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个完美的人,当然也不会是个完美的演员。
开朗、甜美、率性的双子座美少女──这样的角色扮演游戏我只撑了两天就累了;干脆的直接弃权退出游戏,作风完全符合射手座随兴率直的个性。
我向来不是个会勉强自己的人,更何况这里又不是《Hunter×Hunter》、《BLEACH》或《火影忍者》的世界,既然不需要拿自己的性命作赌注去拼搏,也没有露出马脚就会j□j掉的风险,那我何必如此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和自己过不去啊!
微笑面具戴久了会颜面神筋失调,我很快地就恢复自己经常性挂在脸上的表情表情:那张毫无笑容,散发出生人误近气息,堪比自家队长的万年冰山脸。
不过请别误会,该笑的时候我还是会笑,我的颜面神经还没有失调到能成为冰山或面瘫的地步,只不过在一般人的眼中,我被归类到脸部缺乏表情,微笑严重不足的那个区块罢了。
将粉色系衣物整理好封印到衣柜最下层,米黄色、粉红色、红色、粉蓝色从此将不见天日,我算了算自己手边能够换穿的衣物:一件两件三件四件──冷色系的衣物总共是八件T-shit和加两件衬衫;短裤裙子也送去和粉红军团作伴,仅留下是一件风裤和两件牛仔裤。
能使用的资源还真少。
我看着平躺在床铺上的衣物,有些无言的想道。
叩叩叩,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抓起被子将床上的衣物盖住,我朝着房门说了声「请进」。
意料之中的访客,艾吉表情有些别扭的站在门口,神情极为不自然的左顾右盼,一副担心被人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心虚模样。
哟、感到不自在和害羞啊…果然还是个十一岁的正常青少年嘛。
不过不经通知就直闯女孩子的房间本来就是件无礼的事,你现在才开始担心会不会有些太晚了?凡事三思而后行,这句话在他脑中看样子并不存在,难怪会和有主角威能的日本队热血问题儿星马豪那么有「话」可以聊…
事出必有因,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原因也说不定。
「进来吧,但如果你想在外面让人观赏我也不介意。」在欣赏够艾吉脸上变化多端的表情后,我才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可以放心的进来。
一听到我的话,他如获大赦般的松了口气,立刻踏进房间反身把门锁上。
就算他不说,对于他为什么会来找我,我心里大概也有了个底。切掉音响开关,我靠坐在衣柜旁,双手环胸一副「有何指教」的看着艾吉。
「有事吗?」
抓了抓头,明显是受人之托的他露出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讲的表情,有些支吾的开口:「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噢,既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有什么好难以启齿的呢?
「就是…你知道的,乔,最近这一两天…」
「不仅个性变的很奇怪,喜好也变的很奇怪,感觉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所以你怀疑其实我根本就是被异型给调包了。」
闻言,男孩立刻点头称是。
枕头从我手上飞出去──命中目标,GameOver。
「痛痛痛痛──你干麻拿枕头丢我啊?」
被枕头直接命中脸部的艾吉捂着自己发红的鼻子发出抗议,压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踩到了什么样的地雷。
「那你想被这个丢吗?」拿起那本厚达一千五百页、杀伤力媲美被我昵称为「危机分」的微积分,由托尔斯泰所著的《战争与和平》原文版砖头书,我望着自己的队友笑咪咪地问道。
「当我什么都没说。」面对队友的「温和警告」,艾吉当机立断的放弃自身权益,将视线从少女的笑脸上转移到摆满各类书籍的书柜上。
呃、苏珊桑塔格齐格蒙鲍曼哈伯玛斯萨依德汉纳鄂兰哈夫纳约翰博格──这些人是谁啊?
「乔,这些都是你要看的书?」他指着我从图书馆扛回来的书籍问道。
「是啊,有问题吗?」
「不,没有。」艾吉将视线重心新回到我身上,他深吸了口气,颇有豁出去的架势。
「那个…你和布雷特怎么了?」
「什么我和布雷特怎么了?」歪了歪头,我不了解他话中的意涵是什么。
什么怎么了?我们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看我完全就是一脸状况外,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讲些什么,他索性挑明直接和我摊牌。「你不是喜欢他吗?」
「有吗?」没有多想,回答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但我话才刚说完就感到胸口一阵抽痛,像是肺部的空气瞬间被抽干般,气完全提不上来,身子一软,差点从床沿跌了下去。
「乔!」眼见情况不对,艾吉立刻上前将我搀起,紧张和担忧全写在脸上。
「咳、咳咳咳!」咳了几声,难受的窒息感突然消失,我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试图将脑部所缺的氧气一次补足。
搞什么鬼,是心脏病发还是我说错话了?
「你还好吧?」将桌子上的矿泉水递给我,艾吉担心的问道。
「还可以…」擦拭掉从额头滴下的汗珠,我感觉冷汗几乎将衣服背后整个浸湿,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我给了他一个没问题的笑容。
不想让突如其来的插曲破坏好不容易送上门来的机会,我不打算要求休息的空档,准备直接回答刚刚艾吉询问我的问题。
斟酌了一下词汇和语意,我用较为婉转的方式来表达我的意思:「女性是善变,昨日的喜欢并不代表今天也会喜欢,那种喜欢和热情并不是永久持续性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这世界上的好男人何其多,我何必现在就把自己的青春压在一个未来充满不确定性的男性身上?他并不是我喜欢的型,更何况「我」从来就不曾喜欢过他…
后面几句话我憋在嘴里没说出来,视线紧揪着艾吉的表情,看到他露出一副难难以消化的样子──
噗,我好想笑。
「乔…你说的话好难懂。」
「好兔不吃窝边草。我们两个的状况应该可以用这句话来形容,你拿这个去交差就可以了。」愉快地替今天的谈话做出总结,我开始想象当艾吉理解我这句话的意思时,他的表情变化会是何等的精采有趣…
虽然这些话讲的很轻松,但我还是有些在意艾吉的话。
乔跟布雷特到底是什么关系?
有关这段记忆被消除的非常彻底,完全没有印象,让我无从查证、推敲事实的真相。现在还可能打打太极、四两拨千金的把事情唬过去,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事情总是会有曝光或需要和人面对面摊牌的一天,如果在此之前不把这件事搞清楚,那么…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