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回《张飞受伤刘备失踪》
关羽才进门，诸葛亮就马上跑了过去，焦急地说道：“二将军，襄阳危险！”[]
关羽一惊，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诸葛亮边拉着关羽走到地图前，边快速地说道：“据我们的细作报告，刘嘉派于禁率五千精兵与汉中城里的卓鹰里应外合，把汉中城给占了……”
关羽听了后，但没有什么激动，他没有问为什么远在交州的于禁怎么突然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汉中，也没有问才投降给张鲁的卓鹰为什么会再次向刘嘉投降，而是平静地问道：“汉中城丢失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张鲁老巢被占肯定会拼死去抢回来，不正好使张鲁和刘嘉现在就开始拼命吗？依关某估计这反而对我们这里有利。刘嘉一定会派大部队前去与张鲁来一个鱼死网破。他们二方暂时都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了，而且他们两方一旦打起来，早就坐山观虎斗的曹操也许会乘机出兵，他们三方都到汉中去杀，我们襄阳倒真的安全了。……，咦——，军师，关某分析的不对吗？”。
诸葛亮耐心地说道：“张鲁现在吓破了胆，哪里敢强攻汉中城？现在汉中城里有一万五千多以逸待劳、同仇敌忾的精兵，而张鲁现在能够组织起来的有战斗力的部队只有原来的近二万守军和阳平关镇守的一万人马，就算他们不分心去保护张鲁等人的家小和他们可怜地后勤物质，这不足三万人的部队是攻不下防守严密的汉中城的。而现在徐庶、赵云、黄忠已经到了葭萌关。张辽没有参与涪水关的攻城而直接往北增援徐庶的部队，两下夹击，张鲁如果攻城的话，恐怕会全军覆没。所以他们现在唯一能做地就是夹起尾巴做人，往上庸方向退却。在那里他们还有二万多杨昂的部队，凭这些部队守住上庸绰绰有余。”
“那他们守他们地上庸，与我们襄阳有什么关……。啊——！军师是说他们直接进攻我们的襄阳？好大的狗胆！”关羽很快就睁大了眼睛。
诸葛亮沉痛地点了点头，道：“他们一定会！张鲁的败军固然没有能力在野外阻截徐庶的部队。但利用上庸城阻截挡住徐庶的部队却不是很困难。而他们除了守城外，还可以把各地的生力军组织起来，进攻我们地襄阳。因为他们知道我们襄阳城经过几次兵力调动后，那里的守军已经不多了……”
“军师是要关某立即起程驰援襄阳？”关羽转身就要命令护兵击鼓，准备升帐。
“是的，亮请二将军率一万精兵日夜赶路，再迟就来不及了！”诸葛亮道。
关羽一边点头。一边道：“关某带走了一万，那军师这里不就危险了吗？”。
诸葛亮道：“二将军不用为亮操心，亮自信能坚守一段时间。刘嘉大部队要到夏口这里还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且小小的夏口是不是看在他们的眼里还难说，他们只要长沙没事会直接去南方的，那里的交州更重要！”
看着关羽风尘仆仆地带着疲惫地士兵朝襄阳而去，诸葛亮心里突然感到空荡荡的。总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从心底冒出来。第一次冒出来的时候，诸葛亮自己把自己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但这个念头总是压下去又冒上来，再压下去再冒上来：
“万一襄阳被张鲁占领，江夏、夏口、樊口三城又被刘嘉大军压境，我们将何去何从？投年轻的刘嘉？投独居一隅的孙权还是投飞扬跋扈地曹操？……”
诸葛亮总是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也为自己有这些念头而羞愧不已，但这个念头就象是鬼魂。阴魂不散地缠着他。诸葛亮一天一天憔悴了……
当关羽马不停蹄日夜朝襄阳前进的时候，张鲁大军已经达到了襄阳城下。正如诸葛亮所预计的一样，张鲁让三万多败军和城外城里的老百姓防守上庸用以阻挡徐庶大军，而他和阎圃亲率张卫的蓝虎营——还剩下八千多人——和杨昂原来镇守上庸的二万部队以及汉中城被赶出来的、阳平关撤离出来的三万部队部队，再加上其他地方的部队和败军共八万人突然出现在襄阳城下。
大部队只休息了几个时辰就从南面和西面两个主要方向开始了猛攻。
全部心思用在对付曹军的刘备哪里能想到张鲁大军冲过来？虽然诸葛亮来信提醒了刘备，但刘备将信将疑没有立即动手准备。而是与张飞商量了一阵，而且那信也来得太晚了一点，只比张鲁地前军快了半天多一点点地时间。
这半天刘备能做什么？战斗动员、驱百姓进城、搬运守城物质……
反正刘备、张飞忙了一个脚朝天也没有理清那些事——时间太少了。
与刘备害怕、担心的心情不同地是，张飞心里主要的是气愤：“**，老子前一段时间还帮你们打刘嘉。现在却突然过来砍老子的屁股。张鲁你这龟儿子。要是被俺老张抓住了，老子要把你砍成七八上十段煮了吃！”
骂虽然可以出一口怨气却阻挡不了张鲁大军的进攻。因为张鲁大军都知道这几乎是他们的生死之战。现在徐庶的大军虽然被阻在大庸城下，但他们那是在休息——他们也连续追了十多天的路了，也该休息一下了。一旦他们休息好也许就会攻城，就算徐庶他们不攻城只守在城外，如果没有襄阳城做后盾，近十万部队也会饿死。
只有取下襄阳城他们和他们的家人才能生存下去，他们才有机会将来再发展。所以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都是奋勇当先。都把昔日的盟友当成了非杀不可地敌人。
一个士兵爬上去被砍下来，另一个士兵接着上，弓箭更是不计其数地向城墙上倾泻。
张鲁的大军，特别是那些没有进入益州参战的士兵战斗力最强，在他们不要命的猛攻下，守军的伤亡越来越大。
但守军更明白他们的处境，现在是南、西二面有张鲁猛攻。北面有曹军虎视眈眈。虽然曹军到现在还在准备阶段，但不能排除曹军有趁火打劫的可能。
可以说守军也都知道不取胜也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他们还有一点可以安慰地是关羽的援军不久就要来了。所以一个士兵中箭倒下，后面地人马上补上来：推云梯、砸石头、放擂木、洒石灰、洒滚油……
血腥的战斗进行不到二个时辰，城墙脚下就堆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沸油燃烧尸体所散发的臭味弥漫在整个战场。
城墙上，刘备提着宝剑在走来走去地督战，时不时直接加入战团将那些才爬上的敌军捅下去，有时则对着城下张鲁所在的位置大骂：
“张鲁匹夫！言而无信的小人！备誓将寝尔之皮。食尔之肉！”
“张鲁贼子，有种自己冲上来！”
……
看着刘备气急败坏地样子，张鲁、阎圃、杨松三个人都哈哈开心大笑起来：这可是自从大爆炸后十多天的第一次开心地大笑。
不过张鲁大军的形势并不乐观，攻城损失了近七千人马，城墙上防守的力量似乎没有减低的迹象。张鲁军每爬上去一批人，没有等他们爬到垛口就被打了下来。虽然有极个别士兵爬上了城墙，但都坚持不了一会就跌下来了，跌下的时候不是少了脑袋就是缺胳膊少腿的。
到后来张鲁越看眉头就皱的越严重。同时外部不好地消息也陆续传来：樊城的守军开始集结。樊城已经开始执行宵禁；关羽的部队前锋已经到了离襄阳不到八个时辰的距离；徐庶在上庸城下开始扎营……
不过到这个时候原来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徐庶大军倒变成威胁最小的了，甚至于可以忽略不计。关羽地一万精兵威胁也不是很大，只是要分自己的主力部队去抵挡他们，不过是大大减少对襄阳的压力而已。最要命的是曹军，如果他们出现在襄阳城北面，那形势就不乐观或者说糟了……
就在张鲁患得患失的时候。张卫一脸憔悴一身血污地冲了进来，有点丧气地说道：“……，襄阳这些龟儿子真是难打，上面好象不止六千人。我们现在损失了七千多人了，但城上的石头还是一样地猛。……要不要休息一阵再打？士兵都太累了。”
张鲁用探询的目光转向阎圃，阎圃没有说话，仅仅是回了一下头看了张鲁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再次把目光转向城墙。好象他能从那些奋战的士兵中发现什么奥秘来似的。
过了好久，就在张卫气的要走。张鲁忍不住气。杨松准备催促阎圃说一句话地时候，阎圃开口了。他说道：“加大力度，把后备队也用上去！半个时辰内守军必衰！我们一定能登城！”
“啊？”张卫收住脚步，不相信地说道，“怎么可能？先生怎么看出来地？”
张鲁也急切地问道：“是真的吗？”。话因激动而有点颤抖。
而杨松没有问，只是一边打量城墙地情况，一边鼻子里轻轻哼了一下。城墙上没有什么变化，如果真要说变化的话，只是城上运守城物质的民工似乎多了一些，速度比以前加快了一点。
张鲁见阎圃认真地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先生，后备军本来是用来预防曹军的，万一我们短时间攻不下，而曹军又出动了的话，那后果……”
阎圃肯定说道：“圃决不会看错！请主公把全部力量都加上去！”
张鲁一甩手，大声道：“好！成败在此一举。全上去！”说完立即开始调兵遣将了，安排问这些，张鲁自己干脆骑着马朝城墙靠拢。一边用露风的嘴巴大声喊道：“襄阳守军守不住了，冲上去！冲锋前进者生，后退畏敌者死！”
随着张鲁预备军地加入，守军的压力成倍增加，城墙上的防守立即就乱成了套。
果然不倒半个时辰，城墙上就传来了张鲁士兵的欢呼声：“上来了！老子冲上了！杀！”
“追刘备龟儿子！”
……
突破了一点，整个襄阳城就象决了口的大堤。一发不可收拾了。
很快各路人马胜利的消息就不断传来：
张卫将军占领了南城门，部队已经从城门开始大量涌入；
杨昂占领了西城墙。正在朝城墙下进攻；
士兵已经进入了襄阳府府邸；
抓获了刘备的妻子和只有几岁地儿子刘禅；
……
过了不久，又有士兵来报在张飞的拼命保护下，刘备一帮人打开西门朝襄江方向奔逃，张卫将军已经派士兵追了下去……
张鲁高兴得只知道连连点头。
冷静地阎圃代替他发出了一道命令：除追剿刘备的人马外，所有大军立即进城，准备防备曹军的进攻。
在张鲁欢天喜地地进城不久，离襄阳城不到六个时辰路程的关羽得到了襄阳失守的消息。
就在关羽怒急攻心命令已经疲惫不堪的士兵跑步前进朝襄阳前进的时候。又传来刘备在张飞等几个士兵地保护下已经逃出城来，后被追兵追杀到襄江边，顺襄江逃了十几里路后，跳上一艘船朝南面走了，而张飞在上船前被张卫士兵乱箭射中现在生死不明的消息。
关羽只好压住怒火，喝止住气喘嘘嘘的部队，转而向襄江前进，顺襄江两岸去寻找刘备、张飞等人的下落。
曹军接到探马报告说张鲁几万大军已经兵进襄阳。做好了抗击曹军的准备也就没有再派兵出来，只是把这里发生的情况向曹操做了一个详细的报告。
可以说，随着襄阳城的残酷易主，汉中、荆州北部地战事暂时告一个段落。
虽然与江油镇惨败、丢失老巢汉中城相比，占领六千守军的襄阳城算不了什么。但得到曹军暂时不会进攻，关羽转头去找刘备的消息后。知道现在得到初步稳定的张鲁还是决定大肆庆祝一番，一是改善一些士兵的生活，二是鼓舞一下好不容易上升了一点点的士气。
理所当然地阎圃是夺襄阳最大地功臣，虽然阎圃推让了几次，但最后还是被张鲁亲自扶到宴席的主位上坐了下来。张鲁还带头向阎圃敬了三杯酒，让阎圃惶恐了好久。一向与阎圃不和的杨松也客气地单独敬了他一杯。
那些立了功的将军自然也不落后，纷纷向这个宴席宠儿灌酒不停。张卫还大着嗓门对阎圃说道：“先生，今天就借这杯酒问先生一个问题，不知可以否？”
阎圃满脸醉的通红，笑着道：“将军请说。圃知无不言。”
“要说佩服。卫是一直佩服先生，这自不必说。不过正因为习惯成自然。所以先生在葭萌关附近接到汉中城丢失后立即做出进攻襄阳的计划时，卫只是有点惊奇。可这次在城下进攻时刻，卫想让士兵先休整一下，等恢复一些体力后再猛攻，而先生却力主连续猛攻，连防备曹军的部队都用上，并断言半个时辰能攻下。结果我们一猛攻，这有高大城墙的襄阳城就真的被我们攻下了，先生简直是太神了。请问先生，你当时是发现了什么，还是纯粹猜测，或者说是赌气而孤注一掷？”张卫喝了酒话也多了起来，本来几个字就可以问清的事，他说了半天。
张鲁在旁边也笑着道：“是呀，鲁也一直疑惑至今，先生怎么说地这么准？”
其他几个人都热切地看着他，希望得到满意地解释。
阎圃乘着酒性笑着道：“兵者，生死之道。统兵者应该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稍微犯错就会血流满地万人死亡，岂敢随意猜测？更不可能与敌人去赌什么气。阎某确实是看出了一点端倪才这么下地决心。”
“那先生看到了什么？我们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杨松这次老实了一回，很谦虚地说道，“松当时也仔细看了，只是城墙上的民工跑的比开始更快了，甚至有点混乱的感觉。除此外没有看见什么新的变化。”
阎圃笑道：“先生不一样看出问题来了？哈哈，问题恰恰就从这些民工身上反映出来了。不知各位注意了没有，很多民工都是扛着守城物质从北面城墙跑过西面城墙一路跑过来的，放下物质后又在士兵的逼迫下又沿来路返回朝北城墙跑出，这么周而复始。是不？”
其他将军在回忆的时候，杨松点了点道：“当时情况确实是这样，但这能说明问题吗？哪里有物质就从哪里运过来，这似乎天经地义的呀！战斗的时候能用上的就用，松愚鲁，确实想不出问题在哪里。”
阎圃道：“在如此紧张的战斗中，守城物质从那么远的地方运过来肯定有问题！依阎某估计那就是他们的守城物质基本都堆放在北面，主要仓库也在襄阳城的北部。当时他们是为了防备曹军而准备的。虽然他们提前半天就知道我们要来攻城，但那些石头、擂木要临时从北边转运到南边谈何容易？而且当时他们只来得及把襄阳城外一二里内的居民迁进城，再远就没有时间来驱进城了了，不但转运物质的时间不够，人手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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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回
《张飞受伤刘备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