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藏妖 > 第 39 章
    子时已过,月琼躺在床上仍睁着眼。他向床内躺了躺,犹豫之后,又躺了回来。他只是睡不着,没有在等谁。

    子时三刻,月琼闭上了眼睛,那人今晚该是不会来了。翻个身,面朝床里,月琼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那人果真给他下了蛊,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等着那人的到来。床帐被人掀开,埋在被子里的月琼瞬间瞪大了双眼。有人推了推他,他卷着被子朝里躺躺,贴住了床壁。心里,真是说不清的滋味。

    被子从身下抽出,有人钻进被窝,把他一提,翻了过来。还不等月琼看清对方,阴影罩下,嘴边是熟悉的刺痛。今天大婚,这人怎么也不刮刮胡子。

    “嗯唔……”吻逐渐变得激烈,月琼的嘴里充斥着酒味。心“怦怦怦”地直跳,这人喝了酒很可怕。过了许久,窒息的吻终于结束,月琼的身子仍在战栗。

    “我是谁?”耳垂沦陷。

    “将,唔!”耳垂被咬。

    .......(这里省略可能会被查封的内容)......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后,严刹伏在月琼的身上久久没有退出,两人的发丝相缠,唇齿相连。严刹的手不停地抚摸月琼的肚子,直到他的皮开始疼。

    ………

    “公子,公子。”

    “啊!怎么了?”

    把公子的人参鸡汤放下,洪泰担心地说:“公子,不是我怎么了,是您怎么了。”顺着洪泰的眼神,月琼这才发现他竟然把正在看的书一页页给撕了。

    “哎呀!”

    月琼放下还剩下半本的书,弯身去捡,接着他被洪泰扶起来按坐在椅子上。洪泰蹲在地上给公子捡书页,又问:“公子,您是不是不舒服?我去找徐大夫。”

    “别去别去,我没事。”就是心里乱乱的。

    捡完了,洪泰把那半本书拿过来:“公子,我去给您把书重新粘好。您把鸡汤喝了,我去叫桦灼公子来陪您。”

    “啊,好,去吧。”月琼拿过鸡汤,捏着鼻子慢慢喝下,他已经连续喝了十几天人参鸡汤了,喝得他快吐。可是他又不能不喝。洪喜和洪泰也不知是怎么了,这阵子对他管得特别严,让他吃这个,让他吃那个,恨不得一天里就把他养成胖子。可是瘦掉的那些肉早就补回来了。

    勉强喝完了,月琼赶紧喝了口清茶,漱漱嘴。唉,他和“他”究竟算怎么个事?那人已经成亲半个月了,公主一次“红帖”都没有送出。表面上那人晚上是在自己的松苑孤枕独眠,可实际上那人每晚却是在他的房中,两人几乎夜夜笙歌。还好洪喜和洪泰没有发现,不然……话说,那人每晚给洪喜洪泰下药,不会伤了他们的身子吧,今晚他得跟那人说说。

    “月琼,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人未到声先到。月琼笑着起身迎了出去:“我只是发呆罢了,怎么你们都认为我那么容易就病啊。”

    黎桦灼没有空手而来,手上提了一包点心。“喏,安宝刚刚给咱们偷买回来的枣糕,你有口福了。”

    月琼高兴地拍了下桦灼:“得好友如斯,一生无憾。”

    “哈哈,你这个钱眼子,别来拍我马屁,我都给你记着帐呢。”黎桦灼拽着月琼走到院子的桌边坐下。洪喜马上沏了上好的茶出来。

    和桦灼在一起,月琼没空胡思乱想了。吃着枣糕,他问:“怎么没给我买辣鸭头,我好久没吃了。”

    黎桦灼伸出手:“吃辣鸭头可以,给银子。”

    “没有。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哼,你这个钱眼子。安宝给你买什么,你就吃什么。”

    “是是是,黎大人息怒,小的知错,小的吃枣糕。”

    “哈哈。”

    见公子的心情好了,洪喜和洪泰安心去准备午饭。刚走两步,就听公子喊:“洪泰,桂花酿还有没有了?我想喝。”

    洪泰回身,一脸难色:“公子,桂花酿已经没有了。”

    “啊?”月琼惊讶,他记得还有两坛的嘛。“那米酒呢?”

    “公子,米酒也没有了。”

    “啊?米酒也没了?”

    黎桦灼开口:“最近府里的气氛紧张,等稍微松些,我让安宝给你买米酒去。不然让行公公发现就糟了。”

    月琼立刻笑着说:“没有就没有了。喝茶也是一样。安宝总是出府给我带好吃的,我怎么还好意思让他涉险。不喝了,改喝茶。”接着他对洪喜洪泰道:“熬些燕窝粥给桦灼安宝也补补,要胖大家一起胖。”

    “好咧公子。”

    月琼的胃口不错,虽然灌了一肚子鸡汤,可到了中午他还是吃了一碗米饭,喝了一碗燕窝粥,吃了好多菜。见他如此能吃,大家似乎都很高兴,又有那么一点点紧张。洪喜洪泰的伺候更是让月琼觉得太过小心,鱼刺他还是可以自己挑的嘛。

    满足地打个饱嗝,月琼把心中的不安压下去。半个月了,送嫁的官员和宫人已经启程回京,公主那边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不见她刁难哪位公子或夫人。可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担心。严刹态度的变化同样让他紧张,当危险来临时,他能走得了吗?

    ………

    日子又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已进入六月,江陵热了起来。公主入府有两个多月了,她依然每天在她的“秋苑”拒不露面,依然没有给严刹递“红贴”,而月琼依然过着每晚和严刹“偷情”的日子。不过月琼不会认为这是“偷情”,没有情又哪里来的偷?让他高兴的是最近的十来天严刹每晚都只是拿胡子扎他,把他的肚子摸到皮疼,没有“折磨”他,也没有让他拔萝卜。

    秋苑,“安分”的公主古飞燕听着嬷嬷和侍女打探来的消息。

    “公主,西苑的楼舞、东苑的昌虹、柳满昕、江仓岩目前是府里最得宠的三位公子。原本南北苑有几位夫人也较为得宠,不过有人偷怀孩子后,这两苑的夫人就失了宠。那名偷怀严刹孩子的夫人被严刹灌了堕胎药撵出府了。夫人中以北苑的古香琴和黄文娇最美艳,秦夫人出事前,两人也很得严刹的宠。”

    “这些人里哪个跟着严刹的时日最久?”

    “回公主。这些人中跟了严刹最久的是西苑的公子楼舞和南苑的公子涟水。都是三年多。不过若说最久的当属西苑的公子月琼。他跟了严刹八年,严刹封王前就跟了他了。不过严刹封王后,他也随即失宠,严刹每次有了不顺心之事才会召他侍寝,每回都把他折磨得只剩半条命,算是王府中最不得宠之人。”

    古飞燕一听,来了兴致:“最不得宠的?”她眼珠子转转:“既然最不得宠为何还留在府里?”

    “据说是他跟了严刹最久,严刹出于旧情吧。而且他还废了一只手,算是个废人。”

    “废了一只手?”古飞燕深思片刻,“本宫记得严刹跟解应宗失和就是为了一名侍君。你去查查是不是他。”

    “是。”

    “还有其他什么可疑之人吗?”

    “回公主,西苑‘青苑’的黎桦灼是府里唯一一位从不侍寝的男宠。他和‘林苑’的月琼关系最好,两人经常在一起。”

    “噢?”古飞燕笑了,“严刹竟会放一位不侍寝的公子在府里。他有何特别之处?”

    “这个黎桦灼是被他的父兄送给严刹的。侍寝当天他发病,严刹不但没有把他送出府,还允他留在了府里,再未召他侍寝。”

    “这个有趣。改天单独把他叫来,让本宫瞧瞧。”

    “是,公主。”

    古飞燕起身,在凉亭里走了两步,问:“这两个月严刹确实都是在‘松苑’过夜的?”

    姚嬷嬷立刻道:“据奴婢查探,严刹这两个月确实是在‘松苑’过夜。昨夜他书房的烛火燃了一宿。”

    “听说严刹每晚都要人侍寝,这两个月他却没有召过一人,你们不觉得可疑?”古飞燕冷笑,她太清楚男人的欲望了,怎会忍得了?

    “严刹与公主刚刚大婚,就算憋得慌他也得忍着吧。”管嬷嬷道。

    石嬷嬷接着禀报:“厉王府的管家是严萍、东西南北四个院又有各自的管事。严刹身边有三位贴身侍从——严墨、严壮和严牟。严牟曾出府半年不知去向,公主大婚前两天他才回来。不过他回来的前一天,严墨提前回了府。李休和周公昇是严刹的谋士,深得严刹的信任。他身边常跟着的人还有熊纪汪、任缶、严铁这三人,似乎都是他的副将。”

    “府中的侍卫由谁负责?”

    “回公主,府中的侍卫由严铁负责。据说是个和严刹一样杀人不眨眼的心狠之人。”

    古飞燕眼里浮现阴狠,缓缓道:“心狠?严刹在不在府里?”

    “回公主,严刹一早就出去了。”

    “这正好。吩咐下去,让四苑的公子夫人来向本宫请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