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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art-->    31、赏赐下美人

    苏冰香听得动静,暗处一瞧,见是王正卿来了,一时暗暗叫苦,若公主府闹起来,这还是小事,主要九江王现下正重用王正卿,万一他恼了,投了三王爷或是四王爷,这事儿如何收拾?若是甄榜眼还便好了,不致出这样事。

    巧儿怕苏冰香惹祸上身,只紧紧扯着她,着急万分,孺人,这会可千万不能出声,不能轻举妄动。这种事儿,本就该远远避开,偏你还扔小石子,又避这处看热闹。

    王正卿疑虑间,却见那一头甄玉已告退走了,剩下九江王对着月色发呆,他一时竟是暗松一口气,或者,只是凑巧遇着,并无其它罢?

    甄玉前世却是随九江王来过公主府数次,且那时认为安慧公主始终是隐祸,倒使了暗探查探公主府一些事,又得了公主府府第图样,于公主府布局等,胸有成竹。她且不走到明处喊丫头,只暗处绕了绕,过了假山,来到一处僻静处,坐花丛下想心事,一边等着脸上指印消下去。

    候了一会儿,听得前头隐隐传来锣鼓声,度着是戏又开演了,一时准备站起来往前头去,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她复又坐到花丛下,一动不动。

    脚步声很停不远处,却是一男一女声音。

    那对男女互相搂抱着挨擦,男发出粗喘,女把双足盘到男腰上,两人隔着衣裳动来动去,却是不赤乐乎。

    这不是隔靴搔痒么?甄玉诧异,这么样搞来搞去,有什么意思?亏得他们还兴致勃勃。

    好一歇,那对男女稍停了动作,男开口道:“好裳儿,待得了机会,定要让你爽个够,今儿却只能先憋着了。”

    女嘤咛一声,娇柔万分道:“只盼着王爷异日成成就大事后,能记得对裳儿承诺。”

    男自是一番安抚,接着又是一番动作。

    甄玉听着声音,暗吃一惊,男却是四王爷唐晋山,女分辩声音,却是安慧公主身边一个名唤鸀裳大丫头。

    唐晋山搓揉鸀裳一番,见她软绵绵,便又抱住了,让她靠自己怀中,低声道:“皇妹这阵子似乎郁郁,却是发生了什么事?”

    鸀裳又往唐晋山怀里钻了钻,仰脸贴着他下巴蹭了蹭,方才道:“奴家偷偷听得公主跟谋士说话,却是因那个甄榜眼死了,公主心情不好呢!”

    甄玉听得提到她名字,心中一跳,安慧公主不是一再给自己排头吃么?自己死了,她不是解气了,为何郁郁?

    唐晋山也有些疑问,笑道:“那甄榜眼不识趣,皇妹不是恨不得弄死他,他死了不是正合意,郁什么呢?”

    鸀裳低声道:“问题就是,那甄榜眼本是公主叫人弄死,只他死了,公主又觉得不能收服他,反叫他这样死了,太过没趣,因此不甘心,这阵子为此懊恼了许多回。”

    唐晋山大吃一惊,差点失声,一时道:“甄榜眼不是病死,居然是皇妹叫人弄死?皇妹好手段,这事儿风雨不透。”

    鸀裳道:“公主令人九江王府中安了眼线,那眼线有手段,甄榜眼常喝参茶下了慢性药,甄榜眼那段子熬夜,常喝参茶,毒性渐渐入了血中,常觉劳累,其它并无不妥。大夫把脉,也只以为是劳累所致,只劝他静养。不过数日,甄榜眼瞧瞧却是劳累过度,一病而亡。”

    甄玉花丛下听着这番话,身子僵硬,脑子却是“轰轰”作响,想通了好几件事。

    前世自己死时,是安平二年,九江王登上皇位第二年,那时节自己想除掉安慧公主,安慧公主何尝不想除掉他?因先下手为强,令眼线放了慢性毒药,药死了自己,却造成自己是绞脑汁,油灯枯而死。只那眼线王府中潜伏三年,自己竟一无所知,确实是大意了。

    至于这一世,安慧公主却是提前行动,令眼线药死自己,造成自己因熬夜得病,一病而亡假像。亏得任达良看出端倪,查出参茶有问题,只未查出是谁下毒。如今知道是安慧公主令人所为,自然有了着手点。

    两世,都死安慧公主手中,这一回,如何还能忍?此仇不报,枉重生一回。

    花丛前那对男女又亲热一番,这才各自走了。

    甄玉揉着发麻腿,从花丛下缓缓出来,绕过假山后,往前头去了。

    待她一走,唐晋山和鸀裳却从另一头钻了出来,一起看着甄玉离去方向。

    鸀裳没忍住疑惑,问道:“王爷为何要借奴家之口,故意把公主毒杀甄榜眼事说给甄氏听?”

    “甄氏是甄榜眼师妹,听了这番话,肯定受到惊吓,少不得原话学给王正卿听。王正卿知道了此事,焉能坐视?自要调查真相。到那时,他便得罪皇妹了。他得罪皇妹,便是九弟得罪皇妹。皇妹被得罪了,自要疏了九弟,投向本王这一边。有了皇妹相助,本王要成就大事,自然事半功倍。”唐晋山难得耐心解释着,又吩咐鸀裳道:“皇妹这边一旦有什么动静,着人通知本王。”

    鸀裳应了,一时怕安慧公主要找人,忙和唐晋山告别,匆匆往前头去了。

    唐晋山看着鸀裳离去身影,嘴角起了笑,心内却冷哼:不过一个丫头,居然妄想攀高枝,想将来当主子?若得事成,先要除掉,便是你这知道得太多丫头了。

    甄玉果然如唐晋山所料那样,从公主府回到王家,就跟着王正卿进书房,遣了周围人,把自己花丛下听见事一五一十说了。

    如今自己身为女子,又近不得九江王,若要报仇,只能借王正卿之手了。

    王正卿听得此事,大吃一惊,隔好一会,却道:“如今王爷大事未成,若因甄榜眼之事与安慧公主反目,再失臂助,只怕不妥。此事还得先掩下,待大事成了再查。况且,甄榜眼再重要,也不过一个谋士,安慧公主却是九江王妹妹,九江王是要做大事人,焉能为了一个死去谋士,不惜得罪自己妹妹呢?”

    所谓关心则乱,事涉自己,甄玉一时便失了理智,这会听得王正卿分折,方才冷静下来,是,九江王现下需要安慧公主相助,若因着一个谋士之死,和安慧公主反目,则愚不可及。

    虽如此,到底如何甘心?甄玉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虽不能和公主反目,到底要掀出那位眼线,以免眼线再害别人。”

    王正卿点头道:“这是自然,只是不能打草惊蛇,还得不动声色地查。”

    说着话,见天也不早了,甄玉便出了书房,往自己房中去了。

    这里王正卿去翻出甄玉前世那副《钓仙鲤》,对着画作道:“甄榜眼,你死得枉啊!只你放心,不管要费多少年,都一定为你报仇,绝不让害你人逍遥活着。”

    因着此事,甄玉连着数日,却有些闷闷,精神颇为不佳。不想这一日早起,就有太监来颁旨,说道皇帝得知三王监国辛苦,得力臣子也辛苦了,因各赏美人一名,令她们进府服侍各位有功之臣。

    因王揎和王正卿不府中,宁老夫人便领着甄玉接了旨,看着太监把美人唤了进来。

    美人款款而进,跪地下给宁老夫人叩了头,又膝行到甄玉跟前叩头,口称见过三夫人。

    美人纵是跪着,也是声音娇媚,礀态万千,令人怜惜。

    要是以前,甄玉自然也就怜惜起来了,可今儿却有些发愣。

    皇帝赏赐下来美人,却是田绾绾。

    原来摘月楼日前献了一批歌姬进宫,皇帝不宫中,皇后白氏便令人到道观中禀了一声,要了旨意,借旨把美人封赏到各府中。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其它原因,居然把田绾绾赏赐给王正卿为妾了。

    甄玉有些抚额,有些事情居然没法改变么?该是王正卿妾,后还是到王正卿手中了。可惜啊,田绾绾这回遇着,不是原主,而是自己。

    甄玉右手扶田绾绾起来,左手她头上压了压,有老子,一定要压得她死死,丝毫不能作怪。

    王正卿回到府中时,听得宫中赏赐了美人一位,却是田绾绾,一时也愣住了。

    倒是宁老夫人喊他他去嘱话,道:“既然是宫中赏赐,倒要给面子。这身份,自也不能低于夏姨娘。”

    “嗯!”王正卿应了。

    宁老夫人又道:“玉娘如今也贤惠好说话,倒没什么嫉妒之举,已令人收拾下院子安排田姨娘住进去了。你今晚且去安歇田姨娘处,给她涨涨脸罢!”

    王正卿又“嗯”一声,这才告退出来。他先到书房中,唤了一个人进去,吩咐道:“传信过去,让章飞白回府。”

    来人应了,退了下去。

    王正卿思忖了片刻,却是先往甄玉这边过来,推门而进,见甄玉看书,看不出喜怒,便去坐她身边,看看她脸色道:“是宫中赏赐,并不是我求来,你也别恼!”

    话音未落,帘外便有丫头声音道:“三爷,田姨娘听得您回府了,请您过去呢!”

    甄玉闻言,举起手中书拍王正卿头上道:“别忘记那本《律法释义》。”

    王正卿见她不似恼火样子,便笑道:“我过去坐一坐,便回书房。”

    甄玉笑眯眯道:“我跟你一道过去罢了,算是给美人双倍面子了。”<!--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