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宿舍,我一头钻进浴室,今天在诗惠美的花园里帮了好多忙,出了一身的汗。
热水从花洒里面流出来,浇在我的身上,洗发膏和肥皂都是清凉的薄荷味。
从浴室里出来,一股热气冒了出来,我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水,走到自己的床上坐了下来,对着旁边正在看书的雪男说:
“呼哈~洗完澡真是舒服……呐,雪男,换你洗了哦~”
“知道了,尼桑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老是喜欢抢在我前面。”雪男摘下眼镜,拿上换洗的衣服朝着浴室走去。
“我哪有!我只是不太喜欢湿漉漉的、充满水汽的浴室罢了!”我孩子气的嘟起嘴。
“尼桑还真是孩子气啊~”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混蛋雪男!!!”
一只枕头朝着雪男扔过去,却砸在了关上了浴室的门,然后软软的掉在地板上。
“切~”
目光从浴室的门移开,虽然不情愿,不过我还是磨磨蹭蹭的过去把枕头捡了起来。趁着雪男看不见,对着木门做了一个鬼脸。
慢慢悠悠的走回去,拍拍枕头上的灰尘,顺手把它抱在怀里。重新坐在柔软的床上,我无意间一瞥,看见了雪男放在桌子上的眼镜。
棕色粗框眼镜在桌子上静静的躺着,我瞄瞄旁边的浴室,又瞄瞄桌子上的雪男的眼镜,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把它拿起来了。
好想戴着试试看,感觉很有趣~~~
小小的坏笑一下,尖尖的小虎牙在灯光下闪着微光。我拿着雪男的眼镜,戴到了自己的脸上。
唔嗯~好晕~~(@﹏@)~雪男近视的程度似乎比我想象的要深啊……
“当”的一声,我就从床上晃晃悠悠的掉到了床下的地板上。
“痛痛痛……”我一边抱怨着,一边揉揉摔疼的臀部。
声音似乎很大,雪男拉开浴室的门,探出一只湿淋淋的脑袋,说:“怎么回事?尼桑~”
“啊……没、没事……没什么……”忽然想起鼻梁上还加着雪男的眼镜,我慌忙低下头,做贼心虚的试图搪塞过去。
雪男怀疑的眯起眼镜,说话断断续续的,尼桑绝对有问题!!!
随手拿了一条浴巾裹住下半身,雪男的嘴角勾起一抹绝对会让燐炸毛的微笑,走了过去。
“尼桑难道又生病了吗?这可不行啊,尼桑的身体这么弱,怎么能胜任驱魔师的工作呢?”
一个小小的激将法,雪男如愿以偿的看见了抬起头的奥村燐。
“我才没有生病呢!!明明是雪男自己小的时候才会常常生病吧!!!”
“……”
这是因为看见戴着眼镜的尼桑而一时被萌的说不出话来的雪男。
“……”
这是因为被抓桩现行’而尴尬的说不出话来的我。
“……呃,这个……怎么说呢……”我越想解释就越说不出来话,急得满头大汗。
雪男好以闲暇的看着想要解释的某个‘现行犯’,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地板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唔~尼桑的尾巴慌乱的摇着,那副着急的满头大汗的样子,脸颊也泛着微微的红,还有那副眼镜后面湿漉漉的蓝色眸子。
【尼桑,不要一直挑战我的定力啊……】
相当无奈的叹口气,雪男揉揉燐的脑袋,墨蓝色的头发因为水的关系,服服帖帖的还带了点水珠。
“不要随便乱玩啊,尼桑。”
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我鼓起脸颊,脑袋别扭的扭到一边,就是不看雪男。许久,才低低的说:
“我只是好奇一下下而已……我又没戴过眼镜……”
【你还有理了……】
虽然很想这么说出来,不过如果真的这么说出来,哥哥一定会炸毛生气闹脾气,到时候还得自己来哄,所以雪男明智的没有说出来。
“对了,尼桑,可以把头抬起来一下吗?”
“……做什么?”
我刚一抬头,雪男放大的面容蓦地在我眼前出现。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嘴唇上柔软的触感让我的脸腾的就红起来了,我一下子推开雪男,向后退了好几步的距离。
雪男一个趔趞,好不容易稳定好平衡,就看见我一手捂着嘴一手哆哆嗦嗦的指着他。
“雪、雪男你干嘛靠的那么近!!!!!!我、我……”
祖母绿的眼底闪过一缕微光,雪男一脸无辜的说:
“不近一点我不就看不到尼桑戴眼镜的样子了吗?尼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近视啊~”
“那你也不能不说一声就凑过来吧!!!那可是我的初吻啊!!!!!!”
雪男刚想习惯性的伸手推一下眼镜,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的眼镜在哥哥那里,于是举起的手又放下,刚好挡住了脸上愉悦的表情。
“诶~尼桑的是初吻啊……没关系,我的也是初吻,所以刚好扯平了。”
“这又不是扯不扯平的问题!!!总之,我……你……这件事情不许说出去!!!!!”
>////
心知再闹下去就会触到底线,雪男见好就收,对我保证不会说出去。不过,左手上拿着的袖珍型照相机倒是忠实的拍下了某人日后一直想要销毁的照片。
**晚上**
雪男看着在月光下睡的正熟的燐,悄悄的换上了外出的衣服,就在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雪男,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哪里啊?”
“呜哇!尼桑你不是在睡觉吗?什么时候跑到我后面的?”=口=
“刚刚……嗯,这个对话感觉好熟悉来着,而且雪男你又露出那种大惊小怪的表情……对了,是因为诗惠美的事情要出门吧,雪男~”
“不……好吧,我是去驱魔的……”一股无力感充斥着雪男的内心,叹口气,看着我用光速换好衣服拿上俱利加罗然后站在他面前一副乖巧的样子,然后,认命的带着我用钥匙开门走人。
*****
在花园里,一身和服的诗惠美拿着水壶,不顾夜晚夜深露重,依然在那里照料着花朵。
“诗惠美~”我出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成功的让诗惠美注意到了我和雪男。
“啊,小雪和燐君,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诗惠美可爱的脸上浮现出一股笑意。
“啊,我们是来……”话还没说完,一个邪气的女性声音响起。
“约定好了的……要一生一世守护着这个庭园的……”
“什么?”
“尼桑,小心,那个恶魔差不多要出现了。”
“想要破坏我们约定的家伙……全都去死吧!!!!!”
刹那间,诗惠美的脚上生出了藤蔓,巨大的叶片在她的身后展开,花枝缠绕着诗惠美的身体,脑袋无力的垂着,显然是失去了意识。
“诗惠美被完全的当成盾牌了。尼桑,能帮个忙吗?”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雪男,在求我帮忙?!那个事事完美十项全能的我的弟弟雪男在求我这个哥哥帮忙?!!】
那一刻,我作为哥哥的自豪感燃了。不过,在那之前……
“……再说一次听听看~”
看着一脸期待眼神闪亮尾巴都快翘上天的某只,雪男用膝盖想都能知道这只在想些什么。算了,偶尔迁就一下也无所谓,于是——
“帮我一个忙吧,尼桑~”
【要的就是这个啊!!!!】
蓝色的眼睛闪亮亮的堪比一只饿了很久的小动物看见一桌满汉全席似的,脱下肩上的布包,俱利加罗冰凉的刀鞘在手中沉甸甸的彰显着它的存在。
“既然弟弟都这么说了,身为哥哥的我怎么可能不会帮忙呢~~”
右手握住刀柄,拔刀出鞘。俱利加罗银凉的刀身上燃起青蓝色的火焰,我的身上也被这火焰覆盖住,圆圆的蓝色眼眸变成了类似野兽的竖瞳,牙齿也尖锐起来,细长的耳朵不时抽动一下,黑色的尾巴尖上也附着了青蓝色的火苗。
【这个火焰的照明效果太好了,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在晚上弄这个好了,太显眼了】虽然心里乱想些有的没得,不过俱利加罗的刀尖还是对准了那边的绿菜叶。
岂料那边的绿菜叶惊恐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先前邪魅的女音响起:“你也是恶魔?”
恶魔恶魔又是恶魔,很好,很好,实在是太好了!!!这只绿菜叶很成功的把我惹火了####
几次突袭都在挡在恶魔前面的诗惠美前堪堪制止,雪男一声:“尼桑,退后!!!”让我止住了动作。
一支手枪指着绿菜叶恶魔前面的诗惠美,雪男一脸黑暗的说:“既然如此,只能连着她一起射杀了!”
“喂!雪男,你不是在说真的吧?!”
“哼,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你们是不会伤害这个女孩的。我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小把戏骗到呢?”
黑洞洞的枪口纹丝不变的指着绿菜叶恶魔,雪男低沉的声音在这座花园里响起:“是么,你是这么想的啊~也许是这样的吧……”雪男拉下了保险栓,镜片在月光下反射着让人冷汗直冒的光。
“又或者……不是哟~”
“雪、雪男!!!”
没有理会我脸上的震惊,雪男神色不变的继续说:“那么……究竟是不是呢?”
一枪命中诗惠美的胸口,红色的液体喷涌而出。绿菜叶一边喊着“骗人”一边意图逃窜,结果被我一刀砍成两半,
利落的收刀回鞘,我拿着俱利加罗就要找雪男兴师问罪,结果被雪男接在怀里苏醒过来的诗惠美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重新站起来的诗惠美向着刚刚赶过来的妈妈看过去,双手局促不安的放在身前。
伸手揉揉诗惠美那一头金色的头发,我看着她说:“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过去道歉!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可是会后悔的!(正色)”
【太好了,总算有个个子比我矮的人可以让我摸头了~~】
雪男伸手拉过我放在诗惠美头上的手,没有说话。
疑惑的看了雪男一眼,虽然可以感觉到雪男在不爽着,不过到底在不爽什么啊……(⊙o⊙)啊!难道说,雪男喜欢诗惠美?!
看着诗惠美和她的妈妈抱在一起的大团圆结局,我纠结了,雪男莫不是在吃醋?不然为什么现在还抓着我的手不松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