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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荣华却兮不相知(7)

    烟雨催花红林香,频移水岸灯光火。

    长空叶碧白云望,无赖东风解语花。

    长月已经直上中天,冬日的冷风在屋子外边呼号着,久久不曾停歇,并且夹杂些许雨声,夏紫候睡不着,披了狐裘便推开门欲去往外面走走。梅花在夜里已然静静的开着,那带着梅香的冰空气甚是提神醒目,宫灯一路而亮,望不到尽头。夜里的禁卫军正穿着禁衣在夜里巡逻,见是她来了,行了个礼便欲走。

    “天寒地冻,回头让御膳房准备些御寒的吃食暖暖身子。去吧。”

    “谢皇后娘娘。”夏紫候的一番话令众人颇为感激,一时之间竟有着几分感动,几个相视了一眼,眼见便要跪下来,夏紫候却一个虚托,一股柔和的内力将他们托了起来。天寒地冻,于夏紫候而言,却是最好的练功场所。那几个人见夏紫候不动声色便将他们托了起来,心中便越发的又恭敬了几分。

    “皇后娘娘,有句话,属下不知该讲不当讲。”那位头领看起来有徐躇,一时之间面露尴尬之色。皇后娘娘只随意的披了一件衣,那散落开来的发,再加上那面具以及胎记,极是渗人,犹其是抿着唇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便更是阴沉沉的仿佛瞬息之间便能夺人性命一般。

    “但说无妨。”夏紫候负手而立于雪中,那冰冷的气质如同雪中的寒梅般带着傲骨之气。心中便越发的敬仰几分,之前苏倾为帝之前的那场内乱,他们可都是有参与的,自然也是认识的,只是夏紫候对于无关紧要的东西记忆便不是那么深刻了。

    “娘娘曾有千兵一并作为娘娘的陪嫁,只是,这些兵如今无恶不作,娘娘如此贤德大义,他们此举,实在有损娘娘贤德之风。”说起来,那些兵是夏紫候一个所管的,并他们并无关系,只是,就着今日这个情况,说出来确实会比较好。

    “本宫知道了。去吧。”夏紫候见他们走远,抬眼望了望下着细细雨的天,伸过手来一接,除了冰冷,什么也没有。她缓缓的收回了手,便瞥见身后的月白天撑着一把梅花格子的白色油纸伞急步而来,连那衣衫都带着几分些微的凌乱。她朝她笑道“慌什么。”

    “小姐,这大冷天的,怎么就出来了。”

    “这般天气,极北之地怕是更加的严重。”夏紫候长长的叹了一声气,月白天哪里管得了极北之地的人好不好?她只负责将眼前的这位给护好就成了。眼下见她这般被淋着,发也湿了几分,也不顾礼数,伸过手去触摸了一下,手刚刚碰到便被冻得收了回来。

    “小姐,你这发再过些时辰怕是要成冰了。回去罢。”夏紫候却没有往回走,而是径直出了凤宫坤宁殿。她侧过头去一问。

    “白天,你可知,这夜里哪处的梅开得最好?”夏紫候望着天空,缓缓的问道。那若有若无的话语在淅淅沥沥的雨夜里不尽清晰。月白天却只细细的听着,随即想了想。

    “小姐莫不是忘记了?当初三王爷府上可有一处上好的梅林呢。曾经听得那些王府的人说过,那处的梅花如血一般的红艳。当真是极其少见的品种呢。这皇宫里面倒也是有,只是那处乃是冷宫,是以,一般爱花之人也极少去,再加上大冬天的,哪个妃子还愿意冒着如此寒冷的天出门?去的便更少了。”夏紫候没听她说这么多,只是听见她说了冷宫两个字,才想起来,这冷宫确是一个好地方。

    “那便去冷宫梅林。”月白天有些无奈,也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令她改变主意了,便将伞住她身边靠了大半,自己湿着半边肩膀,夏紫候见她身上开始被冬雨淋湿,眉头微皱的取过伞来,牵着她的人,两人便越发的近了些,靠近了,那伞才刚好遮住两个人,只是如此亲近的运作,若是月墨炎在定然会乐疯了,只是月白天却觉得有些别扭。手微微的挣着,想从她冰冷的手中挣扎出来。

    夏紫候走路的步子微微一顿,回过头去望她,带着几分尴尬。“可是手太凉了?”自己的手的确冰冷得如同冰块,特别是冬日里便越发的冷,这也是她所练的涉水咒带后的后劲,无从更改,这么多年了,也寻不到什么法子能将这后劲除去。便只能忍着了。

    “不,不是。小姐,冷宫不是什么好地方……”

    “无妨,白天,你怕吗?。”冷宫那样的地方,你是不是害怕?

    “有小姐在,白天什么都不怕。”月白天揉了揉被冻得通红的鼻子,朝夏紫候斩钉截铁的说着,那语气坚定。

    “既然如此,走吧,再过些时辰,怕是要天亮了。夏紫候抬头望向那远远亮起的那些星子,不多,一闪一闪的却极是好看。两人牵着手打着一把伞一路无言缓缓的往冷宫的方向走,冷宫越发的清冷,就着雪夜与月光,夹着雨便更添了几分诡异,月白天自然是不怕些什么的,眼睛却不停的打量着四方,那些紧紧锁着的宫门,那宫墙里面传出来的衰号声,哭笑声,声声不息。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苏叶陶?你又究竟负了多少人?才走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夏紫候缓缓的往前走,却被一首若有若无的歌声吸引。细细的听过去,原来有人半夜里在唱着戏曲,宛转而衰伤的曲子带着一抹苍白,似乎在回忆着些什么。夏紫候不动声色细细的听着,一旁的月白天却越发的往她身边靠。

    她转而一笑。“白天,你是不是害怕?”

    “小……小姐,我不怕的。咱们……咱们走吧。”月白天不时的扫向四周那紧张到了极致的模样,如同一根被紧紧绷着的绳子,一个留神便会断裂一般,夏紫候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也叫不怕?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月白天此时身上穿着的衣并不十分厚,甚至那手比她还要冰上几分,也不知是给吓的还是夜里越发的冷了。

    “白天,我落了一件东西,你回去替我取一下吧。”

    “小……小姐……”月白天扫了眼四周不曾挂宫灯的冷宫,月光被乌云拦了下来,只剩下了一点点的亮从天空散落下来,如同一层雾一般若有若无,一点作用也起不了,只是转过身却隐隐可见那些亮着的宫灯的。小姐这个时候叫她回去……

    “回去罢,本宫觉得有些冷,再去取件披衣来,伞你也一并拿去罢,本宫在这里等你。”夏紫候这样说了,月白天才松了口气,夏紫候便站在一处低低的屋檐下,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些去,月白天轻功一闪便速的消失在了原地,她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是会武功的,如若不然,今日哪里能这般的。

    夏紫候见她走远了,便顺着那声音往前一直走着,倒也不觉得害怕,只是四周那一双双望着她路过,嘴里却叫着皇帝名字的妃子已然是疯了的模样,令她有着几分发寒。这冷宫之中,究竟囚禁了多少人,竟然到了要囚禁一生的地步。

    顺着声音便停在了一处门外,那门上已经没有了匾额,分不清曾是哪个宫了,宫里面燃着几盏灯,透过隐隐的灯光,大约还可以看出来,里面的人约莫待遇比之其他人要好上些的,不然,也不会以夜明珠来作为视物之用了。

    夏紫候以手缓缓推向那扇已经很是旧的门,那就着那微微的光,她走近才看清,门上的朱红色油木漆已经脱得差不多了,门槛石上却很是干净,仿佛一直在被人踩踏一般。夏紫候微带着疑惑,莫非是哪个妃子?只是又如何会在这里?她缓缓推开门,门里面的人一身戏装,正在院子里面唱腔宛转,见夏紫候推开门站在那里,那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皆是吓得脸色发青硬是以为见着鬼了,一个劲的跪在地上额头,求佛祖告神仙的模样,倒真是好笑。

    “容阳,你终究还是来了。”那戏子淡扫了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一眼,便淡淡的朝夏紫候道。夏紫候了愣在了那里,心中疑惑着,莫非是见着鬼了不成?颜素……颜素不是皇帝驾崩的当天便随着皇帝去了么?如何会在这冷宫之中?

    “你没死?”夏紫候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掌心,明明是疼的,眼前的人完好的站在自己的身前,所唱的,是她当天晚上唱的那首《游园惊梦》。戏装在身,却没有上妆,那张脸很清晰的罢在了她的眼前,带着几分嬉笑的睨着她,仿若发现了些什么上好的笑话一般。

    “我?容阳,你还不了解我,我如何会为了他而放弃了自己的命?”

    “囚我于此的人……乃显仁帝。”她随后又补上了一句话,夏紫候脸色微愣,苏倾……苏倾为何会将她囚禁于此?还对外宣称颜贵妃如此爱皇帝不忍皇帝一人离去,便随皇帝去了的完美爱情故事,夏紫候曾有一刻竟然是真的信以为真。以为她便为苏叶陶陪葬去了。

    “苏倾,囚禁你做甚?”颜素还哪里来的资本能让苏倾去利用于她?莫不成是为了牵制她?这个牵制的法子,难道不是好笑了些吗?苏倾,你到底在怀疑些什么?

    “那日乃是我与皇后的生辰之日,也是苏叶陶驾崩之日,那时皇后先饮的酒,她趴在桌子上,先帝以为是醉了,便派人送她回去,谁知被人看出来皇后已经,先帝气急,心血升高喷血倒地,我便假借亲近之名,假传圣旨传言将帝王传于三王爷,太子爷自是不甘的,那些禁军便涌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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