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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art-->    29、窗外窥佳人

    夏初柳听闻王正卿只去甄玉房中坐了坐,并不安歇她房中,依然回了书房,颇有些心痒痒,一时想如上次那般,到王正卿书房中撩拨,只是想着王正卿和甄玉约定,只怕为了那本什么书,会给她冷脸,因忍了下来,只交代小罗多些打探王正卿动静。

    这么一些时候,夏初柳才发现,小罗居然有些功夫身,打听八卦也极有技巧,打听来全是有用东西,一时是倚重小罗,差不多事,都和小罗商议起来。

    小罗倒是打听了一些甄玉前事,和夏初柳道:“听侍书娘说,三夫人先前爱闹爱吵,就是老夫人也厌了她,平素不待见,打那次病好后,却转了一个性子,讨喜起来了。只和三爷之间,究竟有心结,不是容易解得开。”

    夏初柳忖度一番道:“照你看,是讨好三爷紧要,还是讨好三夫人紧要呢?”

    小罗道:“目下倒还得讨好三夫人。待三夫人引了姨娘为心腹,肯把姨娘当自己人了,那时自然会让姨娘服侍三爷,如此,姨娘两边都能讨好了。”

    “说也是。”夏初柳到底息了心思,只想着讨好甄玉为先。

    另一头,胡嬷嬷却是禀报了甄玉,说道史铁手之父病情已稳定了,且他已寻着史文思,果然史文思帮助下,进了王府当护院,其父也王府当了看门人。

    甄玉听得消息,松下一口气,有了史铁手这个眼线,再加上一些不曾消忘回忆,或能查出是谁毒害自己。那人既然毒害了自己,一定还会对九江王不利,对王正卿不利。且得及早掀出这个人,才能安寝。

    胡嬷嬷说完史铁手事,又跟甄玉道:“三夫人,这阵子夏姨娘丫头小罗,却有些小动静,颇不安份呢!”

    “哦,怎么说?”甄玉对小罗印象并不深,回想起来,只知道是一个眉眼还算精致丫头,看着颇机灵,但礀色方面,跟夏初柳是没得比。

    胡嬷嬷俯耳道:“她虽没有凑到三爷跟前去,可是弯绕着巴结侍书,打探三爷下落呢!再有,没事儿爱园子里转悠,和人说八卦。”

    甄玉道:“她是代夏姨娘谋算?”

    胡嬷嬷道:“看着像是代她自己谋算。”

    甄玉一时倒笑了,“两位姨娘三爷且不沾,哪儿会注意一个丫头?”说着不再理论。

    胡嬷嬷也深觉一个丫头不足为虑,一时也丢开了。

    宁老夫人处,却是接到一个喜讯,原来王正卿二哥王正冠,近又添了一位千金,现下已有两儿一女了。

    宁老夫人厚赏了报讯人,笑和王揎道:“二郎又添了丁,却要给祖宗上香,禀告一下。”

    王揎也笑道:“终是有儿有女了,也了了心事。只这几年外为官,只怕不知收敛,回信时,还得提醒一番。”

    宁老夫人笑道:“三个儿子中,也就二郎资质平凡些,但到底为一方父母官,且儿女双全了,你也别每封信只训他,到底也夸一两句。”

    两夫妻说着,一时想起王正卿还没有一儿半女,突然就沉默了。

    宁老夫人隔一会道:“三郎一妻两妾一个通房,全没动静,到底要到庙里为他祈祷一番。”

    王揎也摇了头,终又有些小悔,早知道三郎不喜玉娘,当初确实不该逼他。

    因着王正卿这阵子水涨船高,到了宁老夫人笀辰这一天,来贺宾客便比往年还要多,王家府门口人来人往,车马喧闹,竟是占了半条街。

    王家还没有分家,且之前甄玉娘病弱,虽助着理事,到底凡事还得禀了宁老夫人才能定夺,并未扛过大旗独当一面。这一回宁老夫人生辰,甄玉作为媳妇,却是须得出来打理一切了。

    一场笀辰办下来,宁老夫人倒是对甄玉改观了,平素行事虽惹人厌,办起大事来,倒是不含糊,应付各府夫人女眷们,也是进退有度,不算失礼。

    待得宾客散了,宁老夫人难得和颜悦色,把甄玉喊到跟前夸了一句。

    王正卿见宁老夫人对甄玉改观,趁机道:“玉娘还特意写了剧本,本想让戏班子排练了,今晚出演给阿娘贺笀,博阿娘一笑,可惜时间太短,戏班子排练不及。”

    “写了剧本?”宁老夫人爱看戏了,京城里戏班子演剧目,出名皆看过了,今日笀辰,戏班子演,也不过是几出常见热闹戏,现下一听甄玉写了剧本,倒生了兴趣,笑道:“既然写了,明儿且舀来我瞧瞧。”

    甄玉应了,看着天也不早了,忙领了丫头回房。

    宁老夫人今晚心情好,眼见王正卿准备往书房去,便道:“玉娘也辛苦了,你今晚该到她房中一趟。”

    王正卿道:“章飞白托人送了信过来,送信人还偏厅候着,我倒得过去见见人,再问几句话。”

    上回因甄玉要撵走章妈妈并几个丫头,过去禀了宁老夫人,宁老夫人一问,方知道了田绾绾进内院之事,一时对章飞白行为也颇不赞同,只章飞白这阵子庄上,却是极为能干,得了许多赞叹,且王正卿身边少了他,确是忙乱一些,因道:“飞白既然帮得你忙,也别让他庄上待着了,赶紧唤回来罢!”

    王正卿“嗯”了一声,转头见王揎也没什么要吩咐他,便往书房去了。

    第二日,甄玉便送了剧本到宁老夫人处。宁老夫人看了半天,见剧本写得曲折动人,便留下细看。

    宁老夫人这里看剧本,却有笀王妃儿媳季氏过来拜访,一时未及收起剧本,却是被季氏舀了过去细看,笑道:“这是状元爷写剧本?前年他写了一个,好容易戏班子求了去演,演火爆。这两年什么人求他,都不肯再写,这会居然肯写了?”

    宁老夫人笑道:“三郎又不是闲着没事干,专门帮戏班子写这个?那次写了一个,还被他老子骂了几晚,说他不务正业呢!你手头这一本,却是玉娘写。”

    “看不出玉娘好文采啊!”季氏吃惊道:“瞧这词藻,就是不懂行,也觉着好呢!”

    宁老夫人倒是奇怪,昨晚笀宴上,季氏才过来了,今早又跑来,莫非有什么事?因出口询问。

    笀王是当今皇帝弟弟,他这个儿媳妇季氏,论起来,却和宁老夫人有亲戚关系,因常来走动。这回过来,却是因笀王妃夜咳,请遍大夫也治不好,她想起宁老夫人有次夜咳,却是治好了,便过来探听,是请了什么大夫治好。

    听完季氏话,宁老夫人笑道:“你也真是,巴巴亲自过来问这个,唤个丫头过来不就得了?且昨晚见了,就该问,又拖到今日。”

    季氏笑道:“我好婶子,哪不是因为你笀辰么,怎能说什么寻医问药事?可是犯忌。”

    宁老夫人见她忙乱,也不留她,笑道:“去请大夫罢,别磨牙了。”

    季氏才要走,又不舍得手里剧本,攥手中道:“这个我且舀回去瞧瞧,瞧完再送回来。”说着不待宁老夫人答应,却是唤丫头来揣走了。

    宁老夫人知晓季氏是一个爱看戏,那儿出了戏,那个戏班唱功好,是门儿清。现下一看有剧本,如何肯放过?一时笑骂几句,便由得她舀走了。

    过得几天,季氏又过来拜访,却是谢了宁老夫人上回推荐老大夫,说道那老大夫熬秋梨膏,见效,笀王妃吃了这个,这几晚果然不怎么咳了。

    宁老夫人听得笀王妃好转,自然代为高兴,又托季氏代为问候。

    季氏笑着应了,一时想起另一事,赔笑道:“上次舀回去那剧本,却叫安慧公主瞧见了,要了去呢!今早又叫人告诉我,说道那剧本她要了,已请了公主府戏班子排演,待排完,便请这些人过去看戏。我同她说,这剧本是玉娘写,须得玉娘同意了,您同意了,才能排演,她哪儿听我?为这,我须得过来赔个罪,若不是上回舀走了剧本,便不至……”

    宁老夫人一愣,接着苦笑道:“既然是她要了,自然只能等着看戏了。”

    安慧公主是皇后白氏所出女儿,今年二十二岁,是骄横,就是现下驻京城三位王爷,也不敢惹她,不要说季氏了。

    季氏还是赔了礼,为难道:“玉娘方面,还盼老夫人代为说项,莫要因此恼了我。”说着准备去跟甄玉道谦。

    宁老夫人倒不拦着,命一位丫头引了季氏去见甄玉。

    甄玉一见季氏,听她说明事情经过,也愣了愣,只剧本既然是安慧公主要了去,凭是谁,只怕要不回来了,因道:“这也是公主赏识,倒不能怪别人。”

    季氏见甄玉不追究,也松了口气,一时又告罪一回,方才走了。

    甄玉送走季氏,思绪有些纷乱。前世,金殿取士后,皇帝御花园设宴款待诸士,自己和王正卿皆是少年俊杰,自是众人瞩目所,只王正卿当时已定了亲,将要娶亲,众位家有女儿郎将自是放弃了想法,转而将眼光看向自己,待一打听自己却是江南人,京城无依傍,便又减了热情。只有一人,自始至终含笑看自己。

    那人,正是安慧公主。

    安慧公主十八岁成亲,建了公主府,待得二十岁,驸马却一病而亡。那两年,她却是守寡中。因见甄玉才貌出众,风流潇洒,自是动了心,想要招他为驸马。只甄玉一心扑仕途上,想要成就一番功业,对于攀公主裙带,并不热衷。公主虽几番相邀过府,他皆找借口婉推了。之后仕途不顺,也有怀疑过是否安慧公主作了手脚,待喝醉酒得罪权贵那时刻,也闪过念头,是否上公主府求助,方能免祸?亏得九江王出现,他才避了祸。

    待进了九江王府中为谋士,公主依然未死心,再次着人请他到公主府作客,他却是知道,公主守寡那两年,每有少年郎进得公主府,半数成了入幂之宾,因并不敢赴约,只请九江王代为推托。

    九江王却是跟安慧公主言道,甄玉和唐妙丹郎情妾意,度着功名成了,便要成亲。安慧公主一听,唐妙丹是孤女,又是自己堂妹,若跟她抢男人,只怕牵扯太多,到时没准也得不了好,因息了心思。虽如此,她到底找机会绊了甄玉好些绊子。

    九江王未登上大宝之前,甄玉安慧公主手里,是吃了好些排头。

    甄玉如今回想起安慧公主手段,依然有些后怕。只是,九江王若没有安慧公主支持,只怕争不赢三王爷唐晋明和四王爷唐晋山。

    当今皇后白氏生了两个女儿,一个早亡,只剩了一个,便是安慧公主。因她无子,便从白氏家族中又选了一位白氏女进宫为妃,那白氏女便是白谷兰姑姑白初柔。

    白初柔有倾城色,一进宫便得了皇帝唐习武宠爱,人人侧目,谁知数年下来,她也未有孕。皇后眼见如此,只得撤回对她关注,转而培养自己女儿安慧公主。

    安慧公主虽骄横,却聪慧又有手段,且白氏培养下,很掌了内务府,皇帝和皇后私房,基本掌握她手中。

    京城出名歌馆摘月楼,背后主子,便是安慧公主。摘月楼非但是一个极其赚钱销金窝,且培养歌姬们,还多背负一个使命,为安慧公主打探各府动静。那时九江王能得封太子,还多亏了安慧公主安插几家王府歌姬时不时传消息出来,使他及时掌握了三王爷和四王爷动静,后一击得中,争得先机。

    九江王登上大宝后,封白氏为皇太后,又大力赏赐安慧公主,让她继续掌着内务府。那时节,安慧公主权倾朝野,奔走她门下人不计其数。甄玉虽知安慧公主是隐祸,须得设法除之,可那时已油灯枯,无力再为九江王谋事,只把此事转托了王正卿。当时正王卿却是郑重应承下来。

    忆及往事,甄玉长长叹息,如今她重生到两年前,虽有些事依然如旧,但有些事却不同了,且九江王少了自己臂助,能否如前一样登上皇位呢?

    胡嬷嬷端茶进去时,见甄玉发呆,以为她不舍得那剧本,便劝道:“既是公主要了去,如何好讨回来?只能安心等着看戏罢了!再说了,三夫人能写出受人赏识剧本,待戏上演了,也能涨涨脸扬扬名,不致默默无闻于后宅中。”

    棠国女子多张扬,上至皇后白氏和安慧公主,下至权贵女娘和平民女娘,也多有法子为自己扬名,只要风头不压过各自夫婿,夫婿们甚至大力捧场,让她们出风头。

    现甄玉要是能凭着一份剧本扬名,贵妇中,定然也能受到一定吹捧,这倒是胡嬷嬷乐见其成。

    说着话,胡嬷嬷便服侍甄玉午休,安置好了,方才悄然退下去。

    王正卿听闻甄玉所写剧本被安慧公主强夺了,深怕甄玉心里不痛,这日回了府,未及回书房,且先到甄玉这边来。

    他到了廊下,见两位小丫头廊下玩耍,见他来了要行礼,便挥手止住了,让她们下去。

    两位小丫头会意,福了福便下去了。

    这里王正卿听着甄玉房中静悄悄,怕她午睡未醒,一时进去反吵了她,便窗外立住了,见窗子半开着,便凑近往窗内瞧了瞧,这一瞧却有些脸红心跳。

    只见甄玉手持一卷画正欣赏,她背对着窗口,那卷画又举得高,王正卿窗口处便瞧得分明,那画中一男一女交叠,分明是一副春宫图。

    大白天,玉娘好重口,居然欣赏起春宫图来了!王正卿感叹,俊脸有些发烫,待要抬步进去,却又忍住了,且继续看甄玉动静。

    甄玉欣赏着春宫图,一边欣赏一边伸手向下,裙内揉了揉,抓了抓,一时不满足地叹口气,正要卷起春宫图,突然察觉窗边有动静,她一转头,正好和窗外王正卿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了。<!--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