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现代爱情故事 > 第一回 身世之谜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一个少年男人正欢快唱着《我的未来不是梦》这首歌,欢快地踏着步回家。他身材魁梧,国字脸,神情善良老实,两剑浓密眼眉,隐然含着正气,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鼻梁笔挺,肤色偏黑。虽说不上英俊不凡,但也算得上一个相貌还可以的男人。他叫贾忠良,年方二十。他穿着一件陈旧褪色的青色衬衫,黑色的土布裤子,左手袖和右裤膝处各补了个补丁。

    时值二零零五年七月份,地处湖北省黄冈市凤山镇花石桥村,这是山脚下的村。稻谷已经收割完,田间里稀疏有几人在驶牛犁田。一个中年男人(贾善文)迎面走来,他肩背着铁犁,手牵一头大水牛。那中年男人走近,道:“大学生回来啦。”贾忠良笑道:“是的,村长去犁田吗?”其实,贾忠良今年才读高三,刚高考过,还未出考试结果。但在三年前,村里的人就叫他大学生了,因为他考上市最好的中学,在这所中学里的学生,多数能考上大学,所以村里人都认定他是大学生了。而贾忠良被叫“大学生”叫得多了,也自然接受,不再谦虚说“目前还不是大学生”之类的话。贾善文道:“忠良,高考可以吗?”贾忠良道:“还好。”贾善文道:“今后你就是真的大学生了。”贾忠良道:“普通一些的大学该能考上,但较好的就难说了。”贾善文道:“我们静侯佳音吧,不用多久就会知晓。”贾忠良道:“不错。”贾善文道:“忠良,前几天,我见你妈妈满脸病容的,你快回去看她吧。”贾忠良着急道:“好的,村长。”

    贾忠良快步回到了家,他轻叩门道:“妈,在家吗?妈,我回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忠良,妈在,你开门进来吧。”贾忠良不禁惊慌:“妈的声音如此虚弱,想必病得很重。”忙开门,抢进去。

    他见母亲躺在床上,含着慈爱的笑容,认真望着他,慈祥的道:“忠良。”贾忠良听到如此虚弱的声音,又见母亲(刘凤)脸苍白得不含人色,双目毫无光彩,悲伤道:“妈妈。”刘凤笑道:“好孩子,扶我坐起来。”贾忠良道:“好的,妈妈。”小心扶母亲坐起,放个枕头放她后面靠背。刘凤伸手抚摸着孩子的脸,细心凝望着他,含笑道:“好孩子,一晃近二十年就过去了,你长大了,读书又好,为人孝顺,又诚实有良心,干活又勤快,真是个很好的孩子。二十年来,你给了我和你爸道不清的欢乐,妈真心感谢你。”

    贾忠良心道:“妈说这些话仿像要离开的人说的话似的。”认真凝望母亲,问道:“妈,你怎么啦?”刘凤道:“妈没事,我有很多话对你说,我……我……我……咳咳咳……咳咳咳……哇”,呕喷出一大口鲜血,喷得贾忠良满胸膛都是血。贾忠良大惊,悲嘶:“妈!”泪水涌出,忙用手袖替母亲擦她嘴四周的血,焦急道:“妈,我背你去看医生。”刘凤拼命摇头道:“不用,不用!”贾忠良焦急道:“妈,你都呕血了,怎么‘不用’?快,我们快去!”伸手要抱母亲。刘凤紧握他双手,吃力道:“忠良,不用,妈快不行了,我有很多话对你说。”

    贾忠良焦急悲伤道:“妈,你不会有事的,我们快去医院。”刘凤吃力骂道:“忠良,你是不是不听妈的话了。”贾忠良道:“不是我不听,你现在可有生命危险呀!”刘凤吃力道:“忠良,妈知自己身体……妈真的快不行了,临死之前,我必须把话说出来,你若不听话,若打断我的话,你就不是妈的儿子,妈死也不能瞑目。”

    贾忠良深深望着母亲,无限悲伤,也焦急到极,但强忍住,泪流不停。刘凤道:“忠良,我再说一句,你绝不能打岔,知道吗?”贾忠良凝重的点一点头。刘凤道:“我和你父亲,其实不是你的亲生父母。”贾忠良仿被雷击中,深深凝望母亲。

    刘凤道:“你定好想知你亲生父母是谁。请听我慢慢道来。二十年前,我和你爸去探望你外公外婆。途经一座小山时,听到有小孩的哭声。我和你爸循声去找,发现有一婴儿躺在一个妇女怀里哭……那个妇女躺在山坡上,双眼紧闭着。你爸轻推她,道:‘大婶,大婶’但她没反应。再推一次,再喊一次,她还是没反应。你爸一探她鼻息,发现她早已断气死了。我们都大惊,不知如何是好……我听那婴儿哭个不停,叫你爸抱过来给我哄他。你爸发现那妇女脚有一伤口,伤口四周发黑肿起,伤口边有一滩深红近黑色的血迹,断定她是被毒蛇咬伤至死。那妇女带着一个大行李包,推想该是带小孩回家探亲的……我抱那小孩哄了一会,他不再哭了,滚着双眼好奇的到处望,不时还对我们笑,实在太可爱了。我们等了一个半时辰没见有人从这经过……到了晚上,你爸对我说:‘阿凤,我们把这个小孩带走,好吗?’这句话也是我想问他的,点头道:‘好的,但是我怕。’你爸道:‘不用怕,没人会知道的,再说这是个一生难逢的机会,否则,我们可要绝后了。’……我和你爸结婚三年才生一女儿,但她不到一岁就不幸夭折了。此后近十年我都没怀上孩子,不知看了多少医生,吃过多少药。所以,我也坚定的同意。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妇女(她绝大多数是你的亲生母亲)抛下山脚河中……之后……我们抱着那婴儿……回家……”刘凤说到这里,气喘不绝,“哇”一声,又呕一大口鲜血。贾忠良为母亲擦血,悲伤道:“妈!”泪如泉涌。刘凤吃力道:“好孩子……让妈说……”刘凤拼命喘气。贾忠良心如刀绞,他见母亲最后这口气眼看就要断。刘凤吃力道:“因为我们……住在山里……所有人包括本村人……都不知道这事……都认为……你是我亲生的……忠良……你恨我吗?”贾忠良坚定道:“妈,我怎会恨你呢?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妈妈。”刘凤幸福到泪流不断,慈爱道:“好孩子……妈……爱……你……”一阵摔搐,再也不能动弹,与世长辞。贾忠良没命的痛哭。

    第二天,贾忠良将母亲葬在山顶,他父亲的墓旁。去年,他父亲去世了,现在母亲也离开了他,外公外婆也早都去世了,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感到自己一个人是多么孤单。虽然父母不是亲生,但他们都像亲生父母般爱他,在他心中,养父母永远也是亲生父母。又想亲生母亲死了还抱着他,她一定也很爱他,他的亲生父亲也一定很爱他,有哪对父母不爱儿子呢?但要找回亲生父亲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贾忠良想着,不禁长叹。

    养父母给他留下一百多棵荔枝树,三头猪,二三十只鸡,和山脚的两亩多田,还有一厅三房的瓦屋,就这么多财产。

    一晃二十多天过去了。这一天中午,村长过来,交给他二封信,一封是考试成绩表,他各科目均考出较好成绩;另一封信是湖北农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贾忠良把信的内容告诉了村长,并问他该不该去读大学。村长语重心长的道:“这个是你的终身大事,谁也不敢为你作主,你有足够的时间可考虑。过十来天我再过来与你讨论好吗?”贾忠良道:“好的,谢谢村长。”村长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贾忠良思虑近十天,最后还是决定不再去读大学了。因为他没有钱读大学,也贷不了那么多钱去读大学。

    他也不甘心自己养鸡养猪种果树过一辈子。他决定把鸡和猪买了,自己去上海找工作。他有一个结拜义兄钱金水,他们是同一村的,也是同班同学,二人一起考入市一级初中,两人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读初二时两人义结金兰。钱金水因为读初中时,无心向学,初三毕业没一科合格的,他不再念书,到父亲开的厂工作。他父亲是在上海开家具厂的。贾忠良打通钱金水的电话,告诉他自己失去母亲,也没钱读大学,询问可以前往他处找工作吗?钱金水满口赞成。

    过了十来天,村长又来到贾忠良处。贾忠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村长。村长感叹道:“也只好这样了,可怜的孩子考上了大学却没钱读,唉……”贾忠良道:“村长,可读大学固然好,读不了也只好接受事实。”村长嘉许道:“你能这样想实在太好了。”两人又谈了一会,村长决定把他的鸡和猪买下来,并愿意帮他看管树木。贾忠良无比感激。村长很公正的计算鸡和猪的价值,总数为四千元。第二天,村长带来四千元现金,交给他,郑重道:“忠良,这四千元几乎是你的全部身家了,你必须无比珍惜。”贾忠良道:“我会的,谢谢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