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当土鳖遇上海龟 > 病来如山倒
    姜续回到医院,从王医生手里拿过药,冷哼:“我就说说,没有真的去告你。”

    王医生懒得解释,只好说:“我希望你能来系统的治疗一下。”

    姜续白眼看人,“关进精神病医院里治疗最系统!”

    王医生好声好气地劝道:“或者,你有时间的话,不要每次都是医院快下班才来,你可以早点来……”

    姜续:“白天没时间。”白天到医院会被初武发现的!

    王医生彻底没法子了,掏出名片递过去,“行,这样,给你我的电话,有需要的话我会帮你。”

    姜续接过来,抱歉地笑笑,说:“谢谢。”

    拿了药回来,姜续做贼似的东藏一点西藏一点,赶紧就水吞下去双倍量的药,然后做好一切轻松睡觉的准备,其余的事都先放一边去,心里念叨着:睡觉,睡觉……

    想睡又怕睡,担心睡不着焦虑更加严重,又担心睡沉了半夜起来瞎逛悠,深深的不安和矛盾,纠结得他越发烦躁。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想隐瞒自己的疾病,韩谦说得果然没错,他对自己和初武的感情没有把握。

    轻轻合上眼睛,两手放松,感觉双腿悬浮……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从八点躺到九点,从九点躺到十点,从十点躺到初武回来,怎么给自己催眠都不起作用,有困意却怎么也睡不着。

    初武疑道:“唉?这么早就睡了?”

    姜续翻身对着墙,丢过去一句:“别吵我!”

    反正姜小猪从来都是神经兮兮反反复复的,初武没多留意,洗洗漱漱,上了床想和小猪亲热一下。

    小猪没兴趣,“困了,明天吧。”

    好吧,那睡觉,正睡得迷糊,咸猪手又伸过来乱摸,装嗲的声音传进耳朵:“初武~~亲爱的,我想你……”

    饲主当然是有求必应,把小猪压在身下一番肆虐。

    待床不晃了,小猪哼唧:“饿~”

    吃完点心,小猪重新刷牙,一刷就刷了十分钟没回来。初武不耐烦了,到浴室里催,看到姜续双眼无神地看着镜子,动作缓慢地刷啊刷……

    初武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刷够没有啊?”

    姜续像被突然惊醒一样跳了一下,眼睛瞬间有神了,脸上却浮现一丝惶恐,慌忙低头漱口。

    初武打开羽绒服把他包进怀里,催道:“快点!冷死了!”

    姜续用冰冷的水浇在脸上,背后那个男人滚热的身体不断传递体温过来,他不想动,甚至想这样保持到天亮。

    初武又催:“好了没有啊?还洗什么脸啊?别洗了……”姜续转身把湿漉漉冷冰冰的手往初武的裤子里探进去,初武打了个激灵,跳起来大喊:“疯了吧?”

    姜续扑上去咬住男人的嘴唇,像一只野兽般,恶狠狠的,带着强烈的侵略性,霸道地把对方按倒在瓷砖地上。

    初武挣脱着靠在浴缸边,哭笑不得:“干嘛啊你?地上冷……”

    姜续不容他说完又堵住他的嘴唇,骑到他腿上,摸了几下就把对方引燃了。刚才欢爱过的痕迹还在身上,前戏就免了,姜续强硬地往下坐,痛感带着快感,寒冷的空气裹着温暖的体温,痛苦又矛盾。

    初武不是不喜欢姜续热情,可是这次热情得几乎算是凶猛了,姜续像溺水的人一般死死地扣住他的肩膀,不发嗲,不□,连哼都不哼一声,只是默默地在他胯上耸动。

    初武捧着姜续的脸,问他:“你怎么了?”

    没有回答,姜续咬紧牙关上下运动着,快感的主动权全掌握在自己手上,要来的更汹涌更热烈。

    初武没法,只好扶着姜续的腰,一手在他身下□。手里很快出现一滩暖暖的液体,姜续耗了几分钟就泄了,整个人抽掉主心骨般软绵绵地趴在初武身上,不动了,身下的器官也在初武的手心里老实地软下来。

    初武苦笑:死猪头倒是爽得很快,老子怎么办?

    姜续哼哼:“初武……”

    “嗯?”

    “明天我们回家一趟。”

    “明天我有班,后天吧。”

    “就明天,一天都不要拖。”姜续的口气不容反对。

    “好好好。”初武自嘲地笑笑,妻管严这遗传真是要命啊。他翻个身把姜续放倒在地上,又怕地上太冷,忙揭下身上的衣服给媳妇儿铺着。

    姜续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眼神一片迷茫。

    初武缓缓□,他籍着朦胧的月光俯视身下的人,神智有点恍惚,满腔都是爱意,以前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却远远没有这次浓烈,姜续给他的爱情像米酒,入口甜糯,让人忍不住放开了猛喝,酒未下肚人却先醉了。他懊恼两个人青梅竹马,为何却到现在才在一起?以前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今后怎么补偿都觉遗憾。

    □过后,他俯身抱紧姜续,意犹未尽地吻吻对方眉毛,柔声说:“我们到床上去,这里太冷。”

    姜续在他唇边说:“我爱你。”嗓音轻飘飘的,幽灵般。

    “我也爱你。”

    姜续捧着初武的脸,仔仔细细,仔仔细细地看。

    初武握着他的手指,放在自己唇上吻了吻。

    姜续的瞳孔找不到焦距,目光混沌,他在黑暗中不停地摸索着初武的脸,最后说:“韩谦……”

    初武震了震,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当即给了姜续一巴掌。

    姜续立时被打醒了,脸上的神情由呆转惊,又由惊转呆,许久,才问:“干嘛啊?”

    他妈的,装什么温柔深情?有股忍受不了的酸劲往上冲,初武的眼眶瞬间酸红了,强忍着才没有掉下眼泪。

    姜续俨然是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已微有怒意,又问:“你干嘛打我啊?”

    初武没回答,抽身爬起来,在洗脸池那胡乱用冷水抹了把脸,掉头进屋里去了。

    冷风嗖嗖的,姜续打了个哆嗦,隐约发觉了些什么,惶惶不安地跟回屋子里,抱着初武问:“我刚才说了什么?”

    初武拍开他的手,“滚开。”

    姜续不依不饶地缠上来:“我说了什么?你告诉我嘛,我都忘了……”

    初武毫不客气地把他推开,怒吼:“我叫你滚!”

    姜续差点被推到床下去,稳下身子后,错愕地望着初武,颤声说:“我说错了什么我道歉嘛……”

    初武愤恨道:“你他妈给老子滚远点!就我这傻X把你个烂货当成宝,老子不陪你玩了,爱谁找谁去!”骂完,拿被子蒙着脑袋倒头就睡。

    姜续的眼神散了,他想起几年前有人把他吸毒后□的录像偷拍下来,寄给韩谦,仅仅是为了敲诈两千美金,那次是两个人彻底的决裂,韩谦毒打了他一顿,把屋子所有门窗全部上锁,阳台处装上铁皮卷帘门,关了他一个多礼拜。他的毒瘾犯了,在黑乎乎的屋子里像困兽一般发狂,敲碎灯泡吞玻璃渣,不停地撞墙,弄得自己全身鲜血淋漓,他跪在韩谦脚下苦苦哀求,却没有得到一丝怜悯。最后他在垃圾桶里找到一片钝了的刀片,如获至宝,近似于饥渴地割开自己手腕上的动脉血管……

    他流浪了太多年,韩谦始终没有让他停泊,他用死淡忘那份爱情,重生后如释重负,可以学会对韩谦不屑一顾,却骗不了自己,他的心底深处极度奢望一个依靠,永远的,实实在在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能让他肆意挥霍感情的男人。

    他以为郑初武是。

    可是,到底是不是,他没有信心了。

    是自己以前自甘堕落,怪不得别人。“烂货”这个词从一个他不在乎的人嘴里说出来,他可以一笑而过,甚至能调侃一句“谢谢夸奖”。可是他在乎这个男人,在乎自己在对方心里是什么地位,在乎对方对自己的爱有几分,在乎得让自己害怕。

    过去的事初武还计较,如果今后自己的精神病真的犯大了,该怎么办?

    姜续不再纠缠了,他蜷在初武身边,像一只被主人打了还不肯离去的小狗,乖乖的,静静的。

    初武也没睡,一动不动地躺着。姜续爱过谁和多少人上过床,多荒唐多□,都是往事,都过去了,他都可以不理会,他满心以为现在的姜续全身心都是他的,那声“韩谦”却把他倾心呵护的爱情全都打碎了。

    天亮后初武侧身,用眼角瞥了姜续一眼,姜续立即讨好地凑上去,哈巴狗般,“初武,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一起回家吗?”

    昨晚之前,情人怎么看怎么可爱,今天却怎么看怎么让人火大,初武挣开他,“我要上班!”

    姜续一晚没睡,头疼眼也疼,强打精神赔笑说:“今天很早呢,也没多大事,我就想看看我妈,然后和伯母说说姜喜,她应该会挺高兴……我们早去早回,你下午可以赶去上班的。”

    “要去自己去,看看你自己的妈就够了,我妈不用你关心。”初武起身洗漱,刮胡子。

    姜续跟着初武到浴室里,带着哭腔又求:“那,你明天没班,明天,好不好?”

    初武没理他,换身衣服,摔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