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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夜宴

    时间:公元2012年10月初

    地点:塞拉利昂巴格贝河流域

    在族长诺玛的带领下,两人第一次见到了枫扬,他和普通的非洲孩子没什么两样——精明的大眼睛,卷卷的头发,略微有点丰厚的嘴唇,还有那一笑起来就会露出来的雪白而整齐的牙齿。

    枫扬对这两个陌生的黄种人也充满了好奇,尤其是那个大个子的,表情异常的丰富,就像森林里经常出来偷东西的狒狒。小个子的那个总是懒洋洋的,但一靠近他周围就会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简单的互相了解后,秦朗和方大洪惊奇的发现小枫扬不仅能流利的说英语,甚至还能说一些简单的汉语,不过考虑到他是祖的儿子,就不觉得那么奇怪了。

    吃,是最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这点上,中国人做的绝对最好,无论多陌生的人,凑到一起吃上一顿,基本上就论“哥们儿”了)。

    方大洪这“特级厨师”(自称的)一见枫扬的母亲正费力的准备晚餐,自然技痒难熬,便主动请缨来料理晚餐。在枫扬的翻译下,自然获得了许可。

    方大厨的手艺可真不是盖的,重点是那创意,在面对非洲那全不熟悉的食材时,毫无惧色。一通闷溜熬炖下来,把全族的人都吸引过来了,非洲土著哪曾见过吃顿饭费这么大劲的?最后干脆,做饭改成文化“下乡”的文艺表演了,尤其是方大洪拿着“军刺”飞快的将木薯切成丝儿时,围观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中国人就是厉害,那么快的速度,那么细的丝儿,都没切手上!(估计有不少人也挺希望看到方大洪切到手上的)

    这种刀功在中国,估计十之八九的父母都能做到,但在非洲自然是稀罕的,于是纷纷有族人从家中拿出储备的食材,简单的家常饭就这样变成了全村聚餐了。

    由于非洲部落里除了盐巴,其他的调味品都是一些草料,绝对天然,让方大洪也颇有“创作”灵感,再加上一帮人呐喊助威,这厨子何曾当的如此风光过?自然是十分的投入,十一分的卖力,十二分的晒脸(东北话,读音是“赛脸”,意思是得寸进尺)!

    这顿“中非”结合的晚餐:集鲁、川、淮、粤、闽、浙、湘、徽八大菜系之大成,结合西非洲特有农作物、副产品、调味料、野味,由名师(姑且就算是方大洪吧)主灶,精心烹制而成。

    菜色如不介绍,简直是罪过——其实这个部族里,吃的东西非常简单,尤其在这种平常的日子里,晚饭基本上就是煮木薯,加一些采集到的果实,或在巴格贝河里捕到的小鱼、小虾。就这些平常的东西,一到方大洪手里可就不那么平常了——木薯被切成细丝后,放在油里炸成了金黄色的网状,上面淋上了一些甘蔗汁与蜂蜜熬成的糖浆,然后把一种蚂蚁撒在上面(非洲人挺爱吃这个,笔者曾经吃过一次蚂蚁,有一点辣,味道还不错。),做成了道真正的“蚂蚁上树”(中国菜里的蚂蚁上树其实就是肉炒粉丝。)

    由于卖像美观,这道菜做完后,方大洪和秦朗没有吃上,被全村的人一顿“传阅”后,就送回来个空盘子……

    方大洪见村中心的锅里有着一些煮熟了的玉米,便将玉米粒搓了一小罐,用一些叫不太清名字的坚果,加豌豆一起翻炒(当然翻炒时,方大洪“颠勺”的手艺自然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然后放上一些用水稀释了的野蜂蜜、盐巴和一些干的香草碎,也就作成了改动过的“松仁玉米”。临要出锅时方大洪好象觉得菜色对比度不足,又切了一些新鲜的草莓碎儿放了进去——其实他真不该放那些草莓碎的,因为导致的结果是,这道菜也传丢了,这次连盘子都没回来,据说是在争夺时,碎了(读cei了,把什么东西打碎的意思)。

    方大洪一看,这也不是办法啊!自己和秦朗饿不说,枫扬娘俩也饿着呢!而且此时枫扬正以一种异常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这种目光简直是一种毒药——即使再矜持的人也会被激起原始的表现欲望——何况方大洪根本和“矜持”就没什么联系。此时村民们纷纷回家,将储备的,珍藏的,平日舍不得吃的食材,纷纷送了过来。这材料一多,厨子可就好办了。

    首先送过来的是三只洗扒好了的新鲜蝙蝠(非洲人吃的蝙蝠一般都是“果蝠”,靠吃花粉、花蜜为生),这种长相丑陋的食材(建议大家不要由于好奇而去找“烤蝙蝠”这类的图片去,那相貌,看完真的会做噩梦的!)方大洪还是第一次碰到,切了两刀后,他发现处理肉内布满细小的骨头外,蝙蝠的肉质很细,于是就将三只蝙蝠切成了块,放进沸腾的锅里煮,煮时放进了一些当地调味用的树皮和草料,煮好后放进了一个瓦罐里;又用大蒜,干辣椒,花生,盐,芝麻,糖放进热油内爆香,做成了调味汁浇瓦罐里,搅拌均匀,按“口水鸡”的方法,做了个“口水蝙蝠”。如此具有地域特色的菜肴,自然先送给领导尝尝,秦朗虽然饥肠辘辘,但自认抹杀不去脑海中对蝙蝠生前的印象,婉言谢绝了。不过这次枫扬和他的母亲却得到了一饱口福的机会……

    不断有人将食物拿来,方大洪也不停的炮制,好在他的厨艺着实了得,颇有名厨那化腐朽为神奇的风范,再加上奇思妙想层出不穷,把满村人吃的不亦乐乎,据说当方大洪离开后,人们甚至在村庄里照方大洪的形象雕刻了一个三米高的木质图腾以示怀念(当然非洲图腾上的人脸都画的色彩斑斓的,如果没人告诉你那是方大洪的图腾,你一准认为那是供奉狒狒的)。

    数道名菜过后,仍有大批村民没有分享到食物,于是方大洪将村民提供来的数只野鸡,野鸭,野鸟分割成块,放进全村最大的锅里,辅佐以草菇,浓浓的炖了一大锅飞禽草菇汤,每人一碗,主食自备,这才算了事。

    聚餐时,方大洪和秦朗被尊为上宾,新鲜热带果蔬自是应有尽有,最让俩人高兴的是,甚至有人拿出了西非特有的椰子酒——这种酒提纯工艺落后,所以度数不高,正适合旅途劳顿的秦、方二人。全村饮酒狂欢,纵情歌舞后,更有过分的,甚至有人把未出嫁的女儿给方大洪送来了,强烈要求方大洪在此安家落户,方大洪自是义正言辞的拒绝。秦朗自是佩服他的定力,哪想到这厮是看《伊波拉病毒》后心里存在阴影,在非洲绝不敢尔。

    做为两人的半个小翻译,枫扬也喊话到嗓子发哑,但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兴奋的一天——对于相对闭塞的非洲孩子来说这也难怪。最后在方大洪喝的有些陶然之际,借着酒劲给枫扬也灌了两口椰子酒,于是,唯一一个可能保持清醒的人也眼冒金星的一脑袋扎在第一个被方大洪灌倒的秦朗的肚子上昏睡了过去。

    方大洪的酒品是好的,他秉行着:“要把别人陪好,先把自己人干倒”的口号,先把酒量特浅的秦朗喝趴下了。然后将中国酒馆劝酒那一套,灵活的搬到了塞拉利昂的土著部落里来。见人就敬,来者不惧,对于不经常喝酒的村民来说,自是痛快万分。于是连族长诺玛大爷也没能幸免,按照方大洪教的“感情深,一口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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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喝的最多的人竟然最早醒来,方大洪迷迷糊糊的从地上坐起来,在篝火的映照下,就看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团黄呼呼的东西,正在吃着什么。

    方大洪甩了甩那糨糊一样的脑袋,才看清原来是一只黄色的大狗正在地上吃人们啃完丢掉的野禽骨头,方大洪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悄悄的摸出了军刺,舌头僵硬的自言自语道:“等爷们,给咱这些黑朋友炖锅香肉(即狗肉,因其肉味道醇厚,芳香四溢,所以有的地方叫香肉)当早餐。”拎着刀就过去了。

    这,就是为什么以后格里芬喜欢虐方大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