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黑帮的家法 > 第七十三章
    霍一飞暗暗叫骂,心说这葛老辉真不要脸,他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听周进道,“同门兄弟内讧,不应该。葛老辉说他处罚了岭南,没管教好手下,他也有错。告诉我,这事不怨你,让我别罚你。”

    霍一飞只在肚里咬牙,恶心葛老辉话说的无耻。在周进跟前还是认错,毕竟自己虽然占理,但出手扎瞎了岭南的眼睛是有些狠了,照理也要有个交代。低眉顺目道,“我也错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不管怎样我不该跟同门兄弟打架,出手伤人。请进哥责罚。”

    周进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到沙发前坐了,淡淡笑着看他,“知道有错,那你不去找老七领责?还在这儿优哉优哉闲逛。”

    霍一飞倒也不怕。他心里有数,打架的事儿算不了什么。周进心里比他还烦还讨厌葛老辉。不过碍着身份和种种关系,不能明说而已。紧贴了周进坐在旁边,顺手把沙发上枕头抱在腿上。“不是进哥招呼说来吃饭的嘛。进哥叫了,我怎么敢耽搁。否则进哥又该教训不懂规矩了。”

    周进板脸翻他一眼,把抱枕从腿上抽开,“我让你坐了?给点儿脸又得瑟上了是吧?问你话,当我逗你玩呢。你给我跪下。”

    霍一飞撇撇嘴不情愿的站起身。看看周进脸色,又慢慢屈膝跪在脚下地毯。一本正经道,“七哥说了,以后我犯事儿不准去找他。七哥说每次他打了,进哥又心疼。闷了火还要找他撒气。他左右为难,因此不让我找。”

    周进忍得笑踢他一脚,“尽在那胡说八道!起来,别在这儿跪,滚到门口跪去。我这是羊毛地毯,给你跪着,当按摩呢?可倒不疼哈~”

    霍一飞并不肯动,一脸的委屈,“进哥,别到门口吧,Sllopi还在呢。吃完饭我到书房里去跪还不行么。”

    周进却不依不饶,“我说话又不好使了是不是?霍一飞,上次罚的你不狠啊?长不了记性啊?”说这话时,脸色已经逐渐沉了下来。

    霍一飞非常清楚周进不会因为他扎废岭南生气。周进对管教他极厉,但要分什么事情。在跟葛老辉一伙儿的事上他一向极度纵容,上次砍了姚顺本人也没有怎样。但周进今天却摆明了要罚,霍一飞似乎也觉得不奇怪,顺从了起身,走到门边挺直跪了。

    沙发周围都是羊毛地毯,跪着当然没事。这门边是大理石的地面,冰冷生硬。他十几天前刚被周进重罚过,那次在破木碎钉上跪了整整一宿,膝盖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疼。刚刚着落在地上,就一抽一抽的疼。霍一飞呲牙咧嘴,忍了不做声。

    过了一会儿,周进拿了些什么出去。Sllopi进来取东西,看着霍一飞跪在门边,吓了一跳。

    她倒不是没见过霍一飞被打被罚,但是周进刚刚说了,是叫他来吃火锅,怎么转眼却罚上了。

    “不是,不是说要吃鲍鱼的吗?怎么,怎么?”

    霍一飞咧嘴,“是要吃鲍鱼,不过得先过了这一关。”拉拉Sllopi衣角压低声音跟她说,“帮我把楼上进哥房里那根藤条拿来。”

    Sllopi更惊,“怎么?怎么?这么严重?”

    霍一飞苦苦一笑,“打了就不严重了,不打就更严重了。”在地上跪了这片刻,他已经盘算清楚。早打晚不打。不如趁着今天的由头打了,这件事也算翻过去。左右鲍鱼摆在那里,进哥总不好意思辜负了Sllopi一番心血。应该,不会打的太狠吧?

    周进家里的藤条,也算是他的专属物了。Sllopi才来没多久也知道那个东西。周进从旧居搬到新家,什么都没有带。当时是请先生算了风水,江湖人笃信这个。适时正好赶上霍一飞吸毒的事,周进觉得很不顺当,辞旧换新,连自己用了多年的佣人容嫂都换掉――当然给了她一笔丰厚薪酬――其他家居衣物更一概扔除。只有两根藤条,周进不离身的带在身边,专门管教霍一飞之用。

    藤条是三根较细的拧了一起,坚韧有力。打人倒是不伤骨头,专伤肉。三指来粗的东西,打的狠时,霍一飞竟被抽昏过两次。平时对它趋之若鹜尚且不及,但现在,却只能让Sllopi帮忙主动拿来。

    藤条青黑色,周进习惯插在花瓶里,用水泡着,散一层淡淡的光泽。霍一飞双手捧了,高高举着。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比邻家的犯错的猫咪还乖。

    “今儿这么自觉呢?”周进手里还端着那个热腾腾的茶杯,似笑非笑看了霍一飞问。霍一飞把两手挺的更直,仿佛怯生生似的抬了头看着周进的脸,“进哥,我知道错了。”

    “进哥,一飞真知道错了。虽说是事出有因,一飞也不敢以此为借口。葛堂主教训的对,一个巴掌拍不响。不管怎样,是我错了。一飞真心真意求进哥罚过。”

    周进缓缓点了下头,深深一笑,“那不是便宜了你。罚跪比挨打还苦,上次尝到滋味了罢?”

    霍一飞也不回话,抬着头巴巴看着他。那眼神就是,上次已经罚的这样狠了,刚刚没有几天的事,旧伤还未愈呢。这么跪下去真的承受不住。进哥就心疼心疼,饶过这次吧。给您请了家法,打还不行么。

    他看周进,周进也看他。对视了片刻,周进端着茶杯,倏的转了身。转身的同时,把那根藤条接了下来。

    霍一飞吐了口气,心里并不能松。这下刑具是真正攥在人家手里了,自己就像是厨房里那些待宰待切的鲍鱼。切薄切厚,切长切短,全凭着这根藤条做主。转到沙发背后,俯下身来。周进没说让他脱裤子,但他咬咬牙,还是主动把牛仔裤褪了。露了修长双腿和紧致肌肉,双手撑在沙发宽厚的靠背上,心里是真的忐忑不安。

    但觉藤条在身后比了比,贴在j□j的皮肤上冰凉冰凉。下意识的去攥沙发皮面,还未抓紧,藤条已经兜了风抽下。“嗖”一声好像一股热油泼了上去,霍一飞手指一下抠进沙发里,紧咬了下唇好不容易咽下冲到喉咙的j□j,额角已经崩出冷汗。

    周进这一下竟是毫不留情。一藤条下去,臀上横浮了一条深紫肿檩,密密麻麻的血珠一排排渗出来。臀腿上,前几日刚打过的伤还清晰清楚。他是有心脱了裤子挨打,让进哥瞅着心疼。没想到还是没有用。周进拎了藤条也不说话,一下一下着力的狠打。

    每一下都跟掀起一层油皮似的,每一下霍一飞都跟着一哆嗦。自己能清楚的感觉身后皮开肉绽,柔软的肌肉,怎么能经得住这么狠打。血缓缓的流过大腿,温热温热的。因为疼的发抖,手臂就格外没用力气。半身都压在沙发的靠背上,手纂了拳头堵在嘴中。怕一下忍不住叫出声来。身后那根藤条,直像是刮着骨头,无可形容的锐痛让他满脸是汗。

    总觉得进哥这根藤条比刑堂的藤杖打人还疼。也许是细一些,抽人的时候能直陷在肉里,钻心刺肺,让人想分神都不能够。霍一飞只觉自己头皮都疼得紧绷,但想进哥能训两句话,手上也能缓一缓。但他根本一语不发,只是对准了那片伤痕累累的身体狠抽。

    霍一飞只得呼着粗气哀哀的叫,“进哥,进哥。”周进火气之中,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最多叫一声“进哥”,那已经是允许的范围内最大限度的求情了。

    霍一飞不是想求饶不打,他也知道饶不过。只是想求周进缓一下手,哪怕是缓上3秒5秒,让他喘一口气也好。

    藤条却在臀腿间狠狠的补了十下。一叠气全抽在同一地方。霍一飞猛咬了拳头,只觉得眼前发黑。手上一软,歪歪斜斜倒在沙发上。

    周进拿藤条敲敲沙发扶手,“起来!这就撑不住了?”

    霍一飞撑了下沙发靠背,却没能起来,脚下发软反而歪的更厉害。其实周进打的虽狠,毕竟是用的藤条。那天在破楼里拿刑堂的藤杖打了五十杖,粗大沉重,打的皮开肉绽,比这狠多了。过后还罚跪半宿,他也咬牙挺过来。江湖上摸爬滚打的,远没有平常人的娇气。他不是起不来,还是在有意的撒娇耍赖。

    周进伸手拽了一把。霍一飞扶着他手臂,顺势歪在上面,倒像是个周进半搀半抱着他的姿势。只是脸色发白,沾了冷汗的头发湿漉漉贴在额头,模样确实可怜。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周进拖了他走两步,转到沙发前面,手一沉甩到沙发上,狠道,“给我趴好了!”

    霍一飞两腿下意识的绷了绷紧,知道周进不是怒极,也知道他没打算轻饶自己。这一轮打下来,不知又是怎样的痛不可当。而他唯一可做的,也就是抓主沙发皮面,咬紧牙关熬受忍耐。

    周进却迟迟不打。也不知是真有阴冷的风,还是他心中的恐慌,霍一飞只觉身后紧绷的皮肤不断战栗。冷嗖嗖的感觉,沿着打破的伤口往身体里钻。

    忽然感到什么东西贴到臀峰,霍一飞打一激灵抓紧沙发,咬了牙做忍疼的准备。这下却没打下来。心里怔了怔,又过片刻,臀上只是清凉的东西滑过两下,微微刺痛,才想到是清水擦拭。

    周进不打了。饶了他这顿酷刑,霍一飞反而愧疚起来。自觉自己这一阵子也不知怎么了,接连做错事。三天两头儿的给进哥找气添堵。

    周进拿清水给他抹了抹,将裤子提起来。霍一飞拽了跟前的硕大抱枕,环抱在臂中。脸深埋在抱枕里也不抬起,也不声语,也不动弹。过了一会儿,蜷着身子扭过头,看了周进的脸小声道,“谢谢进哥。”

    周进不理会。霍一飞拧着身子别扭的扭着头,在背后眼巴巴的看他,又小声添了一句,“进哥,我错了。”

    周进侧过头来看他,霍一飞给他看的低下头去,不敢直视。过了好一会儿,周进忽然开口,“我说,你到底把阿秋藏哪去了?”口吻里颇带了些纳闷。

    霍一飞抿了嘴角对视周进的目光,声音低微明显还是透着怯意。“我知道我不该帮着阿秋逃家,阿秋是小孩,不懂事,我也跟着他不懂事。但是阿秋,他来求我,我看着他,我总是觉得他很像我小时候。其实他比我好得多了,ou老板是太紧张他,才会对他凶。但是阿秋,太弱,他真的,真的经受不起。”

    霍一飞缓缓伸手,去触周进的手腕,“进哥,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一飞明白进哥的教训,知道进哥怎么打,都是为我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阿秋生在他的家,是福也好是罪也罢,都是他前世的修为造业。我不该管,也不能管。”

    周进冷冷看他道,“你哪次都明白的很,就是明知故犯!”虽然如此,还是由着霍一飞轻轻握了他手腕。

    霍一飞更难掩愧疚,“一飞知道不管什么原因都不是借口。就像葛堂主教训的,一个巴掌哪拍得响?出了事更不要怨别人。一飞知道错了,是真心真意求进哥惩罚。”

    周进一侧嘴角浅浅抿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既然决心帮他瞒了,怎么又肯坦白?”霍一飞在客厅求Sllopi帮忙拿藤条,自请自责,自然不是为了岭南打架,而是为着隐瞒阿秋。这点,周进怎能不明白。

    霍一飞无奈,“进哥什么都知道,还有什么可瞒的。我帮他也帮到尽力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