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楚正想事情想的出神，云青尚这么毫无预兆的一声叫唤不由吓得程楚楚猛地一怔，停住了步子。
“你什么意思？”眉头紧皱，透着很强的质问感。
程楚楚看了云青尚一眼，表现的不卑不亢：“堂堂青云族二皇子怎能够在大殿之内做那么出格的事情.......”似乎还想非难。
云青尚知道这事儿是自己理亏，却还是不依不饶：“我是说你那么在乎玉石，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转变的话锋，让程楚楚不知道如何接话。
云青尚稍稍歪头，多少带着玩味意思：“无话可说？”语气很刺耳。
又要谎言么？程楚楚呆呆站着，执行过N次类似的任务是没错，但是没有一次是需要花费这么长时间的。一直在欺骗一直在说谎，一直被信任一直被支持，程楚楚似乎觉得自己力不从心了。
此刻的云青尚似乎没有平时那般急躁了，安静的站在离程楚楚不远的位置，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没有离开的意思，也似乎并没有准备逼问。而这种安静的气氛反倒让程楚楚更加感觉到了压力。也不知道彼此沉默了多久，程楚楚才淡然抬头：“我不会害你就是。”
“呃？”云青尚还准备多说什么，程楚楚早已扭头离开。
呼......一个人的战斗是注定孤独的，程楚楚看着黑夜中的模糊景致，看着月光下自己的一剪模糊的影子，突然生出些对自己的怜悯。好像戏演的太多，渐渐的不能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多愁善感，泼辣任性，强悍自立，柔弱怜人......在别人的戏里活得太久，都想不起起初的自己。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着，一步一步。直到黑夜的喘息声渐渐加重，脚下的酸楚感一点一点的扰乱自己想要放空的思绪。程楚楚终于停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走到了街角一个幽静处。古色古香的楼阁，在两条街交汇的拐角处静静的开着。都这么晚了，里面似乎还灯火通明。程楚楚不由好奇，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水汽。湿漉漉的感觉迎面扑来，让人忍不住仰面感受。有些浓重的汽水沾染了脸颊，似乎连睫毛上都有了浅浅的水珠。却并没有人来服务问询，程楚楚更是觉得奇怪，不由迈着步子往里走。
“对不起客官，人满了。”直到这时，才有人拦住了程楚楚的去路。
程楚楚似乎很迷恋这种水气蒙蒙的感觉，好久才缓缓开口：“我找人。”说着指了指中间最精致的那道门。
那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立马点头，给程楚楚带路。
有种鬼使神差的感觉，似乎有什么魔力在牵制着自己。程楚楚甚至在怀疑，这蒙蒙的水气里面有着什么让人充满幻想的东西。
店内的人摆出很尊重的姿态，弯腰推开了那到门。
程楚楚并没有慌张的意思，很自然的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屋内很宽敞，中间有个圆形图案，上面的小孔里面透着浅浅的气水。看样子，屋内的人应该来了很久，屋内都被浓雾笼罩了。程楚楚表情似乎很疲惫，却仍忍不住仰面想要沾染更多的汽水。
“你谁？”隐隐，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
程楚楚这才顺势看过去，男子一身素白，却不是贵族的气质。只觉得轻轻的披着白纱，像是卷着云层的仙人。轮廓很美，剑眉星目，是很阳刚的那种模样。眼神却清澈的像未染的湖水，散开的长发落在背后，以很松散的姿态静静坐着。
“仙人么？”程楚楚淡笑，不知道是因为疲倦，还是因为这水气的原因。脑中像是被放空了一般，心也仿佛飘了很远，仿佛抓不住了一般。
男子微笑，在浅浅的朦胧的水雾中就像是阳光一缕。
“不说话么？”却依旧问着，程楚楚似乎觉得自己在说话的同时抛了一个极具勾引的笑。
“你走错了。”虽是给人那般安静温柔的感觉，字句却那般简短。
“我知道，”程楚楚淡淡一笑，有些调皮似的嘟嘟嘴“故意的。”
男子只定定的看着程楚楚，就那么毫无避讳的看着程楚楚，没有躲避的意思。
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程楚楚一步一步很自然的走过去，在男人的对面兀自坐下。“程楚楚。”明媚一笑，顺势将男人面前摆的瓷杯拿起，一饮而尽。
男子只看着程楚楚，并没有十分惊奇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梦花仙。”
“嗯？”程楚楚疑惑不解。
“茶名。”说着，在茶座的沸水中捞出另一只杯子，慢慢倒上。丰唇贴杯，悠然慢饮。
程楚楚第一次发现，一个男人的睫毛也可以那么美。
不知何时抬了眼，四目相触。程楚楚只觉得心内一空，急忙收回眼光。
男子似乎捕捉到了程楚楚的反映，却是准备忽视的意思，随意想别处看了一眼，佯装未见。
程楚楚细看男人的脸，却完全得不到任何信息。
就在这时，男子却开了口：“不累么？”
“？”程楚楚一呆，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道问从何来。
“装扮。”男人仿佛看穿程楚楚一般，解释道。
“哦。”嫣然一笑，取下头上的金步摇、花胜等，猛地将头发甩开，长发落背。
男子只静静坐着，表情未变，不刻意死板，也未过度温柔。依旧只是保持那种浅浅的暖暖的微笑。
程楚楚似乎觉得自己受到挑战一般，很自然的将华丽的衣衫渐渐卸下。里面穿的是抹胸式样的纱裙，像是雪白的伴娘服。锁骨处，因为屋内厚重的水气，凝结了点点水珠。随着呼吸的起伏，偶有那么一滴，缓缓滚落。
男子依旧只是那般看着，没有惊奇，没有欲望。眼中依然是那一汪浅浅的宁静的湖水。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与这男子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那般安宁的看着自己，而自己却渐渐暴躁，渐渐失控，渐渐生出莫名的征服感。“有酒么？”红唇轻启，温柔的声线中却似乎有小小的叹息。
“给。”茶几上，几根细长翠绿的植物根茎。像是瓶中的花朵一般，静静的插在桌旁的圆孔中。
“嗯？”程楚楚疑惑的拿过一根，根茎的颜色很自然，在烛光下通透，似翡翠碧玉。
男子拿过一根，嘴自然的贴上去，慢悠悠的吸吞。突出地喉结一上一下，让人仍不住有些悸动。
程楚楚学着男人的样子，也吸了起来。一股口感很软的酒瞬间沾满了整个口腔。却没有刺激烈性的感觉，反倒是种淡淡的柔柔的感觉。
“少喝点。”男子见程楚楚吸的停不下来，不由想劝阻。
程楚楚摆摆手，示意男子不要多说。而自己不断吸食吞咽，似乎有意将自己灌醉。过了好一会儿，程楚楚才放下根茎。此时脸颊已经泛了浅浅的红晕，呼出的气也漫延着酒水的味道。
“你喝多了。”男子眼中却并不是担忧，而是怜悯。一种程楚楚看了便不知为何落泪的怜悯。
酒醉的感觉并不难受，也许不是醉了。只感觉胸腔内有一团暖呼呼的东西，向四肢方向发散。弄的身体轻飘飘，软绵绵的。“呵呵。”如孩童般看着眼前的男子，痴痴一笑“我是不是见过你？”
“不会。”依旧是简短字句。
“怎么会！”磨磨蹭蹭的移到男子身旁“一定见过你！”
男子不再多说，只看着身旁的女子。
“好像在杂志上见过，又好像是动漫画册里面，”将食指抵在下巴上，一副拼命思考的样子“在哪儿见过呢？”
“你醉了。”男子用双手握住已经倚在自己身上的程楚楚的肩膀，似乎准备偷偷挪开。
“昂.......”程楚楚一侧身，整个身子完全伏在了男子的身上，“我没醉呢！”呢喃的同时伸出手，在男人脸上轻轻的摩挲。“嘿嘿.......”依旧是止不住的傻笑。
男子侧脸，想要避开。
程楚楚微微皱眉，似乎很有些不满意：“喂！干嘛！”说着双手捧住男人的脸，猛地板正。而这时，或许是因为醉酒的原因，头有些不由自主的一垂，嘴正好贴在了男子的嘴唇上。
男子一愣，只觉得手脚一麻。
程楚楚静静看着男子的双眸，鼻尖轻轻碰撞，呼吸声都听得清晰。渐渐...渐渐...渐渐靠近。双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贴上，酒的醇香还有残留，不由让人想要一口吸食干净。嘴唇很软，让人忍不住细细品啜。程楚楚手很自然的摩挲，很有质感的肌肤，很温暖的触感。男人身子猛地一颤，似乎被这突然的侵入吓到了。顺着脖子细细密密的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酥酥麻麻的感觉渐渐像电流一般流窜全身，终究不在被动，猛地一把拦住程楚楚的腰肢，一个翻身压在身下......就算是这样，程楚楚也没有一点安分的意思。手自下而上，滑摸过男子紧致的腹肌，很暖很暖，想必已经欲火焚身了吧。程楚楚醉酒似的笑了笑，扯了扯自己衣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