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当土鳖遇上海龟 > 打火机风波
    姜续隔天果然感冒了,有点发烧,吃完初武给他做的早餐,吞了一片退烧药,然后抱着杯热水坐在屋子里看初武铺剩下那几块瓷砖,初武边干活边和他聊天,说:“等我有假的时候,我们回家一趟,你嘴甜,哄哄我妈。”

    姜续缩着脑袋,“伯母打我怎么办?”

    “有我在她还能打得到你?”

    姜续坏笑:“我口无遮拦,一个不小心胡言乱语,你该打我了。”

    初武无语地看着他,“你不想和我过了,就尽管去胡说。”

    姜续蹭过去撒娇:“我想和你过咩……”

    初武:“离我远点,我身上都是泥!”

    姜续穿着干净的灰白色兔毛毛衣,闻言立即嫌恶地退到安全地带,自言自语:“最后一件毛衣,别弄脏了……”

    春初小雨不断,平台的屋檐下挂着一遛衣服,都没干,米虫抱怨:“你看你看,早叫你买带烘干的洗衣机,不听……”

    饲主没好气:“唉,谁叫你跟了一个穷鬼?”

    米虫:“穷鬼,你喝水吗?”

    “喝。”

    米虫喝了一口水,噘着嘴,“唔。”

    饲主: ̄皿 ̄这动物真他妈欠j□j!

    三八妇女节,李英俊那小白脸生日,用姜续的话来说就是如果我这天生日我都不好意思和人说!

    李英俊才不这么想呢,他一通电话挂过来,开口就说:“姜续,我今天生日。”

    姜续掐指一算,又惊又喜:“三八?”

    “你才三八呢!”李英俊差点从电话里窜出来咬他,“你这死0号!和你哥们才告诉你的!别给脸不要脸!”

    姜续讪笑:“哦,哦,我好荣幸,怎么?你男人给你准备了餐饭局?好好,我一定去。”

    李英俊:“哪有饭局啊?吃你自己男人的吧!”

    姜续纳闷:“唉?那你干嘛和我说啊?”

    李英俊不耐烦,“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开窍啊?还是装傻的?给我准备个礼物哈,我在东方大厦那看中一个新款的Zippo,唉,你上线你上线,我发图给你看看,千万别买错了。”

    姜续厥倒:这哥们有够不要脸的。(你好意思说别人?)

    向光头要钱,光头问:“多少?”

    “七百应该够了。”

    “买什么?”

    “李英俊生日,他向我要礼物啊。”

    光头很惊讶:“他要什么礼物啊?这么贵!”

    小猪戚戚然道:“他要一个Zippo打火机。”

    光头不知道什么是Zippo,只觉得不可思议:“打火机?疯了吧?七百块钱的打火机?我大中华都可以买两条了!神经!”

    男人的劣根性:就算自己快穷死了,对朋友也得死要面子的出手大方。小猪也一样,他纠缠着饲主求道:“不好吧,他都开口要了,”在饲主身上滚动滚动:“给我钱给我钱,那我今天中午不吃炒虾了,这个月的牛肉也不吃了。”

    光头无奈,只好给了小猪七百块,掏了钱还骂人:“花菜头有毛病吧?自己没钱啊?”

    “他的钱全部被警察没收了。”

    “那叫警察给他买!”

    “警察都叫他戒烟了怎么还会给他买打火机嘛。”

    光头把钱抢回来,“都戒烟了还要打火机?脑残呢吧?”小猪嗷嗷叫,装嗔卖痴,光头真是一点办法没有了,把钱递给他,“下次你生日一定要叫李英俊双倍还来!”

    小猪点点钱,应道:“叽叽。”

    一个打火机要七百块?抢钱啊抢钱……初武看到元凯手里的打火机,触景伤怀,叹气连连。

    元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抽支烟会惹来光头幽怨的目光,纳闷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初武指指他手里的打火机,“我朋友要买个这玩意儿,居然要花七百块。”

    元凯眉毛一挑,淡淡地:“不贵。”

    “还不贵?”初武震惊了,“你这个买了多少钱?”

    元凯说:“这个?这个不是买的,别人送的。”

    初武:“买烟时赠送的?”

    元凯抽了抽嘴角,“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不是吗?”初武挠挠脑袋,他买烟时没打火机的话会向店主要一个,有时候打火机上还印着个劣质裸女。

    元凯支着下巴看他,笑笑:“哪位卖烟的会附赠个三千多的打火机?”

    三千?初武突然看到元凯脑门上印着三个字:狐狸精!

    还是专门骗男人钱的狐狸精!

    元凯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顿时不笑了,“我可从来没开口向谁要过东西,别人主动给的,不要还不给对方面子。”

    初武敷衍地“哦”了一声,心说:狐狸精的霸王逻辑!看来我家猪仔精还是比较节约的。

    元凯一扬手把火机从窗口摔下去,初武当场怔住:三千块从窗口飞出去了!一个月的伙食从窗口飞下去了!两个月的房租从窗口飞下去了!

    初武不知道该怎么劝,支吾着:“你,那个,不必要吧?我……我什麽都没说啊……对不起,真抱歉……”

    元凯漠然道:“你什麽都没说,为什么还道歉?”

    初武这才发觉自己那小猪真是好脾气,心里直犯嘀咕:这狐狸精脾气真坏,这么好强,果然还是小猪那样没脸没皮的好……

    的始作俑者小李同志,他穷,身无分文,警察叔叔怕他一有钱就去花天酒地,把他的工资卡没收了。IT业精英小李同志每每下班时,都会在东方大厦一楼的豪华柜台旁边蹲一会儿,穿着一身高档西装,淌着口水觊觎那个打火机。他东攒一点西攒一点,把私房钱压在花盆下面,一个多月下来好容易存了七百块钱,不幸,一天警察叔叔浇花,搬动了一下花盆……

    有点奇怪收藏癖的小李同志只好坦白说要买打火机,不想这话触怒了警察叔叔,他不是不给李英俊钱花,只是这小子到现在看到帅哥还眉来眼去,一副浪习惯了的德行,他实在不放心。买打火机要花七百块?土包子警察才不相信呢,他坚信自家的花心小0号又要耍花招了!他到楼下小卖部一口气给小李同志买了十个印着“吸烟有害健康”的打火机,问:“足够了吧?以后别给我找这种无聊的借口!”

    小李欲哭无泪:“够了。”头一转就给他的难兄难弟挂电话,以生日为借口要礼物。

    李英俊如果知道姜续的穷处境一定会内疚死,当然,他不知道。姜小猪装得自己倍儿富裕,那口气轻松的:七百块的打火机?小意思!

    小李满心期待,一连几天挂电话问:“我礼物你买了没有啊?”

    姜续抽抽鼻子,“我最近感冒了,懒得出门,过几天不下雨就去给你买。”

    李英俊很不要脸地嘱咐:“快一点啊,这也拖,真是……”

    姜续张牙舞爪:“啰嗦?再啰嗦就不送你了!”

    李英俊低声下气:“好好好,我就等着,别让我等到明年……”

    “妈的,什么叫遇人不淑?什么叫交友不慎?”姜续掐了电话,痛心疾首状叹气:“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初武嘲笑道:“什么叫狐朋狗友?你和他一个货色!”

    姜续不服气:“我出淤泥而不染!”

    初武反问:“哦,这么说你是莲花喽?”

    姜续倚上来,竖起兰花指在初武胸口打圈圈,娇滴滴地:“亲爱的,人家是小莲蓬~”

    小莲蓬……初武恶心得直抽搐:“拜托你正常点!还让不让人活啊?”

    中午吃完饭,姜续摸了摸晒了几天的外套,还是潮潮的,没办法,这天气再晒就发霉了。初武随便卸了件外套下来,用电吹风给他吹干了,丢过去,“穿着爱干净点,别东靠西靠两天就蹭一身灰,起码给我穿两个礼拜才能洗。”

    姜续接过,皱皱鼻子,“你真脏!”

    “你这死猪头!这几件破衣服我给你手洗了一个冬天!哪有办法天天洗啊,你这……”初武骂了一半,打住!因为他看到姜续脸上无所谓的笑容消失了。

    姜续的衣服全是名牌,尤其是外套,大几千块一件,要型有型要款有款,料子也是一等一的好,以前都是干洗的,现在哪有钱给他干洗?用搅拌机似的洗衣机搅和来搅和去,那些衣服还不成了咸菜干?

    姜续根本就是只马大哈,像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一样粗心,外套穿没几天就一股脑塞进洗衣机里待洗,从来没有留意过初武一件件给他捡出来,大冬天泡着冰水小心把衣服搓干净,然后叠整齐放进洗衣机里简单甩干再拿出来晒。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齐整的衣服,眼圈儿一热。

    初武尴尬的摸摸鼻子,“唉,我没怪你的意思……”

    “笨,干嘛手洗啊?”姜续捂住初武的手,心疼又感激,“以后别干这傻事了,衣服重要还是你自己重要啊?”他在初武的眉心吻了一下,别别扭扭的说:“我会爱惜的,以后我自己洗……”

    姜续从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由于家教原因,大男子主义还挺重,从不碰那些柴米油盐的事,不是不会做或懒得做,而是从骨子里觉得那些不是爷们该做的事。

    至于初武的勤劳贤惠,姜续虽然看在眼里却很是不屑,心里惦记着自己以后工作了,一个月能赚千把上万块,不做家务也是应该的。

    如今他不这么认为了,有些事与钱无关,你能赚再多钱都买不来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如果不以心换心的去珍惜,后悔都来不及!

    初武又要上班又要伺候他,他得学会心疼他的男人。只要观念一变,习惯是可以改的,过日子是实实在在的事,家是两个人的家,需要两个人共同经营。

    洗碗,拖地,洗衣服,刷卫生间,从此以后,姜少爷揽下自己力所能及的活儿,还学了几样炒菜。晚上给他男人揉揉肩,揉着揉着就揉到床上去。嘿咻运动结束后,两个人聊聊天,聊没几句就打起来,初武把他从被窝里抓出来噼里啪啦打屁股,骂道:“你这笨蛋!刷完马桶的刷子又去刷浴缸!”

    姜小猪被打得叽叽乱叫,咬牙切齿:“死光头!再打我?小心我用你的牙刷刷马桶!”

    初武的鼻子都气歪了!

    姜续睡不着时,看看身边的人傻乎乎的睡相,就足够暖心了。一万块大手大脚的花也是花,一千块节约点花也是花,穷一点没关系。小打小闹,粗口毒舌,却又互相关心爱护,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不知足?他的男人是全世界最最宝贝的,比任何人都完美。

    嗯,如果睡觉不打呼的话就更完美了。

    姜续笑笑,在初武的眉弓上轻轻地咬了一口,当是他打呼吵他睡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