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网游小说 > 巫祭 > 第四十六章 魂气
    灿娃点头道“那个地方应该是叫风洞子(谐音)。”

    风洞子?这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不过我奇怪的是那里明明是个水潭,怎么名字叫风洞子了?

    令哥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那表情分明是在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灿娃却是皱着眉轻轻“哎哟”一声,朝着坟头弯孤坟的方向瞪一眼低声骂道“狗日的,等老子哪天拿把锄头把你挖了,MLGB!”

    低声骂着间,他想伸手去摸摸伤口,被令哥一把抓住胳膊道“莫摸,手上又不干净。”

    灿娃只好把手放下,硬憋着,嘴里轻轻呻吟两声。

    我知道灿娃现在说话时脸部肌肉会轻轻扯着头皮让他很痛,但我就是好奇心特别强,追问道“那里不是水塘塘么?怎么叫风洞子了?”

    灿娃继续说道“那个地方原来没得水,是一个大峡口。”

    令哥的好奇心也来了,带着疑问道“大峡口?”

    “是的,以前下雨了山上沟沟里的水全部汇集到那里流出去,然后流到大河坝的。”

    我见灿娃迟迟不说重点,忙催促道“说重点。”

    灿娃现在脑袋破了,说话都疼,也不替自己想想,摆摆手道“听我说嘛,以前那个地方是叫风洞子,不过现在是个水库。”

    “水库?”灿娃这一说我也知道了,在十几年前我们村里吃水是从大包(山的名字)顶上的水库里抽取的,而到九狮坪,就要先翻过大包。

    灿娃继续道“我也是听爷爷说的,几十年前修水库就是在那个峡口筑的,因为只有那个地方才有能装下那么多的水。”

    “那风洞子呢?”令哥问道,“怎么又扯出个洞子了?”

    灿娃指着水库道“以前没筑水库的时候那个地方有个大洞子,有三四米这么高,里面空间三四间房屋这么大,以前里面还住过人的,不过现在那个洞子早就被水淹了。”

    我想问灿娃那洞子为什么叫风洞子,想想还是算了,这些老地名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很多老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而此刻,灿娃际却是故作神秘的说一句“不过在那水库下面一点儿,大概十几米的地方,有一个大天坑,听我爷爷说当年在修筑水库的时候传闻有人看见一条大蟒蛇从天坑里爬出来。”

    我听罢脑海里“干爷”二字立马就冒出了,前几天钻了一回阴河洞,这一连几天都神经过敏,提到蛇便想起了干爷,不会真的是它吧?

    我转念一想,就算是他又怎样,这都几十年的陈年旧事了,翻出来也没意思。

    我朝着黑暗里水坝的方向看去,刚才的一幕还似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一幕幕回放。

    地形这种东西是一种灵物,一般来讲是活的,但却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窝”。

    地形基本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在风水极好的地方天然产生,另一种便是被争夺或霸占。

    举个列子,一处地形日渐枯竭,但它却寻得了另一处风水,如果这另一处风水已经形成地形,那么,它们便会争夺,谁赢便归谁;如果这另一处地形尚在形成中,那毫无疑问直接霸占,在新的地方重新聚集天地灵气,被放弃的地方自然会枯竭。

    当然也有这样的情况,某处地形坚守固执哪怕是宁愿枯竭而死也不远挪动,我之前说过,这些天然形成灵性的东西很多时候是顽固的,拥有着宁死不屈的精神。

    也有一直没有找到下一处合适风水的,在半路途中可能就枯竭了,地形,也可以说是地脉,属于风水,因此山和水很重要。

    而莲花,往往是上乘地形的标志,从水里开出来,纤尘无暇。

    这水坝之前是个大峡口,后来变成水库,现在却成了一处风水宝地,还开出这样盛大的莲花,这无疑是后来有地形前来霸占,而且,前来霸占的这一处地形绝对不简单!

    这个水库就在大包顶上,而大包就在我家对面,它是一座形状真的很类似大包子的山,山体大概有个两百米高。

    我万万没想到在我家对面的山上,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地形,一时之间心里惊得说不出话来!

    今晚所经历的一切是十几年来从没遇到过的,不免兴奋,我们三人围着火堆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起来,原本被吓得失魂落魄的心情竟然得到了暂时的平复,令哥又找来一些木柴,坟头弯本来比山下就要高了不少,夜晚的风冷飕飕的,我们也没有睡觉的心情。

    好几次询问灿娃的情况,他都说自己撑得住,我和令哥心里十分担心,毕竟那么大一条口子不是开玩笑的。

    一夜无眠,遇见莲花的兴奋逐渐在心头沉下去,坟头弯的恐惧再次在心里冒出来,一颗心忐忑不安,到了后半夜没什么可聊的了,都彼此沉默下来,风声在林间呜咽。

    令哥不时便去找来柴火,有一次走得远一点儿,好一会儿我都见不着他人,慌忙大声喊叫,还好他应声了。

    就这样忐忑着,终于等到天边翻出了鱼肚白,坟头弯的方向刚好对着东方,我们趁着天蒙蒙亮不再迟疑,决定上车先回去再说。

    令哥从灿娃手里接过车钥匙,强打精神点火,三轮车发出似是要散架一般的“嚯嚯啦啦”声音,让我很是担心它会不会中途飞出一个轮子。

    虽然天已渐亮,但令哥还是不敢掉转车头从坟头弯转回去,毕竟昨天晚上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只好驾着车穿过树林从吊子陀绕回去。

    一路上我的上下眼皮止不住要打架,双肩在三轮车上下颠簸的山路上却被抖得生疼,好几次看车外的树林都觉得眼神恍惚,我估计灿娃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还好点儿,令哥强打精神开车,思想压力更大,毕竟这要是一个不小心的话,那我们可能就要交代了。

    我们一路追问好几次他还能不能开车,不行的话先休息一下,而他继续开着车摇头说道“没事”。

    幸好令哥开车稳当,除了中途几次熄火之外,并无大碍,转弯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在朦胧的黎明中,我心惊胆战的一路颠簸,终于活着上了国家公路,心里总算少一点担心。

    之后我们在镇上的卫生院门口停下,灿娃去缝了五针,两人手上的伤也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我对于自己的情况很清楚,根本不是卫生院能解决的,也就没费那些无谓的周章。

    我想起当时的情况,虽然逃过了一劫,但这事却是无比的怪异,突然之间怎么就充满力量,阳火还将自己给烧伤了?脑袋昏沉沉的,我也不愿去想这些,但我明白这事恐怕只能去找四爷爷。

    我知道灵魂的伤害非比寻常,绝对不能拖,只好拜托令哥把我送到四爷爷家里。

    我如今跟四爷爷关系如今非比寻常,我刚成为鲁班书的守护者,他一定不会置我不管,顶多骂我两句。

    我去的时候四爷爷还没起床,只好把他敲门吵醒,四爷爷却是精神矍铄的开门,见是我,问道“这么早搞莫子?”

    我就说双肩痛,令哥便一扒开我肩膀上的衣服,指着那乌黑的伤痕说“老辈子,他肩膀不晓得是啷个回事,变成这样了。”

    而四爷爷在见到我双肩的伤痕时,明显的双眼一震,连忙伸手轻轻一摸,我只好忍着痛,四爷爷阴沉着脸问道“你搞了莫子的?”

    我便将昨晚的事情跟四爷爷简单的说了一下,当然有些事不能在令哥和灿娃面前提到,四爷爷在听闻之后连连咋舌,骂道“没得事朝那个高头(上面)跑莫子跑?还好你命大哟,要是一个闪失,我看你们三个就要在九狮坪找窝住了(埋在上面),这么大的人了…….”

    然后四爷爷板着脸对令哥说道“你们身上没得问题哈?”

    令哥说“我们还好,就是XX说过来找你,我就把他送过来。”

    我知道四爷爷肯定有话要私下问我,果然四爷爷继续道“你们先回去,他这个伤你们莫担心,我会处理。”

    我对令哥点头说道“你们先回去,我再给你们打电话。”

    令哥看着我不说话,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担心我,又交谈几句后,他才稍微放心的带着灿娃离开了,三轮车“嚯嚯啦啦”的掀起一路尘土。

    等令哥一走,四爷爷连忙让我坐下,说了句“等一哈”后便钻进房间里。

    我坐在板凳上,回忆着昨天的一切,浑身甚是疲惫,直想一觉睡过去,可肩头的痛始终刺激着我。

    等了四爷爷好一会儿,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淡黄色的液体,不知是什么东西,然后让我把衣服脱了。

    我起先以为那液体是药酒,但四爷爷将其倒在手心的时候我却没有闻到酒味,反而是一阵淡淡的清香,本想问这是什么,不过猜想他也不会告诉我。

    四爷爷将那液体在我双肩一阵揉捏,痛得我龇牙咧嘴的叫着,直想卸了这胳膊。

    四爷爷却是怒道“叫莫子叫,一个男人,这么点儿痛都忍不住”,我强忍着不再作声,只感觉像是有把刀子在剔我骨头一般,紧压着牙关在心里咆哮:不叫,你来试试啊!

    四爷爷一阵揉捏之后终于停下了动作,此刻,说来奇怪,肩头上竟然传来阵阵清凉舒服的感觉,原本的疼痛感也减少了很多。

    我正诧异着这是什么灵丹妙药的时候,四爷爷忙追问当时的细节,我便将细细说明白。

    而四爷爷在听罢却是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难怪不得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听罢很是茫然,难道四爷爷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看四爷爷此刻的表情,我连忙追问道“四爷爷,这到底是怎啷个儿回事哟?”

    四爷爷却是淡淡说出两个字“魂气。”

    “魂气?”我听罢一愣,不禁诧异:什么东西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