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们真的要去新竹啊~~~”晚饭后,关于湘琴治疗的话题提上议程。
“爸,我们和周医生讨论过,现在的药物已经没有效果,照湘琴目前的情况换一种治疗方法比较好。”直树照实说。
“可是,你们自己去啊?又没有人照顾,而且直树你的工作这么办啊?”江爸考量为难着。
“关于这点,我也考虑过。我会暂时请一周的假陪她过去,只是后面的治疗要麻烦妈去接手,我下个月有一个大手术已经排好不能请假的。妈,可不可以啊?”
“当然可以。”江妈连连答应。
“要不直树啊,我陪湘琴去好了,幸福小馆就关几天好了,嫂子还有家里要照顾。”才叔不想过多的麻烦江家人,毕竟女儿是自己的,尽一份责任也是应该的。
“爸,这点我也考虑过,只是妈去帮湘琴比较方便。”直树已经全方位考虑周全。
“可是这样太麻烦嫂子了……”才叔还想说什么。
“阿才,就这样定了,湘琴也是我女儿啊~~应该的喔~~”江妈抢着说,“就这么决定,哥哥我们一起出发,我来照顾湘琴,其他事情就让爸爸他们自己解决。”
“妈,可是晴子怎么办啊?”裕树提出的问题也很重要。
“对喔,妈妈要不你在家吧,晴子还要人带的。”湘琴想奇女儿,要是他们全走了,江爸他们还有工作,裕树要回去上课,这真是大问题。
“那,这样好了,我们把晴子送去乡下,让外公他们照顾好了,反正直树他们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啊!”江妈转着脑筋想到这个妙招。
“那我们不是很长时间看不到她啦~~~”湘琴好不舍得喔~~
“这好办啊,你想她时让爸爸他们接他过来好了。”湘琴治病问题大,其他都是小CASE。
商量妥当,就等直树请假了~~
“嗨,直树、湘琴你们来啦~~”子瑜和浩谦学长已经在车站前等候。
“江直树,好久不见啦!!”王浩谦热情的就想上去一个拥抱,被直树硬生生挡开。“学妹,好久不见变成熟了嘛~~~”浩谦尴尬的故意大声道。
“子瑜,还麻烦你来接我们。”湘琴不好意思道。为了不耽误治疗,直树事先联系了子瑜他们帮忙找房子。
“怎么会呢?湘琴,你眼睛好些没啊?”子瑜关心的扶着湘琴另外一边,直树和浩谦帮忙装行李。
“就这样啊~~~”湘琴牵牵嘴角笑着。
“不用担心,一定会好的~~~你不是向来傻人有傻福吗?”子瑜式关心。
“子瑜,你还是这么喜欢作弄我~~~”湘琴亲密的挽靠着她。
“当然有趣啊……”子瑜开心放松的笑着。
“学妹,你不要这么粘我老婆啦~~”浩谦学长吃醋道。
“说什么啦~~”子瑜怪嗔着。
“老婆?你们结婚啦~~~”湘琴惊喜道。
“快啦~~”浩谦爽快应答。
“没有!!”异口同声,子瑜却果断否决。
“那到底有没有啊?!”湘琴直树糊涂了。
“哎哟,都说没有啦,先上车回家再说吧~~~”子瑜有点害羞的绕开话题,不忘狠狠‘眼杀’了浩谦学长。
“看来你也被人吃定了喔~~”直树幸灾乐祸,拍拍浩谦的肩膀以示安慰同情。
“你不也一样,还说我咧~~~”浩谦面子有损怎么也要扳回一局。
“到了,你们就住一楼,出门也方便,我们住楼上。”子瑜带着直树湘琴参观着。这是一座独立式民宿感觉,带院子的二层楼,构造简单窗明几净,一看就是子瑜这种知性女人的家。
“这是你家啊??”湘琴虽然看不清东西,但明显感觉这里很空旷,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茉莉清香,很女人的感觉。
“嗯,我是觉得你们人生地不熟大家住一起有个照应啊!”子瑜考虑的也很周到。
“这样太麻烦你们啦~~”湘琴感激道。
“谢谢你,子瑜。”直树由衷的感谢朋友的帮助。
“可是这样我就不能和子瑜单独相处啦~~~~”浩谦叹息着。
“学长,我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有在这单独相处吧~~”子瑜扫视着。
“开玩笑的嘛,何必当真。学妹,你放心的住,爱住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顺便帮我照顾照顾子瑜嘛~~~”王浩谦卖乖着。
“你们感情真好耶~~~”湘琴好笑着,这两人凑一对也堪称一绝。
直树简单的收拾停当,就把湘琴托付给子瑜照顾,自己则和浩谦学长先行熟悉路况,拜访周医生推荐的中医。
天气很好,微风徐徐,多晒晒太阳对湘琴的眼睛也是有好处的。两个女人休闲的坐下园中喝下午茶。
“子瑜,好香喔,是什么花啊?”朴素清雅的庭院没有太多的植物,可每一件都是主人悉心打理的成果,错落有致的花架,嫁接的葡萄藤,还有特意开辟的小景观鱼池、抽水风车。
“是小蔷薇。”
“这都是你打理的啊?”感关上庭院让人很舒服,整洁。
“都是学长闲来无事弄的啦~~”子瑜随意的答着。
“真的假的?学长看起来不像这么有耐心的人啊~~~”真是真人不可貌相,湘琴佩服着。
“他还不是周末想找机会赖着在不走,还说什么这样净化空气。”子瑜撇撇嘴,嘴上满不在乎的。
“别这么说啊,这也是爱的表达嘛~~~你看直树现在就很关心我啊!!”湘琴喜滋滋。
“那他以前就不关心你喽~~~等下我告诉他。”子瑜逮到机会绝不放过。
“哎哟,我是说现在更爱我啦~~~”湘琴急忙纠正道,绝不能落下口实。
“看得出你们过的很好。”子瑜羡慕着却不妒忌。“你女儿呢?什么时候带来看看啊?”
“你说晴子喔,我手机里有她的照片,要不要看啊?”湘琴摸着随身背着的小挎包,这是江妈妈特意帮她买的,方便湘琴找东西。里面一般装着面纸、手机,在家时还放着对讲机以便没人在身边时呼叫。
“好可爱喔,长这么大了耶~~~”子瑜饶有兴趣的翻看每一张晴子的玉照,满心喜欢。“还别说,晴子的眼睛满像你的,要是像直树反而显得呆板了。”
“是喔,大家都这么讲。她现在很好动,这里面还有视频~~”湘琴看不见,凑着耳朵听女儿咿咿呀呀说话,听到这,突然好像晴子喔,也不知道她在外公家怎么样了~~想到这眼圈都红了。
“湘琴,你怎么哭了?这样对眼睛不好的。”刚刚还好好的啊,怎么说哭泪就掉,子瑜紧张的赶紧抽面纸给她。
“人家想晴子了嘛,她昨天去外公家了。”湘琴抽泣着。
“我真是服你了,这有什么好哭的啊?跟小孩子一样。”子瑜哭笑不得,OS:真是孩子气~~
“等下你老公回来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怎么会~~~”湘琴被逗乐了,半笑不哭的。
“子瑜,直树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天色慢慢暗淡下来,湘琴的视力更差了,可还是焦急的张望着远处。
“没关系的,他们两个大男人不会有事的,湘琴我们进屋吧~~~”子瑜听直树说过,湘琴是夜盲症,这种光线对她来讲几乎就是全盲。
“我在这等他们回来好了。”几步路的功夫,湘琴更愿意早一秒看见直树。
“可是,你的眼睛……”子瑜连忙住口,这种事不用老挂在嘴边提醒当事人的。
“没关系,反正屋里的开着灯也没差多少。”湘琴接口,现在她的视力,白天那种很明亮的情况下也就模糊,晚上灯光下还是很微弱的光感。湘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巴在门边看着看不见的路,等着爱不够的人…………
早上,子瑜为直树湘琴准备好早餐便上班去了,湘琴预约看病的时间是上午10点。空气清新的近郊,四出弥散着青草的淡香,直树牵着湘琴散步在湖边。
“直树,你听,有鸭子在叫耶~~~”湘琴惊喜的循声望去。
“那是白鹭在捕鱼。”直树纠正道,“鸭子有叫这么好听吗?”
“听起来都差不多啊~~~啊,你说外公他们还起来啦?我好像晴子喔~~~”
“那就打过去啊,外公他们一向早睡早起的。”直树说着已经在播号码,。
“喂,外公啊~~我是湘琴啦。”
“喔,这么打早来做什么啊?”还是那种有气势硬硬的强调。
“我们晴子呢?也起来拉?”湘琴迫不及待要听听宝贝的声音。
“她喔,还在睡,跟个小胖猪一样。”外公没好气的回答。
“外公,你怎么能说我们晴子是小胖猪啊~~”湘琴撒气不依了。
“喔,我有说错吗?一定是像你,以前也是不睡到早饭前不起来的喔,直树小时候可是很早就起床做运动的。”
“那……那我们晴子还小嘛,又是女生,应该多照顾照顾嘛~~”湘琴讨好着,“你说对不对啊直树?”
直树笑而不语,索性站着听这一老一少的斗嘴游戏。
“喔,你的意思是我们虐待她喽?”外公你实在想太多了啦~~
“怎么会,我知道外公你们一定会非常非常疼爱晴子的喔~~”撒娇湘琴最会。
“嗯,我去看看她还醒了,抱来给你听听。”外公被夸赞的舒服。
“要是没醒,别故意弄醒她喔~~~”湘琴可不想扰了宝贝的清梦。
“我有那么无聊吗?”外公听了很想扁这丫头。
“啊~~啊~~~”耐心巴着电话的湘琴,宝宝还没走进就听见她刚睡醒时伊伊呀呀的声音。
“喂~~~~”外公慢条斯理的拿起听筒。
“晴子!!!!!”湘琴激动的大叫起来。
“想吓死我喔~~”被突如其来的巨吼差点没吓摔到地上,“没规矩~~”疼爱的批评。
“哎哟,外公我要跟晴子说话啦~~~晴子喔,是妈妈和爸爸啦,你在那乖不乖啊~~~”湘琴一口气全说完。
“妈~~妈~~爸~~爸~~”晴子娇滴滴的声音弱弱传来。
“直树,你听,晴子什么时候讲话这么清楚啦啊!!”湘琴好开心的蹦起来。
“当心点啦~~”直树忙不迭按回原地,“可能外公家空气好吧~~”搂着湘琴耳朵也凑过来听。
“晴子,再说点别的给妈妈听听好不好啊?”
“蛋~~蛋蛋~~”
“什么蛋?”湘琴没明白。
“她是说蒸蛋。”外公成免费翻译了。
“喔~~晴子的早饭对不对啊?”
“啊~~”
“那晴子要乖乖听太公的话,吃的多多,长的壮壮,下次妈妈再看见晴子时候晴子就长的大大的喔~~~~”
“蛋~~~蛋~~~~”那头晴子,蒸蛋的诱惑可比妈妈美味可口有吸引力多了。
“她等不及要吃了。”
“这小丫头,真是没心没肺,我这么想她,看见个蛋就变节了。”湘琴有点小伤心。
“和你很像啊~~”直树调侃道。
“什么嘛~~~”凭着感觉拦腰掐上直树。
“喂,你们当我不存在啊~~~”听着小两口打情骂俏,好像忘记那头还有长辈了吧~~
“外公。”直树接过电话,拉着湘琴继续缓慢行走。
“直树啊,你要好好照顾湘琴,晴子放在这你们就放心吧~~~”不同于和湘琴‘笑谈’,外公正是严肃多了。
“我知道,谢谢外公,您和外婆也要多保重,再见。”
“直树,外公说什么啊?”湘琴好好奇。
“没有,外公让你要听话。”轻轻敲敲小脑袋。
“哎哟,大清早亲亲热热不好吧~~~湘琴学妹~~~”听声音就知道是王浩谦那个大嗓门。
“学长吗?”
“废话,嗨,直树~~”浩谦开车过来,停在他们面前。
“你这么会来?”直树皱皱眉头不悦着,美好的氛围都让他搅了。
“还不是子瑜,她让我载你们去。反正我上午也没事啦~~~”浩谦还是那么直爽。
“谢谢你,学长。”湘琴很感谢。
所以说,还是湘琴学妹有礼貌啦~~~”王浩谦一有机会就想亏下直树。
“湘琴,我们先回去吧~~~学长,麻烦你喽~~~”直树似笑非笑的扶湘琴上车,特意给了王浩谦一个大特写。
王浩谦冷不丁浑身一颤,被直树盯的发毛,OS:好恐怖哦~~~
王浩谦顺利送他们去完医院便‘顺道’去等子瑜吃中饭了。
“直树,你们来啦。”走进林宅,就让人感觉很放松。
“林医生,你好,这位是我太太。”直树介绍着,“湘琴,他就是你的主治林医生。”
“你好林医生,我是袁湘琴,您叫我湘琴好了。”湘琴微笑着。
“你好,我是林又讯,请坐吧~~~”林医生大约40岁光景,温文尔雅。他的诊室是设在家里的,所以看上去很温馨舒适。
“请喝点茶吧。”一个女人端着托盘进来上茶,“小心。”女人细心的将杯子放在湘琴手上。
“谢谢,这位是……”湘琴问。
“她是我太太,也是这里的护士。”林医生解释道。
“真的?好好喔,夫妻两一起工作。”湘琴很羡慕,这是她最大的梦想。
“你好,我是齐素。你以后可以叫我素姐。”齐素人如其名,淡淡的很素雅谦和。
“湘琴,关于你的病情,昨天我和直树、老周已经详细讨论过了。认为还没有发展到很差的阶段,目前你的视力模糊一方面是自身的视网膜色素病变,另一方面恶化这么快和你长期服用同一种药物,导致药效免疫也有关系。所以我将采用针灸和药疗的方法,应该就会有明显的效果,中医不同于西医,出效果慢但持久力强……”林医生详细的分析病情,“不过这个过程比较辛苦,你要有所准备啊~~~”
“嗯,只要能让我再看清,我什么都不怕。”湘琴信心坚定。
“嗯,那我先给你检查一下,再做具体治疗方案吧。”齐素帮湘琴摆好手的位置,林医生认真把起脉……
“直树,湘琴的血气比较弱,目前不宜针灸,我先配几副药,等下熬好带回去先调理一下。”林医生开好方子交由妻子。
“哇,湘琴,你不是真的要全喝完吧~~”看着堆成小山的中药汤袋,子瑜难以置信,这里少说也有一二十袋啊。
“医生说需要先内调,再外治。”湘琴光闻着味道,心里就发毛,要是她看清楚每袋的含量估计会晕倒的。
“湘琴,这是今天的,那好。”直树已经开了一袋,让湘琴自己抓着。
“直树,这真能喝吗?”湘琴拎着袋子,夹着鼻子不愿靠近。
“苦口良药,快喝吧。”不想也要面对的,直树安慰的拍拍她肩膀。
“喔~~~~”战战兢兢凑近嘴边,“子瑜你家还有巧克力啊~~~”湘琴还有缺那么一点点勇气。
“等一下啊~~”子瑜忙跳到冰箱,翻出一大盒好时,又迅速回位置,“那,给你。”剥好一块塞进湘琴手中。
“……”深吸一口气,湘琴闭上眼睛猛吸起来。旁边的子瑜不免心惊肉跳的跟着紧张。
“咦?闻起来难闻,喝起来味道还不错嘛~~~”湘琴喳喳嘴,评价道。原本慷慨就义的样子一下放松下来。
“真的假的?你不是骗我们吧~~”子瑜不相信,“看上去黑乎乎的,味道怎么可能好。”
“不信你尝尝。”湘琴大方的递过来,顺势将巧克力丢进嘴中。
“我才不要呢~~~”子瑜将信将疑,却不敢尝试。
“这里面大多是红枣、阿胶、三七……”直树数着,都是血活血补气的药材,所以不像其他中药那样味道重。
“看你这么喜欢,那就慢慢喝吧~~~”子瑜看着孩子般享受喝药的湘琴无奈好笑着。
经过一周时间的调理,湘琴明天就可以下针了。只是直树明天不能陪她了,必须回去为过两天的大手术做准备,江妈傍晚会来接班。
“直树,针灸痛不痛啊?我听说就是在人身上插满针的。”湘琴怕怕。
“没那么夸张,你是治眼睛,只在眼睛周围下针,疼是有一点的,不要怕,勇敢点知不知道?”周末子瑜和同事聚餐去了。直树和湘琴靠在院子中的秋千上晒太阳。
“可是,你又要回去了。”湘琴没有抱怨,她只是想说直树在身边比较安心。
“我不在时,你要拿出勇气,自己面对喔。等这几天忙完,我再过来。”直树不由拦紧湘琴,他何尝不想陪她一起闯关,可是作为称职的医生不能只为家人二放弃其他病患的需要。
“直树,你不要过来啦,有妈妈陪我就好了。你那么忙,还要来回赶很辛苦的,而且还有那么多病人要江大医生你去帮助啊~~~我没事的。”从在马祖时湘琴就已经有深深的觉悟,直树不是自己的专属私产,而应该更好的为更多需要的人服务,就为了这份大爱,她心甘情愿奉献出自己的老公。
“你是我老婆,关心你是应该的,小傻瓜。”直树感动着湘琴这么的体恤,明白。忍不住吻吻她的额角。
“答应我,回去后不要常来,要是有时间就去看看晴子啊,她一定很想很想我们吧~~~”有了宝贝后,湘琴生命中又多了个愿意付出全部爱的人。
“嗯,我不在时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问题不要自己逞强,多找妈他们帮忙知道吗?”直树还是很不放心这个天天创奇迹,天天新花样的老婆。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就是长不大的小孩子。”直树仰着头开心的笑着,阳光透过葡萄藤,若想若现,好困喔~~
湘琴靠着直树,两人随着秋千自由摆动~~享受宁静的下午茶*梦幻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