一声响,全身的血液轰地一下子瞬间全都涌向了太阳穴的位置,突突地跳个不停,眼前似乎有无数的金星在闪烁,晃得她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片空白,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已经端坐在椅子上,几乎就要朝地上载倒过去。

    因为,她看到了令她万分震惊,继而极度愤怒的一幕!因为,此时此刻冰凝眼前的李姐姐手中正在试汗的绢帕,为什么?为什么!

    冰凝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眼睁睁地看到淑清姐姐拿在手中的那个绢帕,怎么竟然是前年她送给王爷的生辰礼!那个水墨画般的翠竹?冰凝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打蒙了!

    面对这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绢岶,冰凝此时的心情极度震惊,难以明状!难道说淑清姐姐也绣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水墨翠竹?可是,这是她自己一笔一画描出来的花样,不是从外面买回来的成品绣样,花了她整整大半天的功夫。即使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水墨竹花样,怎么可能连那才冒尖尖角的竹笋,还有那俏皮的枯枝败叶都一点不错?

    这是她亲手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水墨翠竹,每一个针脚的处理方式,每一处色调的深浅调色转换,怎么可能一模一样?而且她们俩个人离得这么近,淑清试过汗后,又似乎是刻意般地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令冰凝看得真真切切,不差分毫,又怎么可能是看错了、认错了?

    可是,这分明是她送给他的生辰礼,怎么竟然被他转手送给了淑清姐姐?

    眼睁睁地看到这时隔两年的绢帕,竟然成为李姐姐的手中之物,冰凝从最初的震惊瞬间发展到现在的愤怒!

    他可以不喜欢这件东西,也可以憎恶这件东西,他完全可以撕了、扯了、剪了,甚至是烧了,毁了,化成灰烬,永生永世再也看不到!他怎么做都可以,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要将这个她自己亲手绣的绢帕,转送给李姐姐?

    冰凝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用这么令她难堪,这么令她备感屈辱的法子来处置这个帕子!难道说,因为她的桀骜不驯,因为她的绝不屈从,他无法用武力将她征服,于是就想出了这个沉重打击她的自尊、剥夺她的颜面的法子来惩治她?惩治她以前从不积极主动回应他的示爱?难道说,他就是要用这个法子,明白无误地告诉她:你不过就是爷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不要以为有些姿色、有些学识,就敢在爷的面前自以为是,自不量力,不知道天高地厚?

    冰凝承认,她早早就已经知道他喜欢她。那是他们和悠思一起去十三府参加五阿哥抓周宴的路上,当他说出“回答不上来功课,理应受罚。”的时候,她第一次对他产生了警觉。虽然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同处一辆马车,她为萨苏接生的那一次,他可是将她抱了一路回府,但是那个时候,她一直认为他只是感激她为十三弟妹做出的帮助,体恤她劳累辛苦而已。

    但是那个“理应受罚”的提议,却是将他的心迹泄露无疑,也将她的警报骤然拉响。虽然他们被皇上赐了婚,结下了一世姻缘,可是这么多年一路走来,她早早就看明白了,他们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志不同、道不合,两个南辕北辙又同样倔强的人强拉硬拽地生活在一起的结果就是相互伤害,相互折磨。因此她不想还与他还有什么纠纷和瓜葛,既然已经预知了结局,既然他们如此地厌恶对方,又何苦还要拉拉扯扯地开始这一段孽海深缘呢?

    理智的冰凝从那一刻开始,一直在刻意地回避“他爱她”的这个事实,但是他的爱,如潮水般地一波一波地向她袭来,只见潮涨,不见潮落。她这样一个心思缜密、才情俱佳的女子,怎么可能迟钝麻木到感觉不到他对她的感情?而这潮水般袭来的爱情,她却是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开。

    开始的时候,她还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他是爷,遭到自己女人的嫌弃会令他感到没有面子,因此才会这么不遗余力地追求她,不过就是为了有效证实他那足够迷人的魅力,充分显示他一家之主的权威而已。

    可是任她如何地自欺欺人,她也无法回避一个客观现实,那就是:如果只是为了证实他的魅力,显示他的权威,他完全可以像三年前婉然姐姐出嫁的那个夜晚,用武力将她征服,将她彻底打垮了,吓怕了,何苦还要耐着他那“喜怒不定”的性子,忍受着她的奚落与嘲讽,与她兜兜转转了三年的时光?

    她当然知道,正是因为他发自内心地喜欢她,才会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书桌、陶源、松溪、湖畔、燕子、吉尔、悠思……

    特别是吉尔,事后当她追溯起有关吉尔与他的点点滴滴,她终于不得不承认,她当初确实是错怪了他,他对吉尔不是始乱终弃,这其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