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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争宠

    宇文盛希醒来时,拓跋焘已经离去。

    “妾妃,王爷已经和太子一道上朝去了。”太监带了几位宫女进来行礼问安。

    能住在静渊别院的,都是皇室中人,因此宇文盛希受到了宫庭中的伺候。

    七个宫女,抬着温水、锦帕、漱洗用的瓷具和衣装。

    宇文盛希仍旧躺在被中,此时的她一丝未挂,而且在希悦轩的这一年,她早已不习惯被人伺候,她伸出手挥了挥道:“放了东西,都下去吧。”她不想别人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

    起身下床,宇文盛希看着空荡荡的卧殿,心中的失望更放大了几许,今早,她本来打算趁热打铁,求拓跋焘解了她的禁足令。可惜他好像顾意躲着她一样,走得时候一点儿声都没有。

    收拾了自己,宇文盛希出了静渊别院,看到下人已经准备好她来时用的马车,后面还是跟了一队骑卫。看来没有尚王的口谕,宇文盛希是不可能有自由的。

    坐上马车,回到王府,希悦轩里新来了两个丫傧,闲置荒芜的正堂被打扫得窗明几净,宇文盛希走到后房,这里也整理得有井有条,擦去灰尘的檀木家俱,又重新发出棕红色的富贵气息。

    菜园里多了个小厮,正在修剪菜畦边的杂草。

    “王妃,正妃让我们三人先来,如果人手不够,您再吩咐。”见宇文盛希来了,三个下人毕恭毕敬地站到了宇文盛希面前。

    “够了。”也不知道说的是事做得够了,还是人够了。宇文盛希打量了新来的下人,以前都没见过,三个人不时微微抬头,也在打量这位素未谋面的新主子。

    宇文盛希看着他们淡淡而笑,从他们的好奇目光中,她读得出这一年来下人们对她的臆度,或许认为她不知好歹,也可能会认为她已彻底的失宠,可无论如何,她向王爷认了错,又重新从一个下人都不如的人,变回了一个主子。

    宇文盛希没有功夫去猜度这些,此时的她,一心只挂在了拓跋焘那个禁足令上,她只想回家一趟。于是她吩咐下人备了菜,亲自揉面做饼,置下了满满一桌佳肴,等着拓跋焘下朝归来。

    “王妃,都已经申时了。”丫傧提醒已经在桌旁坐了整整一个多时辰的宇文盛希。

    “都倒了吧。”看着满桌菜肴,宇文盛希失望地说。心中也不免生出疑问,他是因为朝中事务繁忙,还是因为其他事?昨夜他们那么恩爱,他不可能今天不来的。

    下午,宇文盛希又重新下厨,这回不仅做了菜,还专门备了拓跋焘最喜欢喝的蛇胆酒。

    下人们掌了灯,宇文盛希见他们也忙了一下午,就命他们先下去吃饭。

    宇文盛希一人坐在正堂中自斟自酌,看着热腾腾的饭菜渐渐凉了,她知道拓跋焘有时会在书房呆到很晚,所以又让下人热了饭菜,虽然热过一次的饭菜已没有先前可口,但起码要让他感到自己的心意。

    不觉小厮已经开始打盹,宇文盛希看着又一次凉透的饭菜,听到了起更的声音。

    “都去歇着吧。”宇文盛希吩咐站了很久的下人道。

    “王妃,您已经整整一天没有用膳了。”临走,丫傧对宇文盛希道。

    她随意的拣起一块凉了的蒸饼。

    “要不我再给您热热。”丫傧道。

    宇文盛希心不在焉的咽着蒸饼道:“不用了,我就这样吃吧,你们也不用伺候我就寝了,都去睡吧。”

    胡乱吃了两口,又饮了一回酒,宇文盛希缓步回到后屋。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为什么拓跋焘今天不来希悦轩?宇文盛希心中反复思量着这个问题。

    丘穆林雅与安然争宠的传闻多少听到过,宇文盛希走出这一步,无疑就是加入了她们的斗争。

    但在宇文盛希心中最大的疑虑,是拓跋焘变了,那天在静渊别院,她承认喜欢他时,他竟然用手侵入她,还一再的问她,这证明了他已不信任她。

    宇文盛希转身看着窗外,下半夜依稀下起了雨,以前的拓跋焘是不会这样对她的,她清澈的眸子里泛满了担忧,她要怎样解除拓跋焘心中的芥蒂,让他变得像以往一样百依百顺?

    宇文盛希翻身向里,宽大的床在雨声中,更显冷清。其实拓跋焘还是爱她的,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变得那么害怕,想到这,愧疚又在宇文盛希心中升起,她认为真爱是装不出来的,这让她觉得,此时在想尽办法取信拓跋焘的自己,是多么的下作。

    可是她没得选择。

    *

    ***

    第二天一早,丫傧就送来陆安峰的信,又一次提到了母亲的病情,说是尚王已令多位医生前去诊治,但老太太还是思女心切。

    原来,拓跋焘知道她母亲的病情。宇文盛希折起信,心中想到了拓跋语曾经对她说过的那句话:“他用你母亲的病来威逼你,肯定还用钱财官职利诱了你的家人。”

    或许这次不是拓跋焘有意所为,但从他决定这么做的那一刻,事情就无法再改变了。宇文盛希苦笑,她何得何能,让尚王爷如此费心?可惜即使知道,她也只能乖乖就范。

    宇文盛希挑了件纯白的绸服,拓跋焘喜欢穿白衣,同时,他也喜欢她穿白衣,每当二人都穿白衣出去时,他喜欢在人前牵着她的手,总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是一对似的。

    梳了垂柱髻,对着铜镜细看了一番,宇文盛希还是将它打散了,垂柱髻令人有种年少可人的活泼感觉,对于宇文盛希,已经不再适合,现在的她,早已没有了清净无邪。重新拿起玳瑁梳,仔细梳起了垂丝髻。

    这种发髻,她平生只梳过两次,第一次是在漠北,那时梳这种青楼女子爱用的发髻,为的是让自己妩媚动人,为的是让自己喜欢的人动心。而这一次,她也要让自己妩媚动人,为的却是取信于人。

    垂丝髻渐渐成形,看着镜中满面风情的自己,仿佛还能忆得起当年的欣喜期待。

    宇文盛希又将它打散了,人心中总有点东西是不容玷污的。

    最后只能让丫傧为她梳了个飞仙髻,配上白衣,倒也还可以。

    宇文盛希正在整理衣装时,丘穆林雅又一次登门拜访了。

    “妹妹本就是花一般的容貌,再一打扮,真就是天人了。”一进门,丘穆林雅就拉着宇文盛希的手夸个不停。

    宇文盛希回以浅笑道:“盛希那比得上姐姐的高贵大方。”

    下人奉了茶,二人坐下客套了一番,丘穆林雅拉出她一起来的丫傧道:“她叫苇宁,是姐姐那边大丫傧的亲妹妹,伶俐聪明,前日我才传她进府来,以后就给妹妹使唤了。”

    贵妇王妃们送丫傧就像送东西一样,宇文盛希在王府呆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丫傧又不同于其他东西,送给你,要就是看着你,要就是助你一臂之力。而今天这个苇宁,两种意思都有。

    宇文盛希起身行礼,然后缓缓道:“姐姐错爱了,王爷都不到希悦轩来,妹妹哪有资格使唤苇宁。”

    丘穆林雅挥手让苇宁站到宇文盛希身边,又拉住宇文盛希的手道:“自打昨个儿听说安然身体不适,姐姐就知道尚王不会来希悦轩了。”

    丘穆林雅的话似是安慰,更多的是在提醒,提醒宇文盛希以后凡事都要打听清楚,不要干着急,也是在教宇文盛希怎么用苇宁。

    宇文盛希又看了看苇宁,笑道对丘穆林雅道:“还是姐姐了解尚王心思。”其实丘穆林雅的话还有一层意思,提醒宇文盛希,安然身体不适,尚王必会留下,到底是不是身体真的不适,就不必不多说了。

    “侧妃身体不适,盛希还得去探望探望。”宇文盛希陡然明白,今日的尚王府已经不一样了,看来要取信拓跋焘,先要接近得了他,这就免不了和安然有所斗争。她会意的对着丘穆林雅一笑,表示自己收下了苇宁这件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