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劫》 第一章 夜色 这是一个寒风刺骨的夜晚，月亮被漆黑的夜色所笼罩，如同羞涩的小女孩遇到陌生人拼命躲在妈妈身后一般。 在平潭县一个叫做南郊的地方，有一座二层楼的小型医院屹然耸立在混合泥土芬芳的道路旁，旁边依稀有几棵杨树傲然挺立，与附近的村屋照相辉映。 此时的天空一片阴霾，寒风无情的敲打着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而在医院一楼的某一个房间里，不时有哒哒...声响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显得如此沉重。 “小蕊，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啊？”一声温柔亲近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份沉重。 “琴姐，你先回去吧，我还要把李主任交给我的文件整理出来，不然又要挨骂了。” 女孩盯着眼前的电脑，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浮现着一抹甜甜的笑容，不经意间掩住了眼角的倦意，白皙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动人。 女孩名叫徐蕊，22岁，是刚刚在医科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来到这所医院也仅仅只有数天，是一名在习护士。 琴姐叹了口气，道：“那我先走了，你要注意身体啊，别这么拼命工作，不然会把身子累坏的。” “嗯。”徐蕊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左手端着水杯，右手握着鼠标，心不在焉的道。 女孩口中的“琴姐”名叫李琴。30多岁，是这家医院的护士长，在徐蕊来医院的几天对其是格外的照顾。在徐蕊眼里，一直把李琴当做大姐姐看。 李琴收拾完桌子上的东西，转身正准备离开时。 “琴姐。”颤巍巍的声音悄然从身后传来。李琴回过头，看到徐蕊浑身发抖，眼睛很不自然的瞟了下门口。 “怎么了。”李琴问道。 徐蕊小声道：“琴姐，今天下午我跟你说的事……” “哦。”李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捋了捋刘海，微笑道：“放心吧，这件事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那就多谢琴姐了。” 徐蕊明显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件事情太过恐怖和诡异，除了琴姐徐蕊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更不想将事情传到某人耳里。当时说给李琴听或许就是感觉把它藏在心里太压抑了，想找个人倾述一下，而在医院也就李琴跟她关系最好。 李琴面露温色道：“这件事你也不用太在意，或许等些日子就没事了。” 然而当李琴转身要离开时，她眼角闪现的一抹寒光，连徐蕊都不曾察觉。 李琴走后，屋里又重回寂静，连鼠标点击的声音都没有了，徐蕊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桌上的手机伴随着悦耳的音乐响起，徐蕊拿起手机一看，不禁喜上眉梢。 “喂，老公，你现在在哪呀？”徐蕊嗲声道。 “小蕊，我现在正公司呢，这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走不开，今晚就不过去接你了。” 手机里面传来男生雄厚的声音，只不过声音有点小，不知道是故意压低还是本来就这样。 女孩听后眼神闪出一丝失落，不过随即就打起精神道：“这样啊，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别累坏了。”她跟男友一番亲热之后就挂掉了电话，望着眼前的电脑，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给徐蕊打电话的人名叫陈广之，是她高中时期交的男朋友，俩人恋爱关系一向很好，甚至没有吵过一次架，哪怕大学时期两人分隔异地，每年只能在假期才能见上一次面的异地恋，也被他们很好的维持住，甚至没有一丝的疏远。 男生很英俊，也很幽默，每次都能把徐蕊逗的心花怒放，只不过与高中时期认识的他相比，男生嘴巴更甜了，也更会哄她开心了。 不多时，徐蕊就将李主任给她的文件整理好，伸个懒腰正准备离开时，门外一道身影很巧妙的融入黑暗。连徐蕊自己都不曾想到，今晚将是她最为难忘也最为深刻的一个夜晚。 当女孩关上电脑，把桌子上的文件放进抽屉，拿起椅子上男友给她买的香奈儿手提包，整理了身上的衣服，环视了一下房间，关灯，锁门，离开。 此时医院走廊一片漆黑，静悄悄的，每个房间都黑着灯，显然人已经都走了，每个女孩对于黑暗都有着一股莫名的恐惧，当然徐蕊也不例外，她环顾了一下走廊，默默向着观世音菩萨慰问了一把，虽说徐蕊是个无神论者，但这个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她沿着走廊一直走，很快就走到了大厅，大厅里现在灯还大亮，左边是一排靠椅，是方便给过来的病人等待或者输液用的。右边墙上有一个窗户跟房间相连的，这里是医生给病人拿药诊治的地方，此时房间里面一片漆黑。 大厅正对面是一个2米长的半圆型黄色桌子，桌子下面有夹层分为二层，最下面一层是摆放扫帚拖把和吸尘器之类的东西，上面一层摆放一些例如老虎钳锤子螺丝刀扳手之类的维修工具，此时桌子后面坐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眼睛凹陷混沌，手中拿着一个录音机，里面放着黄梅戏，老头没事还跟着哼两句，一副悠哉其中的感觉。 老人忽然抬起头盯着徐蕊，布满皱纹的脸庞显的有些诧异，之后慢慢低下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徐蕊对于这老人并不陌生，在医院也见过几回，徐蕊只知道他姓于，是这家医院的管理员，每天的工作是打扫医院卫生，修理一下即将报废的物品，其他时间也就是看看报纸听听收音机之类的了。 “老爷爷，你好呀。”对于这老人奇怪的举动徐蕊还是表现的很友好。 这老人没有回答她，甚至连头都没有抬，眼睛盯着手指，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徐蕊感觉有些尴尬。 “哼。”徐蕊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气，然后头一扭就准备直接离开医院。 就在那一刹那，她突然愣住了，心中有些诧异。她不知道自己心中那团火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生气呢？他只不过没有理自己罢了。要在平时，就算有人骂她，以徐蕊温和的性子也只是淡淡一笑，并不会生气。而现在…… “奈何路旁莫回头，枯庙门前勿停留。切记切记！” 就在徐蕊恍惚间，一股阴嗖嗖的声音出后面传来。徐蕊回过头，眼露不解之意，正要问出心中的疑惑，发现那老人一脸正色的盯着他，那凹陷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够洞察一切，徐蕊被那老人眼神吓了一惊，也问不出话来。 老人大袖一挥，说道：“走吧，谨记我的话就行。” 徐蕊一下也就慌了，匆匆离开医院。等女孩离开，老人一声长叹，之后接着听收音机，老态龙钟，仿佛刚才如此犀利的老人不曾存在一般。 户外，寒风依然凛冽，月亮不知不觉露出眉梢，月光洒落大地，落叶泛起点点银光，为大地平添一份姿色。 徐蕊低着头在道路中央默默的行走着，心中不停嘀咕着老人的那俩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奈何路是什么意思？不是只有奈何桥吗？枯庙又指的是什么？ 思来想去没有一点头绪就不再钻牛角尖了，女孩本来就天真活泼，对于这个即将踏足的陌生世界本来就没有多少认知，就当那神经兮兮的老头跟她开个玩笑，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 女孩抬起头，看了眼前的景物，这是女孩第一次晚上行走在这条路上，以往几次都是他男朋友开车接她，此时自然对这里感到陌生，以往在道路旁的村屋也没有了，多出来的是道路两旁整齐排列的梧桐树，一眼望去，一直延伸到尽头。配着耳畔瑟瑟的寒风，徐蕊的心开始慌了起来。以前恐怖电影中看到的桥段不停的在眼前呈现，听着脚下树叶与地面的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就这样静静的走着。 突然，身后传来“咯吱”一声，那是踩断树枝的声音。徐蕊猛的一惊，条件反射的回过头去看，发现身后空荡荡的，除了落叶不规则的散落着什么都没有。 女孩心中猛的一动，想起老人对她说的话，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回过头，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她总感觉身后有人跟踪她，随着脚步的加快，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种感觉如同一个无形的钟，压的徐蕊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蕊看到道路的尽头是一堵红砖墙，她知道墙的左边不远处再走大概200米就是通往县城的公路，而她家就在公路旁的一家村落，那里行人多，也能稍微安全点。 想通这点，徐蕊也不愿再慢吞吞的走了，那种感觉实在太压抑人了。徐蕊心中慌急了，直接对着红墙跑了过去，跑到红墙面前也没有停下，直接向左转接着跑了起来。 然而就在她转弯的那一霎那，她的余光看到身后有一道黑影直接冲着她跑来。 徐蕊吓了一跳，随即开始拼命跑了起来，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此时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就在她跑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座破庙，庙门口俩个破损的石狮狰狞的张着大口，露着獠利的牙齿，好像是对入侵者发出警告的信息。 徐蕊脑子一片空白，没有多想，径直跑了进去，室内更加的破烂，寺庙总共有四根红色石柱支撑，地上麦穗杂乱无章的分布着，连蒲团都是千疮百孔破烂不堪，乱七八糟的东西丢的满地都是。上面如同弥勒佛的石像更是残缺不全，一只手臂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脸上的笑容更是让人看的不寒而栗，破损的程度可想而知这寺庙历史的悠久。 徐蕊赶紧躲到里面最左边靠近佛像的石柱后面，掏出手机给她男朋友打电话。 嗡..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怎，怎么会关机呢？刚才还......” 徐蕊害怕极了，赶紧又给她男朋友的公司打了电话。 嗡..嗡...“喂，您好，请问您找谁。”甜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找陈广之……徐蕊尽可能的压低声音，但心中的恐惧还是让她连说话都不自然了。 “不好意思，陈广之已经下班了，现在不在公司。” “什么。”徐蕊歇斯底里的喊道。她有些难以置信，刚才还和自己通过电话的男友，到底去了哪里？ “啊~”突然有一双手臂将徐蕊从石柱后面拉了出来，徐蕊惊恐的叫了出来。 只见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恶狠狠的将徐蕊拉倒在地，连手机都被甩落一旁。 这男子有着一张国字脸，一刀疤痕从左眉毛根横穿左眼横跨鼻梁一直滑到脸颊，寸头，小眼睛中直射出道道精光，整体一看是如此恐怖和凶悍。 只见他将徐蕊拉倒在地，直接扑上去扒她的衣服，徐蕊当时已经吓傻了，都忘记了去挣扎。当大汉伸手试图去解她胸罩时，她才反应过来，拼命的挣扎，嘴里想喊救命可发出来的都是呜呜声。两手却可劲的抓扯着大汉的胳膊，又挠又抓，居然将他胳膊上挖出了道道伤痕。 大汉暴怒，直接两巴掌狠狠对着徐蕊扇了过去，把她直接给扇懵了，徐蕊脑里浑浑噩噩的，也放弃了挣扎，只见两行清泪夺眶而出，缓缓的从眼角滑落到脸颊再滴落在地上，无尽的辛酸在女孩心中蔓延。 女孩此时也想起老人对他说的俩句话，也懂得了其中的含义。 “奈何路旁莫回头，枯庙门前勿停留。”“奈何路”指的她走的这条路是条不归路，而“枯庙”就是她现在所在的破庙。 大汉在女孩身上疯狂的肆掠，女孩每一片皮肤都粘上了他肮脏的口水。粗糙的手掌布满女孩每一个部位，月光洒落在徐蕊的脸颊上，泛起点点泪光。 突然，“哈哈。”诡异的笑声从徐蕊口中发出，脸上的笑意看不出一点的难过和痛苦，反而有着一脸兴奋的喜悦。瞳孔也在此时慢慢扩散开来，目光呆滞的看着房梁，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大汉一怔，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上面，随后又低头看了看徐蕊，继续对着她干着龌龊的事情。大概是以为她已经傻掉了，因为上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破庙里只听到男子因兴奋而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在漆黑的夜里闲得异常清晰。 当月色逐渐被黑雾所笼罩，寺庙里也就剩下徐蕊一个人了，她衣衫不整的跪坐在庙中央，目光涣散的看着前方。 过了一会，徐蕊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头发凌乱的披散着，俏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她缓缓的走到庙门口，抬头望着星空，那里有着一缕月光被黑雾深深埋藏，如同此时一颗花季少女的心，连同月色一起被埋葬在这个凄美而又委婉的夜色之中…… 第二章 血色红绸 清晨，温和的阳光穿透玻璃洒落在房间的每个角落，空气中掺杂着丝丝芬芳。 然而在房间里则是另外一幅景象。地面上各种杂志衣服袜子散落一地，桌子上随意丢放着的侦探小说，手机，证件，还有一盒不知道隔了多少天的泡面。皱巴巴的被褥颓废的摊在凌乱的床上，甚至连墙壁都是古铜色的。 “铃铃铃……”此时，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床头闹钟里面传来，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过了很久，从被子里伸出一条细白无暇的胳膊，修长的手指在闹钟上摸索了一会，才勉勉强强将闹铃关上，之后胳膊又伸进被子没了动静。 又过了一会，“不好，又要迟到了。”突然一个男生从床上坐起，拿起闹钟，上面指针指在8点15分。“坏了，又要迟到了。” 林轩的工作不同于常人的朝九晚五，而要提前一个小时上工。他摸了摸蓬松的头发，畅快的伸了个懒腰，慵懒的眼神配上那精致的脸蛋看上去如此美好，他用力揉了揉脸蛋，使因睡觉绷紧的皮肤松弛下来。 男生以光速般的速度将衣服穿上，走出凌乱的卧室。洗漱完毕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拨弄了一下头发，露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笑容。 也顾不上吃饭了，他拿起手机和证件出门拦了个的，直接到自己工作的地方—平潭县公安局。 平潭县是位于陕西西南边一个偏僻的县城，对于林轩而言最可悲的莫过于，在警校名列前茅的他毕业两年连个车子都没有，连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都是租的，对于一个背井离乡的孩子种种困难可想而知。 林轩所工作的地方原本是个县派出所，近几年才设立扩成公安局，说好听点是个公安局，说难听点就是个大一点的派出所。公安局位于县城中心，三层楼，但局里许多部门都没有成立。只有刑侦部门，治安部门，消防部门等一些必要部分，而林轩就隶属刑侦部门。 走进大门，一眼瞄到坐在大厅椅子上的中年男子，正准备溜。 “小轩，过来，过来。”中年男子笑眯眯的对林轩钩了钩手。 “呵，呵呵，周局，来的可真早啊。” “早？你也不看看时间，现在都几点了。说说吧，今天又是因为啥迟到。” “周局，你也知道，现在是清晨上班高峰期，路上车子一直在堵，要不也不会现在才来。”林轩勉强笑道。 “你自己说吧，这星期是第几次了，要么就是拉肚子，要不就是扶老奶奶过马路，今天又堵车，你就不能想点靠谱的理由。” “呵呵。”林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报以苦笑。 “好了，不说这了，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今天一大清早就接到一个报案，南郊发生了起命案，你组人都过去了，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小组长，怎么这么不上进呢。”中年男子说道。 “哦？有这事，那我现在就过去看看。”林轩一脸正色的道。 林轩走后，周局长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他看好的年轻人。 南郊位于平潭县南方，是由几个村子和一片荒郊林组成。离警局有二十分钟的路程。 坐车来到案发地点，那是一个荒废已久的古庙，庙门口完全被警戎线封闭，里面站着几个警察维持着秩序，警线外面站满了村民，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林队，你来了。”看到林轩下车，走过来一个瘦高青年道。 “张航，里面什么情况？”林轩边走边说道。张航是他小组的文案，也是他的下属。 “死者是一位21岁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叫徐蕊，是南郊医院的一名见习护士，身上有多处伤痕，和从当场的痕迹断定生前曾被侵犯。 “哦？进去看看。”林轩皱着眉头。 走进庙里，林轩看了一下环境，整个寺庙千疮百孔，破烂不堪。空气中飘荡着刺鼻的腐朽味道。里面还有几个人，一个在拍照，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子，正查看着尸体，应该是个尸检，还有。 “林轩，你怎么现在才来，真是不负责任啊。”一个声音甜美的女生对着林轩走来，嘴翘微微翘起，颇为不满道。 女生名叫张心怡，一张白皙的瓜子脸配上大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灵动。乌黑干练的短发，配上一身休闲绒衣，说不出的清新，动人。 “心怡，你也在啊。”对于局里不可多得的警花，林轩还是露出了招牌的笑容。 “哼。”对于林轩的态度女生报以白眼。视线一转，庙中央一个躺着一个披肩散发的女生，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宽松的浅红色衣服衣衫不整。正安详的躺在那里。 要不是知道女孩已经死了，林轩还以为她仅仅是睡着而已，女孩脖子上有着一圈对称的青痕。说明女孩的死因。 “哎，这么漂亮的女孩，也只有畜生能干出这种事。”张心怡盯着女孩俏脸愤愤的说道。 “的确是红颜薄命啊。”林轩也在心里一声长叹。 林轩盯着女孩看了一会，越看越别扭。总感觉哪里让他不自在。视线停留在女孩脸颊，突然浑身猛一颤抖，表情也不自然了。 因为他发现女孩嘴角扬起的弧度，那是笑容。 “她在笑。”林轩难以置信的说道。张心怡和张航也盯着女孩，脸露不可思议之色。 “这是怎么回事，按常理说，人上吊时舌头会条件反射伸出，死相也不会多么好看。她怎么还会笑呢，而且看上去这么自然大方。”张心怡轻声道。 这种事，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人上吊自杀居然还会笑。 视线往下，女孩十指交叉紧握并于腹上，一眼看去显的如此安详和诡异。 张航接着说道：“就算上吊死了双手不抓绳子，也不会看上去这么淡定，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嗯。”林轩肯定的点了点头。“你们来时看到她的尸体，是不是就这样子的。” 身旁的张航道：“这到没仔细看过，不过将她放在地上也没人会去动尸体，更不会去摆出这种奇怪的姿势。” “会不会是凶手把人杀了，又挂了上去让人以为是自杀呢。” 不过之后他又摇了摇头，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会有人把人杀了摆上奇怪的姿势再挂上去。 “的确，这种事是不应该发生的。除非哪里出了问题。”林轩道。空气中的气氛压的有点喘不过气。 林轩忽然看到尸体附近有着一个浅红色细长如绳子般的绸缎，上面还带着点点斑斑的血迹。整体一看更像是点缀上面的色彩。 “这是尸体上吊时用的。和尸体一起解了下来。”旁边的张心怡解释道。 林轩捡起，绸缎入手光滑柔软，明显不是从死者衣服上撕下来的，估计是她随身携带的吧，没想到会用做自尽。哎~“通知死者家属了吗？”林轩深深吸了口气道。 “已经通知过了，我想不久就能来。”对于死者生前干些什么，与哪些人接触过，或许会对案情带来些有用的东西。 “看来，只有先去趟南郊医院了。”正当林轩转过身，突然发现庙里面最左边的一根石柱下端有着一撮麦穗粘在上面，直觉告诉林轩这其中有问题。 林轩急忙走过去蹲下，将麦穗从上面拿开，下面依稀有着几个干涸鲜红的字体。嗅了嗅。 “是血。。”林轩惊讶的道。张心怡也一脸好奇的走了过来，也有些震惊。 “杀尽天下负心汉。”字体模模糊糊能够看清，字体强健有力，应该是带着强烈的情绪，林轩看了一眼。 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这女孩写的？不对啊。就算是她写的，那她又为什么自杀，死了还怎么杀人。要不是她写的，难道是那个畜生写的？也没道理是他写的，林轩低头默默思考着。 不久，走进来一对50多岁的夫妇，妇女面带慈祥，头上有着布裹着头发脸上有着少许皱纹，眼含热泪。男的白发苍苍，老泪纵横，一副地地道道的农民模样，看样子应该是死者父母。 “我的孩啊。。。”妇女一进来就扑倒在徐蕊的尸体旁，抱着徐蕊的尸体痛哭起来，他老伴流着眼泪蹲了下来，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看着已经死去的女儿，强忍心中的痛苦，拍了拍妇女的肩膀示已安慰，顿时，庙里充满着无穷的哀伤。 林轩最看不了这个，眼眶不知不觉也湿润了起来，想走过去安慰一下徐蕊父母，可刚走一步发现自己已经哽咽了，说不出话了，头一扭走出了寺庙。 第三章 喧扰的尘世,谁的错。 一辆警车大大咧咧的向南郊医院飞驰着，车上的气氛显得的格外凝重。 “怎么了？哭了？”张心怡开着车，看着红着眼眶的林轩柔声道。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林轩这样子，原来以为他是个大大咧咧的阳光男孩，没想到也会有如此细腻的一面。 “没有，眼里进了沙子。” “别装了，刚才在里面我都看到了，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感触，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会有人因为各种原因死去，只有把那些可恶的坏人绳之以法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张心怡安慰的说道。 林轩没有说话，眼睛盯着窗外一声不吭。 很快就到了地方，一男一女走进医院，大厅椅子上坐着几个人，应该是来看病的，空旷的大厅有着依稀几个人在忙碌着，显得格外冷清，他们问过徐蕊的办公室就匆匆走了过去。 此时大门半掩，林轩轻敲了两下门。 “请进。”清脆的女声冲里面传来。 林轩推门进去，里面就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他拿出警证率先说道：“你好，我们是警察，想向你了解一下徐蕊生前的一些事情。” 突然，女子手中的茶杯掉了下来，摔个粉碎。 “什么，生前？徐蕊死了吗？”女人就是李琴。对于徐蕊的死她一脸诧异。 “据警方初步来看，是昨天晚上被人侵犯自杀而死。”张心怡在一边记录一边说道。 “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还是好好的……”于琴说到这眼泪就流了下来，抽咽起来。 林轩将纸巾递给于琴，对于于琴的这种表现，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李琴半天才缓和了情绪，有些悲伤简洁说了一下徐蕊的情况。 根据她的说法，徐蕊来医院才一星期左右，是一位非常好的姑娘，在医院对谁都很热情，没有与谁结怨更没有一个仇家，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那徐蕊生前有对你说过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异样的举动没？”张心怡问道。 “没有。”李琴斩钉截铁的道。 “你是说，徐蕊是在处理李主任给的文件才加班至晚上。”林轩顺口问道。 “没有，李主任他。。。恩，是吧。”李琴对上林轩的眼神突然转口，颤颤的道。李主任名叫李岩，是医院主治医师。 张心怡在旁边一遍记着笔录，一遍在心里琢磨呢。 “那李主任呢，我们想见见他了解一些情况。” “他今天请了假，没有来上班。”李琴轻声道。 林轩和张心怡对视了一眼，然后很自然的转开视线。 “请假了？这么巧？”林轩心里犯了嘀咕。 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让张心怡继续，林轩找个借口去走廊抽根烟，对于医院这种味道他还是很不感冒的。 在一些大医院是不允许抽烟的，但对于南郊这种小医院可不讲究这些。这里说白了就是个诊所，附近村子谁有个啥病了，比如发烧头痛了都可以过来看看，很是方便。 林轩来到门口走廊，走到窗户旁边，将窗户打开，才发现窗户并没锁，就点了支烟，看着窗外的风景，惬意朗朗。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抽完烟林轩将烟头掐灭，直接从窗户扔出，正准备关上窗户，眼睛随意一瞟，发现窗户下面凹槽沿上，粘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 他拿起来用手搓搓，才发现是泥土，这怎么会有泥土呢？而且窗户也没锁。 “脚印。”林轩似乎想明白什么，难道从昨天徐蕊下班就一直被跟踪，凶手是从这里翻出去的，最后到那个破庙凶手才动手。 林轩心中有些明亮，看来这是一场预谋**案，他下了定义。那凶手到底是谁？又是为了什么？人做的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 听李琴说，徐蕊在医院人缘不错，又未曾结仇，是谁要害她，难道仅仅看上了她的美貌？林轩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屋里林轩又随便问了两句就匆匆离开，坐上警车。 “怎么了？”张心怡看出林轩脸色不对劲，才开口问道。 林轩先是将在窗户下面发现脚印简单的说了一下。“而且。。。”然后停顿了一下道：“那个女人说的话，不能全相信，或许她还有什么瞒着我们。对于一个只认识一星期的人，就算感情再深，也不会哭成这样吧。况且她的眼神一直飘忽不定，谁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说她是在装，那她为什么要装？要欺骗我们？”张心怡盯着他俊逸的脸庞说道。 “不知道，这就要去问那位李主任了。”林轩感觉这和那个李主任有关。 “那我们现在去哪？” “回警局，那里还有事情等着我们解决。”说着警车呼呼的开走，只留下空气中飞扬的尘土。 回到警局，林轩直接来到三楼，来到局里的技术科，因为他需要了解一下情况。 “老杨，那徐蕊鉴定报告出来没？我这边急着用呢。”林轩推开门就嚷嚷道。 房间里有俩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中年男子就是老杨，名叫杨艳磊。是个法医。 人长的不高，也挺瘦，走起路来喜欢伸着脖子甩着罗圈腿，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据说年轻时在南方闯过，做过解剖的工作，具体是什么也不知道。 至于那少年是法医学院刚毕业的大学生，现在归老杨带，局里法医部门带上老杨和这青年就俩人，原本还有三人，谁知掉到上头一个就剩他俩。 “你小子，我想着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早都给你准备好了。”老杨看着林轩果不其然的说道。 “行，改明请你喝酒。” “好，我可给你记下了。。。” 回到办公室，拿着徐蕊鉴定报告，上面写着，死亡时间8点40分左右，死因窒息而亡，身体里有着少量**，看来的确是被强暴了，指甲缝里有着皮层，应该是挣扎时从凶手身上留下的，报告下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一些对死者死前的一些身体反应和心里推测。 等等，“死前有着过于兴奋和激动的情绪。” 这是怎么回事。林轩盯着手中的鉴定报告大感疑惑，他想不明白一个人在死前怎么会激动和兴奋呢，她看到了什么？林轩忽然想起徐蕊死时的笑容，显得格外诡异，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到底在笑什么？难道她在死前看到了什么？”林轩越想越觉的离奇。 林轩将手上的资料放在桌上，拿起一个小巧的粉色手机摆弄着，那是从犯罪现场找到的，应该是死者的，桌子上还有一个粉色的手提包，刚才翻过了一下，除了一些化妆工具和钱包之类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翻出通话记录，在8点23时手机打过俩次电话，一次打给备注为老公的人，未曾打通。另一次就是给他老公公司打了一次。看来她的这位老公在她心中地位蛮高的嘛。 林轩拿着手机，回头对着闲来无事的张心怡道：中午看能不能把他约出来喝个茶，顺便了解一下情况。 打过电话不出所料，对于徐蕊的死陈广之也很惊讶，对电话里问东问西，直到说出来一起吃顿饭说说这事，他很快就答应了。 地方定在警察局对面的刚开业不久的“欣欣茶馆”。 林轩和张心怡二人找了个靠近角落的桌子，聊天等侯，张航因为手头还有工作就没一起过来。 过不多久陈广之就到了，脸色看来有点不好，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小蕊是怎么死的？昨天我还和她通过电话。” 林轩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暗道，好一个俊俏的男郎，随后又摆了摆手道：“先坐下喝口茶，我给你介绍一下我朋友。”陈广之目不转睛的盯着林轩，脸上充满了焦急之色。 林轩看出他的慌张不是装出来了，就收起了开始姿态，一本正经的道：“徐蕊是在昨晚8点40左右在南郊医院附近一座荒庙里自杀死了，能肯定的是她死前被强暴过。” “怎么会这样？”陈广之靠在椅上浑身颓废着。仿佛身上的力量瞬间被抽空了，在二人四眼的注视下，他慢慢也就冷静了下来。 “你跟她感情怎样？”林轩接着问。 “很好。”陈广之看着手中的茶杯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像忽然对这件事情兴趣不大了。 “那你觉得徐蕊怎么样？” “她很好啊。” 林轩突然对眼前这位年轻人产生了一种厌恶的感觉，他强忍情绪。深吸了一口气道。 “那在徐蕊出事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她手机给你打电话关机又是怎么回事？” “我当时在公司开会，至于关机你也知道，现在公司的规定是不允许……” 陈广之话还没说话，林轩突然一拍桌子，猛的站了起来厉声道：“我希望你能重视这次的谈话，而不是一味的敷衍，这不仅是对死者的尊重，更是对你良心留个说法，你知道吗？” 此时茶馆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诧异的目光都向他们这边看来。 张心怡拉了下他的衣角，示意他先坐下，别这么冲动。 林轩坐下之后，冷冷的看着陈广之道。 “我已经给你公司打过电话，你同事说，昨天你很早就离开了公司，不用在我们面前耍这些小把戏。” 然而，此刻陈广之却紧紧的盯着林轩，而林轩也不示弱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俩人对视了一会，陈广之很自然的将视线一转，面带微笑的道：“呵呵，跟大家开个玩笑，林警官不会介意吧？” 林轩还没说话，张心怡有些气不过，抢着说道：“你把我们当什么了？开玩笑？你信不信我们可以告你愚弄公务人员。”张心怡本来就是一个天真活泼的人，对于陈广之的耍的小心眼当然看不过去，陈广之并未说话，只是紧紧盯着林轩。 “不会。我只希望你能把事情真相告诉我们。”林轩平静的道。 陈广之看着手中的茶杯，叹了口气道：“我当时是在小颜家，小颜是我的客户，也是我现在的女朋友。至于小蕊，她是个好女孩，是我辜负了她。” 林轩已经明白了，原来是脚踏俩条船，正准备说话，又被张心怡抢先了。 “你既然有了新女朋友，为什么不和徐蕊说清楚，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 “我也想跟她说清楚，但我怕她会伤心，就想等等再说。”陈广之回答道。 “这样倒好，你想说她也听不见了。”林轩心想。 据陈广之所说，在徐蕊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小颜翻云覆海呢，怕别人搅其好事，手机也直接关机了，事后也没有跟徐蕊打过电话，直到林轩他们给他通电话时，才知道徐蕊已经出事了。 陈广之又和他们聊了一会，才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改天再聊吧。” 他走后，张心怡愤愤的说道：“真不是个男人，没一点责任心，也不知道徐蕊以前怎么会看上他。” 林轩喝了口茶，淡淡道：“人总是会变的嘛，徐蕊的死也不全是他的错，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第四章 林轩 张心怡有点诧异的看着他，她没想到林轩居然会帮陈广之说话。 走出饭馆，外面的阳光普照，让人心旷神怡。张心怡开口道：“我们现在去哪？” “吃点东西吧，我早上都没吃饭，快饿死了。” “谁让你早上不吃饭，饿死活该。”张心怡白了他一眼。 “我那不是有特殊原因嘛。”林轩汕汕的笑道。 俩人随意在警局附近找了家饭店，里面人不多，只有着几桌客人。 这家饭馆林轩他们来过几回，菜烧的有滋有味，就是等的时间太长。点过菜后，他俩没事闲聊了起来。 就在这时，进来一个身材矮小，面色猥琐的男子，对着身后恭敬的说着什么，后面应该还有人。 他一进来就大声喊道：“老板，给我大哥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 他后面还跟着三人，一人在前，二人在后，后面俩人有点头哈腰的意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前面的是头头之类的。 最开始进来的那人赶紧拉出一个凳子，谄媚的对后面那人说道：“哥，你先坐，等会酒菜就上来了。” 林轩看了一眼他们打扮，除了被喊作哥那人还像回事，其他几人一看就是小混混，也没在意。 只不过引起他注意的，到是那个被喊作大哥的人，他留着一头板寸，方脸有着一脸的凶相，最可怖的是他脸上有道长长的疤痕，横贯鼻梁，估计谁看到他的样子都难以忘记吧。 张心怡偷瞟了那人一眼，身体明显一颤，赶紧将头扭过来，随即喝了口手中的茶，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林轩看到张心怡举动暗自好笑，等饭菜上来两人也都痛痛快快的吃了起来。 林轩吃相真没得说，狼吞虎咽，完全饿死鬼脱身，看来饿的不轻，相对张心怡就淑女多了。米饭都是论粒吃的。 等酒菜上来，只听那猥琐男子，一脸殷勤说道：“东哥，咱们村东头的那个小娘皮，长的可水嫩了，只可惜他老公死的早，现在还不改嫁，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空房，这不是浪费吗？还不剩让我们哥几个享用一番。”他声音不大，说完还一脸贱笑，旁边的俩小弟也跟着傻笑。 东哥一脸高傲的表情，说道；“你说吴家**？这到有点难办，那**是出了名的烈女，性格坚毅的很，要光明正大的来可不行。”说完一脸为难的表情。 猥琐男子一听，说话有余地。赶紧将一些东西塞道他手里，恭维的道：“现在龙陵村谁不知道东哥的名字，那真可谓是如雷贯耳，想当年您孤身一人在南方闯荡，那真是风风火火啊。如今回来了，还没好好跟小弟聚聚呢，东哥，这是一点小心意，你先收下。” 林轩随便一瞄，看见了进东哥手里的东西，那是钱，一沓子的钱，少说有好几千，虽然他们说话声音很小，但林轩还是听见了，又是强取豪夺的主，看来有时间是要去龙陵村走一遭。林轩知道龙陵村也是在南郊的，和徐蕊的村子是挨着的。 东哥很自然的把手伸进口袋，笑道：“那些陈年旧事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没你说的这么厉害。”说完嘿嘿笑着，一脸得意。 矮小汉子好像很了解性情，又赶紧上前溜须拍马，将他东哥夸的天花乱坠，一旁的小弟也时不时的夸上俩句，东哥在一旁喝着酒笑着听着，一脸享受的姿态，好像很喜欢别人这样说他。 张心怡听他们越说越没完了，听不下去了，眉毛一皱，冷冷讽刺道。“哼，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声音不大，还是被他们听见了。 那猥琐男子一听，猛的站起来指着张心怡大声道：“你说谁呢。”他目露凶光，面色不善，像是做给东哥看的。 一旁的东哥也脸色冷了下来，在他看来，还没有人敢这样说他。 张心怡装一脸无辜的表情，淡淡道：“我说什么了？我又不是跟你说话的，难道你承认了？” 旁边客人突然笑了起来，是啊，人家小姑娘说句话，又不一定是说他们的，这样一来到时他们没理。 矮小汉子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好像面子有点挂不住，正准备上前找回场面。 东哥伸手拦住了他，站起来缓缓走到张心怡面前，开口说道：“不知道小姐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话声音很柔，要光听声音不看人，或许会感觉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说的话，声音温文尔雅，没有一点情绪，但和人一看就是巨大反差。 张心怡看都没看他，说道：“我只不过是看不惯别人在一旁吹大话，吹就吹吧，还吹的这么大声。”这句话明显是针对他们的。 像是看出林轩他们不是一般人，东哥忍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你意思就是我们说大话咯。”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这事不是明摆着的。 “我可没说。”张心怡还是冷冷的道。 这时猥琐男子忍不了了，上前就要动手，后面跟着俩人一看也摩拳擦掌，一副我很够义气的样子。 “谁敢动她一下试试。”林轩却猛的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他冷冷的看着他们，心中很是生气，这些人真是得寸进尺，不就一句话，就这样咄咄*人，幸好他们是警察，要是普通人还不被吃定。 那矮小汉子被惊的忘了动作，傻傻的站在那里，好不尴尬。 还算东哥见过世面，看出林轩和张心怡不是寻常人。 如他这样的人，这年头做凡事都要小心，不然什么时候阴沟翻船了都不知道。 正准备劝解一番，顺便询问一下林轩两人的背景。突然，眼睛一瞄，看见林轩腰间挂着的东西。 “是枪”，东哥身体微微一抖，深吸了一口气。表面却不动声色，强忍镇定道：“二愣，赶紧过来，给这两位朋友道歉。”二愣是那个猥琐男子的名字。 “你没听见吗？”说完看见二愣还傻傻站在那，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照二愣头上就是一巴掌，看这小子平时怪机灵的，现在怎么就犯傻了。 二愣疼的呲牙咧嘴，知道这次估计碰住刺头的了。赶紧上前道歉认错。 东哥知道，有枪的属于俩种人，一种是混黑的，但有枪也只有是“大哥”这一类人物，第二种就是警察，哪一种都不是他能招惹的，凭直觉他更倾向第二种，但一想到可能是警察，他就有点站不住了。 东哥看二愣道过歉，急忙说道：“二位吃好，刚才弟兄不懂事，对不住二位了。” 说完，就对饭店老板招了招，“老板结账。”之后，带着三人就匆匆离开。 林轩看着东哥离开的背影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也发现东哥是因为看见自己有枪才让二愣道歉，但现在是法治社会，就算是警察也不能把他吓着这吧，连酒菜都不吃了就走了。 张心怡也愣住了，她有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轩，他没想到林轩一声长吼就能把他们给吓跑了，难道这世上真有“王霸”之气，随后又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等他们吃完饭走出饭馆，已经日上三竿，张心怡看着身边的林轩，低声笑道：“没想到你刚才这么男人，那样子还挺帅的。”后面一句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林轩听到了。 林轩一听精神抖擞，嘴巴都翘上天了，咧着大嘴笑道：“这都被你发现了，我还真是够帅的，走到那都能被发现。唉。” 说完，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块镜子，有模有样的照了起来，那样子别提有多自恋。 张心怡快走两步，好像没听见他说话，这人还真是…… 林轩看见他说的话直接被张心怡无视，内心很受打击，话锋一转，又道：“谁让我们是警察呢。对付那种人就要使用强硬的手段。” 张心怡点了点头，这话说的没错，要是普通人，没有一点背景，还不知道会吃什么亏呢，这世上不就是这样的吗？弱肉强食。 可她却忘记了，刚才是她听不惯人家，先出口讽刺的......很快就到了警局，回到办公室，林轩开始着手整理手头的资料，徐蕊这案子，并不算是他接手的第一个血案，但他总感觉这案子有说不出的诡异。 徐蕊的笑容，地上的血色绸缎，还有那柱子下面隐藏的血字，没有一项能够解释。 林轩破案有着自己独特的方法，他喜欢先将里面涉及的人物关系梳理一下，方便找寻突破口。 粗略的将里面所涉及的人物关系调理一番。 陈广之是徐蕊男朋友，而那个小颜又是小三，李琴是徐蕊同事，但她肯定有事瞒着不说，未曾露面的主任李岩。 难不成会是小颜不甘心做小三，**。。。这也太说不通了，现在多少小三打败正室，一跃成为男友正牌女友。没必要买凶之类的。 “等等，李琴，李岩，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莫不成是姐弟或兄妹关系？”他向张航要过资料一看，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的确是姐弟关系，李琴比李岩大两岁，那李琴隐瞒的事情就有了说法，看来这个李岩有问题啊。 就这样胡乱想着，和盯着电脑屏幕发着呆，一下午的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匆匆流逝，直到下班同事跟他打招呼走时，他才回过神，然后匆匆收拾东西，站起来和别人打过招呼就准备下班回家。 张心怡也准备走，回过头，拿起汽车钥匙在眼前晃动。 “用不用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反正我住的地方离这也不远。再说，你去送我，还不是要再绕一圈，林轩的家和她家一个在西，一个在东，他也不愿如此麻烦，说了一句“明天见”就匆匆离开局子。 坐车到小区门口，林轩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拐到附近的超市，因为他需要买些东西。 等从超市出来时，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塑料袋里面装的都是些泡面，面包，香肠之类的。 林轩已经习惯这样了，他晚上没有做过饭，连白天大部分也是在外面吃的，可以说他家的厨房只是摆放。 回到家中，屋里还是老样子，从两年前刚租的一样，只有一些必要的家具，将手中的东西往沙发上一扔，只拿出一盒泡面泡上开水，配着面包香肠美滋滋的吃了起来，泡面是林轩的最爱，只因为方便，实惠。 林轩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很容易满足，其实在他骨子里就有着懒惰和随意，最怕的就是麻烦，比如做饭…… 实际以他在警校时拔尖的成绩，再不济，也不只毕业后分配到青叶县这个偏僻的小地方。 但奈何林轩，一，没金钱。二，没背景。再加上他随意散漫，不拘小节的性子，才被分配到这里，来这里工作，林轩到是想的开，日子过的也算滋润，只不过每年清明，林轩也会回一趟他从小待过的地方，因为在那里埋着他最爱的姑姑。 林轩回到卧室，将桌上昨晚吃剩下的东西都清理一下，躺到床上，突然想起了今天陈广之说的话，为徐蕊感到不值，但人已经死了，一切也结束了，徐蕊也不会知道她男友的薄情，不会知道陈广之负心于她，至少心不会痛…… 他又想起在破庙里面，那行血字到底是谁写的？“杀尽天下负心汉。”光从字体行间去看，是何等的霸气和脱俗，但其中又掺杂了多少的仇恨和哀伤，才能写出这些字？该不会是徐蕊自己写的吧？他隐隐感觉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 唉，林轩叹了口气，百般无聊，也没有睡意，拿起床头的书看了起来，一直看到很晚，直到最后眼皮一直拉拢着，实在熬不住了才合上双睛。 在梦里，林轩傲坐金銮殿，身旁侍女服侍，大殿中央宫女轻柔漫步，欢歌载舞。林轩手中捏着葡萄，咧着嘴巴哈哈大笑，眼前的这般环境，是如此的享受，林轩甚至连动都不想动，陶醉不已。 第二天清晨，林轩还咧着大嘴，口水溻湿枕巾，直到日上三竿，林轩才从美梦中醒来。结果可想而知，林轩又迟到了。 第五章 男人的约定 林轩悻悻来到警局，在接受好一阵批评，才满脸不好意思的回到办公桌前。 “贪床”这个坏毛病是要改改了，林轩心中点头郑重下定决心。 时间如同白开水般匆匆流过，转眼间，三天就这样过去。 三天来，林轩和张心怡又去了三趟南郊医院，李岩还是没有去上班，医院那边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 今天一大早，俩人又去了趟医院，如果今天还没人，林轩就打算要李岩的住址，亲自登门拜访，他都有些怀疑李岩是不是畏罪潜逃了。 果不其然，来到医院，李岩还没有来上班，向医院要过他的家庭住址就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林轩接到一个电话，是张航的。 电话那头的大概意思是，根据当地的风俗习惯，人死三天后要下葬，今天是第三天，也就是徐蕊下葬的日子，问林轩用不用过去告慰一下，顺便了解一下情况，或许对案情有用。林轩一听就答应了，既然今天下葬的，还是过去一下的好。 徐蕊的家离医院有两里地，名叫乌龙村，通往乌龙村的必经之路是一片田野，现在是秋天，金灿灿的麦穗随风摆动，道路上充满了丰收气息。地里依稀有着几个人辛勤劳作。 这些天，林轩他们也去过几次徐蕊家中，重点是了解一些情况，所以走起来也轻车熟路。而现在过去，主要是带份祝福和安慰，徐蕊是个可怜的女孩，哎。 徐蕊家是在村东头，是农村常见的二层独院，房屋是古铜色的，看来有些年代。 走进院子，里面更显的朴素多了，宽敞的院子就几个小凳凌乱摆放着，简单扫了一眼，林轩知道，徐蕊家中应该并不富裕。 而徐蕊大学毕业，正是报答父母的时候，却又含恨离世，留下俩位孤苦伶仃的老人，要是徐蕊真是自杀的，连林轩都不敢苟同她的决定。父母含辛茹苦将她拉扯大，这世上，不是什么事都要死才能解决的。 走进房间大厅，映入眼帘是一个两尺长的棕色棺材，棺材体表光滑透亮。棺材前方有一张香案，上面有着一些水果和一个小香炉。有一张不大不小的照片贴墙放置在中间，上面是一个灰色照片，屋子里面站着不少人，应该都是徐蕊的亲朋好友。林轩盯着灵位上的徐蕊，脸上的表情栩栩如生，天真可爱。 林轩惋惜的摇了摇头，如此花季的年龄就这样凋零了。 正要将目光从牌位上移开，身体不禁一颤，眼神充满诧异，他竟然发现徐蕊嘴角上翘，露出了一道弧度，对，是浅浅的弧度。 “她在笑。” 林轩有点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又仔细盯着照片看去，这样一看，笑容没有了，照片上还是以前的样子，什么都没变。 “难道是我看错了，不会啊，我明明有看到，她真的在笑。”林轩低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一旁的张心怡听到他的声音，疑惑的问道。林轩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估计真是自己看错了。这种事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信。 棺材的左边，一对孱弱的老夫妇相互依偎，掩面抽泣，林轩知道他们是徐蕊父母。 整个房间除了两位老人的抽噎声显得格外宁静。徐蕊父母后面站着一个黑衣黑裤的年轻男子，身形修长，脸色冷峻，此时眼眶通红，显然已经哭过。 林轩看了他一眼，第一感觉就是这人不简单，冷酷，安静，从他眼神中有着对一切事物的冷漠，就算此时红着眼眶看上去还是有种淡然气质，看着他林轩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时张航凑过头说道：“他是徐家老爷子的大儿子，徐蕊的哥哥，徐浩。以前一直在外地，具体干什么的也不知道，昨天才刚回到家，是来送妹妹一程的。” 原来是徐蕊哥哥，林轩在心里记下，林轩看着陆续走过的人，率先上前，接过别人递过的香，深深一拜。 他又想起徐蕊死前的凄惨的模样，还有她嘴角的笑容，总感觉要有些事情发现。但所谓死者安息，但愿她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在那寂寞孤独的轮回道上一路走好，林轩在心里默默说道。林轩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他相信天堂总会有好人的一席之地。 林轩拜完将香插入炉中，向徐蕊家人说了声节哀顺变，就站在一旁。接下来是张心怡，张航等人一一上前拜香，当人们陆陆续续拜过香。 不多时，从里屋走出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人，他走到棺材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刻满图案的符箓，围着棺材不听抖动着，嘴里还念叨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念了一会，突然将符箓放在桌子上的蜡烛上，一瞬间化成灰烬，又用右手在左手食指与中指间拍来拍去。 林轩看着那装模作样道士，头顶冒出两条黑线……这不是神棍是什么？越看越觉得他是在装神弄鬼，现在也就农村兴这些，要是城市哪里会相信这些，林轩不信这些，也不会相信道士能通灵，要不还要科学干什么？ 不久，只听那道士喊道：“时辰已到，起馆。” 这时，走过来俩身穿黑衣的年轻人，抬着架着棺材的扶手两边，就向外面走去。 徐母忍不住扑上去抱着棺材，泪流满面的沙哑的喊着：“我的闺女啊，我可怜的孩子啊。”声音伤心欲绝，悲伤之情在屋间蔓延，另人潸然泪下，张心怡就是。林轩对此无比同情，所谓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这样。 这时徐浩走上前拉着他妈，强忍眼泪的安慰道：“妈，妹妹已经走了。你要想开点。” 徐父这时也走了上来，安慰一番。之后徐母头埋在徐父胸前痛哭起来。 一行人慢悠悠的来到后山，那里是徐蕊下葬的地方，在村后头丛林中的一片荒芜地带，这里北靠假山，西邻小河。附近还被稀疏的丛林包围。 风水先生说过，这里是不可多得下葬的好地方，不会触犯了神明，在现在的村里是非常迷信的。这并不是说就封建了。而是老一代人留下来的说法。 林轩来到这里，看着这里的环境，清澈、宁静，徐蕊应该会喜欢这里的。不一会，由风水师选好地皮，两个帮工拿起铲子就开始挖了起来，徐蕊家人在旁边用铜盆烧起纸钱来。一会功夫，挖出一个长约六尺深约两尺的坑。 那道士看了一下时辰，又让开馆看一下尸体，徐蕊很安详的躺在里面。只不过脸上皮肤白的吓人，嘴角还保持着浅浅微笑，林轩看了徐蕊一眼就转了过去，有些不忍。 之后就是封棺，用长长的铆钉将棺材四角封好，又过来几人一起将棺材抬进坑里，接下来就是棺材入土。对于这样风俗林轩也一知半解，兴趣不大，正发着呆，感觉身后有人拽他衣服，扭头一看是徐浩，徐蕊的哥哥。 徐浩眼眶微红，心事重重，林轩有点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因为什么喊他，随后一想也明白了。也对，人家妹妹死了，希望警察快点破案也是。 徐浩站在那半天不说话，脸色有点涨红。林轩看出了他的想法，试探的说道：“借一步说话？” 徐浩赶紧点了点头，走到旁边没人的地方，林轩一回头才发现张心怡这丫头也跟了过来，赶紧跟徐浩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张心怡。” 俩人握了握手，林轩发现徐浩正耳根通红，握手时还扭扭捏捏，感情他是不好意思了。虽说心怡是个美女，但也不至于握个手就成这了吧，张心怡正一脸得意，看来她对自己的杀伤力很是满意。 徐浩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境，开始说话，说了半天，林轩俩人模模糊糊能听懂点，大概意思就是他感觉他妹妹的死有问题，他想跟林轩他们一起调查这件事，林轩一头冷汗，对于徐浩的语言组织能力真不敢恭维，一句很简单的话，硬是说了半天，才听懂一点。 林轩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谁知林轩敢一答应，徐浩冷酷的脸上露出一抹喜悦之色。这种笑容跟林轩以前所见的不一样，那是一种……童真无邪的笑容。 张心怡看着徐浩轮廓分明的脸庞，看的有点痴了，半天才红着脸缓过神。她想不到这张帅气的脸上怎么会露出这么天真的笑容。 林轩轻咳一声：“既然这样，你把你手机号给我吧，要不我以后咋联系你。”林轩是想跟他交换一下手机，以便以后的联络。 谁知徐浩特无辜的说道：“手机号？什么是手机号啊，我没有啊。”说完还挠了挠头。表示真的没有。 “天啊，你骗人的吧，你是说自己没手机？现在谁还会没手机？”张心怡不相信的说道。 徐浩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哦，手机，你是说现在人们经常拿着说话的东西吗？我在火车上有见过，但我真的没啊。”说完眼睛还忽闪忽闪几下，一脸茫然。 林轩直直的看着徐浩的眼睛，看他是不是装的，事实证明，林轩想错了，徐浩不是不想交换手机，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徐浩这个样子是装不出来的。 张心怡压下心中的震惊。玩味的说道：“那你能不能告诉姐姐，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吧？”说完露出迷人的微笑，感情把徐浩当小孩了。 徐浩很配合的后退一步，抖了一下身体，咽了口吐沫，那模样像是被大灰狼盯着的小白兔，看着林轩一阵好笑。他也很想知道徐浩会怎么说。 徐浩整了整自己衣服说道：“我从10岁以前是跟我爸妈的，10岁开始就一直跟着师傅，在西岭山林中生活了13年。” 原来在徐浩10岁那年，突然生了场大病，徐浩父母带着他跑遍镇上大大小小的医院，钱也花的差不多了，可徐浩的病情依然没有好转，徐母成天一泪洗面，一筹莫展。 直到有一天，一个身穿道袍的老道遇见被徐母抱在怀中，四处求医的徐浩。老道告诉徐浩父母，说徐浩是中了邪法。他可以帮其驱逐，但必须要徐浩病好之后拜他为师。跟随他身边，据他说话，徐浩身具慧根，是个不错的苗子。 徐浩父母一听，喜出望外，他们带着徐浩走过不少医院，一直治不好，早已伤心欲绝不抱希望，如今听见老道说的话，如同一个人绝望的黑夜找到一盏烛光点燃希望一般，一听就赶紧同意了。 在他们看来，徐浩就是中邪了，不然医院怎么会治不了。 之后，在老道的开坛驱邪下，徐浩的病果然全好了，在之后就如原先答应的，拜老道为师，一直跟随其左右，去过不少地方，最后在广西西岭隐居了，连徐浩父母都不知道在哪，每次都是书信来往报。 直到前不久接到父母的书信，告知他妹妹的死讯，让他务必回来一趟。 他对妹妹的印象也只是在十岁以前，当时徐蕊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长哥哥短。可以说当时他妹妹和他关系是最好的。 一想到妹妹已经去世了，就有点心痛，所以很快就回来了，他师傅知道他生性淳朴，善良，没经历过世间凶恶。在徐浩临走前，就对他说了一句话。 “人世凶险你到外面的世界，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切记。”连这一身黑衣也是他师傅亲自给他挑选的。 张心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的确，要不说话，光看这一身，还真像那么回事。 林轩瞅着徐浩一身黑衣，顿时无语，感情是这么一回事，第一次见面还以为他不简单，是位有故事的主。想到这，林轩都有些寒心，真是人不可貌相。 正叹息着，林轩忽然想到：“既然这么说，那你也是得道大师了。”说完一脸感兴趣的看着他。 徐浩赶紧摆摆手：不是，不是。” 林轩和张心怡用一种奇异的表情盯着他，盯着徐浩心里有些发毛。 林轩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严肃对徐浩说道：“对了，我们明天要去李岩家里一趟，跟你妹妹案子有关，你去不去？” 徐浩一听大喜。赶紧点头答应，但一想自己没手机就又愁眉苦脸起来。没手机联系，这可怎么是好？ 林轩知道他的烦恼，说道：“你知道平潭县公安局吗？” 徐浩疑惑的点了点头，他回家的时候好像有经过那里。 “那这样吧，明天8点咱们在局门口见面，怎么样？” 浩感激的看着他，深深的点了点头。 林轩看了看时辰：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回头对张心怡笑道。 “明天见。”和徐浩再次打声招呼，喊上张航等同事一行几人就离开了。 “你不会真让那个土包子跟我们一起查案吧？你确定他不会拖我们后腿？”刚一走，张心怡就表示怀疑。 “嗯，我相信他。他也是想有一天亲手抓住凶手，给他妹妹一个交代吧。” 张心怡还想说话，林轩打断道：“好了，这是我们男人的约定，你们女人不懂。”有时候，对于一个男人行动比承诺更重要，也许，徐浩感觉他作为哥哥，亏欠了对徐蕊的爱，这或许就是徐浩感觉能为他妹妹所做的事情了。 张心怡噘着小嘴，不停嘀咕着。 旁边的张航一听来劲了，一脸坏笑，白痴的问道。“什么男人约定啊？谁跟谁啊？” 汗~ 第六章 目的地庄林 回到办公室，徐蕊的案子算林轩他们跟进，所以也没其他事情要做，对于林轩这个懒虫，没有比这更休闲的日子了。 看着窗外的风景，想了想时间，过的可真是快啊，一转眼自己都已经毕业两年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一个人打拼，没人疼没人爱。 他忽然想起了他姑姑，心中一阵心酸，在这个世上，原本还有个姑姑疼他爱他，但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开眼，非要姑姑过去陪他。 林轩父母死的早，大概是三四岁去世了，对于他而言父母的样子显得格外模糊。父母死后，自己就被姑姑接过去和她们一起居住，准确来说，这个姑姑是林轩记忆的开始，从小他姑父和哥哥都不待见他，欺负他。唯独他姑姑如同对待自己孩子一样爱护他，当初报警校，做警察，那是林轩一生的梦想，全家人都反对，唯独他姑姑一直支持他，警校快毕业了，正准备要用一生去报答姑姑的恩情。哪知，这该死的老天，却剥夺了姑姑的生命。姑姑死于脑癌。 从那之后，仿佛这个世界容不下他，林轩就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地方。来到这里。在思绪中，时间过的飞快，一下午就这样过去了。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在利源小区里面，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停在3号楼楼下。 从车里走下一个身穿浅粉色毛绒外套，手带红色丝网手套，黑色打**加上棕色的高底鞋将女生优美的身形展露无疑。清纯的脸蛋上有着一抹淡妆，大大的眼睛和樱桃小嘴更显的楚楚动人。女孩就是张心怡。 她缓缓走上楼去，来到林轩家门口，缕了缕耳边的秀发，小手按了俩下门铃，等了一会，里面没有一点声音。又按了俩下，喃喃的道；“难道一大清早出门了？” “林轩，林轩，快开门了。”女孩用手使劲敲打着门大声喊道，此时不显任何淑女范，反正也没人看见。 过了一会，里面才传来声音，隐隐听到林轩的声音：“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睡个好觉了。” 林轩打开门，看着眼前的张心怡楞住了。 “大懒虫，你也不看现在几点了，还在睡觉，按门铃都喊不醒你啊。” 张心怡看到林轩盯着自己，脸色不由一红，娇嗔道：“怎么了？没见过美女。” “呵呵。”林轩打着哈哈将她让进房里。说道：“是啊，的确没见过如此水灵灵的美人。” 张心怡听出他的玩笑话，但心头还是一乐。 “你不会忘了今天还要那个去李主任家一趟吧？” “怎么会，只不过没有想到你会来的这么早。” 张心怡，视线一转，看着屋里的环境顿时有点崩溃了。 “天啊，你这还是家吗？这么乱，跟猪窝差不多吧。” “你也知道啊，我一个大老爷们住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要不你搬过来一起住吧，还能相互照应下。”林轩似笑非笑的道。 “想的美。”张心怡无情的话彻底打破了他的美梦。 “你先在沙发上做一会吧，我想洗洗澡，昨天到现在都没好好洗过，身上难受死了。”说着林轩就走向了卫生间，不一会从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张心怡看着他家凌乱的沙发，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手套慢慢脱了下来…… 等林轩洗过澡走出卫生间，盯着房间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等他缓过神，第一句就是：“这还是我家吗？”桌子上沙发上杂物都被整理好，甚至连地面都是一尘不染。 林轩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坐在沙发的张心怡，这才多长时间，她是怎么做到的？这还是人吗？ 张心怡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嘟着嘴唇说道：“该死，新换的衣服，又给弄脏了。”说着还幽怨的看了林轩一眼。林轩被她看的，心神一动。 “你也看到了吧，说吧，要怎么报答我？”张心怡玩味的道。 听到她的话，林轩忽然有一种戏弄一下她的想法。 “张大小姐，既然这样，那，那我只有……”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露出满意的笑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考，感情这家伙是想以身相许，张心怡脸颊有点绯红，小声嗔怒道。“讨厌的家伙，鬼才会喜欢你。” 林轩哈哈一笑，也没在意，好了，不开玩笑，有空请你吃饭好了。” “对了，徐浩呢，他没跟你一起来吗？”林轩又问道。 “没有啊，你不是说让他在警局门口见面吗？我一大清早，饭都没吃就过来找你了。” 看到林轩意味深长的笑容。她赶紧解释道。“我是怕你这大懒虫赖床不起，误了正事，知道吗？” 林轩无奈的摊了摊手道：“我又没说什么。。。” “讨厌。”张心怡粉锤砸来，被林轩很巧妙的躲了过去。 “好了好了。我们先去警局吧，先和那个傻小子汇面再说吧。” 走下楼，坐在保时捷车上，林轩心旷神怡。 这辆车是张心怡一年前买的，80多万。每次坐上这车，林轩都不停的感慨道。“天啊，我什么时候能买一辆这车开开呀。” 每当这时，张心怡总是无情的打击道：“先把你的居住证搞定再说吧。换来的总是林轩的白眼。” 林轩来到这个县城也有两年了，也算的上半个平潭县的人，或许由于性格原因，林轩一直对定居这里兴趣不大，也迟迟未曾拥有过居住证。 这到成了张心怡打击他的理由了，他知道张心怡这样说是故意气他的，也没在意。 林轩父母死的早，从小就是他姑姑将他带大成人，随意的性格或许就是那时养成的。 来到警局，老大远就看到徐浩在警局门口，不停的来回镀着步子。 黑色的风衣配上修长的身形加上冷俊的轮廓，让路边不少花痴投射爱慕的目光。但林轩和张心怡肯定不会这样，因为他们已经见识过徐浩的那颗童心。徐浩看到张心怡的车，笑着走了过来。 “你来的这么早。”林轩下车开口道。 “不早了，在家也没事干，我们现在就去找李主任吧。”说话没有询问的意思。说完就坐上了车。 “你吃饭了吗？”张心怡忍不住问道。 “还没有，我现在不饿。” “那我饿呀。”张心怡瞪了徐浩一眼说道。徐浩一时语塞，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林轩笑着说道：“好了，先去吃饭吧。” 一行三人来到一家叫“见见不散”的小饭馆听说里面的饭菜非常有特色。 “老板，给我来个宫爆鸡丁，糖醋排骨，对了还有清蒸鲤鱼。”一进门林轩就大声喊道。 张心怡白了他一眼：“看你成天吃这么多肉，也不见你长肉啊……”她优雅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菜单。将左腿很自然的攀于右腿上面，配上紧身的裤子，将优美的腿部曲线展露无疑，盯着菜谱，随便点了俩三样素菜。将菜谱扔给徐浩，让他也点个菜。 徐浩摆了摆手，示意这样就行了，一人一份米，三人也聊了起来，一顿饭吃的也不亦乐乎，当然其中也有着小插曲。 就是徐浩吃着盘里的红色鸡块。说道。“这里的猪肉怪好吃类，比俺以前吃的还要香。。。”说完还吧唧吧唧嘴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林轩嘴里的饭差点没喷出来，抬头和张心怡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的低头继续吃饭。他们已经彻底无奈了。 后来林轩又突然想起什么，对徐浩问道：“你不是学道之人吗？我记得道人是不能吃肉的，你怎么可以吃？” 徐浩说道：我也不知道，从小都这样，师傅他让我吃肉，他说修道之人，唯有修心，只要降妖除魔，为百姓着想的心性，吃不吃肉没无所谓。 林轩也是后来才知道，道士也是分很多种的，其中有个叫“正一教”的，好像就允许喝酒吃肉，娶妻生子，当然这是后话。 走出饭馆，一顿美味吃完，三人顿时感觉充满了力量。 “出发吧，目的地庄林。”林轩率先开口道。 第七章 死亡再现 据李琴所给的李主任家的住址，是在县城北边一个叫庄林的地方，离他们所在的地方有十几里的路程。 当他们到达时也是20分钟以后了。一下车，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林轩感觉人都有点轻飘飘的。 面前是被林子包裹的房子，大大小小的房屋相连，看来这邻里乡亲的，不止李岩一人居住。 看着眼前的环境，张心怡感慨道：“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啊，连我都有想搬过来的冲动。”看来那个李主任真会选地方住。 林轩认同的点了点头。是啊，在现在的城市，在金钱和利益的渲染下，琳琅满目的食品垃圾随意丢弃，遍地飞疾的汽车肆意排放着尾气，还有一些牟利的加工厂，将天空变的暗无天日，在城市，只有钱一种概念，在有钱人心中钱可以解决一切事情。 相比城市这里的空气好上太多，在这里也没有城市的喧嚣和吵闹，更多的是宁静和祥和。林轩在旁一番感慨，反倒是徐浩，从一下车就看着面前的房子，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轩过去拍了拍徐浩的肩膀：“走吧，先进去看看。”林轩以为徐浩是在想他妹妹的事情，而情绪低落，出口安慰道。 徐浩却突然开口道：“不对，这里阴气太重，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林轩和张心怡奇怪的看着徐浩，他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 “那就都小心点吧。”林轩谨慎的道。凭直觉，林轩感觉徐浩说的没错，他率先对着房子走去，另外俩人紧跟其后，李主任的家是在3号房子，就是这间。 这是一个由护栏围着的宽敞的房子，院子里还种着些鲜艳的花朵，此时护栏们大敞，像是刚出门。 林轩他们走进院子，喊了几声李主任，没人回答，里面静悄悄的。 听李琴说，李主任是一个人居住，看来今天他没在家，林轩有点失望的摇了摇头。 林轩正想要不要回去，谁知徐浩却直接对着房间走去，林轩感觉这样不太好，对于主人有点冒昧。 正想开口说话，徐浩冲着他们招了招手，示意过去，林轩和张心怡好奇的走了过来。 此时房间门紧锁，他指着门前的空气说道：“你们看这是什么。”林轩和张心怡摸了摸眼前的空气，一致的摇着头。 “什么也没啊，不就是空气吗？” “这里太淡了，跟我来。”说完徐浩就快步走到房子左边的窗户边上，林轩张心怡也赶紧跟了过来。 等他们过来，徐浩指着窗户道：“这里的味道更重。”从窗户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空气中飘荡着青紫色类似气体的东西。 而让林轩震惊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他看到房间客厅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林轩也顾不上想是什么人，赶紧从院子捡起一个石头小凳，对着玻璃就是一下。 “啪～”的一声，玻璃碎的稀烂，林轩正准备从窗户跳进去，却突然被徐浩一把抓住。 “不要，先等一下，这些气体有毒。”说着徐浩从风衣里面拿出一个黄色的符箓，上面画着隐晦的图案，然后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划过，嘴角念叨着什么。林轩和张心怡在旁傻傻的看着，看徐浩的样子更像是个老练的神棍…… 而奇迹就在这时出现了，在徐浩咒语念完，符箓忽然就化作一缕火星消失了，更难以置信的是眼前的青紫色气体慢慢消散了，如同变魔术一般。 林轩和张心怡当场就被看傻了，怔怔呆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场景就像在电视里看到的一样，原本徐浩跟他说过学法的事，他们还以为是这傻小子胡说八道呢，现在才真的相信了。 徐浩看出他们的诧异，解释道：“这些是瘴气，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怨气。所谓怨由心生，当人内心的怨气足够多时，聚集成实体，也就形成了瘴气，这里的瘴气不同于自然毒气汇集形成的瘴气，怨气形成的瘴气无孔不入，轻者会改变一个人心智，使人陷入无穷的嫉恨和愤怒当中，重者会变成白痴，或者……死亡。而我刚才拿出来的符箓叫阴阳符，对着瘴气有着驱逐的效果，而瘴气的出现必然伴随着邪物，看来这里不寻常啊！” 林轩他俩惊了一身冷汗，没想到这瘴气会这样可怕。 “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我和林轩就中招了。”张心怡庆幸的道。 女孩本来就是恩怨分明的人。这次对于徐浩是打心眼的感激。 徐浩红着脸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林轩看着徐浩羞红的脸颊，他居然又不好意思了。平时看来嘴还挺笨的，没想到一说到这些还是蛮溜的。 林轩忽然想起屋里还躺着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就不再多说，跳窗而入。徐浩和张心怡也跟了进来。 屋里房间干净整洁，物品都是整齐排列，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两个紫檀椅子别扭的倒在地上，而一个年轻男子仰面躺在旁边，一脸苍白，此时眼睛睁的大大的，布满了血丝，身体摆成奇怪的姿势。 显然人已经死了，张心怡看了眼死者样子就不敢看了，死者的样子的确显得异常恐怖阴森。 而看他身体上的痕迹来看，不像是他杀，更不会是自杀，更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被吓死的，死不瞑目。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林轩心中却是咯噔一跳，吓死的？怎么会这样，林轩看着，不又脚底发寒，心中充满骇然。 这人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李主任，他们也没见过本人，只是猜测而已。 林轩看着尸体，身体却忍不住一颤，他看到了李主任的脸，那里有着一抹笑容。淡淡的，不仔细看不容易发现。 笑容？他也在笑？可是怎么回事？徐蕊的尸体也在笑，他们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李主任的死跟徐蕊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林轩拿起手机，正准备先给局里打个电话，毕竟这里发生了命案，归他们刑事部管。他看到徐浩向死者右边走去，蹲下身体仔细查看了一下尸体的右手，好像发现了什么。 现在死者右手五指朝下，除了食指外其他四指略微弯曲，食指朝前僵硬无比。徐浩慢慢挪动死者右手，林轩，张心怡看到徐浩奇怪的举动，也将目光看去。 之后看到的东西让他们又点动容，那是一个用血写的模糊的字体。食指指尖还有血液干枯的血渍，很显然是死前割破指尖写下的，他们费力的看着字体，那是一个“芯”字。 张心怡指着旁边的一个椅子上，上面椅角还沾着血渍，应该是死者死前划破手指，写下一个“芯”字，想要留下一些线索。 “但“芯”字是什么意思啊。又在表达什么？会不会是指储存芯片之类的东西？”张心怡插口道。 当他们在李主任身上一番摸索，甚至在房间每个角落都寻找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关于芯片的东西。就打消了这个可能。 或许是凶手已经拿走了。那凶手到底是谁？又是怎么杀死李主任的？一团团疑惑在他们脑海闪现。 看来具体的死因只有法医鉴别过才能知晓，林轩给警局打了电话，不一会一辆警车呼呼开来。下来几人，林轩都认识，是他刑侦组的同事。 林轩简单交代几句，一行三人就离开了。林轩他们留下来也没有实际意义，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处理后事就交给他们吧。 坐在回去的车上，林轩的心里很沉重，也很愤怒。一条人命，就这样活活没了，或许李琴早些将真相说出，就不会死人。 林轩心里挣扎一番，对着开车的张心怡说道：“先不回警局，去南郊医院。” “现在就去吗？” “嗯。我想知道李琴到底瞒着我们什么？”林轩开口道。 第八章 李琴的话 车子很快就到南郊医院，下车后，他们直接来到李琴办公室，这次甚至连门都没敲直接进去。 李琴看着忽然闯进来的林轩等人，先是有些惊讶，随即脸色慢慢冷了下来，讽刺道：“你们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吗？” 林轩没理会她，只是冷冷说道：“李岩已经死了。” “什么？”她很快说道，随即楞了一下，一脸惊讶。 林轩目不转睛的看着李琴，他发现李琴非常平静，除了刚听到时诧异的表情，没有任何情绪在里面，这有些出乎林轩意料。 她知道李琴是李岩姐姐，但听到李岩死了并没有太过伤心，哪怕上次听到徐蕊死时，她都哭的很伤心。这是为什么？林轩不知道。 林轩说道：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们，或许那件事和李岩的死有关，我只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他心里开始打鼓，既然她对李岩的死不在意，她知道的很有可能不会说。 但这次林轩发现，李琴听她说话，身体明显一颤，准确来说。是听到林轩最后一句话才这样，只是一瞬间，林轩还是察觉到了。她到底有什么瞒着我们？他有些心急。 李琴没有说话，只是问道：“他怎么死的？” “具体死因还不知道，但这现场来看，应该是……吓死的。” 李琴听完忍不住吸了口气，震惊不已，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被吓死，这些让她想破头，也不会得知。 “报应啊，报应。”李琴最后咬牙说出。 听到这话，林轩两人有些惊愕，她为何这样说自己弟弟，难道李岩真坏到没救了，事实正如他所想。 李琴慢慢冷静下来，神色有些痛苦：“是我害了徐蕊。我没想到会这么畜生，居然对徐蕊……” 林轩知道她说的“他”指的是李岩，但这样听到还是震惊不已，果然是他干的。 你为什么说他是报应，他不是你亲弟弟吗？张心怡好奇问道。 李琴简单一说，林轩两人才知道，原来李琴和李岩在很小时候父母离异，他们跟着母亲，对于一个独自抚养两个孩子太苦了，不久一个比他大十多岁的男人走进了她的世界，人很是温和，对她很贴心很温暖。最重要的是对李琴姐弟两也非常好，不久两人就结婚了，李琴姐弟俩也多了个爸爸，但李岩从小叛逆，对这个后爸向来没有好脸色，他认为这个男人之所以对自己好，是因为贪图她妈妈的美貌，李岩从小就和村里的混混一起厮混，每次回家都把后爸气的暴跳如雷，却没有办法，他甚至没有打过李岩一次，他心里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家庭，所以对于李岩的任性只是加以劝说，他自己没有孩子，已经将李琴和李岩当成自己的孩子，然后，过不了多久，李琴妈妈得了急痨死了，他更是悲痛不已，但每天却更努力的工作，因为家里还有两人孩子要养活，这是一个平凡爸爸所想。 但李岩不知道，妈妈死后，他更是肆无忌惮，经常夜不归宿，还常常和他争吵，他爸爸气不过动手打了他，没想到他居然狠下心来，动手将他爸打进医院，那年李岩才15岁。直到后来的有一天把他爸爸给活活气死了，李琴对此很伤心，也一直耿耿于怀，但日子还要过，还好爸妈生前留下一些钱财和房子，两人也相依为命度过了，李琴对于唯一的弟弟又恨又溺，日子也慢慢过去，最后李琴在这家医院找了个工作，慢慢升上护士长，李岩当时进医院也是靠李琴的关系，部门主任的职位是靠李岩在社会上混的经验，或明或暗慢慢爬上去的，但骨子里少不了混混气息。 没想到李琴还有这些童年经历，难怪李琴对李岩也有不少抵触，看来李岩小时候都这么坏，这么说徐蕊的死八成和他有关，但他又是怎么死的？林轩想不通。 “你知道李岩为什么要害徐蕊吗？”张心怡问道。 “应该，应该是因为那件事，我，我不应该告诉李岩的。”李琴抿着泪珠，神色苦楚道。 “告诉李岩？是什么事？”林轩迫不及待道。 李琴稍微迟疑一下，说道：“这件事，也是徐蕊告诉我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或许就是李岩害她的原因。” 她已经想来了，既然徐蕊已经死了，不管是不是李岩害的，每年清明他都会向徐蕊坟前悼念，来消减自己对她的愧疚和不安。 原来当时徐蕊刚来医院，无亲无故，像她这样刚来的新人，在医院也只会被拿来使唤，所谓官高一级压死人，没有人会给他过多的同情，只有靠自己的勤奋来换取尊重。 徐蕊像往常一样工作到很晚，医院的人也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徐蕊完成手中的工作，伸了个懒腰，看着电脑发了会呆，她还不能走，因为她还要等她男朋友过来接她。 忽然，她隐约听到一个隐晦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声音很小，时断时续，但她还是听到了，心里犹豫不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走出了房间，因为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此时她也不会感到害怕，因为陈广之等会就会过来，对于她，好奇占了大部分，她来医院没多久，对于声源还有着小小的期待。 此时走廊一片漆黑，声源从走廊的尽头传来，徐蕊小心翼翼顺着声音走去，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像夜猫发春时的哭叫声，也像人的喘息声。 她慢慢的靠近，心跳也慢慢加快，不安分的血液也在沸腾，她也不知道将会看到什么，因为未知的东西永远是最可怕的。最后停在一间房间门口，这是李主任的办公室，里面并没有开灯，但声音确确实实是从里面传来。 她想起李岩冷酷，面无表情的脸庞，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说话，这是他办公室，他没有回家吗？ 徐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轻轻扭开房门，露出一条缝隙，伴随着月光，徐蕊探着头向里面看去，当她看见的一瞬间，感觉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起了，身体一动不动，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她看到一个裸露着背部的男人，站在办公桌旁，而桌上躺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蓬头垢面，衣不遮体，脸上还挂着泪珠，模样还算不错，徐蕊认识她，她是医院新来没多久的护士，叫小刘。 男人用手狠狠的扯着小刘的头发，身体不停的摆动着，嘴中也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女生身体蜷缩在一起，小手死死的握着嘴巴，嘴中发出“呜呜”的哭声，徐蕊听到的声音正是从她口中传来的，无情的月光洒落房间，让人看的遍体生寒。 这可怕的一幕也深深印在徐蕊脑海中，此时的她害怕急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但她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动不动，生怕让里面的人发现。 可就当她想缓缓的将门带上时，或许由于紧张，门还是发出了吱的一声，徐蕊心说坏了，果然，男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女孩细微的哭泣声，男人突然猛的回过头，凶狠的目光直射而来，望着门缝隙中的徐蕊。 对于突然来临的目光，徐蕊当场傻了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直接摔到在地，然后快速爬了起来拼命的跑了出去，可脑海里全是刚才看到的可怕一幕，如何也挥之不去，一直跑到医院外面，在一颗树后躲了起来，听着耳畔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身体不停的颤抖，直到看见男友的车开来，才一脸委屈的跑了出来。 陈广之看着梨花带泪的徐蕊，问她到底怎么了？是谁欺负她了？徐蕊咬着嘴唇，看着窗外摇了摇头，叫他开车吧，不要再问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把事情告诉他男朋友，或许时间一久，徐蕊就会把今天看到的告诉她眼前最珍爱的人，陈广之苦笑一下也不再追问，车子开走只剩下一地灰尘。 李琴讲到这，神情有些异常。 第九章 偶得线索 听完她说话，徐浩神色有些阴沉，却并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在黑夜的情况，李岩想看清门缝外的人是不可能的，是你出卖了她？”张心怡狠狠的说道。 李琴有着一丝苦涩，咬着嘴唇说道：“嗯，是我害了她，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弟弟，我告诉他并没有想到，李岩居然还会干出这般畜生之事，我对不起徐蕊，我……”说到这声音已经哽咽了。 林轩看出她不像是装的，或许她也不想事情这样，摆了摆手，示意不说这个了，对于李琴，他也说不上她做的是对是错，徐蕊将事情告诉她。说明信任她，然而她却一转身又告诉她表弟，这样的人，注定一辈子不会有真心朋友。 林轩淡淡道：“李岩和那个小刘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吗？” 李琴收了收情绪，说道：“小刘是李岩助理，至于是不是男女朋友我不知道。” “对了，那位小刘呢？她今天来医院了吗？”林轩接着道。 “她已经辞职了。”李琴缓缓的说道。 “辞职了？这……”小刘辞职，李岩也就死了，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关系？还有就是徐蕊死了，李岩也就死了，小刘会不会和这事有关？林轩沉默不语，他在心中思忖着。 “那你有那个小刘的住址吗？我们想过去了解一下情况。”他想了想又道。 “我不知道，你们去人事部吧，那里应该有。”李琴道。 走出李琴的办公室，张心怡还在为徐蕊打抱不平，不停的絮唸：“李琴怎么能这样做，也太气人了。难怪她现在还嫁不出去。” 汗~人家嫁不嫁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林轩心想。 徐浩则是红着眼睛跟在身后若有所思的样子，估计是想到妹妹的事情心中愤怒不已，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才这样的。 林轩在心里叹了口气，轻拍一下徐浩肩膀，表示一定会还他妹妹一个公道。 徐浩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可李主任现在也死了，从他身上的线索也就断了，下一步怎么办还不知道，林轩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但愿那个小刘知道些什么。” 人事部在医院的二楼，当他们上到二楼，在楼层的拐角处，走在前面的林轩猛的被人撞到，要不是后面有张心怡及时扶住他，林轩绝对要来个双脚朝天狗啃地式。 林轩这几天憋的一身火气腾的上来，正准备理论一番，抬头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不到20岁的小女孩，一身白大褂，粉色工作帽勾搭在头上，露出两条乌黑的马尾辫，给女孩凭添一丝活泼，此时女孩俏脸上写满了歉意。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低着头娇声道。 听到女孩这样说，林轩火气瞬间熄灭，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没事没事的回敬道。 他自己都想不通，他居然差点被一个女孩撞倒，林轩呆呆的看着女孩弱小的身躯，他实在想不到女孩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这样令他面子有点挂不住，假装咳嗽一声，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心怡看见林轩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看不出他平时还挺能聊的，没想到一看到漂亮女孩就这样，他狠狠的瞪了林轩一眼。扯着林轩的胳膊一脸天真无邪的笑道：“小妹妹，我们要去人事部，你知道在哪吗？” 林轩暗暗咧着嘴，心里流着泪水，只有他知道张心怡对他胳膊做了什么。555……我可怜的胳膊，我对不起你。 张心怡当然不知道林轩的想法，要知道也许就不会这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女孩愣了一下，笑着说道：“知道，我就是人事部的，你们跟我来吧。”说着又俏皮的眨了眨眼，张心怡一看更气，这是在向她示威吗？ 林轩夹在俩女人中间真是有苦说不出，“女人，真可怕。”林轩在心里说出了心声。 他们听女孩介绍才知道她叫小田，在人事部工作，有个姑姑也是人事部的。 小田回过头对林轩说道：“大哥哥，你们是警察吗？林轩听到一声“大哥哥”感觉身体都酥了，如一缕春风袭来。温和优雅，抚慰心田。 “你能看出来吗？”林轩他们都穿着便装，对于她能看出来还是有点好奇。 小田说道：“看你们的衣着不像是来看病的，反而更像是警察。” 林轩郁闷，这也算理由？ “我还听说楼下理疗部的徐蕊出事了，你们是因为那件事吗？” 林轩点了点头，“算是吧。” 徐浩还跟在身后，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或许是看出徐浩的难过，小田跑到徐浩身边，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说道：“哥哥，你也是警察吗？怎么你一直皱着眉头，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徐浩正在反复想着李琴说的话，对他妹妹的遭遇悲痛不已，只不过他不懂得隐藏内心，悲伤之色溢于言表。还是被女孩看出来了。 徐浩想不到这可爱的女孩会过来主动和他说话，先是一怔，然后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林轩看出他的窘态，出来打了个圆场。林轩当然知道徐浩不善言辞，而且心智也不成熟，就算有人把他卖了，或许徐浩还会帮别人数钱呢。 来到人事部，那是一间二十多平方米的房间，里面坐着一个40左右的中年妇女，由于保养好，看起来更像30多岁。 “姑姑，这些哥哥姐姐是警察，来这里有点事。”说着就跑到妇女身边，抱着她姑姑胳膊嗲嗲的道。妇女温柔的眸子看着小田，摸着她的头发宠溺的道。 “小丫头，来客人还这样，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姑姑，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小田堵着小嘴不满道。看来她对姑姑在外人面前这样说很不开心。 她姑姑赶紧站起来，热情道：“你们赶紧进来坐，小田，你给他们倒点水去。” 林轩恍惚间，场景重现，又想起了自己的姑姑，忍不住差点叫了出口，小田姑姑和他姑姑很像，都是这样美丽，温柔，想到这，眼睛不由起了雾气。 林轩低头随意摸了一下脸，走过去笑着和小田姑姑握了一下手，随便介绍了一下自己和身后的俩人。 林轩的举动张心怡都看在眼里，看着他充满悲伤又强颜欢笑的脸庞，张心怡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或许说是为林轩以前经历的事情难过，她对林轩的印象只是两年前到现在，林轩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也很好奇，这种感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什么。 “恩？你们有什么事吗？”又相互客套几句小田姑姑忍不住问道。 “我们是警察，来主要是想询问刘艳的住址。”林轩拿出警证道。 这时小田开口道：“刘艳怎么了。你要她住址干嘛？” 对于小田，林轩还是充满了好感，笑着道：“李岩今天发现死于家中，我们就是向刘艳了解一下情况，并没有恶意。” 对于李岩的死，小田和她姑姑还不知道，现在一听更是震惊，又死了？三天死了两人，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半天才缓过来，小田开口说道：“刘艳是我好朋友，她人很好的。李主任的死不会跟她有关系的。” “我知道。”林轩道。 小田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一脸喜悦说是跟李主任有关的，一听到这，大家都来了兴趣，连无精打采的徐浩也凑了过来。 据小田说，大概是在几天前，她去找刘艳一起去吃饭，女生在一起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她在医院大部分地方都找过了，没见到人。刘艳是李主任的助手，她当时还以为是在李主任的办公室，一时也急，进门前忘记了敲门。打开门看见里面有个中年男子，正和李主任讨论着什么，那男子看见小田进来赶紧将头扭过去。 李岩看见小田进来，脸色一变，突然大怒斥骂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听到李主任说的话，小田心中也是很气，正想开口说话，看见李岩那恐怖的眼神，一时气也软了下来。 “哼。”轻哼一声，小田摔门而出，对小田来说，李岩表现的太过激动，也太反常态，小田也不是第一次进他办公室，平时就经常来这里找刘艳，李岩每次都当做没看见她。为何那时会如此生气，每次想起李罗当时狰狞的表情，小田都会一身冷汗。 “是因为那个男人，你看清他的样子了吗？”此时一声不吭的徐浩开口说道。 小田想了想摇了摇头，就在林轩他们又点失望时，小田忽然道：不过，我好像脸上有道很长的疤痕，从眉头到脸上这么长，说着又比划了一下，那条可怖的疤痕才让她印象深刻，但那人很快就将脸扭了过去，也没看见长相。 林轩一听神色一变，和张心怡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充满了震惊。 “不会把，这么巧？你说的人我和心怡好像见过。”他上次和张心怡在饭馆听那个矮小汉子提起过，好像叫东哥，也是有道常常的疤痕，这也太巧了把。 那个东哥肯定有问题，想起当时看到林轩的枪慌张神色，连饭都不吃就走了，前后反差也太多了，东哥怕警察肯定有原因，而这个原因是和李岩有关。林轩心里有了打算。 脸上有疤痕的人也不少，不一定是他，但至少也有算是条线索。 “你们见过？”小田惊讶说道。连徐浩也一脸疑惑的看着林轩，林轩简单将遇到那人经过说了一遍，记得当时矮小汉子说，他们村好像龙陵村，和徐浩村史邻村。 徐浩听完默念一遍，在心里盘算着。 林轩眼眉一转看着小田，这些迟疑的问道：“小田，刘艳是你朋友，你知道你家的住处吗？” 小田微微点了点头：“她刚来医院时和我很要好，邀请我去过几次她家。” “你这个周末有时间吗？也就是后天，你能带我们去一趟刘艳家吗？” 小田开始还有些好奇他为何这样问，现在一听不禁喜悦道：“好啊，肯定有时间，我正好也想和她好好聊聊呢，好久没见了！” 林轩微笑的看着她，他有自己的打算，刘艳辞职肯定和李岩有关系，或许是她那件事被发现了，碍于脸面，不愿在呆在医院。 如果他们直接去找她，就算是警察也肯定会排斥，这是她的伤心之处，没有人愿意让人揭自己伤疤，而小田就不一样，她是刘艳的朋友。有她一起，事情就轻松许多，李岩的死，徐蕊是谁强暴的？这些都不清不楚，还有那个东哥，林轩心中想着。 那就说好了，这个星期天，我们过来接你，咱们一起去。林轩柔声道。 “不用了，我直接去你们警局好了，刘艳家离你们那里很近的。” “恩。也好。”林轩又和小田交换了一下手机号，目的达成，林轩他们就告辞了。 第十章 杀人了 坐在张心怡的车上，他们几人商量一下，决定明天一起去找那个东哥，他八成和徐蕊的死有关，或者说就是他被唆使**徐蕊的，才导致徐蕊含恨自尽，联系李琴和小田所说的话，在自己推测一二，这是他们得到的结果，明天先去走一趟，真不行在用警方力量强迫逮捕，鼠怕猫，贼怕警在哪里都行的通。 他们事情商量好，林轩看着徐浩问道：“你现在去哪？回家吗？” 原先他们就是一起找李岩的，问一些关于徐蕊的事，可谁知李岩却死了，徐浩也没必要跟着他们，毕竟他们关系还没好到寸步不离。 “嗯，回家。”徐浩想了想，才点头说道。 “我和心怡回局里，正好顺路送你一遭。”徐浩家就在村头的那条路旁，那条路也是通往公安局的。 徐浩下车回家后，张心怡开着车，很快就来到警局，林轩先到法医室，里面只有老杨一个人，向他询问了李岩死亡报告，才知道李岩已经死了两天，林轩想了想，那也就是徐蕊死后的次日，至于死因按老杨的说法是心脏猝死，因为李岩身上并没有伤痕，经过初步的检验是血液逆流过心脏，在里面堵塞造成的，之后就说了一大堆罗里吧嗦的专业术语。 听的林轩头大，赶紧摆摆手，说道：“老杨，你就简单说吧，他是怎么死的？” “吓死的。” “吓死的？”林轩带着惊讶回到办公室，虽然他自己想到了，但从一个更专业的人嘴中听到，还是有些震惊，李岩今年才30岁不到，到底是什么能把一个壮年吓死？林轩想不通。 他在椅子上坐了许久，打开电脑，将徐蕊案子人物关系又清理一遍，他看了看刚才的事，总感觉心里挺别扭的，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重要事情没做。他看着电脑发了会呆，原本是想喊上张心怡先填饱肚子再说，但胸前沉闷，总感觉有什么不好事情要发生，他沉思许久，忽然惊觉到这种感觉来自哪里，阎东，是阎东这件事。作为警察，他预感一般很准的，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坐不住了。 他站起来，对着正喝着茶，盯着电脑消遣的张心怡说道：“走，我们去一趟龙陵村吧。” “龙陵村？是找那个东哥吗？不是说明天再去吗？”张心怡抿了一口茶。 林轩着急道：“我有些等不及了，我总感觉什么事要发生，既然知道他和徐蕊的死有关就要立即过去，否则迟疑生变，谁知去晚了那东哥会不会已经跑了。”他心中忐忑不安。 张心怡喝了一口水，说道：“现在就去吗？不先去吃个饭？” “等回来再吃吧。” 前后不到十分钟，他们又回到车里，张心怡从后视镜看着林轩：“对了，还有徐浩，用不用喊着他？” 林轩想了想，说道：“算了，先不喊他，等事后将知道的都说给他一样，再说他又没手机，去他家太耽误事了。” 车慢慢开动，只留下一地尘土。 车里，林轩看着窗外人烟稀少，树丛茂盛，担忧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哪条路是到龙陵村的？”看着周围的环境，他自己都有点晕了。怎么看都像车子在原地跑，虽然他在这个县城待了两年，但这里还是第一次来。 张心怡脸蛋微红，娇嗔道：“我开车你还不放心啊？”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处灌木丛中，两边大树毅然挺拔，中间有一条小道可以通过，这条小路更像是被强行践踏踩出的道路。 林轩下车后，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头的小路，惺惺说道：“这条路就是通往陵龙村的？” “进去走走不就知道了。”张心怡面子有点挂不住，这里以前她也来过，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她开着车往回转了半天，和脑海里的环境没有一点相同之处，最后决定从这里进去也是无奈之举，而这里车子肯定进不去了，只好步行前进了。 走了大概有5分钟，林轩无奈的发现，原本还可以一个人通过的小路，却越走路越窄，越走树丛越茂密，走到最后甚至连小路都没了，只剩下密密麻麻的荆棘，现在连原路返回都难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张心怡越走越是气愤，嘴中也是嘟囔不停：“这路怎么能过人，下次打死也不来这了。”她生气的是，她最喜欢的裤子都被荆棘划破几个口子。 张心怡在一旁生着闷气，林轩又何尝不头疼，在心中叹了口气，早知道，来时能稍微了解下路段也好，这段路走到现在让人憋屈的很。 一路披荆斩棘，又走了十分钟，可算快到头了，隐约能看到前面的房屋，可算看见村里的房屋。两人顿时来了精神，发疯般的朝着前方跑了过去，那模样就像后方有豺狼追赶似的，很快就从里面跑了出来，两人大口喘息着，看的极其狼狈。 此时，在一棵杨树下面，一位大爷正躺在靠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收音机悠闲自在，正是放松享受时，忽然看见从对面灌木林中走出两人，吓的一口茶水从嘴里喷出，睁大了眼睛深吸一口气，惊讶的看着林轩和张心怡半天说不出话来，林轩也看见这位大爷，他怀疑大爷会不会一口气没上来昏过去。要是这样就麻烦了，还好，是林轩想多了。 大爷盯着林轩两人，半天才说道：“你，你们怎么从里面出来了。” 林轩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惭愧，惭愧。” 听林轩说话文绉绉的，张心怡眉头立即一皱，狠狠瞪着他，这话明显是说自己不对。 林轩讪讪一笑，假装没看到张心怡的目光，他又想起来的目的，收起笑容，又问道：“大爷，你知道村里有个叫东哥的人吗？脸上有道不断的疤痕。”他只知道那个东哥是陵龙村的，并不知道家住哪里？还是先要问问。 大爷一听，脸色一变。立即说道：“不知道，你找他干嘛？” 林轩一听这不是前后矛盾吗？说不知道，又问自己找他干嘛，林轩听出大爷的慌张，他知道这是大爷条件反射说出的，也不在意，看大爷的表情就知道，东哥在村里的口碑好不到哪去，这也许就是我们所说的谈之色变吧。 他从兜里拿出警证，对大爷说道：“大爷，我们是警察，只是想向他了解一些事情。” 大爷拿着证仔细看了半天，才还给林轩，说道：“原来如此啊。然后一指右边，沿着这条路直走，到头右拐看到白色的房子，那就是阎东的家了。” 阎东？原来他叫阎东。一听名字就很不舒服，感觉浑身阴嗖嗖的。 林轩说了声谢谢就准备过去，大爷却又拉着他的衣服，说道：“年轻人，你不知道，阎东这人心眼坏透了，尽干些欺男霸女，偷鸡摸狗的勾当。要可以的话，直接把他抓走算了。省的留下来在祸害人。”大爷说完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林轩一愣，看来真如自己想的，阎东在村里也是恶霸级别的，当时在饭馆听那矮小汉子的话，现在想想，到时拍马屁的功夫一流的很。 张心怡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赶紧问道：“老爷爷，你能给我说说阎东的事吗？我们想了解一下。”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这个道理，此次过去找阎东不是和他打架的，但既然阎东跟徐蕊的死大有关系，有些事还是要提前知道的好。 听张心怡一问，大爷脸上立即露出愤愤不平的神态，说道：“阎东这娃，从小在村里就是赖的出名，学也不好好上，成天就会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还有一些狐朋狗友，成天勾肩搭背不知道干什么坏事，平时也村里欺负欺负人，偷个东西啥的。这还算好，就是前几年，听说阎东也不知道在哪认了个大哥，然后了偷他家里钱跟他大哥一起走了，据说是跑到南方混黑去了，脸上的疤痕也是那时留的。也就今年三月份才刚回来，阎东开着轿车又回来了，听说挣了一大笔钱，又给自己盖了大洋楼，之后在村里更是坏到家了，欺男霸女，没有一件坏事不做的。” 张心怡听的也很是恼火，她最看不起的就是仗势欺人的，忿忿说道：“大爷，你放心吧，要是阎东再犯事了，我第一个抓他，以后要村里再有欺男霸女偷鸡摸狗，直接打电话报警就行，现在是法制社会，要警察就是管制这些的。”张心怡越说越激动，林轩眼看说不到头了，赶紧拉着她的胳膊，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听到她的话，大爷先是一笑，随即又叹摇了摇头，女孩子说的简单，就算是报警了，但这种琐碎小事顶多也就训导他们一番，可等你警察一走，吃亏的还是我们。 按大爷所说，没一会就来到阎东家，站在门口，林轩他俩感觉震惊了，那是三层楼高的院房。房子玉砖碧瓦，墙壁光泽白亮，红色大门看起来都气势磅礴，整体透露出金钱气息。林轩都怀疑这是不是村子最大最好的房子，看来阎东在南方没少捞钱。 此时大门半掩，两人走进院子，林轩喊道：“有人吗？阎东在家吗？”空荡的声音在院子飘动。 “吱扭”一声，从屋里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长的也算可爱，只不过面色冰冷。 她冷冷的看着林轩：“你们找谁？” “我们找阎东，你是？”林轩看着她，试探的问道。 “我是他老婆，阎东没在家，你们回去吧。” 说完她扭头走进屋里。留下目瞪口呆的二人。他俩心中震惊不已，阎东看模样也有40了吧，而且长相普通还有一条骇人的疤痕，居然有个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 “阎东哪里配的上她，难道就因为有钱。”张心怡有些不满。 “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或许人家女孩就喜欢钱呢。只是阎东不在家，那他会去哪里？”林轩低头想着，脑中忽然闪现一道灵光，仿佛晴天霹雳，顿时心中一亮。 “村东头，**家。”说完林轩一拍脑门跑了出去。我怎么这么笨呢，上次在饭馆记到阎东他们说话，那个二楞求阎东办事，还给了一笔钱，说的好像就是村东头，**云云之类的。自己当时还记得，还想着有空来一趟除除暴之类的，但事情一多也就忘了。 张心怡赶紧跟了出来：“怎么了。” 林轩把想到的简单说了一遍，不料张心怡一听却突然停了下来，林轩回头疑惑的看着她，不知她是怎么了。 张心怡神色异常的指了指林轩所走的路，缓缓说道：“那是西……” “哦，对对……村东头。”林轩一听赶紧低着头往回跑，潮红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心想，这回老脸可丟光了。 张心怡看着他背影苦笑一声，还真是傻的可爱。。。两人沿着东边的路一直跑了过来，也不知道那个**家在哪？林轩正想哪里有人先问问再说。 就在这时，却看到道路前面迎面跑来一位小伙子，神色慌张，走一步跌三步，一边跑一边惊慌的回头看着，生怕身后有什么东西追过来似的。林轩都怀疑他是不是爬过来的，林轩看着他有点眼熟，忽然想起他是谁，上回在饭馆跟在阎东和二楞后面的俩青年，其中一个就是他。 等他跑到跟前，林轩一把拽着他的衣襟问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那人跌跌撞撞的跑来，时不时回头看着身后，没看见前面有人，被林轩一抓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啊~”的一声大叫出来，两手不停向前吧拉着。不久，当看清是林轩，才大口喘息着，脸上肌肉还是忍不住颤抖，看来刚才林轩把他吓的不轻。他歇了半天，才气喘吁吁，惊愕道：“是你？”看来他也认出林轩了。 还没等林轩说话，他赶紧回头指着后面，惊慌失措道。“那，那，杀人了……” 第十一章 救,救我。 林轩刚要问他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但一听他说杀人了，吓了一跳，也不理会他了，直接向前面跑去，张心怡紧随其后。 杀人了？难道是那**不依就被杀了，或者是**把阎东杀了。 林轩也顾不上想这里，等跑到前头，就一个茅草房屋在那里，被一个半米高的栅栏围在中间，围成一个院子。 林轩想也不想，直接跑了进去，随后进来的是张心怡。 等进屋后发现，一个人背对着他，就站在那里呆呆看着前面，只是姿势有些怪异，更是想动却又一动不动。看起来非常别扭。 看着他的背影，林轩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人好像在那见过。 “徐浩，你怎么在这？”这时旁边的张心怡说话了。 徐浩？原来是徐浩，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林轩正要问他怎么在这里。却闻见房间里充噬着浓郁的血腥，味道刺鼻腥臭，难闻至极。 林轩环视一下房间里，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房间里面满地都是血，有两个人躺在血泊里，胸前身上都是伤口，鲜血正从伤口不停向外涌。两人不停的抽搐，眼看活不了了。而房间中央有着一个人，右手握着一把染着鲜血的刀，面色狰狞奇异的站着他的匕首正对着床上，那里坐着一个女人，穿着花色睡衣，低着头头发披散在肩，遮住了脸庞，从裸露在衣服外的部位来看，她的肌肤白的吓人，那是一种苍白。她就这样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林轩一眼认出拿刀的人，他正是阎东，林轩还算反应快，看到的一瞬间将枪拔了出来，枪口对着阎东道：“快把你手中的刀子扔地上，不然我开枪了。” 从现场的场景任谁都能看出来，地上躺的两人都是阎东杀的，而他又用刀子对着床上的女人，不是行凶是什么？ 林轩心中震惊不已，地上死的两人他也认出来了，其中一个就是二楞，都是上次在饭馆见到的两人，是阎东的伙伴，但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伙伴？林轩脑子里充满了疑惑。 张心怡也在第一时间警惕着，但房间的气氛让说不出的心慌，呼吸着空气中掺杂的血腥气味，差点忍不住呕吐出来。 而阎东像是没听见似的，自然一动不动注视着前面，气氛一时显得有些紧张，林轩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阎东动了，林轩心跳也加快了，食指紧紧扣紧手枪按钮，眼神凝重的瞄着他的一举一动。预防他又突然行凶。 谁知阎东却缓慢将刀锋转了向里面，动作像是机器一般，生硬怪异。 看的林轩有些莫名其妙，他这是怎么个意思？ 没多久，他左手僵硬的垂了下来，右手用力握紧小刀，慢慢向肚子刺去，动作奇慢无比，就像把平时一个人的动作放慢十倍一样，看起来更是怪异。 这时阎东突然把头扭了过来，看着林轩他们，脸上扭曲的很，上面那条长长的刀疤如同一条百足蜈蚣，栩栩如生，仿佛要从脸上爬下一般。整体一看显得无比狰狞，他嘴巴微张，只听几个字从嘴中传出：“救，救命，救救我……”狰狞的脸上涌现哀求之色。 林轩身体微颤，已经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来不及动作，接下来看到的东西足以让他头皮发麻，手脚冰冷。 只听，“噗嗤，噗嗤。”阎东将匕首一刀一刀向肚子捅去，动作缓慢，他的脸是肌肉不规则颤抖，眼神露出疯狂之色，好像非常兴奋没有一点痛苦。 “噗嗤……噗嗤……噗嗤……” 就这样，阎东一刀又一刀捅下去，很有节奏和空洞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如同从地狱传来的死亡旋律，让人听起来遍体发寒。 张心怡看的不忍，赶紧将头扭了过去用手捂住嘴巴，娇小的身躯微微颤动，她已经不能承受眼前看到的东西，无穷的呕吐感从喉咙涌上来。直接身子一转向外面跑去。 接下来看到场景让林轩久久难忘，血红的肠子如同俏皮的长蛇，从阎东肚皮裂口处探出头来，直接一溜烟的滑了出来掉在地上。紧接着肾，脾和割掉一块的肝等一些内脏，配着殷红的鲜血都掉了出来，还掺杂着中午吃的食物，因为胃囊破掉所留出来的污秽物，其中还泛着黄水，应该已经将胆刺破了。 阎东嘴中拼命涌着黝黑的鲜血，声音却突然戛然而止，空气中一时安静起来，只有林轩和徐浩紊乱的呼吸声，林轩紧闭喉咙，拼命忍住着阵阵传来的作呕感。 阎东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身子直挺挺向后倒去，他肚子上一大片血肉模糊，衣服和肉沫覆盖上面，匕首还插在上面。 “扑通”一声，阎东倒在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明显没气了。与此同时，另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阎东嘴角慢慢露出异常诡异的笑容，配上嘴上还在涌出的鲜血，如同来自地狱的嗜人恶魔，现在说屋里现在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 阎东就这样死了，自己把自己杀死了，而在死后，脸上却露出耐人寻味和诡异非凡的笑容。 看着他的脸，林轩身子不停抖动着，笑容，又是笑容，到底是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人死了脸上都是笑容，徐蕊，李岩还有阎东。都是这样，他们到底在笑什么？他在心中愤怒的咆哮着。这种无力的感觉顿时席卷而来，从脚底慢慢蔓延全身，这是林轩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任谁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是都无能为力，阎东还是死了，就死在他眼前。 林轩强忍心中的酸苦，看了一眼床上，那个女人还是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仿佛刚才的一幕与她无关。 弥漫的血腥味强烈刺激着鼻腔，他捏着鼻子，尽量不去看阎东那里，他慢慢往床边靠近，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冰冷寒意从手心传来。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喂，你没事吧？”林轩轻声喊道。内心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他蹲了下来，去看女人的脸，当看到的一瞬间，他一颗心差点跳出，他看到的是一张如白纸般苍白的脸，眼睛睁的铃铛大小，双眼布满血丝，嘴巴微张，脸上的肌肉朝两旁扩张开来，神色惊讶可怖，林轩一看吓的差点坐在地上，而林轩发现，她被没有笑，脸上是一种惊愕的表情。 “死，死了？”林轩艰难的回头看了看徐浩。 第十二章 猜测 从他刚进来，徐浩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现在还是这样，要不是看他活动自如的眼珠和微微起伏的胸口，林轩都以为连他也出事了。 林轩站了起来，走到徐浩身边，轻轻拍了拍他：你怎么了？他的异样另林轩有些恐慌，在怎么说徐浩也是学法修道之人，要连他也这样了，自己根本就是个笑话。 他摸在徐浩身上，明显感觉到他身子一软，还没来的及细想，徐浩已经将身子瘫软在他身上，林轩赶紧收了收重心扶住他，只听徐浩趴在自己耳旁说道：“出去说。” 的确，房间里浓厚的血腥的确不是和交谈。林轩扶起他，看到他脸上闪现一丝苦涩，知道事情没有简单，赶紧搀扶着他走出房间，他发觉到徐浩只是四肢无力，看呼吸均匀并没有大问题，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心里堆积着太多的疑惑。 来到外面的院子，徐浩尝试着自己走两步，活动活动了四肢，才能勉强晃晃悠悠的站立，这时张心怡也脸色苍白的走了过来，一手捂着小腹，咬着嘴唇问道：“徐浩怎么了？”她刚才连续吐了三次，现在精神颓废，浑身无力，可以说，她现在连在进房间的勇气都没了。 林轩看着张心怡的模样，有些心疼，还好后面更血腥的她没有看到，他庆幸想着，现在连他都不知什么时候？心中已经对张心怡多了份在意。 眼锋一转，林轩看着徐浩，问道：“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回家了吗？”随即也就明白了，他一定是心中念着阎东这事，坐不住就提前过来了，毕竟阎东和她妹妹的死大有关系。 徐浩愣了一下，之后大有深意的看了看林轩，那意思很明显，你不是也背着我偷偷过来了？他接着又仔细解释了一下，连过来看到的一丝不苟说了一遍，林轩他俩也知道了大概。 原来当时徐浩下车，在回家的路上想来想去，最后下定决心现在就去找阎东，不管徐蕊的死和不和他有关，但他只想要个说法，决定后他也没回家，直接向陵龙村走去，当时林轩只是轻描淡写将阎东村子一笔带过，但细心的他还是记下了。 陵龙村是他的邻村，离他村子也很近，只有两里地不到，很快就来到陵龙村，却不知道阎东的家，顿时就没了注意，还思考着要不要找个人问问，该怎么开口问，却发现一群人有说有笑的走来，徐浩看到带头的人，脸旁凶悍的很，最醒目的是上面有道长长的疤痕，和林轩小田说的一样，应该就是那个人了，他现在顿时慌了起来，原本想好了见面要说的话现在也忘了，看他们像是去哪里？徐浩赶紧往附近藏了起来，然后在后面悄悄的跟着，他们走了一会，慢慢也不说话了，鬼鬼祟祟走着，一直跟到这里。 他们在外面东张西望一会，就进屋了。然后就没了动静，徐浩在外面等的焦急，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忽然听到“啊”的一声尖叫，从里面跌跌撞撞跑出一人，准确来说是爬出一人，在自己尖锐的叫声中慌慌张张飞奔而去，林轩知道，这人就是他和心怡先前看到的人，他口中说的杀人就是指阎东将伙伴杀了，但当时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不通。他想起阎东将自己杀死自己的恐怖模样就不寒而栗，阎东应该是被迫的，就如同被人*控身体一般。 徐浩看那人惊呼的跑了，房屋里又回归寂静，他心中很是好奇，就凑身过去，小心翼翼走进屋里，但就是这样，他看到让人难忘的东西。——有一双影子大手牢牢扣着阎东的喉咙，而阎东手中拿着刀就这样一动不动站着，面目狰狞可怕。 徐浩知道，肯定是遇到了脏东西，但他也算是道士并不慌张，他正想伸手从内兜里拿出符箓设法破除，却突然发现自己身子僵硬无比，无论如何使劲都好像没浑身乏力使不出来劲，慢慢到最后，连动一下都是困难的。徐浩就知道了，眼前这种脏东西的道行，远不是自己能解决，只能用眼睛无助的看着，当时地上倒着两人，浑身是血，而不久那双黑影大手才慢慢消失，阎东面目也不再狰狞，面无表情，目光略显呆滞。在之后，就是林轩他们过来看到的，徐浩有心回头说话，但奈何身体不听使唤。 听到这，林轩和张心怡倒吸了一口气，眼底充满了难以置信，相比徐浩的淡定，这种事情对于他俩是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但经历阎东刚才诡异残忍的将自己杀死，没有什么事不可能的了，还有徐浩根本没有必要骗他们。 林轩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进去时，床边那个女人在干什么？ 徐浩想了想，说道：“我进来时，那女人就低着头没有动静，会不会已经死了？” 林轩沉思起来，那个女人就是阎东口中的**，他们过来肯定有仗势欺人的嫌，如果是什么鬼怪要杀阎东他们，那女人又是怎么死的？从她的表情应该是看到什么恐怖东西吓死的，他想起了李岩，他也是莫名死的。还有，从阎东凄惨无比的死状可以看出，邪物的根本目标是阎东，而且还和他深仇似海，不然怎么会*控他的身体自残式死亡，他想起阎东死亡时的表情，每一刀都是在痛苦和兴奋中度过，忍不住身体冰冷，而他的伙伴，死的两人更像是被连带着杀死的，只不过死时没有阎东痛苦罢了。 “徐蕊……”林轩沉吟一会，忍不住惊呼起来，这是他能想到的，也最确切的，难道是她的鬼魂作祟？ 徐浩和张心怡先是一愣，然后露出惊愕之色。 “是她吗？她不是自己死了？”张心怡弱弱的问道。 没人回答，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传来。 “我会搞清楚的。”林轩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如今发生的事已经超乎他的想象，也无法解释，要说鬼怪作祟，他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只有眼睁睁看着人死却无能为力，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牵引着事情的发生，这种感觉很压抑人。 “它……很厉害。我肯定不是它的对手，那种力量的束缚太强了，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徐浩神色黯淡。 林轩知道他说的“它”指的是脏东西，情绪低落到低谷。 张心怡浑身瑟瑟发抖，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缓过来，现在又听到神迹其乎，，鬼神之说在她以前的生活，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但眼前发生的事由不得她不信。 不过，我师傅肯定可以，不管它是什么妖魔鬼怪，徐浩一脸自信道，他对他师傅有种盲目的崇拜，以前跟师傅游历时，不管是降妖辟邪，还是测相看风水，只要是有求必应，没有完不成的事，在他心里，师傅是无所不能的。 但也就是这句话，让林轩振奋起来，犹如剥开一望无垠的阴霾，重见丝丝曙光一般，仔细想想，毕竟现在还没到绝望的时候，真不行到时请求徐浩师傅来一趟，也并不会到束手无策的境地。 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收了收情绪，不再胡思乱想，他先拿起手机，给局里打了电话，简单说了几句这里死了不少人，让他们赶紧过来，然后接着道：“好了，别想这么多了，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还不知道阎东他们过来干什么呢？看是不是跟他的死有关。” 第十三章 痛苦的一天 徐浩他俩也点了点头，一行三人也就找整个事件唯一的生存者，林轩不知道他叫什么，也只能挨家挨家的打听着问，根据自己的印象形容，但描述的非常模糊，没有像阎东脸上疤痕这样特别的特征，大部分对他们描述的人报以摇头，最后林轩又把阎东搬出来了，说经常和他一起的人，林轩当然不知道他和阎东是不是经常一起？只是猜测。就这样又问了几家总算有点眉目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她想了半天，才模棱两可的向林轩他们说了那人的家，也不能肯定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林轩他们根据老妇的指引，来到了一家简陋村院，看来这家人也并不富裕。林轩带头进去，一问，原来真是从阎东那里跑出来的人的家，名叫李根，林轩见到他时，他还是一脸惊慌，仿佛随便一件小动静都能惊吓住他。 林轩看着他普通而又慌张的脸庞，问道：“你和阎东他们去那里到底干嘛的？” “东哥，不，阎东怎么了？”看着林轩一言不发，顿时有点哆嗦，然后颤巍巍的道：“我们跟阎东主要是因为二楞看上了徐家**，我们过去说亲的，并没有恶意。” “说亲？我看是*亲吧？”张心怡看着他说道。她最看不起就是仗势之人，三四人一起过去用*亲更确切。 “没有，没有。”李根赶紧摇着头，矢口否认。 林轩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当时你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阎东把他俩杀了？” 李根神色一紧，想了想道：“到时阎东正和**说着话，大概内容就是为二楞说亲的，正说着，却见徐家**眼神空洞无神，随即头一栽就低下了，看的很奇怪。我当时就纳闷她是怎么了？回头看阎东，谁知他此时神态和**很像，就在我恍惚间，他却抽身上抽出一把刀，直接向正注视着**的二楞和那人捅去，一人捅了好几刀，还好我当时反应的快，看到一瞬间就跑了出来，当时快吓死我了。”说完又揉了揉胸表示吓的不轻。 林轩听完沉思了一会，他说的很徐浩差不多，应该不假，除了诡异没有任何发现。 林轩眼神冷峻，说道：“要有事我们还会过来问你的，希望你能配合。” 说完他们扭头就要走，李根突然又问道：“阎，阎东呢？” “死了。”林轩没有回过头。 李根脸上充满了惊讶，直到林轩他们走远才缓过来，想了想，也就知道，阎东杀两人，警察过去了肯定还要袭警，应该直接被枪杀了，想起阎东当时的摸样他就有些后怕，还好死了。 林轩走后，转过头看着徐浩，说道：“你听出什么没？” 徐浩肯定道：“肯定是妖魔邪物，要不就是诅咒，毒蛊，只不过我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林轩点了点头，在心里叹了口气，以后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他们又回到**家，大老远就看到几个身穿警察制度的人在忙碌，林轩站在院里，和同事门打过招呼，知道尸体已经被救护车运回去了，还听说上头对这件事非常生气，说一定要严惩凶手，四条人命在哪里都是大案子，造成的社会影响和恐慌也是非常不好的。 林轩也没多说，反正自己就是刑侦科的，这些事也要自己解决，和几个同事交代，让他们将房屋里的血渍清理一下，不然大老远都能闻见腥臭味。 徐浩也和他们告辞了，按他的说法，留下来也没用。他走后，林轩有些头疼，原本是徐蕊的案情，这才几天又牵扯出几宗血案，而且凶手很有可能不是人，光想想他就欲哭无泪。但唯一好的是，这死的几个人都和徐蕊或多或少有关系，不用单独立案了，几个案子当做一个做。 林轩看了看表，下午3点，还有两钟头也就下班了，她看了看精神不好的张心怡，询问道：“要不现在回家休息去吧，其他事都明天再处理。” 张心怡点了点头。 ……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林轩和张心怡说声再见就下车，回到家后，他将外套脱了扔到卫生间，把手两回洗了几遍，又回到卧室拿了一套干净衣服，来到卫生间把门关上。 他身上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让他几度反胃，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身子好好洗唰一遍，淋浴里面还有昨天剩下的温水，把衣服脱完，将头埋在自上而下奔腾的淋水里，水不热，等身体慢慢适应水温后才小心翼翼将身体每个部位来来回回不停搓洗，这次澡洗了一个多小时，洗的是异常仔细，等从里面出来时身体上说不出的舒服，血腥味没了也自在很多。 他将原先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搅着，将电视打开，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起电视，他想找些事转移下思维，现在满脑子都是阎东死时残忍的模样。 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却完全没有食欲，他已经决定晚上不吃饭了，具体原因都不用过多解释。 将电视调到音乐节目，听着里面的音乐，林轩总算感到身心难得放松起来，脑子也不再是血腥的画面，里面动听的音乐将他带入一个全新的世界，没有仇恨，没有嫉妒，只有纯洁如白纸一般的世界，让他忍不住卸下防备，尽情享受。 这种舒适持续了有二十分钟，林轩又回到了现实，血红一幕又在脑海涌现，原因很简单，停电了…… …… “我靠。”林轩忍不住骂道。连气电局也跟我过不去吗？早不停晚不停偏偏在这时停电。 他又咒骂几句，这才站起来回到卧室，拿起桌上的侦探小说躺在床上看了起来，效果还不错，只要让脑子运转起来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天也渐渐黑了，他这一看就是三个时辰，书也快看完了，却丝毫没有睡意，他认为只要一觉睡醒，什么都正常的。 他想了想，又坐了起来，趴在床上做起了俯卧撑，一直做到两臂酸胀，实在做不了了才四肢瘫软趴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然后一侧身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拿起书又看了起来，看了一会才感觉阵阵睡意袭来，眼皮了拉拢下来，他赶紧把书一扔，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但神奇的是，只要他一闭上眼睛，面前就是一片血红，之后阎东那张丑陋狰狞的脸就露了出来，然后开始一直吐血，这时他却又诡异的笑了。画面一转，是阎东一刀一刀捅自己肚子，内脏一个个掉落在地，血腥不已。再之后，画面又从头开始，面前是一片血红，之后是阎东那张丑陋狰狞的脸…… 林轩反胃了，他拼命敲打自己的头，想将这些东西从脑海赶出，但成效不大，他辗转反侧，咬牙切齿，这种想睡又睡不着的感觉让他痛苦不已。 他灵光一闪，又想到一种方法，数羊……以前睡不着数羊最管用。 一，二，三……就这样慢慢数着，一个小时后，9891，9892……林轩突然惊觉到，这是要破万的节奏，可自己怎么还睡不着啊。脑海里满满站的都是羊，这让他郁闷不已，数羊也行不通啊。 为了让脑海的东西消失，他又想了不少办法。 凌晨十分，光着脚在卧室打了几套拳，都是在警校是学的，拳头抡的是呼呼生风，脚下跺的啪啪响，之后听到楼下骂骂咧咧道：“谁大半夜不睡觉，要死的啊？”这才缩着脖子老实一会。 又开始头下脚上撑墙倒立，直到血液逆流，大脑缺氧，才头晕目眩的下来…… …… 又折腾半天，现在他是浑身无力，大脑短路，就这样无奈的躺在床上，但脑子却非常清晰，精神和肉体都尝试过了，身心疲惫的躺在让床上还是睡不着觉，这种想睡，却又谁不着的感觉几度让他崩溃。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内心挣扎，一直到凌晨四点，才昏昏沉沉进去梦乡，其中还伴随着噩梦。 清晨，清脆的闹钟声将他从睡梦中喊醒，林轩将头缩进被子中，闹钟声响不停传来，他身体蜷在一起，一动不动。 他实际听到声音了，脑海中一个声音劝他，快起来吧，在不然又要迟到了，但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疲惫下，他实在是动也不想动。 昨晚折腾一夜，天快亮才睡觉，现在他连死的冲动都有，在脑海里癔症一下，使脑子尽可能清醒些，他活动着酸痛的双臂，用手将闹钟关了，有气无力的坐起身，拨动一下蓬松的头发，揉了揉双眼，大大的黑眼圈也晨初的光束下看的格外明显。 他走进卫生间，洗漱完毕后精神颓废着就出门，坐车来到警局，并没有急着上去，他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路边的小店，叫了六根油条，一碗稀饭就吃了起来。 他现在快饿死了，从昨天早上到现在没吃东西，昨晚还浪费体力好一阵折腾，走到这，按林轩的说法，完全是凭借强大的意志。 但一顿饭吃的并不多，就吃了两根油条就吃不下了，热腾腾的稀饭喝到胃里倒是暖洋洋的很舒服，虽然吃的不多，但身体多少也恢复了一些。 第十四章 回到警局，不少人都已经来了，和几个同事打过招呼就上二楼了，来到办公室，看见张心怡双手托着腮帮子，盯着电脑不知道干什么，因为背对着林轩也看不出表情，走了几步和她错过身子，看见他的电脑还黑着屏，根本都没开，她这是干嘛呢？ 林轩有心逗她一逗，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后，忽然伸到她耳边“啊”的叫了一声。 林轩就是想吓吓她，看看她惊讶的表情。不料她动作却大的出奇，如同被踩住尾巴的猫，尖叫一声，身子嗖的一下直了起来，林轩正咧着嘴巴想笑，却突然眼前一黑，张心怡那后脑勺正中他的鼻子，疼的林轩鼻子酸痛眼睛也止不住忘下流，眼都睁不开。他捂着鼻子弯下腰，半天没缓过来。 只听张心怡“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双手摸着脑袋，回过头天真无辜的看着林轩：“你干嘛啊？吓我一跳。” 林轩揉了揉鼻子，摆了摆手表示没事。我真贱……他心里把自己鄙视了，这真是没罪找罪受。 张心怡看着林轩鼻子一把泪一把的模样，硬拉着要看他鼻子，林轩拗不过，扭扭捏捏的露了出来。 “扑哧。”张心怡开心的笑了出来，露出两排大白牙，林轩整个鼻子通红，原来不大不小的鼻子，现在看来大了一倍，又肿又红，非常搞笑。 “你还笑？”林轩白了她一眼，心中感叹道。她头还真硬，撞了我一点事没有。 在看她悄脸潮红，大笑的捂着肚子，但眼神流露出深深的倦意，眼底布着血丝，眼眶下面是一圈淡淡的黑眼圈。 林轩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怎么？昨天也没睡好？” “是啊，来了不是想再睡会，谁知你大惊小怪的吓我一跳。”随后又看了林轩的脸，道：“你昨天不会没睡觉吧？看的比我还憔悴。” 林轩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昨晚一闭眼都是阎东死时的恐怖模样，一直折腾到很晚。” 张心怡眼睛汪汪的看着他，表示一样。 “好了，上班了。工作吧。”林轩揉了鼻子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将电脑打开后，又去法医室将李岩和阎东他们死的每个人检验报告要了过来，看了一会，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不过吴颖的死因和李岩一样，都是因为心脏血管堵塞导致窒息而死，吴颖就是吴家的**，而阎东和二楞他们三个都是失血过多而死，创口都是致命的刀伤。 林轩无奈的摇了摇头，仅仅昨天都离奇死了5个人，而且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只有李岩临死前写下的“芯”字，还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把报告上面的内容简单输进电脑，有把里面的关系，死亡时间分个类，盯着电脑一直看到眼疼，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但这件事肯定隐藏着某些阴谋，从徐蕊死后，他们先后找了李岩和阎东，都是离奇诡异的死了，现在只有找刘艳了，她为何要辞职？和李岩到底什么关系？会不会和徐蕊这件事有关？这些都是他好奇的。 对了，还有陈广之，他想起徐蕊死时的庙里，其中一个石柱刻着“杀尽天下负心汉。”这到底是谁刻的？会不会就是杀死李岩和阎东的人？那他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阎东自杀？难道是古老的蛊术？林轩非常头疼，这一大堆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决，看来事情要一步一步的走，明天先找刘艳问问，但愿有些有用的线索，现在是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让人防不胜防，起码知道凶手是人是鬼也好。 他将这些疑惑都在电脑好列了出来，以后能做的就是一个个找寻答案了。 他又看了会电脑，感觉头沉重的厉害，眼睛也酸酸的，好想闭上眼睛，不久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在看张心怡那边，早已吧唧着嘴进入梦乡，甜甜的笑容加上绯红细腻的脸蛋让谁看了又会惊叹她的可爱，唯独有一个不会这样，正在她睡得正美时，一个短发大眼，普通脸庞的中年男子将她从美梦中喊醒。 她嘴角还挂着口气，神色呆滞恍惚的楞了一眼，才看见眼前的男子，之后紧张的说道：“周，周局。” 男子神色温柔的说道：“怎么？昨天没睡好？” 张心怡颔首微点。 男子又看了一眼林轩的桌子，“咦，怎么没人？”他向前走了两步才脸色一黑，原来电脑遮住了在这里睡觉呢，这位置还真是适合打瞌睡。男子心想。 他走到林轩面前，并不像喊张心怡这样温柔，直接一巴掌拍在林轩背后。 林轩正睡得舒服，突然感觉背后一热，然后阵痛传来，他有些不耐烦，“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睡觉了？”他睡着朦胧的抬起头，这句话是他条件反射说的，平常在家一又人扰他清梦都会说这话，现在也是脱口而出。 当看到现在面前的人，身子嗖的一下直了起来。 中年男子笑嘻嘻的看着他，说道：怎么样？没扰你清梦吧？ “没有，没有。周局，你这说的哪里话。”林轩汕汕笑道。 “好了，上班时间别打瞌睡了，要想睡等中午再好好睡一觉。” 他看见林轩又装模作样盯着电脑摆置着鼠标就离开了，心里琢磨，大清早怎么都这么瞌睡？ …… 一上午的时间，林轩一共被周局喊醒五回，也痛批了五回，还从文案那里找了几分资料让他在电脑上打印出来，还是治不了林轩，每次都是前脚一走，倒头就睡。最后没办法，周局搬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打字，林轩拉拢着眼皮，看电脑上的字都有重影，别提多难受了。 张心怡用一只手托着下巴，昏昏欲睡，她努力睁着眼睛驱除睡意。她看着林轩无奈的摇着头，对林轩持之以恒，坚韧不拔，……死性不改的决心佩服不已，能把周局*成这样也算厉害。 一上午的时间对于二人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眼睛直想睁不动，但一下下班睡意也就没了，你奇怪不奇怪？ 林轩甩了甩头，使脑子尽可能清醒点，他喊张心怡在附近的饭馆随便吃了点饭，就又会警局了，他想要在补补觉，张心怡和她想的一样，两人一觉睡到2点，直到被喊醒才一抹嘴巴直了起身来。 林轩无精打采的看着电脑发着呆，过了一会，将周局给他布置的文件打完后，就玩起了电脑游戏，这也算消遣时间最好的方法，往常没事干都是玩游戏消磨时间。 正百般无聊时，两个人的到来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林轩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田天真可爱的脸庞，然后是冷酷淡定的徐浩，他有些愕然，这两人这么凑一块，看起来还挺般配的，林轩邪恶的想着。 第十五章 小田和张心怡两女说着话，林轩才拉着徐浩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来了。” 徐浩看着小田，说道：“是她去我家找我的，说下午没事，可以去刘艳家，所以两人都一起过来喊林轩他俩了，毕竟昨天小田答应林轩他俩一起去找刘艳。 林轩一听也非常高兴，正无聊至极，出去走走也好啊，她和小田打了招呼一行四人就准备去刘艳家。 张心怡说道：“你们等我一下，我车子还停在车棚里。”原来警局前面就是公路，并没有地方停车，但局里有车的不少，就在离警局有100米的地方搭了个简易车棚，用于他们停车。 “心怡姐姐，不用了，刘艳家离这里不远，也就向西走20分钟差不多就到了，今天天气也不错，正好当成散步。”小田甜甜说道。 张心怡一听也好，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林轩却把头凑了过来，“心怡姐姐？什么时候被你收买了？”他一笑坏笑的看着张心怡。 “这你也要管？你这小队长管的还真宽啊？” 他们也在欢笑中走下楼，和周局打了招呼，说出去办事，想他们刑侦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的，在办公室反而相对少。 说完，在小田的带领下三人走在马路上，听小田说，刘艳比她大两岁，家住在寒洞，寒洞并不是洞府之类的，而是一个地名，离警局不远。 林轩知道，那是平潭县有名的贫民区，住在那里的都是非常贫困，每个月还能拿着国家的补贴，但经过省里市里乃至县里的剥削，发到手里的钱是少之又少，甚至一些家庭连温饱都不能解决。 有时候，林轩都感觉有些悲哀，这个社会，那里都会分个三六九等，连人也一样，离不开贫穷富贱，连穷人都要聚集在一起，完全没有顾及他们的感受和自尊，这样只会使穷人越穷，富人越富，这也是中华传统留下来的弊端。 一行人步行一起出发，路上有说有笑，很是融洽，听小田说，刘艳也很不容易的，她家中贫穷，好像初中没上完就辍学了，之后一直在外地打工，也就是前一阵经别人介绍才进了医院，至于她为什么要辞职，小田也不知道。 但林轩心中隐隐有了答案，以为贫穷少女出卖贞*取悦上司，无非是为了钱，而其中的丑事被同情发现，自然没有脸面继续上班。这是林轩的想法。他并不是要责怪刘艳下贱，只不过为她感觉不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或许刘艳也不想这样，但在无情的现实面前，任何美梦都会击碎。 小田还向他们说到自己，原来她今年18岁了，是中专毕业的学生，学的是护理专业，而中专毕业后又也没念大学，来到她姑姑所在的这家医院，按她的说话，学校并没能学到什么，上不上大学一样，林轩还是对这个性格独特活泼的女孩有了好感。一路上几人有说有笑，很是融洽，也很快就到寒洞。 寒洞相对比较偏僻，只因那里是平民窟，越走路上的行人越少。 不一会，几人就来到了寒洞，那是一个很大的半圆形石拱门，过了石门就是一些院房了，这里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里面的小过道七横八纵的贯穿交错着，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房屋是用红砖堆成，看起来非常古老和陈旧。地上都是稀疏的泥土，一刮起风来，尘土飞扬，眼都睁不开。除了偶尔走出来的人，外面几乎没有人。 “这里怎么能住人？”林轩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危楼。”他感觉这里的楼随时都会塌陷似的。现在人的贫富差距怎么会这么大，林轩原以为自己要钱没钱，要车没车，已经算是艰难了，生活水平也算下等了，但他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人生活也过的蛮滋润。 想不到刘艳家中会如此困难，要是这样放弃尊严和傲气，去讨好上司也并不奇怪，那她为什么要辞职？难道真是因为被徐蕊看到不该看到的，拉不下脸面在医院工作就辞职了。 “还是……”林轩想起刘艳刚辞职李岩就死了，难道她辞职是李岩*迫的，怀恨在心。就将他杀了，但她如何将李岩杀死这是林轩如何想不通的，从现场痕迹，李岩更像是被吓死的。 小田带着进他们在里面小过道中绕了半天，只把他们绕的头晕眼花才停下来。 “就是这里了，我以前来过几次。”小田说道。 面前是一间一层平房，三米多高的砖墙挡在那里，墙上有着绿色的青苔和环绕的爬山虎，中间一间绿门此时正紧闭。 林轩看了一眼房子，第一印象就是简陋，他走上面，用手翘了翘门，怕里面听不到，手上又加了把劲。 不一会，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多岁妇女，脸上有着些许皱纹能够看出生活的沧桑。但看上去也和蔼可亲。 “阿姨，小艳在家吗？我们是来找她的。”小田开口问道。 妇女看了看小田，又有些警惕的看着旁边的林轩等人，才道：“原来是小田啊，这些是？她看着林轩等人有些疑惑。 “这些都是我朋友，来找小艳有点事。” 妇女点了点头，说道：“我进去将小艳喊出来，家里太小了，不好意思了。” “阿姨，你客气了。”林轩赶紧点头说道。 她看了看林轩没说话又进屋了，过了一会，从屋里走出以为身材妙曼的少女，一脸素颜让人看的惊艳，只不过眼睛深处有些颓废，还有着深深的倦意，她眼线很狭长，这种眼睛最是妩媚，只不过现在眼神很冷，很淡然。 林轩看着她有些惊叹，刘艳的确很漂亮，大概是饱受生活的压迫，看待什么都很冷漠。林轩难以想象她怎么会和李岩发生关系，她怎么看都不像势力虚荣的女人。 刘艳出来还没和小田打招呼，就看到她身边的林轩几人，露出警惕之色。 小田看到她神态的转变，赶紧解释道：“这些是警察，也是我朋友，过来是想和你聊聊。” “警察？”刘艳神色顿时一变，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走吧。”说着就走了进去，准备将门关上。 林轩没想到刘艳会如此激动？自己还没说话就要撵人，见她门快关上了，赶紧手脚并用，抵住门的关势，急忙说道：“你先别急着关门，我们过来没恶意的，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李岩的事。” 刘艳一听，神色有点悲痛，沙哑的说道：“你们走吧，我不认识李岩。”说着就准备将门带上，看样子没打算再和他们说话。 林轩有些急了，要是刘艳将门关上他们不就白跑一趟了，慌忙用手撑住门，说道：“刘小姐，你先听我说。”但刘艳根本不理会他，继续关着门，眼看门就要带上。 林轩脱口说道：“李岩死了。”说完又紧紧盯着刘艳。 果然，听到林轩的话，刘艳的动作停了下来，身体微微颤抖。 林轩心中暗自庆幸，果然有用，看来还是直奔主题的好，但刘艳脸上怎么还面无表情。林轩弱弱的看着刘艳。 谁知刘艳看都没看他，沉默了一会，才咬牙切齿的说道：“他该死。”然后在林轩惊讶目光之中将门关上。 他们站在门外都傻了眼。真是有个性，林轩苦笑一声。 小田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刘艳性子就是这样，她好像出什么事了？你别生气啊。” 林轩摇了摇头，他性情温和，自然不会生气，他在想刘艳为何听到警察这么排斥？难道李岩的死真和她有关系？ “那现在怎么办？人家不待见我们，我们也总不能总在这耗着吧？”张心怡盯着林轩说道。 “让我想想。”林轩揉了揉太阳穴，他来的时候壮志凌云，非要想办法问出个线索，没想到连人家家门都没进去，真是出师不利啊。 林轩感觉刚才面子有些挂不住，装模作样的镀着小步，低着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林轩原以为凭借自己一张帅气的脸蛋，和迷人的笑容。一定能将刘艳拿下，没想到……想到这又忍不住镀着步子。 张心怡看着眼前晃来晃去林轩，有点头晕，说道：“你到底想好没？要我说，还不如直接冲进去，强制让她回答问题，我们是什么？警察好不好。她还能怎么样我们？”张心怡趾高气昂，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林轩听后赶紧摇了摇头，说道。：“不好，不好。我们又不是土匪，这样没凭没证就要冲进别人家，还非要人家回答我们问题，这样也太没道理了。再说，你要惹怒了人家，直接编着瞎话糊弄一下不就行了，得不偿失。” 张心怡看着林轩，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说道：“你也太寡断了把，我看人家就不像是会说假话的人，要说早就说了。”在她看来，刚才刘艳说不认识李岩，是为了赶人，不算假话。 林轩吧唧一下嘴，摇了摇头，“让我再想想。” 徐浩闷不吭声，在一旁愣着大眼看着他们，对于这事他完全没有主见。 小田站在一旁也挺无奈的，她带林轩他们一块来是想看看刘艳，想问问她出什么事了？怎么不跟她打个招呼就辞职了，再则林轩他们有事要问刘艳，也能顺便帮一下，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小田正想要不要给刘艳打个电话问问？就在他们一筹莫展时，大门又打开了。 “你们还不走？”刘艳面无表情的看着林轩。 林轩看见刘艳又出来了，高兴不已，至少能见面也比站在外面强，正要说话。 “别跟着我。小田，咱俩有事以后再聊。”说完刘艳直接从他们中间穿过，只留下形单影只的背影。林轩正想说话，被刘艳的话堵死，张着嘴半天才说出两字。“好吧……” 徐浩看着刘艳的背景，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跟上去？” “废话，当然是跟着她啊，我们只是问问她关于李岩的事，没有恶意的。她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林轩理所当然的说道。说完还拍了一下徐浩肩膀。“放心吧，不用担心。” 张心怡白了林轩一眼，“也不知道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