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无限狂气 > 第二十八章:无穷的死斗 五
    从胸口高度望向自己的黑色双眸,就像一对宝石。

    是的事实就是如此,间桐雁夜再次切身感觉到。

    “小凛。”

    她虽然年幼,从容貌上看却已经注定将来是个美人。

    这里是远坂时臣安置妻女的地方。现在的时臣为了保护妻女,他将她们托付在了这片不允许血腥侵犯的领地。

    “雁夜叔叔!你,你怎么。。。”

    凛和她母亲带着紧张的表情看着门外的男子。苍白的头发、消瘦的身影,一切与记忆中的叔叔相去甚远,但少女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好久不见了,小凛,我又带礼物来了。”

    这么说着,雁夜微微挪开身子,露出背后躲藏着的黑发女孩。

    虽然很虚弱,但语气却出人意料的优雅而柔和。

    他蹲下身子,将手放在凛的头上这时,凛忽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樱!”

    凛咽了口唾沫,小步跑了过去,抱住了自己的妹妹。

    “。。。雁夜。。。”

    终于从惊愕中恢复的远坂葵,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将两女搂进怀中。

    毫无生气枯萎般的白发,左半边脸僵硬没有表情,这是一张非常骇人的脸。虽然葵想要抑制住自己怯懦的悲鸣,但她没能成功。

    在那个令人怀念的院子里,母亲终于和自己的女儿团聚。

    雁夜对此只是笑笑,谁又能想到,他为了这个画面,付出了多少!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葵有些混乱地对着面前自己的青梅竹马不停问道。但雁夜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而是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樱很好。我在她也变成这样之前,把她救出来了。只可惜她的记忆还是有些混乱,毕竟奉上肉体腐蚀生命的魔术太霸道了,修养一阵应该就好了。”

    凛任凭他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头,但双眼还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雁夜。那目光中,没有半点的不安和疑惑。

    “雁夜君。。。”

    整整一年不见的两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们不得而知。

    紧闭双目的葵的耳边,想起了雁夜温柔而痛苦的声音。

    “根据那家伙留的纸条,我还能活个十几年吧,说起来那治疗手段可真诡异,我的胸口现在还在痛。。。间桐家已经不在了,我打算将樱留下后就离开这座城市。”

    雁夜指了指背包,里面大概是足以维持良好生活的,间桐家的财富了吧。

    “雁夜君,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抚摸着怀中最为疼爱的女儿的头,葵的泪水夺眶而出。

    “什么?”

    “要走的话,请把这孩子一起带上吧。”

    “!”

    对于凛以及樱来说,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年幼的姐妹两不可能在一起。

    她们一个是全元素,五重复合属性,另一个是架空元素,虚数属性。这姐妹二人都拥有等同于奇迹的稀有资质。这已经超出了所谓天赋才能的范围,几乎等同于咒语。

    魔性会同样招来魔性。远离条理之外的突出之人必然会招引来同样异常的经历。远坂家的加护只能给予其中一人,这不是意志所能控制的。应对这种命运的方法只有将两人分开,这也是时臣将女儿送走的理由,这是为小樱好。

    这一理由,远坂葵像是自我催眠一般地对自己说了无数遍。

    “真的要这么做吗?让樱跟着我的话,就可能是躲躲藏藏的生活了哦。”

    资质这种东西不同于魔术刻印,是封印不了的,流星核碎片能做的,就像是把一名成绩优秀的学生转校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才华一定会再度闪耀。

    如果魔术协会发现了这种资质的普通人,那帮家伙一定会高兴地以保护之名将樱泡在福尔马林中作为标本。

    “雁夜君,我已经有这个觉悟了。”

    看着爱慕之人含泪的眼神,雁夜还是松了口。

    “好吧,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带她离开这里,接受好的教育,给她拥有一个她该有的童年。小凛,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不在的时候,要把妈妈照顾好哦。”

    少女坚定地点点头,她的眼神令雁夜的胸中充满了骄傲。

    寒暄到此为止。

    牵起樱的小手,雁夜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他还是停了下来,微微回头瞥了一眼,正好与葵的目光相接。

    他的目光中,是怀念与鼓励。

    她回视他的目光中,是感谢。

    就这样,没有留下悔恨地离开了。

    。。。

    随着Berserker的死亡,坐在魔法阵中的爱丽斯菲尔忽然躺倒在地。她的情况很不寻常,苍白的脸上大汗淋漓,呼吸痛苦而急促。

    “夫、夫人怎么了?!”

    舞弥急忙上前抱起她,只觉得怀中纤细的身体火热得异常。

    调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随后平静地说道。

    “我是为圣杯战争而设计出的人造人,这你也知道吧。”

    “是的。”

    “圣杯降临而准备的器,这就是我的使命。其实这种说法并不正确。上次的圣杯战争中,阿哈德爷爷不仅输掉了Servant,由于战乱还打破了珍贵的圣杯之器。第三次战争中,由于在还没有决出胜者的情况下器就被先破坏,于是战争无效了。那时爷爷开始反省,决定将这次的器包装为具有自我管理意识的人形姿态。”

    平淡的语气仿佛在悠然地述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因为看透了一切,她才决定说出关于自己身体的一切吧。

    “那就是我。器本身被赋予了生存本能,为了能够自我回避各种危险,爷爷把器变成了爱丽斯菲尔。”

    “怎么会那么,你。。。”

    舞弥的心并非冷如铁石。事实的冲击令她不禁大惊失色。

    “已经有三名Servant阵亡了,战斗很快就会结束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体内作为器的机能也开始不停压迫这付多余的外表。以后肯定会渐渐的不能行动,直到最后舞弥,我甚至能不能像这样和你交谈。”

    舞弥沉默地凝视着她的微笑,然后静静颔首。

    “夫人,我我本以为,你是个不可亲近的人。”

    “没这回事,能理解我吗?”

    “是的。”

    舞弥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认同。

    正因为她是一个以人类身份出生,却作为道具存活的女人。所以才能对一个以道具身份被制作出,却以人类身份迎来末路的女人表示认同。

    “我就算拼了这条命爱丽斯菲尔,我也会守护你到最后。”

    “所以,为了切嗣,请不要死。为了实现那个人的理想。”

    “谢谢。”

    伸出颤抖的手,爱丽斯菲尔握住了久宇舞弥的手。

    。。。

    绮礼身为圣堂教会的工作人员,正在冬木市各地进行着事后处理工作。由于身为监督者的父亲璃正的死亡,现场指挥系统乱做了一团,根本来不及等第八秘会派遣正式的后继者。

    不过,在仅对各处的管理情况都进行适当的指导之后,每个现场的作业现在都还在有条不紊地展开。这说明了璃正生前的指示是非常正确的。绮礼的工作,就是沿着璃正已经铺设好的轨道把任务一件件派发下去,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困难的。

    父亲的身体已经被带走,绮礼打算圣杯战争结束后,举行他的葬礼。

    打电话联络完各处的工作人员后,偌大的教堂中,再度只留下绮礼一人。

    “Master,我把人带来了。是Lancer的Master做的。”

    地上的血迹虽被擦去,但绮礼内心的憎恶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磨灭的。

    “做的很好。”

    绮礼将手指着墙壁和墙壁之间有的细细阶梯。

    “钥匙在我房间,把他们和十字架带到地下圣堂去,我会亲手照顾他们。。。Assassin,怎么回事,四肢呢?”

    神父眼中露出一丝不快。

    这对未婚夫妻的四肢,手肘以上,膝盖以下的部分都消失了。

    并不是直接砍掉,而是花费时间,从指甲开始一点一点剥离,用各种工具扎住血管剃掉肉锯掉骨头的“拷问”。

    刑虐这种事对于人类来说还是第一次,但狂真做的很熟练,顺便废掉了他们的魔术刻印,物理上的切除罢了。

    空气冰冷。

    “嘛,我第一次看见Master有那样的表情唉。所以就打算把他们的身体切成碎片按每克九十八元零售,魔术师的肉块嘛。”

    狂真尴尬的提着两个人棍,想活跃气氛地说道,他以为绮礼让他去拿处刑箱就是这个意思。相比轻松地捉住躲在废弃工厂的两人,现场截肢就麻烦多了,为了防止他们失血过多,狂真还进行了治愈措施封住断面,同时又给他们灌下了鹿角、珍珠、蜻蜓翅膀炼制的固化醒神药剂,这是狂真前段时间在闲逛时买的,市面上能找到的最好材料了。

    “少了一些,不过聊胜于无。既然四肢没了,那套工具也就聊胜于无,你收着吧。”

    “喔。对了Master,Lancer被我杀掉了,Berserker那方的势力也被我消灭了,连间桐家都不在了。”

    绮礼只是点点头,现在的他对于御三家之一的消亡根本不关心,而是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上下观赏着狂真带来的礼物。

    虽没有挑明,但从他的眼里可以看出愉快的神色,手一扬丢过来两个针筒。

    “混合了肾上腺素与河豚毒素的药剂,别忘了给他们注射下去,我还有个会议要参加,教会就交给你了。。。”

    说完,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留下狂真一人对着手上的人棍发愣,“喂,我做掉了Berserker唉!好歹鼓励我一下啊。。。”

    绮礼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年轻的神父离开教会,狂真才恢复了一贯冷漠的表情。

    (Master啊,真是令人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