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大楚风流 > 第二卷只是在黄昏 二十八章白头不相离
    饱经世故的卢钧早已磨去棱角,一方面统帅军队纵兵杀良冒功一方面却服饰整洁风度儒雅,皇上不得已任命到也罢了,可是这两个孩子这样不懂事真令他担忧。略略思索片刻有了主意。

    而另一则消息更使他叹惋不已。现在从长安到江南到处有难民流离失所。制度也早已成旧,李忱虽然能够唯才是举,可是他没有改革的魄力。也没有魄大的胸襟和超前的眼光。又太过于慎重。

    汉光武帝刘秀信任为官正直廉洁,秉公执法,不畏权势,“强项令”董宣,才有了一代英主,曹操任洛阳部尉时敢于触及宦官才有了一代枭雄。有有太多的顾忌和猜忌。使那些人才都变为庸?他虽然能延续大唐的寿命,可是却挽救不了被胡人统治大汉民族的可能,终于心折慧能的意念,看来只能让那些缺陷都显现出来,然后乱而后治。心道:“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

    世人皆浊,何不??淠喽?锲洳ǎ

    众人皆醉,何不?其糟而啜其??

    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

    再说继承郑家族长的郑青斋屡次劝告他的父亲郑光听从皇上的吩咐,但是他没有听从。总以为不会有事。可是受他宠幸的庄吏却横征暴敛为他自己积累财富。

    虽然前京兆尹不敢接触着这件事。但是新任京兆尹韦澳面对这一多年的积案并没有回避,他命令手下将这个庄吏抓起来关进了京兆府的大牢。

    消息很快就传到郑太后那里,李忱出面了,他在延英殿召见了韦澳。

    延英殿是大明宫内的一座偏殿,退朝之后皇帝和大臣如果有事要谈,多在此殿进行,相对于正殿,这里的气氛要随和一些。

    大明宫里还有一个浴堂殿,中、大唐有几个皇帝常在这召见大臣,这种召见更具有私密性。

    延英殿上,李忱向韦澳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韦澳一一据实道来,君臣之间有了如下对话:李忱笑了一笑问道:“听说前一段时间你病了,朕曾经派人去探望你,你把病养好了吧。再说朕还要重用你?”

    韦澳听着皇上说着暖心的话,心里一感动差点眼泪都来了答道“皇上派人在太医院看望臣下,臣很是感动。”

    李忱皱了皱眉头抬首望向他轻声道“你打算怎样处置这个庄吏,毕竟这个庄吏可是郑光的亲信。”

    韦澳听着皇上有些烦闷的话语,不禁望了皇上一眼,那刚毅的脸盘,那果断的语气,让他想起了先前几朝的皇上。这个君主有着极高的才能。难道真是天佑我大唐,终于给百姓一个明君了吗。想起他对自己的重用和当初的话,想到他事事亲自出手,朝臣几乎都成了庸才。又不禁微微叹息。

    望着皇上十分严肃地义正词严的说:\\\"臣还记得皇上当初给臣下说过的话,臣将依法行事。陛下从翰林学士这个职位上起用臣担任京兆尹,是为了清除京畿地区多年积累下来的弊病。郑光的庄吏这些年来的做法表明他是国家的蠹虫,如果这次不加以惩处,那就是向外界宣告陛下的法律只是针对贫民百姓的。臣以为此人不可宽恕。”

    他那一番理直气壮的忠言,深深地打动了他的心。李忱少有的在他面前脸现红晕,慌乱的目光没有与他对视,这些都是他让他做京兆尹时亲口说的,但是他心中很有顾忌母后和舅父的外戚的势力和儒家的孝道。有些惭愧的长长地叹息道:“你说的有道理。但郑光毕竟是太后的弟弟,有些事情也是由不得朕的。你能不能这样处理,把这个庄吏痛打一顿,再责令他租税以抵消死罪。这样一来即能够惩戒那些不法之徒,又可以保证国家不受到损失。”

    就象作买卖时的讨价还价,皇上让了一步,韦澳明白了皇上的心意,心中微微有些失望。毕竟郑光不仅仅是太后的弟弟而且是郑家的上一代族长。只能无奈的让了一步。他说,臣不敢不执行圣上的命令,只是希望能够将这个庄吏继续关押在牢狱之中,等他补足了税租之后再释放。话语中颇有些不得不奉诏的意思。

    李忱随后将这一处理结果告知了郑太后,他对自己的母亲说:“韦澳不可冒犯”,还是交钱了却此事为好。

    最终是郑太后出钱补足了税租。当然,从严格的意义上讲,太后的钱也是从国库中出来的,补交税租等于将钱从一个人的左口袋掏出来再放进右口袋里。

    深夜见过李商隐后回到李商隐给他安排好房间的温庭筠喃喃的自言自语道,“这一次我一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会成功的!”说到这里,他不禁温暖的笑了一声。

    此时的他已经脱下全身的厚衣,着一身轻便的宽袍,舒服地靠着火盆坐上,喃喃念起了他刚才和李商隐谈论的《菩萨蛮》,对着袅袅升起的香茗热雾陷入沉思之中,整个人看上去是如此的静谧,只有那双聪慧的双眸不时闪过智慧的光芒。想起自己第一次开科举那时二十有余,正当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之时,科举开始。然而初试失败,给了他很大程度的打击,对于当时的他来说,还没有到痛击的程度。毕竟他的诗名已经天下皆知。他并没有十分的在意和思考,一次下第不足以正明自己才蔽识浅。他想,许多的前辈名公不也都有过一两次下第,更何况自己是初试,如王昌龄,韩昌黎等人。他们都并非一次进第,心想自己不过二十,来日方长,不必垂头丧气。

    也许诗人大多是因多次科举失意和官场失败才显得颓靡沮丧酸楚悲观吧。

    公元那时开始,他连年失利,而原因只在于他的外貌过于丑陋,他想,凭自己的才能怕是难以取得功名了,究竟如何是好呢。黄昏时分,他满怀忧思独上荥阳城楼,放眼眺望西下夕阳,唯见天际独飞一雁,一时灵思如泉,想起好友商隐的诗随即吟唱:花明柳暗绕天愁,上尽重城更上楼。欲问孤鸿向何处,不知身世自悠悠。

    几年科举失利的他四处;流浪在青楼中,在那儿,他留下了他难忘的初恋,他和一位婀娜温柔亭亭聪慧的天真烂漫少女,名叫华容的姑娘相爱了。像她的名字一样她是那样魅力。他曾经对华容有过描述:生十七年,涂妆绾髻,未尝竟,巳复起去,吹叶嚼蕊,调丝抚管,作海天风涛之曲,幽忆怨断之音。她抚慰着他的伤痛。因此他才有考科举的勇气。

    然而他初遇华容没有多久,便有位镇守西边某地的大僚,很随便的就把她强娶了,只由于那里有荣华富贵,她象一粒沙,一叶飘絮,从他的身边飞走了,他悲痛之余,写下一首《华容诗》最后两句最引人回肠。诗云:画屏?步障,物物自成双。如何湖上望,只是见鸳鸯?在诗中,他把华容比为柔嫩芳香的丁香子儿,他毫不隐晦想与她白头到老,可惜有情人未成眷属,他只得在心中珍藏了这份宝贵的初恋。

    当年轻的温庭筠在接踵而至的忧患打击中成长起来了,然而年老的大唐正在慢慢的衰朽慢慢崩溃。虽然安史之乱的沉痛打击没有使大唐灭亡,但它似乎生病了,它的健康和青春一去不返,他的寿命正在江河日下。他就是在这样一个皇室权益争夺,藩镇林立,枭雄割据的乱世中生存着,艰难的走着自己的人生。从此他总是在青楼中以酒度日,一直遇到和华容是那样相似的幼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