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娘的春天来了》 前言 这个故事源于生活本身,故事中的主要人物均取材自我身边的朋友。尽管经过艺术加工润色,注入颇多的玄幻色彩和夸张的艺术手法。但为保持故事的真实感,笔者尽量用生活化的口语,娓娓道来。希望读友不嫌我啰嗦。贴近生活,展现最真实的一面,是文学作品的主要表达目的。只不过看题材是否符合读者口味罢了。 日前笔者为了另一部作品‘穿越笑傲江湖之后’呕心沥血,该文行文语言颇费周折。为了延续笑傲江湖的语言特色及时代背景,不得不运用大量的半文言的对话。为了能让读友一目了然,遣词造句上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导致憋了笔者一肚子的现代话,无处发泄。为了平衡本人还尚存的语言功能,只好再开新坑。征得朋友们的同意,‘老姑娘的春天来了’就此诞生。这是个美好的故事,希望读友读的爽,我写起来也畅快。 关于大仙 大仙这个称呼,乍听很玄幻,其实是一种鼬科动物。民间俗称的大仙,是黄鼬(黄鼠狼)的近亲。不似黄鼬是纯肉食动物,大仙是杂食性的。因不惧人类,喜和人同居,被认为是有灵性的。故被冠以大仙称号。 我第一次认识大仙,是刚参加工作,第一天到车间实习时。当时和几个工人师傅中午吃盒饭。吃完时就欲把剩下的饭菜丢到垃圾桶,被一个姓王的师父止住。他把几人吃剩下的盒饭全收拢起来,放置到外面窗户下。这时奇迹发生了:四只身体修长、全身棕黄、尾毛蓬松的动物相携而来,并不惧人。到了饭盒前还蹲在地上直立与人对视,似是和我们在打招呼。我刚欲惊呼,被旁边的彭师父捂住了嘴。他悄悄的对我耳语:“这是大仙,不能冲撞。”我吃惊的看着那四只大仙,它们却旁若无人的用前爪固定饭盒,很斯文的吃起饭来。似乎是发现多了一只饭盒,一个大仙叫了一声,一会又来了一个,加入到吃饭的行列。十分钟左右,大仙们用饭完毕,又坐地直立与人对视了回,相携悠然而去。 似是看出我的疑问,几个工人师傅轮番向我说教:“大仙不能喝斥,更不能追打,否则会遭报应。某某车间某某人,因头晚把大仙的腿给打断,第二天自己双腿就被机器压成两截。又某某人失手将大仙打死,家里横祸不断。”他们说的我是半信半疑,却见他们一付郑重其事的样子,也不敢轻忽怠慢。以后在车间实习的日子里,天天中午看大仙们用餐。偶尔和它们自言自语,逐渐习以为常。 后来我被公司派驻合肥办事处。办事处在一楼,连有院子。我的房间和外面走廊隔有纱门。一天深夜约二点左右,我正抱着电脑码字。突然听到动静,忙凝神寻声看去。却见从沙门的破孔处,钻进来一只大仙,体呈深棕黄色。它进来后,走到房间正中,我的床前。蹲在地上,直立与我对视。因我对大仙熟悉已久,并不害怕和讶异。我们俩对视了约三分钟左右,大仙站起来,摇摇尾巴,从沙门的破孔处又出去了。行动间竟优雅的很。第二天,我对库房管理员老李说:“把晚上吃剩下的饭菜,集中到大碗里。放到我房间沙门外的走廊上。”老李问我原因,我将昨晚之事向他道之。老李人老事故,对此深信不疑。至此我们每天晚上,都用剩饭宴请大仙。直到引来几只野猫,大仙才销声匿迹。从那以后,一直到我离开合肥,却再也没有见到它。 又几年,我被派往郑州。一日在市场里和商家谈事,突然听到楼上财务小姐的惊呼声。我和商家忙上楼查看,见搁置杂物的房间里,赫然蹲着一只大仙。我忙阻住商家的暴力行为,和大仙温言几句,将它请出房外。大仙出门下楼,从店堂直蹿到市场上,引起一阵惊呼声。我下楼后,听到对面店家老板娘的感叹:“难怪他家生意好,原来有大仙住着。”我对商家笑道:“它如果再来,要礼遇,不可轻忽。到别人家可就不好了。”商家颔首同意,当即命在场员工,按我的话行事。 这件事就发生在本文动笔前不久,因心有感触,又与大仙时常邂逅。故在做大纲时,决定将大仙列入本文。因老人们常说,大仙喜欢和有财运的人在一起。受此启发,‘老姑娘的春天来了’文中的爱晓梅就是个有财运的人,大仙与她为伍也就顺理成章了。 关于第十三章的内容 非常抱歉,今天我对本文第十三章里面涉及的性爱描述,向起点编辑部和喜爱本文的读友,真诚道歉。本人无意冒犯网站规定,也无意宣传淫秽黄色论调。当初写该章节时,着实也矛盾了一番。但为了情节的展开铺设,丰满人物形象。以纯正的心态对该章进行创作的。昨天更新时,说实话,我内心是非常忐忑的。尽管我认为是情节的需要,但对网站能否接受,自己也不是很自信。更新后,我曾守在电脑前等候审核。一个小时过去了,见迟迟未能更新,当时就决定修改。但不巧的是,刚好有朋友有事找我,这一去直到晚上才回来。回来后,见本文已经被屏蔽了。我欲哭无泪,也非常后悔。本人在此再次声明,当时创作时,并没存哗众取宠之心;也不想让本文流入俗套,落了下乘。笔者只想为读者呈上最好的阅读享受。因本人在起点还是新人,对文章的限度把控不够。以后会尽量注意,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对不起,起点的编辑们。抱歉,喜爱本文的读友们。 第一章 母子协议 宁城一临湖豪宅的客厅里,一对母子正在吵架:“你说你喜欢有气质的姑娘,妈就托人给你介绍学音乐艺术的;一会你又说你喜欢大眼睛的女孩,你敢昧着良心说,你舅妈介绍的路菲眼睛不大,长的不漂亮?” 一位年近六十,但模样仍只四十许,保养得宜穿着华贵的母亲,正在对儿子发飙。 她的儿子放下手中的资料,皱眉道:“你是在给我找媳妇吗?看你介绍的都是什么人,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是过日子的人吗?我每天忙都忙死了,你还拿这些事烦我。妈,你还能让我清静会?” 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就欲上楼。他妈快步追上,拽住儿子的睡衣。 怒道:“我怎么就不是给你找媳妇,难不成给我自己找?你都三十二了,别人孙子孙女一大堆。我连儿媳妇的影子也看不见。你知道亲戚朋友都怎么说你?我都快没脸出门了。” 她儿子一回头,浓眉一竖:“说我什么?” 母亲竟被儿子的威势所慑,吓的缩了缩手。 仍梗着脖子强道:“说你性取向有问题。” 接着又哀求道:“你就是暂时不结婚,好歹也谈个女朋友。也好让我和朋友有个说法。你看你妈的白头发都出来了。” 说着对着儿子扒拉着本一丝不苟的高贵发型,在儿子面前完全不顾形象。 她儿子皱眉看了一眼,冷冷说道:“都是黑的。” “那都是染的”母亲气急败坏:“我但凡再有一个儿子,也不指望你。你说哪个女人不会过日子,我们家又不指望儿媳妇下厨做家务。给你介绍的那些女孩,个顶个家世好,人漂亮,又温柔贤惠。偏你怎么就看不上。还说你性取向没有问题?” 她儿子终于怒了:“你就不会过日子,谁家的妈妈不对儿子嘘寒问暖,不把儿子打点的周周到到。你呢?就知道追求个人享受,和一些无聊的人逛街购物。你要是会过日子,能把爸爸过到国外去?我要找的女人一定不是你这样的,是真正的贤妻良母。你找人介绍的那些,哪个也不符合我的要求。我的事,以后你别管了。找什么样的老婆我自己最清楚,你越掺和我越没心情找。” 说完挣开他妈的手,上楼回房后,狠狠的把门关上。母亲被儿子的话震撼了,呆呆的站在楼梯口。 过了近十分钟,才萧索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找了个借口安慰自己:‘至少儿子性取向没有问题。’ 这对母子,母亲叫彭婉姝,人称唐太太。今年五十九岁。儿子叫唐彭。儿子的名字取自夫妻二人的姓氏。 彭婉姝名虽叫婉姝,性情却一点也不婉姝。她是上海人,旧社会大资本家的后代,优雅享受是骨子里带来的。年轻时和唐景峰一见钟情,嫁到宁城。为了爱情离开大都市,一直让她对丈夫有屈就感。 好在老公争气,八十年初就下海经商。后又创建公司,全力培养儿子。二十年过去了,他们家的公司已经是很具规模的集团公司,资产更是近百亿。 老爷子唐景峰在儿子三十岁那年突然宣布退休,让儿子接任总裁。自己周游世界去了,这一去就是两年。 唐彭不似一般的富二代,在研究生毕业后,就进了自家公司。先在车间里做技术员,再到销售公司做销售员。又做了两年的经理,在他老爸有计划的培养下,逐渐挑起公司的大梁。 在做总裁的两年间,唐彭早出晚归,忙忙碌碌。公司倒是打点的蒸蒸日上,但个人问题却一直是个空白。按说照唐鹏的人才身价,身边的莺莺燕燕、追求者应该说不胜枚举。但据他老妈的眼线报道,就没见一个牵手的姑娘有过。甚至连共进晚餐的单身女人都没有。 亲戚朋友不免在彭婉姝面前明里暗里的暗示,唐彭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这让彭婉姝如坐针毡,虽曾广下美人贴招媳,可惜皆没如愿。这才爆发今晚的冲突。 彭婉姝还沉浸在儿子刻薄的话里,自怜自伤。她的儿子早已酣然入梦。第二日一早,彭婉姝起个大早,亲自下厨做早饭。把家里的厨子大妈惊的目瞪口呆。 原来昨晚她痛定思痛,决定按儿子的话,从一个好母亲做起。她已多年未下厨,这顿早饭未免做的不像样。厨子大妈多机灵,立马上手帮她添置些。 看了满桌的早点,彭婉姝才满意的上楼叫儿子。为儿子选好西装,递上领带。看到眼前仪表堂堂的儿子,彭婉姝很是自豪:‘比他爸当年帅多了,还是我们彭家的基因好。’ 唐彭对他妈一大早殷勤的表现,有点意外。心道这老太太准备搞什么幺蛾子。待到餐桌上,他妈又给他盛粥,又给他布土司。 热情的让他很不适应:“妈,你到底想说什么?否则这早饭我可吃不下去。” 彭婉姝忙活了一早上,不料儿子会这么说。当即脸上挂不住:“不是你说我不会过日子,不关心你。我这忙活了半天,却落了你句话。你把你妈当大尾巴狼啊!我是你亲妈,不是后娘。” 唐彭狐疑道:“你能一直坚持这样下去?” 他妈强声道:“怎么不能?” 唐彭肃了肃脸,正色道:“我们打个赌,假如你能坚持三个月。我今年就给你找个儿媳妇。要是做不到的话,就当我这话没说。” 彭婉姝脸皮抽了抽,咬牙道:“行,这可是你说的。为了儿媳妇我豁出去了。” 心里暗暗计算日子,现在是四月份,正是春困的时候。这个臭小子分明想看我笑话。大不了他出门我再补一觉,也要坚持在年底把媳妇娶进门。 母子俩在饭桌上达成的协议,让唐彭在驾车时还在窃笑。他妈是个要人哄的主,平时不到十点不起床,生活的很精致。这下子让他给请入彀中,怕有的罪受,也不知道能坚持几天。 正想的好笑,见前面绿灯了,脚一踩油门准备前行。不料斑马线上一个女人边打电话,边向前走。似是没注意到前面已经是红灯了。 唐彭赶紧按喇叭、踩刹车。那女人已经趴到他的车头上。唐彭赶紧按下手刹、熄了火,打开车门。 下车怒骂:“你走路不长眼睛啊!还要不要命了?” 见那女人也吓的面色惨白,一双大眼都有些呆滞了。手机也掉到地上。也就没再多说刻薄话,上前捡起手机,听到手机里‘喂、喂、怎么了’的老年女人叫声。 就把手机递给那个女人,不耐烦道:“赶紧接电话,你没事吧?” 那女人对他胡乱的点点头,狼狈的从车头引擎盖上爬下来。 接过电话,哆嗦着声音道:“妈,没事。手机不小心掉到地上了。我一会就到车站。好,先挂了。” 慌慌张张的按掉手机,对唐彭不住的道歉。 唐彭见这女人三十来岁,身着职业蓝色套装,头发在后脑勺束成圆髻,身材颇为高挑。面相竟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那女人见唐彭没有追究之意,就打算退回路边,等下一个绿灯再走。 唐彭见这女人素质不错,说话文雅,被汽车碰到,非但不撒泼耍赖,反而歉意连连。这世道这样的人可不多,一时心里竟有些好感。见她转身离去时脚步踉跄,显然是扭到脚了。 心里一动,脱口道:“这位小姐,请等等。” 见那女人面有惊慌之色,忙道:“你的脚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那女人忙摇手:“不碍事,我一会还有事,没空去医院。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说完又用手指了指被他们堵住的车龙。 不知怎的,这女人越这样,唐彭竟生出股偏执来。还非要带她去看医生:“你不是要去车站吗?是不是去接人?你这个样子哪里行。走,我送你到附近的医院看看。” 说完就上前,不由分说的把那女人,强行拉到车子的左边。打开副驾驶车门,把她硬塞进去。 那女人焦急的挣扎道:“我没有时间了,我是去接我妈。她一个外地老太太,到了车站分不清东南西北的。” 唐彭硬气道:“我送你去车站。是哪个车站?火车站吗?” 那女人停止了挣扎,楞了会方道:“北火车站,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这样不太好吧?” 唐彭笑道:“没关系,我没什么急事。不管怎么说,你是因我扭到脚的。我送你去是应该的。”说完上车将车子启动起来。 那女人见车子已行驶起来,舒了口气,对他道了声谢。唐彭问道:“小姐贵姓。听你的口音,像是东北人?我说的没错吧?” 那女人笑道:“先生好耳力,我是哈尔滨郊县人。我姓爱。”唐彭边驱车边对这个姓氏有些好笑:“姓爱,草头艾?” 姓爱的女人笑道:“不是,爱新觉罗的爱。我是满族人。” 唐彭惊道:“你还是清朝皇族的后裔了?” 爱小姐自嘲道:“是这么回事,不过这都什么年代了,这年头谁还兴这个。” “爱小姐在宁城工作?”唐彭看着她的职业套装问道。 “是的,来宁城好几年了。我是做保险的。”爱小姐回答的很职业。 唐彭很感兴趣:“是车险还是人寿理财?” 爱小姐从包里拿出张名片,递给正在开车的唐彭。唐彭拿着瞄了一眼:‘宁城人寿保险公司—爱晓梅,名字旁边印有业务经理的字样。 唐彭就顺道问起保险业的行情来,两人谈谈说说,不觉到了火车北站。到了车站停车场,爱晓梅拎包下了车,对唐彭摆摆手,说了声:“谢谢您,先生。”就关上车门,边看手机边向出站口走去。 脚步微微有些坡,自己努力在原地调整几下,才勉强向前而去。自始至终却也没有回头。 唐彭很是违和,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刚准备启动车子,才猛然发觉,这个爱晓梅从头到尾都没问过他任何问题,包括他姓什么。这让他很有些挫败。在车上想了一会,对着后视镜看看自己的脸。最后决定把车子找车位停好,下车向出站口走去。 第二章 另类动心原不识 爱晓梅在出站口等了不到十五分钟,就看到她妈肩背手提大包小包,吃力的从出站口东张西望的出来。 忙迎上去接她妈手中的包,嘴里亲热的叫道:“妈,您可来了,累坏了吧?快把包都给我。” 说着就要从老太太的肩膀上拿包。一个大手在她之前,抢先把包取下。爱晓梅吃了一惊,一抬头,见竟是送她来车站的帅哥。 惊道:“你还没走?” 帅哥没搭理她,对老太太笑道:“伯母,辛苦了。我是小唐。把包都给我。”说着把老太太肩上手上的包,都取了下来。 爱老太太笑开了花:“晓梅呀!你有男朋友了咋不跟妈说?看小伙子多俊。是给妈惊喜还是咋的?” 唐彭只想给爱晓梅一个意外,没想到会被老太太误会成男朋友。见爱晓梅欲分辨,恶作剧心起:“才认识不久,她没好意思说。这才给您老个惊喜。”说着把大包小包分两手拎起,往停车场走去。 老太太絮絮叨叨追问女儿,这个小伙子的各种情况。爱晓梅几欲分辨,都给老太太下个问题打断。直到停车场也没给女儿插嘴的机会,老太太兴奋的疲劳尽消。爱晓梅见自己老妈正在兴头上,不忍心扫她的兴。嘴巴张了几张又闭上,心道回家再说吧!先让她高兴高兴。 唐彭忙活着把行李都塞进后备箱,又为爱老太太打开后车门。殷勤的宛如朝见丈母娘的毛脚女婿。 老太太站在车前左右打量,感叹道:“小唐啊!你这车可值不少钱吧?是单位的公车吗?可得小心在意开,千万别马虎。”唐彭敷衍着老太太,连声称是。 爱晓梅腹诽:‘路虎的价格说出来能把您老吓死。’不过听老太太说公车,爱晓梅狐疑的看看唐彭。见他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的确可能是大公司老板的伺机。看这帅哥如此表现,心里很感激。对着唐彭温柔的笑了笑,又点点头。 唐彭被她笑的晃了神,爱晓梅笑起来竟十分招眼。大眼弯弯,嘴角微翘。一张脸不但灿若春花,亲和力极强。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温柔,瞬间软化了唐彭。直到老太太坐进车内,爱晓梅低声对他道谢,才回过神来。 唐彭将车驶出停车场,问了爱晓梅地址后。 惊讶道:“麒麟镇离市区可有点远,你上班岂不是不方便?” 爱晓梅笑道:“我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先搭公交车,再赶地铁。到单位也快的很,没什么不方便。再说,郊区的房价便宜。” 老太太在后面听出味来:“小唐,你咋连晓梅买房、住哪都不知道?” 唐彭惊觉露馅了,赶紧掩饰:“我们交往不久,我平时工作也忙,就没顾的上。” 老太太责怪女儿道:“你这孩子也是,咋啥事都自己扛。这么说,装修也是你自己搞的?你这孩子,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吃了回亏,这天下男人都不是好人啦!你毕竟是个女人家,有些事还真得他们男人才行。” 老太太絮叨了会,又把注意力放到唐彭身上:“小唐,你今年多大了?父母都还好?” 唐彭颇为认真的答道:“伯母,我今年三十二了,我爸妈都很好,就是我爸出国去了。” 老太太一拍大腿:“哎呀妈呀!比晓梅小三岁。老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可不正好。” 唐彭觉得有趣,附和着老太太,连声说是。又促狭的横了一眼副驾驶位上的爱晓梅,见她面色涨红,正神情尴尬的用眼神乞求自己。 唐彭的心瞬间软若春水,脱口道:“以后家里的重活都交给我,随喊随到。”老太太连声道好,笑得合不拢嘴。 爱晓梅吃惊的看着唐彭,几欲开口,却也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只默默的想着心事。 老太太在后坐又接了个电话,大约是老家亲友打来问她旅途顺不顺利。老太太兴高采烈的客套一通,接着就告诉对方一个喜讯:“她姨,告诉你个好事。晓梅有男朋友了,可帅了。这会正开车接我家去呢!嗯、嗯、比晓梅小三岁。嗯、嗯、可不是吗?这孩子自小就厚道,这不福报来了。好、好、我安顿好了再给你打电话。好、再见。” 爱晓梅听的是目瞪口呆,哀怨的看着唐彭,意思是—‘这可如何是好,你可害死我了’。唐彭则心情愉悦,给爱晓梅飞了眼风,得意的笑了笑。 开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到了爱晓梅所居住的小区。爱晓梅的房子颇为别致,由于是一楼,竟有个不小的院子。爱晓梅下车从包里掏出钥匙,把院门打开。 唐彭惊呆了:院子里满是花草。虽都是寻常的花草,却因正逢春天,都开得姹紫嫣红,好不温馨。院中杏花树下还置有一方大理石桌,四周放了四个石凳。 爱晓梅在旁笑道:“当初买这房子,就看中它带有院子。虽说离市区远了点,但我一直喜欢养花种草,为了这个,辛苦一点也值了。” 老太太下车后见此也笑了:“晓梅呀!你这习惯到了宁城也没改啊!看把这院子打理的,妈喜欢。” 爱晓梅对她妈撒娇:“给您老养老的地,我能不用心吗?” 唐彭忙把车里的行李取出来,进到院子里,先放到石桌上。对还在打量院子的老太太笑道:“宁城地处江南,气候湿润。正适合养老。”接着不好意思的对老太太笑道:“看这一会功夫,我都有点渴了。” 爱晓梅正思量着说什么客气话,将他送走。见他这样说,分明想进屋去喝茶。 还犹豫间,她妈就一迭声的催她:“你这孩子,楞着干啥?快去给小唐泡茶去。” 爱晓梅无奈,只好掏钥匙把门打开。唐彭毫不客气的提着行李就先进去了。 这是个两居室的房子,两个卧室一明一暗。客厅也朝南,连着院子。房间装修清新婉约,墙上贴有粉红似的墙纸,配上湖绿的窗纱。和院子里的红花绿树,异常协调。一种小家的温馨感让人倍感温暖。 爱晓梅领着她妈参观给她准备的房间,又到厨房去烧水泡茶。一会功夫,厨房里传来茉莉花茶的香味。 唐彭边打量着房间的摆设,边翻看茶几上堆放的几本针织杂志。这时手机响了,原来秘书刘娜问他十点半的会还参不参加。唐彭心情正好,哪舍得就此离开。当即决定把会议延期到下午。 挂了电话,才发现爱晓梅正端着茶狐疑的看着他。迟疑着问道:“是不是耽误你的事了,真对不起。要不,喝完茶赶紧忙您的去吧!改天我请你吃饭。” 唐彭摆摆手笑道:“没有什么事,没关系。要请我吃饭,就今天得了。也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爱晓梅犹豫道:“我这家常便饭的,是不是太简单了。你不去开会真的没事?到时候你们领导批评你可怎么办?” 唐彭是真笑了:“领导昨晚才骂了我,今天肯定不会了。” 爱晓梅想了想,对在房里整理行李的老太太说道:“妈,我去买菜了。唐先生中午在家里吃饭,你陪他坐会,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拿起茶几上的包,边打开包找自行车钥匙边出去了。爱晓梅刚出去不到十分钟,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 唐彭有心忽视,奈何打手机的人锲而不舍。就把手机拿过来,见上面显示‘朱红’。犹豫了下,按下接听键。 他一声‘喂’还没出口,电话里的话就如连珠炮般袭来:“爱姐,阿姨到了没有?打你半天电话才通。你的破手机赶紧换掉。我跟你说啊,刚才王姐找我问你情况。说她表弟离婚几个月了,听她的意思想给你介绍。她表弟我见过几次,长的还不错,收入也稳定。算了,我一会到你家蹭饭,看看阿姨再和你细说。”说完就匆忙挂了电话。 唐彭拿着手机发呆,这是爱晓梅什么朋友,性子这么急。爱老太太简单的将行李收拾了一下,就出来招呼唐彭闲聊。 唐彭喝了口茶,状若无意的问:“伯母,你在车上说晓梅吃过什么亏。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怕没和你说起,当年…” 老太太絮叨起爱晓梅的陈年旧事来。 原来爱晓梅就在宁城念的大学,毕业后就和相恋多年的男友回老家工作。两人在原单位干的不如意,就下海做起生意来。 本来都准备结婚了,爱晓梅的爸爸却得了急性白血病。家里的积蓄都砸进去,也没见好转。医生说需要骨髓移植,要家里再准备三十万。 爱晓梅就和男友商议,想把做生意的资金抽出来,为老爸治病。哪知道男友翻脸了,不肯再填这个无底洞。爱晓梅就跟男友掰了,要求把属于自己的一半拿回来。结果男友却说钱都是他的,和爱晓梅没有一毛钱关系。 爱晓梅也傻,当初两人合伙做生意,注入资金什么的,并没写收据。做生意期间,资金进出都以男友名义,自己并没留什么证据。 幸好买结婚的婚房,是爱家以嫁妆名义准备的。房产证上写的是爱晓梅的名字。两人当即分道扬镳,爱晓梅把婚房卖了,筹集资金给老爸治病。 也不知道爱晓梅的老爸是不是被气的,结果还没等配型成功,人就去了。爱晓梅办完丧事,安顿好老妈。就在宁城同学的帮助下,南下工作。离开曾经的伤心地,一晃就是五年。 这五年爱晓梅努力工作攒钱,不但把曾经的借债还掉,还在宁城购了新居。这不,房子装修好不久,就把老妈接过来,也算娘俩有个依靠。爱老太太叙述期间,抹了几把辛酸泪。 最后道:“小唐啊!晓梅虽比你大几岁。这几年可吃了苦头。你可得真心疼她,千万别学以前那个没良心的。别看这孩子什么都不说,可我这做妈的知道。她可不能再受这一出了。” 第三章 爱姐命里旺夫益子 唐彭赶紧拍胸脯,正准备向老太太下保证时,爱晓梅买菜回来了。 爱老太太很聪明,率先转移话题:“你爸妈今年多大啦?” 唐彭角色转换稍微慢了点,楞了下方回道:“我爸六十二,我妈五十九了。” 爱晓梅见他们在闲话家常,稍微放心。把网兜里的鱼肉蔬菜送到厨房,又出来给他们重新续了茶,就到厨房忙活去了。 唐彭低声问老太太:“那男的现在怎么样了?” 老太太瞄了一眼厨房,低声嗤道:“在老家被人戳脊梁骨,哪还呆得下。晓梅走了第二年,就和一女客户好了,到S市做生意去了。” 两个人正嘀嘀咕咕间,忽然院外有人喊‘爱姐’的声音连着传来。爱晓梅忙从厨房出来,跑出去开门,围裙也没解。显然来的是很相熟的朋友。 唐彭暗笑,可定是那个叫朱红的人。果然,从两人的对话里,就听出个一二。 “你怎么不说声就来了?”爱晓梅边开门边问道。 “怎么没说,我不是才在电话和你说过了。阿姨在哪?我去问候问候。”那女人说着就往客厅里走。 爱晓梅楞了下,忙追上朋友客气道:“你来就来,还买什么礼物。” 接着对着客厅喊道:“妈,朱红来看您了。” 老太太忙站起来迎出去:“你这孩子,来看阿姨。还带啥礼物,阿姨也不是小孩。我可老听晓梅念叨你呢!快,屋里坐。” 一个粗短身材,脸也圆胖富态的三十出头的女人。左手拎着果篮,右手提着礼盒。肩膀上还挂着自己的包。 满面笑容的走进来,嘴上像涂了蜜:“阿姨,您老可算来了。再晚几天,爱姐怕得得相思病。怪不得爱姐想您,您可比我妈慈祥多了。” 还待继续拍拍老太太,见客厅里坐着位高大英俊的帅哥。 楞了下,马上感叹:“东北男人就是长的帅。” 回头问爱晓梅道:“是专程送阿姨来的吧!你家亲戚?怎么没听你说起?” 爱晓梅也不知怎么马上和她解释,胡乱的打哈哈应付几句。接过她手中的果篮礼盒,放到茶几旁。 就拽着朱红往厨房去:“来,帮我打打下手。我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猪肉炖粉条。” 也不顾朱红反对,连拖带拽的把朱红扯到厨房。朱红临进厨房前,回头给了唐彭一个灿烂的笑脸。 厨房里隐约传出爱晓梅压的极低的声音,还不时的伴随朱红的惊叹声。只是声音稍高,就被爱晓梅给压下去。唐彭装作翻杂志,其实在仔细倾听两个女人的窃窃私语,脸上不时露出微微笑意。 爱老太太责怪女儿道:“这孩子也真不外道,人家好歹是来做客,就给她扯到厨房帮忙。这不是缺心眼是什么?” 说着看到了唐彭手中杂志的彩页,正是一个男模特身穿针织毛衣的照片。 对唐彭笑道:“晓梅这丫头自小手就巧,毛衣织出的花样比这画里的都强。赶明,让她给你多织几件。穿出去也显得家里女人贤惠。” 对这意外之喜,唐彭当然笑纳:“春秋天我就喜欢单穿毛衣,显得稳重。这件我穿就好看。”说着把杂志上的彩页指给老太太看。 两人亲密的谈起毛衣款式颜色来,很是融洽。 大约有了朱红打下手,爱晓梅午饭做的很快。不到一小时,四菜一汤、两个冷盘,就上桌了。爱晓梅招呼唠得正热火朝天的一老一少,洗手吃饭。 歉意对唐彭说道:“怕耽误你下午的会,我简单的做了几个菜。我见你开车,也没准备酒。就用我自己榨的玉米汁代替吧!这个对身体好。” 朱红此时看唐彭的眼神,可以说是复杂的很。见唐彭回视时,忙报以略微尴尬的微笑。没有刚来时的叽里呱啦,深沉多了。 唐彭在家受的教育是寝不言食不语。爱家却没这规矩,老太太嘴里吃着,话也没停。 对朱红问东问西:“晓梅说你快结婚了,红啊!这回眼睛可得擦亮点。咱们女人家的青春可没几年。” 爱晓梅的东北菜做的的确好吃,朱红的嘴可真闲不下来。 一边忙着吃猪肉炖粉条,一边还得应付老太太:“阿姨,放心。他是开火车的,还是头婚。老家是SD的,人老实本分。吃了回亏,我哪能再栽次跟头。”刚夹起一块‘白扒猴头’,还没进嘴。 老太太又问:“他对你姑娘好吗?按说这后爹比后妈要强,可你也得仔细着,别让姑娘受委屈。” 爱晓梅示意朱红安心吃菜,阻止老太太道:“人家对她姑娘好着呢!就是亲爹怕也比不上。妈,你吃完再问。好好让人家吃饭。” 老太太边吃边嘟囔了几句,又将注意力转到唐彭身上:“小唐,多吃点鱼。这大马哈鱼是我专程从东北带来的。” 唐彭笑道:“我在东北工作时,最爱吃这鱼。在宁城却很少能吃的到,这么正宗的东北风味。” 老太太自豪道:“我家晓梅烧这鱼比我都强。可惜这鱼是淹过风干的,不新鲜。” 唐彭夹了块鱼,仔细的品尝着,赞道:“这样也很好吃,有咬劲。下回我托人空运过来,让晓梅烧给我吃。” 朱红吃惊的看着唐彭,嘴里却含了块鸡肉。 老太太却不赞成:“费那老鼻子事干啥?多浪费啊!你们年轻人就是不会过日子。鱼还没运费贵。” 老太太还待啰嗦下去,爱晓梅嗔怪道:“妈,您少说两句。他下午还要开会。”老太太这才不甘的住了嘴。 唐彭却很享受老太太的啰嗦,怕老太太不好受,忙安慰道:“没事,我下午两点才开会,还早呢!” 爱晓梅却柔声道:“你开车进城还要个把小时,万一再堵个车,不是耽误事吗?快吃吧!”说着给唐彭夹了块蘑菇。 一时午饭吃完,爱晓梅又到厨房把朱红带来的水果,切了一盘。一时众人吃毕,爱晓梅就催着唐彭赶紧上班,还真宛如一对恋人。 朱红在旁看的暗暗称奇,突然说道:“我马上也得到公司,约了客户见面。我搭唐先生的车还方便?” “方便,朱小姐到哪?我先送你过去。”唐彭很爽快。 临出门前,朱红叮嘱爱晓梅道:“周六上午九点,在望江大酒店办的产品发布会,你可别忘了。千万别迟到,那天你可是主角。” 爱晓梅催着她上车,嘴里笑道:“我可不喜欢出这风头,后天看你表演。到时候,我们电话联系。” 朱红小短腿迈上车,又退出来。 压低声音对爱晓梅耳语道:“先别和阿姨说实话,我先探探这人什么意思。啊!” 爱晓梅愣怔了一下,刚准备反对。朱红马上就阻止她反驳。 又低语道:“我看这人还行,他要是真有这意思,就先交往试试看,让老太太高兴一阵子再说。反正你也不吃亏。” 说着回头瞄了眼正在启动汽车的唐彭。见老太太站在院门口,对着老太太挥挥手。 大声道:“阿姨,改天我再来看您。”又低声嘱咐爱晓梅几句,才上了汽车。 爱晓梅见汽车驶出了小区,心里矛盾着要不要听朱红的话。 老太太则收回送行的眼光,笑道:“这两天把东西规整规整,后天叫小唐来家吃饺子。” 爱晓梅见此心道:‘算了,到后天再说吧!’ 朱红见汽车已上了进城的主干道。沉吟半响说道:“唐先生真是个好人,帮我朋友这么大的忙。” 唐彭一哂,不以为意。 朱红又说道:“老人家年龄大了,经不起大起大落。就怕你一时好心,倒帮了倒忙。” 唐彭沉默了下,正色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只是一时好心?” 朱红心里窃喜,嘴上却说:“我看你的条件很不错,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爱姐年龄比你大,条件也不如你。就算你好心,可又能坚持多久。到时候你一甩手,掉屁股走了。爱姐和老太太怎么办?她们可经不起这样的玩笑。” 唐彭很奇怪,反问道:“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 “难道你是认真的?” 朱红盯着他问道:“那怎么不见你说自己工作、单位什么的?” “大姐,谈恋爱要一步步来。一上来什么都交代,像谈生意做交易似的,还有什么意趣。我这可是初恋,可真得隆重些才像样。否则哪对得起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 朱红张大了嘴巴,结巴道:“啊!你、你说你还没谈过恋爱?” 唐彭老脸微赫,强笑道:“这年头,像我这样的可稀罕吧!” 朱红像看珍惜动物似的,审视了唐彭好久。 最后喃喃道:“是稀罕,庙里的和尚还搞同性恋呢!男人还有希望,总算有你这颗独苗。” 唐彭脸上挂不住:“你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我怎么听的不是个味。” 朱红没搭这茬,只悠然道:“爱姐是个好女人,心地善良又自强自立。你要是真喜欢她,也算你有眼光。”说着叹了口气,看了唐彭一眼。 感叹道:“爱姐命里旺夫益子,你可真有福气。好好待她,记住我的话,辜负爱姐这样的人,下场都很惨。” 第四章 爱晓梅大仙附体 唐彭被朱红说的一愣一愣的,讪笑道:“都什么时代了,还这么迷信。” “反正你记得我的话就行,我不是吓唬你。有些事,你不懂。” 朱红慎重说道,接着又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爱姐说你可能是司机。这家伙没见识,司机还需开什么会。说实话,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唐彭答非所问:“后天你们公司在望江大酒店开新品发布会?” 朱红点头道:“公司推出一款人寿理财产品,敲定爱姐做主持人。她的业绩是公司最好的,公司希望发布会能一炮打响。不知怎么回事,爱姐到现在也没答应出任主持。我问她原因,她也不肯说实话,只说没有合适礼服。” 唐彭问道:“发布会几点开始?礼服的事,我来准备。事先别告诉她,我给她个惊喜。” “九点,望江大酒店五楼会议厅。”朱红惊喜道:“后天你也来?” 唐彭不置可否,只微笑着专注开车。朱红到了中南路人寿公司就下去了。 唐彭到公司时已近两点,助理方鹤原和秘书刘娜,都等在公司门口,正急的跳脚。 今天的会很重要,需要总裁亲自拍板才行。否则这会就是开个几天几夜都没用。 这原定上午十点的会推迟到下午,总裁到现在还没露面。这已经让集团的头头脑脑,在这里等了一上午。下午再有变故,方助理和刘秘书的日子可不好过。 两人正急得搓手,唐彭那辆招人眼球的路虎,进入他们的视野。唐彭将车停在公司门口,将车钥匙丢给门卫去泊车,自己在助理秘书的簇拥下向会议室走去。方鹤原和刘娜见平时活阎王似的唐总裁,今天竟满面春风,平易近人。都暗自纳罕。 今天的会议主题是‘景峰电子集团是否参与竞购——市中心一块价值五十亿人民币的商业用地。’这块地是原来一家国营机械厂的工业用地,由于潜在商业价值巨大,各大公司都盯着这块肥肉。 景峰电子集团一直对是否参与竞购,内部意见不一。今天是最后一次为此事开会。唐彭坐在主席台上,听着下面的两派人唇枪舌剑,一直面带微笑,不发表意见。这让参与战斗的人都渐渐的心里发虚。 秘书室的几个女秘书,都悄悄的问她们的领导刘娜:“唐总今天反常啊!刘姐知道怎么回事?” 更有小姑娘大胆推测:“有奸情,刘姐,唐总是不是恋爱了?你是贴身秘书,肯定知道。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人物,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虎口夺食?快说呀!”小秘书急的快哭了。 刘娜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觉小姑娘猜测的有道理。但她是秘书室的室长,哪能附和这种八卦。 当即低声训斥道:“胡诌什么,正在开会,你们不赶紧做好记录,八卦这些有的没的。漏记会议纪要,小心扣完你这个月奖金。” 刘大秘书一发威,秘书室的小姑娘都安分了。都强压好奇,各司其职去了。 唐彭则在回味朱红的话:‘爱姐命里旺夫益子,你可真有福气。’想到这,就以爱晓梅的夫自居了。竞购这块地风险与收益并存,爱晓梅既然旺夫,那肯定收益大于风险。一个相信科学的唐总裁,此刻迷信了。 示意助理方鹤原让会场安静,当即拍板:“景峰集团全力参与竞购。三天内,策划部门拿出竞购方案。财物部门迅速调动筹集各方资金。大家都拿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来。” 宣判一出,满场寂然。半饷,支持竞购的欢声雷动。而反对的则面面相觑。散会后,方助理紧随唐彭来到总裁办公室。 劝谏道:“唐总,我们集团一下子调动这些资金。万一中间运作出现变故,资金链断裂,后果不堪设想。我个人认为此事不可为。请您务必慎重考虑再决定。” 唐彭不以为然道:“既然是投资,就有风险。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成功与否,决策和判定只是表面,其实还要看个人运气。” 说着走到窗口,打开百叶窗,俯瞰脚下都市。 指着对面不远的白氏集团办公大楼,顿时意气风发:“就算我们抢不到,也不能便宜了白浩天这个老狐狸。” 方鹤原还待苦劝,被唐彭挥手不耐烦的止住:“你叫刘秘书来一下,有事安排她去做。” 方鹤原无奈,只好出去叫刘娜进来。自己却暗自打定注意,晚上就给老爷子汇报。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竞购,他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方鹤原是唐景峰留给儿子的得力干将,也是他的心腹。现已年近五十,工作能力和经验都没话说,最要紧的是极其忠心。老爷子把他留在唐彭身边当特助,其实就是帮其把关监督。 不提方助理心事重重的出了总裁办公室,刘秘书却接到一个让她既意外又了然的指令:“你马上到云锦坊,帮我定制一套高档旗袍。” 当刘娜问他穿旗袍的人,年龄多大?肤色如何?尺寸多少时?唐彭傻眼了。 比划了半天,总结出:“大概一米六八左右,皮肤很白。不胖不瘦,身材比例匀称。” 刘娜叹口气道:“唐总,旗袍和其他礼服不一样,对尺寸要求极高。一个地方不合适,很容易出丑。不如定做晚礼服代替,按照她的肤色身高制作,礼服的尺寸就是有点出入也看不出来。” 唐彭不懂女人衣服礼服什么的,只觉得爱晓梅是满族人,该穿旗袍才合适。不曾想却有这么多讲究。因后天就是周六了,也只好按照刘娜的建议,改做晚礼服。心道我以后亲自带她去定做,什么尺寸量不了。 爱晓梅这两天有正当理由请假,在家陪刚来宁城的老妈。其实这只是表面理由,而是她这两天身体感应很大。她有种预感,这两天肯定有不详的事发生。只是她身上的附体大仙这几天不在,自己做不出正确判断。只能本能的将有关她的事统统推掉,躲在家里不出门。 说起神仙附体,当初爱晓梅自己都不相信。那是她爸爸去世当晚,她因悲痛欲绝,晕厥过去。 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她身边叹息:“孽缘啊!识人不清,累老父用性命来挽回。也算你有孝心,谁让我又好说话。就帮你几年吧!” 爱晓梅模糊间,问道:“你是谁啊?什么累老父用性命挽回?” 那声音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识人。你爸爸日夜忧心,眼看你就要身陷狼窝,被迫用死让你认清奸人面目。临走前求我帮你几年,直到你嫁个好人家。死老头难道不知道,我只会帮着聚财,哪懂什么姻缘。这不是难为我吗?” 爱晓梅浑身一凛,脑子清醒起来。惊道:“你到底是谁?” 那声音幽幽道:“我在你家好些年了,我都快记不清了。到你这代,你爱新觉罗家没有男丁。本来等你爸阳寿尽了,我也就该离开了。偏你让人不省心,什么人不好找,去找个豺狼托生的人。你爸为了你下半辈子的幸福,硬折了二十年阳寿换给你一双清目。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说着长叹一声。 爱晓梅听到这里,当即又晕了过去。醒来后,见老妈亲友都围在身边劝慰,还以为刚才是在做梦。 哪知到了夜半更深时,那声音却出现在脑海里:“办完丧事,你去南边吧!那边财运旺。我也跟着你去躲躲。” 爱晓梅奇道:“为什么?”那声音怒道:“你老爸无故早亡,我也成了没有宿主依托的孤魂。不离开这里,难道等阎王来抓我。” 爱晓梅问道:“那我妈怎么办?” 那声音道:“有你爸守着呢,等你在南边安顿好了,再把她接走。放心,你妈阳寿长着呢!” 在爱晓梅爸爸下葬的前几日里,夜夜都要和她絮叨。爱晓梅以为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在办完丧事后,专门去了趟精神病医院。 在她阐述自己的病情后,医生为她做了各种测试和检查。结论是一切正常。爱晓梅急了,拽着医生反复诉说自己的遭遇。 医生无奈,只好道:“自然界有许多无法解释的现象,你这种情况,一般俗称第六感。有第六感的人是福气啊!怎么你还急起来了呢?” 回到家不久,接到宁城同学冯兰的电话。听说她的遭遇后,就力劝她到宁城工作。并积极行动,给她联系一家保险公司做会计。 爱晓梅此时在老家也呆不下去,把老妈托付给亲友,只身南下。 她大学四年都在宁城渡过的,在异乡并不陌生。宁城的老同学也多,爱晓梅并不显的孤单。夜半寂寞时,那个声音时时伴她说话,使她渐渐习惯这个声音的存在。 在做会计期间,爱晓梅考取了保险证,改行做起了业务员。由于她形象好,兴情温柔,亲和力强。加上有身体里的声音指点。爱晓梅的业绩惊人,很快升为主任。月收入更是直接迈进白领行列。 这几年爱晓梅识人的能力,和以往不可同日而语。好人坏人、真心歹意那是一目了然。更重要的是她对财运的辨识能力,常常令她身体的声音惊叹,直说她被开了天眼。 因此她在做业务时取舍得当,业绩高居榜首,很快升为经理。那声音常提醒她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爱晓梅却也并不贪心,常把一些到手的业务分给朋友同事,因此她在公司的人缘极佳。 那声音和爱晓梅处了几年,熟悉了以后,有时说话也随便。不经意间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有一次,爱晓梅思念妈妈,心情郁郁。被那声音一语道破。 爱晓嗔怪道:“你怎么跟黄鼠狼的鼻子似的,我一想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 那声音怒道:“我堂堂一个大仙,哪是那臭黄鼠狼可比的。” 第五章 新欢旧爱齐登场 从此后,爱晓梅就以大仙师父称呼它。问它长什么样子时,它不答。 爱晓梅就笑道:“肯定长的像黄鼠狼。” 大仙怒了:“别拿老子和那些臭家伙相比,我们大仙可漂亮多了。它们嘴巴是尖的,脸是长的,还会放臭屁。老子可标致多了。”爱晓梅愕然。 来宁城三年后,大仙师父会隔三差五的离开。问它去向,只说是熟悉新环境,交交新朋友。 有一夜回来和爱晓梅交流:“你马上会来个新同事,是我新交朋友的宿主。人很不错,你和她多来往,可互相帮扶。” 果然,三日后,公司跳槽来了个女业务经理,名叫朱红。性情虽干练泼辣,对爱晓梅却极友善。一来二去,两人渐渐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更兼二人有共同的秘密,相似的经历。因此两人无论在生活上还是事业上都互相帮扶,亲密无间。装修新房时的一些重活,还都是朱红的男朋友出的力,否则凭爱晓梅一个女人家可做不到。 朱红在厨房和爱晓梅私语时,说她身边的大仙这几天出去了。问爱晓梅可知道原因,这让爱晓梅有些慌张,隐约觉得有事要发生。 这几年爱晓梅已能从人的面相气色,散发出来的光晕,判断这人的未来财运。 光晕均匀成红色,最近肯定财源广进;光晕外红内暗,则马上就有破财的厄运;而内红外暗者,则是这人刚经历过破财在走上坡路。 其他的本领却一点不会,但对危险的感知却很强烈。一次她坐公交车,本来还要三站后才下,中间莫名不安起来。就索性提前三站下车,果然那辆公交车被疲劳驾驶的大卡车,撞了个稀巴烂。当时车上乘客就死了十二人,其余的都受伤,只是轻重不一而已。 这次的身体感应虽然没有不安,却也不正常。当晚和老妈把行李都收拾妥当,早早的睡下了。一宿无梦,大仙师父还是没回来。早上起来身体轻松许多,不由的松了口气。 周五这天上午,阳光明媚,天气晴好。老太太坐在院子中的石桌边摘菜。爱晓梅拿着花锄,找出在花市买来的各类花种子。在院门口和院子里尚存的空地上,把洗澡花、菊花和牵牛花等各类夏秋花卉,一一培土种植,又将氧化了一段时间的淘米水浇上。 正比划着在门口和院子里怎么搭花架子,手机响了。 朱红来的电话:“王总说了,主持非你不可。我帮你请假了,没有用。我先挂了,估计王总电话马上就到。” 朱红果然有先见之明,她的手机才按下,公司老总王志新的电话接踵而至:“晓梅,怎么搞的?还要我老王求你是不是?公司就这些人,你给我推荐个主持出来。” 爱晓梅嘴里刚蹦出个‘朱红’,就被王总打断:“她那个形象,成心毁我公司不是?现在保险公司竞争这么激烈,你作为一个部门领导,怎么连承担这点义务的自觉都没有?” 王总平时对爱晓梅和颜悦色,此刻也发起脾气:“别废话了,我让秘书将主持资料发给你。彩排你不来就算了,把主持内容背熟,明天别给我出丑。”说着挂了电话。 爱晓梅无奈,放下手中的活计。打开笔记本,连上网线。果然邮箱里刚到一封邮件。 邮件里大段的主持词和发布会流程以及嘉宾介绍。当看到一个嘉宾的名字时,爱晓梅的心一紧——华风贸易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柴刚。和前男友的名字一模一样。 爱晓梅安慰自己‘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没这么巧的事。但因看到这个名字,这个被她选择性遗忘的人,还是在她内心掀起滔天波浪。久久不能平静。 此时唐彭在公司自己的办公室里,招来策划总监和财物总监,询问竞购准备情况。 听完两人的汇报,唐彭沉思一会说道:“看来资金缺口比较大,立即打听白氏的准备情况。对应做出应对措施,及时将方案提交给我。” 助理方鹤原今天颇为淡定,没像昨天那般苦苦劝谏。昨晚他打通唐老爷子的私人专线,如实的汇报了情况,并把自己的担忧及预感说出。 不料老爷子却说:“这次竞购的确是个陷阱,但人的一生有些坎不迈过,始终不知道潜在危险,不知天高地厚。让你们唐总裁吃个教训也好。” 方鹤原急了:“可这代价也忒大了,可能动摇公司的根本。” 老爷子笑道:“小亏会吃点,‘根本’却动不了。这就要看唐家未来女主人的。” 方鹤原奇道:“未来女主人?” 老爷子问道:“你们唐总最近没交女朋友?” 方鹤原心里一动,惊道:“散会后他叫刘秘书去云锦坊定制旗袍,后又改成晚礼服。难道唐总真有女朋友啦?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风声?” 老爷子笑道:“过几天就知道了,反正公司都要交给他们夫妻打理,先让他们体会下商场的险恶。” 方鹤原见老爷子活似诸葛亮,都未卜先知了,才放下心来。 待财物总监和策划总监离开后,方助理主动提醒:“唐总,你定制的礼服要不要看看。云锦坊连夜赶制,刚刚送过来。要是哪里不满意,人家还有时间改。” 唐彭大喜,赶紧叫他拿进来,要先睹为快。 礼服被华贵的包装盒包装好,正放置在刘娜的办公桌上。秘书室的一众美女秘书自打礼盒送来,眼神就没敢离开那礼盒。唯恐稍不留神就不翼而飞了。 见方助理出来叫刘秘书拿礼盒进去,都围上来八卦礼盒的来由。 方助理被几个女人七嘴八舌的说的不耐烦,丢下一句话:“未来总裁夫人的礼服能不华贵吗?” 说着就随刘娜进了里面的总裁办公室,随手把门带上,挡住一众或好奇或绝望的目光。 刘娜小心的打开礼盒包装,将一袭宝蓝色的云锦裸肩晚礼服展开。搭在自己的身前比划给唐彭看。 晚礼服是前裙抵脚后裙拖长的设计。刘娜也有一米六五身高,又穿着十公分高的高跟鞋。就这样,礼服的后裙摆依然垂在地毯上一截。礼服一展开,就觉得满室宝光溢彩,耀人耳目。 唐鹏颇为满意,闭目想象着爱晓梅穿这礼服的样子,神情很是满足。刘娜和方鹤原相对会意一笑。 刘娜迟疑下问道:“唐总,这礼服…?” 唐彭睁开眼睛,对二人命道:“明天上午八点,你们两个跟我去望江大酒店。刘秘书将礼服带好,我有用处。方助理马上和宁城人寿保险公司联系,就说我明早参加他们公司的新品发布会。” 两人虽不明就里,却也奉命行事去了。 周六一早,爱晓梅虽百般不愿,却也不敢冒着丢掉工作的风险。硬着头皮搭公交赶地铁,八点钟前就赶到望江大酒店。 她的领导王总一见她的打扮,不由的气结。爱晓梅还是一身工作时穿的,公司女员工蓝色套装。虽然她身材高挑,穿起来很有韵味。但作为主持人的服装却显得寒酸。 正在王总纠结恼恨之时,朱红在他耳边悄悄的耳语几句,这才让王总转怒为笑。 爱晓梅对待工作非常认真,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变的舒展自如,无所畏惧了。她没时间和领导纠结服装问题,赶紧调试笔记本,连接幻灯机,又试了试麦克风。 她在台上忙活,没注意下面王总亲自把嘉宾席卡加了一个在正中,把其他的往两边挪了挪。 秘书小张拿张字条过来,对爱晓梅道:“爱姐,昨天刚确定一个重量级嘉宾要来。王总让你介绍嘉宾时,第一个就介绍他。这是他的资料,你记一下,可别忘了。” 爱晓梅接过纸条,见上面写道:景峰电子集团公司总裁—唐彭。心里默默的记了记,就把纸条放到主持台的笔记本旁。 朱红也在台下忙活着安排客户接待,已经有客户陆续进场。 突然一位二十来岁身着职业套装的美女对朱红道:“您是朱红经理吗?” 见朱红点头称是,那美女将手中的礼盒递给她。 脸上虽疑惑,口中却得体道:“这是我们唐总给您准备的晚礼服。现在要不要去试穿一下?” 朱红奇道:“唐总?” 见手中的礼盒,猛然了悟。吃惊之余又复狂喜。 赶紧对那美女说道:“不是我穿,是台上那位。” 说着对着主持台遥遥一指。刘娜远远的见那女人身姿窈窕,心里才平衡了许多。 心道:‘要是眼前这位,不止秘书室里的那些丫头,就连我也会找块豆腐撞死。’朱红拎着礼盒,快步的跑向主持台。刘娜犹豫了下,也忙跟了上去。 爱晓梅正在笔记本上检查,要发布的资料顺序。见朱红风风火火的跑来喊她,后面还跟了位不认识的美女。见朱红举起手中的礼盒跟她示意,忙走下来。 “这是什么?”爱晓梅奇怪道。 “你主持时穿的服装。快跟我到更衣室试试。”朱红回答的又兴奋又狡黠,说完拉着爱晓梅就走。 第六章 产品发布会 爱晓梅被她拉的跑了好几步,才想起朱红身后的美女。忙拽住朱红问道:“那位小姐是谁?这衣服是哪来的?” 朱红这才注意到,刚才那美女也跟过来。 忙对刘娜抱歉的笑道:“对不起,这位小姐。我刚才跑的太急,没注意到你也跟来了。” 接着就对爱晓梅说道:“是这位小姐刚把衣服送来。你赶紧去试试衣服合不合适,快来不及了。” 刘娜忙走向前对爱晓梅笑道:“这是主持用的晚礼服,让我来帮你试穿吧!” 爱晓梅搞不清状况,礼貌的对刘娜道声谢谢。就随朱红往更衣室而去,刘娜紧紧跟在后面。 爱晓梅边走边问朱红:“是老王准备的?我就穿这身不是挺好的,干嘛还费这事?” 朱红推开更衣室的门,等刘娜也进来了,才关上门说道:“快别废话了,快试试。” 爱晓梅见那美女熟练的打开礼盒,拆开包装。不疑有他,就忙脱去外套准备试穿。 刘娜展开晚礼服对爱晓梅笑道:“文胸也得摘掉,这样穿起来才显线条。” 让爱晓梅当着陌生女人的面裸胸试衣,一时让她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朱红催促道:“大家都是女人,还害羞个什么劲。快点。” 爱晓梅强忍羞耻,在那美女和朱红的帮助下,穿上裸肩的曳地晚礼服。瞬间光华四溢,整个人都变的端雅高贵起来。 在朱红的惊叹声中,爱晓梅对着穿衣镜吃惊道:“这礼服贵的很吧?老王能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 刘娜在旁边笑道:“是我们唐总送的。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娜,景峰集团公司总裁的首席秘书。” 说着对爱晓梅礼貌的伸出右手,爱晓梅反应迟钝的和她握了手。 才后知后觉推辞要脱衣服:“我们素不相识,哪里好意思接受这么贵重的衣服。” 朱红按住她欲脱礼服的手:“怎么素不相识,你男朋友给你准备的,干嘛要脱。” 爱晓梅石化了,楞了会方叫道:“男朋友?胡说八道,我哪来的男朋友?” 朱红对她挤挤眼睛,逗笑道:“门也上过了,丈母娘也认了。怎么你还想赖账啊!” 刘娜虽搞不清状况,但为了讨好未来老板娘。忙给自己的老板加分:“这晚礼服,是唐总前天让云锦坊连夜赶制的。还亲自验货。别提多上心了。” 爱晓梅有些口吃道:“小、小、小唐?唐总?” 说着一把抓着朱红的手:“这玩笑开大了。怎么连你也合起伙来骗我?” 朱红见爱晓梅是真急了,忙安抚道:“人家是真心喜欢你,不是开玩笑。说要给你个惊喜。不是故意骗你的。” 刘娜万万没有想到,唐总喜欢的女人会是这种反应。要是搁在别人,还不得高兴的跳起来。不过说起来也是,唐总要是那种寻常的眠花宿柳的人,身边的女人那多了去了。什么漂亮女人找不到,何苦到现在还光棍一条。也就是这样的人,才让唐总这种有感情洁癖的人上心吧! 想到这,对爱晓梅愈发客气周到,连连为自己老总说好话:“唐总平时严肃的像个阎王,自从认识您后,这几天对谁都和颜悦色的。可见男人也需要爱情滋润。我们公司上上下下对你可都感激着呢!今天一早唐总就带着我和方助理来给你捧场。其他的大小事务都推掉了。他对你的心意日月可表,可绝不是开玩笑的。您就安心的穿着,现在要紧的是把会主持好。其他的先别多想,事后您怎么找唐总撒气都行。” 说完自己暗暗汗颜。没办法,要是这个爱姐死活不接受,自己办砸了领导交的差,可没有好日子过。只能胡诌一通蒙混过去再说。 朱红也赶紧附和劝说:“王总看着你穿着套装来,脸都青了。直嚷嚷去马上上街买衣服。可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哪里来的及。唐总多为你着想,把这都想到了。可见是真喜欢你。快别矫情了,调整好情绪把发布会主持好,才是最关键的。” 两人一通或好或歹的劝说,总算把爱晓梅安抚下来。她是个心宽的人,心道管他小唐还是唐总,先顾眼前吧!要把发布会搞砸了,饭碗可就丢了。当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这时外面入场音乐响起来了,朱红一看手表,靠、这么一折腾,快九点了。忙跑到门口,打开门伸头出去看了看。 回头急道:“爱姐,快开始了。你赶紧的。” 刘娜是个有主持经验的人,见爱晓梅有点分心。 忙传授经验道:“上台后眼神不要看台下,保持得体笑容,背好台词就行。” 爱晓梅是个善于接受的人,默记刘娜的话。又把开场白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在又一阵音乐声中,朱红打开更衣室门。爱晓梅深吸一口气,身穿裸肩宝蓝晚礼服,脚登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走上主持台。 随着一阵雷鸣般的掌声,爱晓梅也进入了工作状态。先给现场来宾鞠了一躬,拿起麦克风,操着略带东北腔的普通话。 说起了开场白:“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对于各位的盛情到来,宁城人寿保险公司全体员工予以热烈欢迎。现在我宣布宁城人寿保险公司新品发布会,正式开始。今天与会的嘉宾有…” 尽管她记着刘娜的话,不要聚焦眼神看台下。但介绍与会嘉宾时,还是忍不住的看了,她第一个就介绍的‘唐彭’一眼。见果然就是前天和她纠葛了半天的小唐,正西装革履面带微笑的坐在嘉宾席正中。心里竟没来由的安定起来,还微微有些兴奋。 接下来的主持,就流畅无比。在领导讲话、专家推荐产品的间隔,爱晓梅把仅有的闲暇,都放到唐彭的身上。两人偶尔的对视,爱晓梅都忙不迭的躲开。暗暗鄙夷自己怎么还像个不经事的小姑娘。 突然爱晓梅感觉哪里不对劲,又忙盯着唐彭细看,无视唐彭回视的脉脉柔情。仔细分辨他印堂散发的光晕。发现他的光晕竟和前天大不一样。前天还是均匀呈红色,今天却是外红内暗,而且暗的非常离谱。这是要败家的征兆啊!爱晓梅不由的心情沉重起来。 产品介绍结束后的现场订单中,景峰电子财大气粗,在现场一众客户里拔的头筹,也让发布会进入高潮。宁城人寿的王志新总经理,高兴的是见脸不见眼,嘴巴都快咧到两边了。 新品发布会结束后,宁城人寿为来宾准备了酒会。王总志得意满的拉着今天的主持爱晓梅,挨桌敬酒。唐彭状似无意的和同桌的嘉宾客套,其实眼光始终都没离开过爱晓梅。 方助理和刘秘书都相对会意。刘娜笑着说道:“主持人的表现太好了,本来我看她上台前还有点紧张,还提点她几句。哪知道人家专业的很,我那几句废话还真是班门弄斧了。” 方鹤原附和道:“这套礼服被主持人衬的高贵华丽。都说人靠衣妆,其实衣服也要需要人才能显出特点来。难怪现在模特这么流行。” 同桌一个三十来岁,西装革履、面相冷峻的男人。一直冷眼旁观,他们二人对爱晓梅的吹捧。 此时冷笑道:“穿再好的礼服也成不了公主,麻雀永远也变不成凤凰。你们是没看到她当年的寒酸相罢了。” 这话一出,方刘二人既惊又怒,都齐齐的看向唐彭。唐彭本听的受用,被这话一刺,顿时感觉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心都有点抽痛了。 双眉一竖,沉声道:“你说什么?” 那男人似乎被唐彭阴狠的气场所摄,楞了一下,声音软了下来:“她家以前经济很困难,穷的很。听说好像还欠了不少债。” 唐彭冷冷的看着他,突然问道:“先生贵姓?老家是哪里的?” 那男人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名片夹,取出一张,站起来双手呈给唐彭。 笑道:“免贵姓柴,哈尔滨郊县人,和你们说的主持人是老乡。” 唐彭没接名片,横了刘娜一眼。刘娜伸手接过名片,看着名片念道:“华风贸易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柴刚。” 说完将名片随手丢到餐桌上。柴刚又怒又尴尬,但也不敢发作。只好讪讪的坐下来。 唐彭盯着柴刚冷然说道:“为给父亲治病而借债,我不认为有什么可耻的。反而这种孝意令人敬佩。柴先生有什么立场和资本嘲笑人家?方便的话,说出来听听。” 柴刚被唐彭说的脸有些挂不住,可是又不敢得罪唐彭。神情尴尬之极。同桌的其他嘉宾怕他们闹僵,都一起说话打圆场,才岔过这个话题。但这桌的气氛已经很不协调了。 王志新带着爱晓梅及几个业务经理挨桌敬酒,到了这桌时,发现气氛不对。 打着哈哈强笑道:“大家都把酒杯举起来,给我老王个面子。感谢各位的捧场。为表谢意,我干了,大家随意。” 说完一口喝干他杯中的红酒,秘书小张忙又给他续上半杯。王志新示意小张倒满后。 又端杯对唐彭笑道:“真没想到唐总能大驾光临,我们公司的发布会能成功召开,全借了唐总的光。这份情,我老王领了。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就用酒表达了。我先干为敬。” 说完咕噜一口把整杯的红酒喝下去,喝完脸上红红的,已醉意阑珊。 唐彭微笑着说道:“我是为我女朋友来捧场的,可不是为了王总您。这杯酒你喝快了。” 第七章 泄露天机也不悔 王志新张嘴结舌了半饷,忽然兴奋道:“原来晓梅的男朋友就是唐总啊!我说这礼服怎么这样华丽。为了晓梅,我老王就更高兴了。” 说着回头把躲在人后的爱晓梅拽到身前来。爱晓梅神情尴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强笑道:“就一般朋友,快别这么说,让大家误会了不好。” 唐彭笑道:“都是成年人了,还害什么羞。伯母都认可我了,你还不承认。怕我拿不出手是不是?” 王志新哈哈的大笑起来:“你唐总要是拿不出手,整个宁城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一个声音打破了这桌的和乐气氛:“我说怎么变的人五人六的,原来是登了高枝了。” 众人齐齐的看向说话之人,原来就是刚才说酸话的柴刚,正嘲讽的盯着爱晓梅。 众人再看爱晓梅,都大吃一惊:爱晓梅面色煞白,浑身颤抖。眼神恍惚,哆嗦着嘴角。 朱红从后抢上扶住爱晓梅,厉声喝问:“他是不是就是那个,黑了良心的卑鄙小人?” 爱晓梅胡乱的点点头,下意识的想逃避,转身就想走。被唐彭站起来拦住,一把抱在怀里。男人温暖宽厚的怀抱,瞬间击垮爱晓梅的薄弱的防线。爱晓梅伏在唐彭怀里呜咽出声,不肯再抬头。 朱红指着柴刚跳着脚怒骂:“爱姐就是不登高枝,也能凭自己的双手挣钱养家。哪像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人,非但不承担未来岳父的治疗费用,连救命的钱都连抢带骗。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还有脸登大雅之堂。也不臊的荒。” 王志新见吵起来了,酒意全消。怕现场事态扩大,影响不好,忙压住朱红不让她再说,又安抚围观的一众客户。 唐彭见现场有些乱,把爱晓梅半扶半抱的带出会议厅。方鹤原和刘娜拿起椅子上包,紧紧跟上。唐彭指示方鹤原去取车,自己和刘娜扶着爱晓梅走楼梯下楼。 边走边怒问:“是他对不起你,你慌什么?” 爱晓梅抽涕道:“我是恨我自己,我怎么就瞎了眼睛,看上这样的人。害我爸爸早走了二十年。” 边说边哭道:“我还以为过了这些年,我能看淡了。哪知道看到那张可恶的嘴脸,我心里还是像刀刮一样。我爸爸他…他…”呜咽着说不下去。 他们从楼梯走到大厅,朱红已经拎着几个包,在大厅里东张西望的找人。见到他们,忙迎上来。 对爱晓梅说道:“上面快散了,我把你的笔记本和包都拿来下来了。王总让你回家休息。你的手机刚才响了几遍,我看了,是阿姨打来的。怕她老人家担心,就替你接了。阿姨听说你和小唐在一起,叫你们一块回去,说晚上包饺子。” 爱晓梅为难的看看唐彭,欲言又止。 唐彭则高兴道:“行,那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朱红笑道:“我真的很想去蹭饭,可我也不想当电灯泡。再说我男朋友下午出车回来,我得陪他。” 这时方鹤原把车子开到酒店门口,唐彭走过去打开副驾驶门,对方鹤原道:“我自己开车,你和刘秘书自己回去吧!” 朱红把爱晓梅的电脑包和皮包都放到后坐,又把爱晓梅推上副驾驶位,把门关上。爱晓梅忙按下车窗,不好意思的对方鹤原及刘娜挥挥手,又叮嘱朱红两句。方和大家说再见。 唐彭阴着脸开着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爱晓梅心里歉疚,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唐彭将车驶向城东的主干道,嘘了口气,说道:“我说这几天怎么浑身不对劲,原来是要碰上这个人。真是山不转水转,躲都躲不掉。” 唐彭这时才说话:“你以为有些人和事,是你能逃避的了吗?还不如积极面对,就是碰上也心里坦然。看你今天的表现,还以为是你做了亏心事。” 还待说爱晓梅几句,手机响了。唐彭用耳麦接听,听着听着,表情由阴转晴,连连夸奖对方做的不错。 爱晓梅却表情愈发凝重,唐彭头顶的光晕更加晦暗了。爱晓梅见唐彭挂了电话,犹豫半饷。 最后试探问道:“你是不是这两天做了重大投资的决定?” 唐彭神采飞扬道:“看不出来,你还能未卜先知了。是的,我们公司马上竞购市中心那块地。现在资金问题解决了,后天的竞标我是势在必得。” 爱晓梅欲言又止,表情严肃。唐彭很奇怪,问她怎么了。 爱晓梅咬牙道:“这两天你帮了大姐的大忙,大姐也没有别的可报答的。你听我句劝,好不好?” 唐彭见爱晓梅说的如此慎重,奇怪道:“你要劝我什么?” 爱晓梅捂住头,不看唐彭的眼睛。“你马上停止这项投资,听大姐的话。啊!”说完浑身颤抖,面色苍白。 爱晓梅哆嗦着声音,对唐彭乞求道:“大姐就这点本事,听大姐的话,赶紧停止。否则你会倾家荡产的。”说完就晕倒在车坐上。 唐彭吓坏了,忙把车停向路边,打起双跳。侧身把爱晓梅抱在怀里,连连摇晃呼唤。半饷,爱晓梅才醒来。 对唐彭惨笑道:“大姐没事,你把我送回家就行。我十天都不能下床,这是道破天机的惩罚。” 说着一把抓着唐彭的手,哀求道:“千万别让大姐白受这罪。听话,啊!”见唐彭点头答应,才放松下来。 原来爱晓梅能看到别人财运,却不能说出去。一旦泄露天机,就遭天遣。 开始她不知道,见她的一个客户印堂发暗,因这客户对她很友善。爱晓梅就出言提醒,不料话没说完,就头疼欲裂、晕倒在地。被客户手忙脚乱的送到医院,也查不出所以然来。 夜里大仙师父骂她多事,警告她不许把别人的事情说出来。轻的三天不能下床,重则十天。 这次爱晓梅感激唐彭为他所做的一切,抱着被惩罚的决心,咬牙说了出来。她知道这次肯定是重的,才说自己要受十天的罪。幸好老妈现在在身边,否则还真得到医院躺着。 唐彭看着昏睡过去,还浑身抽搐的爱晓梅,心里震惊的难以言表。他知道爱晓梅的话八成是真的,从她的眼神及表现就能看出来。 他刚才接电话时还在奇怪,这将近三十亿的资金,说筹集一天就到位了。难道有人想把他引入彀中,故意行方便的。想到这里,浑身冷汗,打了寒战。 掏出手机打给方鹤原:“终止竞购计划,你马上派人调查,这次竞购过程中,哪些人表现活跃,都和什么人接触。包括资金筹集的具体细节。最迟明天晚上要全部调查清楚。”说完就挂了电话。 看了看身边的爱晓梅,将她身体放正,又将副驾驶椅调后放平,让爱晓梅躺了下来。才启动汽车往麒麟镇而去。 方鹤原正开车送刘娜回家,接完电话后,心情愉悦之极。 边开车边对刘娜说道:“看来你也休息不了喽!唐总停止竞购,要我们调查背后是谁在推波助澜。” 说着叹口气道:“我苦口婆心的劝了几天,不及人家一句话。唐总也算有福气,能找到这种女人。” 刘娜见方助理知道的颇多,就对他求道:“方叔叔,你和我爸是老同事了。我一个晚辈您可得多提点些。” 见方鹤原颔首,忙问道:“你觉得这个爱姐会成为总裁夫人吗?你不觉得她的年龄有点大?” 方鹤原横了一眼刘娜:“大也好,小也罢。只要唐总自己喜欢就行。你们小女孩就是没眼力劲。再说了,老爷子都认可的人能不成吗?” 刘娜睁大眼睛惊道:“老爷子都知道了?” 见方鹤原故作神秘的点点头,不由的长吁一口气。 后怕道:“幸好我没说什么失礼的话,否则这以后枕头风一吹,还有我好日子过吗?” 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这个爱姐,人倒是蛮好的。那件礼服别人穿,充其量也只是漂亮。她一穿,那份高贵端雅却是别人比不上的。” 方鹤原点头笑道:“这就是一个人一个命,别人是强求不来的。”他们两人一路说笑到公司,忙活唐彭交代的事去了。 唐彭将爱晓梅送回家,却把爱老太太吓了个倒仰。 老太太上午就把肉馅剁好,下午又把白菜洗好切好,等爱晓梅回家挤白菜汁液。正坐在院子里张望,听到汽车声,忙起身去开门。却见唐彭横抱着女儿正欲进门。 惊道:“这早上还好好的,咋这付模样回来?” 嘴里唠叨着,却也不敢怠慢,忙将唐彭引到爱晓梅的房间。唐彭将爱晓梅放置在床上,拉过一床薄棉被给其盖好。 面对老太太一迭声的追问,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含糊其辞的说累着了,需要好好休息。 老太太掩上房门,对唐彭抱怨道:“你说这孩子咋这死心眼,累了就歇会,咋把自个累趴下了。你就不说说她。” 老太太边到厨房给爱晓梅张罗红糖水,边絮叨:“这死孩子心眼就是实,都不会拐弯。那年她把外地一个出车祸的小青年送到医院。大冷的天,她把自个的围巾、外套都给人家留下。回家后就给冻着了,发烧四十多度,一星期都没能下床。” 第八章 当年人当年事 唐彭本跟着老太太在厨房准备帮她打下手,听到这,彻底呆掉了。 结巴着问道:“是、是哪年的事?” 老太太未在意,边忙活着边说道:“有七八年了吧!那会还和柴刚处对象。从那件事就让晓梅她爸,看出柴刚不是个东西。” 说着回头对唐彭掰理:“你说他一个男人家,看着自个女人外套都没有,就不能把衣服脱给她穿。狠心的看着晓梅一个人,就穿了件毛衣冒着雪回家。她爸从此死活不乐意他们再来往。” 正说着,住了口。见唐彭神情状若痴呆,疑惑道:“小唐,你莫不是也不舒服?去沙发那躺会。” 说着将已呆滞的唐彭赶到客厅,非要他躺下。 唐彭缓过神来,推辞道:“伯母,你忙你的。我去看看晓梅。” 说着开门进了爱晓梅的房间。看着爱晓梅沉睡的容颜,泪水滚滚而下。双手抚摸着爱晓梅的手,激动的难以自持。原来他就是被爱晓梅救起,送到医院的外地青年。 八年前,他从车间里调到销售公司,被派往东北做销售。年底的时候从批发商那里收款,开车回来的路上下起了大雪。 他没有开雪地车的经验,车轮又没装防滑链。在会车时,自己一个不小心,车子滑向路边的沟渠,连车带人重重的翻到在沟渠里。 自己被方向盘卡住,动弹不得。额头也被撞的鲜血直流,满脸都被鲜血糊住了。他本能的在车里呼救,但过往的车辆竟没一辆停下来。唐彭身上渐渐的越来越冷,心里也越发绝望。 就在他要昏迷时,就听到一个年轻女人温柔安慰道:“兄弟别怕,坚持住。大姐马上送你去医院。” 似乎旁边有人责怪她多管闲事,唐彭努力的睁开眼睛,只看到被黄色围巾包住半截脸,只露出一双大眼的女人,身穿红色滑雪衫。正吃力的把他往车外拽。唐彭觉得自己有救了,心一松就晕过去了。 等他在医院醒来时,只见到照顾他的同事,不见那个救她的大姐。忙挣扎起来问救他的人呢? 同事王其山说:“一个女人用你的手机,在通讯记录上挨个打电话,终于找到我们。等我们赶到时,人已经走了。听护士说是被她男朋友给强行拽走的,也没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只留下件衣服和你脖子上的围巾。”说着拿起一件红色滑雪衫给唐彭看。 唐彭用脸感受围巾的温暖,心里暗暗发誓要找到这位善良的大姐。结果直到一周后,他出院也没见人来。中间他几次去那医院询问护士,有没有那大姐的消息。 终于一个多月后,唐彭又来医院时,护士告诉他。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来问过他的情况。听说他伤愈出院,就放心的走了。让她留下联系方式,她也没肯,说帮这点小忙不值得。 他问护士那女人的长相时,被夸的像天使:“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个子很高。是个既温柔又漂亮的女人。” 小护士不知道,她这对乐于助人人的溢美之词,无形中给唐彭制定了一个择偶标准。 唐彭在东北呆了一年,就被他爸爸调回总部任经理。这些年无论是他妈托人介绍的,还是对他暗送秋波的,就没一个入的了他的眼。因此一直年过三十仍光棍一条。 他之所以对爱晓梅感兴趣,可能爱晓梅的外形大体符合,当年小护士的描述吧!这才让他一步步想靠近她。 想到这不由的感激上苍,给了他这些年坚持最好的回报。他摸摸爱晓梅的手,又摸摸她的脸,只觉得一辈子也看不够。 老太太端着碗红糖姜水,推门进来。见此情景,不由的欣慰笑了。她把碗放到床前的柜子上,看到唐彭脸有泪痕。 安慰道:“晓梅这孩子,身子骨结实,难得生病。你也不用太担心。你把她扶起来,给她喝碗红糖姜水暖暖,兴许晚上就好了。” 唐彭忙把爱晓梅抱了起来,见她昏迷不醒,担心道:“要不还是送医院吧?要是呛着可怎么办?” 老太太笑道:“没那么娇贵,要是有个大小病,都往医院跑,还不得把医生忙死。” 见唐彭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感叹道:“她爸以前也常常这付样子,我都习惯了。放心吧!好孩子,没事。” 唐彭这才把让老太太给爱晓梅喂红糖姜水。爱晓梅闭着眼睛,让老太太一口气,将一碗热腾腾的水给灌下去。竟也没有被呛着。 老太太让唐彭将女儿放平,把被子盖严实了。就让唐彭出去帮她挤饺子馅。 两人在院子中的石桌上,忙活着做饺子。唐彭这辈子长到现在,也没干过这活。未免笨手笨脚,不知道怎么下手。 老太太本待和面,见此上前拿起拢布,把切碎了的白菜包起一部分。然后将包上白菜的拢布,在石桌上不停的翻来覆去的挤压。 示范了一会道:“现今年龄大了,干不了这活,还要你们年轻人才行。” 唐彭依着老太太的示范,上手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把一盆子切碎的白菜全挤好了。 见老太太和面和的吃力,忙又主动请缨。这一老一少在院子里边忙活着,边唠着嗑,甚是相得。 唐彭很享受这样的时刻,挤菜汁、和面这样家务活竟干的津津有味。觉得这才是像过日子的样子。 老太太调好饺子馅,自己赶了几个饺子皮,亲自示范教唐彭包饺子。唐彭很聪明,几下子就学会了。 老太太见他包起来虽慢,但已得要领。就赶起饺子皮来,中间不时的帮他包会饺子。等到饺子都包完,天色也暗了下来。 唐彭看着满满的三盖子饺子,惊道:“包了这么多,我们吃的完吗?” 老太太边收拾桌子边道:“吃多少下多少,剩下的放冰箱。留着给你们当夜宵。” 正说着,唐彭的电话响了。唐彭一看,是他妈打来的。本不欲接,但老太太一个劲的在旁边催促。 不得已接了,不耐烦道:“妈,什么事?” 老太太在旁边听到他这样跟他妈说话,责怪道:“这孩子,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唐彭赶紧对老太太摆摆手,走到院门口接听。他妈彭婉姝显然是听到老太太的话了,在电话里不停的追问说话人是谁。 唐彭今天心情奇好,脱口就道:“未来丈母娘。” 彭婉姝前几天还在为儿子找对象的事闹心,这几天更是起早贪黑的伺候儿子。不曾想才两天,儿子的丈母娘都有了。当即喜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追问未来媳妇的情况。 唐彭不愿意在电话里说这事,不耐烦道:“回家再和你细说,我包了一下午饺子,我得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在他妈的惊呼声中,唐彭又道:“今晚我不回来了,你明天可以睡个懒觉了。” 说完也不等他妈再啰嗦什么,就直接挂了电话。 他们娘俩在家里下饺子,其乐融融。彭婉姝在家里可坐不住了,她心里是惊喜交加。很想在第一时间知道未来媳妇的一切信息,偏死儿子不配合。把她急的是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坐立不宁。 彭婉姝急中生智,忙拿起电话打给秘书刘娜:“小刘啊!你们唐总有女朋友了,你怎么不和阿姨说?” 刘娜正在公司组织人手调查幕后推手,忙的不可开交。接到董事长夫人这么突兀的电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忙躲到办公室里,避开众人。 斟酌着说道:“我也是上午才知道,下午被唐总派了差事,忙的忘了告诉您。” 彭婉姝见诈术得手,高兴道:“你和阿姨说说,那女孩长什么样,做什么工作,怎么认识的?” 其实她想问的多了去了,怕刘娜理不清思路,只好耐着性子一个个问。 哪知道刘娜却只说:“长的既漂亮又高贵,在宁城人寿保险公司工作。别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刘娜哪敢乱说,惹出乱子,她可兜不起。董事长夫人可是个不讲理的主。只能拣既好听又保守的说法来,就是唐总问起,也怪不到她头上。 彭婉姝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刘娜却抱怨忙的连饭都没空吃,怕唐总责怪,匆匆的挂了电话。 刘娜虽没有完全满足,彭婉姝对未来媳妇的好奇心。但也给了两条重要的信息。彭婉姝兴奋的在客厅走来走去,心道我给他介绍那么多漂亮女孩,他都瞧不上。如今的这个还不得上天了,带出去太有面子了。她是想媳妇心切,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唐太太已经在幻想,儿媳妇挽着自己的手逛商场购物了。 心道我明天就去宁城人寿公司打听,突然又想起,刘娜连儿媳妇的名字也没说。 忙又一个电话过去:“小刘啊!她叫什么名字?我想明天去看看。” 刘娜大惊失色,赶紧劝阻:“明天星期天,不上班。而且我看她好像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你去了也看不到她。” 彭婉姝惊觉有事情发生,忙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第九章 夜半惊闻 刘娜才知道自己失言,忙掩饰道:“上午她主持发布会时累着了,唐总送她回家休息。我听他们老总说,让她多休息一段时间。” 彭婉姝立马抓住重点:“她是主持人?叫什么名字?哪个台的?” 刘娜很无奈,解释道:“不是娱乐节目主持人,人家是公司经理。叫爱晓梅。” 彭婉姝微感失望,不过能主持会议,形象自然差不了。就是不知道家境如何,明天我还是去打听打听。 正想着,刘娜急道:“阿姨,我真的很忙,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彭婉姝嘴张了几张,还没待她说话,刘娜就把电话挂了。 刘娜挂了电话直拍自己的嘴,心道我说话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把人家的新欢旧爱也抖了出来,唐总不得把我吃了。 刘娜自是后怕不已,彭婉姝的电话却打个不停。向自己的亲朋好友逐个报喜:“唐彭有女朋友了,是,漂亮的不得了。哪天带她给你们见见。” 老太太把饺子下好,先盛了一碗,让唐彭端进爱晓梅的房间。唐彭喊了几声,爱晓梅也只是哼哼,并没醒来。 正彷徨无计间,老太太进来了。老太太把爱晓梅半扶起来,大拇指在她的人中穴一按。爱晓梅‘哎呀’一声,叫了起来。眼睛也睁开了,迷迷瞪瞪的看着老太太和唐彭。 唐彭忙俯身上去关切道:“好一点没有?不行的话,我们去医院看看。”爱晓梅刚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 老太太就反对道:“去什么医院。她这毛病和她死鬼老爸一模一样,重的话十来天不能下床。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又不耽误吃喝。” 爱晓梅也苦笑道:“真不需要去医院。我躺几天就没事了。” 老太太拿了两个枕头,垫在爱晓梅的身后,让她坐在床上。然后对唐彭说道:“你坐旁边喂她吃就行,我出去捣几头大蒜。” 爱晓梅见她妈拿唐彭整个不当外人,不由的对唐彭歉意的笑笑。但她现在浑身无力,生活不能自理,也只能由着唐彭喂她吃饭。 唐彭从床头柜上把抽纸抽出几张,铺在爱晓梅身前的被子上。然后夹起饺子,用嘴吹了吹,方送到爱晓梅的嘴里。 爱晓梅见他认真而耐心的模样,心里感激。吃了一个饺子,才艰难的对唐彭道了声谢。 唐彭拿抽纸给她擦擦嘴角,柔声道:“和我不用说谢,老太太年龄大了,这几天我来照顾你。” 爱晓梅急道:“你事情那么多,怎好麻烦你。” 唐彭不容置疑道:“有什么麻烦的,这几天都住这里,等你好了再说。” 爱晓梅还要拒绝,被唐彭用一个饺子给塞住。 老太太在厨房边捣大蒜,边叫道:“麻溜吃着,再磨磨唧唧的,饺子都凉了。小唐还没吃呢。” 爱晓梅这才没有再说话,默默吃着唐彭给她夹的饺子。一碗饺子下肚,唐彭问她要不要喝水。爱晓梅点点头。唐彭刚准备出去给她倒水,老太太端了饺子汤进来。 嘴里絮叨:“原汤化原食,喝水有什么用。” 爱晓梅喝完了饺子汤,和她妈说想把身上的衣服换了。老太太这才惊觉,她穿的和早上出门不一样。 惊道:“你这衣服老贵了吧?哪买的?” 唐彭笑道:“是我在云锦坊定做的,主持人就该穿这衣服。” 老太太手里摸着礼服料子,嘴里啧啧有声:“小唐这孩子不错,知道疼自己女人,舍得花钱。” 唐彭笑道:“等晓梅好了,我带你们到商场购物,见到喜欢的衣服首饰尽管开口。” 老太太眉开眼笑,拍了女儿一把。笑道:“我们晓梅福气来喽!找了个知冷着热的男人。”说着起来去衣柜寻女儿的睡衣。 唐彭笑咪咪的看着爱晓梅,见她有些脸红。也没再逗她,端着两个空碗,出门把门带上。 过了一会,老太太又喊唐彭:“小唐,你带晓梅上个厕所。” 唐彭进来时,爱晓梅还在抱怨她妈多嘴。 老太太笑道:“我都这把年纪了,哪里弄的动你。他是你男人,又不是外人。害什么臊?” 唐彭对着爱晓梅坏笑了一下,俯身就把已换好睡衣的爱晓梅抱起,往卫生间走去。爱晓梅脸红的像大虾,不敢和唐彭对视。 到了卫生间,唐彭将她放到马桶上,站在一边不走。这下把爱晓梅可急坏了,对他连连催促,方将他撵出去。 老太太见唐彭笑眯眯的出来,欣慰道:“小夫妻就该这样,才有意思。人这一辈子也就年轻这么一阵子。” 等把爱晓梅安顿下来,老太太才招呼唐彭吃饭。 嘴里絮叨着:“扫里的吃,都快凉了。沾着蒜泥吃的香。” 由于这顿饺子是唐彭亲自参与,吃起自己的劳动成果,那是分外香甜。不知不觉间,两碗饺子就下肚了。平日应酬间吃的再多的山珍海味,在唐彭眼里,也不如这顿饺子来的有滋味。 其间,老太太问他晚上还走不走了。 唐彭笑道:“她晚上还需要人照顾,这几天我就住这儿。再说您老年龄大了,哪好麻烦您呢。” 老太太被唐彭说的受用,唐彭晚上也就堂而皇之的睡到爱晓梅的身边了。灯光下的爱晓梅睡颜沉静,岁月已经在她的眼角留下印记。 唐彭看着这个历经沧桑的女人,心里暗暗发誓要好好爱她,一生一世。 忙累了一天,唐彭和爱晓梅同盖一床被子,让他觉得无比安心。抚摸着凸凹有致的动人胴体,唐彭勉强压下心中绮念,抱着爱晓梅沉沉睡去。 夜里却被爱晓梅一连串的呓语惊醒:‘大仙师父,你这几天去哪啦?’ 过了会又咕噜道:‘他还年轻,心地又好。我怎么忍心看着他倾家荡产。莫说我受十天的罪,就是一个月我还是会说的。’ 一会又似与人争辩:‘没有啊!人家只是好心帮我。’ 唐彭没敢叫醒爱晓梅,只在深夜的微光下,静静的注视着她的睡颜。 心里震撼之余又想起朱红的话:‘爱姐命里旺夫益子,你可真有福气。辜负爱姐这样的人,下场都很惨。’ 想到那个叫柴刚的,如今还道貌岸然的往来于公众场合。唐彭心里恨极,心道我就要他应验这句话。 第二日一早,唐彭赶在爱晓梅之前醒来。伺候爱晓梅洗漱方便后,手把手的把早饭一口口的喂到她的口中。又剥鸡蛋,又把油条撕成小块,不但周到细致,而且耐心之极。 看着这个男人认真的表情,爱晓梅心中柔情四溢。 吃过早饭后,唐彭见外面天气晴朗,暖阳高照。建议爱晓梅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爱晓梅一向喜欢养花弄草。尽管自己不能动弹,但能看着花色,闻着花香,也让人心情愉悦。 当即高兴的答应,对唐彭说道:“客厅的墙角,有我新买的躺椅。本准备给我妈晒太阳用的,却不想先便宜我了。” 唐彭当即出去找到躺椅,把它支到院子中的杏花树下。又拿了床棉被铺在上面,然后把爱晓梅抱出去,放在躺椅上躺好。怕爱晓梅受凉,又进屋找老太太寻了条毛毯,盖在爱晓梅的身上。 老太太边把早饭往院子中的石桌上端,边笑道:“瞧这待遇搞的,我老太太都想病一回。” 说完招呼唐彭吃早饭。两个人边吃着早饭,边和旁边躺椅上的爱晓梅搭话,颇像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吃完早饭,老太太吩咐唐彭,把爱晓梅前天想搭的花架子给搭起来。老太太从院子角落,抱来一堆草绳竹竿,丢给唐彭。 转身就对女儿说教:“有些活,你得支使男人干。不会就学,你爸当年不就给我教出来的。这男人不能一味惯着。” 说完就开始指挥唐彭,如何架竹竿,如何拉绳子。这种花匠的活,唐彭哪会啊!被老太太指挥的手忙脚乱,半天功夫也没把门前的花架子搭好。 爱晓梅抱怨老娘:“他哪干过这活,您老就不能一点点说。你这一呼噜的说了一大堆,他哪记的住。妈,你去房间把我的包拿来。我画个图给他,一看就明白了。” 老太太把她包里的纸笔给掏出来,爱晓梅勉强坐起来。把包垫在腿上,把纸铺好,拿笔画了张花架子的草图。交给唐彭道:“你照着草图,把竹竿按比例距离固定好。再在竹竿上,把绳子交叉连上就行了。” 唐彭一看草图,再按爱晓梅这么一说,立马明白该如何干了。哪像老太太东一榔头西一棒的瞎指挥。正挽起袖子,准备大展身手。 爱晓梅的手机响了。爱晓梅看是朱红的电话,就顺手接了。听着听着,面色大变。唐彭忙停下来追问情由。 爱晓梅拿着电话,对唐彭焦急的说道:“朱红和她男朋友被人打了,现在被人关在交警支队的停车场。让我拿钱去处理。这可怎么办?” 唐彭脸色沉下来,让爱晓梅把手机给他。朱红正在电话里哭诉,被唐彭给打断。 直截了当问道:“你现在在什么位置?我马上过来。” 第十章 交警四大队 朱红当即在电话里说了地址位置,唐彭听完问清楚后。 说了句:“不要慌,安心坐在那,等我来处理。” 唐彭挂了电话,就进屋穿了外套。 临走前安慰她们母女道:“一点小事,我去处理一下。顺便把他们接过来,你们安心在家等着。我回来再搭花架子。” 说完就摆摆手出了院门,开车出去了。爱晓梅此刻深切感受到,有了依靠的安全感。恋恋不舍的看着唐彭的背影。 老太太叹道:“小唐这孩子真不错,有情有义的。最要紧的是真心疼你,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往后等着享福吧,妈就指望你了。” 爱晓梅有心向老太太交底,可看她妈这样子。不忍心泼老人冷水。嘴巴张了几张,还是闭上了。心道这样日子过一刻是一刻吧!就当是白赚的。 唐彭边开车边给方助理打电话:“给交通局的王局长打电话,说我马上去交警四大队处理,朋友的事故纠纷。我希望能得到当面的道歉。” 方鹤原忙问事主叫什么名字,唐彭不知道朱红男朋友叫什么,却知道朱红。当即把名字告诉他,顺便说是一男一女被交警给打了。方鹤原接完电话,赶紧联系王局长。 这个王局长和唐彭的爸爸可是老同学,两家关系一向亲近。王局长一直想招唐彭做女婿,奈何女有意男无心,两边老人再急也没办法。 王局长虽还没退休,但在局里已经退居二线。虽如此,宁城交警部门的领导骨干,也都是他的亲信。解决这点小事,还真是小菜一碟。王局长接到老同学下属的电话后,对着自己的下属大发雷霆。责令务必调查清楚,给唐彭个交代。 方鹤原打完电话后暗自猜测,唐总什么朋友还能被交警给抓了。还值得他亲自上门,又惊动王局长。 唐彭到了宁海路交警四大队临时停车场,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泊好车后,刚走到停车场大门。 就有几个身穿交警制服的人迎上来,很客气的问道:“请问您可是唐总?” 见唐彭点头,忙客气的将唐彭请到大门旁边的办公室。一个四十来岁,领导模样的警官,请唐彭坐下后。 客气道:“我是交警支队长高进,听说这事,马上就过来了。事情我听他们简单说了,按说这点小事,您电话里说声就行了。还值得让你亲自出马。” 唐彭没有回应他的客气,只冷冷道:“我朋友都被打了,还是小事。我怎么不知道交警还有这权利?” 那个叫高进的支队长颇为尴尬,强笑道:“这一个巴掌拍不响,当事人性子也有点急。当然了,也是我们的同志处理方式欠妥,我已经让他们当面道歉了。” 唐彭依旧冷着个脸,问道:“他们人呢?” 高队长讪笑道:“我让人带他们去洗洗,顺便休息一下。” 唐彭当即就站起来,嘴里道:“带我去看看。” 高队长忙拦住道:“您就在这等着,我让人把他们请来。” 说着挥手对旁边两个年轻一些的警官示意。有一个人面带为难的出去了。过了一会,老远就听到朱红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时的夹杂着善意劝慰声。 当朱红和一个面色黝黑的憨厚男人被人带进来时,着实把唐彭吓了一跳。 两个人都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破烂了好几处。手脸及身上虽还干净,但显然是刚刚清理过的。交警队的行为颇有点欲盖弥彰。 朱红一看到唐彭,就抓着他的手‘呜呜’的苦起来。唐彭忙安抚朱红的激动的情绪,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朱红开口,跟来的两个交警就连着声的道歉:“一场误会,都怪我们没搞清楚。我们已经向他们道了歉了。” 唐彭没理那两个交警,只冷眼看着高队长。高队长脸上有点挂不住,正在想托词时。朱红叽里呱啦的说起经过: 原来朱红的男朋友李学明,新买了辆燃油助力车。由于宁城市区禁止摩托车上路,助力车的牌照也就紧张起来。在李学明出车前,也没能将助力车的牌照上起来。 昨晚朱红和李学明回朱红娘家城西吃饭,晚上就住在那里。两人今早骑着助力车进城,准备到车管所看看,能不能把牌照搞到。 哪知道刚到三环,就被一辆警车逼到路边。李学明的车子没停好,把朱红的脚给崴了一下。朱红不是个饶人的人,当即就骂了起来。 这时从车上下来两个没穿交警制服的人。一个人上来就给了朱红一巴掌,另一个人把助力车的钥匙给夺了下来。 李学明见自己的女人被打,他一个北方汉子岂能容忍,就上前还击。四个人就劈劈啪啪的打成一团。 开车的是个穿制服的交警。他下车后,不但没制止,反而拿着手机对着车子和打架的人,不停的拍照。 等他看朱红和李学明被制服了,就叫那两个人把他俩给带上车。让参与打人的一人,骑着李学明的助力车。就这样,连人带车给那个交警给带到这里。 下车后就被那两个人,给推到办公室旁边的窝棚里。窝棚里四五张高低床上,或睡或坐着几个农民工模样的人,个个精神萎靡不振。停车场里又过来几个未穿警服的人,在窝棚外不停的走动巡视。 过了半个多小时,才被那个开车的交警带到办公室。说他们无证无牌驾驶,要拘留半个月。当李学明分辨说,助力车不需要驾证,他们就是去车管所办理牌照时。 那交警根本不予理会,最后道:“不拘留也可以,交三仟元罚款。” 朱李二人身上的现金根本不够,那个交警说道:“打电话叫家里人,来交钱领人,否则就在旁边的窝棚里等着。” 朱红看着外面五六个虎视眈眈的人,知道他们两个跑不掉,只好打电话给爱晓梅,让她来交钱,先把人给赎出来再说。 听完朱红的哭诉,唐彭虽是面上无波,高队长却脸如锅底。他也就比唐彭早来一会,那个姓郝的小交警可不是这样汇报的。 只说是他们发现一辆无牌机动车,追上去拦截检查。遭到车主的谩骂,协警气不过,这才动起手来。他自己是从头到尾都没参与,只是按常规执行公务。 高进听他这么一说,心想车主仗着有些身份的朋友,无故挑衅交通法规,受点教训也是活该。对唐彭亲自来领人,觉得有点小题大做。要不是上层领导亲自指示他来处理,他还真没闲功夫管这点小事。 现在听到这个女人的控诉,虽不能完全相信,但这底层交警的确有猫腻。就是从表面上看,也是执法态度严重影响交警形象。这要是追究起来,可不好处理。 他还在考虑如何善后时,唐彭掏出皮夹子,拿出一沓钞票,摔在办公桌上。 沉声道:“这是他们违规的罚款,还请高队长陪我们到医院验下伤,免得说他们讹诈。其他的,我通知律师来和你们交涉。是走司法程序还是媒体公开讨论,你们自己选吧!” 说完就准备带着朱红和李学明出去。高进哪能让事情发展到他说的地步,忙拦住唐彭。 赔笑道:“这事的确是我们的问题,于公于私,我们的处理都必须让你满意。何至于要到那一步。再说,您就是不把我高进当回事,总得给王局长的面子吧?” 说着把唐彭给拉回办公室,把他按在椅子上。自己又亲自把桌子上的钞票,拢起来叠好,强行塞进唐彭的口袋。 嘴里笑道:“您能通知上面,没有直接把人领走,就是给我们表现的机会。我们对这事的处理让你和事主满意,那是必须的。” 接着又安慰朱红和李学明一番,才转身对跟他来的两个下属说道:“立即将那个姓郝小子的职给停了,把参与打架的两个人开除出交警队伍。” 接着回头看了一眼朱李二人,说道:“二位的确受委屈了,你们的医药费由他们全额赔偿。” 顿了一下,又对旁边的一个交警道:“小曹,你把他们那辆助力车的牌照给上了,上好了把车给人家送过去。上牌费用从四队的奖金里扣。” 他这边说着,那几个交警都纷纷答应去办。朱红本来还愤愤不平,听到这样处理方满意起来。 听说连牌照都给办了,不好意思起来:“他们也受处分了,医药费就算了。这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上牌的费用我们自己出,能给个牌照就行了。” 高进笑道:“这事就按我说的办,你也别推辞了。你留下地址,到时候让他们把车给你送过去。” 唐彭见朱红都这样说了,也就没再继续追究。客气的和高进寒暄几句,就带着二人开车到爱晓梅家里去了。 他们前脚一走,办公室里的办公桌就被高队长拍得噼啪作响。 咆哮声传出老远:“你们胆子忒大了,都敢私自拘押了。这要是闹出去,开除你们都是小事,交警队的形象还要不要了。马上把那几个破窝棚给我拆了,把人都给送走。这里是违规车辆停车场,不是你们的摇钱树。” 接着抬腿出了办公室,命令下属道:“小曹,通知各支队负责人,下午到交警总部开会。要彻底调查这事,严肃处理。” 至于交警队最后怎么处理,自是不得而知。 第十一章 春梦一场 朱红却在唐彭的车上对男友连连抱怨:“我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等我把驾照考完,就买汽车。你非要还买个破摩托车干什么?看我们今天给人打的。要不是唐总帮忙,我们现在怕还给关在那破窝棚里。我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亏。” 说着对李学明连拍带打,怒骂不止。李学明只是不吭声。 半饷才蹦出一句:“还不都是为了你妈。” 朱红怒道:“关我妈什么事?” 李学明闷闷道:“你妈家那里修路,汽车通行不方便。我上班又不能误点,骑摩托车来去方便。” 朱红楞了一会,眼圈有点红了。低头查看男友身上的淤青,柔声道:“疼的厉害吗?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李学明推开朱红的手,不耐烦道:“这点小伤去什么医院。大惊小怪的,要不是你骂人家长辈,人家能打你吗?你这张嘴真该管管,我们老家最恨人骂娘。” 朱红立马变脸。一边对着李学明又掐又拧的,一边骂道:“还都是我的错了?那你还上来和人家对打?” 李学明抓住朱红的手,嗡声道:“我的女人只能我管教,别人可不能碰一个指头。” 朱红给气笑了:“我岂止给人家动了一个指头,你又能怎么样?窝囊废。” 李学明很郁闷,低声哼了一声:“我不是打不过人家吗?” 不但是朱红摸着眼睛笑起来,就连一直在专心开车的唐彭,也不禁莞尔。朱红和男友闹了这一会后,才想起向唐彭不住的道谢。 唐彭不以为意,边开车边道:“你是晓梅的朋友,帮你是应该的。哪需要这么客气。我还要感谢你呢!多亏你这几年对晓梅的帮扶,才让她坚持下来。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别拿我当外人。” 朱红既感动又欣慰,感叹道:“爱姐为人坚强,就是没我帮扶,她也能渡过去。人都是有命数的,爱姐就是福禄双全的命。我遇到她时,她已经渡过劫数。再说我们俩那可是闺蜜,这些年都是相互取暖。有这样的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朱红正说着话,唐彭突然将车子停在路边。和朱红说了声稍等一下,就下车走到人行道,拦住一个蹬三轮车的花农。 朱红一看就笑了,她知道爱晓梅喜欢养花,唐彭和她相处才几天,就知道投其所好,看来是真用心了。 看着唐彭丢给花农一百元钱,从三轮车上取下两盆正开着花的墨兰。朱红忙打开车门,上前接过。 把一盆递给李学明,让他拿好了。把车门关上后,自己又端着另一盆,打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 等唐彭把车子启动后,朱红笑道:“西城门有个花鸟市场,你多陪爱姐逛逛。好把我这个苦力给解脱了。前些日子她念叨着想买牡丹,结果我陪她跑了几趟,都空手而归。你想办法给她搞几株,她指定高兴。” 唐彭笑道:“这个好办,我托人到菏泽、洛阳去买,肯定能如她的意。” 他们说说笑笑,不一会就到了爱晓梅的家。老太太正坐在石桌旁摘菜,爱晓梅躺在旁边的躺椅上睡着了。老太太看到端着花盆的朱李二人,吓了一跳。 惊道:“咋被人打成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 朱红嬉笑道:“阿姨,没事。都是皮外伤。” 看到爱晓梅躺在躺椅上,奇道:“爱姐怎么啦?” 老太太看了一眼女儿,叹口气道:“这孩子随她爸了,也开始犯这毛病,一躺就是几天。” 说完就张罗他们坐在,石桌旁的石凳上休息。李学明颇有点局促,叫了声‘阿姨’后,手脚都不知怎么放了。 老太太笑道:“这孩子,咋还害羞了。到阿姨这,就跟在家里一样。你们先歇着,我去给你们泡茶去。” 老太太边絮叨着‘吃亏了受苦了’,边走进屋去了。唐彭蹲到爱晓梅身前,见她额头出汗,脸色潮红。睡梦中似是有些不耐,头在靠在躺椅上左右摆动。唐彭怕她不舒服,忙叫醒她。 爱晓梅一睁眼就看到唐彭俊脸,楞了一下,突然满面绯红。眼神躲闪间,看到朱红和李学明,才把她解脱出来。忙招呼朱李二人,追问上午发生的事。 原来刚才爱晓梅做了梦,梦中的她正在家等待出嫁,新郎带人来接新娘。她的同事好友都帮着堵门,向新郎讨要红包。爱晓梅正娇羞无限时,新郎终于带人冲开了众人把守的大门。 爱晓梅抬头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穿着新郎礼服向她走来。竟不是自己希翼中的唐彭,正因失望而挣扎时,她被人叫醒。睁眼就看见了唐彭,想起刚才自己做的梦,一时羞惭无地。 唐彭见爱晓梅和朱红,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起上午的事来。没有什么不舒服,才放下心来。说了声‘你们聊着’,脱下外套,盖在爱晓梅的身上。就走到院门口,去搭他的花架子去了。 李学明坐在石桌旁,听两个女人在唠唠叨叨,正无聊间。见唐彭有活计在做,忙上前帮忙。 唐彭虽明白了如何搭花架子,但动手能力和李学明相比,那还是像老师和学生一般。看着李学明埋桩子,按竹竿,手法娴熟的很,把唐彭看的一愣一愣的。李学明找到用武之地,干的正起劲。 被老太太给喊回去了:“小李,过来喝口茶。这一早和人家打架闹事,怕是连口水都没喝上,还不来歇歇。那活让小唐学着干,居家过日子,可不能什么都不会。” 李学明还待犹豫,被唐彭给撵过去了:“我看会了,你去歇歇。我自己来。” 有了李学明示范在前,唐彭再干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不到半个小时,花架子大功告成。唐彭对比手中爱晓梅画的草图,很是满意。 午饭是老太太亲自下厨,朱红在旁打下手。老太太问道:“红啊,小李多大了?” “三十一,和我一样大。”朱红边洗菜边道。 老太太惊道:“那还不赶紧把婚结了,还要拖到啥时候?” 朱红停下手中的活计,愁道:“是早该办了,就是房子还没买好。他老家规矩多,我又带了拖油瓶,我有点怕。” 老太太安慰道:“有啥怕的,我看小李这孩子不错,实诚。身子骨也结实,个子也高。和你正配的很。这过日子是你们两个人过,又不到他老家去,怕个啥?” 朱红释然一笑,给自己提气:“是,怕这些做什么。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几句,又不少块肉。” 午饭间,老太太又说起朱红买房的事。唐彭在旁边给爱晓梅喂饭。 听到这笑道:“我有个朋友是地产商,他最近刚出一个楼盘。地点在西三环外的秦红桥,哪天你们先去瞧瞧,看中了和我说一声。我叫他给你们个大折扣。” 朱红大喜,巴不得吃完饭就去。李学明闷声道:“也不看看你那张脸,你是去看房的,还是去吓人的。” 朱红当即回敬了他一巴掌,骂道:“你能好到哪里去?”他们两人的笑骂,把吃饭人都逗乐了。 老太太笑道:“回头我煮几个热鸡蛋。在脸上敷敷去去淤青,明早指定都消了。” 唐彭先把爱晓梅喂饱了,自己才拿起筷子。还没吃几口,手机就响了。原来是助理方鹤原打来的,唐彭想了一下,放下筷子,接听电话。听着听着,脸上阴沉的可怕。 等他挂了电话,几个齐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爱晓梅更是惊惧:“你没停那计划?” 受天谴这几天,爱晓梅是看不到别人印堂的光晕的。因此不知道唐彭到底有没有听她的话。 唐彭见众人的反应,尤其是爱晓梅那惊恐交加的表情,才知道自己失态了。 忙安慰道:“昨天就停了。刚查出来内因,我一时生气才这样的。别担心,我得马上去公司。” 说着起身就要走,被老太太一把拦住:“啥急事还差这点功夫,扫里把饭吃了再去。” 说着给唐彭夹了几筷子菜。唐彭只好又坐下来,草草的把一碗饭给吃完。吃完后,抓起躺椅上的外套,边穿边向外走。 嘴里道:“我一处理完,就马上回来。”说着快步走出院门。 老太太一直跟到院门口,扶着大门,一直见汽车绝尘而去,才泱泱回来。 一进来嘴里就絮叨:“这出啥大事,把他急成这样。这么大的男人,就吃这几口。” 朱红疑惑的问爱晓梅:“停什么计划?说的这么严重。” 爱晓梅含糊其辞道:“他要买市中心的那块地。我觉得不妥,就劝他停止。” 还没等朱红有啥反应,老太太就惊道:“啥?他要在市中心买地。那寸土寸金的地段,他一个小青年哪来这么多钱?” 朱红笑道:“阿姨,你女婿不说是宁城最有钱的主,那也是排的上号的。” 老太太张大了嘴巴,半饷才道:“他不是给人当司机的?” 朱红和李学明都笑了起来,爱晓梅低头不敢看自家老娘垂询的眼神。 朱红与有荣焉的说道:“人家是宁城景峰电子集团的总裁。谁跟您老说是他开车的?” 老太太冲到女儿身边,打了她一巴掌。 怒道:“死丫头,怎么骗起老娘了?” 爱晓梅委屈道:“我什么时候和你说他是司机了?不都是您老自家猜的。” 老太太怒道:“那你不和我明说,这么含糊着,不是骗我是什么?” 爱晓梅:“我…” 第十二章 谁请谁入瓮 爱晓梅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老娘交代,只好拿眼神乞求朱红。朱红见状,忙上前扶着老太太坐下。 劝道:“您老也别怪爱姐糊弄您。爱姐先前觉得唐总的条件太好,自己又比他大。怕这事成不了,让您老白欢喜一场。这才没和你明说。如今看来唐总对爱姐,确实是真心实意。我这才说出来。快别气了,这是好事。赶紧吃饭。啊!” 爱晓梅见朱红竟用这托词,只觉得这谎言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对以后怎么收场,心中完全没有成算。不由的愁上心来。 哪知道老太太的话,却让她楞住了:“能不是真心实意的吗?我要是瞧不出来,不是白活了这把岁数了。你们不知道,昨天晓梅晕倒在床上。我偷眼瞧着,小唐都哭过了。那要是不放在心上,能这样吗?” 说着拿着筷子,横了一眼旁边躺着的女儿:“别傻了吧唧的,好好对人家,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白吃这些年饭了。”虽是气哼哼的吃着饭,但眼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唐彭驱车赶到公司,方鹤原和刘娜都在。他们两人这两天都在加班,可辛苦的很。 唐彭见面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们高兴的疲劳尽消:“这次你们立了大功,过后我要好好嘉奖你们。” 刘娜忙狗腿的跑到前面帮领导开门,又要去冲咖啡时,被唐彭叫住:“别忙活了,先把要紧的跟我说说。” 说着就进了办公室,方鹤原和刘娜赶紧跟着进去,把门带上。 方鹤原进门后,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讲起调查结果:“果然是有人在幕后操作,我们公司参与的人,有证据指向的就有一人。连和我们合作紧密的浙地投资银行也脱不干系。” 唐彭让他说具体点,刘娜忙取出文件夹里的资料递给他。唐彭边看资料,边听助理的叙述。 原来景峰集团对市中心的商业用地竞购,并不上心。市场调研中心主任封永君在一次电子信息科研会期间。偶然在上厕所时,听到其他公司的同行,在谈论白氏集团要拿下这块地的计划。据说要在这块地上兴建全国最大的电子城。 作为业内做大对手的景峰集团,对这件事自是关注异常。封主任一回来就向唐彭做了汇报。 在唐彭的指示下,工作人员立即对白氏的竞购案,做了调查分析。结论中发现白氏集团企图把这块地,兴建业内最大的电子城,并为业内各企业及经营商提供铺面。垄断行业及孤立景峰集团的野心昭然若揭。 经过几次会议商讨,以企划部经理周峰为代表的年轻激进派,建议景峰全力参与竞争。如果景峰得手,将彻底打破白氏,企图垄断宁城电子行业的野心。即便是失利,也让白氏的竞购付出巨大的代价,延缓其推进电子城的步伐。 激进派的进言,让精图励治的唐彭大为动心。却遭到公司董事长留下的一帮老臣的强烈反对。 他们认为景峰对这块地,不但近期没有具体规划,就是从长远来看,景峰集团也没有实力和精力再另辟新的产业。参与竞争并无实际意义。 一旦调动维持公司运营的资金,强行竞购。不但会伤及公司现在的正常生产运营,给了行业对手可乘之机。万一资金链断裂,整个集团配套生产将面临瘫痪。 一些老同志更是大骂,这帮年轻人出的这个损人利害己的馊主意。 唐彭终止竞购计划后,让方刘二人调查幕后推手。对激进派的主要人物近期的通讯交往记录,做了精心的排查,花了近二十个小时,始终没有收获。 最后将目标定在,提供十亿资金贷款的浙地投资银行的身上。该行行长刘建民和唐景峰私交颇密,景峰集团的应急资金大多从该行临时借贷。 刘景峰出国后,刘行长和白氏集团的董事长白浩天,交往逐渐密切起来。白浩天为了竞购,提前二个月就和刘建民打好招呼,要贷款二十亿资金。 昨天上午景峰集团的财物总监崔私语,找到刘行长,提出贷款请求。刘行长起初很为难,最后还是顾及和老唐的关系,临时决定将给白氏准备的二十亿,分了一半给景峰集团。并暗示崔总监,其余资金缺口,可以到温南商会试试。 温南商会的资金基本来自民间炒房团,因国家最近为了控制房价,对购房者进行实名限制。导致炒房的资金一直压在手上。 崔总监去谈时,商会只提出比银行多一分利率就能成交。崔总监请示唐彭后,双方一拍即合,达成贷款协议。这三十亿资金的缺口一个上午,就全部搞定。 而恰恰反常的是,白氏对刘行长的临时转移贷款,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白氏集团的总经理白一川,也就是白浩天的大儿子。听到此消息,冲到董事长办公室理论。 据安插在白氏集团的内线报告,白一川进去时是满面怒容,出来时却平静的很。出门后打了个电话,嘴里说了声‘周老弟’。而恰恰在那个时间段,企划部经理周峰就接了个电话,背着人出去接的。 说起这个周峰,他原来就是白氏的精英骨干,还是白一川的大学校友。进白氏后一直为白一川打下手。其业务能力出众,不但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的异常出色。就连白一川亲自负责的事务,都经他帮忙打理。 按理说像这样的优秀人才,白氏应该给予相应的职位和待遇。不料白一川为了在老爸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将周峰为他做的事全部据为己有,且刻薄寡恩的很。多年来一直将周峰压制在自己手底下,让他为其默默做事。 唐彭在做总经理期间,就对周峰的能力有所耳闻。升为总裁后,就让人力资源部想方设法,从白氏将周峰挖了过来。 周峰到了景峰后,就被委以重任,担任企划部经理。直接参与公司的各种重大决策,表现很出色。很得唐彭的赏识。 这次鼓动唐彭参与竞购,除了表面上为公司着想的大道理,在有心人看来,颇有点泄私愤的意味。因此虽说他是白氏旧将,但一开始谁都没有怀疑他。 方鹤原啰啰嗦嗦的说了一通,最后道:“因调查时间太紧,对周经理还没确切证据。不过可以锁定目标。听秘书小张说,他购有两套住房。他以前所说白氏对他待遇很低,对比他这两年在我们公司的收入。这说法明显有蹊跷。” 唐彭想过很多人,就单单没有怀疑周峰。这两年他不止在工作上,给他极大的信任和支持,就是私人感情上,两个人也像朋友一般。因此在爱晓梅家听说可能是他时,才气的满脸铁青。暗恨自己有眼无珠、引狼入室。 唐彭听完方助理的汇报后,沉声道:“调查这件事,有没有被人察觉?” 刘娜急忙道:“没有,因为涉及很多人的通讯来往,不好明目张胆的去查,都是用最可靠的人秘密调查的。” 唐彭又问:“终止竞购的事,公司里有多少人知道了?” 方鹤原忙道:“因这两天是休息日,我们又忙于调查这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通知各部门。” 唐彭冷笑道:“那就好,暂时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想知道白老头搞什么鬼。明天上午的竞购,我们照常参加。” 方刘二人齐声惊道:“为什么?” 唐彭横了他们一眼:“急什么,我们参加竞购,又不是真要竞购。去做做样子,把价格抬上去就撤。” “啊?”方鹤原和刘娜明白过来,相视一笑。 唐彭对刘娜道:“周峰今天可在公司?” 刘娜坏笑道:“在,正忙着赶制标书呢!” 唐彭笑道:“叫周经理来一下,就说我要再看看竞购的细节。”刘娜忙应声出去了。 方鹤原疑惑道:“你真是要…?” 唐彭冷笑道:“我们现在虽不明白他们到底要搞什么鬼,但这竞购明显是陷阱。他们想请我入瓮,那也得让他们先进去。不花点血本,我唐彭能进去吗?” 接着,嘿嘿一笑道:“就怕他们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企划部经理周峰捧着文件夹进来时,唐彭很热情:“来,坐下说。这两天辛苦了。等竞购成功了,我要好好的犒劳犒劳你。” 周峰似是很高兴,嘴里谦逊道:“这都是本职工作,再说连您不是也没闲着。我听说这两天总裁办公室里的人都在加班。” 唐彭似是很忧虑:“不加班能行吗?白氏都准备几个月了,我们这是临阵磨枪。好歹不快也要光嘛!我担心我们就算资金到位,怕也没有胜算。” “唐总,您尽管放心。别的我不敢打包票,但这标书内容我们绝对更胜一筹。”周峰拍着胸脯道。 唐彭疑惑的看了周峰一眼,似是不相信:“我对你的能力绝对没有怀疑,只是你只花几天的功夫,能超过人家几个月的筹备?” 周峰狡黠一笑,低声道:“我还没狂妄到那般地步。是我在白氏的朋友,帮我把白氏的标书给考了过来。我们的标书,是直接建立在白氏标书的基础上。对东方机械厂来说,我们的标书更有吸引力。” 说着把手中的文件夹中,拿了一个递给唐彭:“这是白氏的标书。”唐彭翻了一下,见标书上标的竞标价格为四十五亿人民币。其他的合作开发,共同收益分成等条款,一一罗列。 唐彭没有细看,只问周峰道:“我们的标书都准备好了吗?” 周峰忙把另一个文件夹递给了他的领导,笑道:“因提前知道对方的底牌,有了参考。我们的标书做起来比较容易。唐总,你再看看,如没什么需改动的话,基本可以定下了。” 唐彭翻了一遍,见周峰为景峰做的标书的确和白氏的大同小异。只是形式上略有不同罢了。他看了一下报价,见上面写的是‘四十九亿’。 微微皱眉道:“你确定白氏是四十五亿,不会再加吗?” 周峰自信道:“我在白氏的朋友参与这次标书的制定,他亲眼看到卷宗封卷。应该没有问题。” 唐彭沉吟了会,最后道:“好,就用这份标书。把它留在我这里。我让秘书盖好章后,明天我亲自带过去。” 说着,又对周峰笑道:“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和我一起去竞购现场。” 第十三章 大龄男女初尝云雨 周峰对领导的关心很是感动,点头哈腰的退出总裁办公室。等他走后,唐彭叫来助理和秘书。 指着标书对二人笑道:“东方机械厂将价值五十亿的土地出售,却又要保持三十年的,年终收益中的二十个点的提成。这种苛刻的条件,白氏竟然出了四十五亿。可笑的是,我们的周经理帮我们景峰报了四十九亿。他也不帮我想想,我买完地后,到哪里弄钱去开发。难不成等着长草。” 说着把标书中的一张取了出来,对刘娜道:“将这张内容重新打印一遍,只不过将四十九亿改成四亿。改好后拿给我盖章,不要让人知道。” 等刘娜把重新打印好的内容,交给唐彭时。唐彭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冷笑道:“我就让他们相信是四十九亿,我们最后交标书。” 说着拿起景峰集团的公章和自己的私章,分别盖了上去。然后将这页纸放到周峰交来的标书里面,用文件夹夹好。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个文件包,将文件夹装了进去。 站起来对方鹤原笑道:“方助理,明早点齐人马杀往拍卖行。现在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说完提着文件包就出了公司,驱车回了麒麟镇。路上打了个电话给他妈,告诉她今晚不回去了。怕他妈啰嗦,说完就挂了电话。 等他到了麒麟镇时,已经快下午五点。朱红和李学明已经回去了。老太太正坐在院子里和女儿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老家的趣闻轶事。听到汽车的声音,老太太忙迎了出来。 嘴里责怪道:“你这孩子,咋不打个电话什么的,让咱娘俩等的焦心。你要是不回来,我哪里能把她给弄进屋。” 说着跟着唐彭进了院子,又有些担忧的追问:“你的事处理的咋样了?” 唐彭笑道:“放心吧,都处理好了。” 说完又对爱晓梅安抚的笑了一下。走到近前,蹲下身来,摸着她的手。 温声道:“好些了没有,不难受了吧?” 爱晓梅点点头,有些奇怪道:“这次竟比上次还要轻些,难道我估计错了。” 唐彭笑道:“轻些不好吗?哪有你这样的。” 晚上吃完晚饭后。爱晓梅见空中一轮明月,银光遍洒。不舍得就此进房。撒娇似的非要在院子里呆着,看到唐彭由着她。 老太太怒道:“这晚上不比白天,露水大凉气重。你这付样子,再感个风寒什么的,你还真指望我们娘俩天天伺候你啊!” 爱晓梅给骂的底气不足,弱弱的道:“这风都是暖的,不凉。” 唐彭在老太太彪悍的眼神逼视下,只好乖乖的把爱晓梅抱了进去。伺候爱晓梅洗漱完毕后,把她抱到床上。 见爱晓梅神采奕奕,没有睡意。唐彭怕她无聊,问她要不要看看电脑,浏览下网页。 爱晓梅摇摇头,含羞带怯的说道:“我们聊一会吧!我听朱红说,你都没有谈过恋爱。那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唐彭红着脸,不敢看爱晓梅的眼睛。一咬牙爬上了床,先躺在爱晓梅的身边。见她没有反对,就一手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低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爱晓梅声音也低的象蚊子叫:“你的事,我都想知道。” 就这样,唐彭抱着爱晓梅讲述起他的陈年往事来,包括他的父母、事业。就如初恋的小情侣一般无二。 唐彭的成长经历并不值得人羡慕,可以说是非常枯燥。爷爷奶奶去世的早,童年的唐彭就没享受过长辈的疼爱。 他妈妈彭婉姝本身还是个要人哄的主。爸爸虽天天早出晚归的忙于事业,对他的教育却严格的很。他们家一日三餐能正常,还得看他妈的心情。大多数是饥一顿饱一顿,面包点心对付着过。 小时候的唐彭就无比羡慕,别人家有个会烧菜的好妈妈。而他妈妈,除了穿衣打扮逛街购物很在行外,日子却过的一团糟。 幸好他爸爸还比较传统,没有包二奶闹婚变。但日子过的并不顺心,常常吵吵闹闹。看到爸爸疲惫无奈的神情,让懂事的唐彭很同情。为了不让爸爸分心,小时候的唐彭就学会照顾自己。 上初中后,唐彭就上了寄宿学校。直到研究生毕业,唐彭住在家里的时间极少。 在青春萌动期,唐彭也有自己心仪的女孩。但和这些女孩处过之后,发现和自己的老娘没有什么分别。都是娇生惯养,自我的很。他可不想再走自己老爸的老路,也没有耐心去哄女孩子高兴。一心只想找个贤妻良母型的女朋友。 直到工作前,唐彭也没谈过一次像样的恋爱。他爸爸担心儿子性取向问题,曾私下里问过唐彭。 父子俩交流过之后,他爸爸拍着他的肩膀说:“那你找个东北的老婆吧!那里的女人会疼男人。” 工作的第二年,就被他爸爸派到了东北做销售。 说到这里,爱晓梅娇怯的问:“那你在我们东北时可有喜欢的女人?” 唐彭快速的在爱晓梅的脸上亲了一口,看着她的眼睛深情道:“有,去那里第三个月,我就找到自己喜欢的女人。” 说着对着她的嘴吻了上去。爱晓梅躲闪不及,又被唐彭抱的紧紧的。当男人的气息和自己交融时,爱晓梅被融化了。被唐彭吻的娇喘连连。 唐彭一时情动,大手抚上爱晓梅的双峰。他慢慢的解开爱晓梅的睡衣,扯去睡裤。爱晓梅此刻娇羞无力,只能闭着眼睛,催促唐彭去把灯关了。 这时候唐彭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在关灯前还恋恋不舍看了一眼,那洁白有致的动人胴体。唐彭临上床前,还摄手摄脚的去把门给反锁上。 爱晓梅是个成熟的正常女人,这些年的寂寞,一直被对老父的歉疚所取代。今晚被唐彭撩拨出来,顿时不能自己。 当唐彭进入时,爱晓梅还是浑身一震,惊呼了一声‘疼’。 原来爱晓梅虽和柴刚处了七八年对象,也曾抚摸亲吻。但爱晓梅很保守,非等领证了才肯和柴刚突破最后一步。偏爱晓梅的爸爸扣住户口本,不同意他们结婚。柴刚当初无论软磨还是硬上,都没得手。直到他们分手,爱晓梅还是处女 两人一番云雨后,爱晓梅担忧道:“这也没做避孕措施,要是怀孕了可怎么办。” 唐彭豪气道:“怀了就生。” 见爱晓梅没有了声音,忙道:“我们就赶紧先把婚结了再生。” 爱晓梅这才嘤嘤的笑起来。 夜里,大仙师父来了。对爱晓梅感叹道:“你这关过了,都成一家人了,老天还惩罚个啥。等你把家成了,我也该走了。” 爱晓梅急道:“你跟着我不是挺好的,干嘛要走?” 大仙师父怒道:“你见过哪个男仙跟过女宿主的?” 爱晓梅试探问道:“朱红身上的大仙是母的?” 大仙师父立马发起脾气:“什么公的母的?说的这么难听。是女仙好不好?” 爱晓梅赶紧承认错误,对大仙师父小心的进言:“要不你以后跟着他,我也能和你说话。这样好不好?”大仙师父沉默了。 第二日一早,唐彭醒来后见爱晓梅已经起床在洗漱了。不由的大奇。问爱晓梅原因,她只是笑着不答。 吃完早饭后,唐彭精神抖擞、斗志昂扬的开车出去了。 到了拍卖行,景峰集团参与竞购的人都在外面等他了。 方鹤原迎上来,低声的对唐彭道:“已经有十几家公司进去了,只是白氏集团还没来。我们要不要再等等?” 唐彭招手把周峰叫到近前,问道:“白氏集团是不是不来竞购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也没有参加的必要了。” 周峰急忙道:“我打电话问问白氏内部的朋友。”说完拿出手机,避开众人,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过了一会,周峰小跑过来,喜道:“他们已经出发了,听说白董事长亲自出马。” 正说着,就见一车队开进停车场。在一系列的工作人员下车后,最后下车的果然是已经两鬓斑白的白浩天。 唐彭迎上去笑道:“白伯伯果然老当益壮,连这样的事也要亲自出马?” 白浩天皮里阳秋的笑道:“我老头子可没你爸爸有福气。一川不如你能干,只好我老人家费些心神,省得被人算计了去。” 唐彭笑道:“您老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看来白氏集团对这次竞购,是志在必得了。” 白浩天嘿嘿笑道:“我们也是尽力而为罢了,实在超出预期,也不会去强求的。” 他们正寒暄着,东方机械厂的老厂长陈立人,走到大门口。 笑着说道:“成心想谅我的场子不是,这别家都到齐了,可就等你们两家了。还不快点进去,想让大伙看我老陈的笑话不成。”说着上前连连催促。 第十四章 竞购风云 他们这一拨人进去后,拍卖行现场马上热闹起来。相熟的都互相打招呼,唐彭眼光突然一深,定定的看着一个人。 原来那个柴刚也来拍卖行现场了。看来华风贸易有限公司也参加了本次的竞购。难怪上次柴刚会出现在宁城人寿的新品发布会上。 柴刚的身旁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那女人身材微丰,个子也不高。一张脸虽长的普通,但妆化的很好,再加上高贵的服饰搭配,凭空添了一些气势和倨傲。 在唐彭还在观察沉思时,竞购会的主持人已经宣布竞购开始。首先请东风机械厂的厂长陈立人讲话。陈立人先给现场的人道了感谢,客气寒暄了一番。 然后真诚说道:“按说这块地既然要拍卖,以后和我们东方机械厂就没有任何关系。但我希望各位公司能够予以谅解。我们东方机械厂毕竟有五千多名员工,我们不能把地卖了钱,等着坐吃山空。我们还有几千名退休员工要养活。我们提出仍要保持三十年盈利分红,实在是迫不得已。希望大家能够理解。下面,同意我们的竞购要求的公司,请把竞购的标书交上来。半个小时后,我们将根据各家的报价做出评估,宣布竞购的胜出公司。” 陈立人发表完讲话后,拍卖行的拍卖师又严肃的声明:“竞购结束后,拍卖行将退回参与公司的竞购保证金。竞购胜出的公司必须履行竞购合同,否则不但保证金全部扣除,还要承担竞购金的百分之十的违约金。” 在一系列的程序后,已经有几家公司陆续交上竞购标书。白氏集团的人却稳如泰山,并没有要交标书的意思。唐彭也一直在冷眼旁观,也没有出手。 企划部经理周峰开始还耐着性子,后来见就剩下白氏集团和景峰集团了,有点坐不住了。 熬不住问道:“唐总,就剩我们两家啦!要不我们先交吧?” 唐彭摇摇头,并不答话,只冷冷的看着白浩天。周峰急的直拿眼神去求方鹤原和刘娜,希望他们能劝劝唐彭。但那两人也如老僧入定般,面无表情。 周峰无奈,只能频频的把目光投向白浩天。白浩天看似浑不在意,但几次的眼神交流,还是没有逃过唐彭的眼睛。唐彭不由的心里冷笑。 他们两家在台下僵持着,可把台上的陈厂长给急坏了。最后实在憋不住,亲自走到白浩天面前。 满脸堆笑道:“白董事长,这时间也不早了,你还等什么。难不成让我们大伙连午饭都吃不上?你是老前辈,就带个头,给年轻人做个表率。” 白浩天并没有回应陈厂长的话,只把冷电似的目光盯着唐彭,直欲把人心底看穿才罢休。唐彭不为所动,只神情自若的喝着茶。 白浩天终于架不住陈厂长或硬或软的劝说,示意身边的秘书交标书。就在秘书把标书要交到陈厂长手上的时候,白浩天从唐彭的眼神里,看出令他胆寒的笑意。心里一凛,忙叫住自己的秘书。 沉思了一会,对秘书低语了几句。秘书从文件包包又重新取出份标书,交给陈厂长。陈厂长拿到白氏集团的标书,仿若拿到宝一样,笑的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 他笑眯眯的拿着白氏的标书,走到唐彭的面前。笑道:“看不出来,唐总年纪轻轻竟真能沉得住气。还真是后生可畏。赶紧交标书吧!别再让我老头子着急了。” 唐彭笑道:“我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当然得让着前辈。” 说着打开自己的文件包,拿出标书,双手交给陈厂长。陈厂长拿着这两份标书,高兴的招呼东方机械厂干部评估团,到里面的小会议室评估去了。 半个小时后,工作人员请白浩天和唐彭进去,说陈厂长有请。唐彭是跟在白浩天身后进去的。进去时就发现,拿标书时笑成花的陈厂长,此时竟面色铁青。见他们二人进来,把手中的标书往桌子上一摔。 对白浩天怒道:“当初是怎么和我谈的。现在就拿这点钱来竞购,拿我老陈当猴耍哪!” 接着又对唐彭发火:“你这个年轻人太不厚道了,我这价值五六十亿的商业用地,你就出四亿来竞购。到底是来捣乱的,还是来看我们笑话的?” 唐彭自己找个位子坐下,笑道:“陈厂长别生气。对于贵厂的这片地,我出这个价自有我的考虑。您老要是不满意的话,自可择优录取。不知道白董事长出了多少?据我所知,白氏集团为了这片地的竞购,可是准备了好几月了。连四五十亿的资金都准备好了。” 这话一出,陈立人对白浩天立马改变态度。放缓了语气道:“老白,你要是真这样的话,好歹和我提前说一声。刚才你的秘书拿的第一份标书,才是要竞标的标书吧?快请拿过来看看。” 白浩天摇摇头,慢慢说道:“你刚才摔的这份,就是我们公司竞购的标书。那一份的竞购价,你看了会更生气。不看也罢。我倒是听说唐总为了竞购,刚刚从银行和商会筹集了三十亿资金。景峰集团的底牌,怕是陈厂长更感兴趣。” 这番话说的陈立人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刚才的态度惹恼了白浩天。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拉下脸给他陪不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唐彭对白浩天笑道:“我们公司筹集资金的确是为竞购准备的。白董事长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见陈厂长两眼又开始放光。沉声道:“不过,这些资金是为竞购成功后,用来投资的。购买这块地,我们只能按标书上价格出。再高,我们是不会强求的。” 陈立人本来以为两家会互相抬价,东方机械厂可以从中渔利。哪里料到这两家如今非但不抬价,反而在互相压价。搞的他们厂的这块地,像烫手的山芋似的,都想甩给对方。对这块地的竞购根本就没有什么诚意,更别提以后合作分成了。 当下怒从心起,将脸拉了下来。沉声道:“算了,两位既然都没有诚意,我们东方机械厂也不会强求。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们这块地,你们看不上,自有人感兴趣。两位请先出去吧!过一会,我们就会请拍卖师公布结果。” 唐彭微微一笑,毫不为意的率先出了门,也没看白浩天一眼。白浩天愰了一会神,见陈立人脸色不好。也不好再腆着脸,一个人站在小会议室里。 对陈立人欲言又止,微微有些尴尬。最后还是随着唐彭出去了。和唐彭昂首阔步出去的样子相比,六十几岁的白浩天背影明显暮气多了。 唐彭一出门,就见白一川在门外张望。走到前去,低声笑道:“看来令尊是准备便宜我呀!等我们建好了电子城,给你们留个好铺面。” 说完嘿嘿一笑,就走回景峰集团的座位。唐彭对白一川还是比较了解的。典型是个外强中干,又死要面子的人。这个人心胸又比较狭窄,不能容人。唐彭刚才说的话,用意就是想激怒他。 果然,白浩天一出门,就给儿子拉住嚷问,抱怨不止。白浩天见众人都远远看着,不好当众下儿子面子。只低声说了句‘回去再告诉你原因’,就甩开儿子,走回座位。 临坐下时,狠狠的盯了一眼唐彭。唐彭刚才说的话,他在后面听了个清楚。心里暗骂这小子比他老子还毒,不但不上钩,反而差点给反咬一口。 唐彭和白浩天一回来,工作人员就把柴刚身边的女人给叫了进去。座位上的人,顿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东方机械厂的评估团在老厂长的带领下,簇拥着那个少妇。欢声笑语的走向拍卖台。 拍卖行的金牌拍卖师隆重宣布:“华风贸易有限公司,以二十八亿的价格竞购成功。华风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郑仪莲,已经签订购买合作合同。本合同即日起宣布有效,请公证人公正。” 随着公证员的公证过后,台上台下一片掌声。华风贸易有限公司的人自是真心高兴,但其他的人均大感意外。鼓掌之余,都纷纷的将目光,投向白氏集团和景峰集团。 景峰集团的人,包括他们的总裁唐彭。都是面带笑意,似乎并没将竞购失利的事,放在心上。 但白氏集团的人却阴沉的多。就是鼓掌时,脸上的笑容也是非常勉强的。众人心里虽都暗自揣测,但也不好当面去打听。 竞购结束后,东方机械厂的人在老厂长的带领下,宴请华风贸易参加竞购的人。其余的人则在办理退还竞购保证金的手续后,都纷纷离去。 唐彭在上车前对方鹤原吩咐道:“通知崔总监,让她向银行和商会打个招呼。说我们竞购失利,申请资金贷款的事就此作罢。替我和他们道个歉。我先回公司,一会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说着按了一下遥控,就欲上车。 背后传来一声冷笑,接着有人嘲弄道:“想不到威风八面的景峰集团,也有失意的时候啊!” 第十五章 谁配得上谁 唐彭微微一顿,回头一看是柴刚。登时笑了,但还是面带惋惜道:“我是一时疏忽,报低了价。还真没想到半道里杀出匹黑马。我在这里就提前预祝,贵公司从此财源滚滚,生意兴隆了。” 说完不再啰嗦,开了车门就直接上车。懒得再看那个柴刚,一付小人得志的模样。 唐彭边开车边想:‘虽然没搞清楚,白浩天到底是什么目的。但这块地看样子有点不祥。否则白浩天怎么如此着急想让景峰购买。今天虽没能将白氏拖下水,但好歹把柴刚这个无耻之徒给牵进去。也算是意外之喜。看来过两天,我得去华风贸易那里探探虚实。’ 不提唐彭自己在暗自谋划。这次景峰和白氏都没竞购成功,让景峰电子集团上下都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除了企划部经理周峰,其余人都兴高采烈。刘娜和崔私语坐在方鹤原的车子上。 方鹤原对崔私语说完唐彭交代的话,然后笑道:“这下崔总监可轻快了,不用再去求人。” 崔私语是个快五十岁的女人,性情比较严谨,是景峰集团的老财务了。从董事长唐景峰创业时,就和方鹤原等一些老臣,跟着打拼到现在。自然不希望自己努力付出的公司有什么意外。况且今年儿子要参加高考,眼看就没几天了。一家人都跟要上战场似的。这要再多个竞购的事,不说别的,就是光筹集运转资金就够她受的。 这人一放松,心情也就好起来了。 和方助理说笑间,就扯起自己领导的八卦来:“今早我一到公司,就听财务上的一些小丫头,在说唐总女朋友的事。听说还是方助理亲口说,是未来的总裁夫人呢。她们来找我打听,我最近忙得跟陀螺似的,哪里知道这事。你知道些什么,可不许瞒着我。趁现在得空,赶紧和我说说。” 方鹤原笑道:“我可没你们有这精神头,去扯自己领导的私事。你问小刘吧!我知道的也不比她多。” 刘娜知道崔私语不是外人,就把那天发生的事向崔私语说了一番。 又把董事长夫人来回打电话找她的事,向崔私语讨主意:“崔阿姨,今天早上我的眼皮就直跳。我担心唐太太到公司找我问情况。这话好坏都不能乱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要是真到公司,我躲都没地方躲,可把我愁坏了。” 崔总监笑道:“这是人家的家事,你有什么好愁的。反正什么都照实说,自己不发表意见就行。再说又不是你牵的线保的媒,好差都是唐总自己的事。唐太太这人我可打了不少年交道了,是个没理搅三分的主。阿姨可事先警告你了,别再她面前搬什么是非,道什么长短。否则出了什么事,黑锅都得你背。” 一番话说的刘娜满心受教,连声称是。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刘娜一进公司,就看到秘书小王站在门口等她。 一见到她就向前神秘兮兮的说:“唐太太找你来了,在接待室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这不,催着我下楼看看,你们回来了没有。” 刘娜瞪了她一眼,怒道:“怎么不先打个电话给我?” 小王抱屈道:“我能不打吗,可你的手机关机,打了几次都没开。” 刘娜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还真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忙问道:“唐总早到了吧?唐太太知道吗?” 小王奇怪道:“我和她说过了,可她就要先见你再说。我有什么办法。” 她们俩一路说着话,走到接待室。见唐太太正不耐烦的在接待室里走来走去。 见到刘娜进来了,忙堆着笑脸对刘娜道:“小刘啊,来,快坐。阿姨找你,是想问你点事,你把知道的都和阿姨细说说。” 说着看了王秘书一眼。小王很想知道她们要说什么,见唐太太这付样子,显然是不想让她旁听了。只好讪笑了下,客气了几句,就转身出去了。随手把门带上。 刘娜请彭婉姝坐下后,笑道:“阿姨,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过我知道真不多。唐总已经回来了,您怎么不直接问他呢?” 彭婉姝没好气说道:“你还不知道你们唐总,他能和我说实话吗?” 接着小声道:“阿姨当初推荐你做首席秘书,不就图个你是阿姨自己人,什么事都能和我说。” 又放柔了声音:“你把你知道的,都和我说说。这几天可把我憋坏了,你们唐总都两天没回家了。” 刘娜就照着崔私语的建议,实打实的把自己知道的事云云的说了一遍。自己谨记崔总监的话,没发表任何看法,只说都是按唐总的命令行事。 彭婉姝听了半天,疑惑道:“照你这么说,她年龄应该不小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刘娜笑道:“我哪知道啊!不止您疑惑,我们公司上下都在八卦这事呢!唐总现在在办公室里,您不妨自己去问问。要是这事真成了,还有什么不能和您说。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 唐彭正和方助理在说柴刚及华风贸易有限公司的事,他妈彭婉姝敲门进来了。刘娜跟在身后对唐彭苦笑了下,就回秘书室了。 彭婉姝在大面上是个很讲究风度的人。因此在公司下属面前,从来都是优雅从容的。尽管她内心很急。进门后,仍面带微笑的和方鹤原颔首示意。怕儿子不高兴,走到一边装作打量办公室的摆设,等儿子把正事谈完。 知母莫若子,唐彭自是知道他妈来的目的。和方鹤原的谈话就开始收尾:“你尽快把华风的底细调查清楚,还有那个柴刚这些年的作为,也都调查一下。打听清楚了,马上报告给我。” 方鹤原连声答应后,就站起来告辞。临走前对唐太太颔首打个招呼,转身出了总裁办公室,随手把门带上。 唐彭不待他妈开口,就率先说道:“这几天你在家准备一下,我抽空带我女朋友回家吃个饭。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既然认定的人,你就必须配合,有个未来婆婆的样。否则你这辈子休想娶到儿媳妇。” 彭婉姝本来是想问问儿子,未来媳妇的家世、年龄什么的。不料儿子上来就这么几句,把她堵的心里憋屈。但儿子从小到大和她都不怎么亲近,她还真不敢惹恼儿子。 忍了几忍,还是对儿子骂道:“有你这样和妈妈说话的儿子吗?我连未来媳妇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你就这样威胁你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说着一屁股坐到唐彭对面的沙发上,鼓着嘴生气。 唐彭看他妈的样子,感到好笑:“那你说说吧!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跑到办公室来找我。” 彭婉姝看着儿子眉目舒展,心情似乎很是不错。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女朋友多大了?哪里人?你先和我说说,好让我心里有点数。” “今年三十五了,比我大三岁。哈尔滨郊县人。”唐彭翻开手边的资料,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彭婉姝‘啊’的一声惊叫,站了起来。尖声道:“你找个这么大的女人做什么?她是不是离过婚的?” 唐彭把手中的资料往茶几上重重一放。嗤道:“我刚才是怎么说的,这人还没见呢!你就这付态度。人家谁会乐意当你媳妇。” “想当我媳妇的人,能排到大街上去。何至于非要找个离过婚的老女人。你脑子进水啦!”彭婉姝怒道。 唐彭脸色一冷,沉声道:“是谁跟你说,人家是离过婚的?” 彭婉姝虽被儿子的态度吓的一凛,仍不服的强辩道:“都这么大岁数了,不是离婚的是什么。” 唐彭有些好笑道:“这年龄大点,在你看来都是离过婚的。你这逻辑还真与众不同。不用你到大街上去嚷嚷,你就是在我们公司当众说这话。我保证你会被人咒得打几天的喷嚏。” 彭婉姝仍犟道:“这么大岁数就算还没结婚,肯定有什么问题。性格上生理上都有可能。你打听清楚了没有,就和人家谈恋爱。” 唐彭肃了脸色,正色道:“她是因为给她爸治病,欠了一些债。这几年为了还钱买房,这才耽误了。人家不像你,既能干孝顺,又贤惠。我就想找这样的女人做老婆。大点有什么关系,我丈母娘都说了,女大三抱金砖。” 这下彭婉姝彻底急了:“她家为了把老姑娘嫁出去,当然这样说了。她家这样穷,年龄又大。就是再贤惠,也配不上你。你说像你这样的人才家世,什么样身份的女人找不到,非要找这么个老姑娘,给你妈我添堵。你让我在亲戚朋友面前,怎么能抬起头来。” 唐彭冷笑道:“我们家什么身份?除了不缺钱花,日子过的连一般家庭都不如。你还别跟我说身份,要是搁在旧社会,你别说和人家结亲。你和人家见面磕头都不配。” 彭婉姝彻底呆了:“什么意思?” 第十六章 谁家欢喜谁家忧 唐彭冷笑道:“妈,我们家搁在旧社会算什么人家?” 见彭婉姝还在愣怔,接着说道:“是商贾人家,士农工商排列中,地位最低的。你未来儿媳妇是什么出身,说出来吓着你。” 彭婉姝被儿子说的一愣一愣的,疑惑道:“什么出身?难道她家是做大官的?” 唐彭‘哼’了一声,笑道:“做官的算什么,人家可是清朝皇族爱新觉罗的后裔。这要是搁在清朝,人家不就是公主格格吗?凭你的身份,能见着人家吗?就是给人家磕头都不稀罕。您老偏还和我说什么身份,什么家世配不配的。” 见他妈还没反应过来,语重心长道:“我娶老婆,是为了过舒心的家庭生活。不是娶个摆设回来,给你充门面的。你回家好好准备一下,给爸爸打个电话,说未来媳妇要上门了,让他提前回来见见。” 彭婉姝还在迷糊公主格格什么的,心道现在哪里还兴这些。正想和儿子分辨两句,听儿子让她打电话叫老头子回来。心下大喜,当即也不再和儿子计较,未来儿媳妇什么条件出身了。 忙道:“好、好,那就听你的。我回家准备去。我也不管她什么情况了,反正是你娶媳妇,只要你自己喜欢就好,但愿你以后不后悔。我也算尽了力,听不听由你。”说着站起来就准备走。 刚出门前忙又回头说:“你也别为难小刘,是我逼着她说的。我回家打电话给你爸,顺便把你舅舅姑妈他们都请来。你把来的日子给定好了。” 唐彭笑道:“你先问问爸爸哪天到,总不能第一次上门,就只有婆婆在家。” 彭婉姝此时才算真正高兴,乐得直说是。兴冲冲地往外走。路过秘书室时,笑盈盈的和刘娜及一众女秘书打个招呼,轻快的回去了。 刘娜此刻才算把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舒了口气,对一众下属道:“都给我管住自己的嘴。唐总有女朋友了,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谁再在公司里瞎三话四的,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说着把手上的文件收拢起来,进里面的办公室,找唐彭签字。见唐彭正笑眯眯的一脸陶醉样。 笑道:“唐总,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不是为了糊弄唐太太的吧?” 唐彭接过刘娜递过来的文件,横了她一眼:“当然是真的,我骗她做什么。” 唐彭对他自己的老妈,可以说是最了解不过。好面子讲排场,本质上其实还是很单纯。只要说到她心坎上,三言两语就能把她哄好。爱晓梅的姓氏,就可以让她给自己找回面子的理由。再加上把爸爸趁此机会给叫回来,他妈能不妥协吗? 唐家母子都在乐呵着,一个准备新媳妇上门,一个等待老公回家。白家此刻却闹翻天了。 白一川憋了一天的火,一回家就冲老爷子白浩天发作起来:“爸,你明知道我为了电子城的事,白天黑夜的忙。你怎么能说都不和我说一声,就把东风机械厂的那块地拱手让人了。我们明明在标书上写好的是三十亿,怎么就给人家二十八亿买走了。你倒是说说,到底为什么?” 白浩天端坐在沙发上,沉着脸怒道:“看你这付没出息的样子,给人家唐彭提鞋都不配。今天我要不是亲自去,你给人家算计的,怕骨头都不剩。” 白一川气急败坏的指着自己老爸怒道:“我就知道你一向看不起我,我就是再不如那个唐彭。也比你那个私生子周峰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周峰安插到景峰是什么用心。他就是再能干,也是个野种,永远上不了台面。” 白浩天站起来,扬手就给儿子一记耳光,气的浑身颤抖。 一直在旁边准备劝慰的白太太,冲上来拉住还欲再打的白浩天。哭道:“你怎么能为个野种打自己儿子。我从小到大都没舍得动一个指头,如今你为了外人就打他。你连我一起打好了。” 哭着扑上去,对着白浩天连抓带撕。白浩天一把将老妻推到旁边的沙发上。 大吼一声:“要造反了不成?” 一手指着妻子怒吼:“一川就是给你惯得不知天高地厚,真是慈母多败儿。” 又对旁边捂着脸的儿子发脾气:“你知道什么。那块地是我放的诱饵。唐家小子没上当,你怎么还当真了。” 白一川不服的犟道:“我们盘下那块地,自己兴建电子城不是很好吗?干嘛要便宜别人?” 白浩天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那块地不能买,谁买谁…” 话没说完,头脑一昏,当即站立不住,向旁边摔倒。白一川大惊,忙抢上扶住自己老爸。白太太也慌了,忙也上前查看。白一川直喊要送医院叫救护车。 被他妈止住:“你爸以前也这样,躺躺就好了。到医院也查不出来什么。别闹的人尽皆知。快把他背到床上。” 白一川手忙脚乱的,把他爸背到卧室的床上。刚放倒在床上,准备出去叫人。被他爸一把抓住左手。 白浩天闭着眼睛呻吟道:“你明天去宁城人寿保险公司,找个姓爱的经理帮我办份保险。” 白一川见他爸还能说话,稍微放心。忙连声答应。 在帮他爸去鞋脱衣时,又听他爸在喃喃自语:“为了他能找个好媳妇,就算我真少活十年也认了。就是不能便宜唐家那小子。” 一会似是很难受,用手抓自己的脑袋,又扯自己的头发。 嘴里却似与人争辩:“我不管,你只管去办。把一川的红线给系上,我受天谴就是了。” 白太太抹着眼泪,边向前帮老公盖被子,边对儿子说:“一川啊!你爸还是很为你着想的,你可不能不知足。这些年为了你,你爸受了不少折磨。这次千万可要争气。啊?” 白一川糊涂了:“我怎么争气?” 白太太叹口气道:“你明天去见那个姓爱的经理就明白了。” 想了一下,又接道:“要不明天我和你一块去?” 爱晓梅今天在家,好好的把自己打理了一番。躺了几天,身上快要发霉了。先痛快的洗了个澡,又和老妈到附近的发廊做了个发型。 发型师帅哥建议道:“大姐,你这头发还是披下来比较好。我帮您烫个大滚浪,再挑染几缕金发。保证让您既精神又时尚,走起路来动感十足” 爱晓梅听说要挑染金发,忙阻止道:“我都多大岁数了,搞得像个小姑娘做什么。你烫烫就行,别染了。” 老太太在旁边听说像小姑娘,那肯定是显年轻了。 当即命令发型师:“怎么年轻怎么搞,这还没结婚呢!别成日打扮的像个大妈。小伙子,就给她染,别听她的。” 爱晓梅拿她妈向来没辙,也只能随发型师鼓捣了。发型做出来的效果确实不错,爱晓梅整个人年轻靓丽多了。不过付钱的时候却让她很是肉痛。 老太太只催着人家做发型染头发,也没问啥价。听着结算员这个材料那个蛋白的,七七八八算下来。这做一个头发,就花了爱晓梅四百八十块钱。 爱晓梅付钱时候,狠狠的横了一眼自己老娘。老太太此刻很自觉的无视了。 心里却鄙夷:‘看你那小样,这都找了个有钱的老公了。花俩小钱,还这么肉疼。没出息。’ 娘俩又一道去菜场买些好菜,准备晚上好好的犒劳一下唐彭。她们在院子里边摘菜,边唠着嗑。听到外面有汽车声音,娘俩都要往门口跑去看看。 唐彭回来时,已经快下午六点了。爱晓梅在厨房忙活着,老太太出去开的门。 一见到唐彭就开始唠叨:“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我老太太来来回回,腿都跑断了。快进屋歇歇,晓梅正在做饭呢。” 唐彭一进屋就闻到饭菜的香味,一种家的温馨感让他倍感温暖。唐彭把文件包往沙发一丢,就进了厨房去看爱晓梅。话说这一天没见,还真有点想她了。 爱晓梅正用方巾包着头发,穿着围裙。在厨房里炒菜颠勺、添盐加料,正专注的炒菜。在往盘子里盛菜时,发现了唐彭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脸微微有些红,抚摸了一下头发,柔声道:“这里油烟大,你去客厅等着,菜马上都做好了。” 见唐彭没有走的意思,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菜,往唐彭嘴里送:“是不是饿了?先垫一口。” 唐彭嘴里吃着菜,双手揽住爱晓梅。使劲的往怀里抱,似要把她和自己融为一体。 爱晓梅忙挣开他,小声喝斥道:“老实点,小心被我妈看到。快去客厅歇着。” 唐彭这才乐呵呵的到客厅,陪老太太说话去了。吃饭时,唐彭先把爱晓梅做的四个菜,每个都尝了下。 赞道:“还是家里饭菜香。” 然后对爱晓梅道:“我妈今天去公司找我,提出让你去家里认认门。” 爱晓梅还在愣怔着,没来得及答话时。唐彭的手机响了,爱晓梅忙示意唐鹏先接电话。唐彭一看是家里的电话,对爱晓梅笑了笑。但接听后,脸色却变了。 彭婉姝在电话里焦急道:“儿子,你赶快回来,你爸在泰国出事了。” 第十七章 趁虚而入 唐彭惊道:“怎么回事?你赶紧说呀。” 彭婉姝在电话里抽涕道:“我刚才打电话给你爸爸,谁知道刚说的好好的。突然通话被人打断了,你爸爸好像被人抓了。我还在不知道如何是好时,有人在电话里对我说,让你拿钱去赎人。儿子啊!这可怎么办?你爸好像被人绑架了。你赶紧回来,我马上打电话给你舅舅,让他过来帮你。”说着就要挂电话。 唐彭忙喊住他妈:“你先别乱打电话,等我回家再说。” 说完挂了电话,就站起来,对老太太和爱晓梅急道:“我家里出了些事,我得马上回去处理。这几天我可能过不来了,到时我打电话过来。”说着转身就走到沙发旁,拿起文件包就要走。 老太太和爱晓梅都忙追了出来,老太太嘴快:“到底出了什么大事?你好歹说两句,也让晓梅有数。” 唐彭犹豫了下,吸了口气。沉声说道:“我爸好像在泰国被人绑架了,这事先不要和外人说。我可能明天就得去泰国一趟。哪天回来还不好说,你们等我电话。” 爱晓梅急道:“和绑匪打交道多危险,你一个人能行吗?” 唐彭安慰道:“放心,我会多带人去的。到泰国后看具体情况再说。” 说着出了院门,对已跟出门外的母女俩挥挥手,开车走了。 老太太见女儿面带担忧,安慰道:“他一个大男人,这点事难不倒他。快进去吃饭吧!”说着拉着女儿进了院子,把门关上。 嘴里絮叨着:“这老话说福祸难料,人这一辈子谁不得跨几道坎。经历多了,人也就稳重了。你爸当年还不是这样过来的。” 晚上的时候,爱晓梅以为唐彭会打个电话过来。结果一直等到十一点,直到睡着了,也没等到唐彭的电话。 午夜梦回之际,大仙师父回来了。 来了就兴冲冲地报喜:“东山梅林里的梅仙要寻找新宿主,竟然相中了你。今天还特意招我去问话。人家可是要升仙班的,你能做她的最后一任宿主,可真是福气。” 爱晓梅奇道:“梅仙?可是梅花树修成的神仙?” 大仙师父道:“也可以这么说,人家可是有千把年的修为了,法力可高的很。宁城这地界的仙修,能比上她的可没几个。” 爱晓梅问道:“她找你说些什么?” 大仙师父嘿嘿的讪笑几声道:“也就问问你平时的生活习惯。” 爱晓梅奇道:“她没说为何选中我?” “说了”大仙师父赶紧说道:“你的前世就是她第一任的宿主,她如今经历了十八任宿主后,最后一任必须是你,才能圆满升仙。她现在的宿主再过半年就要去了,这才提前找我打招呼。” 接着又笑道:“你以后养花可方便了。梅花和牡丹是花仙之首,有她在你身上坐镇,什么花养不好。她手下可有一帮小花仙跟着,保证你家以后日日花团锦簇。” 爱晓梅听说有这好事,顿时高兴起来。心里隐隐对即将到来的梅仙暗暗期待。同时心里又暗自计算,这经历了十八任宿主,平均一人活个六七十岁,这加起来要多少年。 还没等算出来,大仙师父笑道:“别算了,到你结束,刚好整一千年。在九百多年前,她刚修成仙修时,你那时的前世刚好是她的宿主。” 大仙师父在临睡前又幽幽的说了一句:“你明天又要发笔小财了,我也不知是福是祸。等梅仙来了,就不愁这些,她自然能帮你算出来。我就没这本事。” 第二日早上起来,爱晓梅吃过早饭后。边侍弄花草,边等唐彭的消息。 唐彭的电话没等来,却接到公司老总王志新的电话:“晓梅啊!来了个客户找你办保险。你赶快来一下,我先帮你招呼着,省得被那帮小丫头给抢走。快点来,别让人家等的不耐烦。”说完就挂了电话。 爱晓梅无奈,只好和老妈交代几句。把手脸洗洗,化了个淡妆。换上工作套装,提着包就出门了。她一到公司,就被同事江曼华给拦住了。 江曼华神秘兮兮的把她拉到一边,问她:“爱姐,你啥时认识这么帅的客户?把他交给我做好不好?放心,提成的钱我一分都不要,全给你。反正你都有男朋友了。姐,你就当帮帮我,你看我都快三十了。” 这个小江以前在公司谈了个男朋友,两人年龄相近。这恋爱谈的时间够长,就是一直没个结果。去年她男朋友玩了个劈腿,和刚进公司小姑娘眉目传情起来。 小江闹了几次,不但没能挽回,反而将男友彻底推到,比她小四五岁的小姑娘身边了。现在她那前男友已经携新女友,跳槽到其他的保险公司。 小江也渡过失恋的阵痛期,见到像点样的男客户,就两眼放光。她撬同事男客户的墙角不止一次了。搁在平时,爱晓梅当然会做个顺水人情。但今天听她说是帅哥,以为是唐彭来公司找她了。 顿时兴奋起来,对小江笑道:“人在哪,我看看是谁再说。” “在王总办公室”小江边打量爱晓梅边惊叹:“爱姐,你这一恋爱,人也年轻漂亮了。这发型可真衬你。” 爱晓梅笑道:“看到大姐让客户给你,嘴就像抹了蜜。放心,你就是不夸我,姐也会帮你的” 两个说笑着到了王总办公室。爱晓梅往门里一瞄,见王总陪着一男一女,正在谈笑公司生意什么的。爱晓梅听那男的声音不是唐彭,心里很失望。 当即就要退回去,不料王志新眼尖,已经发现她了。一迭声的喊她。爱晓梅无奈,只好带着小江一起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坐着两人,男的约三十出头。长的颇为英俊:浓眉星目,高鼻薄唇,皮肤白皙。穿着一身白西装,显的英姿秀挺。 那女的年龄大了好多,有五十来岁,带着金丝眼镜。虽眉目慈和,但一身的珠光宝气把整个人衬的高贵异常。 这两个人眉目间有些相像,很像是一对母子。但像这么金尊玉贵的客户,爱晓梅从没见过,更别提认识了。进门后,很礼貌的对客人点头问好,示意小江给客人倒水。 王志新对客人笑道:“这就是我们公司,业务能力最强的爱晓梅经理。想必二位也是慕名而来的吧!” 接着又为爱晓梅介绍:“这位是白氏集团董事长夫人周太太;这位是令公子,也是白氏集团的总经理白一川。” 爱晓梅忙又和二人客气了一番。周太太很礼貌,没有一点架子。站起来热情的请爱晓梅坐下说话。那个白一川却有些倨傲。勉强的和爱晓梅笑了下,屁股都没挪一下。 爱晓梅搞不清状况,按说这种财团人家是不需买什么保险。不知道他们找她做什么。 坐下后,很温和的问道:“请问二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太太笑着示意儿子说,白一川看了爱晓梅一眼。 皱眉说道:“我爸爸的身体不太好,我想给他在你们公司买个保险。不知道你有什么产品可推荐的?” 爱晓梅笑了,心道你家还缺钱啊!还需要这个保障。 但还是柔声道:“白总真是孝顺,能替家里老人着想。这个不难,我们公司对老人的保险品种很多。不知道白总有什么具体要求没有?” 白一川被爱晓梅笑的恍了神,她说些什么也没有听清楚。一时竟没答话,显得很没礼貌。周太太在旁边看了,心里暗暗点头。 见儿子走神,替儿子答道:“也没什么具体要求,麻烦爱经理看着帮忙选几个。” 爱晓梅忙连声答应,示意站在旁边的小江过来。 对周太太笑道:“这是我们公司的业务员小江,业务能力非常出色。我推荐几款产品给你们看看,具体业务就让她和你们接洽可好?” 白一川拉着脸冷笑道:“爱经理是看不上我们这点小业务喽?放心,有什么大单子,都介绍一下,我们全买。” 爱晓梅忙堆着笑脸向他解释:“白总千万别误会,我是因为最近家里有些事,走不开。怕耽误你的事,这才推荐小江代替我做您的单子。” 周太太欲宽慰爱晓梅两句,打个圆场。 她儿子就抢着负气道:“你没时间,我上门接你办理,还不成吗?我这单子还非得你不可了。王总,你们公司的经理就这样对待客户的吗?” 王志新忙打着哈哈笑道:“白总别生气,晓梅的话您误会了。最近她妈从老家过来了,人生地步熟的。晓梅在宁城也就一个人,的确需要在家陪几天。这不,跟公司已经请了好几天假了。今天还是专程为了您的业务赶过来的。” 接着又说道爱晓梅:“晓梅,你也是的。办理个业务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不要看到帅哥了,就光想为同事考虑。也得看客户自己的要求不是?”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江曼华。 小江被领导瞪的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了,站在那里尴尬无措。爱晓梅忙安抚的对小江笑了笑,示意她先出去。 然后对白一川道歉:“对不起,白总。都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您的单子我全权负责,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吩咐。” 周太太笑的很慈祥,对爱晓梅客气道:“耽误爱经理在家孝敬老人,我可真过意不去。这样吧!有什么需要跑腿的,让一川亲自上门找你。你看行吧?” 第十八章 白家初识爱晓梅 爱晓梅不待白一川有什么表示,就赶紧客气谦让:“业务量不大,哪里需要白总亲自出马。今天我们就能把基本手续办齐。有什么需要的,我抽空登门就行,不费什么事。哪里需要您如此客气,这本来就是我本职工作。” 接着又问白一川:“请问白董事长今年多大了?” 白一川答道:“六十四了,对年龄有要求吗?” 爱晓梅点点头,面带为难道:“不止是我们公司,就是其他任何一家公司。老人都不能买大病保险的。有的公司连老人的意外险都没设。” 接着笑道:“我们公司人性化一些,设有老人意外险和老人理财保险,只是费用比较高。您看?” 白一川痛快道:“费用不是问题,能给我爸办的险种,麻烦你都给办一个。” 爱晓梅由衷的笑了,站起来对白一川和他妈妈道:“那您二位先坐一会,我去拿些险种的表格。我填好了再过来,请您再确认签字。” 说着对二人微微颔首,又对王总笑了一下。就出了办公室,准备到自己的办公室填表格,拿协议。刚出了办公室没几步,就被等在外面的小江给截住。小江拉着爱晓梅走到远离领导办公室的地方,见四周无人注意。 面带委屈道:“爱姐,对不起。差点因我得罪了大客户。我也不知道他们来头那么大,否则我哪会自找没趣。对不起啊!” 说着拿眼神乞求爱晓梅。爱晓梅自是知道她想说什么,拍拍她的手笑道:“放心吧!只要王总不和别人说就行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大姐背后嚼过舌头?走,去帮我填表格,将功折罪去。” 保险公司对老人的保险其实没有几种,宁城人寿设的老人意外险,其实买的人也不多,主要是成本太高,买起来不划算。老人们买保险大多是为儿孙买,像白一川这样的,爱晓梅做了这些年的保险也没遇上过。 自己在办公室里先找出意外险的表格,让小江帮着填写。又斟酌片刻,拿出份新出的产品——投资养老理财的险种。 小江边填写着表格,边和爱晓梅八卦:“听说你未来老公是个超有钱的大帅哥。那和王总办公室里的白总比,谁更帅点,谁更有钱?” 爱晓梅拍了她一巴掌:“瞎扯什么,你这丫头片子,眼里就只看长相和钱多少啦!这找男人得看人品。你这都吃过亏的,怎么还不长记性?还不快认真做事,要是把表给填错了,看我不削你。” 小江吐了吐舌头,咕噜了一句:“人家不是好奇嘛!公司里都说你找了个钻石王老五。” “等以后你见着了自己比较”爱晓梅头也不抬的说道。 两个人一会就把表给填好,爱晓梅把两份表格又都仔细的看了一遍,才拿着表格合同去了王总办公室。 王总正和两位客人八卦爱晓梅的私事:“晓梅的男朋友和你们家公司是同行。就是景峰电子集团的唐总裁。看着她平时闷不吭声的,找男朋友却神的很。要不是唐总在我们公司发布会上公开承认,连我都被蒙在鼓里。害的我前些日子还托人给她介绍…”看见爱晓梅进来了,忙住了嘴。 嘿嘿的讪笑了几声道:“都填好啦!快给白总说说你推荐的险种。” 爱晓梅装着没听见他们的闲聊,仍温声细语的向周太太和白一川介绍,她推荐的这两个险种。耐心的语调让人如沐春风,说的周太太连连点头,满意的直说好。 白一川却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爱晓梅把两个险种都说个通透后,见白一川这付模样,心里有些揣揣。 有些拿不准对方的态度,迟疑道:“白总,你是不是还有疑问,或有哪里不满意,不妨说出来。” 白一川定定的看着爱晓梅,仍然一言不发。爱晓梅不得不把目光看向周太太,嘴角欲言又止。周太太见儿子这付样子,怕他难为爱晓梅。 忙笑道:“你推荐的险种,我看着都很好。帮我们都买了吧!一川?”说着拍了一把儿子。 白一川这才恍过神来,开口道:“怎么缴费,我直接刷卡行吗?” 爱晓梅松了口气,心里高兴,嘴里也温如春风:“意外险可以一次性交三年的,也可以分年交。理财养老险也可以这样交法。不过…” 说着面带为难道:“这需要本人签字和本人的身份证。白董事长今天不在,可能今天办理不了。” 白一川掏出皮夹子,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对爱晓梅说道:“今天先把钱交了,其他的,再补手续就是。还希望爱小姐不要嫌麻烦。” 爱晓梅喜出望外:“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就是干这行的。” 说着把合同递给白一川,笑道:“您把合同带给老爷子签字,我上门去拿就行了。” 说着忽的想起什么,忙又收回合同。不好意思道:“不知道您打算怎么交法?是分期还是一次性?说了我好在合同上填金额期限。” 白一川痛快道:“一次性的交三年。这卡里有五十万,意外险的按最高的交三年,剩下的全放到理财养老里。爱小姐,你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爱晓梅眉开眼笑道:“意外险最高的每年六万,三年共十八万。剩下的三十二万,就全投到理财养老里了。我这就给您把合同填好。” 说着拿笔认真的把两份合同都当面一一填写。都说认真工作的女人最美丽。此刻的爱晓梅扑闪着大眼,神情专注,连耷拉下来的长发也没在意。 瓷白的脸颊散发出柔和的光华,不知道是不是打动了白一川的铁石心肠。白一川凭空添了一股子豪气——‘我要把这个女人从唐彭的手上抢过来’。 这股豪气是因和唐彭较劲,还是的确被爱晓梅魅力所迷。日后的白一川也曾苦苦思索,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 爱晓梅填好合同后,白一川站起来笑道:“请爱小姐陪我去交下钱吧!” 爱晓梅对白一川的前倨后恭,有些不适应。 客气道:“白总别这么客气,我的年龄可比你大多了。‘小姐’这个称呼,我在您面前可当不起。” 周太太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说话,听到此处。 忙问道:“爱经理今年多大了,虽然冒昧了些,我就倚老卖老的问一句。方便说吗?” 爱晓梅不以为意的笑道:“这有什么可隐瞒的,我又不是那小姑娘。我今年三十五了。” 周太太‘哦’了一声,笑道:“你也就比一川大一岁,你俩说起来也算是同龄人。一川的月份大,细算起来,可能也就差几个月。我瞧着你比一川还显小些。王总,你说是不是?” 王志新自然是打着哈哈附和着。爱晓梅被说的不好意思,站起来又谦逊了几句,带着白一川去财务交钱去了。 他们出去后,周太太皱眉问道:“王总,爱经理怎么到这么大才找男朋友?她以前是不是结过婚?” 王志新叹了口气:“婚倒是没结过,只不过被坏人坑过。为了还给她爸治病的外债,一直耽误到现在。这两年我托人给她介绍过不少人,可这孩子根本不上心。说起来,也算是好人有好报。她现在是否极泰来,找了唐总那样年轻有为的男朋友。前几天我们公司新品发布会,唐总和晓梅的前男友差点…”说着猛然住口,自觉失言。 像周太太这种年纪的女性,对这类八卦最是热衷,哪能放过这到了耳边的话。忙连连追问,并保证自己不乱传。 王志新平素就喜欢与人做媒,心地的确厚道。不过好做媒男人的性情,和女人也差不到哪儿去。见四下无人,趁着爱晓梅还没回来的空。把发布会当天发生的新欢旧爱齐登场的事,云云的说了一遍。 说完了自己安慰自己——我不说别人也会传出去,好歹我说的还比较靠谱。 在周太太若有所思之际,爱晓梅和白一川交完钱回来了。 白一川对王志新笑道:“今天麻烦王总一直陪着我们,改天我请王总喝酒相谢。” 接着又对爱晓梅说道:“那就麻烦爱小姐现在去我家里,让我爸签字。他老人家现在还起不了床。还要麻烦你,再把他的身份证拿来办手续。” 有这样便利的事,爱晓梅焉有不从之理。当即客气了几句,就从善如流了。 爱晓梅坐在白一川的豪车副驾驶位上,和坐在后边的周太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家常。 基本都是周太太问她:“你爸妈身体都还好?” “我妈身体很好,现在搬到宁城和我一起住。我爸五年前就走了。”爱晓梅伤感道。 周太太关心道:“那可苦了你了,是什么病没治好?” 爱晓梅叹了口气道:“急性白血病,还没等配型成功,人就没撑住。” “那你怎么到了宁城来发展的?”周太太又问。 爱晓梅笑道:“我大学就在这里念的,我同学帮忙给我找的单位。我爸一走后不久,我就来了。” 周太太装作关心道:“听说唐家的彭彭,是你男朋友。我记得他可比你小好几岁呢!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第十九章 爱晓梅一登白家门 爱晓梅有些脸红,想起认识唐彭的情景,心里柔情顿生。 嘴里的话也绵绵的:“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周。是我走路不小心,被他的车子碰到。就这样一来二去认识的。” 周太太还欲细问,她儿子不耐烦听别人的罗曼史。打断道:“妈,你尽问人家私事做什么?您这不是成心为难爱小姐吗?” 爱晓梅虽连道没关系,但周太太也不好刨根究底的去问了。经过这一路的聊天,周太太已经不称呼爱晓梅为经理了。很自然的直接从‘小爱’过渡到‘晓梅’,这个亲密的称呼上。 爱晓梅对她这种亲近态度习以为常,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她开口还叫周太太时,被周太太以长辈的姿态嗔怪:“怎么还和我这么客套,叫我阿姨。你这孩子我见了就投缘,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似的。你怎么还和阿姨这么疏远,阿姨可要不高兴了。” 能和自己的客户达到这种关系,是保险业务员最理想的状态。爱晓梅哪能不从善如流,当即甜甜的叫了声‘阿姨’。 让周太太的老脸由阴转晴,慈爱道:“阿姨没有女儿,做梦都想有个像你这样的女儿,说说贴心话。以后阿姨找你闲聊,可不许嫌烦。” 在两个女人各怀心思亲密关系时,白一川将车子停在自家门口。白家住宅的地段颇为考究,东面依山,西面临湖,北面不远就到江边了。是个风水绝佳之处。住宅的造型是个围有院子的大别墅,院中树木葱茏,花团锦簇。 爱晓梅随着周太太进了门后,心里感叹:‘这有钱人就是会享受,看这院子打理的跟公园似的。不过花木的造型,人工痕迹太重。未免失去了一些野致,少了情趣。’ 周太太状似无意,其实一直在观察爱晓梅的表情。见她脸上有遗憾之色,忙问道:“晓梅,是不是这院子弄的不好,说出来给阿姨听听,我让人重新整过。” 爱晓梅初次上门,哪能如此冒失。当即连连恭维,边进去边夸院子打理的好。正走着,在几株牡丹面前停下。 嘴里惊道:“这是姚黄和魏紫吧?天哪!这么稀罕的名品,阿姨你是从哪弄来的?” 周太太有点自豪道:“是一川帮我从洛阳找来的,当初为了这几株牡丹,可花了不少代价。” 爱晓梅深信不疑:“那是肯定的了,我看这几株牡丹都有年头了,能植活就不容易。何况还是这么稀有的名品。这可是牡丹里的花王花后。” 说着蹲下身,把鼻子凑到一朵碗口大深紫色的花上,闭着眼睛嗅,享受的舒了口气。 叹道:“果然是国色天香,名不虚传。” “爱小姐也爱养花?”白一川进门后见到爱晓梅的痴态,笑着问道。 爱晓梅被他的眼神看的不好意思,忙站起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低声道:“我平时最喜欢鼓捣花草,一见到花就走不动路。不好意思,我有点失态了。” 周太太笑道:“傻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阿姨今天可算真个高兴,总算遇到志同道合的惜花之人。我说我们怎么这么投缘,原来是心性相近。一川受我影响,也喜欢养花种草。晓梅,以后你想要什么花,尽管和一川开口。他一个大男人,门路可比我们女人家多。” 爱晓梅脸上感激,嘴里谦逊道:“我只会侍弄野花闲草,这种名品我哪敢奢望,能看看欣赏就很满足了。” 心里却感叹:‘一丛深色花,十户中人赋。这些名贵花木,哪是我这等小百姓玩得起的?偶尔远瞻过过瘾也就够了’。 待进入客厅,见里面铺着葱绿的西域地毯。爱晓梅忙提出换鞋。 被周太太止住:“这几天天气好,外面尘土不大,不用换鞋了。” 爱晓梅见这别墅里装修虽豪华大气,不知道怎么搞的,总感觉有股子阴寒。不自觉的打了冷战。 周太太母子看了对视一眼,都装着没看见。周太太招呼家里的保姆上茶,又周到的问爱晓梅喜欢喝哪种茶,好让保姆准备。 爱晓梅笑道:“我没那多讲究,平时也就喝喝花茶。随便就行。” 周太太一拍手,嘴里哎呀一声:“我们还真是志同道合,连喝茶的习惯都差不多。” 接着对保姆扬声道:“刘妈,把我那‘丝雨茉莉香’沏上来。” 爱晓梅忙道:“阿姨,别太忙活了。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赶紧还是先办正事吧!” 周太太笑道:“着什么急,今天你是第一次上门,怎么也得在阿姨家吃个便饭。” 说着对儿子道:“你把合同拿去给你爸签字,我和晓梅喝会茶歇口气。” 爱晓梅见周太太确实是真心相待,也就没再推让。把包里的合同拿出来,说给白一川听,该在哪里哪里签字。白一川拿了合同去了约十分钟,爱晓梅的丝雨茉莉香还没品两口。 白一川过来叫她:“我爸爸想见见你,他还躺在床上起步来。麻烦爱小姐来一下。” 爱晓梅忙起身随白一川去了白浩天的卧房。不知怎的,越靠近卧房,爱晓梅的冷意就越重。宁城这月份的天气虽说不上多热,但还谈不上冷。他们家怎么有股子阴寒气呢?爱晓梅很是不解。 到了卧房,白浩天正靠在床上。合同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爱晓梅强忍冷意,笑着向白浩天问好。 白浩天戴起老花镜,打量了一会爱晓梅。爱晓梅直觉的那镜片后的目光,能把人看穿。 正万分不自在之际,白浩天笑道:“都怪我身体不中用,麻烦爱经理亲自上门。对不起了。我听一川说,你和我太太很是谈得来。那我也就不和你多客气了。以后常来我家里走动走动。合同我已经签好了,这两份保险还请爱经理帮我打理。我平时怕事多也顾不上。身份证我已给一川了,让他下午陪你去公司办理就行。中午就在我家用个便饭,千万别推辞。” 连续说完这一大段话,已经有些气喘。爱晓梅没想到白浩天会这样好说话,心下感激。 嘴里寒暄道:“这本是我本职工作,有时候跑个业务要来回好几趟呢。你们现在这样照顾我,让我都有点不安了。您老不需要对我太客气,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 见白浩天精力不济,又客套了几句,拿了签好的合同。就告辞随白一川去客厅了。 在客厅和周太太及白一川喝茶期间,爱晓梅见已近中午。第一次到新客户家,就在人家家里吃饭,心里有些不安。坐在那里喝茶,颇有些局促。 白一川看出她的心思,笑道:“我下午还要陪你去办手续,你就是不吃饭,我还要吃呢!总不能我们吃饭,你在旁边等着。这也不合礼数不是。” 爱晓梅被人家看破心思,脸微微有些红。一时讪讪的不知说什么好。 周太太是个人精,忙转移话题。和爱晓梅谈起养花的经验来,这下对了爱晓梅的胃口。当下两个女人你来我往的,把养花经说的不亦乐乎。白一川只在旁帮忙续茶,偶尔插那么两句,显的也颇为内行。 午饭说是便饭,其实一点也不随便。白家厨师的手艺可真不比大饭店的差。十几道热菜不但色香味俱佳,而且每道菜的造型也颇具心思。 爱晓梅虽不想被人看成是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但还是忍不住的赞叹几句:“不说做这些菜要花的时间,就是光搭配这些配色,也要费不少功夫。” 周太太笑道:“你是第一次来,家里的厨师想显摆一下。等来熟了,他们怕没这么高的兴致了。” 吃完饭之后,爱晓梅急着把事情办完,喝了一杯茶,就提出要走。周太太本就有午睡的习惯,也就没有虚留。叮嘱儿子把手续办完,顺道送爱晓梅回家。 白一川的教养很好。车子开到爱晓梅的面前,还下车亲自给她把副驾驶门打开。颇有绅士风度。 两人在车上说了一会保险的事,白一川突然问起爱晓梅的手机号码来。 爱晓梅从包里拿出张名片,递给开车的白一川:“我的手机一般情况下,二十四小时都开着的。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打。” 白一川把名片看了一眼,放到西装口袋里。 笑道:“我想给我们公司出差在外的员工,买意外险。你们人寿有什么对应的好险种?” 爱晓梅见又有业务可做,当即滔滔不绝的介绍起各种级别的意外险来。两个人说笑着就到了宁城人寿保险公司。 爱晓梅将白浩天的身份证复印了几张,和合同一起送到业务部盖章存档,又去财务将上午交的款按合同做了比对,和财务人员一一搞清楚。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把白浩天办的这两份保险全部办理完毕。 爱晓梅把白浩天的身份证以及保险合同,还给白一川。 笑道:“手续就是这么麻烦,耽误您一天的时间,还真过意不去。现在都好了,白总您忙你的去吧!” 白一川奇怪问道:“你不回家?” 爱晓梅笑道:“我在公司里还有点事,您先走吧!” 其实她啥事也没有,只是怕白一川提出要送她,这才找了个托词。 白一川狐疑的看了她一会,还是拿着东西走了。爱晓梅站在公司门口,看着白一川的车子开出公司大门。自己对着车子挥挥手,转身就进了公司。 打算去找朱红闲聊几句再回家。刚巧朱红才把手上的客户送走,两人就到二楼找个人少的地方,说起话来。 爱晓梅心里担忧唐彭的事,可又不敢把那事随便说出去。只好拐个弯问朱红:“你是懂相术会看命的,唐彭最近的命数怎么样?” 第二十章 白一川上门遭冷遇 朱红不以为意笑道:“好的很,事业鹏通,艳遇连连。” 爱晓梅打了她一巴掌,假嗔道:“跟你说正经的,别胡扯。他家里遇了点事,你从他面相上还能看出个好歹?” 朱红忙端了脸色,凝神想了一会道:“确实很好,印堂明亮,四角含春。是个事业爱情双赢的吉兆。怎么?他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我就是心里不安,才找你问问。”爱晓梅躲闪道。 朱红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嗤笑道:“你这刚尝点爱情的滋味,就开始患得患失啦!没出息。” 爱晓梅还是比较相信朱红的判断的,听她说没事,也就将心放下了。两人又闲扯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后。爱晓梅惦记在家的老娘,就和朱红匆匆告别回家。 刚走到公司门口,打算穿过马路走到地铁口。一辆白色的奔驰停在自己面前。爱晓梅只觉的眼熟,还在停顿疑惑间,开车的人打开车门出来了。不是白一川是谁。 爱晓梅奇道:“你还没走?” 白一川走到副驾驶门前,打开车门。 笑道:“我妈让我送你回家,我焉敢不遵。我一直在这附近转悠,等你出来。请吧!” 爱晓梅忙凝神看向白一川,见他确是语出真诚,没有歹意。 客气道:“我做地铁回家很方便。你开车送我,怕还没我自己回家快。你事情也多,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白一川朗笑道:“就算我的车速比不上地铁,可你看在我这一番诚意的份上,也得赏脸一次吧!” 爱晓梅只觉的笑起来的白一川,可比他严肃时帅的多。仿佛满身的阴郁都被笑容赶走了,全身清朗。爱晓梅也不再客气,当即上了车。 车子开起来后,爱晓梅说了家里的地址,欣慰道:“幸好现在不是高峰期,否则到了我家怕得天都黑透了。” 白一川奇怪道:“你家这么远,你上班岂不是很辛苦。” 爱晓梅是个苦出身,哪会以此为苦。很随意道:“习惯了就好,先赶地铁再搭公交,在路上也就一个多小时。其实比起你们开车上下班,还要轻松一些。” 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倒也不觉的路途有多远。加上又不堵车,很快就到了爱晓梅家。 爱老太太听到汽车的声音,忙从院子出来,在门口张望。见女儿从一辆白色的汽车里下来,心道小唐怎么换车开了。正想唠叨女儿几句,车里下来一个一身白西装的年轻人。竟然不是唐彭,老太太微微有些惊诧。 爱晓梅见白一川竟然下了车。只好给她妈介绍一下:“妈,这位是我的客户白先生,今天我去公司就是帮他办理保险的。人家顺道送了我一程。” 老太太虽然对白一川面带客气的笑意,但生疏之态现于脸色。 白一川向前笑着对老太太微微颔首。走到后备箱处,从里面拎出三四个礼盒。 又走到老太太面前,笑道:“阿姨,您好,我叫白一川。第一次见面,这点小礼物,算是晚辈的敬意。还望您老收下。” 爱晓梅见白一川从后备箱拿东西,就预感他要送点礼物。但人家没开口,也不好先阻止。 听他说完后,就抢在她妈前面连连推辞:“白总,这怎么好意思。今天已经麻烦您很多了,再送上礼物,您让我心下何安。你的礼物我真的没法收。” 白一川笑道:“不是送给你的,我是孝敬阿姨的。” 老太太淡淡道:“就是送给我的,也不能收。这平白无故的,我老太太眼界再浅,也不好见东西就要。” 这番话说的白一川颇为尴尬。但他毕竟在商界打滚这么多年,还有些机变之才:“我孝敬您老,当然是有缘故的。我妈很喜欢爱小姐,恨不得认做女儿呢!这样论起来,我就是您老的晚辈。孝敬您是应该的。” 老太太狐疑的看了女儿一眼,见女儿面带为难的点点头。 这才勉强笑道:“虽这么说,我老太太也当不起。你这一上来就送这么多贵重礼物,你让我们晓梅怎么还礼。我们家可是普通人家,以后可不许这样了。”说着也没接礼盒,就自己先进院子了。 爱晓梅心道,老太太这是怎么了?平日里见到帅小伙,热情如火的上赶着。今日却反常的很。 忙对脸色已经有些阴沉的白一川笑道:“我妈就这样,好一阵歹一阵。白总千万别介意,我妈年龄大了,性子有点左。请进来喝杯茶再走。” 说着接过白一川手上的东西,请白一川进去坐坐。白一川受了冷遇,哪肯再去热脸贴那冷屁股。 强笑着推辞道:“天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家交差。下次吧!” 在门口向院子里张望了下,赞赏道:“你果然会养花,你家院子弄的不错。” 爱晓梅忙谦逊道:“我家院子小,花草也都是寻常的,哪能和你家比。我也就图个野趣罢了。” 爱晓梅又客气的请白一川喝杯茶再走,见他仍没留意,就不再勉强。站在门口,拎着白一川买的礼物,目送他的车驶远才进门。 一进门就对老娘抱怨:“妈,你今天怎么回事?人家是我的大客户。今天这两笔单子,我就拿了将近十万的提成。好歹人家是咱的上帝,您老就不能客气些?” 老太太坐在石桌旁摘菜,头也没抬的道:“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看着就生分。你让你妈怎么客气。” 爱晓梅赌气似的把手上的礼盒往石桌上一堆,讥道:“平时您老一见到帅小伙,就像火似的上赶着。刚才怎么连请人家喝杯水,都懒得开口。你这付样子,不是成心让我下不来台吗?我都不知道以后怎么和人家打交道。” “那就不要打交道。你都有男朋友了,别再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 老太太把手中往桌子上一丢,拉着脸说道:“这老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图。你说他平白无故的给我送礼,图的什么?你说你也这么大的人,怎么到现在连好赖还分不清?” 爱晓梅怒道:“我们有什么让人家图的。人家也就是客气,出于礼貌。那是人家有教养,懂礼节。可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给我来这么一出。你让我以后哪有脸见人家。这不是成心砸我的饭碗吗?” 老太太也生气了:“做不成他这一单,咱也饿不死。我把话先撂这了,你以后少和他来往。都现在了还不长记性,你吃男人亏还少吗?” 这话戳了爱晓梅的隐痛,当即红了眼圈,一声不吭的进屋去了。 老太太一个人在院子里唠叨:“那小子,我一看就没安好心。偏你这死孩子,还跟傻帽一样,被人哄的团团转。这些年的饭真是白吃了。这心眼缺的不是一星半点。” 母女俩由于傍晚的吵嘴,晚上吃饭时,气压都是低的。爱晓梅一声不吭的吃着饭。 老太太一拍桌子:“老娘说你两句,也是为你好。怎么还跟你妈甩脸子啦?” 爱晓梅吓了一跳,脸上挤着笑道:“我哪敢啊!我这不忙着吃饭吗?” 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道:“晓梅,听妈话。那个姓白的小子以后别接触,对你没好处。咱能躲就躲,啊?” 爱晓梅不敢违逆她妈的意思,忙点头应承。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才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这一晚,爱晓梅依然没有唐彭半点消息。她又没有主动要过唐彭的号码,否则她可能早打过去问了。这样的坐等消息,让她焦虑的彻夜难眠。因明天上午有个晨会,她是部门经理,缺席不得。只好强逼着自己,抛去杂念。费了好大功夫才睡着。 入梦后,大仙师父来了后,就对她说:“这几天你还能多挣几笔,把这些钱存着。等下月初开盘时,买华风的股票。等过半个月后,立马出手。先狠赚一笔再说。” 爱晓梅问道:“为什么非要过半个月才出手?” 大仙师父笑道:“下个月是那家公司最红火的时候,你低买高出。不过半个月后,可就江河日下喽!” 爱晓梅又问大仙师父,有没有唐彭的消息。 大仙师父怒道:“我现在还不是他的仙修,哪会知道他的消息。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的。”爱晓梅只好恹恹作罢。 第二日是周二,爱晓梅起个大早。洗漱完毕后,草草的吃完她妈做的早饭。就拎着包匆匆出门,到公司上班去了。 她在八点一刻左右到的公司,看离晨会还有一刻的时间。爱晓梅就先到自己办公室里,准备开会的资料数据。 一进公司大厅的业务员办公区,就见同事们三三两两的在交头接耳。见到她时,都脸带暧昧的笑意。 爱晓梅大奇,虽不明所以,但因马上就要开会了,也无瑕顾及。 她一到自己办公室,吃了一惊。自己的办公桌上,放置了一大束双枝蓝色妖姬。 爱晓梅一惊后,又暗自窃喜。忙去打开玫瑰上便签。一看却脸色大变。本以为是唐彭送来的,哪知道根本不是。 便签上写道:‘遇上你是我的宿命,期待向你倾诉我的浪漫情怀。白一川。’ 第二十一章 眼角含春 还真给她妈给说中了,这个白一川怎么会对她有意思呢?爱晓梅思前想后,怎么也不得要领,不由的有些焦躁。 正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小江过来喊她了:“爱姐,时间到了,你怎么还不来啊?” 爱晓梅赶紧拉回自己的思绪,强逼自己不去想这些。把办公桌上的开会资料拢了一拢,又对比了一番。看小江在欣赏蓝色妖姬时,要去拿那便签了。 忙一把抢过,讪笑道:“死丫头,连大姐这点秘密都不想放过。” 小江涎着脸笑道:“爱姐,你男朋友够浪漫的。你是怎么调教男朋友的,好歹也教我些。” 爱晓梅的脸微微有些红,拍了小江一巴掌。 斥道:“不把心思放到正道上,以后有的亏吃。走吧!开会去。” 在会议室里,朱红看见爱晓梅进来了,忙站起来对她招手。爱晓梅见她身边空着个座位,忙撇开小江。一个人弯着腰走过去,坐到朱红身边。 整个开会期间,爱晓梅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老是走神。在王总讲话时,当场表扬爱晓梅这一组的业绩,才让她回过神来。 两个小时的晨会,好不容易熬过去。王总宣布散会,并要求各部门自己再开小会研讨。 爱晓梅在朱红耳边低声道:“你开完小会,别急着走。我有事找你商量。” 见朱红答应了,就带着自己的组员,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自己小组开会,气氛轻松了许多。几个姑娘小伙见到蓝色妖姬,在小江的带动下,都纷纷调侃自己的经理。 爱晓梅向来温厚,这些业务员在她面前都不拘束。只有冯建没有附和众人的调笑,则是眼光复杂的看着自己的领导。 他是个二十五岁的帅小伙子,高高大大的。是爱晓梅大学同学冯兰的侄子。爱晓梅念及冯兰当年的帮助,对冯建一向很照顾。 冯建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爱晓梅就和她同学建议,让他到他们公司来做保险业务员。自己手把手带了他两年,为了增强他的自信,常把一些谈的差不多的业务交给他。拿他就当自己的侄子一般。 爱晓梅被众人说的有点心虚,见冯建又如此看她。只好把脸拉下来,强做威严道:“你们这帮小屁孩,自己恋爱谈的风生水起,就不兴大姐有人追啊!还有没有良心,白瞎大姐这些年对你们的照顾。” 众人还在嬉笑着,冯建突然闷闷道:“我没谈恋爱。” 众人都楞了一下,突然哄堂大笑起来。冯建被众人笑的脖子都红了,看向爱晓梅的眼神满带委屈。 爱晓梅忙止住大家,怒道:“还有完没完了,开会。小马,上周你的业绩最差,就从你开始。把这周的工作安排及规划汇报一下。”正嬉笑着的小马当场苦了脸。 他们这个小会开完,已经快中午了。爱晓梅在整理资料时,见冯建还没出去。 奇道:“小冯,你怎么还不回家?” 冯建有点期期艾艾的说道:“爱姐,你真有男朋友啦?” 见爱晓梅还埋头整理资料,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有点沮丧道:“这花是他送的?” 爱晓梅头也没抬的说道:“不是,是客户为了表示感谢送的。” 冯建有点负气道:“这客户送什么不好,送这么暧昧的花。是不是昨天开奔驰的那个人?” 爱晓梅吃惊的抬起头,有点躲闪道:“兴许是这花又贵又好看吧!这些有钱人就是喜欢开玩笑。” 冯建还欲说两句,朱红进来了。一进门就大着嗓门道:“我都等你半天了,怎么还没完?” 这下子总算把爱晓梅解脱出来,当即对冯建道:“回去吧!有事打我电话,这周业务得抓紧了。” 冯建临出门时丢了一句:“矜持点,别让几朵花给沦陷了。” 冯建走后,朱红奇道:“这小家伙说什么呢?” 爱晓梅苦着脸,对着那束花呶了一下嘴:“就是这束花,害的我一上午都没心思。我都被他们这帮小家伙打趣半天了。小冯刚才也为这事呢!” “怎么回事?”朱红边坐下边问道。 爱晓梅就把昨天白家的人,来找她办保险的事。前前后后的向朱红诉说了一番,连昨晚娘俩拌嘴的事也都一一道来。 朱红听完,半饷不语。又盯着爱晓梅看了一会。 有些不解的道:“你面带桃花,眼角含春。确是情场得意之兆。从面相看,你很快就要步入婚姻生活了。但奇怪了,前几日,唐彭和你在一起时,你的面相虽微露春意,但还生涩未开。怎得现在不但面相全开,还有直入之势。这不合常理啊!” 爱晓梅被朱红说的面色绯红,以为朱红已经看破她和唐彭的事,呐呐的说不出口。 突然朱红又问道:“唐彭向你求婚啦?” 爱晓梅摇摇头道:“他家里遭了点事,他出国去处理了。这两都没他一点消息,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 朱红心里一沉,见爱晓梅的样子,又不好明说。 慎重道:“这些日子,你尽量躲着那个白一川。等我回去,让我身上的仙修查查再说。” 爱晓梅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响了。她一看是本城的陌生号码,有点疑惑的接了。 “爱小姐,我在你公司门口。中午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吧?”电话里的人朗声道。 爱晓梅条件反射似的惊道:“白总,是您?” 白一川笑道:“嗯,花漂亮吗?” 爱晓梅忙拿眼神向朱红求助,一只手对楼下示意。 嘴里胡乱说道:“是、是很漂亮,只是白总,你可不能和我开这种玩笑。” 白一川很正经的说道:“我是真心的,没和你开玩笑。” 在他们通话间,朱红已经出门,跑到外面的窗户向楼下看。 爱晓梅有点语无伦次:“这、这不合适,你、你、别和大姐开这种玩笑。” 白一川说道:“你下来吧!我边吃边聊。” 爱晓梅刚欲拒绝,想谎称自己不在公司。 但白一川又一句话把她想说的话给堵住:“我知道你今天开晨会,你要是不下来。我就上去找你了。” 爱晓梅忙一迭声的让他别上来,自己正苦无主张之际。朱红进来了。爱晓梅忙堵住手机听口,向朱红求主意。 朱红皱眉道:“就说和我一起去吃饭,否则就算了。” 爱晓梅忙松开手道:“我和我朋友在一起,我和她一起过来。你看方便吗?” 白一川很痛快的笑道:“当然可以,快点吧!我可真有点饿了。”说着挂了电话。 爱晓梅忙把桌子上的资料收拢好,放到抽屉里。 对朱红急道:“你不是让我躲着他吗!怎么还要和他一块吃饭?” 朱红冷声道:“我倒要看看他耍什么心眼,放心,有我在,他怎样不了你。” 爱晓梅给她的话给说笑了:“白总一表人才,又文质彬彬的。怎么给你说成个凶神恶煞似的。” 她俩出门时,朱红见冯建还在自己办公桌前上网,嘴里正啃着面包。 忙把冯建喊过来:“走,跟爱姐出去吃饭。有人请客。” 见冯建有推辞之意,忙低声道:“是早上送花的人来了,你跟去给爱姐保驾护航。别让爱姐落单。” 冯建忙颠颠的跑回去,简单收拾了一下,斜背着休闲包,兴奋的跟了上来。他们三人一下楼梯,就碰上拿着快餐盒上楼的小江。 爱晓梅眼前一亮,忙对小江笑道:“别吃这路边盒饭了,跟大姐出去吃好的。” 见小江还在错愕,接道:“是昨天来的白总请客。快点,麻溜的。” 小江大喜,忙让大家等她一下。‘噔噔噔’跑上楼,放下手上东西。一阵风似的又跑下来。 嘴里拍马道:“还是爱姐最好,跟着您总能沾光。” 白一川站在车门口,见到他们一行四人,还是吃了一惊。 不过很快就调整好情绪,笑道:“你们的晨会开到中午,这名字以后可得改一改了。” 爱晓梅客气道:“一周也就这么一次,事情多了点。我们几个人正好还没吃饭,他们一听说你要请客,都跟了下来。不会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正想和你的朋友同事熟悉一下呢!”白一川笑着说道。接着又问大家喜欢到哪里吃。 朱红笑道:“客随主便,白总觉得哪里好,就带我们去哪里好了。” 上车时,冯建当仁不让的坐上副驾驶的位置上。她们三个女的做在后面。 小江没出息的感慨:“好车就是宽敞呀,我们三个坐在一起,都不觉得挤。” 爱晓梅虽有这些人跟着,心里踏实些。但对白一川还是微感抱歉。见他将车驶出公司大门,拐上主干道。 对他客气道:“白总,我们对吃饭没那么讲究。不用刻意找地方,随便哪个饭店都行。” 白一川笑道:“第一次请你的朋友吃饭,哪能随便呢!” 白一川将车开到城外的碧湖山庄,他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他车子一停下,就有服务生上来帮忙泊车。 大堂经理笑着问道:“白总,还是在望月居吗?” 白一川点点头道:“把你们拿手菜、特色菜,都看着给我们点一些。” 说着带着他们四人就奔他的老地方而去,刚走到大厅的拐角处,迎面碰到一个人。 爱晓梅喝朱红一见此人,皆面色大变。 第二十二章 小桃花怒打渣男 白一川感受到异样,看了看爱晓梅,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个男人。只觉的面前之人有些脸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正苦思冥想间,这个男人满脸堆笑着向前打招呼:“是白氏集团的白总吧?幸会、幸会。我是华风贸易的柴刚。上次我们在竞购会上见过。怕是白总贵人事忙,把我都给忘了。” 说着伸出手,欲和白一川握手。他这么一说,白一川恍若想起,客气的和他握了下手。 正准备寒暄两句,朱红在后面冷笑道:“贵人当然事忙,哪能记住无耻小人。” 柴刚还真没注意到爱晓梅她们,他光顾着关注衣着光鲜的白一川了。刚遇上时,脑子里正在罗织什么说词,想和白一川搭讪。压根没看后面的几个人。现在当着白一川的面,被朱红这骂人的话一刺,再看到爱晓梅也在场。 当即恼羞成怒:“怎么又是你这个泼妇?这地方也是你们这等人能来的,还不赶紧滚出去。” 柴刚的口不择言立马得罪了白一川。白一川本欲笑的脸瞬间阴沉起来,一推柴刚的手。 沉声道:“这地方怎么了,你能来的,我朋友就不能来了?我倒要问问这家经理,看他敢不敢把我们赶出去。” 柴刚这才觉得失言,忙满脸堆笑的向白一川解释:“白总,我不是说您。千万别误会。” 在他还在向白一川啰啰嗦嗦的解释道歉时,朱红已经低声的和冯建说这人是谁了。 冯建从他姑姑的嘴里,对爱晓梅的事略知一二。听到朱红的话后,立马气血上涌。冲上去对着还在点头哈腰的柴刚就是一拳,当场把他撂翻在地。柴刚一声惨叫,满嘴是血的半伏在地板上。 他的这声惨叫,立马引来酒店里来往人的围观。冯建抢上按住柴刚,又连揍了他几拳。被爱晓梅拼命拉住。 冯建人虽被拉住,嘴可没闲着:“打死你个无耻小人,连爱姐救命的钱都敢贪。**的就是个畜生。” 柴刚的惨叫声和冯建的怒骂声,引来山庄的经理和保安。一时场面混乱的很,劝架的劝架;阻挡的阻挡;说和的说和。 一个女人冲到现场,见到地上柴刚的惨状,当即尖叫起来,连声嚷着要报警。 朱红的大嗓门,立马就压过了这个嚷嚷的女人:“报警就报警。也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这个禽兽不如的小人。我就搞不懂了,像这种杂碎,不在家里藏着掖着,还人模狗样的出来招摇。打死他都是轻的。” 旁边围观的人,有好事者纷纷打听事由。朱红大着嗓门,指着地上的被那女人半扶的柴刚。 对周围人说道:“这个柴刚根本不是个东西,他未来岳父得了急病。他不但不帮忙,反而把两家合伙做生意的钱全吞了。害的人家老人没能及时医治,含恨而终。大家说说,你种人渣该不该打?” 本来围观的人,还有些同情挨打的。听朱红这么一嚷嚷,顿时众说纷纭,纷纷指责挨打的柴刚了。 白一川这时候大概明白来龙去脉了。昨天在去他家的路上,他妈就问过爱晓梅,她爸爸得什么病去世的。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等缘故。当即怒火中烧,拨开围观众人走到柴刚和那女人面前。 冷声道:“你们不是要报警吗?那就报吧!正好把当年的事,好好的打场官司。否则的话,我会派人跟着他,见空就打。什么时候把所欠的还清了再说。” 扶着柴刚的女人,就是柴刚现任的老婆郑仪莲,她实不知道老公,还有如此不堪的过往。见人家言辞凿凿的,自己老公都没反驳之词。直觉人家说的可能是真的。包间里还有重要的客户在谈,这事要是闹大了,对她的影响不堪设想。 见周围的人或不齿或谴责的神情,哪里还敢再闹,只想把事情压下来。 忙丢下老公,站起来对白一川说道:“您是白总吧?这事我真不知道。我们私下里再处理好不好?”说着又苦苦哀求了几句。 爱晓梅实在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就凭冯建无故打人,就有可能被拘留。她可不想因自己的事毁了小冯的前途。 也忙上前劝白一川:“算了,这事都过去五六年了。就是打死他,我爸也活不过来。再计较也于事无补。我们吃饭去吧,别生这闲气。走吧!” 郑仪莲见爱晓梅气质温婉,似是很好说话。忙又一迭声的苦求,大堂经理也帮忙劝说,以求息事宁人。 白一川见爱晓梅面带乞求,不忍拒绝她。但也不愿就此放过柴刚。 拂开郑仪莲抓着他衣袖的手,冷冷说道:“你们回去自己好好算算,该怎么还这笔债。包括人命。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姓白的心狠手辣。” 白一川语气中散发的阴冷气息,吓的郑仪莲一哆嗦。 忙道:“我回去问问他,要是属实的话,该怎么赔我们就怎么赔。一定让你们满意。” 白一川冷冷的看着地上的柴刚,丢下一句:“那我就等着你们的诚意了。” 说完揽着爱晓梅的肩膀,向他的包间‘望月居’走去。 朱红在后面看的瞠目结舌,忙捅了捅冯建,让他追上。自己喊了声已经看傻了的小江,跟上白一川他们。 冯建楞了一下,当即明白过来,几个大步撵上白一川。硬把爱晓梅从白一川的肩膀下拽出来。 爱晓梅这才松了口气,她被白一川揽着走路,万分不自在。但刚才白一川为她出头,实在不好当众扫他面子。 见小冯把她拉开,趁机责怪道:“你个傻小子,怎么能随便打人。人家要是铁了心告你,蹲几天拘留所都是轻的。” 她嘴里说着话,没有注意到冯建拉开她的手,就没有放下。 白一川被冯建这么一扯,楞了一下。见那小子愣头青似的神情,哑然失笑。伸手把冯建放在爱晓梅肩膀上的手给拿开。 爱晓梅自没注意到,这两个男人间的暗潮涌动。仍絮絮叨叨的说着冯建。 他们一到包间坐定,白一川就问爱晓梅事情的来由。爱晓梅实在不想把这些陈年旧账,再翻出来说道。说实话,这些能怪得了别人吗,都怨她自己。任凭白一川怎么追问,就是不开口。最后都有点泫然欲泣了。 朱红叹道:“算了,白总,您就别再问了。这事是爱姐的隐痛,揭开了只会更疼。这些年她过的够不容易的了。选择遗忘的事,一再被提起。搁谁都受不了。” 白一川本想呈呈救美的英雄,不料想却连戳爱晓梅的疮疤。当即讪讪的转移话题。 对冯建道:“小伙子,够可以的。那几拳揍的痛快吧?” 冯建豪气道:“要不是爱姐拉着,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那几下算是轻的。爱姐,别怕。以后有我保护你,谁也欺负不了你。” 这几话总算把爱晓梅给说笑了:“臭小子,行事怎么还这么冲动。你要是真把他打残了,谁给你送牢饭?” 冯建‘嘿嘿’一笑,羞涩道:“你呗。” 爱晓梅对他拍了一巴掌,笑骂道:“臭美的你,我可没这兴致。” 这么一来,他们几个人的气氛,才算松快下来。他们刚才闹了这一阵,大堂经理给他们点的菜,都做的差不多了。包间服务员甚会察言观色,见机把菜都端上桌。 这山庄的菜色非常不错,服务员还一再强调,是纯绿色无公害食品。白一川又让服务员,把他寄存在这里的积年法国红酒给拿出来。他自己却不喝,笑称要把他们安全送回目的地。 几个人杯盏交错间,朱红一直在暗暗观察白一川。见他双眉紧靠、鼻子瘦挺。一股沉郁之气又夹杂些凌厉。从面相上看,他不是个胸怀开阔之人。但行散外露,又不似奸诈之辈。五官上明明是福薄的相,却偏偏有层富贵云罩着。着实令人不解。 又见他看向爱晓梅的眼神温柔又细致,眉宇间的柔情竟冲淡了他本有的沉郁。整个面容竟柔和起来。朱红又看向爱晓梅,突然心里一沉——‘这个白一川和爱晓梅竟有夫妻相’。 爱晓梅见服务员仍在上菜,心里过意不去。对白一川道:“我们也就这几个人,这菜点太多了。浪费了多可惜。” 白一川只看着她微笑,并不答话。 小江吃的没什么形象,说话更让爱晓梅脸红:“没事,爱姐。吃剩下的,我打包带走。反正我一个人住,回去还要自己做。” 说着和冯建碰了一下酒杯,咕噜一口,就把半杯红酒给灌下去。 爱晓梅忙道:“慢点喝,这红酒要品的。你这付喝法,跟牛嚼牡丹有什么区别。” 小江这才想到自己的形象,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白一川,见他并没有什么轻视之意。 才笑道:“我也就是一个粗人。这红酒好还是不好,还真品不出来。” 白一川笑道:“这喝红酒还真是一门学问。我今天不喝酒,不能言传身教,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教你们。” 小江兴奋道:“真的?白总可不许言而无信。” 白一川看着爱晓梅,笑道:“只要你们爱姐愿意,我自不会食言。” 爱晓梅给他说的颇为尴尬,心道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经过刚才发生的事,还真不好拿白一川当外人。爱晓梅不由的暗暗发愁。 朱红突然问道:“白总,你为什么会找爱姐买保险,而不是随便找公司的其他人?” 白一川神秘一笑,卖起关子来:“这个嘛!现在不方便说。以后再告诉你。” 中间朱红又问了白一川工作家人什么的,白一川竟颇为认真的一一回答。态度很是诚恳。 等他们酒足饭饱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两点半了。就在他们起身准备离开时,郑仪莲敲门进来了。 第二十三章 欠债还钱 先是对白一川道了几句歉,又诚恳的对爱晓梅道:“爱小姐,我是真不知情。柴刚以前的所作所为,确实是伤天理了。我作为他的妻子,替他向您真诚道歉。” 说着从包里拿出张卡来,欲递给爱晓梅:“这卡里有两百万,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虽然不能挽回什么,但好歹也表示我们的诚意了。” 爱晓梅推辞道:“过去的事就算了,我拿你的钱有什么用。只要他不再昧着良心,我也不会再去追究了。”说完死活不肯要郑仪莲的钱。 郑仪莲心道,你不追究倒还罢了,你朋友能放过我们吗? 郑仪莲只好对白一川求道:“白总,你看怎么办?是不是嫌钱少了?只是目前我们手头资金不宽裕,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要不这样,等我们这边项目稳定了,我再补偿爱小姐如何?” 白一川有点皮里阳秋的道:“是少了点。那这钱晓梅先收着,再看你们以后的表现了。” 说着对朱红使了一个眼色。朱红向前接过郑仪莲的卡,强塞给爱晓梅。 嘴里道:“这钱你就该拿着。当年被他昧去的钱,按现在物价算,还不止这点呢!这等于收回自己的钱,不要做什么。” 小江和冯建也劝爱晓梅将卡收起来,爱晓梅听他们这么说,才稍微觉得踏实点。勉强的将卡收起来,对郑仪莲道了声谢谢。 郑仪莲见完成任务了,才松了口气。礼貌的和他们道别,自己先走了。 边走边气:‘我怎么就瞎了眼找了这么个东西。早看出他没什么出息,还真不知道竟卑鄙至此。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一脚将这个不知悔改的东西给踹了。’ 原来刚才事散后,郑仪莲将柴刚拽到无人处,追问事情来由。 柴刚梗着脖子叫道:“她爸死了,能怨我吗?明知道是个无底洞,我凭什么还往里钻。何况那个死老头本来就不同意我和她好,要我拿血汗钱替他治病,门都没有。” 郑仪莲逼问道:“那你到底有没有昧了属于人家的钱?” 柴刚怯懦了半饷不说话,郑仪莲绝望了:“看来是真的了。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这个东西?”说着呜呜的哭起来。 哪知道柴刚反而发起脾气来:“还不是怨你爸,我那时和他做生意,他还嫌我的资金不足。我要是再把资金撤出一半,他还能和我合作吗?” 郑仪莲彻底无语:这是你自己做人的问题,却扯到别人头上。这个人有多凉薄多无耻,可见一斑。 她是被柴刚气的哆嗦半饷,最后咬牙道:“白氏可是宁城的地头蛇,现在间接的得罪了白一川。我听说他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他对你那个老情人这么好,他能放过你吗?我们家族好不容易盘下宁城这块地,可不能毁在你的手里。” 柴刚是个聪明人,听出妻子的弦外之音。心里大惊,也不顾什么尊严了。忙一下子跪在妻子面前,涕泪交加的苦苦哀求。 郑仪莲狠狠的打了丈夫一个耳光,怒其不争。但也不舍得就此放弃他,毕竟夫妻好几年了。最后答应替他善后,让他最近不要在公众场合露面。见丈夫都一一答应后,这才拿钱出门赔礼道歉。 白一川的心情是爽的无以复加。自来他就被他爸爸的宏图大志,压的喘不过气来。一直活的很压抑。今天在自己心仪的女人面前,表现的很是自得。颇有一种英雄救美的豪情,自己平添不少自信。开着车子,眉眼都是弯弯的。 朱红他们心情也都好的很,一路上众人欢声笑语的到了公司。白一川问爱晓梅要不要回家,爱晓梅托词公司里还有事,让他自己去忙自己的事去,不要管她。白一川也没再勉强,开着车加了油门,高兴的走了。 见他走了,爱晓梅才算松垮下来。对朱红抱怨道:“都是你,非要去吃什么饭,惹出这一档子的事。这以后白总再来找我,我怎么好回绝。” 朱红幽幽的说了声:“这都是天意。”说完叹了口气。 小江倒是羡慕的很:“我还巴不得人家来找我呢!你们怎么还愁起来了?”她这话同时招来三个人的白眼。 朱红建议爱晓梅将卡里的钱,重新存一下。爱晓梅心里一动,想起大仙师父的话。就问冯建哪个证券交易所比较好。 冯建平时就喜欢炒股玩,对这个很是熟悉。就问爱晓梅是不是想炒股? 爱晓梅笑道:“虽说是我的钱,也算是意外之财。我就拿它炒股吧!赔了赚了都无所谓。” 冯建大喜:“股民都应该有您这股风度,这样才会有意外之喜。爱姐你以后买什么股,我也跟着买几股,肯定不会亏。” 爱晓梅笑着对冯建道:“可记住你现在说的话。我买什么,你就买什么。” 朱红知道爱晓梅的财运,听说她想玩股票,当即怂恿大家到股市建个户头。也算是小江没有运气,当她也要一块去的时候,来了个老客户找她办理续保的手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三人,去了公司附近的证券交易所。 冯建是混迹股市的熟客,对交易所很熟悉。爱晓梅要办的可是贵宾级别的大户,在冯建的带领下,找到交易所的经理,办理入户手续。 朱红说她办个一般的户头就行,她现在要买房买车结婚,资金有些紧张 。爱晓梅想了一下。对朱红和冯建笑道:“今天这笔钱能得来。你们都有功劳。这样吧!我把卡里的钱分给你们每人二十万,存入这里的户头。” 朱红和冯建都死活不要,爱晓梅笑道:“这钱不是白给你们的,就当我给你们炒股的投资。赔了算我的,赚了算你们自己的如何?就当是我答谢这笔钱的来历。但有个条件,我买什么股,你们也必须买什么股。就当我给自己赌运气,赚了算你们沾光,赔了算你们没运气。就这么定了。” 朱红和冯建还欲推辞,见爱晓梅态度坚决,也就由着她了。办好户头,输入存款后。证券所经理正欲和他们推荐几支股票。 爱晓梅笑道:“先放着,现在不炒。等下月初开盘时,你打电话通知我。” 等他们三人散了,已经快下午五点了。冯建要送爱晓梅,被她拒绝了。爱晓梅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老太太正等的心焦,刚准备打她的手机。爱晓梅推门进来了。 老太太絮叨起来:“咋不打个电话回来,这都几点了。你是不是把你老娘给忘了?” 爱晓梅笑道:“白天事太多,给忙忘了。你看我这不赶回来了吗?在公交车和地铁上又不好打电话。” 娘俩收拾收拾,洗手吃饭。爱晓梅在饭桌上,把今天发生的事向老娘诉说。 老太太听后痛快道:“打他还是轻的,但凡我还有个儿子,当年也不容他这么欺负你。这么说,他家把钱还了,这事就算了了?” 爱晓梅点点头道:“我是真不想再追究了,人家都把钱还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接着愁道:“但是听白总的口气,还不想就此放过他们。妈,您说怎么办啊?我是真不想欠他人情,和他有过多的来往。但现在不想都没办法。今天毕竟是靠他,才逼着柴刚家道歉还钱。” 老太太拿着筷子,沉吟半响不语,脸上氤氲密布。女儿的这番话,把她适才的好心情给驱的无影无踪。 过了半天,老太太想了个自认为是绝妙的主意:“他妈不是稀罕你吗?你就多孝敬孝敬他妈来报答吧!实在不行,你主动认人家做干妈不就得了。” 爱晓梅很不认同:“那和白总的接触岂不是更多,说实话,我现在都有点怕见他。您老不是也不让我和他来往的?” 老太太横了女儿一眼:“那不是没法子吗!咱家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家吗?以前只是工作上的事,不来往倒也罢了。可如今欠人家人情,再和人家划得太清,岂不是显的我们小气。你就大大方方的和他处着。他不是比你小吗?你拿他当弟弟待不就得了。有什么好怕的。” 爱晓梅叹了口气,心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太太又问:“小唐还没消息?” 爱晓梅闷闷的点点头,没精打采的扒拉着米饭。 老太太气道:“这小唐也是的,有啥事好歹吱一声啊!这么着谅着你算什么?” 爱晓梅小声的辩解道:“可能是忙的抽不出空吧!” 老太太还欲骂两句,看女儿的神情。恹恹的住了口。 当晚,爱晓梅依旧没有接到唐彭的电话。 夜里大仙师父夸奖她:“今天做的不错。适当的帮帮待你好的人,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爱晓梅本没想这些,她当时只想让朱红和冯建手头宽裕些。忙问大仙师父有什么收获? 大仙师父怒道:“啥事都先说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第二天,爱晓梅到了单位。小江热情如火的迎上来:“爱姐,今天送的花换颜色了。我还真没见过黑色的玫瑰。” 说着拥着爱晓梅到了她的办公室。果然一大束红的发黑的玫瑰,被亮银色的包装纸点缀的格外醒目。正放在爱晓梅的办公桌上。 第二十四章 桃花别处开 斯人独不来 爱晓梅怕小江看到里面的便签。忙从花束里抽出几支递给她,顺便把她赶到门外。 从花束里找到一张绿色的便签,上面写道:‘愿我的温柔真心能一近您的芳泽。’ 爱晓梅拿着便签发愣,心里酸楚异常。前几年不是没有人给她介绍男朋友,但自己心如死灰,怎么也提不想再恋爱的激情。只想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要不是上周偶遇唐彭,又重新点起内心的火焰。怕这辈子对男女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对白一川这么贸然的追求,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绝。 自己在办公室里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按她妈的话,拿白一川当弟弟处。想到最后又暗暗怨怼唐彭的音讯皆无。一时间,柔肠千回,不能自已。 正在胡思乱想间,冯建敲门进来了:“爱姐,有人找你。” 见爱晓梅对着花发呆,冯建脸上不悦起来。 沉着脸说道:“还真给我说中啦!人家送你几束花,就把你沦陷成这样。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也天天给你买花。” 爱晓梅站起来,拍了冯建一巴掌:“臭小子,胡说什么呢!我在发愁怎样叫他不再送了。” “这还不简单”冯建高兴道:“就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不就行了。” 爱晓梅指望他能给自己出什么好主意呢!当即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道:“谁找我?” 冯建摸摸头笑道:“是王姐带了一个男的正来找你,半道王姐给王总给喊走了。王姐临走时,让我找你帮她招呼下那人。” 爱晓梅伸出头在门口张望了一下,问道:“在哪儿呢?” 冯建顺手对着会客区一指。爱晓梅一看,还真有个人坐在那里。 对冯建说道:“我先过去看看,你去倒杯水送过来。” 爱晓梅走到那人面前,见他抬头看她。弯腰微笑道:“您好,我叫爱晓梅,是这公司业务三部的经理。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那男人神情倜傥,虽不怎么帅,但让人看着很舒服。站起来后身材很是健美。 说话也彬彬有礼:“请坐,我是你同事王雅晴的表弟。我今天是来找你的。也没别的事,就是想认识你一下。” 爱晓梅好奇的坐下来,一双大眼审视的看着他。王雅晴的表弟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整个人显得很清爽。 见爱晓梅的反应,说道:“这猛的一说,有点吓着你了吧!” 正说着,小冯端了两杯水过来。爱晓梅忙请他喝水,又迟疑的问道:“就为了认识我专程来的?” 王雅晴的表弟端了端脸色,正声道:“我叫区海良,在宁城机械集团做销售工作。今年三十五岁,刚刚离异。现在也算是单身。” 接着看了旁边站着没走的小冯一眼,有点欲言又止。爱晓梅预感到他要说什么,忙示意冯建先去忙自己的事去。冯建很是不甘心,奈何爱晓梅对他连使眼色,只好怏怏走开。 爱晓梅待冯建走远,才客气笑道:“是不是王姐打算帮我们俩介绍认识?她可能不知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区海良点头笑道:“我表姐和我说过了。我平时常常出差在外,回宁城的时间也不多。本打算趁这几天在宁城有空,和爱经理认识一下。现在听说,爱经理的男朋友是景峰电子的唐总。这个唐总我认识,因感到好奇,才让我表姐带我来见你一下。还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冒昧。” 爱晓梅见他言语谦和,对他很有好感。不介意的笑道:“王姐也是好心,关心我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只是我从没听她提起过。我们也算是同龄人,哪需要这么多客气。” 区海良从包里拿出张名片,边递给爱晓梅边笑道:“我听说爱经理是东北人,正好我现在负责东北地区的销售。日后若有什么东西需要捎带,不妨打电话给我。” 爱晓梅双手接过名片,喜笑连连:“那我以后还真有可能麻烦区先生了。真是太感谢了。请喝水。” 哪知道区海良却站起来,笑道:“我也算认识您了,就不在工作时间多打搅了。我还有事要去单位处理,先告辞了。再见。” 爱晓梅忙起身送他到公司门口,客气的和他道别。爱晓梅回到办公室,坐下还没两分钟。王雅晴就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了。 一进门就问:“我表弟呢?你见过了没有?” 王雅晴今年三十八了,是公司的财务经理。人一向和气热心,和爱晓梅虽说不上多好,却也很谈得来。 爱晓梅佯作生气的瞪了她一眼,嗔怪道:“我不就是没结婚吗?亏你到处给我抓瞎。连自个表弟都贡献出来了,我还真得好好谢谢您这个好大姐。” 王雅晴一屁股坐到办公室里的待客椅子上,嘴里抱怨道:“给我倒杯水。你说这个老王是不是更年期了。为了一笔坏账,和我扯了半个多小时。水都没让我喝一口。” 爱晓梅起身为她冲了杯菊花茶,附和道:“他不是一向都这样,什么事都得问个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 爱晓梅把菊花茶递给王雅晴后,就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王雅晴被滚烫的茶水烫的直伸舌头,架不住爱晓梅这样看她。 讪笑道:“你别这么瞧我。我是打算给你们介绍的。本来就等他回宁城,和你先说好,再让你们见一面。哪知道你闷声大发财,自个找了个金龟婿。我也和他把这事说了,可他非要见你一面。我有什么办法。” 爱晓梅没理她这茬,问道:“他离婚多久了,就这么急着再找。” 王雅晴叹口气道:“虽说离婚没多久,但他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拖拖拉拉好几年,上个月才办完手续。” 爱晓梅止不住的八卦起来:“是不是因他长期不在家,才…” 王雅晴一拍大腿:“可不是吗?他那个前妻可不是个安分的主。趁他不在家,熬不住寂寞,和别人好了。” 接着压低声音道:“要不是她意外怀孕,被海良发现了蹊跷。否则海良这个绿帽子,还不知道要戴多久?” 爱晓梅实在没料到会是这样,不由暗骂自己的好奇心。现在知道人家这等不可外言的隐私,实在是不地道。 嘴里就责怪起王雅晴来:“怎么这种事,你也敢和我说。这要是传出去,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王雅晴嘿嘿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就因为你不是嚼舌头的人,才和你说的。否则可真把我憋坏了。” 爱晓梅指了指她,很是无语。 哪知王雅晴却无所谓:“又不是我表弟的错,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当初就没看上她那个得瑟样。天天打扮的跟个骚狐狸似的,哪里像能过日子的人。” 接着又隐晦的看了眼爱晓梅,笑道:“我这才向我表弟推荐了你。我表弟听说了后,开始也没同意和你见面。昨天晚上在我家吃饭,我说了你男朋友的事,他却一反常态的,提出要见你一面。我问他原因,却死活也不说。” 爱晓梅笑了笑,认真的对王雅晴道:“听说他在我老家做销售,我以后少不得要麻烦他。你可不许在里面瞎传什么。” 王雅晴‘嘿’了一声,假装怒道:“我能胡说什么。你现任的男朋友,我可看到了。那是要身价有身价,要长相有长相。海良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接着又狡狯一笑:“除非你们成不了,便宜我表弟,那可是求之不得的。” 爱晓梅的心被这句话说的,重重一沉,险些喘不气来。王雅晴见她脸上煞白,知道自己失言。 忙‘呸呸’几声道:“看我这张臭嘴。人家那天的表现,我可看在眼里,哪能成不了。你别放在心上。” 爱晓梅虽勉强笑称没关系,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王雅晴见状,借口自己还有事,脚底抹油溜了。留爱晓梅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发呆。 朱红进来时,看着她这付呆像,恨铁不成钢道:“谈个恋爱怎么把你谈傻了?打起精神来。以前也没见你这样,为了个把男人,怎么还真成了悲春伤秋的林黛玉了?” 爱晓梅见到朱红,仿若见到救星。一把拉住朱红,急切问道:“你身上的仙修查的怎么样了?” 朱红沉默了一会,看向爱晓梅的眼光满是同情。爱晓梅的心渐渐沉下去了。她从朱红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 向后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道:“我和唐彭没有缘分,是吗?” 尽管嘴里这么说,心里是万分不肯承认的。那几天她的的确确能感受到,唐彭对她的情义。怎么可能没有缘分呢? 但朱红的话让她彻底死心:“你就当是生命中的一场罗曼蒂克吧!能给自己留些美好回忆,也算是收获。以后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把心态调整好。” 有些话,她不好明说。她和白一川是月老牵得红线,人力哪能改变。人的命数有时候是改变不了的。强行求之,只会伤人伤己。因此她也只能从积极的方面,安慰自己的好朋友。 她自从认识爱晓梅后,就让身上的仙修查了爱晓梅的红线。当时的结果是,爱晓梅的红线之前被人强行掐断,怕是月老没有察觉,一直没有再接上。 朱红当时问,假如一直不接上,那爱晓梅怎么办?仙修说,那要看天意了。要么孤独终老,要么上天眷顾,遇上有缘人,重接良缘。 因此当爱晓梅遇到唐彭时,朱红认为是机会,才极力促成。 哪知道昨天朱红意外发现,爱晓梅和白一川竟有夫妻相。回去再一查,爱晓梅的红线前天竟被重新接上,对象是白一川。仙修说这事不合常理,他找机会问问月老再说。 朱红又劝了几句,让爱晓梅顺其自然,由着自己的心意行事。爱晓梅还在恍惚间,手机响了。 第二十五章 情愁 她看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就客气的接了:“请问是爱小姐吗?我是周太太的司机老李。周太太有事请你过去一趟,我就在您公司门口。” 爱晓梅忙答应下来,对朱红苦笑道:“白一川的妈妈请我过去一趟,你看我哪好推辞。”说着开始收拾包里的东西。 朱红神情平静道:“去吧!记着我的话,一切顺其自然,由着自己的心意。只是以后别再惦记唐彭了,没的给自己添加苦恼。” 爱晓梅点点头,拎着包和朱红道别。到了公司大门口,果然有辆白色的宝马车停在门口。 开车人见到她,忙下车给其打开车门,请她上车。爱晓梅见这司机也有四十多岁了,对她的态度很是恭谨。 心里过意不去,笑道:“李师傅不用如此客气,我们都是为了工作。您和我随意就好。” 尽管爱晓梅如此说,老李哪里会跟她随意。仍谦恭的请她上车。在车上爱晓梅几次想开口问老李,周太太找她为了什么事。但看了老李那付神情,还是生生忍住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子就到白宅。爱晓梅一进门,周太太就热情的迎上来,挽着爱晓梅的手。 笑道:“晓梅呀!我可等你半天了。一川说你早上事多,我一直憋到十点,才让老李去接你。没耽误你什么事吧?” 爱晓梅笑道:“我是负责业务的,不像坐班的,要朝九晚五。时间上自由的很。我上午本来也没什么事。不耽误什么。” 心里却腹诽:‘怕耽误我做事,不能先打个电话问问,就直接让司机去公司接我。摆明了不容回绝,却偏来假客气。’ 心里虽不高兴,脸上却带着笑容问道:“不知道阿姨找我,为了什么事?” 周太太直接把爱晓梅往院子里带,嘴里急道:“前些日子我栽的几丛芍药,一直都好好的。不知怎么回事,从昨天下午起,一蒲子花都蔫吧了。我知道你是懂花的,昨天就想请你过来看看。偏一川这小子拦着,说你心情不好。可不就把我憋到现在。” 爱晓梅听说是为了弄花的事,立马轻松起来。 高兴道:“我平时就喜欢打理花草,虽不说能为花医病,却也能看出个一二来。走,带我去瞧瞧。” 周太太带着爱晓梅在一处太湖石旁停下,指着太湖石旁边,一丛耷拉着枝叶的芍药。 惋惜道:“就是这丛芍药,前天还好好的,长势茂盛的很。眼看下个月就能开花了,谁知道才一天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说着拉着爱晓梅的手求道:“你好好帮我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这花还是我让一川从扬州专程移植的。是世间罕有的名品。听说花开大似碗口,还有芳香。要是这么就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昨天急得我一宿都没睡好。” 爱晓梅见她的神情不似作伪,且爱花之人皆同此心。忙弯腰细细查看。 见花叶上并没有虫害,蔫吧的枝叶也没有干枯之态。倒好似遭了洪涝,根茎烂掉一般。但最近并没有下雨,一直都是大晴天。莫非是浇水浇多了引起的?忙用手指抠起根部的泥土,果然见那泥土潮透。 忙问道:“阿姨,你这几天是不是天天浇水?” 周太太怜惜道:“我看快十天都没下雨了,怕它旱着。前天我亲自浇得一盆子水,昨天见枝叶有点蔫吧,就又浇了些。” 说着惊道:“难不成给涝着了?哎呀!我这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说完连连自责。 爱晓梅安慰道:“阿姨,您别急。这花还有救。铲子在哪,我找些干燥的沙土,对根部重新培植。应该能活过来。” 周太太忙准备去找铲子,见儿子进来了。就直接指使儿子:“一川,快把花铲子拿来。晓梅说芍药还有救。快些,别错过了时机。” 见她说的好像抢救病人似的,爱晓梅哑然失笑。白一川本来向她们走来,半道又拐到院边上,拿了把铲子和一个簸箕过来。 爱晓梅见白一川西装革履的,手上却拿了这些玩意。这形象上的严重不搭,颇有些滑稽。禁不住的笑靥如花。 白一川被她笑的有些局促,呆呆的将铲子和簸箕递给爱晓梅。 周太太也要帮忙,被爱晓梅止住:“阿姨,您不会做这个,就别沾手了。去找件围裙给我就行。” 周太太忙听话的去找围裙。爱晓梅蹲在地上,小心的用铲子将花根的泥巴,一一铲开。见白一川也蹲在地上,将头伸过来。 指着花根道:“你看这根茎都给泡烂了,再过两天,这花可真就死了。”说着站起来,向左右看了看。 对白一川说道:“哪里能找到沙土?” 白一川还在思索间,他妈拿条围裙过来了。 嘴里道:“大门外有施工剩的沙子,一川你去弄些来,看合适不合适。” 爱晓梅接过围裙系在腰上,弯腰拿起簸箕。 嘴里道:“我去看看。先让这花根晾一会,散散潮气。” 白一川忙引着爱晓梅去了大门外。大门对面果然有些沙子堆在路边,爱晓梅拣干燥的沙子铲了一簸箕。端起来颇有些吃力。 白一川忙抢过来,嘴里笑道:“你指挥就行,这些活派给我干。” 爱晓梅也没跟他客气,松了手后,问道:“你家里可有花肥?” 白一川说家里多的是。两人又走回芍药花前。爱晓梅拿铲子到牡丹的根部铲了一些干土,兑在沙子里。又指使白一川将取来的花肥,和在沙土里,来回搅拌。 又等了十分钟左右,爱晓梅将花根周边的湿泥,仔细的一点点剔除。再把和好的沙土填了进去,小心的把土培好。忙活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大功告成。 爱晓梅嘘了口气道:“应该能成活了,这几天都不要浇水。要是下雨的话,也千万要遮住,不要让水再进花根。一周后,它就能自行恢复。” 周太太听她这么说,高兴坏了:“你看你一来,阿姨就让你忙活。连口水都没顾的上喝。走,去洗洗手。我们先去喝茶再吃饭。” 喝茶期间,几句闲聊的话后,周太太就扯到昨天发生的事上。 周太太愤然道:“昨晚听一川说了你爸爸的事,气的我是恨不的打上他家去。你说你这孩子,当年也忒老实了。怎么就不和那小人打场官司。输赢先不论,好歹气总能出些吧!何苦憋屈到现在?” 爱晓梅本不欲谈这话题,见周太太确是关心所至。 叹口气道:“其实哪能怪得了别人,都是我自己识人不清。我爸爸本就看不上他,偏我眼睛就跟瞎了似的。吃这亏都是自找的,哪怨得了别人。我就是对不起我爸爸,这几年我一直都在忏悔。哪有心思和他打什么官司。” 周太太愤愤道:“这恶人就得又恶报,否则这还有天理吗?” 见爱晓梅面有惭色,又安慰道:“要说当年也怨不得你。知人知面不知心,不遇点事考验,谁能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品性。你也不用这么自责来为难自己。哪个人一生下来都是顺风顺水的。” 爱晓梅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是啊!这也算我人生中的一大教训。只是代价也忒大了点。现在这事也算了结了。我不会再去想它了。” 周太太很深沉的笑了笑,见爱晓梅释然的表情,把到口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吃完午饭后,爱晓梅见周太太倦意浓重,识趣的提出告辞。周太太让儿子把她送回家。 临分手时又和爱晓梅订约:“这天眼看就热起来了,明天我想去商场看看衣服。你陪陪我,帮我参考一下可好?” 见爱晓梅面带为难,忙又道:“有事你就先忙着。我等你闲下来,再去接你。” 爱晓梅本是面软的人,不太会拒绝人。见她如此说法,也只好点头同意。 爱晓梅坐在白一川的车子上,沉默了一会。 鼓足勇气道:“你以后别再送花到我单位了。这影响不好。” 白一川边专注开车,边无所谓道:“这种浪漫的事,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谁会闲着没事磨你的牙。” 爱晓梅被白一川的态度激怒,不高兴道:“公司同事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你这么插一杠子,我算是怎么回事?你让别人知道了怎么说我?” 白一川也不看爱晓梅一眼,边开车边道:“我送花是我的事,别人要说也随他们。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心情就行。何苦理会别人的议论。” 爱晓梅负气道:“我的心情现在就很不好过。算大姐求你还不成,以后别再送花了。让别人误会了不好。” 白一川哑然失笑道:“你也就比我大那么几个月,还真充起老大姐了?” 爱晓梅赌气道:“大你一天也是大。” 白一川幽幽的问了声:“那唐彭呢?我记的他可比你小多了。” 这句话一下子把爱晓梅堵的没了脾气。也不知道她的心思飘向何方,慢慢的脸色忧郁起来。默默的坐在车上,一声不吭。 白一川将爱晓梅送到门口,借口自己还有事,就直接开车走了。爱晓梅也乐的不需要再应付他,也没开口请他进来坐坐。 爱晓梅见白一川的车子走远,也没立即进门。自己蹲在门口的地上,查看上周种的花。 见疏松的泥土里冒出数片嫩芽,心情没来由的又高兴又伤感。抚摸着唐彭搭的花架子,心里百感交集。想起朱红劝慰的话,怔怔的落下泪来。 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门口。 见女儿这般形态,怒道:“看你这点出息,不就几天没见,就想成这样啦?这些年都这么过来来了,还在乎这几天?” 爱晓梅忙背过身去,把眼泪抹掉。也不理老娘的啰嗦,拎包进了院子。 尽管爱晓梅从朱红嘴里得知,她和唐彭的缘分已尽,但还是希翼能接到他的电话。恐怕自己的手机没电,或是信号不好。洗漱过后,在床上摆弄了半天的手机。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睡了。 第二十六章 不伦之恋 这一夜,大仙师父虽然回来了,竟好似有心事,整夜都没和爱晓梅搭话。 第二日一早,爱晓梅到了单位。因惦记着周太太昨天的约定,先早早的把手头的事都处理了一番。 昨天他们三组的业绩不错,卖出去七份保险产品。爱晓梅少不得把众人都聚集起来,对大家勉励了一番。 末了,对小马批评道:“小马,你最近怎么回事?这业绩一落千丈,也不见你如何着急。还成天的没精打采。我们做业务的,都凭业绩说话。到了月底,拿不着提成,可别来和我诉苦。” 小马低着头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爱晓梅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挥手让大家都散了。小江最后一个走的。 临走时,对爱晓梅耳语道:“他最近被他女朋友嫌弃,有点自暴自弃了。” 爱晓梅奇道:“他女朋友素质不是很高的吗?再说小马长的也拿得出手,收入也不赖。怎么会被嫌弃?是不是有别的事?” 小江忙到门口张望了一下,缩回头把门关上。 八卦道:“你不知道,以前是不嫌弃。现在可不行了。” 见爱晓梅一付好奇的样子,忙坐下来细细说道:原来小马的女朋友小卢,是小马旅游时认识的。两人是一见钟情,立马就如胶似漆了。 因小卢是外地人,小马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她调到宁城。小卢是学机械设计的,不但能力出色,又有一口很流利的英语。在宁城工作不到一年,就跳槽到一家外企。收入那是真比小马高多了,真正称的上是个白领丽人。 这么一来,小马在她面前就有点抬不起头来了。不知道是小马自卑心作祟,还是小卢真的对小马不满。自从小卢拿了高薪之后,小马就没什么精神头。 爱晓梅听完小江的一番八卦,心里暗暗计量着——抽空找小卢谈一下,这么下去可不就黄了。 两人正说着话,有人敲门了。小江忙过去开门,爱晓梅一见竟是周太太。 她今天身穿一袭复古黑色镂花旗袍,颈带一串白色珍珠项链,耳带翡翠耳环。虽六十岁的人,却被这身装饰把整个人衬的高贵端雅。人也就显得年轻了不少。 爱晓梅稍微看呆了一会,忙站起来笑道:“阿姨,您怎么上来了?到了打我电话,让我下去就是了。要不您先喝口水,我们再出去?” 见周太太微笑颔首,忙示意还在发呆的小江张罗茶水,自己客气的请周太太坐下。 周太太坐下笑道:“我到了有一会了。在车里坐的不耐烦,又怕打电话影响你的工作。这才上来看看。” 说完又对倒茶的小江客气的笑了一下。 小江有点受宠若惊,结巴道:“周太太,您、您用茶。那、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慢聊。” 小江说完就出门,顺手把门带上。 在门口听周太太说了句:“你这孩子,怎么着装还这么素淡。你这年纪,就该好好打扮一下。一会阿姨好好把你捯饬一番,保证让你像换了个人似的。” 小江不敢再听下去,忙走到业务员的办公区。 对冯建招手耳语道:“白总的妈妈来了,可能要带爱姐去买衣服。你说是不是白总真对爱姐有意思啊?我看周太太对爱姐说话,就像一家人似的。” 冯建的脸本来就有些黑,此时更黑如猪肝。 对小江怒道:“你胡扯什么?爱姐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吗?我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一会送花,一会又要送衣服的。”说着就猛的站起来。 小江忙死死的按住冯建,急道:“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么贸然的跑过去。让爱姐多难做人。再说了,难道白总还配不上爱姐。你赶紧坐下,别去惹事。” 冯建被小江强行按下,内心激愤难抑,半天蹦出一句:“爱姐不是有男朋友了,他们这样算什么?” 小江看了看四周,小声道:“那天开会我没去,不清楚那个唐总到底怎么样。不过这都过去快十天了,也没见那个唐总有什么动静。可能已经分了也说不定。反正这个白总也是个高富帅,人家家里又支持。爱姐有这样的好事落头上,你不积极拥护,反而跑去坏事。你对的起爱姐吗?别动,她们出来了。” 说着弯腰看着爱晓梅挽着周太太走下楼梯。又一看冯建,吓了一跳。见他满脸紫红,浓眉死拧,嘴唇哆嗦。 忙拍了他一下,惊道:“你怎么啦?” 冯建将头別过去,不让小江看,也不说话。 小江狐疑了半天,低声惊呼:“你不会也喜欢爱姐吧?” 冯建被她说的浑身一凛,但看到小江不可思议的眼神,一下子激怒了他:“喜欢又怎么样?不行啊!” 这句话没控制好音量,惊的办公区的人面面相觑。 小江尴尬的对周围人笑了笑,低声对冯建喝斥:“你要死啦!这么大声干嘛?走,跟我出去谈谈。” 说完连拖带拽的把冯建扯到无人处。又审视的看了看四周。 低声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爱姐?” 问完见冯建梗着脖子不吭声。 慎重道:“别怪大姐打击你自尊心,爱姐待你怎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的。你们俩差辈了,你知道吗?你可不能有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冯建红着脖子怒道:“我和爱姐又没血缘关系,差什么辈分。现在姐弟恋多了,我怎么就不行?” 小江苦口婆心道:“姐弟恋是多,可你是爱姐同学的侄子。爱姐也一向拿你当侄子看,你就是再有想法。爱姐不配合,那也行不通啊!” 见冯建依然不肯妥协,又语带警告道:“我不管你怎么想,要是因你的莽撞,坏了爱姐的好事。不说我饶不了你,怕朱红姐就能把你给吃了。她那脾气,你可是知道的。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和爱姐真的不可能,太没谱了。” 不说小江在这里费尽心力劝说冯建。却说爱晓梅穿着职业套装,陪着衣饰华贵的周太太出门时,自感颇有些滑稽。 就像韩剧里,陪财团夫人出门的工作人员。又像古时候的大丫鬟。 正在自嘲之际,哪知道周太太却伸着胳膊等她来挽。爱晓梅微怔之下,却还是从善如流。心里却感激周太太心细如发,为她设想周到。 司机老李将她们送到宁城中心商场门口后,等她们下车,自己就去找车位泊车了。 爱晓梅陪着周太太进入商场后,问道:“我们到三楼吗?”三楼是女装楼层,爱晓梅才如此问。 哪知道周太太只笑着说:“你跟着我来就行。” 她们俩上了手扶电梯,一路上到六楼。周太太才带着爱晓梅下了电梯。中心商场爱晓梅来过很多次,但从没到六楼来买过衣服。实在不知道周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走。 终于周太太在一处,展示各式款式女装的柜台前停下。接待小姐忙请她们在会客区落坐,自己进了里面的办公室里请人。 里面似乎有人在谈天,笑语不断。一个带着眼镜,四十来岁的设计师模样的女人,随着接待小姐出来后。 热情对周太太笑道:“周太太您好,接了您的预约电话,我可是推了不少事,专程在这儿等您呢!” 周太太很优雅的客气道:“吕大设计师贵人事多,我能不提前预约吗?” 接着回头给爱晓梅介绍:“晓梅,这位就是我们宁城最著名的服装设计师,吕薇老师。你们认识一下,以后你的衣服少不得都要麻烦吕老师了。” 爱晓梅微微一怔,心道我哪里需要到这么个地方做衣服。但多年的职场经验,养成了她从容亲和的态度。 也就顺着周太太的话,对吕薇笑道:“吕老师,您好。我叫爱晓梅,在宁城人寿做保险工作。您以后若有这方面的需要,尽可以来找我。” 她这话音一落,里面办公室里在谈笑的人,似乎一下子顿住了。吕薇仔细的打量了下爱晓梅,嘴里客气的连声道好。 回头对周太太笑道:“是一川的女朋友吧?这回一川眼光不错。爱小姐气质高贵和顺,一看就是有大福之人。身材也好,为她设计衣服可省了我不少事。” 周太太却不置可否,只笑骂道:“嫌我们老啦!身材走形了是不是。你这不是当着驼背骂罗锅吗?要是再敢胡说,看我下次不把你灌的三天下不了床。” 爱晓梅想要辨说一番,却被周太太眼含深意的摇头止住。爱晓梅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在半道。只能语带询问的低声叫了‘阿姨’。 这时一个女声突兀道:“来了什么贵客,让你把我们都撇下,跑出去逢迎。” 爱晓梅忙寻声望去,见办公室门口站着位衣着考究,配饰高贵的女人。正脸带嘲讽的看着爱晓梅。 爱晓梅见她年龄似乎比周太太年轻一些,脸上皮肤白皙,化了淡妆,几乎看不到皱纹。眉目秀致,鼻梁高挺,略微显薄的嘴唇涂着唇彩。只是稍微突出的双下巴,出卖了年龄,但身高却不矮。 爱晓梅虽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却不认识她。见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善,脸上颇有凶恶之相。忙对她温和的笑了一下。 周太太却皮里阳秋道:“都这把年纪了,说话还这么刻薄。又不是不认识,还出来说这酸话做什么?” 那女人冷笑道:“你就是化成灰,我想不认识都难。只是这位小姐,我却是第一次见。听说是一川的女朋友,周太太怎么不帮我介绍一下。” 第二十七章 躺着也中枪 爱晓梅嘴里的‘我不是’还没出口,就被周太太截住道:“你在里面没听清楚?难道是真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你看和一川是不是很相配?”说完还得意的挽着爱晓梅的手。 爱晓梅见周太太和这女人暗潮汹涌,显然两人平时关系不睦。这时哪能下周太太的面子。只好对那女人尴尬一笑,就闭口不言。心想多说多错,还是装哑巴吧! 那女人却似气的浑身颤抖,嘴里的话也就不好听了:“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还真当成宝了。不过也是,你们周家不就喜欢招个穷人好使唤吗?” 爱晓梅被她说的满面绯红,内心不由的愠怒。不过吕薇的话却让她楞住了:“唐太太,我说你俩怎么一见面就掐。大家都是要做婆婆的人了,好歹在晚辈面前留点体面。这要是周太太,也在唐彭的女朋友面前这样说。你能受得了。都少说两句,给我个面子。到我办公室里喝杯茶,把这事揭过去。” 爱晓梅绝望了,她哪知道这是唐彭的妈妈。这误会大了。嘴里急着想对唐彭的妈妈解释几句,一句‘阿姨’才出口。 就被周太太愤怒的声音盖住:“我们周家怎么了?你今天非得给我说清楚不可。” 彭婉姝嘴里根本不饶人,冷笑道:“周家怎么了,哪用得了我说,谁还不知道。可惜啊!当初想白捡个上门女婿,却不想连家底都赔给姓白的。周丽清,你连娘老子都对不起,还对我瞎嚷嚷什么。” 周太太怒火中烧,不顾形象的就要向前厮打。被吕薇和爱晓梅死死拉住。这时从办公室里又出来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见了外面这阵仗,都吓了一跳。也都齐齐上前劝说彭婉姝。 彭婉姝一拉那个年轻女人,骄傲道:“我儿子的女朋友可是又年轻又漂亮。家世那更是没的说。” 说着一指爱晓梅:“像这种又穷又克父的老女人,贴钱我们都不要。” 那个年轻女人的确漂亮,瓜子脸,大眼睛,皮肤像白瓷一般。身材更是一流。着装既时尚又高贵。 爱晓梅和人家确实是没法比,差距不是一星半点。爱晓梅面色苍白,眼神绝望的看着那个年轻女人。心如死灰一般。过了一会,就敛眉低目的扶着周太太,不再看唐彭妈妈她们一眼。 彭婉姝对那两个女人道:“嫂子、路菲,我们走。看着她们就来气。” 说完狠狠的盯了爱晓梅一眼,拉着她嫂子和路菲扬长而去。 爱晓梅两耳嗡嗡的,对吕薇是怎么劝说周太太的;周太太是如何咒骂唐彭妈妈的。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木然的随她们进了里面的办公室。 周太太愤然道:“今天真是晦气,遇到这个丧门星。她们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 吕薇边倒茶边道:“唐太太今天是陪她嫂子来逛街的。临时到我这里喝杯茶,歇歇脚。谁知道赶巧不巧的,让你们两个死对头给碰上了。” 周太太嘴里又咒骂了几句,问道:“刚才那个女孩,就是她为唐彭挑的女朋友?” 吕薇笑道:“可能是吧!刚来还没说几句呢!不过她那人,你还不知道?要是身家背景不过硬,她能看的上?” 说着又低声道:“听说是S市路局长的千金。” 周太太恨声道:“爱慕虚荣的死女人,要身家背景有什么用,家里又不缺钱。这娶媳妇最要紧的是看品性。皮囊再好,身家再显贵,要是天天鸡飞狗跳的,看她这做婆婆的能自在多久。” 说着欣慰的看了爱晓梅一眼,嘴里笑道:“还是像我们晓梅这样的,温柔贤惠又大气。这样才是…”正说着不由的住了嘴。 爱晓梅似乎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神情恍惚,两眼空洞。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忙一拍她的肩膀,关怀道:“好孩子,你怎么了啦?是不是刚才吓着你了?” 爱晓梅这才回过神来,苦笑着答非所问:“刚才真是唐彭的妈妈?” 见周太太点头,爱晓梅又苦笑了一下,怔怔的不再说话。长叹一口气,似有无尽的酸楚在其中。周太太被她这神情弄得心生怜惜,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只能岔开话题:“吕老师,你给晓梅量量尺寸。这夏天快到了,给这孩子把正装、礼服、旗袍什么的,都各做个几套。她平日里穿着太素淡,我要好好的打扮她一下。把你的好手艺都拿出来,可不许藏私。” 爱晓梅此刻的心里,来回回响着‘我和唐彭没有缘分,是吧?’这句话。对周太太和吕薇说什么,根本没去听。 等到吕薇拿着皮尺给她丈量尺寸时,才猛然惊觉:“不是我做衣服,别给我量了。”说着连连推拒。 周太太忙止住爱晓梅,嘴里假意嗔怪道:“你这孩子,阿姨给你做套衣服,有什么了不得的?俗话说,长者赐,不可辞。拿阿姨见外了不是?” 爱晓梅还是不肯接受:“阿姨,我真不需要做衣服。你自己做就行,真不用给我忙活这些。再说我平时也穿不上。” 周太太见爱晓梅是铁了心的不要。对吕薇使了个眼色后,也就没再坚持。自己将要做的夏衣款式和要求,对吕薇说了一番。两人又闲扯了一会家常,就带着爱晓梅向吕薇告别。 今天上午发生的事,对爱晓梅冲击太大。注意力始终没法集中,一路浑浑噩噩的跟着周太太出了商场。 周太太见已近中午,就带着爱晓梅到了旁边的张生记酒店。两人到了包间坐下,周太太见爱晓梅精神恍惚,就自己随意的点了几个该店的特色菜。让包间的服务员避开后,周太太握着爱晓梅的手。 歉意道:“晓梅,今天这事连累你了。让你无辜受委屈,我心里也过意不去。都是阿姨不好,当时要是不做那口舌之争,也省的惹这闲气。” 爱晓梅摇了摇头,凄然道:“这都是我的命,哪里怪得了您。不过今天总算知道他家的态度,早死心了也好。”说着慨然一叹。 周太太认同道:“是啊!早知道也好。你和唐彭不是很合适。他妈的态度你今天也看到了,压根看不上你。就算唐彭真的有心,这以后的婆媳关系也不好处,过的也憋屈。这女人过日子不就图个舒心吗?这世上因婆媳关系闹离婚的,还少吗?” 不知道这话是不是让爱晓梅好过点,周太太总算见到爱晓梅脸上有丝活气。 犹豫了下,试探问道:“唐太太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周家不像她说的那个样子。其实…” 爱晓梅阻止她再说下去,柔声道:“阿姨,您不用和我解释。我一听是唐彭妈妈,当时就懵了。” 接着不好意思道:“后来你们吵什么,我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您真的不用和我再费口舌。” 周太太慨然道:“阿姨也没把你当外人,有些事,你早点知道也好。省得日后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 爱晓梅怕知道人家的隐私,忙阻住欲向她诉说的周太太:“阿姨,您不用和我说这些。我这人不喜欢道别人长短。再说我今天心里乱的很,您就是和我说了,我也听不进去。”说着眼含乞求之色。 周太太见她凄楚可怜,也就不再坚持。两人吃过午饭,老李将车开过来接她们。爱晓梅却坚持要自己坐地铁回去,死活不愿意让老李送她。 看到周太太上车走后,爱晓梅强自支撑的心志,一下子塌了下来。自己茫然的走到一处,供游客休息石阶上坐下。呆呆的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流,只觉得自己的心空洞无比。 昨天朱红说她和唐彭无缘,尽管当时没有否定朱红的判断,但内心还是隐隐希翼着有所转机。但现在…。看着眼前相拥走过的情侣,爱晓梅觉得自己连艳羡的资格都没有了。 古井般的内心,才刚掀起的波澜。不到十天就被无情的摧毁。想起当年柴刚的无情,老父的病亡,自己独自在异乡默默疗伤的日子。爱晓梅只觉的自己的心抽搐成一团,痛的无以复加。不由的捂住胸口低下头。 正在难过之际,突然有人关心的问道:“爱经理,你怎么啦?” 爱晓梅抬头一看,在一闪念的眼熟间,突然想了起来。 艰难的挤出个笑容道:“是区先生啊!我没事,您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区海良中午也在张生记陪领导吃饭。他是在爱晓梅后面出来的。当时见她和熟人推拒,没好上前打招呼。他和同事们告别后,见爱晓梅一个人精神恍惚的在石阶上呆坐。有些不放心,就悄悄的留在旁边观察。后来见她面色惨白,神情痛苦。以为她身体出了状况,就忍不住上前问候。 区海良蹲在她身前,关切道:“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爱晓梅忙推辞道:“我真的没事,只是心情有点不好。过一会就没事了。你忙你的去吧!” 区海良哪里能放心她现在这个样子。皱眉道:“你的脸色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走吧!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再说。” 爱晓梅站了起来,急道:“我真的没事。算了,我要回家了。谢谢您,再见。”说完转身就要走。 区海良一把抓住她的手,沉声道:“就算你真的没事,我也不能让你这么着回家。走,我车子就停在旁边,我送你。” 说着不顾爱晓梅的挣扎,强行将她拉到酒店旁边的停车场。在一辆迈腾前停下,掏出钥匙,按下遥控打开车门。将爱晓梅塞进副驾驶位置,刚将门关上。 就听到身后有人讥骂:“不要脸的老女人,到处勾三搭四。亏好我家唐彭没把她娶进门。否则可怎么得了。” 第二十八章 彻底放下 区海良回头一看,见三个女人站在不远的宝马车前。一个年老些打扮高贵的女人,正鄙夷的看着他。 区海良看了看车里的爱晓梅,见她似没注意或没听到。 听到身后那个女人,仍在提名道姓的咒骂爱晓梅:“也不知道这个姓爱的老女人,给我们家唐彭灌了什么**汤…” 区海良似有所悟。回头一个冷冷的眼神望去,让说话的女人瞬间住了口。 区海良也没搭理她们,上车后,将车子开到她们面前,狠狠的按了几下喇叭。把那三个女人惊的直往后退。 爱晓梅被区海良的动作惊动,向旁边一看。马上就惊呼出口,脸sè又惨白如纸了。区海良却利落的将车子开出停车场,向大街驶去。 问了爱晓梅家里的地址后,区海良沉默了一会。 还是开口说道:“嫁给这种有钱人家,rì子不见得好过。你刚才的样子就是因为她们吧?” 见爱晓梅闷不吭声,又带点不齿的口吻道:“你们女人对物质真的看的这么重?” 爱晓梅虽不想和他探讨这些,但也不愿意让他看低了自己。 小声的辩解道:“我不是因为他家有钱才和他交往的,当时我也不知道。” 区海良怪笑了两声:“你不会和我说,你是因为爱情吧?醒醒吧!大姐。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和小姑娘一样天真?” 这句话真真的戳痛了爱晓梅,她忍不住的捂着脸哭了起来。区海良竟严肃着脸,认真的开着车。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说,任凭爱晓梅泪雨磅礴。 等她哭够了,车子已经开到城东的主干道。 这时区海良才凉凉的说道:“中国人的婚姻都讲究门当户对。几千年下来都不曾改变,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说那些高深的,就说生活习惯,社交圈子。低阶层的人要想适应,势必得改变自己。改变自己的过程中,难免会被人轻视嗤笑。有人不以为耻,反而愈挫愈勇。麻雀慢慢的也就变成了凤凰。我看你这样子可不行,到人家里,被人轻视受气,都是轻的。郁郁终身那是显而易见的。” 爱晓梅被他说的脑海渐渐清明起来,但还是不甘心的回了一句:“我本来也没想嫁到这种豪门人家。” 区海良笑道:“那不就结了,你还哭个什么劲。你该庆幸才是,现在不正是悬崖勒马吗?” 爱晓梅被他说的笑了起来:“别人对有钱人家羡慕还都来不及,怎么到你嘴里倒似是虎窟狼窝。” 区海良朗笑道:“当然也没那么严重,只不过每个阶层的人活法不一样。记住,只要自己的rì子过的开心就行。俗话说,冷暖自知。自己的rì子自己做主,怎么喜欢就怎么过。没有必要为了别人改变自己。为没有结果的感情难过,更是犯不着。” 爱晓梅擦着眼睛,嘟囔了一句:“我为逝去的爱情哭一次,也算有纪念意义。” 区海良哈哈大笑起来,连声称是。爱晓梅的心情被他的朗笑给带开了,不像适才的半死不活。和区海良有说有笑起来。 不一会功夫,就到了爱晓梅的家。平静下来的爱晓梅,真诚的请区海良下车,到家里坐坐,喝杯水再走。 区海良却推辞道:“把你哄高兴了,我也算圆满完成任务。下次再叨扰吧!我要出差了,得回家准备准备。” 说完对已经下车的爱晓梅,潇洒的挥了挥手,调转车头,就原路返回了。 爱晓梅目送区海良的车子离去,一回头,吓了一跳。她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身后了。 老太太盯着女儿问道:“这个人又是谁?怎么这些天,尽是些不同的男人来送你。这小唐不在,你多少也注意点影响。” 爱晓梅被她妈这话说的气结:“我就搭了下人家的顺风车,怎么就影响不好了。你就这样看你女儿的?” 说着气鼓鼓的进了门,背着她妈又丢下一句:“以后别再提小唐了,人家有女朋友了。”说完怕她妈啰嗦,小跑着进了屋。 老太太一听就急了,跟在女儿身后连连追问。奈何追不上女儿,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老太太在外面拍了半天门,才见女儿换好衣服来开门。 上来就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倒是说说呀!你这死孩子,想急死你妈呀?” 爱晓梅镇定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让已经急的抓耳挠腮的老太太坐下。自己就将今天发生的事,细细的说与老娘听。 最后平静道:“朱红是擅长看相的,她说我和唐彭没有缘分。本来我还不信。这才一天的功夫,就全验证了。早知道也好,省得自己天天受折磨。只是以后,您老别在我面前提他了。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这个人。” 老太太被这消息给击垮了,带着哭音道:“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我活了这一大把年纪,怎么就看走了眼。不行,我去找他去。告诉我他家在哪?” 爱晓梅抱着她妈苦求道:“妈,我明显配不上人家。何苦再去自讨没趣。给你女儿留分颜面可好?” 老太太也抱着女儿,放声大哭。嗓门大的惊人。爱晓梅由于已经哭过,情绪都已经发泄过了。再加上区海良的规劝,此时竟出奇的平静。 对她妈劝慰道:“区先生说的对,这过rì子冷暖自知。像他家这样的,我就是嫁过去,也是天天受气。你忍心看着我在人家家里这样。现在知道,还真算是悬崖勒马。您老该庆幸才是。” 老太太抹着眼泪道:“我哪是为失去这门亲事哭,我是心疼你。这好不容易谈次恋爱,差点又被坑了。你这以后可怎么办?”说着愁眉不展。 看着女儿的眼皮有点红肿,关心道:“你也哭过了,是不是?哎!哭出来也好,省得闷在心里,不憋出病来才怪。” 爱晓梅为她妈擦去脸上尚存的泪痕,缓缓说道:“以后怎么办?好好过自己的rì子呗!这些年我们家没有男人,不也过过来了。我们又不缺钱花,爱吃什么,爱买什么,都随自己的意。以后我上班,你在家做饭。没事时养养花种种草,这rì子不也轻松自在的很。” 爱晓梅还在向她妈展望美好未来时,老太太突然问道:“你说的区先生,可是刚才送你来的年轻人?” 见女儿点头,老太太苦涩的心,瞬间又活泛起来:“他结婚了没有?我瞧着那人也不错。你…” 还没说完,就被女儿打断:“我这辈子总共谈了两次恋爱,哪次不是遍体鳞伤的。您老还让女儿去受这罪不成?” 老太太没有底气道:“也不是没有好男人,总不能因此就孤老一生吧?其实小唐对你还是…”见女儿的脸yīn下来了,忙住了嘴。 爱晓梅站起来道:“一个人一个命,可能我没那福气吧!我到菜场看看,家里的米还有吗?” 老太太见女儿不耐烦这个话题,讪讪的住了口。看到女儿推着自行车出门的背影,老太太不由的老泪纵流。 心想:我还有你来养老,你老了可怎么办?想起女儿对男女之事的心灰意冷,又长吁短叹了一番。 直到女儿回来,老太太才勉强调整好情绪。在杏花树下帮女儿摘菜。爱晓梅见老娘情绪不高,为了哄她高兴。 笑道:“看您老来了快十来天了,除了到几趟菜场,竟没出过门。东山的樱花正在盛开,我明个陪你去看看。趁着不是休息rì,人少。我们来去也方便。” 樱花在东北比较少见,老太太对宁城的樱花闻名已久。听女儿这么一说,才转忧为喜。脸上有了些笑意。 过了自己这关,当晚爱晓梅就不再留意,唐彭是否会来电话。早早的就睡下了。 一觉就到了夜里,爱晓梅见大仙师父回来后,仍一言不发。 就主动说道:“你以后不用再去找新的宿主了。就跟着我吧!等哪天我的阳寿也尽了,你再去找也不迟。” “看破世情了?”大仙师父问道:“这么做,我受点委屈也没什么不妥。只是…” 爱晓梅听大仙师父吞吞吐吐的,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经意道:“我们都相处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话不能说。你说吧!我还有什么受不了的?” 大仙师父这才道:“梅仙前天又招我过去,说你的婚事被人动了手脚。她现在不方便插手,让我问你有什么主张。” 爱晓梅奇道:“那你昨天怎么不说?” 大仙师父似是很矛盾,犹豫了半饷才回道:“昨晚我回来的半道,被蛇灵截住。他说…”下面的话似是很难出口。 爱晓梅不曾想,仙修的世界还有这些事。 忙问道:“蛇灵也是仙修吗?它们说了什么?” 大仙师父似是心有余悸,艰难道:“蛇灵是这地界修为最高的仙修之一。只是它们xìng情yīn狠,很不好惹。蛇灵里的头领‘白灵线’,法力可能比梅仙都强。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小仙修,哪里敢招惹它们。他们想灭了我,就像捻死一只蚂蚁。” ; 第二十九章 樱花林偶遇 爱晓梅惊道:“他们威胁你了?” 大仙师父沉默了半饷,久久不语。任凭爱晓梅怎么追问,也不肯吐实。 最后爱晓梅叹道:“算了,你也不用为难。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奢望婚姻。今天我总算明白了,和唐彭的婚事就是成了,过的也不会幸福。这事早了早好,他们威不威胁,都动摇不了我的心意。以后你也少出去吧!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吗?” 大仙师父这才说道:“好歹撑到梅仙来了,由她主持大局,就不会出什么岔子。这半年内你在个人问题上,不要轻易做什么决定。平稳过日子就成。”爱晓梅不在意的答应下来。 这一夜,爱晓梅睡得异常香甜。早上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一扫前几天的牵肠挂肚、患得患失。 母女两人吃过早饭,打点好游玩用的物品。直接到路边打车进了东山风景区。 在出租车上,爱晓梅见时间还早,没有直接打电话请假。给朱红发了个短信,让她代自己向王总请个假。 因今天是周五,她们来的又早。景区的人并不是很多。路旁的翠竹树木在尚未散去的晨雾中,显得葱翠而朦胧。远处的樱花林,粉一片白一片,如云霭般环绕在山腰,如梦如烟。煞是好看。 闻着早晨清新的山里空气,爱晓梅的心情是出奇的好。仿若把前几日愁苦全都抛到九霄云外。 老太太见女儿心情不错,心里稍安。随着女儿进了樱花林。看着一株株高大的樱花树,满树的花朵开的灿若云锦。 老太太感叹道:“难怪日本人喜欢樱花,看这花开的,连片叶子也看不到。可惜啊!就是没有什么香味。” 爱晓梅听自己没什么文化的老娘,都如此感慨。 不禁笑道:“这世上哪有东西都完美的,您看连樱花都做不到。何况人和事呢?不过您老这话,倒让我想起张爱玲的一句话。和你说的就差不多。” 老太太放开拉到鼻子前的花枝。奇道:“张爱玲是谁?她是怎么说的?” 爱晓梅把玩着眼前的樱花,幽幽说道:“张爱玲是三十年代的著名女作家,她的一生就被奸人所误,遗恨终身。她曾说过人生有三恨:‘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鲥鱼有刺;三恨红楼续残篇。’她说的海棠无香,和您老说的樱花没有香味,不是一个道理吗?” 老太太见女儿的情绪又有点低落,掂量女儿刚才说的话。 突然道:“这个叫张爱玲的人,怕是在她结婚之前说的这话吧?” 见女儿愕然,又道:“她说的三恨,都是生活上的琐事。可有可无。你也说她被人所误,经历了男女这遭事后。你说她还能再说出,恨什么花没有香,这些子废话吗?这些话都是做姑娘时,才会说的。” 说着上前为女儿拿掉头发的花瓣,拉着女儿的手又语重心长道:“晓梅啊!妈以前老逼你嫁人。也是想着,你能找个好归宿,老了有人照看。你要是真怕了,那妈以后就不逼你了。咱们娘俩有一天过一天。要是你也和那个女作家似的,我和你爸在地下也不安心。” 见女儿含泪点头,老太太这才欣慰的笑了。 她们刚准备向树林深处走去,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忙回头一看,见身后的樱花树旁,站着位须眉皆白的老者,身穿白色的晨练服。宽松的白绸裤褂,在晨风中飘展,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此时正眉目慈和的看着她们微笑。 爱晓梅见人家态度亲和,又年龄老迈。忙礼貌的颔首对他笑了一下。就扶着老娘向前走去。 娘俩在樱花林里,转悠了一个多小时。爱晓梅见老太太有点乏了。就提议找个地方歇歇。 虽说樱花林花瓣飞舞,美不胜收。但毕竟林子里有些阴潮,老太太年龄又不小了,在这里呆久了,恐对身体有碍。 见阳光从树顶斜射下来,爱晓梅就想找个地势开阔的地方,沐浴下阳光也好。于是找个地势高点的地方,四下俯瞰。 见林子北边的山腰上,有一栋白墙绿瓦的别墅。别墅门前的路边,阳光闪耀。且有供游人歇脚的长椅。爱晓梅就扶着她妈沿着林间小路,朝那个方向而去。 待老太太坐到长椅上,捶了捶腰腿。 感叹道:“还是年岁不饶人呀,才走了这么点路。就浑身不得劲,腰酸腿痛的。” 爱晓梅忙从背上取下背包,拿出保温壶。为老娘倒了杯热水。老太太边喝着水边和女儿唠嗑,晒着春日的暖阳,娘俩甚是惬意。 这时从前面的小路上,走来一人。爱晓梅抬眼看去。正是刚才在林间遇到的白衣老者。爱晓梅对那老者温柔的笑了笑。 那老者却径直走到她们身前,步履甚是矫健。爱晓梅以为那老者,也想坐到长椅上歇息。忙和老太太向边上让了让。 哪知道老者却并不坐下,而是微笑说道:“这才一会的功夫,我们就遇到两次。也算是有缘分。这里就是我的住处,两位若不嫌怠慢,请到家里去喝杯热茶可好?”说着一指旁边别墅的大门。 老太太见这老者比自己大多了,见他客气相邀,忙也客气的推辞道:“老大爷,我们是来游玩的,在这歇息一下就走。哪好意思麻烦您老。您老回家吧!不用和我们客气。” 那老者却捻着胡须笑道:“我平时也就一个人,闷的久啦!刚才在林子里听你劝导女儿,颇为睿智。还好我老头子懂些相术,顺便帮她看看前程。我这可是不收费的,你们不用担心被骗。”说完呵呵的笑了起来。 老太太听说他能看相,顿时来了兴致。怕女儿推脱,忙站起来笑道:“那就打搅您老了。” 老者点头笑了笑,转身向门口走去。老太太麻利的跟在后面。爱晓梅见她妈都跟着人家进门了,只好把刚拿出来的吃的喝的,又收拾进背包里。急忙跟上自家老娘。 待进到院子里,见里面竟有用树枝围成的篱笆,圈成一块块菜地模样。要不是这别墅异常气派,单看这院子倒有些农家风味。 这时从里面迎出个,和老太太年龄差不多的老头。穿着颇为规整,倒似是工作人员。他似乎看到生人跟进来有些吃惊。 但还是对老者笑道:“老爷子,茶刚刚烹上。您是在屋里喝,还是在外面喝?我瞧着外面的阳光挺好。” 老者笑道:“就依你吧!晒晒太阳也好。” 转身又对老太太母女笑道:“先请屋里坐坐,等他张罗齐备了,我们再出来也不迟。” 别墅的客厅,布置的也说不上豪华。但有一股浓重的书香味。让人不由的肃然起敬。客厅里没有沙发,只是清一色的传统桌椅。颜色都是暗红色的,也不知是不是红木的。正中墙上挂有一横幅书法,字体也不是今人崇尚的草体,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毛笔字。 爱晓梅在就坐前看了一眼书法里的字,见书题竟是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 心里腹诽:‘在这么个优美的风景区内隐居,住着豪华别墅。和陶潜的隐居可大不一样。’ 心里虽如此想,但脸上还是笑着对老者不住的道谢。 老者端详了爱晓梅一会,对老太太笑道:“我姓周,今年八十一了。你们都叫我周老爷子吧!我在这里住了好些年了。平时和家里的几个人也没什么话说。适才在林子里,听你说的如此悲观。就忍不住的为你女儿相了一面。” 老太太有些紧张的问道:“周老爷子,我也就不和您老客气了。您看我们家姑娘的面相,好还是不好?” 说完惴惴不安的看着他,唯恐他说出个凶兆来。爱晓梅虽有些惊奇,但心里却淡然多了。朱红就擅长相面,有什么不好,怕早就出言提醒了。 周老爷子对老太太挥挥手笑道:“老妹妹,你别紧张。你姑娘血统高贵,就是有些挫折,那福泽也是一般人难以相比的。你大可以放心。” 爱晓梅听他如此说,对这周老爷子不由的刮目相看了。能从她的面相看出出身来历,这道行比朱红要强多了。 老太太却一哂道:“这年月谁还讲究什么血统。特殊时期时,就因为这出身,她爸受的罪,三天都说不完。我们姑娘从小就跟着我们吃苦,直到现在也没着落。这福泽还能好到哪儿去?” 周老爷子却摸着胡须微笑道:“俗话说,先苦后甜。你们这辈是因为社会变革造成的,吃苦受罪,那都是循环下来的定数。现如今太平盛世,可不就要重新萌发生机。你女儿以后的福泽大的很呢!就是目前有些磨难,那也是暂时的。你就等着享她的福吧!” 老太太被他说的高兴,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这孩子的姻缘还好吧?我瞧着她最近心灰意冷的,怕是…” 周老爷子看了爱晓梅一眼,语带机锋道:“一切随缘莫强求,听从你内心的意愿就够了。” 说着又对老太太笑道:“她的姻缘却面临多重选择,无论怎么选,都是好姻缘。只看她本人的意愿。” 第三十章 论菊 爱晓梅听了心里腹诽:‘说的跟没说一样。蒙对了,是你算的准。算错了,难道我还能找你讨后悔药去?和大街上算命的也没什么分别。’至此她的兴趣就不大了,眼神飘向正堂的字画。 老太太心里一动,却又忧心道:“她本人的意愿能有什么好姻缘,怕要孤老终身了。您老不知道,这孩子不像别人。什么事都不掐强冒尖。性子太面了。” 周老爷子刚准备说话,烹茶的老头进来请他们出去喝茶。老太太忙拍了一把,还在观赏字画的女儿。随着周老爷子到了院子里。 喝茶的矮几就放置在篱笆的旁边,正经放在太阳底下。可能存着老年人多晒太阳,有助于补钙的想法吧! 老太太和周老爷子都兴致勃勃的,就着暖阳喝茶,爱晓梅却被太阳晒的冒汗。她对老太太正谈得话题不感兴趣,又不好丢下老娘走开。百无聊赖之际,眼睛瞥到篱笆里的秧苗。 细看之下,不禁奇道:“这是墨菊吧!咦!这个好像是醉菊。” 说着对着周老爷子叹道:“您老这里的菊花品种可不少啊!还都是些稀罕的名本。” 周老爷子欣慰道:“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对菊花倒是很有研究。这里的品种大约有百十种吧!我向来爱菊,这些都是我多年从各地收罗来的。就是我艺菊的本领不高,毁在我手中的名品也不在少数。” 爱晓梅笑道:“名品菊花娇贵的很,像您老这样的种法。成活率的确不会太高。为什么不将它们移植到花盆里?这样不是更方便控制它们的生长环境?” 周老爷子笑道:“采菊东篱下,我艺菊就图个野趣。将它们一一束缚在花盆里,匠斧痕迹太重。实是有违我种菊的初衷。因此就将它们交给大自然,我稍加管理即可。就是陶彭泽在世,想来也不会怪我的。” 爱晓梅刚欲反驳几句,老太太插嘴道:“陶彭泽是谁?他为什么会怪您老?” 爱晓梅被她妈问的有点赫然,正不知该如何向她妈介绍陶渊明时。 周老爷子呵呵笑道:“他是菊花的老祖宗,是专管菊花的花神。” 老太太被他说的有点迷糊:“这花神也有名有姓?” 爱晓梅见周老爷子一付笑呵呵的模样,忙帮她妈解惑道:“陶渊明是中国古代的大文学家,以咏菊爱菊闻名于后世。后人尊其高风亮节,视菊花为其化身。因此历代传说中,成了仙的菊花,都姓陶。” 老太太被女儿说的一知半解,嘴里嘟囔道:“你说的好像和老爷子说的不是一个人。” 爱晓梅心想,我要是向您老解释,他为什么会叫陶彭泽,怕你会更糊涂。 索性道:“陶彭泽是世人对陶渊明的别称。”怕她妈继续刨根问底,忙用眼神止住自己老娘。 周老爷子惊奇的看着爱晓梅,半饷才问道:“你是学什么的?” 老太太替女儿答道:“她就在宁城念的大学。学的是…” 突然之间脑子想不起来,忙看向女儿。 爱晓梅笑道:“我读的是宁城财经大学,念的是会计专业。” 这个和周老爷子想象的,风牛马不相及。不由的赞道:“你的学识倒是渊博的很。难得。” 老太太自豪道:“我是没啥文化,可这孩子却是她爸从小教大的。什么诗词书画都懂一些。要不是当年家里太穷,晓梅非要学什么经济,说是要改变下家里的现状。要不现在也和她爸一样,整天酸唧唧的。” 见女儿有些不满了,忙又安慰道:“要说学那些也不是全无用处,起码养花种草,她倒是很在行。可不都是从书中学来的。” 他们谈谈说说的,茶已喝了几巡。爱晓梅见日头偏中了,对老娘连使眼色。老太太却谈兴正浓,浑然不觉。 爱晓梅无奈,只好打断吐沫横飞的老娘:“妈,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没去梅花山呢!” 老太太这才惊觉,不好意思的站起来,准备告辞。 哪知道周老爷子却示意让她们坐下:“梅花的花期都过了,有什么好看的。我们既是有缘,又很谈的来。中午就在我这吃个便饭,也没什么好的招待你们,都是些山里的野味,就图个新鲜。” 周老爷子这样客气,连老太太也不好意思,在人家里留饭。忙又站起来,准备客气几句就告辞。 周老爷子见这对母女去意甚坚,微笑着说了一句:“你姑娘的福泽虽厚,波折却不少。不想听听如何破解规避的法子吗?” 这句话让欲告辞的老太太犹豫了,看了看女儿,颇有些举棋不定。 爱晓梅却笑道:“人虽说都有命数,但只要我自己认真的对待生活。就是遭遇挫折,也无怨无悔。要怪也怪我自己上辈子没修好,就当是这辈子的报应。何苦再去违反天命,寻什么破解之法。不过,我还要谢谢您老。”说着就拉着老娘向周老爷子告辞。 这时一辆汽车开到大门口,停了下来。从车上下了位三十出头,长的颇为精神的帅哥。对着周老爷子喊了声‘爷爷’,就朝他们走来。 周老爷子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孙子,对老太太介绍道:“这是我外孙周峰,我没儿子,他就随了我的姓。平时来的也少,今天倒是奇了,大中午的过来。” 老太太母女见此,就更不肯留了。对迎上来的周峰客气的笑了笑,又一次向周老爷子告辞。 周峰对老太太的笑了下,眼睛却在爱晓梅的身上梭视着。爱晓梅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难受,拉着老娘忙不迭的向周老爷子辞行。 周老爷子无奈,只好说道:“难得遇到懂菊之人,我们又谈的投契。老朽是诚心想留你们多坐一会。也好学点艺菊的法子。既然我留客不成,不妨留下联系方式。以后我打理菊蒲时,也好向爱小姐请教。” 爱晓梅还在犹豫,她妈已经痛快的报出女儿的号码。周老爷子示意孙子记下。周峰忙拿出手机,让老太太又说了一遍,将爱晓梅的号码输到自己的手机里。顺便还打了一遍。见爱晓梅的手机响了,才微笑的挂掉。 告别他们祖孙俩,爱晓梅搀着老娘向梅花山走去。 老太太絮叨女儿:“走这么急干啥!又不赶时间。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老是不懂事。人家向你要号码,就痛快的给人家。好歹老爷子又请我们喝茶,又给你相面。怎么着也得回报人家一些。以后人家真有事请你帮忙,可不许推脱。不就摆弄几下菊花吗?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爱晓梅闷闷的道:“我就是看他那孙子不顺眼。” 老太太奇了:“人家小伙子多精神,对咱又客客气气的。你怎么就看人家不顺眼?人家可是连话都没和你多说一句。” 爱晓梅赌气道:“他是没说一句,可他的眼睛不老实。看的我慎得慌。” 老太太眼里溢满怜悯,叹了口气道:“妈知道你没遇上个好男人,可你也不能把满天下的男人,都一棍子打死。还是有好的,比如说你爸。”边走边向女儿絮叨自己老公的好处来。 爱晓梅打断道:“当年您和我爸也没少吵架,这人不在了,倒念起好处来了。早干什么去了?” 老太太打了女儿一巴掌,怒道:“打是亲,骂是爱。你看哪户人家不都是这样的?你这死孩子,知道什么。” 爱晓梅嘴里咕噜道:“反正我爸老受您的气。” 她们娘俩边拌嘴,边向梅花山而去。 周老爷子却在饭桌上,对孙子使脸子:“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在我留客的时候来。好不容易逮着个懂花的人,也给你搅合走了。你好好的班不上,跑我这做什么?” 周峰嬉笑着讨好道:“我这不是想您了,才抽空过来看看。” 周老爷子横了孙子一眼,嗤道:“你一年才来几次,你当我老眼昏花,好糊弄是吧?说吧!为什么事来的?” 周峰讪笑道:“我们总裁出差了,我这企划部经理也就成了摆设。这几天都闲的无聊。以前忙,也没时间来看您老,今天趁着没事,就溜出来看看您。顺便蹭顿饭。” 周老爷子嫌弃的看了孙子一眼,嘴里骂道:“没事时才想起我来,真是白瞎我把你养这么大。吃完了赶紧走,省得看了你碍眼。” 说完就自顾自吃起饭来,不再搭理孙子。 周峰扒了几口饭,犹豫了半饷道:“爷爷,您帮我算算,我们公司是不是出事了?我感觉公司里气氛不对。” 周老爷子把筷子一摔:“你的心眼就不能放正道上?把自己手头工作做好就成,管人家那么多做什么?” 周峰被他爷爷骂的讪讪的,低声道:“我不是关心自己所在的公司吗?公司要是不好,我能有什么前途。” 老爷子审视着孙子,冷冷道:“可不要口不对心。你大姨夫又教唆你什么了?” 周峰忙道:“大姨夫最近病了,没和我说什么。我就是觉得公司气氛凝重,才找您老问问。” 老爷子又拿起筷子,教育孙子道:“我早和你说过,不要听你姨夫的话。唐家的事你不要搀和,对你没有好处。我还能害你不成。你爸爸早就和我承诺过,会给你一份产业。你如今既然姓周,就老实本分的做好自己的事。不要肖想自己不该得的东西。人的欲望往往会毁了自己的。当初你就不该入这行业。凭你的聪明劲,做其他的未尝不能成功。” 周峰被他爷爷说的阴沉下来,默默的吃着饭,不再提刚才说的事。吃完饭后,周峰和爷爷闲聊了几句,就开车去上班了。 周老爷子坐在客厅里,想着孙子说的话。闭目算了一会,突然神色一紧,脸色大变。 本欲稍后就午睡的他睡意全消。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想了一会,给女儿打了个电话。 第三十一章 梅雨梅语 周太太此时也是刚吃完午饭,已经到了卧室,准备午睡。和老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昨天发生的事。 正感叹着:“也不知道晓梅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我这心里可真歉疚的很,昨天她那神情让人看了不落忍。你说我们这样算计人家,是不是伤阴德了?昨晚我一宿都没睡踏实。” 白浩天皱着眉头,冷声道:“伤什么阴德了,我们家又不是对她不负责。你做婆婆不比彭婉姝那个女人强。真是妇人之仁,没有见识。” 周太太还欲和老公分辨两句,手机响了。她一看号码,就马上慌了。 对老公道:“我爸来电话了。” 白浩天嗤道:“你自己爸爸的电话,你怕什么?接就是了。” 周太太慌慌张张的接了电话,才喊了一声‘爸’。 就被老爷子的咆哮声吓的直缩脖子:“你们是不是对唐家动了手脚?赶紧给我罢手。这是触犯天条的,你们难道不知道。私自逆转天命的惩罚,你们谁能受得了?这胆子也忒太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周太太被她爸骂的哆哆嗦嗦,怯懦道:“浩天也是没法子。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唐家,娶个旺夫益子的好媳妇。我们以后哪里还争的过人家,一川本来就福薄。” 要是在眼前的话,老爷子恨不得搧女儿几巴掌。 但也只能在电话里发恨:“你告诉浩天,赶紧住手。一旦不可挽回,不是搭进去他一个人就能了的,你们全家都得遭殃。趁现在还有余地,把这乱子赶紧遮掩了。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千万不要越陷越深。一旦上天知情,他身上的白灵线是帮不了他的。” 周太太见爸爸说的如此严重,忙不迭的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后的周太太,把老爷子的话向老公又说重了几分。扯着老公的衣服,不住的央求,让他立即住手。 见老公面沉如水,始终不肯答应。周太太哭道:“爸爸说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何苦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就是不为你我着想,好歹也得为一川的将来想想。” 白浩天被妻子闹的头晕,本来就有些头疼,又没有力气将妻子从身边赶开。最后不得已答应了下来。 待接过妻子递过来的电话,和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几句,刚叮嘱对方罢手时,对方说的话,让他脸色大变。 挂电话前说了一句:“不管怎么着,赶紧把人都放了。撤退前把痕迹都抹干净了,千万别露马脚。” 周太太紧张的追问老公:“是不是唐景峰出事了?怎么啦?” 白浩天苦笑了下:“他倒没什么事,不过唐彭却出事了。” 周太太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就把他们扣在那里,等我们这边事成了就放人。可现在怎么收场。唐彭到底怎么了?” 白浩天似在深思什么,半饷才道:“唐彭现在被泰国警方救回,据说在医院昏迷不醒。详细情形我还不太清楚,等夜里问过白大师再说。他前两天出去了,说是今天回来。” 白浩天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一会,对妻子道:“你也抓紧点,把媳妇赶紧娶进门。这梅雨季节要来了,要是放晴前还不成的话,可就前功尽弃了。” 周太太奇了:“这娶媳妇哪是能急来的。这又不是旧社会,还能抢亲。要人家愿意才行。为什么非要赶在梅雨季节?” 白浩天喃喃道:“一川烟草,满城风绪。梅子黄时雨。一川就这点时机,你可要帮他们撮合好了。争取在梅雨前订婚,七月结婚。过了这个点,我的罪就白受了。” 这话说的周太太也紧绷起来,暗暗筹募,怎么让儿子和爱晓梅感情迅速升温。 爱晓梅陪着老妈在梅林里晃悠,此时的梅花树可说是‘残红已褪青梅小’,满山的梅树都是绿油油的。只有地上还依稀看到一些褪色的残瓣。 爱晓梅希翼着能找到她以后的仙修。带着老娘专往那些,年老树高的梅树寻去。 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心道谁在念叨我。见老妈在一株颇有些年头的梅树前,把弄着梅树上如豆子大的青梅。 笑道:“您老别看它现在这么小,也就一两个月就成熟了。你平日里吃的梅子,都是这些小果子做成的。” 老太太奇道:“这梅树还有这些好处,花也好看,果子也能吃。晓梅呀!你在家弄的那些花草,我看都不顶用。你还不如栽株梅花在家好呢!” 梅树似在回应老太太的话,在春风中,叶片飒飒做响。爱晓梅心里一动,忙凝神看着这株梅树。 见这株梅树老枝虬劲,树皮暗黑,枝干高大。恍惚间竟有似曾相识之感。又见它长在山腰旁的背阴处,根部周边根须裸露在岩石上。显然不是人工栽植的,而且年头已不好推算。 又见其他梅树动静都不大,唯这株梅树仍飒飒做响。爱晓梅心里暗喜。 默默祷告:“真的是你吗?要是是的话,你再随风响一遍。” 果然,梅树似是听懂她的祷告,树叶随风哗哗做响。爱晓梅大喜,抚摸着树干,在树下徘徊良久。 突然心中有了一个注意,又对着梅树祷告:‘我把你先带回家安置可好?要是行的话,你再响一遍。’ 果然梅树又依了她的祷告响了一遍。爱晓梅忙叮嘱老娘在树下等她,自己跑到园林管理处,借了把剪刀来。在梅树的枝杈上选了一支新发的枝条,小心的斜剪下来。 老太太奇怪追问女儿:“你这是做什么?” 爱晓梅笑道:“您老不是让我栽梅花吗?我现在就用插枝法,将这株品种的花移植到我们家。” 老太太也高兴了:“哎呀!我说你咋这么能呢!能栽活吗?” 爱晓梅得意的点点头,从梅树下抓起一把湿土,包在枝条的剪口处。去园林管理处还了剪刀后,就兴冲冲地的捧着梅枝,带着老娘打道回府。 到了家门口,下了出租车,爱晓梅手捧着枝条,让老太太去开门。 突然身后有人说道:“你这一天去哪了,手机也不接。我在这等了你快两个小时了。” 爱晓梅一听是白一川的声音,忙回头笑道:“我带我妈去东山玩了一趟。手机放背包里面,可能响了我没听见。” 说着对着问道:“白总,您找我有事吗?” 白一川找她能有什么事?他惦记着爱晓梅昨天受的委屈,一大早又让人送去一大束黄玫瑰。便签写着‘忘掉所有的不快,只要你愿意,我的肩膀永远只为你一个人依靠。’自觉情话深致,应该能打动佳人的芳心。 哪知到了十点多,也未见爱晓梅有什么动静。耐不住性子,打了手机。开始打不通,又连拨几次,后来倒是通的,奈何爱晓梅始终不接电话。 白一川有些慌了,怕爱晓梅因昨日的事想不开,出了什么意外。忙打电话到她单位去,听说她今天请假,更令白一川不安。就丢下手头的事,驱车到了爱晓梅的家。 心想就是拼着被她妈冷眼,也得看看爱晓梅现在什么状况。哪知道到了她家,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有人应门。好不容易逮着个知道的邻居问了,只说一早看到她们母女背着包出门了。具体的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知道她还没事,白一川心里稍安。就把车停在她家附近,在旁边坐等。午饭都没顾的上吃,正饥肠辘辘之际。见爱晓梅母女从出租车上下来,就忙下车走过来问话。 当爱晓梅问他有什么事时,白一川却呐呐的说不出口。 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昨天受了唐太太的气,我有点不放心。” 爱晓梅见他确是关心所至,心下感激。见老太太已经把门开了,就客气的请他进去坐坐。白一川见老太太虽没邀请他,却也没甩什么脸子。犹豫了下,就要帮爱晓梅背上的包拿下来。 爱晓梅笑道:“都到门口了,哪差这几步。您先进去坐坐,我还要培植这株梅花呢!” 老太太见白一川一身白色西装,一尘不染的。忙拿抹布把杏花树下的石凳擦了一把,勉强笑了笑,请他坐下,自己去张罗茶水。对白一川的寒暄没怎么搭理。 爱晓梅尴尬的对白一川笑了笑。放下背上的背包,就在院子里寻摸着栽梅花的地方。 白一川笑道:“诗上说‘墙角数枝梅’,梅花倚墙而栽,最有风致。你何不选在墙边上。” 爱晓梅摇头不同意:“人喜欢不代表花也喜欢。梅花喜欢温暖向阳的地方,刚培植的梅花在墙边上不易存活。” 最后爱晓梅选在,客厅门口小径左边的空地上。先找来铲子,把泥土挖松。又浇了一小盆水,然后才把梅枝插到土里,仔细的培植好。 老太太端着烧好的茶水出来,看见爱晓梅在门边忙活。 嫌弃道:“你咋选在这地方栽,这来来往往的,不小心一脚踩了碰了,到时候有的你叫的。” 爱晓梅笑道:“不碍事,我在梅花旁边,用树枝圈成篱笆围起来就成了。” 爱晓梅把梅花培植好,就忙着出去找树枝绳子。 老太太陪着白一川喝茶,不经意说道:“这都是男人家的活,以前还有小唐帮着搭花架子。现在可不都得自己亲自动手。” 第三十二章 迁怒 白一川一杯茶才喝了两口,听了老太太这话。(即可找到本站)忙不迭的放下茶杯,对老太太笑了笑,追着爱晓梅出去了。 老太太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嘴里喃喃道:“要说这小伙子也不错,可我怎么觉得不像一家人呢?”说完,叹了口气。 白一川不敢和老太太单独在一起。跟在爱晓梅屁股后头,帮她从路边的树上劈树枝。爱晓梅问他怎么不在里面喝茶,他也只笑着不答。爱晓梅心想,肯定老娘又给人家甩脸子了。 歉意道:“我妈就是这个xìng子,您别介意。”白一川忙道:“阿姨没说我什么,是我怕你弄不来,才跟出来帮忙的。” 老太太坐在石桌前,冷眼看着爱晓梅和白一川,蹲在客厅门口编篱笆。 心里暗暗纳罕:这个公子哥似的人,咋会做这些农民的营生。和前些天笨手笨脚的小唐相比,竟强出不少。见他身上被泥巴弄脏了几处,虽有些歉疚,但还是赌气似的没叫他停下。心想你要是真有毅力,我不妨在姑娘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爱晓梅和白一川编起篱笆来,竟有些默契。一个按比例插树枝,一个穿绳子。两个一会功夫,就编起一个约一平米的圆形小篱笆。把插好的梅枝围在中间。 老太太这才说道:“赶紧把手洗洗,喝口水歇歇。” 爱晓梅领着白一川进了屋里的洗手间,给他递肥皂毛巾时,听到他肚子的饥肠辘辘声。 不禁笑道:“白总,您不会为了等我们,连饭也没吃吧?” 白一川死要面子嘴硬,连说自己吃过了。但肚子的连续响声还是出卖了他。不由的大囧,满面通红。 爱晓梅也没再打趣他,自己去了厨房。把手脸洗完后,顺道把锅里加了水,点燃燃气灶烧起水来。她记得冰箱里还有不少上次唐彭包的饺子。自己和老娘虽用零食垫了底,但现在也有些饿了。索xìng多下些,大伙一道吃也方便。 烧水期间又扒了头大蒜,在厨房里用蒜臼捣了起来。白一川洗好手后,没敢去院子里和老太太一处,就在客厅打量起,爱晓梅家里的布置来。 听到厨房里‘嘭嘭’的捣蒜声,就进了厨房和爱晓梅搭话:“昨天你难过了吧?唐太太这人向来刻薄,头一回见面就对你这样。以后你就是和唐彭成了,也受她的气。还不如早些了断的好。” 爱晓梅只默默的忙活着,没有回应白一川的话。 白一川有些讪讪的,又没话找话道:“我妈说你的气sè不好,又不肯让老李送。后来你是怎么回来的?” 爱晓梅见他有点啰嗦,也不好不搭理他。只好回道:“我同事的表弟在酒店门口遇到我。见我心情不好,就开车将我送回来的。” 见白一川还要说昨天的事,爱晓梅忙道:“昨天发生的事,不要再和我提起。我不想再想这些糟心事。” 说就端起饺子,往已经烧开了的锅里倒。看着锅里沉浮的饺子,爱晓梅心里一阵黯然。 白一川暗骂自己不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忙岔开话题,聊起东山的樱花来。爱晓梅也只是淡淡的回应,神情应付的十分勉强。 他们三人就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吃的饺子。老太太见白一川吃饭斯文,对蒜泥碰都没碰一下。 不由的皱眉道:“这蒜泥可是好东西。别看味道冲,可蘸起饺子来,味道贼香。别是你吃惯了高级的东西,看不上我们这家常的吃食吧?” 白一川的确不吃大蒜,对大蒜的味道更是敬而远之。听老太太这般说法,哪敢说个不字。忙学着老太太母女蘸蒜泥的样子,就着蒜泥吃起来。虽被冲的直皱眉头,还是勉强的吃下去。 爱晓梅见此忙劝道:“你们南方人不习惯这样吃法,你不喜欢就别勉强自己。” 白一川边吃边摇头,又蘸了下蒜泥,表示自己能吃的下。但眼泪都快被辣出来了。 老太太不由的‘噗嗤’笑了起来。白一川这才像闯过一个难关似的,松快下来。那蒜泥竟也没那么难吃了,一碗饺子下肚,竟似还有余量。 老太太却说道:“别再吃了,这离晚饭的点也不远。饺子吃多了不消化。” 吃完这顿迟到的午饭后,白一川又磨磨蹭蹭的喝了一会茶。虽几次没话找话的,讨好老太太。但话题才提起,就被冷场。 “您老在宁城还习惯吧?这里cháo湿,对老年人的关节不好。”白一川语出关心道。 老太太却误会了,心道嫌我老了碍事吧?当即就不高兴回道:“我关节好的很,连山都爬的动。人家谁不都说江南好,这里不正合适养老吗?” 白一川有些讪讪的,又道:“我们这里的饮食喜欢放糖,您老多注意些。老年人不宜吃太甜的东西,对血糖不好。” “我们都是自个做着吃,又不下馆子。管人家放糖不放糖。再说我也没有这些毛病。”老太太嘴里说着,心里就更不高兴了:小伙子,你啥意思?巴不得我得这些富贵病不成? 又见这个白一川也不是真有此意,可自己就是高兴不起来。不是老太太不配合,实在是觉得这个年轻人不会说个话。不如小唐来的讨喜。总有些说不出的疏离感。 爱晓梅和白一川也没什么话说。自己给自己找事似的,收拾起上午游玩用的背包。 老太太勉强陪了白一川一会,就感到困倦了。不自觉的打了哈欠。白一川再没有眼sè,也知道该告辞了。 临出门前叮嘱爱晓梅道:“明后天休息,就在家歇着。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明天我再来看你。” 说完好像怕爱晓梅回绝,不等她回答,就快步的走向自己的汽车。远远的对爱晓梅挥挥手,开车走了。 爱晓梅回到屋里,见老太太已经进房躺着了。就简单的收拾了下茶具,打着哈欠,准备也上床躺一会。不料连打几个喷嚏。心道莫不是有人在骂我。 却还真给她料中了。此时彭婉姝在家里,对着嫂子和路菲。 不住嘴的咒骂爱晓梅:“这个姓爱的女人,真是个灾星。我们家唐彭自从认识她,就没遇到好事。先是竞购失败,他爸又紧接着出事。现在连自己也倒在医院里。这下子可怎么办可好?我明天非得到她单位,去把这个不要脸的老女人,骂个狗血淋头。” 原来彭婉姝刚刚接到哥哥彭韶远的电话,得知唐彭在泰国被绑匪推到山崖下,跌伤了头部。正昏迷不醒的躺在医院急救。到现在还生死未卜。 彭婉姝急的跳脚,忧心之极又复急怒攻心。将这一连串的祸事都迁怒到爱晓梅的头上。 她嫂子李敏见小姑子快要失去理智了,暗暗叹气。 劝道:“这和人家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没来由的跑去闹事,怎么说都不占理。说出去还掉了自己的身价。反正昨天你也把人家给骂了。我看她和唐彭没什么可能了,何苦再去惹乱子。现在要紧的是妹夫的事。他舅舅也说了,唐彭现在没什么危险。等手术后醒来就没事了。现在这钱也给人家抢跑了,人还没放回来。这么坐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也去泰国一躺。看看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彭婉姝的嫂子李敏,是接到小姑子的求告电话,和丈夫连夜从S市驱车赶到宁城。 丈夫彭韶远是S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对这类绑架事件不陌生。到了宁城问明情况后,第二天一早,就带着筹集好的资金,和外甥及公司的几个心腹赶往泰国。自己留在小姑子家陪着她。 昨天小姑子陪她逛街,顺便把丈夫领导的女儿路菲,约出来一道转转。本想缓解一下小姑子的焦躁心情,却不料遇到那样的事。 当时李敏就觉得小姑子太冲动了。也没问个青红皂白的,上去就把事情搞的不可收场。 前天还把未来儿媳妇,说的像个高贵的公主。这两天却把人家骂的一钱不值。现在连和人家不相干的事情,也往人家头上推,未免说不过去。忍不住的多劝小姑子几句。 哪知道彭婉姝却带着哭音道:“我们又不懂外语,到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不说帮忙了,连自己都照顾不来。”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坐在身旁的路菲递了几张纸巾,安慰道:“阿姨,别怕。我陪你们去。” 路菲是学国际贸易的,在美国留学了几年。英语对她来说,和母语也没什么分别。由她陪着去,语言上的障碍就不大了。 彭婉姝姑嫂俩不由的大喜,对路菲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同时心里又有些抱愧。毕竟当初给路菲做媒时,李敏是拍着胸脯保证过的。哪知道唐彭也就和人家见了一面,就死活不愿意再来往。这让李敏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在她妈面前露面。 昨天逛街时,打电话约路菲,也是临时起意。想趁着这机会安慰人家一下,缓和下双方的尴尬局面。哪知道在中心商场目睹了那场狗血。 李敏觉得那个姓爱的女人,的确配不上自家外甥。再加上小姑子这么一闹,更没有挽回余地。对路菲不免又意动起来。 昨天回去时,就邀请她去唐家坐坐。路菲也没有拒绝,不但在唐家对小姑子百般安慰,又为唐家的事出谋划策。这让她们姑嫂俩都极为满意。 晚上就留她在唐家留宿,没让她回去。反正她在宁城也是一个人住。 要说这路菲在S市也算是官二代,不在S市依靠家人过活,却孤身在宁城工作。也是有缘故的。 ; 第三十三章 周丽清初登爱家门 当初她妈托李敏给女儿介绍对象时,也没有瞒着她,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敏。(更新速度最快记住本站即可找到本站) 原来路菲在大学时,就是校花级的人物。追求的人说如过江之鲫也不为过。可她偏偏爱上了个家境贫寒的同校师兄。 大学毕业后,不顾家人的反对,去了美国找在那里留学的男友。 她去了第二年,男友就以在美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为由,回老家宁城发展了。路菲在美国的第三年,就草草的结束了自己的留学生涯。赶到宁城和男友汇合。 凭借家里的人脉和自己良好的形象。路菲在宁城一家外企做秘书兼翻译,标准的一个高级白领丽人。她工作的第三年,美国老板赏识她的才干,就升她为公司的联络办主管。收入比她那个还碌碌无为的男友,强的不知有多少。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本来就有些自卑的男友却步了。在无数次没来由的争吵中,他们的爱情也宣告结束。 这么一耽误,再加上心灵上的疲倦。路菲年近三十了,也没再找对象。把在S市的老妈急的四处托人,为女儿张罗男朋友。 路家和彭家关系向来亲近,这个重担就落到李敏的身上了。李敏想到自己的外甥还没女朋友,眼前一亮。 当即把外甥说的天花乱坠,和路菲再相配不过,眼见好事可成。哪知外甥开始并不愿意见面。还是小姑子寻死觅活的,才把他逼到相亲的桌子上。见完面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现在人家路菲非但不记前嫌,更是善解人意的出力帮忙。这让彭婉姝和李敏都拿她当自家人看了,而且是越看越满意。 彭婉姝想起爱晓梅那张苍白的面孔,心想哪有人家路菲好啊!给人家提鞋都不配。也不知道儿子哪根筋搭错了。 当天下午,她们就忙着订机票,打点去泰国的行李。彭婉姝又打电话给唐彭的姑妈,让她过来住几天,帮着看下家。 爱晓梅下午睡了一觉后,吃完晚饭仍jīng神奕奕的。就把以前买的毛线翻出来,在客厅边陪着老娘看韩剧,边绕着毛线。打算给自己老娘织件毛衣。 大仙师父果然没有再出去,一晚上都安安静静的。 直到夜里才和爱晓梅搭话:“你把梅仙的本体请来,兴许不用等半年,她就能常来了。” 爱晓梅高兴道:“那我能和她说话吗?” 大仙师父道:“这需要机缘,现在还不能。” 爱晓梅奇道:“为什么?需要什么机缘?”大仙师父嗤道:“你以为人的肉身是随便能上的吗?只有在jīng神上受了重大刺激时,人的阳气和意志力出现缺口,我们仙修才能附身。” 爱晓梅默然,心道自己当初的确是这样的。 过了一会问道:“那你以前是怎么附上我爸的?” 大仙师父回忆道:“那时你爸被人游街示众,又被带高帽。受不了这么侮辱,自己上吊寻死,被你妈救下来后,jīng神一时奔溃,我才趁机上身的。我也是等你爷爷走了三年后,才找了这么个机会。” 爱晓梅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不是擅长聚财吗?为什么我印象中,我家从来都是穷的叮当响?” 大仙师父怒了:“你们饿死了吗?也不看看当时什么情形。那时谁家有钱谁倒霉。你爸爸又被整怕了,到手的钱财都不敢拿。能怪的了我吗?” 说着又自诩道:“也就是我还念旧,这社会一变,你们家那么多的仙修都散了,就我一个还留在你们爱家。不知道感激就罢了,竟还诋毁我的能力。”说完愤愤不平。 爱晓梅忙连连道歉,半天,大仙师父才心平气和下来。 第二天一早起床,爱晓梅就去看看昨天栽的梅花。见它枝叶青绿,生机旺盛。心下高兴。 上午在杏花树下打毛衣时,不时的看看眼前的梅花。那梅花似也对她示意,不时的随风摆动枝叶。 正一人一花互动间,外面有汽车停车的声音。爱晓梅心想,大约又是白一川不请自来。老太太到隔壁找人唠嗑,热乎邻里关系去了。大门也没关。 爱晓梅正犹豫着要不要出门看看。就看见周太太从大门笑盈盈的进来了。爱晓梅惊奇之余,忙放下手中的针织,迎了上去。 笑道:“阿姨,您怎么来了?快请屋里坐。” 周太太笑道:“我早就想来了,可恨一川这小子不肯带我。今早可给我逮个正着,逼着他带我来瞧瞧。呃!你妈妈呢?” 爱晓梅忙请周太太在杏花树下坐下,嘴里笑道:“我妈来了这几天,可把她老人家给憋坏了。吃完饭就忙着出去和邻居打关系,以便以后能有人唠嗑。我这就去找她回来,您先坐坐。” 刚走出几步,就见老太太和白一川一前一后的进来了。白一川手上提着数个礼盒,正和老太太客套呢! 周太太见爱晓梅她妈回来了,忙笑着站起来道:“大姐,您好。我听晓梅老念叨您,早就想来拜访您。今天可不就逮着个机会,还望大姐不要嫌我冒昧。” 老太太见人家言语客气又真诚,穿着也不像晓梅说的多高档。只是家常穿的衣服,首饰也没怎么带,全身素淡的很。只是那保养白皙的脸颊和气质,才显的和一般老太太不同罢了。 老太太人老事故,知道人家为了拉近距离,有意为之。也就承了这个情。 热乎的客套道:“您说您来就来呗!还带啥礼物。我早听说你对我们晓梅好,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哪会嫌弃呢?快请坐,晓梅,泡茶去。要不去客厅坐,这坐在院子里,也不像个待客的样。” 周太太拉着老太太的手笑道:“大姐,您可不许把我当客人看待。我拿晓梅就当自己的亲人一般,我们不也就是自己人。哪需要和我客套?看这院子打理的多好,就像身在花海一般。坐在这里喝茶,还真是种享受。” 见白一川跟着爱晓梅进了客厅,又笑道:“听一川说,您家里的装修很是温馨。我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进去参观下。” 说着亲热的握着老太太的手,向客厅走去。 路经小篱笆旁,停下笑道:“这就是昨天从山里带回的梅花?” 老太太笑道:“可不是吗?也不知道能不能栽的活。就从梅树上剪下个树枝,向地上这么一插。说是什么插枝法,能自己长根须。梅花要是这么容易栽活的话,那还不家家都栽了。看她昨天忙活在兴头上,我也没扫她的兴。这篱笆还是你儿子帮忙弄的。看不出他还会做这些活。” 周太太边挽着老太太向客厅走去,边笑道:“不是我夸自己儿子,别看一川看着冷清,人其实实诚的很。我平时在家摆弄花草,都是他上手帮我干些。只要你叫他做了,一般都不会拒绝。栽花种草编个篱笆什么的,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老太太带着客人在屋里,里外参观了一遍。见女儿将茶水冲好,就邀请周太太用茶。 周太太今天跟着儿子过来,目的就是想拉近,和爱晓梅母女的感情。自是不会摆什么架子,一切都顺着老太太说。没拉几句家常,老太太和她聊的就热火的很。 两人说起了年龄,老太太也就比周太太大了两岁。 老太太感慨道:“要说我们也算是同龄人,但单看面相,我比你大了十岁也不止。还是rì子过的好的人显年轻。” 周太太笑道:“我那都是假的,要是不化点妆掩饰一下,我们可不就差不多。再说我还有老父在堂,不装年轻点能行吗?” 老太太忙问她父亲多大了,身体还好吗? 周太太笑道:“我爸今年八十一了,一个人住着。如今是越老越古怪,平时都不许我去看他。除非他主动叫我才行。我都快三个月没见着他老人家了,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 老太太却道:“还是要多去看看,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年人见识多,看的总比我们远。” 周太太赞同道:“是啊!昨天我还被老爷子骂得一鼻子灰。他还把我当成未出嫁的小姑娘呢!” 老太太却羡慕道:“我父母去世的早,公婆的面也没见着。想挨骂也轮不着了。” 周太太奇道:“晓梅的爸爸是孤儿吗?” 老太太摇摇头,回忆道:“那也算不上,只是我和晓梅他爸结婚时,她爷爷nǎinǎi都过世好多年了。我们那时候苦啊!也没个老人帮扶。什么都得靠自己。要不是我刚强,还不知道被人欺负成啥样。” 周太太见她话里经历颇多,忙循循善诱起来。老太太人老喜欢怀旧,又有如此忠实的听众,当即把话匣子打开,说起当年的事来。 老太太本姓陈,叫向红。是家里的老姑娘。全家都是哈尔滨郊县某林场的职工。 陈向红年轻时,长相一般,xìng子却比较烈。父母都去世了,她还没个着落。哥嫂都忙着自己的rì子,对她的终身大事都不怎么上心。 那年林场下放一个běijīng来的青年。名字很奇怪,叫爱新觉罗落羽。小伙子人长的虽英俊,但身体却文弱。再加上出身不好,是地道的黑五类分子。常被林场的职工欺负挤兑。 ; 第三十四章 那年代的爱情何其另类 陈向红当时看见,常一个人委屈落泪的爱新觉罗落羽可怜。()仗着自己彪悍泼辣,常常把欺负‘泪包子’的人骂跑,替他解围。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起来。陈向红打趣他的名字,说简称爱落雨,加上他常常掉眼泪。私下里常叫他泪包子。 那年林场搞运动,批判黑五类。泪包子被折磨的没个人样,陈向红当时也爱莫能助。只能默默的关心着,怕他出什么意外。 那是一个下雪天,陈向红吃完晚饭后,不放心泪包子。就到林场的职工宿舍看望他。听说他戴完高帽子回来后,一个人哭着向林子里去了。 陈向红忙打着手电筒,在雪地里沿着脚印向林子找去。亏得她及时找到,爱新觉罗落羽刚把自己吊在白桦树上。 陈向红七手八脚的把他给托了下来。昏迷了一夜后,醒来像疯了一般,满地打滚,大喊大叫。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说的话却让在场的人又吃惊又好笑。 他很冷静的对陈向红说道:“你要是不嫌弃我,就嫁给我吧!我虽不能对你承诺什么,但保证这辈子对你一心一意。任凭你打骂使唤,也绝不后悔。”说完眨巴着一双大眼,可怜巴巴的看着陈向红。 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陈向红竟然没有一点犹豫就答应了。老太太说到这里时,脸上浮现甜蜜而神往的微笑。 周太太正旁边听的是既辛酸又感动。 擦了擦眼角问道:“你早就喜欢上爱大哥了吧?” 老太太居然有点羞涩,红着脸咕噜道:“他长的比我们林场的姑娘都俊,人又和善,又有文化。任谁都会动心。” 周太太羡慕道:“您可真有福气。后来你们就结婚了?” 老太太点点头,却叹口气道:“还是你懂我们做姑娘时的心意。当时我要嫁给他爸时,家里的亲戚朋友都反对。可我哪管这些,ri子再穷,只要小夫妻和美又怕什么?ri子还不都是一天天过过来的。” 周太太对这种患难真情着实向往,想起自己又不禁的黯然神伤。 喃喃道:“只要男人真心爱你,吃些苦又算什么。换做是我也会这样。” 感到自己有些失态,忙掩饰着问道:“你们后来生活的很幸福吧?” 哪知道老太太的回答,并没有如她所料:“穷家破ri的,有什么幸福可言?平ri里在林场干活时,因她爸的出身被人挤兑不说。就说过ri子,还真应了那句老话——百无一用是书生。她爸除了能拿拿笔杆子,说话酸文夹醋的。过ri子可真是不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三天两头生病。我是一个女人当男人用,吃的苦头数都数不过来。” 周太太不以为然道:“人家总归对你没有外心吧?我们女人图的不就是这个。” 老太太自豪的笑道:“这话倒不假。可不就是看在,她爸对我还贴心的份上。那些吃苦受累的事我都生生的忍了。” “您老哪次忍了?还不都拿我爸撒气。”爱晓梅和白一川买菜回来,走到院中。听老太太给自己卖好,忍不住替老爸叫屈几句。 她刚才见老太太和周太太追忆起往事,才刚起个头。料想一时半刻也说不尽兴。就索xing提着菜篮子,准备到菜场买点好菜,来款待来客。 白一川一个人也不愿意,陪着两个老太太忆苦思甜。悄悄的跟爱晓梅出去了。 他在菜市场看着爱晓梅和人家讨价还价,很是不解。好几次爱晓梅价格还没还到位,他就一张钞票递到人家手上。 卖菜的小贩有个是个小妇女,见他西装革履,尊贵不凡。 自是乐得奉承:“我说大姐,你家老公这么有钱。您还值得,为这三毛二分的跟我还价。我这小本生意,能有啥赚头。我要是能找这么个老公,菜市场我都不来。” 他们两个提着满是蔬菜鱼肉的菜篮子,从嘈杂脏乱的菜市场一出来。 爱晓梅就抱怨道:“让你不要跟来,你偏不听。看这菜买的多划不来。几十块的零钱你都不让找了。有你这样买菜的吗?” 白一川无所谓的笑道:“这点小钱算什么,我们又不缺。何苦和人家这样计较?” 爱晓梅被他说的气结:“这居家过ri子,可不都得锱铢必较。都像你这种花法,啥家底也撑不住。” 说完想起白家的豪富,不由的气短:“当然了,你们家是不需要这样计较,可我们小市民,可不都得这样过ri子。” 哪知道白一川脱口而出的话,让爱晓梅又惊又窘:“那你嫁给我,就不用过这样的ri子。” 爱晓梅见他不是出言调笑,确是语出真诚。想责备的话也就没有出口,闷了头走了半天路,见白一川看她的眼神惴然。 停下来叹了口气道:“不管你刚才的话,是不是真心的。我还是很感激你的。但有句话,我今天就和你说清楚。” 白一川知道她要说什么,忙摇头向前走道:“你不用和我说,是我刚才唐突了。我们慢慢来,我不逼你。” 爱晓梅无奈的摇摇头,快步追上他。两人一路各怀心事的回到爱家,竟没有再搭句话。 老太太当着客人的面被女儿下了面子,当即恼羞成怒。 骂道:“死丫头,啥时都护着你爸。你妈吃的苦,你咋不说。当初为了你们爷俩,你妈拿把菜刀冲到人家里。你抱着我大腿哭的小样,都忘了不成。” 爱晓梅没有理会老娘的责骂,提着菜篮子对周太太笑道:“阿姨,今天就在我家吃顿便饭。虽没什么好的,但好歹尝尝我的手艺。” 周太太还沉浸在老太太的彪悍中,对爱晓梅的话茫然的点点头。看着儿子跟着爱晓梅进了厨房。 忙低声问道:“你还拿刀跟人拼命过?” “可不是吗?我拿刀跟人干架不是一回两回了。还不是都为了他们爷俩。”老太太引以为豪的道。 周太太到此时,对老太太已经不是佩服,简直都有点怕她了。 心有余悸的问道:“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你和人家动刀子?” 老太太似乎为了让厨房里的女儿听到,大着嗓门道:“晓梅五岁那年夏天,她和林场的小孩在河边玩。被那些死孩子,糊的是一头脸的泥巴。眼睛都睁不开,哭着跑回家。她爸不中用,只会心疼的掉眼泪。我可不就火了,抄起一把菜刀,挨家挨户的去砍人。吓得家家关门闭户。我扯着嗓子,把林场的人骂了底朝天。嗓子哑的三天都没能说话。” 接着又意犹未尽道:“她爸在林场做会计,有次给人称量木材。明明她爸没有算错,却被人诬赖,还给人打的满嘴是血。我正在林子里跟人伐木,我娘家嫂子跑来向我告信。当场我就抡着伐木的砍刀,冲到木材场,追着那人砍。吓的他一家老小,都跪在地上求我才罢休。” 接着向周太太感叹道:“你说我一个女人容易吗?在外为了他们爷俩要跟人耍横,回家还得照顾他们。里里外外没一刻得闲。” 周太太被她的彪悍惊的无以复加,正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恭维老太太几句。 爱晓梅就在厨房里大声反驳道:“家里的活不都是爸爸做的,您不就是坐在炕上指挥,动动嘴皮子。啥时累着您老了?” “反了天了,每次老娘诉几句苦,你这死丫头总跟我唱反调。” 老太太大怒,站起来一拉周太太:“走,咱们到院子里说,省得这死丫头在旁边碍事。” 爱晓梅在厨房里边分菜,边低声闷笑。 白一川也乐了,低声道:“你妈也就看着凶,人其实挺好的。你不要老顶撞她,让她下不来台。” 爱晓梅也小声笑道:“我就是气不过。以前我爸在时,天天被她指使的团团转。一刻也不得闲。偏她老人家还喜欢揽功劳,见天的跟人说嘴。” 爱晓梅见白一川伸手要帮她摘菜,忙阻止道:“你这身白西装弄脏了,可不好洗。不用你沾手,到院子里陪她们喝茶吧!君子远庖厨,我们东北可不兴大老爷们下厨房的。” 白一川不以为然道:“我们宁城没这一说。我们公司男的,回家都得烧菜。再说你妈不是老使唤你爸吗?难道你爸不下厨房?” 爱晓梅默然,当初她爸也曾拼命抵抗过。就说过‘君子远庖厨’的话。奈何终没能抵住老婆的‘yin威’,乖乖就范了。下庖厨勤的,连隔壁大婶都看不过眼。 爱晓梅心疼老爸,很早就学会烧饭炒菜。十一二岁就接过家里的厨房大权,替她爸分担ri常琐事。 想起老爸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的样子,爱晓梅凄然泪下。 白一川见又因自己不会说话,惹的爱晓梅掉眼泪。惶然不知所措。忙拿起芹菜,学着爱晓梅的样子,把叶子摘掉。连安慰的话也不敢再说,唯恐又错上加错。只能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歉意。 爱晓梅抹了把眼泪,见白一川像个犯了错小孩,不由的又‘噗嗤’笑起来。沉思了一会,出去又找了条围裙给他系上。 ; 第三十五章 虚幻的心灵寄托 白一川这才放松下来,不过再和爱晓梅搭话时,却也看着脸sè小心翼翼的。(更新速度最快记住本站即可找到本站) 老太太却在院子里传授起训夫经来:“这男人该管就得管,哪能由着他们的xìng子来。要是整天在外花天酒地的不着家,受罪的不还是我们女人?像晓梅他爸这样的,以前也是个大户人家出身的公子哥。不是也被我训的服服帖帖,什么活都会干。” 周太太被老太太说的艳羡无比,心想我当年但凡有她这一半的狠劲,也不至于闹出那么多事来。虽不齿老太太的作为,但也为她的彪悍所折服。 因此面子上,对老太太愈发佩服的五体投地,一时相见恨晚。虚心的请教起来:“您说,要是这男人想着别的女人。但却也没有真正出轨,那该怎么办?好大姐,您教教我?” 老太太本就好为人师,再加上学生求教态度如此虔诚。 当即滔滔不绝的说教起来:“就这样的,也不可轻饶。按时下电视上说的,叫什么jīng神出轨。这也算背叛。跪搓衣板都是轻的,就该把他想的女人拎到面前,当面锣对面鼓的一次说个清楚,天天敲打一番,让他长个记xìng。绝了这个幻想。” 周太太暗叹:‘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我怎么把她拎到面前。更何况只是浩天的一厢情愿,又是自己的亲妹妹。’但现在和老太太还不便透漏这些隐秘。怕自己再说下去,说漏了嘴。 转移话题道:“晓梅这孩子,xìng子可不像你。怕是像爱大哥多些吧?” 老太太一拍大腿:“可不是吗?xìng子面的很。这以后万一嫁错了人,就她这xìng子,怕不得天天躲着哭,哪里会去闹。想到这,我愁的都睡不好觉。你说,她要是像我该多好。哪里会担这些闲心?” 周太太暗笑,心道像你这样的,怕也没有多少人敢娶。自己当然爽快了,但当人家媳妇,谁受得了?也就是爱大哥当年没办法才娶了你。想到这里,没来由的怜惜起爱晓梅的爸爸来。 听了老太太这一通叙述,他着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好男人。心道我要是遇到这样的人该多好,我定不会天天使唤他,心疼还来不及呢! 又想到爱晓梅的相貌,可比老太太强太多了。完全不怎么像她。 不禁问道:“晓梅是不是长得也像她爸?您还有爱大哥的照片吗?” 老太太高兴道:“有、有,我去拿来给你瞧瞧。” 她无意中投了老太太所好。老太太嘴里虽编排自己的老公,其实最喜欢向人炫耀。尤其是老公年轻时英俊儒雅的面孔,她是百看不厌。哪天睡觉前都要拿出来端详一番,对着相片说一会子话。这都成了习惯了。 现在相片就放在自己的床头上。当即去拿了过来。 递了一张镶着玻璃框的,对周太太说道:“这是他爸年轻时的照片,在běijīng老家拍的。那时还没来咱们林场呢!” 周太太像拿宝似的捧着那相框,看的自己老井生波。这张已经有些发黄的黑白照。上面的人儒雅俊秀。两道浓眉秀致而温柔;一双大眼隐约露出些许忧郁;高鼻梁,四方口,浅笑的嘴唇露出一对小虎牙。瘦削的国字脸露出的怯生之意,让人心生怜惜。 周太太暗叹,这样的人,哪个姑娘会不喜欢。正柔肠千回间,老太太又拿了一张他们结婚时的照片给她看。 老太太年轻时长的的确普通,土的掉渣。和旁边芝兰玉树般的人相比,简直是糟蹋了人家。但偏偏那人却笑的异常幸福。 这让周太太有些刺眼,心里竟隐隐有刺痛之感。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起来。 恹恹的问道:“爱大哥要是还在的话,今年多大了?”老太太感怀道:“比我大两岁,今年也有六十五了。” 周太太暗暗盘算和自己的年岁差距,为爱大哥鸣不平,心道这么好的一个人,偏娶了这么个老婆。长的普通也就罢了,偏还凶悍无比。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人。一时恨自己不能与之同时。 但又看了爱晓梅爸爸中年和晚年的照片,竟让自己有些恍惚。 中年的照片,脸上多是幸福的笑意;晚年的则更多的是慈祥。从照片上看,爱晓梅的爸爸应该对自己的生活很满足。并没有因家里穷、老婆凶而颓废。真是一个人一个命,各安天命不怨人。 周太太眼光复杂的看着老太太,心里感慨万千。 她对老太太是羡慕嫉妒恨全占全了。人家怎么这么好命,有机缘遇到这样的老公。自己除了家境富裕,却从没有真正爽快过。还得小心在意心机深沉的老公,明知道他从没有真正喜欢过自己。 抚摸着手中的相片,心灵似乎有了寄托。以前在心目中,如天神般的白浩天,瞬间消散。作为一个丈夫,白浩天和爱晓梅的爸爸相比,简直不值一文。很为自己以前的小心逢迎感到不值。六十出头的周丽清,将作为女子的一腔情义。全转移到已经去世多年的,爱晓梅爸爸的身上。 爱老太太不知道,她今天的这通炫耀,彻底的改变了白浩天在老婆心中的地位。 爱晓梅过来给她们换茶时,周太太看她的眼神,真的就如看自己的女儿一般。柔的能滴出水来。老太太看在眼里还欣慰的笑着。 吃午饭时,周太太不像是来做客的,倒像是迎接女儿归宁的老娘。殷勤的给爱晓梅夹菜,嘘寒问暖又关怀备至。对爱晓梅烧的东北菜,更是赞不绝口。连说自己要常来,要学学这手艺。 吃完饭后,周太太向老太太介绍她带的礼品:“这是极品燕窝,吃了不但滋补,且最能养颜。大姐您可得常吃,保不准您以后比我还显年轻呢!” 又拿着两盒大红袍茶叶说道:“这茶不但口感顺滑,更能养颜美容,延缓衰老。常喝它好处多着呢!” 老太太笑道:“我们这种小家小户的,哪吃的起这么贵重的东西。” 周太太爽快道:“怕什么,尽管放开了吃。吃完了,我再送来。顺道蹭蹭我们晓梅做的饭。” 周太太混迹社交圈已久,交际手段哪是老太太能比的。几句话就把老太太说的,笑的合不拢嘴。连声邀请人家常来。周太太自是乐的满口答应。 母子俩回去的路上,白一川从后视镜里,看到坐在后边的老妈心心不在焉,不复在爱家时的欢声笑语。 不禁关心道:“妈,你是不是累了?” 他妈却半天没有答腔。白一川又大声的喊了一声‘妈’,周太太才缓过神来。 嘴里却答非所问:“晓梅的爸爸太可怜了。” 白一川误会他妈的意思:“放心,我定会让那个姓柴的倾家荡产。好好替晓梅出这口恶气。” 周太太被儿子提醒,也想起这一糟事来。顿时义愤填膺。 语气yīn沉道:“是不能放过,万不能便宜这个小人。” 客走主安,周太太母子走后,爱晓梅才算松快下来。把厨房收拾了一番,和她妈一样,也上床眯了一会。 刚沉沉睡去,就被手机铃声惊醒。忙爬起来接听,原来是小马打来的。 刚听了两句,就惊呼起来:“好好的,你辞职做什么?” 小马在电话里说道:“我也没有办法。爱姐,你不知道。我的收入没有小卢高。现在她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大昌保险公司待遇提成,比我们公司高。我到那里,收入会高一些。” 爱晓梅急道:“大昌保险待遇是比我们公司高,可它是新公司,不稳定啊!你这么一走,你以前做的业务,年息提成全都泡汤了。你到那里又得从头做起,这怎么算都得不偿失。你想过没有?” 小马在电话那边闷了半饷才道:“我知道,大昌保险说补偿我的损失。” 爱晓梅又问道:“那万一你去了后,人家不兑现怎么办?那时你还能回得来吗?” 见小马又闷声不响,爱晓梅说道:“你和小卢说一下,明天上午十点,到我们公司一趟。我有话和她说。辞职的事暂且先不提,等我和小卢谈过后,你看小卢的意思办吧!” 等小马答应后,就挂了电话。 在床上才发了一会呆,朱红又来电话了:“小李又出车了,我明天没什么事。我们出去逛逛吧?” 爱晓梅心想正好明天她约了小卢谈话,顺道和朱红去逛逛花市也好。当即高兴的答应下来,约好十一点在公司汇合。 当晚吃晚饭时,老太太不住嘴的夸赞周太太:“看人家人多好,既有礼貌又懂得谦和,一点架子都没有。她对你也是真心的好,你可别辜负了人家。” 爱晓梅低头吃着饭,心里回味着她妈的话,对周太太如此的示好,心里着实不解。左右理不出头绪。 不由的问道:“妈,您说他们图我们啥?怎么对我们这么好?” 老太太在兴头上,被女儿问的一愣。随意道:“她稀罕你呗!她自个没个女儿,拿你当女儿看了。” 爱晓梅却摇摇头:“比我强的人多了去了,我也就和她见了几面。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老太太被女儿说的慎重起来。仔细的寻思了一下。 疑惑道:“兴许是为了他儿子吧?她儿子对你有意,她也是爱屋及乌吧!” 她似乎觉得这个理由站得住脚,又向女儿进言:“我看她儿子人还不错。除了不怎么会说话,但人还实诚,长的也很不错。他对你又有意思,你不妨和他处处看。”说着满含期待的看着女儿。 ; 第三十六章 爱晓梅巧舌做工作 哪知道女儿却摇摇头道:“我是啥条件,您老还不清楚。(更新速度最快记住本站即可找到本站)人家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偏要找我。就算是真的一时看上我。万一哪天兴头过了,又把我撂半道。我们到哪哭去。你女儿哪里还经得起再这么折腾。” 老太太有些无奈道:“那也不能怕这怕那,连对象都不敢处了吧!” 爱晓梅却回道:“您老不是说不逼我了吗?怎么才过了一天,就反嘴了?” 老太太无言以对,小声咕噜道:“我也就那么一说。不是看见人家小伙子还不错,才多说两句。听不听由你。” 爱晓梅横了一眼老娘,嗤道:“说不是一路人是您,说人家不错的也是您。啥好赖话,都是您老一个人秃噜。您让我听哪句才算好?” 老太太被女儿噎的说不出话,瞪了半天眼。 最后强怒道:“这才出来几年啊!嘴皮子倒利落了。连老娘也敢训道,皮痒了是不是?” 爱晓梅忙嬉笑着告罪:“我不也就和您掰下这个理,哪敢训道您老。您看现在我们不是过的挺好的,干嘛烦这些不着边的事?” “成,都随你。我懒的再管你。”老太太气哼哼的埋头吃起饭来,不再搭刚才的话茬。 入夜后,大仙师父从外面回来,好像心情非常不错。对爱晓梅笑道:“紫缘说三rì后,月老会到这地界来巡查。答应带我去见识一下。长这么大,我可从没见过神仙,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 爱晓梅奇道:“紫缘是谁?” 大仙师父怒道:“你朋友身上的仙修你都不知道,没见过你这么糊涂的人。” 爱晓梅委屈道:“您老又没和我细说过,我哪知道。不过这名字可真好听。” 大仙师父不屑道:“有什么好听的,他们仙猿可不都得这样起名字。” 爱晓梅惊呼道:“她不是大仙啊?” 大仙师父彻底怒了:“我什么时候说她也是大仙了?” 爱晓梅委屈道:“我那次问你,她是男仙还是女仙。您怎么不和我说明白?我哪知道您还会和其他仙修来往。” 大仙师父似乎想起那次的对话,强自辩解道:“谁让你说话不中听,说什么公的母的。我当时只注意这些,忘了和你说她是什么仙修。你就不能动脑子自己想想。哪有大仙会做媒看相的?我们只会聚财。” 爱晓梅不敢再惹他生气,只好转移话题:“月老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大仙师父无意道:“谁知道呢!不过每年天上总有神仙下来视察。月老大约是召见,负责姻缘相面的仙修训话吧!怕他们乱点鸳鸯谱,给自己惹乱子。” 第二天早上,爱晓梅赖了一会床。就被老娘逼着起来吃早饭。八点半左右,爱晓梅简单收拾了一番,又和老娘交代几句,就坐公交车到单位去了。 今天是星期天,公司里的同事不多。爱晓梅提前十分钟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见办公桌上一束黄玫瑰,已经有些枯萎。心里叹了口气,打算拿出去扔掉。 想了一下,又打开玫瑰的包装纸。果然又从里面找到一张便签。看到便签上的字,爱晓梅不由的痴了。 还有人能对她说如此缠绵的情话,可自己惦记的人至今杳无音信。如果便签上的话是唐彭所写,爱晓梅肯定会既幸福又甜蜜。可现在却满是苦涩。 还在发愣间,小马和带着女朋友小卢敲门进来了。 小卢笑着戏噳道:“别人接到男人送的玫瑰都喜笑颜开,怎么爱姐您却愁眉苦脸的。上面写的什么,让我瞧瞧。帮你参考一下。” 说着就要去夺爱晓梅手中的便签。爱晓梅忙回过神来,将便签收到办公桌抽屉内。 笑骂道:“rǔ臭未干的小丫头,懂得什么?这玫瑰能随便乱收的吗?”说着招呼他们坐下。 小卢抱怨道:“我也没见小马给我送玫瑰,还是爱姐行情好。我听小马说,上周天天有人变着颜sè给你送花。这搁在谁身上都开心,有什么不能收的?” 爱晓梅却幽幽说道:“那也要分时刻的,没的给自己增添烦恼。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找你们来,主要是为了小马的事。我想听听小卢你的意见。他的事你知道吧?” 见小卢点头,爱晓梅斟酌了片刻才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保险行业竞争很激烈,人才流动也大。小马想跳槽,从出发点上,我是理解的。但因此造成的损失,我觉得很划不来。其实小马自己也很清楚,但还是执意要跳槽,主要还是因为你。因此我才找你来谈谈。” 说着又对小马道:“你先出去坐会,我一会再叫你。” 等小马出去后,爱晓梅为自己和小卢泡了两杯菊花茶。坐下来耐心的为小卢分析小马辞职的弊端。 小马名字叫马海涛,进公司比爱晓梅还早一年。今年二十九了。人聪明机灵,嘴巴也很甜。除了个子稍矮了点,长的还是很帅气的。业务能力在爱晓梅这一小组是拔尖的,很得客户喜欢。在和卢亦琼谈恋爱前,一直是爱晓梅的得力干将。 马海涛的收入和宁城普通工薪阶层的人相比,还是不错的。这么多年的业务做下来,积攒了不少客户资源。更有大量的老客户的年息保险提成,来保证收入。就是个别几个月业绩稍差点,收入还是很稳定的。 这要是去了新的保险公司,老客户提成可就没了,还得重新开发客户攒资历。像马海涛这样的老业务员,也许公司再成立新的小组,就极有可能升为经理。现在突然跳槽,又不是去当经理,实在太可惜。 爱晓梅耐心的说了一会,见小卢已经有些松动,索xìng再添一把柴。 推心置腹道:“大姐知道你们两个很相爱。小马对你怎么样,你自己也清楚。我们女人找男人不就图的这个。” 见小卢面带戚然,才小声问道:“你最近是不是给小马脸sè瞧了?” 小卢摇头否认道:“我哪里有,他就是瞎疑心。你说我找个好工作容易吗?在那种外企工作压力本来就大,他不但不为我分担,还整天疑神疑鬼。换了谁也会发脾气。” 爱晓梅笑道:“那小子是大男子主义作祟,我一会再好好说说他。不过你也得注意方式不是?” 见小卢还是一脸愤然,爱晓梅柔声道:“他们男人当家作主惯了,看到自己不如女人时,难免会自卑失落。小马现在这情形,典型的就是这种心态。这也说明他把你放到心里了,想跟你把rì子过下去。这才不管不顾的去冒险。你要是珍惜这份感情,就该为他的前途着想,想办法阻止他这莽撞的行为。私下里和他掏掏心窝子,说点好听的哄哄他。谁的事业还没个水涨船高,小马要是再升一级,收入不会比你差的。以后你们买房买车都不是难事,rì子过的自在的很。” 小卢到现在总算把爱晓梅的话给听进去了。 呐呐道:“其实我对他的收入怎么样,真的没放在心上。只要他对我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说着有点委屈的看着爱晓梅道:“爱姐,你看你男朋友都见天的给你送花,可我们自从谈恋爱以来,他从没有给我买过花。我的女同事,都会隔三差五的收到鲜花礼物什么的。可我呢?除了天天来接我,就没看他有什么表示。他那天把你收到花的事,当笑话讲给我听,我当时就火了。” 爱晓梅听到现在才明白症结所在,嘘了一口气,笑道:“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个臭小子,竟然在你面前编排我。看我不狠狠的削削他。你骂的好,我们女人有时候就得硬气。自己不作为,还嘲笑别人。活该。不过,你回去好好劝劝他,别意气用事,踏踏实实的工作。” 做这次思想工作,把爱晓梅累的够呛。说的口干舌燥,菊花茶都喝的没味了。直到朱红在外面催了,才结束这场谈话。 把小马喊进来,又连哄带吓的叮嘱了一番,才把这小两口送走。 朱红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笑着对爱晓梅道:“小马的女朋友长的不错啊,气质还真好。虽说娇小了些,但和小马倒般配的很。” 爱晓梅打趣道:“你是三句话不离老本行,怎么不去婚介公司工作,白瞎了你这个人才。” 两个人说起下午的行程,当爱晓梅说去花市看花时。 朱红惊惊叫道:“还去啊!你看你家的院子还有下脚的地没有?那么大的院子都给你栽得满满当当。得了,下午你陪我逛逛装饰城。我买的房子快要交付了,我得准备装修的事。先去看看样式,心里好有个谱。” 爱晓梅虽没能如愿,却也不好不陪她。两人看已近中午,就出了公司出去吃饭。朱红说市中心那边,有家咖啡厅的快餐做的不错,想去尝尝。爱晓梅向来随和,自是不会拒绝,跟着她坐公交车去了。 两个人一到朱红所说的那家咖啡厅门口。迎面就碰到,彭婉姝姑嫂俩出里面出来。 ; 第三十七章 冲突与秘闻 说来也巧,本来彭婉姝她们要去泰国的,偏李敏没出过国,没办过签证。再办这些手续又要花个三四天时间。路菲趁机回公司把工作的事安排一下,顺便请假。 彭婉姝是个坐不住的人,本来心里就焦躁。等签证的rì子让她极不耐烦。她嫂子见状,就借口要买几件去泰国穿的衣服,让她陪着转转。 两个人在商场里买完衣服后,就到了这家咖啡厅歇了一会。才结完账准备回家。还真是冤家路窄,看到跟没事人似的爱晓梅,和朋友笑盈盈的逛街。 彭婉姝顿时怒从心起,心道我们家如今都这样了,你倒是自在的很。在爱晓梅还在愣怔间,冲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嘴里骂道:“不要脸的老女人,把我们家祸害完了,你就没事了。” 在爱晓梅的尖叫声中,李敏忙拉住冲动的小姑子。刚打算给爱晓梅道歉,朱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记如来神掌就招呼到彭婉姝的脸上。顿时现场一团遭,尖叫声、怒骂声连连。 朱红多敦实,彭婉姝哪是她的个。两巴掌打完,一把又把她推到在地。 指着狼狈在地的彭婉姝骂道:“哪来疯女人,发什么神经?我们又没招惹你,怎么见人就咬?得了狂犬病不成?” 爱晓梅忙把嘴巴跟机关枪似的朱红止住。 颤着声道:“别闹了,她是唐彭的妈妈。” ‘啊’朱红嘴里像塞了个鸡蛋。唐彭曾经帮过她的忙,她一直也很承这个情。现在却莽撞的把人家妈妈给打了,可有点说不过去。 但看到爱晓梅脸颊上鲜红的手掌印,当即又怒从心起:“是唐彭的妈妈又怎么样?我们又没招惹她,凭什么无故打人?” 李敏已经扶起地上的彭婉姝,强行按住还yù向前拼命的小姑子。 回头对朱红怒道:“你人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想怎么样?” 接着拉着彭婉姝就要走。彭婉姝却拼命挣脱她。 跳着脚的骂道:“我就要打这个不要脸的老女人。你什么人不好找,偏来勾引我儿子。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哪里能配的上。” 爱晓梅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拉着朱红就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对彭婉姝的辱骂只能强生忍着。 朱红却是火爆xìng子,哪肯受这侮辱。挣开爱晓梅的手,冲到彭婉姝的面前。 指着她的鼻子怒道:“谁勾引你儿子了,你给说清楚。爱姐连你儿子的电话都没有,都是你自己儿子上赶着追,怪得了别人吗?再满嘴喷粪,我打你个满地找牙。”说着撸着袖子,就yù干架。 爱晓梅拼命拉住朱红,回头对彭婉姝冷声道:“阿姨,我没勾引过你儿子,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不要胡搅蛮缠,就当我们从不认识。” 说完也不理彭婉姝嘴里辱骂,强行将朱红拽走了。 她们俩好不容易拨开围观的人群,找到一个麦当劳,进去坐下后。爱晓梅浑身汗湿,就像虚脱了一般。朱红见爱晓梅双手捂着脸,半趴在座位上。就让她先坐一会,自己去柜台前买吃的和饮料。 今天是星期天,麦当劳里排队的人很多。朱红排了十几分钟的队,才把汉堡、鸡翅、饮料这些吃的买好。等她回到座位时,爱晓梅已经平静了很多。正揉着还有掌痕的脸。 见朱红回来后,才苦笑道:“被你说中了,我和唐彭还真没有缘分。你看他妈对我的态度,就是成了,这以后也没有好。还是早了早好。” 朱红奇道:“你是怎么认识他妈的?” 爱晓梅就把周四那天发生的事,向朱红诉说了一通。 最后叹道:“我这两天,心态都调整好了。就是唐彭以后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再搭理他了。没想到今天碰到他妈,还是被人家打骂。都怨我当时痴心妄想,才引来这番羞辱。” 朱红呐呐道:“哪能全怪你呢!我也有责任。要不是我…” 说了一半,又硬气道:“反正今天我们也没吃亏,天生以后也不来往了,就当今天被狗咬了一口。” 说完又试探的问了一句:“你说那天是王姐的表弟送你回去的?” 见爱晓梅点头,朱红高兴道:“就是要介绍给你,她那个刚离婚不久的表弟?” 爱晓梅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高兴,只疑惑的点点头。 朱红笑道:“人生哪能全是糟心事呢!这不也有好事?让我回去算算,你和她表弟有没有缘分。” 爱晓梅没好气的拍了她一巴掌:“得了你吧!别再给我找事。我都想好了,这辈子不想这事了。就守着我妈,把rì子过好了就成。” 朱红深沉的笑道:“别把大话说前头,就怕以后由不得你。” 两个人这么说笑着,心情好了很多。在麦当劳里,简单的吃了个快餐。就坐公交车到南华门的装饰大世界去了。 爱晓梅的房子才装修过不久,对装修的琐碎还比较熟悉。两个人在市场里转悠了半天,看完地板又看壁纸。 才要往家具区去看看,朱红接到老妈打来的电话。说是她女儿妞妞发烧了,忙急匆匆的和爱晓梅告别,赶回家去了。爱晓梅望着朱红匆忙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妞妞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今年八岁了。长到现在,连爸爸什么样都没见过。朱红的前夫也够狠心的,不但养育费一分不给,对自己的女儿更是没有一分亲情,就连来看一次都不曾有过。 这些年,都是朱红和她父母照顾妞妞。孩子现在已经上二年级了,很是乖巧懂事,也从不向朱红要爸爸。可能是李学明无形中弥补了,孩子缺失的父爱吧! 爱晓梅上了十路公交车,打算做几站转地铁回家。车上人也不多,自己走到车后,找个座位坐下。感受到包里手机的震动,忙拿出来接听。 电话是白一川打来的,虽关心爱晓梅今天做了什么,到哪里去了。但语气中低落的情绪,还是让爱晓梅听出来了。 忍不住的关心了一句:“你怎么了?好像情绪不高,是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白一川在电话里却连说自己没什么事,语气的敷衍明显的很。爱晓梅本不yù和他纠缠太多,对他的事,不是太上心。刚才的话也只是随口秃噜。见他如此否认,也就顺坡下驴,没再追问。 两人在电话里不咸不淡的客套了几句,爱晓梅借口在公交车上接听不方便,就挂了电话。自己过了两站下车,转乘地铁回家去了。 白一川却郁闷非常,他打电话给爱晓梅的确想倾诉一番,哪知自己才歉拒几句,爱晓梅就信以为真了。想起上午家里发生的事,更让自己抓狂。 原来他们家昨天也好好的,就是因为今天上午周峰突然上门,把家里搅成一锅粥。父母因此吵架也就罢了,反正他们以前因周峰也没少拌嘴。但今天的吵架吵出的秘密太震撼,一时让人不知是喜是忧。 原来周峰趁着今天休息,上门探望生病的姨夫白浩天。周太太虽是他的亲姨妈,但对他一向不是白眼,就是冷嘲热讽的。根本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周峰也向来怕见自己的大姨妈,很少登白家的门。今天也是硬着头皮来的,对自己姨妈的不理不睬,也有心理准备。因此当他陪着小心,对姨妈说要看看大姨夫时。 周太太坐在沙发上,屁股都没动一下。只冷笑道:“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这才几天没见,就惦记上了。” 周峰只yīn着脸低着头,没敢回嘴。不料白浩天却刚好到了客厅,听了老婆的酸话。他今天刚好了一点,能下床活动活动。身上力气大了,火气也就大了。再加上他对老婆一向强势。 因此当着外甥的面,当场怒斥:“看你都胡说什么,还有点长辈的样吗?什么都不知道,还整天胡说八道。” 这要是搁在以往,周太太也许就忍了。但现在的她心态可不一样了,哪容老公当着晚辈的面如此喝斥。 当即站起来指着周峰厉声道:“我说错了吗?难道他不是你的野种?不要脸的事都能做,还怕被人说。真是个孬种。” 白浩天被老婆气的浑身发抖,满面紫红,哆哆嗦嗦指着老婆说不出话。 周峰却突然沉声道:“姨妈,我爸爸不是他。您误会了。” 周太太‘啊哈哈’的怪笑了几声道:“鬼才相信,他不是你爸爸,凭什么对你比对一川都好。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你妈和他那些龌蹉事,我想起来就恶心。” 白浩天大吼了一声:“还不给我闭嘴,滚出去。” 周太太却傲然道:“我凭什么滚出去,要滚也是你滚。白浩天,你可别忘了。这白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哪来的。我周丽清还拥有一半以上的股份。” 白浩天对老婆的突然强势很不适应,见她神情冷清,也不是jīng神失常。不禁呆若木鸡,只哆嗦着说不出话。 周峰却对着姨妈冷声道:“我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但爷爷告诉我,我爸爸是唐景峰,不是大姨夫。请你以后不要随便侮辱我妈。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妹。” ; 第三十八章 不堪回首的过往 这句话如石破天惊,把周太太和闻讯赶来的白一川,惊的目瞪口呆。 周丽清尖叫道:“我不信,不信。你爸爸要是唐景峰的话,凭什么不告诉我,非要瞒着我这么多年。” 周峰冷然道:“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爷爷,看我是不是说谎。” 周太太手忙脚乱的就要去拿电话,被白浩天喝止:“你疯了吗?你要把乱子惹多大才罢休?当初不告诉你实情,就怕你跑到唐家去闹。你爸都多大岁数了,你想气死他不成?” 周太太见他们神情不像作伪,不由的呆若木鸡。 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白浩天颤抖着走到沙发前坐下,示意儿子和周峰也坐下。看了一眼还在震惊中的老婆。 叹了口气道:“本来想就这么瞒下去,却不想还是说出来了。也罢,纸毕竟包不住火。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今天就把当年我知道的事,跟你们说一下,省得你们整天胡乱猜疑。但有一点。今天听到的一切,都放到肚子里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去,你们能答应吗?” 见除了周峰点头外,自己的老婆和儿子都还没缓过神来。又重复了一遍。 周太太愤然道:“既然周峰的爸爸是唐景峰这个老东西,为什么不能找上门去。偏还瞒得死紧,让我们家受了多少委屈。” “看看吧!我就知道不能给你知道。”白浩天拍着沙发气道:“这里面是有缘故的,有些事是不能说出去的。还想不想听了?” 白一川忙安抚还yù分辨的老妈,对他爸道:“爸,你说吧!如果事关我们家和外公家的荣誉,我们是不会随便乱说的。” 白浩天这才欣慰的点点头,嘴里道:“你们知道就好,这里面的事,要是弄到台面上,我们家是没脸出去见人的。” 白一川让刘妈进来为大家泡好茶后,就把她打发出去。白浩天喝了口热茶,抚平下自己的思绪,用沉痛的语气向在座的几人,将当年他知道的事一一道来。 他的小姨子周丽华,也就是周峰的妈妈。大学毕业后,没有去学校分配的单位工作。而是回到自己爸爸承包的一家小电器厂里当会计。 那时白浩天和周丽清结婚还不到一年。本来周丽清是厂里的会计,却因怀了白一川后,孕期反应太严重,不得不回家休息。职位就由自己的妹妹顶上。 唐景峰是周丽清爸爸周慕陶的合伙人,在厂里担任副厂长。周丽华因工作关系,和唐景峰接触频繁。 那时唐景峰还不到三十,但已成家立室。俗话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唐景峰本就一表人才,再加上成熟的男人味,打动了涉世未深的周丽华。 她开始还能强自忍耐,默默暗恋。但随着相处rì久,让周丽华愈发不能自拔。无数次的明说暗示,都没得到唐景峰的回应。这种无望的守候,非但没能浇灭周丽华爱的火花,反而燃烧的愈发炙烈。最后铤而走险。 说到这里,白浩天表情十分痛苦。 那段时间,唐景峰的儿子唐彭出生了。彭婉姝本就不善打理家务,有了儿子后,rì子更是过的一团糟。他们夫妻间起初的郎情妾意,也被这生活的rì常琐碎,消磨殆尽。夫妻间的争吵摩擦也就多了起来。 唐景峰常一个人背地里唉声叹气。这让周丽华看到了希望,愈发对唐景峰体贴起来。 在又一次的夫妻争吵之后,唐景峰负气睡到办公室。周丽华闻讯后,带着酒菜,到办公室里陪唐景峰喝酒解闷。 唐景峰平时并不善饮酒,三杯就倒。周丽华虽是个大姑娘,却继承了父亲周慕陶的海量。她把唐景峰灌醉后,两人就糊里糊涂的发生了关系。 清醒过来的唐景峰,认为是周丽华蓄意为之,拒不负责。并威胁周丽华,如果告诉他老婆或者闹将出去,他宁愿一死。周丽华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不料,在不到一个月时间,也不知道唐景峰和周慕陶是怎么谈的。唐景峰带着自己的亲信,另起炉灶,脱离了原来电器厂。和周家把资产和关系都撇的清清楚楚。 这时在家带了三年孩子的周丽清,又回到工厂工作,而周丽华却被父母关到家里。 不久后,周丽华发现自己怀孕了。唐景峰得知后,要求把孩子流掉。周丽华却拒不听从,不顾父母的反对,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 那时候社会风气还不开放,像她这样的大姑娘如何能未婚生子。因此在整个怀孕期间,周丽华几乎是足不出户,将心思全放到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里闷的,还是抑郁成疾。渐渐的,周丽华的jīng神有点不正常了。常常一个人傻笑,嘴里念叨着唐景峰的名字。 周慕陶找过唐景峰几次,希望他能过来看看周丽华。结果都被拒绝。 生下周峰后,周丽华的jīng神情况愈发严重。常常竭斯底里的要见唐景峰。在周峰还不到一岁那年。有一次她拿菜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要家人去请唐景峰来见上一面。 白浩天被岳父驱使,前去请人。可是不论白浩天怎么劝说,唐景峰拒不从命。 白浩天回来后,只好向周丽华说明实情。周丽华在一阵疯狂的惨笑后,挥刀抹了脖子。送到医院时,人已经死了。 周慕陶大受刺激,从此不思进取。将工厂交给了白浩天夫妇打理,自己和老伴专心抚养外孙子。并让外孙子随自己的姓,反正唐景峰也不承认。 说了这么一大段,白浩天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喝了口茶,歇了会才又对周峰说道:“不知道你爷爷和唐景峰达成什么协议。事后让我将此事埋到肚子里,不许去唐家找事。而且当年确实是丽华倒赶着追求,这事说出去也不光彩。彭婉姝那个女人又不是个善茬,要是闹开了,唐家怎么样我们不管。但周家可就名誉扫地了。对你以后的成长也不好。” 接着又恨恨的道:“我就是心里不忿,你妈这样的下场,不就因为唐景峰心狠。他当时要是来,哪怕是假意安慰几句,你妈也不会因此丧命。兴许经过几年调养,病也就好了。因此这些年,我才一直和那老东西对着干。我把你安排进唐家的公司,也存着替你夺回属于你的利益。并不是全为了我自己。” 周太太狐疑的看着老公,心里来回掂量着话里的真假。白浩天看出老婆的疑虑。 冷声道:“哪天,你去看老爷子。趁他心情高兴时,你自己和他老人家确认吧!” 接着又对周峰道:“你今天就为了看我,还是有别的事?” 尽管周峰早就从姨夫的口中知道真相,但当众又听到自己一些不知道的隐情。心里是悲愤交集。 正紧咬嘴唇,双手握拳之时,听姨夫问他,才缓过神来。 吞吞吐吐的道:“我们公司这几天气氛很怪异,我想找您问问,看您还知情。” 白浩天却深沉的笑道:“你只管安心做你自己的事,其他的不要去打听。过些rì子自然就会知道。这段时间你在你们公司,好好表现就行。” 虽然已到午饭时刻,但周峰还是告辞走了。周丽清以前一直将这个外甥,当成眼中钉。现在知道不是老公的私生子,这感情却还是一时转不过来。 当外甥客气的向他们告辞时,竟讪讪的没有出口挽留。 在饭桌上,白浩天jǐng告老婆:“现在你也知道内情了,以后对周峰好点。毕竟他是你的亲外甥,又继承了你周家的香火。这孩子可怜的很。都三十的人了,亲生父亲还是不肯认他。” 周丽清心里愧疚,但嘴上不肯服输:“能怪得了谁,还不是丽华自找的。你说她漂漂亮亮的一个大姑娘。什么男人不能找,偏缠上一个有妇之夫。人家要是喜欢她倒也罢了,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看她把家里祸害的,我说我妈身体好好的,怎么走的那么早。还不都给她气的?” 自己恨恨的想了一会,又怒道:“这些乌糟的事,凭什么都让我们家承担。他们唐家倒是逍遥自在的很。要是彭婉姝这个死女人知道这些,看她能还能在人前得意?” 白浩天一拍桌子,怒道:“找了又怎样?人家顶多生一阵闲气,也就过去了。我们呢?你非要人家在你背后指指点点才满意?真是妇人见识。” 见老婆嘟着嘴一付不服的样子,又yīnyīn的说道:“要让他们不痛快,法子有的是。最好是让他们家,从此抬不起头来或者破产。最差的也要帮周峰,争回应得的利益。你管好你那张嘴,别在姓彭的女人面前胡咧咧,省得到时不好收场。” 周丽清嘴里咕噜道:“我就是看不惯彭婉姝那个得意样。” 白浩天却冷笑道:“你以为她现在能得意的起来?怕有的她哭的。” 白浩天这次却没全料中,彭婉姝此时在家不止哭了,且是喜极而泣。 ; 第三十九章 异国劫难 她在咖啡店门口被朱红打了两巴掌,嘴巴上也没讨到便宜。被自己嫂子强行拽回家后,正羞愤难当,又哭又骂之际。接到自己哥哥从泰国打来的电话。 没听两句,就含着眼泪,惊喜的叫起来:“他爸真的安全回来啦!有没有受伤?身体还好!” 在旁边的李敏也惊喜的围上来,连声追问道:“他姑父真的没事了?人安全回来了?” 彭婉姝抹了两把脸上的泪花,高兴的直点头。把手中的电话递给嫂子,李敏在电话里连声追问丈夫实情,却不料丈夫却不愿在电话里多说. 只道:“详细情形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才见到妹夫,话也没说几句。反正你们马上也要过来了,到了你们再细问。妹夫是直接到的医院,我正在医院外边给你们打电话。好了,先把喜事跟你们说一下,也让你们好安心。”说完就挂了电话。 彭婉姝姑嫂俩此刻,才算真正放松起来。 李敏喜道:“现在人已经平安回来了,你也把心态放平。不要再胡乱发脾气,没的给自己惹不痛快。” 人一遇喜事,就会变的好说话很多。彭婉姝不复之前的狂躁,略带委屈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总想找个事发泄一下。” 李敏责怪道:“那你也不能把火气向人家的头上发呀!这明明和人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这么没头没脑对人家又打又骂。看,自己也吃亏了不是。你这脾气以后可得改改。尤其对妹夫,以后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使xìng子。要不是他出国躲你,能出这么多事吗?” 在姑嫂俩交心之际,路菲从单位回来了。 手里拿着李敏的签证,笑道:“我托朋友走了后门,把阿姨的签证提前办出来了。看,我刚从海关拿来的。” 彭婉姝向前拉着路菲坐下,把刚得的喜讯告诉了路菲。 又道:“这下好了,我们到了泰国后,就在医院照顾唐彭。顺道还可以在泰国旅游一下。那里我去了几次,虽热了点,可热带风情可浓郁的很。” 李敏嗔怪的横了小姑子一眼道:“这才好点,你就想到玩了。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这彭彭还躺在医院里,你还能有心思出去游玩?我说唐彭怎么和你不亲近,可不都是你自找的。” 彭婉姝被自己嫂子数落的不好意思,呐呐道:“我是为你们着想,那里我都去过几回了。主要是不想亏待了路菲,看人家为我们的事跑前跑后的。” 路菲笑道:“阿姨,你不要为我想那么多。泰国我也去过,没什么新鲜的。我们这次去,最好大伙能一道回来,旅不旅游都不重要。” 彭婉姝姑嫂俩都为路菲的懂事欣慰着。而彭韶远却被,妹夫在病房外的走廊里的嚎啕大哭而震惊。 他印象中中的妹夫,一向冷静自持,沉稳有度。就是遇到再大的事,也不见他如此失态过。 彭韶远心想,到底是父子连心,看到儿子至今还没醒来,任谁也撑不住。 忙向前安慰道:“妹夫,彭彭的手术很成功。医生说过几天就能醒来,你不要太担心了。” 唐景峰呜咽道:“都怨我自私,可苦了这孩子。如今又因我,让他遭了这么大的罪。我怎么想,都觉得对不起他。” 彭韶远公安出身,对破案侦查什么的最上心。安慰人的本领可不咋的,没抚慰妹夫几句。 就扯到他被绑架的事上了:“你和我仔细说说,你是怎么被绑架的。绑匪又是怎么放你回来的?” 唐景峰心里苦涩,这几年为了躲避纠缠他的亡灵。远离故土,到处旅游。结果依然摆脱不了。不得已,到了泰国。泰国是个佛国,国民基本都信奉小乘佛教。在这样的国度氛围里,任何仙修亡灵都会安分。为了让身上的仙修彻底的休息一下。就在清迈找了家寺庙住下。在里面打算清修几年,为那亡灵做做法事,超度一下。 陪着他在寺庙里住的,本来有两个人,都是他从国内带来的亲信。一个叫陈建国,四十来岁。本来是他的司机兼助理。另一个是他创业时的老伙伴何家生,今年也快六十了。 前些rì子,陈建国家中老母病重,赶回国内去了。就剩唐景峰和何家生两个老头,和一帮和尚住在一起。 上周一,天刚刚擦黑。唐景峰刚用完晚饭,正和老何喝茶闲聊。接到老婆彭婉姝的电话。听说未来媳妇要上门,正高兴着。 还没等他说哪天回去,就被破门而入的一帮人夺下手机。他和老何被人捂住嘴擒住。 一人拿着他的手机,竟用很流利的汉语对自己的老婆说:“我知道你们家很有钱,你们家的底细我都打听好了。叫你们的儿子唐彭拿一千万来赎人。如果一星期内不到,或者报jǐng。就等着给这两个老头收尸!你儿子来了,就用这个电话联系。记住,别跟我们来yīn的,我们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你们别为这点小钱跟命过不去。” 说完就挂了电话,把他们两人捂着嘴给挟持走了。他们被关在一处山林里的竹楼里,绑匪们也没为难他们,等人来赎的那几天,倒是好吃好喝的供着。除了没有人身zìyou,和在庙里也没什么分别。 今天一早,那个会说中国话的绑匪突然来了。把他们带上一个破机动三轮车,由三个人跟着挟持,蒙着双眼。将他们两人丢到离清迈不远的一处公路上。 临走时那绑匪道:“你儿子把钱给交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唐景峰忙问自己儿子在哪。那绑匪嘿嘿jiān笑道:“谁让他私自报jǐng,被我推到山崖下摔伤了。这会怕在医院躺着呢!” 唐景峰大惊,忙又问在哪家医院。 绑匪临走时丢下一句:“清迈万民医院”。就开着三轮车呼啸着走了。 好在唐景峰和老何在泰国呆了有一年多了,能说那么几句泰语。在路边好不容易拦了辆过往车辆,求人把他们带到清迈的万民医院。到了医院正打听儿子时,就看到自己的大舅哥彭韶远。 彭韶远听完妹夫的叙述后,犯了职业病:“那绑匪长相有什么特征?他拿了你的手机还还给你了?指纹没破坏?你再把你们被关押的地方仔细的回忆一下。” 彭韶远比唐景峰还小两岁,但也六十出头了。在公安局里早就退居二线。这些破案侦查什么的,轮不到他。今天这遭撞到手上的事,且又是事关自家的。如何不去刨根问底、去查个究竟。 唐景峰却不愿再在这事上深究,他只想知道儿子什么时候能醒来。 不耐烦道:“钱也给人家了,我人也毫发无损的回来了。现在追查还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我们赶紧去问问医生怎么说?唐彭这都几天了,怎么还不苏醒?” 彭韶远被妹夫冲的讪讪的,但也只好带着他和老何,去找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是泰国本地人,看样子在医院颇有权威。虽四十来岁的样子,语气却比他们几个老头还深沉。 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泰语,他们几个一句也没听懂。似乎发现眼前几个人的迷茫,主治医生又cāo起,自认为娴熟的英文解释起来。 但这几个人,对英语的听读能力也有限。双方鸡对鸭讲了半天,也没听出个头绪。没奈何,只好告辞出了医生办公室。 老何安慰自己的老板道:“我们虽没听明白他说些什么。但料想应该没什么大碍。” 见唐景峰和彭韶远都眼含期待的看着自己,自得道:“你们没看看他开始说时,还挺严肃的。后来都是面带微笑说的。这要是严重的话,他还能是这表情?” 彭韶远立马身有同感的赞同起来,唐景峰却对这老何无语:‘这泰国人微笑的礼仪,你来了这里一年多了,怎么还没搞明白?’ 但他自己也不敢往坏处想,顺着老何的话,自己安慰自己:‘应该没什么大碍!否则就像老何说的,医生该急起来才对。’ 他们三人回到唐彭的病房里,方鹤原和刘娜已经从外面回来了。见到老董事长安然无恙,是又惊又喜。病房里不宜太吵,众人都压低声音交谈。 唐景峰问刘娜道:“小刘,你的英语不错,知道你们唐总的病情到底怎样了?” 刘娜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唐彭,宽慰道:“医生说了,唐总的伤情不重。按说手术后,取出后脑里的血块,两天就能苏醒过来。就是迟那么几天,也正常。让我们不要太担心。” 唐景峰这才嘘了口气,对他们几人道:“你们几个都来了,公司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吗?” 方鹤原笑道:“公司里生产销售都正常的很,能有什么事?” 唐景峰点点头,又问道:“我们家出来这么多的事,唐彭的女朋友知道吗?” 刘娜和方鹤原对望了一眼,刘娜笑道:“应该知道!唐总上飞机前还要给爱经理打电话。结果把爱经理的名片忘到了车上。当时时间又紧,就没来得及去回头取。到了泰国后,一直忙着营救您的事,都没腾出空来打电话回去查询。哪知道后来唐总就出事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给爱经理打电话。就怕她知道了干着急。” ww.23zw.co ww.23zw.co高速首发老姑娘的chūn天来了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三十九章异国劫难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四十章 似乎有了答案 唐鹤峰沉吟了半天,又问道:“她人怎么样?你们都见过了?” “我们跟着唐总给她捧过场,都见过。(即可找到本站)”方鹤原抢着说道:“除了年龄稍大点,长相气质都没的说。显得既高贵又随和。好的不得了。” 唐景峰欣慰的点点头,笑道:“她出身高贵,气质自然与众不同。算了,唐彭他妈明天就要过来了。等她们来了再商量,看要不要通知她。现在不忙告诉她,就是知道了,也只是跟着担心,也帮不上什么忙。” 唐景峰这边还在为儿媳妇考虑。他就是再能掐会算,也没料到他那个不省事的老婆,已经把事情搞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他中意的儿媳妇此刻正在家打理花草,压根没想他儿子一下。 爱晓梅回家后,见天sèyīn沉,估计晚上要下雨,也就没给花草浇水。只简单的修剪一下。 老太太坐在院子里和她絮叨:“你这一天去做什么了,到现在才回。我一个人在家,吃饭都没有滋味。” 爱晓梅边‘咔咔’的剪着墙边月季,多余的枝条。 边回道:“公司里有事需要我去处理,后来又和朱红去逛了趟装饰大世界。她要装修房子了,让我帮她看看。” 说到这里,想起妞妞的生病的事。忙把剪刀放到石桌上,拿出手机给朱红打了个电话。 听说妞妞烧已经退了,才放下心来。又安慰朱红几句,叮嘱她明天不用到公司来,在家照顾孩子。有什么事,她出面帮忙招呼。 当晚,果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开始还是绵绵细雨。到了半夜,雨势就大了起来。打的院子里的花木‘哗哗’作响。 在这种雨夜,大仙师父是不出去的。 爱晓梅入梦后,他就和爱晓梅闲聊起来:“宁城这地界的仙修,也像这边的天气一般。都yīn柔的很。东北那边的仙修,像虎啊、黑瞎子什么的。虽说xìng情粗暴了些,但一旦有了交情,都好处的很。哪像这边的蛇、狐狸什么的,都yīn险狡猾的很。我来了这么多年,也就和紫猿能说到一起去。” 爱晓梅问道:“紫猿有多少年修为了?” “大概和我差不多!”大仙师父猜测道:“人家是猿类,修行起来比我们容易。也不需要炼什么内丹,不太容易被别的仙修控制。”说着幽幽的叹了口气。 爱晓梅奇了:“其他仙修控制人家的内丹做什么?” 大仙师父愤愤道:“有些不要脸的仙修,自己不用功,专抢别人的内丹,来增强自己的修为。它们就不想想,自己的修为不纯,哪里能升仙得道。” 爱晓梅默了一会问道:“你的内丹是不是被蛇灵给抢去了?” 大仙师父半天不吭声,爱晓梅了然。 忙问道:“你可知蛇灵的宿主是谁?我找上门去给你讨来可好?” 大仙师父喜道:“这当然好,就怕人家不肯。” “那你知道它的宿主是谁了?告诉我,我这几天抽空给你上门要去。仙修不讲理,这人还能不讲理吗?”爱晓梅慷慨道。 大仙师父支吾了一会才道:“其实蛇灵的宿主,你也认识。跟他们还有些交情。” 爱晓梅大喜:“这就好办了,是谁啊?” 大仙师父的回答却让爱晓梅吃了一惊:“就是白家的家主白浩天。” “啊!”爱晓梅惊叫道:“他们既然和我有交情,怎么还叫身上的仙修抢你的内丹?是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大仙师父愤然道:“就是知道你是我的宿主,才来抢的。” 爱晓梅不傻,吃惊之余,也隐隐猜到他们的目的:“是不是要我嫁给白一川,才答应将内丹还你?” 大仙师父沉默了半饷才道:“你知道就好。现在一时也不着急去讨回来。还是等梅仙来了再做定夺!你想想看,这要是好姻缘,哪会用这下作的手段威胁。分明是他们不怀好意,我可答应你父亲的,要看着你嫁入好人家。可不能因为我毁了你一生幸福。千万别委屈自己,就答应了他们” 爱晓梅嘴里唯唯答应,心里却暗暗计较。 第二天醒来,仍是chūn雨连绵,只是比夜里小了一点。看着院子里满地的落红,和被雨水冲洗过的浓绿。还真应了李清照的词‘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的意境。 爱晓梅对着chūn雨谓然了一会,默默的去洗漱一番,顺道把早饭做好。等她打着雨伞,踩着满脚的泥泞到了公司,已经迟到了十几分钟。 还好她们公司不打卡,迟到的人也不止她一个。王雅晴就是在公司门口遇到了她。王雅晴是骑着电瓶车,穿着雨衣前来上班的。 她大老远的就喊爱晓梅,让其到车棚前去接她一下。爱晓梅撑着雨伞,走到车棚前。看着王雅晴将电瓶车停好,又将雨衣盖在车上。 笑道:“王姐,怎么雨天你还骑车来上班?怎么不让姐夫送你?” 王雅晴收拾好雨衣笑道:“越下雨越容易堵车,坐在车里堵的慌。还不如我骑车来的快。” 说着就钻到爱晓梅的伞下,两人说笑着向公司大门走去。王雅晴在伞下打量了下爱晓梅,见她气sè尚好。 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这几天你的rì子不好过?胸怀放开点,别想那么多。天下男人多的是,难道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爱晓梅本来还好好的,被她的这句劝慰的话,反而让一丝轻愁浮上心头。 叹了口气道:“我就没这命,如今也不想这些了。你都听你表弟说了?心里有数就行,以后别再公司说我这事了。我自己都嫌丢人。” 王雅晴见要进公司大门了,怕进去不好说话。就拉着爱晓梅站在门外。 语带同情道:“其实也不怪我表弟多嘴。是他前天打电话给我,问你的心情怎样。被我听出点道道来,硬是把实情给套出来。我们俩啥关系,哪会在公司说你的是非?要说这些有钱人也真可恶,不同意就算了呗!干嘛还要侮辱人。要我说趁早断了也好,省得以后遭罪。像我们这种工薪阶层的人,还是找和自己相当的比较好。” 说着又小心的看着爱晓梅的脸sè,试探道:“其实我表弟真的很不错,你要是不嫌弃他是二婚,不妨交往下试试?” 爱晓梅哂道:“这又不是买衣服,这件不成,换件试试。我这辈子就这命,都撞了几回南墙了,干嘛还要去冒险。我都想好了,就守着老娘这么过下去。这样的rì子不是也挺好的,不用看别人脸sè,也不担心被人辜负。” 她们俩在门外正说着悄悄话,就看到一个手捧鲜花的人,被门卫拦在门口。 由于距离比较近,门卫和拿花人的对话,还是被她们听到了:“我是情缘花店的,有人给你们公司一个叫爱晓梅的人,在我们花店订的花,要我们在上班前送来。因为下雨,我来晚了一会…” 王雅晴似笑非笑的看着爱晓梅,戏噳道:“看!有句话怎么说的?对了,叫树yù静而风不止。” 看爱晓梅并没有因为有人给她送花而高兴,反而脸sè愈发沉郁起来。 收起自己调笑的口气,慎重道:“你说这个白总怎么回事?见天的给你送花。我可听说了,他们公司和你那前男友公司,可是生意场上的死敌。莫不是故意拆唐总的台,才这样的?你可得小心,别被人家利用完了,两头落不着。” 这句虽是猜测的话,却在爱晓梅的内心掀起了波澜。又想起大仙师父内丹被抢的事,以前对白家无端的示好行为的猜疑,似乎有了答案。 爱晓梅此刻的心情,也就如这低沉的雨天一般,粘湿之极。仿佛气压低的,自己的气都要透不过来。 步履沉重的到了办公室,看着办公桌上还沾着水滴的粉红玫瑰。心情没来由的焦躁起来。眼前娇艳的花朵在她眼中,仿佛成了黑洞,直yù把她吞噬进去。 向前一把把花束扔到地上,伸脚yù踩之时,发现从花束里掉出张绿sè小便签。俯身拣起来,看了一眼,打算把它丢到垃圾桶。 却被便签上的话,给吸引住了:“我的心情就如这雨天一般,淅沥而惆怅。只有你那无处不在的温柔,让我有温暖的慰藉。” 爱晓梅嘴里喃喃道:“你有什么好惆怅的,我和唐彭彻底了了,你该高兴才对。” 拿着便签坐到办公桌前,呆坐了半饷。最后深吸一口气,拿定了注意。 这时小江拿着一摞子文件进来了,看见地上的鲜花惊叫道:“爱姐,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花吗?干嘛把这么好看的玫瑰给摔到地上?不带你这么糟蹋的。” 嘴里絮絮叨叨,却俯身拾起了花束,yù放到自己经理的办公桌上。 爱晓梅却止住她,漠然道:“你喜欢就拿去!我现在看着它就烦。” 小江不明白平rì里和气的经理,为什么会这样。狐疑的看着她,yù言又止。却也没敢把花束放到桌子上,就手捧鲜花,只把文件交给爱晓梅,让她签字。 爱晓梅头也没抬的翻阅着文件,仔细查看了一番后,唰唰几笔,把需要自己签字的文件给签了。 这时自己的手机响了,从包里拿出来一看,是白一川打来的。把小江打发出来后,又深吸了一口气。 接听了电话:“您好,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想听听你的声音。收到花了吗?”白一川在电话里温柔的说道。 爱晓梅平静无波的说自己收到了,并道了声谢谢。 白一川又问道:“看到便签了?我这两天心情不太好,你能陪我聊聊吗?” 爱晓梅没有一点犹豫就答应了,这让白一川很高兴。当即就约中午一块吃饭,他过来接她。 ww.23zw.co ww.23zw.co高速首发老姑娘的chūn天来了最新章节,本章节是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四十一章 客气相讨 挂了白一川的电话,爱晓梅在办公室里又沉思了良久,把自己想说的话反复掂量几番。()最后觉得大体满意,就不再想这事了。 出门到了业务员办公区,把小马叫了进来。小马今天的神采不复往rì消沉,洋溢着的笑意直挂眉梢。 爱晓梅笑道:“和小卢和好了?” 见小马不好意思的点头,又笑骂道:“看你那点出息,凭什么我们女人,就不能比你们男人强。我还是你领导呢!以前也没看你嚷着要辞职。”说着示意小马坐下。 小马被她骂的脸红,摸着头打趣自己的领导:“因此,你到现在还没嫁出去嘛!” 爱晓梅当即一巴掌过去,骂道:“臭小子,皮痒痒了?敢嘲笑起大姐了。看我不让小卢好好治你。” 小马只嘿嘿的讪笑着,不敢再回嘴。 爱晓梅盯着小马一会,幽幽的说道:“其实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哪里需要分个高低。只好你全心全意待她,人家哪里会计较你担心的那些。”见小马低着头,一付受教的样子。 才把话扯到正题:“眼看就要到五一了,你这个月的业绩实在太差。我再给你冲下业绩的机会。这周六上午,我打算办个客户联谊会,把我们的产品好好推广一下。你马上到信息处,把客户资料都调出来,叫他们几个跟你一起,挨个通知。联谊会就放在公司会议室来办。你去准备!好好表现。” 小马站起来行了军礼,嬉皮笑脸的说了声‘遵命’,就出去忙去了。爱晓梅填写好联谊会的申请表后,拿去找王总签字。 爱晓梅是王志新的爱将,对她的要求很少驳回。这次也一样。王总都没怎么细看,就大笔一挥,签上他自认为很有体的大名。 放下笔笑道:“晓梅啊!怎么没见唐总来公司露个面呀?你天天收的花,可是他让人送来的?” 爱晓梅笑嘻嘻道:“人家唐总是和我开玩笑的,您怎么还当真了呢?当时人家是见义勇为,为我挣点面子。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是,您就别跟着瞎cāo心了。我去财务领钱了。” 说完就噔噔跑离了领导办公室,留王志新一个人在那傻眼。 有了事情在手,时间过的就飞快。爱晓梅一个上午跟陀螺似的,穿梭于各个部门,终于把联谊会的事全部搞定。她回到办公室里,茶还没喝上两口,就看见冯建黑着一张脸进来了。 嘴里不高兴道:“爱姐,白总又来了。” 爱晓梅有些好笑:“人家才来几回,看你是啥态度。好歹人家也是咱的大客户,别耷拉着脸,给人脸sè瞧。” “是啊!我这还没天天来呢?这小子就跟我吃醋。也不看看你才多大?这醋你吃的着吗?”白一川身穿一件灰sè短风衣,笑眯眯的从冯建身后绕进来。 冯建和他吃过饭,又同仇敌忾过。并不因他是大客户而有所客气。 反而犟着脖子道:“你人是没天天来,可天天送什么破花来。显摆你有钱是?爱姐因为你,都被人在背后议论。” 白一川自己坐到爱晓梅旁边的椅子上,笑道:“议论什么了?男未婚,女未嫁的。我们来往不是很正常?难道你巴望你的爱姐永远嫁不出去?” 爱晓梅还没想到白一川还有这么一面,以前和老妈都觉得他不会说话,虽是无意,却把话尽往人心窝里戳。没想到,他说笑起来,竟也洒脱不羁的很。 怕冯建说话不中听,自己还有正事要和白一川谈。可不能就现在就把他惹毛了。忙让冯建先出去,自己简单收拾办公桌。把手机放包里,就跟白一川出了办公室。 小江老远看到他们,热情如火的跑过来打招呼。 白一川笑道:“今天我和你们爱姐有事要聊,就不带你们了。等到了周末,你们把人都凑齐了,我请大家吃饭唱歌。” 小江兴奋道:“太好了,这周六我们正好要办客户联谊会。我们三部的人全在,白总您可不许爽约,我去跟大家说了哦!” 说完也不顾爱晓梅的反对,兴冲冲地跑回办公区。爱晓梅阻止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小江在那里大着嗓门,和大家宣布这一消息。 看到办公区的人欢呼雀跃的样子,白一川对爱晓梅笑道:“你在公司的人缘可真不错,他们对你也都真心拥戴。我以后可要多请他们吃饭。走!我带你去个新开的酒店吃饭。那里的菜肯定对你的口味。” 说完还远远的对办公区挥挥手,跟爱晓梅下楼去了。 白一川带爱晓梅去了一家在黑龙江路上的酒店。这家酒店新开业不久,名字叫‘东北人家’。从名字上看,就知道主打的是东北菜系。他们两人都各怀心事,因此一路上只轻描淡写的,说说工作什么的,都遮遮掩掩没进正题。 到了包间坐下后,白一川把菜单递给爱晓梅:“都是你的家乡菜,你最有权威。你来点!我等着品尝就行。” 爱晓梅是怀揣心事来的,哪有什么心情品尝美食。再说菜单上的菜,自己大部分都能做,也没什么新奇的。就草草的点了几个下饭的家常菜。 待服务员出去后,爱晓梅沉吟半响,慎重问道:“你知道你爸爸身上的事吗?” 白一川惊奇的点点头道:“我爸一向神神道道的,听我妈说,他身上有些仙修附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有的时候也挺神奇的,不由人不信。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看出来啦?” 爱晓梅从白一川的表情看出,他可能不是完全知情。 只好开门见山道:“我当然能看出来,因为我身上就有仙修跟着修炼。” 看白一川一付震惊之极的表情,爱晓梅平静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爸爸身上的蛇灵,要抢我身上仙修的内丹。” 见白一川还是一付迷茫的样子。爱晓梅又道:“他们仙修所有的修为,都在那颗吞吐了几百年的内丹上。它们这种行为,我不好评价。我和你爸爸也就见了一面,我们都作为仙修的宿主,以前和现在应该没有什么过节。何至于要做这样的事?” 白一川茫然道:“我、我不知道啊!还有这种事?” 爱晓梅眼神幽深的看着白一川,柔声问道:“你为什么会找我买保险?按说我们以前从不认识,也不可能那么巧,就点名道姓的就找到我。是你爸爸让你找我的?” 还待说下去,见服务员进来上菜,就停了下来。 白一川等服务员出去后,有点口吃道:“的确是我爸爸让我找你的。可你说的什么内丹的事,我完全不知道。不是我指使的,你要相信我。”说着说着,就有点急了。 爱晓梅对他摇摇手,柔声道:“别着急。我知道不是你,我刚才就看出来了。” 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见白一川还在那发呆。 就问道:“你怎么不吃啊?” 白一川忙不迭的拿起筷子,明显是心不在焉,没看见夹起菜里的辣椒,把他辣的直冒汗。 才回过神来,就听爱晓梅幽幽说道:“其实你爸爸的目的,我现在也大概明白。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 见白一川已经面sè惨白了,忙安抚的笑道:“你不用紧张,我今天主要是想托你告诉白叔叔。我和唐彭已经没有可能了,我以后和唐家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不管白叔叔是为了什么,请他让蛇灵把内丹还给我的仙修。不管怎么说,我都承他老人家这个情。” 白一川忙保证道:“放心,我肯定让他还…那个内丹。对不起,这事也太离奇了。我一点也不知道。” 爱晓梅展颜一笑道:“谢谢您,我就说这仙修不讲情理,这人还能这样?”说完招呼白一川吃饭。 白一川吃了会菜,犹豫了半饷。迟疑道:“其实昨天我们家出了点事,弄的我到现在,情绪都没理好。心里乱的很。” 爱晓梅却不想知道他家过多的事情,避重就轻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还没个烦心事。啥事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过两天淡忘了就好了。” 白一川其实想向她倾诉一下家里的事情,见爱晓梅如此说法,不知道该如何再提起了。爱晓梅趁机岔开话题,说起周六联谊会的事,堵住了白一川几yù分说的嘴。 爱晓梅rì后为她今天的行径,肠子都悔青了。她着实错过了,知道白、周、唐三家内幕的最佳时机。但世上哪有后悔药吃呢?此刻她正暗自庆幸,没让白一川把话说出来。 把这顿饭吃完,爱晓梅像渡过一劫似的。白一川看着爱晓梅下车时,那松了口气的样子,心里苦涩异常。 爱晓梅今天对他自始至终都很客气,但这种客气带来的疏离感,让白一川觉得凄凉。心凉之际又对老爸的多事,感到异常的窝火,而且是越想越气。 索xìng也没再回公司,直接开车回家,直冲老爸的卧室。 进门就红着眼睛,咆哮道:“你到底对晓梅做了什么?你干嘛要抢人家仙修身上的内丹?你说呀!到底为什么?” ww.23zw.co ww.23zw.co高速首发老姑娘的chūn天来了最新章节,本章节是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四十二章 归还 白浩天正躺在床上午睡,突然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咆哮,惊的睡意全无,浑身发软。 竟有些惶恐的喝斥道:“浑小子,你胡说些什么?”说着勉强撑起来坐下。 白一川冲到老爸眼前,差点就要指着老爸的鼻子了。 脸冒青筋的怒问道:“你跟我还装什么?你干嘛要你身上妖神鬼怪,去抢晓梅身上仙修的内丹?说啊!” 白浩天见儿子情绪失控,更是口不择言的亵渎了身上的仙修。不由的大怒,一巴掌拍开儿子的手。 骂道:“臭小子,注意点措词。仙修是随便乱说的吗?瞧你这点出息,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你这样?” 周丽清今天在别的房间午睡,从前天开始,她对丈夫就有了些心理的抗拒。昨天午睡就分房睡了。今天也是如此,她在隔壁正睡的香甜,被父子俩的争吵给惊醒。忙爬起来赶来看个究竟,见儿子对丈夫一付剑拔弩张的样子。 不由的惊道:“出了什么事?你们吵成这样?快跟妈说说。” 白一川见他妈也进来了,心里委屈难抑。 带着哭音道:“妈,我和晓梅没希望了。你问爸爸,他都做了些什么。”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还得了,看着儿子这付模样,又事关爱晓梅。周丽清如护崽的母兽一般,疯了般的扑向床上的丈夫,撕扯着他的睡衣。 嘴里骂道:“你个老不死,你到底做了什么?把俩孩子祸害成这样。说呀!” 白浩天被老婆扯得七荤八素,更被吵的头晕目眩。说实话,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看老婆儿子都跟疯了一般,拿他整个不当回事。不由的大怒,推开抓着自己乱摇乱晃的老婆。 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都要造反了不成。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川,你慢慢说。” 白一川对他爸爸向来有些惧怕,刚才一时激愤有些不管不顾。看他爸爸真发脾气了,不由的软了下来。委屈着将中午和爱晓梅吃饭时,爱晓梅托他带的话,一字不落的给说了一遍。 最后抹着眼睛道:“你们不知道,晓梅今天跟我有多疏远。怕以后连来往的机会都没有了。” 周丽清听完儿子的控诉,怒火中烧。俯身对着床上坐着的丈夫,又抓又拍。 嘴里还没闲着:“你老糊涂啦?这边让我撮合他们,背地又用这些下作的手段。现在让人家知道了,看你怎么收场?还不快让那个蛇jīng把人家内丹给还了。” 说完又回头安慰儿子:“别担心,这事又不是你主使的。让你爸把内丹还了,妈再跟晓梅道个歉,替你好好说说。这事还有余地。” 白浩天被老婆抓得脸上好几道血痕,对以往恭顺的老婆变的如此彪悍,很是不解。正坐在床上发愣。周丽清又厉声的让他还什么内丹,才缓过劲来。 怒道:“这事我一点也不知道,你们都怪我做什么?” 见老婆儿子还是一付不信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他们仙修之间的事,我一个凡人哪里会知道?等夜里我问问白大师,要是属实的话,让他给人家还回去。看你们这付没出息的样子,还有没有把我当一家之主了?” 周丽清冷哼道:“啥时没当你是一家之主了?你说要一川娶晓梅做媳妇,我们不是也积极配合。这才刚有了点进展,你的仙修又跟着裹乱。你让人家晓梅怎么看我们家?你那个白大师根本就不通人xìng,你以后少听它教唆。” 白浩天刚yù喝斥老婆的胡言乱语,就听他儿子痴痴的说道:“我不是因为爸爸的意思,才去接近晓梅的。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我不管你们当初是什么目的。我现在正式告诉你们。我想娶她,好好的和她过rì子。” 白浩天和老婆对望了一眼,都不敢再当着儿子的面拌嘴。 白浩天安慰道:“我们都知道,你就放心!你和晓梅是上天注定的姻缘。这辈子都跑不掉。” 周丽清也道:“你看你以前也没少谈女朋友,可一个都没往心里去。你和晓梅虽不敢说是一见钟情,却也是天生一对。我明天去帮你说说,向她解释一下。放心!” 白一川依然情绪不高,但听自己老爸承诺归还内丹,还是轻松了一些。恹恹的回房发呆去了,没有心情再去公司办公。 见儿子走后,周丽清恶狠狠的对老公道:“让你的白大师,今晚就把人家的内丹给还了。明天我去了好说话。看你把儿子气的,他是真喜欢上人家啦!” 白浩天对如今强势的老婆,有点不适应。虽谈不上畏惧,却也不想在身体未恢复前惹事。嘴上唯唯的答应下来。 下午三点半左右,爱晓梅见没有什么事了。见外面还是yīn雨连绵,怕天黑路滑不好走,就和她的组员打了招呼,就提前回去了。乘地铁搭公交,一路倒也顺利。到了家时,还不到五点。 老太太接过还滴着水的伞,嘴里絮叨道:“你说你当初买房时,就不能选个离单位近点的地方。这天天早出晚归,风里来雨里去的。就不累的慌?” 爱晓梅接过她妈递过的毛巾,擦了把脸道:“城里的房价比这贵一倍不说,我找了那么多楼盘,都没看到一个带院子的一楼。您老年龄大了,要多晒晒太阳,有个地活动一下。我要是买个高层,天天把您憋屋里。怕您一个月都住不下,就嚷着要回去。” 老太太感动女儿的孝心,为她倒了杯她熬的姜汤。 嘴里却道:“我一把老骨头,在哪住不是住。瞅你这么辛苦,妈可有点心疼。” 爱晓梅喝了口姜汤,笑道:“我这点辛苦算什么,不比当年你和爸饿着肚子,给我省口粮强。现在我们不缺吃少穿,又不缺钱花。这点辛苦值得。” 由于外面下着雨,一直到吃完晚饭,娘俩都窝在客厅里,边看着电视边唠着嗑。爱晓梅顺手又给老娘织起了毛衣。老太太看完了一集连续剧,拿着遥控器来回换台,找自己喜欢的节目。 爱晓梅本无心于电视,也只是陪老娘乐呵。突然被刚换过频道的新闻给惊住,忙老太太换回上一个频道。 原来宁城电视台正在播经济新闻,正提到华风贸易有限公司上市成功的事。爱晓梅看着电视上柴刚老婆接受采访的镜头,心里微有伤感。想起她曾经低声下气的为丈夫救赎的事,心里为她感到不值。 老太太却在旁边赞叹:“瞅人家年纪轻轻的,咋就这么能呢!别看是个女人家,我瞅着比他们男人都强。瞧人家那模样口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不慌。多沉稳。” 郑仪莲此时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我们华风贸易在宁城将正式启动,宁城百货商场的筹建。现在招商引资都已经完毕,五月一号将正式启动开工仪式…” 爱晓梅听到这里,想起大仙师父的话,心里一动。心想明天让小冯关注下他家股票的事。 听老太太还在夸郑仪莲如何了得时,爱晓梅笑道:“妈,她就是柴刚现在的老婆。” 老太太的声音就如被截断一般,瞬间没有了声音。突然拿起遥控器,赌气似的又胡乱的换起了台。 嘴里恨声道:“那个杀千刀的,哪来这么好的福气。别看现在光鲜,就怕他们没有好下场。哼!等着瞧。” 爱晓梅撇了撇嘴,心里暗笑:‘真是啥话都是您一个人说,不过,还真给您老给蒙对了。’ 织了会毛衣,爱晓梅就困倦起来。见时间才九点多,想再强撑一会,陪陪老娘。奈何眼皮像灌了铅,瞌睡的,几次差点被毛针给戳到。老太太见状,就把她赶去睡觉。 爱晓梅洗漱完毕,躺到床上,就沉沉睡去。梦里,大仙师父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话。话里都在憧憬明晚朝见月老的事。 正说着话间,大仙师父突然道:“蛇灵来了,我去看看。” 过了一会,大仙师父欢天喜地的回来了:“你真去帮我讨要内丹啦?” 爱晓梅笑道:“他们还你啦?我今天找了白一川,让他带话给白浩天。我就说嘛!人基本都通情达理的,何况我们还有些交情。” 大仙师父高兴过后,犹豫半饷才迟疑道:“不过,蛇灵临走时,又和我说了些话…” 爱晓梅心里一沉,慎重道:“它又说了些什么?” 大仙师父沉默了良久,才心一横道:“它们说,你要是不嫁到白家。他们到时候不但抢我的内丹,连我的小命都要。” 接着又建议道:“不如你先拖着,等梅仙来了再计议?” 爱晓梅义愤填膺,怒道:“还有没有天理了?这不是逼婚是什么?我还就不信了,我就不答应,它们还能拿你怎么着。” 见大仙师父是久久不语,爱晓梅又安抚道:“到时候实在逼急了,我就听你的话,先拖着。” 大仙师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反正别委屈了自己,要是因为我累你一生不幸福。如何对的起你父亲的托付。” ww.23zw.co ww.23zw.co高速首发老姑娘的chūn天来了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四十二章 归还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四十三章 解释 这一夜,依旧chun雨沙沙。()爱晓梅和大仙师父并没有因讨回内丹而高兴,反而平添无数心事。早上起来就觉得恹恹的,浑身提不起劲。 但因上午有个晨会,不好缺席。见门外仍雨丝飘飞,不得不强打jing神,打着伞,提前半个小时出门去上班。 到了办公室,见桌子上照旧放着一束黄sè的玫瑰。 爱晓梅心里冷笑:‘心道怎么还有脸送花过来,我倒要看看今天你会说些什么?’ 漠然的打开花束,从中找出一张便签。 上面写道:‘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表达歉意。我向天发誓,不但我不知情,连我的爸妈也都不知道。希望你不要因此疏远我,我对你的心青天可鉴。’ 爱晓梅心里反感,暗道:‘yin的硬来,阳的软磨。还真称得上软硬兼施了。’ 但又担心自己不就范,大仙师父因此遭毒手。一时彷徨无计,在办公室里来回思量。直到小江来喊她去开会,才勉强收起心事。 晨会期间,各部门经理需要汇报,上周工作总结及本周计划安排。爱晓梅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对于王总对她本人及业务三组的表扬,仅报以淡淡的微笑,并不显得如何高兴。 勉强将两个小时的晨会熬过去,各业务小组还有例行的小会。三组的业务员见自己的经理,气sè不佳,倦意及忧郁现于眼表。都不复往ri活泼,唯唯的听从经理的工作安排。 爱晓梅见自己说的差不多了,就让大家散会,各自忙好自己的业务。 冯建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前关心道:“爱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一下?” 爱晓梅淡笑道:“大姐哪有那么娇气,只是昨晚没睡好罢了。忙你自己的去!” 见冯建要出门了,忙又说道:“你去看看朱红他们小组的会,开完了没有。看到她的话,帮我和她说一声。说我有事找她商量。”冯建忙听话的出去了。 爱晓梅在办公室等了将近十分钟,才见朱红风风火火的进来。 进门就嚷道:“什么急事,弄的我的会都开不安生。这小冯也真是的,我们里面正开着会呢!他在外面抓耳挠腮的跟我直打手势。你说,我这会还开得下去。”说着一屁股坐到爱晓梅的旁边。 爱晓梅见她来了,仿若见到救星。忙不迭的去把门关上,拉着朱红的手好一通急诉。 最后愁道:“你说大仙师父都跟了我们家几百年了,这要是因我出了什么闪失,我如何向已故的老爸交待。” 朱红听完,脸sè沉的能下雨。 过了一会,恨声的负气道:“他们白家既然铁了心要娶你,那你嫁就是了。反正白一川的条件摆在那了,怎么看你都不吃亏。” 爱晓梅见朱红这样说法,心里愠怒:‘比我强,我就得嫁呀!’ 气道:“我知道白一川配我绰绰有余,可也不带这样逼人的。” 朱红眼神幽深的盯着爱晓梅,问道:“你还是忘不了唐彭?” 爱晓梅想矢口否认,可到了嘴边的话,却怯懦的说不出口。 朱红见状,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着急,一切都顺其自然。该来的挡也挡不住,何必庸人自扰。白一川要追你,你就考验考验他。处段时间看看,也说不定他就是你命中的良人。” 见爱晓梅还yu辩驳,朱红又劝道:“大仙师父不是也劝你,让你先拖着。你又何必一上来,就拒人于千里。这样岂不是置大仙师父于险地。” 说实话,爱晓梅想找个不和白一川接触的借口。被朱红这么一说,不由的黯然。 正心情郁郁间,就听门外冯建大声道:“爱姐,周太太来找你了。” 朱红忙站起来,低声嘱咐道:“不可意气用事。看她怎么说,晚上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说完就快步开门出去了。 朱红前脚走,周太太后脚就进门了。一进门就怜惜道:“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我昨天听说后,上了一夜的火。他爸ri子也不好过,被我们娘俩折腾的够呛。” 爱晓梅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只好堆着笑道:“谁知道他们仙修还会这样。阿姨,快请坐。” 周太太却摆摆手道:“我们在这说话不太方便,这也到了午饭的时间。不如我们娘俩出去边吃边聊。” 爱晓梅见她语气亲近,不好拒绝。就简单的把办公桌收拾了一下,跟着周太太出去了。 周太太带她去了附近一家上岛咖啡厅。要了个单独的包间坐下后,周太太就握着爱晓梅的手。 柔声道:“这些子仙修跟我们人类还是不一样,也不知道怎么还会有这样逻辑。指望还是旧社会不成。我们一川是真心喜欢你的,千万别因这些事,让你对一川有了看法。” 爱晓梅忙笑道:“我没有怪你们,对白总更谈不上有什么看法。” 说着顿了一下,试探道:“阿姨,不是我自惭形秽。从哪方面看,我都不值得白总这样看重。你们对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是感激的很。只是我不明白,我到底好在哪里?到了我这岁数还没结婚的人,条件实在说不上好。您能跟我说实话吗?” 周太太等上咖啡的服务员走后,才推心置腹道:“晓梅,今天阿姨来就是想把实话跟你说清楚。省得你有负担。不怪你有这样的担心。” 说着叹了口气道:“一川生来命就薄,需要找个福泽深厚的媳妇来佑着。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说他都三十四了,至今还没成家,我能不急吗?” 见爱晓梅颔首认可,又继续道:“大约十天前,他爸身上的白大师,算出你和一川命格相合,是天造地设的良缘。就让我们娘俩,借口买保险前来相看。一川开始还很抗拒,不曾想,他见了你之后,就把心全放到你身上了。就是我一见你,也觉得像一家人一般。可不就应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吗?哪里会知道他爸身上的蛇jing,还会多出抢你身上仙修内丹的事。” 说着压低声音道:“你都不知道,昨天一川回家都哭了。和他爸差点打起来。他爸也委屈,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你不知道,昨天家里乱的。哎!” 说着又叹了口气道:“这些子仙修和咱们人类哪能一样,它们还停留在弱肉强食的暴力世界。晓梅,好孩子,你千万别因它们的行为,坏了你对一川的印象。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一点假都不搀。” 爱晓梅只静静的听着,没有回应周太太的话。周太太把自己的口才发挥到了极致,仍不见爱晓梅有何感动之态。不禁有些气馁。 只好退而求其次,又带着感情道:“不满你说,阿姨一见到你,就觉得像是自己的亲人一般。知道你这些年吃的苦,阿姨更是痛心疾首,巴不得替你受了才好。就是你和一川成不了,阿姨这辈子也要拿你当女儿待。阿姨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过的好。你什么负担都不需要有,只要能和阿姨常来常往就行了。” 爱晓梅见她语出真诚,确是没有虚言。又见她今ri比平时显得苍老,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面带疲倦之sè。 这才感动道:“阿姨,你对我如何,我哪能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时刻觉得惶恐。” 周太太假意嗔怪道:“傻孩子,阿姨对你好,要你报答做什么。只要你能过的幸福,就是对阿姨最好的报答。” 这么一来,两人的谈话渐渐趋于轻松,不复刚来时各怀心事的样子。两个人喝了会咖啡,周太太又在店里点了两份午餐。 吃饭中间,周太太状若无意的问道:“唐彭这些ri子没和你联系吗?” 爱晓梅点了点头,语带感伤道:“本来我也配不上人家,不联系了倒也省得烦恼。” 周太太放下筷子,怜惜的说道:“阿姨知道你这些ri子不好受,阿姨也经过年轻的时候。还能不了解?一川这孩子虽善良实诚,但他哪了解我们女人的苦楚。哪个女人经过这遭事,就说过去就过去的。总得用些时候来消化。” 接着又试探的建议道:“一川再找你,你也别一口回绝他。这孩子心眼实。你就拿他当弟弟处就成。时间长了,也就释然了。” 爱晓梅听她这么说,哪好说个不字。只好点头同意。 周太太见目的达到,很是高兴。低头吃饭间,见爱晓梅的右脸颊处,破了块油皮。仿佛是被人用指甲刮的。 不由的问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还好只是破了点油皮,要是再深点,很容易留疤痕。怎么这样不小心。” 爱晓梅面带戚然的摸了摸右脸,只是点了点头。 但她脸上的表情,没逃出周太太的法眼。 觉得里面有故事,竟似有直觉的就脱口道:“是不是彭婉姝那个女人打的?” 见爱晓梅不吭声,就更印证了自己的直觉。 不由的骂道:“这个不讲理的女人,竟敢对你动手。我今天就找上门去,帮你打回来。” 其实根本不用周丽清去帮爱晓梅打回来。不但当时就被朱红连打两耳光。此时在泰国的清迈,彭婉姝又被ri夜惦记的老公唐景峰,当众狠狠的打了一记耳光。 ww.23zw.co ww.23zw.co高速首发老姑娘的chun天来了最新章节,本章节是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四十四章 唐景峰教妻 彭婉姝姑嫂俩在路菲的陪同下。今天上午不到十点,就到了泰国的曼谷机场。彭韶远和方鹤原开车到机场接她们,直接把人接到清迈的万民医院。 见到病床上的唐彭仍昏迷不醒,彭婉姝是放声大哭。李敏也在旁边垂泪。唐景峰见rì久不见的老婆消瘦憔悴,心里有些不忍。 劝慰道:“医生说他是手术后的正常现象,你也不用太伤心了。说不定唐彭今天就能恢复意识,别给他看到你这付样子。” 彭婉姝很久没有听到老公这么贴心的话,当即又化伤心为高兴。听话的接过路菲递来的纸巾,擦着眼泪。 唐景峰见这个女孩年轻漂亮又善解人意,以为是唐彭的女朋友。 欣慰对路菲道:“你能跟来看望,我很高兴。只是你也不用担心,医生说唐彭伤势不严重,没什么大碍。” 刘娜和方鹤原见董事长误会了,急的直使眼sè。在唐景峰还在疑惑间。 路菲大方笑道:“唐叔叔不用跟我客气。吉人自有天相。医生都这么说了,我们就是担心也是干着急。我们就安心等唐彭醒来,伤愈后好一起回国。” 李敏忙对妹夫介绍道:“她是你哥哥同事的女儿路菲,这次可亏了她跟我们一起来。不说人生地不熟的,就是这语言不通就是大麻烦。有她跟我们一起来,我们的胆子都壮了不少。” 唐景峰见路菲身材高挑,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皙,气质高雅。和方鹤原描述中的爱晓梅颇有几分相像。刚看第一眼时,还暗怪方鹤原没有眼光。心想这孩子长的这么年轻,哪里显大了。 不料想自己竟认错人,不由的脱口道:“啊!是路小姐啊!我还以为是唐彭的女朋友呢!多谢你了。” 他话音刚落,路菲还没来得及寒暄时。 彭婉姝就大声道:“别提那个老女人,给我们路菲提鞋都不配。她哪有资格做我们家的媳妇,路菲和我们彭彭才是最相配的。老公,你说是不是?” 这话一出,除了李敏和路菲没有意外之外,其他可都楞住了。 唐景峰更是怒斥道:“你胡说些什么?” 彭婉姝当着哥嫂的面,被老公训斥。老脸有些挂不住,梗着脖子就要拌嘴,被她嫂子给止住。 李敏对小姑子使个眼sè,对妹夫道:“妹夫,你们在外不知道。他姑姑前几天在宁城,和那个叫爱晓梅的女人,已经发生了两起冲突。那门亲事怕是不成了。” 唐景峰大惊失sè。看到自己老婆,那不以为意的鄙夷样。不由的怒从心起,对着老婆就是一个耳光。 骂道:“又是你去无理取闹的,是不是?你都多大啦!怎么一点事都不懂?回去后,赶紧上门给人家道歉。否则…” 还没等他发出狠话来,彭婉姝早就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开了。 在病房里又哭又闹,撒起泼来:“嫂子,你瞧见没有。你看他连青红皂白的都不问,就说我的不是。现在当着你们的面,就敢打我。你们还老说我,你看这回也怪我吗?亏我为他rì夜悬心,竟这样对我。你个没良心的老东西。我不活了,我死算了,省得碍你的眼。” 彭婉姝嘴里胡乱叫骂着,满脸涕泪的在她嫂子怀里乱窜,也不管还躺在旁边的儿子。 李敏心想:‘怎么不怪你,当时你但凡有一点耐心,也不至于到了这般地步。’但这时候要护着自家小姑子,哪能落井下石。 一边安抚哭闹的小姑,一边对妹夫怒道:“他姑父,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这两起子事,说来也不能全怪他姑姑。也是命该如此,都赶巧了。” 彭韶远万万没料到,妹夫和妹妹才见面一会,就打闹起来。亏得自己千里迢迢的赶来救他。吃苦受累不说,现在当着自己的面就敢打自己妹妹,这还得了。不是方鹤原和老何拉着,他就要上前去揍这个老不省事的妹夫了。 听老婆这样说,就大声喝道:“你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说出来,让大家都评评理。要是他姑没错的话,唐景峰,你今天非给我个交代不可。” 他话音一落,他妹妹的哭闹声瞬间就小了。连自己的老婆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了。彭韶远哪能不了解自己的妹妹,心想,看样子又是他姑惹的乱子。 正想把话再圆回来,唐景峰沉声对大舅嫂说道:“嫂子,不瞒你说。唐彭为了这段婚姻,可是苦等了八年。不但对他本人意义重大,对我们唐家以后的发展,也是影响深远。你把事情的由来,原原本本的说一遍。看看有没有补救的可能。千万不要为了护着她,歪曲事实。实话实说。” 李敏听妹夫说的如此严重,看了看丈夫,又望了望小姑子。有些犹豫不定。见妹夫定定的看着她,眼神深邃的仿佛要把她看穿。 一狠心,咬牙道:“说起来还真不能怪她姑姑。你和彭彭接二连三的出事,他姑姑就有些坐不住了。心里烦躁的很。那天…” 李敏就把这些rì子和爱晓梅发生的两次冲突,都如实的说了一遍。说完后,有些惶恐的看着妹夫,担心他会再次发作。哪知道妹夫却如老僧入定般,怔怔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半天也没有声响。 越是这样,彭婉姝心里越发毛。抽涕道:“我也不是成心要和她为难。还不是担心你们爷俩,看着她和我们家死对头——白家,搅在一起。我能不来火吗?” 两鬓已经斑白的唐景峰,突然双目jīng光暴shè,吓的彭婉姝心里一凛。老公却并没有再骂她,只面带无奈而又怜悯的看了她一会。 长叹了一声道:“你还被蒙在鼓里,你让白家给算计了。白浩天好毒的心机,连我们家的儿媳妇都要抢。” 在场的众人都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唐景峰却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多说这些。让刘娜安排她们三人去宾馆休息,自己就留方鹤原在唐彭的病房里,细细的问话。 前前后后的又想了一遍,懊恼道:“都怪我,我也太大意了。怎么就忘了白家的儿子也没结婚呢!竞购的事,被白浩天发觉了未来媳妇的存在。这才让他起了争夺之心。唐彭他妈又是个没脑子的,轻易的就给人利用了。这下子,唐彭可就难了。” 说着,怜惜的看了病床上的儿子一眼。见儿子面sè紫红,大吃一惊。忙让方鹤原去喊医生。 那个叫蓬查的主治医生拿着手电棒,翻看唐彭的眼皮半天。又看了看心电图和监控仪。心里奇怪极了,这明明是有意识的,怎么却醒不来呢?叽里咕噜的用泰语对他们说了半天。见他们一付听不懂的样子,摇摇头走了。 方鹤原见这语言实在难以沟通,建议道:“不如等唐总的外伤痊愈了,我们就回国治疗?这天天跟打哑谜似的,真能把人给憋死了。” 唐景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彭婉姝在宾馆一下午也没休息好。期间自家哥嫂对她是又劝又吓,让她收敛起以前的脾气。彭婉姝虽感到委屈,却也深以为然。到了晚上,她主动到病房和丈夫一同陪护。想趁机缓和一下夫妻关系。毕竟这两年没见,心里也是想的慌。 唐景峰见老妻一付小心在意,屈意逢迎的样子,心里有些发酸。 握着老婆的手,柔声道:“下午是我不好,我给你陪个不是。我不应该当众打你。” 彭婉姝难得听到,老公能如此温柔下气的和她说话。顿时多年的委屈涌上心头,嘤嘤的哭了起来。 边哭边道:“你都不知道我多惦记你,我脾气是不好,我也知道。我不是一直都想改的吗?可你却一走两年多,把我一人扔在家里。儿子也不和我亲近,我的苦都没处倒。你说我容易吗?” 唐景峰把老婆搂到怀里,安慰道:“是我不好,以后我就在家陪着你。不出去了。” 彭婉姝带着喜悦的泪花喜道:“真的?” 唐景峰温柔的点点头,却又叮嘱老婆道:“你这脾气可得改改了,这都要做婆婆的人,哪能跟以前一样,随意使xìng子。等回国后,你亲自上门,给唐彭女朋友陪个不是。省得唐彭两头为难。” “啊!”彭婉姝立马做直了身子,惊道:“都到了这付田地了,还去陪什么礼?唐彭的女朋友又不是非她不可?你看陪我们来的路菲,人长的漂亮不说。学历、家世都是一顶一的好。干嘛丢了西瓜去捡芝麻?” 唐景峰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这都是人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唐彭为什么这么多年,连个恋爱都没谈过。可不就是再等他命中注定的人。就像你和我一样,虽然我们xìng格差异较大,也时常争吵。可我们两个都不舍得离开对方。你给儿子选的媳妇,就算条件再好,儿子不喜欢,也过不到一块去。没的害了人家姑娘。” 这话彭婉姝是听到心里去了。听老公说舍不得自己,心里甜蜜蜜的。 不再抵触老公的吩咐,只是愁道:“我和她都闹成这样了,不但骂了,我还把人给打了。就算我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上门去道歉。也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原谅。” 唐景峰却道:“只要我们尽了人事,成不成且看天意!白家现在正全力为儿子争取她,留给我们的机会不大。为了不让儿子rì后埋怨,一回国,你就抓紧去登门道歉。把姿态先亮出来,其他的看儿子自己的本事。” 他们老夫妻和好如初,闲话别后琐事。爱晓梅却在家被白家的姿态给困扰了。 ww.23zw.co ww.23zw.co高速首发老姑娘的chūn天来了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四十四章 唐景峰教妻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四十五章 爱晓梅释负 周太太今天中午和她说的话,不仅仅是推心置腹了,可以说是掏心挖肺。(即可找到本站)人都有逆反心理。本来白家倘若要用强,爱晓梅也许不会屈服。说不定还会豁出去抗争。 可周太太今天对她,可以说尽是长者情怀。殷殷之意现于言表。对自己儿子和她能不能成,并不是太刻意。这让爱晓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晚上和朱红通过一番电话,诉说心中烦恼。 朱红劝她:“人家既然这样表态,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就大大方方的和人家来往,反正你又不吃什么亏。你要是实在不喜欢白一川,言行间就注意些,保持点距离。适当的给点暗示,面子上过的去就行。” 爱晓梅放下电话后,又左右思量了一会,也没什么好的主意。索xìng就听了朱红的劝告,随他去了,不再去想这事。刚打了个哈欠,想要睡觉。手机又响了,指望是朱红还有话要交代,看都没看来电号码就接了。 电话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是小爱吧?我是周老爷子。你还记的我吗?” 爱晓梅猛的想起来,忙道:“记得、记得,老爷子,您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周老爷子在电话里呵呵笑道:“当然是有事相求,我老人家本来觉就少。这连下了三天雨,我的菊花可有些不好了。把我愁的就更睡不好觉了。这才厚着脸皮找你问问,看有没有法子抢救一下。” 爱晓梅忙问菊花怎么个症状。周老爷子啰啰嗦嗦的,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菊花都在水里泡着,至于菊花是否被淹死了,枝干是否还挺直,叶子有没有蔫了。他描述了半天,爱晓梅也没得要领。 不得已,周老爷子求道:“要不,你能不能明天抽空来帮我看看?” 爱晓梅想起老娘在东山的嘱咐,很痛快的答应了。 周老爷子大喜:“好,好,这样吧!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让人去接你一下。省得你来去不方便。” 爱晓梅推辞道:“您老那里是风景区,我坐公交车去也方便,不用这么麻烦。” 老爷子仍坚持己见。爱晓梅只好报了自己公司的地址,说明天下午三点后有时间。周老爷子这才高兴的挂了电话。 爱晓梅想他的菊蒲无非是被水淹了,把水排掉不就行了,偏在电话里和他说不清。到底是年龄大了,耳朵有点背。只好自己明天辛苦一趟,也算是报老人家的当rì的茶水款待之遇。 大仙师父晚上出去了,虽然今晚雨停了,但也yīncháo路滑。大仙师父朝见神仙之志甚坚,哪会在乎这些。早早的就出去找他的朋友紫猿了。一直到了后半夜,大仙师父才回来。 一回来就咋咋呼呼的把爱晓梅吵醒:“不得了,出大事了。” 爱晓梅被他吓的一身冷汗,忙问道:“神仙还能出啥事,您老慢点说。别一惊一乍的。” 大仙师父话里竟带着丝欣喜:“月老这次来这地界,竟是来查案的。” 爱晓梅奇了:“查案?他一个管姻缘的神仙,还能查什么案子?反正世上离婚的也不少,他老人家管的过来吗?” 大仙师父窃笑道:“他还真就是来查姻缘的案子。” 爱晓梅见没什么大事,不耐烦道:“您老快说吧!别卖关子了。再不说,我可不听了。” 大仙师父忙道:“月老发现有人动了他的红线。在宁城这地界乱点鸳鸯谱。今晚把这里所有的管姻缘的仙修,挨个查问。” 爱晓梅对这些不感兴趣,随意问道:“那查出来没有?” “不清楚”大仙师父答道。 怕爱晓梅嫌他大惊小怪,又忙爆料他听来的小道消息:“不过,隐隐听说竟跟蛇灵有关。嘿嘿!这下他们可要倒大霉了。要真能制住他们,可给我出了口恶气。” 爱晓梅听说蛇灵被牵连进去,就没来由的有些窃喜。不怪她有这种幸灾乐祸的心态,要是没有蛇灵这档子事,她还是很乐意和周太太来往的。要是这蛇灵真的被天惩了,rì后不管她和白一川关系如何,都无力再报复大仙师父。没了这个后顾之忧,还真是好事。 想到这里,爱晓梅把压在心头的抑郁给放下了。浑身松快起来。 大仙师父自是了解她的心意。 笑道:“我明天再去打听,要是属实的话。你以后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人这心情一好,jīng神也就旺了。爱晓梅早上起床,只觉得神清气爽。早饭也比平时多吃了一碗粳米粥。 临出门前叮嘱了老娘道:“昨晚周老爷子来电话,要我下午去东山,帮他看看菊花。可能会回家晚一些,您老安心在家等着就成。” 说完就拎着包,意气风发的上班去了。早上旭rì东升,一扫前几天的yīn沉。气温也比前几天高了许多,有二十几度。爱晓梅披着长卷发,蹬着高跟鞋,面带笑容的进了公司。 小江在门口看到自己经理,上前怕马道:“爱姐,你今天气sè可真好。显得又年轻又漂亮。” 爱晓梅没好气的打了她一巴掌:“话都不会说一句,在你们面前,我还能年轻到哪里去。客户通知的如何了,统计出来没有?” 小江嘻嘻笑道:“还没通知完,争取今天完成任务。” 爱晓梅横了她一眼,边走边道:“今天都周三了,还能拖到什么时候?跟他们说一下,争取在下午三点前,把人数敲定了。” 小江跟在身后,忙屁颠屁颠的答应了。到了办公室,爱晓梅见办公桌上,这次放了一束深红的玫瑰。由于今天心情不错,看到玫瑰花,也不像昨天那么刺眼了。 很自然的打开花束,从中找出张便签。 见上面写道:‘我对你的情义就如如这花儿一般,即使碾做成泥,也永不褪sè。’ 爱晓梅哂然一笑,随手将便签放到了正中的抽屉内。 他们业务三组的人,一上午都忙着联系客户。爱晓梅也没闲着,对受邀的客户进行比对,预估周六的业务量。忙到中午下班时,小江见经理今天心情不错。 就带头起哄,让爱晓梅请客:“爱姐,你看我们大伙都忙了快三天了,唾沫都说干了。您是不是该体恤下我们这些兵啊?大家都说说,是不是啊?” 爱晓梅的收入比他们都高,平时没少请他们。这次自然也是无所不可了。招呼大家收拾一下,到公司旁边的他们常去的小饭店。又让冯建去请朱红,让她跟他们一起聚个餐。 冯建一会就跑回来,对爱晓梅说道:“爱姐,朱姐说她中午要陪客户吃饭,就不跟我们一起了。她说下午回来再来找你,有事和你说。” 他们吃饭期间,小江打趣自己的领导:“爱姐,看你如今这行情,连我都信心爆棚了。” 小马立马打击道:“爱姐行情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小江拍了小马一巴掌,骄傲道:“怎么没关系?爱姐比我还大六岁呢,看人家现如今这chūn天来的,办公室的花都没断过。连我们都跟着沾光。我还有大把的时间慢慢挥霍。” 同事老余也打趣道:“你不抢我们的男客户啦?” 小江头一仰道:“我想好了,要向爱姐学习,等着客户来抢我。” 老余笑道:“那你可得好好修炼,等哪天我们也来沾你的光。” 老余是个居家男人,今年也有四十几岁了。平rì里,省吃俭用的供养家小。很少和他们出来打牙祭。以前就曾和小江,为了抢男客户的事置过气。还是爱晓梅为老余拉来几笔客源,才让两人冰释前嫌。 爱晓梅挥手止住大家的调笑:“你们都别拿大姐开刷。大姐请你们吃饭,是为了让你们把工作做好,可不是让你们拿我开玩笑的。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和白总是不可能的,自个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们也只是一般朋友关系,你们以后可别拿这说事了。我都想好了,这辈子就这么单着。潇洒的过好自己的rì子就行。男人嘛!大姐这辈子是不想了。” 正向大家表心迹的时候,手机响了。大家都好笑的看着她,谁都不以为然。爱晓梅看了下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 看着大伙一付似笑非笑的神情,笑道:“可能是人请我去给花医病,你们可别多想。”说着接了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很陌生,深沉又带点磁xìng。从声音听出,是个年轻的男人:“是爱小姐吧!我是周峰。我爷爷叫我来接你,我三点来合适吗?” 爱晓梅客气道:“是周先生啊!没关系,您准时来吧!我那时差不多没什么事了。那我们到时候见。” 爱晓梅和周峰又客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见众人都在八卦,是谁打电话的。 笑道:“都别瞎猜啦!是我认识的一个老大爷的孙子,老大爷让他孙子来接我帮他看花。咱们东北人,可不都是活雷锋,都喜欢做好事。”说着和大伙一起笑了起来。 小江感慨道:“爱姐这chūn天一来,好男人都接二连三的蹦出来。也不知道这老大爷的孙子长的怎么样,下午我可得盯紧了。” 小马讥笑道:“刚才是谁说的,说是等人来抢。这才一会功夫,就旧病复发了。哈哈…” 他们业务三组的人,还是非常和睦的。不像其他组充满了勾心斗角。在爱晓梅英明的领导下,平rì里开开玩笑什么的,都是常有的,谁都不会太往心里去。 小江更是个没心没肺的,常被大伙打趣。小马和她基本是同龄人,常在一起吵架拌嘴,互相开玩笑。小江就没少拿小马的事来说笑。 在他们几个年轻的,互相打闹欢笑声中。他们午饭是吃的非常开心,下午投入到工作中,干劲也就更大了。两点多一点,就把参加联谊会的客户基本敲定。 朱红终于抽出点时间,跑过来把爱晓梅拽到办公室里。 把门关好后,神秘说道:“你知道昨晚月老来查案的事吧?” 见爱晓梅点头,又悄悄的道:“你可知道是什么案子吗?” 爱晓梅有点茫然道:“不是很清楚,你也知道大仙师父是不管这些的。” 朱红又压低了声音,慎重道:“这案子和你有直接关系。” “啊!”爱晓梅惊倒。 ; 第四十六章 月老查案 “和我有什么关系?”爱晓梅惊道:“我能有什么事让月老来查?” 朱红耳语道:“你的红线曾被人擅自掐断,掐断你红线的人,也被上天处罚了。()据说是处罚的非常重。你家伯父的事,我也听你说过一些。紫猿大师说,你爸爸可能与掐断红线有关。你不妨回去问你的大仙师父,他肯定知道实情。” 爱晓梅奇道:“你不是说已经处罚过了吗?怎么月老又来查了?” 朱红解惑道:“紫猿师父问过月老,说是掐断你红线的人,拼着受刑,也不愿把你的红线重新接上。说你的姻缘由天意来安排,死活不同意月老之前的安排。月老当年无奈,只好答应。” 说着顿了一下,沉声道:“但前些rì子,你的红线又被人擅自和别人接上。月老查知之下,震怒异常。这有悖于他对当年受罚人的承诺。这才赶到宁城亲自追查。” “那查出来没有?”爱晓梅凄凉的问道,她心里早已经知道答案了。她爸爸肯定就是那个受罚人。她不敢想象她爸爸在yīn间还在受什么惩罚。朱红的话让她本rì渐痊愈的创痛,又开始哗哗淌血。全没有了今天以来的好心情。 朱红见她面sè惨白,以为她在为自己姻缘的事揪心。 安慰道:“月老既然亲自来查了,就不会放任你的红线被人乱牵。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 见爱晓梅还是没有好转,神情更加凄楚。心里有些了然,却也不好明讲。 只好低声告诉她道:“月老掌管的红线被人乱牵,凭他的神通,怎么会算不出来。这次还偏偏奇了,月老反复查看玄天镜,竟一丝踪迹也无。不得已,亲自到宁城来查问当地掌管姻缘的仙修。月老昨晚花了两个小时,也没找到线索。最后迫不得已,月老召见了梅仙、白蛇仙和狐仙。” 接着为爱晓梅解释道:“这三位仙修是宁城当地法力最高的仙修,不久都能成仙的。” 解释完又神秘的设问道:“你才怎么着?” 听到事关梅仙,爱晓梅忙打起jīng神倾听。 “大约半个时辰后,梅仙和狐仙好端端的出来了。白蛇仙却被月老带来的天将给缉拿走了。”朱红吐完她所知道的秘闻后,长吁一口气。 爱晓梅忙问道:“月老怎么查出是白蛇仙所为?” 朱红的一句‘我哪知道’还没说完,就听到小江在外面兴奋的大喊:“爱姐,你的客人来了。” 朱红忙站起来去把门打开,只见一个五官深邃,身穿西装制服的大帅哥。正和小江有说有笑的向办公室走来。 朱红忙客气的对来客点点头,道了声‘请进’后。却见爱晓梅仍没什么jīng神。 只恹恹的对大帅哥说了声:“周先生,你来啦!我们马上走吧!” 说着没jīng打采的把手机放进包里,拿着包站起来就向外走。对来客的笑脸相对,完全没有回应。 这让小江和朱红很诧异,这有违他们保险业务员的职业素养。和爱晓梅平时的作风大相径庭。一时让她们二人都不好意思的看着来客。周峰尴尬的对朱红和小江笑了一下,就跟在爱晓梅身后出去了。 小江见他们走到楼梯口了,呆愣了一会,就一把抓住朱红的胳膊。 急道:“你和爱姐说了什么?这从早晨到现在都是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副样子?” 朱红哪能和小江说那些玄幻的事,只自责道:“都怪我,不该和她提她爸爸的事。哎!” 小江气道:“爱伯伯都去世多少年了,你还提他老人家做什么?你不知道爱姐最痛心什么啊?得了,今天才好一点,又给你打回原形了。你看这位周先生跟我多般配,我还想和他多说几句呢!白白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说完愤愤不已。 本来还在自责的朱红闻此,当即怒道:“我还指望你真担心你们爱姐呢?搞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自己。死丫头,欠揍了不是?” 说着对小江连拍几巴掌。不提朱红和小江在办公室打闹玩笑。却说爱晓梅坐上她曾见过的迈腾上,仍旧没什么jīng神。 周峰将车子驶出公司后,小心的问道:“爱小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爱晓梅勉强展颜道:“没什么事,就是心情一时低落。你不用在意。” 周峰为了活跃下车内气氛,找话道:“爱小姐在人寿公司任经理不少年了吧?收入怎么样?肯定比我这工薪阶层的要强多了吧?” 爱晓梅淡笑道:“肯定不如你。你看你上班用四个轮子的,我还在用双腿。对了,别小姐、小姐的叫了。我可比你大多了,叫我大姐吧!” 周峰看了旁边的爱晓梅一眼,讪笑道:“这要是不报实际年龄,我们俩看上去也差不多属于同龄人。你们女同志不是不喜欢说自己大吗?怎么你偏偏这般强调,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爱晓梅不以为然道:“大就是大,要瞒着做什么。难不chéngrén家叫你一声小姐,还真当自己是小姑娘不成?” 见周峰还是一付似笑非笑的神情,皱眉道:“你还没结婚吧?就不能和大姐庄重点。别嬉皮笑脸的。” 周峰不料想广被女人喜欢的自己,在爱晓梅面前竟然不受待见。不禁有些愕然。 却也端起脸sè,庄重的叫了‘爱大姐’。见他这副模样,爱晓梅脸上才有了点笑意。 车子驶进东山风景区,时值四月底,景区植被都迸发出最旺盛的绿意。路两旁的浓郁绿荫迎面而来,让人心神舒畅,遍体沁凉。 爱晓梅摇下车窗,迎风深吸着新鲜的山里空气,又长吐一口。仿佛要把心里的积郁全吐出来。 看着远处的别墅在望,爱晓梅不由暗叹道:“绿树路边合,青山别墅斜。老爷子还真有隐者情怀。不过他充其量是王维孟浩然之流,是个富裕的田舍翁。离陶渊明的境界还差了许多,偏还喜欢摆弄菊花来效陶。殊不知真正的隐者,是要身体力行的沉浸在红尘里,才是真隐。”想起老爸曾经的谆谆教诲,爱晓梅又黯然神伤起来。 周峰边小心开车,边斜眼观察着爱晓梅的表情。见她脸上神情变幻无方,悠远而朦胧,既而又复伤悲。白皙的鹅蛋脸上,似是蒙上一层圣洁的光辉。悲天悯人又遗世dúlì,令人不忍亵渎,却又心生怜惜。 周峰不禁的怦然心动,男人特有的保护yù前所未有的强烈。感觉以前自己处的那些所谓美女。和眼前这位相比,都不值一提。 心里想着这些,险些开车走神。这山路本就崎岖,游客又多。不容他胡思乱想,经过一次急刹车后,忙凝住心神,专心驾驶。 不一会就到了别墅前,在停车前周峰还按了两下喇叭。 上次烹茶的老头出来开的门,嘴里笑道:“老爷子都等急了。” 周峰对那老头笑道:“谢伯伯,我爷爷呢?” 他们几人说着话,爱晓梅正礼貌的对姓谢的老头问好。 周老爷子闻声从里面迎出来,一见爱晓梅就喜道:“爱小姐,麻烦你跑一趟,不好意思。没耽误你什么事吧?快请进。” 爱晓梅对周老爷子颔首笑道:“您老别和我这般客气,叫我小爱就成。能进山一趟,和旅游也没什么分别。能耽误什么。” 周老爷子朗笑道:“那我老人家就叫你小爱了,来回叫小姐,我也觉得别扭。快来帮我看看菊花到底怎么了。” 急不可耐的和爱晓梅客气了几句,就拉着她去看他的宝贝菊花。搞得好像菊花得了什么急xìng病,医治稍晚就会西去的样子。爱晓梅穿着高跟鞋,被老爷子拽的差点失去平衡。 周峰在旁边连忙扶住,对老爷子责怪道:“爷爷,您老急啥,这菊花就是得病,也不可能像人一样说走就走的。看您差点把爱小姐拽倒。” 在爱晓梅连声的‘没关系’中,老爷子有点赫然。 不好意思的对爱晓梅笑道:“看到天都放晴了,这菊花都还蔫着。可不急死个人。”说完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孙子。 爱晓梅到了菊蒲的篱笆边,蹲下身仔细查看。就像老爷子说的,两边篱笆里的菊苗都蔫蔫的,枝干都有些软了。又见菊苗根部还浸在水里,这比前些rì子周太太的芍药,被水淹的还严重。不过,也没什么大碍。 站起来对老爷子道:“没什么大事,现在把水都放了,让太阳照个一两天就没事了。不过你这菊蒲地势太洼,容易存水。这对菊花的生长可不是好事,今天就把田垄梳理一下,找些酸xìng的干土填高,再挖几条排水的引渠。以后也不用担心再被雨水淹了。” 周老爷子听说菊花不会有事,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兴奋对周峰道:“你和小谢马上去按小爱所说的去准备。这可太好了。” 姓谢的老头一大把年纪,在他眼里还是小,当即被他指使出去找家伙了。 周峰皱眉道:“爷爷,这些菊花不都是你亲自动手打理的吗?我们哪会干?” 周老爷子怒道:“叫你干点活,啰嗦什么。我都多大年龄了,哪里干的动。你不会干,不是有小爱教你吗?还不快去。” 见周峰嘟嘟囔囔的去随老谢,拿铁锨和花铲子这些物事去了。 爱晓梅对周老爷子笑道:“能鞠耕于田园,也有益身体健康。陶潜中年以后,不都过着‘带月荷锄归’的生活吗?打理菊蒲这点活,和陶潜的生活相比不算什么。” 周老爷子眼含深意的看了爱晓梅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在说我是假隐士吗?” ; 第四十七章 论陶 爱晓梅觉得自己唐突了,忙笑道:“您老别多想,我也就这么一说。常做点田间劳动和锻炼的效果是一样的。” 见老谢和周峰把铁锨和花铲都拿来了,忙解脱似的去指导他们二人,如何挖沟引渠;如何把水引出来。老谢已经换了一双雨靴,按爱晓梅的指导,在菊蒲里干的有模有样。周峰却皮鞋西装的,站在篱笆外干看。 老爷子几yù责骂,碍于爱晓梅在旁,都生生忍下。最后,周老爷子负气似的回房换了双雨靴。一回来就夺下孙子手中的铲子。 嘴里骂道:“一点忙都不上,养你有什么用。还得我老人家亲自动手。” 说着就进了菊蒲,按爱晓梅的指导,在另一边用小铲子挖小排 水沟。 老谢对周老爷子劝道:“您老歇着就行,这点活我一会就干完了。” 周老爷子埋头干活不理,竟似和人赌气一般。看着周老爷子娴熟的运铲动作,爱晓梅有点赫然。周老爷子似是有意表现自己擅长农事,每干一会,都会傲然的看爱晓梅一眼。对于他这种老小孩的行为,爱晓梅见怪不怪。频频以称赞予以奖励。 毕竟年岁不饶人,干了不到半个小时,周老爷子已经气喘吁吁了。爱晓梅见这一垄的排水沟挖的差不多了。 对周峰道:“你也看会了吧?东边这垄你替老爷子干。可别把老人家累着了。” 好不容易把西边这垄菊花的排水沟挖好,把积水也都排到院外去。老爷子累的是满头大汗。 爱晓梅暗笑:‘你道真正隐士是那么容易的吗?’心里虽如此想,人却体贴的到走廊下拿来个小凳子,请老爷子坐下歇会。 周峰在旁边催着他爷爷,将雨靴换给他。老爷子还想逞能,奈何腰酸背痛,加上爱晓梅在旁劝导,也就从善如流了。 边脱下雨靴边叹道:“我说从古到今,那么多的酸腐文人,个个嚷着都要做陶渊明,却没有一个能真正做到。恐怕都吃不了这些劳作的苦,沽名钓誉罢了。老头子今天也给你看了笑话。”边说边懊丧的叹气。 周峰把他爷爷的鞋子拿给他换上,笑道:“我们家又不缺吃少穿,干嘛要吃劳作的苦。人家陶渊明那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如此。以前那些文人墨客,假如真跟陶渊明一样,那可真称的上装假。说难听点,就叫虚伪了。您老这是真xìng情,何必沮丧。” 周老爷子对孙子的安慰很受用,听话的换好了鞋子。看着孙子和老谢,又到东边篱笆里挖排水沟。 感慨道:“后人和陶者甚众,却没有一人能达到陶渊明诗文的境界。就连苏轼也没能做到。可不就是他们缺少了,田间劳作的历练。可这些苦,真不是那些拿笔杆子的人能吃的下的。” 爱晓梅默然,心道谁说没人能吃的下。我爸爸吃的苦可不比陶渊明少,最起码陶渊明不用下厨房被人挤兑吧!我爸不是也乐呵的坚持下来。 遂有感而发道:“否则辛弃疾怎么会说,‘若叫王谢诸郎在,未抵柴桑陌上尘’。可不就是如此吗?” 周老爷子如遇知音,热情如火的拉着爱晓梅,yù去走廊下喝茶论陶。也不管还在菊蒲里挖排水沟的孙子和老谢。 爱晓梅哪好意思就此走掉,推辞道:“我得看着他们挖,省得他们做白用功。” 周老爷子急不可耐,见爱晓梅不肯随他去。只好自己亲自去烹茶,又把小矮几搬到篱笆中间的路径上。爱晓梅见老爷子来来回回的忙活,心里过意不去。抽空过去帮他把茶具端来。 等他们二人坐下喝起香茗来,周峰捶着自己的腰抱怨道:“爷爷,不待您老这样的。我们这干活的,水还没喝一口。您老倒优哉游哉的喝茶论文了。到底是谁要种这菊花的?” 周老爷子根本不理睬孙子的抱怨,只顾着和爱晓梅谈论陶渊明的文章。 周老爷子虚心请教道:“陶文中的‘闲情赋’,我读起来唇齿留香,余味不尽。怎么萧统却说它是‘白璧微瑕’呢?” 爱晓梅笑道:“看来您老不怎么上网,可能也没看这些年的文献杂志。不说中国文坛,为这句话打了一千多年口水官司。就说现在的文学界,早就给‘闲情赋’重新定位了。” 周老爷子大喜:“现在的专家怎么说的?我就说嘛!这么好的文章,怎么可能是白璧微瑕?” 爱晓梅笑道:“说起来也不能怨萧统,他当时毕竟是一国的太子。封建社会的道德礼仪要维护、规范。‘闲情赋’的感情表达太炽烈,不容于当时的社会环境。容易误导社会风气,才被萧统批评。” 说了一口热茶,见周老爷子满脸热切的样子。 笑道:“从现在眼光看来,‘闲情赋’是一篇虽非空前亦乃绝后的爱情佳作。足以和曹植的‘洛神赋’,并称为爱情赋的双璧。看来您老还是很有文学审美眼光的,并没有因前人评价而走入误区。其实‘闲情赋’泽被后世文人非一代,碍于世俗的眼光,大部分人都悄悄的学习,运用到自己的文学创作中。” 周老爷子忙追问道:“都有那些人学的?” 这时周峰已经从菊蒲里出来了。接口道:“哪些人?说出来您老也不知道。我说给您这里装上网络,您偏不肯。现在知道孤陋寡闻了吧?” 说着坐下来,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他年轻力壮,手脚麻利。刚才看他爷爷和老谢怎么挖水沟,心里有谱。老谢那道排水沟才挖过一半,他自己挖的那条已经完工了。且质量上乘,积水都被排出去了。 老爷子嫌孙子在旁边碍事,拍了他一巴掌骂道“到屋里喝去,别在这里讨嫌。你又不喜欢文学。” 周峰嬉笑道:“我好歹也念过大学语文,水平说不定比您老还强些。” 说着又正经的对爱晓梅道:“大姐,您一个保险公司的经理,咋对文学这么jīng通?” 周老爷子不待爱晓梅回答,就责骂道:“人家那是家学渊源,都是跟人家爸爸学的。你呢?当初让你念中文系,你死活不肯。偏学什么破电子,我的一点好处你都没学到。整rì里风流浪荡。” 周峰被他爷爷骂的脸挂不住,强辩道:“我学电子难道不是家学渊源,您老还不是搞电子起家的。凭什么这么说我?” 爱晓梅心里一动,下意识问道:“周先生在那家公司上班?” 周老爷子脱口就要说,周峰怕他爷爷随嘴嗒。 忙抢道:“我在景峰电子集团做企划部经理。我刚去了不到两年。” 爱晓梅听他竟在唐彭的公司里上班,顿时心里钝痛,隐隐有些发麻。脸sè有些苍白起来。 周老爷子没注意,随口道:“这小子,没个定xìng。才工作几年,都换了两家公司了。” 周峰一向善于察言观sè,见爱晓梅情绪变化。 小心问道:“大姐,你知道我们公司?” 爱晓梅自觉有些失态,忙掩饰道:“我们做保险业务的,对这些私人企业哪能不熟?我们两家公司有些业务往来。你们唐总曾为公司员工,在我们人寿公司买过保险。” 周峰心想,买员工保险这种小事,哪会需要唐总亲自出手。 正心里猜测间,爱晓梅还是犹豫着问道:“你们唐总最近好吗?” 周峰不经意道:“唐总好像出国了,快十天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不知道为了什么事?” 爱晓梅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些不安。虽说她现在对唐彭不抱幻想,但对他的安危还是很关心的。俗话说‘一rì夫妻百rì恩’,爱晓梅又是个传统之极的女人。哪能对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男人的事无动于衷呢? 不由的脱口问道:“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这都多少天啦!你在公司里就没听到什么说法?” 见爱晓梅如此形态,周峰猛的想起公司里的流言,说唐总的女朋友是一家保险公司的经理。莫非就是她? 看着爱晓梅眼含焦急期盼之意,心里有些发酸。 竟下意识的回道:“听秘书室的小张说,唐总的妈妈带着他女朋友还有舅妈,一起去泰国和唐总汇合。什么事却不知道。机票是秘书室里的人帮忙订的。” 说完不着声sè的观察爱晓梅的表情。见爱晓梅的面sè愈发惨白,更加肯定心中的印证。 心里竟愤愤不平起来,再出口的话酸味十足:“人家豪门大户的,有的是人关心。你跟着cāo什么心,也就是客户关系罢了。”爱晓梅黯然的张了张嘴,不好再多说什么。 周老爷子心里有数,却不耐烦谈唐家的事,他还在论陶的兴头上,哪容就此岔开。 他没注意爱晓梅的表情,又追问道:“是啊!cāo人家的闲心做什么。你还没说,后人都有哪些人学习闲情赋?” 爱晓梅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想把自己的思维拉回来。这时,大门又有汽车的声音。众人都在奇怪是谁来访时,连老谢都停下手上铁锨对大门看去。 就看见周太太从大门走进来,边走边絮叨道:“爸,您又让谢师傅鼓捣什么?你就不能让人家清闲一会?” 正说的话,突然住了嘴。一愣神后,惊叫道:“晓梅,你怎么会在我爸家?” ; 【百度搜:“57小说”或访问“57xs.com”,更新快,无弹窗,页面清爽,无需注册下载TXT小说】 第四十八章 告求 爱晓梅也奇怪极了,站起来迎上去道:“阿姨,我还真不知道。(更新速度最快记住本站即可找到本站)原来这里是您的娘家呀!” 周丽清拉着爱晓梅的手,由衷笑道:“看看吧!你和我们家多有缘。都不用我介绍,你把我的家人都认全了。肯定是我爸请你,来帮忙打理菊花的吧?” 说着亲热的拉着爱晓梅的手,对老爷子有点撒娇道:“爸,晓梅可是我先认识的。我们的关系可不一般,您老别横插一杠子。” 周老爷子无端的被打断了谈兴,心中不愉。对大女儿的不合时机到来,更是不欢迎。坐在那里,动也没动。 拉着脸说道:“你没事,来我这做什么?没看我们正忙着吗?” 周丽清对老爸的态度,见怪不怪。 对爱晓梅笑道:“看看吧!老爷子就是这脾气,对我从没好脸子。我这当女儿的来看望老爸,也被他老人家嫌弃。” 爱晓梅理解的笑道:“老人家都这样,也只有对自己的亲人才这般。” 周丽清释然道:“这我当然知道,这么多年下来,我的脸皮早就跟城墙一般厚了。他再怎么吵我,我也当耳边风。” 说着看着还在菊蒲里挖沟的老谢,对爱晓梅抱怨道:“你看我爸养花跟种庄稼似的。这么多的名本菊花,被他老人家密密麻麻的栽在一起。还老抱怨菊花不好养,晓梅你说,这关人家菊花什么事?” 周老爷子怒道:“你没见那满山的野菊花,我看也没人照看,不是也长的好好的。偏这些菊花就这么娇贵?” 周丽清无奈的对爱晓梅笑了,意思说‘你瞧吧!他就这么认为的。’ 爱晓梅耐心的对周老爷子道:“野菊花生命力都比较旺盛。而这些名品菊花,都是人工培植出来的,免疫力差的远了。养起来自然要费些事。既然您老要图花多好看,就得下点功夫。” 周老爷子不好意思和爱晓梅较真,对自己女儿却不客气:“也没看你平时多孝顺,今天怎么跑来了。有事吗?” 周丽清看了也眼在旁边沉默的外甥,强笑道:“没事我就不能来呀!我都好几月没见您老人家,想您了,就来看看。” 接着又微带赫意的对周峰笑道:“周峰也来啦!怎么今天没去上班?”颜面之间颇有些抹不开。 周峰只淡淡的对姨妈道:“爷爷让我接爱小姐帮忙看花,请了半天假。” 在他们几个说话间,老谢已经把他负责的那条排水沟挖好。 老谢走出菊蒲对爱晓梅道:“小爱,你看还需要做什么?这积水都排干了。但你说的酸xìng干土怕不好找。这天才放晴,地都cháo着呢!” 爱晓梅笑道:“这个倒不急,只要未来几天不下雨,等太阳把菊蒲都晒干了再弄不迟。” 老谢招呼大家到客厅坐,自己去烧水烹茶。爱晓梅见时间不早了,都下午五点多了。 就提出告辞:“我妈还在家等我呢!我得回去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打电话问我。” 周老爷子和他女儿都纷纷挽留,爱晓梅坚辞不肯。周峰也不愿意在这里,面对不待见他的大姨妈。很自觉的就换好鞋,先一步出门发动汽车了。 临分别时,周丽清叮嘱爱晓梅道:“周六,我去看你妈去。你们不出门吧?” 爱晓梅不好推辞,只好应下。对站在门口的周老爷子挥挥手,就上了周峰的车子。 周老爷子看着远去的汽车,对女儿冷冷问道:“你们折腾唐家,打的就是小爱的主意吧?” 见女儿沉默,老爷子摇摇头进门去了。 周丽清追上老爸,嘴里急道:“我们这也不是没办法吗?您老也知道一川的命太薄。还是您给算出,他需要个福泽深厚的媳妇才行。” 老爷子猛地停下,回头怒道:“福泽深厚的人多了,难道非是小爱不可吗?你们这么做,太损yīn德,是要遭天谴的。你们知道后果吗?” 周丽清抓住老爸的手,带着哭音道:“可当时晓梅的姻缘还没定下,我们只是擅自给我们一川接上。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再说和一川相配也没辱没了晓梅。凭什么就要处罚我们。现在他爸已经昏迷不醒一整天了。爸,您老快帮我们想想法子。不行的话,跟月老求求情也好。” 老爷子挥开女儿拉扯的手,森然道:“我当时是怎么说的。现在知道怕了?这才刚起头,还没真正处罚呢!” 见女儿已经浑身颤栗了,不想再吓她。 叹了口气道:“那个白灵线也够愚蠢的。接红线前,怎么就不打听打听。你看世间哪个男女没有红线傍身?没有绑上红线的男女都是有原因的。小爱的缘故尤其特别,更是不能触碰。还偏偏给你们给撞上了,这不是找死吗?” 周丽清听此更是惶恐。颤抖着声音问道:“到底是、是什么特别的缘故?” 老爷子没理她,径直的走到客厅坐下。坐在那里闭目不语,如老僧入定一般。周丽清不敢打搅。只怯怯的站在旁边,紧张的看着自己的老爸。一直到老谢把茶水送上又出去后。老爷子才睁开眼睛。 长叹一声道:“一切因果莫怨人。这都是定数,逃避不了的。” 见女儿眼中迷茫又复恐惧。缓缓说道:“本来我也不知道,小爱就是这次事件的关键人。要不是她刚才问起唐家的事,我还蒙在鼓里。小爱的姻缘只所以是天择,是她爸牺牲了xìng命和轮回换来的。月老岂能容人随意干涉。你们可不是捅了马蜂窝。” 周丽清面sè惨白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嘴里喃喃道:“爱大哥、你、你何苦如此啊!” 老爷子奇道:“你认识她爸爸?” 周丽清又摇头又点头,声音飘忽道:“人家才算是个好男人,为了女儿,什么都能牺牲。我要是遇到他该多好。” 老爷子沉声道:“你男人不好吗?为了一川,他不是也豁出去了?” 周丽清却幽幽说道:“可他的心不在我身上,您不是也心知肚明?” 老爷子见女儿如此,恨铁不成钢道:“你都多大啦!我要是不在,你也算是老年人了。怎么到现在还计较这事。早些年怎么没见你闹?真是越老越不像话。” 哪知道女儿却呜呜的哭了起来。嘴里断断续续道:“我要是知道,这世上还有像晓梅她爸,这样的好男人。我早跟他离了。” 老爷子怔怔的看了女儿一会,叹道:“月老也难啊!绑得住姻缘,绑不了心。你这辈子都到了暮年了,还能怎么着。照顾好儿孙才是正经。” 周丽清哭了一会,对她老爸抽涕道:“那现在怎么办?一川把整个心,都放到晓梅身上了。晓梅这孩子现在对一川无意,全指望牵上的红线起作用。这月老要是把系好的红线给掐断了,不是更没指望了。” 周老爷子默然,沉吟一会道:“被掐断是肯定的了。不过结果也难说的很,一切都事在人为。人家爸爸当年,就是为了女儿能有个好姻缘,才做出如此重大的牺牲。都说是由天意来选择,倘若你们都拿出诚意来,好好的对待人家。未尝不能如愿。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明白。你回去吧!我能说的也就这些了。” 周丽清听说还有希望,大喜过望。拿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站起来准备向老父辞行。 又想到自己老公的境况,忙又道:“那浩天怎么办?这次比以往都重。您老还有法子?” 周老爷子讥道:“他有那么大的胆子做这种事,就该知道承受什么样的后果。现在受这点罪算什么,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回去好生照顾他吧!上天怎么处罚,且看天意。谁也帮不了。小爱爸爸的下场,你不是也知道吗?”这话让周丽清浑身打了冷战。 却说周峰开车送爱晓梅回家,除了问爱晓梅家里的地址,一路上都很沉默。爱晓梅在周家,就感受到周太太和他的微妙。姨甥两人并不如何亲近,甚至有些隔阂。对于人家家庭的**,爱晓梅自不会去打听。 正心里感叹这世界真小时,周峰突然开口:“我们家的关系,你不奇怪吗?” 爱晓梅淡然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什么好奇怪的。” 周峰突然将车子靠近路边停下。 盯着爱晓梅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我姨妈的?” “找我买保险认识的。”爱晓梅回答的很平淡。 周峰冷笑道:“怕是知道你是唐彭的女朋友,才有意找上门的吧?” 见爱晓梅吃惊之余又复默然,周峰又道:“小心点我那姨妈,怕是为我那表哥惦记上你了。她从来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 说实话,周峰的这番话,就是前几天爱晓梅所担心的。但经过昨天周太太的解释后,不管话里真假如何,反而让她坦然了许多。不复rì前的惴惴不安。 因此冷然对周峰讽道:“好歹她也是你的长辈,怎好在外人面前这样编排她。你这样说可不厚道。” 不料周峰却双目赤红的激动起来:“她对我哪有点长辈的样,不是讽刺就是挖苦。就因为我是个私生子?可这是我的错吗?” ; 第四十九章 倾诉 爱晓梅吃惊之余又复愕然。()不明白周峰怎么会在她的面前,说出这等私密。 正不知道如何理会间,周峰双目含泪倾诉道:“我从懂事起就怕他们母子,对我不是打骂就是喝斥。无论我如何讨好卖乖,都没给过我好脸子。以前还有nǎinǎi护着,自从nǎinǎi去世了,我就更怕见他们。爷爷只知道教我大道理,从不管我的心情如何。我大学毕业进他们家公司,从不敢在人前,叫白一川一声表哥。天天看他的脸sè,称呼他一声白总。像个奴仆似的被他使唤。” 说着对爱晓梅质问道:“他们对我就厚道了吗?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看着周峰因愤怒而有点扭曲的面孔,爱晓梅又害怕又同情。 有点口吃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家里的事情。可、可是,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说着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周峰。示意他擦擦眼泪。周峰接过纸巾后,别给头去。 边擦边闷闷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大概是被压抑的太久了吧!” 虽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可周峰的经的确难念的很。这种环境长大的人,大多是敏感脆弱。 爱晓梅怕再刺激到他,柔声劝慰道“那些都过去了,都忘了吧!你如今也是成年人了。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不用怕任何人。坚强点,别动不动的掉金珠子。像个老爷们。天快黑了,快送我回去吧!” 见周峰回头盯着她不动,爱晓梅只好又耐心道:“其实哪个人没有自己的苦恼,谁的路又都是一帆风顺的?只要把自己的rì子过好,何苦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大姐的苦楚说出来不比你少,可如今还不是伺候老娘把小rì子过下去。心里的苦楚都用时间慢慢消磨吧!”说着悠长的嘘了口气。 周峰定定的看了爱晓梅一会,用乞求的口气道:“我们以后能做朋友吗?听你说话,我心里舒坦了不少。以前可从没有人这样和我说话。” 见爱晓梅迟疑,周峰哀伤道:“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嫌弃我的出身?” 爱晓梅见他一个大男人竟用如此哀戚的语气,哪敢承认。 忙解释道:“我虽说是做保险工作的,难免和不同客户打交道。可我毕竟是个单身女人,和男人来往多了风评不好。” 见周峰的脸sè愈发灰败,忙又道:“我们偶尔通个电话什么的,还是可以的。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找我帮你排解一二,兴许会好点。” 周峰这才高兴起来,脸上有了些红sè。 把汽车启动起来,边开车边道:“就算你答应我喽!到时候可不能不认账。” 爱晓梅看着开车的周峰,狐疑道:“臭小子,你刚才是不是咋呼大姐的?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周峰‘嘿嘿’一笑道:“刚才一时真情流露,没能吼得住。让您见笑了。”语气却又低沉下去。 这让爱晓梅有些琢磨不定,不知道他是真神还是假鬼。却也没敢再招惹他,只求安稳的回家。 一路周峰却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只平常的和爱晓梅聊聊工作上的事。但对唐彭却避而不谈。尽管爱晓梅很希望他能说说唐彭的事。但他不主动提起,自己也不好开口。思及此,又暗骂自己没有出息。 周峰似是有意逗她,到了爱晓梅的家门口,才对她正经说道:“其实唐彭为人很不错,生活作风也严谨。就是他那个妈不省事,以后有的麻烦。做他的女人,家事上会不好过。这你可得考虑清楚了。” 爱晓梅呐呐的低声道:“我和唐彭没什么,都过去了。他的家人如何,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就打开车门,见老太太已经开了大门,正站在门口。 忙道:“妈,等急了吧?老爷子家的菊蒲被水淹的厉害,忙活了好久才弄好。这才回来迟了。” 老太太边絮叨:“那你不能打个电话回来,省得我等的心焦。”边看向开车的人。 周峰忙打开车门下来,对老太太微微鞠躬道:“阿姨您好,您还认识我吧?都怨我爷爷多事,累的爱大姐跟着忙到现在。也让您老担心了,对不起啊!” 老太太对周峰的礼貌很受用,高兴的客气道:“咋能不认识呢!这才见过几天呐。你爷爷对咱多客气,帮这点小忙算什么。甭跟阿姨客气。小伙子,你这要回去吗?吃饭了没有?要是不嫌弃的话,在我们家随便吃点再走。” 周峰忙客气道:“不用麻烦阿姨了,我回家自己随便泡碗面吃就行。不打搅您们了。” 老太太本是客气之语,加上东北人自来好客。听他这么说。哪能让他回家吃方便面?当即就抓着周峰的手,向自家门里拽。 嘴里道:“一个大小伙子,吃方便面顶什么用。阿姨家虽没什么好的,但胜在饭菜都是热乎的。来,家里吃饭。” 说着不由分说的把周峰拽了进去。周峰自是半推半就跟着进去了。 嘴里甜的像涂了蜜:“阿姨,您可真好。从我nǎinǎi去世后,就再也没人像您对我这么好。我以后可要好好孝敬您。” 老太太愈发高兴,直说小伙子懂事。进屋后,让周峰先坐下。自己就到厨房,把饭菜往饭桌上端。 还招呼女儿:“晓梅,麻溜把衣服换了。陪客人上桌吃饭。” 爱晓梅对她妈的热情毫不奇怪,老太太向来如此。尤其是对说话好听的帅小伙,更是热情如火。 饭桌上,爱晓梅向她妈抖料道:“妈,说出来就怕您老不相信。你猜,周阿姨和周老爷子是什么关系?” 老太太拿着筷子,看了看周峰。又凝神细想了一下。 一拍大腿道:“哎呀妈呀!他们不会是父女吧!天下咋有这么巧的事?” 见女儿含笑点头,老太太兴奋道:“这可不就是缘分吗?合该你们要好,都是上天注定的。小伙子,别愣着。吃饭、吃饭。” 她嘴里让人家吃饭,自己嘴巴却没停:“小伙子,周太太是你姑妈喽?哦不对,是姨妈。听你爷爷说,你是他外孙,跟了他的姓。对了,你爸妈好吗?” 周峰伸出去的筷子,又收回来。黯然道:“我不到一岁时,我妈就死了。我是我爷爷nǎinǎi带大的。” 老太太没料到会是这样,语带同情道:“哎呀!没妈的孩子最可怜了。这些年可吃了不少苦吧?那你爸呢?” 爱晓梅忙止住老娘:“您老还能让人家好好吃饭,净提人家的伤心事做什么?”说着对老娘连使眼sè。老太太忙识相的住了口,看向周峰的目光满是怜悯。 频频帮他夹菜:“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这话把爱晓梅和周峰都逗笑了。 周峰笑道:“阿姨,我今年刚好三十了,还长啥身体。” “那也得多吃点,大老爷们没个饭量,身体可怎么能好。别跟晓梅她爸似的,吃饭像个猫似的。可不是三天两头的生病。” 老太太说话有个妙处,不管说什么,最后都能扯到自己老公的身上。仿佛老公就从没有离开过。 爱晓梅却心里黯然,要不是有周峰在饭桌上,可能会弃碗筷回房了。老太太自己说的兴致勃勃,全没注意到女儿和客人都面sè暗淡。还频频的劝周峰吃菜。 见周峰一碗饭见底,不容分说的又给他添了一碗。周峰终于被老太太热情感染,和老太太有说有笑起来。 “我刚工作不久,就被爷爷赶出家门。说是让我自立门户,我现在一个人住。”周峰边吃边道。 “租的房子?”老太太问道。 “工作几年攒了点钱,我姨夫又补贴了点,自己买的。”周峰笑道。 “像你这样有作为的年轻人可不多。这才多大,就有车有房了。不像现下的一些年轻人,都要靠老人贴补。”老太太赞赏道。 见女儿恹恹的拨着饭粒,又道:“咋的啦?没胃口?人是铁,饭是钢。再怎么没胃口,也得把饭给吃饱。当年你爸,不就是被我硬逼着吃饭。身体才好些。” 在老太太和周峰闲话间,好不容易把这顿饭吃完。老太太陪周峰在客厅喝茶,爱晓梅把饭桌和厨房收拾了一番。 等她忙完了出来,周峰就站起来告辞:“阿姨,我明天还要上班,就先回去了。休息的时候我再来看您老。您烧的菜可真好吃,我再来叨扰,您不会嫌弃吧?” 老太太常常一个人在家,能有人过来和她说话,又是养眼的帅小伙。当然欢迎。当即这一老一少就约好再见的rì子。 是夜,大仙师父一回来,就兴致勃勃的爆料:“蛇灵的头给月老抓走了,这下子可好了。你以后不用再担心了。” 不料爱晓梅却并不兴奋,反而冷声问道:“当初是不是你,去把我的红线给掐断的?” 见大仙师父默不作声,爱晓梅悲愤道:“你和我说实话,我爸到底受了什么刑法?他的魂魄现在在哪里?” ; 第五十章 惩罚 大仙师父久久不语,爱晓梅哭道:“好师父,你实话告诉我。()否则我这辈子都不安心。” 大仙师父长叹了一声道:“我当年答应过你爸爸,本想瞒着你一辈子的。但现在你都猜到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省的你心里始终放不下,这样下去,rì子也过不好。” 大仙师父沉吟了一会,就幽幽的诉说起当年的往事来。 当年爱晓梅上高中时,由于她成绩好,长的又出挑。被许多男孩子追求暗恋。但她家教甚严,从没有因此而早恋。再加上她妈恶名在外,倒也没有什么小流氓sāo扰堵截。 但有一个叫柴钢的同学和她比较要好。两人都是林场职工子弟,又是同学。常作伴一同上下学。 爱老爸开始也没在意,等女儿考到宁城财经大学后,和柴钢不在一处读书。更是没将这事放到心上。 不料想,女儿大了,有些话不方便和老爸说。她和柴钢在大学期间,鸿雁往来,友情升华为爱情。大学毕业后,双双回到老家,一起进了县五交化公司。 这引起爱老爸的高度关注,让身上的仙修查探柴钢的品行。大仙师父当即刻意结交当地仙猿,曲线调查。这不查不要紧,这一查出实情后,却让爱老爸寝食难安。 原来柴钢和爱晓梅系上辈子孽缘,需要还柴钢十年的感情债。三十五岁后,红线自动解开。但这十年需要受许多非人的折磨,来还上辈子所欠的债。 知道天意难违,爱老爸也只能用尽法子,尽量拖着不让他们结婚。后来,在爱晓梅救了唐彭,受凉发烧后。在家躺了一个星期,柴钢竟没来看望。这让爱老爸狠下心肠,决定铤而走险。 终于在一年多后找到机会。让大仙师父趁着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月老去天宫宴饮不在之时。潜入太虚境,把月老结的红线给掐断。 大仙师父法力不怎么高明,很快就被月老查知。连带出爱老爸。 本来月老还比较仁慈。只打算收去大仙师父百年修为,让爱老爸大病一场作为处罚。再把红线重新接上。 不料想爱老爸态度十分坚决,拼死不肯让月老重系红线。 月老当时说道:“你女儿欠人家十年旧债,总要偿还。你如此执拗,非要违逆轮回报应。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爱老爸凛然道:“只要能为女儿免去这十年苦楚,任何后果,我一力承担。” 月老幽幽说道:“需要用二十年的阳寿,来抵消十年姻缘债。魂魄还不能进入轮回,在人间游荡。等刑罚期满后,才能上奈何桥。这你也肯吗?” 爱老爸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见月老又要给女儿重选红线对象,忙向月老问询这个人如何。 月老幽幽道:“挑剩下的,能有什么好的。” 爱老爸当即苦求月老:“我女儿自小善良厚道,不应有此报应。我求你就不要给她结红线了,就让天意决定吧!到时候是好是歹,我都无怨无悔。” 月老终于被爱老爸一片慈父心肠感动。答应不再给爱晓梅系上红线,等她有意中人后再为她补上。 听完大仙师父说了这么一大段,爱晓梅早已泣不成声。大仙师父也不劝她,只静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见她情绪稍定。才道:“不管你怎样伤心,你爸都已经受刑。只有你把你的rì子过好了,才不枉你爸这番牺牲。你要是天天悲悲戚戚的,你爸的罪不是白受了?” 爱晓梅虽然伤心yù绝,但对大仙师父的话却也深以为然。暗暗打起jīng神,立志要把rì子过好。 过了会又问道:“你知道我爸现在在哪里吗?” “放心,就在你家里。附在你妈床头的那张照片上。”大仙师父笑道。 接着又愤愤道:“前几rì,你妈非把照片拿到太阳下与人显摆。害得你爸这几天都虚弱着。” ‘啊!’爱晓梅又惊又喜道:“你能不能让我和我爸说说话?” 大仙师父沉吟道:“这个嘛!你爸现在处于受罚期,是不允许和亲人对话的。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见爱晓梅失望至极,忙又道:“不过,我教你个法子。虽不能和你爸正常说话。但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心意的。” 爱晓梅抱怨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什么法子?你教教我。我赶紧练好了,能与我爸心灵交汇就行。” 大仙师父笑道:“还不是你爸不肯,其实我早就快憋不住了。” 接着大仙师父就教她如何呼吸,凝神,集中注意力。将要领说了一番,和爱晓梅核对无误后。 负气道:“其实你早就该练了,你爸非说等梅仙来了再学不迟。就这点东西,我还是能把你教会。难道梅仙的法子,就比我高明不成。入门的道理还不是一样?” 接着又自得对爱晓梅道:“按我的法子练,迟则三个月,快则半个月。你就能与你爸说话了。你要是天分高,人勤奋。说不定需要的时间更短。” 爱晓梅一心想早rì和老爸心神对话,在大仙师父的自得声中,已经抓紧用功了。这样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炼中,顿时身心澄明。 早上还是被老妈连拍带拽才醒来:“晓梅,咋还睡呢?这都几点啦!你不上班啊!快起来吃饭。” 爱晓梅忙不迭的爬起来,洗漱完毕后。跑到老娘的房间看了会老爸的照片,才去吃饭。 对还在唠叨的老娘道:“我们单位做业务的,上班不按点。只要上午没有会,迟一些也没关系。” 爱晓梅吃完早饭,临出门前,还蹲在小篱笆旁,对梅花说了句:“梅大师啊!你能快些来吗?” 老太太在身后撵她:“咋还磨磨蹭蹭的,就是再不按点,也得像点样不是?你大小也是个经理。别让人家在背后说你不自觉。麻溜走吧!” 爱晓梅在门口的花架子前,又停留了一会,心里黯然。今天离她和唐彭相识整整两周,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也许这种心里思念能够传递。万里之外的唐彭,在病床上又出现了反复。面sècháo红,身体似想挪动,额头上大汗淋漓。可人还没醒来。 惊的陪床的彭婉姝大呼小叫:“路菲,你看是不是唐彭要醒了。快帮我去喊医生看看。嫂子,你瞧,他刚才好像动了一下。” 昨夜唐景峰陪的夜,今早就和一同陪夜的老何、方鹤原回去休息了。刘娜留在医院里,帮忙招呼着彭婉姝她们三个女人。 此时刘娜正在旁边小憩,被彭婉姝惊醒。忙也上前查看。 见了唐彭的症状,忙对彭婉姝道:“阿姨,您别慌。昨晚就有这样的反应。医生说这两天应该就能醒来。医生现在正在查房,你去喊也不会来。我们等医生来查房时再问问。” 等医生来的时间,对彭婉姝来说,就跟熬油似的煎熬。 好不容易等一大群医生进来,边查看唐彭的病历,又互相叽里呱啦的,说着彭婉姝听不懂的话。 彭婉姝焦急的插嘴了几次,见医生们都一脸茫然,才想起人家听不懂。忙让刘娜去表述。等刘娜用英语对医生,将唐彭刚才的反应诉说了一通。彭婉姝姑嫂俩就眼巴巴的,看着那个叫蓬查医生的反应。 蓬查医生听完后,捏了捏唐彭的手,又敲了瞧他的膝盖。又拿着听诊器放到他的胸口。如此忙活了半天,才面带微笑的对他们用英语说了几句。之后就带着大队人马走了。 彭婉姝的心里跟敲鼓似的,既紧张又期待。 等医生们一出门,彭婉姝等不及的问刘娜和路菲:“医生怎么说?是不是要醒了?” 路菲看了一眼刘娜,对彭婉姝笑道:“是的,医生说唐彭脑电波一直都在波动。说明他早就有意识,而且还在思考。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调动不起来身体的机能。他回去想想下一步该怎么治疗。” 这几句话说的彭婉姝姑嫂俩,是大起大落。 彭婉姝不禁对她嫂子哭道:“这可怎么办才好?” 李敏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小姑,只好对路菲使一眼sè。路菲忙拿纸巾给彭婉姝擦泪。 安慰道:“阿姨,您别担心。医生刚才还说了,指不定一刺激,人就马上醒了。也就这几天的事。” 刘娜和李敏也跟着劝了一会,好不容易彭婉姝才平静下来。 见刘娜眼眶青黑,对她感激道:“小刘,你昨夜也没睡好。医生也查过房了,你回去休息吧!这边有路菲在,有啥事让她帮忙找医生。你安心回去睡觉,这几天辛苦你了。” 见刘娜犹豫,李敏也帮忙劝了几句。刘娜的确也困极了,叮嘱了路菲几句,就听话的回宾馆睡觉去了。 照理说,经来的那天,唐景峰的一番打闹言语。路菲在这里的处境很尴尬。但人家姑娘还是该干啥、干啥,跑上跑下帮忙联络。丝毫没有因唐景峰的话而见外。 李敏和彭婉姝都对她万分不好意思,可又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见房间里就剩下她们三人,彭婉姝吞吞吐吐的对路菲道:“路菲,阿姨都不知道怎样和你说了。也不知他们爷俩中了什么邪,就看上了那个姓爱的姑娘。其实我和他舅妈都中意你的,哪知…哎!当初就不该把你拖来,让你如今面子上不好看。阿姨怎么想都觉得对不起你。” ; 第五十一章 回国 哪知路菲却笑道:“阿姨,您别多想。我跟来是纯粹帮忙的。不说我和唐彭曾经相过亲,就说我们家和彭伯伯家,那可是通家之好。我都是李阿姨看着长大的。你们现在遇到困难,我来帮忙当个翻译,实在是最正常不过了。” 看着彭婉姝姑嫂俩还是一脸的歉疚,路菲又安慰道:“我跟你们过来,也没说就跟唐彭处对象。是你们想多了。最近公司里斗得厉害,我陪你们出来躲躲。也不是全为了你们,快别这样看我。你们再这样,我可真拿不住了。” 说着呵呵的笑了起来。彭婉姝和李敏这才好过点。 彭婉姝对她们两个愁道:“他爸让我一回国就上门给人道歉,你们说,我这张老脸就这么舍了。以后还怎么摆婆婆的谱。” 李敏嗤道:“这头一关还没过呢,就想着摆谱。我怎么说你才好。你把人家骂成那样,又打了人家一巴掌。就是小爱不跟你计较,她妈能饶了你吗?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让人家原谅你再说。” 她们正说着话,路菲突然惊叫道:“阿姨,你们快看。唐彭的脸又红了。” 她们三个女人马上都围了上去。见唐彭满脸涨红,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彭婉姝忙让路菲出去喊医生。自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都有点六神无主了。 等路菲跑出去后,李敏迟疑的小声道:“莫非是我们刚才的话,被他听到了。这才急起来了。你先莫慌,我和他说说话试试。” 见彭婉姝慌乱的点头,李敏就柔声的在唐彭耳边问道:“彭彭,你能听到我们说话是吧?你放心,你爸妈都商量好了。等你伤好了,我们一回国。你妈就亲自上爱家替你求婚。小爱和你妈有点小误会,都是小事。你妈也愿意去向人家认个错,你就放心吧!不是说你女朋友最是温柔贤惠的吗?对长辈的一点错误还能不谅解?” 说来奇怪,随这李敏温柔的话语,唐彭的脸sè逐渐恢复正常。但眼角却流下两行清泪。这下子可把彭婉姝的心都给揉碎了。 趴到唐彭的病床上,痛心疾首的哭诉道:“彭彭,都是妈不好。我们一回国,我立马上门给小爱道歉。我一定帮你把这个媳妇给娶回来。我以后肯定好好待她,你别着急。啊!” 随这她的哭诉,唐彭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在李敏的劝慰声中,路菲带着医生冲了进来。蓬查医生马上为唐彭做了一系列的坚持。 用英语对路菲说道:“病人的意识都没有问题了,似乎有一道屏障阻挡他醒来。明天我们组织专家进行会诊。看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过,你们也放心。像他这种情况,离痊愈也没几天了。就耐心等着吧!” 等蓬查医生走后,路菲将他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彭婉姝姑嫂俩是喜忧参半。几个女人正叽叽咕咕间,回去休息的唐景峰,突然带着方鹤原和老何回来了。 看着自己老公憔悴的脸sè,凹下去的眼眶。彭婉姝心疼道:“他爸,你这才睡几个小时?回来做什么?快回去再睡会,下午再过来。”说着连连催促自己老公回去休息。 李敏也劝妹夫:“他姑父,你就放心回去睡觉吧!告诉你个好消息。彭彭能听到我们说话,医生说过不了多长时间,人就能恢复。” 唐景峰听了大喜,却对方鹤原说道:“你马上把小刘找回来,咱们今天就办理出院手续。赶紧订回国的机票。” 方鹤原和老何忙领命去了。她们三个女人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唐景峰为什么会这么急。正要和他嚷嚷。 唐景峰却说道:“既然唐彭能听到我们说话,我正好有个急事需要告诉唐彭。” 彭婉姝急道:“他现在还没醒来,你要和他说什么?刚才听了我们的谈话,急得一脑门子的汗。最后都哭了。你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把他急坏了可怎么办?” 不料唐景峰只迟疑了一下,却仍坚持:“不行,这事必须让他知道。我刚得到消息,这事事关重大。你们先出去回避一下。” 见唐景峰说得慎重,李敏和路菲忙把不情愿的彭婉姝拉出门去,把门关好。 唐景峰见病房内就他一人了,才坐在儿子的身旁。沉吟了半饷,似在怎么措词对儿子说。 最后低声在儿子的耳畔说道:“有件事爸爸一直瞒着你。如今事出突然,又事关你女朋友小爱。我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接着艰难说道:“爸爸身上有仙修附体,怕你和你妈害怕抵触,从没敢告诉你们母子。我身上的仙修狐大师,昨夜连夜赶来。告诉我一个重要的消息。你听了可不要着急。” 原来唐景峰就是狐仙的宿主,狐仙一年多前,都忙着帮唐景峰驱赶亡灵,一直都没时间修炼。唐景峰不愿拖累他,独自在泰国的清迈住下。让狐仙好好的在宁城老宅休息。 不料今早唐景峰刚一睡下,狐仙就到了。急切的把月老驾临宁城查案的事说了一遍。又让他们速速回国,说唐彭至今未醒,是被白灵线施了封闭咒。他得赶到太虚境求见月老,求月老许可,将白灵线先放出来,把封闭咒给解了。这个蛇族的咒他们狐仙解不了。其他的等他回来再说。 并让唐景峰把实情告诉唐彭,让他不要着急伤了元气。只安心的等他回来解咒,千万不可强行冲撞。 唐景峰简单的将月老查案的原委说了一遍,又劝慰道:“现在好了,月老肯定会把白家擅自接上的红线给掐断。你还有机会。你妈也答应和小爱和好,你只管安心等狐大师回来解咒。千万不可莽撞,要知道yù速则不达。我们今天就回国,这就去收拾行李。” 唐景峰说完放开儿子的手。刚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就见彭韶远正和在走廊里的蓬查医生打哑谜。路菲在旁边不断的帮忙翻译,忙的一张嘴都不够用。 见唐景峰出来,彭韶远忙对妹夫道:“医生不给唐彭出院,说如果强行出院,出了任何事故,他们医院概不负责。你看,要不要再缓两天,这眼看唐彭就要好了。” 哪知他妹夫的态度很坚决:“唐彭外伤已经好了,其余的我们回去治疗。现在家里有事,必须马上回去。” 路菲听唐景峰如此说法,只好又对蓬查医生翻译了一遍。 蓬查医生很生气,不带这样的。这眼看就要治好的病人,却在病中就出院了。这让主治医生情以何堪。叽里咕噜的发了通脾气,就合掌行礼走了。 方鹤原办事也麻利,很快就订好了,今晚八点曼谷飞宁城的机票。他们这一大群人,忙忙碌碌一上午,终于将出院的手续办完。又向医院申请了救护车,将唐彭一路送到曼谷机场。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方鹤原向董事长请示,联系宁城哪家医院接收病人。 哪知道唐景峰却摇摇头道:“让公司派辆大车,把唐彭直接接回家,不用住医院。你们回公司正常上班,不要在公司传播这个消息。老何还是跟着到家里帮几天忙吧!” 接着对他老婆叹道:“也不知道他女朋友愿不愿意来看他。要是能来,对唐彭早rì痊愈可大有好处。” 彭婉姝虽娇嗔,却不傻。如何不明白丈夫的意思。 当即恨恨的表态:“你放心,我就是跪下,也把她求到家里来。” 接着又垂泣道:“我们彭彭昏迷中都巴巴的想着她,也不知道人家惦记我们儿子没有。” 爱晓梅此刻当然没有惦记,正对刚从股市回来的冯建,笑逐颜开的问道:“我让你去股市看的那支股,上市了没有?” 冯建是奉爱晓梅之命,下午去股市踩点。回来就兴奋的直奔爱晓梅的办公室,抹着额头上的汗。 笑道:“今天上午刚上市,开盘价五块二。上午交易的不多。你看我们要不要买些?后天周六加五一放假,要休市三天。” 爱晓梅颇有豪气的笑道:“买,当然买,而且还要多买。明天上午,喊上朱红,我们一起去股市。把股市里存的钱,一起买了这家的股票。到五月十五号之前,再尽数抛掉。保证你赚得钵满盆满,比你一年的提成都多。” “都买呀!不留点保险啊?”冯健很奇怪,这不符合炒股规律,太冒风险了。 不料爱晓梅却恨坚决:“听大姐的,全买。反正这钱也是他们给的。先给他们投点资,再赚一票回来。怎么看都划得来。” 见自己经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再加上当时这钱给他们时,就说好一起共进退。冯健也只好答应。 临出门时,告诉爱晓梅:“我小姑明天要回来了,让我和你说一声。” 爱晓梅很奇怪:“她不是外派一年吗?这才出去几天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冯健却yù言又止,最后道:“等她回来,你自己问她吧!” 说着似怕爱晓梅追问,忙转身出去了。 爱晓梅却心里犯嘀咕:冯兰是一家大型国企的财务副总监。该国企去年在西部投资,兴建一家新的工厂。这月初临时派冯兰,过去主持财务工作。 当时说好外派一年就调回来,虽说中间可以回来休息几天。但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哪能说回来就回来。何况这才去了半个多月。难道是因五一放假回来的? 但从冯健的反应看,却有些蹊跷。不会是她的婚姻出问题了吧?他们夫妻貌合神离已久,但为了儿子,这些年两人都凑合过着。不至于她才离开半个多月,就闹婚变。爱晓梅在办公室,正暗暗为同学的事揪心。 小江鬼鬼祟祟的跑进来,关上门就羞羞答答的道:“爱姐,昨天你和那个帅哥去做什么了?” ; 第五十二章 传话 爱晓梅装作不知道她的意思,只说他爷爷的花被水淹了。拉拉杂杂的说了半天菊花的事,就是不提周峰。可把小江急坏了,耐着性子听了半天。 终于忍不住直奔正题:“谁要问你这个了,昨天那个帅哥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有没有女朋友?” 爱晓梅故作神秘的看了小江一眼,瞅了瞅桌子上的空杯子。小江忙狗腿的去给她倒水。爱晓梅伸了伸懒腰,小江忙到身后给她捏肩。 见小江服务态度良好,爱晓梅才笑道:“人家是景峰电子的企划部经理,叫周峰。今年三十了,女朋友有没有我不知道。才认识,哪好问人家这些?” 小江涎笑道:“好大姐,您帮我个忙呗!我一见到他就喜欢上了,您就行行好,帮我撮合一下。” 爱晓梅打趣道:“哪个帅哥你都喜欢,还真是见一个爱一个。我把人家介绍给你,等哪天你一转身,又喜欢上别人。你让我和人家如何交待?你还是自个想办法吧!省得到时候赖我。” 小江忙做小伏低向爱晓梅赌咒发誓,保证道:“只要他能和我交往,我保证以后不再多看别的男人一眼。” 爱晓梅看着小江一脸的急切样,心里不由的寻思起来。这女人十有八九都喜欢做媒,爱晓梅也不例外。觉得小江和周峰的确年貌相当,不由的起了撮合他们的心思。 暗想周峰身世可怜,小江心思单纯、大大咧咧。两个人能成的话,倒也般配。 爱晓梅在这边琢磨怎么和周峰开这个口,周峰却在办公室里想着如何接近她。对前来搭讪的秘书室的小张,应付的十分勉强。 “周经理今天眼含春色,肯定有奸情。快跟我们说说,是哪里的美眉?哪天带来让我们开开眼界。”小张话里带着酸意问道。 “美眉说不上,熟女还差不多。你指望我口味就那么重?专摧残下一代。”周峰皱眉道:“有事吗?没看我正忙着呢!” 小张很不满,幽怨的看着周峰咕噜道:“不是你让我打听唐总的事吗?不想听就算了。”说着负气就要向外走。 周峰忙赔笑道:“听,当然想听。有什么消息?快跟我说说。” 说着起来到门口,对门外张望了一下。小心的把门关上。 小声道:“出了什么事吗?” 小张嘟着嘴哼道:“能有什么事?唐总他们今晚就回来了。老董事长也一起回来,已经安排公司的司机去接机。” 周峰听说董事长也回来了,心里实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既期待又忐忑,又有点憎恨。他中学时就曾偷偷的看过他,可他从来就无视自己的存在。从小到大都没来看过他一眼。自己进了景峰公司后,他又出国旅游去了。 周峰一直都在想象,当自己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是个什么反应。想到这一天马上就要到来,不由的心如鹿撞。 小张看他脸色变幻,隐隐有些发白。 不由的诧异道:“怎么啦?你不希望唐总他们回来?” 周峰愣了一会神,忙反应过来。 堆笑道:“怎么可能?唐总不回来,我都没事干。还有谁更比我巴望唐总回来?” 有了这心事,周峰再也没有心情应付小张,草草的将她打发出去后。 在办公室里沉思了良久,最后拿起手机,给爱晓梅打了电话:“大姐,知道我是谁吧?” “咋会不知道,昨晚才一起吃的饭。” 爱晓梅正想周峰的事,他就来电话了。还真是想睡觉就送上枕头。 因此心情十分不错的问道:“找我什么事?不会还想去我家蹭饭吧?” 周峰在电话里‘嘿嘿’的讪笑了几声,有点赖皮道:“当然想,省得我一个人到处觅食。阿姨对我多好,饭菜做得又好吃。不如你下班等我来接你?” 爱晓梅虽有话想问他,却也不愿和他频繁接触。 嗤道:“想得美,等你来接我,天都黑透了。回家晚了,老太太不得把我骂死。我正准备下班回家呢!” 周峰正犹豫着,要不要和爱晓梅说唐彭的事。 爱晓梅在电话问道:“周经理,问你个私人问题。你有女朋友没有?” “有那么一堆,可没一个是认真的。怎么?想毛遂自荐?”周峰调笑道。 爱晓梅嗔道:“别臭美,跟你说正经的。你要是没有女朋友,大姐给你介绍一个如何?” 周峰的心瞬间像是被打了一棍,麻木了一阵,又有些酸涩。 冷声道:“凭我这样的才俊,还需要介绍吗?追我的人都能排到大街上。您还是省省吧!” 爱晓梅耐心劝道:“追你的人再多,还不需要慢慢了解。也不知道品行如何。这万一谈到最后,发现两人不合适,还得从头再来。大姐给你的介绍的,那可是知根知底,性情样貌都没的说。你不妨考虑一下?” 周峰负气道:“你就别为我操这闲心,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接着,也不待爱晓梅再说,就快速道:“唐彭今晚就回来,你看他还来找你。” 这话一说完,自己都有点后悔。见爱晓梅那边半天没有动静,心一软。 柔声道:“我也是刚听人说的,他们一家今天都回来。” 半天,爱晓梅才幽幽说道:“他们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就是找我,我也不见。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说着就挂了电话,再也没有心情做媒了。 周峰不由的暗暗懊悔,对着自己的嘴拍了一巴掌。暗恨自己做了长舌妇,说了也就罢了,还刺激她做什么。心想,像她那样的人肯定多愁善感,这么说她,还不知道她怎样难过呢! 还真给周峰料中了,爱晓梅果然心情低落,全没有了今天以来的好心情。恹恹的收拾好包,下班回家。 坐在地铁上自己安慰自己:‘好歹知道他人平安无事,来不来找我又算什么。’虽这么强自安慰自己,但内心还是隐隐希翼着。希翼的同时又鄙视自己。 如此心情复杂的回到家里。老太太看她的脸色,就唠叨道:“又咋的啦!工作上不顺心?” 爱晓梅敷衍道:“忙了一天,累的。” 知女莫若母,老太太把碗筷放到饭桌上,皱眉道:“你肚子里几根花花肠子,妈还能不知道?出啥事了,跟妈说说。别一个憋心里。” 爱晓梅默默的换好衣服,洗好手脸。 在饭桌上支支吾吾对老太太道:“听说唐彭今晚回来了。” 老太太不知道唐彭他妈和女儿的事,爱晓梅哪敢跟她说,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那还得了。不说当年的陈向红如何威风八面,就凭现在已经是老太太的陈向红,要是知道女儿吃了这般大亏,也能把唐彭他妈撕成八块。 因此爱晓梅从没在她面前说,彭婉姝又打又骂的事。 老太太现在还劝女儿道:“他要是还来找你,向你认个错,你不妨就原谅他一回。” 她要是知道女儿被打被骂的事,别说劝了,连唐彭都得被株连。当年柴钢他妈,被老太太打骂的都不敢出门。后来一家人索性都搬到S市了,才逃离了老太太的魔掌。 爱晓梅不好和她妈说未来婆婆难搞,只避重就轻道:“你女儿就那么不值钱,人家要来就来,要走就走。话都没有一句。更何况还脚踏两条船?” 老太太难得如此耐心道:“那好歹也听听他怎么说法吧!你妈从来就没看错人,我总觉得小唐不错,对你也是真心实意的。可不能因什么误会就白白错过了。” 爱晓梅不欲和自己老娘纠缠这个话题,只淡淡道:“等到时候再说吧!还不知人家来不来,就这么着急干嘛!” 老太太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后娘俩闷头吃饭,各自想着心事。 晚饭后,爱晓梅打着毛衣,对看电视的老娘道道:“周阿姨说后天要来看你,我后天公司有事。您一个人在家招待人家成吗?” 老太太无所谓道:“你妈又不是小孩,有什么不成。再说你那个周阿姨跟我很谈得来,我们俩随便吃点就行。到时候我做几个家乡菜,保证让他们这些吃惯好的人没话说。你忙你的去吧!别管我们两个老太太。” 爱晓梅又道:“冯兰,您老记得吧!就是帮我找工作的大学同学。大概这两天从外地回来,到时候可能会来家里看您。” 老太太喜道:“咋不记得,人家帮了咱多大的忙。你有今天,可不多亏了人家。妈虽没见过她本人,却也被你唠叨耳朵起茧子。她要是来,咱家可得好好招待一下。” 娘俩说了一会子的话,爱晓梅就犯困了。想起梦里练功的事,就早早的洗漱上床。 大仙师父这两天腿脚忒利索,天天出门交际。一直到了后半夜,大仙师父才兴致勃勃的回来。 一回来,就打断了爱晓梅的用功。“听说白蛇仙可能会被收走所有法力,现在还在天上扣着呢!” 爱晓梅奇道:“这次的错也不算多大,掐断了也就过去了。怎么就罚得这般重?” 大仙师父神秘道:“听说他还犯了其他的错。被狐仙一状告到天庭。这两罪并罚,可不就重了?” 第五十三章 上门道歉 爱晓梅奇道:“仙修也能告状?白蛇仙还犯了什么错?” “我哪知道啊!就这还是我偷听来的。”大仙师父哂道,接着又问道:“你练的怎么样了?还有过不去的坎?” 爱晓梅笑道:“我才上手,哪有什么坎要过。不过练了这两天,意识里不再混沌一片。渐渐能梳理搬运。是不是等我把眼前的黑暗都搬走了,就能见到我爸爸?” 大仙师父惊道:“你才练两天,都到了这地步啦!有没有搞错?我当年可是花了半年的功夫。” 爱晓梅笑道:“你那时是摸索着来,不像我,是捡现成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料大仙师父却沉声道:“那个黑暗,你还是别搬了。到时候你不但能看到你爸爸,许多凶神恶煞你都能看到。你吃的消吗?” ‘啊’爱晓梅踌躇了,她可不想看到这些,那不是吓死人啦! 在她沉默间,大仙师父又道:“你就练练用意识,倾听异界声音就成了。别搬那黑暗了。你毕竟是个凡人,练会了这些,没多少好处。还成天担惊受怕的。” 第二天上午,爱晓梅在单位处理好手上的事。就约朱红跟着冯健,一起去了附近的股市交易所。 交易所的刘经理尽管忙的团团转,但爱晓梅是大户,不得不抽出时间陪她。 “请问,爱小姐,你想买哪几支股?心里还有意向?要不我帮你推荐几支?”刘经理对爱晓梅一行人很客气。 爱晓梅笑道:“我那时不是和你说了,等有新股上市,让你通知我。现在却是我自己得到消息,主动上门了。自然是有意向了。” 刘经理早将爱晓梅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哪里记得她曾说什么。不过多年的职场生涯打滚,早把他炼成一张铁嘴。 随便说出的话,就让爱晓梅信服:“是出了几支新股,不过由于新股动向不明,不敢向你乱推荐。我还想等过几日,新股上扬了,再通知你。不曾想,你却先找上门了。行,要买哪几支?我亲自帮你操作。” 爱晓梅指着屏幕上的华丰贸易有限公司的股票。 笑道:“我们就买这支新股,你按现在的股价算算,我的一百六十万能买多少支?” “就买一支股,还是全买?”刘经理差点惊掉了下巴。 他很负责任的告诫道:“这支新股发展怎么样,还是未知数。你这样做太冒险了。不如这支股少买点,其余的钱买绩优股。这样比较妥当。” 哪知道爱晓梅却没听,他这个资深的股人建议。仍然坚持,而且很肯定。刘经理无奈,摸了摸已经没毛的前额,帮她操作起来。 最后,爱晓梅共买了三十万七千股华风贸易的股票。 刘经理对她笑道:“您现在也算是华风这支股的大股东了,可以参加他们公司的重大决议。你要是平时没空,我帮你留意股价的动态。一有好消息,我电话通知你。” 爱晓梅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客气的对热情的刘经理道了声‘谢’。 朱红和冯健也每人买了三万多支。三个人收好股票认证书,笑眯眯的打道回公司。 在公司门口,爱晓梅告诫他们两个:“我说什么时候卖,你们就跟着卖。千万别贪。” 朱红笑道:“行,都听你的。知道你是财神转世,我结婚的费用就全指望你了。” 他们三个才到一楼的楼梯口,就见小江着急忙慌的下来。 见到他们就叫道:“爱姐,我正打算下来打电话给你。又有个贵妇找你,正坐在你办公室等你呢!” 爱晓梅还在错愕间,朱红就叫道:“什么叫‘又’?难道还来了几个不成?我们才出去多大一会功夫。” 小江忙解释道:“你们前脚一走,周太太就过来找爱姐。听说你们去股市了,就说她先去办点事,一会再来。刚才又来了个和周太太差不多身份的人,年龄我看也差不到哪儿去。也说要找爱姐。我问她是不是业务上的事,她却说是家里的私事,她等着就行。” 朱红和爱晓梅一听大体有数是谁了。 爱晓梅下意识的就想躲避:“我还是到王姐办公室坐会,小江你去把她打发走。就说和我通过电话,说我上午不回来了。” 不料朱红却一把拽住想要撤退的爱晓梅。 硬气道:“怕什么?你又没做亏心事。凭什么要躲她?我倒要看看她来出什么幺蛾子?别怕,有我在,不会叫你吃亏的。好好的倒也罢了。敢上门来找事,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就连拖带拽的把爱晓梅拖上二楼。小江听出话里有因,有点害怕。 忙拉住朱红劝道:“这毕竟在公司,要是闹出事来,影响多不好。我看还是我去把她劝走,什么事,你们私下里谈不是更好?” 爱晓梅也赶紧附和,她实在不想再见唐彭的妈妈。在朱红一愣神间,就抽身跑了。到财务室躲难去了。 朱红跺了跺脚,骂了声‘怎么这么没出息’。但看爱晓梅已经钻到财务室,她总不好再把她拽出来吧! 见小江要去爱晓梅的办公室了,沉声一喝:“我去说”。 说着就迈着小短腿抢在小江之前,冲进爱晓梅的办公室。看到办公室里的人,却有点愣怔。 彭婉姝正对着桌子上的一束火红的玫瑰发呆。虽刻意化妆,仍掩饰不了的疲倦落寞。整个人不像上次见到那样飞扬跋扈。 这何朱红想象的不一样,准备好的激烈言辞无法派上用场。彭婉姝毕竟是长辈,人家没露恶意,朱红也不好恶语相向。 只好拉着脸问道:“唐太太,你找爱姐有事吗?” 彭婉姝一见到朱红,羞恼之余又有丝尴尬。动了动了嘴角,没有意气用事。 还是萧索道:“我有点事找她。” 朱红却大马金刀的道:“你们还能有什么事?就是有事,你和我说就行。爱姐是不会再见你的。” 朱红这话,要是搁在以往,早就点燃了彭婉姝的火药桶。奈何今早出门时,老公不放心的殷殷嘱托。还有大姑子、娘家嫂子都力劝她,无论如何都得忍气吞声。彭婉姝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里乱窜的怒火。 尽量放平语气道:“上次的事,都怪我冲动。对不起小爱。我今天来,主要是给她陪个不是。另外还想和她说说唐彭的事。麻烦你,叫她来一下。” 朱红没料到唐母竟会这般姿态,但想起上次对爱晓梅的打骂,仍咽不下这口气。 仍拉着脸道:“反正爱姐和你儿子也完了。道不道歉,都无所谓。唐彭的事,以后和爱姐都没关系。没必要对她说。人家还想过两天安生日子,可不想再被人连打带骂。谁不是父母生养的,跟谁不是过日子。谁会贱到,非要嫁到不待见自己的人家去讨嫌。?” 看着已经脸色由红转灰的彭婉姝,朱红暗自解气。 又道:“今天我替爱姐和你说个明白话。你家的高枝爱姐攀不起,就当从不认识。你回去吧!” 站在朱红身后的小江,大致听懂了来龙去脉,不由的义愤填膺。向前一把把还坐着的彭婉姝拖起,就向门外推搡。 嘴里怒道:“这都啥世道了?现在可都是婆婆受媳妇的气。爱姐可倒好,才谈几天恋爱,就被你们打骂。要是再嫁过去,还能有好吗?爱姐脑子又没毛病,干嘛还去犯贱。滚、滚,你家就是再好,咱也不高攀。爱找谁找谁去,别再来烦爱姐。” 小江嘴里跟连珠炮似的,都不给彭婉姝反嘴的机会。她人年轻,力气比年近六十的彭婉姝大多了。嘴里没停,人就给她推搡到楼梯口。 这番动静引来公司来往人的围观。彭婉姝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狼狈异常。委屈的直掉眼泪,偏还不能还嘴。 因为老公说了:‘无论人家怎么对你,你都不能翻脸。一次不行,两次、三次。可千万别把脸给撕破了,再没有回旋余地。’ 彭婉姝强忍羞辱,跌跌撞撞的下了楼。边走边掏出纸巾擦眼泪。一抬头,看见周丽清正笑容满面的手提包装袋,从大门处优雅的迈着步子进来。 彭婉姝不能跟爱晓梅的同事发作,还不能找周丽清的麻烦吗?这个反正家人也没交待。 当即化委屈为邪火,快步迎上没有防备的周丽清。兜头就是一巴掌,又一把抓住周丽清的头发,向下按住。 嘴里胡乱骂道:“不要脸的老妖精,竟敢算计我们家。我今天跟你拼了。” 在周丽清尖叫声中,彭婉姝是连骂带抓。占尽了上风。 周丽清挨打之后,发现竟是彭婉姝。不容她细想,就奋起反抗。也一把抓住对方的头发,两个人同时互相撕扯,跌倒在地后,还翻翻滚滚的扭打在一起。 这突如其来的打闹,惊得保险公司一楼大堂的工作人员和来往客户,那是目瞪口呆。 这两个年老女人穿着多高贵呀!平时出入的场合都能想象的到。不说举止端雅,说话怕也不会有个脏字。哪会想到,在公众场合就大打出手。 好歹两人的对骂不像寻常的市井妇人,没有不堪的污言秽语:‘谁算计你,是你自己老不修。’ ‘关我什么事?不是你误导我,我能那样吗?…’ 第五十四章 哪个做婆婆好 朱红看到下面大堂打成一团,忙让小江下去劝架,自己跑到财务室去喊窝着的爱晓梅。(即可找到本站)一推门,也不管办公室有什么人。 就嚷道:“爱姐,不好了。唐彭和白一川两人的妈妈,在下面的大堂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爱晓梅正和王雅晴唠嗑打发时间。猛得听到朱红这么一嗓子, 吓得心惊肉跳。忙站起来问道:“怎么回事?是你挑事的吗?” “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打起来的。你快去看看吧!这俩老太太年龄都不小了,可别出什么事。”边说边拉爱晓梅出去。 爱晓梅还想推拒,王雅晴也劝她:“怎么说,你也算是当事人。你还是下去看看吧!别让她们再打再闹了。” 说着和朱红两人,把爱晓梅连推带拉的带到楼下大堂。爱晓梅赶到时,小江已经将两人拉开了。 其实俩老太太也都打不动了,都整理着乱糟糟的头发衣服。还呼呼的喘着粗气。 对骂起来也断断续续:“没、没见过你这么、阴险的小人。明知道…是我们唐彭的女朋友,还、还误导我…” “是你自己…小肚鸡肠,能、能怪得了谁…” 爱晓梅三人拨开围观的人众,看着狼狈的两人。 惊道:“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干嘛打起来呢!” 周丽清一见爱晓梅来了。顾不得形象不雅,忙抢上抓着她的手。 诉道:“晓梅,你可来了。这个女人不知道发什么疯?我一进这大门,就被她劈头盖脸的一顿打。我都多大岁数,还受她这番折辱。这事不能算完,你快帮我叫一川过来。说他妈被人打了。” 彭婉姝见周丽清与爱晓梅状态亲密,哪能罢休。抹了一把还流着口血的嘴角。 也抢上对爱晓梅诉道:“小爱,上次的事,都是这女人从中挑拨。你可不要被她蛊惑了。” 王雅晴见整个大堂跟菜市场似得,忙对正没注意的爱晓梅道:“赶紧把人带到你办公室,有什么事,你好好帮着排解。可别在公众场合闹了。”说着就连连驱散围观的人众。 在小江和朱红的劝说中,彭婉姝和周丽清一路拌嘴,随着爱晓梅到了她的办公室。 在她们两人整理妆容间,朱红和小江把周丽清丢在大堂的服装袋给送来,放到爱晓梅的办公桌上。又为二人倒了两杯茶,好生劝慰几句后,就把门关上出去了。 爱晓梅坐在办公桌前,对着二人沉吟再三。 最后有些无奈的对彭婉姝道:“唐太太,自从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就歇了那心思,我和唐彭以后不会联系。你还找我做什么?还在我们公司惹这档子事。我都称你心了,怎么还来找我麻烦?” 彭婉姝见爱晓梅误会她了,急道:“我今天来不是找麻烦,是专程找你道歉的。” 爱晓梅却淡淡的道:“都到这地步了,还有道歉的必要吗?反正以后我们也没交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彭婉姝还欲分说,周丽清在旁边冷笑道:“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 彭婉姝立马将矛头对向周丽清:“还不赖你,不是你从中误导。我哪会和小爱起冲突?” 周丽清也梗着脖子道:“我说过什么吗?什么青红皂白都不问,能怪得了谁?” 爱晓梅见她们又要吵起来,忙止住道:“算我求你们二位了,别在我公司里闹。这算个什么事?” 接着又对彭婉姝说道:“你既然是来道歉的。那以前的事,我也就不计较了。反正我们以后也没机会再见面。喝口水歇歇,就回去吧!” 哪知道彭婉姝却并不罢休,反而对爱晓梅求道:“唐彭现在病得昏迷不醒,你能去看看他吗?算我求你还不成吗?他昏迷中还记挂你,听到你的名字还掉眼泪。兴许你一去看他,就能好了也说不定。” 爱晓梅一听唐彭病危,顿时急了。 忙道:“怎么回事,走得时候不还是好好的?怎么就成这副样子?” 周丽清不待彭婉姝回话,就抢道:“晓梅,你操那闲心做什么?都是人家的事,如今和你又没关系。” 接着又对彭婉姝怒道:“用不着的时候,又打又骂。用的着的时候就舔着脸来求人。彭婉姝,你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吧!” 接着又对爱晓梅道:“晓梅,听阿姨话,别去。省得以后牵扯不清的。” 爱晓梅哪能周丽清的,她对唐彭牵肠挂肚不是一天两天了。无瑕理会周丽清的劝告。 忙问道:“在哪家医院,我抽空去看看。” 彭婉姝本来对周丽清的话极为恼怒,刚欲反口相讥。听爱晓梅如此说,又高兴起来。 忙道:“就在家里,没住医院。” 爱晓梅一听,不由的松了口气。没住医院,说明病情不严重。 周丽清也在旁边敲边鼓:“瞧瞧,摆明了没有大病。还装什么装?想把晓梅骗过去,再打骂一番不成。晓梅,别信她。” 彭婉姝对周丽清怒目而视,直欲吃了她。只是碍于爱晓梅在场,不好再动手。 只能急着对爱晓梅解释道:“唐彭的后脑受伤,虽做了手术。但到现在还没醒来。是他爸不让住医院的,先在家静养几天看看。” 爱晓梅不由的踌躇了:到医院看看无妨,但直接去唐家看望。却有点无法接受,她现在没有心理准备面对唐家的人。他妈就够她受了,再舔着脸去遭冷眼。自己还没那么强的心里素质。 周丽清看出爱晓梅的犹豫,忙劝道:“就算她说是真的,也不能就这么上门。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哪天阿姨陪你一起去。” 爱晓梅此刻心乱如麻,正没理会处。 彭婉姝就对周丽清尖声骂道:“你算哪根葱,要你陪着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要不是因为晓梅,我才懒得登你家大门。”周丽清不甘示弱。 “别晓梅、晓梅的叫得这么亲热,她是你什么人?”彭婉姝语带嘲讽。 爱晓梅被她们吵的头疼,忙止住还要回嘴的周丽清。 对彭婉姝说道:“这事,让我考虑一下。我得回家问问我妈。她老人家要是同意的话,我就上门去看看。她要是不许,我也不能不听。你先回去吧!” 彭婉姝见今天有周丽清在场,怕是请不动爱晓梅了。但能看出,她还是很关心自己儿子的。带着这点欣慰,彭婉姝顶着一头乱发悻悻而归。 等彭婉姝走后,爱晓梅对周丽清道:“阿姨,你今天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 见她身上的衣服被拽破了几处,肩膀的肌肤都露出来了,颇不雅观。忙到柜子里找了件工作衣,打算给她披上。 周丽清摆了摆手,笑道:“不用穿这件,我今天来本想带你去取衣服的。见你不在,就自己去中心商场拿来了。哪知道遇到这等晦气。不过,这新做的衣服倒派上了用场。” 说着就起身把桌子上服装袋打开,从里面取出两件衣服,递给爱晓梅。 慈爱的笑道:“上次带你去吕老师那里做衣服,被姓彭的女人搅合的没个心情。吕老师就估摸着你的尺寸,先给你做了两套日常穿的衣服。我定做的两套也做好了。虽是夏天穿的衣服,瞧着今天的温度,这衣服还是能穿。你打开看看,看合身不?” 说着从袋子里又拿出两套衣服,对比了一番,选中了一件。去掉塑料包装,刚抖开衣服。见爱晓梅在旁边拿着衣服发愣,并没有听她的话去试试衣服。 以为爱晓梅不肯接受,忙劝道:“好孩子,阿姨给你的衣服,有什么不好拿的?等哪天我老的动不了,你再好好的孝敬我。” 哪知爱晓梅并没有听她的劝,反而冷静的问道:“阿姨,你那天是不是有意的?” 周丽清被她问的浑身一颤,愣怔了一会,痛心的惊道:“好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想阿姨?阿姨对你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你还分不出来?我们去定衣服那天,谁知道会碰上唐家的人?” 说着就噗噗的掉下了眼泪。刚才和彭婉姝打成那样,也没见她哭。现在却伤心的双肩直颤。 爱晓梅也没安慰她,只轻声道:“你当时是有意刺激唐彭妈妈吧?” 周丽清抹了一把眼泪,分辨道:“我当时就是让你比较,我们两个谁做婆婆更合适。她要是稍微有点尊重你的意思,也不至于那样。我也是为你好啊!早点发现省得日后受罪。” 爱晓梅不是心狠的人,见她满面泪痕,形容可怜。也就没再追究下去。 只叹道:“算了,我还怪你做什么。都是命中注定的。这衣服多少钱?虽然知道您不缺,可我也不好老沾您的光。” 周丽清惊惧道:“晓梅,你怪阿姨了,是不是?可我那真不是有意的。你要相信阿姨。” 爱晓梅点点头笑道:“我知道,这事从另一面看,还要谢谢您。我没有怪您,都过去了。只是我也不能老伸手拿您的东西不是。您对我够好的了,好的让我心里都不安。” 第五十五章 踌躇 周丽清松了口气,笑道:“有什么好不安的,阿姨可没指望你回报。只希望你过的好就行。对了,看你给你妈织得毛衣。嘿嘿,我挺眼馋的,你抽空给我织件就成。” 这对爱晓梅来说,不是难事。当即含笑答应。 周丽清忙劝她试试衣服:“前些日子我一直琢磨怎么打扮你,这两件虽是吕薇设计的,可也都有我的意见。快穿给我看看,瞧我的眼光如何。” 周丽清言语圆滑,几句话就把爱晓梅哄好了。这边她们俩亲密在一起试起衣服来。而彭婉姝一进家门,就把在家的几个人惊了个倒仰。 “你和小爱打起来啦?”唐景峰怒问; “这丫头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连长辈都敢动手?”彭韶远有点气急败坏; “我说让我陪你去,你偏不让。可不是吃亏了。是不是被人说急了动得手?我怎么说你可好,你就不能沉稳点。去道个歉却打得鼻青脸肿的回来。”李敏叹道; 彭婉姝的大姑子唐景岚,却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彭婉姝被众人七嘴八舌的,说得烦躁起来。 把手中的包往沙发上一摔,愤愤不平道:“你们什么都不问,干嘛都说我?” 说着又委屈的抹起了眼泪。边哭边道:“都是周丽清那个死女人从中搅事,我气不过,才和她动得手。今天可委屈死我了。呜呜!” 唐景峰这才放缓了脸色,追问道:“她今天也去了?那小爱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人家开始都不肯见我。只让同事—就是上次打我的那个矮胖女人,出面对我冷嘲热讽的。” 边说边又委屈起来:“我是被人家几个同事,连推带搡得给赶出来的。我连句重话都没敢回,你们说我这次又做错了吗?” 李敏忙给小姑子递了几张纸巾,安抚道:“你做得对。那你是在外面碰到姓周的?” 彭婉姝就哭哭啼啼的把事情原委经过,向家人诉说了一遍。 唐景峰听完,就喃喃道:“白家果然还没有放手。难怪从你一出门,我的眼皮就一直跳。” 唐景岚这时却开了口,冷冰冰道:“你就是再委屈,也不能在小爱公司和人动手。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这不是给小爱添乱吗?” 彭婉姝似是颇为怕她大姑子,闻言只是委屈的缩了缩肩。没敢回嘴。 彭韶远却对唐韶岚怒道:“婉姝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唐景岚却毫不退让道:“她不是说了,小爱还是很关心唐彭的。第一次上门,总得让人发发怨气。哪能一次就成的?隔天再登门,凭小爱对唐彭的关心,只要知道唐彭的事,还不立马跟着来看望。” 接着又痛心疾首地指着彭婉姝。斥道:“现在好了,不但被她搅得人尽皆知。小爱在公司要被人背后指点不说,还非得让人家妈同意才行。本来再简单不过的事,却被她搞得如此复杂。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彭婉姝虽怕大姑子,但有娘家哥嫂在场撑腰,胆子壮了不少。 回嘴道:“我怎么错了,难不成看着白家当面撬墙角。你能,你怎么不去?我容易吗!被人言语欺凌也就认了,再不从周丽清那里找回点尊严。你们唐家以后还能在人前立足吗?” 见彭婉姝不服气的嘴脸,唐景岚气得不打一处来。一拍茶几,就要发作。 不料她弟弟幽幽说道:“这次你做得对,虽说莽撞了些。却轻易的把这层纸给揭开了,以后的事就容易多了。” 这句话把彭婉姝给说得心花怒放,忍不住当众撒起娇来:“老公,人家现在头发还疼呢!你看看我的脸被抓破了没有?” 还没等唐景峰回应,就被她大姑子喝止:“够了,你都快六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似得,恶心不恶心?我看你的名字还真不用改,就叫晚熟得了。叫你办点事,从来就没让人省过心。” 接着又问她弟弟道:“景峰,你这话什么意思?” 唐景峰微笑道:“经婉姝这么一闹,小爱和白家能没疙瘩吗?这可比我们去她面前分说,要有说服力多了。” 确实如唐景峰所料。爱晓梅虽和周丽清面上言笑晏晏,心里确实有疙瘩。 周丽清提出和她共进午餐,也被她委婉拒绝:“我中午要陪客户吃饭,准备明天的联谊会。阿姨,您还是回家收拾一下吧!这头发还是有些乱。” 周丽清理解的笑道:“那好吧!我就不耽误你的工作了。明天我去看望你妈,你早点回来,别让我们俩老太太久等。” 说着站起身,将换下的衣服放进袋子里,又端详了下爱晓梅身穿的这款改良旗袍。 啧啧赞道:“个子高就是好,看你把这旗袍衬得。还真有些贵族味道。” 这款高开叉的无袖开领旗袍,的确把爱晓梅衬得高贵端雅。黑色的丝绸镂花质地,把她的皮肤映得雪白如玉。高贵之处又不失熟女风韵。端的是好设计,高档之极的手工制品。 周丽清见爱晓梅的脖子上,白生生的并无项链饰物。就从脖子上解下自己的翡翠项链,不顾爱晓梅的反对,强行挂到她的脖子上。 又来回端详番,整了整自己刚换的宝蓝短袖夏装,才心满意足的告辞。爱晓梅由于穿着这身旗袍,不好远送她。只在办公室门口和她挥手作别。周丽清也不以为意,无视公司里来往人的目光,步履从容地下楼而去。 周丽清前脚一下楼梯,朱红、小江连同王雅晴,就一下子从旁边的办公区拥了过来。拉住爱晓梅,上下打量。 爱晓梅忙退到办公室,要脱下旗袍,换上原先的职业套装。她们三人听了半天壁角,隐隐约约的没太听清。早就心痒难耐。见爱晓梅这身打扮,赞叹之余。哪肯让她换衣服,磨蹭时间。 把她按到椅子上不住嚷问:“到底为了什么打起来的?唐彭怎么啦?你怎么和唐彭他妈说的?…” 爱晓梅知道今天这事也瞒不住人。索性就把她知道的,和她们说了一通。 并向她们讨主意:“这些破事闹来闹去,都和唐彭没有一点关系。他如今病重在床,希望我去看望一下。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拒绝。可去他家里,性质就有些不一样。我矛盾的很,只好推到我妈的头上。让她老人家给拿主意。可我妈对唐彭一向满意,她要是答应了,我还真去啊!” 朱红嗤笑道:“说来说去,还是你自己想去。那我问你,你以什么身份去?前女友?一般朋友?”爱晓梅怯懦了,张了张嘴角。 朱红又跟机关枪似得问道:“你问过他妈,上次那个号称他女朋友的事吗?你去算哪门子的事?你回家问问阿姨,看她老人家还允许你上门。” 不过,朱红还真高估了老太太的气节。晚上爱晓梅支支吾吾的和她说了这事后。 老太太爽快道:“去、当然得去看看,人家当时是怎么照顾你的。看望一下有什么了不得的?这又不是旧社会,还讲究个男女授受不亲。” 爱晓梅迟疑道:“那我真去看了,这可是你让去的。” 老太太很警觉:“这里面还有什么事不成,咋说话躲躲闪闪的?老实跟妈说,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爱晓梅含糊道:“我不是担心被外人说道,毕竟现在人家有女朋友了。我上门不像回事。” 老太太义正言辞道:“咱是去看望病人的,又不是新媳妇上门。还是他妈求你去的,光明正大的很。有什么心虚的?” 当晚,母女两人就把这事敲定。爱晓梅暗自舒了一口气。 是夜,大仙师父依旧回来很晚。按他的话说,怕影响爱晓梅用功。其实是热心白蛇仙的小道消息去了。 爱晓梅也不点破:“那您老打听到什么没有?” 大仙师父得意道:“仙修界传得沸沸扬扬,能听不到消息吗?” 爱晓梅问道:“结果出来了吗?” “怕也差不多了。这次听说连宿主都得受惩罚,好像还不轻。”大仙师父事不关己的道。 爱晓梅惊道:“他不会像我爸那样被惩罚吧?” 大仙师父只幸灾乐祸的哼笑道:“按说只红线事件,就是惩罚也重不到哪里去。可能还有别的事吧!” 爱晓梅不由的为周丽清母子悬心,大仙师父感受到了。 警告道:“别操那闲心,谁不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爸当年可是无怨无悔。人家说不定也是这样的。” 第二日,爱晓梅上班之前,又交待老娘几句待客的事,就匆匆的赶到单位上班。 路上打好主意,联谊会结束后,要是唐家还来人的话,就直接去唐家看望唐彭。 联谊会在小马、小江、小冯等一甘得力下属的组织下,进行得有条不紊。来得客户约有五十几人。意外的是,白一川竟然也来了。 联谊会的主持和产品介绍,都由爱晓梅一个人包办。她今天就穿着寻常的蓝色职业套装,落落大方的在台上介绍各类险种。极富亲和力的温柔语调,让人如沐春风。 白一川尽管面带微笑的坐在台下。但时不时的紧锁双眉,还是泄露了心底的愁绪。爱晓梅自是会意,却也没空安慰。 签单过程中,白一川竟为公司的中层干部,买了一项意外投资险。在他这种大手笔的带动下,大部分在场的客户都纷纷解囊。生意好的,让业务三组的人,个个都合不拢嘴。 上午十一点左右,联谊会圆满结束。派发完联谊会纪念品,待客户散场后。小江跟大家起哄,让爱晓梅请客。 还没等爱晓梅有所表示,白一川就对大家笑道:“我不是早就答应你们了,今天我请客。吃完饭,下午咱们再去K歌。大家说怎么样?” 业务三组的人除了老余和爱晓梅外,都是一帮年轻人。自然都乐得赞成。看着小马带领大伙去打扫战场了。 爱晓梅犹豫着半饷,还是对白一川支支吾吾道:“你知道唐彭家住哪里吧?你下午带我去一趟。行吗?” 第五十六章 老太太发威 白一川如遭雷击,脸sè惨白如纸。为表示自己作为男人的度量。强忍着酸意,勉强的点了点头。 爱晓梅的谢字还没出口,包里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她妈的电话,忙对白一川点了点头。 就按了接听键,老太太的咆哮声差点把她的手机震掉:“死丫头,胆子肥啦!连老娘都敢再三哄弄。我瞧你是不想好了。我跟你说,不准去唐家。要是再来找,让他妈来找我。敢打骂我姑娘,吃了豹子胆了。真是瞎了她的狗眼。” 老太太咆哮的同时夹杂着有人劝阻的声音。趁着老太太停顿的瞬间,爱晓梅忙连声答应。不敢再领教老太太的雷霆之怒,忙不迭地挂了电话。 对白一川摊了摊手,叹道:“不用去了,我妈不准。” 心里却暗怪周丽清多嘴,话说她都瞒得如此严实了。当他们一大群人,前呼后拥地簇拥着爱晓梅和白一川。刚下了楼梯,到了大堂。就见彭婉姝和一个见过两次的老太太,从会客区朝他们走了过来。 彭婉姝堆笑道:“小爱,你妈还同意了?” 见爱晓梅为难的摇了摇头。 彭婉姝急了:“唐彭等着见你呢!兴许你一去他就醒了。你好歹也和唐彭有过感情,可不能这么心狠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说着就拉着爱晓梅不住地哀求。爱晓梅很为难的挣开了手,对彭婉姝艰难地说了声:“你去跟我妈说,她要是同意了。我去没有问题。” 彭婉姝一咬牙:“好,你家住哪?我去和你妈说说。” 爱晓梅忙把家里的地址,仔细的对她说了一遍。彭婉姝临走前,狠狠得刮了一眼站在爱晓梅旁边的白一川。白一川也只是淡淡得,连对长辈的礼貌招呼都没有一句。 他们这帮人是嘻嘻哈哈得,出去聚餐庆功了。彭婉姝却和李敏愁眉苦脸地回了家。和家人商量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不该就此上门。彭婉姝毕竟是有些害怕,人家妈能饶了她吗?想到这,不由的打了寒战。 爱老太太确实不会饶了她,这会正在家里对做客得周丽清发狠:“这个死女人吃了豹子胆了,敢打我家姑娘。她要是敢上我家门,看我不把她撕成八块。” 周丽清自责道:“都去怪我多嘴。早知道晓梅没和你说,我多这事做什么?害得大姐气成这样。” 原来今天周丽清拎着礼物,上门看望老太太。两人闲聊间,说起午饭。老太太撸着袖子,说要给她露一手。 周丽清状似无意地问道:“我们不等晓梅回来啦?” 老太太不经意道:“不等她了,她今天有会要开。说不定下午还要去看望病人。就我们俩老太太吃,倒也自在。” 周丽清忙问去看谁,老太太叹了口气道:“是处了没几天的小唐。如今病得人事不知,他妈找到晓梅,让她去上门看望一下。” 周丽清对老太太敬佩道:“大姐,你的心胸还真宽广。换做是我,女儿被人又打又骂。怎么说也忍不下这口气。谁家的孩子不都是爹妈的心肝肉?” 这有意挑拨得话,顿时点燃了老太太的火药桶:“你说什么?晓梅被谁又打又骂了?快跟我说说,这还得了。晓梅长这么大,我和她爸都没舍得动她一个手指头。哪个瞎了狗眼了,敢动我家姑娘?你麻溜和我说说,到底是谁?” 在老太太一连串的催问下。周丽清半推半就的,就把爱晓梅受辱被打得经过,仔细地说了一番。老太太听得是双目赤红,凶狠得目光直yù吃人。 一听完,就拿起电话给女儿下了命令。这会在饭桌上还愤愤不休,对周丽清不住的放出狠话。周丽清得意的同时,也有点害怕。见计谋已售,也不再纠缠这事。 就转移了话题:“一川今天也去晓梅的联谊会了。一川曾答应她的同事,说要请人家吃饭,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兑现。” 老太太还在气头上,对这些请客吃饭的事不甚在意。 老太太还喋喋不休道:“以前看小唐人蛮讨喜的,我还想撮合下他和晓梅。早知道有这么个不着调的妈。打死我,也不愿让他们交往。这不是让我们姑娘以后遭罪吗?这个杀千刀的死女人,看我不好好收拾她。也让她知道什么才是厉害得。” 周丽清心里暗道:彭婉姝那点手段,在你面前还真是小巫见大巫。怕是在你面前,还真如老鼠见了猫。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 心里虽暗自得意,嘴里却劝慰道:“算了,跟她那种女人计较什么?没的掉了身份,反正以后也不跟他们来往。你还是消消气,把晓梅的前程看好了。别再遇到这样的人家才是。” 见老太太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又试探的问道:“大姐,您看一川怎么样?这孩子现在一心都扑在晓梅身上了。您看他们年岁都不小了,您要是觉得合适的话,不妨帮忙撮合一二。” 接着又向老太太保证道:“别的什么条件我就不说了。你就说我这人做婆婆怎么样?我拿晓梅以后也肯定像您一样护着她。您以后就和我们住一起,我们老姐俩还能互相解个闷。不用拖累孩子们。您说我们俩以后帮他们带带孩子,让他们安心工作。这样多好。” 老太太不由的被她说动了心,暗暗思量起来。正想向周丽清打听几句,周丽清的手机响了。周丽清接听完后,忙慌慌张张的站起来。 对老太太急道:“哎呀!一川他爸来电话,让我赶紧回去。打一川电话他也没接。他这几天身体不好,听他说得挺严重。我得回去看看。” 在她说话声中,就听到大门外,有汽车按喇叭的声音。在老太太一连串的疑问声中,周丽清连午饭也没吃完。就匆匆的坐上老李开来接她的车上,回家去了。 老太太前脚送走周丽清,人还没进门。又一辆汽车停在门前。从车上下来,两个年龄和她差不多的男女。 从衣着气质上,来人身份不俗。老太太见那男的,身材高瘦,双鬓灰白,两条浓眉凌然生威。眉目之间和唐彭竟有些相像,稍微疑惑了下,就明白来人是谁了。旋即拉下了脸,转身进门,就要把门关上。 就听见身后那男人问道:“大姐,请问,您是小爱的妈妈吗?” 老太太霍然转身,威风凛凛的道:“是又咋的啦!你们是谁?” 来人客气的笑道“我们是唐彭的爸爸妈妈,今天特意来拜访大姐您的。”唐景峰夫妇对着老太太一副谦恭态。 本来彭婉姝打死不肯前来,就是有她嫂子陪着,也没那胆。最后还是唐景峰亲自陪她,才勉强悬着心跟着一块上爱家的门。 看着气势万千的爱老太太,彭婉姝更加胆战心惊。怯怯得猫在老公身后。 老太太大喝一声:“你们还有脸来,找打吗?”说着就进院子去找扫帚。 唐景峰忙跟了进去,拉着老太太连连道歉:“大姐、大姐,您听我解释。以前发生的事,我也是才听说的。我一听这事,就马上带着他妈上门给您和小爱道歉。这事怎么说都是他妈不对,大姐您有气就往我身上撒。我绝不会有怨言,只求能让两个孩子能相处下去。” 老太太被他拖着,没能找到战斗武器。 只能拿嘴出击了:“还相处个屁呀!都给我滚出去。你儿子我好吃好喝供着,我姑娘却被你们糟践。欺负咱孤儿寡母吗?还有没有天理了?” 老太太越骂越气,想拿出当年的威风来,奈何被唐景峰缠着,始终挣脱不开。对着唐景峰连拍带抓了一阵,终于力气不济。 见唐景峰的老脸也被她抓破了,仍好言好语劝慰,丝毫没有愠怒。不由的怒火稍抑,喘了几口粗气。 走到杏花树下坐下歇了口气,又指着站在门边的彭婉姝。 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敢对我姑娘又打又骂的。也不打听打听,我陈向红是什么人?今天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你走出这扇大门。” 这句话把彭婉姝吓得,就差夺门而逃了。扶着门框,惊恐的看着凶悍的老太太。对老太太的怒骂,哪敢回一句嘴。 唐景峰见老太太喘得厉害,忙给她拍拍背顺顺气。 仍谦恭笑道:“我们今天来,就是让您出气的。但您也歇一会,攒些力气再打再骂。”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人脸。老太太虽凶悍泼辣,却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喘息了一阵,大声道:“你家就是再有钱,门第再高。咱也不高攀。晓梅就是这辈子嫁不出去,也不能到你们家让你们糟践。小唐是死是活,关我们什么事?都给我滚,别再让我见到你们。” 唐景峰仍做小伏低的连声道歉,并让躲在门口的老婆过来。彭婉姝早就给老太太的凶悍吓破了胆。在老公连声催促下,才硬着头皮怯怯的走到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一抬手,把她吓得往后一退。 唐景峰忙赔笑道:“大姐,你看唐彭他妈就是这么胆小的人。不是被人挑唆,她哪会对小爱无理。您这气也撒了,也容我们解释解释。” 老太太还是不说话,只凶狠的盯着彭婉姝。吓着彭婉姝直哆嗦,下意识地又躲到老公身后。 不是老太太气撒完了,实在是没有力气再骂了。正喘息运功蓄势待发。 唐景峰坐到老太太对面,对老太太叹道:“其实我喊您一声嫂子才对,我和落羽大哥一别四十多年。不曾想,现如今竟yīn阳相隔了。”说着伤感不已。 m.阅读。 .. .. 第五十七章 邻家大哥 这句话不但老太太吃惊得差点跳起来,就是彭婉姝也差点惊掉了下巴。 老太太结巴道:“你咋认识晓梅她爸的?我咋就不知道呢?” 彭婉姝虽不敢在老太太面前发问,却也一脸疑问的看着老公。 唐景峰长叹一声道:“我少年时随父母移居b市,和落羽大哥做过几年的邻居。” 老太太有条好处,无论这人如何,只要对自己老公好,就对人家极其客气。完全一副贤惠妻子的模样。何况遇到老公年轻时的故人,那可是她不知道的经历。 当年刚结婚时,无论她诱惑还是强逼,让老公说说在b市成长的经历。都被他一语轻轻带过,并不肯多说。只觉得老公的身世凄楚,很是不堪回首。后来有了晓梅后,被家庭生计所困,渐渐的也就丢开这好奇。现如今面前就有一个能为她解惑的人,如何能再意气用事? 当即就暂时将心中的愤怒搁置一旁,对唐景峰客气道:“你咋不早说呢?瞧我刚才那样对你。她爸地下有知,怕要怪我了。快请屋里坐坐,我沏壶茶,我们坐下慢慢唠唠。” 说着嘴里连连客套,请唐景峰夫妇进屋喝茶,殷勤的宛如迎接客人的贤惠主妇。和刚才暴戾的凶悍样判若两人。 彭婉姝很难适应她的这种变化,小心翼翼地接受她的客气,抖抖呼呼地随老公进了人家客厅。老太太请他们夫妻坐下后,就去张罗茶水点心。 嘴里还没停:“有句老话怎么说得?对了,叫‘他乡遇故知’。我和她爸结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知道他的人。你今天崩客气,把她爸在b市的事,好好跟我说道说道。” 在他们夫妻打量爱家的装修布置的时间,老太太手脚麻利地把茶水张罗好。 为唐景峰倒了一杯茶,嘴里问道:“那么你老家也是b市的了?” 嘴里说着话,稍犹豫了下,还是为彭婉姝也倒了一杯,顺道奉上一记凶狠的眼刀。吓得彭婉姝一哆嗦,赶紧接下老太太端过来得茶。唐景峰见老太太显然不明白移居是什么意思。 笑道:“我老家就是宁城的。我十五岁的那年,父母调到b市任职,才全家迁过去得。” 看到老太太一脸迷惑,笑道:“我爸爸单位分得住房,就是爱大哥家的老宅。我们几家同住一个四合院。我到b市的时候,爱大哥已经在b大读书了。” 老太太忙坐下来,细问自己老公年轻时的事。唐景峰就把知道的向老太太一一道来。 唐景峰一家搬到爱新觉罗落羽老宅时,那是他刚读大学,父母都在。由于爱家出身不好,被当时根正苗红的唐家歧视。两家的来往并不是很多。 随着两家人经常的迎头碰面,年少的唐景峰渐渐觉得爱家的人,并不像传说中的大资本家那般yīn险狡猾,反而和善而低调。平rì里的相见也很谦和,不像当时有些人对他们唐家百般逢迎。 特殊时期开始后,爱家便遭受了磨难,频频被批斗游行。爱新觉罗落羽的父母经不住这番折磨,不到三年,都双双病倒在床。爱新觉罗落羽被迫辍学在家伺疾。 碍于两家人的身份和当时的政局,少年的唐景峰只能报以同情。 失去生活来源的爱家,只能靠儿子替人抄写文章维持生计。在这样缺医少药的情况下,爱母不到一年,就撒手西去。爱父也没能撑多久,在爱母去后半年,也到黄泉下找老伴重逢了。 那时唐家也在政治上遇到了挫折,被打成了右派。唐父受不了这番打击,在狱中自杀了。家里的人也被发回原籍劳动改造。 经过了大起大落的变故,十八岁的唐景峰在当时尝尽世情冷暖。依稀记得他们家离去时,爱新觉罗落羽挥手告别,那萧索的影子。曾经门庭显赫的唐家,在回归故里时,竟只有爱新觉罗落羽一个人相送。而且还是个黑五类分子,这让人情以何堪。 说到这里,唐景峰叹道:“爱大哥真是个荣辱不惊的人。在那个时候,换做是我,可能早就撑不住了。” 他的确没撑住,在他爸爸自杀后,他被人批斗几次,就差点神智失常。狐仙就在那时趁机上了他的身。 老太太奇道:“按说她爸这经历,我隐约也能猜得到。可他为什么从不跟我说呢?” 唐景峰心里苦涩,他姐姐唐景岚和爱新觉罗落羽的离情别恨。像爱大哥那样的人,哪能拿出来说道。 老太太察觉出唐景峰的神情变幻,忙道:“大兄弟,是不是还有别的事?你可别瞒我,再跟我细说说。” 唐景峰忙从往事的回忆里自拔出来,打着哈哈道:“还能有什么事。我那时年少,也就知道这些。” 老太太又问道:“按说这么多年音讯不通,那你是怎么知道晓梅他爸的?是晓梅说得吗?” 唐景峰没想到老太太这么敏锐,不由的哑然。但有些事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 他身上的狐仙就曾是爱家的仙修,当年大仙偷入太虚境,还是狐仙帮得忙。否则凭大仙的本事,可上不了那地方。也就在那时得知爱新觉罗落羽的消息。 当时就托狐仙带话,只要他们儿女有缘,愿意和他做亲家。他哪料到上天的处罚会如此之狠,等他知道消息后,爱大哥已经亡故。但这些玄幻的事情,哪能当成理由来和老太太说道。说出来还不把面前的两个女人吓坏,只怕也难以取信。 不由的含糊道:“你家的姓氏特别,唐彭他妈和我一说,我前后一对,就猜到了。” 见老太太还面露怀疑之sè,又道:“我当年四处打听爱大哥的消息,等我打听到了,爱大哥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听说他女儿就在我们宁城工作。这么四下一对证,我就猜到了。” 这个借口唐景峰上门前就想好了,现在说出来毫不费事。 老太太这才相信,高兴道:“我说我咋一见小唐就投缘,可不就是有缘故的。” 说到这,似乎想起了什么。狠狠得瞪了旁听的彭婉姝一眼,把她又吓得一哆嗦。 唐景峰见状,笑道:“老嫂子,本来我和唐彭他妈都在准备迎接晓梅上门。他妈还催我赶紧回国见儿媳妇,并没有嫌弃晓梅什么。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让她跟晓梅起了误会。说起来也不能全怪她,这里面也是有缘故的。” 老太太见他又绕到这事上来,不好驳他面子。 只拉着脸道:“就是有缘故,也不能打骂孩子。谁家孩子不是父母的心肝肉。你们都不知道,晓梅她爸有多疼她。”说着抹起了眼泪。 彭婉姝从进门到现在,终于说出第一句话:“对不起,嫂子。都怪我xìng子急,被人一激,就什么也顾不得了。我今天来,就是诚挚的向您道歉。无论如何,不能因为我的鲁莽耽误孩子。” 一说起这个,老太太的火气又要起来了。 大声道:“谁激你了,咱晓梅和你啥都没说,就被你又打又骂的。像你这样的人当婆婆,我这做妈的如何能放心。你家的亲事咱不提了。” 唐景峰见老太太又有些暴怒起来,忙安抚道:“嫂子,您先别气。您先听听这里面的缘故。” 老太太嘟囔道:“咱养女儿容易吗?可不是白送给人糟践的。” 唐景峰连连附和几句,示意老婆别多嘴。 又解释道:“我们唐家和白家是生意场上的对手,平时也不和睦。那天唐彭他妈,听说晓梅竟是一川的女朋友,这才来了火。也怪她xìng子躁,也不问问清楚,就乱发脾气。这些天被家里人不知道说了多少回,她自己也知道错了。不是忙着,我被人绑架和唐彭受伤的事。早就登门道歉了。她这人就跟小孩一样,您处久了就知道,实在没有什么坏心。” 彭婉姝被老公说得直点头,嘴里附和的话,被老太太凶狠的眼神又给压回去了。 老太太审视得看着唐景峰夫妇,沉吟道:“你们来就为了让晓梅看看小唐。不说别的了,就凭你是晓梅她爸的故旧,这个忙咱得忙。可话咱可得说清楚了,他们俩的事从此不要再提,就当是普通朋友上门看望。省得被人嚼舌根。我要是听到闲言碎语,可别怪我到时不客气。” 唐景峰夫妇听她话里已经允许,不由的大喜。虽没达到理想的目的,好歹先迈出一步再说。 唐景峰感激道:“谢谢嫂子的深明大义。孩子们的事情,交给他们自己处理。我们做长辈的不多插手,这您放心。有生之年,能见到爱大哥的家人,我已经很感激上苍了。”说着抹了一把老泪。 老太太见他语出真诚,也没再为难他。 只道:“等晚上晓梅回来,我和她说说,明天再去看!” 唐景峰夫妇又千恩万谢了一番,方向老太太告辞,上了老陈开得车上。 等车子开出小区上路后,彭婉姝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老公,你和晓梅她爸是熟人,咋不早说?看你被人打得,脸都破了好几处。” 说着拿着纸巾擦拭已经凝固的血痕。 不料唐景峰却抓住她的手,慎重说道:“今天发生的事,回家一句也不要说。千万别和我姐说,她爸就是爱新觉罗落羽。”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m.阅读。 .. .. 第五十八章 这样的求婚 彭婉姝不傻,惊觉里面有故事。毕竟有司机陈建国在开车,不好明问。 迟疑道:“那、那我怎么说?你知道我不会说谎的,一说就露马脚。” 唐景峰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就说我被她妈打骂了一番,出够了气。这才同意晓梅上门看望的。千万别再我姐面前,提一句爱新觉罗落羽的事。等唐彭好了,她回家了。这事也就掀过去了。”彭婉姝忙喏喏的答应下来。 却说业务三组的人吃完午宴后,豪兴不减。又到了吃饭酒店不远的金碧辉煌K歌。 在小江的起哄下。爱晓梅和白一川被大伙,有意点情歌合唱。爱晓梅的歌唱得不错,白一川却有些五音不全。被众人打趣也不以为意,仍兴趣高昂的投入感情卖力地唱着。 就这样一直玩到下午四点多,众人才兴尽而归。 白一川出了歌厅,一看手机。不得了,十几个未接得电话。都是家里打来得。忙回拨回去,刘妈却说他爸妈都到医院去了。 忙又拨通他妈的手机:“妈,出了什么事?打我这么多电话?” 周丽清焦急道:“你赶快回来,你爸有些不好了。我打你多少遍电话,你也不接。我没法子,只好把他先送到人民医院来。你赶紧过来。” 爱晓梅见白一川有事,善解人意道:“那你赶紧去忙吧!不用管我们。我一会自己坐地铁回去,也方便的很。有什么事说一声,看我还能帮上忙。” 白一川匆忙对爱晓梅道:“我爸生病住院了,我得去医院看看。你回去自己小心点,有事打电话。我先走了。” 说着和众人挥手作别,匆匆地开车走了。 爱晓梅回到家,天还没黑。见她妈坐在杏花花树下发呆。 不由的奇道:“妈,您老怎么了?咋不回屋坐着?” 老太太缓过神来,对女儿道:“今天小唐他爸妈过来了。我已经答应他们,让你明天去看看小唐。” 爱晓梅舒了一口气,向前扶起老娘。 嘻嘻笑道:“您老啥时这么通情达理了?肯定把人家骂得够呛?” 老太太没好气得打了女儿一巴掌。 怒道:“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打死我,也不让你上他家的门。” 这句话让爱晓梅很诧异:“这跟我爸有啥关系?” 老太太进屋后,在沙发上坐下。 才语带忧伤道:“小唐的爸爸和你爸是自小的邻居。说起你爸年轻时的事,我辛酸了一下午。” 这句话把爱晓梅的眼圈也给说红了。 过了一会才安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爸自己都不愿提,您老还想这些做什么?这事说来也还真是巧了,唐彭他爸竟认识我爸。这么多年都未通音信,他是咋知道的?” 老太太若有所思道:“怕是早就知道你是你爸的女儿。我瞅他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实话。死老头子真可恨,他以前什么事都不跟我说。还要我从外人口中打听。”说着竟恨恨得抹起了眼泪。 爱晓梅忙安慰道:“我爸就是过得太苦,才不愿意回忆。唐叔叔是怎么说得,吃完饭,您老好好跟我说说。让我也知道老爸的过往。” 吃完晚饭后,娘俩正在客厅里唠起爱老爸的陈年往事。突然听到门外有汽车停车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到有人拍门。 爱晓梅忙出去开门,见竟是周丽清母子。忙把人让了进来。 周丽清握着爱晓梅的手,脸上颇有焦虑之色。却也没说其他的,只问她妈还在屋里。 爱晓梅见白一川也是一脸的凝重,只觉得气氛有些异样。也不好多问,强压心中疑虑,把人都让到客厅。 老太太正奇怪来人是谁,这么晚来敲门。却见周丽清到了客厅,不等老太太客气寒暄。一下子就跪倒在,刚站起来的老太太面前。脸上涕泪交加。 嘴里苦求道:“求大姐救救我们家的老头子,他爸快不行了。” 老太太母女都大惊失色,齐齐问道:“这是咋回事?你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爱晓梅也抢上去扶周丽清起来,老太太惊道:“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我咋救呀?你慢慢说。” 说着母女两人七手八脚地,把周丽清扶到沙发上坐下。爱晓梅给周丽清递了几张纸巾后,就为他们母子倒了杯茶。见白一川也脸色氤氲,心里没来由的觉得沉重。 周丽清喝了口茶,稳定下情绪。 握着老太太的手,诉道:“今个中午我从您这赶回家去。他爸在家里像疯了一样,满地打滚、大喊大叫。他身上一向有些神神道道,我也没太重视。不曾想,最后声嘶力竭的晕过去了。我一看他都快没气了,这才慌了。打一川电话,他也没接。只好和老李把他送到医院。” 老太太关切道:“那救回来了吗?有些神道的人,有些病医院是没法看的。” 周丽清听老太太这样说,像遇到了救星。 惊喜道:“是啊!大姐也知道这些,真是太好了。” 老太太心道你老公都这样了,还好什么好? 却也点点头道:“晓梅她爸以前也老犯这毛病,我都习惯了。那他现在怎样了?” 周丽清又抹了一下眼睛道:“医生费了半天劲,才把他救醒。哪知神情却不像平时了,说得话也让人难以理解。” 原来白浩天被医生抢救过后。医生对守在抢救室外周丽清母子道:“现在人是抢救过来了。到底是什么毛病,目前还无法确诊。需要在医院好好检查一番。现在还无法离开重症病房。要是再发作,凭他的体质,可能顶不过去。你们要做好后事的准备。” 周丽清母子都大惊失色,忙随护士把白浩天转移到重症病房。等医生护士都走了。 白浩天突然开口了:“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马上把爱家的姑娘迎娶进门。否则不等上天惩罚,我们就先要了他的命。” 语气冰冷,完全不像白浩天平时的语气。周丽清明白是老公身上仙修说得话。 忙分辨道:“这如今不比从前,哪能说娶就娶得。还要人家愿意才行。而且一个月的时间也太紧了,总要我们准备准备。” 白浩天身上仙修道:“我不管,现如今白大师还被关在天上。只要爱家答应嫁女,月老就会从轻处罚。你们可别忘了,白大师是为谁才这样的。你们要是办不到,可别怪我们不讲情面。到时连你们也不会放过。” “啊!”周丽清是真怕了,忙小心翼翼地请教道:“那我们怎么做才好?” 那仙修指挥道:“你们今天去把婚求了,半个月内举办订婚仪式。这样白大师就能被放出来。一个月内,迎娶新人进门。只要日子过得平平安安的,上天还惩罚个啥?” 说完,白浩天就昏睡过去,再也没开口。 周丽清将仙修说得话,一字不落得说给老太太母女听。 哭着求道:“我们虽然对晓梅很满意,也想成全她和一川。可也想让他们自己相处,看自己的心意行事。并不想强求。可现如今,怕是只有求大姐和晓梅答应了。否则我们全家都会没命。” 说着紧紧得握着老太太的手,立誓道:“大姐,我向您保证。我们全家都会好好待晓梅的。她现在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再说,一川本来也喜欢晓梅。早就跟我们发誓,非晓梅不娶。” 说着回头示意儿子赶紧表态。 白一川没有一丝踌躇,向前对老太太郑重道:“我对晓梅是什么心意,您老最明白不过。就是没有这档子事,我也会一直守候晓梅。我今天可以对天发誓,这辈子对晓梅不离不弃,绝无二心。”说着满含期待的看着爱晓梅。 爱晓梅是呆若木鸡,半天没有声响。 老太太此刻心中也翻江倒海:虽说她很满意白家对晓梅的情义。可这都是什么事?说得这么玄乎。可就这么答应,可真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想到这,不由的把目光看上女儿。 周丽清见状,忙对爱晓梅求道:“好孩子,阿姨和一川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想必你心中也有数。我知道你心中还有些疙瘩,要你立马答应,确实是有些勉为其难。可如今,我们全家人的性命,却全掌握在你手上了。时间也不等人。今天就算阿姨求你了,你就当可怜我们全家,委屈下嫁吧!”说着作势就要给爱晓梅跪下。 爱晓梅忙抢上扶住她,心里是左右为难。这事说给别人听,可能会认为荒谬。可爱晓梅却心跟明镜似得,整件事全因自己而起。 要说就这么嫁给白一川,着实有些不甘。毕竟现在唐彭回来了,他父母又上门道歉。想要结亲的意思也很强烈。自己枯死的春心刚回暖没一个小时,正期待未来和唐彭有所转机。 现在白家的求亲,竟事关全家人的性命。倘若真因自己私欲,毁了人家全家。良心上也过不去,这后半辈子还能过好?可就此和唐彭无缘,却也是锥心样的痛。看看周丽清满面哀求之色,又看看白一川那期待的目光。一时难以决断。 老太太如何不明白自己女儿心中所想。 开口劝道:“晓梅,这居家过日子,也不能只图自己的心意。还得看一大家子如何相处。只要日子过得顺心了,心中那点想头,也就慢慢淡了。” 白一川也柔声道:“只要我们以后能在一起,你想做什么,我都由着你。就像你爸爸那样,一辈子与你相依为命。” 说起了爱老爸,也算点中爱晓梅的死穴。爱晓梅不由的掉下泪来。 哽咽道:“好,我答应你。你要记住今晚说得话。” 第五十九章 探望 这话一出,周丽清母子连同老太太无不大喜。 周丽清连连笑道:“我和你妈都做见证,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们俩老太太可饶不了他。等你们一结婚,大姐也跟我们住一起,一大家子人在一起热热闹闹,天天见着。这样多好。我就说我们晓梅心肠是最好的。” 白一川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都忘了向爱晓梅承诺了。 老太太这下也把悬着的心放下了,女儿总算能嫁出去了,自己以后还能和她住一起。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当即喜笑颜开,一扫下午以来得愤怒忧郁。老太太惦记白浩天还在医院,催他们母子赶紧回去看着。 周丽清临走笑道:“你们什么都不用准备,全交给我。闲了这些年,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周丽清母子走后,老太太见女儿神情抑郁,全没有接受求婚的喜悦。 劝道:“妈知道你是怎么想得。小唐那孩子虽说不错,可他那妈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们就是再好,有那么个婆婆,日子过得也不自在。白家不管怎么样,毕竟都拿你当个宝。这家庭地位高了,日子可不就自在了。快别多想了,明天去唐家看看小唐,也算全了旧情。” 是夜,大仙师父一回来就打断爱晓梅用功。 抱怨道:“你怎么不听话,不是说让你等梅仙来了,再做决断。咋人家一求你,啥话都忘脑后了。” 爱晓梅叹道:“他们对我的确不错。您说我能眼睁睁得看着他们遭殃,而将自己置身事外?” 大仙师父哼声道:“都是他们自找的,关你什么事?就你心肠好。他们要是真对你好,还需要硬逼软求?我虽不明白他们到底打什么主意。可分明不怀好意。” 爱晓梅劝慰道:“您别多想了。就我这条件,人家也无利可图。说起来还是我高攀了呢!人得学会知足。” 大仙师父冷笑道:“知什么足?那些蛇精阴险奸诈,家里又阴冷潮湿。就怕你到时受不了。我可不愿意和他们相处。” 这句话让爱晓梅想起,初次去白家时所感受到的冷意,不由的沉思起来。 大仙师父突然说道:“不行,我得去找梅仙问问。他们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爱晓梅却问道:“我爸知道了吧?他老人家怎么说?” 大仙师父焦躁道:“你爸被罚,被封住了口舌。哪能和人交流说话?我也就凭意念感受他的心意。这几天,他魂魄虚弱。哪里还能感受得到?” 说完大仙师父就出去了,整夜都没再回来。 第二天是周日,连着五一节假日,连休息四天。 爱晓梅难得想睡个懒觉,却被老太太叫起来:“晓梅,快起来。唐家接你的车子来了。” 见女儿穿衣起床,老太太抱怨道:“现在知道积极了,早干什么去了。也别太赶了,吃完早饭,打扮一番再去。可别给人瞧扁了。” 等女儿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坐在梳妆镜前化妆时。老太太拿出周丽清送得那袭旗袍。 对女儿说道:“今儿天热,就穿这件。也让他们瞧瞧,咱姑娘是啥人才。省得给他们说嘴。” 爱晓梅反对道:“我是去看望病人,又不是去卖俏。穿这么正式做什么?” 老太太很固执:“就穿这件,反正是黑色的,也不张扬。看完了,就赶紧回来,别跟他们废话。” 爱晓梅无奈,只好把头发在头顶盘成一个圆髻,来配这袭旗袍。待女儿打扮停当后,老太太反复打量一番,才满意得把女儿送出门。 爱晓梅一出大门,见竟是上次见过得刘娜站在车前。刘娜把后车门打开,彭婉姝也下了车。见了爱晓梅这身装扮,不由的吃了一惊。 心道:果然如小刘所说,气质竟高雅端贵得很。我儿子的眼光还真不差。 爱晓梅只对彭婉姝颔首问好,却对刘娜笑道:“起来晚了,让你们久等,还真过意不去。怎么不进去喝杯茶,却在外面等?” 刘娜忙笑道:“爱经理工作忙,难得休息,多睡些也是情理之中。反倒是我们来早了。为了不让您忙慌,就在车里等了会。” 嘴里这样客套,心里却抱怨:“别说喝茶了,你妈根本就不让我们进门。” 爱晓梅叮嘱她妈几句,就上了他们的车。司机还是昨天的陈建国。驾轻就熟地将车驶出小区,上了大路。 刘娜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笑道:“难怪唐总要给您定做旗袍。瞧您这身穿得,身材气质都尽显不说,偏还说不来得高贵。您要是穿这身,往大街那么一逛。保证引领时尚风向。” 彭婉姝却强忍着酸意,尽量放柔了声音,问道:“是吕薇老师帮你设计得吧?” 爱晓梅点点头,却淡淡的道:“我也没让吕老师设计。是周阿姨让她估摸着尺寸做得,幸好还算合身。” 彭婉姝脸色变幻了几次,还是冷哼道:“她可真有心。” 说起了这衣服,她俩势必都想起了,那天在中心商场发生得事。因此一路上,除了刘娜为了打破尴尬气氛,频频问爱晓梅工作上的事。爱晓梅竟和彭婉姝再也没有交流。 唐家的住宅和白家不远,但不在一条路上。只是一个在湖东,一个在湖西。 住宅的造型和白家也类似,只是庭院不如白家打理得漂亮。除了院子中几颗广玉兰和银杏树外,只有了了的几株花草应景。 刘娜把爱晓梅送到门口,和彭婉姝打个招呼,就直接回去了。唐景峰站在门口等着客人到来。见到爱晓梅向他颔首问好,口称唐叔叔。 唐景峰很伤感,叹道:“看到故人之女,真让人恍若隔世。你的容貌遗传了你爸爸,气质也都是祖传得。看到你,我都想起四十年前的事了。晓梅,唐彭他妈对不起你啊!希望你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别跟她一般见识。” 爱晓梅淡然道:“都是些误会。既然过去了,我哪会再计较这事。唐彭还好吧?我去看看他就走。” 见爱晓梅说的云淡风轻,唐景峰感到一阵悲凉:“这情景和当年她爸和自己姐姐,是何其相似啊!难道他们这小一辈也无缘?不行,无论如何,我不能再让悲剧重演。”唐景峰暗下决心。 进到客厅,爱晓梅谢绝了奉茶。也无暇打量唐彭家的装修布置,直接就随唐景峰夫妇,到了二楼唐彭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唐彭正在输液,李敏在旁边照料。 李敏见客人来了,站起来对爱晓梅强笑道:“小爱,你好。你看我们都见过二三次了。你怕还不知道吧?我是唐彭的舅妈。” 爱晓梅忙对她颔首问好后,就看向床上的唐彭。此时的唐彭脸颊都瘦凹下去了,脸色惨白中带着一些虚红。双目紧闭,额头的青筋都显露出来了。眼前这病体支离毫无生气的人,哪里还是半个月前神采飞扬的大帅哥。 爱晓梅眼泪噗噗的掉了下来,俯身在唐彭的床头哽咽出声。抚摸着唐彭骨节突出的大手,心里百感交集。往日柔情一幕幕涌上心头,顿时悲不自胜。 彭婉姝见了心里感动,安慰道:“医生说他一醒来就没事了,可也说不出哪天能醒。生命体征都正常,脑子也有意识。你和他好好说说话,兴许马上就能醒了。” 说完示意老公和嫂子出了房间,把门带上。在门外仍能听见里面的呜咽声。 彭婉姝扑在老公怀里哭道:“老公,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该那样对她。” 李敏安慰道:“你就别添乱了,快别哭了。现在知道错了还不晚,往后好好对待人家。我们下去等,让他们好好说说话。” 彭婉姝擦着眼泪,边下楼边问嫂子:“大姐呢?怎么没见她在家?” 李敏狡黠道:“被你老公支出去了,怕一上午也回不来。” 爱晓梅似要把多日的相思委屈,全要用哭来表达。在人都出去后,又狠狠地哭了一阵。感受到唐彭手掌传来得温度,心里稍安。 终于停止了呜咽,抚摸着唐彭脸颊道:“为什么你一走,一点音信都不给我。知道你怕我担心,但也要照顾好你自己才是。赶紧好起来吧!你家里人都忧心着呢!” 接着又幽幽道:“你好了,我的心才能放下。我一直都记挂你。” 见唐彭的脸色红晕起来,面色也柔和了。 爱晓梅心里高兴,又柔声道:“我种得喇叭花都爬上了,你搭得花架子了。怕再有一两个月就能开花了。你可得快点醒来啊!” 明知道他们的缘分已经尽了,爱晓梅依旧不想伤唐彭的心。哪怕他听不到,自己也不愿意当面讲即将嫁人的事。尽管心里酸涩难抑,仍只捡好听温暖的话,说与他听。希望能对他的恢复有所帮助。 如此在房间里,和唐彭柔声细语地说了半天话。见唐彭脸色有起色了,惦记老娘的交待。 依依不舍的站起来道:“你好好的养着。我走了,抽空再过来看你。” 爱晓梅下了楼,对迎上来得几个长辈道:“我和他说了会话,他的气色好多了。你们上去看着吧!我妈交待我早点回去,我这就走了。” 彭婉姝忙拉住她感激道:“好歹喝杯茶吃完午饭再走。你这头次上门,哪能这么简慢?快来坐坐,我们好好聊聊。阿姨对不起你,有一肚子话想对你说。” 爱晓梅却平静道:“不了,我也就来这一次。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第六十章 往日情事成追忆 这话让在场的几人都大惊失色,齐声问为什么。爱晓梅挣开彭婉姝的手,看了他们一眼。 强装喜悦道:“我要结婚了,时间比较紧。怕以后没有功夫了。”说着掉头就往外走。 这话一出,当场把唐景峰夫妇惊呆了。李敏拦住爱晓梅问道:“好孩子,知道他姑对不起你。你可别因为怄气,就放弃了唐彭啊!她现在也知错了,正想好好的和你相处。你对唐彭的感情怎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可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啊!” 这话提醒了彭婉姝,也向前抓住爱晓梅的手。 急切道:“阿姨知道自己错了,也向你道过歉了。你要是还嫌不够,阿姨再给你陪个不是。”说着拉着爱晓梅哀求不已。 爱晓梅给她缠得无奈,颇为后悔自己失言。看着像个小孩似得,耍赖皮的彭婉姝。 只好解释道:“我不怪你,真的。我结婚真的不是因为你的事。我比唐彭大了好几岁,我们在一起不太合适。” 唐景峰突然沉声道:“是白家向你求婚的吗?” 见爱晓梅顿了一下,又问道:“他们逼你了吗?要是是的话,我给你做主。你别怕。” 白家的事,像爱晓梅这样的人,哪会当众宣扬,而且又事关仙修。 只好认真说道:“他们逼我做什么?是我情愿的。再说我妈也支持。我和白一川志趣相投,又年貌相当。我和他结婚,还是我高攀了。没有逼不逼这一说。”说着分开彭婉姝和李敏就往外走。 彭婉姝还欲纠缠,被唐景峰喝止。 看着爱晓梅向大门走去,彭婉姝带着哭音道:“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儿媳妇,被白家抢走不成。” 唐景峰阴沉道:“那也未必,现在对唐彭未尝不是好事。我们就等着唐彭醒来,再做计议。” 彭婉姝姑嫂俩不由的被他的态度惊住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正疑惑间,听到大门处有说话的声音。唐景峰一听是他姐姐在和爱晓梅说话,脸色一紧,忙奔出门外。 原来爱晓梅刚走出大门,迎面碰上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太太。老太太似是刚从门口的车上下来。爱晓梅以为是唐彭家的亲戚,仅礼貌地点点头,就准备向大街走去。 哪知道那老太太却叫住她:“你是小爱吧?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快让我瞧瞧,我未来侄媳妇啥模样。” 爱晓梅不欲和她多话,仅客气的说道:“我是小爱没错,但只是唐彭的一般朋友。您老别误会了。”说着掉头就要走。 不料那老太太却惊道:“慢着,你再让我瞧瞧。我怎么看你这么脸熟呢?” 爱晓梅看着老太太气质高雅,神情却有些清冷。五官和唐彭父子有些近似,但自己却从没见过她。爱晓梅也只是停下来,和她对视了一眼,就含笑准备走开。 才走出没两步,就听老太太在身后,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爸爸可是爱新觉罗落羽?是、是不是?” 爱晓梅回头笑道:“是啊!听唐叔叔说,你家当年与我爸做过几年邻居。怎么您老不知道?” 说完就快步走了,留老太太一个人愣怔在原地。 唐景岚此刻心潮澎湃,泪流满面。看着故人之女消失在前面的大街上,一步也迈不动。想要叫唤,又发不出声。只觉得时光骤然停止,天旋地转起来。人一下子萎顿在地上。 唐景峰抢出门外,忙一把把自己姐姐扶起来。不料却挨了姐姐一记耳光,又被姐姐疯狂地撕扯着。唐景峰也只能受着,嘴里还连声劝慰。 唐景岚状若疯狂,凄厉地质问弟弟:“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为什么偏还瞒着我。这些年我过得多苦,你不知道啊!你个没良心的,为什么要瞒着我?” 彭婉姝姑嫂俩从大门抢了出来,忙把唐景岚拉开。 彭婉姝拦住大姑姐分辨道:“他爸也是才知道的啊!大姐,你就别再闹了。昨天才挨了人家一顿,今天又被你打。他爸都多大岁数了,你还当他是年轻小伙子吗?” 说话间,见大姑姐面如金纸、摇摇欲坠。忙又抢上扶住。和嫂子一起协力,把唐景岚搀扶进客厅。 唐景岚在沙发上歪了一会,看着弟弟蹲在自己身前,一脸关切。 静静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得?他过得可好?” 见弟弟神情痛苦,一脸为难。 不由地坐直了追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不能说得?他、他还好吗” 唐景峰顿了几顿,犹豫了再三。 才涩声道:“我也是五年前才打听到得,可还没来得及和你说。爱大哥人就去了。怕你知道伤心,就一直瞒着没说。我昨天…” 话说了一半,就见唐景岚已经直挺挺得晕了过去。几个人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嘴里连连呼喊。还是李敏按了唐景岚的人中穴,才让她悠悠醒转。 醒过来后就嚎啕大哭,声音凄厉而悲痛。让听者无限同情。 彭婉姝和李敏待欲规劝,却被唐景峰阻止:“让她痛快得哭一次吧!发泄出来也好。省得把身体给拖累了。” 如此声嘶力竭的哭了大半个小时,才停歇下来。哭累了的唐景岚,被弟妹搀回房间。 让彭婉姝出去后,自己躺在床上,静静地回忆起那段青葱岁月。有甜蜜也有伤感,更多的还是无尽的悔恨。任由泪水一次次打湿枕巾。 唐景峰则在儿子的房间里,向彭婉姝姑嫂俩说起了那段陈年旧事。 当年唐家搬到B市时,唐景岚还是个二八年华的美丽少女。家境优越的她,性情有些骄横。开始很看不上有些怯懦的爱新觉罗落羽。加上他家出身不好,常遭到唐景岚的白眼。 爱新觉罗落羽也因此躲着唐景岚走,两个人开始并没有什么交集。后来爱新觉罗落羽辍学回家伺候父母,他们见面就多了起来。 当时正逢唐景岚高考。常帮人家教,补贴家用的爱新觉罗落羽。就近便被唐家请为家教,为唐景岚补课。 两人耳鬓厮磨间,竟渐生出情愫来。 碍于两人家庭社会地位的不同,落羽一直回避这份感情。但他的克制退让,却让唐景岚的感情愈发炽烈。 唐景岚不管不顾的感情投入,引来社会上的闲言碎语。被唐家的对头抓到把柄,诬陷唐家结交黑五类。唐父因此锒铛入狱,经不住政治失意的唐父,在狱中自杀了。 经此人伦剧变的唐景岚,却将这一切,归咎到爱新觉罗落羽的身上。爱和恨的转换,让爱新觉罗落羽很是迷茫无助。 唐景峰不知道真情到底如何。只知道姐姐跑到爱家大闹了一场,爱父当晚就去世了。爱新觉罗落羽在世上可真如孤儿一般,一个亲人也无。尽管那时他已经二十一岁。 唐家回归故里后,从此音讯渺茫,再也没有相见。 成熟以后的唐景岚对自己当年的行为,异常后悔。后来虽也结婚成家,但日子过得很不顺心。后来还是离婚了,一个人一直单身到现在,对少年情人至今念念不忘。 中间也曾无数次到B市,寻找他的下落。可始终石沉大海,没有一点讯息。 说到这里,唐景峰叹道:“自从知道爱大哥身故,我就矛盾着要不要告诉姐姐。可看她那痴迷的样子。我又怕她知道后,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毕竟心里有个盼头,日子才能过下去。我昨天不让你回来说实话,想着等唐彭和小爱定下来后,再和她说这事。这让她心里也能好受点。没想到今天还是被撞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原来唐景峰一早跟姐姐说,有一种叫金棘草的中药,对唐彭的恢复意识可能有帮助。这种药草,当年他们插队时都认识。请姐姐帮忙到各药店去寻寻。 唐景峰暗想,这种野草药店哪会有。就是找遍整个宁城的中药店,怕也寻不出一株来。 哪知道唐景岚并没有听弟弟误导,去药店一家家问。她心急见未来侄媳妇,自持自己认得金棘草。而是直接让老李将车子开到附近乡下。亲自下田,凭着当年插队时的经验。没费什么功夫,很快就挖了许多回来。正巧赶回来时,碰到了爱晓梅。 他们三个人边说着话,边看护着床上的唐彭。 唐景岚却又突然进来了,很平静地问弟弟道:“小爱怎么说是唐彭的一般朋友?人家是不是还不肯原谅弟妹?下午你带我去她家,我去见见爱大哥的爱人。我亲自向她道歉。” 唐景峰忙看了一眼儿子,示意出去说。在楼下将爱晓梅要结婚的事向姐姐说了一遍。 唐景岚怒道:“不能就这么算了,无论如何我们得去帮唐彭争取。今天我就去她家拜访,我去和她妈说。既然他们感情这么深,凭什么把他们强行分开。这种滋味我受了一辈子,可不能再让孩子们去尝。” 唐景峰不由的踌躇起来,有些话不能对老婆说,但还可以和姐姐商量一下。他身上有神道的事,他姐姐自来是知道得。 沉吟了半响,才很坚定地说道:“你暂时不要去,等唐彭醒来再说。” 唐景岚急道:“彭彭还不知哪天能醒。可别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她弟弟说得话,却让她惊住了:“只有小爱和白一川订婚了,唐彭才能醒来。白灵线可恶至极。宁愿被天惩,也要达成这个心愿。” 第六十一章 老同学的婚姻 见唐景岚有些焦躁了,又安慰道:“幸好月老只允许订婚。给了小爱半个月,容她自己选择得时间。到时候看唐彭自己的本事吧!我们只帮帮就行了,别过多的插手。” 唐景岚还是不放心:“万一这小爱随了她爸那个拧性子。一旦答应了,就再也不愿反悔可怎么办?” 唐景峰幽幽道:“且看天意吧!但愿唐彭能苦尽甘来。”说着叹了口气。 却说爱晓梅出了唐家后,才上了公交车没一会。就接到老同学冯兰的电话。约她现在就见一面,说有事找她商量。两人说好了见面地点,爱晓梅坐了几站路,就下了公交车。走到她们约见得一家咖啡厅。 她一进去就见到冯兰已经等在里面了。笑靥如花的冯兰,并没如爱晓梅想象得落寞憔悴。 不禁打趣道:“有啥好事了,把你乐成这样?” 冯兰故作骄傲道:“告别苦难的往日,迎接美好的新生活。难不成我还苦着个脸?” 两人坐下后,点好咖啡。 爱晓梅戏道:“告别往日何解?还望冯大小姐告知。” 冯兰拍了爱晓梅一巴掌,嗔怪道:“别跟我拽文,弄得我牙酸。” 爱晓梅这才端正了神情,问道:“说说吧!到底咋回事?我听冯建说你五一回来,就一直琢磨你出了什么事。你可别告诉我,你这次回来是准备离婚得。” 冯兰却认真道:“还真给你说中了,还真就为离婚回来得。赵廷这家伙,隐藏得够深得。我不出去,一点也发觉不到。我这一出差,可不就露马脚了。给我儿子逮个正着。呵呵!” 爱晓梅没好气道:“亏你还能笑得出来?别人遇到这种事,可不都得以泪掩面。” 冯兰大大咧咧道:“亏你想得出来,还以泪掩面呢!你都不知道我盼这一天,等了有多久。” 爱晓梅大奇,审视了左右,方小声道:“你也有人了,是不是?” 冯兰想故作娇羞,却也做作得不像。忸怩了一番,哂道:“是有人了。来往了快两年了。” 爱晓梅拍了她一巴掌,假怒道:“死丫头,这么重要的事。咋还瞒着我?” 冯兰咕噜道:“人家不肯当第三者,我有什么办法。赵廷又表现得滴水不漏,可不就拖到现在。我以前觉得没有什么希望了,就没告诉你。像你这么正经的人,知道了还不得把我骂死。” 爱晓梅腹诽:不愿当第三者,还和你来往这么长时间。 却也激起她的八卦精神:“那男的是干什么的?多大了?长得怎么样?” 冯兰噗嗤一声笑道:“你不是不喜欢打听人家隐私吗!咋来这么大兴趣?” 爱晓梅厚着脸皮笑道:“咱俩谁跟谁,再说我不得熟悉一下未来姐夫的情况。” 冯兰打量爱晓梅半响,叹道:“你最近过得够滋润啊!刚才你一进来,我差点都没认出你来。跟我老实交待,是不是枯木逢春了?” 爱晓梅嗔怪道:“别打岔,快跟我说说你那情人的事。我的事一会再跟你说。” 冯兰忸怩了一下,面带甜蜜道:“他叫高进,是宁城交警队的支队长。今年三十八了。” 爱晓梅只觉得这名字耳熟,却怎么也对不上号。 疑惑了半天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得?你也插足当人家第三者啦?” 冯兰假嗔道:“胡说什么?我是那号人吗?人家是丧偶。我是因一次交通违章认识他的,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 爱晓梅恍然大悟:“你派驻外地,就是打着幌子,引蛇出洞的吧?” 看着冯兰得意地呵呵直笑,爱晓梅默然。当初她就疑惑过。凭冯兰在单位的级别,怎么也轮不到她去派驻外地,这种苦差事。搞了半天是打了这个目的。爱晓梅只觉得夫妻做成这样,还不如早离了好。哪需要这般算计,也不嫌累得慌。 冯兰没在意爱晓梅的表情,笑道:“昨天我们把离婚协议拟好了。等节假日一过,就去办离婚手续。到时候你可得陪着我去。” 爱晓梅点头答应,踌躇着要不要告诉她,自己要结婚的事。只觉得这场景有些滑稽,一个要离婚,一个却要结婚。 正沉思间,冯兰问道:“你今天穿这般正式,是做什么去了。我听冯建说,最近几个白富帅在追你。今天你莫不是去人家里,让人朝相的?怎么眼皮有点肿?受委屈啦?” 爱晓梅苦笑道:“还真是我妈让我去让人朝相的。可惜是去探望病人。” 见冯兰面露失望之色,又认真道:“我要结婚了,结婚对象不是他。” 冯兰立马来了精神,连连追问。爱晓梅就把最近发生得事,挑表面的和她说了一番。冯兰听得过程中,就已经心痒难抑。 听完更是一拍大腿,赞道:“够可以的。别怪我打击你。如今像你这样的剩女,还有此行情。可真不多见。好好把握,以后你可就是阔太太了。可得让我也沾沾光。我节后不回去了,正好有时间帮你准备结婚的事。” 正说着,爱晓梅的手机响了。是老太太来得电话,她心焦女儿去得时间太久。熬不住来电话催了。 冯兰接过电话,替爱晓梅解围道:“阿姨,我是冯兰,您知道吧!您老放心,和我在一起呢!下午我和晓梅一块去看您,我们现在在一起聊点事,中午不回去了。” 老太太这才放了心,客套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对来了一会的白一川道:“和她同学冯兰在一起呢!说中午不回来了。他们姑娘家有事要聊,你就安心在家等着吧!” 白一川知道今天爱晓梅去唐家,探望唐彭。心里很不安。 不顾医生的反对,把已经好了很多的老爸,办好出院手续。送回家后,就匆忙地赶到爱家。见爱晓梅还没回来,不禁得有点焦躁。怕爱晓梅还在唐家没出来,自己又不好打电话。就催着老太太打过去问问。 现在听老太太说和同学在一起。心虽放下了,人却呆不住。他可有点怕老太太。和她两人单独在一起,不但没什么话说,人也别扭。 对老太太说了句:“我去见见她的同学,顺道一块回来。”说着就匆忙地出去了。 老太太连喊他几声,也没把他留下来。老太太看着绝尘而去得汽车,不由的叹道:“这还没结婚呢!就看得这般紧。也不知道是好是歹。” 爱晓梅才挂了老娘的电话不久,和冯兰还没说几句话。白一川就来了电话。问了她们在什么位置,说要请她同学吃饭,顺道认识一下。爱晓梅想推辞来着,却被冯兰制止。只好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后,冯兰笑道:“你如今也算是香饽饽了,总得给他点考验。我今天替你把把关,考察他一下。要是过不了我这关,咱不是还有替补吗?” 爱晓梅却面带忧伤,并没有被她的话逗笑。 冯兰见状,开解道:“人往往会被心灵蒙蔽得。有时你自己认为合适的,但相处起来却并不如此。像我和赵廷,怎么看都般配。可那日子过得多枯燥,十年下来还同床异梦。”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 爱晓梅难得看到冯兰还会伤怀,不禁问道:“孩子给谁,你们商量好了没有?” “自然跟我。”冯兰坚决道:“他找得那个小狐狸精,能会好好对待孩子?我儿子才多大,可不能让他吃这个苦。” 爱晓梅又问道:“高进知道你离婚了吗?你这一离,他要是不跟你,可怎么办?” 冯兰摇了摇头,无所谓道:“他要是不肯,我也不会强求。我就一个人带着儿子过呗!你这些年还不都一个人这么过来得。我好歹还有个儿子陪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接着向爱晓梅说起,她儿子捉奸的经过。要说这赵廷,爱晓梅对他也很熟。虽三十几岁的人了,却风度翩翩。在工商局做个处长。性格上有些内向,和大大咧咧的冯兰按说很互补。 他们夫妻开始几年还好,但自从他当上这个处长后,两个人的沟通就不多了。冯兰隐约听说他外面有人,却从没有拿到把柄。一来二去的猜忌下,两人的关系更是相敬如冰。 冯兰趁着这次外派,就想看他的狐狸尾巴露不露。他们八岁的儿子小宇,被冯兰送回娘家照顾。小宇在冯兰爸妈处,每天由老人接送上学。 这天做作业时,想起了作业本丢家里了,就让外公陪着回去拿。不料想祖孙俩竟撞破了赵廷的奸情。赵廷正带着个年轻女人,在家过起了日子。 开始还说是普通朋友。但被小宇从卧室里找出,不是他妈的女人衣物。这才无可辩驳。冯兰接到这惊天的喜讯,忙把工作交接好,就赶了回来。 说道这里,冯兰鄙夷道:“看不出木讷的赵廷,竟有一肚子花花肠子。听说他们在一起都三年多了,我硬是没看出来。那女的我也认识。还是他们单位同事,二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以前我每次说他,都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其实还不是一肚子男盗女娼。当了个芝麻大的小官,就想着包二奶。” 两人正说着话,白一川就到了。 冯兰一见白一川的人才,不禁叹道:“还是晓梅有福气,瞧人家帅得。” 白一川谦逊道:“我们都是同龄人,也算不上小伙子了。和帅可搭不了边。走,我们到燕子楼边吃边聊。” 说着直接去吧台把她俩的帐给结了。冯兰满意得直点头。 等他们三人到了淮河路上的燕子楼,才进大厅。看见一对男女,亲密的从楼上走下来。冯兰的脸色就变了,脚步也停了下来。 爱晓梅奇道:“怎么啦?这人你认识?” 冯兰脸色青白,艰难道:“他就是高进。” 第六十二章 人生何处知悲喜 “啊”爱晓梅惊道:“那这女的是他什么人?” 冯兰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地迎面走上去。 强笑道:“高队长,今个可真巧啊!这都到饭点了,你怎么还要出去。这位是…” 高进显然很吃惊,不自然地笑道:“临时有点事,得去处理。这饭就吃不成了。这是我女朋友,刚认识不久。你不是外派了吗?最近过得还好吧?” 冯兰这下子受打击非小。本来还心存侥幸,现在却被这句话彻底浇灭心底那点希翼。想倔强地说自己很好,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嘴唇张了几张,身子不由的有些站不稳。 爱晓梅忙抢上扶住,招呼白一川先带冯兰上楼。 自己对高进说道:“高队长,能否借一步说话。” 高进见这个穿着高贵的美女,自己虽不认识。但对自己说话语气很笃定,显然有重要的事要说。就对旁边的女人低声说了几句,就带头向大厅角落的会客区走去。 爱晓梅待四下无人注意了,也没应高进请她坐下说话的意思。 开门见山道:“我是冯兰的同学,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冯兰协议离婚了,你知不知道?” 高进很茫然地摇摇头,表情渐渐有些难看了。 爱晓梅又道:“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不知道你们的感情,曾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但我要和你说清楚的是,她离婚不是因为你。是他前夫背地里包二奶,被家人逮个正着。这才无奈离婚的。” 见高进松口气的模样,爱晓梅不禁气道:“我同学是个传统的女人,希望你以后别再招惹她。既然不想做第三者,干嘛还要开始?”说着转身就准备离开。 高进急道:“我不知道她要离婚。就因为知道她很传统,才熄了这心思。她主动要求派驻外地,我觉得没希望了。家里需要有个女人照应,才新交了你刚才见过得女友。” 爱晓梅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嗤道:“你们男人都是三心二意、口是心非。既然你有新女友了,拜托你以后别再纠缠她。” 说着就昂首走了。留高进一个人脸红脖子粗地愣在原地。 白一川这次很自觉,尽管心里有疑问,却没敢问冯兰什么。只把菜点好后,就冷场似得陪着冯兰喝茶。 冯兰却有点魂不守舍,心里七上八下地等爱晓梅回来。 见爱晓梅进门了,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和他说了什么?他是怎么说得?” 爱晓梅没好气道:“看你那点出息。以后别惦记人家了。这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才走了几天啊!他就着急找新女友。这种没有长情的男人,就是在一起了也没好。幸好今天给撞着了。” 不待冯兰有所表示,白一川就抢着表白道:“我绝对不是那种人,保证对你一心一意。” 爱晓梅虽答应和他结婚,但言行间和他始终不是很亲近。听他这话,不由地噗嗤笑了起来。心里也宽慰了许多,看白一川的眼神也温柔了起来。这让白一川心里甜丝丝的。 冯兰愣怔了半响,见他们两人的形态。 不由地气道:“你们俩好歹顾忌下我的心情吧!我这前脚离婚,后脚发现情人也没了。你们还在我面前这么郎情妾意的,这不是刺我吗?” 爱晓梅忙笑道:“咱俩谁跟谁啊!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刚才不是挺身而出,为你讨公道去了吗!” 冯兰这才转怒为笑,拍了她一巴掌。 装作随意道:“别和我贫了,他刚才怎么说得?你说给我听听。” 爱晓梅忙把高进说得话及反应,都细细地说了一遍。 最后劝道:“像他这样善变的男人,你就别遗憾了。他要是再来找你,看他的表现再定。要是再也没有联系你,你也别上赶着。我给你介绍个好的,保证比他强百倍。” 冯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神情飘忽的很。 只呐呐道:“都怪我没和他说清楚,早知道就先和他说了。” 爱晓梅语重心长地劝道:“他不是不愿意当第三者吗?你要是和他说了。他要是真是那样的人,也不可能和你过得跟没事人似得。心里难道会没有疙瘩?现在我把你离婚的事,都告诉他了。就看他的表现吧!” 这一席饭,由于冯兰心情抑郁,吃得有些沉闷。白一川怕自己不会说话,没敢轻易出口,数次欲言又止。 爱晓梅见状,柔声问道:“有什么话就说吧!你今天可有事找我?” 白一川看了看冯兰,迟疑道:“我妈今天就忙着张罗布置婚房,问你喜欢什么样的格调。还有订婚酒店也定好了,就在市中心的张生记办。问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爱晓梅奇道:“这些事,你电话里问我不就好了,干嘛还跑来问?也不嫌费事。” 白一川呐呐地说不出口,脸色微微有些红。 沉默了半天的冯兰讥道:“你这傻瓜,他是不放心你去唐家呗!” 这话说中了白一川的心思,让他的脸皮愈发红了起来。举止也有些局促,想要和爱晓梅分辨,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无措。爱晓梅见状,心中柔情渐生。 叹了口气道:“唐彭到现在还没醒来。不管怎么说,我总得去看望一下。顺道把我们的事也告诉了他们,省得以后纠缠不休。也就去看这一次,也算全了往日情分。我以后不会再去了。” 白一川顿时喜不自胜,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只是连连点头,嘴里胡乱地说是。 由于他们说说聊聊,这顿饭吃完,已经下午一点半了。白一川结好账,三人刚走出酒店门口。却见高进迎面走过来。 对爱晓梅和白一川礼貌地笑了笑,就对冯兰说道:“我等你有一会了,我们谈一谈吧!” 冯兰心中喜悦,对爱晓梅说道:“那我改天再去看望阿姨,你回家和她老人家说一声。” 爱晓梅耳语道:“矜持点,看他怎么说。晚上给我打电话。” 四个人就在酒店门口分了手。高进看着开着豪车而去得一对璧人。 感叹道:“你同学什么来头,他们可真称得上是人中龙凤。” 冯兰与有荣焉道:“就是我常和你说起的爱晓梅,她未婚夫是白氏集团的白一川。他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冯兰和高进就近找了家咖啡厅坐下。待服务员上了他们点得咖啡后。 高进沉吟了一会,才说道:“我们俩互相有好感,这一点我不否认。我们俩来往这两年,我不是没动过心思。” 见冯兰面露喜色,又严肃道:“可我也是个现实的人。我平时工作忙,孩子照顾不过来。急需要找个老婆,互相扶持。这个月,你外派出去后。家里亲戚就给介绍了现在的女朋友,我也没再拒绝。她是因不能生育才离婚的。对孩子也很好,人也善良本分。” 说着说着,脸色逐渐柔和起来。 冯兰不想听他说这些,打断道:“原来你只想找个老婆,给自己带小孩。” 见高进有些尴尬,又自嘲道:“看来我的条件,不符合你的要求。我工作忙不说,也带了个孩子。哪能全心全意地帮你照顾家里?你怎么不早说,还装什么一见钟情。” 说着就站起来,拿着包就朝外走。高进忙追上拉住她,欲解释一二。 冯兰扯开他的手道:“我们没什么可说得,都是我自作多情。你和你那贤惠女人,过日子去吧!”说着就扬长而去。 等高进结好帐出来时,人已经不见踪影。 爱晓梅白一川和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会就睡着了。白一川没敢惊动她,只静静地开着车。 突然手机的铃声却把她吵醒。爱晓梅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听着冯兰在电话里的哭诉。 只好打起精神劝道:“其实我一见人家两人的神态,就知道你没戏。也别太要强了,想哭就哭会吧!要不我们回头接你,到我家过一晚上。” 冯兰抽涕道:“算了,今天不去了。我回家好好想想,等心情好点再去你家。”爱晓梅无奈,又宽慰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到了家门口,爱晓梅下车后,见门口停了一辆汽车,很是眼熟。恍若想起是周峰的汽车,心道他来做什么。 和白一川进门后,就见老太太和周峰,在杏花树下聊得正欢。白一川见周峰竟然出现在爱家。 吃惊之下,不由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周峰傲然道:“我怎么就不能来?我认识阿姨她们不比你晚。趁今天节假日,来看望下阿姨她们。” 老太太见他们语气不善,打圆场道:“你们哥俩咋一见面就这样?这以后都是亲戚了,来我这也很正常。” 周峰吃惊道:“阿姨,您这话什么意思?” 老太太笑道:“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晓梅和一川马上要订婚了。大家以后可不都是亲戚了。” 不料周峰却没有恭喜之类的话,脸色阴沉地变了几变。 最后强笑道:“表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白一川也努力地调整表情,很不自然道:“是昨天才定下的。你回家和外公说一下这事,让他老人家高兴一下。” 周峰却不置可否,又问爱晓梅:“怎么定得这么急?你了解他吗?” 见爱晓梅表情不自然,又说道:“他这人自私偏狭,你跟了他以后有得苦头吃。” 白一川本不是肚量大的人,见他竟然当着未来岳家的面,说自己坏话。当即怒火中烧,加上他一向对周峰强势,冲上去就是一记耳光。 第六十三章 表兄弟打架 周峰自从上次捅破那曾窗户纸后,就不愿示弱。于是奋勇还击,两个大男人拳来脚往地缠斗在一起。周峰比白一川年轻强壮,几个来回就把白一川制服在地。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老太太和爱晓梅不及阻止。虽嘴里连连喝止,但打得性起的两个大男人哪里听她们的。 被按倒在地的白一川,已经被周峰暴揍了几拳。周峰还不肯罢手,又对着脸部、胸腹连连重击。打得白一川口血直流不说。当着老太太母女的面,还得硬撑着不肯呼痛,只闷哼着用脚乱踹。 见周峰似要把多年积压得怨气,尽数发泄出来,一拳比一拳狠。爱晓梅情急之下,忙从背后抱住周峰。 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赶紧住手,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在我家里打。” 老太太也上手拉扯劝阻,周峰怕伤及老太太母女。才愤愤不休地停了手,放开了白一川。白一川爬起来还要还击,被爱晓梅挡住。 嘴里苦劝道:“他也可怜,这些年受了不少的委屈。你是做哥哥的,就不能让着他点。别跟他一般计较,像个大老爷们。啊!” 白一川听了呆了一下,想起周峰不堪的身世。再说他也打不过表弟,再动手还得吃亏,就借坡下驴地住了手。 周峰本来还得意终于出了一口恶气,正心情无比舒畅之际。听爱晓梅这么一说,顿时红了眼睛。 抹了下流着口血的嘴唇,对爱晓梅怒道:“我不要你们可怜。我都多大的人了,你怎么能还把我当小孩看?” 说着就怒气冲冲地向大门走去。爱晓梅忙追了出去,却见周峰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将汽车发动着了后,对车外的爱晓梅冷冷地说了句:“你会后悔的。”就驾车而去。 爱晓梅怏怏地回到院子里,却见老太太边在给白一川涂红药水。 嘴里絮叨着:“你说你们亲姨兄弟,咋会这样呢!就你这身板,还主动和人家动手,不是找揍吗!” 爱晓梅见白一川原本一张白皙的俊脸。如今被打得鼻青脸肿,全没有往昔的风采。 不由的叹了口气道:“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话不好好说就罢了。干嘛还要动手打他?他本来就够可怜的。瞧,自己也吃亏了不是。”说着用热毛巾给他擦拭伤口。 白一川疼得边嘶嘶直叫唤,边嘀咕道:“我没想到他会还手,他从小就怕我。今天不知发什么疯,竟敢还手了。看我以后还饶得了他?” 爱晓梅斥责道:“行了,你还想去打回来不成?你打得过他吗?自己亲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让人看笑话。都怪你平时没有好好待他,才惹得他怨恨你。这事过去就算了,以后不许再提。” 见爱晓梅说得严厉,白一川诺诺地答应下来。只觉得被那小子打得浑身酸痛。当着爱晓梅的面,又不好呻吟,只能强忍着。 老太太又去煮了两个鸡蛋,用毛巾包着给他去淤青。白一川见因自己挨打,却让爱家母女为自己忙活。心里竟甜滋滋的,身体上的痛楚也就不觉得了。 白一川顶着一张肿脸不好出门。一直在爱家赖到吃完晚饭后,才恋恋不舍地回去了。 老太太看女儿一脸氤氲地在沙发上发呆,就问道:“今天到现在,碍着一川在这。我都没好问你。你去看小唐,他家里人没说什么吗?” 爱晓梅忧郁地点了点头,把自己去唐家的经过,向老娘汇报了一番。 说到最后,有点揪心道:“妈,您说我是不是错了。唐彭现在这副样子,我却要和别人结婚。等他醒了来质问我,我拿什么话回他?” 老太太不耐烦道:“有什么不好说得。就凭他有那样的一个妈,咱也不能去受那个罪。” 爱晓梅分辨道:“一码归一码。再说他妈看上去也不是坏人。现在她也知错了,今天待我也不错。” 老太太怒道:“你个傻孩子,真是好了疮疤忘了痛。她现在是有求于你,当然对你好了。等日后居家过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折磨你呢!再说你忍心看着白家人遭殃?反正都是嫁人,白家也不比他家差。你就熄了这心思吧!好好的准备结婚的事。” 见女儿还是一脸沉郁,老太太又道:“眼瞅着你就要订婚了。你看要不要通知老家的亲戚?要不,让他们来参加你的订婚仪式?” 爱晓梅还是默默地不说话,老太太又大声地问了一遍。 爱晓梅才摇了摇头道:“订婚就算了。等结婚的日子定好了,再通知吧!” 老太太见女儿还是这副样子,不由的来火了:“知道得是你要结婚,不知道得还以为你要上刑场呢!打起精神来,有你这样的新娘子吗?” 爱晓梅不想和老娘吵,怏怏地回了屋。很早就睡下了。夜里大仙师父回来后,难得的一言不发。 爱晓梅奇道:“你不是找梅仙去了吗!她是怎么说得?” 大仙师父闷了半响,才怏怏道:“说你的这段姻缘是定数,逃避不了的。等订婚后再看吧!” 爱晓梅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梦,不由的恍然。看来自己和唐彭无缘,早有预兆。可怜自己还痴心不改,可不是苦了自己。看来自己得积极地面对这段婚姻,不能辜负老父当年的牺牲。 第二天爱晓梅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朱红打来电话,说和小李带着女儿,一块到她家来玩。才让爱晓梅高兴起来。想借此和朱红商量一下,看她有什么想法。又担心白一川也过来,说话不方便。 正琢磨着要不要给白一川打个电话,白一川的电话就来了:“我上午被我妈派出去采购,下午再来看你。你在家好好歇着。” 爱晓梅心情没来由地高兴起来。打趣道:“你那张脸还能出门吗?你昨晚回家后,阿姨有没有说什么?” 白一川笑道:“能说什么,这些年我的确对表弟不太好。被他揍一顿,让他出口气也好。昨晚回家我妈又给我涂了些药,现在好多了。” 听他这么说,爱晓梅才算把心放下。朱红他们来得时候,已经上午十点了。 老太太见到妞妞,夸道:“瞧这孩子多水灵,性子也乖巧。我瞧以后比她妈要强不少。” 朱红厚着脸皮自赞道:“我也不差嘛!除了个子矮点,还是蛮上相的。您老怎么就没看出来。” 几个人乐呵间,老太太见妞妞依偎在小李身边,叹道:“小李这孩子真真不错,瞧妞妞和他多亲近。”李学明也只是憨憨地傻笑着。 老太太稀罕妞妞,把她拉到自己怀里逗她说话,一老一小甚是相宜。 爱晓梅把朱红拽到自己房间,把自己要结婚的事前后说了一遍。 向朱红讨主意:“你说我就这么嫁了吗?可我总觉得不甘心,到现在还云里雾里。” 朱红平静道:“你还想怎么样?虽说时间紧了些,可白一川这些日子对你用得心,我们全公司的人都瞧在眼里。一个女人能有这际遇,也该满足了。” 爱晓梅失望道:“那我就这么嫁啦?” “为什么不嫁?”朱红劝道:“白一川和你般配得很。其实那天,他第一次请我们吃饭,我就发现他和你有夫妻相。” 见爱晓梅愕然,又道:“虽说是人为得,可如今你们还是奔着结婚方向去了,说明月老并没有更改得意思。这段婚姻是跑不掉得。你就老实地备嫁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爱晓梅愁道:“那唐彭来找我怎么办?我怎么和他解释?” 朱红沉思了一会道:“这些玄幻的事,说了怕他也不信。索性就推到他妈的头上。不行的话,到时候我来和他说。” 朱红这话和老太太所说得异曲同工,爱晓梅不由地泄了气。 叹道:“唐彭太可怜了。我总觉得对不起他。我们这么做,可不厚道。他妈看样子也不是个坏人,就是有点不懂事。” 朱红劝道:“都到了这般地步了,还想这些做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吧!都怪唐彭自己没福气。” 两人正说着话,老太太在外面喊爱晓梅:“晓梅,快来看看。是不是你同学来了。” 爱晓梅和朱红忙奔到院子里,只见冯兰提着礼品,笑盈盈地进来了。爱晓梅见她的气色不是很好,虽化了妆,仍没能掩饰疲态。 不由的责怪道:“来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你在家多歇几天再来也不迟,瞧你这气色。” 冯兰强笑道:“在家被我爸妈唠叨,到你这躲清净来了。我还没见过阿姨呢!我这做晚辈的,哪能不早点来拜访。”说着向前向老太太问好。 老太太见冯兰相貌端正,眉目疏朗,一看就是心胸开阔的好女子。 不由的喜笑颜开:“我听晓梅唠叨你这么多年,今天总算见着你了。说起来,晓梅能有今天,可不多亏了你。” 冯兰笑道:“阿姨,快别我客套。我和晓梅在大学里就是铁姐们,您和我妈也没啥区别。您老再客气,可不是拿我当外人了。” 老太太忙笑道:“是、是,阿姨就不跟你客气了。你们姑娘家说说话去,不用陪我老太太。” 冯兰又和老太太亲热了一番,和朱红互相打趣了几句。她们三个女人就钻到屋里,说起私密话来。爱晓梅问起冯兰昨天下午的事。 冯兰自嘲道:“算了,都是过往云烟。姐是彻底光棍了。” 第六十四章 做媒 “啊”爱晓梅惊道:“我见他昨天在门口等你,指望着有所转机。怎么会成这样?” 朱红最好八卦,忙追问事情由来。爱晓梅和冯兰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番。 冯兰苦笑道:“你们说,我怎么会这么傻。我都多大岁数了,还天真得像个小姑娘。人家就是想为自己孩子找个妈,我还以为是什么狗屁爱情。昨天下午一盆凉水,可算把我浇醒了。昨天一夜都没睡好,但好歹也算是想通了。” 爱晓梅和朱红齐声问道:“想通什么?” “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冯兰眯着眼睛戏笑道,见她们两人一脸鄙视样。 忙又道:“我觉得这广告词说得真没错。指望男人的女人,有多可怜。我这几天可充分体会到了。我以后就为自己和儿子而活,男人神马的都是浮云。” 这句话说完,三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她们说了一会话后,爱晓梅要去菜场买菜。问她们想吃什么,朱红和冯兰都连报自己喜欢吃的菜名。 见她们要求太多,爱晓梅借口自己拿不回来,最后索性把她俩都拽去了菜市场,让她们自己选。等三个女人嘻嘻哈哈地拎着菜篮子回来时,白一川也到了爱家。这时正和老太太探讨石桌上堆放的礼物呢! 朱红笑道:“白总,下聘还得挑日子呢!你今天是演得哪出啊?” 白一川笑道:“我上午去珠宝阁,把我妈给晓梅订得珠宝取来。先拿来给晓梅看看式样,不合适好再去换。今天不算是下聘。” 爱晓梅平时很少戴首饰,对珠宝什么的不太在行。 心里急着去做饭,就随意道:“还订啥珠宝,有一两件应应景就成了,干嘛还去专门订做。我去做饭了,你们自己掂量吧!朱红,走,帮我打下手。” 老太太把她拦下:“还急这点功夫,你戴一下试试看再去忙活。” 朱红正拿着一条蓝宝石项链惊叹:硕大新型吊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冯兰把首饰盒里的翡翠手镯小心地拿出来,对着阳光看水头。 嘴里惊道:“哎呀!这对手镯怕要上百万了吧!看这成色多绿、多通透。晓梅,快来戴一下试试看。” 爱晓梅见这对翡翠手镯晶莹碧绿,一看就不是凡物。 忙道:“我还要做饭呢!戴这么金贵的手镯做什么?别一个不小心给碰了。你们看着好就行,我去做饭了。” 说着就拎着菜篮子进屋去了。临进门还交待朱红她们帮忙摘菜。 朱红和冯兰哪理她,都忙着欣赏这些首饰。女人爱珠宝是天性,连老太太也不外如此。尽管她这辈子从没有什么像样的首饰,但看白一川送来这些,叫她眼花缭乱的金贵东西,心里可乐开了花。一件件都看得她爱不释手。 白一川共送来八件珠宝首饰:钻戒、宝石戒指各一只;翡翠手镯、镂花金手镯各一对;翡翠耳环、红宝石耳环各一副;蓝宝石项链和天然黑珍珠项链各一条。 朱红和老太太不懂这些首饰的价值,冯兰却看得暗暗咋舌:“这些首饰怕要值近千万了,白家的手笔可真不小。白一川还说这只是刚买得一小部分。这要是都置办齐了,再加上聘礼,需要耗费多少钱,还真不敢想象。这些豪富人家的行事,今天可真让我们这些平民长了见识。难怪朱红说晓梅是大富大贵的命,现在可不就验证了。” 朱红把玩着首饰,一时忘乎所以。 对李学明说道:“你也瞧着点,现在我不指望你给我买这些。以后可不许亏待我。” 李学明被她说低了头,只抱着妞妞不吭声。 白一川忙解围道:“我也是沾了家里的光。要是靠我自己去挣,还真买不起这些。” 接着又对老太太道:“阿姨,我爸的身体还没恢复。不能亲自前来拜会。但我外公答应,他来上门送聘礼。希望您老不要介意。” 老太太忙笑道:“现代都啥时代了,还讲究这些虚礼。别费这些事,到时候摆几桌酒席,请请客就成了。” 白一川忙道:“我外公说,礼不可废。这么做,是显示对女方的尊重。您老就别推辞了。” 老太太还想谦辞几句,冯兰劝道:“阿姨,您老就按他家说得办吧!我们平民百姓不讲究,有钱人家可讲究得很呢!” 说着上前把拿出来的首饰收拾好,对朱红说道:“快别看了,晓梅喊你呢!我们去给她打个下手。” 白一川也要跟着进去,被朱红挡住:“厨房才多大的地,你再跟去,还能转得开身子。” 朱红和冯兰到了厨房,边帮爱晓梅摘菜、洗菜,边八卦道:“白一川的脸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却青一块紫一块。是不是被人打了?” 爱晓梅叹了口气,边切菜边把昨天下午发生得事,说了一遍。 末了感叹道:“他表弟周峰从小就自卑,白一川对他也不好。周峰上回就和我倾诉过,对他姨妈和表哥是一肚子的怨气。这冲突是早晚的事,现在发泄出来也好。” 朱红惊道:“有钱人家的日子多好过,怎么会有这些事。真让人不理解。” 冯兰笑道:“有什么不理解的。一家过一家知,哪家没有本难念得经。你指望有钱就万事无忧啦!” 她们三个女人在厨房边忙活,边唠嗑,气氛很是愉悦。冯兰心里的那点忧郁,随着女人间的说笑开解,也就逐渐地丢开了。爱晓梅见她气色好多了,心里高兴。 一时嘴快:“我认识得一个男的,人非常不错。比那高进强了不知有多少。你要不要见见,我帮你们撮合一下。” 朱红立马来了劲,忙追问是谁。 爱晓梅笑道:“就是王雅晴的表弟区海良。离婚不久,没有小孩。年龄和我一样大。” 冯兰哂道:“人家能看得上我,别瞎忙活了。” 爱晓梅笑道:“你怎么啦?现在还不是貌美如花、风韵犹存。男人要是看不上你,可真瞎了眼睛。再说人家区海良可不是一般人,心胸开阔的很。工作虽说不上多好,但多少也算个白领。我觉得你们般配得很。你要是没意见,我联系他一下。先接触接触再说。” 她们正说得热火,白一川把爱晓梅的手机送进来了。说刚才有个电话响了一会。 爱晓梅一看未接电话,顿时笑开了花:“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可不是区海良的电话。你们俩看来是真有缘分。朱红快把他们算算,看能不能成。” 朱红笑道:“不用算了,就这样已经是天作之合。你赶紧帮他们撮合吧!媒人也算我一个。” 冯兰虽被她俩打趣,却也是高兴的。 豪爽道:“行,叫他放马过来。让我瞧瞧。” 白一川站在厨房门口没走,看着喜笑颜开的爱晓梅,心里高兴。 笑着催促道:“你不用回一下电话吗?” 爱晓梅对冯兰挤挤眼,笑道:“当然回,我这就做媒去。” 说着不顾冯兰的反对,就拿着手机出了厨房。 “是区先生吧!你找我有事吗?”爱晓梅在电话里问道:“刚才我在厨房没听见手机响。” 区海良笑道:“我刚才东北回来,带了一些你家乡特产。想给你送过来。今天方便吗?” 爱晓梅大喜:“太方便了,你马上过来吧!我们等你一道吃饭,我今天做了不少好菜。你快点来吧!” 挂了电话后,爱晓梅回到厨房。 对朱红笑道:“今天就看你这个媒婆的,他人一会就到。” 又对冯兰说道:“这里不用你忙活了,你到我房间重新化个妆。待会表现你的本色就成。区海良这人眼睛忒毒,你别和他做作。” 冯兰哂道:“我的本色就是居家过日子。还化妆做什么?随他去了,爱怎么看怎么看。” 爱晓梅又叮嘱白一川,到院子里帮忙招呼来人。三个女人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叽叽喳喳,好不热闹。还真应了那句话——三个女人一台戏,连爱晓梅也没能免俗。 区海良将车停好后,拎着他带来得东北特产,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一个西装革履风姿翩翩的男人,迎到门口。尽管脸上还有些淤青痕迹,但还没影响到帅哥的形象。区海良正奇怪间,还没等他开口询问。 白一川就笑道:“是区先生吧!快请进来。我们等了你有一会了。” 见区海良虽客气堆笑,但脸上疑惑之色未去。 忙又自我介绍道:“我是爱晓梅的未婚夫白一川。今天晓梅的几个朋友过来聚聚,大家都知道你。正在等着呢!” 区海良是知道白一川的,虽曾听表姐说起白家追求爱晓梅的事。但猛地一听是未婚夫,却也是心里一沉。 强笑道:“你们要结婚了吗!这么快?” 白一川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笑道:“是啊!五月十二号订婚,月底结婚。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也不算快。” 区海良进来后,礼貌地对老太太问好,又和李学明颔首打招呼。 老太太笑道:“上回多亏你帮晓梅的忙。我们还没谢你,却让你给我们送东西。我老太太可真过意不去。” 区海良笑道:“阿姨,您老别和我客气。我表姐和晓梅是好朋友,我也算是自己人。都是举手之劳,您不用放在心上。” 老太太打量区海良半响,赞道:“小伙子一表人才,心地又好。和冯兰还真是般配。” “啊”区海良惊倒。 第六十五章 热闹的一天 “阿姨,冯兰是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区海良有点口吃地问道。【】 老太太神秘道:“晓梅寻摸着给你介绍对象,可不正巧了。今天你们俩都在,正好相看一下。可别说我已经告诉你了。待会装不知道,自己打量看看。冯兰可真是不错的女子,要是两人都满意,可不是好事一桩。” 区海良愣怔了一下,环视下院子。 白一川见状忙道:“您先坐下喝杯茶,她们几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呢!我去看看好了没有。” 说着动手给区海良倒了杯茶,就去厨房报告消息去了。 爱晓梅今天做了八个热菜,再配上六个冷盘。菜基本做得差不多了。听说区海良来了,让朱红看着灶上炖得汤。自己解下围裙,招呼冯兰一起出去看看。冯兰开始还不肯,被朱红和爱晓梅连推带拽得,也就半推半就地跟了出来。 爱晓梅带着冯兰来到院子里,朱红也跟着出来了。看灶火的差事被她转派给了白一川,说自己要做媒,需得到现场才行。爱晓梅见院子里凳子不够坐,就招呼大家都客厅来。 热情地对区海良道:“你工作这么忙,还帮我带东西。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了。今天就尝尝我们几个的手艺,以后再专门请你吃饭。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一指朱红:“这是我同事兼好友——朱红,你应该见过的。” 又把冯兰拉到面前,对区海良笑道:“这位是我大学同学兼闺蜜—冯兰,是宁城正新集团的财务副总监。呵呵!你们认识认识。” 区海良很礼貌地向朱红和冯兰问好,并自我介绍了一番。他们人都到客厅坐下,爱晓梅和朱红正忙着张罗茶水。 白一川在厨房焦急地喊道:“晓梅,水滚了。你快来看看。怎么关火?” 冯兰看区海良的第一眼,就觉得很满意。这人的相貌气质还真像爱晓梅所说,倜傥不群。双目看人很深邃,又透漏出一股正气。本来还对此事持无所谓的态度,现在却积极起来。 忙对爱晓梅道:“你快去厨房看着吧!这里交给我。白一川哪里会看火,别把锅给煮干了。” 说着接过爱晓梅手中的茶壶,给众人倒茶。闻着茶水的清香,又看了看茶水的颜色。 冯兰惊道:“这莫不是大红袍?这茶可不能这样泡法。这不是糟蹋好东西吗?” 老太太笑道:“是一川他妈送来得。咱们哪懂什么茶道,用开水一泡也就行了。你见得世面广,不行你给我们重新泡过,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冯兰笑道:“我也不太精通此道。只是以前喝过这茶,那泡茶程序看得我眼花缭乱的。而且还得有成套的茶具才行。” 区海良却道:“简单的泡法,也能品味到该茶的特点。只是稍微麻烦了些。” 冯兰正欲请教,爱晓梅却从厨房出来。 招呼大伙上桌:“菜都好了,大家都到饭桌上再聊。可别因菜凉了,说我的手艺不行。茶,饭后再喝,来,都来坐下。” 待大家都入座后,爱晓梅舀出白一川送来得红酒。 笑道:“今天开车的也喝点,等酒醒了再走。难得大家能聚到一起,可得喝得尽兴才行。” 白一川见爱晓梅开红酒的手法笨拙,忙接过亲自来开。并为在座的除了妞妞外,都倒了一杯。爱晓梅身为主人,和大家客气了几句,就端着酒杯请大伙开动。 席间杯盏交错,好不热闹。今天是爱晓梅近期内最高兴的一天,几杯红酒下肚,微有醉意。 乘着酒兴,端着杯子对冯兰道:“今个算我们蘀你庆祝,告别失败的婚姻,迎接幸福的新生活。来,好姐们,干一个。” 冯兰自然是却之不恭。她们两个喝得高兴,区海良却若有所思看了冯兰一眼。 爱晓梅又起哄道:“区先生,你和冯兰也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何不也同饮一杯共勉。” 区海良微笑地举起酒杯和冯兰碰了一下。 对了一句诗:“相逢何必曾相识。”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老太太见李学明在桌上没啥话说,面前的红酒一口也没沾,只顾照顾妞妞吃菜。 就问道:“小李,你怎么不喝酒?连他们女人家都喝,你多少也喝点。” 李学明只憨笑着摇头。 朱红随意道:“阿姨,您不用管他。他是职业习惯,从不碰酒。” 老太太很中意李学明,频频给他夹菜。怕他一个人在桌上显得落单,就和他唠起了家常。不再关注他们几个年轻人说得话。 而爱晓梅和朱红起了撮合区海良和冯兰的心思。话里话外,都把他们俩望一起凑。 “冯姐平时上班,都是朝九晚五的。区先生却是旅途奔波。你们俩的工作作息倒可以互补。” 朱红这话明显是废话:哪个上班族不是朝九晚五,难道就冯兰特殊。区海良也不以为意,只淡淡地笑着。 “区先生每个月在外地多长时间?”爱晓梅问道。 “大概一半对一半吧!十号左右出差,月底前回来。”区海良答道。 朱红拍手笑道:“这样也好,小别胜新婚,这样夫妻两个才有新鲜感。冯姐你说是不是?” 区海良腹诽:“我以前就因为小别,把老婆都给别跑了。哪个女人喜欢经常外出的男人?” 不料冯兰却认真道:“嗯!是这样。两个人呆在一起太久,会有审美疲劳。偶尔的团聚,滋味确实不一样。” 这话把爱晓梅和朱红都说得笑起来。区海良看冯兰的眼神却渐趋幽深,脸上也收起原有客套的微笑,变得深沉起来。 他们这样谈笑风生的喝酒吃菜,这顿午饭一直吃到两点多。老太太和李学明带着妞妞,早就把饭吃完,到客厅喝茶吃水果去了。白一川和区海良这两片鸀叶,把三个女人衬得更加欢腾。一时忘记了时间,两瓶红酒喝完,这顿饭才结束。 饭后,区海良反客为主。为大家展示其泡茶的手艺。极品大红袍在他的娴熟泡茶手法下,香味浓郁而清远,满屋子都闻得到。赢得众人交口称赞。 众人喝茶闲聊间,朱红问起爱晓梅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婚纱是租还是定制。 爱晓梅看着白一川笑道:“等他的脸好一点再去吧!” 白一川急忙道:“今天差不多都看不出来了,我们明天就去吕薇老师那里。先把婚纱选好了吧!我妈的衣服都是请她设计的。” 看他那一脸的急态,惹得朱红和冯兰咯咯直笑。今天是五一节,又连放三天假。冯兰和朱红都没什么事,当场就约定明天一起去中心商场汇合。去帮爱晓梅参谋一下。 大家散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爱晓梅叮嘱白一川,让他把朱红他们三口送到家。又安排区海良和冯兰一起走,给他们创造机会。 等到人都散去,老太太颇为不舍,惋惜道:“多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你以后多喊他们来玩,这样家里才有人气。” 爱晓梅却心里黯然,心想哪还有多少这样的时间。按白家的安排,五月底怕就得结婚了。婚后到底怎么样,心里可没底的很。 热闹过后,人就会觉得寂寥。爱晓梅在院子里,盯着篱笆里的小梅树,发了半天呆。梅树似在宽解爱晓梅,枝叶随风摆动,沙沙做响。直到老太太来喊她了,爱晓梅才回到屋里收拾。 晚饭后,周丽清来了电话。问老太太身高尺寸,说要给她定做出席订婚仪式的礼服。老太太虽推辞了几番,却也高兴地把自己的尺寸告诉了周丽清。 挂了电话后,老太太感慨道:“现在我才体会到,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得意。前些日子,在老家时。我还发愁谁会娶你,啥时能把你嫁出去。我才来没一个月,可不了了我的心愿。早知道我早来宁城了,说不定你现在孩子都会跑了。” 爱晓梅落寞道:“您老以前来也没地方住。我以前都是租房子住。天天早出晚归的,也顾不上你。” 老太太抚摸着女儿头发怜惜道:“妈知道你吃了不少苦。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你就好好地把日子过下去。别愁眉苦脸的,有点喜气。你爸泉下有知,也是高兴的。” 爱晓梅被她妈说红着眼睛,却也点了点头。洗漱完毕后,累了一天的爱晓梅早早地睡下了。 老太太却舀着老公的相片,喃喃自语:“她爸,晓梅要出嫁了。你高兴不?女婿你见着吗?还真是不错的小伙子。要紧的是婆家都看重咱姑娘,你就放心吧!就是晓梅好像不太开心。可这孩子向来看人不准。我帮她做了这个主,你不会怪我吧!” 看着相片上爱老爸仍一如既往的微笑着,老太太自觉做了正确的决定。 夜里大仙师父回来后,心情似乎比昨天好。 主动地说道:“狐仙今晚找我来了,和我说了你的事。” 爱晓梅奇道:“你和狐仙有交情吗?以前怎么从没听您说起?他说了我什么?” 大仙师父顿了一会,才说道:“其实这狐仙原是你爱家的仙修。你爷爷走后,就另寻了宿主。这些年和我一直都有来往。” “啊!”爱晓梅惊道:“他现在的宿主是谁?他都说了什么?” 大仙师父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说与你知道也无妨,他现在的宿主就是唐彭的爸爸。他为了你的婚事。这些天,天上地下的来回奔波。今天来找我,就是托我转告你一句话。” 第六十六章 爱家的仙修 惊得半天没有声响的爱晓梅,才艰难道:“转告我什么话?” 大仙师父慎重道:“他说你订婚可以,但结婚还是等唐彭醒来再说。到时一切都凭你自己的心意。” “凭我自己的心意?”爱晓梅喃喃道:“订了婚,还能由得了我吗?” 默了一会,爱晓梅问道:“狐仙曾是我爷爷的仙修,怎么现在才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大仙师父沉默了一会,才艰难道:“其实这里面是有缘故的。不止狐仙是你爱家的仙修,连白家的白灵线也曾是你爱家的仙修。” “啊!”爱晓梅惊叫起来:“既然早就认识,那蛇灵还来威胁你做什么?” 大仙师父涩声道:“蛇灵是他来宁城后,新收的本地仙修。他以前在爱家时,和狐仙就不和睦。偏两人法力相当,自身修为一阴一阳,互相克制又互相依赖。再有你爷爷调和着,当时还能相安无事。但当你爷爷大限到了,两人为了前程就分道扬镳了。” 大仙师父幽幽地回忆起,当年爱家仙修散伙的事来。 原来当年爱家有以白蛇、狐为首众多仙修。大仙的法力不如蛇、狐两个大仙修,平时也听他们命令行事。爱爷爷大限在至,众仙修都等待上爱父的身。 哪知道,爱新觉罗落羽与世无争,生性淡然。在父母先后亡故后,他仍一如既往,灵台清明。众仙修始终没有机会上身。 狐仙率先耐不住性子,在隔壁唐家遭难之际,唐景峰神智失常之时。趁机上了唐景峰的身。哪知道唐家却返回原籍,狐仙也跟着走了。 白蛇和他斗惯了,在爱家守了不到一年,也按捺不住。追随着狐仙的足迹去了。这两个大仙修一走,其他小仙修都树倒猢狲散。都纷纷出走,寻找新宿主。 大仙师父却走不掉,他是负责聚财的。他要是一走,爱新觉罗落羽饿死了也说不定。狐仙临走前曾交待他,要他好好地守着,有啥急事可以去找他帮忙。并留下找他的法子。 三十几年后,爱新觉罗落羽让大仙去灵虚幻境,偷偷掐断女儿的红线。大仙自己办不到,就凭当年狐仙教他的法子。远赴宁城找到了狐仙,让他出手帮忙。 唐景峰却并没阻止,反而托大仙带话:“如两家儿女有缘,愿结秦晋之好。” 狐仙助大仙偷入灵虚境后,大仙虽如愿掐断红线。但随即就被月老发觉。派遣天将缉拿大仙,准备严惩大仙以儆效尤。 爱老爸不忍自家仙修因此事受累,一肩承担起所有罪责,并没供出狐仙。 在爱老爸亡故后,大仙就怂恿爱晓梅远赴宁城发展,以期促成和唐家的良缘。不料却蹉跎了五年的光阴,爱晓梅才和唐彭相遇。 白灵线离开爱家后,一直音讯飘渺。直到大仙被蛇灵威胁,才得知白灵线也在宁城地界。 说到这里,大仙师父懊悔道:“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了。白蛇练得是玄阴功。失去爱家皇贵清气的庇护,只有靠近狐仙。和他的正阳功互相调剂,阴阳交融,才不会走火入魔。狐仙在宁城,他一定也在附近。” 接着叹道:“想来他知道你就是爱家后人,祖传的皇贵清气并没消失。这才怂恿白家向你求婚。他是为了重新在皇贵清气下修炼,而不需要再求助于狐仙。于是千方百计地逼你嫁入白家。他的性子到现在还没变,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竟拿自己宿主全家人性命向你威胁。可真够狠得啊!” 爱晓梅万万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玄机。不禁问道:“那狐仙的正阳功,没有皇贵清气庇护,就能平安无事吗?” 大仙师父也很不解:“按说他也不行。他的正阳之火每十年发作一次,以前还有皇贵清气和白蛇的玄阴功,帮他消融。但这几十年他到了宁城,正阳之火却一直没有发作。尽管有白蛇帮他互相抵消些。想来唐家可能有和你爱家类似的清气,助他日常修炼。否则他当年怎么敢孤身远行呢!” 爱晓梅听得一知半解,不由地抱怨道:“您老以前怎么从来不提这些?” 大仙叹道:“以前不和你说,是不想把你搅合到这些事情里来。连我都不想搀和红狐和白蛇的事。何况你又是一个女娃,这辈子也不可能做我们这些仙修的宿主。让你知道,不是徒增烦恼。现在是没法子了,事事都与你相关,才迫不得已地告诉你。” 爱晓梅戚然道:“那唐彭啥事能醒来?” 大仙师父幽幽道:“大约你一订婚,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再相机行事吧!愿意嫁给谁,都凭你自己。” 为了能让唐彭早日醒来,爱晓梅此刻竟巴不得赶紧把婚订了。因此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就打扮停当,早早地等待白一川来接她。 白一川也很积极,九点不到,就到了爱家。见到整装待发的爱晓梅,心里恨是甜蜜。 老太太见白一川的脸上虽还有些痕迹,但确实不大看出来。就打发他们出门,并叮嘱早点回来。 爱晓梅和白一川到了中心商场的六楼时,冯兰和朱红已经等在那里了。两人正嘀嘀咕咕说着悄悄话,看着冯兰被朱红打趣的形状。 爱晓梅笑道:“老实交待,昨天下午你和区海良回去时,发生了什么。要是敢藏私,我和朱红今天就给来个三堂会审。” 冯兰嗔怪道:“你指望我还是年轻小姑娘啊!见男人好,被人好话一哄,就轻易上钩。昨天就路上一会子的功夫,能发生什么?也就闲聊了几句。” 看冯兰面露春意,爱晓梅打趣道:“你是不会轻易被人哄,就怕你哄人家。有人春心萌动啊!” 冯兰和她们笑闹惯了,被说中心事,也不以为羞。 大方道:“那人是还不错,就怕人家看不上我。呵呵!” 她们正笑闹着,吕薇从楼梯口过来了。客气地招呼他们到办公室就坐。 爱晓梅把朱红和冯兰向吕薇介绍了一番,对吕薇客气道:“今天来您这里,就是看看有没有现成的婚纱,顺便订做两套订婚礼服。时间有些紧,可能要辛苦吕老师了。” 吕薇打量着他们一行人,客套了一番。 对爱晓梅笑道:“你准婆婆昨天,在电话里和我说得仔细着呢!时间是有些紧,可也来得及。上次她就为你订做了几套,现在倒派得上用场。现在设计一套婚纱就成了。” 等工作人员给他们上好茶后,吕薇就为爱晓梅丈量尺寸。并拿出她以前设计的样式,让他们挑选。 爱晓梅头一回认真看婚纱样式,一时有些眼花缭乱。只觉得哪件都好,朱红和冯兰却意见不一。 两人争论了半天,爱晓梅劝道:“你俩也就穿过一回,能有啥经验?还是看吕老师怎么说。” 说着对吕薇客气道:“吕老师,我这眼都看花了。实在不知道哪件好。还是您帮我拿主意吧!” 其实为爱晓梅做什么样的婚纱,吕薇早就心中有底。刚才让她自己选,也就看看她的眼光如何。 见她说得实诚,笑道:“你身材修长,面相饱满。最适合缀地飘逸型婚纱。你看这款怎么样?” 说着翻到一款裸肩拖地的婚纱,比划道:“我再给加个开式立领,镶上黑珍珠。到时佩戴项链,就显得高贵端雅。你看怎么样?” 她这么一说,爱晓梅自是连连说好,朱红和冯兰也都赞同。定好了婚纱,礼服什么的,也都由着吕薇的主张。毕竟人家是著名设计师,眼光可比他们这些外行要强多了。 他们在办公室里正说着话,前台小姐进来和吕薇耳语了几句。吕薇听后,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下,就招呼他们自己先看着,然后随前台小姐出去了。 见到唐景岚一身黑衣地坐在会客区,吕薇忙迎上去笑道:“唐大姐,您今天咋有空过来了。我这正有事呢!” 唐景岚神情清冷,连客气地笑也带着冷意。 声音有些寂寥道:“我到附近的药店买些东西,顺便把弟妹在您这儿订做的衣服给拿回去。打搅您了。” 吕薇忙道:“衣服我正打算让人给您们送过去,哪需要您亲自来拿。” 唐景岚淡笑道:“也是顺路的事,不值得你们再送。” 见前台小姐按吕薇的吩咐去拿衣服了。 唐景岚踌躇道:“白家的小子要订婚了。这事您知道了吧!他们有没有来您这里订做衣服?” 吕薇虽是个人精,但这当面扯谎,却也做不来。脸色变了几变,只点头不语。唐景岚听到里面的办公室有女人说话的声音,见吕薇的表情。 猛地站起来:“是不是晓梅就在里面?我去看看她。” 吕薇怕出事情,忙拦住道:“他们今天来选婚纱。现在大局已定,好大姐,您就别给我添乱子了。” 不料唐景岚很坚决:“放心,我不是我那不靠谱的弟妹。再说晓梅是我故人的女儿,哪会意气用事。我就去和她说几句话,不会有什么的。” 吕薇拜托道:“千万别像上次那样,让我下不来台。有话好好说。”唐景岚点了点头,率先开门进去了。 第六十七章 往事难追忆 爱晓梅正和朱红追问冯兰,昨天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忽然身后有人叫了声“晓梅”,因声音有些陌生,忙回头看去。见竟是前天在唐家门口见过的老太太,正眼蕴泪花地看着她。 忙站起来拘谨道:“您好,您这是怎么啦?” 唐景岚上前一手握着爱晓梅的手,一手抚摸她的脸颊。她这个动作,把爱晓梅惊得直往后退。 警觉道:“阿姨,您这是…” 唐景岚的泪水已经漫出眼眶,直挂双颊。 颤抖着声音道:“好孩子,和你爸爸长得真像。我们娘俩说会话好吗?” 不待爱晓梅有所反应,白一川就抢道:“唐阿姨,晓梅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您老就别多事了。” 唐景岚听他这么说,脸色一肃,冷声道:“别说是未婚妻,就是已经嫁给你了。我难道还不能和自己侄女说话?我们可是世交。” 见她这样说法,爱晓梅忙止住还欲分说的白一川。又让冯兰和朱红把白一川先带出去。 朱红不放心,低声道:“我们就在门外,有啥事嗓门大点就成。” 爱晓梅笑着摇摇头,见冯兰和朱红把白一川拖出去了。 才对唐景岚笑道:“是唐阿姨吧!您请坐。我给您倒杯茶,咱们慢慢说。” 唐景岚点点头。看着爱晓梅的面容,不舍得移开眼。心中爱怜横生。 爱晓梅倒好茶后,笑道:“唐阿姨,您对我爸爸很熟悉吧?我爸从不跟我们提他年轻时的事。您今天就和我好好说说,也让我知道我家的历史。” 说着给唐景岚递了一张纸巾,示意她擦擦脸上的泪水。哪知道唐景岚本停下泪水,又哗哗地流下来。嘴里呜咽出声。 爱晓梅忙劝道:“阿姨,您这是怎么啦?” 唐景岚呜咽道:“一说起你爸,我就止不住辛酸。你爸过得苦啊!我对不起他,这些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的。” 说着更控制不了,哭声更大了。门外的朱红和冯兰正在听壁角。本来听了里面的哭声,朱红就想冲进去,幸好被冯兰拽住。现在听了这话,隐约觉得这个女人可能和爱晓梅的爸爸有私情。作为晚辈,她们是不能再听了。 忙退了开去,坐到会客区叹道:“可真让人想不到,唐家和爱姐家竟有这么深的渊源。” 见白一川脸色铁青得可怕,忙安慰道:“白总,你也别担心。她们只是在叙叙旧情,那个唐阿姨在和爱姐说爱伯伯当年的事。” 白一川攥紧了拳头,仍青着个脸一言不发。 吕薇奇道:“唐家当年曾在B市住过,晓梅是B市人吗?” 冯兰解释道:“爱伯伯是B市人,还是晚清时的贵族。只是后来下放到了东北。想来唐家在B市时,爱伯伯还没离开。” 吕薇叹道:“这里面竟有这么多隐情,一时哪能撇得清。怕有得纠缠的。”说着同情地看了白一川一眼。 里面的唐景岚在爱晓梅柔声地劝慰下,渐渐停止了哭泣。 拿纸巾擦拭着眼泪,痛声道:“我找了好多年,就是没有音信。我是前天才知道你爸爸已经去了。这两天可让我掉了不少眼泪。现在当着他亲人的面哭一回,也算了了我的心愿。” 爱晓梅小心翼翼道:“唐阿姨,您和我爸爸关系很要好吧?怎么不见我爸爸提起您?” 唐景岚捂着胸口,点了点头。声音飘忽道:“你爸爸怕是再也不愿想起我。我、我当年做错了事,伤了他的心。” 见爱晓梅面露迷茫之色,艰难道:“你爷爷是因我去世的,你爸爸恨我是应当的。” 见她这副神情,爱晓梅忙劝道:“阿姨,您就别再自责了。我爷爷去世,是因他老人家大限到了,和您没什么关系。这里面的事,我虽不能和您明说。但在这一点,您就把心放下吧!真和您没有任何关系。” “可我就是忘不了。那天走时,我在车里看着他的萧瑟神情,我的心都碎了。想到他以后一个人跟浮萍似得,我这些年…”唐景岚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爱晓梅忙安抚道:“阿姨,您就别难过了。实话告诉您吧!我爸爸这辈子过得很幸福。他是个胸怀开阔的人,事情过去,也就淡然了。我虽不知道详情如何。可您还这样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再说连我爸爸都去世五年多了。” 正悲伤难以抑制的唐景岚,停下抖动的双肩。 惊愕道:“你爸爸过得很幸福?” 爱晓梅重重地点点头,柔声道:“我爸妈虽平时也拌嘴吵闹,但他俩就是世间寻常夫妻。表面上怄气,背地里蜜里调油。谁也离不开谁。从我记事起,我爸爸就没断过笑容。被我妈指使也心甘情愿,都乐乐呵呵的。” 唐景岚惊道:“你妈竟指使他。你爸谪仙样的人物,怎好下得了手?” 爱晓梅笑道:“我爸啥活都干,天天被我妈支使得团团转,也乐此不疲。打是亲,骂是爱。我爸妈一辈子都这般过来的,他们过得很幸福。” “这样还能幸福?”唐景岚喃喃道。 见她似不相信,爱晓梅柔声道:“平常百姓过日子什么样,我爸妈就什么样。我爸爸很满足那样的生活,从没抱怨过。说出来怕您不信,我瞧着我爸就喜欢被我妈凶。” 爱晓梅见唐景岚神情呆滞,心想今天怕也说不上什么。惦记外面还有一帮人在等,不想再把话题扯远。 明知道唐彭暂时不会醒来,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阿姨,唐彭醒了吗?” 果然,见唐景岚黯然地摇摇头。爱晓梅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唐景岚。 笑道:“阿姨,今天是我朋友陪我来看婚纱,不能和您多聊了。这是我名片,啥时有时间我们再约过详谈。您看如何?” 唐景岚虽不舍得就此别过,但也知道不好让人在外面久等。 只好站起来强笑道:“只要你愿意见我就成,哪天我打电话给你。和你好好说说你爸爸的事。” 爱晓梅自是满口应承。望着唐景岚已经花白的头发,不再挺拔的背影。 爱晓梅心里有些发酸:这个女人当年和爸爸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爸爸从没提起过?看她说起爸爸时那副神情,自是关系非浅。可能还用情颇深。但遗憾的是,他们当年一别竟成永诀。她伤心欲绝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回家要不要和老妈说?爱晓梅想到这,不由地犹豫了。 等唐景岚走后,吕薇又把要做的婚纱礼服核对了一番,已经快中午了。白一川就势请大家到旁边的张生记酒店吃饭。 吕薇却推辞了:“我中午家里还有事,你们年轻人一起吃吧!我在那你们反而不自在。别和我客气了,你们去吧!家里今天有客人来,我得赶回去。” 见她说得逼真,爱晓梅一行人对她感谢了一番后,才告辞而去。他们四人到了隔壁的张生记酒店,随服务员进了包间。 冯兰和朱红虽还在议论礼服什么的,但两人的眼神有疑问也有躲闪。对刚才爱晓梅在办公室里说了什么,都没敢去问。 爱晓梅见白一川点菜时就有点魂不守舍。草草地点过菜后,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柔声道:“唐阿姨是我爸爸年轻时在B市的邻居。我也是才知道不久。从唐阿姨说起我爸的神情看,他们当年的关系可能不一般。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和我妈说。” 白一川见爱晓梅竟有和他商量的意思,心里一暖。脱口就道:“别说。”见爱晓梅愕然,放缓了脸色。 和声道:“你妈是啥性子,你不清楚?她要是知道唐阿姨和你爸爸的事,那还能有好?我们现在正准备结婚,时间又比较紧促,两家都有得忙。现在别拿这事去烦阿姨。” 冯兰认可道:“他说的有道理,等以后找机会再说吧!那个唐阿姨一说起爱伯伯,就痛哭出声。指不定他们当年的感情有多深。你爸妈好了一辈子,可不能到了现在,却因个旧情坏了你妈对你爸的感情。” 爱晓梅谓然道:“唐阿姨只说对不起我爸爸,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我爸又从不提年轻时的事,这里面怕大有文章。这事是不宜和我妈说。唐叔叔上次上门,和我妈也没说唐阿姨和我爸的事。想来唐家都想瞒着,我何苦再去揭这个老疮疤。” 朱红突然道:“白总,这个唐阿姨是不是一直单身?” 见白一川点头,朱红慨然道:“够痴情的啊!我们是不会说,就怕她上门找阿姨聊。爱姐,你可得和她打个预防针。可别这个时候添乱。” 经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劝告,爱晓梅更坚定了不告诉她妈这个唐阿姨的事。 下午白一川将爱晓梅送回家后。稍微坐了一会,就借口家里有事需要他忙,匆匆地回去了。 为了不让老太太看出来,爱晓梅将自己订做的婚纱礼服什么的,都细细地说与她听。老太太虽听不懂,却也听得兴高采烈,什么都说好。晚上十点钟不到,爱晓梅就上了床。 老太太嘀咕道:“这丫头这阵子咋这么懒,连毛衣都不戳几针,就躲床上睡觉了。” 爱晓梅是带着满肚子疑问,早早入梦等大仙师父。 感觉大仙师父回来了,就问道:“我爸爸和那个唐阿姨是怎么回事?她今天碰到我了。一说起我爸爸,就哭个不歇。您老知道什么,快和我说说。” 大仙师父嗤道:“她还有脸找你?现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 第六十七章 唐景岚一访爱大嫂 爱晓梅正和朱红追问冯兰,昨天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忽然身后有人叫了声“晓梅”,因声音有些陌生,忙回头看去。见竟是前天在唐家门口见过的老太太,正眼蕴泪花地看着她。 忙站起来拘谨道:“您好,您这是怎么啦?” 唐景岚上前一手握着爱晓梅的手,一手抚摸她的脸颊。她这个动作,把爱晓梅惊得直往后退。 警觉道:“阿姨,您这是…” 唐景岚的泪水已经漫出眼眶,直挂双颊。 颤抖着声音道:“好孩子,和你爸爸长得真像。我们娘俩说会话好吗?” 不待爱晓梅有所反应,白一川就抢道:“唐阿姨,晓梅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您老就别多事了。” 唐景岚听他这么说,脸色一肃,冷声道:“别说是未婚妻,就是已经嫁给你了。我难道还不能和自己侄女说话?我们可是世交。” 见她这样说法,爱晓梅忙止住还欲分说的白一川。又让冯兰和朱红把白一川先带出去。 朱红不放心,低声道:“我们就在门外,有啥事嗓门大点就成。” 爱晓梅笑着摇摇头,见冯兰和朱红把白一川拖出去了。 才对唐景岚笑道:“是唐阿姨吧!您请坐。我给您倒杯茶,咱们慢慢说。” 唐景岚点点头。看着爱晓梅的面容,不舍得移开眼。心中爱怜横生。 爱晓梅倒好茶后,笑道:“唐阿姨,您对我爸爸很熟悉吧?我爸从不跟我们提他年轻时的事。您今天就和我好好说说,也让我知道我家的历史。” 说着给唐景岚递了一张纸巾,示意她擦擦脸上的泪水。哪知道唐景岚本停下泪水,又哗哗地流下来。嘴里呜咽出声。 爱晓梅忙劝道:“阿姨,您这是怎么啦?” 唐景岚呜咽道:“一说起你爸,我就止不住辛酸。你爸过得苦啊!我对不起他,这些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的。” 说着更控制不了,哭声更大了。门外的朱红和冯兰正在听壁角。本来听了里面的哭声,朱红就想冲进去,幸好被冯兰拽住。现在听了这话,隐约觉得这个女人可能和爱晓梅的爸爸有私情。作为晚辈,她们是不能再听了。 忙退了开去,坐到会客区叹道:“可真让人想不到,唐家和爱姐家竟有这么深的渊源。” 见白一川脸色铁青得可怕,忙安慰道:“白总,你也别担心。她们只是在叙叙旧情,那个唐阿姨在和爱姐说爱伯伯当年的事。” 白一川攥紧了拳头,仍青着个脸一言不发。 吕薇奇道:“唐家当年曾在B市住过,晓梅是B市人吗?” 冯兰解释道:“爱伯伯是B市人,还是晚清时的贵族。只是后来下放到了东北。想来唐家在B市时,爱伯伯还没离开。” 吕薇叹道:“这里面竟有这么多隐情,一时哪能撇得清。怕有得纠缠的。”说着同情地看了白一川一眼。 里面的唐景岚在爱晓梅柔声地劝慰下,渐渐停止了哭泣。 拿纸巾擦拭着眼泪,痛声道:“我找了好多年,就是没有音信。我是前天才知道你爸爸已经去了。这两天可让我掉了不少眼泪。现在当着他亲人的面哭一回,也算了了我的心愿。” 爱晓梅小心翼翼道:“唐阿姨,您和我爸爸关系很要好吧?怎么不见我爸爸提起您?” 唐景岚捂着胸口,点了点头。声音飘忽道:“你爸爸怕是再也不愿想起我。我、我当年做错了事,伤了他的心。” 见爱晓梅面露迷茫之色,艰难道:“你爷爷是因我去世的,你爸爸恨我是应当的。” 见她这副神情,爱晓梅忙劝道:“阿姨,您就别再自责了。我爷爷去世,是因他老人家大限到了,和您没什么关系。这里面的事,我虽不能和您明说。但在这一点,您就把心放下吧!真和您没有任何关系。” “可我就是忘不了。那天走时,我在车里看着他的萧瑟神情,我的心都碎了。想到他以后一个人跟浮萍似得,我这些年…”唐景岚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爱晓梅忙安抚道:“阿姨,您就别难过了。实话告诉您吧!我爸爸这辈子过得很幸福。他是个胸怀开阔的人,事情过去,也就淡然了。我虽不知道详情如何。可您还这样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再说连我爸爸都去世五年多了。” 正悲伤难以抑制的唐景岚,停下抖动的双肩。 惊愕道:“你爸爸过得很幸福?” 爱晓梅重重地点点头,柔声道:“我爸妈虽平时也拌嘴吵闹,但他俩就是世间寻常夫妻。表面上怄气,背地里蜜里调油。谁也离不开谁。从我记事起,我爸爸就没断过笑容。被我妈指使也心甘情愿,都乐乐呵呵的。” 唐景岚惊道:“你妈竟指使他。你爸谪仙样的人物,怎好下得了手?” 爱晓梅笑道:“我爸啥活都干,天天被我妈支使得团团转,也乐此不疲。打是亲,骂是爱。我爸妈一辈子都这般过来的,他们过得很幸福。” “这样还能幸福?”唐景岚喃喃道。 见她似不相信,爱晓梅柔声道:“平常百姓过日子什么样,我爸妈就什么样。我爸爸很满足那样的生活,从没抱怨过。说出来怕您不信,我瞧着我爸就喜欢被我妈凶。” 爱晓梅见唐景岚神情呆滞,心想今天怕也说不上什么。惦记外面还有一帮人在等,不想再把话题扯远。 明知道唐彭暂时不会醒来,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阿姨,唐彭醒了吗?” 果然,见唐景岚黯然地摇摇头。爱晓梅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唐景岚。 笑道:“阿姨,今天是我朋友陪我来看婚纱,不能和您多聊了。这是我名片,啥时有时间我们再约过详谈。您看如何?” 唐景岚虽不舍得就此别过,但也知道不好让人在外面久等。 只好站起来强笑道:“只要你愿意见我就成,哪天我打电话给你。和你好好说说你爸爸的事。” 爱晓梅自是满口应承。望着唐景岚已经花白的头发,不再挺拔的背影。 爱晓梅心里有些发酸:这个女人当年和爸爸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爸爸从没提起过?看她说起爸爸时那副神情,自是关系非浅。可能还用情颇深。但遗憾的是,他们当年一别竟成永诀。她伤心欲绝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回家要不要和老妈说?爱晓梅想到这,不由地犹豫了。 等唐景岚走后,吕薇又把要做的婚纱礼服核对了一番,已经快中午了。白一川就势请大家到旁边的张生记酒店吃饭。 吕薇却推辞了:“我中午家里还有事,你们年轻人一起吃吧!我在那你们反而不自在。别和我客气了,你们去吧!家里今天有客人来,我得赶回去。” 见她说得逼真,爱晓梅一行人对她感谢了一番后,才告辞而去。他们四人到了隔壁的张生记酒店,随服务员进了包间。 冯兰和朱红虽还在议论礼服什么的,但两人的眼神有疑问也有躲闪。对刚才爱晓梅在办公室里说了什么,都没敢去问。 爱晓梅见白一川点菜时就有点魂不守舍。草草地点过菜后,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柔声道:“唐阿姨是我爸爸年轻时在B市的邻居。我也是才知道不久。从唐阿姨说起我爸的神情看,他们当年的关系可能不一般。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和我妈说。” 白一川见爱晓梅竟有和他商量的意思,心里一暖。脱口就道:“别说。”见爱晓梅愕然,放缓了脸色。 和声道:“你妈是啥性子,你不清楚?她要是知道唐阿姨和你爸爸的事,那还能有好?我们现在正准备结婚,时间又比较紧促,两家都有得忙。现在别拿这事去烦阿姨。” 冯兰认可道:“他说的有道理,等以后找机会再说吧!那个唐阿姨一说起爱伯伯,就痛哭出声。指不定他们当年的感情有多深。你爸妈好了一辈子,可不能到了现在,却因个旧情坏了你妈对你爸的感情。” 爱晓梅谓然道:“唐阿姨只说对不起我爸爸,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我爸又从不提年轻时的事,这里面怕大有文章。这事是不宜和我妈说。唐叔叔上次上门,和我妈也没说唐阿姨和我爸的事。想来唐家都想瞒着,我何苦再去揭这个老疮疤。” 朱红突然道:“白总,这个唐阿姨是不是一直单身?” 见白一川点头,朱红慨然道:“够痴情的啊!我们是不会说,就怕她上门找阿姨聊。爱姐,你可得和她打个预防针。可别这个时候添乱。” 经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劝告,爱晓梅更坚定了不告诉她妈这个唐阿姨的事。 下午白一川将爱晓梅送回家后。稍微坐了一会,就借口家里有事需要他忙,匆匆地回去了。 为了不让老太太看出来,爱晓梅将自己订做的婚纱礼服什么的,都细细地说与她听。老太太虽听不懂,却也听得兴高采烈,什么都说好。晚上十点钟不到,爱晓梅就上了床。 老太太嘀咕道:“这丫头这阵子咋这么懒,连毛衣都不戳几针,就躲床上睡觉了。” 爱晓梅是带着满肚子疑问,早早入梦等大仙师父。 感觉大仙师父回来了,就问道:“我爸爸和那个唐阿姨是怎么回事?她今天碰到我了。一说起我爸爸,就哭个不歇。您老知道什么,快和我说说。” 大仙师父嗤道:“她还有脸找你?现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 第六十八章 爱晓梅大奇:“这话什么意思?她只说对不起我爸爸。到底她做了什么错事?让她痛不欲生。” 大仙师父似是很不齿那段回忆。 被爱晓梅连连追问,才不情愿地说道:“她和你爸爸本来就没有缘分,她自己一厢情愿,先是苦苦纠缠。等你爸也动了凡心后,却又因她自己家里遭逢巨变。尽数推到你爸爸头上,天天到你家吵闹不休。你爷爷就是给她骂死的。” “啊!”爱晓梅惊道:“您老不是说我爷爷大限到了,怎么会和唐阿姨有关?” 大仙师父沉默不语,半天才支吾道:“是大限到了不错。她到爱家来闹,本指望你爸顶不住,我们仙修好趁机上身。哪知道你爸爸巍然不动,你爷爷倒先走了。这让我们都措手不及。” 说起这段往事,大仙颇有些羞于出口。当年唐景岚痴恋爱新觉罗落羽,这段没有结局的情缘,却是他们仙修推波助澜的结果。 白灵线和狐仙知道他们无缘,却频频制造机会让他们亲近。因爱新觉罗落羽生性淡然,任何事都很难打动他。也只有在情这一关上下手了。 在两人感情渐浓时,唐家在政治上失意。对于这一结果,白灵线和狐仙都有预测。他们都等着唐景岚迁怒爱新觉罗落羽,以期让其失魂落魄,灵台失守。 果然唐景岚开始还能强自忍耐,后来渐渐按捺不住焦躁性情。对爱新觉罗落羽冷嘲热讽起来,哪知道他仍淡然处之。 唐父在狱中自杀消息传来,受到刺激的唐景岚,冲到爱家大哭大闹。见爱新觉罗落羽仍不温不火,只面带同情地看着她。唐景岚不忍心再折磨爱新觉罗落羽,就迁怒到爱父的头上。 冲到爱父床前,大骂他是万恶的资本家,扬言和他们从此划清界线。爱父被骂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双腿一蹬就去了。这比他们仙修预期的离世时间,提前了一个月。 提前失去宿主的众仙修惊慌失措。狐仙见爱新觉罗落羽只哀戚地准备后事,没有一点奔溃迹象,彻底死心。当晚就附上了神智有些失常的唐景峰身上。 三天后,唐家办完丧事,就全家返回原籍,带着唐父的骨灰回去安葬。也在热丧中的爱新觉罗落羽,竟还能在门口为唐家送行。 这份定力让爱家的仙修都凉了半截。在一年后,除了大仙外,都纷纷出走,另谋宿主。 说起这遭事,大仙师父为自己辩解道:“当初我们也只是想让唐景岚,把你爸气出个好歹。我们也好趁机皈依宿主。哪知道她对你爸只叫嚷了几句,就把矛头对准你爷爷。你爷爷走后,你爸爸不就可怜得很。她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先为什么找不相干的人撒气。你爸不愿提起她是对的。” 爱晓梅听后,心里惨然。很为这些仙修为了自己,利用他人而不齿。大仙师父知道爱晓梅的心意,心里愧疚,半天也没再出言辩解。 一宿无话,爱晓梅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这还是老太太三催四逼的结果。爱晓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犯困,浑身懒得动。 吃早饭时,老太太絮叨道:“白家虽说不让我们家准备什么。照咱们东北的规矩,新娘子的总得自己动手把新婚被褥做好。这一点,你可不许偷懒。否则可不吉利。” 饭后,娘俩就商量着到附近的商场,采购大红的丝绸缎面和棉花。 结果她们去了那家商场,老太太也没相中理想的材料。不得已,娘俩又乘地铁去了市中心。在一家丝绸总汇,总算把需要的缎面买好。 但买棉花胎却颇费了不少周折。跑了几家超市,都没有棉花胎卖。爱晓梅建议用现成的被子,套上缝制的缎面即可。哪知道老太太却坚决不肯。 爱晓梅只好打电话请教朱红。朱红让她不用烦了,下午她和小李保证把上好的棉花胎送到。这事落实后,老太太才算松口气。午饭和女儿就近吃了,宁城当地著名的小吃——鸭血粉丝。 饭后,爱晓梅问老娘要不要再逛逛。 老太太却道:“你手头的事也多,哪有闲功夫逛。赶紧回家缝缎面去,省得朱红他们来,我们还没到家。” 等她们娘俩到家门口时,却见一辆汽车停在门前。车里人见爱晓梅回来了,就下了汽车。爱晓梅一看,竟是昨天才见的唐景岚。 不由地惊道:“唐阿姨,您来这,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给我?” 唐景岚笑道:“我也是临时起意,想来看看你妈妈。” 说着对老太太笑道:“您就是爱大嫂吧?我是唐彭的姑姑,叫唐景岚。您称呼我一声妹子就成。” 老太太见是自己老公的故人到访,又口称“爱大嫂”。 当即贤惠之极:“哎呀!我就是。她爸都去世这些年了,还能劳您惦记我们。可真不敢当。快请屋里坐。” 说着催促女儿开门,又打量唐景岚笑道:“瞧您年纪,应比我小不少。那我就不客气,叫你一声妹子了。你们家和她爸做了好多年近邻,现在瞅着可不就是像她爸的亲人一样。千万别和我客气,快请、快请。” 爱晓梅开了门后,几次三番地想对唐景岚使眼色。但老娘热情如火地客套,让唐景岚都无瑕接收她的信号。 进了门后,爱晓梅就被老娘赶着去泡茶,自己直接请唐景岚坐在杏花树下石桌旁。 老太太见唐景岚虽已上了年纪。但皮肤白皙,眉目间依稀能见年轻时的清丽。想来年轻时应是个美人胚子,再加上态度谦和,顿时来了好感。 嘴里笑道:“我和她爸结婚这些年,总算遇到知道他的人。那天听唐彭爸爸说,你们家曾是她爸的邻居。可把我高兴坏了。这可不是他乡遇故知吗?她爸要是还在的话,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唐景岚伤感道:“我们家当年搬走后,没想到竟和爱大哥成了永诀。我今天前来拜访,一来是看望大嫂您,二来就想看看爱大哥的照片。毕竟一别四十几年,印象都有些模糊了。不知道可否方便?” “哪能不方便呢!您先坐着,我去把照片拿来给你瞧。”老太太高兴地起身回屋去取照片。 正在泡茶的爱晓梅,见老娘进屋捧起她爸照片,就往外走。吓得赶紧放下手中茶杯。 拦住老太太:“您老这是要做什么?看照片在屋里看就成。不能拿到太阳下面。” 老太太不以为意道:“外面亮堂,看得清楚。在屋里看做什么?” 爱晓梅急中生智道:“照片在太阳下照久了,容易褪色。我爸就剩这几张照片了。可别因您,来回向人显摆给糟蹋了。到时候没照片看了可有的你后悔。我去请唐阿姨进来坐,您就在屋里别出去。” 说着就急忙出了客厅,把唐景岚客气地请进客厅。 进客厅前,小声地对唐景岚耳语道:“别说您和我爸的事情,说些日常生活就成。”唐景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老太太见客人进来了,忙热情地张罗人家坐下。为其倒上茶水后,又把一叠子照片奉上。 笑道:“她爸年轻时的照片就这一张,其他的都是后来照的。快请瞧瞧。” 唐景岚拿着第一张照片,强忍眼中酸涩。 对老太太笑道:“这是爱大哥念大学时,拍的照片。那时还不到二十岁。” 老太太颇为自得道:“她爸年轻时俊俏着呢!可定招姑娘家喜欢。你和他是邻居,肯定知道吧?” 唐景岚喃喃道:“是、哪个姑娘家会不喜欢爱大哥这样的人?” 看着照片上爱新觉罗落羽忧郁得笑意,眼睛有些模糊了。 老太太却没觉察,八卦起自己老公的私生活来:“那时还有姑娘追他?” “怎么没有?多得是。”唐景岚苦笑道。 老太太来了兴趣:“都怎么追的?说给嫂子听听。” “您不生气?”唐景岚奇道。 “生那闲气干啥?我那时还在林场当伐木工人呢!我就纳闷了,像她爸这么俊秀的人。就是出身再不好,也不缺姑娘喜欢吧!偏死老头从来不和我说。还怕我吃醋不成?”老太太豪爽道。 唐景岚静静地盯着老太太一会,幽幽道:“当年有个姑娘,家境好,人也漂亮。性子却有些娇蛮。开始还瞧不上爱大哥,后来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他。这一爱上了,就一发不可收拾。天天歪缠着,爱大哥到哪,她都跟着。唯恐一不小心,给别人哄走了。” “那后来呢?”老太太不但不生气,反而兴趣盎然地雀跃着。 “后来…”唐景岚心里酸涩:“那姑娘家里也败了,却把所有过错都迁怒到爱大哥身上。爱大哥也不生气,只用微笑,无声地安慰那姑娘。可恨那姑娘不懂事,愈发将怨恨都撒到爱大哥家人身上。终于酿成大祸。” 老太太收起笑容,慎重道:“酿成啥大祸了?” 唐景岚捂着胸口,艰难道:“她把爱伯伯给气死了,把爱大哥孤零零地留在那世道。” 老太太听得半天无语,双目冷电似地审视着唐景岚。 突然冷声道:“你说的那姑娘就是你吧!” 第六十八章 唐景岚一访爱大嫂 爱晓梅正和朱红追问冯兰,昨天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忽然身后有人叫了声“晓梅”,因声音有些陌生,忙回头看去。见竟是前天在唐家门口见过的老太太,正眼蕴泪花地看着她。 忙站起来拘谨道:“您好,您这是怎么啦?” 唐景岚上前一手握着爱晓梅的手,一手抚摸她的脸颊。她这个动作,把爱晓梅惊得直往后退。 jing觉道:“阿姨,您这是…” 唐景岚的泪水已经漫出眼眶,直挂双颊。 颤抖着声音道:“好孩子,和你爸爸长得真像。我们娘俩说会话好吗?” 不待爱晓梅有所反应,白一川就抢道:“唐阿姨,晓梅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您老就别多事了。” 唐景岚听他这么说,脸se一肃,冷声道:“别说是未婚妻,就是已经嫁给你了。我难道还不能和自己侄女说话?我们可是世交。” 见她这样说法,爱晓梅忙止住还yu分说的白一川。又让冯兰和朱红把白一川先带出去。 朱红不放心,低声道:“我们就在门外,有啥事嗓门大点就成。” 爱晓梅笑着摇摇头,见冯兰和朱红把白一川拖出去了。 才对唐景岚笑道:“是唐阿姨!您请坐。我给您倒杯茶,咱们慢慢说。” 唐景岚点点头。看着爱晓梅的面容,不舍得移开眼。心中爱怜横生。 爱晓梅倒好茶后,笑道:“唐阿姨,您对我爸爸很熟悉?我爸从不跟我们提他年轻时的事。您今天就和我好好说说,也让我知道我家的历史。” 说着给唐景岚递了一张纸巾,示意她擦擦脸上的泪水。哪知道唐景岚本停下泪水,又哗哗地流下来。嘴里呜咽出声。 爱晓梅忙劝道:“阿姨,您这是怎么啦?” 唐景岚呜咽道:“一说起你爸,我就止不住辛酸。你爸过得苦啊!我对不起他,这些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的。” 说着更控制不了,哭声更大了。门外的朱红和冯兰正在听壁角。本来听了里面的哭声,朱红就想冲进去,幸好被冯兰拽住。现在听了这话,隐约觉得这个女人可能和爱晓梅的爸爸有私情。作为晚辈,她们是不能再听了。 忙退了开去,坐到会客区叹道:“可真让人想不到,唐家和爱姐家竟有这么深的渊源。” 见白一川脸se铁青得可怕,忙安慰道:“白总,你也别担心。她们只是在叙叙旧情,那个唐阿姨在和爱姐说爱伯伯当年的事。” 白一川攥紧了拳头,仍青着个脸一言不发。 吕薇奇道:“唐家当年曾在b市住过,晓梅是b市人吗?” 冯兰解释道:“爱伯伯是b市人,还是晚清时的贵族。只是后来下放到了东北。想来唐家在b市时,爱伯伯还没离开。” 吕薇叹道:“这里面竟有这么多隐情,一时哪能撇得清。怕有得纠缠的。”说着同情地看了白一川一眼。 里面的唐景岚在爱晓梅柔声地劝慰下,渐渐停止了哭泣。 舀纸巾擦拭着眼泪,痛声道:“我找了好多年,就是没有音信。我是前天才知道你爸爸已经去了。这两天可让我掉了不少眼泪。现在当着他亲人的面哭一回,也算了了我的心愿。” 爱晓梅小心翼翼道:“唐阿姨,您和我爸爸关系很要好?怎么不见我爸爸提起您?” 唐景岚捂着胸口,点了点头。声音飘忽道:“你爸爸怕是再也不愿想起我。我、我当年做错了事,伤了他的心。” 见爱晓梅面露迷茫之se,艰难道:“你爷爷是因我去世的,你爸爸恨我是应当的。” 见她这副神情,爱晓梅忙劝道:“阿姨,您就别再自责了。我爷爷去世,是因他老人家大限到了,和您没什么关系。这里面的事,我虽不能和您明说。但在这一点,您就把心放下!真和您没有任何关系。” “可我就是忘不了。那天走时,我在车里看着他的萧瑟神情,我的心都碎了。想到他以后一个人跟浮萍似得,我这些年…”唐景岚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爱晓梅忙安抚道:“阿姨,您就别难过了。实话告诉您!我爸爸这辈子过得很幸福。他是个胸怀开阔的人,事情过去,也就淡然了。我虽不知道详情如何。可您还这样为当年的事耿耿于 怀,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再说连我爸爸都去世五年多了。” 正悲伤难以抑制的唐景岚,停下抖动的双肩。 惊愕道:“你爸爸过得很幸福?” 爱晓梅重重地点点头,柔声道:“我爸妈虽平时也拌嘴吵闹,但他俩就是世间寻常夫妻。表面上怄气,背地里蜜里调油。谁也离不开谁。从我记事起,我爸爸就没断过笑容。被我妈指使也心甘情愿,都乐乐呵呵的。” 唐景岚惊道:“你妈竟指使他。你爸谪仙样的人物,怎好下得了手?” 爱晓梅笑道:“我爸啥活都干,天天被我妈支使得团团转,也乐此不疲。打是亲,骂是爱。我爸妈一辈子都这般过来的,他们过得很幸福。” “这样还能幸福?”唐景岚喃喃道。 见她似不相信,爱晓梅柔声道:“平常百姓过ri子什么样,我爸妈就什么样。我爸爸很满足那样的生活,从没抱怨过。说出来怕您不信,我瞧着我爸就喜欢被我妈凶。” 爱晓梅见唐景岚神情呆滞,心想今天怕也说不上什么。惦记外面还有一帮人在等,不想再把话题扯远。 明知道唐彭暂时不会醒来,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阿姨,唐彭醒了吗?” 果然,见唐景岚黯然地摇摇头。爱晓梅从包里舀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唐景岚。 笑道:“阿姨,今天是我朋友陪我来看婚纱,不能和您多聊了。这是我名片,啥时有时间我们再约过详谈。您看如何?” 唐景岚虽不舍得就此别过,但也知道不好让人在外面久等。 只好站起来强笑道:“只要你愿意见我就成,哪天我打电话给你。和你好好说说你爸爸的事。” 爱晓梅自是满口应承。望着唐景岚已经花白的头发,不再挺拔的背影。 爱晓梅心里有些发酸:这个女人当年和爸爸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爸爸从没提起过?看她说起爸爸时那副神情,自是关系非浅。可能还用情颇深。但遗憾的是,他们当年一别竟成永诀。她伤心yu绝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回家要不要和老妈说?爱晓梅想到这,不由地犹豫了。 等唐景岚走后,吕薇又把要做的婚纱礼服核对了一番,已经快中午了。白一川就势请大家到旁边的张生记酒店吃饭。 吕薇却推辞了:“我中午家里还有事,你们年轻人一起吃!我在那你们反而不自在。别和我客气了,你们去!家里今天有客人来,我得赶回去。” 见她说得逼真,爱晓梅一行人对她感谢了一番后,才告辞而去。他们四人到了隔壁的张生记酒店,随服务员进了包间。 冯兰和朱红虽还在议论礼服什么的,但两人的眼神有疑问也有躲闪。对刚才爱晓梅在办公室里说了什么,都没敢去问。 爱晓梅见白一川点菜时就有点魂不守舍。草草地点过菜后,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柔声道:“唐阿姨是我爸爸年轻时在b市的邻居。我也是才知道不久。从唐阿姨说起我爸的神情看,他们当年的关系可能不一般。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和我妈说。” 白一川见爱晓梅竟有和他商量的意思,心里一暖。脱口就道:“别说。”见爱晓梅愕然,放缓了脸se。 和声道:“你妈是啥xing子,你不清楚?她要是知道唐阿姨和你爸爸的事,那还能有好?我们现在正准备结婚,时间又比较紧促,两家都有得忙。现在别舀这事去烦阿姨。” 冯兰认可道:“他说的有道理,等以后找机会再说!那个唐阿姨一说起爱伯伯,就痛哭出声。指不定他们当年的感情有多深。你爸妈好了一辈子,可不能到了现在,却因个旧情坏了你妈对你爸的感情。” 爱晓梅谓然道:“唐阿姨只说对不起我爸爸,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我爸又从不提年轻时的事,这里面怕大有文章。这事是不宜和我妈说。唐叔叔上次上门,和我妈也没说唐阿姨和我爸的事。想来唐家都想瞒着,我何苦再去揭这个老疮疤。” 朱红突然道:“白总,这个唐阿姨是不是一直单身?” 见白一川点头,朱红慨然道:“够痴情的啊!我们是不会说,就怕她上门找阿姨聊。爱姐,你可得和她打个预防针。可别这个时候添乱。” 经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劝告,爱晓梅更坚定了不告诉她妈这个唐阿姨的事。 下午白一川将爱晓梅送回家后。稍微坐了一会,就借口家里有事需要他忙,匆匆地回去了。 为了不让老太太看出来,爱晓梅将自己订做的婚纱礼服什么的,都细细地说与她听。老太太虽听不懂,却也听得兴高采烈,什么都说好。晚上十点钟不到,爱晓梅就上了床。 老太太嘀咕道:“这丫头这阵子咋这么懒,连毛衣都不戳几针,就躲床上睡觉了。” 爱晓梅是带着满肚子疑问,早早入梦等大仙师父。 感觉大仙师父回来了,就问道:“我爸爸和那个唐阿姨是怎么回事?她今天碰到我了。一说起我爸爸,就哭个不歇。您老知道什么,快和我说说。” 大仙师父嗤道:“她还有脸找你?现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 第六十八章 爱晓梅大奇:“这话什么意思?她只说对不起我爸爸。到底她做了什么错事?让她痛不yu生。” 大仙师父似是很不齿那段回忆。 被爱晓梅连连追问,才不情愿地说道:“她和你爸爸本来就没有缘分,她自己一厢情愿,先是苦苦纠缠。等你爸也动了凡心后,却又因她自己家里遭逢巨变。尽数推到你爸爸头上,天天到你家吵闹不休。你爷爷就是给她骂死的。” “啊!”爱晓梅惊道:“您老不是说我爷爷大限到了,怎么会和唐阿姨有关?” 大仙师父沉默不语,半天才支吾道:“是大限到了不错。她到爱家来闹,本指望你爸顶不住,我们仙修好趁机上身。哪知道你爸爸巍然不动,你爷爷倒先走了。这让我们都措手不及。” 说起这段往事,大仙颇有些羞于出口。当年唐景岚痴恋爱新觉罗落羽,这段没有结局的情缘,却是他们仙修推波助澜的结果。 白灵线和狐仙知道他们无缘,却频频制造机会让他们亲近。因爱新觉罗落羽生xing淡然,任何事都很难打动他。也只有在情这一关上下手了。 在两人感情渐浓时,唐家在政治上失意。对于这一结果,白灵线和狐仙都有预测。他们都等着唐景岚迁怒爱新觉罗落羽,以期让其失魂落魄,灵台失守。 果然唐景岚开始还能强自忍耐,后来渐渐按捺不住焦躁xing情。对爱新觉罗落羽冷嘲热讽起来,哪知道他仍淡然处之。 唐父在狱中自杀消息传来,受到刺激的唐景岚,冲到爱家大哭大闹。见爱新觉罗落羽仍不温不火,只面带同情地看着她。唐景岚不忍心再折磨爱新觉罗落羽,就迁怒到爱父的头上。 冲到爱父床前,大骂他是万恶的资本家,扬言和他们从此划清界线。爱父被骂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双腿一蹬就去了。这比他们仙修预期的离世时间,提前了一个月。 提前失去宿主的众仙修惊慌失措。狐仙见爱新觉罗落羽只哀戚地准备后事,没有一点奔溃迹象,彻底死心。当晚就附上了神智有些失常的唐景峰身上。 三天后,唐家办完丧事,就全家返回原籍,带着唐父的骨灰回去安葬。也在热丧中的爱新觉罗落羽,竟还能在门口为唐家送行。 这份定力让爱家的仙修都凉了半截。在一年后,除了大仙外,都纷纷出走,另谋宿主。 说起这遭事,大仙师父为自己辩解道:“当初我们也只是想让唐景岚,把你爸气出个好歹。我们也好趁机皈依宿主。哪知道她对你爸只叫嚷了几句,就把矛头对准你爷爷。你爷爷走后,你爸爸不就可怜得很。她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先为什么找不相干的人撒气。你爸不愿提起她是对的。” 爱晓梅听后,心里惨然。很为这些仙修为了自己,利用他人而不齿。大仙师父知道爱晓梅的心意,心里愧疚,半天也没再出言辩解。 一宿无话,爱晓梅第二天睡到ri上三騀才起,这还是老太太三催四逼的结果。爱晓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犯困,浑身懒得动。 吃早饭时,老太太絮叨道:“白家虽说不让我们家准备什么。照咱们东北的规矩,新娘子的总得自己动手把新婚被褥做好。这一点,你可不许偷懒。否则可不吉利。” 饭后,娘俩就商量着到附近的商场,采购大红的丝绸缎面和棉花。 结果她们去了那家商场,老太太也没相中理想的材料。不得已,娘俩又乘地铁去了市中心。在一家丝绸总汇,总算把需要的缎面买好。 但买棉花胎却颇费了不少周折。跑了几家超市,都没有棉花胎卖。爱晓梅建议用现成的被子,套上缝制的缎面即可。哪知道老太太却坚决不肯。 爱晓梅只好打电话请教朱红。朱红让她不用烦了,下午她和小李保证把上好的棉花胎送到。这事落实后,老太太才算松口气。午饭和女儿就近吃了,宁城当地著名的小吃——鸭血粉丝。 饭后,爱晓梅问老娘要不要再逛逛。 老太太却道:“你手头的事也多,哪有闲功夫逛。赶紧回家缝缎面去,省得朱红他们来,我们还没到家。” 等她们娘俩到家门口时,却见一辆汽车停在门前。车里人见爱晓梅回来了,就下了汽车。爱晓梅一看,竟是昨天才见的唐景岚。 不由地惊道:“唐阿姨,您来这,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给我?” 唐景岚笑道:“我也是临时起意,想来看看你妈妈。” 说着对老太太笑道:“您就是爱大嫂?我是唐彭的姑姑,叫唐景岚。您称呼我一声妹子就成。” 老太太见是自己老公的故人到访,又口称“爱大嫂”。 当即贤惠之极:“哎呀!我就是。她爸都去世这些年了,还能劳您惦记我们。可真不敢当。快请屋里坐。” 说着催促女儿开门,又打量唐景岚笑道:“瞧您年纪,应比我小不少。那我就不客气,叫你一声妹子了。你们家和她爸做了好多年近邻,现在瞅着可不就是像她爸的亲人一样。千万别和我客气,快请、快请。” 爱晓梅开了门后,几次三番地想对唐景岚使眼se。但老娘热情如火地客套,让唐景岚都无瑕接收她的信号。 进了门后,爱晓梅就被老娘赶着去茶,自己直接请唐景岚坐在杏花树下石桌旁。 老太太见唐景岚虽已上了年纪。但皮肤白皙,眉目间依稀能见年轻时的清丽。想来年轻时应是个美人胚子,再加上态度谦和,顿时来了好感。 嘴里笑道:“我和她爸结婚这些年,总算遇到知道他的人。那天听唐彭爸爸说,你们家曾是她爸的邻居。可把我高兴坏了。这可不是他乡遇故知吗?她爸要是还在的话,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唐景岚伤感道:“我们家当年搬走后,没想到竟和爱大哥成了永诀。我今天前来拜访,一来是看望大嫂您,二来就想看看爱大哥的照片。毕竟一别四十几年,印象都有些模糊了。不知道可否方便?” “哪能不方便呢!您先坐着,我去把照片舀来给你瞧。”老太太高兴地起身回屋去取照片。 正在茶的爱晓梅,见老娘进屋捧起她爸照片,就往外走。吓得赶紧放下手中茶杯。 拦住老太太:“您老这是要做什么?看照片在屋里看就成。不能舀到太阳下面。” 老太太不以为意道:“外面亮堂,看得清楚。在屋里看做什么?” 爱晓梅急中生智道:“照片在太阳下照久了,容易褪se。我爸就剩这几张照片了。可别因您,来回向人显摆给糟蹋了。到时候没照片看了可有的你后悔。我去请唐阿姨进来坐,您就在屋里别出去。” 说着就急忙出了客厅,把唐景岚客气地请进客厅。 进客厅前,小声地对唐景岚耳语道:“别说您和我爸的事情,说些ri常生活就成。”唐景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老太太见客人进来了,忙热情地张罗人家坐下。为其倒上茶水后,又把一叠子照片奉上。 笑道:“她爸年轻时的照片就这一张,其他的都是后来照的。快请瞧瞧。” 唐景岚舀着第一张照片,强忍眼中酸涩。 对老太太笑道:“这是爱大哥念大学时,拍的照片。那时还不到二十岁。” 老太太颇为自得道:“她爸年轻时俊俏着呢!可定招姑娘家喜欢。你和他是邻居,肯定知道?” 唐景岚喃喃道:“是、哪个姑娘家会不喜欢爱大哥这样的人?” 看着照片上爱新觉罗落羽忧郁得笑意,眼睛有些模糊了。 老太太却没觉察,八卦起自己老公的私生活来:“那时还有姑娘追他?” “怎么没有?多得是。”唐景岚苦笑道。 老太太来了兴趣:“都怎么追的?说给嫂子听听。” “您不生气?”唐景岚奇道。 “生那闲气干啥?我那时还在林场当伐木工人呢!我就纳闷了,像她爸这么俊秀的人。就是出身再不好,也不缺姑娘喜欢!偏死老头从来不和我说。还怕我吃醋不成?”老太太豪爽道。 ?p> 凭搬熬簿驳囟19爬咸换幔挠牡溃骸暗蹦暧懈龉媚铮揖澈茫艘财痢ing子却有些娇蛮。开始还瞧不上爱大哥,后来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他。这一爱上了,就一发不可收拾。天天歪缠着,爱大哥到哪,她都跟着。唯恐一不小心,给别人哄走了。” “那后来呢?”老太太不但不生气,反而兴趣盎然地雀跃着。 “后来…”唐景岚心里酸涩:“那姑娘家里也败了,却把所有过错都迁怒到爱大哥身上。爱大哥也不生气,只用微笑,无声地安慰那姑娘。可恨那姑娘不懂事,愈发将怨恨都撒到爱大哥家人身上。终于酿成大祸。” 老太太收起笑容,慎重道:“酿成啥大祸了?” 唐景岚捂着胸口,艰难道:“她把爱伯伯给气死了,把爱大哥孤零零地留在那世道。” 老太太听得半天无语,双目冷电似地审视着唐景岚。 突然冷声道:“你说的那姑娘就是你!” 第六十九章 怀孕 ps:以前自己上网文,读到vip章节时,总是带着崇敬之意认为是文章的精华所在本文在经历大量的伏笔和铺垫后,**渐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本文的精彩片段笔者以前从事诗词创作的转战长篇小说,还是头一遭对于自己的文章能否被读者接受,心里没底在二十万字后,我一直在踌躇要不要上架但为了检验自己的文章对读者的吸引力,几经思量,还是决定上架我在简介里曾说,本文取材现实生活,却又极其狗血狗血的剧情将生活化地上演,却几经曲折反复您喜欢看,笔者将全身心地投入创作您不喜欢看,笔者依旧会坚持结文不为别的,只想给本文一个圆满的结尾了自己一个心愿 唐景岚颤抖着嘴唇,胡乱地点点头突然从沙发起来,一下子跪倒在老太太面前 哭道:“爱大嫂,这四十几年我没有一天是好过的既然不能当面求得爱大哥的原谅,就让他的亲人打骂我一番也好您有什么怨气,就尽数发到我身上我绝无怨言” 边哭诉着,边拉着老太太的手哪知道老太太却并没有打她,更没有骂她 反而把她给搀扶起来,嘴里叹道:“我打骂你做什么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你要是和他好好的,还能有我什么事?” “可我就是对不起爱大哥这辈子我过得生不如死天天能盼着,再见上爱大哥一面能当面向他谢罪哪知…”说着又哭了起来,呜咽着没法继续下去 老太太抚摸着她的肩膀,幽幽道:“我说她爸怎么从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原来有这些缘故” 说着叹了口气道:“都是孽缘啊你以后别再记挂这事了,毕竟都过去四十几年了她爸跟着我,过得虽说不上多好,但总还算幸糕辈子我也没亏过他你瞧瞧这些照片,你瞅他笑得多幸福” 说着拿起茶几上的照片,一张张地翻给唐景岚看 爱晓梅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说实话,在唐景岚说起往事时爱晓梅心里跟打鼓似的紧张得不得了恐怕她妈一时暴起不料想在唐景岚亲口承认时她妈竟平静如斯,还如此地通情达理这和她想象地相去甚远 这时也忙劝慰道:“唐阿姨,我昨天就跟您说过,我爸过得很幸福您真的不用再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在她们娘俩一番劝慰下唐景岚总算平静下来认真地看着每一张照片神情专注地不舍得错眼 爱晓梅见状善解人意道:“阿姨,你用手机将这些照片再拍一遍存在手机里,您啥时想看都成” 不料唐景岚却不会玩弄手机折腾半天也没找到怎么拍照还是爱晓梅动手帮忙,把她爸的照片都给拍了一遍唐景岚临走时,释然了很多 握着老太太的手感激道:“好嫂子,谢谢您的大度宽容爱大哥能遇到您,还真是有福气知道他过得幸福,我也好受许多我以后能常来看您们吗?” 老太太大气道:“啥时来都成我就拿你是她爸的妹子一般看待,要说她爸以前也没个亲人现在有了你们,我就像是有了婆家人一般” 唐景岚走后,爱晓梅对老娘敬佩道:“妈,看不出来您还挺大气的我刚才真的您会发火打人” 老太太横了女儿一眼道:“你懂什么?她是你爸当年的小情人我不贤惠点,不是让她给比下去了我们说得越好,她只会越难受” 爱晓梅暗暗咋舌,不由地对她妈刮目相看刚悄悄地吐了下舌头,就被她妈命令道:“麻溜的,把这些缎面都给裁剪一番今天就动手,别磨磨蹭蹭的” 在她们娘俩正铺开这些缎面时,朱红和小李带着四床棉花胎上门了 爱晓梅笑道:“我正愁按多大尺寸裁剪,你就自动送上门可真是我的及时雨” 朱红哂道:“我天天叫着要结婚,反倒让你给赶在前头了我现在先紧着把你嫁出去,到我结婚时,你再给我出力” 照着棉花胎的尺寸,裁剪起来就容易多了有了朱红帮忙,她们三个女人忙活起来就快多了整个下午,她们都在飞针走线中渡过的小李帮不上忙,在旁边只能傻乎乎地看着夕阳西下时,她们才停下手中的活计 老太太留朱红和小李吃饭时,朱红却道:“明天要上班了妞妞明天还要上学,得晚上赶回去我抽空再过来帮忙” 朱红他们走后,爱晓梅随便地做了几个菜,娘俩草草地吃过晚饭老太太又催着女儿再抓紧点,哪知道爱晓梅没缝几针,就困得直打哈欠任凭老太太再逼也用,滚到床上就睡了 当天夜里,也不知大仙师父是不是有心结竟没和爱晓梅搭话 第二天早上,爱晓梅还是被她妈给喊起来 吃早饭时,老太太叮嘱道:“你今天去单位去请婚假,把手头的事都交接下省得误单位的事” 爱晓梅一到单位,就接到同事们的热情祝福“爱姐,您也太神了这才几天呀!一个五一节,你就把婚期给敲定了我得好好向您学习”小江挽着她的胳膊道 “晓梅,你这是闪婚啊前些日子还跟我叹——人生无望,这一转眼就找到中意的男人连招呼也不和我打一声要不是朱红和我说,我还蒙在鼓里你说我怎么罚你”王雅晴也上来对爱晓梅又拍又摸 她们两人边追问白一川是怎么求婚的,边簇拥着爱晓梅上楼 爱晓梅笑道:“我和白一川都是大龄男女也到了该结婚的时候a里算得上是闪婚我妈也催着我嫁人,既然他们家求婚的心意甚诚我还有什么好端着的,也就将就嫁了吧!” “就是就是,爱姐这哪算闪婚啊白总这段时间天天鲜花赠佳人,又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人家这叫终遂美人心”小江狗腿地笑着道 被爱晓梅打了一巴掌:“啥美人佳人的,不就结个婚吗?哪有你说得这般浪漫” 她们到了楼上,又接到其他同事们的祝福 小马大声道:“我们的头终于要嫁出去了,大家都抓紧点,没结婚的紧随爱姐的步伐没谈恋爱的,也赶紧的” 在众人的哗笑声中小江悄悄地打量小冯见他果然没有随众人为爱姐送上祝福一个人面色忧伤地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小江看了心里发酸没来由地对冯建柔软起来 他们这些人把爱晓梅围在中间,打趣祝福不断 王志新听到动静,也来凑热闹:“晓梅,你真要和白总结婚呀?” 见爱晓梅含羞点头王志新强压心中疑团道了几声恭喜就让大家各就各位忙自己的事去然后叫爱晓梅去了自己办公室 一进门,爱晓梅就笑道:“王总,今天正好跟您请假我这婚期定得太紧需要回家好好准备我一会把手头的工作先和小马交接一下,我不在的这些天,让他先替我顶着您看行吗?” “怎么不行?就按你说地办吧!只是…”王志新迟疑道:“唐家的事都解决了吗?” 这话让爱晓梅心情沉重了不少,不复刚才的喜悦 低声道:“唐家还能有什么事?只要我结婚了,一切都会好了”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 心里却自嘲道:“我和白一川结婚,白家就会没事,唐彭也能醒来牺牲我一人,幸福全大家,何乐而不为?” 王志新见爱晓梅面带忧伤,小心道:“我听说唐总病重在床,你结婚会不会对他的病情有影响?” 爱晓梅摇了摇头,不欲再谈此话题借口手头的事需要马上交接,逃避似得回了自己办公室 在办公室发了一会呆,才打起精神处li手头的事又把小马叫了进来,关照他注意事项又说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打电话问她待小马都记得差不多了,又让他把所有组员都叫进来 等大家都到齐坐下后,爱晓梅笑道:“今天召大家来,是有件事要宣布” 见大家都哄笑出声,肃了下脸色道:“我因准备结婚的事,最近不能到公司里来了我的工作暂时由小马代理有什么事,找小马办理即可实在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再打电话给我我消我在不在公司,大家都一如往昔把自己手头的工作做好” 小江带头鼓掌,笑道:“爱姐放心,您安心在家备嫁我们都给您争气,绝不添乱您先跟我们说说结婚日程,我们这些娘家人可得好好准备着” 爱晓梅笑道:“这月十二号订婚,大约月底结婚吧!订婚就在张生记办,结婚地点还没选好到时候通知你们” 他们业务三组的人七嘴八舌地追问求婚什么的爱晓梅正疲于招架,周丽清满面春风地进来了 见他们说得热闹,高兴道:“难得大家都在,今天我这个准婆婆,请你们吃顿饭可好?” 爱晓梅还待推辞,她的下属却没给她挣脸,纷纷叫好呼应 周丽清又道:“晓梅,你在公司里还有要好的同事吧!一起请上” 爱晓梅“不用”两个字还没出口,小江就一溜烟地出门喊人了她也只能对周丽清摇头苦笑了 周丽清豪气道:“咱们今天先去张生记踩踩点,让你们娘家人还满yi不” 小江把朱红和王雅晴及财务室的两个女同事,一起给喊了过来 众人都纷纷称呼周丽清“阿姨”,这让她高兴地合不蚂:“我以前老冷清地一人在家现在有了晓梅这么好的媳妇,她又有你们这么多的好朋友以后可得常到我们家里玩,也让我老太太热闹热闹走,今天咱们先熟悉一下以后来往也不拘束” 王雅晴她们财物室的人都想见识一下,豪门人家请客的盛况自然都不推辞一众人浩浩荡荡开了三辆车,小马和小冯充当司机 小马是开自己新买的车小冯的车,则是小江从王志新那里强行借来的王雅晴和朱红及爱晓梅都坐在周丽清的车上 她们到了张生记,开了一间最大的豪华包间点的菜也是美奂美轮,极尽豪奢 席间众人对爱晓梅自是交口称赞,纷纷说周阿姨找到个好媳妇爱晓梅随她们胡说,也只敷衍苦笑在夹一筷菜时,突然胃里恶心,差点当众吐出来 朱红忙关心地扶她到洗手间去周丽清招呼大家自己吃着,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在洗手间外听爱晓梅和朱红在说话:“不知道怎么搞的我最近老是爱睡觉,浑身犯懒是不是心理压力过大造成的?” “你饮食上有什么偏好没有?” “最近老爱吃酸的” “啊你是不是怀孕了?你这反映多长时间了?” 周丽清只觉得胸口似被重击了一下,后面说什么也听不清了眼睛直冒金星,差点摔倒 第七十章 白浩天的筹谋 她深知自己儿子和爱晓梅,别说有婚前性行为了,就连亲昵一点的行为恐怕都没有。晓梅要是真怀孕了的话,那么这孩子是谁的? 她也就谈了一个男朋友,就是唐家的彭彭。如果孩子是唐彭的…天啊!周丽清不敢想下去。自己妹妹当年就怀了唐家的孩子,结果下场如何。 难道自己的儿媳妇还没进门,也怀着唐家的野种嫁进来。这对一川来说是何其的残忍。我们周家曾承受的痛苦,难道还要自己儿子再经历一次。周丽清失魂落魄地愣怔在原地。听到里面说话的人要出来了,忙悄然地走开。一时心如油煎,找了个避人处,给老公白浩天打了个电话。 爱晓梅听朱红说自己可能怀孕了,又喜又怕。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朱红悄声问道:“凭你的为人,你不可能和白一川进展这么快的。你跟我说实话。这要是真得怀孕了,这孩子可是唐彭的?” 爱晓梅被问得面如滴血,红得如红布一般。呐呐地说不出口。 朱红明白了,打量下四周。 低声道:“你的例假多久没来了?下午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先别露口风,和谁都不要说。我们快回去,省得他们起疑。” 她们回到包间席上,见周丽清竟不在。 正奇怪间,小江笑道:“包间里面有洗手间你们不用,非跑到外面去上。你未来婆婆找你去了,你们没看见?” 爱晓梅愣了一下,解释道:“我这不是怕影响你们的食欲吗?这几天忙结婚的事,作息不规律,胃有点受凉了。下午我得去药店买点药。” 朱红安慰道:“没事,我以前也老这样。一受凉就会呕吐。去买盒‘胃舒’。一吃就好。” 王雅晴促狭道:“亏得我们知道你为人。要是外人的话,指不定以为你是奉子成婚呢!” 众人里除了冯建外,都“哈哈”地笑了起来。周丽清已经和白浩天通过电话,勉强调整好情绪,走回包间。听到众人如此调笑,心里沉了沉。 仍打着哈哈道:“要是真给我带个孙子进门。那可真是双喜临门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着坐下来抚摸着爱晓梅的头发,慈爱道:“好些了没,这些日子别太累了。我刚才出去接了个电话,到洗手间没找到你。来,吃点水果压压。” 说着把果盘转到爱晓梅的面前,见爱晓梅挑了桔子吃。不由地皱眉。 爱晓梅还是感觉胃酸上涌,怕众人看出端倪。强自压下胃中不适。 缓了口气,笑道:“阿姨,您今天来公司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丽清体贴道:“我把你们的婚房,请人做了设计。他们出了两套方案。我一时取舍不下。特拿来让你自己选择。” 爱晓梅随意道:“阿姨,您的眼光自是好的。您自己看着办吧!” 周丽清把包里的样图拿出来,笑道:“毕竟是你自己的房间,我哪好越俎代庖。再说,我见你家的装修,风格偏于婉约。他们装修公司出的设计,和你平时喜欢的有些出入。都是偏喜庆的。你看看。” 爱晓梅还沉浸在自己可能怀孕的忐忑中,哪有心情关注新房的装修风格。对两张效果图都说好,也没拿个主张。倒是王雅晴对效果图更感兴趣,来回比对了番。帮爱晓梅敲定了一份。 对周丽清笑道:“毕竟是新婚,装修还得讲究喜庆。等新鲜劲过了,再随她折腾。我和晓梅是好姐妹,今个帮她拿个主意,阿姨不会见怪吧?” 周丽清哪会介意这等小事,欣慰道:“看着晓梅有这么多地知心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说明你是真心关心她,哪会见怪?以后常到我们家玩,可不许和我客套。我这人老了,就图个热闹。你们能常来。我比什么都高兴。” 众人都纷纷恭维周丽清年轻,不显老。周丽清被众人恭维得高兴,一时宾主尽欢。 宴罢客散,周丽清对爱晓梅说道:“你下午别到单位去了。我给你妈准备了一些礼物,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有些事还要和你商量一下。” 爱晓梅本来想和朱红去医院,查查是否怀孕。见周丽清这样说,却又不好拒绝。只好点头答应。 拉着朱红到无人注意处,说好了明天上午去人民医院检查。今天下午有未来婆婆跟着,是没法去了。 周丽清依然叫老李,将朱红和王雅晴送到人寿公司。才掉转车头向爱晓梅家开去。 爱晓梅在车上和周丽清没说几句话,就沉沉睡去。周丽清也没打搅她,只一脸阴沉地想着心事。直到了爱晓梅的家门口,才把她叫醒。爱晓梅很是歉然,连声道“对不起”。 周丽清却慈爱道:“不要紧,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哪用和我再如此客气。你这段时间累坏了吧!今后多注意休息,什么事都交给我。到时候做个光彩照人的新娘子就成。” 老太太对周丽清和女儿一块回来,倒没什么意外。见老李从后备箱拿出的大小物件,却有些过意不去。 客气道:“你看你来就来呗!还带这些礼物做什么?我也只有一个姑娘,也便宜不了外人。晓梅马上就嫁入你们家了,我一老太太哪用得了这些。” 周丽清笑道:“我这个媳妇能求来,可不容易。礼数可得走全了,才显得庄重。无论如何,我得让姐姐您体会下嫁女的风光。” 老太太也笑道:“咱家就这点大,你送多了可放不下。” 周丽清故作娇嗔:“放不下,也得送。我要是有个女儿,谁想娶,那我可会狮子大开口的。哪家养个女儿容易啊!” 整个下午,周丽清都在爱家商量酒席宴客的事。认真的态度,让老太太极其满意。见俩老太太说得热火,爱晓梅插不上口,就又拿起针线缝起新婚被褥来。 老太太本不欲在订婚时,就惊动老家亲友。 现被周丽清怂恿:“嫁女儿也就这么一次,怎么说也得风风光光的。我们两家也就各一个孩子,也不能多办几次婚宴。这才多办一次订婚仪式。好姐姐,您不用怕麻烦。老家亲友来了,我包家宾馆住下,不用操您一点心。让他们见证下晓梅订婚的大喜日子,顺便在宁城玩上十几天,等参加完婚礼再回去。这样多好?” 老太太被她的巧舌说得兴起,当即就拍板请老家亲友前来观礼。从房间里翻出电话本,在周丽清的帮助下,挨个打电话通知。 “她大舅,晓梅要订婚了。请你们一起来宁城观礼。不用愁费用,亲家都包圆了。到时吃住都给你们安排妥帖。她大姨…” 老太太电话打得高兴,丝毫不觉得累。再加上有周丽清这么个体贴的亲家,不时地为老太太端茶递水,给其润润说得发干的喉咙。每一个电话都不带重复地絮叨半天,花样翻新地让周丽清都自叹不如。 幸好她家亲友不是很多,有来往的也就十来家。这还包括要好的邻居。这番让老太太扬眉吐气的电话打下来,花了将近三个小时。 为了显得请客至诚。周丽清作为亲家,不时地要和老太太的亲友寒暄客套几句。尽管她都不知道和她说话的人,是圆是扁。但凭她的交际能力,却也应付得游刃有余。因此一直在爱家盘横到五点钟左右,才谢绝了老太太的留饭。借口家里老公还需要照顾,意犹未尽地坐车回去了。 一进家门,脸色可就掉了个个,阴沉地直欲能滴出水来。鞋子都没换,就直奔卧室。 找老公问话:“你让我拖住晓梅母女,到底打什么主意?今天下午可把我累得够呛。我在家里忙得还不够,还得到爱家折腾。你当我是铁打的?” 白浩天老脸无波地道:“你难道想看着儿媳妇带着个野种进门?” 周丽清气咻咻道:“自是不能,我们家遭得罪还不够吗?难道还让一川也再经历一次?万万不能。” “这就是了,辛苦你一下午,可省了以后许多的麻烦事。”白浩天阴沉道。 “什么意思?”周丽清大奇:“你要做什么?” “明天一早,你把晓梅叫到家里来就知道了。” 房间里没开灯,光线有些暗。白浩天的眼神发出渗人的光芒,让周丽清打了个寒战。 颤着声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可不能伤害晓梅。这孩子怎么说都是无辜的。如今这样,也是我们家上赶着求的。要是伤了晓梅的心,这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白浩天恨铁不成钢地道:“妇人之仁,瞧你这点出息。不快刀斩乱麻,日后的日子才不好过。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祸胎除掉,可省了日后麻烦。晓梅她什么都不知道,还伤心什么?” 周丽清惊道:“你是说…” 说着不敢问下去,换个方式道:“一川知道你的想法吗?他今天一天都在做什么?” 白浩天幽幽道:“不能让他知道,还是留点余地吧!这小子今天一天,都忙着收拾房间呢!如今正在兴头上,可别给他添堵。” 第七十一章 陷阱 ps: 本文的高氵朝和转折即将到来,为了这一天。笔者煞费苦心,精心地做了一系列的铺垫。今天由于是第一天vip更新,我奋笔疾书地码了三章,在一天内更完。这还是本文在起点更文以来的第一次。在以后的日子里,将尽量保持两更,以满足读友的愿望。我的睡眠是少了,但只要大家读得开心,我将持之以恒,再累也不觉得辛苦。希望大家多发表感言评论,为以后的行文提供有益的帮助。笔者在此感激不尽。 老太太一个晚上都不消停,电话来来回回都没断过。下午因周丽清在场,有些话不好和亲友说。现在没外人了,可把女儿的亲事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爱晓梅在旁边缝了一会被褥,被老娘呱噪得心烦。又憧憬自己的肚子。就没打搅老娘的兴致,悄悄地上床躺下了。 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里百感交集。在自己即将嫁人之际,这一意外突如其来。虽还没正式确诊,但爱晓梅心里已经很肯定了。联想最近的身体反应,以及迟迟没有造访的大姨妈。爱晓梅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孕妇。 回忆起和唐彭相处那几日的甜蜜及那一夜的旖旎,现在竟真有了爱的结晶。这让她心里砰砰直跳,又期待又忐忑。 心想,我都这把年龄了,既然有了孩子,就绝不会放弃。明天一旦确诊,就尽快和白一川说清楚。他能接受最好。不接受的话,自己也只能放弃这段婚姻。不是自己不愿相助,实在是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联想到小宝宝正在自己肚子里悄然生长,爱晓梅一时母爱泛滥,不能自己。 夜里大仙师父来后,爱晓梅就迫不及待地和他说了这一喜讯。 大仙师父也很高兴:“要是真有孩子了。你爸说不定可以减轻处罚。直接托生到这孩子身上。” “真的可以吗?”爱晓梅大喜过望:“您老是说,我爸的魂魄可以重新投胎到这孩子身上?” 大仙师父呵呵笑道:“你没听说,儿女都是父母前世的债。很多时候上天都是这么安排的。你欠你爸良多,这辈子为他付出些也正常。” 爱晓梅喜中有忧:“可我爸正处于被罚期,上天会同意吗?” “是有些难度。”大仙师父沉吟道:“不行,我马上去找红狐。让他找月老说说情。你爸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上次月老就被感动了,才网开一面地让他留在亲人身边受罚。想来这次月老还是会帮忙的。我这就去。”说着大仙师父就离身走了,去找他的老上司求助。 爱晓梅见大仙师父说得很有把握。不由地心花怒放,只觉得人生从没如此美好。爱晓梅满怀期待地等大仙师父带好消息回来。不料他却一夜未归。 第二天,爱晓梅又被她妈给拽了起来:“我说你这孩子,最近咋整的。天天赖床。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懒过。快起来,白家的司机来接你了,说有事找你商量。麻溜的。” 爱晓梅一夜没能等来期待的消息,神情有些恹恹的。 对白家一大早来接人,心里有些反感:“我今天还有事。上午约朱红去医院看看身体。您去和李师傅说,就说我下午自己去,让他先回去吧!” 老太太怒道:“现在都啥时候了。也没见你头疼脑热,哪里不舒服。还有那闲功夫往医院跑。人家白家啥事都自己担着,就让你去动动嘴皮子。怎么你还跟人家摆起谱来了?麻溜起来,别让人家司机在那等。” 爱晓梅向来拿老娘没什么办法,尽管万分不情愿,却也被老娘赶着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后,就被老太太连推带赶地推上了白家的车。 爱晓梅无奈,只能在车上给朱红打了电话。把去医院的时间推迟到下午两点。 按说现在是上班时间,路上不应该堵车。也不知道老李怎么选的路线,一路上尽是堵车。本一个小时的车程,却花了两个多小时。直到了十一点才到了白家。 爱晓梅在车上又睡了一大觉。等到了白家,睁开惺忪的睡眼。就见一派红火热闹的景象。家里有许多工作人员,搬着各式家具进进出出,向来安静的白宅,此刻喧嚣无比。 白一川此刻褪去西装,只身穿家常的短袖便裤。正满头大汗地指挥工人们干活。 见爱晓梅来了,忙迎了上来:“怎么来得这么慢?快来看看我选的家具。都是最新款的流行式样。你看还满意不?” 爱晓梅从包里抽出张纸巾递给他,示意他擦擦汗。 柔声道:“你们家原有的家具已经很不错了,还费这周章做什么?看你忙得一身臭汗。” 白一川嘿嘿笑道:“原先的家具再好,也是旧的。新房总得都用新的。我琢磨着你的喜好,选的家具颜色,都是清雅温馨的。” 爱晓梅心里一软,没来由地就想掉泪。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这感动之余,又夹杂着无数的歉疚。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一川,怎么和他说自己怀孕的事。对白一川殷勤的表现,一时抱愧无比。 带着亏心说话,自是柔和顺意:“只要你喜欢就好,不用在意我的喜好。我其实没那么多的讲究。我从小就苦惯了,对这些好东西还真不懂得欣赏。” 白一川被她说得一时情动,不顾周边有人在场。 揽着爱晓梅的肩膀,深情道:“嫁给我就不用你再辛苦了。以后一切都有我,你只管享福就成。” 爱晓梅拨开他的手,鼓足勇气道:“抽个时间我们好好谈一次,我有事与你说。等听完我说的事后,你再做决定吧!” 白一川被她凝重的话语惊呆了。 直觉要谈的事不好处理,下意识地就想逃避:“有啥要紧事?等结婚后再说吧!放心,什么事我都由着你。” 爱晓梅刚想说——这事必须婚前谈。 周丽清从院子里出来喊他们了:“我说你们这小两口,啥事不能进屋说。非站在大门口,影响人家进出。快进来喝口水,今个天热。” 说着热情地挽着爱晓梅进了院子,往客厅走去。 边走边絮叨:“要说这婚姻嫁娶,可真不是个易事。你看我们家调动这么多人帮忙,都忙得脚不沾地。难怪人家娶个媳妇。要准备个一年半载。” 爱晓梅柔声道:“阿姨,不用太费事。随便些就好,我们家不讲究。” 周丽清很不赞同,假嗔道:“这是人生大事,哪能随便呢!傻孩子,等以后你也娶媳妇了。就明白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心肠。” 爱晓梅进了客厅后,见白浩天竟坐在沙发上,带着老花镜在看报纸。 见他们进来了,放下报纸笑道:“晓梅来了,快喝口水解解渴。今天天热。要不是今天换家具,需要女方亲自查看,也不麻烦你跑一趟。可这礼数不能缺,你爸又已经不在了,也只好让你自己来亲自过目。也算走完这一过场。” 爱晓梅这些日子,见他们家准备结婚的事,处处讲究。也不好再谦辞。 笑道:“叔叔,您身体好些了吗?这几天事多,都没能来看您。您老可别见怪。” 白浩天慈和道:“我这身子,还是托你的福。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如今喜事临门。啥病都好了。” 白一川却嫌他爸啰嗦,揽着爱晓梅坐下,又亲自为她倒了杯茶。 不耐烦道:“这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哪需要这么客气。晓梅,以后在家里爱说什么说什么;爱做什么做什么。以后这家里可是由你来当,不需要这般客气。” 周丽清笑骂道:“他爸,你瞧瞧。老话怎么说的?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媳妇还没进门呢!就急着帮自个媳妇立威。亏好我们晓梅贤惠,要是真娶了个不懂事的,还有咱们老两口的活头吗?” 她的自嘲笑骂,把在场的人都逗得笑起来。 刘妈在旁边凑趣道:“现在的小媳妇可都凶得很。哪家的婆婆不受气。可不都是自家儿子惯的。幸好我们少夫人不是那样的人,太太您就偷着乐吧!” 刘妈和司机老李是两口子,在白家工作好些年了。平日里,白家人都没拿他们两口子当外人。说话什么的,也随便些,不时地能和周丽清说笑几句。 周丽清假装气道:“我是气不过,才说儿子两句。现在怎么连你也叛变了,紧着巴结新当家的。还不快去瞧瞧,厨房今天给我们家新当家的,都准备什么好吃的。”刘妈忙笑着下去准备了。 爱晓梅的确有些渴了,把白一川给她倒的茶,几口喝干。只觉得茶汤苦涩无比,带着股药味。不知道这是什么茶,如此难喝。但当着白家人的面又不好问。只觉得心里不安起来,正皱眉想着哪里出了问题。白一川就献宝似得,拉着爱晓梅去参观新房。自是没有留意白浩天夫妇对视的深沉笑意。 白一川对着房间里的摆设,细细地向爱晓梅诉说出处。 “这幅刺绣,是我从苏州高价购来的,是大师作品。你站远点看,多么一幅生动的繁华锦绣。我知道你喜欢这些,特意为你准备的。” 这幅百花争春,的确价值不菲。单不论它的艺术价值。就从这么大尺幅的绣作,光一针针地绣完,已经是颇费时光。何况这幅绣作生动形象,色彩艳丽,仅从它的装裱就可见一斑。挂在主卧的外间,让整个房间都亮堂生动。 白家为他们准备的婚房,很是大气。含卫生间不说,还连带个阔朗的客厅。就如一个的大单元房。装修更是豪奢喜气,底色全以红色为基调。 想来白家为这婚房早有准备,否则就凭这几天功夫可搞不到这么齐整。现在不过是向新房内添置家具摆设和贴壁纸。 在白一川啰啰嗦嗦地向爱晓梅介绍各处设计创意时,周丽清进来喊他们去吃饭。爱晓梅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浑身不安起来。这和她以前预感危险的感应很类似。 第七十二章 抢救 当即就推辞道:“我最近胃里受凉,不想吃东西。*****$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需要饿几天才行。我下午还有事,这就回去了。” “这怎么可以?多少吃点才行。哪能让你空着肚子走?”周丽清坚决不同意。 白一川也不赞同:“你要是不舒服,我让厨房给你做点暖胃的吃食。不要饿出毛病来。” 爱晓梅还坚辞不肯,白一川体贴道:“我去弄个暖捂子给你暖暖,你再吃点热菜,兴许会好点。”说着就出去灌热水袋去了。 爱晓梅见不好脱身,心想去吃个饭还有什么危险,大不了不沾任何食物。 于是对周丽清苦笑道:“阿姨,不是我矫情。您昨天也看到了,我的胃还没好。坐在饭桌上怕影响你们吃饭。” 周丽清嗔怪道:“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了,还说这么见外的话干嘛?今天要是让你空着肚子走了,我们一家人今天这顿饭也吃不下。今天也算是正式招待你,别让家里的厨子失望。他们可是忙了一上午。以后你和他们打交道的日子多了,稍微意思下。” 爱晓梅半推半就地随周丽清到了餐厅。白浩天已经坐在饭桌上了。 见她们来了,关心道:“听一川说你胃不舒服。吃饭时别勉强自己,挑自己能吃的吃点。” 爱晓梅含笑点头,刚坐下不久,白一川就拿了个热水袋进来了。热水袋上面还包了条毛巾,显然是怕烫到爱晓梅。 爱晓梅接过热水袋,装模作样地放在胃部捂了会。 等大家都坐下来,爱晓梅歉意道:“你们吃吧!别光顾着我了。我好多了。” 这时刘妈端上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羹肴来。 对饭桌上的人笑道:“这是王师父的拿手名菜‘佛跳墙’,煲了一上午了。现在火候正好,都快请吧!趁热吃。” 白一川忙亲自为爱晓梅盛了一小碗,嘴里劝道:“这道菜王师父一年也不做几回。今天是冲着你的面子做的。快尝尝看。” 爱晓梅还没吃,就已经闻到馥郁的浓香。为了出于礼貌,正犹豫着要不要沾一下。哪知胃里一阵翻腾,控制不住就呕吐出来。刚站起来想去洗手间,只觉得小腹抽筋般剧痛。当即就直不起腰来,单手撑在饭桌上。额头冷汗淋漓,脸色煞白。 白一川大惊。忙抱住爱晓梅。连连惊呼。爱晓梅已经疼得说不话来,只捂住肚子,脸上汗水滚滚而下。 白浩天和周丽清也都围了上来,见爱晓梅情况不好。 忙指挥道:“一川。先别慌,快送医院。” 白一川一把抱起爱晓梅,就往外奔,周丽清也忙跟上。嘴里连声叫唤,让老李赶紧去开车。 等老李将车开到门前,白一川抱着爱晓梅进了后座。让她平躺在自己腿上。感觉自己的腿上有湿热,低头一看,只见猩红一片。吓得白一川脸色都白了,连连呼唤爱晓梅。 等周丽清也着急忙慌地拿着包。坐进副驾驶座。老李才开车往人民医院驶去。周丽清在前面忙着打电话联系医生。白一川在后面急得都快哭了。边催促老李快点开车,边呼唤着爱晓梅。 爱晓梅疼得快失去意识,但惦记肚子里的孩子。强自支撑,艰难地说了声:“救救我的孩子。” 白一川惊呆了:“孩子?什么意思?” 爱晓梅哪有力气和他解释,只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白一川。 嘴里微弱道:“对不起…” 白一川不是个笨人。联系上午爱晓梅要和他说的话,结合现在的情状。立马明白了。尽管心里酸涩无比,但看着爱晓梅哀怜的眼神。 咬牙道:“我明白你要说的话了。你放心,就算不是我的孩子,只要你愿意要,我也会当成自己亲生的。” 爱晓梅听了这句承诺,心里一松。微弱道了“谢谢”,就晕了过去。 白一川痛苦至极,忍不住泪流满面,哽咽出声。 周丽清在前面对开车的老李冷声道:“今天这事,听了就烂到肚子里。” 见老李答应下来,周丽清才劝慰儿子道:“只是一般流产,到医院看了医生再说。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别这么没出息。” 白一川满肚的愤懑、痛楚无处发泄,又不好当着老李和老娘诉说,愈发哭得伤心。周丽清见劝慰无效,也没再多话,只一脸阴沉地想着心事。 等他们到了医院门口,已经有一大群抢救医生等在那里。白一川满面泪痕地抱着爱晓梅下了车。在医生护士的帮助下,将爱晓梅放置在推床上。嘴里连连对带头的医生哀告。 他的这番动静,引来医院里来往人的瞩目,周丽清怕引起外人注意,忙喝住儿子的失态。拉着他跟着医生护士,簇拥着推床往急救室而去。 事情往往都会这样,越怕什么就会招什么。刚才在门口的动静,全落入刘娜的眼睛里。 今天中午刘娜趁着午休,到人民医院看望生孩子的表姐。看完小宝宝,和表姐说了会话。惦记着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去处理,稍坐了一会,就告辞而去。 刚了医院大厅门口,就见有抢救医生护士等在那里。这在医院本是司空见惯,刘娜也没太在意。 她都已经走出几步了,心里还疑惑——怎么不是120急救车送来的?身后传来的病人家属呼救声音,两三句入耳,却惊得她差点跳起来。 “晓梅,坚持住。医生,快救救她。” “一川,小声点。注意点影响。走,快跟去看着。” 刘娜一丝犹豫也无,脚步立马调转,踩着高跟鞋噔噔地追着急救队伍去了。 在急救室外,刘娜见白一川和他妈妈正焦急地守在那里。怕被认出来,忙悄悄地躲到几个病人后面,最后猫到周丽清母子身后不远处坐下。 周丽清正在安慰儿子:“着急什么,女人流产常见得很。瞧你这点出息。难怪你爸老骂你。反正也不是咱家的种,掉了就掉了。以后你们再生就是了。” 白一川带着哭音道:“别人也没像晓梅这样的呀!你没见她都疼晕过去了。妈,你说她会不会有危险?” “傻小子,胡说什么。谁流产不疼?你没看见罢了。没事的,别怕。” 周丽清正沉着地劝慰着儿子,包里的手机响了。 是老公打来的,忙按了接听键:“你快让王医生全力保住孩子。快点。这孩子对咱们很重要。” “啊!”周丽清惊道:“到底怎么回事?” 察觉到她的这声惊呼。引来旁边人的注意。忙走到避人处,欲细问详情。 白浩天在电话里很不耐烦:“白大师一知道,就让我们立即罢手。赶紧抢救孩子,务必要保下来。你快去和医生说。” 周丽清本不欲做这伤天理的事。忙不迭地放下电话。冲到抢救室门口。拍着门叫王医生出来。 抢救室的护士出来后,欲呵责周丽清。被她一把推开,人就冲了进去。白一川见他妈进去了,也想跟进去。被小护士死死地挡在门外。一时抢救室门口有些混乱。 刘娜忙趁机走到门口,仔细倾听里面动静。装作摆弄手机,其实是在用手机录音。 里面有一声音似是很生气:“周太太,你到底什么意思?怎么出而反而。我给你的不是无痛人流的药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差点大出血。” 周丽清的声音很焦急:“王医生,详细的我以后再和你说。你赶紧把这孩子给保下来。我们不流了。求你了,快点。” 刘娜还欲听下去。被赶开白一川的小护士给撵开了:“都走远些。这是抢救室。里面正抢救病号,要保持安静。站远些。” 小护士的态度凶巴巴的,刘娜只好又退回原地。她在后面观察着白一川,见他焦急地直搓手。似乎有点六神无主,摸了半天衣裤口袋。似乎想找手机打电话。但显然出门匆忙,没带手机。 刘娜也担心爱晓梅的安危。目光在白一川身上,和抢救室大门来回转换。如此磨人的时光过去了近两个小时,才见抢救室的大门打开。 周丽清率先出来,对白一川喜道:“儿子,这下子好了。母子都平安,总算保住了。” 白一川对随后出来的王医生点头哈腰,连声道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那个四十来岁的女医生却并不领情。 拉着脸斥责道:“像她这样高龄孕妇,能平安待产就不错了。偏你们还瞎折腾。你指望她还像年轻小姑娘,说怀就能怀得呀?幸好人流药兑在茶里,药力没全发挥。这才勉强保住孩子。不过这孩子如果能平安生下来,身体如何可就难说了。在医院先观察几天,好好将养着。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说着在周丽清母子的千恩万谢声中昂首离去。 周丽清母子随护士把躺在病床上,还没苏醒的爱晓梅送到特护病房。护士说她还需半个多小时就能醒来,让他们不用担心。有需要随时按铃就行。 等护士走后,周丽清似瘫了一般地歪倒在病房的沙发上。看着儿子深情地注视着病床上的人,心里凄楚一片。暗暗叹气。 等爱晓梅睁开双眼,见他们母子都围坐在床边。急着就想问孩子怎么样了?嘴唇张了几张,却没发出声。 白一川明白她的心意,柔声道:“放心吧!孩子保住了。” 见爱晓梅的神情,感激之中又有愧然。 白一川安抚道:“尽管不是我的孩子。只要叫我一声爸爸,我也会当成自己的骨肉。我对你的心意,现在明白了吧?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ps: 想当年读金庸先生的连城诀时,作品中人性的丑恶和现实的灰暗,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来。读那些正能量文时,又觉得世界一切都是美好的。当然,那都是我少年时读书的感受。经过数年的社会磨砺,结识了形形色色的人。在相处和实践中发现,现实中并没有天生的坏人和好人,只是环境和利益会驱使人去做适合自己的行为。文学作品中那些胸怀坦荡、心系天下的圣人,生活中并不多见。本文的主角配角,笔者并不想把他们塑造得多完美。他们都有弱点和缺陷,我觉得这样的人物才有点人气,不那么脱离现实。按原来计划,女主腹中孩子本章就失去。但一同事,多年求子不得的渴望之态,让我一改初衷。今天这章花了大量时间重新设定,以后的路线注定明媚许多。我希望本文的坏人坏得不离谱,好人好得不彻底。都有一定的局限性。就看读者怎么定位了。这只是一篇生活文,展示的只是生活原始的一面。我不想把它塑造得多高深。读者不嫌累,我还嫌烦呢。祝大家读得愉快。 第七十三章 隐瞒 说着示意爱晓梅别急着说话,小心地调整病床的按钮,让她的身体半坐起来。[*****$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伸手把床头柜上放凉的开水,倒了一杯,细致地喂爱晓梅喝了几口水。 几口温水下肚,爱晓梅终于能说出话来。 涩声问道:“这样你还愿意娶我?这也太委屈了你了。” “一点也不委屈。”白一川深情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我早就跟我爸妈说,这辈子非你不娶。别说你还是未婚。就是二婚的,我也是认定你了。” 说着抚摸着爱晓梅的头发,柔声道:“其实嫁给我,是你受委屈才是。你为了我们家不受祸害,在还没接受我的情况下,仍答应和我结婚。我一直都感激的。我今天就对你保证。尽管我白一川有许多毛病。但这辈子只对你好,什么都听你的。我乐意做你的妻管严。” 爱晓梅当着周丽清的面,听白一川如此温柔地倾诉情义。尽管心里软软的,却也脸上发烧,有些害臊。不好意思地看着周丽清,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周丽清慈爱道:“好孩子,不用难为情。一川不知和我说了多少回,说这辈子非你不可。他以前脸皮薄,不好意思当面对你说。今天遇到这等意外,这才不管不顾地向你表白。” 说着又责怪道:“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等糊涂,怀了身子自己也不注意。你是不知道。孕妇前三个月最是关键,最忌讳猛起猛坐。今个不就因为你吃饭时孕吐,猛得站起来才惊了胎气。幸好我找的王医生医术高明。尽了全力才保住孩子。为了让医生出力,我在抢救室差点给人磕头了。” 这番话说得爱晓梅感激涕零。满怀愧意道:“阿姨,这孩子是别人的。您不介意吗?” “有什么好介意的?这样的事又不稀罕。”周丽清装作大方道:“只要是从小养大的,感情上和自家孙子也没分别。你可别把阿姨瞧扁了。” 说着又打趣儿子道:“再说还不知一川能不能生。白捡个孙子,我可乐意得紧呢!” 在白一川的抗议声中,周丽清笑着向门外走去。 边走边道:“你们小两口慢慢温存着,我不在这里碍眼了。我去找医生问问注意事项。” 等周丽清出去了。白一川握着爱晓梅的手。 柔声道:“现在还疼吗?你晕过去时,差点把我吓死了。” 爱晓梅没再抗拒白一川的亲昵,任他抚摸着自己的手。 低声道:“谢谢你,我发现自己可能怀孕后,就想和你说的。可没想到出这意外。” 说着凝视着白一川,语气坚定道:“我知道这孩子对你不公平。可这孩子对我很重要,我一定要生下来。原因现在不方便和你说,等以后再告诉你。” 白一川尽量让自己大度,但语气还是有些涩滞:“没事。听你的。看来我们的孩子。只能当他的弟弟妹妹了。” 爱晓梅听出他的语气里的失落。但他能做到这般地步已经不容易。不由地对他心生怜惜。本对和他结婚一直心存别扭,现在倒彻底放开了。 从心里开始接受起来:“我的包在哪里?今天下午,我本来约朱红来这家医院检查。现在她联系不上我。肯定很着急,你去找找看。” 白一川也恍若想起。自己啥都没带就出门了。 忙站起来笑道:“你先躺着歇会。我的手机也没带,你的包可能丢家里了。我出去找找看,再回家把你的包拿来。”说完把病床放平,才出门。 朱红此刻正在这医院,她两点不到就到了。打爱晓梅的手机,却始终没人接。看时间都过了半个多小时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 就看见一身便衣的白一川从楼上下来,裤子上还有血迹。正东张西望地似在找人。 心里虽吃惊,人忙迎了上去:“白总,爱姐和你在一起吗?怎么打电话也不接?” 白一川见竟如此轻易地就找到她,很是高兴。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下,将病房号告诉朱红。说自己需要回家取东西,让朱红去陪陪爱晓梅。说完就急匆匆地出了医院。 等朱红到病房里时,周丽清正拿着超声波照片给爱晓梅看。朱红不明白白家怎么会如此大度,心存疑虑地向周丽清问好。心里警戒之际又有些不好意思。 周丽清听说儿子回家去了,忙道:“这臭小子,回去也不和我说一声。我也回去看看,他哪知道准备什么?麻烦你在这陪陪晓梅。”说着就急忙出门追儿子去了。 朱红到现在还云山雾罩,摸不清头绪。好不容易见没外人了,忙追问具体事由。 爱晓梅将经过说了一番,感叹道:“没想到白一川竟是这么好的人。难得周阿姨也不计较。他们这样待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以后就安心地嫁过去过日子吧!” 朱红听后连称“不可思议”,对白家如此态度很是不理解。但事已至此,也不好往坏处想。 因此也附和道:“是啊!既然他们家能接纳这孩子,那你就理直气壮地嫁过去。反正又没瞒着他们,也不怕他们日后说嘴。昨晚我还愁了一夜,怕你这婚事可能要泡汤。哪知道竟这般结局。这下好了,现在都已经明公正道地拿到明面上了,你也不用觉得低人一头。” 爱晓梅很欣慰,点头道:“我本来也打算和白一川说的。反正我要这个孩子,结不结婚随他们。孩子肯定是要生下来。难得他们家对这孩子如此尽心。现在我在愁,怎么和我妈说这事。” 朱红沉吟良久才道:“这孩子的身世,你是如何打算的?” 爱晓梅默了半响才道:“听白一川的吧!他要是不让说,就当是白家的孩子。孩子以后毕竟要喊他做爸爸。” 朱红这才慎重道:“那就别告诉阿姨了。她老人家知道了反而事多。就让她认为是你和白一川生的。” 爱晓梅忙问“为什么”。 朱红解释道:“这种事,任白家再大度,也是一根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阿姨是多爽利的性子。她要是知道这内情,她老人家以后还能在白家人面前抬起头来?不知道反而好。还能给你撑撑腰。” 爱晓梅深以为然,忙坐直了身子道:“那我不能住医院了。你去问问医生,我现在能不能出院。你就说我现在好多了,没什么不妥。” 朱红也觉得应该这么做。临出门还不放心地问道:“你真得没什么不舒服?” 爱晓梅点头道:“没事,我身子壮得很。在医院也是躺着,还不如回家躺着自在。” 朱红出去了半个多小时才回来,对爱晓梅无奈道:“医生不同意,说要家属同意才行。等白一川来了让他去说吧!”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白一川和他妈拎着大包小包,满头热汗地进来了。 白一川一进门就说:“晓梅,你的电话响了好几次。我看有阿姨打来的,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没敢接。你赶紧回个电话吧!” 说着把电话递给了爱晓梅。爱晓梅翻看来电记录。见有老太太的也有冯兰的。却并没急着回电话。而是看向他们母子。 慎重道:“这孩子的事,我不想告诉我妈。你们是怎么想的?” 周丽清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儿子。 思索了一番。才谨慎道:“不说也好,以后就当我们白家的孩子养。省得你妈心里有疙瘩。到时候就说早产糊弄过去。反正现在才三周大。外人也看不出什么。一川,你说呢?” 白一川犹豫道:“你现在的反应很明显,就怕阿姨看出来。到时候怎么说?” 周丽清嗔怪道:“傻孩子,瞒不住,就说是你的呗!晓梅,你说呢!” 爱晓梅面色绯红地点点头,看向白一川的眼神满含乞求。白一川无法抵挡她的眼神,只好点头答应。 朱红这才插口道:“那这医院是不能住了。你是病人家属,去和医生说说,咱们回家休养。有啥事再来医院就是了。” 白一川却不放心:“这样回家行吗?你不知道中午她的样子。可把我吓坏了。” 爱晓梅连说自己没有事,周丽清也认可道:“不回家的确说不过去。毕竟早上出门时好好的,这下午就住到医院。你妈不但会怀疑,还要骂我们照顾不周呢!一川,我陪你去和王医生说。让她通融一下。”白一川这才和他妈去找医生。 等他们出门后,爱晓梅给冯兰回了个电话,问她有什么事? “死丫头,你自己要结婚了,就把我的事忘到脑后啦!”冯兰在电话里怒道:“明天陪我去办离婚协议,上午九点,咱们民政局见。” 爱晓梅虚弱道:“我生病了,现在下不了床。明天怕陪不了你。” 冯兰嗤笑道:“骗谁呢!我现在就在你家。下不了床,还能到未来婆家去?” “啊!”爱晓梅惊道:“没骗你,中午突然不舒服,被送到医院。朱红也在呢!不信你问她。” 朱红接过爱晓梅的电话,跟冯兰一再确认,并让她别告诉老太太。省得她担心。说她们一会就回去。 并承诺道:“放心,明天我陪你去离婚。保证你吃不了亏。” ps: 看了书评区读友的留言,笔者很无奈。本文塑造的人物只是生活中的普通人,不是圣母圣父。女主能保持七年处女,那是因为其父家教严谨。对女主前男友严防死守的结果。不是说女主水性杨花,她也只是普通人,有人的七情六欲,情感上和生理上都有正常需求。笔者只是按生活常理推演和塑造。本文的猪脚其实不是女主,而是她的父亲。女主的父亲一生事迹,都在左右本文的走向。笔者花了大量的笔墨,立体化地塑造这个人物。为得就是让读友感受我们父辈在非常年代里的亲情爱情。只不过通过现代发生的狗血剧来表现罢了。 第七十四章 哭诉 周丽清办事的效率果然不是盖的,去了没多久就搞定了医生,同意爱晓梅出院。并为她开了许多安胎的药,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白一川办出院手续去了,周丽清一个人回的病房。听朱红说离婚什么的,好奇之下就问了问。 爱晓梅笑道:“我大学同学明天去办离婚。要我陪着去。我现在这个样子,哪能出门。就让朱红帮我的忙,陪她去一下。省得一个人吃刮落。” 周丽清却严肃道:“你就是身体好好的,也不能去那场合。你一个待嫁的新娘子,去帮人家办离婚,不嫌招晦气啊!” “啊!”爱晓梅对周丽清的态度有些无语,心道这有什么。却也不好和她顶嘴,只默不作声。朱红就是个离过婚的,听她这话也不高兴。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周丽清自觉失言,忙笑道:“你们年轻不懂。在喜事前,处处要讲吉利。别莽撞的啥地方都去。一川去办出院手续了,咱们也收拾收拾。” 说着又关心了几句爱晓梅的身体状态。爱晓梅连说自己没事。在朱红的帮扶下,小心翼翼地坐起来。尝试着要下床走两步。 周丽清忙拦住:“别动,你这才动了胎气,需要静养。等一川来了,让他抱你出去。别自己逞强。” 白一川办完出院手续,顺带拎回许多中药。 对爱晓梅笑道:“都是些安胎的,医生说要连吃一周。” 周丽清接过这些药品,指挥儿子抱爱晓梅出去。朱红则把他们母子带来大包小包。一起挂在两只手上。他们一行四人就出了病房。到了停车场,白一川累得满头大汗。 朱红打趣道:“新娘子不好抱吧!你可得好好练练体力才行。” 白一川喘着粗气,连声称是。他将爱晓梅放到后座,把朱红手中大包小包归拢到后备箱。让他妈坐老李的车回家。他自己开车送爱晓梅和朱红。告别了周丽清,白一川开车向麒麟镇而去。爱晓梅在后座斜靠在朱红的身上,由朱红揽着,闭目养神。车内一时静悄悄的。 朱红忍了几忍。还是说道:“白总,爱姐这事可没有瞒着你们,以后可不能拿这事说嘴。要是后悔还来得及。” 白一川边认真开车边说道:“有什么好后悔的。连我爸都说,这孩子是我们家的福星。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不说出去,这孩子就是我们白家长子。我们对待他,和他以后的弟弟妹妹没有二致。” 朱红赞叹道:“你们家可真开通,意见都这般统一。真是叫人不佩服都不行。” 白一川只苦笑着开着车,对朱红的恭维并没有自得之态。 到了爱家后,白一川才按了下喇叭。老太太和冯兰就抢出门外。对先下车的朱红连声追问。看着女儿满脸病容。老太太更是惊得跳脚。 白一川要抱爱晓梅下车。却给她阻止。示意朱红扶着她就成,自己能走。爱晓梅小心地扶着朱红,一步步地走到自己房间。 还没等她躺下。就听到外面老太太如连珠炮般质问白一川:“去你家时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一回来就半死不活的?你给我说说看。怎么回事?” 白一川拿在车上就套好的词应对:“她胃里寒气太盛,近来可能又受了凉。得了急性胃炎。在我们家时,疼得人都晕过去了。她惦记您老一人在家不放心。才好一点,就嚷着要回来。劝都劝不住。她这两天吃饭可能会有呕吐现象,您老注意点。” 老太太似是相信了:“她一早就和我说要去医院看病。还真是身体不舒服。要说这孩子也死犟,不舒服就说嘛!做什么撑到现在?可不就严重了。” 说着就到屋里数落女儿:“你早跟我说不舒服,不就得了。干嘛非拖到这个程度?眼看你就要订婚了,怎么就不注意点?” 爱晓梅没有力气和她妈拌嘴,只好拿眼神求助朱红。 朱红笑道:“阿姨,您老就别骂她了。本来昨天就要去看病的,结果事太多,才拖成这样。她今天可受了不少罪,您就少说两句。让她好好歇歇,过两天就好了。” 冯兰也帮忙劝了几句,老太太才住了嘴。 爱晓梅担心明天冯兰的事,对朱红说道:“你明天跟着,可别冲动。赵廷那人阴得很,你可别着了他的道。” 朱红自赞道:“也不看看我是谁,想让我上当,可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冯兰本想拽着爱晓梅去显摆一下。但朱红的泼辣,到时候倒是能帮不少忙,比面吞吞的爱晓梅强多了。 因此对爱晓梅笑道:“你就好好照看好自己就成,别操这心。明天等着我们凯旋归来。” 这时白一川把那些大包小包以及中药,都拿了进来。 老太太惊道:“还要吃中药啊?不知道家里还没有熬药的罐子?” 白一川指着一个包装盒笑道:“我在医院已经顺手买回来了。总共开了六副,一天早晚两顿。我这就熬去。” 说着打开包装盒,把药罐拿出来。又拎着一包中药,准备出去熬药。 老太太劈手夺下:“你哪会这些,给我吧!她爸以前就是个药罐子,我熬药都熬出经验了。不成想,连晓梅也随他了。” 白一川惦记着抓药医生的关照,忙跟着老太太出去了。 冯兰看着羡慕道:“别看白一川公子哥似得,照顾起人来可不含糊。晓梅,你可有福了。” 她这么一说,倒让爱晓梅想起了区海良,忙问他的近况。 冯兰佯装撇清道:“他的事你问我做什么?我和他又没什么。” 朱红凑趣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你难道和他没有联系?可别跟我们扯谎,快说实话。” 冯兰被她说得脸色绯红,却也忸怩道:“是通过几次电话。只是他明天要出差了,也没和我说什么。” 朱红献计道:“女追男隔层纸。你要是觉得他好,就主动点。现在年轻小姑娘多了去了,可别光顾着矜持,给别人捷足先登。” 冯兰深以为然,却又有点不自信:“你们说他能看上我吗?虽说我们都是离过婚的。可我有个儿子跟着,人家可是没有。就算我有这心,人家不搭理,不是也白搭。” 爱晓梅沉吟道:“区海良见事明白,又历练人情。没理由不喜欢你这样心胸开阔的人。你不妨试探一下,他要是对你真的无意,也好早点收手。省得给自己找不自在。要不,我帮你问问?” 冯兰忙阻止道:“算了,先别急着和他说。等段时间再说这事。哪有一离婚就急着找男人,说出去羞死个人。” 她这话可把朱红和爱晓梅都逗得笑起来。 她们三个女人说说聊聊的时光,老太太和白一川把中药给熬好了。等爱晓梅喝完中药,躺下休息后。冯兰和朱红相携告辞。 白一川还欲留下照顾爱晓梅,却被老太太撵走:“你家里事也多。回家忙你的去吧!晓梅也不是啥大毛病,养养就好。我照顾过来。” 白一川临走时,心情复杂地看了一会沉睡的爱晓梅。看着她的双手放在腹部的样子,白一川心里酸涩难言。 哪个男人愿意自己老婆替别人生孩子。可他真的没有办法。爱晓梅坚持要生,他爸爸也说这孩子对他有帮助。心里一时积愤难泄。在爱家时还能勉强掩饰,等他一个人开车时,就再也压抑不住。只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到了一个路口,掉转车头,向东山开去。 周老爷子正在院子里给菊花浇水,见久日不见的外孙突然造访,很是愕然。 见外孙的神情更是如丧考妣,不禁奇道:“一川,你这是怎么了?马上要做新郎官的人,怎么这副神情?出了什么事吗?” 他不问倒好,一问之下,白一川的眼泪,就哗哗地止不住流下来。老爷子忙把外孙拉到屋里仔细问话。白一川一五一十地向外公哭诉。老爷子听后沉吟良久,捻着胡须左右思量。 最后叹道:“我明白了。一川,你也别怨小爱。这孩子事关重大,她不得不要。都是上辈子债啊!” 白一川有些糊涂:“我们不能自己生吗?干嘛替别人养?表弟的教训还不够吗?” 老爷子怜悯地看着自己外孙,反问道:“你能不娶她吗?” 白一川很坚决地摇摇头道:“不说我本就喜欢她,我爸爸身上的神道,也胁迫我非她不娶。我哪里还有什么退路?” 说着又哭了起来,边哭边咒骂他爸爸身上的仙修:“什么大师仙修,都是一群没人性的蛇精。好事没帮做几件,尽跟着裹乱。我爸招他们做什么呀!” 老爷子厉声地喝止了外孙:“一川,别口无遮拦的。没有这些仙修,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见外孙一副愣怔样,老爷子劝道:“一川,人生不如意的事十有**。哪有样样顺心的?你扪心自问,你娶她是否出自本心。” 见外孙点头,老爷子又语重心长道:“既然都能娶到心上人,何必在乎其他的。真心所向,是不会计较这些的。你能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该珍惜才对。” 第七十五章 送礼 也不知道白一川听进去没有,只愣怔着像是在回味外公说的话。 突然问道:“您刚才说什么?那些仙修关我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他们帮过我。” 老头子回忆道:“你四岁那年,得了急病。各个医院都认为无救了。你爸爸惊慌失措之下,被白灵线附了身。是他出的方子救活你的。详细的我也不清楚,你回家问你爸爸吧!” 他们祖孙俩正说着话,门外有汽车按喇叭的声音。 老爷子笑道:“这几天倒是奇了,周峰这小子突然变孝顺了。天天晚上过来陪我吃饭。这不,又来了。” 白一川和周峰才打过架,老爷子显然不知道。白一川怕面对周峰时尴尬,就站起来向外公辞行。 老爷子不解:“这都到晚饭的点了。难得你表弟也在,不妨一起吃个晚饭。你急着走做什么?” 白一川托词道:“家里还没整理好,下午又出了这意外。我得回去规整一下。外公,我的事别和表弟说。” 见老爷子答应,白一川就起身向大门走去。在菊蒲的路径上,遇到了周峰。双方都有些尴尬。白一川心情本来就不佳,此刻更没心情理会表弟。淡淡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就错身而过。哪知道周峰却不放过他。 语带挑衅道:“你已经把唐彭的女朋友抢到手了。什么没满足你这个天之骄子?跑来拉着个脸给谁看的?” 白一川脚步顿了一顿,强忍心中怒火。没有理会表弟的浑话。大步向汽车走去。 周峰还欲再说几句风凉话,被老爷子远远喝止。看着白一川驾车而去,周峰低声咒骂了几句,才恨恨地进了客厅。见老爷子一脸惋惜地坐在那里沉思。 忙问道:“爷爷,您这是怎么了?表哥说什么了吗?” 老爷子捋着胡须叹道:“一川也是命薄啊!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峰不忿道:“凭什么好事都摊他头上?还真当自己是天之骄子。爷爷,您老是说…” 老爷子惋惜地点点头,审视地看着孙子一会,一会摇头一会点头。 弄得周峰无所适从:“爷爷,您老这是咋的啦?看的我浑身发毛。有话就直说。别故弄玄虚。” 老爷子招孙子坐近些。神秘道:“我刚才从你表哥的面相瞧,他这段婚姻将不会顺利。你姨妈家正在兴头上,我也不好泼冷水。就是你的年龄小了点,不大般配。” “啥意思?”周峰很是奇怪。 “你中意小爱吗?她比你大个几岁你介不介意?”老爷子问得很慧黠。 周峰答得很皮厚:“大几岁有什么关系?您老真落伍了。现在正流行姐弟恋。” 老爷子笑眯眯道:“你这些日子多去爱家走动。给自己添个好印象。兴许到时候渔翁得利的就是你。” 周峰大喜:“爷爷。您是说我也有希望?” 老爷子眯着眼睛。卖弄着高深莫测的微笑。周峰喜不自胜,一个劲地嚷问。 老爷子耐不住央求,肃着脸道:“我可警告你。不要在他们之间瞎三话四,顺其自然就成。小爱的婚姻是天择,全凭她自己喜好。你只要赢得她的心,比说什么都强。好好表现吧!” 周峰忙连声答应,暗暗筹募如何赢得爱晓梅的好感。 却说爱晓梅卧在床上,被老娘服侍,还得听她唠叨。 “你的身子向来壮实,怎么偏偏婚期临近,出这幺蛾子。别给我装死,明天坐在床上缝两针。婚床上的被褥别人可帮不了你。” “知道啦!等我好点就动手。明天再歇一天,就差不多了。”爱晓梅向老娘保证道。 老太太狐疑地看了几眼女儿。 嘀咕道:“你这到底啥毛病,吃顿饭吐个四五回。也没见你有多难受。” 爱晓梅支吾了几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忙借口困了,让老太太自己看电视去。老太太收拾了一番,见女儿躺下了,才出去把门带上。 爱晓梅趁机赶紧入梦,修炼自己的意念。这些天,她的修炼大有长进。依稀能听见自然界以外的声音。在梦里她来回呼唤着“爸爸”,似乎有声音在叹息。正焦虑难耐间,大仙师父回来了。 爱晓梅忙问道:“您老怎么才回来?和狐仙说好了吗?” 大仙师父高兴道:“昨天就和红狐去了太虚境。红狐求见了月老,并把白灵线给带了回来。” 爱晓梅无瑕顾及白灵线,忙问道:“月老怎么说的?他答应了吗?” 大仙师父自诩道:“也不看看是谁去办事的。月老答应帮忙。只要这孩子能顺利出生,他和阎王说情,让你爸去奈何桥转入轮回。你可得小心点。” “现代医学条件好得很,生个孩子不难。”爱晓梅自信道:“白灵线回来了,那唐彭什么时候能醒?” 大仙师父幸灾乐祸道:“这个死白蛇自作孽,被上天罚去三百年法力。现在虚弱着呢!说要好好休养几天,再给唐彭解咒。哼哼,以前在我面前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可能还不如我呢!” 说着大仙师父又爆料道:“我昨天去唐家发现了一个秘密,你猜是什么?” 爱晓梅哪里能猜得到:“您老就别卖关子了,啥秘密让你稀罕成这样?” 大仙师父神秘道:“那个唐彭的妈妈,身上竟有贵气。和你家祖传的皇贵清气很类似,虽没你身上的纯正,但帮助修炼也够了。难怪红狐能安然在宁城这么多年。” 爱晓梅讶异之下,却也了然。这些有钱人家。哪个不是富贵命。有贵气正常的很。 爱晓梅向大仙师父报喜:“我能听到一些外界的声音了。您回来前,我正喊我爸呢!我好像听到他在叹息。” 大仙师父连忙劝阻:“你还没练到家,别急着和人说话。别让其他孤魂给骗了。你爸这些日子都在照片里藏身,不可能出来听你说话。”爱晓梅忙唯唯答应。 第二天,爱晓梅依然躺在床上,充当病号。除了白一川打来电话问候了一番,老太太在耳边刮噪几句,爱晓梅又昏天黑地地睡了起来。 中午的时候,朱红和冯兰相携而来,才把爱晓梅叫醒。说起上午的离婚大战。冯兰和朱红都很兴奋。 冯兰后怕道:“亏好朱红跟着去了。赵廷这家伙竟敢出尔反尔。说好了房子一人一套。竟敢临时反嘴。要不是朱红气势压倒他,怕今天这婚是离不成了。” 原来上午赵廷和他妹妹妹夫一起去的。他妹妹说,他们如今住的房子是她父母留给他们兄妹的,不算是他们夫妻共同财产。既然离婚了。就应把房子还给老人。他们要分割的是婚后财产。这套房子不算。 还没等冯兰有所表示。朱红就跳着脚叫嚷道:“谁管这房子是谁留下的。现在房产证上写得就是赵廷的名字,就应该视为夫妻共同财产。你哥哥自己不要脸包小三,还怨得了别人。今天这婚不离了。我到你单位找你领导去。我倒要看看,国家干部干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还能人模狗样地在国家执法机关混下去。” 看着朱红人既泼辣凶悍,说的话又戳中死穴。赵廷兄妹不由地软了下来。最后乖乖地按之前商量的,把财产分割好,签署了离婚协议。 按协议里规定,赵廷每个月付给儿子小宇八百元赡养费。婚后购的住房归冯兰所有,老房子留给赵廷。手头现金冯兰多分了八万,车辆给了赵廷。至此他们两次彻底分道扬镳,各走各路。 爱晓梅问起冯兰以后的打算,冯兰笑道:“我搬回我爸妈那儿先过着。等小宇大点再到新房里住。” 朱红笑道:“不是等小宇大些再做打算。而是将自己再嫁出去,一起带走。” 爱晓梅忙问有没有和区海良联系。 冯兰哂道:“现在急吼吼和他说做什么。他要是真对我有心,日子长着呢!” 她们两个就在爱晓梅家一直盘横到午饭后才走。 老太太到房间里陪女儿唠嗑:“老家这次要来十几个人。你抽空和白家说说,看他们怎么安排,我们家可住不下这么多人。” 爱晓梅问都有谁来,老太太笑道:“都是些老亲戚。你大舅和二舅一家;你大姨和你表弟也来。过几天就得动身了。你也赶紧好起来,我一个人可招呼不过来。” 娘俩正在屋里说着话,突然门外有汽车的声音。老太太忙出去开门,见竟是唐景岚姐弟又来造访。老太太忙客气地将人请到客厅里。 寒暄几句后,唐景峰道明来意:“今天就来看看晓梅,顺便打听下她的婚期。我们好歹是世交,她出嫁,我们家怎么都得有所表示。” 说着拿出所带的礼物,唐景岚将礼物打开。 惊得老太太连声推拒:“意思下就行。可你们这礼太重了。咱可承受不起。” 唐家送来的清一色的首饰,翡翠、珍珠、金银俱全。价值可真是不菲。 唐景岚却真诚道:“我们家也没有女孩,这些首饰留着也是闲放。晓梅可是爱大哥的女儿,和我自己侄女也没分别。嫂子,这些都是我的心意。您就别推辞了。” 说着又问爱晓梅怎么不在,老太太指了下房间道:“这两天胃不舒服,在屋里躺着呢!” 唐景峰站起来对老太太用商量的语气道:“嫂子,我有些话想和晓梅单独说一下。您看方便吗?”(未完待续。。) ps: 昨天码字把自己累着了。今天一天都腰酸背痛,竟有些发烧。原计划利用周日多更一些,却也被迫推迟。完成这一章,也费了一晚上的时光。但愿明天能好点。 第七十六章 求情 “咋不方便呢!怎么说你也是她的长辈。说几句话有什么大不了的。去吧!刚才还和我唠嗑,在房间躺着呢!”老太太表现得很有长嫂风范。 爱晓梅一直在房间听他们说话,听唐景峰要见她,忙坐了起来。 唐景峰进门随手就把门带上,对爱晓梅笑道:“身体好些了吗?叔叔今天来。一是送点薄礼过来;二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白灵线的事?” 爱晓梅忙颔首道谢,客气道:“叔叔,你们真的不用送什么礼。唐彭现在还病着,你们安心在家照顾他就成。白灵线的事,我听大仙师父说了一些。听说正在白家休养,不久就能为唐彭解咒。” 唐景峰却愁道:“这个白灵线一口咬定,非得你嫁入白家才肯解咒。这件事,怎么想都委屈你了。叔叔知道你和唐彭的感情,现在却到了这个地步。都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你。” 爱晓梅早知道她和唐彭无望,现在听这话,仍觉得心底冰凉。见唐景峰的态度,知道唐家无意再争取她了。 因此淡笑道:“叔叔您不用如此。我能嫁入白家,还是高攀了呢!没有委屈一说。一川对我很好,我很知足了。您的来意我明白。晚上我和白叔叔说说,看他能否让白灵线尽快解咒。” 唐景峰有些赫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叔叔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唐彭要是再不醒来,身体可能受损。我实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地步。早在五年前,我就带话给你爸爸。希望你能和唐彭能结成亲事。现在却都给这个白灵线给搅黄了。” 爱晓梅凄然道:“事已至此,还说这些做什么。只要唐彭能好好的,我嫁入白家不算委屈。放心,我会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唐景峰讪讪地住了嘴,又关心爱晓梅几句,就告辞出了房间。老太太在客厅里正和唐景岚谈老公的家事。 “她爸就没有别的亲属了?” “有,好像在美国有叔伯兄弟。但断了音信已经很久了。” “她爸的娘舅家是谁?你知道他们有来往吗?” “这个不太清楚。那些年没见他家有亲戚上门。” 老太太有些失望,见唐景峰出来了。忙请他坐下用茶。 唐景峰却笑道:“唐彭还昏迷在床。不宜离开太久。我们得回去了,等日后有时间再来看望嫂子。” 老太太忙挽留道:“才来一会功夫。话还没说几句,咋这么快就走呢?好歹喝口茶再走,也不急这一会功夫。” 唐景峰推辞道:“就唐彭他妈一人在家照顾,有些不放心。下回再来叨扰。” 老太太见留客不成,只好恋恋不舍地送走了唐家姐弟。回到客厅,见到茶几上堆放的首饰。才觉得有些烫手。老太太思索了一番,就把这些首饰,都拿到女儿的房间。 嘴里絮叨道:“这些首饰值不少钱吧?你说我们收下,是不是有些不妥?” 爱晓梅讽道:“知道不妥,您老还收?” 说着爱晓梅拿起一只碧玉手镯,对老太太说道:“就这只镯子,在商场里要卖上十来万。更别说这些宝石钻石什么的。您老胆子怎么这么大?这么重的礼。说收就收啦!” 老太太被女儿数落的有些恼羞成怒。 犟道:“他们想送,怎么就不能收?” 见女儿一副鄙视的表情,老太太嘀咕道:“你没听见啊!我开始也推辞来着。后来说起你爸的事,把这茬给忘了。” 爱晓梅嗔怪道:“我爸在时也没见您有多上心。人都走了这么多年,却天天念叨。早干什么去了。” 老太太大怒:“谁说我不上心?你爸的小身板是谁给调养好的?死丫头,说话可得凭良心。小心我抽你。皮痒了不是?” 爱晓梅不想和她妈拌嘴,索然道:“您老把这些首饰都收拾起来吧!等日后有机会,我还给人家。” 老太太却有些舍不得:“还都还啊?好歹留个一两样。哪有把人家送得礼全退的?这可不合礼数。” 爱晓梅无奈道:“有什么不合礼数的,咱和人家以前也没啥来往。您先收起来,到时候我会看着办的。” 老太太只要把这些首饰一一收起来。想到又要还回去。心里颇有些肉疼。 看女儿一副萧然的神情,不由地来火:“装什么死,打起精神来。坐在床上也是坐,还不抓紧缝几针。你要拖到啥时候?” 老太太自己心情不爽,索性也不让女儿闲着。把前天正缝制的一套被面,又丢给女儿忙活。 傍晚,老太太在厨房做晚饭时,听门外又有人敲门。出去一看。竟是周峰。 老太太不太高兴,拉着脸道:“你来做什么?今天可没有人陪你打架。” 周峰涎笑道:“我今天来就是给您老道歉的。上次都怪我冲动,不该和表哥在您老这动手。惹您老不高兴。只要您老能消气,打我骂我都成。我皮厚着呢!” 他的话把老太太逗笑了:“我打骂你做什么?你说你这孩子。都三十的人了。遇事咋和小孩一样?连自己表哥都不肯让一下。” 周峰点头哈腰道:“是、是,都是我的错。您说我都让了表哥三十年了,怎么就不能再让一回?下次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老太太见他虽嬉皮笑脸,但说的话却让人心酸。不好再给他使脸子,惦记着厨房里还烧着的菜。转身进门去了。周峰忙也跟了进去。到了客厅也没见爱晓梅在,忙跟到厨房问老太太。 老太太边翻炒着菜边道:“这几天身体不爽利,在房间躺着呢!你去瞧瞧,看醒了没。没醒就把她叫醒。叫她起床吃饭。” 爱晓梅迷迷糊糊间,恍若有人进屋,睁眼一看,见竟是周峰。 惊道:“你怎么来了?我妈呢?” 周峰笑嘻嘻道:“阿姨在烧菜,让我叫你起来吃饭。哪里不舒服?大白天躺着。” 爱晓梅坐起来,支吾道:“胃病发作,浑身没力气。医生建议静养几天。” 周峰关心道:“那还能起来吃饭?” 爱晓梅点了点头,穿着睡衣就下床了。老太太把菜都端到饭桌上。周峰很自觉地帮她拿碗筷。 爱晓梅坐在饭桌边打趣道:“你蹭饭的本领不小啊!瞧这饭蹭得多自然。” 周峰皮厚道:“我从小就会看人脸色,蹭饭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随手拈来。” 吃饭期间,老太太询问周峰:“你年龄也不小了。还谈对象了?” 周峰还想调整情绪,装装纯。 &nb sp;爱晓梅插嘴道:“妈,您老啥眼光。就他这样的,还不得成天招蜂引蝶。还会缺了女朋友?” 周峰忙痛心疾首道:“大姐。我咋的了。您从哪点看出我招蜂引蝶。阿姨,您瞧我多单纯的一个人。却被她编排成浪子了。” 他这话同时招来母女俩的白眼。 周峰见状忙表白道:“你们想我一个人奋斗容易吗?天天风里来雨里去,哪有时间谈女朋友?我又不像我表哥有那些闲散时间。要不,你们给我介绍个?” 女人都喜欢做媒,他这话顿时引起母女俩的兴趣。老太太初来乍到,一时没有什么合适人选。爱晓梅单位的剩女可不少,小江就曾明确表示对周峰感兴趣。 当即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大姐帮你物色看看。” 周峰盯着爱晓梅。语含深意道:“我喜欢成熟一些,温柔有女人味的姑娘。比我大个几岁也无妨。” 爱晓梅不由地皱眉,心道:“小江可不怎么温柔,性子也大大咧咧。这可不好办。” 周峰却被她的皱眉吓得一凛,以为自己说话造次了。正准备说点什么圆过去。 爱晓梅突然问道:“上次你到我们单位见到的女孩,觉得怎么样?” 周峰一下子没了情绪,闷声道:“不怎么样?你啥眼光,介绍这样的给我。不是寒碜我吗?” 他这话让爱晓梅很不高兴:“小江怎么啦?人家虽说长得不是多漂亮,可人家活得坦荡,性格也好。配你绰绰有余。看不出你的眼光还挺高的。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美女才让你喜欢。” 周峰心道:“你这样的就行。” 但嘴上却没敢放肆:“我不是因为她的长相。我喜欢温柔体贴的女人。你说的那个女孩,性格上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老太太追问小江是谁,爱晓梅随意道:“我公司同事,比他小一岁。很好的一个姑娘,他却看不上” 周峰被爱晓梅数落得讪讪的,只闷头吃饭,不敢再挑起这话题。 晚饭后,周峰在爱家又磨蹭了个把小时。爱晓梅吃完饭。直接进屋躺着了。周峰不好跟到她的房间,陪老太太闲聊了一会,才告辞而去。 爱晓梅睡了一天,精神好得很。一时竟没睡意。坐在床上沉思了一会,拿起手机给白一川打了个电话。 “你今天都忙了些什么?” 白一川似是很高兴爱晓梅能主动打电话给他。 忙汇报道:“今天墙纸都贴好了,家具基本归置到位。我还抽空去公司办了点事。” 爱晓梅又说了几句闲话,最后犹豫道:“我想求你件事,你帮我和你爸爸说说。” “什么事还要求啊!你直说就是了。只要我能办到。”白一川很干脆。 爱晓梅语重心长道:“让白灵线把唐彭的咒给解了吧!反正我们都要结婚了,何苦还害人家卧床不起。这让我心里很不安。” 第七十七章 弄巧成拙 爱晓梅的话让白一川吃惊异常:“你说什么?唐彭昏迷不醒是因被白大师下了咒?” 白一川的反应,使得爱晓梅的心里欣慰不少。 柔声道:“我知道你不知道这事。因前段时间白灵线被月老关起来,没法子出来解咒。才一直没对你说这事。可现在他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不给人家解?老这样拖着,岂不是把人家的身体给拖垮了。你和你爸爸说说这事,怕他老人家也不知道。赶快给人解了,别再造孽了。” 白一川心里震惊异常,茫然地挂了电话。在房间里思索了很久,最后还是来到他爸爸的房间。 白浩天正在台灯下,戴着老花镜看公司报表。见儿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脸色阴晴变幻。 不由地问道:“一川,遇到什么难事了?” 见儿子还是不说话,就放下手中的报表,摘掉眼镜。 边示意儿子坐下,边说道:“有什么事不好和爸爸明说。可是和小爱有关?” 白一川点点头,声音嘶哑道:“是你叫白大师给唐彭下咒的?” 白浩天愣了一下,却摇摇头道:“我也是中午才知道的。你叫小爱放心,白大师一恢复元气就会给唐彭解咒。” 白一川恨声道:“他怎么这么阴险?你说这让晓梅怎么看我们家。他怎么来回出幺蛾子?” 白浩天一拍床板,怒道:“放肆。白大师是你浑说的吗?他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别不识好歹。” 见儿子被骂得没了声音,白浩天语重心长道:“要是唐彭好好的,你能和小爱有这局面吗?别辜负大师的一番苦心。” 白一川皱着眉道:“刚才晓梅来电话,让白大师尽快给唐彭解咒。他什么时候能给人家解?” “快了,也就这几天。白大师为了我们可受了不少罪。这次给收去三百年的法力。等他好一些,就去唐家。”白浩天语气中感恩得很。 不料白一川却反对道:“暂时不要去。” “为什么?”白浩天很奇怪儿子的态度。 但儿子下面的话却让他释然:“等我和晓梅领了结婚证,再解不迟。反正坏事已经做了,索性等我们的婚事成了再说。” 白一川对自己的爸爸,自是不需要隐瞒心中的想法。他刚知道时,确实很气愤。也很难堪。但冷静下来一想。他能和爱晓梅订婚,白大师的做法确实功不可没。他还没自信到爱晓梅能无视唐彭,对自己一心一意。怕再横出枝节,索性叫唐彭再多睡几天。自己以后还要帮他养儿子。受这点罪算什么?想通了此处。心中负罪感大减。因此才叫老爸如此行事。 白浩天却道:“他的这个咒也只能维持一个月。时间一到。自己就解了。何不把这好人做了,省得被小爱以后说你。” “还有多长时间?”白一川问道,语气中很是失望。 “不到一周。十号晚上那咒就无效了。”白浩天同情地看着儿子。 白一川咬着牙,恶狠狠道:“那就等咒自己失效,别提前解了。那时,爱家的亲戚都来了。大局已定。唐家想挑事,怕也掀不起风浪。” 见老爸点头答应,又问道:“白大师说晓梅怀的孩子,对我们家好。真的还是假的?” 白浩天无奈道:“白大师说,这孩子以后是你岳父转世。身上带着爱家嫡传的皇贵之气。不但能助他修行,而且还能保佑咱们白家福泽绵长。这孩子的身世,以后千万别露口风。就当咱家自己的。” “原来如此,难怪晓梅如此坚决要生这个孩子。她肯定是知道的。”白一川喃喃道。 白浩天点头,却有点后怕道:“幸好大师及时回来,否则可…”说到这,猛地惊觉住了嘴。 白一川听出蹊跷,连忙追问。 白浩天掩饰道:“本来就不是你的孩子,掉了就掉了。我们可不会花大力气求医生,保住这孩子。狐仙和大仙一块去求的月老,让小爱的爸爸转世到这孩子身上。大师这才要我们务必出手相救。” 白一川狐疑道:“晓梅突然出现流产症状,不是您做的手脚吧?” 白浩天心里虽惊,嘴里却佯怒道:“胡说什么?小爱到我们家来,从头到尾都和你在一起。我们能做什么手脚?” 白一川听老爸这么说,才放下心中的怀疑。 回到自己房间后,暗暗思量:等晓梅身体好一点了,就和她去领结婚证。 爱晓梅不知道自己的电话,非但没帮到唐彭,反而因白一川的戒备心理,让唐彭晚醒了几日。说起来也不能怪爱晓梅,上次大仙师父内丹的事,和白一川一说,马上就完璧归赵。她以为这次也能行。但她却高估了白一川的肚量。 爱晓梅一个晚上没能等来白一川的回话,第二天上午正准备再打电话问这事时。白一川却一大早登门了。和老太太寒暄了几句,就到房间里看望爱晓梅。 爱晓梅示意他将门带上,然后小声问道:“怎么样了?白叔叔问了白灵线没有?” 白一川却皱眉道:“白大师这次在上天受了罚,被收去了法力不说,自身还受损不小。别说去给唐彭解咒了,自己行动都有问题。” 见爱晓梅一副失望的神情,忙又安慰道:“你放心。白大师说了,他一好点,爬着也要去给唐彭解咒。” 爱晓梅噗嗤一笑道:“他本来就是爬着走。你多催催,别耽误太久。” 白一川含笑答应,坐到她的床边,柔声道:“身体好点没有?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 爱晓梅笑道:“你去给我买些酸梅子。杏脯什么的。这两天,我老想吃这些。” 白一川顺从地出去,给她买了一大堆这类零嘴回来。 老太太惊道:“她的胃本来就不好,你还给她买这些做什么?咋连这点常识都没有,都给我收起来,别给她吃。” 白一川忙道:“她一个人躺着怪难受的。给她买点零食解解闷。您老放心,我不让她多吃。” 老太太恨声道:“你就惯着她吧!早晚惯出毛病,以后有你罪受。” 白一川笑道:“她现在是个病人,就由着她吧!以后保证不会了。” 看着坐在床上的爱晓梅,把酸梅咬得嘎嘎响。白一川被碜得直咽酸水。 吞了几口酸水后。白一川试探道:“你现在能不能走动?” 见爱晓梅光顾吃了。只点头应付。 白一川喜道:“你看,我们先去把结婚证领了。好不好?” 正在嚼着青梅的爱晓梅愣怔了一下。见白一川满含期盼之意,不忍拒绝他。 犹豫了一下点头道:“等过两天,我身体再好一点。挑个好日子去领吧!” 白一川虽微感失望。见她也没拒绝。却也安心不少。 忙道:“那后天去领,后天就是宜嫁娶的好日子。到时候,咱们走路小心些。领了就回来。” 爱晓梅哪好不答应。只能点头同意。 想了一下,说道:“到时候,把冯兰和朱红喊上。人多能照顾一些。” 白一川高兴地答应了。陪了爱晓梅说了一会话,接到单位打来的电话,就告辞她们母女去单位办事去了。 白一川走后,爱晓梅将领证的事和老太太说了一遍。 老太太却道:“这有什么了不得的。去领就是了。只是后天,你大舅一家提前到了,怕到时走不开。” 爱晓梅心里没来由地一松,笑道:“既然这样,就推后几天也没什么。我晚上打电话和他说说。” 下午三点左右,爱晓梅正在床上有一针没一针地缝着被褥。她的下属浩浩荡荡地前来探望她。 小马开着车将大伙一道捎来。姑娘小伙子们都恭敬地和老太太打招呼,纷纷口称“阿姨”。把老太太乐得不知道如何招呼,正手忙脚乱地给他们沏茶。 小江笑道:“阿姨,我们听说爱姐生病住院,都不放心。今天特地来探望一下。您老不用和我们客气,爱姐在房间吗?我们去看看她。” 老太太忙把他们引往爱晓梅的房间。爱晓梅老早就听到他们来了,听他们和自己老娘客气,也没打断。 这时见他们进屋了,故作威严道:“我也没啥大病,值得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耽误了工作,我可不跟你们客气。” 她的话没有恐吓到这帮小家伙,人人都笑嘻嘻的。 小江到床头一屁股坐下,打量着爱晓梅一番。 笑道:“气色还好。听朱红说你胃炎发作,疼得人都晕过去了。把我们可吓得够呛,这不,组团前天探望您老人家。不过,看你还能忙活这些,也叫我们这些部下放心了。” 爱晓梅嗔怪道:“朱红就爱大惊小怪的,和你们说做什么。我那天吃饭时,就不舒服。自己没太在意,才严重了些。这不,吃了两天中药,好得快差不多了。” 众人纷纷责怪她不注意身体,纷纭之际。爱晓梅注意到冯建不大活跃,站在人后只傻笑着。 忙关心道:“小冯,你的业务最近怎么样了?” 冯建才摸着头支吾了一句“还好”,就被小江抢过话头:“冯建业绩好着呢!这两天做成了三笔单子。你就放心吧!” 小马皮里阳秋道:“有人无私奉献,当然好了。我咋没这福气呢?” 爱晓梅大奇:“谁无私奉献了?” 小马刚欲说话,就被小江随手一巴掌打开,顺带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封了口。 小马躲开几步,调笑道:“我这不是夸你雷锋精神吗?你急什么?” 小江嗤道:“你都找了那么能干的女朋友了,还让人怎么帮你。你都够有福气的了,别贪得无厌。” 这话让爱晓梅听出味来,忙拉住小江嚷问。 小江竟给她问得脸红,支吾道:“我不是看冯建经验不足,你又不在。我不帮谁帮?”(未完待续。。) ps: 三天前突然被派出差,临走时忘记了带放存稿的u盘。导致没能正常更新,在这里向大家致歉。 第七十八章 小江与小冯 这话招来几个小伙子的嬉笑。见小江尴尬,爱晓梅忙喝住大伙,还欲细问。 老太太进来喊他们出去喝茶:“都别挤在这屋了,来喝杯热茶。头一回到咱家来,阿姨都不知道该怎么招待你们。这茶听说是什么大红袍,白家送来的。你们都来尝尝看。” 众人都随老太太到客厅去了,小江却被爱晓梅留住。 “小江,我和你说个事。上次到我们公司接我的周峰,你还记得不?” 小江愕然点头,狐疑道:“怎么了?” 爱晓梅笑道:“我记得你挺喜欢他的。我把他介绍给你如何?” 本以为小江会高兴地答应,哪知道小江却自嘲道:“我哪配得上人家。你别逗了。” “怎么就配不上了?你们般配的很,我都和他说了。我听朱红说你很喜欢他,就给你做了个主。”爱晓梅一副为她着想状。 这下子,小江急了:“我也就是犯犯花痴,说着玩的。你们怎么还当真了。快别提这事。” 爱晓梅左右打量着小江,看得小江不自在起来。 “爱姐,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死丫头,老实交待。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爱晓梅揪住小江的手问道。 小江难得脸红一下,哼哧了半响,终于耐不住爱晓梅的灼灼目光。 小声道:“我说了你可不许笑我。” 见爱晓梅郑重点头,才羞涩道:“我是有喜欢的人了。可让人家也喜欢我。还得花点力气。” “是小冯吧!小江,你够可以的。连窝边草都吃。呵呵呵!” 爱晓梅强憋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现在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江顿时不依,两人在房间笑闹起来。玩闹了一阵子,爱晓梅终于忍住笑。 正色问道:“小冯对你还有那意思?” 小江被她问得眉含春山、半羞半怯。全没有了平时没心没肺的样,半天也没说话。 爱晓梅明白了,叹口气道:“先处着吧!不行就撤,别伤着自己。大姐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小冯为人也不错。我抽空帮你俩吹吹风,成不成且看缘分吧!别太强求。” 两人说了一会悄悄话。爱晓梅来回叮嘱了一番。让小江注意小冯哪些喜好。听小冯来喊小江了。两人才住了嘴。 老太太见了这么多年轻人,高兴得合不拢嘴。把白一川给爱晓梅买的零嘴都拿出来待客。几个小伙子,嘴巴也甜。把老太太拍得找不着北。 “阿姨,您可真是热情。都快把我们融化了。难怪朱红姐说您好呢!天天往这跑。赶明我们也常来。” 老太太对小马的话很是受用。高兴道:“常来常来。阿姨给你们做好吃的。今晚别走。都在这吃饭。我这就买菜去。” 老太太说风就是雨,抬脚就要出门。 小马忙拉住她,客气道:“我们是利用上班时间溜出来的。一会就得回去。等休息日,我们再来尝尝您老的手艺。” 老太太被他们几个拉回来,按在沙发上。 老太太忙招呼他们喝茶,又问道:“哪个是冯兰的侄子?让我认认。” 冯建忙站起来憨笑道:“阿姨,我就是,我叫冯建。” 老余打趣道:“你可不能随我们喊阿姨,你得叫奶奶才是。” 几个人都哄笑起来,冯建顿时尴尬异常,一张黑脸被憋得紫红。呐呐地说不出口。 老太太解围道:“虽这么说,但现在哪讲究这些虚礼。小冯和晓梅也是同事,可以随意叫。我还怕被人叫奶奶呢!可不把我喊老了。” 小江出来忙附和道:“就是,阿姨乐意,爱姐也不乐意。爱姐现在可是待嫁的新娘子,哪愿意被人喊老了。” 小马里面嘘声起来:“江曼华,我可看出点情况。小冯有啥事,怎么都是你出头?你俩是不是有点意思啊!哈哈!” 小江立马反口相讥:“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老挤兑小冯。看人家老实不成。我们同事有点啥事,你都看成有意思。看哪天我去跟小卢说,你和财务温玉最近走得很近。我也和小卢说你们之间有意思,看你家那位是啥想法。” 这下掐中小马死穴,忙连连讨饶。小冯利用他们斗嘴之际,悄悄地溜到爱晓梅的房间。 对爱晓梅高兴道:“爱姐,我们上次买的股,最近涨了两倍多。我们可赚了不少,你看要不要抛掉?” 爱晓梅高深地摇摇头:“不急,现在涨势正好,等到这个月十五号再抛。你仔细记着,到时候提醒我。” 爱晓梅又问了冯兰的情况,冯建笑道:“姑姑已经搬回奶奶家了。我和小宇睡一个房间。” 爱晓梅语带同情道:“你爸爸没叫你回家啊?” 冯建黯然道:“我回去碍他们眼做什么?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好得很,我回去就跟个外人似的。不去讨那个嫌。” 冯建现在的妈妈是后妈。冯建五岁时,亲妈因病去世。一年后,他爸爸又续娶了现在的妈妈。开始对冯建还好,等他后妈生了个妹妹后,冯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冯建的爷爷见孙子委屈,就把他接到身边带大。从上学起,冯建很少到他爸爸家,都跟爷爷奶奶一起过。和小姑冯兰的感情也很好。 爱晓梅同情冯建的处境,一直对他照顾有加。见冯建已经渐去青涩,长成个帅小伙子了,爱晓梅很是感慨。 安慰道:“不愿意去就算了。你现在也是个大人了,能做自己的主。等攒了些钱,自己买套房。我和你小姑都会帮衬你的。对了,小江对你好吧?” 见冯建点头,爱晓梅语重心长道:“小江是个好姑娘。人虽大大咧咧,心地却善良得很。你和人家相处,要好好待人家。” 见冯建茫然无措,爱晓梅只好再说明白些:“我看小江对你有点意思,你好好把握一下。以后能组建个自己的小家庭,日子也美得很不是。” 冯建的一张黑脸瞬间泛红,额头的青筋都要冒出来了。嘴里怯懦着说不出话来。 爱晓梅柔声道:“这是好事,你急啥?先处处看,等日子长了,你就明白小江的好处了。先别急着把话说透,恋爱不就是要慢慢谈的。” 冯建呐呐道:“爱姐,我、我…” 正不知道该如何说时,小江在门外喊他了:“小冯,咱们得回去了。你说完了没有?” 爱晓梅忙说道:“你先回去吧!记着我的话。和人家处处看。” 说着就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她的下属正要进来和她打招呼,见她出来了。都纷纷向她辞行,并关照她自己注意身体。 送走了这帮下属,爱家一下子冷寂起来。 老太太感慨道:“你在老家时也没见你有几个朋友。不曾想在这里,你倒是吃得开。” 吃完晚饭后,爱晓梅给白一川打了个电话:“我大舅一家后天上午十点,坐火车到宁城。你去跟我去接一下。” “我也不认识他们,要不你把他们名字告诉我,我让人去车站接。咱们去领证。”白一川不情愿亲自去,怕耽误自己领证的事。计划派公司的司机去接。 爱晓梅不高兴道:“好歹是我亲大舅。我哪能不露面呢?领证也就一会的事,哪能就因此而不去接人?” 白一川为难道:“可你的身体还没好。你去接人能行吗?” “怎么不行?难不成让我妈自己去?也就去接下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爱晓梅不以为意道。 白一川见她心意已决,也只好答应下来。 当晚,爱晓梅陪老娘说了一会话,商量好接待老家亲戚的事。就早早地上床睡觉了。 大仙师父半夜回来,竟一反常态地没有出声。 爱晓梅诧异之下,忙问道:“您老这么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大仙师父闷闷道:“我倒没什么事?今晚被红狐拖去找白蛇,在人家那里等了一晚上,也没见着他。红狐急得没有办法,在白家来回呼唤也不见白蛇出来。你说,莫不是他反悔了?” 爱晓梅还以为出啥事了,听他这么说。 忙解释道:“我听白一川说,白灵线这次受了大罪。被罚去几百年法力不说,本体也受损不小。这几天都不能走动。说是一好点就去给唐彭解咒,您就放心吧!” 大仙师父奇道:“不可能啊!那天回来时,他飞行的速度比我还快呢!咋会说不行就不行?怕是出了什么变故,没你说得那么简单。” “能出啥变故?我看那个白灵线还是很听白叔叔的话的。上次让他还你的内丹,不是当晚就还了。别想那么多,兴许明天他就自己来了。”爱晓梅安慰大仙师父,顺带安慰自己。 大仙师父似是把这话听进去了,没再纠结这事。 转移话题道:“这几天我去找梅仙,也吃了闭门羹。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爱晓梅笑道:“有什么奇怪的?人家现在还有宿主,没有闲暇见你也正常。对了,您能不能让我爸和我说说话。我感觉能听到异界的声音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父子相见 大仙师父很高兴爱晓梅能有此进境,答应去问问看。 过了一会对爱晓梅道:“你爸说你的身体亏虚,不宜接触阴气。又说他正处于受罚期,不想违背刑法,让你好自为之即可。” 爱晓梅很失望,知道她爸一旦拿定主意决难更改。怏怏地睡下了。 第二天是周二,也就是八号了。离自己订婚日子越来越近,爱晓梅竟有些莫名焦躁起来。 早上起床后,脾气就不大好。没有胃口吃老娘做的早饭。老太太才说了她两句,她就负气回到房间。 老太太大怒,追到房间里絮叨:“你这孩子,越长越倒了不是?不就生点小病,还挑起嘴来了?赶紧给我过来把早饭吃了。一会中药熬好了,你空肚子可能喝得下去?” 爱晓梅被老娘呱噪得不行,又没胆子和老娘对着干,想着还要喝安胎药,可不能伤了孩子。不得已又乖乖地回到饭桌。 老太太边吃饭边教训女儿:“这几天,家里的亲戚陆续过来。你别给我装死,打起精神来。把家里收拾收拾。” 爱晓梅强忍胃里的翻腾,勉强把早饭吃完。才吃完早饭,就被老娘支使着打扫卫生。爱晓梅是敢怒不敢言。 打扫卫生之际,却也小心翼翼,恐怕伤了胎气。本来也就一个小时就能干完的活,爱晓梅却磨蹭了一个上午。 吃完午饭后,爱晓梅才躺下一会。酸痛的四肢还没舒展开。就被老太太拽起来缝喜被。看着老娘,就如旧社会剥削劳动人民的地主管家。爱晓梅哀嚎之下,也只能屈从。中间抽空偷偷眯一会,倒被针扎了几下。 这磨人的时光,终于在周峰来了,爱晓梅才得已解脱。她从来就没这么欢迎过周峰,对他的及时到来是由衷的高兴。还没寒暄几句,就发现周峰脸色不对。 忙问道:“你怎么了?” 周峰心神不属,支吾道:“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爱晓梅笑道:“你要想帮忙容易的紧。我家这几天来亲戚。要来回去车站接人。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帮我当个车夫可好。” 也不知周峰在想些什么,半天也没回答爱晓梅的话。 爱晓梅不由地讶异,关心道:“遇到什么难事了?让你心神不宁的。” 周峰这才恍过神来,声音艰涩道:“今天我见着我爸爸了。可人家压根不愿意认我。你说我盼着见他做什么?真是自取其辱。” “可能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你是成年人了。还惦记这事做什么?”爱晓梅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也只能换个说法说教。 “他能有什么苦衷?我就算没跟他的姓。却也和他有血缘关系。关心一下我又能怎么啦?我又没想分他儿子的家产。何至于连看不都不愿看我一眼,把我当瘟神一样,直接轰我走。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 周峰越说越激动。额头青筋直冒,眼睛赤红。爱晓梅被他吓住了,怔怔地不知道如何安慰。老太太在里屋听到周峰的诉说,放下手中的活计。 出来对周峰劝道:“他不认就不认呗!你不是已经长这么大?你要是上赶着去认他,还会伤了养育你一场的爷爷。你以后自己成家立室,靠自己双手吃饭,认不认的,也不用放在心上。” “可我就是气不过。我知道他不想生我,可这是我的错吗?我从小就被人白眼嘲笑,我活得容易吗?”周峰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爱晓梅此时最是多愁善感。看周峰一个大男人都哭了,不由地心酸难抑。 忙安抚道:“我知道你过得不易,小时候更是吃了苦头。可毕竟都过去了,你现在也有能力,安排自己的一切。他既然执意不肯认你,也就罢了。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别想那些得不到的。何苦再为这些让自己难过?” 老太太也说道:“少不管老事,管好你自己就成。反正你也主动找过他了,尽了做人子的义务。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倒干净。别难过了,一个大老爷们,说哭就哭,也不嫌丢人。” 在她们母女一番或好或歹的劝说下,周峰的情绪才渐渐平复。 爱晓梅问道:“你上班时间溜出来,领导不说你吗?赶紧回去吧!” 周峰负气道:“心情不好,不愿意呆在单位。我打算辞职,重新找工作。” 老太太责怪道:“你心情不好跟你的工作有啥关系?说辞就辞,你当现在的工作就这么好找啊?别为了家事跟自个工作怄气,快回去上班吧!” 在母女俩好意的劝说下,周峰怏怏地开车回去了。越靠近自己公司,越觉得方向盘沉重。最后还是调转车头往东山去了,没有回公司上班。 原来下午董事长驾临公司,轮流召公司的中层干部谈话。让大家汇报下近期工作的事。 周峰既紧张又兴奋,心情忐忑之极。等到秘书叫他进去时,紧张的路都不会走了。恭谨地叫了句“董事长”后,就小心地瞅着自己的爸爸。 唐景峰不以为意,只示意让他坐下说话。眼睛也没离开手中的报表。 嘴里说道:“近期的销售策划做得一般。你是企划部长,要负起责任。旺季马上就来了,赶紧把近期的方案好好筹划一下。做好后拿给我过目。” 周峰却没将他的话听进去,反而激动道:“是我,我叫周峰。您还记得吗?” 唐景峰愕然,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企划部长。见了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容,愣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周峰更激动了:“我是你儿子啊!我妈妈是周丽华。” “住嘴。我从没有过你这个儿子。”唐景峰低声闷喝。 周峰被他爸爸的凌然之势所震慑,呆呆地看着唐景峰说不出话。唐景峰见办公室没有外人,又关着门。 小声问道:“你是怎么进公司的?打得什么主意?” 周峰有一肚子的委屈,想对自己爸爸倾诉。却万万没料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会是这种反应。顿时义愤填膺,嗓门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我是你儿子亲手挖过来的。我只是是个打工的,能打什么主意?” 说着说着眼泪不听话地流下来。周峰话里饱含的委屈,让唐景峰的心隐隐痛了起来。见他因委屈而倔强的眼神,像极了当年的周丽华。心里别扭之际有有些怜悯。 唐景峰不忍伤他的心,放柔了声音道:“好孩子。你如今也是大人了。有些事。希望你能看明白。我答应你爷爷的事,都会兑现。你现在姓周,和我唐家没有一点关系。我希望你以后别拿这说事。我当年不认你,现在依然不会认。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周峰的心越听越凉。不等唐景峰再说。就愤然起身。 嘶声道:“不认就不认。放心。我不会再腆着脸找你。你可不要后悔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霍然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办公室。留唐景峰呆坐在那里叹息。 唐景峰今天来公司处理事务,哪里会料到遇到周峰。这些日子。他没睡好一个觉。周丽华凄厉的哭声始终在耳畔回响。 狐仙在时,还能把她赶远点。狐仙不在时,整个家里都是阴嗖嗖的。这日子何时才是了局。 本盼望着唐彭能娶爱晓梅进门,借助她家嫡传的皇贵之气,将孤魂拒之门外。现在看来,也是希望渺茫。连儿子都没醒来,哪会奢求娶媳妇的事。 火烧眉毛,先顾眼前吧!尽管狐仙一再安慰,说唐彭最迟后天就能醒来。但他醒了后,知道自己的女人即将他嫁,能不能承受这个打击,还真说不准。 唐景峰以前是被孤魂惊扰睡不着觉,现在是愁儿子的事还是睡不好。今天看到周峰,心底竟有一股说不出厌恶。第一反应,他接近自己公司用心不良。 见自己的话伤了周峰,心底也很内疚。这孩子毕竟很无辜。他在白浩天那里干得好好的,跑到自己公司工作做什么?假如真的就为了接近父亲。那么自己的话确实太伤人了。 可自己家最近实在事太多,再把周峰的事抖出来,还会乱成啥样,唐景峰自己都不敢想象。因此在这事上别无选择,也只能牺牲周峰了。大不了,自己在物质上好好补偿他一下。唐景峰暗暗打定主意。 他这一厢情愿的做法,周峰可不接受。爱家母女劝他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心里愤恨得直欲爆炸,只想怎样报复自己的父亲,让他悔不当初。 一路快车开到爷爷家,进门就问老爷子:“爷爷,唐景峰答应给我什么?” 老爷子很不解孙子的态度:“他好歹也是你亲生父亲,怎好呼名道姓地叫他?” “反正他也不认我了。我和他就是两姓旁人,有什么不能叫的?”周峰怄气道。 老爷子审视孙子半响,疑惑道:“你见到他了?他还是不认你是吧?” 周峰负气道:“他不认我,我还不认他呢!他到底给了我什么?” 老爷子奇怪道:“你问这做什么?” “我要辞职,自己单干。”周峰凌然地说道。(未完待续。。) ps: 对于部分读者对女主和作者的攻击,笔者已经习惯了。但令人欣喜的是,竟有读友声援笔者。真是大快人心。可见本文的女主也不是神憎鬼厌的,还是有人喜欢的。我一直就说,本文只是在塑造一个平凡人,不是圣母或女强。希望读友当女主是生活中一个好人就成,要求别太高。 第八十章 强强联手 老爷子默然,他们父子既然无法相认,再在一个公司未免尴尬。(即可找到本站)就周峰的个性而言,辞职是必然选择。 老爷子沉默了一会,进卧室取了一个匣子出来。 边打开匣子边道:“你爸爸给你购置了两处地段极佳的商铺。以前都是小谢出面,将这两处商铺对外出租。每年租金合起来有八十几万,我都给你存起来了。现在商铺的租赁合同还没到期,你拿着也没大用处。你知道这些房产在哪也好。” 周峰接过老爷子递过来的商铺房产证,见一处租户竟是市中心一家肯德基。另一处租给人家开饭店。租赁合同都还有两年才到期。正如他爷爷所说,这两处商铺除了能给他生钱之外,现在对自己的确没有大用处。 想到自己专业,都在电子一行。在宁城这个领域,要想在这一行干出名堂,势必要和唐家、白家打交道。尽管这两家和自己渊源颇深,但自己实在不愿意和他们再有交集。想到前途茫茫,一时竟想不到出路。周峰在意气用事之后,又不禁颓然。 这时老爷子幽幽道:“未必非要在这行业再干下去。你可以尝试做做其他的事情。” 周峰沮丧道:“我学的就是这个专业,其他的哪里会。门都摸不着。” 老爷子笑道:“你摸不着门,可以找小爱联手干啊!我知道现在就有一极好的项目。这桩项目,你是不懂。可小爱是行家。你要是能说服她入伙,保证能走出另一条康庄大道。” “什么意思?”周峰惊奇之余又有些兴奋。 老爷子站起来向院外走去,并示意周峰跟上。出了大门,指着通往后山的幽径。 对周峰说道:“这后山有近一百多亩的山林,一直闲置着没有开发。最近园管局打算,交给私人承包开发成新的旅游区。一次承包三十年,每年向园林管理局上缴一百万税款即可。我琢磨着,凭小爱对园艺的擅长。假如她能参与开发,在这一百多亩地上鼓捣出一些花花草草。我们再注入一些资金,进行景区建设。保证是个长期的收益。对你们来说。也算是成就一番事业。” 老爷子的这番话。说的周峰心痒难耐。一个建设风景区的初步设想,在心中成型。 兴奋之余,又有些不放心道:“我们能拿到承包权吗?” 老爷子微笑道:“我今天还和刘局长闲谈。他说这个计划出来后,一直无人问津。正愁要不要调整思路呢!我们要是接的话。他们可是求之不得。只要小爱肯入伙。承包不是问题。” 老爷子话音才落。周峰就快步向汽车走去。 远远说道:“我这就去找她,今晚给您回话。” 老爷子摇头叹息道:“急猴子,都不想好怎样说服人家。就这么跑过去。怕你这次要失望而归了,还得我老人家替你善后。” 爱晓梅刚把饭桌整顿好,准备端菜吃晚饭。就听门外有汽车停车声音。 正疑惑来人是谁时,就听门外有人兴奋地叫道:“爱姐,开门。” 爱晓梅打开院门,只见周峰两眼发亮,满脸兴奋。和下午离去时判若两人。 不由地奇道:“遇啥高兴事,把你乐成这样?” 心里却想,难道他爸爸愿意认他了。哪知周峰大步流星就进了门去。 边走边笑道:“是有高兴事。进去再和你细说。我赶到晚饭的点没有?” 爱晓梅以为真如自己所想,也替他高兴。 却故意道:“我们刚吃完,我才把桌子收拾好。” “不会吧?这才几点,你们就吃完啦!我紧跑慢赶还是错过了蹭饭的点。” 周峰正哀嚎着,老太太在客厅里笑道:“别听她瞎说,正要吃饭呢!你赶得正巧。快进来吧!” 周峰给了爱晓梅一个鄙视的眼神,就一溜烟地进去讨好老太太。 “阿姨,您做的菜最好吃。有家的味道。我吃了上顿,就惦记下顿。不劳您老动手,我来端菜。您去坐着就成。” 周峰屁颠屁颠地帮老太太端菜盛饭,拿自己整个不当外人。老太太母女被周峰感染,饭桌上其乐融融。老太太边吃饭边问起周峰为啥高兴。 周峰乐呵呵道:“我找到人生新方向了。” “啥意思?”老太太母女齐声问道。 “我决定辞职,重新干一番事业。刚刚找好项目,前景好得很。”周峰得意道。 这话把爱家母女惊得目瞪口呆。 老太太马上反对道:“你现在在上班的公司,大小还是个经理。这重新出去闯,风险太大。好孩子,可别一时冲动。” 爱晓梅也劝道:“现在全球都是金融危机。开门做生意,风险的确太大。你现在好歹也算个白领,何苦再去冒险。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周峰感激爱家母女的好意,却态度坚决道:“谢谢您们为我着想。可唐家的公司我真得呆不下去了。我爷爷为我找了个新项目,前景很好。我决定就这么干下去。你们别劝了。” 老太太听说是周老爷子为他铺的路,当即笑道:“既然你爷爷都愿意,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他老人家见识远,他找的项目自然不差。你以后可得好好干,别辜负你爷爷的一番心血。” 周峰豪气万丈道:“我肯定用心,您老放心。” 话音一转:“不过,我这事业还需爱姐帮忙。” 爱晓梅很是不解,心道我能帮什么忙。见周峰说得高深莫测,却也问其缘由。周峰就将他爷爷说的风景区开发项目,细细地对爱家母女说了一遍。 最后兴奋道:“我爷爷说了。这项目只要爱姐入股,前景才会看好。我不懂园艺,爱姐却是行家。我经营筹划,你设计管理。我们俩强强联手,前程美得很。” 周峰说得眉飞色舞,眼见好事可期。 却不料当即被老太太泼了盆冷水:“她马上就要结婚了,说不定明年还要生孩子。哪有时间跟你鼓捣风景区?这好事你找别人吧!再说,白家以后肯定不会再让晓梅出去工作。何况你这风景区都是些劳心劳力的活。白家哪里会同意?你趁早歇了这心思。” 周峰被老太太话语所激,脱口道:“爱姐和白一川成不了。他们管不了她。” 老太太大怒,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摔。 喝骂道:“浑小子。胡说什么呢?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怎么会成不了?大喜当前,有你这样触霉头吗?” 周峰见老太太发火了,忙改口道:“您老别气。我是说,假如爱姐和我表哥成不了。和我合伙经营风景区。不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 “好事个屁。晓梅这辈子姻缘够不容易的了。这才有了点奔头。你就跑来胡说八道。不是成心给人添堵吗?这么大的一个人。连句好话都不会说。” 见老太太依旧怒气不减,周峰讪讪地住了嘴。 腹诽道:“又不是我说的,您骂我做什么?” 本来还和乐的气氛。因老太太发了脾气,气压顿时低了许多。 说实话,爱晓梅对周峰说的筹建风景区很感兴趣。但就像老太太所说,自己马上就要结婚生子,哪有精力再去搞什么新事业。不管白家对自己婚后工作持什么态度,目前不大可能和周峰去搞这个项目。 为了缓解尴尬气氛,爱晓梅笑道:“你自己好好干吧!以后有时间,我可以去给你帮点小忙。现在我们家这么多事,不大可能跟你去搞这个项目。你去找别人入股吧!懂园艺的人多了。找合伙人不难。” 周峰还想劝劝爱晓梅,见老太太拉着一张老脸,眼神冷得直欲吃人。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闷闷地巴拉着米饭,不再继续适才的话题。见周峰消停了,老太太见好就收。 关照女儿道:“明天你大舅一家,九点多就到了。你一会和一川打个电话,让他早点来接你去车站。别到时去晚了,让你大舅妈说道。” 爱晓梅忙答应下来。周峰听说她家明天来亲戚,抱着戴罪立功的心思。 主动请缨道:“反正我要辞职了,明天也不再去上班。我陪你一块去接人。省得表哥就开一辆车接人,人多挤得慌。” 爱晓梅正愁明天接人时,要帮老舅他们提行李。自己正需注意这些小事,可不能因此有什么闪失。有周峰这个生力军,提行李这些活,可就不愁了。当即和周峰约好,明天八点到爱家集合。 饭后,他们三人在客厅里闲聊,说的都是准备结婚的琐事,周峰听得郁闷。 心道:“我爷爷算命历来神准。他说成不了,肯定是没戏。你们现在是瞎忙活,到时候白高兴一场,可有的后悔。” 但刚才他已经领教老太太的脾气,哪敢再造次胡说。将一杯茶喝完,就向爱家母女辞行。开车向爷爷家而去。 现在正值五月,天气微热。老爷子正坐在大门前的长凳上纳凉。见孙子的汽车来了,面露会意的微笑。 对从汽车上下来,神情沮丧的孙子笑道:“被拒绝了吧?你猴急个啥?做事没个谋略。明天先去了解园管局的合同再说其他的。” 周峰急切道:“她不同意入股,我们还要去搞这项目?” 老爷子高深莫测地笑道:“你尽管先把前期工作做好,她会入股的。”(未完待续。。) ps: 故事进行至此峰回路转,想必读者能猜到即将发生什么。这个旅游区的开发对爱晓梅今后的人生,产生巨大的影响。女主本来是个依靠男人过活的贤惠女人心态,经此役后,将逐渐坚强独立。希望读者能够接受转型的女主。这也算笔者对女主批评的妥协吧!人无完人,话说人都不是需要经历历练,才逐步成长的。没有人天生就很完美,性格的形成和成长环境有很大关系。女主有个彪悍的老妈,儒雅的老爸,她的原来性格其实不难理解。 第八十一章 接人 周峰对其爷爷历来信服,闻此当即大受鼓舞。晚上就在房间策划起筹建的方案来。 第二天一早,早饭也没吃,就开车到了爱家。比白一川还早到二十分钟。自然早饭也就在爱家解决。 白一川进门时,见周峰竟堂而皇之坐在饭桌上吃早饭,大吃一惊。爱晓梅见白一川脸色不愉,怕他俩再起冲突。 忙解释道:“你表弟今天没事。我们去接人,怕你一个人招呼不过来。我就让他随我们一起去车站,好帮我大舅他们提提行李。” 周峰对白一川的反应早有预料,只傲然地瞧了一眼自己的表哥,仍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顺道和老太太搭几句话。丝毫没将表哥放在眼里。自从和白一川撕破脸,周峰一改以前的战战兢兢,变得倨傲起来。 白一川强压心中怒火,很不自然道:“不就是一点行李吗?我一个人招呼过来,哪需要烦他帮忙。” 爱晓梅对白一川使了眼色,柔声问道:“你吃过早饭没有?我妈熬的小米粥可香了,你要不要吃点?” 白一川本来吃过早饭,此时竟有些赌气地坐到饭桌上。吃那一碗小米粥期间,拿眼神不时地觑视着表弟。身上散发的冷意,连老太太都感受到了。 老太太见周峰熟视无睹,对白一川半带劝导道:“你们家这一辈的亲戚,也就你们两个。可得互助友爱。别跟斗鸡眼似得,弄得像个仇人。让外人看笑话。你是做哥哥的,别跟表弟一般见识。能让就让点。你表弟现在工作也丢了,正愁干什么新项目。你要是能帮就帮他一下。可别再像以前那样在一起打架。” 白一川也不是真记恨表弟,只是不忿他的态度。听老太太说他工作也丢了。 不禁奇道:“他们把你辞了?” “说什么呢?是我把他们辞了。我辞职另谋新职业不行啊?” 周峰语气中蕴含的怒意令老太太很不满。 “怎么跟你表哥说话的?他也是关心你才问。啥话不能好好说,跟吃了枪药似的。你这孩子就是欠管教。” 老太太教训的话,把周峰梗着的脖子说低了。闷着头吃饭不再说话。 早饭一吃完,老太太怕误了接人的点,催着他们赶快出门。爱晓梅坐在白一川的车上,周峰也没有多话,只开车跟着白一川的车后。一路到了车站。 趁着在路上的时间。爱晓梅耐心地劝导白一川。“你以后对你表弟好点。他都够可怜的了。昨天听他说。他亲生爸爸不肯认他。心情差的,连工作也辞了。这两天你可别惹他,他心情正烦着呢!” 爱晓梅不知道他家的内情,白一川却心知肚明。当即就了然周峰为什么辞职。 因此大度道:“我才不会和他一般见识。他要是找不到工作。再回我们白氏就是了。我也给他一个部门经理的职位。待遇不会比唐家差。就是这小子心态有点扭曲。叫人看了上火。” 爱晓梅笑道:“你最近还不够忙活的,连他都这么上心。你以后有点哥哥样,多照顾他点。慢慢就好了。” 白一川应承后,又对爱晓梅说道:“我今天将户口本带来了。一会接完大舅他们,我们就去领证。” 爱晓梅随意道:“看看吧!到时没什么事咱们就去。” 在他们闲聊声中,不觉间就到了车站,周峰和白一川在停车场各自找好车位,将车子停好后,都随爱晓梅去了出站口等人。 本来九点四十五分到的车次,一直晚点了近一个小时。五月份的太阳晒得他们浑身是汗,正焦急张望间,爱晓梅才见她大舅大舅母带着小孙子,挂着满身的大包小包,吃力地从里面出来。 爱晓梅大喜,忙远远地叫唤。并指挥白一川和周峰迎上去。自己对两个长辈嘘寒问暖,又牵着小表侄子阳阳的小手,摸头捏脸地亲热了一番。 陈大舅老两口,对迎上来抢着接行李的两个大帅哥,很是吃惊。且两人都喊“大舅、大舅母”,显然分不清哪个才是晓梅的夫婿。嘴里虽连连客套,疑问的眼神却飘向自家外甥女。 爱晓梅忙指着抢行李败北的白一川介绍道:“他就是白一川,您的未来外甥女婿。” 说着又指着周峰介绍道:“这位是白一川的表弟,也随我们称呼您二老,不怪二老分不清。” 陈大舅老两口见白一川一表人才,气质高贵。比他姑描述得还要强几分,不由地暗暗满意。 大舅笑道:“你就是小白啊!今天头一回见面,这点见面礼可得收下。这是我们长辈的心意,可不许嫌少。” 说着就将准备好的红包塞给白一川。白一川两手都是行李,腾不开手。嘴里虽连连推辞,却也被大舅将红包放进他的口袋。 爱晓梅笑道:“大舅,您老这是急啥?到家里再说吧!咋在车站口就赏起红包了。走,赶紧去车里坐着,今天可真热。” 爱晓梅今天穿了件及膝淡蓝裙装,虽是夏天的装束,却也还嫌热。何况大舅大舅母都一身春衣,可不得更热了。因此赶紧催他们上车再说。 大舅老两口这才不再客套,随他们到了停车场。阳阳见竟有两辆汽车来接他们,这个五岁的孩子童心犹稚,非要自己坐一辆。爱晓梅不放心,要陪他一起,却被孩子拒绝。几个大人正哄耍赖的阳阳时,周峰已经将行李放好,过来牵着阳阳的小手。 笑道:“叔叔开车带你好不好?我的车开得快,保证你喜欢。” 阳阳立马兴高采烈地跟着周峰走了。 大舅母不好意思道:“这孩子忒调皮,还一点都不认生。人家一哄就给带走了。在你们这儿,我可得好好看着他。” 白一川将行李都放进后备箱,进车前,客气地招呼两个长辈上车。大舅老两口一上车,就解开上衣。嘴里连连抱怨宁城天气热。 爱晓梅笑道:“这里和咱东北不大一样。春秋短,冬夏长。现在虽是五月,和夏天也没分别了。我妈怎么没告诉您们。” 大舅笑道:“你妈光顾着夸自个女婿了,哪想到这些。你赶紧和你二舅、大姨打个电话。让他们少穿点,别像咱们似的,差点捂晕过去。” 爱晓梅忙听话地要和这些长辈逐个打电话。 白一川劝阻道:“你先别急着打电话。宁城未来几天有雨,气温可能会降低。别把几位长辈给冻着了。” 爱晓梅听他言之有理,也就从善如流了。见白一川和周峰将车子都开上路了。 回头对她舅妈问道:“我表哥表嫂怎么没来?家里都好吗?” 大舅母随意道:“他们都上班,忙得很。不像咱们,退休没事。怕你结婚时,他们也来不了。你大侄女正上学呢!可不得有人在家照顾。” 陈大舅却训导外甥女道:“你们这一辈,就剩你一个没成家。都快成我们这些长辈的心病了。如今可好了,以后可得好好过日子,伺候好家里人。”爱晓梅忙连连称是。 白一川将车内的空调开到最低,过了半个小时,车内才有凉意。人舒适了,脾气自然都好多了。絮叨了大半个小时的老两口,终于不再教导外甥女如何相夫教子。改问白一川的家庭情况。细致地巴不得把白家的八辈祖宗都拎出来问一遍。 白一川虽不耐烦,却也不敢无礼不答。 耐着性子一一作答:“我爸是陕西人,老家没什么直系亲属了。我妈是当地人。我外公还健在…” 爱晓梅听出白一川语气中的不耐,怕两位长辈不高兴。 忙对其大舅撒娇道:“大舅,他正开着车呢!可不能分心。您老有啥话回家再问。可别干扰他开车。” 白一川忙趁机住了嘴,暗暗舒了口气。 哪知道大舅仍不放过:“傻丫头,他开车不能分心,你就不能和我们说说?” 爱晓梅顿时哑然,支吾道:“我对他家的情况不是很清楚。” 这话顿时招来两个长辈的斥责:“我说你这孩子,咋还这么模糊。这都要结婚了,连婆家人都摸不清。都怪你爸平时尽教你那些没用的,人情世事,到现在还拎不清。啥时你才让人放心。” 爱晓梅也只能苦笑着称是,不敢回嘴。在老两口的训导声中,终于到了爱家。期间,爱晓梅被训得昏昏欲睡。几次睡着了又被喊醒,累得她苦不堪言。 进了家门后,老太太已经和早到的阳阳亲热了一会。和自家哥嫂又是一番客套。 白一川怕被这俩长辈再捉住审问,借口去宾馆去他们开房间,想借机开溜。 却被陈大舅挥手阻止:“都是自家人,还去开什么房间。在家里挤挤就是了,费那钱做什么?” 爱晓梅笑道:“家里太小,二舅、大姨他们也快来了,到时挤都挤不下。不如现在就去开好,你们住着也舒服。” 大舅拿出自己是家族老大的气场,不容置疑道:“都来了再说,现在就住家里。” 爱晓梅无奈,只好去准备午饭。白一川建议去附近的饭店吃,几个老人都不乐意。 白一川嘀咕道:“现在做饭,要忙到几点?我们下午还要去领结婚证呢!” 大舅母耳朵灵,忙追问白一川适才说什么。白一川只好又说了一遍。 哪知大舅母却道:“还没结婚,着急领证做什么?咱东北可不兴这个。”(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苏醒 “咋不兴先领证的?咱们那嘎的,先把证领了,推迟一两年才结婚的都有。(更新速度最快记住本站即可找到本站)”老太太不认可自家嫂子的话。 大舅母对小姑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多嘴。 自己摆起老娘舅的谱:“要把证都领了,还摆个订婚宴做什么?不是多此一举吗?咱们东北人嫁姑娘也要三书六礼,一步步来的。可不能这么轻慢。我做主了,等你们结婚前三天再去领证不迟。” 白一川被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大舅母给惊呆了。见她说得有理有据,又找不出合适的借口来反驳。一时急得直拿眼神向老太太求救。 周峰凉凉地说道:“大舅母说的有理,既然都宣布订婚,实在没有先领证的必要。表哥,你急个啥?反正不久就要结婚,也不急于一时不是?把礼数走全,也是对女方的尊重。是吧!阿姨。” 老太太本对此无所谓,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也觉得没有先领证的必要。 因此安抚白一川道:“一川,要不就听你大舅母的吧?等过完礼再领证。反正前后也不短这几天。” 本来今天天就热,白一川此时更被急得满头大汗。 自己找的借口也蹩脚:“怕到时候忙得没时间,不如趁早拿了省心。” 陈大舅很不高兴:“领个证也就分分钟的事,能耽误啥时间?你家要是忙得连证都没时间领,还结个什么婚?” 爱晓梅这会不在现场。在几个老人不愿去饭店时,就已经很自觉地到厨房烧菜去了。白一川一时孤立无援,只好跑到厨房寻爱晓梅诉苦。 爱晓梅安慰道:“你别介意。我大舅他们是老古董,最重这些礼节。当年我爸向他们求亲时,可给折腾得够呛。你这个算什么?反正也不差这几天,不领就不领呗!可别惹他们不高兴,到时候有的折腾你。” 白一川愤懑之极,却也无奈。不愿意再出去面对这些极品长辈,窝在厨房里看爱晓梅烧菜。老太太给哥嫂倒好热茶,看周峰带着阳阳去院子里玩了。 才小声问道:“大嫂。您啥意思?不就领证这点事。值得你们跟咱女婿急。我可跟你们把丑话说在前头。晓梅的姻缘可不容易,你们别给我添乱。可千万别像当年对晓梅他爸似的,对人家一川那样。否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大舅母压低声音嗔怪道:“我说你怎么就一根筋?我这么说还不是为晓梅好。你也不想想。证都领了。晓梅还金贵个啥?还不是由着人家来。咱们有说话的份吗?就得吊着他家,把婚礼办得让咱们满意才行。你听我的准没错,我还能害自个外甥女不成?” 大舅老两口跟着儿子住在城里带孩子。本在家里闲得无聊。外甥女嫁人这么大的事,陈大舅很有觉悟地提起赶来帮忙主持大局。老两口在来的路上就规划了许多条条框框。哪会同意外甥女提前领结婚证? 老太太隐隐有种预感,自家哥嫂的到来,忙怕帮不上什么,乱可能会添。这才提前发出警告,让他们不要乱来。 午饭吃完,白一川见今天势难把证领成。借口家里事多,叮嘱了爱晓梅几句,就提前告辞回家了。周峰见白一川灰溜溜地撤了,自己也没多留。 临走前对爱晓梅道:“家里再来亲戚,直接喊我接就成。我先去单位把辞职信递了,有时间再来帮忙。” 外人一走,大舅老两口就打开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审问起爱家母女。爱晓梅招架不住,借口身体不适,自己回房眯一会去。留老太太一个应付自家哥嫂。 大舅老两口开始还不相信白家如何富贵。待老太太搬出白家送来的首饰,珠光宝气瞬间就击垮了老娘舅的骄傲。他们来的路上替自家外甥女想好的要求,在这些昂贵的珠宝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陈大舅愣怔了半饷才道:“外甥女找的对象这么有钱。嫁过去后,会不会受气?这门庭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妹夫要是在的话,怕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他可是最疼晓梅的,哪会让女儿去受人家委屈?老妹,你可得想好了。” 老太太颇为自傲道:“有些事不方便叫你们知道。他家来求亲时,咱晓梅还真不乐意。不是看着他们待晓梅好的份上,我也不会逼着晓梅答应的。你们都放心吧!他们家拿咱姑娘都当成宝,哪会受什么委屈?再说,以后我也跟他们一起过。谁还能欺负我的女儿不成?也不看看我陈向红是什么人。” 当晚老太太就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哥嫂,自己和女儿睡一张床,老公的照片自然也带了进来。 看着女儿在一旁酣睡,老太太对照片喃喃自语:“她爸,你会不会怪我。我大哥说你会不同意,我可不信。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给女儿找了这么好的人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太太见照片里的老公仍一如既往地微笑,才满意地睡下了。 却说唐家此时正胆战心惊。狐仙说唐彭今晚就能醒来,因此一大家人一晚上都守在唐彭的房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仍不见唐彭有苏醒的迹象。这让众人都有些沉不住气。最后连唐景峰都有些坐不住了,在儿子身前不停呼唤。 终于,在过了十二点后,才听到唐彭似被压抑已久的低吟声。众人都如闻仙乐,纷纷叫唤。唐彭缓缓地睁开眼睛,四下寻找自己期待的人。唐景峰自是知道儿子所想,却也不好现在就告诉他实情。 柔声问道:“你现在身体可有不适?还想吃点东西?” 唐彭的喉咙咕噜咕噜地发了半天声,才嘶哑道:“浑身没劲,肚子有些饿。晓梅不在啊?” 唐景岚假意嗔怪道:“傻孩子,现在都几点了?晓梅早回家睡觉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攒些力气慢慢恢复。” 此时的唐彭已经瘦脱了形,只觉得浑身酸痛,示意老爸扶他起来。李敏忙支使喜极而泣的小姑子给外甥倒水,自己给外甥身后添了一个大枕头。一时满屋子的人都高兴地手忙脚乱。 唐彭看自家人虽都兴高采烈,但都有掩饰不住的疲倦。 歉意道:“让您们为我担心了,我明明知道,可就醒不过来。就好像有道屏障似的。” 唐景峰安抚儿子道:“醒来就好。你受伤的这段时间,你舅妈、姑妈都在家陪着你。可把她们给累坏了。你赶紧将养好身体,公司一大堆的事等你去处理呢!” 唐彭忙问公司有什么要紧事,还没等他爸回答,他妈就责怪道:“你们爷俩可真是工作狂,儿子才好一点,正需要仔细调养。你和他说什么工作?” 这时唐景岚将早已熬好的粳米粥,连带几碟小菜,用托盘端了进来。彭婉姝姑嫂俩忙张罗着给唐彭整理床铺。 唐彭却执意下来自己吃。由于长时间没有活动,他身上的肌肉有点不听使唤。才一下床,差点摔倒。吓的唐景峰赶紧扶住儿子,小心地将他搀到写字台前。 唐彭自己将一碗粥喝完,示意姑母再给他添。却被他爸阻拦住:“你昏迷这一个月,都靠输液维持营养。现在肠胃功能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可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先垫下肚子,活动一会,再给你做些补品。” 唐彭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在老爸的搀扶下,楼上楼下来回走了两遍,活动活动久违的筋骨。只觉得两脚轻飘飘的,身上无力得很。 期间唐彭几次问起爱晓梅,都被他爸含糊地带过去。 “我昏迷间恍惚觉得她就来看过我一次。后来怎么不来看我?” “她工作忙,又有老娘要照顾。没那么多时间。你就体谅下她。” “我现在好了,赶紧打个电话给她。好叫她放心。” “现在都几点,晓梅怕早睡了。明天再告诉她不迟。你姑妈熬的鸡汤好了,你去吃点先睡下。明天爸爸跟你说点事。” 唐彭的醒来,让整个唐家有雨过天晴的感觉。一大家人都喜气洋洋的。 第二天一早,刘娜就奉命赶到唐家。见唐彭虽有病容,却精神健旺。不由地为他高兴。唐彭问她有什么事时,刘娜忙看向董事长。唐景峰满脸为难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招呼其他人都出去,留刘娜一个人和唐彭说话。 刘娜只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一路上想好的措词一时竟无法开口。她一早接到董事长的电话,让她把爱晓梅的事亲口告诉唐彭。她就觉得这个差事不好办。 自己正愁怎么开口时,唐彭又问她了:“公司里最近没什么大事吧?你怎么吞吞吐吐的?” 刘娜狠了狠心肠,咬牙道:“公司里最近没什么事,运转得挺好。就是昨天周经理辞职了,不过这都是预料中的。董事长也批准了。不过有关爱经理的事,我还得和您说清楚。” “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唐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刘娜艰难道:“爱经理要和白一川订婚了,就在明天。董事长不好和你说,才托我向您说一下。” 话音一落,唐彭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未完待续。。) ps: 从本章开始,男主正式回归。孽心大戏由此拉开帷幕。 第八十三章 婚变 五月十二日这天傍晚,宁城张生记酒店花团锦簇,赴宴宾客络绎不绝。白浩天和周丽清皆一身正装站在酒店门口迎宾。 白一川带着公司的大巴去麒麟镇接爱家亲友,过了下午五点还没到。见已经有应邀的宾客入店,无奈之下,白浩天夫妇只好代替儿子媳妇站在门口迎宾。 与白家交好的亲友皆好奇,白一川的未婚妻到底是何许人,让白家如此郑重其事办这场隆重的订婚宴。因此和白浩天夫妇打过招呼后,都在一楼的大堂,等着看白家的未来儿媳妇。尽管迎宾小姐帮忙引导,离开者寥寥无几。 本来天就热,大堂里站满了人,空调的效果就不明显了。热得白浩天差点中暑。周丽清连打儿子的电话,得知马上就到了,才算松了口气。 又过了十几分钟,才见白一川的汽车停在酒店门口。众人都蜂拥至门口,等着看将要下车的新娘子。 爱晓梅今天身着一袭正红旗袍,这套旗袍是吕薇亲手设计的。为了迎合订婚场合,老太太非要她穿这身。配饰也都是经冯兰和朱红,从白家送来的首饰里精心挑选出来的。整个人显得高贵端雅,又不失美丽。 下午两点,冯兰和朱红就陪着爱晓梅到离家不远的美容院,请化妆师上妆。一直到了四点,妆容才上好,把前来接人的白一川急得跳脚。但当爱晓梅装扮一新站在他面前时,才满意地笑了。因此当他们驱车赶到酒店时。已经有点晚了。 车子一停下,朱红就先下车,把后门打开后,和冯兰一前一后地扶着爱晓梅下车。新娘的高贵亲和让在场的人纷纷赞叹,把白浩天夫妇乐得合不拢嘴。忙交代儿子和爱晓梅站在门口迎宾。 他们两人却热情地迎上,从后面车子里下来的老太太及爱家亲友。众人正寒暄客套间,酒店门口突然一阵骚动。爱晓梅正得体地和她打招呼的人微笑问好,一个令她魂牵梦绕的声音传入耳中,瞬间就让笑容凝固在脸上。 “晓梅,你怎么忍心撇下我。去和别人结婚?” 唐彭在方鹤原和刘娜的搀扶下。站在爱晓梅的面前。眼神中浓浓的哀伤,让人不忍注目。 爱晓梅怯懦着嘴唇,半天才挤出个微笑。 “你好啦!怎么不在家,好好调养身体?” “老婆都要他嫁了。我还有时间调养吗?”唐彭赤着双目。声音阴沉地说道。 白一川见唐彭突然现身。心中很不安。 见唐彭当着众宾客如此说法,再也按捺不住:“嘴巴放干净些。谁是你老婆?赶紧滚,别在这碍事。” 说着就欲上前推搡虚弱的唐彭。立马就被唐彭带来的人给挡住。 周峰巴不得出事,忙也拉着白一川劝道:“今天是你订婚好日子,可不能和客人发火。有话好好说。” 白一川没做唐彭会来的准备,一时惊慌失措。嘴里连喊酒店的保安出面赶人,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爱晓梅和唐彭近在咫尺,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控制局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唐彭。朱红见场面混乱,爱晓梅又没主张。 忙出言劝道:“唐总,事已至此,你就别再纠缠了。要怪就怪你们没缘分。今天是爱姐的好日子,别来添乱,让她不痛快。你也知道,她过得够不容易的了。” “谁说我们没有缘分?”唐彭盯着爱晓梅幽幽说道:“你忘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忘了你怎么帮我规避风险的?你忘了我们相处那几日的甜蜜吗?” 爱晓梅被他说的泪流满面,双手捂住脸呜咽出声。 朱红叹道:“唐总,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谁让你一去就没音信。你可知道你妈是怎么对待爱姐的?” “我当然知道,可这一切都是白家蓄意为之。他们先是让人在泰国绑架我爸爸,把我引到国外。然后挑拨我妈和你翻脸,再对你下手。这一切都是他家的阴谋,晓梅,这家人都阴得很,你千万别上当。跟我回去。” 说着就上前去拉爱晓梅。白一川一把把他推开。 嘴里骂道:“胡说八道什么?滚开。晓梅,别听他的。我们先进去。” 说着揽着爱晓梅就要往酒店里面走。奈何门口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一时竟无法脱身。爱晓梅此刻浑浑噩噩,茫然不知所措。对唐彭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也不相信。她何时重要到这种程度,让白家设计争夺。正要随白一川进入酒店,逃避这混乱的局面。 唐彭声嘶力竭的一句话,让她像触电一般,一下子顿住了。 “白家曾下药打过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还不知道吧?” 这话一出,满场哗然。 老太太他们被看热闹挡在外围,始终挤不进来。此刻听人如此侮辱自己女儿,当即就像疯虎一般,撞开人群。指着说话的人就欲破口大骂,恍惚间认出竟是日久不见的唐彭,不由地一呆。 强压火气道:“小唐,晓梅要和别人结婚。阿姨知道你气不过。可是你也不能往晓梅身上泼脏水啊!咱晓梅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她啥时有过孩子?不带你这么埋汰人的。” “阿姨,我说的是真的。晓梅怀着我的孩子,白家想悄悄地把他打掉。后来还因此送医院抢救。”唐彭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白一川大怒,不计后果道:“唐彭,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家想打掉孩子?” 这话无异于承认爱晓梅的确怀有孩子,现场又一片哗然,围者议论纷纷。 在订婚的当日现场被抖出这等私密,众目睽睽之下,爱晓梅羞愧难当。本对唐彭怀有的愧疚之情荡然无存。 颤抖着声音,冷冷说道:“我有没有怀孕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要你来操这闲心。” 唐彭见爱晓梅说话如此绝情,心底恨苦。 咬牙道:“怎么和我没关系?你是我的女人,怀有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孩子日后认贼作父?” 爱晓梅实在没料到再见唐彭,会是这样的局面。自己多年的矜持自守,就因为一晚的情动,而换来这样的后果。自己以后还能立于人前吗?一时只觉得人生无望。 破罐子破摔道:“白家怎么就是贼了?你们家一定比白家好吗?起码人家没有打我骂我。” 唐彭紧盯着爱晓梅的双眼,沉声道:“白家真不是什么好人。你听了这段录音,就知道我有没有污蔑他们。刘娜,把录音放给她听。” 刘娜把早准备好的手机录音,调大音量放了出来。现场一片寂静,都想听听录音里到底是什么证据。 当周丽清和王医生的对话,清清楚楚地放出来后。周丽清尖叫一声后,就瘫倒在白浩天的怀里。 录音很短 ,也就两分钟不到。但录音的内容,却让爱晓梅再也坚持不住,身子不由自主向旁边歪倒。冯兰和朱红赶紧抢上扶住。 爱晓梅强自稳住心神。带着一丝侥幸,看向周丽清。见她目光躲闪,不敢和自己对视,更没有辩驳之语。 爱晓梅彻底死心,对着白浩天大声诘问道:“你们既然不喜欢,何苦再来求婚。我没打算瞒着你们。那天是你们在茶里下的药吧?” 见白浩天阴沉一张脸,并无话说。爱晓梅瞬间就明白了:“自己怎么还这么天真,以为他们是真喜欢自己。他们是为了白灵线才委屈求婚的。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家,自己哪里能嫁?想想都不寒而栗。还不如就自己单身一辈子。” 拿定了注意,对着白一川郑重说道:“我们的婚事就这么算了。你家水太深,我没本事嫁过去。明天我就叫人把你家送的东西退给你们。” 唐彭大喜,上前就拉爱晓梅。 嘴里柔声道:“都怪我病得太久,快跟我回家吧!” 冯兰和朱红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阻拦,眼睁睁地看着唐彭揽着爱晓梅的腰,就要分开人群。 愣怔了半饷的白一川,此时才反应过来,向前猛的一拽爱晓梅的胳膊。这一拽力量过猛,唐彭大病未愈,脚下无力。爱晓梅精神恍惚,两个人顿时被白一川向后拉倒。 白一川见爱晓梅要倒下时,忙向自己怀里带。这一闪一扭,爱晓梅只觉得小腹剧痛。双腿间一阵热流顺腿而下。爱晓梅心底冰凉,一手捂住小腹,一手拉住旁边的朱红。 艰难道:“快送我去医院,我可能要流产了。” 白一川没想到自己这一拽,惹出这么大的祸事,顿时呆若木鸡。还是周峰反应快,向前一把扯开白一川,横腰抱起爱晓梅,就向自己的汽车跑去。冯兰和朱红双双跟上,现场愈发乱作一团。 爱晓梅虽然小腹剧痛,但意识很清楚,在车上吩咐冯兰,将她妈及家里的亲戚好生送回去。唐彭和白一川要跟上周峰的车,被爱晓梅的一干部下给挡住。 白一川只好焦急地对周峰叫道:“去人民医院,我马上联系王医生。” 见周峰将车子开出停车场,也撇下来赴宴的亲友,自己发动汽车追去。 唐彭带来的一行人自是不甘于人后,纷纷到停车场发动汽车。本来在张生记举办的盛大订婚宴,一转眼转移到医院。(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梅仙 周峰并没有听白一川的话,而是听从爱晓梅的指示。拐到了附近的医院,挂了急诊。 谁知道这家医院的值班医生根本没当回事,简单地做了一番检查后。 就见怪不怪道:“流产了,还好就一个多月,对孕妇没多大伤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吃点好的补补就行了。” 紧接着又责怪爱晓梅道:“你都多大年龄了,怎么这么不当心。吃药没流掉,反倒自己弄掉了。这样多危险。” 爱晓梅面色苍白、流着虚汗,不死心地问道:“医生,还能保住吗?” 医生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好笑道:“胚胎都出来了,还怎么保?你指望还能像种菜似的,再栽回去啊?” 尽管已经有了这个思想准备,但医生的判决还是叫爱晓梅如闻霹雳。顿时身心俱焚,魂游天外。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有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梦醒了吧?你心心念念都想依靠男人,一腔痴念都想倾付给男人。到头来还是不断折在用情上。男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哪个又顾及你的处境。哎!说到底也怪不得你。都是你上辈子造的孽。十年旧债,岂是你爸爸凭一己之力,就能帮你避得开的。该还的总得还,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如今总算过去了,重新整理心情面对以后的人生吧!” 这席话,前面的说到爱晓梅的心坎上了,后面的却也把她说得云里雾里。 不禁问道:“你是谁?我上辈子造得什么孽?要遭这报应?” 那声音笑道:“你怎么还猜不出?我就是梅仙。天机不可泄露。前尘往事,一碗孟婆汤都已了结,何需再提。反正你现在已经偿还完了。要紧的是你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 对于梅仙在这个时机到来,爱晓梅没有意外。 苦笑道:“您早就算出我有这一出了吧?你怎么不让大仙师父提醒我?也让我少受点罪。” 梅仙幽幽道:“不经这一遭,你能看得开吗?如今顿悟不算晚。” 爱晓梅若有所悟,当晚爱晓梅醒来后,就要求出院回家。 并宽慰要陪她回去的朱红道:“我没事,你放心吧!我回家把事情处理一下,过两天我再联系你。” 朱红很是放心不下,但瞧爱晓梅目光坚定。比起以前多了几许韧劲。说话又如此冷静。只好怏怏地回家去了。 周峰一路开车无话。尽管憋了无数疑问,但见爱晓梅目光清冷,神情端肃。几次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到了家门口,爱晓梅不让周峰扶持。强撑虚弱的身体。自己下车走到门前。 临敲门前。对周峰说道:“你先回去吧!你上次说的提案,我接受了。我把家里的事一处理好,就和你联系。这两天。你顺便帮我在那附近找套房子。这事,谁都不要告诉。” 周峰只觉得爱晓梅突然像变了个人,和以前大相径庭。神情举止没了以前的温婉,有的全是清冷。不由自主地听她吩咐,等爱晓梅进门了就开车回去了。 冯兰很够姐们,帮爱家的亲戚都安顿好了,就一直在爱家陪着老太太。听门外有汽车声音,估摸着爱晓梅回来了,忙出来开门。 见爱晓梅虚弱地扶着门框,忙责怪道:“有我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在医院歇一晚就是了,何苦还要赶回来?幸好现在天热,要是受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现在可是小产。” 说着向前扶着爱晓梅走进客厅。老太太也没睡,眼睛布满血丝。见女儿进来了,冲上来扬起手就要打女儿。冯兰忙一把架住。 “阿姨,我刚才是怎么说的?你好歹听听晓梅怎么说,先别发火。她现在正虚弱着呢!” “死丫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妈呀?现在闹得人尽皆知的。脸面咱也不讲究了,可你以后怎么办啊?”老太太嘶喊着哭了起来。 爱晓梅在冯兰的搀扶下,缓缓地坐到沙发上。 对还在哭着的老娘很平静地说道:“以前都是我的报应,我知错了。以后我们自己过日子,不再指望他们男人。这两天把亲戚送走,咱们就搬家。我要换一种活法。” 老太太被女儿的话吓住了,忙擦了把眼泪。 坐到女儿身边,搂着女儿肩膀苦劝道:“好孩子,你可别吓妈呀!妈没有怪你的意思。男人没了,还能再找。孩子掉了,还能再生。何苦说得这么没有盼头?” 爱晓梅柔声道:“谁说没有盼头?我以后要做一番事业,不再像以前那样心存幻想,靠自己双手打造自己的生活。妈,您老放心。我如今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活得窝心。现在什么都看开了,我心里敞亮的很。” 老太太被女儿说得心碎,哭着骂道:“你说小唐这孩子咋这么损呢?有啥事不能私下里说,非要跑到大庭广众下让你没脸。白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背地里向你下黑手。还装模作样地说多看重你。你说咱们招谁惹谁了?让你受这些子罪。” 爱晓梅安慰老太太道:“妈,别哭了。您看我都没事,您还忧心个啥?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招呼家里的亲戚呢!” 说着扶着冯兰站了起来,又对老太太说道:“这两天,不管是白家还是唐家,只要上门,您老一概都给我挡了。我谁也不见。” 却说白一川和唐彭都将车开到人民医院,到了医院百般打听,也没找到爱晓梅。打周峰的电话,对方也不接。后来索性关机了。 这下子,可把两人急得如热锅上蚂蚁,纷纷责难对方。两人差点在人民医院动起手来。唐彭带的人马多。白一川审时度势,生生忍下这口恶气。一个人开车出去找了。 唐彭也要到各大医院打听,被刘娜劝住:“唐总,您的身体还没复原,可不能再折腾了。这事交给我们,您先回家歇着,等我消息就成。” 方鹤原见唐彭摇摇欲坠、面色苍白,也力劝他先回去。在一帮下属的强行安排下,唐彭被迫坐上回家的车。他的确也有些吃不消了。不但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眼睛还直冒金星。 唐彭上了车就昏睡过去。怎么上的床。自己都不知道。唐景峰将儿子安顿好了,就盘问方鹤原今晚发生的事。 听了方鹤原一番叙述后,唐景峰拍腿叹道:“完了,这孩子行事怎么如此走极端?我瞧他平时挺稳重的。这事做得却太欠考量。他也不想想。他将小爱的名声毁成这样。还指望人家能原谅他吗?你们也别忙活了,小爱肯定是不会见他了。我明天亲自登门道歉,看看小爱的态度再说。” 方鹤原也搓手惋惜:“唐总定下这计划后。我也曾苦劝过。可他说置死地而后生,不得不如此。纵是爱小姐怨他,也只是一时。但宁死也不愿爱小姐和白家沾上一点关系,这才出此重手。今晚唐总本来要跟着上周经理的车,却被保险公司的人给挡住。显然是爱小姐吩咐的。我冷眼瞧着,自唐总将事说开后,爱小姐再也没有瞅唐总一眼。” 唐景峰听了,愈发忧形于色。打发参与的人都回家休息,自己却一夜也没睡安宁。一大早就让司机备车准备去爱家。 彭婉姝不放心要跟着去,也被他阻止。 “我这次登门比上次还难堪,还不知道老嫂子怎么对待我呢!你也不会说个话,去了反而会添乱。”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那老太太的脾气我可领教过了。她还不得把你打死。算了,你还是别去了。不如等她们气消得差不多再说。” 彭婉姝很担忧,只觉得老公这次上门凶多吉少。 “她要是能打我骂我,反而好办了。就怕人家不肯再见面,从此断了来往。唐彭还在昏睡,你和大姐在家好生照看。我去尽尽人事吧!” 唐景峰说完,就带着慷慨赴义的心情上了汽车。等他到了爱家时,就见老太太正拿着扫帚赶人。 原来昨晚白一川找了半夜,才打听到爱晓梅去的医院。等他赶到时,爱晓梅早已出院多时了。 忙不迭驱车赶到爱家。只见院门深闭,家中灯火皆无,一片冷寂。拍了数次大门,也无人应答。 不得已在车里眯了一夜。中间周丽清因为不放心来了几次电话,并催他回家,也被他粗暴地拒绝。 在车里凝望眼前这个不大的院落,只觉得深邃的,离自己很遥远。内心悲凉而无助,只想能见到爱晓梅,向她亲口申辩,自己并不知情。因此不错眼地盯着大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早上老太太拍他的车窗才把他惊醒。 他才打开车门,还没他开口道歉申辩,老太太就将手中的物事,一股脑地塞到他怀里。 “这些都是你家给晓梅买的首饰衣服,现在一件不落都还给你们。你们送的茶叶,就当你们在咱家吃饭的饭钱。现在咱们两清了,赶紧滚,别再出现我家面前。” 老太太说得威风凛凛。 白一川急道:“阿姨,我是冤枉的。这事我是一点都不知情。晓梅在家吗?我去和她说。” “还说个屁啊?赶紧走,晓梅是不会再见你的。” 老太太说完掉头就往家走。白一川丢下手中的东西,忙下车追了上去。想跟着老太太进门,被老太太从门后拿出个扫帚,劈头盖脸地往他身上招呼。 白一川被打得狼狈不堪,却倔强地不肯后退。正僵持间,唐景峰就来了。(未完待续。。) ps: 当年味在空气中愈酿愈浓时,笔者作为一家之主,也不得不为俗世中的人情往来忙乎。购置年货、送礼,桩桩件件都得亲力亲为。写文的时间无形之中就被老婆大人强势取消。因本文一直以来没有什么存稿,导致在忙的时候只能断更。在此,向喜爱本文的读友致歉。本文的定位自起点更新以来争议颇多,也没得到编辑的青睐。由于写小说经历尚浅,面对如此窘境,实不知该不该坚持下去。说实话,我有点打退堂鼓。但对坚持追文的读友,良心上又过不去。经我左右权衡,决定将八十万字的原大纲计划,缩水至三十万字左右。聪明的读友,您们应该明白,本文已经趋于尾声了。后面数章将文字简洁、奇峰迭起,将本文推上**。给喜爱本文的读友一个圆满的交待。这样做,是不是不负责任?我不知道。本文的章节赞至今无人捧场,太令我失望了。可能的确因为我笔力不足所致,才没赢得读友的认可。但我还要感谢能坚持读文的朋友,祝您们新年愉快。 第八十五章 送行 老太太见到唐景峰怒火更炽。拿出当年泼辣劲,一扫帚打开白一川。 一手指着唐景峰就骂道:“你们唐家真是天良丧尽,我们爱家沾上你们真是倒了血霉。她爷爷被你家祸害死了不说,连晓梅也被你家搞得没脸见人。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咱们两家再也不要见面。” 唐景峰被骂得羞惭无地,老泪纵横道:“嫂子,都是唐彭这小子不知好歹,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我昨晚知道后,是一宿未合眼。将来到地下,我哪里有脸见爱大哥。这小子太浑了,做事不计后果。我今天来,就是负荆请罪的。嫂子,无论您怎么骂我,我都没话说。只求您心里能好受点。” 老太太一拄扫帚,冷笑道:“你当我们爱家是什么人家?我们好歹也是皇族后裔,哪会再与你们这种人家计较。骂你们没得掉了自个身份。难怪晓梅她爸从来不愿提起你们,可不早就看透你家的嘴脸。趁早别来纠缠,咱们两家从今天起恩断义绝。赶紧滚。” 说着转身就要关门,见白一川还杵在门口发呆。 大喝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晓梅被你家算计的还不够吗?见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吗?” 说实话,白一川还沉浸在老太太和唐景峰的对话中。这里面的秘闻,把他震撼得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对老太太的喝骂恍然未觉,仍傻傻地站在那里。老太太没再理会他,把他往后一推,就关上了大门。 在门里面大声道:“你们两家今后。谁都不要再来了,就当我们从不认识。这话是晓梅让我转告你们的,她以后不会再见你们。你们但凡有点良心,就别再来纠缠。” 唐景峰摸了一把老泪,长叹一声。萧索地转身就准备回去。 “唐叔,你们刚才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白一川在身后怯怯地问道。 唐景峰微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白一川一眼。见他神情憔悴,满面血痕。怒斥的话没忍心出口。 思付一番才道:“回去告诉你爸爸,人在做,天在看。坏了人家姻缘,是没有好下场的。就算我唐景峰欠你们的,可我儿子不欠你们什么。你们把他逼到这一步,也该收手了。否则到时候两败俱伤,可别怪我没警告你们。” 说完深深地看了白一川一眼。摇了摇头上车走了。白一川被他深邃的目光看的浑身发麻,呐呐地说不出口。 在唐景峰走后,自己在门前又拍了半天门,未见回应,怏怏地开车回去了。 爱晓梅昨夜经梅仙给她疗治。仅用一个晚上就恢复如初。一大早。就和冯兰去了,老家的亲戚入住的酒店。 团团地向一众长辈亲戚道了歉,对大舅说道:“本想借着我结婚的机会,让您们在宁城玩一段时间。却没料到发生这种事情。我让您们丢脸了,对不起各位长辈。我妈现在心情很不好,不好意思见您们。我在这里替她老人家向您们告个罪。我现在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您们在宁城,我可能照顾不过来。咱们都不是外人,我也不说什么见外的话。我现在就帮您们订返程的车票。大舅,您老看呢?” 陈大舅长叹一声道:“好孩子。苦了你了。就这么办吧!咱们在这儿,只会给你添乱。你安心把事情都处理好,到时候打电话告诉我们一声。以后怎么办?你可有打算?” 爱晓梅笑道:“您老放心,这点事难不倒我。现在送您们走实在是情非得已。等我都安顿好了,明年开春,再把您们都接过来,好生玩段时间。我说话算话。” 大姨不放心道:“晓梅呀!他们昨晚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的身子吃得消吗?” “没事,您老瞧我的气色还看不出?” 爱晓梅不以为意,又安慰众长辈几句,要了他们的身份证。就和冯兰在宾馆里,为他们在网上订票。幸好现在不是旅行高峰期,车票好订得很。自己也没有多少时间招呼这帮长辈,就订了当天下午三点去哈尔滨的卧铺车。 订好票后,和长辈们打好招呼,就和冯兰出门给亲戚采购地方特产,给他们当礼物捎带回去。 尽管爱晓梅一无异状,众亲戚还是忧心忡忡。在她和冯兰出门后,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二舅妈有些刻薄,对这次突发事件心存不满。 和大伙嚷道:“你们说,这算怎么回事?他小姑就是太好强,订个婚,就巴巴地把我们都喊来。让我们空欢喜一场。当初我怎么说的?直接喝喜酒就是了,哪需要早来这些天。结果可好,白丢了场人。” 她的话音刚落,还没待陈大舅发火,陈二舅就发作了。 “死老娘们,你嚷嚷什么?老妹还不是好心,想让你来宁城多玩几天。哪料到会发生这事。这会她们娘俩正难受着呢,不带你这么戳心窝子的。待会晓梅过来了,你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抽你。” 二舅妈见众人都不满地看着她,悻悻地闭了嘴。 大舅妈可惜道:“按说这两家条件都顶好,晓梅嫁哪家都成。可我怎么瞧着,晓梅话里,怎么就没有再结亲的意思呢?” 陈大舅嗔怪道:“这事让晓梅自己拿主意,你瞎操什么心。” “我们都是晓梅的长辈,怎么能不操心?这可是打灯笼都难找的好亲事。我就怕晓梅为了面子,两家都不搭理,可不白瞎了。” 大舅妈仍不死心。可她的话也说到众人的心坎里,一时房间里都默默无声。 过了一会,陈大舅才谨慎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晓梅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见众人都认可地点头,陈大舅又严肃道:“这事非同小可。我们虽说是至亲长辈。可也不能轻易干涉。由她们娘俩自己拿注意吧!我们等消息就成。回去也别跟外人说道,省得坏了晓梅的名声。” 陈大舅作为亲戚里的头,他老人家拍板,众人自然都无异议。 爱晓梅和冯兰出去采购宁城特产的时候。朱红不放心,也丢下工作赶来汇合帮忙。女人家办事比较细腻。为亲戚们准备的礼物很是周到。 当她们提着大包小包回到酒店,为长辈们分发礼物的时候,众人虽都嗔怪谦辞,可心里都极其满意。因此午饭吃得很是和谐,都小心地避开敏感话题。 午饭后,爱晓梅就把房间的帐都结了。没用白家交的押金,自己刷卡付账。陈大舅瞧在眼里,暗暗叹息。 办完退房手续后,爱晓梅和冯兰、朱红三人,一人带一辆出租车。将一众亲戚在下午两点半就送到车站。 为这些老人取好车票。又把他们送到候车室,直到亲戚们都登了北去的列车,爱晓梅才算松垮下来。 冯兰见她神情寥落,建议大家找个地方坐坐,喝口水歇歇。她们三人在车站附近找了家咖啡馆。寻了间清净的包间坐下后。 朱红为了安慰爱晓梅。强笑道:“你现在也不是全是走背字。你上次买的股票,最近涨了十几倍。你要是现在就脱手,进账将近一千多万呢!我要是你,有这些钱,也不愁有没有男人。” 这话把爱晓梅和冯兰都说得笑起来。冯兰见爱晓梅笑得灿烂,别无异样。 心下稍安,也附和道:“是啊!这世道就这样。自己有钱,活的才硬气。看男人脸色过日子,心太累。晓梅和我们还不一样,熟读诗书。平日里多愁善感。男人对你一旦不好,那日子还能过吗?还不得天天以泪洗面。” 爱晓梅明白她俩的好意,谓然道:“以前我对男人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爸的影响。看我爸被我妈欺负,心里头总想修正我妈的行为。并不是真想依靠男人。不过现在我算明白了,不是所有男人都值得你全心意地对他。毕竟这世上,像我爸那样的人,少之又少。况且我又不欠他们什么,何苦再温柔下气地去体贴人家。” 冯兰和朱红齐声道:“你想通了就好。” 爱晓梅对朱红笑道:“后天你叫上冯建,我们去交易所把股票卖了。顺便我要办下辞职手续。” “啊!为什么?”朱红和冯兰齐声惊叫。 爱晓梅笑道:“你们这是啥表情?放心,我不是心灰意冷而意气用事。前些日子,有个极好的项目,特别适合我。牵头的找我入股。我因为忙于结婚的事,无瑕他顾。现在好了,没了结婚这遭事,反而能让我全身心地投入这项事业。这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朱红和冯兰齐声问什么项目,爱晓梅大概地把风景区的事说了一遍。 冯兰一拍大腿,兴奋道:“这项目好啊!投入不多,风险不大。又能怡情养性,真得特别适合你。到时候我兼职做你的会计,帮你把关。不说赚什么大钱,好歹成就自己一番事业。” “就这么说定了。”爱晓梅笑道:“就怕公司里会说三道四,说我因情隐退。” 朱红哂道:“反正和他们见面也不多,由他们说呗!又不少块肉。” 朱红又问道:“唐家和白家,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真的不再来往了?” 爱晓梅语气坚定道:“都是上辈子孽缘,还纠结个啥?以后肯定不会再来往了。就是偶尔见了,也只当往日熟人。最好相忘于时间,谁都别再提了。” ps: 今天是大年初一,我竟能抽出时间码了一章。后天回老家连云港看望父母,可能连续几天都不能更新了。在这里提前和大家告个假,希望大家能谅解。 第八十六章 大事初定 朱红感慨道:“我真没想到唐彭能做出这种事来。(更新速度最快记住本站即可找到本站)他完全可以等事后找你说清楚,你俩或许还有转机。实在没必要当众给你难堪。你说他好歹也是一个私企的总裁,怎么连这点城府都没有?” 冯兰对此也认同,对唐彭的行为很是不解,跟着摇头叹息。 爱晓梅淡然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吗?我只是很后悔,辜负了我爸从小对我的教导。那晚我一时没能把持住,把自己的清白给了人家。结果换来这场羞辱。我们爱新觉罗家的清誉,就这样被我毁了。想想都无颜面对老父。”说着惨然一叹。 冯兰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谁还没个需要。你又不是要清修的尼姑。只是以后看人可得看准了,别再被男人的甜言蜜语给骗了。” “以后谁想骗我怕也没有机会了。以前都怪我对婚姻心存幻想,才导致这场风波。我爸苦苦为我避开磨难,到头来还是没能幸免。都是命啊!哪是人力所能规避的?以后我再也不想这些了,好好经营自己的事业。” 爱晓梅说得云淡风轻,冯兰却听得一头雾水。朱红隐约明白这里的隐情,却不好当着冯兰的面说破。 正想组织语言安慰自己的朋友,就听爱晓梅对她交待道:“我辞职以后,我把我的客户资源都转让给你。有什么事,你帮我处理吧!明天我就更换联系方式。到时候我把号码发给你们。切记,谁找你们要,都别给。我要搬家了,从这个圈子彻底消失。” 见爱晓梅说得决绝,朱红和冯兰都相对凄然。 爱晓梅见冯兰和朱红都面带疲惫,知道她俩这两天也受累不少。 语带感激道:“我们朋友一场,我就不对你们俩说谢了。你们都回家好好歇歇,等我安顿好了,再通知你们。”说着就招呼服务员结账。 她们三人就在咖啡厅门口分的手,各自乘车回家。 在公交车上。爱晓梅接到周峰的电话。说是给她找好房子了,晚上接她去看看。爱晓梅欣然同意。 等爱晓梅到了家里,周峰已经等在那里了,正安慰没精打采的老太太。 见爱晓梅回来了。忙站起来笑道:“离我爷爷家不远有一栋别墅。闲置了很久。今天我和房主联系上了。人家同意出租。而且房租很是便宜,我带你去看看。” 还没等爱晓梅发话,老太太就惊叫道:“晓梅。你啥意思?要搬家还是咋的?” 爱晓梅笑道:“难道您老喜欢天天被人来烦?不如搬走了清净。” 老太太年龄大了,不喜欢挪动。但女儿说的有理,虽不情愿,却也不好反对。 嘴里咕噜道:“就是要搬家,也不带这么急的。他爷爷住的地方,清净是清净。可生活上不方便啊!” 周峰忙分辨道:“我爷爷在那里都住了快二十年了,没什么不方便的。况且那里空气好,最适合养老。” 老太太还欲说几句,爱晓梅阻止道:“好不好的,我们看了再说。待会,您和我们一起去看房子。” “那这里怎么办?”老太太还是不甘心。 “等新居安顿好了,把这里租出去。”爱晓梅说得很干脆。 老太太见反对无效,也只好听之任之了。谁叫自己老了,只能由自己姑娘安排。 当晚,他们三人吃完晚饭后,就乘周峰的车去了东山。周峰所说的别墅和周老爷子家相去不远。就在他家北面两百米远,山坡的向阳处。和周老爷子的别墅有一条小径相连。 老太太一路上嘟嘟囔囔,抱怨别墅太高,晚上阴森。 其实此时,弯月斜挂晴空,宿鸟偶鸣林间。疏影婆娑间,景色甚是和宜。 爱晓梅对她妈的抱怨只是报之一笑。 待到了别墅门口,周峰掏出钥匙打开大门。院子里的景致顿时让老太太闭了嘴。 虽是月夜朦胧,但院子中修竹茂树,高廊围栏。让老太太喜欢的说不出话来。 待打开别墅客厅的大门,开了房灯后。里面的装修让老太太又惊叫起来。 “这么好的房子,咱哪里住得起?可老贵了吧!” 周峰笑道:“阿姨,不贵,一个月就三仟。在城里租房子比这可贵多了。” 老太太看着客厅正中悬挂的水晶灯,直觉得晃得自己眼晕。摸着真皮的欧式沙发,掂量着整个客厅的布置。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住到这样的房子。满意得都说不出话来。 周峰介绍道:“我下午来看过房子。这里面起居用品一应俱全,拎包就能入住。楼上有三个房间,爱姐可以选个自己喜欢的。楼下有一个主卧,您老住着最合适。就是有一条,房主要出国了,要租就得一次性租三年。而且买菜有点不方便。” “有啥不方便的?晓梅隔三差五的去多买点放冰箱,不就行了。”老太太满意之下,对这点不以为意。 爱晓梅也笑道:“我明天去买个电瓶车,来回买菜也方便。没什么难的。” “哪用这么麻烦,要吃什么菜,告诉小谢就成了。反正他天天要去买菜,顺道带过来就是了。” 周老爷子不知道什么上来的,听他们说买菜难的事,立马接口说道。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对周老爷子客气道:“哪好麻烦人家谢师父。让咱姑娘自己买就成。老爷子,咱们可要做邻居了。有您老唠嗑,住深山里也不觉得冷清。” 周老爷子自是欢喜,有地方串门。可解了以后不少寂寞。当即连声称是。 等老太太看完自己要住的卧室,又上楼看了那几个房间。并亲自拍板,帮女儿选了一个东面有窗户的向阳房间,作为女儿的闺房。才满意地下楼。 周老爷子邀请她们娘俩去他家里喝茶,老太太母女当即欣然规往。在周老爷子家里,谢师傅已经将茶烹好了。 茶过一巡,周老爷子问周峰道:“你那个项目可规划好了?” 周峰忙跑到自己房间,拿出一叠子纸出来。 对爱晓梅认真道:“我计划在后山开发出四季花木风景区。前期预计投资三仟万。待景区建好后,不但对游人开放,还能对宁城各大花店出售各季花卉。景区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百花谷。”说着把手中的规划图递给爱晓梅。 “你计划怎么和我合作?”爱晓梅边翻看图纸边问道。 “资金由我全资注入。但分给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负责景区的对外事务,你负责景区的规划建设。咱们一主外,一主内。分工明确。你看如何?”周峰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爱晓梅。 “我不同意。” 爱晓梅这话一出。老爷子祖孙俩都浑身一凛。 心道自己开的条件不差啊!她怎么还会不同意?莫非嫌给的股份少了? 正猜疑间。就听爱晓梅说道:“资金我出一半。但股份要占百分之五十二。”说着神色清冷地看着他们爷俩。 “这…这当然没问题,可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周峰有些口吃问道,心里却想:“莫非唐家和白家都给了她一些补偿费?” 哪知爱晓梅轻笑道:“我炒股赚了些钱。这一千多万。我还能出得起。” 老太太在他们谈起景区项目时,就已经心里有数。可万万没料到,自己姑娘竟这么有钱。 不由地喜出望外,腰杆也挺了起来:“钱咱两家各出一半,但咱晓梅最懂鼓捣花草,股份占多些也正常。可不要等到两人有争执时,没法做主。这样子也省心。” 爱晓梅还没料到,自己老娘还能有此见识。不过她老人家的确说中自己心意。当即对老娘付以鼓励的微笑。 老太太更得意了:“景区交给咱晓梅打理,保证比前面这些景区更好看。小周就负责一些男人家的活。他们两人也算各司其责,工作上摩擦也少些。” 周老爷子拍板道:“就这么定了。小爱做园长,周峰做总经理。小爱负责景区规划建设,周峰负责宣传业务。有争议的地方由大股东说话算数。今晚就拟定合同,把这协议签下。” 这决定虽说出乎周峰意料,但能和爱晓梅一起工作,也算达到目的。当下也没异议,当晚就趁他们喝茶的空,把合同拟好。 待双方签好字后,周峰笑道:“你们啥时搬家?我好帮忙联系搬家公司。” “明天就搬。明天上午我和房东签订租房合同,将租金给人家。你让搬家公司明天下午来,今晚我们回家就收拾。” 爱晓梅很是干脆,周峰办事效率更是高。一会就联系好一家搬家公司,将两边的地址说仔细了,定好了搬家时间。 见没有其他事了,就送爱家母女回去。 当天夜里,爱家母女就收拾起行礼来,将衣物都打包装箱。好在这个家刚筹建不久,东西并不多。没到十二点就收拾好了。 突然门外有敲门的声音,开始爱家母女并不理会,奈何敲门之人锲而不舍。 后来索性在门外嘶声叫喊:“晓梅,你开开门,我有急事找你。”(未完待续。。) ps: 昨天因故乡大雪,不得已提前回来。初六的高速上,车流如织。没到**,就被堵得水泄不通。本来六点前就能到南京,结果给堵到九点才到。今天先码了一章,看了读友的点评,心里很是感激。在这里我向喜爱本文的读友保证,下面的内容将越写越精彩。争取写出质量和水准,不辜负你们的厚爱。我希望大家多对本文发表看法,为以后的行文提供灵感。如本文能成功完结,希望里面的内容能有您的神来之笔。 第八十七章 搬家 爱晓梅听出是白一川的声音,且焦急惶恐。(更新速度最快记住本站即可找到本站)没理会老娘的劝阻,走到院子里。 对门外的白一川问道:“有什么急事?你就在门外说吧!” “我爸被白大师治得死去活来,扬言要你去一趟。否则立马要了我爸的命。晓梅,我求求你。你就再帮我一次吧!”白一川拍着大门哀求不止。 爱晓梅沉吟良久,才冷声道:“白灵线本是我家的仙修。我帮你收了,也未尝不可。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肯帮忙去我家一趟。”白一川急切道。 爱晓梅一字一句道:“你只要答应以后再不纠缠。就是意外碰面,也权当陌生人。我就再帮你一次。” 白一川愣怔了一下,就胡乱叫道:“晓梅,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就说答不答应。否则就凭你家对我所做的事,你爸的死活又与我何干。”爱晓梅心如坚铁,丝毫不为所动。 白一川哀恸得心都碎了,带着哭音道:“不管家里对你有什么目的,我对你确是真心的。我们以后怎么会是陌生人?” “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不答应我就回去睡觉了。”爱晓梅说完抬脚就走。 刚走到石桌前,就听白一川嘶声哭道:“好,我答应你。” 爱晓梅这才停下脚步,对门外大声道:“你回去吧!你爸今晚就会好的。” “啥意思?你不跟我去啊!”白一川吃惊地问道。 “你安心回家吧!从今天起。那些蛇精从此从你家消失。顺便代我转告你爸爸。白灵线不折磨他,不代表上天不惩罚他。还是早日把后事准备好才是正经。我们两家从此再无牵扯,别再见面了。” 爱晓梅说完,就进屋关门,不再理会白一川在门外哭喊。直到邻居不胜其扰,出来喝斥。白一川才怏怏离去。 夜里三点左右,爱晓梅正用功之际,大仙师父喜道:“那些蛇精都被梅仙抓来了。看那死白蛇以后还能跟我神气。” 爱晓梅凝神听去,果然就听到一个森森的声音苦求道:“小姐,是我错了。您就饶了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不作乱。安心修炼。” 爱晓梅冷声道:“你这个不忠不义的东西。既然已背旧主。我爱家还会收录你不成?趁早死心吧!” “小姐,我也是有苦衷的。你爸不肯让我们上身,我天天跟熬油似的被酷阴折磨。这才找了新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回归爱家啊!”白灵线苦苦申辩道。 “可你生生让我爸错过重生的机会。我绝饶不了你。”爱晓梅恨声道。 白灵线惊慌失措。忙分辨道:“小姐。你爸没能重生。真不是我所为。就连闭住唐家小子的意识,都是白家父子指使的。” 白家父子指使的?难道白一川也不是纯无辜?爱晓梅不由地心生失望。 萧然问道:“白一川指使你做了什么?” 白灵线为了推卸罪责,不顾道义的什么都交待。 “白浩天让我给唐家小子下咒。好腾出时间接近你。后来我被狐仙接回来,准备给唐家小子解咒。哪知道白一川,却让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掉。这些事都不是我的主张,小姐您千万不要惩罚我。” 爱晓梅听了背心发凉,庆幸晚上没对白一川心软。在白一川善解人意的背后,也藏着一颗自私冷酷的心。但自己心心念念想救醒的人,对自己又怎样呢!比起白一川来更加不如。为了得到自己,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想到这里,爱晓梅不由地意兴阑珊。对男人失望透顶。 萧索道:“梅大师,将白蛇及那些蛇精都镇在您的本体下。看上天是什么意思,也算让他们听天由命吧!” 还没待梅仙答应,就听白灵线叫道:“小姐,您可不能不管我啊!我在你们爱家已经几百年了,您可不能不念旧情。” 梅仙喝斥道:“小姐不罚你,已经仁至义尽。对于你这个祸害,还指望小姐救你不成。趁早死了这心吧!” 说着封了一众蛇精的口,不给他们乱叫唤的机会。过了好一会,梅仙才忙活完。 对爱晓梅说道:“白灵线和这些蛇精都被镇在梅树下了。每年惊蛰的春雷历劫,就看他们有没有福气能躲过了。” 大仙师父哼声道:“恐怕等不到明年的春雷。今年夏天,上天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爱晓梅不想再提这些糟心事,对两位仙修说道:“我明天就搬家了。新家在山里,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梅仙笑道:“你那个新家,我曾住过几年。没什么不好的,很是适合修炼。” 见爱晓梅和大仙都奇怪,又笑道:“这几天,你的事多。还没来得及和你说。那房主的母亲,就是我的上一任宿主。他办完丧事就准备出国。你先住几年,以后可以买下来。他现在不缺钱,以后可就难说了。到时候买他的房子,也算帮我的前任宿主一把。” 爱晓梅自是无所不可地答应下来。 第二日,周峰一早来接她去和房主签合同。见房东前,特意去电信办了张新卡。将原来号码停掉。 房主果如梅仙所说,是个富二代出身。姓张,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对钱浑不在意。本说好的每月三千,三年下来,总共十万出头。 那个张先生却说:“听说你要开发后山的风景区。我就送你个吉利的数字,就收你九万。免去你那一万八,就当我欲祝你事业有成,财源广进。押金什么的,也别交了。咱们就图个吉利。” 张先生见爱晓梅气质温婉,心生好感。习惯性地对美女大方起来。爱晓梅也没推辞,客气地谢了张先生。并把新办的手机号码留给对方。 笑道:“知道您不缺钱,我也就不和您客气了。但今天这个情我承下了。以后但凡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打电话给我。您的房子,我会好好爱惜的。这您尽管放心。” “瞧爱小姐的气质,就知道你是个惜家的人。否则我怎么会不收押金,连担保都不要呢!等你的景区建好了,我再回来好好观赏一番。不收门票费就是给我面子。” 见人家豪爽,爱晓梅也没谦辞客气。双方在租赁合同上签好字,通过网上银行,将九万元钱转到张先生的账户上。就算正式承租。 和张先生分手后回到家,已经快中午了。周峰现在算是爱晓梅的合伙人,也没把自己当外人。留在爱家帮忙搬家。吃完在这个家里,最后一顿午饭不久,搬家公司的车子就到了。 老太太不舍得把锅碗瓢盆丢下,又收拢了一番才作罢。等到所有的行礼都搬上汽车,爱晓梅却独自在院中徘徊良久。最后拿地上的石子,在石桌上写了一首诗。 残红落尽不知春, 前生孽缘夙良辰。 不怨他人不解意, 都怪命里不识人。 写完后,抛掉手中石子,头也不回出了大门。锁好门后,叹了口气,快步地上了周峰的车。 老太太在车里问女儿:“你在院子做啥呢?让大家都等你。” “我就是瞅瞅还落下什么。”爱晓梅言语躲闪道。 老太太哪能不知道自己女儿,叹着安慰道:“这个房子从买到装修,都是你一个人操持的。前后也有一年了。妈知道你不舍得,可也没法子。等日子久了,大家都淡忘了。咱们再搬回来。” 周峰在她们母女的说话声中,已经将车驶出了小区。这个经营了一年的小窝,终于离自己远去。爱晓梅凄然泪下。怕被老娘发觉,偷偷地擦着眼睛。 搬家公司将打包好的行礼搬进别墅,就算完事。余下的事情还得爱晓梅母女整理。将行礼拆散再重新放置,又花了她们母女半下午的时光。 当晚周老爷子亲自来邀请她们去家里用饭。因一下午都忙着搬家整理,也没准备什么吃食。爱家母女也没矫情,反正以后来往不少,有的是还情的机会。当即就从善如流地去了周家用饭。 不料周家的晚餐却十分丰盛,老爷子还准备了红酒。 端着酒杯对大家笑道:“今天算是给你们接风,也算我们两家的合作正式开始。这杯酒预祝孩子们事业有成,前程美满。” 杯盏交错间,晚餐吃得甚是合宜。周峰问爱晓梅明天有什么规划。 爱晓梅笑道:“明天去股市将钱提出来,顺便去公司办理辞职手续。” “我陪你去。”周峰一副跟班模样。 不待爱晓梅推辞,老爷子笑道:“你就让他陪你去。把事情都尽快料理好了,你们的事业才好开展。况且住在这山里,进出不方便。让他接送,事情处理得也快。” 当晚在新家里,母女俩各自歇下。爱晓梅用新号码给朱红打了个电话,约好明天在股市见面。就早早睡下。 望着透窗而入的月光,聆听着随风滚动的松涛。爱晓梅从没有过的安定,很快就入梦。 夜里,大仙师父交代道:“你将股票卖了,就别再玩股。不久股市将大跌,谁玩谁赔。” 爱晓梅本就不好这个,自是答应不提。(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情场失意股场得意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就在新家做了第一顿饭。(思路客.)虽是米粥、馒头、鸡蛋,却也让老太太踏实不少。觉得生活又进入了一个新的方向。 娘俩还没吃两口,周峰就来了。老太太才客气两句,周峰就自然地坐到饭桌上。爱晓梅打趣他蹭饭会赶点,他也不以为意。连夸老太太的早饭做得好吃。 饭后出门前,老太太交代女儿回来时,多买些菜和日常用品。有周峰这个劳力跟着,爱晓梅自是乐得答应。将要买的东西,核对了一番才出门。 他们到证劵交易所时,朱红和冯建已经等在那里了。令爱晓梅意外的是,小江也跟着他们二人来了。爱晓梅见小江看她的眼神,更多的是不放心。 心里一暖,柔声道:“放心,大姐坚强得很。不会被那点事打垮。过往都是浮云,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用为我揪心。” 接着又问冯建道:“华风的股票现在是什么价了?这些日子我也没关注它。听朱红说涨了十几倍,可是真的?” 冯建黝黑的脸膛泛着红光,兴奋道:“我们买的时候,是五块二一股。不到一个月,就涨到六十五。中间还几次涨停。都亏华风宣传做得好,才有这么好的行市。” 爱晓梅也很高兴,笑道:“我是不懂怎么操作,今天我们都卖了还有问题?” “当然可以,现在这支股行情正好。只要低于现在的股价一点就能出手。” 冯建说得很笃定,这让爱晓梅很是满意。 正想让冯建去找负责他们的刘经理。就听朱红惊道:“那不是周峰吗。可是跟你来的?” 爱晓梅微笑点头,回头见周峰正张望着在人群中找人。忙把他喊了过来。小江和冯建也很吃惊,不明白爱姐怎么还和白一川的亲戚混在一起。 见周峰走过来了,几个人都不明就里,不好马上发问。只拿疑问的眼神看着爱晓梅。 爱晓梅也不多说,只道:“我今天是坐他的车来的,否则哪能这么快。” 接着就催促冯建去找刘经理。见小江只是一副吃惊的表情,没有往日见帅哥的花痴样。 不由地笑道:“几日不见,你倒长进了。是不是和小冯进展得不错?” 这话把小江说得娇羞起来,暂时不再纠结周峰是不是白家的亲戚。爱晓梅见小江的形态。心里有数。 不禁为他俩高兴。叮嘱道:“小冯从小缺乏母爱。你平时经点心,别大大咧咧的,多体贴他些。” 朱红笑道:“你就放心吧!他俩现在好着呢!整天出双入对的。” 这话说的小江更加脸红起来,忙捂住朱红还欲分说的嘴。 在周峰和他们几个打招呼的间隙。刘经理满头大汗地跟着冯建过来了。 客套一番方恭维道:“爱小姐真是慧眼如炬。你买的那支股。现在可是大火。今天来找我。可是想出手?” 爱晓梅笑道:“刘经理果然是老江湖,眼光就是毒。还真给您猜着了。” “您打算卖多少?”刘经理擦了一把汗问道。 “全部卖掉。”爱晓梅语气平静。 “啊!”刘经理很是吃惊,他很敬业地劝告道:“按照我的经验。最好留一半。毕竟现在这支股仍在上扬,还有上涨的空间。” “我急需用钱,就不等到最高点抛掉。今天上午能交易成吗?”爱晓梅不为所动。 刘经理无奈,只好道:“抛掉是没问题。现在是六十六一股,只要你肯低于这个价格抛,一会就完事。” “那你就按六十四一股抛吧!他俩的股票也是。”说着一指冯建和朱红。 刘经理心里虽可惜,但客户就是上帝。人家让怎么干就怎么干。 将他们一行带到大户室,按爱晓梅说的价格进行交易。仅十几分钟,几十万支股票竟全部脱手。刘经理暗自吃惊,见爱晓梅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一时摸不清她的深浅。 “爱小姐,你三十万柒仟支华风股,总共收益一千九百多万。扣除税金和交易费,您现在的账上有一千八百八十万。不知您看中哪支股,我现在就帮你操作。”刘经理满脸堆笑着问道。 “我全部提现,不再玩了。麻烦您帮我转下账。”爱晓梅说得很坚决。 刘经理急忙劝道:“现在可是牛市,退出多可惜。您这么有眼光,不妨再炒几支股试试。” 爱晓梅摇了摇头,语含深意道:“花无百日红,见好就收是最佳时机。再贪心可能赔得血本无归。快帮我转账吧!这是我的招行户头,将钱转存进去就成。” 边将银行卡递给刘经理,边深深地看了朱红和冯建一眼。 朱红会意,忙催促刘经理赶快办理。等他们三人的股票都卖完,将钱都转走,忙活了一个多小时。 几个人都上了周峰的车后,朱红和冯建不约而同地都将一张银行卡塞给爱晓梅。 爱晓梅惊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朱红笑道:“我和冯建都商量过了。这次炒股的本金是你给我们出的,我们俩也都赚了一百多万。我们都是小市民,没那发财的命。够过日子就成,钱多了反而压得慌。我们这次也沾你的光,白捡这些钱。做人不能不知足。你现在要搞投资,需要现金。我们也就不和你客气,我俩都各留了五十万,其余的都还给你。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但你也别推辞。” 爱晓梅坚辞不肯,最后只愿意收回本金。 小江劝道:“爱姐,您就别为难他俩了。能拿五十万已经是意外之财。全都收下。您让他俩良心何安。再说我们都还年轻,有的是创业的机会。现在钱多了,反而会失去动力。就算为他们日后考虑,您也应该把这两张卡收下。” 周峰附和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人家还想自己奋斗,你可别坏了人家上进的动力。” 爱晓梅见他们都这么说,才勉强将这两张卡收下。 最后道:“以后需要用钱,跟我说声就成。别不好意思开口。” 朱红和冯建都连声答应。在他们说话间隙,周峰就将车子开到人寿保险公司。朱红、冯建和小江像护卫似的,簇拥着爱晓梅进去。 同事们见到爱晓梅突然现身,显得都很吃惊。虽都佯装寒暄招呼。但眼神中都有征询之意。或示关心。或表同情。至于嘲笑、幸灾乐祸的人,当然也有。 但爱晓梅哪会在意这些,仍笑靥如花地和上前招呼的同事客套。同事们见爱晓梅闭口不提自己的婚事,哪个会猪油蒙了心地去主动问。 爱晓梅一路和人打招呼地进了王总办公室。身后留下阵阵私语声。那些想要在爱经理的婚事上。发挥想象力的人。见朱红和业务三组的人像监工似的。审视着他们。都识趣地散开了。 王志新对爱晓梅突然到来,很是吃惊。 放下手中的报表,嗔怪道:“那点事过去就算了。干嘛还把手机停了。好多工作上的事等着你处理。总不能因为婚姻失意,啥事都不做了。哪能跟自己过不去?” 王志新本以为自己让她以工作为重,忘掉发生的不愉快。是很有创意的劝慰。哪知道爱晓梅的话却将他惊跳起来。 “王总,感谢您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和关心。这份恩情我永世不忘。以后但凡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你啥意思?”王志新不可置信道。 “我要辞职,今天是来办手续的。”爱晓梅说得很平静。 “你要回老家吗?” 见爱晓梅摇头,王志新气急败坏道:“不回老家,你辞职做什么?你现在好歹也是公司的中层干部,薪水待遇比你高的也没几个。到哪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你还有老娘需要养活,可别意气用事。” 爱晓梅慎重道:“我没意气用事,这事我考虑清楚了。再说,新工作我已经找好了。养家糊口没问题。谢谢您的关心。有件事,还要拜托您帮忙。” “什么事?” 王志新听说她已经找好新工作了,心里气恼。有心想刁难下爱晓梅,冷着脸问道。 爱晓梅柔声道:“我以前直管的客户,您帮我划给朱红管。其他的都分给我的组员吧!小马的能力不错,就让他接替我的职位。这些年和他们同甘共苦,能为他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希望您能答应。” 王志新见爱晓梅竟交待起走后的事,且念念不忘同事朋友。心里感动。 不死心地问道:“你要是怕难为情,请段时间的假也没问题。等事态平息了,再回来上班。何苦非要辞职?是其他保险公司聘你的吗?” 爱晓梅摇摇头道:“我要干其他的行业,从这行彻底退出。按照我们行业惯例,我刚才的要求,您不会不答应吧?” 说着从包里拿出个信封,递给王志新。王志新见信封上写着辞职信三个字,只觉得异常刺眼。 见爱晓梅态度坚决,有点怄气道:“你这一走,年息提出全泡汤不说。就是上个月的工资提成,一时半刻也不会结给你。你可得想好了,别到时后悔。” 爱晓梅站起来笑道:“您把我的工资提成,都分给我的组员当奖金吧!隔行如隔山,以后我们的见面机会不多。有什么事真的需要找我,你托朱红转告即可。我走了,家里还有好多事需要处理。只是我最后的请求,还希望您能答应。”说着颔首出了王总办公室。 王志新只觉得有股怒火无处发泄,正心情抑郁等着下班。 秘书小张敲门道:“王总,景峰电子的唐总找你来了。” 说着怕王总不知道,又小声提醒道:“就是到爱姐订婚现场闹事的那个。” 本来还心不在焉的王志新,听说唐彭来了,顿时火冒三丈。(未完待续。。) ps:这几天放假在家,无事时百度下自己的作品。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本文的vip章节,竟有几十家站同步更新。找起点投诉,也只是套话一通搪塞。并让我自己和这些网站交涉。和这么多家网站打官司,我忙得过来吗?当然被盗版不止我一个,每个作者都有遭遇。起点只是保护大神的作品,对于新人,也只听之任之了。盗版现象如此猖獗,假如想以写作为生的新人,起步是何等困难。在这里我呼吁有良知读友,联合起来抵制盗版。为新人作者开辟一个宽松的创作环境。好书多了,也是读者的幸福不是?不要被盗得没有积极性,谁还呕心沥血去白干活。 第八十九章 绝望 拍着桌子对小张咆哮道:“他还有脸来,快叫他滚,我懒得见他。” 小张不明白一向和气的王总,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亲和客户一向是保险人的节操,王总这么做可有违职业道德。正想规劝自己的领导,收敛下自己的脾气。 就听门口有人中气不足道地质问道:“王总,您这是唱哪出啊?我好歹也是你的客户,也不问我找您做什么,就撵我走。宁城人寿就这样对待客户的?” 王志新和小张忙徇声望去。只见唐彭扶着自己的助理,正欲走进办公室。 此时的唐彭和一个多月前所见的那人,可大相径庭。整张脸都瘦脱形不说,还胡子拉碴。和以前那个神采飞扬的人相比,眼前的这个完全是个病残。虽质问王志新,却全没有了以前的气势。整个人萎靡不振,走路还要人扶着。 订婚宴那天,王志新去迟了。等他到时,现场已经是一锅粥。主角都已经离场。都众说纷纭地议论:爱晓梅的前男友来闹场,导致爱晓梅当场流产,去了医院。唐彭病后是什么样子,王志新今天还是第一次得见。 “你让我失去这么好的人才。再大的客户,我也不稀罕。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也不想见你。快滚。” 对着病人发脾气,虽有点说不过去。但王志新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说着示意小张去关门撵人。 小张正不知该如何处理,扶着唐彭的方鹤原说道:“王总。我们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你也是个男人,设身处地地为唐总想想。唐总昏迷了一个月,醒来就听说,自己的女朋友要嫁给死对头。搁在谁身上也受不了。我们那天的行事是有些过激,伤害了爱经理。可被人横刀夺爱,任谁都会失去理智。唐总现在也非常后悔,急着找爱经理解释。王总,你也过来人。忍心看他们有情人劳燕分飞。” “有情人个屁。” 不提这个还好,说起感情,王志新立马爆出粗口。 指着唐彭怒道:“你要是真爱咱们晓梅。会在那种场合揭她的丑。名节对一个女人何其重要。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为了自己的私心。不惜出卖前女友的名声。还有脸在我面前说什么有情人?” 唐彭被骂得面如死灰,对怒火万丈的王志新幽幽问道:“我什么时候和她分手了?她是我现任女朋友,不和我说一声,就和别人订婚。但凡我有一口气在。也不允许这种事发生。除非我死了。” “你就不能私下里说。非赶在那天当众宣扬。”见唐彭仍坚持己见。王志新怒火不减。 “没时间了,你也清楚晓梅的性子。一旦答应下来,就再也没有反悔余地。何况白一川又铁了心想娶她。我只好釜底抽薪。先毁了这场订婚再说。” 说了这些话,又一直站在门口。唐彭已经累的脸冒虚汗。 王志新发泄过后,心情比刚才好多了。见唐彭站立困难,示意他们进来坐下说。小张忙知趣地张罗茶水。 方鹤原待大家都平静些,才真诚道:“唐总那天回去后,又昏睡了一天一夜。昨晚一醒来,就嚷着找爱经理。董事长没办法,昨晚就陪着他去爱家。想亲自向爱经理赔罪。不料,等了大半夜,也不见她家有人在家。今天上午再去,仍锁着个门。邻居说爱经理搬家了,她的手机又停了。我们没有办法,才找到您这儿来。” “啊!连家都搬啦?看来她是铁了心的不想再见你们。” 王志新惊奇之余,狠狠地瞪了唐彭一眼。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解气的同时,又有些伤感。 叹了口气道:“看来你们的缘分是真到头了。就在一个小时前,晓梅才来我这儿递了辞职信。她的去向,我也不清楚。连手机号码都没给我留。你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唐彭此时心都碎了,嘴上虽不承认,但肠子都悔青了。无力地话都说不出来,哆嗦了半饷还是语不成调。 “她、她…状态…怎么样?回、回老家了吗?” “不知道。”王志新话里有些怄气。 “王总,我求求您。您就和我说说吧!我不放心她,她如今什么样子,我都不敢想象。” 低声下气的唐彭,说着说着竟流下两行清泪。这让王志新有些动容。 谓然道:“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做什么去了。晓梅向来洁身自爱,不是随便的女人。你当时那么做,搁在旁人,气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可是晓梅能原谅你吗?我看你还是算了,她不会再见你了。” “我一天见不到她,就一直找下去。她就是一辈子都不肯原谅我,我也一直守候着她。王总,无论如何您要帮帮我。先让我知道她在哪。” 唐彭依然想从王志新这里寻求突破,向他苦苦哀求。 王志新被他缠得不耐烦,只好道:“我是真不知道她的去向。你去问朱红吧!她俩是好朋友,指定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也不告诉他。唐彭,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帮爱姐撮合你这样的人。” 朱红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门口。听王总让唐彭找她,再也按捺不住,跳出来指着唐彭骂了起来。 原来小张倒完茶后,就悄悄地出去了。涉及爱姐的事,自然第一时间告知朱红。朱红不顾小张的阻拦,立马来到王总门口听壁角。还没听两句,就听王总将她给卖了。不是顾及唐彭曾帮过她,早跳出来厮打唐彭了。 被骂的唐彭非但不怒,反而喜出望外。 “只要你能出气,怎么骂我都成。我只是没想到,我说出和晓梅的事,会惹出这么严重的后果。” 朱红见唐彭的话里仍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怒火更炽。 “爱姐是一般女人吗?人家是什么出身?爱新觉罗家门第清贵,最讲究礼仪廉耻。你将人家门风给破坏殆尽。爱姐会原谅你,这辈子都别想了。趁早有多远死多远,别再来纠缠。” 唐彭当初的确没想这么深,他说出和爱晓梅的私情,目的就想阻止她和白一川订婚。现在男女关系这么开放,说出这点事,就算爱晓梅一时有怨气。但等他诚心求婚,一切水到渠成时。谁还会拿这点事说道?单单漏算了爱晓梅的出身背景。 想到他和爱晓梅那一夜的旖旎,爱晓梅以三十五岁的高龄,仍是个处女。家教和自持自是不言而喻。想到这种把门风,看得比性命还重的人家。遭遇这种家风剧变,除了一死了之,就是从熟人圈中彻底消失。别无他想。 思及此,唐彭浑身冷汗淋漓。绝望地了无生念,如痴呆般地瘫坐在椅子上。 方鹤原见唐彭面如死灰,了无生气。吓得不知所措,忙连连呼唤。王志新也怕唐彭被朱红骂出个好歹,自己可担不起这个干系。忙把还欲继续痛骂的朱红赶出去,也上前摇晃唐彭。 半饷,唐彭才怯懦着嘴唇,艰难问道:“晓梅还好吧?” 王志新现在哪敢置气,忙安慰道:“晓梅的气色很好。你就放心吧!她已经找到新工作了,只是不想和我们联系。你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唐彭更加失魂落魄,喃喃道:“看来她是铁了心的,我怎么就忘了她的出身。都怪我、都怪我…”说着向后一瘫,就晕了过去。 这下子可把王志新给吓坏了,和方鹤原两人携手,手忙脚乱地把唐彭给挟出去,送到附近的医院。 保险公司里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来访的客人竟给抬了出去,都聚在一起纷纷议论。 等小张爆料,被送去医院的人,就是那天去爱晓梅订婚现场闹事的前男友——景峰电子的总裁唐彭。保险公司更像炸了锅。或表同情、或示关心;更有人幸灾乐祸,说恶有恶报。 老总不在家坐镇,各部门经理就临时充了大王。各自出面阻止自己的下属再议论此事。 唯有朱红和业务三组的人,默默地聚在一起,相顾无言。 就在大家心情沉重之际,小江给朱红壮胆道:“怕什么?不就说了他两句。就是死了,也和朱姐无关。他做出那等下作的事,还不带人骂啊?我当时要是在的话。哼哼!怕比你骂得更狠。” 老余毕竟年龄大些,老成持重。示意小江小点声说话。 谨慎道:“毕竟在我们公司出的事。要是真追究起来,朱经理和王总都脱不了干系。” 说着看了心情沉重的朱红一眼,试探道:“朱经理,你看要不要把这事告诉爱姐?” 不料朱红却硬气道:“告诉她做什么?还嫌爱姐不够烦的啊?有啥事,我顶着就是了。” 其实根本不用朱红顶什么事。照医生说法,唐彭只是受了刺激,在加上原本身子就虚弱,这才晕了过去。 唐家人都闻讯赶到医院,围在病床前。就在彭婉姝呼天抢地之时,唐彭幽幽转醒。见唐彭要开口说话,唐景峰忙喝止老婆的哭喊。 温声问道:“儿子,你想说什么?” 唐彭对家人苦笑了一下,虚弱道:“爸爸,我累了。今后公司要辛苦您了。” 这种像交待后事的话,顿时将在场的人,吓得魂飞魄散。(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竞购背后的阴谋 唐景峰忙喝止已经哭出声的老婆。对着儿子试探地问道:“你可是想去找小爱?” 见儿子默认,笑道:“我的身体很好,再干几年也没问题。只是,就算你想去找小爱,也得把身体先养好。否则,就你目前这样子。就是找到小爱,她也不会喜欢。” 唐彭咬了咬嘴唇,涩声缓缓道:“我伤了我最爱的人,她这辈子怕不会原谅我。就算这样,我也一直等着她。从小到大,我的一切都被你们安排好了。这种枯燥的生活,我过够了。这一次,你们就由着我吧!”说着流下两行清泪。 唐景峰忙用纸巾帮儿子擦干泪水,点头道:“行,都听你的。等你身体好了,就去找小爱的下落。爸不管你。” 唐彭又对他妈说道:“我衣柜里的那件红色滑雪衫和黄毛巾,你没动吧?” 彭婉姝忙道:“妈知道你宝贝着,哪敢动啊?还在你的衣柜里。那不是当年救你的姑娘的东西吗?你问这做什么?” 唐彭的泪水又流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艰难道:“那都是晓梅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要带着衣服和毛巾去找她。”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吃惊不小。面面相觑了一会。 唐景峰才叹道:“好孩子,你去找她吧!你们的缘分八年前就定下了。再也跑不掉。家里和公司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唐景岚更是哽咽出声:“这俩孩子,咋就这么命苦呢!明明是天赐良缘。偏偏要经历这么多磨折。彭彭,你尽管满天下找,我就留在家里,帮你照看着。早日把晓梅找回来。姑妈就这点盼头了。” 当天下午,唐彭就出院回家休养。家里更是尽心调养。各种滋补品换着花样做出来,给他补身子。唐彭也不推拒,给吃就吃,让睡就睡。竟听话得很。 不到半个月,人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见自己的脸胖了一圈,唐彭在姑妈的建议下。开始小运动量的锻炼。 这天傍晚。唐彭沿着湖畔跑步回来。家人都在客厅或喝茶聊天,或看着电视新闻。就在唐彭将要上楼的时候,电视里正播放的新闻,让他停下了脚步。忙走到电视面前凝神观看。 原来今天下午。华风贸易有限公司竞购东风机械厂的那块地。爆出重大新闻。 华风在这块地上正筹建一座商务大楼。在今天打地基深钻时。竟发现了座规模庞大的古墓。建筑公司不敢自专,上报了宁城文物局。今天下午,施工现场就被考古队封闭起来。不许群众靠近观看。更别提让建筑队施工了。 此时电视上,著名的考古专家正兴奋地对着记者侃侃而谈。 “经初步考证,这座古墓极有可能,就是神秘莫测的明太祖的真正皇陵。陵墓的规模超乎想象,我们已经上报国家文物局。对于是否打开这座陵墓,还待国家批示。” 电视上切换了被武警隔离的画面。播音员正对这重大的发现发表社论。 唐彭则脑袋嗡嗡作响,对播音员说些什么再也听不进去。后怕得浑身冷汗淋漓。 照目前情况看,现场工程肯定被迫停止。就是以后能正常开工,还不知等到猴年马月。要是真是皇陵,这块地势必不允许开发。那么华风以二十八亿的价格竞购来的黄金地块,彻底打了水漂。就是政府允许部分开发使用,价值也不太大了。 看来白浩天早就知道这块地的隐秘。当初趁着老爸不在国内,欺负自己年轻识浅。使用苦肉计,先让自己的外甥周峰,混进自己的公司。再让周峰怂恿自己参加竞购。白家又装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所有的一切,都在为了请自己入瓮做准备的。 思及此,唐彭后怕之余又复感激上苍。在关键时刻邂逅爱晓梅,让唐家躲过这一大劫。否则后果如何,还真不敢想象。不说一家人还能住在这豪奢的别墅里品茗言欢,可能连遮风避雨的地都没了。 想到爱晓梅为了规劝他放弃竞购,生生地受了场天惩。这番情义,他这辈子都还不清。更别说,自己当初就在频临死亡的边缘,被爱晓梅给救了回来。不但他唐彭是爱晓梅的,整个唐家也都是她保下来的。 自己竟为了一时意气私心。让她当众受辱,不得不遁迹避世。想到爱晓梅这期间,受得委屈和伤痛。唐彭的心揪了起来,痛得无以复加。整个人萎顿起来,捂住胸口蹲在电视前。 唐家人都大惊失色,忙向前将他搀扶起来。见他满面泪痕,神情痛楚,哆嗦着说不话来。都七嘴八舌地追问,或问怎么了;或急着要送他去医院。 唐彭却对家人连连摆手,虽难过地说出话来,但态度很坚决。过了好一会,唐彭才缓了过来。 虽对家人连说没事,但他那神情哪能让家人放心,都建议他去医院看看。唐彭仍很坚决地摇了摇头,拖着沉重的步伐,也不让人搀扶,一个人强撑着回房躺着了。 彭婉姝和唐景岚都很不放心,齐齐地向唐景峰讨主意。 唐景峰叹道:“当初白家算计唐彭时,是小爱让他躲过一劫。适才的新闻,可能让这孩子又想起了小爱。他心里有愧,才会这副样子。没多大事,冷静下来就会好的。” 彭婉姝惊道:“当初那竞购竟是个圈套?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了白家,让他们这样对付咱家。”说完对白家咒骂不止。 唐景峰和他姐姐对视了一眼,均默默无语。对彭婉姝的怒骂诅咒,都不置一词。 随后几天,电视、报纸等各类媒体均纷纷报道。在宁城华风的工地上发现皇陵的事。随之而来的,就是华风股票的暴跌。 接受采访的华风总经理郑仪莲,再也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虽百般自慰,工程前景没有问题。但明眼人谁不知道,华风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第二天,新闻又报道,掌握大量股份的白氏集团,低价抛售手中的股票。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更让华风贸易雪上加霜。郑仪莲索性不再接受任何采访。闭门不出。 在这场轰轰烈烈的大事件里。没唐家什么事。庆幸躲过一劫之余,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寻人方面。 这期间,唐景峰撒开人手,出去寻找爱晓梅的下落。竟一直杳无音信。 在梅雨季节到来之时。唐彭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前更健壮。只是神情忧郁,一直不见笑意。始终都没去公司露面。在家无事时,就拿出那件红色的滑雪衫和那条黄毛巾发呆。 这天工作日。阴雨连绵。唐彭开车到了宁城人寿公司。直接找到了朱红。 开门见山道:“不管你说不说实话,我都要去找她了。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假如你有她的消息,还希望能通知我一声。”说着递给朱红一张名片。 朱红对唐彭的到来,很是吃惊。见他神情坚定,心里感动。 但也坦承道:“我是有她的新号码。但我答应她,谁都不会告诉。至于,她现在住哪。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从她辞职那天起,我再也没见过她。不过,爱姐现在可能很忙,怕不希望你去找她。” 唐彭神情痛楚,沉默了一会,仍坚定道:“不管她愿不愿意见我。我都要找到她。为了找她,我已经不上班了。有的是时间。”说着转身就要走。 朱红忙喊住他:“你准备去哪里找?” “我先去她老家看看,不行再回来想办法。” 听唐彭竟想去东北找人,这要找到何年何月。朱红有些啼笑皆非,又不好明着暗示他。 只好含糊道:“你去她家看看,看能否找出点蛛丝马迹。” “我去了十几回了,每次都锁着门。”唐彭有些不解。 朱红笑道:“你摸摸门框上面,看有没有钥匙。爱姐以前有把大门钥匙,放在门框上的习惯。” 得了朱红的提示,唐彭当即就开车去了爱家。伸手往门框上一摸,果然有一把钥匙。试着用它开大门的锁,竟真打开了。 推开大门,见这个魂牵梦绕的小院,一片荒凉。杂草四处丛生。春天里,爱晓梅种的藤本花,都已爬上花架。本就是阴雨天,满院的浓绿,让整个小院显得很阴森。 唐彭在院子里左右徘徊,见客厅门口不知道何时栽了一株小树。在雨中绿意盈然,竟茁壮的很。唐彭看了石桌旁的杏树果实累累,有一些杏子,已经掉在石桌上或地下。无人打理的小院竟荒凉至斯,唐彭凄然泪下。想起仅有的几日温存,更是悲不自胜。 见大门后,放着一把扫帚。他也不顾是雨天,就拿起扫帚,扫起院子里的落叶。扫完院子,自己的皮鞋上、裤脚上都沾满了泥点子。 见石桌上的尘土,被雨水淋得如地图一般。就在院子里找了块抹布,把石桌擦了起来。刚擦了两下,爱晓梅写在石桌上的诗就露出了两行。忙小心地把桌子擦干净,整首诗就现于眼前。 爱晓梅的这首诗并不晦涩难懂,因直抒胸臆,全诗直白得很。唐彭品味诗中的意味,泪水模糊了眼睛。 喃喃道:“我不是他人,你也没识错人。哪怕你再也不愿看我一眼,我也要守你一辈子。”(未完待续。。) ps: 唐彭以前未尝过爱情的滋味,也没有感情的经历。他的行为,不过是一个为了维护自己爱情和尊严,一个小伙子莽撞的自卫行为。其实他没什么错,笔者在孽心的同时,也很同情他。俗话说,关心则乱。如他不是真爱爱晓梅,就不会失去理智,做出这自以为高明,实则拙劣的行为。也就因这一行为,让全文急转直下,进入孽主的节奏。本文以唐彭开篇,自也以唐彭收尾。只是孽心到什么时候,且看笔者的笔力吧!读友也可以发表意见,我在行为时也好有个参考。 第九十一章 院墙内外 当唐彭回到家时,他姑妈唐景岚迎了上来。(即可找到本站)拿着干毛巾为其擦拭头发。 嘴里絮叨道:“你的身体才好几天,咋这么不注意。看全身被雨淋的。快上去换身衣服,方助理来了有一会了。怕有事找你。” 唐彭在开车时,就接到方鹤原的电话。说是爱晓梅的下落,可能有眉目了。当时唐彭正在开车,就叫他来家里仔细说与他听。 当即也顾不得上楼换衣服,到了客厅就对等在那里的方鹤原问道:“快跟我说说,晓梅如今人在哪。” “从你离开宁城人寿不久,朱经理就打了一个人的手机。通了十几分钟的话。尽管朱经理后来又通过几次电话,但经我们排查,就第一个电话最可疑。”方鹤原说着递给他一个电话号码。 原来唐彭在家休养期间不是没做功课。先托关系找到朱红的号码。然后请人监控朱红号码的通讯记录。 为了方便锁定目标,今天他上门找朱红,说要去东北寻找爱晓梅。就是试探朱红的反应。根据他的判断,朱红知道后,肯定会向爱晓梅通告这一消息。因此让人紧紧关注,自他走后,朱红的通讯记录。并用gps锁定目标方位。 “我们对朱经理打过的电话,都装作拨错了,进行试探。其他的不是男的,就是与爱小姐不符。就是第一个电话,我们换了几个号码拨打,对方就是不接。经gps定位。该号码主人,就在宁城的东山风景区。”方鹤原颇有经验地向唐彭分析。 “大隐隐于市。风景区人来人往,且多是外地人。的确不失为隐居的好去处。只是久居风景区,她们怎么生活?”唐彭对此有点不确定。 方鹤原笑道:“兴许只是短暂借住,排遣下心情。这倒也说的通。你要是不放心,不妨悄悄去找找看。” 说着又递给唐彭一张纸条。 “这是号码主人的定位地址。我们查过了,是以前经营园林花木,张莫翰先生的别墅。只是这位张先生最近停了家里的生意,去美国了。你不妨去看看,现在是谁住在那里。” 经营园林花木。这句话让唐彭脑中灵光一闪。迅速地和爱晓梅的喜好联系起来。当即把号码和纸条就往口袋一收。就往外走。正端了碗了热姜汤过来的唐景岚忙喊住了他。 “你这孩子,咋听风就是雨。就是真是晓梅住的地方,也不急这一会功夫。先把姜汤喝了,再换件衣服。心里先好好筹划下。见面怎么和晓梅说话。别冒冒失失地再把事情搞砸。你这猛得跑去。再把人家吓跑可如何是好。” 姑妈的话让唐彭深以为然。顿时停住了脚步。边喝着姜汤,边在心里暗暗筹募。后来还是听从姑妈的劝告,换了身干衣服。才开车出门。 唐景岚对这个自小就懂事的侄子,是由衷地疼爱。想着他出门时患得患失的表情。 对方鹤原叹道:“也不知彭彭要受多少磨折,晓梅才能原谅他。方助理,你觉得这个地址,就是晓梅现在住的地吗?” 方鹤原点头道:“我觉得差不离。您想,要是别人接到十几个陌生的电话。无论如何都会接听一两个。哪会一个都不接的?依爱小姐目前的处境,也只有她才会这样。” 唐景岚见他说得如此笃定,心里欢喜。却又担心爱晓梅将侄子拒之门外。一时心里七上八下。 最后叹道:“只要知道晓梅人在哪,还好好的。其他的,在徐徐图之吧!” 唐景岚这个担心纯属多余,她侄子现在哪敢进人家的门。 唐彭今天换了件运动时穿的运动装。将车子停在景区的停车场,就徒步向别墅方向走去。因为路不熟,七拐八绕,半天也没找到。 最后索性爬上了山顶,向下俯视。见下面不远处就有一栋别墅,远处还有一栋。唐彭对照方鹤原给的地址,一时判断不出哪一栋才是。见从山顶通往那两栋别墅,都没路径。索性就朝近的那栋,披荆斩棘地从林间走去。 林间地面湿滑,向下行走,更是不便。中间唐彭摔了几脚,衣服也被荆棘刮破了几处。身上泥污的不成样子,脸上也没好到哪儿去,被糊得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 也就五六十米远的距离,唐彭却花了半个多小时,才靠近那栋别墅的院墙。刚歇了一口气,院子里的说话声,让他心如擂鼓。狂喜淹没得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这孩子,犯啥毛病了?大雨天的,不在家歇着。还跑去鼓捣什么花草。瞧你这身泥巴,还能见人吗?” 这是老太太的声音,熟悉的几乎让唐彭流泪,忙屏住呼吸仔细倾听。 “您老不知道,这些花苗就得趁雨天栽下去。省得再浇水,可省了我不少事。” 爱晓梅刚从后山回来,正在院子里洗手。 老太太见女儿要进屋了,忙追上唠叨道:“你那个手机从你走后,响了不知道多少次。我也不会鼓捣你那玩意,也没帮你接。看去看看,都是谁打来的。” 爱晓梅诧异道:“我的号码总共就两三个人知道,还会有谁打来的?怕都是些骚扰电话,您老不接是对的。” 老太太抱怨道:“就因为你的手机来回响,差点误了你大姨的电话。打了两遍,我才发觉。” “大姨找您有啥事?” 爱晓梅问完,就接过老太太递给她的杏子吃了起来。 老太太踌躇了一会,才为难道:“你大姨的孙子要结婚买房,手头还差点。来电话问你还能借些?” 接着怕女儿嫌她显摆,忙又道:“你爸生病那会。可不都是这些亲戚东挪西借的,才凑够医药费。现在人家有难处,可不得也帮帮人家。我可没和他们说你有钱。” 爱晓梅没带好气地对老娘道:“不是您老到处显摆。这才几天,大舅、二舅他们能紧着找我借钱吗?” 老太太被说得哑然,瞪着眼咕噜道:“你又不是没钱,借点给他们又怎么了?都是自家至亲,又不是别人。” 爱晓梅拿着小凳子,坐在游廊里。 对着老娘仔细掰道:“我又没说不借给他们。我就是气我那时找他们借钱时,几个舅妈的嘴脸。不肯借就算了,还拿话戳我心窝子。” “那后来还不是都借了。”老太太的声音明显弱了下来。 “那是舅舅们看我可怜。强逼着她们把钱拿出来。为了这事。舅舅们不知道受了她们多少气。三舅母最可气,当场让我写下借据,还注明要收利息。都是自家亲戚,这种事都能做出来。” 爱晓梅想起这事。心里就堵得慌。后来还这些钱时。家家都加了利息。就是为了堵舅母们的嘴。 老太太被女儿臊得说不出话来。半饷才弱弱道:“你这次订婚。你三舅家不是都没来。” “那是他们不好意思来。不过,幸好也没来。否则,就凭三舅母的为人。还不知把我说成啥样呢?” 老太太见女儿犹有恨意。怯怯地问道:“那还借不借了?我可都答应你大姨了。” “借,只要他们开口,我就借给他们。难不成,我还学舅母们的样,给他们甩脸子。好歹也要看舅舅和姨妈的面子。毕竟那时也帮了我们不少。这恩情我可都记着呢!” 见女儿答应得这么干脆,老太太喜出望外,忙殷勤地进屋帮女儿张罗吃食。 唐彭像做贼似的,矗立在墙外。半天都不敢动弹。见院内没什么声响了,见院墙不高,悄悄地探出头向院内望去。 那个日思夜想的人正吃着杏子,对着绵绵细雨发呆。上身穿了件碎花的短袖衫,下身穿了条黑色的五分裤。因在雨天栽花种草,衣服上满是泥污。拖鞋在地上,光着两着脚正翘在游廊的栏杆上。嘴里虽在咀嚼着水果,但眼神迷离的让他心疼。 正踌躇着要不要出声喊她,就听大门处有人走路的声音。唐彭忙把头往芭蕉树叶下躲了起来,顺着芭蕉叶的空隙望去。但来人却险些让唐彭惊掉了下巴。 周峰怀抱着一只黑色的小狗,正兴高采烈地走进来。 对爱晓梅笑道:“爱姐,我托人帮你们寻了条小狗。看,长得多可爱。我们白天去后山干活,阿姨一个人在家寂寞。有个小狗陪她老人家,可不正好。等长大些,还能看家。真是一举两得。” 爱晓梅对周峰善解人意很是满意,忙收下双腿,站起来接过小狗。 逗弄了半饷,才笑道:“瞧不出,你还挺细心的。我妈指定喜欢。” 说着对在厨房里忙活的老太太报喜。老太太围着围裙出来,从女儿手中接过小狗,高兴得连连夸奖周峰细心周到。 见老太太将注意力都放到小狗身上了。周峰自己拿了小凳子,坐到爱晓梅旁边。 向她汇报道:“我今天又去招了两批工人,大约后天就能来上班。就怕他们不懂园艺,又让你要费心。” “无妨,学学就会了。又不是什么难事。” 见爱晓梅不以为意,周峰又道:“你要招的会开车的送花人,现在还没着落。车子我已经买好了。老谢说他来帮我们找。” “这个不急,等暖棚弄好再招也不晚。” 爱晓梅正说着,突然叫了起来:“妈,您老烧啥了?怎么有糊味?” 说完就站起来向屋内奔去,周峰和老太太也忙跟了进去。 唐彭在墙外看得瞠目结舌,实在不明白周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话说白一川也找爱晓梅不得要领,还拐弯抹角地找过他来问消息。唐彭左思右想也弄不明白。但周峰说要招司机送花的事,却让他计上心头。(未完待续。。) ps: 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下章就让他们见面。至于是否会有奇峰突起,您们自己猜吧。反正我已经把伏笔埋好,就等着收线结文。 第九十二章 东北老家 别墅里隐约传出的欢声笑语,让唐彭失落之余又复酸涩。见他们和谐得犹如一家人一般,唐彭感到凄凉而孤独。 在墙外站了足足近一个小时。等周峰告辞走了,天色也暗下来了。才又艰难地爬上山头,从另一侧下山。等他回到家里,可把逛街回来的老妈吓得够呛。 “儿子,你这是到哪去啦!怎么浑身跟泥猴似的?可是和人打架了,快跟妈说说。” 唐彭没理他妈的唠叨,也没在意老爸和姑妈奇怪的眼神。阴沉着脸,径直上楼换衣服洗澡。 洗完澡后,就给方鹤原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足足通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 唐景峰和他姐姐都心神不安地等他下楼吃饭,彭婉姝却纠结唐彭在哪弄的一身泥巴。见儿子终于下楼了,忙张罗着大伙吃饭。不料唐彭在拿起筷子前,却对家人宣布一个决定。 “我明天要出趟远门,到晓梅的老家看看。至于多长时间,现在还不好说。你们不用这么看我,我会常打电话回来报平安的。” 唐景岚姐弟俩对他这话很是失望。心想肯定是没找到小爱,这才想去东北找人。失望之余却也支持。只有彭婉姝小声嘀咕,抱怨儿子去的日子没个准头。 唐彭也没搭理他妈,吃完饭就上楼收拾行李。唐景岚不放心,跟了上来。装作要帮侄子打点行李,却又几次欲言又止。 “您是想问我今天下午找人的结果吧?”见姑妈这副形态。唐彭边翻着衣橱边问道。 唐景岚被侄子说破心思,索性老着脸皮道:“没找到是吧?姑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人海茫茫,找一个成心躲起来的人,哪有这么容易的。你也别灰心,努力付出总能得到回报的。只是你到东北打算怎么找,心里可有谱?” 不料侄子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 “我找到她了,生活的挺好。我去东北去看看她家的亲戚,帮她处理点事。等我回来,再想办法慢慢靠近她。这事您千万别和我妈说,您和我爸知道就成。也别主动去打搅她。这事我自己去解决。” 唐景岚听说找到爱晓梅了。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禁不住地问爱晓梅如今什么状况。唐彭却不愿多说,只道等他回来自会有分晓。 第二天,唐彭一早去了机场,乘机去了哈尔滨。先去了爱晓梅的老家。到民政局查到爱家的地址。一路找了过去。终于在林业镇的一小巷子里。寻到爱晓梅的老家。 见院门深锁。大门上已经油漆斑驳了。大门的两旁竟生出了野草,显然这个家已经久无人至。 唐彭正在大门前愣怔着,突然身后有人问道:“小伙子。你可是来找人的?” 唐彭忙回过身来,礼貌和说话之人问讯。见这老太太和爱老太太年龄差不多,正眼带询问地看着他这个异乡人。 “阿姨,您好。我是晓梅的男朋友。正好出差来东北,顺便来看看她的老宅。请问您是?” 唐彭帅气的外形和谦和的态度,赢得了这个老太太的好感。 “你就叫我刘婶吧!晓梅自小都这么叫我。我是她家的邻居。我家去给你拿她家的钥匙。她妈南下时,将钥匙留给我。托我帮忙照看,院子里的花草。” 刘婶腿脚麻利地回家取钥匙,旋即就过来给唐彭开门。 嘴里唠叨道:“我隔三差五地过来,给她家的花草浇浇水。晓梅和她爸可宝贝这些花草,没事时,爷俩就鼓捣这些。” 刘婶说的没错,经她经常浇水,院子里的花木都郁郁葱葱。月季花和木香花正逢花季,开的热闹之际,也因散发的芳香引来了无数的蝴蝶和蜜蜂。虽是无人居住的院子,却也热闹之极。丝毫不显冷清。 东北的春天来得晚,南方虽是初夏,这里却是暮春。许多花卉凋零的花瓣,被风吹得满地都是。 从庭院的布置来看,爱家父女还真是个雅人。仅五六十平方的小院,虽种满了花草、树木。却显得错落有致。花木的高低间隔得宜,身处院中,犹如身处花海。又不影响光线日照。 院子正中,有不到十平方的空地。空地上置有一个石桌,四周留有数个石凳。和宁城的小院颇有相似之处。 唐彭环顾四周,直觉得恍若隔世。对身旁刘婶的絮叨都没有入耳。 只是听到刘婶问他:“小伙子,你可是姓白?” 连问了几声,唐彭才缓过神来。 “前些日子,晓梅她妈还邀请我去宁城喝你们的喜酒。咱家里走不开,就没跟她姨他们一起去。没想到,你倒自个上门了。可不是便宜我了。走,去我家喝杯水。晚上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唐彭对刘婶的热情,很是感激。 却也谦辞道:“阿姨,我就不去叨扰了。我这次来,除了看看晓梅的老宅,还想走走她家的亲戚。您老要是知道的话,不妨都跟我说说。” 说着从旅行包里取出个信封,双手递给刘婶。 “刘婶,多谢您老这么多年对这个家的照顾。这点小意思,您无论如何都得收下。我们以后来的机会不多,这个家还需要您老帮忙照看。” 刘婶哪好收他的礼,忙连连推拒。 唐彭又道:“刘婶,您老虽是晓梅的邻居。但她一直当您是自个长辈。这点钱只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以后这家里哪里需要修缮,还要请您老帮忙请人。到时候再汇钱过来也麻烦。这点钱除了表达我们的心意,还有这方面的意思。您老就别推辞了。” “那也不能给这么多啊!”刘婶手指捏着信封的厚度,直觉钱不会少于两万。 “不多、不多,我来得仓促,都没好好给您们准备礼物。这点钱算什么?” 说着将钱强行塞到刘婶的手中,又拉刘婶坐到院中的石凳上。请刘婶仔细和他说说爱家亲戚的情况。 刘婶平白得了笔钱,心里虽不安,却也是高兴的。再说唐彭话说的在理,暂且收下来也没什么。当下就事无巨细地向唐彭介绍爱家在当地的亲戚来。 唐彭临走时,对刘婶笑道:“我姓唐,叫唐彭。一直都是晓梅的男朋友。她和姓白的婚事黄了。为了不让晓梅费心,我来这里的事,您老就别和她们说。还请您老为我保守秘密。” 刘婶心里虽纳罕,却也答应下来。 此后几天,唐彭按刘婶的提示,挨家挨户地走访爱家在当地的亲友。他先去了在县城的大舅家。大舅老两口对唐彭贸然拜访,心情复杂之极。虽没将他直接赶出去,却也没啥好脸色。 “你还有脸到咱家来?你把晓梅害得还不够?” 陈大舅阴着脸欲继续喝斥,被大舅妈悄悄地用眼色止住。 “大舅,我知道我做的不对。可我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晓梅嫁到那种人家。我不敢奢求长辈们的谅解,但我对的晓梅的心意天地可表。这辈子非她不娶。” 唐彭诚挚的话打动了大舅妈。本来她就可惜这两家的亲事,见唐彭仍痴心不改。心里高兴。 放柔了声音问道:“那你这次来,到底有什么打算?” “我知道,在爱伯伯生病的那段时间,各位长辈都曾援手相助。这份恩情,我唐彭铭记在心。晓梅现在正忙自己的事业,可能没有时间照顾你们。我这次来,就想帮她孝敬各位长辈。” 唐彭嘴里说着,就从包里取了张卡出来。双手递给大舅妈。 “这卡里有十万元钱,就当是晓梅给二老养老用的。她现在事多,顾不了这些。我就替她办了。还望二老别推辞。” 陈大舅刚准备反对,大舅妈就堆笑道:“这哪好意思?虽说你家有的是钱,可我们也不好收你的钱不是?”她嘴里虽这么说着,卡却攥在手里。 唐彭豪爽道:“等我和晓梅结婚了,不也是您们的外甥女婿。有什么不好收的?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说着顿了一下,面带为难道:“只是,还请大舅和大舅妈别和晓梅说这事。我这次来,是瞒着她的。” 大舅妈听说不用告诉晓梅,当即乐开了花,满口答应。 等唐彭走后,陈大舅斥责老婆道:“你怎么能收小唐的钱呢?他们成不成还两说,到时候给晓梅知道了多难看。” “你懂什么?” 大舅妈不以为意:“我瞧这小唐对晓梅是真心实意的。到哪去找这么好的亲事?人家这次上门,不就为了让我们到时在晓梅面前美言几句。” 说着对老头子拍了一巴掌,小声道:“你忘了我们离开宁城时,晓梅是啥表情。要是没人追,怕这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了。妹婿就她这根独苗,你忍心看他爱家断子绝孙哪?我们是她的长辈,可不得出把力。再说了。” 说着瞪了老头子一眼,抚摸着手上银行卡。 自语道:“有这么有钱的外甥女婿,咱们腰杆不也硬了。省得看儿媳妇的脸色。” 大舅母都这种心态,更何况二舅母、三舅母。对唐彭的到来都欢迎之至。收下唐彭奉上的钱,都满口答应不和晓梅说。只有大姨妈,觉得这钱烫手。连连推拒。(未完待续。。) ps: 本想这章就让他们见面。奈何行文起来,却全不是那么回事。啰啰嗦嗦几千字下来,东北之行还没写完。说实话,我都有点着急。下章吧,争取让唐彭出现在爱晓梅的面前。 第九十三章 错过 “我就是缺钱,找晓梅借借就是了。(即可找到本站)怎好收你的钱?啥时你们亲事成了,再孝敬我不迟。” 唐彭笑道:“姨妈,您老别和我客气。我知道您孙子要买房结婚,家里有点紧。晓梅现在正忙着手头的工作,顾不上这些。怕她为这些事分心,我这才瞒着她,赶来帮她处理。” 听说自己外甥女都不知道,大姨妈就更不敢要了。 “你赶紧把卡收起来,晓梅已经借钱给我了。真的不需要你拿钱给我。” 唐彭见大姨妈态度坚决,意态萧索道:“我知道您老怪我。可我不是给逼急了,才不管不顾。我昏迷了近一个月,醒来就听说她要和别人订婚。没把事情想周全了,才惹恼了晓梅。我现在也后悔得很,只想求的晓梅的原谅。就算她这辈子都不理我,我也不会再找别人了。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她,候着她一辈子。” 大姨妈痛心道:“你说你这个小伙子,既然铁了心想跟咱晓梅好,做事咋就不想周全了呢?晓梅好好一个姑娘家,哪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那些事说出去。想叫她一时半刻原谅你,门都没有。” 唐彭被大姨妈数落得头都不敢抬,只诚心道:“我知道。想叫她回心转意,希望是不大。可我还是不会放弃。我这次到东北来,除了看看各位长辈,乞求大家的谅解。还有就是给爱伯伯上个坟,在他老人家坟前告罪。我更希望以后您们能帮帮我。在阿姨和晓梅面前敲敲边鼓。我和晓梅的年龄都不小了,可不能再拖延下去。白白浪费了青春。” “你让我们怎么帮你?”大姨妈心里很愿意帮他,可也不敢贸然出口。只好试探唐彭到底是什么意图。 “现在什么都不用说。等过段时间,我和晓梅在一起工作。慢慢和好了,您们再帮我说好话。” 唐彭见大姨妈态度软化,很是高兴。因此也将未来说得很有信心。 大姨妈沉吟半响,又来回打量唐彭几眼,还是答应了。 唐彭临走时,将卡硬塞给大姨妈。 “这是我孝敬您的,您就当养老用吧!等我和晓梅成了。接您们去宁城。好好住段时间。晓梅正打理一个风景区,特适合养老。等建好了,把您们都接去。” 说完就扬长而去,留大姨妈拿着卡苦笑。 唐彭离开东北前。按东北人的规矩。买了一大堆纸钱和花圈。又买了一大束菊花。一路打听去了爱老爸的墓地。 说是墓地。其实就是一个乡下集中的坟场。坟场上栽满了白桦树和松柏。唐彭经旁边田里耕作农民的指引,找到了爱老爸的墓地。 见墓碑上书:先考爱新觉罗落羽之墓,不孝女爱新觉罗晓梅立。 唐彭献上鲜花。在墓碑前三跪九叩,行了娇客之礼。 嘴里念念有词:“老岳父,我对晓梅一心一意,再也没有外心。这辈子都爱她惯她,让她一生幸福。您老地下有知,帮我早日达成心愿。” 祷告完毕,又磕了三个头,烧完纸钱,才起身离去。 他的这番动静引来附近农人的围观。见他行的礼数,都纷纷认定是爱家的女婿。 唐彭离开墓地不久,又来了一行人,给爱新觉罗落羽献花。一个衣着不凡的老者,更是哽咽出声。 人丁寥落的老爱家,在这不年不节的日子里。竟接连有人来上坟,的确是个新鲜事。旁观的农人禁不住地走近问讯。 “请问,您们是爱大哥的什么人?刚才他女婿才走,您们怎么没碰见?” 老者须发皆白,戴着金丝眼镜。一看就非同凡响,不是一般人。他身后立着的三个年轻人,也皆气势不凡,仪表堂堂。跟着老者向墓碑鞠躬。老者听到乡里人这样问法,惊诧莫名。 擦了一把老泪,操着生硬的外地口音诧异道:“我大哥的女婿?我怎么没听说晓梅结婚了?” 当地人的话,显然和老者打听的信息不符,因而暂时忘记了悲伤。 “刚才来了个年轻人,在爱大哥的坟前三跪九叩。不是他女婿会是谁?爱大哥也没别的亲人。就是其他亲戚也不兴行这个礼数。” “晓梅现在不在本地,听说去南方了。刚才那小伙子一表人才,也不像本地人。兴许是专门来给岳父上坟的。” 几个农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向老者说了起来。 老者很是迷茫,却也对乡亲们自我介绍道:“我是落羽大哥的堂弟,叫爱新觉罗落凡。解放前随家人去了美国。和大哥一别五十几年了。国家政策好时,我们就曾回国找过。可找了二十多年都没有音讯。最近才打听到我大哥的下落,不成想,他早已去世了。”说着又哽咽起来。 围观农人皆唏嘘不已,因爱新觉罗落羽在世时,儒雅和善,从不与人为难。乡里人至今仍记着他的好处。因此纷纷劝慰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 中国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态,更看不得别人伤心难过。东北人是这样,宁城人也不外如此。 此时在东山风景区,老谢买菜归来。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同志,正坐在自家别墅前的长椅上长吁短叹。一会又拿起电话,为难地和通话之人商量。 “不是我不帮你,我实在是没那个能力。谁会想到你们老板会这么心狠,说不用你就不用。我就是一个退休老工人,没啥社会关系。到哪给你找合适的工作?再说你除了会开车,能出个苦力。其他学历技能都没有。哪家单位会用你。” 那个老同志愁眉苦脸地在电话里数落对方不学无术。景区里人来客往,老谢是见多不怪。 但这老同志的话却让他停下了脚步。周峰前些日子拜托他帮忙找个司机。至今也没找到合适的。眼前可不就是个好机会。等那老同志挂了电话,起身准备走了。 忙走近问道:“老弟,遇到啥难事了。把你愁成这样?” 老同志心里郁闷,正想找人倾诉。见有人关心,当即就诉说起来。 原来他有一个表侄,本来在一家公司当司机。却因公受了伤,在家躺了近两个月。等他伤好了回公司上班,却被别人给顶了。公司老板忒无情,也没给什么说法。现在表侄找他帮忙找工作,可把他愁坏了。 老谢听后大喜。忙问道:“你表侄多大了?在宁城可有住处?找工作有什么要求没有?” 老同志哂道:“三十多岁的人。又没啥文凭。能有啥要求?只求有份稳定的收入就知足了。家倒在宁城,不用操心住处。莫非老哥这里需要人手?”说着眼含希翼地看着老谢。 老谢呵呵笑了起来,本着与人为善的心态说道:“可不就巧了。我这里正要招司机,我正愁不知到哪里去招。可不就听到你打电话。这才上了心。只是我们招的司机。是专门给花店送花的。活虽然轻省。却要起早贪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干?” “这样的好事到哪里去找?还有什么可挑的?绝对没问题。”老同志高兴的连连保证。 老谢顿了一下,有点为难道:“只是我们的花棚还没建好。一时半会怕不能上岗。” 说着眼前一亮,又道:“你问问你表侄。我们这里正缺人手。他要是不嫌弃的话,先在景区里干点杂活。等花棚都整好了,再去做他的司机。也算是先熟悉工作环境。” 老同志满口答应,当面就给他表侄打了电话。对方似是很是满意能有份工作糊口,对干什么活并不在乎。反正有的是力气。 老同志和老谢当即就把这事说定,约好后天就来上班。老谢交待那个老同志,让他表侄来的时候,带着身份证。好把劳动合同签了。 老同志自是答应下来,对老谢千恩万谢了一番,才告辞而去。出了景区就给唐彭打了个电话。 “唐总,我可和人家说好了。后天就得带着身份证来上班。您还能赶回来?” “没问题,今晚我就回宁城。封经理,辛苦您了。” 唐彭没想到下属办事如此得力,才几天的功夫,就很自然地搞定这个难题。当即就从宾馆退房赶往机场。 因唐彭走前也没将归期说好,因此当唐彭走进家门,一大家子人都又惊又喜。围上来嘘寒问暖。 见唐彭颇有风霜之色,彭婉姝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愧意。自觉地帮儿子整理行李,催促他去洗澡。竟少见地没有啰嗦。 第二日上午,唐彭出门到街边的服装店,为自己购置了几身普通的夏天短袖衫。鞋子、裤子也都捡便宜的买。就算这样,穿在身上,仍不像个普通工人。回到家后,向姑妈讨主意。 唐景岚沉思一会,将他买回的新衣,都手洗了一遍晾干。让衣服显得皱巴巴的,效果才好些。 第二天九点左右,唐彭就开车到了东山。将车停在外围,徒步走到周家别墅。 老谢正等的心焦,见来人一表人才,虽满头大汗,却对他礼貌有加。心生喜欢。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他们都到后山忙去了,就没等你来。签合同的事就交给我了。身份证带了吧?” 唐彭故意来晚,为的就是这个效果。 当即装作尴尬道:“这里交通不便,我走得慢。这才来晚了。” “小伙子,瞧你一表人才,不像是个出苦力的。这里的工作,你能吃得消吗?” 老谢虽拿出合同,却也心生疑虑。(未完待续。。) ps: 我是不是啰嗦了?本计划几章就进入尾声,但却越写越多,何时才能结文。真让人愁上心头。算了,我还耐心地写吧。欲速则不达,真是越急越慢。各位亲们,有好的建议可以留言提示。为我指条结文的捷径。自行文以来,牺牲了我大部分业余时间,确实有些累了。下部作品,我还是写足了存稿再发。这也算是长了经验。我是个体育爱好者,下个文和网球有关,不知您们喜欢不? 第九十四章 亲人相见 唐彭笑起来一脸的灿烂,说的话更让老谢满意。 “您老放心吧!我没别的本事,就是能吃苦。再说,在景区里打杂,哪能累着我?我身体棒着呢!”说着还展示下自己的肌肉。 “但愿你别后悔。活虽不重,却也磨人。不过等花房建好了,你就解脱了。” 此时的老谢竟怕唐彭后悔,赶紧递上合同。又详细说明了工资待遇。 “咱们这个景区是刚起步。工人待遇都是每月三千,加班费另算。五险一金什么的,等景区建好,有了进项再为你们交。到那时,你也算正式员工了。” 唐彭自是满意异常,毫不犹豫地就签上自己的大名。见甲方的法人签名,写的是爱新觉罗晓梅。唐彭心里微有滑稽之感。拿着合同,看着两个人的签字,笑的意味深长。 老谢见正事办好,就引唐彭去了后山。 边走边交待道:“咱们园主小爱是个女同志,也就比你大点,还没结婚呢!你可别和人家随便开玩笑。经理叫周峰,和你年龄差不多。在你来之前,周经理陪小爱去机场接人了。你先去后山和工人们先干着,下午得空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接人?请的园艺专家吗?”唐彭很是疑惑。 老谢笑道:“咱们小爱就是专家,哪里还需要再请旁人。他们是去接小爱从国外来的亲戚。” “国外来的亲戚?” 唐彭心里纳闷,心想没听说她国外有亲戚啊!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见老谢不愿多说。也不好再问下去。省得露出马脚。 不说唐彭纳闷,就是爱晓梅自己前些天深夜,接到陌生来电时,也差点惊掉了下巴。 先是被一个国外的来电惊醒,爱晓梅犹豫之下,还是接听了。竟是房东张莫翰先生的电话。 没客气两句就直奔正题:“爱小姐,请问你的姓氏就一个爱字吗?” 爱晓梅以为他关心别墅住得习不习惯,哪想到他会问这个。 当即就笑道:“我姓爱新觉罗,嫌叫起来费事,就简称一个‘爱’字。都怪我当时忘了。也没和您说清楚。不过。您放心,我这个名字还是一样作数。” 爱晓梅以为张先生怪她没签上全名,忙连连致歉。 哪知张先生对此毫不介意,反而笑道:“看来我在旧金山华人社团。真遇到你的本家了。这里也有位爱先生。他让我问问你是不是姓这个姓。他人就在我旁边。你自己和他说说。说不定你们还是一家人呢!”说着把电话给了旁边的人。 “你真姓爱新觉罗?老家是哪里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老家是东北的,但籍贯却是北京。” 爱晓梅有些诧异,心想没听老爸说有近支亲人啊! 但电话那头的人更激动了。几乎语不成调道:“你名字里的‘晓’字,可是辈分?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爱晓梅记得老爸曾经说过:“你的名字里,‘晓’字是你的辈分。咱家再下一辈是‘起’字。可你是个女孩子,也不指望传宗接代了。对以后的辈分排行,知不知道也没什么相干。知道自己名字的来历就成。” 当下就承认了自己的辈分,并说出自己老爸的名字。 不料想电话那头竟喜极而泣,激动了半饷才道:“好侄女,我可找到你们了。我是你落凡叔叔,是你爸的堂弟…” 这个越洋电话直通了一个多小时,才依依不舍地挂断。找到亲人的落凡叔叔,激动地无以复加。当时就约定立马回国探亲,并提出先去祭奠堂哥。 今天是从哈尔滨乘机来宁城,爱晓梅作为晚辈,当然得去机场亲迎。十点半到宁城的飞机,爱晓梅急着去接人,就把面试的重任交给了老谢。生生地让唐彭逃过一劫。否则是否会当场撵人或拒签,都还两说。 唐彭到后山去跟着工人出苦力,心里竟不以为苦,反而美滋滋的。庆幸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爱晓梅却在机场接到素未谋面的亲人。 爱叔叔竟能从接人的人群中,一眼就分辨出自己的侄女。也堪称神奇了。 看着爱晓梅诧异莫名的表情,爱叔叔就笑道:“咱们老爱家,凡是女的,都是你这副脸模子。等啥时你见了你堂妹,就明白了。” 爱晓梅忙向自己的叔叔连连问安,待看到叔叔旁边的几个年轻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忙看向自己叔叔。 爱叔叔指着一个身材魁梧,面容硬朗三十岁左右的,为她介绍道:“这是你晓峰弟弟,我的大儿子。” 又指着一个年龄稍小一点的阳光帅哥介绍道:“这是你晓山弟弟,行二。你落尘叔叔的儿子。” 最后拉着有些倨傲的瘦削高个青年,面带骄傲道:“这是你三弟,叫晓川。我的小儿子,今年二十六了。生意做得很不错。聪明着呢!” 说完又对三个子侄命令道:“这是你们的长姐晓梅,快来见过。” 三个小伙子都是国外长大,对中国人的礼数竟比国内人还讲究。纷纷对爱晓梅低头致意,口称“大姐好”。但无论口气还是动作,都有些生硬。 见他们这副作态,爱晓梅暗自好笑。心想肯定是落凡叔叔临来时才教的。却也落落大方地和一众弟弟问好。 站在旁边的周峰不由地暗暗叫苦:“我那车哪能坐这么多人?一会可怎么办?”不由地埋怨爱晓梅也不打听清楚,再来接人。 正发愁间,爱晓梅把他介绍给自家亲人。“这位是我的合伙人,叫周峰。也是我的邻居。” 周峰忙和众人寒暄客套。礼数可比爱晓梅的三个堂弟自然的多。在出机场的间隙,周峰悄悄地向爱晓梅讨主意。 爱晓梅却早有成算,笑道:“你待会把他们送到我家,我自己打车跟着就成。” 哪知道到了停车场,爱晓梅说出自己的打算,却遭到叔叔的反对。 “我们在美国创业那会,啥苦没吃过?几个人挤一辆车算得了什么?你们姐弟就坐后排,错开了坐,也挤不到哪儿去。” 爱新觉罗落凡很霸气地解决了周峰的苦恼。爱晓梅的几个堂弟也都没有异议,都服从了长辈的安排。 今天的爱老太太穿上自己最好衣服。以极其隆重的规格迎接自家亲人。点心果盘无不备至。别墅里更是打扫得一尘不染,并点缀上早上新剪的鲜花。一扫多年来门户单薄的自卑,喜气洋洋地接待小叔子和侄子们。 一番客套后,老太太对“大嫂、大伯母”这种从没光顾过她的称呼。很是自得。表现得也很有长嫂风范。 嘘寒问暖一番后。向小叔子抱怨道:“要不是你电话找来。我至今都不知道咱们老爱家,人丁这么旺。她爸也是,怎么从来也不跟我说呢?” 爱叔叔叹道:“咱们出国时。落羽大哥才十岁。此后几十年未通音讯,可能认为这辈子见面无望,才没跟您提。” “那她爸当时怎么就没跟你们一起走呢?” 老太太见出国的爱家人混得不错,不由地为自己老公惋惜。 “你们这房是长房长孙,需要留守支撑门户。这是你们的责任,不容逃避。我家老爷子在世时,说起大伯一家,就忧心于内,时时不能安枕。来回嘱咐我和落尘回国找你们。可找了那么多年,都石沉大海。”爱叔叔想起找人的经历,仍叹息不已。 “我爷爷奶奶去世后,我爸被打成黑五类。被劳教下放好几个地方。辗转之时,也没人给他登记。因此失去了音讯。那时,谁家有海外关系,就会被株连。可能我爸被斗怕了,对家族的事一直讳莫如深。从不肯谈起。” 自梅仙来后,爱晓梅的见识大长。结合大仙师父曾说起老爸的过往,爱晓梅隐隐明白,她爸为什么不肯说家里的事。也可能是家族离散时,她爸那时还小,印象不深刻。加上后来磨难不断,这些童年的回忆就逐渐淡忘了。 在喝茶说话期间,爱叔叔向她们母女说起当年离家及寻亲的经过。爱晓梅爷爷那辈兄弟三人,解放前夕,老二老三携带家小辗转出国。起先在国外混得并不好,将携带的家财都折腾光了,老三也因此英年早逝,埋骨异国。在美国的爱家,很是吃了一番苦头后,才站稳脚跟。 自身的条件好了,就惦记在老家的大哥一家。恰逢国家对外开放,老爷子曾亲自回国寻亲。但北京面貌大变,哪有曾经的影子。大哥一家更是去向不明。这二十几年,回国寻亲五六次,但每次都无功而返。 老爷子去世时留下遗愿,让他们兄弟继续寻找。老爷子自己都找不着,更何况一点印象都没有的落凡、落尘兄弟。因此就断了回国找人的念想。而是抱着点仅存的希望,对从国内移民来的,逢人就打听。 开始还对准北京来的,后来逐渐放宽到外地。也算爱氏兄弟执著,无意中遇到了刚从国内去的张莫翰。在一次华人聚会中,爱新觉罗落凡习惯性地问张莫翰。 “请问,你老家那里还有姓爱新觉罗的?” “啊呀!这个姓很奇怪,我没有认识的。不过我倒是认识姓爱的。不是草头艾,就是爱国的爱。也不知道是不是您老说的。”张莫翰想起了爱晓梅奇怪的姓氏,因此答道。 老爱先生就催着张莫翰打电话确认,就有了爱晓梅半夜三更接电话的一幕。 说到这里,爱叔叔叹道:“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我找到你们了。否则我们这些在外的人,真像片浮萍似的,连个根都没有。” 正感叹着,想起祭奠落羽大哥时,乡下人说的话。 对爱晓梅诧异道:“我们去给你爸上坟,却听说你女婿刚给你爸烧完纸钱。还留了一束菊花和一个花圈。张先生说你没结婚啊!这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ps: 原想快速结文,将爱家人相见这段隐去。但写着写着,不知不觉间还是按原先的大纲走下去。海外亲戚登场,这文想完结,还得花些功夫。哎!其实我也是不甘心,好好的一部作品,弄得虎头蛇尾。无论如何,我还是把故事编好了再说。故事原先的架构,少了哪一块,都会给我留缺憾的。也对不起提供素材的朋友。我不想留遗憾,决定还是把这文写完整了。读友们,原先的气话就当耳边风吧!本文仍正常更新,不会匆忙收尾。不过,文字会更简洁。尽量不说废话。 第九十五章 相生于陌 “啥女婿?您老听谁说的?”爱晓梅很是吃惊。 忙安抚下欲暴怒的老娘,向叔叔问道。落凡叔叔就把他在东北坟地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他转述的形貌,老太太疑惑道:“莫非是小唐?他去做什么?”爱晓梅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落凡叔叔见状,直觉里面有曲折,但也不好发问。 正试图转移话题,老太太叹道:“我们都是一家子,也没啥好瞒的。前些日子,晓梅的婚事可经历了波折…” 老太太絮絮叨叨地将近来发生的事,向在场的爱家人倾诉了一遍。 末了,擦着眼泪道:“你们说,晓梅这孩子咋这么命苦?咱又没惹谁坑过谁,倒霉的事尽往身上摊。她爸生前曾嘱咐我,说晓梅姻缘不顺,让我千万要扛得住。可这都十几年下来了,还是没个尽头。” 听完老太太的诉苦,爱新觉罗落凡也只阴晴莫辨,还能强自镇定。但三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干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拿咱们爱家当什么了?不行,我找他们算账去。” “都给我安静。闹得满城风雨,对你大姐有啥好处?这么大的人,还这么冲动。真是不长脑子。” 看着他们哥仨都义愤难平,落凡叔叔一声怒喝。瞬间就让三个年轻人安静下来,却也憋得满脸通红。 “因此,你才选择隐居山中,不与人来往。”爱叔叔冷电一样目光盯着侄女问道。 爱晓梅自她妈说出这些事,就准备叔叔要发作。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因而苦笑道:“不然还能怎么办?爱家门风被我败坏殆尽。要不是有老娘在堂,也只有一死了之以谢家门。否则,我还有何面目,以爱新觉罗的后裔面对世人?” 落羽叔叔久久地盯着侄女,见她虽面色萧然,却神志坚定。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清光,清冷绝世又复韧劲苍然。心里不由地一动。欣慰之余又复了然。 半响才叹道:“事已至此,再纠缠也于事无补。你这么做,确是上策。不愧为我爱新觉罗家的嫡长女。只是,你就没想过用实际行动,以维护家族尊严。” 爱晓梅轻笑道:“造成这副局面。其实跟我们爱一些…脱不了干系。他们也都各有苦衷。谁都无意伤害我。只是被事情赶着,才到了这一地步。这些还能有谁比我更清楚?就当还了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一些旧债。何苦再与他们计较,没的掉了咱们的身份。我已经切断一切外界来往。时间久了,也就过去了。” 说着深深地看了自家叔叔一眼。落羽叔叔会意,不再谈此话题。转而问起大哥生前的事来。爱晓梅为了众人续了一遍茶水,就去厨房烧菜。 一直在走廊外逗弄小狗的周峰。见客厅内气氛终于不再那么沉重了,忙跟着爱晓梅去了厨房。 边帮爱晓梅摘菜,边咋舌道:“你叔叔眼神太吓人,都能把人看穿。我瞧着都胆颤,你怎么都没什么反应?” 爱晓梅小声道:“自家亲人,有啥好怕的。这已经比预想好多啦!我都准备好挨骂了。” 外面的老太太夸完这个侄子。又赞那个。 感慨道:“咱们要是早日重逢,凭这些兄弟撑腰,晓梅哪会吃那么多亏。这下好了,以后看哪个不长眼的再敢欺负咱们。” 晓川问道:“大伯母,大姐还吃了什么亏?” 老太太就趁着女儿不在的空,把柴刚的事。小声地说了一遍。 最后痛快道:“老天还是有眼的,柴刚那个狗东西最近可倒了霉。他老婆的公司快差不多破产了。那小子眼界浅,怕老婆家连累他,嚷着要离婚。结果给他老婆不知拿了什么把柄,把他给净身出户。这些年在外地。娶了个有钱老婆,指望着能大富大贵。结果啥也没捞着,光溜溜地回老家了。真是恶有恶报。” 不料爱家三兄弟仍意难平。直说该趁机报复,让他再无翻身之日。抱怨大姐太软弱。 他们兄弟正说得起劲,被老爱同志喝止:“你们懂什么?就知道快意恩仇。你们指望这里是国外吗?要是没有这柴刚的赔款,你大姐能有钱投资建景区?痛打落水狗,对咱有啥好处?跟那些小人较真,你们不觉得掉价?你们这帮小子,就该跟你大姐好好学学。咱们爱新觉罗家是什么人家?真是一点涵养都没有。” 老太太被小叔子噼里啪啦一通训斥,惊得目瞪口呆。 吃惊道:“她叔,你们在国外不说外国话?你说话咋这么顺溜呢?” 落凡叔叔笑道:“旧金山华人很多,大家没事都聚在一起聊天。再说咱家啥时都说家乡话,只有和外国人打交道时,才说英语。” 在他们闲聊声中,爱晓梅将饭菜做好。食材都是昨天晚上准备好了,炒起来也快。将菜都端上桌,过来邀请他们入席。 “都是些东北菜,不知你们习不习惯?” 爱晓梅颇有些惙惙,生怕这些吃西餐的家人,吃不惯中国菜。她这个担心纯属多余,看着她那些兄弟拿筷子的熟练样,就知道他们在国外吃中国菜也是平常。不过喝酒的礼节多少被国外同化了。都自个喝自个,偶尔互相碰杯致意,也点到为止。 席间,落凡叔叔问起侄女后山景区的事。爱晓梅将自己的大体构思说了一下。 落凡叔叔沉思一会,建议道:“你可以考虑在景区兴建度假村或者宾馆什么的。这样岂不是更有前景?” 作陪的周峰听的两眼发亮,不料爱晓梅的回答却让他丧气。 “总共出了三仟万的资本。将景区大体框架建好就不错了。再建宾馆,哪来那么多钱?再说申建营业建筑,还要政府批示,手续繁琐得很。现在哪有空做这些?” 叔叔的提案,爱晓梅不是没想过。尽管资金上,也可以通过银行贷款或融资。但自己不想再和外界有啥牵扯,也不想冒那风险。本着有多大劲干多大活的想法,安闲渡过余生就行了。 落凡叔叔碍着周峰在场,将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不再提这话茬。 吃完午饭,老太太就张罗来客的住处。张家这别墅共有五间卧室,楼上三间,楼下两间。他们爷四却不够睡。爱晓梅就搬到下楼和老娘睡一间,将自己卧室让给大堂弟晓峰。奔波了这些天,他们爷几个也是累了。等爱晓梅将他们安顿好了,都纷纷进房休息。 爱晓梅却不得闲,收拾好卫生后,就赶到后山看上午工人们的进度。哪知道晓山却跟了出来。 “你怎么不去休息?”爱晓梅有些奇怪。 “在飞机上睡了两个小时,现在哪睡得着。我跟你去转转。” 晓山精力充沛,只是把行李归置了一下,就呆不住了。见大姐要出门,就跟了出来。 从别墅走到后山,还需要走一段路程。姐弟俩边走边聊。 “三叔怎么没来?” “公司还需要打理,我爸留在那坐镇呢!” “在美国还有兄弟姐妹吧?” “有,我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二伯家也有一个妹妹没来。” 后山的工人约有三十几个,有男有女。大多是招得当地的民工。午饭是老谢请人送的盒饭。 工人们都用罢午餐休息过了,开始各司其职在工地上做活。或除草木,活建暖棚,有的在铺路。 爱晓梅为人和善,待人很是不错。工人们干活都很卖力。见领导过来视察,都纷纷停下招呼。 爱晓梅向大家介绍了自己的堂弟后,就查看施工进度。老李和老王是分别负责建暖棚和修路的工头,自是得跟着解释。他们对园主的学识很是敬服,虚心地听从园主指导。 “山间小路,讲究曲折有致。三步一转,五步一景。不像交通用的路那么平直。这一段需要改改,做个台阶,也好有个纵深。” 爱晓梅正对老王讲授园艺知识,突然发现前面一个正卖力干活的人,很是眼生。 就指着那人问道:“他可是今天新来的?活干得不错。” 老王忙堆笑道:“是啊!谢师傅招来的能差吗?别看人家细皮嫩肉的,干活还真不输我们这些出大力的人。” 说着远远地喊道:“小唐,过来一下。咱们园主要见你。” 唐彭见爱晓梅带着个小伙子过来,忙走得远远的。但还是被注意到了。虽暗暗叫苦,却也不得不过来。心里却像打鼓一样,砰砰直跳。低着头走过来,都不敢看爱晓梅一眼。中间还给灌木绊倒了两次。 “咱们园主可是个大好人,小唐你怕什么?看来从没到领导前露过脸。瞧,连路都走不好了。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给领导开车的。呵呵!” 老王虽嘲笑唐彭,但意在替他化解尴尬。不料却见园主的脸色突然由惊诧到苍白,转而面色清冷。目光也锐利起来,浑身散发了一股迫人的气息。 让老王和老李一时不知所措,正想替唐彭说几句好话。不料园主却开口了,声音冷到了极处,又极尽嘲弄之意。 “唐大总裁,你不在家里纳福,屈尊到我这儿做杂工,是何用意?” 第九十六章 挨打也愿意 爱晓梅万万没想到唐彭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个干活的杂工。 心潮澎湃之际,却又意恨难平。 老王和老李更是瞠目结舌,但唐彭的话更让他们云里雾里。 “从今天上午九点半起,我不再是什么总裁,只是您景区的签约员工。” 唐彭在爱晓梅的逼视下,虽满心想开口求恳,却也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只好拿早就想好的措词应对。人却低着头,不敢回视。 听唐彭如此说法,爱晓梅胸膛几经起伏,极力压制欲喷薄而发的怒意。见有员工在场,不想和他当众争执。 只咬牙一字一句道:“你跟我过来,我们单独谈谈。” “你是老板,应该清楚,现在是工作时间。今天的工作量挺大,傍晚还有雨。有啥事等下班再谈。”不料唐彭却不配合,竭力回避。 爱晓梅抬头看了看西边阴下来的天空,又瞧了瞧已经看呆了老王、老李。 索性道:“一会下雨时,我在山口的凉亭等你。晓山,我们回去。” 说完掉头就走,由于没注意脚底下,险些滑了一跤。 晓山忙上前扶住,小声嘀咕道:“难道他就是到东北上坟的小唐?” 见大姐默认,就欲回身。被爱晓梅一把拉住。 小声道:“回去再说,这里人多,不好闹开了。” 晓山狠狠地怒视了唐彭一眼,扶着有些扭到脚的大姐往回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山口的凉亭。爱晓梅竟浑身是汗。 坐在凉亭里的靠椅上,盯着天空发呆,一时不知是忧是恨。心里隐隐有些盼望,那天上的雨永远不要落下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唐彭。指责他?驱赶他?还是骂他忘恩负义?他如今屈尊降贵跑来帮她干活,是想乞求原谅吗?自己该怎么办? 晓山看见大姐脸上阴晴不定,干脆道:“呆会直接赶走了事。要是再胡搅蛮缠,我把大哥、三弟也喊来。我们一起揍他一顿,直接撵走。有啥可愁的?” 爱晓梅叹了口气,喃喃道:“还真是阴魂不散,我都躲到这了。还找来做什么?” 说着又告诫堂弟道:“这事我自己解决。你们千万别搀和。更不可动粗。回去的路自己记的吧?你先回去,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该怎么和他谈。” 晓山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掉头就要往家里走。 爱晓梅又喊住他:“先别和家里人说。” 见晓山答应了。才放下心来。 等晓山走远了。才问梅仙道:“我该怎么办?” “这是你们人类的感情事,我哪懂这么多。”见梅仙竟有推脱之意,刚欲倾诉。 梅仙幽幽道:“只是看了你们人类的感情嬗变。也近千年了。幸福一生还是落寞终身,一切选择都看自己的心志是否清明。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你还没看开?” “我早看开了,可他又缠过来了。”爱晓梅急着为自己辩解。 “那你恨什么?愁什么?要是看开了,就该云淡风轻。他来还是不来,都视之无物。结果你却这么大反应,还说自己看开了?” 听梅仙话里隐隐有嘲笑之意。爱晓梅有些脸红,却也无言以对。 半饷才不甘心道:“我都躲成这样了,他还跟来搅合。换做谁都烦。” 梅仙笑道:“有什么烦的?要是人家过来帮你,只是因心里愧疚,想减少负罪感呢?你又何苦为难人?是你自己还没放下吧?” 爱晓梅因梅仙的话而豁然开朗,喃喃道:“是啊!要是人家只是想舒缓自责,我成全他就是。” 在和梅仙的交流过程中,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唐彭怀揣忐忑地磨蹭过来,见爱晓梅面色清冷,没有适才的怒意,反而害怕。 强自镇定道:“我们是签过合同的,你可不能辞掉我。” “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我,良心有愧。才来这里帮我干活的?”爱晓梅问得很柔和。 唐彭下意识想点头,却又忙摇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爱晓梅见状,说话更柔和了。 “你的心意我明白。回去吧!别受这洋罪了。我不怪你,也不存在原不原谅。你看我现在过得挺好,也不用抱愧了。以后别再来找我,就当没我这个人。” 唐彭心中凄苦,捂着自己胸口道:“怎么能没你这个人?你已经住到我心里了。是我一时犯浑,说了不该说的事。可我不想你和别的男人有牵扯啊!”说着说着,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了。 爱晓梅心里暗恨:“你为了自己心意,就能让我当众受辱,出卖我的名声。还说这么深情的话,哄谁呢?” 嘴里却笑道:“算了,这事都过去了。等我淡出熟人的视野时间一长,谁还在意这个?你也是,把这事忘了吧!好好经营你的事业,别来烦我了。” 唐彭涩声道:“忘了?除非我的心死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爱晓梅声音严厉起来。 “我要永远呆在你身边,直到你原谅我,和我重归于好。” 唐彭说得热切,爱晓梅答得很利落:“我原谅你了,你可以走了。” 唐彭大喜,自动忽略后面那句貌似无情的话。从裤兜里掏出一贴膏药,向前蹲在爱晓梅的面前。 嘴里关心道:“我刚才瞧你的左脚扭到了。这是我来干活时,我自己备的膏药,我马上给你贴上去,兴许会好些。” 爱晓梅如避蛇蝎般地站起来,退开几步。 冷冷道:“我自己会处理,不劳你费心。你回家吧!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说着转身就要走。 唐彭一把拉住她。急切想表白。闻着她身上沁凉的芳香,心神一荡。忍不住想往怀里揽。爱晓梅急忙挣脱,两人正拉扯间。 晓山带着俩兄弟打着伞来了。见此情景,兄弟三人冲进亭子,丢掉手中雨伞。对着唐彭就是一通暴揍。唐彭开始还哀嚎几声,后来索性闷声不吭,任他们拳打脚踢。 爱晓梅见兄弟们下手颇重,怕唐彭被打出个好歹,忙连连喝止。后来索性上前,用身体护住唐彭。厉声喝退三个堂弟。 “好了。都给我住手。” 回头又查看唐彭伤势,语带担忧道:“你没事吧?对不起,我的兄弟不懂事,你别和他们计较。” 唐彭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竟开心道:“你还是担心我的。放心。没事。这点打还受得起。他们都是你的兄弟?” 问完还对打他的人付之一笑,着实令爱家兄弟诧异。爱晓梅见他如此不记打,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三个是我的堂弟。刚回国不久。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打拼,有家人护着。以后别招惹我了,干自己的事去吧!” 唐彭忙挣扎地爬起来,对爱家三兄弟讨好道:“你们好,欢迎回国。我叫唐彭,是你们的…” 话没说完就被晓山打断。 “我们知道你这个混蛋。以前欺负我大姐还不够,还敢跑到景区骚扰。信不信把你打成残废?” “信、信,你们打我是应该的。都怪我口没遮拦,让晓梅难过了。我这不是诚心赔罪来了。只要你们大姐能解气,怎么打我都成。我绝无怨言,也不会吭一声。”唐彭点头哈腰地未来小舅子们赔笑道。 爱晓梅阻止还欲喝骂的兄弟们,对唐彭冷声道:“好了,就像你说的。我现在解气了,省得你良心不安。你回家吧!别再干扰我的生活。咱们两清了。” 说着捡起地上的雨伞招呼堂弟们回去。 “那不行,我现在是你的员工。需要履行三个月的劳动合同。就是三个月后,只要我的工作没有纰漏,你也得给我转正。” 唐彭愣怔了半响,见爱晓梅仍不肯原谅他。趁他们捡雨伞的空,只好按预备好的说辞应对。准备和爱晓梅抗战到底。 爱晓梅见唐彭如此赖皮,索性摆出老板的谱。 “我是老板,我说了算。那我现在就开除你,你可以走了。” “几位弟弟都是从美国来的,最懂法制。我请教一下,无故开除员工,是要负什么样的法律责任?你要是真这么做的话?我们不妨打场官司。反正我已经不在公司干了,有的是时间。” 唐彭脸皮也够厚,在爱晓梅的严词驱赶下,仍讪着脸抗辩。 爱晓梅一时气结,半响才恨恨道:“行,你要干是吧?只要管住你那张嘴,就随你。” 说完招呼三兄弟,打着伞冒雨而去。一路上数落几个兄弟。 “你们怎么这么冲动?打人要负法律责任的。你们指望中国就没这条法规?晓山,你也是的。我不是不让你说的吗?” “这家伙,就欠教训。我刚才见他的块头,怕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他,才回去喊人的。幸亏我们来了,他不是又对你动手动脚。”晓山颇不以为然,还认为自己来得及时。 爱晓梅和这些兄弟还不太熟,不好怎样责怪他们。再说他们也为自己出头,才出手伤人。哪好来回说道。 只好为唐彭辩解道:“他刚才见我扭到脚了,要帮我贴膏药。我不肯让他帮我,才拉扯起来。你们误会了。” 晓峰呵呵笑道:“我瞧这个姓唐的,人还不错。被我们打成这样,还拼命讨好我们。看来是真心悔过了。大姐,不妨再给他次机会。” ps:挨了这顿打,唐彭算是过了一道坎。追妻之路如此艰辛,搁任何一人都会放弃。但唐彭会吗? 第九十七章 爱家的秘密 见爱晓梅冷着脸一声不吭,晓峰又道:“其实你们那点事,在美国根本不算什么。也就是你和爸爸还讲究什么家族门风,把这个事看得忒重。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爱晓梅不意外堂弟会说这样的话。他们毕竟在国外长大,尽管叔叔教育严谨,但被外界熏陶还是难免的。可国内能一样吗?老爸的教导在耳畔一遍遍响过,爱晓梅一阵黯然。 当晚,阵雨过后,天空如洗。将满的明月斜挂树梢,林间升起的雾气,在月光的倾泻下如梦如幻。 落凡叔叔在晚饭后,就坐在院子中的石桌边,欣赏月色。爱晓梅将烹好的茶送了过来。落凡叔叔示意她坐下,待侄女为其斟好茶后。 方沉吟道:“我听晓山他们说了。虽说他们有些莽撞,却也是活该。但看小唐的意思,他还不想放弃。你是怎么想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来回纠缠做什么?他怎么想随他,我是不会再回头了。人生有意义的事多了,何苦纠结感情的事。” 爱晓梅说的平淡,落凡叔叔却皱起了眉。 “我知道你在这方面吃了不少亏,可也不能就放弃婚姻啊!大哥就你一个女儿,难道你想绝了你们这房的后嗣?你对得起你爸爸吗?” 爱晓梅笑道:“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我爸生了我一个女儿,也是后嗣无望。这也是命,强求不来。再说有晓峰他们这些兄弟。到时过继一个到我爸的头上不就行了。其实也无所谓,谁能保证家家代代都生儿子。我爸并没有因我是个女孩,而不满意。他都看开了,怎么您老还纠结这个?” 落凡叔叔急道:“这不一样。你们是长房嫡支,怎能断后?还有…” 说到这,猛地想起老爷子生前的话。 忙小声问道:“咱们爱新觉罗家的仙修,可都在你身上?” 爱晓梅摇了摇头,叹道:“就剩一个大仙还不离不弃。其他的,在我爷爷走后,都各寻出路了。” 说着顿了一下。又郑重道:“我这次的风波。说起来。还是因以前那些仙修挑起的。为了不牵连无辜,我被迫答应了白家的求婚。结果…” 接着小声地将狐仙及白灵线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落凡叔叔沉吟良久,喃喃道:“看来他们两家都为了这个目的。才接近你的。” “唐彭倒不知道。我和他相识是意外。白家却真是被白灵线胁迫的。” 爱晓梅不知怎的。还是忍不住为唐彭开脱。 落凡叔叔恨恨道:“这些仙修享受咱们家几百年的香火供应,到头来却把你害得不轻。真是狼心狗肺。” 爱晓梅惨然道:“其实狐仙倒是不错。这些年时时相帮,并没有忘记旧情。当年还是他帮忙。助大仙师父把我的红线掐断。让我逃过一场不堪的婚姻。但却让老爸早走了二十年。” 落凡叔叔忙问究竟,爱晓梅又将老爸如何早亡的事,说了一遍。 不料落凡叔叔却勃然大怒:“这个狐仙也不是个东西。明知道天命不可违,还偏偏帮倒忙。这不是把你爸爸往火炕里推吗?你爸不知道后果,他是仙修,怎会不知道?” 爱晓梅哽咽出声,自责道:“都怪我识人不清,累老父丧命。爸爸都是为了我,才不顾一切。大仙师父都和我说了,这事怪不了人家。” 落凡叔叔感慨万千,叹道:“当年你二爷爷曾对我说过。你爸爸自小性情淡然,什么都无萦于心。就是太重亲情。这对家人虽说是好事,可也会因此受累。怕你家在国内有意外,时时悬心。但后来家里生意渐好,猜道自家仙修还在,才松了一口气。等两国建交后,就急忙回国寻找。哪知道直到他老人家去世,也没找到你们家。” 说着对爱晓梅慎重道:“你一定要留住身上的仙修,他们关乎咱家的未来。一旦他们走了,咱家离败落也不远了。我说咱家在六十年代,怎么事事不顺,那可不是仙修正出走的时候。” 爱晓梅笑道:“您老放心,大仙师父肯定留在我身边。而且现在梅仙也在我身上。人家可是要升仙的,比狐仙、白灵线他们强得太多。” 落凡叔叔大喜,想问梅仙的来历,爱晓梅却只笑不语。 落凡叔叔高兴道:“咱们在美国这些年攒了不少资产。你是长支嫡系,这些资产都归你调派。夜里,我和你三叔打个电话。让他把资金归拢一下,给你投资景区用。建度假村、宾馆什么的,资金根本不用愁。” 落凡叔叔从回国以来,今晚是最高兴的。自家侄女仙福佑体。爱新觉罗家做啥生意,都可全力投入,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叔侄二人边喝茶赏月,边说着度假村筹建的事。周老爷子拿着一张纸,在孙子的陪伴下,兴冲冲地上门来了。 “晓梅,来帮我看看。瞧我这首诗写得如何?” 爱晓梅忙为叔叔介绍来客,请他们落座,自己又去添了一壶茶。方坐下来仔细看周老爷子的诗作。 见宣纸上的大字龙飞凤舞,上书:清影院落月色黄,风入小楼动纱窗。林啸松涛宿鸟和,山中不知岁月长。 爱晓梅来回品味吟读,赞道:“老爷子真是世外高人。这诗尽得隐者真谛,意境悠长却又动静皆宜。确是好诗。” 周老爷子被夸得飘飘然,陶醉之下,又起好胜之心。 对爱晓梅邀道:“上次听你点评陶文,见识不俗。咱们相识至今,老头子还没读过你的诗文。今夜风清月朗,何不为我这首诗和上一首。也算是不失雅趣。” 爱晓梅谦辞道:“近来打理园区事务,沾染满身俗气。哪能作出和您老相匹配的诗作。我就不献丑了。” 周老爷子如小孩一般,仍不肯放过,非让她作上一首不可。 爱晓梅无奈,只好道:“我最近百事缠身,诗作上肯定流露哀怨之意。与今晚氛围不和。去年中秋前,我临月抒怀,曾写了一首月夜的诗,不妨将这旧诗以会佳作。” 周峰忙要起身进房寻老太太找毛笔、墨汁,被爱晓梅阻止。 “我念出来就行。还写出来做什么。” 爱晓梅说着。就对着明月轻声吟道:“枝影婆娑月如水,客梦他乡几度回。推窗惊见将满月,倚装匆匆踏月归。” 这首诗充溢了思乡之情,将一个客居异乡的游子。渴望亲人团圆的心态。刻画得生动异常。宛如一个久离家乡的人。在收拾行囊准备踏月而归。全诗均用白描的手法,用词浅显易懂,却充满诗味。意境悠长。顿时招来落凡叔叔的共鸣。 “你二爷爷在世时,时常做这些思乡之作。可他老人家几度回国,只找到荒坟一座。你爸却不知流落何处。我们虽时常劝慰,但他的伤痛却让人感受至深。” 周峰不合时宜地问道:“你去年中秋回东北了?” 爱晓梅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有工作在身,要养家糊口。哪能说走就走了呢?收拾了半响还是倒头睡了。” 爱晓梅见众人皆面露凄然,强笑道:“好好的气氛,被这首诗给破坏了。我都说了,我最近不适合作诗。就是以前的诗,也拿不上台面。咱们说点高兴的事。” 接着将爱家将投资兴建景区的事,对周家祖孙说了一遍。大家高兴之余,纷纷出主意筹划。爱家三兄弟见有来客,纷纷出来相见。 他们这里是气氛和乐,唐家却是愁云惨雾。傍晚,唐彭鼻青脸肿地回来,可把家里人吓得够呛。追问缘由,他又闭口不言。 晚饭后,唐景岚拿着药箱到楼上为唐彭上药。 边擦着药水,边小心问道:“是晓梅叫人打的?” 见唐彭矢口否认,揣测道:“工友打的?” 唐彭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道:“晓梅的几个弟弟打的。” “啊!她哪来的弟弟?难不成在美国的爱家人回来了?” 见侄子点头,唐景岚颓然道:“这下子复杂了,他们家最讲究门风什么的。要是就晓梅和她妈还好。等气消了,事态平息。或许能原谅你。可人家都出手打你了,肯定都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 “怕什么?这反而是好事。” 唐景峰支开老婆,悄悄上楼。在门口听了一会。这时忍不住进来为儿子排难。 “要是只是她们母女在,这事不好自专。也只有躲着你了。假如晓梅有长辈过来了,我们上门好好致歉。他们在国外多年,思想开放。不会将这点事放在心上。到时有长辈做主,晓梅也有台阶下,反而好办多了。” 唐彭听的两眼发亮,嘴里甜蜜道:“晓梅还是关心我的。她的堂弟一起打我时,还是她拼命护着,并喝退了他们,才让少吃点苦头。” “那后来怎么说?”唐景峰见儿子形态,忙问道。 唐彭就将下午发生得事,向父亲姑妈说了一遍。 总结道:“我看她的兄弟都还不错。虽打了我,但态度还可以。我给他们留的印象不错。” 唐景峰心里筹划半天,最后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你上你的班,我去拜访爱家叔叔。当年晓梅的爷爷曾说起过美国的家人,兴许能起点作用。”(未完待续。。) ps: 本章的两首诗都是原创,后一首是我多年前客居杭州时,在中秋前夕所作。当时正如诗中所言,我当晚就收拾行囊坐火车回家。文中女主却并没如愿,概因处境不同罢了。曾有读友留言,本文来回出现古诗词创作,与时代背景不同。我颇以为然。毕竟本文是现代文,行文也要与时俱进。只是偶尔技痒,忍不住卖弄,呵呵。以后尽量不再进行古诗词创作,免得读友牙酸。 第九十八章 唐景岚三登爱家门 “我也去。”唐景岚坚定道:“我知道的也许比你还多,只是你们男人间好说话罢了。我亲自向爱大嫂道歉,先把关系缓和一下再说。” “我也要去。我是他妈,凭什么不让我出面?” 彭婉姝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门口,听他们说起明天去爱家的事,也忍不住要跟去。原来她忧心儿子被何人所伤,见大姐上楼了,就想跟上去偷听。但被老公绊着,又有意支开她。彭婉姝最近也聪明起来,装作不知道。等老公也上楼进房了,她就悄悄地溜上去偷听。这一听之下,发现全家就瞒着她一人,就不忿起来。 “你跟去做什么?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你不怕被人打骂啊?”唐景峰对着老婆吹胡子瞪眼。 “我去了不说话就是了。我保证不惹事。再说晓梅她妈可凶了,我哪敢乱说话。” 彭婉姝想起爱老太太就有点发虚,忙不迭地保证。唐景峰看了老婆半响,才点头同意。 第二天一早,彭婉姝打扮停当,才走出门口,就被老公喝退。 “你穿成这样,是去找骂的吧?快回去换件朴素衣裳。” 彭婉姝忙又回屋翻找了半天,才穿了件自认为朴素的西式套裙。就这样也折腾了大半天,这让唐家姐弟的脸色已很不好看了。唐彭却早已开车去东山当他的民工。 爱晓梅在早饭过后,等工人们都到齐了。刚准备布置今天的工作。却发现唐彭也在人群中,不由地一怔。见他脸上还有淤青痕迹,仍咧着嘴朝她讪笑,心里竟恼不起来。但也没再看他一眼,将今天要做的事向大家又说了一遍,就着几个工头带人去工地了。 落凡叔叔带着三个子侄,在旁边看着侄女发号施令,只微笑不语。 等大家都走了,爱晓梅朝叔叔笑道:“今天天气不错,我陪你们到宁城市区逛逛。风景区就在眼前。随时都可以游玩。倒不急于一时。宁城的历史文化和当地名吃,却需要进城才行。” 他们都刚从国外回来,爱晓梅不好让他们整天都窝在东山。今天就抽空带他们去转转,也算尽地主之谊。 落凡叔叔他们爷几个。对宁城也是闻名已久。对爱晓梅的提议都欣然任之。因为要进城游玩。爱晓梅建议大家跟她去坐公交,直达明清遗迹景区。大家也都无异议。 几个人说笑着沿小路下行,还没到周家别墅。就听前面老谢和人说话。不过语气却不友好,极尽嘲弄之意。 “唐厂长亿万身家的人,也有闲心到东山来游玩?是不是被铜臭熏得受不了了,才跑出来换口气?” “东强,咱哥俩多年不见。你说话还是没变啊!我今天来东山,是专程看望故人亲朋。请问,前面可是晓梅家?” 唐景峰他们一行,将车子停好后,正打算找人问问爱晓梅家怎么走。老谢刚好从院子里出来。也算是冤家路窄,老谢当年就视唐景峰为情敌,尽管梦中情人已离世经年,但这股怨气仍挥之不去。见到唐景峰后,仍分外眼红。不理会对方善意的招呼,当即就冷嘲热讽起来。 “你们还有脸上人家爱家门?别指望有俩臭钱,就能耀武扬威。现在人家小爱,叔叔兄弟都来了。你上门可得当心,小心腿给打断了。”老谢颇有点幸灾乐祸。 唐景峰不想和老同事纠缠不清,对老谢点了点头。就打算按儿子说的路,绕开谢东强走上去。老谢正欲阻拦,却见爱晓梅协同叔叔兄弟走了过来。 在他们说话期间,落凡叔叔就问了侄女来人身份。国外的爱家人,自小都养成的直面现实的勇气,自不会逃避。当即就率领子侄走了过来,神态冷峻倨傲之极。 唐景峰商界打滚多年,很有眼力劲。况且又有爱晓梅跟在旁边,当然就猜到当前之人是谁了。忙走近两步,弯腰颔首伸出右手。 满脸堆笑道:“您可是小爱的叔叔?我是唐彭的爸爸,昨天听说你们回国了,就赶紧带家人前来拜访。” 见爱家叔叔并无和他握手之意,也不回应他的示好,只拿冷电一样的目光扫视他。 唐景峰并不觉得尴尬,仍笑道:“我们唐家当年曾与爱伯伯比邻而居,也算是世交。爱伯伯曾每每对我提起国外的亲人,都牵挂搓叹不已。如今你们回国探亲,于情于理,我唐景峰都该登门拜访。” 落凡叔叔见他提起自己的大伯,心中辗转几番,才伸出手和他象征性地握了一下。 冷声道:“既是以故人身份相访,爱新觉罗家岂会拒客于门外。请吧!”说完,看了一众子侄一眼,掉头背着手往回走。 爱晓梅对唐景峰点了点头,示意他先行。身后却传来唐景岚温柔的关切声。 “晓梅,好孩子。你还好吧?这些日子,可把阿姨惦记坏了,天天都悬着心。” 说着就上前,一手握着爱晓梅的手,一手抚摸她的头发,仔细端详着她的气色。关怀之意溢于言表。彭婉姝也走到近前,欲言又止。满脸的愧疚让她羞于出口。 “阿姨,我很好。您们请吧!我先回家和我妈说一声。” 爱晓梅说完,就快步先行。她见叔叔请人进家,怕老娘对来客无礼,忙急急地回去先安抚老娘情绪。 唐景岚自是明白,和弟妹慢慢地跟在后面上去。老太太刚把碗筷刷好,才到院子呼唤小黑狗。就见小叔子带着一帮人上来了。 她的老眼不花,老远就认出唐景峰。正惊怒交加之际,就见小叔子给她使一眼色。老太太立马就收起怒容,充当起贤惠的大嫂来。 “唐家兄弟来了。快请。我去给您们泡茶。” 说完就进客厅烧水烹茶,爱晓梅进来后,见老娘一无异状,颇为惊讶。 听客厅里人都客套落座,小声嘀咕道:“妈,您老今天可让我刮目相看了。害得我白担心一场。” 老太太的声音却不小:“咱们爱家是什么人家?哪能小肚鸡肠?来人就是客,都得好好招待。再说一切都有你叔做主,我急啥?” 唐景岚听到老太太的声音,忙对落凡叔叔笑笑,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大嫂。您还好吧!我来帮您。” 老太太对唐景岚的亲热。不以为意。 “你是客人,快去坐吧!电水壶烧得快,一会就好。” 唐景岚却赖在厨房不走,涎笑道:“我算啥客人。您就当我是您小姑子。这几个月。我们撒开人手到处找您们。可算是天遂人愿。这个地方可真好。晓梅你还真会选地方。” 爱晓梅和老娘相视无语。心里腹诽:“他们唐家人的赖皮还真是一脉相承。侄子是这样,姑妈更甚。当年她追求老爸时,是不是也是这般无赖?亏老爸也能受得了。” 唐景岚却无视爱家母女的沉默。拿自己不当外人,抢着取茶盘、洗杯子。 边忙活着边絮叨:“爱伯伯当年就爱喝红茶,爱伯母却只爱喝些花茶。她老人家自己也爱养花。我每天放学回来,就见爱伯母在鼓捣花草。晓梅可是随了祖母,性子、模样都像。” 她的自言自语引起老太太的好奇。她从不知道自己婆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即就问道:“她奶奶也爱养花?家里的饭菜也都是她奶奶张罗的?” 唐景岚边刷着杯子边笑道:“爱伯母的厨艺可不怎么样,爱大哥时常抱怨。有一次还把爱伯母气得摔了碟子…” 她们女人家几个来回,就聊得火热。隔阂似乎没有了,在厨房里叽叽喳喳。 客厅里却颇为沉重。爱家叔侄均神色端严,坐姿庄重。凌然的让彭婉姝无所适从。听大姑姐在厨房里已经马到成功,自己很是羡慕。但因惧怕爱家老太太,自己还是不敢去。只好端坐一旁,听老公回忆爱家的往事。 “听说你们当年去美国投奔舅家亲戚。但一去十几年,音信不通。爱伯伯天天忧心害怕,后来就病倒了。” “我们时常写信回来,怎么会收不到?” 落凡叔叔虽这么问,但也知道当时局势。 “后来爱伯伯拜托我爸想办法打听。几经周折,才知道信件都被扣住了。但因此得知你们都还有消息,爱伯伯才放下心来。” 他们正说着话,老太太母女协同唐景岚为大家烹好茶水,又端上果盘。才都在客厅落座。 唐景岚姐弟你一言我一语诉说当年爱家的境况。气氛虽不和乐,倒也有问有答。正说到家人在美国都安好,爱伯伯悬着的心有了着落。 落凡叔叔突然抓住重点:“不是说我大伯的病好多了,怎么会突然离世?” 唐家姐弟脸色顿时尴尬异常。几经变幻后,唐景岚梗着脖子惨声道:“是被我气死的。” “你当年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我大伯能会与你计较?说实话,我大伯到底为什么去世?” 落凡叔叔根本不相信,他大伯是一家之主,气度涵养都非比寻常。怎会因一个小丫头的气话就断气了呢? “因为我口不择言,对他老人家说了实话…” 唐景岚在爱家人逼视下,终于奔溃。说完这句话,就以泪掩面。(未完待续。。) ps: **即将到来,预示着本文也将进入收尾阶段。就整天结构而言,本文也算是相对严谨。虽没按原计划进行,但首次写小说,这个成绩也算让我满意。在这里,要感谢起点给予这个平台,让本文能直面读者。感谢几个月来追文的读友,是您们的鼓励,才让我有动力完成本文。接下来,我还是将《穿越笑傲江湖之后》写完。因为仓促更新本文,我愧对喜爱《穿越笑傲江湖之后》的读友(曾因本文停更了数月)。就写作风格而言,我自认为自己更擅长古言小说。但也因本文,凭空长了许多写作经验,争取将下篇文,写出更高质量。 第九十九章 完璧姻缘的代价 “什么实话?”爱新觉罗落凡仍紧问不放。(更新速度最快记住本站即可找到本站) 唐景岚到底是个女人家,哽咽起来就停不下来。 唐景峰叹道:“我爸爸通过关系,看到那些信件,多少知道你们在美国的情况。但碍于爱家伯父伯母的身体状况,还是隐瞒下来。只说你们过得很好。” 唐景岚终于止住哽咽,泣声接道:“我爸妈私下里说起你们在美国的事,被我偷听到了。起先我也没敢向爱大哥说。那天我情绪失控,就…” 原来当年唐家和爱家虽住在一个院子。但阶级不同,按说不应该有来往。但爱家人的儒雅谦让,很快就赢得唐家人的好感。不但小一辈交往甚密,就是老一辈也惺惺相惜。尽管明面上不敢太张扬,但私下里还是互相照顾。 也就是因为如此。唐父来回托人查找海外爱家的信件,被人拿到把柄。被判成私通黑五类,锒铛入狱。 入狱期间,造反派逼着唐父交待爱家私通外国的证据。爱家人连信件都没看过,谈何私通。但查阅信件却是不争事实。唐父百口莫辩,为了不牵连无辜,最后自杀身亡。 唐家姐弟遭遇家庭惨剧,性情大受刺激。唐景峰精神有些失常,唐母病倒。唐景岚将这一切都归咎到自己身上。冲到爱家撒泼泄愤。 当时爱父劝慰道:“小岚,你先莫急。等我亲自去政府,好好跟他们说清楚。这事与你爸爸没有丝毫关系。不就是打听下有没有信件来吗!实在不行。我和我弟弟他们要个证明。” “你能要啥证明?他们在美国都死光了。”唐景岚激愤之下,口不择言。 “小岚,你莫胡说。”爱父以为小孩子家信口开河,仍不敢相信。 唐景岚恶狠狠道:“你家三叔前年就死了。二叔他们家现在穷困潦倒,怕现在已经饿死了。我爸怕你知道受不了,才瞒着没说。你还怎么和他们联系?” 爱父听完当场就晕了过去,连个遗言都没交待,晚上就去世了。这个折磨了唐景岚一辈子的恨事,现当着爱家正主的面倾诉出来,心里就像被挖空了一样。昨晚她就对爱大哥的照片说好。一定给爱家人一个交待。 现在她跪在爱家叔嫂面前。凄然道:“这些年我过的生不如死,不是惦记爱大哥,早就撑不住了。现在爱大哥也不在了,我还有什么盼头?如今当着您这个家主的面。我这个罪人任凭你们处置。” 看着唐景岚泪水纵横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爱家众人都心有不忍。 落凡叔叔沉吟良久才叹道:“都是造化弄人。哪是你一人的罪过?我虽是晓梅的叔叔,但她才是长房嫡支,看她怎么说吧!”说着拿着眼睛看着侄女。 唐景峰突然插口道:“爱伯父临终前虽口不能言。却安排身上的狐仙跟了我。说是连累我们家,实非所愿。但愿能补偿一二。我们唐家能有如今局面,实是受惠你们家不少。” 彭婉姝被老公的话吓住了。她虽怀疑老公有些神道,却不想竟是真的,还当众承认。而且还和爱家有这么深的渊源。看着瘫坐在地的大姑姐,又瞧了瞧神色凄然的老公。 彭婉姝满心懊丧:“这姐弟咋就这么傻呢!来道个歉,怎么把这些老底都说出来了?人家还怎么原谅咱们?” 不料爱晓梅的话又让她心生希翼。 “叔叔、阿姨,你们不必如此。既然说出狐仙,我也就不瞒你们。当年唐家爷爷的确因我家受累。让狐仙协助你们唐家渡过难关,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本分。我爷爷去世,跟阿姨没有关系。就是您不说实情,他老人家也过不了那一夜。这都是定数,逃避不了的。” 爱晓梅说着向前扶起唐景岚,又安抚道:“其实还要谢谢你说出实情,省得我爷爷在地下不安。我爷爷临终前,仍为你们做出妥当安排。我们作为子孙,岂会有处置一说。” 唐景岚仍泪流不止,哭道:“可是我们唐家欠你们太多了。以前是我,现在彭彭又伤了你。阿姨心都碎了。我到地下怎么见你爸爸?” 落凡叔叔有言在先,只谈以往交情,不提近日之事。不料唐景岚悲痛之下,又抖了出来。但她一个悲痛欲绝的女人,谁也不好与她计较。一时客厅内气氛有些压抑,都闷不吭声。 爱晓梅淡然道:“说出来,怕你们不相信。这都是我的前世债,是命数。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让唐彭回去吧!别在我这儿耗了。我不怪他,不需有良心负担。” “可彭彭对你痴心不改,铁了心的。我们哪里劝得了他。再说你们是有缘分的。他可是苦苦等了你八年多啊!”唐景岚见爱晓梅对唐彭已经无意,仍不死心。被迫说了这句话。 爱家母女都惊诧异常,心想我们才认识几个月,何来八年之说? 唐景峰不待爱老太太发问,就抢先说道:“晓梅,你八年前在东北救过一个外地小伙子吧?” 见爱家母女都愕然点头,又欣然道:“他就是唐彭。当时他满脸是血,怕你没认出来。” “你当时留下一件红色滑雪衫和一条黄毛巾。唐彭当宝一样收着,谁都不给碰。”彭婉姝终于找到开口的机会,热切地向爱晓梅诉说。 “这事我们也是上个月才听唐彭说的。也是天意,五年前,我还通过狐仙和爱大哥通过消息。说如果你们有缘,咱两家就结为亲家。哪里知道你们早就结缘,还救了他一命。后来爱大哥也因这个缘故,才对月老求诺,让你的姻缘天择。几个月前,你和唐彭相遇。可不就圆了爱大哥的心愿。也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晓梅,你可不能辜负上天的眷顾啊!”就在爱家人都处于震惊当中,唐景峰又抛出几句极具份量的话。 爱晓梅喃喃道:“我当年救的竟然是他。难怪我有点眼熟。” 唐景岚求道:“好孩子,我知道唐彭做错了事。可这孩子从来也没谈过恋爱,一点经验都没有。做事鲁莽也情有可原。他也后悔得很,想方设法靠近你,想求的你的原谅。看在他一片痴心的份上,你就原谅他吧!” 爱晓梅虽面色木然,内心却汹涌澎湃。见众人都将目光投向她,一时难以抉择。 只好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要好好想一想。” 说着就站起来。走回老娘的卧室。用心声和梅仙交流。 “梅大师。您老实告诉我。假如我爸不强行掐断我的红线。柴钢是不是我前夫?” “是的,这还用问。” “那我后来的丈夫是谁?唐彭还是白一川?”爱晓梅又问道。 梅仙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就是我不告诉你,你也应该猜出来了。” 接着幽幽叹道:“私自篡改天命。可不得吃点苦头。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爱晓梅将前因后果一对比。就大体明白了。 笑道:“我懂了。既然命该如此。就让他再多吃点苦头吧!” 主意打定,就走出房门。对唐家的几个长辈笑道:“事情都已经说清楚,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恕我今天不能奉陪。你们先回去吧!我要陪叔叔他们出去转转。” 见主人送客,唐家人也只好起身。 临走前,唐景岚迟疑地问爱晓梅:“那唐彭…” 爱晓梅微笑道:“既然他爱干活,就让他干着吧!” 唐景岚大喜,对爱晓梅连声道谢。看着他们离去时兴高采烈的样子,爱晓梅凄楚异常。 老爸用命换来的完璧姻缘,却叫人倍感酸楚。这样做到底值不值?自己受尽折磨不说,牵扯进来的人也都不快活。白家如今什么样子,她都不敢去打听。可唐彭又欢喜吗?这些日子,他也吃足了苦头。可就如梅仙所说,老天是公平的。得到不应该得的,就该付出代价。唐彭如今不就为老爸的行为买单。既然都是这个结局,自己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爱晓梅陪叔叔兄弟出去游玩,唐彭却在工地挥汗如雨。姑妈的电话,让他倍受鼓舞。正干得起劲,就见周峰走了过来。 周峰一早去房建处咨询建宾馆事宜,回来后才知道爱晓梅陪家人出去逛街了。他不放心工地,没喝几口水,就赶来监工。 工地上,景区的雏形都已呈现。等工程结束,这里将是另一片世界。那将是花的海洋,诗的国度。周峰正畅想着美好未来,听前面干活的人在闲话。 “小唐真是什么公司总裁?看他干活不像啊!他到这里出这苦做什么?” “他们年轻人的事,谁能说清楚。昨天你们还看不出来?肯定是小两口闹别扭了呗!小唐是跑来干活赎罪的。” 周峰疑惑之下,忙着人细问究竟。在工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中,周峰大体知道是谁了。当即就怒从心起,向唐彭走来。 见避无可避,唐彭停下手头的活计,对周峰笑道:“周经理,别来无恙啊!” 周峰阴沉着脸,冷声道:“回去做你的总裁,别在这里掺和。晓梅不会理你的。” “理不理是她的事,我干我的活。我现在可是她的签约员工。” “少跟我装模作样,快滚。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周峰的语气愈发阴狠。 唐彭擦了一把汗,纳闷道:“周经理,我自认对你不薄。就是你吃里扒外,我也没追究你什么。你如今是什么态度?还有,你接近晓梅打的什么目的?” “我们是正当合伙人,能有什么目的?就是有,也和你没关系。我再说一遍,请你离开我们这里。”周峰的嗓门高了起来。 老李见事态不妙,忙拨了个电话给爱晓梅。(未完待续。。) ps: 爱老爸限于传统道德规范,不忍见女儿遭遇婚姻创伤。不惜以生命的代价予以改命,给女儿一个完璧姻缘。结果却是几败俱伤。不但女儿没能躲开折磨,连带其他人也都身陷其中。唐彭付出的代价尤其大。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写到这里,笔者也迷茫了。我是不是在宣传封建迷信?这样写是不是有悖精神?话说作品不是应该传递正能量的吗?人不应该迷信天命,要坚信自己的努力能改变一切。励志向上的精神,在这里写丢了。本文在该章被推上**,该如何收尾?我不禁踌躇了。好心的读友,能给点建议吗? 第一百章 大结局 偏偏园主就是不接电话,连拨几遍也没用。(即可找到本站)老李见两人有说僵的趋势,忙着人去喊老谢来解围。自己忙上前和稀泥。 “周经理,小唐刚来不懂规矩,您别和他计较。” “小唐,有啥事等园主来处理。你和周经理争什么?快干你的活。” 唐彭当然不愿和周峰起冲突,借坡下驴地又拿起了铁锨,准备继续干活。 “不行,快把这人撵走。咱们景区不能留这号人。” 哪知道周峰仍不依不饶,指挥老李撵人。 老李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正左右为难之际,见周峰直接上前推搡唐彭,忙向前劝架。 本来周峰也不欲和唐彭动手,有外人这么一拉,反而控制不了自己。推搡之间,一拳将唐彭击倒。 唐彭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他本来就记恨周峰,现在他又无故出现在心爱的人身边。这对恋爱中的人来说,是莫大的威胁,也是一种挑衅。头脑一发热,就抡起铁锨朝周峰横扫过去。 周峰躲闪不及,腰部中招。现在是初夏,人人身上衣服都单薄。铁锨虽不是利器,却也是金属制品。周峰哪里撑得住?当即就应声倒地,腰部鲜血直流。 倒地的周峰也够强悍,推开周围人的搀扶。不顾腰上挂彩,拿起一块鹅蛋大的石头,对着唐彭投掷过去。唐彭侧身避开。一击不中,周峰如疯了一般。抄起不管什么家伙,都朝唐彭掷去。任凭唐彭躲避多及时,身上还是多次被击中。自然也不免挂彩。 两人如此拉开了打,旁边人都无法插手劝架。一时场面混乱不堪。失血过多的周峰终于支撑不住,俯身在草地上喘息。 嘴里断断续续骂道:“你们唐家都不是好人。儿子不是东西,老子更是混蛋…” 众人正商量着要不要叫120,老谢和周老爷子跟着叫他们的人,仓皇地奔了过来。见周峰半俯在地上,身上血迹模糊,当即吓得惊慌失措。忙连连追问。 周峰委屈着哭道:“我都躲到这里了。他们还不放过我。我…” 老谢环顾四周。见唐彭也身上带血。 惊道:“小唐,可是你打我们小峰的?他怎么惹你了?” 还没待唐彭回话,周峰就虚弱道:“他就是唐景峰的儿子。就是他把晓梅逼到这里的。我撵他走,他还…”说着就不支晕了过去。 在周老爷子的呼唤声中。老谢怒不可遏地冲向唐彭。顺手抄起一把铁锹。对着唐彭劈头盖脸打了过去。 嘴里骂道:“你们唐家人真是丧尽天良。我怎么瞎了眼招你进来。小峰都可怜成这样了。你爸不认他。你这做哥哥的也跟着欺负他。你们还是人吗?” 唐彭才得知爱晓梅准备原谅他的消息,根本不想惹事。因此也就拿着铁锹左右招架老谢的进攻,并不还手。他躲避一个老头子的攻击还是颇有余量的。 但听了这话。不由地一怔。心想:这是什么情况?什么认不认的?谁是他哥哥? 就在他愣神间,老谢的铁锹抓住机会,击中了他的头部。唐彭当即就倒了下去。 现场顿时成了一锅粥,都忙拉住还欲再打的老谢。众人都不知所措间,还是周老爷子冷静,指挥大伙将孙子和唐彭赶紧送附近医院。 出了这么大的事,老王和老李不住地打爱晓梅的电话。在游人如织的景区内,爱晓梅根本就没听到电话声。还是梅仙提醒,才注意到手机响个不停。接听之下,当即大惊失色。 等他们赶到医院时,唐家人都已到场。知道详情后的彭婉姝,不顾护士的喝斥,正对着老谢连撕带打。嘴里还不听地叫骂。 “我儿子哪里得罪你了。你个老光棍、臭流氓。” 任凭唐景峰怎么拉劝,都不罢休。见爱晓梅匆匆赶来,忙转头向他哭诉。 “彭彭怎么这么命苦啊!他都是为了你,才被人打成这样。医生说他可能危险,正在里面抢救呢!晓梅啊!怎么会这样?” 爱晓梅已经通过老李他们知道详情,在路上就请求梅仙去帮忙救人。 此时忙劝慰道:“都是外伤,肯定没大问题。您先别闹,让医生安心做手术。” 爱晓梅声音柔和,让彭婉姝不自主地安静下来。看着被彭婉姝抓得满脸血痕,衣衫破碎的老谢。 爱晓梅还是忍不住责备道:“谢师傅,你也是的。他们年轻人打架,你凑什么热闹?要真出什么事,你担得起吗?” 老谢本来被爱晓梅责备也没什么,的确是他冲动在先。但看着唐景峰也是一脸不满的样子,老谢就不忿起来。 冲着唐景峰嚷道:“不管你认不认,小峰也是你的儿子。你这些年对他不闻不问也就算了,凭什么你儿子还要欺负他?” 晴天一个霹雳,真是祸不单行。这句话当即把彭婉姝惊得七魂出了六窍。连一直紧张关注手术室的唐景岚也回过头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周老爷子见话已出口,再也无可挽回。 不由地长叹:“冤孽啊!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 被压抑已久的唐景峰,见这层窗户纸终于被捅破,再也无所顾忌。 惨声质问道:“是我愿意的吗?我被你们折磨得还不够吗?” 爱晓梅虽也震惊,却还没慌乱。见大家情绪都要无法控制了,忙厉声道:“都给我安静,里面在做手术呢!有话出去说,别在这里吵。” 一向沉稳的周老爷子,此刻老泪纵横。不愿在呆在这里,率先走出等候区。老谢恨恨地跟了出去。唐景峰看了爱晓梅一眼。也随二人出去了。 彭婉姝竟不敢跟去认证她不愿意知道的消息,如痴呆般地瘫坐在地板砖上。爱晓梅叹了口气,示意唐景岚留下安抚彭婉姝,自己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等她跑到医院的后门的花园里,才找到他们三人。 唐景峰正激烈地控诉:“这赖我吗?我不知道拒绝过丽华多少回,可她就是不死心。生前纠缠我就算了,就是死了这么多年,都一直没有放过我。我有多痛苦,你们知道吗?” 见爱晓梅过来了。唐景峰像见到主心骨。一个劲地向她诉说。 “周峰说是我儿子,可不是我情愿的…” 老谢怒着打断道:“不是你勾引她,她会那样吗?孩子都给你生了,你撇得清吗?” 爱晓梅见医院来往人太多。都有人注意到他们了。 忙道:“算我求你们了。这事我们以后再说。里面还在做手术呢!非要在今天说个明白?” “不行。我今天非要他给我们个交代。”老谢仍不肯妥协。 爱晓梅忙又把两人拉到僻静地方。见周老爷子来了,才道:“既然都要一吐为快,那就当着老爷子的面说吧!最好能一次做个了断。” 在唐景峰和老谢你一言我一句的诉说中。当年的情形,爱晓梅大概听了个明白。但她一个后辈,哪好调理这种事。只能看向周老爷子。 见他惨然不语,只好问道:“当年的事,既然都已经定论,您老可是认可的?” 见老爷子点头承认,老谢还是一副不甘的模样。 唐景峰痛声道:“我除了没认他,该给的我都给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非要看我妻离子散才满意?丽华死后不肯轮回,夜夜纠缠于我。这些年我过得生不如死。这种痛苦,你们知道吗?要是我活该也就罢了,可事实难道你们不清楚?” 爱晓梅心里戚然:都是我们家给他们带来这些祸患。要是当年唐爷爷没被牵连,也就没有今天这些破事了。罢了,冤有头债有主。既是爱新觉罗家留下的隐患,还是我来出面化了这段恩怨吧! 见几个人都拿期望的眼神看着她。爱晓梅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对唐景峰道:“唐叔叔,丽华阿姨的魂魄,我来处理。待明晚月圆之夜,我将她送入轮回。让大家都解脱了吧!” “你能行吗?这些年我也花了不少力气,可就是办不到。那死丫头犟得很。”周老爷子不相信爱晓梅有这能力。 爱晓梅肃声道:“我晚上和她谈谈。到时给她一个交代,想来应该没有问题。” “你能和她说话?”他们三人齐声惊道。 爱晓梅点了点头,对唐景峰笑道:“您晚上叫狐仙把她带过来,我自有话说。” 然后又对老谢郑重道:“既然周峰归姓周家,您老就别再他面前提唐家的事。老爷子都认可了,您还搀和什么?” “我替他们母子不值。他们太可怜了…”老谢说着就落下泪来。 其实不用老谢自己说,爱晓梅也能猜出老谢在里面充当什么角色。但就冲他能为心爱的人守护一辈子,这份情意也让人动容。 爱晓梅在心里思量了一下,对老谢真挚道:“人生的取舍有时真得说不清。有人能拿得起放得下,而你和丽华阿姨却都是痴人。其实这世上,谁没点痴念?只是选择点不同罢了。你们都在感情上较真,到头来,却苦了不相干的人。何不看开了点?别再纠结过去的事。一切都往长远里看,岂不是更好?” 老谢恍惚了,喃喃道:“我这辈子都荒废了,哪里还有长远?” 爱晓梅柔声劝慰道:“我们相处有段时间了。你对周峰怎么样,我可是看在眼里。说你拿他当自己儿子,也不为过。其实只要周峰过得好,你就很开心。是不是?” 见老谢点头承认,爱晓梅又道:“等周峰伤好了,我劝他认您为干爹。您老也算正经有个家。周峰日后前景好着呢!您好好帮帮他。把以前的事都一张纸掀过去,把日后的日子过好,不是比什么都强?” “那感情好…”老谢对爱晓梅的安排,感动的老泪纵流。 爱晓梅安抚几个长辈间,感觉梅仙回来了。 忙敛住心神,用心声问梅仙:“怎么样了?” “生命倒没大碍,就是这小子不肯回来。非要你给他个承诺。”梅仙有些好笑道。 爱晓梅:…(未完待续。。) ps: 行文至此,本文的正文也算是结文了。虽说没有面面俱到,把书中的人物都说清楚。但文章讲究余音袅袅,也要给读友留有想象空间不是。当然还有几章后记,交代主要人物的结局。但就主线而言,本文算是完结了。从10月22日初更此文,至此已经四个多月。每天笔耕不辍,牺牲了大量业余时间。就本文的目前成绩看,不是令我满意。但作为本人第一本完本小说,也算小有成就感。在这里,我还要感谢起点,能给我提供发表平台。对于那些同步...更新的非授权网站,我也要道声感谢。你们能认可我的作品,让更多读者阅读本文,就是给我莫大的支持。同时也给我继续创作的动力。其他的就不多说了,又不是领奖感言。希望我下部作品,仍能得到读友的喜爱。 第101章 又一个春天要来了 一 秋去冬来,在一场大雪之后,东山的又一个春天悄悄临近。 百花谷的花房却生意兴隆。尽管花房外游人络绎不绝,但花房内员工仍忙得不可开交。 “小唐,长江路两家花店要的货,中午前一定要送到。中山路的那家也不能耽搁。” 负责剪花的余大姐和王嫂,帮着唐彭将各花店订购的花搬上货车。见货车都装满了,又比对了一番订单,对着唐彭叮嘱道。 唐彭抽空喝了口水,笑道:“放心吧!肯定按时送到。不就这点活,干嘛还要招送花司机。我一个人就够了。” 王嫂翻着手中的订单,嗤道:“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全宁城的花店几乎都要到我们这里订花。要是全靠你一人送,怕你连吃饭的空都没有。我们园主是心疼你,别不识好歹。” 说着把手中的订单交给唐彭,又叮嘱道:“别把花搞错了。交付的时候仔细点,清点好了再让人家签字。” 等唐彭开车走了,王嫂又交待余姐道:“你一会去查看下玫瑰棚的温度,看需不需要浇水。情人节快到了,可别误了花店的货。” “放心吧!咱园主是啥人。要是有啥问题了,她第一个知道。要说也真奇了,咱们花房里的花,好像永远也开不完。一茬接一茬的,剪了就有新的。别处花房的花可不会这么旺盛。”余姐别收拾着散落的枝叶,边奇道。 王嫂笑道:“这有什么奇的。那是人家园主会打理。花店为啥都抢着订咱们的花,还不是因为咱们的花开得好,放得久。而且价格也公道。省得他们到外地去进货。” 趁着喝水的空,余姐悄悄问她的领导:“园主这两天没过来,听老李他们说,是去筹建什么五星级宾馆。可是建在咱们百花谷?” 王嫂点了点头,遥遥地对北边一指。 “就在那,开春就动工。是园主自己家出资建的。” 余姐喜道:“这可太好了。原以为我们在这里也就是个短期工。现在瞧来,咱们这里可是个长远的所在。当初跟着园主在这里干,可真是跟对人了。” 王嫂蔑了余姐一眼。催促道:“别啰嗦了。快去检查一遍,别出差错。小心冯会计扣你奖金。” 说完拿起桌子上留好的一捧深红大丽花,走出了花房。一路呼着寒气,来到爱家的别墅。 “老太太。这是园主给您老插瓶的花。叮嘱我给你送过来。” 老太太正在院子里呼唤小黑狗。见了王嫂。笑道:“你喊他们捎来就成,咋还专门跑一趟呢!嗯!今天这花鲜亮,花又大。插在花瓶里指定好看。” 说着又和王嫂掰道她的理论:“我就瞧不上年轻人喜欢的玫瑰。花也不见得多好看,偏还死贵。哪有这花开的好看。” 王嫂自是附和着老太太的理论,笑道:“还不是玫瑰代表什么爱情,这才在花市上畅销。园主又出去忙啦?” 见老太太点头,小声道:“园主今年三十六了吧?还不考虑结婚?我可听人说了,女人在这个本命年再不成家,那以后可就难了。老太太,您老可得上点心。” 老太太深有同感道:“可不咋的,我也是心急火燎的。不过也快了,她叔今天从美国回来。也就这两天就能定下来。” 王嫂心里暗喜,心想待会等小唐回来,我可得好好敲下竹杠。 老太太捧着花和王嫂还没唠两句,就见下面的石阶上有人上来了。伴随着叽叽喳喳的笑闹声,老太太也知道是谁来了。 对王嫂笑道:“今天家里来人,我让冯兰给我带些菜,不曾想朱红也来了。” 王嫂最怕冯兰,恐怕被她说成上班偷懒。忙急急地和老太太告辞。 冯兰和朱红二人各提着满满的两兜子菜蔬,一路说笑上来。见老太太候在门口,忙齐声问好。 “朱红,你今天不上班啊?咋有空过来呢?” 老太太见朱红因走山路,胖脸红扑扑的。忙要帮她接过一个袋子。 朱红让了过去,笑道:“不用,今天单位没啥事。我听说今天叔叔们过来,惦记您老一个人忙不过来,赶来搭把手。” 冯兰兼职园区的会计,三天两头到这里来。今天因家里来人,老太太拜托冯兰来时帮忙带些菜。 爱晓梅的驾照还没考下来,今天的接人任务还是周峰充当司机。 老太太在朱红和冯兰的帮助下,在厨房忙着烧菜。听到院子里小黑在汪汪乱叫,知道小叔子们到了。忙把炒菜的铲子交给朱红,自己解下围裙,向外走去。 才到了大门口,就见女儿和晓山陪着两位叔叔从院门进来了。老太太已经看过小叔子落尘的照片,因此看到本人也不觉得生分。 笑道:“她叔,坐这么长的飞机可累坏了吧?快进来歇歇。” 落尘叔叔是第一次见到长嫂,他不似哥哥性情严肃刻板,为人很随意。 当即上前握住大嫂的手,笑道:“不累,我这年龄在美国还算年轻。我这还是第一次回国,浑身都是劲。在飞机上光睡觉了。嫂子,这些年辛苦您了。” “辛苦啥,你们能回家,我甭提多高兴了。快进来坐。”老太太对小叔子一如既往的热情。 落尘叔叔比他哥哥显得年轻,看上去也就五十出头。身板比国内的一些年轻人还挺拔,人又随意和善。这让老太太很是满意,当即就更加贤惠起来。为两位小叔子和侄子端茶递水,又嘘寒问暖。 爱晓梅见没她什么事了,就去了厨房。三个女人在厨房边烧菜。边唠嗑,很是热闹。 “快说说,当时到底承诺唐彭什么了。让他死心塌地地在景区当车夫。” “是呀!晓梅,快说说看。都快把我俩给憋死了。”冯兰也附和道。 “安心烧菜,别啰嗦。下午就知道了。” 越是这样,朱红和冯兰越不放过她,仍缠着这个话题不放。 爱晓梅无奈,只好笑道:“我三叔一来,他们家就过来求亲。我二叔喜欢摆谱,非要按正经的礼节来走。估摸着吃完午饭。他们就来了。” “那是不是当时唐彭要你答应结婚。才肯醒来?”朱红恍然大悟。 过了一会,朱红踌躇着对爱晓梅道:“前天我逛街时,看见白一川了。他托我向你问好,还说…” 爱晓梅只低头不回应。冯兰却急道:“还说了什么?” 朱红瞧了下爱晓梅的脸色。才低声道:“他要结婚了。” “我知道。上个月定下的。周阿姨托人介绍的。”爱晓梅抬头笑道。 原来周丽清有一次回娘家看望老爸,无意中听到老太太唤小黑的声音。吃惊之下,忙向老爸打听。周老爷子就把近来的事简单地向她说了一遍。 警告道:“你们别再去打搅人家。爱家在国外的亲人都回来了。事情都已经回归正轨,别再去添事。”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爸?这么大的事,您干嘛瞒着我们?”周丽清当时很气愤。 “你们知道又怎样?那时晓梅谁都不想见。你们前脚找来,怕是后脚就搬走了。要不周峰能有这么个事业?再说,我当时答应她不说。你自己听见就另当别论。” 白浩天前段时间突然中风,生活不能自理。什么事都得周丽清照顾张罗。白一川在公司也忙的昏天黑地。不说没有精力,他们娘俩的确没脸上门。周丽清哀叹之下,也只能怨命。 临走时告诉老爸:“我怕浩天拖不了多长时间。赶紧给一川张罗个媳妇。我上个月托王太太给一川介绍个女孩,是s市人,叫路菲。家境、人才都非常不错。和一川很般配。她家里急着嫁女,催着尽快把婚事办了。我想年后就让他们结婚,就来跟您老说一声。” 老爷子感叹道:“这才是一川的姻缘归宿。偏你们非要奢望不属于你们的媳妇,插进来搀和。害的人家晓梅伤透了心。” 周丽清不死心地问道:“晓梅的个人问题有着落了吗?” “你还操这心干什么?人家有叔叔做主,一大群兄弟帮扶。还怕找不到好姻缘?” 周丽清默了很久,才道:“您老就把一川的事转告晓梅吧!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曾有过缘分。我、我虽然对不起她,可我是真心心疼她的。希望她不要记恨我。” 这话周老爷子在一次和爱晓梅喝茶论文时,趁机说给她听。 爱晓梅当时感慨道:“你转告周阿姨,我没有怪他们。其实我到现在还内疚。都是我家仙修惹的事,让他们也跟着不得安生。说起来,都是我连累了他们。哪有记恨这一说。” 唐彭给花店送完花,直接开车回家。家里人都在等他,见他回来,就催着他去换衣服。今天唐家人都穿戴齐整,连舅舅舅妈也都提前赶来。 等他们这一大家子,开了两辆车到了东山景区。下车后,路过周老爷子门口时,遇到了白一川。 也是巧了,今天路菲的爸妈下午也来宁城,白一川来接外公去家里做客。才搀着外公出了大门,就看见唐家人郑重其事、浩浩荡荡向上面走去。 唐家父子都有意忽略,装作没看见。带领家人沿着小径上去了。 白一川却看呆了,眼睛茫然地看着上方的别墅。脸上须臾九迁,变幻不定。老爷子见外孙脸色渐转悲伤。 叹道:“一川,命里没有莫强求。走吧!”(未完待续。。) ps: 当初本文在起点更新时,因本人对起点各站属性不明。见本该发往女频的《老姑娘的春天来了》发到主站,还参加了无线悬赏征文令。至今想来,着实可笑。女主文混男频,不说冒风险,应是笔者我无知。以前还为本书的成绩欠佳郁闷,现在却为自己的无知而遗憾。本文的文学性和情节容量,不说是精品,也是笔者呕心沥血的结晶。成绩惨淡,实是我自身问题,和本文与读者无关。为了弥补缺憾,本就是个大老爷们的我,在结束本文之际,另起炉灶,日前写就新文《职业球星梦》在主站。这文是实实在在的男主文,情节热血奋进,激情四溢。讲述灵魂转换后,一个**丝成为职业网球运动员的励志故事。希望该文能给支持我的读友带来积极的阅读享受。感谢一直追文的朋友,希望你们也能继续支持我的下一部作品。《老姑娘的春天来了》后记还准备一、二章,想看的读友可以留言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