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就守着北面,刚刚大败张郃,自然是信心满满。
守着南侧的马则是咬牙切齿,他早就盼着与夏侯渊大战一场,当年他兵败陇西之时,夏侯渊可是没少追杀他。
最让马痛心疾的是,妻子杨氏就死在夏侯渊的手上。
张郃率军先到,听闻前方阻截的大军正是死对头张飞,尽管心中怨恨,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冒然起挑战,吩咐大军扎下营寨,严密布防,时刻观察对方的动静。
张飞听闻张郃前方扎营,也没有主动进攻,原地扎营,两军相隔十里,呈现对峙局面。
张郃在帐篷中不停挪着步,如今兵力相当,但张飞之勇仍然在他之上,加上之前交手失败,士气不振。要想此次取胜,一定要采用计谋才行。
军中没有谋士,张郃一连思索了好些天,也没想到妥善的办法。张飞也不着急,以守为主,你不动我绝对不先动。
而另外一侧,夏侯渊和马已经刀兵相见。
“败将马,见到本将,还不投降!”夏侯渊引兵上前,傲气凌人的喝道。
“前番兵力不济,我又有伤在身,才有败阵。夏侯渊,我今日定要杀你,为妻报仇。”马双眼赤红,银枪斜指,杀气腾腾。
“昔日魏王有意抬举你,你却不知好歹,无辜连累妇人性命,着实可笑!”夏侯渊鄙夷道。
“夏侯渊!你凶狠残暴,必不得好死!”马大怒。
两个人迅策马奔到阵前,马银枪一抖,数道光芒直扑夏侯渊,威势极其惊人。夏侯渊大刀迅化作一片光影盾牌,挡住了袭来的银枪。
当当当,传来数声兵器交接的暴响,马一招不中,随即冲着夏侯渊的马头,一连又是数枪,夏侯渊大刀向前一探,左挡右扫,再次化解了马的猛击。
“夏侯渊,去死吧!”马纵身跃起,舞动长枪,从上而下,银枪化作数道狂风,直扑夏侯渊的面门。
夏侯渊一拨马头,平移出十几米,让马一击落空,马在空中一记漂亮的旋转,重新落在马背上,再度挺枪冲向了夏侯渊。
夏侯渊当然不会被动挨打,手中长刀伸长挥出,直劈马的腰间,马回手银枪架住,顺着夏侯渊的刀柄,刺向了夏侯渊的手腕,划出一条长长的火花。
夏侯渊猛然抽回大刀,胯下战马再次躲开数米,眉头皱紧,这马果然是武艺凡,不容小觑。
马冷笑连连:“夏侯渊,想必是你已然老迈,不懂还手,只知驱马躲避!”
夏侯渊根本不吃马这一套,战场逞匹夫之勇也是愚蠢的行为,不过他口中也不忘刺激马:“我虽年长,但你妻如花年岁,身无寸缕,白净如玉,我见犹怜。只可惜,残花凋零,死犹睁目。”
一听夏侯渊这么说,马双眼几乎冒出火来,胸中仿佛压着一块巨石,高声怒骂:“无耻小人,今日不杀你,马誓不为人!”
“哈哈,要杀我者多矣,不差你一个!”夏侯渊仰天大笑,因为射中法正,刘备也这么咬牙切齿的骂过他,不也是气个半死,拿自己没招?
马大吼着,一条缠绕着的银光扑向了夏侯渊,夏侯渊知道马用出了杀招,也不抵挡,再次退出数米,口中继续嘲讽说道:“连妻子都不能保全,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夏侯渊,你害我妻死于非命,竟然还厚颜在此叫嚣!”马简直要被气疯了。
“杀你妻不过一刀之力而已,待鲜血流尽也不过一刻钟功夫,人自有天命,死则死矣。为何你今日三番五次提及,让你妻生前心碎灵空,死后连亡魂都不得安宁?”夏侯渊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啊呀!!!
马拳头握得咯咯直响,仰天一声巨吼,震得地动山摇。因急火攻心,只觉喉间一股腥甜,紧接着一股血箭从口中喷出,和着脸上不自主流下的泪水,不停的滴落下来。
“今日便用你项上人头祭我亡妻!”马就像是疯了一样,继续向着夏侯渊起了最为狂暴的攻击。
夏侯渊故意刺激马,是为了让其乱了方寸,马盛怒难消,而他却凝神静气,时刻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就在马攻来之时,夏侯渊终于现了战机,只见他猛然一抖手,接连劈出数刀,不但接住了马的猛攻,其中一刀还突破了重重阻隔,劈到了马的胸前。
从单将对战的实力来讲,马绝对在夏侯渊之上,只是他已经被气得混乱,一味攻击却没有给自己留下防守的余地,才让夏侯渊得手。
见刀光骤然袭来,马终于清醒过来,急忙向后一仰,夏侯渊的大刀擦着他的前胸而下,铠甲被划开,露出了结实的胸脯。
夏侯渊收回大刀,哈哈笑道:“哈哈,观你肌肤,倒也白净,却比不过你妻细嫩,令人见之难忘,回味无穷啊。”
马气得太阳穴鼓了起来,周身的血液在体内费腾,好似随时都能撑破血管。随着啊呀一声大叫,马整个人再次腾空跃起,不管不顾的将银枪冲着夏侯渊砸了下去。
马这一招用尽了全身力气,银枪似有万钧之重,夏侯渊托起大刀,奋力一挡,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响,兵器相接产生的巨力,将二人都弹飞了出去。
马在地上狂奔了几步,重新落在了马上,而夏侯渊呲牙咧嘴的站在原地,隐约可见他的左臂上,汩汩的渗出血来。
夏侯渊左臂受了黄忠的箭伤,才愈合的伤口,被马刚才一击,再次被震裂开来,伤口比原来更大,钻心刺骨的剧痛。
马一看这个情形,哈哈大笑,催马便冲了上来,银枪更加凌厉的攻了过去。
夏侯渊只好单臂挥刀阻挡,到底灵活度和力道都差了许多,马又是居高临下,一不留神,右臂又被刺了一枪,同样血流不止。
夏侯渊用两条带伤的手臂,托举大刀奋力向马一掷,随即向后一路狂奔,抢下一匹战马,大呼部队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