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江山风雨情之雍正与年妃 > 第一卷 欠你一世情缘 第416章 分手
    将来如果是由十四阿哥继承大统,婉然自是不必担心,至少会是一宫主位。那么冰凝呢?作为十四阿哥嫡系党羽的年羹尧总督的亲妹妹,有这么一位显赫的兄长,应该能够谋得一个更好的结局。

    但是冰凝的那个“更好结局”的最大障碍就是他自己。他与十四阿哥不仅完全是两大阵营之人,更是政敌、对手,虽然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公开表露过夺储的心思,但是哪一个皇子不会心怀帝王梦?更何况是他们这两位能力如此出众、深受皇上圣宠的皇子?

    十四阿哥,不,换作任何一个继承大统的皇子,上台之后都会对政敌们痛下杀手,以巩固自己的皇权地位。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发生,既然他与冰凝已经不再相爱了,他也决心对她放手,那么他真心地希望冰凝能够早做打算,借助她兄长的这层关系保得自身平安。

    婉然、冰凝,这两个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将来都会因为十四阿哥的君临天下而享尽人间荣华富贵、享尽帝王圣眷恩宠,面对这样的结果,他顿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们安好,他就心安。

    所以他才会如此冲动地在第三天,竟然带着冰凝去了西郊的香山。那个飞雪漫天的清晨,当他因为皇上罢了早朝而空闲出来一段时间的那一刻,竟然破天荒地没有去衙门办公,而是望着这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景,只在一秒种之内他就闪现出一个念头,并且立即决定下来:想带上她,去香山。

    戴铎为他想好的一条条退路,被他一条条地否定了,他不是临阵脱逃之人,他更是一个愿赌服输之人!他不会逃避,他更会勇敢地承担所有的后果。

    可是他的女人们,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他自己不考虑退路,可是他的女人们,他要为她们考虑一条退路。别的女人们的退路他早就想好,只是这个女人,他爱她爱得最多,他恨她也恨得最多。

    既然他们没有真正地开始过,既然他已经决定对她放手,既然她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情,既然她自己有那么好的退路……既然有那么多的既然,那么好,他成全她!

    知易行难!他放手,他成全,可是他们之间毕竟有着那么多的或甜蜜、或温馨、或痛苦、或愤恨的过往,给他留下了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印记。虽然是沉重而悲伤的分手宣言,可是他仍然选择了那样一个雪花纷飞的日子,那样一个群山之巅的地方。

    为什么?要在那样的时间,那样的地点?他是要将这分手的场景也刻意地制造得如此与众不同,以期更加深刻在心间,更加深烙在记忆中吗?刻印在谁的脑海,谁的心间?他的,还是她的?

    他不是在考验她,也不是在试探她,他是发自肺腑,真心真意,说的全是真心话,没有一丁点儿的虚情假意!被她伤到了极致,他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再去考验和试探。他想趁着心中还残留着对她一丝丝好感的时刻,了断这段情缘。

    别的女人根本不需要他这般大费周章,他想爱就爱了,他不想爱就不爱了,没有任何理由与借口,没有任何仪式与宣言。可是对于冰凝,他却是习惯养成了自然,即使是在他不想爱的时候,仍然一如既往,就像他们相爱的时候那样,他为她制造着一个个的风花雪月,一个个的浪漫温馨,现在他们即使是分手,他仍然固执地想要送给她一个善始善终、美轮美奂的告别时刻。

    可是事情并没有向他预期的方向发展,美轮美奂的开始没有演化出来一个美轮美奂的结束。

    她不是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情吗?她不是对他从来都是若即若离、玩弄他的感情于股掌之间吗?现在这个时候,她的二哥圣宠正隆、风头正劲,而她的夫君却是穷途末路、落魄不堪,他以为她会嘲笑他的失意失势,以为她会欣然地投靠了她的娘家,绝决地将他一个人扔在那冰天雪地的香炉峰顶,独自品尝失败的苦果。

    可是,结果却是他将她一个人扔在那天寒地冻的香山之巅,独自承受痛苦折磨。

    为什么,她竟然要以死明志?既然她不爱他,为什么还要发下重誓,与他同进共退,同生共死?有情何似无情,相见争如不见。早是相思肠欲断,忍教魂梦牵!

    当时的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确实是被她气昏了头,不但破天荒地对一个女人动用了武力,更是绝决地不顾死活地将她一个抛弃在那荒蛮之所。可是他刚一转身就立即恢复了理智:她若是真的不管不顾地跳下山崖怎么办?她若是被冰雪冻伤了身子怎么办?

    他恨她,可是他更爱她,只是这份爱,躲藏在他心中的角落里,他不想承认罢了。否则他怎么会要忍心放手,放她一条光明前程大道?可是他刚刚对她做出了如此绝决的行为,又摞下了那么狠的话,他怎么可能立即就食言?立即返过身来就去找她?

    所以他才会立即脱下了自己的披风,要小德子送过去,既是担心她被冻坏了,更是担心她真的做出什么过激举动,他自己不好走回头路,吃回头草,而小德子是个奴才,可以假借奴才之手,送去他的披风,探得她的安危情况。

    当他远远地看到小德子空着手从山上走下来,一见到他就急急地过来复命的时候,知道她没有再一意孤行地寻死觅活,他终于放下心来。可是他的怒气在一时半会儿的时间里根本无法消退下去,因此也根本无法与她同乘一辆马车。

    可是当他回到府里,见到她单薄的身体,跪在书院的门前的情景,真是气不得恼不得。气她为什么这么倔强,这一路宁可冻着都不肯穿上他的披风御寒保暖,她分明还是在负隅顽抗!他也恼不得她,连死都不怕的她肯主动前来向他认错服软,他还能要她怎么样?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迷一般地令他看不透,更是想不明白。枉他比她大了二十岁,却与她一样,在这条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爱情道路上,走得跌跌撞撞、坎坎坷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