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野瞳 > 第一百零三章 军杖
    野瞳神色未变,回头,一股强大的气势便放了出来,冷冷地对齐烨说:“把虎符给我。”冷然的口气,完全是命令的句式。

    齐烨的神志已经有些恍惚,手下意识地想要护住那虎符,却生生停住了动作,眼神锐利地看向野瞳,里面写着坚定的拒绝之意。

    “嗯?是在这里吗?”即使他停住了动作,野瞳还是觑得他手的行动轨迹,齐烨本就没什么力气了,野瞳又是强取,自然是很轻易地便被野瞳夺得了虎符。

    “还我!”楚齐烨想要夺回虎符,但却力不从心,野瞳只是向前跨了几步,便超出了他所能及的范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却无力阻拦。

    “众将听令!”野瞳举起虎符,不再看楚齐烨,运气大声说道,“参木昆带领一千将士向左行二十里,岑衍带领五百将士前行三里,右行十里……”

    清冷而带着威严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江畔,让人下意识地随着她的指令去做。

    阳光洒落,雾气稍稍淡去了些,随即传来参木昆的骂声:“老子凭什么听你的!混蛋,那地方是悬崖,你想让老子带着兄弟们送死吗?”

    野瞳的声音里带着重重的压迫,还带着丝丝威胁的气息:“就凭虎符现在在我的手上,为兵者,只能服从将令!不服者,斩!”

    纵使她的声音让人心神俱颤,但是展现在副将们面前的却是些高山峡谷、悬崖湍流,若是按照命令去做,无异于是去送死。

    “那些都只是阵法里弄出来的幻象,我若是想要你们去死,不用多说,天焱此次必败无疑!”野瞳的声音里的杀气俞浓,“岑衍,连你也不愿服从我的命令吗?”

    “恕我不能拿手下兵士们的性命开玩笑。”岑衍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这个空稚影,即使是听风阁的人,终是不能获得他的全心信任。

    野瞳怒极反笑:“好,好你个岑衍!”

    别的人不信她也罢了,居然连他这个听风阁的属下也这么没有脑子!他难道看不出现在的战局吗?试了她的方法或许会死,但不试的话却是必死无疑!连这般的判断都不会做,枉她当初一片苦心的栽培!

    怒火燃起,野瞳释放了对誓言草的控制,冷声问道:“岑衍,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她的口气里有不加掩饰的怒火,让整个战场居然都安静了起来,口气里的威压让这些普通的将士们不由地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岑衍感觉到了誓言草,心里极为的愕然,看着眼前滚滚的怒涛,沉了沉心思:“跟我走!”

    他向前走去,脚下仿佛感觉到了河水的凉意,随着湖水越来越深,他的心也越来越沉。他愿意相信阁主,甚至连性命都可以置之度外,但是身后这些士兵……是他对不起他们……

    走到了河中央,眼看着一个大浪打来,却霎时失去了踪迹,呈现在他的眼前的是一个个脸色诧异的羽染国士兵。他面色一喜,果然,相信阁主是对的--

    “儿郎们,杀呀!”

    野瞳看见了那里的情况,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命令道:“不要相信你们的眼睛所看到的!为了天焱,上!”

    有了岑衍的先例,其他的副将们想来也看出了些什么,下定了决心,一个个遵照着野瞳的命令向前行去,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之意。

    楚齐烨的脸色有所和缓,强撑着站起身来,一剑便砍死了身边那些被野瞳的威势所吓住的羽染士兵。

    野瞳看见了他的行为,却也没有阻止,反正他真的到了极限了自己会倒下的。

    沉稳地发布着命令,眼看着迷雾渐渐淡去,野瞳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个极为魔魅的笑容--羽若尘,你既然敢玩,那就不要怕输!

    羽若尘本来已经向回走去了,却听见了野瞳的声音,看见自己所布的阵法居然真的被这个空稚影所迫,眼里又一次呈现出了兴奋的光彩。快步走回了观战之处,匆匆地吩咐这着队形的变换--现在的主动权还掌握在他的手里,而这个难得碰到的对手,呵,很好!

    渐渐地,他的眼里被不可置信地神色所充斥了,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事情却在野瞳一句句命令之下被打破,她似乎是弄出了一个更加大的阵法,像一个漩涡一样吞噬了羽染国的士兵们,但是这个阵法他却是闻所未闻!眼神渐渐严肃起来,羽若尘更加仔细地下达着每一条命令,却一时间无法破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稳胜被一个监军所破坏!

    战争接近尾声,野瞳看着对方将近全军覆没的结果,挑衅地冲着羽若尘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的却不是得意而是冷傲--连玄机当初都输给她了,她又怎么会让他的徒弟所败?

    看着已经昏迷过去了的楚齐烨,野瞳看了眼军师,冷冷地说:“照顾好将军。”

    “我来吧!”易笠看着军师小心翼翼地扶起齐烨,关心地说道,“老俞也受伤了,我倒是好些,还是我来吧!”

    “把易副将抓起来。”野瞳冷冷地说道,这么多天没有找到昊澈,再加上刚才的一仗实在是让她不爽,终于没有心情陪他们玩这些阴谋诡计。看着周围的人一脸诧异不赞同的神情,野瞳脸色越发的严肃,眼神让他们仿佛见到了将军的眼神:“虎符还在我这里,让将军醒来后自己找我来拿。不论如何,现在军营归我来管!”

    夜半时分,齐烨终于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是在营帐之中了,周围还站着几个将领以及军医,昏暗的烛火中,他们的样子似乎有些模糊。

    “将军受了几箭,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还是受了些内伤,想来要修养一个月才好。”军医认真地汇报着自己的结论。

    齐烨动了动,所有人瞬时看向了他,军师紧张地问:“将军,你怎么了?”

    “我没事。”他艰难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如果按照瞳儿的话,“拿一碗水过来。”

    他吞服了一粒金色的药丸,然后把绿色的药丸浸入水里,挥开了旁人想要帮他的手,他惊讶于野瞳给的药的药效,仅刚入口,他便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似被温凉的水润洗过一般,完全没了刚才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

    “将……将军,可否让下官研究一下这个药?”军医为难地说,微微弥散的药草香气里,他闻到了毒药的味道,这让他很是担忧。

    “不用。”齐烨冷然回答道,瞳儿给的东西,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

    “但……但是,它可能有毒……”军医鼓起勇气说道。

    “我说不用。”齐烨脸色不变,向伤口处敷着药,然后自己上了绷带。他一向不喜别人近身,若不是什么大伤,他全都是自己解决的--除了瞳儿帮他的那两次。

    他一边处理着伤口,军师一边向他汇报着空稚影的所作所为。齐烨冷着脸听着,直到处理完伤口,看了看天边的晨曦,冷声道:“把空稚影叫来。”

    野瞳在帐外有人来的时候便醒了过来,穿戴完毕,跟着那个士兵来到了主帐之中。

    进了主帐,野瞳极为自觉地把虎符交到了齐烨的桌上,退后,看着他。

    “来人,把空稚影拿下。”齐烨冷然说道,“空稚影违法乱纪,责罚二十军杖。”

    野瞳眼里怒意浮起,冷瞪了一眼要过来捉拿她的士兵们:“难道天焱战神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功臣的吗?”

    “如果每个人都可以夺了虎符为所欲为,那还有什么军纪可言?”齐烨冷然说道。

    眼见野瞳脸上愈冷,岑衍上前一步:“属下愿意代替空监军受这军杖。”

    他深知军纪在军营之中的重要性,但是阁主是他极为尊崇的人,他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阁主受罚,他宁可自己受些皮肉之苦。

    齐烨眼里有些诧异之情,但却没有反驳。

    野瞳敛了敛脸上的情绪,狠狠瞪了楚齐烨一眼:“我接受便是!”

    说罢,抬头挺胸地跟着行刑之人向外走去,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了击打的声音。

    “将军,那易副将……”军师犹豫地说道。

    “他是奸细。”齐烨脸色更冷,想到他在自己身后狠狠的一推,微闭了闭眼,“就按军刑处置吧!”果然,即使是多年的兄弟,但人心都是会变的……他,真正能信的,只有瞳儿。

    野瞳趴在床上,虽然隔着棉裤而且又有内功护体,但是被这么恶狠狠地打了二十下多少还是有些痛的,更多的还是一种耻辱的感觉。明明如果楚齐烨不提及此事,或者说她功过相抵--只要他有意放她一马,她都不会遭此耻辱。

    看着床头军医送来的伤药,野瞳的笑容有些阴森嘲讽,这算是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吗?可惜了,她还没有弱到被这么打几下就皮开肉绽的地步。

    楚齐烨,你这是给我的警告吗?野瞳恨恨地想到,眼里冷芒一闪,很好,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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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乱入:

    “我恨楚齐烨。”野瞳冷冷地说道,感受着自己臀部上的淤青,她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屁股,这个耻辱,她记住了。

    某鸢在一旁看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恨交加?

    “那你打算那他怎么办?”某鸢看似纯良地提出建议,“你可以用宗祺瑶的身份好好地整他一番。”

    “我才没有你这么幼稚。”野瞳不屑地瞟了某鸢一眼,“我若是真的整人,那人绝对不会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你……不会这样对楚齐烨吧……”某鸢惊恐地问道,考虑着要怎么劝她,如果野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动了楚齐烨,落下了什么麻烦,最后后悔的总归是她吧!

    “楚齐烨,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野瞳脸色更冷,“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什么错误,像空稚影这样突然展露锋芒的人,无论是谁都会先要打压的。”

    “所以?”某鸢困惑。

    “这次就放过他了,楚齐烨最好祈祷他不要动到我在意的人,不然这新仇旧账,我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野瞳阴森森地笑了。

    某鸢一阵胆寒,怎么觉得野瞳的怨气这么重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