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美男十二宫 > 谁是‘安平公主’?
    樱花瓣在口中绽放,带着初放的青涩,带着纯洁的气息,迎合着我的索取,颤抖着开放属于他的清香。

    一双手,慢慢的抬起,飘忽的落在我的腰间,虚虚的环抱着,几次触碰后,终于狠狠的抱了上来。

    可是就在抱上的瞬间,他的身体猛的一震,改抱为推,将我推开远远的,自己也跌坐在地,狼狈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我的身后,忽然一言不发站了起来,眼光闪烁着的低下头,转身飞步而去。

    唇上余温还在,人已经跌跌撞撞的走远,连头也不敢回一下,早没有了身为帝王应该有的高贵,最后一抹残留的眼神中,还有惊慌被我捕捉到。

    我没有追,因为无从追起。

    我亲了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

    我亲了一个自己看着长大,最信任自己的人。

    我亲了一个希望我帮他顺利娶到民间女子为妻的男人。

    依赖,信任,倚靠,这是他一直让我觉得是自己必须给他的感觉,可是这一下的冲动,似乎将我们之间这么多年墨守的平衡全部打乱。

    我不该的……

    身后有人靠近,顺风而来的是媚香,我没有回头,而是垂头叹息,“我似乎把事情弄的更糟了,把他吓跑了。”

    “你确定是被你吓跑的,而不是我吗?”身后的声音轻松中带着笑意,“我似乎出现的时机不太对。”

    “你?”我回头,望进幽飏清沉幽静的双瞳中,“你觉得他是因为被师傅看到师傅的妻子亲他而无颜以对?”

    青衫飘渺如云,他浅笑微扬如风,“难道不是吗?”

    “应该不是。”我摇摇头,“与被师傅看到自己和他人亲吻比起来,被尊敬的人非礼而不知所措这个似乎更值得信服。”

    幽飏没有与我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争辩下去,而是扯开他沉静的笑容,“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那个人是你,至少我放心。”

    是我?

    他什么时候大方如此?大方到自己的爱人都能相赠?

    他伸手挽上我,狐狸眼角微微眯了起来,光芒闪过,“不要说我大方,只是我一直都知道他的心,当年第一次见到你时,他就说过让你买了他,对不对?”

    那么多年前的事,我都快遗忘了,幽飏竟然还记得?

    不自在的挪开眼神,我呵呵干笑,“是吗?我不记得了。”

    我惊愕的眼神出卖了我的心思,在对视间已被幽飏收入眼中,他嘴角勾起,仿佛是抛了个媚眼给我,引的心头水波涟漪飘荡,“‘蓝清山’中,他对你说过要和我同嫁一妻,你难道也不记得了吗?”

    “我……”叹息着,沉默。

    我如果说我不记得,骗得过幽飏吗?

    “我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也不了解她,但是我了解你。”他紧握着我的手,“你一直不表露对他的喜欢,我不会勉强你,但是刚才……”

    苦笑,讪笑,傻笑,还有什么能遮掩的吗?

    我反正是笑不出来了,幽飏那没有说完的话,应该是,刚才既然你已经情不自禁,为何不娶了流星?

    可是幽飏忘记了,那个人已经不是当年纯真的孩童,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他已有了自己深爱的人,不是我肯娶他就肯嫁的人了。

    念头才起,幽飏的声音已经传来,“未开战先放弃,似乎不是你的风格啊,当初对我说的也是尊重,放弃,而你的实际行动,好像……”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我没有死缠烂打,没有下三滥,没有不要脸,更没有不得到你誓不罢休。”

    “真的?”阳光下的他青烟潇洒,笑容清渺。

    我皱了皱鼻子,“好吧,去掉没有。”

    他笑了,“那你会……”

    “我会试试。”我也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不是因为幽飏的要求,是因为我自己,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那个人在我身边,用信任的目光看着我。

    也终于理清了,对于他要娶妻自己为何连神族都不去就飞奔而回的心,不是因为怕他所托非人,是我自己不能够接受他的离去,不能够接受他把爱恋放在了另外一个女人身上。

    习惯,是可怕的。

    早在他说过要和幽飏一起伴在我身边的时候,他就成了我心中习惯的所属物,说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根小草,我一直都是视为自己窝里的东西,才会在听到那样的消息时有种自己的宝贝被人夺走的感觉。

    说什么坚持要见那女子,因为怕他被骗,怕他受伤害,而实际呢?是起了斗争好胜心,想见见那个能够让他倾心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吧?

    靠着幽飏的身体,我慢慢的眯起了眼睛,感到一丝疲惫,“幽飏,我缠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没必要活在过去,我喜欢你,也同样认为自己能好好珍惜你,沄逸也好,镜池也好,都是因为他们心中有我我才会去争取。不强迫有爱人的男人,这是我的原则,所以我不能答应你我会娶他,因为他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你说对不对?”

    “嗯。”他应了声,索性揽住我,手指轻抚着我的面颊,“你很憔悴,我带你去休息下吧。”

    强撑着有些打架的眼皮,我晃晃脑袋,“我还没和大家温存呢,不能睡,我要……”

    “你要我和你打一架,消耗掉你最后的精力让你累昏过去,还是自己乖乖的去休息?”这样威胁的话语,不该出自一向行为内敛,清冷的幽飏口内吧,他,他,他这样太没有气质了。

    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我堆起满脸的假笑,“我从来不和自己的男人在床榻之外的地方打架,也不喜欢和自己的男人穿着衣服打架,所以……”赖在他的怀抱中,我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被他轻巧的抱了起来,“我的幽飏,可否伴我入眠?”

    他双手抄在我的腰后和腿弯间,将我抱了起来,媚眼如丝。

    在脱去了那种淡漠游离人间的气质后,现在的幽飏完全变了,变的更加的随意飘然,变的多了几分从骨子里透出的媚态,在眼角眉梢的神态间将风情尽露,勾动人心中的弦,演奏着曼妙的音律。

    若说沄逸是仙,夜是精灵,那么幽飏就是妖,修行千年的狐妖。

    “从来不和自己的男人在床榻之外的地方打架……”他的声音扬着几分怪异,眼角媚光扫过我的脸庞,看的我心头一荡,“那秋千呢?”

    秋,秋千?

    我嘴角的笑容变成了抽疼,僵硬而古怪的动着,“嘿嘿,嘿嘿,嘿嘿……”

    就说,这样的男人是不能得罪的,再是对你温柔如水,再是爱你爱到死心塌地,你干过什么坏事,人家可是永远放在心上,时不时的拎出来云淡风轻的刺一下,让你笑不是,哭不是,只能干巴巴的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美美的一觉,让我将多日的紧张得到了松弛,幽飏香暖的怀抱让我彻底的沉醉,期间数次有人敲门想要见我,都被幽飏轻柔中带着强硬的语调给挡了回去,当我强撑着想要起身的时候,只能看到一双媚眼中的温情,搂上我,将我推回床榻间。

    沉沉的睡了很久,一直到自己全身的肌肉彻底得到了放松,丹田里的真气充沛丰盈,畅通流转着,舒服的让人想要长出一口气。

    我缓缓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枕着幽飏的胸膛,莹白如玉的身子被我扯开了青衫,细腻的肌肤肆无忌惮的展露着,青丝散乱枕畔,那弧度完美的眼睛正微闭着,留给我高高挑起的眼尾和如远山青黛的眉峰。

    手指描绘着他的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慢慢往下,流连在他的唇畔,嘴角不自觉的微笑了。

    那双眼,微微的睁开,透着慵懒的诱惑,“你睡饱了?”

    俯下身,我咬上他的锁骨,印下红紫的痕迹,我的声音也充满了诱惑,“精神饱了,但是人饿了,不知道幽飏你是否愿意填饱我?”

    他动了动颈项,优美白皙的曲线看的我喉头一阵干涩,怎么也挪不开目光,他手忽然一收,将那敞开的风景尽皆掩盖,翻身坐了起来,“我当然不介意,不过,门外蹲着三位王爷,大小官员加起来也有七八个,你如果不介意她们听,那我就只好献身伺候了。”

    我眉头一皱,“他们没去早朝?一直在我的门口蹲着?”

    话出口,我的内息已经感知到了,门外一片紊乱和急促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已经有了劳累的不稳,伴随着极小的唉声叹气。

    “去了,不过是黑着脸去,却是死人一样的脸又回来了。”幽飏眯起眼睛,懒散的回应着,“估计气的不轻。”

    清晨的可口欢爱飞了,我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去,看看窗外的天色,手指按上幽飏的肩头,“昨晚麻烦你挡驾了,你睡吧,我去应付她们。”

    我住在皇帝的后宫中,这些人都不辞劳苦等了一夜,如此坚持什么目的我早已心中有数,索性下了床,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衫发丝,直到自己清清爽爽通体舒畅,这才拉开了房间的大门。

    大门外,南宫舞辉,南宫舞飞,南宫舞云带着几名官员在门口或坐或站,神情憔悴,精神萎靡,不断的呵欠连连,上下眼皮打架。

    看到我出门,所有人的精神一震,连眉梢都在飞舞,南宫舞辉急急的开口,“将军出使辛苦,我等特地恭祝将军成功归来。”

    我嘴角噙着微笑,眼神一扫她的脸,似笑非笑,“霓裳真是受宠若惊,各位王爷大臣为了一句祝福,竟然在门外风露立中宵,若是病了霓裳岂不是寝食难安,各位还是赶紧回了吧。”

    再也不看他们,我迈步就朝前走去,背着双手一派悠闲。

    “将军,我们此次前来……”一旁的礼部侍郎再也忍不住了,两步冲到我的面前,表情急切,“实在是因为今天早朝时皇上他……”

    “皇上的事不是应该去御书房求见皇上吗?”深吸一口清晨的凉爽空气,再看看面前一堆的彩色人群,我的心情没来由的大好,“各位大臣朝服未脱,想必也没吃早饭吧?不如就由霓裳做东如何?”

    “任将军!”南宫舞辉脚步挪动,飞快的站在我的面前,“皇上要选妻了,我们希望任将军能出面,阻止皇上的举动?”

    我不明白的眨眨眼睛,“我为什么要阻止?难道你们想让皇上一生不嫁?”

    “就算嫁也不能嫁与平民,那低贱的血统是配不上皇上的!”她有些急切,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嘴角边冷笑已然挂起。

    “我也是平民。”我缓缓的出声,在她难看的面容中不留丝毫情面,“王爷似乎也不用与一个低贱的人说什么话了。”

    她瞠目结舌,我悠闲的晃着脚步,不时停下来抚摸着身边盛开正艳的花朵,轻折了一朵梨花,捧在掌心中。

    “任将军!”南宫舞飞瞪了南宫舞辉一眼,跟在我的身边,“皇上成亲,兹事体大,希望将军能让皇上打消荒唐的举动。”

    我望着手中雪白的花,仿佛看到了那如梨花一般清澈干净的面容,不由低笑着,“自古后宫伺君无数,皇上他只求一人,若不让他自己挑选,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可是……”他们还想说什么,却在我忽然抬起的目光中住了嘴。

    我拈着花,目光扫过他们,声音还是那么清淡,“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那么是不是也该乐君之喜呢?无论你们想做什么,切勿忘了身为臣子的身份,若要请愿要逼宫,都是你们的事,任霓裳没有兴趣。”

    在他们无奈的目送中,我抬起脚步,慢慢的行走,唇边,一缕微笑从容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