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大楚风流 > 第二卷只是在黄昏 第十九章换心始知相忆深
    杭州城内,在友人的切告下,盛情难却下安排好属吏和学堂有关人员的年轻的刺史兼杭州的大都督府长史李无垠身着普通考生的衣物心不在焉的来到杭州城中由于柳月一人而享誉长安、扬州等地的的著名的花柳之地“月茹山”。

    以刺史兼大都督府长史他恐怕也是大唐第一人,杭州的大都督府长史这个位高爵尊的官职是李忱特意为了他而设置的,大唐初年武德皇帝规定,管十州以上的为大都督府,不满十州称都督府。玄宗开元时进一步规定,户满二万以上为中都督府,不满二万为下都督府。都督府设都督1人(大都督府从二品,中都督府正三品,下都督府从三品)。大都督一般以亲王遥领。长史是事实上的军事长官,但是安史乱后,从边疆到内地相继兴起了节度、观察、团练、防御等使。都督府虽未明令废除,但已成空名,长史、别驾也不常设,司马则仅存其名,以位置贬谪或闲散之人,也可以名居此官而实任事于他处这都是无职务的。只有大都督府往往还用长史的名义施行节度使的职权,至于杭州一直以来没有设置大都督府,当初他南下任职时为了减少他治理杭州的阻碍因此让他担任长史。

    感受皇上的恩典尽心竭力的他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凝望这里的风光,穿过弯曲雅致的巷道,走进一处幽僻精巧的小宅。只见院内柳丝成荫、花木扶疏,一座小楼画梁雕栋。也许是听到了推门的声音,他刚跨入院中,也许是缘分,这时生性淡泊的柳月由于忍受不了里面那些世家子弟喋喋不休的追捧从楼里走出,她云髻半编,不施粉饰的玉容在清澈的美目流盼下,已藏着万种风情。一身紫裙裹在她的苗条身段上随风轻荡的那一股楚楚动人的娇羞更让人喜爱。

    不喜女色的李无垠看到她后心中不禁一惊,她典雅的瓜子脸下是楚楚可怜的美态,令人不由怜惜万分。

    柳月看到无垠俊逸的脸上显现的淡淡笑容不觉心中一动,老倌看到好飘逸的美男子,虽然身穿代表平民的白衣,发如墨,眉入鬓,俊美无比,更加潇洒不俗。而且沉稳中有一股威严,一举一动间魅力非凡,走动间表现出来的尽是世家风范,况且侍卫身上佩带的都是珍贵的珠玉他联想到年纪轻轻的世家子弟和少有的俊美知道他肯定是李无垠,忙殷勤地把他们引入楼中客厅坐下,又亲自奉上香茗,和柳月摆上瓜果,热情大方。无垠直视那张俏脸直看得只看着忙来忙去的柳月那粉桃红又爬上她如玉般绝美动人得小脸,,就象一只蝴蝶在屋中翩翩起舞,一刹间被姑娘的美艳上的一层平和弄得他不知所措不由眼睛怔怔发痴。

    当老倌把她介绍给他,此刻他才知道原来是当今红极一时的歌妓“月含羞”柳月,尤其善于弹弄琵琶。姑娘嫣然一笑后,也不推辞,取出一面琵琶低头舒指就弹奏起来,纤纤玉手上下抚弄,如水如泉的音乐便从琵琶中流出,轻轻回荡在客厅中,顿感摇荡在云雾之中。一段情弹之后,柳月轻启歌喉,唱了一首小调,歌声幽怨婉转,就象一只夜莺在倾诉心声。

    只听得李无垠如醉如痴,弹唱完后,三人品茗清淡,竟又是十分投缘,一个是杭州最著名的歌妓,一个是五公子之首。虽然身份迥异,心意却融融相通。不知不觉已到撑灯时分,柳月又备好酒菜深情地举起酒杯对李无垠说道:“酒乃天之精华,妾为地之美物,拥美物而饮精华,一定是家族兴盛的吉兆。”这话可真说到李无垠的心坎里去了,他听了大喜,张开双臂把柳月拥人怀里,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晚餐后,老倌识趣地走了,只留下情意相投的李无垠和柳月。夜深人静,满院的花香透窗而来,两人春心激荡,只觉相见恨晚,畅叙之后、又相拥着走向绣床。金鸡报晓,晨光朦胧,柳月娇怯地靠在李无垠胸前,细语道:“郎只管专心任事,一切所需,均由妾来张罗。”

    李无垠感激不已,当即指天发誓:“今生决不辜负佳人一片真心。若有相负,苍天可惩!”

    两人起身洗漱完毕,李无垠就取回她的卖身锲。并且立刻把她带到他的庄园内。

    李无垠却已产生了另一重考虑:自已出身世家大族,很快就将封官进爵,实在是荣耀显赫之事;而与自己有白头之约的柳月却是娼妓出身,若将来娶为夫人,岂不玷污了自己的清名,怡人笑柄吗?况且祖父李听和叔祖父李溯也决不会同意。如果纳为妾又感觉十分委屈她。

    这样想来,山盟海誓成了他心头莫大的负担,可是柳月对自己不但情深意切,而且十分贤淑,自已了又这样的爱柳月,他左思右想还是拿不定主意。

    当柳月知道本来只是以为他是在岸上的蛟龙,没想到他早已潜入渊中真正的身份是陇西李氏的俊杰后不是自己想像的普通士子后,聪明的柳月也明白了他的心思,她多么希望把自己的一颗心移置在无垠的心里,让他明白自己对他的一片深情。心里也不觉十分担忧。

    这个消息第二天,就通过慧能的蓬莱阁和李泌的“射雕”锦卫营传到了西平王李溯的耳边。听到这消息后李溯感到十分震惊,心中想到温庭筠出身庶族只是由于深深的自卑才不敢迎娶鱼幼薇,只要自己和李商隐等人拨开他心中的云雾,给他一个显贵的身份。他就会与心爱的在一起。可是自己家族是关陇地区的世家大族与北方的荥阳郑氏,岗头崔、泽底李、士门崔,家为鼎甲。太原汲镂王家,以及江东的王、谢、陆、顾和同是关陇的杜、韦、长孙、裴都是高门第。

    所谓门第之高,不仅仅指拥有显赫的权位,而且指具有优良的家族文化传统、家法门风还有完全不由自主的婚姻。

    纵然自己同意,自己的兄弟和那些侄子们绝不会同意成亲的。可是柳月禀性贤淑,由于侄孙真心相爱,总觉得一层纱已笼下。无垠也是李姓家族年轻一代唯一的才华横溢的人才,而且十分重情。如果不同意也许会影响到他的前途甚至是整个陇西李氏的兴衰啊。难道又要上演张生与崔莺莺的悲剧吗?更令人担忧的是七弟李听早把崔家的无双内定为无垠的妻子了。田夫人看到他眉头不展的情形后,走上来递上来一杯浓茶后就出去了。

    他静静的品了一口茶后,低头看到书橱内李望小时候雕刻的木剑,心中洋溢出笑意。不觉想起今天是他见郓王和容妃以及丰阳公主的时间,也联想起他拘束不安的表情。

    在殿中监驸马都尉好吃为名的杜??府中,杜??的爱妻岐阳公主正在于平素她疼爱的侄女丰阳公主谈知心话。自从知道她要嫁给李望后,容妃就叫她多见一见岐阳公主。李忱也答应丰阳以后可以随时出入皇宫和十六宅。

    岐阳公主笑着看她害羞的样子说道:“你姑父家和西平王家是世交,他和你姑父都是门荫入仕,只是也许西平王担心皇上疑忌所以李将军一直没有入仕,直到他的那些叔父都去世后才受命出任东川节度使。

    当初一些大臣很是反对认为我朝以门荫入仕从没有出任品级这样高的官,况且东川为我朝的重要区垣。但是你的姑父和令狐?以及当时的宰相李卫公都认为他有父祖遗风所以才通过了任命。

    但是他后来参与了收复河湟之功并且收复了好几个州县。这时才知名天下。

    后来李德裕被贬后只有他和另一位臣子为卫公抱屈。只是由于西平王和当时的田弘正节度使为他指腹为亲。所以才没有与其他世家大族和皇室成亲。

    后来他也和田氏相敬如宾。”又看了丰阳一眼,丰阳公主眼中闪出神往的神情仿佛亲眼看到在西北的坐骑上挥洒自如的他,白了一眼脸颊红润说道:“姑姑就会取笑人家”。

    看着痴痴发呆的侄女,岐阳公主学着她闭住眼睛道:“你的李郎重情重义一定会爱你怜你的。”。丰阳偏头一闪,黑色的瀑布般的头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秀发的清香也随发逸出。红润的脸上略略闪过有上的神色幽幽的说道:“田夫人和那两个孩子真可怜。”岐阳公主也想起里往只有一妻待她情深一片,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迎着侄女坦然的目光轻声嘱咐道:“他虽然有一些耿直但性情平和没有那些文人的虚伪和庸俗,待天下人也极宽更何况是妻子,你要记住我们女子出嫁从父,西平王府很注重礼节想来你端庄有礼,也许是我们的李仙人赐给你的佳婿啊!”

    说完后看着艳如花白如云的脸颊贞莲听到这句话头深深的埋入她姑母的怀里。眼中浮现那一道清秀的目光,这为未来的夫婿一身白袍,雅量高致,心中离别的忧伤着之情也冲淡了许多。

    天上的月光时隐时现,令狐?正在翰林值班,闲来无事想起自己和李商隐的结识以来的往事。忽然中使创传来皇上的旨意,说皇上马上要找见他。

    令狐?想起与李忱君臣投机但是每当想起一次延英殿皇上合议说的话,就感到心中陡然一颤。

    “卿辈好自为之,朕长恐卿等负朕,以便日后不复的见,再无今日之乐。”

    不觉皇上寝殿就在眼前,看到有两个小黄门,在那里秉烛,等候他得到来,显然皇上见他的心情十分迫切,令狐?赶忙走入殿来,隐约可见皇上正在榻上,读《尚书》,看到他进来后,说了声:“卿请入座。”令狐?行完礼后,在一旁恭敬的坐下,李忱放下手中的书,凝神望了他一会儿后,说道:“卿从南方来,不知道对那些地方的民情吏政有没有仔细的考察过?”略略的动了一下话头,接着又道:“朕经常想:四海之大,九州之广,即使文皇帝也难能治理,因此十分需要贤臣良弼的辅佐,现在文有你和白敏中,武有李望等人”。

    说到这儿,他两眼瞧着令狐?,意味深长的道:”只是朕发现近来没有忠贞的臣子。“令狐?心里一慌,急忙离座跪在阶前,口道:“圣意如此,微臣之罪。”

    李忱看到效果达到,话锋立时一转:“卿刚任宰相,方才的话与你无关,你不必如此,下来就座。”令狐?口中称是心中仍是忐忑不安。

    李忱命宫人斟玉杯酒赐予令狐?,令狐?连呼万岁。一饮而尽。

    李忱望了望放在榻案上的书,有一岔开话说:“朕听政之暇,未尝不读一些史籍。卿读过贞观政要吗?”

    令狐?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对这本书下过苦功了。于是胸有成竹的回答道:“文皇帝以来,讲的都是治国治身的至言。微臣曾经仔细的阅读过。”

    李忱十分高兴,“卿试着说一下最主要的句子”。令狐?答道:“乱未尝不任不尚,理未尝不任忠贤。任忠贤则天下之福,任不肖则天下之祸。”

    李忱听他对答如流,频频点头感到满意,把手放在在他肩膀上说道:“卿与朕不谋而和,《尚书》上也说:任臣勿贰,去邪勿疑;如果要天下升平,当一这句话为要。””遵旨”。宫中已经三更了,看见皇上有点疲倦他赶忙告辞。李忱往十六宅去,在路上想着“正如白爱卿所说,令狐?果然是干练之士。”心中一阵欣慰也有了重用他的心思。

    令狐?想起皇上的谈话,感慨地叹息一声,公鸡刚刚开始打鸣,他快步来到白敏中府请教在朝中为官之道。毕竟自李忱即位以来只有他屹立不倒。白敏中再他手心中写了两个字“跟”。令狐?根据白敏中任相以来的举动顿时明白了他话中的含意。那就是一切唯天子是从。

    一天后李无垠的叔父李望带着紧张和激动的心情依约走进了十六宅。当门人们知道他的身份后都对他十分恭敬。郓王李温从院中出来迎接他。

    行礼后两人分宾主坐下。看到李望拘束的表情后他也放下心来。李望也想起父亲的嘱咐也待他十分有礼。不久他起身问道:“郓王殿下召臣来有何事吩咐?”

    李温拉住他的手对他说道:“李将军不要多礼,不久你就将是我心爱的皇妹的夫婿,我们也就亲如一家人了。”听到这句话后李望就明白了一切正如父亲所料。于是笑了一下轻声道:“望乃一个粗人,希望日后郓王不要怪罪就感激不尽了。”

    只是说这些文雅的话他感到相当累。看当李温也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两人对望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苦涩,同时失笑,,李温砸着嘴道。:“兄弟啊,你今天可要好好喝几倍。”还未待李望对对他的称呼做出抗议,又温和的微笑着对他道:“难道还要我求你吗?”“当然可以。”李望一听他的问话,忙回答道,还不忘瞪了他一眼。一来二去他们俩谈得十分投机。酒过三巡,李温觉得看的出来世人所说非虚李望性情温和耿直,说道:“兄弟实不相瞒,今天我约你来是我皇母的意思。现在我带你去找我皇母和皇妹吧。”

    牵着他走出云阁,嘻嘻笑着,不久走到了一座幽静的小院里,清风徐来浮动着池水里亭亭如盖的荷叶,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绿色中,池畔上一朵朵娇艳的粉红的莲花若隐若现,相隔很远香气扑鼻。池畔的柳树旁建有一座宽阔的水阁,水阁正中铺着一张精致的凉席。凉席上隐隐有几道身影看到一道紫色的身影坐在席上。

    李温悄悄转过头,吐了吐舌头,说了一句:“我去听李可及的乐声去了”。后就不见了影踪。

    他寻找李温时,一个清秀淡雅的中年女子和一个眼神十分清醇,举止温柔文静的既高贵又纯洁的紫衣少女从水阁走了出来。他殷殷觉得那个紫色身影很是熟悉又不知道在那里见过。

    他极目四望意欲退避但是容妃和丰阳早已注意到了他,他心中一阵局促,只能朝两人深深的施了一礼,那个少女也就是丰阳公主不觉轻轻的说了一声:“李将军请坐”。他凝视着他羞红得脸,怔怔的望着说完后脸颊起红晕转过身跑在了一边她愈发感到她很是亲切。

    容妃观察到女儿那双如同蒙上层迷雾的宝石眼睛一片迷漫,粉颊玉脸有些红晕,听皇上讲过他的事,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后,柔声道:“不必多礼!”他恭敬地回答道“是”。望向李望清秀苍白的面容和拘束的表情,注意到他枯黄却如明镜般神采奕奕眼睛中没有丝毫猥亵之色后心中也一块石头落了地。吩咐李望道:“贞莲性情温柔文静,希望你能始终爱护她。”说完后留下他们二人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