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周身只有彻骨的寒冷。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我闭上眼,开始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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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和雪男对峙的时候,阿玛伊蒙硬是插了一脚,直接一个地震过去,本来就晕晕乎乎的我被这场地震给弄晕过去了(*+﹏+*)~
黑线==||||,阿玛伊蒙,老子恨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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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浅蓝色水晶悬空在三贤者的面前,若是我在外面的话,一定会惊吓的说不出话来,因为,被困在那块巨大的浅蓝色水晶里面的,赫然就是我自己,这个撒旦之子!!!
梅菲斯特嬉皮笑脸的和三贤者拖延着时间,不动声色的给燐增加说服力,努力让他的存在合理化,一直等到外面传来敌袭的通报还有再熟悉不过的地震时,才邪气的勾起一分弧度。
他就知道,阿玛伊蒙一定会冲过来‘救’人的。
囚困住奥村燐的浅蓝色水晶不仅封印了他的身体,也压抑住了尚未平息的撒旦的血脉觉醒的力量,一旦被外力强行破开,很有可能变成一直噬人的猛兽……那个时候,以阿玛伊蒙的个性,肯定是一头热血的上去开打,到时候,奥村燐在教廷的正面形象一树立,以后就不会过于明显的受到责难,虽说阿玛伊蒙可能会吃点亏,不过凭着燐的个性,事后还可能会觉得对阿玛伊蒙做的有点过火,给他做点好吃的赔罪,然后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也能分享一点酬劳……约个时间出来一起好好吃个饭,然后去酒店开个房间……
(幕后——雪男冷冷的瞪着背景开满小花的梅菲斯特,给手枪的子弹上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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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应该是平躺着的吧?】
脑子里不自觉的发出这样的疑问,人在黑暗之中的时间感弱的惊人,徒劳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握紧的手掌也不过只能触碰无尽的虚空罢了。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碰不到……
无穷无尽的黑暗和虚无,此刻却成了我最为痛恨的东西。
一静下来,脑海里就会慢慢浮现出以前陈旧的记忆,哈,苦笑一声,15年来的记忆竟大半都是寂寞又苦涩的,只有最近一段时间的时光最为鲜明美好。
【好怀念,那样的日子……】
【好想……再看一眼……】
【看什么呢?】
【……雪男……飒……志摩……还有大家……】
我闭上眼,想着那些温暖的一起度过的记忆……
因为受过排挤,被人非议,让人远离,所以那个品尝过孤独寂寞的味道的人,就没有办法放开已经抓住的温暖的手!
黑色的虚空之中,响起了我支离破碎的话语——
“……我已经……不想再,一个人了……”
“好想……离开这里……”
左手死死的抓住心脏处的布料,感受着那里鲜活的跳动着的温热,闭上的眼睛却没有看到
在身边矗立着的,穿着黑色教服满脸慈爱的那个身影。
半透明的身躯模糊不清,尽管是那样快要消失的样子,却还是伸出了近乎透明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燐的乱发。
“真是个让人放不下心的笨儿子啊!”
稀薄的蓝色光辉从身下缓缓向四周扩散着,我睁开眼睛,蓝色的光华温和的包围在我的四周,“喀拉”一声脆响,眼前的‘黑夜’露出了一条一线天一般的光线。
迟疑的伸出手,不料身后蓦地多出一股推力。
“快去吧,笨儿子!”
我瞪大了眼睛,想要转过头回去看,瞬间决堤的泪水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流下来,我张了张口,拼命的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什么语言都变得那样苍白无力。
透过迷蒙的视野,那个熟悉的模糊的影子只是如同我每一次出门那样,站在原地豪气的挥了挥手,隐约还可以看见挂着那样大大咧咧的刺目的笑容。
由心脏传遍全身的脉动扯动着我的肌肉,我不敢闭上眼睛,就怕一个眨眼后便再也看不见那个身影。
父子情仍在,奈何生死两隔,终是虚妄。
曾经刺入藤本狮郎心脏的圣锤,泯灭了最后的一点光芒,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