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舍,离》 《佐掩》01 (前序) 作为保安,我现在替小陈站岗。 小陈为什么还不回来? 说好的事情,说好的上个厕所为什么拖那么久? 我身后住户的玻璃门被打开了,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身后跟着一大堆面无表情的人,这些人里有我熟悉的人、也有完全陌生的人。 我吓得两腿直发抖,我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左眼。 左眼被捂住后,眼前就剩下那个女人。 果然身后跟着的都是鬼,等我反应过来女人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半米左右的地方。 我张口解释什么,女人从背后拿出了一把菜刀砍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完全没给我反应时间,我能感受到疼痛。 随后鲜血似乎从我的肩膀喷薄而出,我失去了感觉。 等我再度睁开眼,我跟在了女人身后。 我和女人身后那些面无表情的人一样,此刻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站着。 女人用衣角擦干净了地上的血迹,随后从一旁抓住了三十寸的行李箱。 抽了一口腰间的旱烟,若无其事的往小区外面走去。 我知道这个女人叫乌苏,我不受控制的跟着这个乌苏身后一步一步向前。 而且这个三十寸的大箱子很眼熟,这个大箱子我真的不是第一次见了。 我们走在大街上,人群从我们身上穿过。 没有人看得见我们,我们明明那么多人跟在这个乌苏身后。 我试着用左眼看,能看见路人和被控制的在乌苏身后的人。 我用右眼看,却只能看见路人和乌苏。 我明白我们被乌苏变成了鬼,或者说界定与鬼的一种灵体。 我想喊救命,但是我无法控制我的身体。 我开始回忆之前,回忆更多。。。 (正片) 我叫路桥,从小我就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儿童先天白内障并不多见,向我这样单单左眼中间一个白点的就更少了。 小时候我还不会说话的时候,父母就发现了我眼睛的这个问题。 他们带着我看过不少医生,但因为我年纪还小医生都不建议手术。 一句:“等大了再说。”几乎伴随我的童年。 我也不知道这大了指的什么? 是等我长大了再说,还是等白内障长大了再说。 而且手术费也不是当时的爸妈能承担的,因为手术用的人工晶体价格不菲。 不算手术费光晶体就分三六九等,我这个年纪如果手术就必须用好的。 而不说好的,我能用的最便宜也要上万。 赚钱不容易爸妈也没有办法,但村上的老迷信总说我是阴阳眼。 还让其他孩子别和我玩,那些孩子也总是“阴阳眼”的叫我。 有大人好奇问我左眼看到的东西有什么区别,我的回答总是左边看什么都比右边白一点。具体有什么区别?其实我也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出生时就是这样,我一点不觉得我有什么问题。我不会觉得我的左右眼有什么区别,毕竟又不是看不见了。 开始我也不信什么阴阳眼,直到奶奶去世那年。 那年我七岁,奶奶被送到了镇里的小诊所。 我读小学,发现奶奶家没人的时候已经去了几天了。 回家询问爸妈,爸妈说得了很严重的病。但具体是什么他们总说小孩子不要多问,还嘱咐我如果有人问回答不会传染就行了。 至于奶奶的事情,之后每次提到爸爸总会哭。我比较懂事就知道要尽量少提,所以我也不会多问。 那是几个星期后,小时候总是没什么时间观念。 奶奶被接回了家里,并没有回奶奶家。而是住在了爸妈家的客房由爸妈照顾,果不其然来问我奶奶怎么了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我也只是奉行爸爸妈妈的话,见到问的就说不会传染。 奶奶回来后一直在客房里,我想进去看但爸妈总说不行。 客房门也一直关着,时常能听到奶奶咳嗽的声音。 那是奶奶回来的第三天,放学回家的我发现家门口围了好多人和花圈。 我好不容易挤进去,就看见爸妈在大厅里哭。 地上也有好多花篮,客房的门这次也终于开着。 但爸妈却不让我进奶奶的房间只让我在大厅看着。 爸妈说奶奶走了,但我的左眼却能看见奶奶就在客房的床边坐着。 床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什么人,被白被子整个盖住了。 我刚想说什么,却看见奶奶慈祥的笑着。用食指顶着自己嘴唇,我小时候和奶奶最亲了。我知道奶奶那是让我不要说,我点了点头把事情烂在了肚子里。 之后的几天,家里亲戚朋友都来了。 大家都围坐在大厅里,奶奶的房间只有妈妈会端着水盆毛巾进去。 其他人都不许进,我这种小孩就更难进去了。 我一直想进去看看奶奶,我总觉得奶奶有什么话要说。 但我一直没有机会,直到几天后的一大早。 特早,我就被叫醒了。 比上学的日子都要早上许多,爸妈和敲锣打鼓的队伍上了山。 当时有一副奶奶的大头画像,爸爸就让我举着走在最前面。 我身后几个中年人抬着一口棺材,我知道奶奶就坐在棺材之上。 但爸妈不让我回头看,乘着间隙我偷偷瞄了几眼。 左眼能看见奶奶高兴的坐在棺材上,当然捂住了左眼就看不见了。 奶奶当时就被这些人抬着,不断的注视着来往的亲戚朋友。 嘴里念叨着什么,但实在太远了我什么都听不到。 我看着众人把奶奶的棺材抬到了山上埋在了半山腰,奶奶就站在坟墓前看着大家。并且还是嘘声的看着我,还是不让我说话。 爸妈开始烧纸拜祭,并且按着我让我磕三个响头。 还说爷爷奶奶此刻都埋在这里,还让我记得说些什么。比如向奶奶多要几个一百分之类的,我没有多想跪下就磕。 奶奶似乎想上来护着我的额头,但手刚碰触我的额头就穿过去了。 三个响头结束,我抬头看着奶奶。 奶奶的嘴在动,我却什么都听不见。 我明白了什么,我真的是阴阳眼。 我只有左眼看得见,并且我不是什么阴阳耳所以奶奶说什么我听不见。 随后我看见奶奶用手抓着烧成浓烟的纸钱,每抓一把烟就会重新在奶奶手里变成纸钱。 最后奶奶抓了一大把,揣在兜里和我挥了挥手就散掉了。 化作浓烟,缕缕飘散。 后来我放学没事就去后山,但奶奶没有出现过。 倒是能看见不少老人家,坐在坟墓前似乎等着什么。 在那之后,我也明白了我真的是阴阳眼。 也知道奶奶那是去了,坐在坟墓上的老人家或许真的是鬼。 《佐掩》02 上初中的时候,学校到处传闹鬼的事情。 我所知道事情的源头是初一第一次集体春游,高年级和低年级的都聚在一起。 当时一位高年级的学长就说了一个故事,说学校每年都会春游。很多年前那次春游也是去这个地方。因为学校每年的春游都没多大变化。但因为那次春游大巴走的是老路的山洞。那个山洞是当年抗战修的,年久失修刚好发生了坍塌。 又不巧学校的大巴刚好经过,就全部被压在了下面。 事后一个多月坍塌的山洞才被再次打通,但显然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这件事情也因为当时网络不发达而被全权压制了下来,学长最后说新隧道的建成日期就是那些学生的头七。 当时这个故事把我们班女生都吓得半死,当然男生们也不断的提出内容上的漏洞。 但学长没有回答问题,只是说自己也是从以前高年级同学那里道听途说来的。说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知道这些事情的老师也都差不多退休了。唯一能证明这个事件真实性的就是学校的广播,说广播能证明。 当学长说学校的广播的时候,我们班的大壮当时就站了起来。表示自己家住在学校附近,说每周星期六、星期日都会听到学校上课的铃声。但周末学校一直是休息的,这也是他那么多年不解的地方。 学长借着话继续说下去,说那群山体滑坡死掉的同学因为山洞的封闭鬼差们没法把他们带走。山洞再次被打通之后成了鬼,但自己不知道以为自己没死。就由着老师带领重新回到了学校,也正因为这些鬼以为自己没死所以没日没夜的重复上下课。这也导致了为什么周末了学校铃声会不断重复,就好像周末有人上学一样。 学长说完就走了,大家都被吓得不轻。私底大家都在讨论这个事情,有的同学就猜想学校的广播是好的,只是因为定时的机制问题,所以周末也会响起。 当时还有胆子大的壮着胆子几个一起去询问老师周末广播的事情,老师一听还真饶有兴致的说了起来,说自己曾经也问过校长这个傻问题。因为自己有时候周末留校备课会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打乱思绪,问校长得到的回答是学校广播起初是好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周末也响了,但设备是高价从外国买回来的。一套要十几万也没有人会维修,还能使用就没有更换。 两个事情穿插在一起,大家显然都吓了一跳。 只有我知道学长说的真没错,不过这些准时打卡的鬼真的不是学生。 我在刚入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只是这阴阳眼的能力肯定不能乱说。 因为每天早上操场跑步的不只是学生。还有早上准时准点出发训练的两只鬼军队。 训练时两只鬼军队也始终保持着距离,这两只军队一只像是电视剧里演的日军、另一只则更像是红军。 日军人多,红军人少。 大概相差二分之一,虽然我没仔细数过。 刚入学的时候学校说一千米是必考项目,所以每天强制规定学生跑一千米。 全校的学生不能幸免,老师当然也被强迫作为榜样陪练。 早上我们在晨跑的时候,这两对军队也会一起训练。 时常能看见军队从学生的身体上穿过去,甚至在跑完之后学生们在操场上做拉伸运动。两只军队里的那些鬼子兵还会拿着步枪,用步枪头的刺刀去练习攻击学生。但和奶奶一样,这些鬼一旦碰触人就会穿过去。 从这一点上我确定了鬼不能伤害人,别说开始从它们身上穿身而过的时候我还会闭眼。但没几个月我就适应了,久而久之我晨跑的时候就会假装看不见他们。 晨跑结束,第一节课开始才是真正的节目了。 这时常让我上课忍不住抬头看向窗外,因为每次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 鬼子和红军就会迎着铃声打起来。 操场上学生们开始回教室集合,这群军队就会按照自己队伍站在操场的两边。 随后整装待发,等待着第一节课铃声一响就开始冲锋。 鬼是不会死的,这一点从大战中可以看出。 就算是脑袋被砍下来,也只会被切成两段而已。 这场战争可以从第一节课,一直打到中午。 双方各有胜负,战事也根本无法预测。 哪怕红军这边人只有鬼子的一半,有时候那么最后几个人打十几个都不一定会输。 但不管如何,中午左右就能分出胜负。 随后在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一旁就会跑出救护员开始拼接这些受伤士兵的身体。 救护员似乎是红军的人,但也会为日军进行救护。 不过说是救护,也只是把被切到地上的身体重新拼接回去。 拼接不到几秒,被砍成两半的就又能合二为一行动自如了。 最后这群人会在操场上清点人数之后,在下午第四节课开始。红军和鬼子们绕着操场围城几个圈,开始唱歌跳舞的余兴节目。 这些余兴节目几乎每次都不一样,我甚至看到它们跳迈克尔杰克逊的太空步。 开始我还奇怪这两个完全不是一个年代的东西怎么会同时出现,后来我才知道每年八月份学校都会在操场举办才艺比赛。 而这两军也会在一旁观看,甚至看到喜欢的也会上台跟着模仿。 估计是真的太无聊了吧,每天它们都会重复这种战争。 因此我估计他们可能就是战争年代的鬼,而奶奶因为被埋入了坟墓就不见了。 而这些人估计战死后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被埋葬,而导致如今还活跃在人世。 但就算我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周末会有广播我还是没法理解。 毕竟鬼应该无法触碰物体,除了死时抓握和穿戴的会被一起形成灵体。 我曾经看见学生关门把鬼斩成屋内屋外两段的,其他鬼们束手无策直到门被再度打开。这才将两个重新拼接回去,才能保证被斩断的鬼和好如初。 为了知道真相,初二那年我加入了学校广播站。 《佐掩》03 第一次去广播站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吓死。 部长就坐在广播站的椅子上,而日本兵和红军就围满了整个房间。 围的水泄不通,在里面看着我向部长提出入部申请。 随后部长很欣慰的就同意了,带我参观那一套广播设备。 当着我的面也当着那群鬼的面,部长再度教了我一遍操作。 部长一边操作,一边说来个新人不容易。不出意外下届会长就是我了,也希望我能交棒下去。 我下意识的询问周末广播的铃声的事情,部长说学校的广播是单独的设备。虽然和广播站供用一个频道,但不在一个地方。 这话也应征了当时老师问校长的,学校的铃声设备是高价从外国买来的。询问了一下设备在哪?部长说在广播站楼上。 我试着去过楼上的杂物间,门是用老式锁头锁上的。 估计只有掌管的老师才能开门,只要被锁上我就明白鬼们应该进不去。 但我不知道有没有鬼被关在里面,我没有钥匙也不知道里面的状况。 这一切的谜底,在一次部长播放了一首这些鬼完全没有听过的新歌后我得到了答案。 当时部门里只有我和部长,身边的“红军”居然抓住了部长的脑袋。 而我头顶之上也有人照做着,部长和我就好像被控制住了身体不听自己使唤。 部长似乎失去了意识,但我还能看见眼前的画面。 那些鬼控制着部长用着部门的电脑再度找到了歌,并且边听边用部长的手在纸上抄录了歌词。 并且控制着我起身去顶住了门,似乎防止别人进来。 歌词抄录完毕,歌曲也放了三遍左右。 随后部长被鬼们控制着将纸条正面朝上贴在了文件柜最上方,之后坐回了位置。 我也回到了座位上,那一刻之后部长恢复清醒我也能活动了。 我能看见“鬼子”和“红军”们全部爬到了柜子之上一遍遍的似乎在唱歌词,但我只能看见张嘴却从来听不到声音毕竟我只有眼睛能通灵耳朵却不能。 我思考着原来鬼还有一种能力,就是控制人类做出动作。 后来我到了初三有了部门的钥匙成了部长,老部长毕业之后去了一个专科。 我曾经趁着房间内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关上了房门从沙发爬上了柜子。 柜子上密密麻麻的一页页崭新又或者老旧的白纸上抄满了歌词。 最里头还有一盘磁带,正反面全部空白。 我试着放入广播站的磁带机,并且插上了耳机来听。 耳机内传出的并不是什么歌,而是录下来的学校铃声。 思考着周末之所以会有铃声,是这些鬼操控了人。 但里面的机制我不清楚,而我也不想被控制。 在广播站的时候我只能在桌上放一面镜子,每次遇到身后鬼们频频点头赞好的歌。我也会假装好听在房间内多放几遍,因此我再也没被控制过。 我初三的时候来了一个姑娘,非常热爱广播。 她接了盘,学会之后部长之位我也传了下去。 而我时常能看见学校的保安老王头身后跟着不少“鬼子”和“红军”,再加上保安老王头肯定有广播室的钥匙。老王头应该就是这所学校周末按响铃声的人,而我也饶有兴致研究起了老王头。 偷偷观察之下,在初三毕业前我发现了一点附身的规则。 所谓的附身,其实就是几个鬼联合操控一个人。 由第一个鬼遮住人眼,其余的鬼碰触四肢。在共同的配合下,操控一个人行动。 但这种行动限制很多,因为鬼是无法真正碰到人的。 而且这些鬼重复这些举动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得到消遣,似乎也没有伤害过什么人。 我就放弃了研究,毕竟初中也要毕业了。 高中我并没有考上,我因为成绩太差读上了附近的专科。 学的服装设计,但私底下我喜欢逛一些灵异的贴吧和论坛。 我和其他人逛这些论坛不一样,其他人在这些论坛找寻有趣的灵异事件。 而我却在这些灵异事件里找寻真实,毕竟我能看见鬼。我知道这些灵异故事那些是真的,越发深入我觉得这些东西越有意思。 中专第二年我家里发生了转机,整个村子遇到了城中村的改建。 全村都成了暴发户,爸妈因为自己的房子和爷爷奶奶的房子以及田地分到了几十万的现金和三套建成就交付的安置房。 当时爸妈就兴高采烈的打电话说了这个事情,并且提出给我治疗眼睛。 用最好的设备,请最好的医生还有最好的材料。 但爸妈提出的这些都被我拒绝了,因为我不想丢掉这独有的天赋。 说真的村变成了城,一些老人家也不习惯城市生活。煤气、天然气甚至水电费缴纳都成了问题,有的将房子出租了出去。爸妈三套房子也只住了一套租了两套,习惯的老人也几乎都找起了事情做。 大楼建立之后,村里原本种田的农民就改行帮小区承包了草皮绿化。 手脚利索的爷爷奶奶们接下小区的物业帮着扫地,原本自家也要打扫。顺带打扫小区还能拿钱岂不美哉。不利索的在楼道和垃圾桶里打起了收破烂的生意,甚至一楼的住户都自觉地开启了小卖部。 爸妈则是双双辞职,早早在小区楼下开了一家包子铺。当时房子还在建的时候就用板车开始提供建筑工人的早餐,一年之后建成赚来的钱用首付买下了小区外一楼的店面改成给居民们提供早餐。并且两套房子的租金刚好抵消了每个月的贷款还有多余,一下子家里就富裕了。 中专第三年我搬入了新家,每个月手头都有大几百的零花钱。 有钱之后也买起了手机和电脑,大学的狐朋狗友关系也好了不少。 而且长大后的我只是左眼有一层薄薄的白雾,不仔细盯着看根本没人发现我和常人的异样。 村子被拆后老人家们都被强制搬入了楼房内,很少聚在一起说我闲话的少了就淡忘了。 专科几年,我用着我能看见的真相去寻找相同的真相。 论坛里,也真的有能看见鬼的。 甚至有些人后天学习如何见鬼,但真的毕竟是少数。 这些描述内十有八九都是假的,但也有一些人说的和我看见的几乎别无二致。 我就因此加了一位叫“太二真人”的网友。 我当时就发消息:你能看见的那些我也能看见,不过你是双眼我只有左眼。 这位太二真人二话不说也没有确认,把我拉到了一个群内。 《佐掩》04 群名叫:六十三。 询问太二真人为何?太二真人回我说他真名姓刘,群名取得是谐音。但具体的因为群里规矩不能细说,我不解询问群还有规矩? 这个群只有七个人,他们都和我一样能够见鬼。 加我一起一共八人,群里有自己的规矩。 太二真人加我的那一刻就说了一些,比如不能用真名和真实的地名。并且不能私下和群员联系,但我们在群里沟通自己所发现的灵异甚至讨论自己生活中的灵异。 大家也私底下保证着规矩,而我也得知了看见鬼只是最低级的。 因为我是因为我的左眼能看见鬼,但我耳朵听不见鬼说话。 但群里的几位有的能听见,有的甚至能跟鬼交流。 我在群里的ID就是路桥,群内大家将能力分成了上中下三等。 我和其他三位群友属于下等,就是先天或后天导致自己能看见或者能感应到鬼的存在。 其他的三位,一位叫盲僧R闪的是小时候遇到街道上的孩子皮踢足球。打破了玻璃进入了眼睛,手术后在某些时候就会看见鬼。 还有两位叫天明和山里小蜜蜂则是通过后天修炼,一位说自己能听到鬼说话。一位则是说通过特定的手势,在手指缝内能看见鬼。 我们四位稳坐下等,中等的有两位。分别是群主太二真人和一位叫百晓的人。 他们属于能听见看见,但无法接触鬼的人。 群主太二真人是完全被动型,常常被一只胖鬼追着。所以才将自己所见所闻在论坛内说出希望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能帮助自己,而且他后来也得到了帮助。 而另一位百晓就有些特殊了,百晓说家里从小就是捉鬼世家。可惜随着时代的变化,传到老太爷那一辈就停了。后来家里开起了药厂也算是造福一方,百晓出生时老太爷就走了,但百晓却一直能看见老太爷。老太爷说他在百晓出生的那一刻用秘法将两人联系在了一起,当然百晓最为特殊。老太爷想让百晓看见鬼就能看见,不想看就能不看。有老太爷的保护,百晓算是我们之中最幸福的。毕竟自己就是正常人,想不想看全靠自愿。 群主太二真人和百晓定为中等是因为他们都能与鬼交流。 至于上等还有两位,他们的ID一位叫:血腥玛丽。 另一位叫:乌苏。 血腥玛丽称自己能接触到鬼,甚至工作就是专门与鬼打交道。 另一位乌苏则是群主见过真人,群主亲眼所见她杀了一只困扰群主多年的胖鬼。 我比较在意的是那句她,因为打字聊天的那个“她”。 女字旁的,说明乌苏是为女生。 别说女生通灵这种神秘感,让我对乌苏挺上心的。 至于群主为乌苏证明,那么乌苏如果是真的。 那么肯定就是上等了,而且还是能杀鬼的上等。 血腥玛丽与乌苏很少在群里出现,但聊天说的话几乎都是惊为天人。 乌苏的话语更少,但曾经说起的一个事情让我都吓得不轻。 乌苏曾经聊起她妈妈,从小到大教了她很多东西。甚至如何杀鬼就是妈妈教的,甚至有一套秘术能将“动物”变成“鬼”。 乌苏曾经说过她用妈妈教的办法杀死过一只乌鸦,乌鸦的尸体消失。并且乌鸦变成了灵体跟随在她的身边,当时听到尸体消失的时候我都觉得是假的。 但群主给乌苏打包票是高人,并且血腥玛丽也表示乌苏不好惹。 这种神秘感慢慢就转化成了爱慕,并且更爱上了这个群。 专科毕业,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论坛和聊天群度过。 爸妈的包子铺我无心参与,还好爸妈因为商铺的事情认识小区的物业主管。 因此爸妈靠关系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高大上的给自己家的小区当保安。 二十二岁的我,负责给小区看门。 同事都是中年人,大多喜欢守晚班。 因为白天要给小区的停车场开栏杆,要时刻保持注意力比较烦。 而晚班车少会很轻松,除了熬夜累一点。 无奈我就上起了白班,夜班这种香馍馍我就有缘无分了。 其实上白班是个好事,因为晚上人少了不干净的东西总是格外多。 时间无不存在着巧合,那是六月的第一天。 我来群的半年后,群推荐一下子跳出了四位群友生日。 其中有我是六月二十九,其他三位分别是六月五日的群主和血腥玛丽,还有六月十五号的乌苏。 闲聊之余群主发现自己居然和血腥玛丽同年同月,群主给几位六月生日的都发了虚拟礼物。 随后询问要不要留下地址邮寄真礼物的时候。 群主自己也发现自己越界了,尴尬的立刻撤回了消息。 十几秒的冷群,没人再发送消息。 但我相信当时加我在内肯定不少于两人都看见了群主消息,我开始组织这语言。 随后看见百晓发到:要不面基吧?乌苏和群主不是见过吗? 我立刻发到:好呀,可以定一天把六月份的都庆祝了。 群主立刻发到:可以当做群会纪念,可是地点呢? 山里小蜜蜂发到:要不大家说省份?对的上的看看有几个。 群主艾特了所有人,十分钟的等待。 太二真人:湖北。 百晓:浙江。 乌苏:湖北。 山里小蜜蜂:辽宁。 。。。 我粗略的看了一下,打下了湖北。 八个人中四个湖北,群主发到:那就六月五日,选在湖北?能来的都来?湖北什么地方呢? 我思考着我在武汉,凑热闹填到:省会吧? 众人中几位发了好,几位表示自己太远去不了。 我当时关注着乌苏,但乌苏说完湖北就没说话了。 我粗略的看了一下,分别是浙江的百晓、湖北的群主太二真人、湖北的血腥玛丽、湖北的我和湖北的乌苏。 这一看中上等的都来了,下等去的就只有一个我。 但思考着定在武汉了我肯定要去凑个热闹。 几天后,群主发了一个地址并备注六月五号中午十二点集合。 新天地星巴克,我看了一下地址居然离我初中不远。 思考着先吃中午,顺带可以带他们去我学校。也好验证一下各位是不是真的有能力,还是骗了我这半年。 群主特意嘱咐带个黑色帽子,见面记得保持群规。 《佐掩》05 六月五号,我一早就到了地方。 在附近的小商品市场买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随后坐在星巴克点了一杯星冰乐。 星冰乐到手的时候四处张望看见一位女生桌上放着黑色的草帽,我兴冲冲的过去说道:“你是乌苏吧?” 对方笑了笑说道:“不是,但我确实是群里的人。但记住不要坏了规矩,不是不让说名字吗?”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衣着很破旧。几乎全身都是破旧的黑色装束,草帽也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桌上一杯喝的都没点,说实话还有股淡淡的烟熏臭味。 我猜测对方难道是百晓?或者血腥玛丽?总不可能是群主吧? 我立刻坐在了对方身旁说道:“看来大家真的都要见面了。” 随后一位带着黑色头束的女生又走了进来,女生身后跟着一位老爷爷。 女生进门之后东张西望,我看着有路人穿过了老爷爷的身体。 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右眼,随后指着女生说道:“那是。。。” 我话还没说完,我身旁的那位就说道:“那是百晓。” “你看的到老爷爷?”我下意识的说道。 没多解释我站了起来挥舞着黑色鸭舌帽说道:“百晓,这边。” 对方几步向我这里走来,老爷爷站在一旁看着我嘴里说着什么话但是我听不见。 百晓笑了笑说道:“你好,你真厉害呀。你是不是能看见我身后的。。。” 我点了点脑袋说道:“既然我知道你是谁了,我也说一下我的身份吧我是路桥。” 一旁最先到的女生无奈的说道:“破坏规矩,我是血腥玛丽。” 我被震惊了,我认为群里都是男生的居然都是女生。 而且百晓和血腥玛丽的打扮刚好就是两级分差,我甚至能闻到百晓身上说不出牌子的好闻香水味道。 百晓是女生,血腥玛丽是女生。乌苏肯定是女生了,那么群主呢? 说到这里,两位结伴同行一男一女也走了过来。 女生很矮,男生却非常壮实。 矮的就是乌苏,看起来十分娇羞可爱。 男的手里还有一个超大的行李,看起来很可爱像是女生用的。 两人带着黑边贝雷帽,款式完全相同。 “你们就是乌苏和太二真人吧?”我说道。 “什么状况,还想留点神秘感。这就都推理出来了?”太二真人说道。 “你们两个一起来的能有什么神秘感?”我说道。 众人互相招了招手开始自我介绍,大家的目光随后也都放在了百晓身后的老爷爷身上。 乌苏和老爷爷似乎直接聊了起来,我能听到乌苏说话但听不到老爷爷说什么。 此刻五人到齐,两男三女。这个比例是我万万没想到的,群主太二真人挠了挠脑袋说道:“这都齐了,等下去哪里吃?” “我知道一家酸菜鱼你们去吗?我本想着带你们去我学校验证一下各位能力的。没想到百晓带来了爷爷,这一下都知道各位是大神了。”我说道。 百晓语气有些生气的说道:“不是爷爷,是太爷爷。” 乌苏在一旁开口说道:“学校那么多鬼,聚在一起也是难得。而你说的能控制人行动,这要是真的就不一般了。要不去看看?” 这句话点醒了我,似乎也让众人都反应了过来。 我思考着说道:“血腥玛丽是从事灵异行业的,百晓的太爷爷是抓鬼的。乌苏又是高人,这一趟是要去斩妖除魔吗?” 乌苏笑着说道:“只是去看看罢了,为了不被发现还请太爷爷不要跟来。” 乌苏和百晓的太爷爷又说了几句话,因为听不到太爷爷的话我有些尴尬。 “那个先说明一下,我只能看见听不到。”我说道。 群主太二真人说道:“太爷爷在这里等我们,你带我们去你的初中。两个小时候我们必须回来,回不来太爷爷去学校找我们。” “诶?我要不要和太爷爷说个地址?”我说道。 百晓摇着脑袋说道:“我太爷爷自有办法找我,还有你们等等让我太爷爷给我开个天眼通。不然我看不见,很快就好。” 说完的百晓带着太爷爷去了女厕所,我还真有些好奇这天眼该怎么开。 乌苏则是说太二手里的行李是自己的,接过行李去寄存了。 随后大家汇合在一起,今天恰巧周末带着众人到了学校门口。 老王头身后就站着几位“鬼子”和“红军”,我们几位估计都看在眼里。 老王头看了一眼说道:“什么状况呀?” 我立刻说道:“毕业了,回来看一下老师。我和陈百祥陈老师约好了的,能放我们进去吗?” 说完我转身看了一眼众人,大家年纪都相仿。这样说应该没有问题,果然老王头给开了侧门。 老王头在我们身后叮嘱道:“早点出来。” 我带着众人往里走,走在操场和教学楼的中间。 此刻操场上已经分出了胜负,这次看状况是红军赢了。 伤员已经开始救治了,我小声的说道:“和我以前说的是不是一点不假?” 群主太二真人说话已经有点哆嗦了,小声的说道:“你这比我那个可怕多了。” “这里数量真的不少啊。”乌苏说道。 我带着众人绕上了楼,进了二楼以前的班级。 这里红军和鬼子几乎都不会上来,我关教室门前我还特意确定了一下没什么奇怪的东西跟来。 我对着众人说道:“初中三年我和他们几乎天天见面,都不是什么坏鬼。也就是每天这点爱好,事情我都在群里说过的。你们怎么看?不至于降妖除魔赶尽杀绝吧?而且我们还打不到他们,要是惹怒了会不会几个控制我们一个人然后自杀什么的?” “说的是,假装不知道离开好了。”太二真人说道。 “我太爷爷不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百晓说道。 血腥玛丽和乌苏都是上等,百晓算上太爷爷的话也算上等吧。 我和群主太二真人在这里真的有点多余,但乌苏和血腥玛丽此刻都没有说话。 “你们两个怎么看?我也就是说说。都是好鬼,假装不知道走吗?”我说道。 “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血腥玛丽说道。 乌苏笑着指了指上方说道:“天台有鬼。” 这句话一出,我也吓了一跳。 《佐掩》06 “天台鬼还没散,要不上去看看。”乌苏再度说道。 天台,这玩意我从来没有上去过。 左侧楼梯向天台的门开着,锁已经不见了。 乌苏和血腥玛丽走在前头,之后是百晓跟着。 我和群主太二真人两个大老爷们反而走在最后。 众人推开了天台,映入眼帘的东西吓了我一跳。 不知道谁把不用的板凳都搬上了天台,此刻看得见的鬼挨个坐在位置上。 下方两个盘口桌上都是一叠叠纸钱,两边写着5.5比4.5。 一位位赢钱的鬼此刻都在按照顺序去领钱,输钱的鬼则坐在位子上看起来似乎很难过。 原来众鬼在天台开了个盘口,每天就为了赌操场上的这群鬼子和红军谁输谁赢? 多少年了?这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样。 此刻众鬼看见我们居然都很意外,注视着我们有些吓人。 乌苏开口说道:“原来学校楼上是这样的呀。” 这话一出吓死我了,我也劲量避开眼神对视说道:“你们要上来看看的,这什么都没有可以离开了吧?” 众鬼听到我的话,继续扭头领着钱。 那些输钱的有些还坐着,有些已经起身开始下楼了。 我身旁群主太二真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能感觉到抖的一塌糊涂。 百晓此刻也被吓到了,颤抖的嗓音说道:“我们回去吧,天台风大好冷。我都抖起来了,下去吧不吹风了。” 血腥玛丽看了一眼乌苏说道:“你怎么想的?” 乌苏说道:“走吧,确实有点冷。” 众人缓步向下走去,我虽然听不到众鬼们说什么。 但下楼的时候我特意注视着楼梯末端的金属球,有离开的鬼但是没有跟上我们的。 众人从学校出去,老王头给开了门。 连走出好几百米,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跟着了。 群主太二真人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太特么吓人了,这辈子就在停尸房和这里见过这么多鬼。” 乌苏笑着说道:“原来是赌场,难怪鬼那么多。” 血腥玛丽说道:“你刚刚有想过动手吗?” 听到动手两个字,我心里是发麻的。 我其实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不停的做噩梦,因为这些鬼子和红军曾经在广播室控制过我和部长。我的噩梦就是他们控制着我让我抹了自己脖子,变成了鬼再被他们切的细碎。 但因为这些鬼似乎爱好音乐跳舞也不伤天害理,但现在一想跳舞也是给各位赢钱的大鬼爷们看的吧。 “一对一我敢,那么多我也怕。”乌苏说道。 众人松了一口气,我思索着说道:“还是吃饭去吧。” 我们到了大世界广场,百晓去接回了太爷爷。 乌苏拿回了行李,众人被我带着去吃了一趟酸菜鱼。 吃了大半才想起是来庆祝生日的。 下午一起都去了蛋糕店,一人点了块蛋糕这就算庆祝了。 庆祝过半,众人又想起了天台的事情。 百晓将事情说给了太爷爷,太爷爷似乎说了什么。 “这说什么?”没办法我听不懂只能问了。 血腥玛丽说道:“太爷爷说还好没有惹出什么事,还说下一次这样的聚会就不来了。” 群主太二真人似乎也真是怕了说道:“今天要是谁在天台说错一句话,可能大家都回不来了。” 乌苏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要庆幸路桥跟那些鬼没有什么买卖,否则今天带我们进到学校大家就已经死了。” 乌苏这句话众人全部哑口无言,我自己背后都开始冒出了冷汗。 确实万一这次不是我提议或者说在别的什么地方,万一是谁心眼坏提议去什么地方大家都同意去了。那地方要是都是鬼埋伏好了,这一去还能活着回来吗? “确实以后还是别见面了,大家在网上聊就好了。”群主太二真人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乌苏没说话的时候我还满是兴奋。此刻乌苏说完我自己都开始后怕,学校那地方我都不敢再去了。 “对不起了大家,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无奈的说道。 全场一片安静,太爷爷张口说了几句。 因为我听不见,百晓对我说道:“太爷爷说看的出你是好人,所以才会让大家跟你去的。” 此话一出缓和了许多,我下意识的询问:“群主,群最开始不说真名和真地名的规矩是你订的?” 群主太二真人摇着脑袋说道:“这规矩是在论坛里抄现成的,现在这么一想确实有道理。” 乌苏和血腥玛丽拉着百晓的太爷爷在一旁说这话,我只能跟百晓还有群主稍微聊聊生活上的事情。 散场的时候,各位都各自离开。 回到家的我发现群主在群里发了上传了一张照片,但众人的脸和服装都做了马赛克处理。 不过就算这样,群里没来的都在猜谁是谁。 并且因为身形和服装的缘故,ID叫山里小蜜蜂的还猜出了是三女两男。 群里还是热闹的,只是大家这次见面之后似乎都保守了许多。 而且自此之后,群里私下就再也没有过任何线下活动。 大家再也不交代各位的地址,也没办法收发礼物。 这一晃又是三年后,爸妈给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 叫王晓美,在附近一家小公司做会计。每个星期上五天班,每个班只用早上九点去中午十二点就回。说真的我到是挺羡慕她这个工作的,人长得也很漂亮。 喜欢在社交平台发小视频,算得上半个小网红和二次元的少女。毕竟粉丝关注几十万,这都是我没法比的。 问怎么认识的?这讲起来就俗了。 她爸妈是隔壁卖油条、豆浆、炊饭的,客人吃早饭就两家都点餐随便坐位子。 时间一长两家一熟落就聊了起来,说起自家祖宗一询问年纪相仿就撮合了。 这双方父母间一谈拢还有我们的事情? 包子铺和豆浆油条铺直接就把墙给砸了,两家店开成了一家店直接提前做起了亲家。 每逢过年过节同小区的都会聚在一起吃饭,我比较自卑不敢正眼看人家王晓美。 但我有印象,村里小时候的孩子都是认识的。对方肯定知道我就是那个阴阳眼,而我却不知道对方是谁。 也不知道小时候有没有骂过我,但估计长大都忘记了吧。 《佐掩》07 王晓美见我还说我挺冷酷的,谁知道爸妈就上来拆台了。 还特地询问王晓美我眼睛长成这样不会嫌弃吧?说完还特意按着我的头让我睁开眼给对方和对方父母看看。 王晓美的父母自当是说长得挺帅,谈到眼睛说做个手术就好了。只要不遗传孩子都是小事,随后就开始谈生活琐事了。 我爸妈自然是谈起了我不肯手术的事情,王晓美到是来了兴趣。说不手术挺好的,随后就拉我去了她的房间。 动画从小到大我就看过国产的西游记、围棋少年,王晓美嘴里那些动漫我一概不认识。 但王晓美哪里管我认不认识,把我按在了化妆镜前就是一通摆弄。 随后给我带上了一头假发,说我这叫日向宁次。 还让我自己遮住自己好的右眼,说完就拿起单反给我不断的拍照。 一边拍还一边说这样的眼睛最自然了,美瞳和P的都比不了。 并且开始教我什么结印什么回天,让我摆各种中二姿势。 说着说着自己还画上了妆,戴上了白色的隐形眼镜开始和我自拍。 什么宁次和雏田合影,发网上会火。 那是我这辈子拍过最多的一次照片,几天后晓美还给我发来了图说我真的火了。 晓美图里自己给图片的标题是现任男友,几条评论都在问我是谁。还有扬言要砍我的,看的我是哭笑不得。 图片我自当收藏了,思考着转发到了群里。 发出去的那一刻才发现我和群主一样忘记了规矩,可以说生活但不能公开样貌。 想删的时候已经有回复了。 大致上都在说吃到了满满的狗粮,甚至有的不相信对方是我女朋友。 我总不能说这女朋友是爸妈帮着捡来的吧,苦笑着发到:正儿八经的,父母都见过了。 发到这里的时候,我居然看见了许久不见的血腥玛丽发到:要谈婚论嫁了?我这也说个事情吧?半年前群主娶了乌苏当时询问我要不要在群里跟大家说一声去酒席,但想了想上次的事情就被我们否定了。你这要结婚就不用请我们了,群里大家有钱的给随个分子就当意思了。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错过了什么。 我下意识的发到:群主跟乌苏结婚了? 我其实曾经几次想私下和乌苏聊聊,但因为群规就放弃了。 我脑海里出现的画面,群主这样的壮汉居然和如此娇小的妹子结了婚。但细细想来两人确实走的比我们都近,再加上曾经乌苏帮助过群主。这一趟下来也变得情有可原起来,我下意识的艾特了群主和乌苏发到:你们挺能瞒的嘛? 发完定了片刻,都没等到乌苏和群主的回应。 细想一下似乎也已经几个月没见到群主和乌苏了,我立刻补发到:这是不是成了事情就忘记我们这帮子人了,我告诉你们我结了婚也是不会忘记这个群的。 众人都发来了搞笑的表情,乌苏此刻回了一个消息:是,结婚了。 几位开始嚷嚷着喜糖,几位要见婚纱照。 血腥玛丽发了句:不好意思,说漏嘴了。 乌苏随后回到:家里开始不同意,但还是结婚了。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就是太二有些忙。 看见乌苏的回复,思考着平时群主太二真人绝对比乌苏发言多。 这次却截然相反,显然群主估计是在拼命工作吧。 不过隐约间我觉得里面有些事情,我居然想打破规矩询问私事。 我偷偷的给乌苏发了个消息询问:有什么难处。 说真的不是群主和乌苏的关系,我其实对乌苏一直有小小的好感。 许久没得到回复,我给群主也发了同样的消息。 此刻都晚上快睡了也没有回复,无奈我想起了血腥玛丽。 思考片刻,我对着血腥玛丽发到:群主和乌苏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血腥玛丽许久回到:群里蜜蜂、盲僧、天明差不多都是局外人,太远了也只会在群里聊聊。至于你和百晓是一类人。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复,让我不解的发到:怎么就一类了? 血腥玛丽再度过了许久发到:百晓家里开药厂有钱的要死,你好像说过自己家是拆迁户。虽然大家在网上是朋友,但你和百晓更像是一类人。有钱有爱心的局外人,经此而已。 看到这里我想起了当初见血腥玛丽的场景,确实血腥玛丽打扮就不像是有钱人。我挠着脑袋发到:怎么就又局外了?你不会想说你们都是局内人,都是穷人吧? 血腥玛丽又隔了十几分钟发到:不谈我,我是穷人苦命人。群主和乌苏和我比起来也算是苦命人,我们确实是一类。 这一句话把我胃口掉的足足的,不过血腥玛丽这个打字速度真的是让我难受。我立刻将我的电话号码发了过去,随后补充到:电话里聊。 。。。。。。 半个小时后,快接近凌晨。 我接到了一个来自武汉的陌生电话。 我立刻接了起来,对方说了句:“你好”。这声音确实就是三年前的血腥玛丽。但此刻的声音沙哑了许多,烟酒嗓让人格外的不舒服。 “血腥玛丽。”我说道。 “这路桥不会是你真名吧?”血腥玛丽说道。 “是,好久不见。”我笑着说道。 “我比你知道的多一些,但也不算太多。里面其实还有一层关系,这关系我会慢慢说的。当时也是乌苏拉我进的这个群,我叫王石楠。”血腥玛丽说道。 “往事难?”我跟着重复说道。 “我原本叫王实男,实在的实、男人的男。我妈嫌难听帮我改成了石楠,就是那种在学校里到了夏天就会发出男人下体恶臭味道的花。我这辈子其实也挺可怜的,爸妈一直想要生男孩子。我是偷生的第三个孩子,一连三个女孩。又因为政策,赔钱货没人敢要。养到了七岁不了了之,把我扔了。最后是村子里做白事的灵婆发现了我。这灵婆也不是别人,就是乌苏的妈。”血腥玛丽说道。 “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我说道,难怪群里前三位就是群主、乌苏和血腥玛丽。 “我只学会了灵婆的皮毛,现在给人家看风水和白事。乌苏在我来之前学的比我多的多,但我来了之后乌苏就没学过那些东西了。家里有好的也是先乌苏在我,所以你知道的我只是用来继承手艺的。不过老灵婆自己都是三脚猫,我就更是了。对了忘了说,乌苏是灵婆偷汉子生的。”血腥玛丽说道。 “偷汉子?”我说道。 《佐掩》08 “我也是听说的,灵婆是不能结婚的。这也不知道是和村子里哪个男人生的,发现生下来的时候村民吵着嚷着说浸猪笼,笼子都抬到河边了。没有男人敢站出来承认一起浸猪笼,灵婆也是刚硬就是不说情夫。还好村子里的女村官站了出来,好说歹说才让大家放弃了浸猪笼。那年七岁我被爸妈扔到了河边淹个半死,是灵婆救下了我给了口吃的。”血腥玛丽说道。 我说不出话,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接。无奈的我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身世那么可怜。” “灵婆前不久就死在旱烟上了,这老女人得了肺癌根本没钱治。也没给乌苏和我留下什么东西,但有时候我觉得老女人根本没死,百晓的太爷爷你知道吧?我曾经和老太婆说过百晓太爷爷的事情,她听完乐呵呵的笑。当然我也不敢确认,毕竟我就是个三脚猫功夫。这事情就说道这里了,你想知道什么?”血腥玛丽说道。 “乌苏说家里不同意?”我说道。 “至于不同意那个事情,那个太二群主家里没钱。乌苏家你知道了就更没钱了。没钱的娶个更没钱的太二家里能答应吗?先别说房子车子了,住的地方都没有。”血腥玛丽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说道,我能听出血腥玛丽有一种厌世的心态。 “老女人救了我,没让我死。也是害了我,我一辈子都是那个老女人毁掉的。老女人不过也顺带毁掉了她女儿罢了,我只恨老女人留了几手没教我真本事,要是有一个两个秘术我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血腥玛丽说道。 我的脑海里关于秘术,我想起了乌苏曾经说过的一招。乌苏说杀死过一只乌鸦,乌鸦的尸体消失。并且乌鸦变成了灵体跟随在她的身边,这难道就是秘术? “你恨乌苏的妈妈?”我说道。 “岂止是恨,老女人赚了钱只会给她女儿花。我永远是用乌苏用剩下的。乌苏读过书我没有,我的拼音和手机都是乌苏教的和乌苏用剩下的。乌苏住学校,我却和老女人天天住在一起。老女人平时不用水、不用电就知道抽旱烟,你都不知道那次聚会,也是乌苏在家顺路把我带上的。只是让我先在星巴克等着,她去找了群主。那个老女人害我也有了肺病没钱治,还有我现在的嗓音就是被关在那种房间内天天老旱烟熏出来的。还好老女人死了,我才有了自己的生活。你要我乐观?我其实也不知道乌苏嫁过去发生了什么,这样把我给你个电话。你自己去问?”血腥玛丽说完挂了电话。 片刻一串号码从私聊里发了过来。 我试着打去了电话,真的有女声传来说道:“你好。” 声音带着睡意,我连忙道歉说道:“不好意思,那么晚了打扰你。” “你是?你的声音我好想在哪里听过?”乌苏说道。 “我是路桥呀,你还记得我吗?”我说道。 乌苏不解的说道:“你有我电话?” “别人给的,我想问问一些事情。不打扰吧?群主在你身边吗?”我说道。 “太晚了,明天再聊吧?”乌苏说道。 “别别别,先别挂。我从王石楠哪里要到你的电话,我听她说了一些你的事情。我想知道你有什么难处,我说不定可以帮你。”我说道。 “她什么都说了?”乌苏说道。 “没有,只是说了一些大概。我在想能不能帮到你们,你们也在湖北武汉附近吧?要是住宿问题的话我家有房子给你们住,价钱都好商量。半年一年的不要你们房租先住着都可以,等等鲁莽了。你们要是有工作或者住得远呢。”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在武汉什么地方?”乌苏说道。 “大黄村,现在叫光谷。就在三年前大家聚会时那个地方附近,你们真遇到难题了?要是的话我愿意帮忙,我们是朋友嘛。”我说道。 “我没什么钱了,我能住到你那里去吗?”乌苏说道。 “好啊,你和群主我可有段时间没见了。”我说道。 “我和群主已经离婚了,我现在一个人。”乌苏说道。 “这。。。他甩的你吗?太过分了吧?我找他好好理论一下。你有他电话吧,该死的没想到人高马大的那么坏。”我说道。 “现在太晚了,而且说来话长。”乌苏说道。 “这样,我把地址给你。我们见面慢慢说,房租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说道。 “好。对了,你是不是喜欢我?”乌苏说道。 “这个。。。太直接了吧?。。。不不不,我没有恶意的。有难我帮一下忙而已,你别想歪我不会。。。这怎么越说越黑了。”我说道。 “可能是我想多了。”乌苏挂掉了电话。 “不不不,以前是有点喜欢的。”我说道。 “我看出来了。”乌苏说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乌苏挂掉了电话。 我傻笑着将大概的地址以短信的方式发了过去,随后冲出了小房间到了爸妈的卧室。 爸妈已经睡了,被我吵醒。 我对着妈妈说道:“C栋的那个外国佬是不是几个月没给房租了?明天我动手撵出去。” 。。。。。。 “是很久了,没办法沟通呀。当时找的中介还说外国人大大的好,这几个月下来就全变了。早知道当初也就不听中介乱说了,还要了不少的中介费。”妈妈说道。 “那我就动手赶人了,之后租给一个家里有困难的大学同学。大学玩的挺好的,现在就帮帮人家少收点钱。这个我管了,事情就这样说。”我说道。 “真是的,这点事情把我们叫醒。再几个小时我们要起来发面团子了,睡不好味道不对怎么办。”老爸说道。 “很早嘛?早的话顺便把我也叫起来。”我说道。 一大早给保安组请了假,随后打电话五十元一位叫了十位同小区的保安。 说了外国佬欠租的事情,大家都跃跃欲试。 C栋402门口敲开了门,当场老外就被我们吓到了。 还想关门,我一只脚就踩了进去。 拿着手机用百度翻译过的劣质英语跟对方交流了几个来回,身后保安们都挤进了房子里。 六十平的小屋子此刻显得更小了,对方开始在屋子里收拾起了行李。 拿回了钥匙就赶走了老外,打发了各位同事后在走廊墙面上找了个保洁的电话。 七十块钱一小时,足足三个小时才将六十平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 《佐掩》09 别说也不知道外国佬在房子里干了什么,浓重的体味久久不散。 到了中午,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去小区门口接来了乌苏,乌苏背着背包带着一个大个行李箱。 这个行李箱我之前也见过,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这行李怎么也要三十寸吧?我来帮你拿?”我说道。 “好吧。”乌苏笑着说道。 一路带着行李,上了C栋的402。 开门带乌苏走了进去,顺带把钥匙交给了乌苏。 坐在房间内,我去厨房烧了一壶水。 水刚开,翻了翻厨房。 也不知道那个老外哪里人,只找到了红茶包。 泡了一杯,乌苏已经将东西放在了卧室。 捧着两杯红茶我走到了乌苏的房间放在了桌上说道:“喝茶。” 乌苏笑着点了点脑袋说道:“这里真好。” “还行吧,不要房租。”我说道。 “怎么可以不要房租呢。”乌苏说道。 “那么象征性收一点?下个月开始?七百就好了,没有也能欠着。”我说道。 “那真是麻烦了。”乌苏说道。 “话说,群主的事情?”我说道。 “他的事情没么好提的,分都分了。”乌苏说道。 “那个,要不要把群主电话给我。我去骂醒他?”我说道。 乌苏愣了愣摇着脑袋说道:“不了。” “怎么了?我记得以前群主很好说话呀。”我说道。 “这几年结婚后性情大变吧,找了小三。这种人就应该浸猪笼,不得好死。”乌苏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浸猪笼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我后背不禁凉飕飕的,感觉有些不像是乌苏说出的话。我随后说道:“你说群主找了小三?这真看不出来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他的事情我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再提了。”乌苏说道。 “那好吧,你先在这里住下。有什么事情你就招呼我,我就在这个小区当保安。对了路桥就是我的真名,你要备注一下吗?”我说道。 “路桥,我记得你说过家里分了几套房。这是其中之一吗?”乌苏说道。 “是呀,所以你放心睡。不用在乎钱什么的,家里不算真有钱但照顾你住不是问题。”我说道。 “你加群有四年了吧?”乌苏说道。 “似乎快五个年头了吧。”我说道。 “你曾经是不是喜欢过我?”乌苏说道。 “这。。。你忽然说这些干吗?”我说道,手机响了起来。 确实我对乌苏有过好感,但这时候说个也不合适吧。 我看了一眼电话是王晓美打来的,接了起来是王晓美说柯南出了新电影让我找个时间一起去看。 无奈答应了下来,反正今天休息就直接约在了下午。 乌苏看着我说道:“有什么事情?” “认识的女朋友,约我晚上看电影。也快下午了,你熟悉一下环境吧。”我说道。 “你有女朋友?”乌苏说道。 “怎么说呢?事情有点复杂。我回来再说吧?慢慢说的话估计没有你和群主那些事容易解释。”我说道喝掉了手里的红茶,有点烫嘴但还是喝完了。带着杯子放入了水槽里,随后出了门。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乌苏很奇怪,我也不知道这几年乌苏经历了什么。 我在想乌苏难道对我有意思?但我不是还有王晓美吗? 和王晓美去电影院看了新的柯南,王晓美穿着一身萝娘装。 我本来就不爱看动画片,也不看漫画什么的。 柯南小时候我看过,但这不知道为什么能放那么久还能出电影。 中途可能是真的太无聊了,我居然睡着了。 电影结束,灯光打在脸上。 我被照醒的时候我发现我靠着王晓美,口水流了王晓美半个肩头。 我尴尬的无地自容,想道歉但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你这衣服不会很贵吧?”我看着萝娘装说道。 没想到王晓美说道:“你睡觉挺可爱的嘛。” “我道歉,我请你吃饭。”我说道。 “那个我其实拍视频了,我觉得一顿不够。视频换三顿吧?可以吗?”王晓美说道。 我尴尬的笑着:“你有理,几顿都行。” “那么吃完去买戒指吧?我看DR就行。一生只能买一枚,我的粉丝都说嫁给你成呢。”王晓美说道打开了手机。 手机里在直播,我怎么都没想到王晓美居然一直开着直播。 弹幕上好多好多的字。 混蛋居然湿了我女神一身。 这睡相一看就是好男人。 嫁吧,钻戒。 小子后面还有套路呢。 。。。 “钻戒?不会太突然吧?”我说道。 王晓美打开了自己的小包,里面是一个盒子。 王晓美单膝跪地,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只钻戒,别说真的挺大的。 王晓美笑着说道:“既然你没准备好,我就送你吧。求婚这东西我觉得你做太难了,不如我来吧?我们闪婚吧?可以吗?”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王晓美的手机上的弹幕。 嫁吧,嫁吧。 666,666。 美姐准备了好几天了。 。。。 在场没有散掉的观众也开始起哄,不断的喊着:“嫁给她,嫁给他。” “第一次求婚,别不给我面子。你要知道我早想这么做了,这一代男生都比我娘。看你也是能躲就躲这种,所以嘛。”王晓美说完拿下了戒指戴在了我的左手无名指上。 没想到刚刚好,看着戒指的我反而是懵的。 王晓美跟着直播说了几句之后挂了直播看着我说道:“走吧,请我吃火锅。” 我不知道王晓美这个求婚到底是给直播里那些人看的,也就是闹着玩的还是真的。 吃火锅的时候我根本不敢问,没想到王晓美嘚瑟起来了。 “明天我带着我爸妈去你家提亲,以后记住和别人说是我娶的你。”王晓美说道。 “这戒指真不开玩笑嘛?”我说道。 “是不是你明天就知道了呀。”王晓美说道眨巴了一下眼睛抛了个媚眼。 。。。 我是真没想到第二天王晓美带着她爸妈来我家吃饭,还真的在讨论结婚证和结婚的事情。 王晓美一边说还一边思考到时候如何布置现场,说自己还要网络同步。 我觉得贼尴尬的事情,没想到爸妈居然都同意了。 还说年轻人的事情让年轻人自己去做,一头雾水的我就看着爸妈居然去房间里拿了户口本压给了王晓美。还一口一个以后我儿子就靠你们照顾了,儿子长成这样居然还能娶媳妇。 《佐掩》10 开始我还以为只有我父母和对方父母动作快,没想到王晓美也是那么快。 我糊里糊涂的在之后一个星期内领了结婚证,拍了结婚照。 办结酒席,王晓美家出了婚房。 我爸妈买了一辆宝马当了婚车。 未来两个孩子的事情都商量好了,第一个不管是男是女都姓路。第二个不管是男是女都姓王,我被安排的是明明白白的。 结婚花光了自己的年休,每天都有事情要去搞也没时间和群里的那些人说结婚的事情。 。。。 那是结婚的三个月后,我才知道什么叫能闹。 白天我不在家我不知道,晚上能看见王晓美直播到深夜。 我也没什么话说,因为这三个月我的零花钱全是王晓美给的。 很霸气的拿去买烟,但我根本不抽烟。 王晓美在客房的电脑里搞直播,房间被特殊布置过。 我曾经偷偷看过王晓美的直播,我站在摄像头后面看着穿着cos的王晓美。 直播的弹幕上就开始刷:来了老弟。 王晓美转过头看见我,就开始反向捯饬我。 什么金木研、赛亚人。。。佐助、鸣人。 几次下来弹幕里还不断发着:女装、女装。 王晓美还一口一个答应,说钱够了就一起出蕾姆拉姆。 什么蕾姆拉姆,我说我只认识汤姆。 王晓美则立刻给我百度了照片,跟我说这两位教师蕾姆拉姆。 红红蓝蓝的两个女仆装小女孩,知道我要扮这个我连王晓美的客房都不敢再进去了。 我也曾经问过直播很赚钱?王晓美说一个火箭五百块,她和公司各拿二百五。这种火箭平均一天一个,多的时候十几个。我算了算随随便便就能破万,又是她喜欢干的工作我能说什么? 只是每天我回家的时候,王晓美就会过来拿着手机跪下说着荤段子。 你是吃饭、还是洗澡、还是干我。。。之类的,时不时还嚷着来女装呀。大家肯发十个火箭看我女装,我要是肯刮了腿毛穿钱都是我的之类的。 我真的是躲都来不及,不过别说晚上干活倒是情趣无边。 那是三个月后的一天,还在上班妈的电话打了过来。 询问我C栋的房子租给了谁,我这才想起来乌苏的事情。 也才想起来三个月没有联系了,爸妈来问个名字好上去收租。 我在电话里立刻拦了下来,说我下班就自己过去要。 毕竟说是自己的大学同学,爸妈也就答应了。 我思考着下班的时候就摸了过去,半路走到C栋的时候,在人家三楼的窗檐上看见一只死掉的乌鸦。 乌鸦冒着黑气,腐烂严重。 怪晦气的,进了C栋到了4楼的402。 期初敲门没人反应,我还以为是不在家。 想着都三个月了估计也在附近找到了工作,当我打算打电话的时候却发现墙上贴着水费电费单。 仔细看了看显示三个月前就没交过,我不解的思考着难道乌苏根本没在这里住过? 电话才刚响一声,隔着门我听到乌苏说道:“路桥是你吗?” “啊啊啊,是我。我就想问问你在这里住的开心吗?房费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就是来看看你的。可这水费电费怎么都没交呀?”我不解的说道。 “我不用水电。”乌苏说道。 “这。。。”我不解的说道。 乌苏打开了一条门缝说道:“你要不要进来?” 我跟着乌苏进入了房间,昏暗的房间内没有灯光。 我打开了手机的灯光,但还是有些灰暗。 毕竟我下班已经晚了,此刻天早就黑了。 我试着向前想打开卧室,我记得卧室有窗户可以看看月光。 却被乌苏制止了,我手抓着门把手。 乌苏着急的喊道:“别开门,卧室很脏你不会想看的。” “我不看,窗户至少有点月光吧。要不我帮你缴费?至少让灯水出来吧?”我说道。 说真的我闻到了奇怪的味道,这股味道曾经似乎在血腥玛丽身上闻到过。只不过乌苏这里更重,更加的难闻。 乌苏缓步靠了过来说道:“路桥。” “什么?”我不解的说道。 “你喜欢我是吗?”乌苏再度说道。 “我已经结婚了,不好意思忘了说。也就是这三个月里的事情,你看这个。”我说道松开了门把手,举起了手上的戒指。 “你已经结婚了?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乌苏咆哮着说道。 我吓了一跳,浓重的味道让我鼻子非常不舒服。 那似乎是一种烟草的味道,之前在血腥玛丽身上有过。 想到血腥玛丽我的脑海里一阵翻腾,血腥玛丽曾经说过老女人不用电、不用水就知道抽旱烟?而且说老女人死了,但可能没有真的死掉。就好比百晓的太爷爷,用着另一种方式活着。 我的左眼什么都看不见,和右眼的视角几乎是完全一样的。就是有点泛白,也看不到鬼。 但我觉得非常不对劲,此刻的乌苏可能已经不是乌苏了。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和你好呀。”我说道。 “那你对我那么好干吗?给我地方住?你说你没有所图?”乌苏说道。 “我。。。”我说道。 “你之前还说有点喜欢我呢?”乌苏说道。 “你误会了。”我说道。 “我没有误会,我知道你想跟我结婚生孩子过日子。”乌苏再度说道贴的更紧了。 我被压在了门上,我下意识的低头看向门把手。 门把手的反光通过左眼,我能看见一个老女人压在乌苏身上。 就好像当年在广播站“鬼子”和“红军”操纵我和部长一样,只是乌苏这个和老女人重叠的更紧密。老女人甚至半个身子都在乌苏身体里,我被顶的剧烈咳嗽了几声。 我思考着说道:“我是喜欢你,我愿意为你休了我现在的妻子。” 乌苏愣了愣后退了一步说道:“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现在就回去说。明天就去离婚,然后和你结婚。。。和你生孩子。。。和你过日子。”我说道。 乌苏笑着看着我说道:“那真是太好了。” “那你等一下我,我这就回去。明天我就过来找你,你放心好了。”我说道。 乌苏站在了我的面前,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我绕着乌苏打了半个圈,到了门口说道:“你信我,我马上就回来。” 我立刻出门带上了门,朝着小区门口跑去。 《佐掩》11(完) 连忙跑了出来,小区保安室我抓住了夜班值班员小陈的衣角紧张的大喊:“有。。。” 我思考着绝对不能说是鬼,这个年代没人信这些。 我立刻再度说道:“你快去寝室叫人。五十元一位全部叫过来。” “瞧把你吓得?老外来报复你了?那么晚了五十不够?不过你穿着衣服来的正好。你先替我站一下,我去上个厕所。顺带帮你去寝室把人都交上,五个你看够不够?不过说好了一百五。”小陈说道跑去了一旁的保安寝室上厕所。 我大喊着:“快去快回。” 带着五个人加我再去C栋?我想应该管用吧。 作为保安,我现在替小陈站岗。 小陈为什么还不回来? 说好的事情,说好的上个厕所为什么拖那么久? 我身后住户的玻璃门被打开了,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身后跟着一大堆面无表情的人,这些人里有我熟悉的人、也有完全陌生的人。 我吓得两腿直发抖,我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左眼。 左眼被捂住后,眼前就剩下那个女人。 果然身后跟着的都是鬼,等我反应过来女人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半米左右的地方。 我张口解释什么,女人从背后拿出了一把菜刀砍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完全没给我反应时间,我能感受到疼痛。 随后鲜血似乎从我的肩膀喷薄而出,我失去了感觉。 等我再度睁开眼,我跟在了女人身后。 我和女人身后那些面无表情的人一样,此刻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站着。 女人用衣角擦干净了地上的血迹,随后从一旁抓住了三十寸的行李箱。 抽了一口腰间的旱烟,若无其事的往小区外面走去。 我知道这个女人叫乌苏,我不受控制的跟着这个乌苏身后一步一步向前。 而且这个三十寸的大箱子很眼熟,这个大箱子我真的不是第一次见了。 我们走在大街上,人群从我们身上穿过。 没有人看得见我们,我们明明那么多人跟在这个乌苏身后。 我试着用左眼看,能看见路人和被控制的在乌苏身后的人。 我用右眼看,却只能看见路人和乌苏。 我明白我们被乌苏变成了鬼,或者说界定与鬼的一种灵体。 我想喊救命,但是我无法控制我的身体。 我一切都明白了,之前乌苏不让我打开的房间里关着的肯定是她身后的这一群人。 我也想起来乌苏说过她妈教过她,将麻雀杀死之后尸体消失跟随在身后的秘法。 这个秘术也是血腥玛丽认为老女人没有教她对她不好的证明。 此刻的乌苏应该就是他妈那个老女人,因为我在这群和我一样的人里发现了群主太二真人也在其中。 我能听到乌苏嘴里念叨什么,住的地方不安全了要再换个地方什么的。 不断念叨的乌苏,也时不时从腰间拿出旱烟在路上拔上一口。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想我可能已经死了。 我们此刻被乌苏带着走在了闹市区里,忽然乌苏身后我们队伍里一位年老的我不认识的面无表情的人突然有了动作。 这个人就在我身前一个的位子,我虽然不能动但看得见。 这个动作似乎也吓了乌苏一跳,周围的路人似乎也有开始尖叫的。 我左眼能看见鬼混,右眼能看见活人。 此刻我专注的用右眼看躺在地上的人,此刻却能看见了。 那个年老的我不认识的人不再跟随乌苏,而是抽动着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路人都吓了一跳,有的人四散尖叫着跑开。 有的胆子大的再喊:“怎么凭空冒出个死人?” 闹市区管理人员和交通的警察立刻封锁着这里,人群被停止进入和离开。 胆子大的接触地上的死人,却发现死人看得见摸不着。 似乎是有一种灵体状态,而且还在极度缓慢的消散和冒着黑气。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我想起了三楼窗檐上的乌鸦和这个一模一样。 我想起了曾经乌苏说她妈妈做过的秘术,我此刻就是中了这种秘术。 所有人都在被排查,我看着原来跟在我们队伍中面无表情的人突然又变回了尸体被大家发现了。 紧接着,乌苏身后又有一个面无表情的人脸上出现了表情。随后抽动着倒在了地上,警察们又发现了一具凭空出现的尸体。 却和刚刚那具一样看得见摸不着,并且四肢同样开始四周季度缓慢的消散并且冒出了黑气。 来了越来越多的警察出现,开始排查现场所有的人。 我能看见乌苏,脸上充满了恐慌。 我想只要给时间,警察们应该能知道谁是凶手。 可惜我可能已经死了,会在不久的将来抽搐着出现随后真正的倒下。 。。。 正当我这么想着,乌苏被一位警察盘查了。 警察要求看行李箱,但被乌苏拒绝了。 三三两两的警察站在了乌苏面前,乌苏手里的行李箱也被警察抢走。 警察们打开了行李箱,我看见我的尸体从里面翻滚出来。 那是一种抽吸的感觉,我从一动不动的视角飞入了地上尸体。 疼痛感漫步全身,我捂住了自己的肩膀大喊道:“好疼。” 我明白我又能动了,原来我的身体被藏在了箱子里。 “女人控制住,立刻叫救护车。”警察喊道。 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在医院里,王晓美就在我的身边。 “那个女人。”我大喊道。 王晓美说道:“砍伤你的女人?后来失了魂疯疯癫癫的。警察查了一遍,在你爸妈的出租屋内发现的都是死人。你是怎么认识这个人的,太可怕了。” 我摇着脑袋说道:“我不知道,中邪了吧。” 我说着摸了摸眼睛,两只怎么都一样了。 “我的眼睛?”我说道。 老妈在一旁说道:“抢救完之后我们就想顺带帮你把眼睛治了,放心医生和材料都是市里最好的。” 。。。 几天之后我出了院,拿到手机的那一刻我立刻找了百晓说了这个事情。 百晓表示太爷爷说那确实是一种存在于云南的秘术,当时关我的行李箱要是被带到什么地方埋起来。或者在箱子里死了我就真没救了。至于为什么后来灵体还会出现让大家看见并且当着大家的面慢慢消散,只能说乌苏或者附身乌苏身上的老女人功夫没修炼到家。 我忽然想起了血腥玛丽的话,老女人自己也是个三脚猫。 《算裘》01 (前序) 我叫庞大海,是庞氏集团的现任CEO。 明天是我老爸的头七,也是我第一天走马上阵的日子。 说说我们庞氏集团吧,有七十多年的历史。 我们庞氏集团早些年是爷爷辈在市区靠卖皮草为生,皮草是指利用动物的皮毛所制成的服装。 有钱的名媛贵妇或者阔太都喜欢这些带毛的东西,乃至有点钱的小姑娘也会拿几个月工资出来赶赶潮流。 有了钱,爷爷就想着开厂子。 就这样我们庞氏集团成了当地的龙头品牌,有钱之后公司越做越大。 爷爷也放心的将担子交给了我爸,我爸是真的人才。 从小就被爷爷送去了上海学习裁缝,十八岁出国去丹麦系统学习皮草技术。 爷爷当年也是冲着丹麦是最大的皮草王国才将老爸送去学习的,就指望着老爸回来能子承父业。 我爸那个年代海归真的是特了不起的一个词,但爷爷不知道的是父亲其实一直没有遵循过爷爷的嘱咐。 其实很多事情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比如我爸去上海其实没学服装学的是艺术。 去了丹麦之后也没有扎入当地皮草行业,而是去学了丹麦油画。 但回国后的他就用了一个办法,让庞氏集团在一年内销量翻了三番。 别说海归就是与众不同,那时候消息闭塞我爸每年都会去一次丹麦。 在丹麦带十本当地的皮草服装杂志回国,那时候的服装杂志和现在的还有所不同。只有板型没有模特试穿,就那么一件件的陈列再用丹麦语备注上成分。 当时老爸就用剪刀将觉得好看的衣服剪下下来,贴在塑料小人身上。 自己用学来的油画重新画在纸上,然后交给公司的设计师让他们拷贝。 爷爷去世的那年,是带着笑容走的。 爷爷只觉得老爸在丹麦学成了最出色的皮草工艺,足够继承整个庞氏公司。 而只有老爸自己心里清楚他只会画画,并且在画展上认识了我的母亲。 说来好笑,学艺术的人或许都特别浪漫。 我妈怀着我八个月大的时候,老爸非要带着她去夏威夷。 我就是那么尴尬的在夏威夷海出生的,当时老爸为了纪念我取名庞大海。 我妈那次也因为设备简陋导致大出血,后来失去了生育能力。 我就成了家里的独苗,也是爸妈的心头肉。 随后我也一天天的长大,老爸从来没有逼过我一天。 似乎是当年爷爷对老爸太过严格了,老爸对我的要求只有一条:撒丫子的玩,干自己想干的。反正家里有钱,干什么老爸都支持你。 当然我也很听我老爸的话,从小玩到大。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几乎一样都没落下。 反正有爸爸的公司给我擦屁股,我从小就知道家里的钱是花不完的。 还记得上学的时候,同学们都称我为庞少。 我的朋友很多,但其实也很少。 一直到了大学,高考只考了不到二百的我被老爸送去了美国一所贵族野鸡大学。 到了我这个年代,海归也就只是海归了。 不再那么金贵,但有钱还是真的有钱。 那年我即将毕业,对国内的事情一无所知。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老妈的电话,老妈和我说老爸出事了。 老妈说了很多,说害死老爸的那个敌人叫:淘宝。 没错,随着网络互联网发达之后实体行业全部走向了没落。 没落是必然的,消息闭塞的年代老爸靠着抄袭和借鉴让衣服能一年一年的入这些贵妇名媛的眼。 但手机、网络普及之后消息就不再是那么闭塞了。 庞氏皮草的名字也被一大堆外国名牌所淹没,只有本地人还能有几个记得的。 但再也不以买过庞氏的皮草为荣了,崇洋媚外的那一套或许从爷爷将爸爸送到外国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 我出国那年,其实皮草的生意就已经走下铺路了。但老爸一个人默默的将事情扛了下来,直到淘宝将他完全打垮。 进入网络时代之后,全国的女人脑子里只有淘宝一词。还有什么双十一,说是淘宝那一天的金额比我们庞氏十年赚的都多。 皮草卖不出去了,整捆整捆的摆在仓库里等着发霉。 三个月了,连店面的那点库存都卖不掉。 我老爸庞龙将公司最后的七百万积蓄拿了出来,雇佣了三十多名技术员将庞氏皮草的线下售卖渠道改成了线上。 但显然不懂技术的老爸被雇佣来的技术人员卖了,开源的软件存在致命漏洞。不到半个月就全部赔了,然后我爸就跳楼了。 开始我以为老妈说的害死是说笑,但聊到这里我才明白这害死是真正的害死。 老妈说这个事情现在还没有对外公开,外人也只是知道我老爸出事了。 听到这里我哭了,但老妈让我马上买一张回去的机票。说让我回去继承公司,继承庞氏集团。 …… (正片) 再说一次吧,我叫庞大海。 庞氏集团的CEO,在美国大学都没有读完的我就回来接受了这个有七十多年历史的老公司。 下飞机就有劳斯莱斯接送,说真的看不出庞氏集团快要倒闭的样子。 司机带着我去了公司,一进门那些老总一个个低头哈腰的继续叫我庞总。 说我和老爸一样也是个海归,希望我能重现当年父亲的荣耀。 我不知道什么荣耀,但是我手机里到是有企鹅爸爸的王者农药。 庞氏大楼大概有七层,以前是本市最高的地标建筑。 但这才十几年,周围的居民楼几乎都已经超过了这个高度。 第七层就是老爸的办公室,现在也成了我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没想到老妈早就在里面等着我了。 外面有很多人想见我,但是我妈在办公室里让我一个都不要见。 《算裘》02 还说王秘书出差去了,明天来了会告诉我该怎么做。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爸死前吹了不少NB,大门口就听见有人把我吹成了美国哈佛大学经济学的博士。 但我知道那个野鸡大学叫哈利佛,区别大概就是篮球场上的乔丹和乔巴吧。一个是篮球飞人,一个是矮脚驯鹿。 就这样,我回国的第一天被堵在了办公室里玩着农药到晚上六点才下楼和老妈由司机开车到了郊区的别墅。 我不记得曾经在这里买过房子,老妈说市区的房子全部卖掉抵债去了。只有这个房子当年爷爷打算留着养老才没有归入公司财产,现在和我才有地方住。 当晚我和老妈吃的是泡面,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坠入谷底。 我下意识的打开了国内的百度,搜索了一下庞氏集团。 股票跌了整整三年,绿的不堪入目。 老妈并不会做饭,而我更不会。以前都是请的佣人,现在真的已经没钱了。 吃饭的时候我差点被老妈吓死,老妈说公司现在欠银行四千万。 工厂几乎都停了,只有公司看起来还算是正常的在运转。 听到这消息的我其实是不相信的,直到老妈带我去了后院。 爸爸连同棺材就躺在后院,根本没有钱办丧事了。 我询问老爸死之前的具体细节,老妈说公司最惨的时候三个月我们都没有开过仓库的大门。 因为一件衣服都卖不出去,至于让我回来的目的是为了安抚民心。 员工等着发工资、股东等着东山再起。而我则是他们眼里最后的希望,明天我就要正式上岗接替老爸庞总的位置了。 老妈说不到几句说要上楼睡觉了,并且给了我一部威图手机。说老爸几个重要的联系人都在里面,这也是老爸生前的电话。 老妈走后我试着开机,随着完全开启我看见的是无数短信和几秒钟后的疯狂电话轰炸。 此刻是晚上八点,我试着接了起来是催债的电话。 说自己是什么银行,开口就说欠了几百万。 这样的电话,自从我开机之后就不断的给我打来。 各种各样的银行和各种各样的口音都告诉我这一切是真的,看样子我们家不仅仅是没钱了还真的倒欠了几千万。 无奈的我只能将电话整个关机,别墅大厅的装饰墙上有整排整排的高价红酒和XO。 我随便拿了两瓶,用着厨房找到的开瓶器。没有看见红酒杯,我就用了白瓷碗。 我知道有些不搭,但我还是将两瓶酒掺着灌入了肚内。 醉了比较好,说不定第二天醒来这就是梦呢? 但显然这都是真的,第二天一早我被老妈叫醒。司机就在门口等着,老妈小声说自己就不去了。我只需要临危不乱的假装一切都没有事情就好了,能混多久就多久这是老妈最后的期待。 无奈,我上了司机的车。 一早八点到了公司,进门的时候门口一排排的都是熟面孔。 记得小时候每次过生日这些叔辈的都会来给我庆生,还有几位被我当过马骑。 此刻见到我也是毕恭毕敬的点头哈腰,其中一位还掏出了雪茄问我要不要。 我拒绝了,对方连忙收起了雪茄给自己脸来了一巴掌说记住了我的喜好以后不会再递烟过来了。 不远处一位女秘书走了过来,穿的妩媚动人。短裙开叉都快到屁股了,将叔叔辈拦在了我身后对着众人说道:“新来的庞总还需要几天适应,给三天时间我会说明公司具体状况。来询问股份分红还有公司日后发展的都先回吧,现在问什么都不管用。” 众人听了女秘书的话纷纷识相的让开了,随后女秘书拉着我的手带我进了电梯。 电梯里女秘书无话,带着我直接去了办公室。 我想起了老妈说的,看来这位就是能告诉我该怎么办的秘书。 看对方的年纪估计也就比我大几岁,也不知道是保养好还是真的年轻。 不过看穿着就知道没正行,我刚要开口对方却先说了话。 “叫我王姨。”女秘书说道。 “姨?”我下意识的说道,震撼大于不解。 这位叫王姨的女秘书点了点脑袋说道:“姨也行,我是你爸庞龙的灵魂伴侣。你爸死前的公司大部分事宜都是由我运转的,你这几天需要背会我让你说的东西。还要接一个个电话去和银行解释还款的时间,还有鼓舞员工士气,给公司周转腾出时间。” 王姨的话一口气说了很多,反正就是很厉害的样子。但具体的我一句都没有明白,倒是灵魂伴侣这几个字深深的打在了我的脑子里。 “我说姨?灵魂伴侣这事情我妈知道吗?这词好像有另一个说法。”我思考着说道。 我的话还没说完,王姨笑着说道:“小三。” “啊?”我下意识的喊了出来,王姨几乎刷新了我的三观。 王姨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挪动两胯翘起了二郎腿,裙摆晃荡间我似乎看见了不该看的。 王姨随后从包里拿出了细长的香烟点燃一口,缓缓说道:“我的身份你妈知道,让你回来也是我和你妈商量出来的结果。” “我妈知道?”这让我更加不解。 王姨随后淡淡的说道:“让你来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只要扮演好你的角色,公司说不定就真能东山再起。” “等等,留美博士不是你宣传出来的吧?”反应过来说道。 王姨脸上带着笑容,但没有说什么。 所有的话我其实都没听太明白,但我知道东山再起是什么意思。 “我要怎么做?”我立刻进入了我的角色。 王姨笑着说道:“手机带了吗?” 《算裘》03 半秒钟的疑惑,我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了老爸的威图。 “现在开机,等电话进来。”王姨说道。 “不不不,打进来的都是催债的。我之前打过,不能开机。”我立刻说道。 王姨换了个坐姿说道:“我知道,那么你想知道催债的钱都去哪了吗?” 我摇了摇头,愣了愣后又点了点脑袋。 “公司没钱,员工会闹。电话里催债的都是向银行借出来给员工发工资的,公司如果干得好还能继续坚持一两个月。这段期间让公司看起来还在运转,波士顿有一家皮草公司叫西曼。这几天就会来考察,只要能让对方相信公司运转的很好对方就会提出收购业务,只要庞氏皮草能被收购那么一切就都能逆转。到时候脱手之后还能有几个亿在手里,姨帮你理财保证你这辈子衣食无忧。”王姨说道。 我不知道该笑该哭,我就知道肯定还有办法。 我点着脑袋将威图开机,王姨继续说道:“如果成了你要照顾好王姨我哦,还有你弟弟。” “好的,一定照顾好您……弟弟?”我愣在了原地。 王姨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皮说道:“两个月了,按辈分是你弟弟。名字都想好了,叫庞小洋。” “我爸的?”我惊讶的说道。 房间很大,不仅有餐桌沙发甚至有床。我此刻才明白这里为什么有床,也才明白老爸居然是这样的人。 王姨点着脑袋说道:“我跟你爸三年了,我和他是在商学院认识的。我是正儿八经去读书的,他却在那每天上课给我画肖像。当时我就喜欢上了,谁能知道他有老婆了。还有这么一家大公司?可惜没几年谁能知道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我还以为我爸是个专情的人,因为印象里他给我打电话说的就是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没想到他自己说到做不到,还给我找了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话说性别都可能还不知道吧?怎么就信誓旦旦是弟弟了? 一时间我真不知道如何去理解这个事情,而手里的威图手机此刻响了起来。 我回过了神,按下了电话。 “我是商农行的小刘,您在两个月前以公司名义借款的四百万已经逾期一个月了,按照流程我这边需要给您来一通电话。我知道您是大公司不在乎逾期的那点利息,但也请您早日还款好吗?否则我们会将文件交给法院处理,这会影响您公司的信誉。还有之前几天电话都打不通,您公司没事吧?” 和昨天晚上几乎一样的电话,说的内容就是百万的。 我愣在了原地,我不知道王姨有没有听到电话。因为我是过半了才按开的免提,王姨拿着自己的手机几秒内快速的按动着。 那是一部诺基亚E63,全键盘的手机。 王姨很快编辑完对话将手机递给了我,看着上面的话我试着念了起来。 “嗯,我知道你这个银行。前几天电话打不通是因为我在夏威夷度假,你知道人在国外不方便。我们财务也和我在一起呀,之前小赚了一笔三千万的订单我就放我和财务以及团队去度假了。财务说公司才有账本,财务现在也不清楚你说的这是不是真的。这就你一家银行这样打电话过来,我也不知道你是真是假对吧?说难听万一你是骗子呢?我和财务去夏威夷月底才回来,你月底再给我打电话好吧?要是真的逾期那点钱我们肯定会给的,这点钱就当你们银行在我公司投资了你看成吧?”我断断续续的念了一遍。 对方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不好意思啊,庞总。我只是个小职员,您这么大的事情我需要让领导和你来谈,要不您等等?” “行吧。”我说完捂住了手机看着王姨小声的说道:“让领导跟我谈呢?我怎么办?” 王姨很镇定的说道:“重复一次就好了。” “你好,我是商农行的老王。关于你公司的财务问题,听下属说你有事情要和我谈?”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 第一次我念的有些磕巴,清了清嗓子我再次重复着流畅的说道:“嗯,我知道你这个银行。前几天电话打不通是因为我在夏威夷度假,你知道人在国外不方便。我们财务也和我在一起呀,之前小赚了一笔三千万的订单我就放我和财务以及团队去度假了。财务说公司才有账本,财务现在也不清楚你说的这是不是真的。这就你一家银行这样打电话过来,我也不知道你是真是假对吧?说难听万一你是骗子呢?我和财务去的夏威夷月底才回来,你月底再给我打电话好吧?要是真的逾期那点钱我们肯定会给的,这点钱就当你们银行在我公司投资了你看成吧?” “嗯,我非常理解您的想法。您怎么做是正确的,能有您这样的客户也是我们银行的荣誉。那么月底我再和您联系,不打扰了祝您生活愉快?”老王挂了电话。 我长叹了一口气,看着王姨说道:“这就那么简单?” 王姨笑了笑说道:“你要是躺着谁都想上来踩两脚,但你要是站着谁还不仰着和你说话。” 第二个电话接踵而至,我立刻接起了电话。 “嗯,我知道这个银行……。” 一整个上午,四十多个电话。全部一样的口吻接了一遍,到后来我就会背了。 《算裘》04 中午牛排和红酒由服务员直接送来,王姨笑着说道:“我想吃就帮你点了,你在外国应该也吃得惯这些吧?” 此刻我才想起来我没吃早饭,一边吃我一边接着电话。 到此刻来的电话基本上都已经打完了,空闲下来的我问道:“那个姨,还有别的事情吗?” “你管好手机就好了。”王姨说完留了半盘多的牛排起身坐回了沙发。 我吃完指着空盘说道:“姨,放哪?” 王姨说道:“放这里就行,你要是嫌弃味道就放门口。” 我将盘子叠在了一起端到了门口,开门放下之后打算关门。 没在意的我正打算关门,一双大手塞了过来。 随后一个老人半个身子探入了房间内,对方带着眼睛斯斯文文的说道:“你就是庞大海?” 我愣了愣说道:“我就是。” 王姨立刻站起了身说道:“你谁呀?怎么就闯进来了?” “我当年跟庞林在厂子里做衣服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质疑我?”老人指着王姨说道。 “股东吗?还是董事?我不是说了大海这几天不见客吗?您一大把年纪了请先出去好吗?”王姨说道。 老人没有选择离开,快步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说道:“王总,你要救救公司呀。” “我知道。”我立刻说道。 “你再不出去我就给保安打电话了。”王姨再度警告道。 老人家见王姨咄咄逼人,侧着身子在我耳边说道:“公司是你爸的血汗,你千万不能卖。” 我愣了愣,看着眼前的老人难道知道王姨要卖公司? “你说什么了?我叫人了。”王姨喊道拿出了手机。 老人快步跑出房间带上了门,真没想到老人还能如此灵活。 我指着出去的老人说道:“这怎么回事?” “公司老一辈闲人吧,不懂公司形势的人有很多。他和你说了什么?”王姨说道。 我心里跳了一拍说道:“他跟我说加油。” “他要是跟你说什么分红股票的事情,你别在意。”王姨有些紧张的说道。 “嗯,那个我在想。除了卖公司就没别的办法了吗?”我下意识说道。 “怎么忽然这么说?”王姨此刻的声音变得有些冰冷。 无奈我只能放弃了追问,闷声不坑的盯着老爸的威图。 王姨似乎也发现了气氛不对说道:“这样,你跟我来吧。” “去哪?”我说道。 “带你去看看公司现状。”王姨说道起身朝门外走去。 出了公司,在保安亭里王姨拿到了一大串钥匙。 拐入了附近的城区,那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似乎是仓库。 王姨指着大门说道:“生意好的时候还能请的起保安,现在就连小偷都懒得光顾了。” 王姨试了试手里生锈的钥匙圈,上面用胶带贴着各式各样的数字。 王姨拿起了其中一个编号六十三的,这王姨手上的钥匙圈钥匙估计有几百把。 在锁孔里试了试,成功打开了门。 王姨带着我进去,四周是两个大仓库。 此刻仓库散发着极度难闻的味道,类似于尿骚和什么混合的说不出来的味道。 王姨当着我的面打开了一个货仓,期间还是我上去帮忙拉开的闸门。 仓库打开之后就知道那股味道是什么了,仓库里臭气熏天成了附近野猫过冬的窝。 王姨当着我的面说道:“转型网上售卖是你老爸庞龙提出来的,从三年前的销量下坡到一年前的转型。像这样的仓库庞氏集团有三百多个,里面都堆满了皮草。每一个都有三年以上没有开启了,你可想而知这些东西还如何售卖?” 看着仓库散发出的臭味,还有隐约可见发光的猫咪双眼以及奶猫惊恐的叫声让我不寒而栗。 “清洗处理这些皮草又是一大笔钱,我们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流动资金了。而庞氏集团旗下的工厂还在不断的制造这些皮草,员工们少说都有两个月没有见到工资了。这玩意就想一个无限扩张的孔洞,向外扩张的面积只会越来越大。之前进来的那个老头,就是车间最老的一批管理员。跟你爷爷一个辈分的,几十年在场里看着你爷爷和你爸爸将厂子越做越大成了公司,所有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想放弃。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想法,认为一切都有机会翻身。” 我脑子里在头脑风暴,我只恨学的知识不够导致现在解决的办法完全是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手机再度响起了起来,回过神的我再度接起。 “你好庞总,我是白鹿商行的小徐……” 我只能再度的重复着一早上都在重复的话语,对方安心的挂了电话。 “你也看见了?现在我的想法也很简单。这个星期你负责拖住所有会压塌公司的稻草,我将整个仓库重新翻修。并且会带参观者去隔壁的工厂参观,确保一切都像是井井有条的样子。然后和对方签完合同,带着最后这几个亿跑路。”王姨说道。 “跑路?之前还不是说理财的吗?”我下意识的重复,办公室的老头浮现在我脑海里。 “这就是一个烂摊子,你觉得你还能拿这些东西做些什么?我带着钱和你还有你妈跑路,去外国这是说好了的。”王姨说道。 “一点钱都没有了吗?就不能找一些聪明人来整合一下。让他们出出主意?中国不好卖就卖去外国呀?”我思考着说道,这也是我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了。 《算裘》05 “外国?你或许不知道全球的皮草行业都处于低谷之中,能有什么办法?这一次肯收购我们的西曼也是因为他在中国没有工厂,因为国家的管控他们决定选一个中国的大品牌进行贴牌销售。你以为我们被西曼收购很容易吗?十几家皮革工厂在和我们抢呢。这一波要是不成功,就真的没有庞氏了。换句话说如果成功了,庞氏还能成为西曼的子公司苟延残喘的活着。钱我们拿走,公司还在这里西曼也不会不管的。”王姨再度说道。 我没有再说任何其他的话,因为我根本就不懂这些。 “我再带你去看看店面吧,工厂就不去了没人。明天这个仓库会被翻新,然后后天对方来的时候我会搞出一大堆假旅客去我们的店面买皮草。尽量把一切能看见的都搞得完美一点,争取能把事情谈成。”王姨说完带着我出了仓库,仓库的门只是被锁头带上王姨甚至都没有锁上。 我指着大门说道:“没事吗?” 王姨只是淡淡的说道:“管他呢,反正没有人会偷的。” 我细细一想也是,光站在仓库门口里面的那股味道我就忍受不了更何况伸手去偷呢。 那是两条街外的一条闹市区,客流量是有的。 但整条街显然没什么客人,都是一些游走路过的人。最多进入店面观望一下,随后掏出自己的手机上网查查扫兴的离开。那些休闲鞋和潮牌店是如此,整条商业街居然是拐角的二手旧货店生意最好。整排的货架上卖的都是分不出真假的香水,不远处两层高的庞氏皮草直营店更是如此。 我和王姨到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位老奶奶,被儿女带着正在看大衣。 老奶奶摇着脑袋说不要带拉链的,在询问有没有排扣的。 店员敷衍的摇着脑袋,甚至旁边就有店员拿着手机不知道在 玩些什么。 我和王姨进去之后,店员似乎看出了王姨的一身行头看似可能有钱。连老奶奶的问话都没有回答完就小跑去了王姨身边恭敬的说道:“小姐,请问需要什么。” 我知道里面都是问题,王姨到是推开了店员去了老奶奶身边俯下身子说道:“奶奶,老式的直排扣都已经被淘汰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王姨的举动,非常祥和。但脑海回想起之前在办公室冲进来老人的话又让我觉得对方是个坏人,这种矛盾让我有些分不清黑白了。 老奶奶听完点了点脑袋,但还是将手里抓着的大衣放回了货架之上。 “怎么?都不喜欢?”王姨对着老奶奶再度说道。 店员看此场景似乎也明白了王姨的身份不一般,不再开口。 另一位店员直接去小房间内叫来了店长,店长几乎是跑过去的站在一旁喊道:“领导好,我认得你。你是庞总的秘书,今天这是来考察来了?您忘了吗?几天前我们见过面的,你说要拿我们店当门面给哪的领导参观来着?” “你先到一边站着吧,客人的事情搞完了我们再聊。”王姨说道。 “好嘞。”店长笔直的站在了一旁。 王姨抿了抿嘴看着老奶奶说道:“您就是要直排扣是吗?” 老奶奶的女儿说道:“您是店长吗?不好意思了。老人家年轻的时候被拉链夹过脖子,所以一直不敢用带拉链的衣服。那些店里都是拉链的衣服,想找排扣的太难了。我们看你这里有些年头了,思考着可能会有。” 老奶奶不断的在一旁重复着:“拉链不好,我要纽扣。” “这里要是没有的话,就打扰了。”子女拉着老人打算要走。 我脑海里回想到了仓库,想起了似乎看见一片都是纽扣的大衣。我几步上前说道:“只要没拉链就行是吧?尺码呢?” “小号就行了。”子女说道。 老奶奶家拼命的点头。 “能不能给我五分钟?”我着急的说道。 王姨似乎看出了什么说道;“大海?你要干嘛?” 老奶奶再度点了点脑袋,我撒丫子的跑去了两条街外的仓库。 这是我这辈子跑的最快的一次,小学跑步考试我都没有现在跑的那么快。 仓库大门被我推开,打开仓库后我就看见了成排成排的衣服。 我轰赶着猫咪,选了四件没有拉链的小号衣服拿出了仓库。 站在仓库外,还是能闻到一股猫子的骚味。 我拿着衣服原路返回,在礼品店里我拐入了一家卖假香水的香水店。 卡里还有那么几百块,我张口喊道:“最便宜的香水是哪瓶?” 一切就绪,我带着衣服进了庞氏皮草。老奶奶坐在沙发上还在等我,子女看着我笑了笑。 “那个您看看,买一件送一件。这衣服就按这里同款式最便宜的价格卖您,你们看合适吗?”我立刻说道。 老奶奶家带着笑容看着每一件衣服,选到了第三件和第四件。 子女在一旁说道:“什么味道?又香又臭的?” “仓库里拿出来的,进仓库前都有干燥和防虫处理。我们用的东西比较好,就是这个味道的。”我笑着说道。 老奶奶指着衣服喊着想要,店员说最便宜的大衣店里980。 子女在一旁说道:“1960四件都拿走?” 我点了点头,子女在一旁说道:“这么便宜那我都拿了呗?这里负责售后的吗?” 我指着标牌说道:“我们庞氏的东西,我们就负责到底。对了,衣服拿回去先洗再穿。” 《算裘》06 “那行。”子女笑着带老奶奶去前台付了款,带着衣服高高兴兴的走了。 我笑着说道:“四件都卖出去了。” 王姨冷哼了一口气说道:“你觉得你做的很好吗?” “怎么?我卖出去衣服还做错了?”我不解的说道。 “到此刻不算后续他们来维护的事情,四件衣服的成本少说三千。你这一波我们少说亏一千多,你觉得好吗?”王姨说道。 我愣了愣说道:“放着发烂发霉,卖出去还赔钱?” “你谁呀?怎么说话的?我们没招新店员呀,这钱你赔。王秘书说了一千,就赔一千。”店长到是站到了王姨身前,劈头盖脸的把我骂了。 王姨一把推开店长说道:“我教训就算了,你们有什么资格骂他?” 店长疑惑的说道:“不好意思领导,这人谁呀?” “庞总的儿子,现任CEO。”王姨轻描淡写的说道。 店长立刻弯下了腰给我道歉,但我心里根本没有在乎这些事情。 我这样的忙碌,自己还花了小一百多。卖出去四件衣服反而还亏了一千?这账到底是怎么算的? 王姨没有多说指着房间内说道:“店长进来吧,我们进去聊。” 房间不小,是个员工的休息室。电脑里此刻开着英雄联盟,店长显然刚刚在里面打着游戏。 店长也明白了什么,切换到了后台开始烧水递茶和水杯。 王姨指了指门外的店员说道:“明天你去找八个像样的营业员来,这样干活的就不要了吧。记住找机灵一点的,上班时间站有站相。一些基本的布料护理和优势都要知道,还需要一套流利的销售技巧。后天来人考察,到时候我会请人排队来买衣服……” 王姨和店长交代着下个星期一需要注意的事项,我脑海里却都是我卖亏了的事情。这根本就无法解释,放在那里就是垃圾,卖出去就亏本?世界上怎么可能就有这样的事情? 王姨说完了事情,将一杯茶水递到了我的面前,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询问道:“怎么了?还在想刚刚的事情?” “姨,我不明白。”我说道。 “你听说过牛奶河的故事吗?”王姨说道。 “什么河?”我不解的说道。 “美国大萧条时,资本家把牛奶倒河里也不送给穷人。”王姨说道。 “没听说过,这是历史上的事情吗?”我说道。 “这叫保护价格,我给你举个例子。经济危机之前,本来牛奶是10美元一瓶的,如果每天有100户人购买,那么牛奶公司每天就能赚1000美元。经济危机爆发以后,100户人就90户人破产了,他们这90户人就买不起牛奶,于是牛奶公司就多了90瓶牛奶。此刻不选择将这些牛奶倒入河里,而是将多余的牛奶1美元1瓶卖给穷人。那么原来之前没有破产的10户人很快也会知道穷人有便宜十倍一元一瓶的牛奶,他们会不会让穷人帮自己买上一瓶?结果就是1元1瓶就赚了100美元,那么如果不将多余的牛奶卖给穷人价格还是10美元1瓶。将牛奶卖给没有破产的10户人,也能赚100美元。然后,面对一百人和十个人。赚一样的钱冒的风险又完全不一样。万一有一瓶变质了把人喝到了医院。一百和十又是另一个问题了。当然这只是一个比方,皮草也是。再便宜也不能打破市场,否则卖掉的就不再是皮草了。”王姨说道。 我思考着王姨的话,想要理清楚来龙去脉。 “领导的话真的是一语道破呀,这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店长的马屁直接就接了上去。 王姨似乎也受不了这店长了,起身说道:“那行了事情就说到这里吧,我们先走了。” “我送送您。”店长笑着也站了起来。 王姨带着我出了店面,店长和服务员还在远处目送我们。 我思考着说道:“下个星期一就在这里接待?” “加上翻新的仓库和运作的工厂,到时候就看你能不能说服对方了。”王姨说道。 “我有台词吗?像今天早上那样?”我不解的说道。 “又不是拍戏,一切随机应变。也已经下午了,都下班吧。”王姨说道伸手拦了辆的士。 看着王姨从我面前坐着出租车开走,我老觉得王姨的身份不简单。 我晃晃悠悠去了公司,拿出了老爸的威图手机随便翻翻就找到了司机的电话。 拨打之后对方表示半个小时内来接我,当然实际上对方十分钟不到就到了。 晚上回到家,老妈点了披萨在院子里画画。 那是油画,我觉得画应该叫《带着棺材的后庭院》。 老妈看见我只是平淡无奇的说了句:“你回来了呀?” 我直接询问老妈:“妈你认识王姨吗?” “王晓美呀?你今天见到了?她都跟你说了?”老妈淡淡的说道。 看样子老妈不仅仅知道王姨,还知道里面的事情。 “你同意她的做法了吗?”我说道。 “这计划是她跟我说的,我才打电话给的你。”老妈说道。 此话和王姨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我继续说道:“你就不怕王姨别有居心?” 老妈看了一眼远方的棺材,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不那么做公司很快就会垮掉,你王姨只是想过好日子。但公司里其他人可不那么想,公司好的时候他们就好像看门狗一样兢兢业业。但只要出事情了,他们就会露出獠牙变成狼。” 《算裘》07 别说艺术家说的话就是有意境,但我此刻只想知道到底谁才能相信。看样子妈是站在王姨这边的,我是不是私下需要自己找机会问问谁了?比如今天闯进来的老头? “妈?有东西吃吗?”我说道。 老妈指着不远处一箱的桶装泡面,随后继续画着那副《带着棺材的后庭院》。 吃完泡面,大厅的沙发上昨天我喝的酒已经不见了。我去厨房找到了没有洗的酒杯,看样子是老妈收走了。 再度开了两瓶挂在墙上的装饰酒,在沙发上我又睡了一晚。 早上醒来身上盖着被子,看样子是画画的老妈回了房间之后给我盖上的。她还知道我是他儿子,司机此刻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再度来到公司,我并没有着急上七楼。 而是站在了公司的门口,希望能等来什么人。 每个进门的员工似乎都知道我是谁似的,给我弯腰打着招呼。 一句句庞总叫的我心里发麻,但他们好像并没有在意。 我试着指了指进来的一位,去了一旁大厅招待客户的沙发。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说道。 “庞大海,我们的新任老总呀。” “你知道我爸的事情吗?” “节哀老总,您爸的消息报纸都登了两天了。说是擦玻璃的时候意外身亡,好像还是醉酒身亡的。” 看样子是连死亡都已经暗搓搓的被掩盖下来了,我思考着继续问道:“那个公司现在如何?” “很好呀?虽然有很多负面消息。而且奖金也已经有一年多没发了,我记得老总说是拿我们的奖金去开发新项目了。到时候成了算利息给我们,我们都在等着成功呢。我知道,您才刚接手需要适应。” “网上股票每年都在跌你们看不到吗?”我说道。 “您考我不是,这个我知道。去年的公司内部的必考题,公司股票近期下跌主要系受大盘影响所致与公司基本无关。” “必考题?”我不解的说道。 对方当着我的面拿出了手机说道:“老板您用苹果吗?我直接传您?” 我下意识的拿出了手机,推翻直接投送来了一个文件。 打开一看居然跟试卷似的,上面有各种题目。 对方笑着说道:“老板,我就先走了。您慢慢看,迟到扣钱的。” 我坐在沙发上,将收到的题目里外里看了一遍。 全部都是公司好的消息,在某某得了什么奖。上了哪里的电视台,公司日产多少领先同行业多少。 如果不是因为妈妈打电话跟我说的那些,还有我看见的仓库。光从这些题目里,我根本不会相信公司出了问题。 看样子底层员工能知道的消息真的是太少太少了,不过估计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员工在这里长久的干下去吧。 无奈我上了七楼,办公室的门口老人居然在等着我。 我还没过去,对方过来拉住了我的手就往七层的厕所走去。 男厕所内,老人东张西望的看了半天之后看着我说道:“大海呀,我能这么叫你吗?” “啊,可以。”我下意识的说道。 “你千万别信那个狐狸精的话,你爸就是她害死的。”老人说道。 “她害死的?”我说道。 “我没有证据,但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之后公司就一年不如一年了你知道吗?”老人说道。 我点了点脑袋。 “我那天在门口,狐狸精打电话我都听见了。她要卖公司,这事情你千万不能答应她。”老人家说着抓住了我的手。 我愣了愣,眼前的老人家真诚的不得了。看样子就不像是说假话的,我思考着说道;“您老现在在公司什么职务?” “我没有职务,我儿子在公司当职员。但你听我说,我认识你爷爷和爸爸。”老人说道。 “您说。”我立刻说道。 “当年我是跟你爷爷一起开的厂子,当年我就是他厂子里的厂长。可惜我没什么钱,只能为厂子出力。后来那些进来投资的一个个当了董事股东,我到现在也就是一个分厂厂长。我是看着你爸接手把公司做起来了,那时候可以说是年年翻翻呀。我们分厂机器老旧,做不出你们要求的那些新衣服了。后来停厂解散,让我坐进了办公室。这一干就到了退休的年龄,然后退休了拿着厂子分红和养老金。分红几年前停了,说是要改革。我心里清楚,我也查了公司遇到困难了。就是这狐狸精进来的时候,这一切都对的上。”老人说道。 “这……”我说道。 “你听我说,我还没有说完。那天我看报纸看见说你老爸庞龙死了,我就来了公司。后面我轻车熟路,就想进来看看报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在门口没有推门,我听见了那个狐狸精要卖公司。她现在肯定也想方设法的在让你卖公司吧,公司真的不能卖。”老人再度说道。 听到这里我算是完全懂了,看样子王姨应该不是坏人。老人家确实也是不懂,我也只能点着脑袋说道:“那个我知道。” “记住那个女人不能留,还有这是我电话你存一下。”老人家再度抓着我的手说道。 我尴尬的点着脑袋,直到和老人家松开了手走出了厕所。 一左一右,我从左边去办公室、老人朝着右边下了楼梯。 我进门看见王姨,王姨看了我一眼说道:“今天怎么迟到了?” “路上堵车,司机来晚了。”我说道。 《算裘》08 “你这几天能来上班就好了,我也不指望什么。”王姨说道。 “没什么让我做的吗?”我说道。 “明天才用得着你,今天没什么事情。中午出去吃个饭,下午带你买件像样的西服。”王姨说道。 “姨,我其实挺好奇的。”我说道。 “什么?”王姨说道。 “就是我妈和你见面的时候的场景?你们没打起来吗?”我说道。 “直接摊牌,为什么会打起来?”王姨说道。 “还带这样的呀?”我尴尬的笑了笑。 敲门声此刻响了起来。 “谁?”我下意识的说道。 “那个,王秘书你手机落在办公室了。一直在响,我就给你带来了。一想你可能跟庞总在一起,我就过来了。你在吗?” 王姨起身缓步去打开了门,接过了手机说了声谢谢就关上了。 随后回拨了电话,我在一旁就听见王姨说道:“产检是吗?我等下就去。不是有意拖着的,好好。” 王姨看了一眼我说道:“我出去几个小时,中午前就回来。” 看着王姨带着自己的包出了办公室,思考着估计是去做产检了。 让我乖乖等着?怎么可能。 等了几分钟,我确定王姨真的离开了。我直接就出了门,走到了六层。 这里似乎是高层管理的房间,在走廊徘徊着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一个男人在训话,这男人就是之前上来给王姨递手机的。 我隔着玻璃看着男人在说业绩的事情,骂的很凶。 几位看样子西装革履的应该也不算是特别小的人物了,最后几句男人让这些人下去把事情和自己的员工交代清楚。 这些人一个个出了房间向楼下走去,男人似乎也看见了我快步过来说道:“您就是庞总吧?我是销售主管小陈。” 我点了点脑袋说道:“那个,王秘书办公室在哪你知道的吧?” 小陈指了指前面的小隔间说道:“就是那个了,刚刚我在这里开会训话这个手机呀就拼命的响。我心烦就拿上去了,您不会因为这是下来跟我记仇吧?” “没,我来了解一下公司部门的位置。”我说道。 “那好,王秘书办公室在这。然后公司开会就在这,这是会议室。我在楼下那层,我就先走了。”小陈说完向着楼下走去。 我走到了王秘书的办公室前,向下压了压门把手发现打不开。 电梯口的小陈笑着说道:“老板,是向上拉的。” “进得去呀?”我尴尬的笑着。 “当然了,很多合同都是要给秘书过目给您送去的房间当然不能关着了。”小陈说完进了电梯。 我思考着确实小陈都能进去拿手机,向上一拉门确实开了。 房间不大上面都是文件,桌上几乎都堆满了。 我试着坐在了位置上,看着电脑和桌上的文件。 看了一眼我几乎也都看不懂,我试着一个个柜子按顺序打了开来。 都是公司的文件,或者盖章之类的东西都没有什么特别的。 右边嘴上的一个抽屉打不开,但应该难不倒我。 我看见了桌上有订书针和回形针,我试着掰直了一根不断的在上面旋转。 我其实一个锁都没有开过,但电影里这种画面看过不少。 但几分钟试下来,我倒是搞弯了好几根曲别针。 无奈我卸下了上一层的抽屉,隔着上层抽屉看见了下层的东西。 也都是纸,但映入眼帘的东西我看清楚了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两个女人,并且我都认识。 是我妈和王姨,这让我看的云里雾里。 不应该是我妈和我爸?或者王姨和我爸吗? 相册下面还有很多小东西,戒指耳环之类的。最下层还有几叠纸,打开一看居然全部都是素描画。 画的也都是王姨的肖像,这点和王姨描述的差不多。但这些是我爸画的吗?因为每张都有一个细小的s接两个横杠。 我爸姓庞叫庞龙,怎么也是PL呀?看了一眼相片上我妈和王姨,我妈倒是叫乌苏简写才是s。 下方还有一本学校的真皮通讯录,我下意识的反开一页页的翻看。 确实是有钱人读的,人名公司应有尽有还有电话和联系方式。 确实是商学院,但估计更像是资源转换的俱乐部。 三班里我看见了王姨的名字,我妈说了王姨叫王晓美。 但我没有看见我爸的名字,却看见了我妈乌苏的名字。 后背一凉,我似乎知道了什么? 王姨跟我妈是一对?跟我爸没有关系? 可这王姨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解释?我将东西全部还原放了回去。 我开始回忆这几天里发生的事情,王姨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肚子里是男孩这事情忽然让我觉得奇怪。 才三个月吧?她自己亲口说的但怎么知道是男孩? 难不成试管婴儿?拿着手机查了查让我发现了什么。 一种叫PGD的试管婴儿技术可以选择性别,而正常分娩三个月左右的时候似乎连孕检都无法检测性别。 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难道王姨和我妈是一对?王姨为了我妈做了试管婴儿,那么我爸? 哈? 收拾好一切我关上了王姨办公室的门,三年前王姨进来开始变差的? 王姨是狐狸精?这些词忽然再度涌上脑袋。 我立刻下了楼,六层小陈所在的办公室。 这里有很多房间,无奈的我只能在走廊上呼喊。 片刻,小陈从其中一间内小跑出来说道:“老板你找我?” 《算裘》09 我立刻进了小陈的办公室,看着小陈我说道:“你说真话。” “我说真话。”小陈跟着我重复道。 “你管公司销售的?公司业绩到底怎么样?”我说道。 “啊?马马虎虎。”小陈说道。 “什么叫马马虎虎?”我说道。 “一般一般。”小陈再度说道。 “什么叫一般?”我再度说道。 “就是不好不坏。”小陈再度说道。 “公司在外面欠钱没有?”我说道。 “欠钱?欠谁的钱?”小陈说道。 “几千万?”我说道。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小陈说道。 “催债的电话,随随便便几百万的那种不是真的?”我说道。 “怎么了?庞总?”小陈看着我就好像在看傻子。 我掏出了威图,指着手机说道:“这是我爸的手机对吧?好多好多的外债从这个手机……” “这手机我知道呀,还是我选的呢。”小陈说道。 “什么?”我不解的说道。 “一年前,老庞总发愁送自己老婆什么好。说问王秘书问不出什么,就来找我了呀。老庞总说要高档一点的有内涵的,还要对方看见能想到自己的。也就是说平时能带着用的,我就想到了手机啰。中国最贵的手机不就是这个了?苹果才卖四千多这玩意卖上万还镶钻,当时老庞总买了当结婚纪念,还夸我会选说老婆很开心呢。”小陈说道。 “这是我老妈的手机。”我说道。 “是呀,现在送给你了吗?女人的手机男人拿着不好看,我建议您还是用苹果。”小陈说道。 “好好,我还有几个问题。王秘书怎么来的?”我说道。 小陈摇着脑袋说道;“我也不是很知道,三年前来的吧?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秘书了。” “她来了公司开始亏损了?”我说道。 “这样说不合适吧?确实公司这三年业绩有些差。但网上渠道打通了呀,我刚刚在训的就是几个做淘宝店的。”小陈说道。 “淘宝店?”我说道。 “手机淘宝呀?您是海归吧?知道eBay吗?中国eBay就是淘宝。”小陈说着打开了手机,手机的界面确实显示着庞氏皮草旗舰店。 “我们在附近有仓库吗?”我说道。 “什么仓库。”小陈说道。 “衣服仓库?发霉的里面都是猫窝。”我说道。 小陈看着我说道:“老板?您在国外不会吸那玩意吧?回国没得碰产生幻觉了?你说的都是什么呀?” “我老爸怎么死的。”我说道。 “我明白了,节哀。您是老爸死了太激动,所以语无伦次了吧?我也明白这手机为什么在你手里了,这是你爸送你妈的礼物,所以你妈送给你让你有个念想。因为是你爸选的,对不起我鲁莽了。”小陈思考着说道。 “不不不,我老爸怎么死的?”我说道。 “我也只是听说,说是中风。不让外传,公司上上下下只知道你要来接管公司。昨天不是股东都来了,都盼着你来都想见见你和你混个熟落呢。”小陈说道。 “今天我来找你的事情谁都不要说。”我说道。 小陈点了点脑袋说道:“好的老板。” 我从房间内出来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找着电话号码,出了公司的门我翻到了老人给的电话。 老人家说老厂子因为做不了新衣服已经废弃了,王姨说老工厂没人就不去了。 这俩没准就是一个地方,而明天如果不出意外就是要去走那么一遭。这合同要是一签,我妈和王姨估计就卷了几个亿流动资金跑了。这三年的亏损估计王姨和我妈都捞了不少油水,但可惜流动资金应该满足不了她们。所以她们想着卖公司,而且我爸估计也是知道了什么被害死的。 电话被接通,厨房炒菜猛火的声音传来。 “诶,大海呀。是你吗?” “您怎么称呼?”我立刻说道。 “你爷爷叫我大炮,你爸叫我炮叔。你就叫我张爷爷吧,象棋里面那对炮。说起象棋呀,我和你爷爷当年最爱来两手。我都是让着他的,你会下吗?” “诶?张爷爷跟炮有啥关系?”我说道。 “我叫张大炮呀。”张爷爷说道。 “好好好,您在什么地方?我去找您。”我对着电话喊道。 “老的大黄村这块,现在叫黄鹂景园了。当年你爸批下来的地建的楼,建了不少洋楼。我们一群老员工都住这,我分了个六十平的小房子。你要来吗?我这边中午吃番茄打卤面。” “我马上就来。”我说道没有给司机打电话,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就上车。 黄鹂景园,大门口张爷爷就站在小区门口。 我立刻迎了上去,张爷爷笑着说道:“狐狸精怎么样了。” “狐狸精藏得太深,需要你们帮忙。我想问问您还记得老工厂在什么地方吗?”我说道。 “分厂?早废弃了。就在天河影院边上,离你们公司真不远。完了,我火忘关了。”张爷爷拍着自己脑袋说道。 张爷爷一路往家里跑去,路边小庭院坐满了老人。 老人见张爷爷都喊:“老张,干嘛去呢?” 张爷爷指着我喊道:“这是庞老爷孙子,庞大海。公司现在带头的,你们聊我回去关火。” 此话一出老头老太都围了上来,一个个盯着我看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你知道我是谁不,当年我和你爷爷……” “还有我,当年你爷爷……” “我和你爷爷……” 看样子一小区都是当年分厂的工人,我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算裘》10 几分钟后张爷爷出来摇着脑袋说道:“全黑了没法吃了,我这脑子。你还没吃饭吧?我请你下馆子。” “老张,你这么把人家请来的?” “是呀,你不会真去说了狐狸精的事情吧。” 听到这里我愣了愣:“各位爷爷奶奶都知道这事?” 张爷爷呵呵的笑着说道:“这狐狸精祸国殃民的事情自古有之,我怎能让她逍遥法外咯。” “老张没吹牛呀,那么那天听到卖公司的是真事了?” “不会吧,真要卖公司了。” “孙呀,公司你可不能卖。” 众老头老太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点着脑袋说道:“是不能卖,我还要求你们一件事情呢。” 我话刚说完手机响了起来,掏出一看是威图响了。 “狐狸精电话。”我大喊道。 众老头老太原本还在嚷嚷全部闭了嘴。 我接了起来说道:“喂。” “你在哪呢?我回公司了。吃饭之后给你挑衣服,明天对方的专机早上八点到。我们要接,现在就需要把衣服搞定。”王姨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等你等的不耐烦了就自己出去吃了,衣服就随便买吧。明天我来公司换了穿就是了,没事我就挂了。”我说完挂了电话。 众老头老太看我挂了电话,叽叽喳喳的嚷嚷着。 我挥着手将王姨的计划和众人全部说了一遍。 张爷爷自己是听懂了,说道:“你问老工厂,不会约在那里了吧?” 我点了点脑袋说道:“所以我希望你们帮忙,把这事情搞砸了。” “一定的,不能让这狐狸精坏了我们公司。”炮爷爷喊道。 众老头老太跟着附和。 “那么走,我请大家下馆子?”我说道。 …… 回公司已经是下午第四点了,进了办公室看见王姨身旁多了个衣架。 上面摆满了西装,我看着说道:“都是给我买的?” “你还知道回来?”王姨说道。 “人嘛,要吃饭的嘛。”我说道。 “试试吧,我也不知道哪个合身。”王姨说道。 “公司不是没钱了吗?买那么多衣服?”我说道。 “这钱是我的钱,公司是没钱了。总不能让你穿着破破烂烂去谈吧?快点来试试。”王姨说道。 我阴沉着脸走了过去,试了三四套。 第四套的时候,王姨看着说道:“藏青色好看,就这件了。话说你什么表情呢?” “对了,我弟弟怎么样?”我思考着甩开话题。 “哦?还知道关心你弟弟?说是有点着床不正,医生说下次可能就好了不用担心。”王姨说道。 “那就好,对了姨。明天的事情你有几成把握?把公司卖出去?”我说道脱掉了衣服。 “你不捅娄子的话八九成吧,所以成事看你。”王姨说道将我脱下的衣服挂好。 “那么我今天能早点回去睡觉吗?”我说道接过王姨手里的衣服。 “也是早点休息,记住别喝酒了。”王姨说道挥了挥手。 要是不知道里面的事情,这句别喝酒我根本不会起疑。但现在知道了我妈和王姨的关系,看来我在家喝酒的事情我妈都跟王姨说了。 出公司叫来了司机回家,进家门看见我妈在大厅看电视剧。 我自觉地去厨房煮了两碗泡面,坐在餐桌上叫我妈来吃饭。 老妈关了电视坐到了我的对面,我从厨房拿了红酒杯倒了红酒。 “妈?喝吗?”我说道。 “你明天是不是有大事?别喝了误事。”老妈说道。 “老爸死了,不喝睡不着觉。你就陪我喝几杯吧?”我说道。 “那行吧,喝几杯。”老妈起身从一旁的酒架上拿了酒杯和红酒。 我从一旁直接拿了XO,给老妈和自己满上。 “这不行,会醉的。”老妈说道。 “不就是为了醉吗?”我说道。 “行,就陪你喝一杯。”老妈说道。 “妈?爸死了你不难过吗?”我说道一口闷了这杯酒。 “难过呀,但是人要学着放开。”老妈说完眯了一口。 “我喝完了你也要喝完呀?”我说道。 “好,服了你了。”老妈说道……。 烈酒配泡面,整整半瓶才将老妈灌倒。 背着送进了房间,盖上了被子喊了半天确定真的是醉了不会再醒过来。 我下了楼去了后院,棺材还在院子里。 我试着打开个棺材盖,老爸就躺在里面。 我和老爸四目相对,老爸身上绑着麻绳嘴里塞着纱布。 我将老爸扶了起来,拔下了口罩开始解开麻绳。 因为嘴上长时间塞了纱布,一时半会嘴巴张合僵硬。老爸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张着嘴巴大口喘着气。 过了一会儿老爸刚能说话就小声的说道:“你妈呢?” “被我用酒灌倒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心里充满了疑惑的说道。 “你妈是坏人,要卖公司被我发现了。因为必须我签字,叫你来估计也是为了让你继承我位置签字。她们不敢杀人,就把我囚禁在这里。事成之后就打算把我活埋在后院,你到时候也逃不掉。”老爸说道。 “我都知道了,我现在去报警。”我说道。 将老爸身上的麻绳解开,我带着老爸走向大厅打算从大门出去。 开门前老爸留了个心眼说道:“司机是胖子吗?” “不胖呀?”我说道。 “不行我不能出去。”老爸说道。 “为什么?”我不解的说道。 “我的司机应该也被换掉了,门口肯定有人守着。”老爸说道。 “我们翻墙?”我说道。 “更不行了,高档小区都有远红外的。报警器都不知道在谁手里,你妈和她秘书估计司机都有枪。”老爸说道。 “打电话报警?”我说道。 《算裘》11(完) “有信号追踪还能屏蔽的,市区都好说。这别墅的安保系统是我和你妈花了大价钱设计的,而且这里有多偏僻你是知道的。没司机接送,我们靠脚很快会被发现的。”老爸说道。 “这怎么办?”我说道。 “公司还没卖吧?”老爸说道。 “明天。”我说道。 “一定不能签字,你是自由的。你明天出去再想办法报警,他们应该不会直接杀我要是把我埋在后院你记得回来救我。”老爸说着走到了一旁打开了小储藏间,在储藏间内拿出了小氧气瓶。 “老爸?你这是?”我不解的说道。 “你再把我捆起来,别打死结。我把氧气瓶藏在身下,哪怕被活埋了也能坚持几个小时吧。你出去之后别签字,找机会报警。”老爸说道 我点了点脑袋带着老爸去了后院,无奈地按照办法将老爸重新塞入棺材。 老爸想到了什么说道:“书房电脑的硬盘拔下来,房间里有摄像头。这样他们最多以为电脑坏了,就不知道我和你已经见到了。” 我点着脑袋再度合上了棺材,去书房按照老爸的要求拔下了书房电脑的电脑硬盘。 回到大厅的我思绪混乱,不敢相信回国的短短几天竟然要接受这么多荒唐又真实的事情。想到明天还要处理很多事再度喝掉了半瓶XO,睡在了大厅的沙发上。 大清早,司机如约而至敲了门。 老妈没醒,我起身洗漱跟着出了门。 穿着王姨准备好的西装,车子没有去公司直接带我去了机场。 王姨已经在机场举着牌子了,见了面对方是一男一女。 对方一来就和王姨握了手,之后才是过来和我握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王姨和对方很熟,看样子卖公司应该早就已经商量过了。 百分之百能卖,就是需要我签字了。 王姨开着车来的,说自己来接对方。 让我坐司机的车在后面跟着,我没有拒绝。 我不知道一路王姨和对方说了什么,司机也只是跟着车子。 第一站去的商业街看铺面,此刻真的和王姨说的一样人满为患。 排着队买着衣服,我们进店老外点着头一句句good。 如果不知道真以为是演给老外看的,现在看来是演给我看的。 之后转站去了仓库,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仓库门口的保安都穿着和我差不多的西装戴着墨镜,开了门之后仓库简直焕然一新。 东西有序的排列,几层货架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王姨带着介绍,女翻译一刻不停的解说。老外则是点头赞叹,唯独我像是局外人看着大家做着这一切。 第二个地方也算参观完了,再度上车去往工厂。 坐在司机的车上,我拿出了我的手机给张爷爷打了电话。 司机似乎看见了我在打电话说道:“庞总?你打给谁?” “有些紧张打给我妈。”我说道。 司机没有再说什么。 电话接通张爷爷说道:“大海呀。” “诶,妈。我们出发去工厂了。”我说道。 “去工厂了?”张爷爷说道。 “是呀,到时候就要签字了。对方就来了两个人,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我说道。 “好,爷爷这就带人去帮你。”张爷爷说道。 司机插嘴笑着说道:“肯定能成,庞总你就放心吧。” 我拿着手机,能听到张爷爷在楼下呼吁各位老头老太出发并且喊着别忘了拿上老人卡。 我愣了愣,这是要做公交车来的节奏? 看着司机我话都说不出来,这么着急的事情就不能打出租车吗? 司机到了工厂,王姨带着两位下了车。 工厂斜对面确实有个电影院,看样子就是张爷爷说的废弃的老厂。 此刻从正门进去,工厂内机器正在运转。 大厅里几十个工人不停的用缝纫机在处理和缝合貂皮,见到我们进来张嘴就是庞总好。 众人兢兢业业的干着,王姨带着逛了一圈。随后上了二楼办公室,办公室内俯视角可以将小厂子看的清清楚楚。 王姨笑着说道:“这样的厂子还有几十家,每年能出五百万套。” 翻译说给了老外,老外比着大拇指不断的夸赞。 王姨此刻似乎才想起了我说道:“这位是我们庞氏公司的CEO,庞大海。” “大海好呀,我喜欢大海。”老外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会中国话?”我笑着说道。 “会一点点,就一点点。”老外说道,随后又打回了原形开始操着一口地方口音的英语。 翻译笑着说道:“布朗先生很满意你们的公司和现状,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这边就可以谈签字的事情了。” 这么快是我想不到的,但老头老太们显然都还没来。 无奈的我拉了拉王姨的肩膀,将王姨拉倒了一旁说道:“姨,那么容易就答应了不会有诈吗?” 王姨看着我说道:“怎么可能有诈,对方肯签还不快签。” “会不会是便宜了被对方看上了?我们能加价吗?”我说道。 “合同你都没看呢,便宜什么呀。”王姨说着拉着我过去打开了早就准备好在桌上的合同和纸。 “十七亿收购庞氏集团,不少了。赶快签字把人哄回去,就成功了。”王姨说道。 我对着老外伸出了三个手指头说道:“我觉得不行,还要加价。” 女翻译直接就翻译了,老外一脸惊讶的说了句:“why?之前不是说好的吗?” 王姨有些尴尬的想抓住我的手,但显然我力气更大。 老外耸了耸肩和女翻译说了什么,翻译对着我说道:“布朗先生说没办法,看在你们这里真的不错的面子上。你们要多加三百万还是三千万?” 我甩开了王姨的手继续举着三。 王姨说道:“多三百万都给你成不?别再闹了。多喊三千万你不怕吹了呀。” “不不不,三千万太少了。”我笑着说道。 “难不成你要加三个亿?你疯了吗?公司能不能好全看能不能卖出去了,你这是搞什么?”王姨说道。 “Three、billion(起点英语不能用空格,顿号代替。)”我说道,谁还不会几句英语似的。 看样子老外可能真的是那啥公司的,而且也有意低价把庞氏集团收入囊中。 “no不不不,离谱。三十亿?你肯定疯了。”老外站起了身子。 王姨看着我说道:“你乱搞什么?” 我思考着老头老太什么时候来呀? 敲门声响起,一位员工大喊道:“庞总,门口几百位老人。冲进厂子了,拿着扫帚、簸箕、铁锅、鸡毛掸子之类的东西。” “什么鬼,给我撵出去。”王姨说道。 “不行呀,一碰就往地上躺。喊着没一百万不起来,一个个都这样。已经有进来的了,你们自己看。” 我从二楼望下去,确实老头老太已经扎堆进了工厂。 本来就是他们的地方,轻车熟路的将厂子算是彻底围了。 老外不解的起身,一句句纯正的英文脏话。 我笑着冲了出去,王姨说:“你干嘛去?” “我去看谁闹事呀?”说完拿出了手机的手机朝着老头老太人堆里挤过去,顺便拿出了手机拨打了110。 。。。 派出所里,老头老太、王姨、翻译和老外加上我以及工人堵得水泄不通。 老头老太们叽叽喳喳的笔录都没法做,王姨还占了上风。 轮到我录口供的时候,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 六个小时后,我到别墅的时候老妈已经被抓住了。 后院已经被刨了个里里外外,棺材挖出来的时候我正巧碰上开盖。 老爸抱着氧气瓶躺在棺材里,出来的时候兴奋的像刚在游乐园坐完过山车。 老爸抓着我的手说道:“三年前那个秘书就在贪,我以为是你妈安排来监视我的人我就没管。谁能知道她们把我绿了,还打算吞了公司。被我发现了,这就把我绑了。还好有你,话说你是怎么发现这里面有问题的?” 我苦笑着说道:“多亏你炮叔。” “炮叔?”老爸不解的看着我。 《梦魇》01 我叫韩东,我的人生真的迎来了寒冬。 此刻我躺在病床之上,能听得见却什么都看不见。 不是因为我瞎了,我想我成了植物人。 如果我知道植物人是这样的一种状态,我发誓我打死也不会在喝了一晚上酒后去开车。 没错,我发生了车祸。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醒来,我只觉得我醒来的时候手术台上医生还在为我手术呢。 那种感觉就好像你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但死神、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却没来接你。 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医生用手术刀在我身上游走,最后缝合完毕的一系列操作。 太疼了,用感觉这个词或许不够恰当。 那种感觉就好像在玩一款模拟类的手术游戏一样,只不过你是手术台上无法动弹的病人。并且还是4D的影院模式,喷水和摇晃桌椅的控制权从来不再看客手里。 不知道我的这种描述合不合适,或者如何描述才最为合适。 大白话就是我在手术台上醒了,但真正的我却没醒。 听起来挺文艺的,没错大白话就是我的身体不听我使唤了。 医生在耳边喊道:“手术完成病人处于昏迷,抬去ICU吧。” 我的意识无比的清晰,但我的身体却根本不能动弹。 我的第一反应是怀疑医生给我做手术的时候切了什么不该切的地方,脊髓以下或者什么的?还是我真撞到了脊髓或者大脑导致我身体失灵了? 反正我能感受到我是醒着的,但我却不能动了。 我被抬到了ICU,这里安静的可怕。 躺在病床上,呼吸机的声音不断的重复让我又烦又躁。 在几个小时的循环往复后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我可能成了植物人,或者全身瘫痪的人。 我并不是学医的,我不知道全身瘫痪和植物人是不是一个说法。 因为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想说粗话了。 …… 醒着的我又睡了一觉,请不要质疑我这个说法。 我应该还在ICU,毕竟我看不见只能听到耳边呼吸机运转的声音。 并且我还是不能动,哪怕动一下眼皮。 对了,此刻我连眼皮都不能动了。 是不是能排除我脊柱以下瘫痪的这个错误答案了? 我应该相信科学,或者说我应该用科学的办法解释一下我到底怎么了? 我试着感应了一下我的眼睛,我看不到黑暗和光明。无法分辨白天或夜晚,我甚至感受不到冷暖。 那么说我此刻是意识还活着?或者说我活成了意识? 我的脑海里不断的闪烁着曾经在电影、电视剧里出现过的各类老式桥段。 比如亲人在耳边不断的唠叨、爱人出现说出了曾经约会过的地点和细节。 反正你们懂得,就是之类的东西。 然后某个点感动了我,就那么一下我睁开了眼又回到了这个世界。 电影、电视剧里植物人苏醒不都是这个套路吗? 但等待我的却是呼吸机不断工作的声音。 …… 终于我听到了第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我无比熟悉。 来自我的妈妈,带着哭泣。 “我儿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妈妈的声音似乎隔着很厚重很厚重的玻璃。 “您的情绪我能理解,病人体征完全恢复后我们会将他送入病房。但什么时候能醒还是要看病人的,可能很快也可能要那么一点时间。”护士的声音此刻也传入了我的耳朵。 声音很好听,想必人也很漂亮吧? 我醒着呢,我只是不能动了。 我想大声的喊,但我根本发不出声音。 “那个还有,你们看一下就好了。还是不要打扰病人休息,接下来有什么状况我们会联系您的。”护士再度说道。 之后妈妈的哭声就消失了,又只留下了呼吸机的声音。 通过我的想象和听觉,我应该知道我现在处于一个什么地方。 正如医生最后说的那样,我此刻在ICU也就是重症加强护理病房。 此刻应该只有我一个病人,而刚刚正是我妈妈探视的场景。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的发现了我这种状态可能真的醒不过来了。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种假醒和真睡的状态下。 知道那次醒来之后听到医生的话:“这病人似乎深度昏迷了,各项指标已经正常。要不送去普通病房吧?在继续呆在这里对家属的钱包和医院资源都是一种浪费。” 就这样,我处于假醒的状态下被抬出了ICU随后到了普通病房。 刚到普通病房的我终于感受到了一点人气,我似乎在一个加上我一共四个病人的房间。 刚调到普通病房,我的家属们就蜂拥而至。 是不是忘了和你们说?我妈是本市最大的女性卫生用品公司的董事。 也就是888系列女性用品的创始人。 妈妈说我刚出生爸爸因为胃癌离开了我们,妈妈独自带着我从最底层的工厂开始。 一路做到了销售后坐上了主管,在我初中全托学校开始妈妈用攒下来的钱创立了自己的女性用品品牌。 因为自己也是女性的关系,短短三年时间以干净整洁和良好的生产环境成为了本市女性用品方面的龙头企业。 所以大学之后我就开上了跑车,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 明面上他们叫我韩少,私底下都喊我妈宝。 说我妈用那种玩意把我从小养到大,我知道他们是打心底里看不起我。 妈妈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她最爱说的话也就是让我开心就好。 谁知道我这大学刚毕业不到一年,在妈妈旗下的子公司担任总经理不到半年就出了这种事情。 妈妈伤心的在我耳边哭着,并让护士给我换最好的单间。并且表示钱不是问题,只要最好的。 医院却表示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跟钱没有关系。 当时我听到这话都吓疯了,单独的病房和跟我和呼吸机呆着有什么区别。 我妈表示一定要转院,我呼喊着不要但她们根本听不到。 幸好奶奶也来了,同样哀嚎着说道:“都这样了,老动他是不是不好?” 《梦魇》02 奶奶的话起到了作用,我被留在了这个医院的四人病房内。 奶奶是我亲奶奶,我爸爸爷爷早就死了但奶奶今年还健在。 妈妈那边从小就是孤儿,所以妈妈和奶奶的关系算的上不一般。 她们就是我最后的亲人了,真希望她们能知道我现在的真实状况。 妈妈和奶奶待了一个多小时后,因为妈妈接了几个电话离开了。 妈妈刚走不到一个小时,妈高新聘请的专职护工就来了。 开始为我擦拭身体,这似乎是我车祸后第一次洗澡。 我能听到护工评论我,说好端端的年轻人怎么就成了这样。 我能听得出护工是位中年女性,似乎和我隔壁看韩剧的小姐姐聊得很开心。 我也从聊天中得知我的护工叫红梅,真的是很有年代感的名字。 因为不能动,我目前只有听觉和嗅觉。 我开始关注我身边发生的一切,当然我应该还是有知觉的。 夏天我能感觉到病房内有蚊子,以为蚊子在吸我的血弄得我很痒。 但我不能动,所以我明白我也有触觉。 房间内应该是住满的,对面床是两个老爷爷。知道是因为他们每到饭点过后就会下棋,俗称杀两盘。当然能听出其中有一位似乎不能久坐,所以时常躺着让家属帮着下棋。两个老爷爷的关系似乎不错,水平的话那位能动的老爷爷赢的倒是多些。虽然我看不见棋面,但耳边终于有了人声让我觉得好受了些。躺床上的是癌症,似乎化疗了几次。而能动的老爷爷似乎是肺病时常能听见他咳嗽。 至于我的隔壁床,似乎是位爱吃零食的小姐姐。长相我看不到,但是能听的出她非常爱看韩剧。他的老公似乎来看过她几次,老公似乎是什么公司的销售经理。反正听起来是特别的忙,而小姐姐似乎是因为车祸进的医院。 几天后我发现两位老爷爷和小姐姐似乎都很喜欢这位红梅,因为红梅老拿我公司和妈妈送来的慰问品给他们。我没有不高兴,因为那些水果和食物放着我也吃不了。 开始妈妈来的很勤,几乎每天都来。 也因为妈妈的要求,红梅开始在我耳边说妈妈带来的故事书。 我能明白那些都是我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应该是医生跟妈妈说了唤醒病人的办法。 妈妈就想到了用这种以前说过的童话故事来刺激我,我听的一清二楚但我就是起不来。 有时候红梅也会给我按摩,当然他也会给对面的老爷爷按摩。 我能听到红梅说这次照顾的人实在太轻松了,上一个病人她照顾了半年是个很挑剔的老人。 这一手按摩的技巧也是在之前的病人身上学会的,按得真的很舒服但我根本无法表达。 当然红梅所谓的二十四小时监护,也只是睡在医院。随叫随到,而我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这种。就只能让红梅按时间当钟点工了,白天服务晚上也是看不见红梅人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一个星期后妈妈开始两天来一次。 两位老爷爷中的一位出院了,当天就搬进来一位严重哮喘的小孩子。另一位老爷子寂寞了,就开始教这位新来的小孩子下棋。 剩下的这位老爷爷就是那位不能久坐的,而新来的小孩因为哮喘很严重不能长时间说话和动气。 所以老爷爷和小孩子聊天教下棋的次数也不多,我耳边开始渐渐的只剩下了韩剧。 别说韩国人说话真的很难听,特别是长时间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却一直说个不停的时候。 当然有时候我也会听见小孩子父母在叫小孩子呼吸,我不知道哮喘病人发病是什么样子的。 但小孩子的父母总说要是难受了就记住平心静气,然后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无聊时我也跟着小孩子的父母这样做,能不能治疗哮喘我不知道。但是我的脾气真的少了许多,感觉自己顿时成了一尊佛。 那是一个白天,小姐姐依然看着韩剧。 迷迷糊糊的我只感觉那是白噪音,不多久我就睡着了。 我做了我这辈子最奇怪的一个梦,梦里我似乎手脚又重新得到了活动。 我可以行走在街边,但道路却并不真实。 因为这里的交通真的是没有一点规矩,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像是热闹的马路。 而且这个地方非常的怪,街道似乎只是一个区域。 因为我试着走道街道的镜头,却发现自己被一面看不见的墙所遮挡。 明明是道路,开在路上的车里居然没有司机。 我试着打开一辆已经停下的车,但我才发现我根本掰不开汽车的把手。 我开始疑惑我出现在了哪里,知道我发现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有一个咖啡厅。 那里倒是真正的人满为患,我试着朝人流走去。 靠近才发现,这些围绕在咖啡厅的都是清一色的帅哥脸。 从一旁坐着喝茶的旅客,到端咖啡的服务员。 所有人似乎都在交谈,但他们说的是根本听不懂的中文。 他们重复着句子,但没一句是能对上的。 一个说你吃饭了吗?对方却回今天很开心。 我试着跟他们打招呼,却发现他们的脸都是假的。 要么眼睛和脸没有过度,要么根本没有鼻孔。或者没有嘴巴,甚至是耳朵轮廓都是一个平面的。 期初我吓了一跳,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处在梦里。 但显然这是个噩梦,当然噩梦当中也有美好的东西。 一旁的拐角坐着一男一女,他们的对话却是正常的。 仔细一看男女的脸部细节更为精确,并且男人帅的一塌糊涂而女人却极为平凡。 跟她们对比,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噩梦。 或者说如果我在梦里,那么可能这个梦的主导不是我而是她们。 女人我确定是我第一次见过,再加上这些男人的面部长相。 不知道为什么让我产生了一种感觉,我做梦做到了别人的梦里。 而这个别人的梦并不是别人,而是我旁边爱看韩剧的小姐姐。 我想不起小姐姐的名字,似乎她从来都没有提起过。 《梦魇》03 她的男朋友来时叫她小鹿,而我想起了她男朋友似乎叫王一鸣。 我想试探一下,当然只是单纯的试探。 我对着一旁正在和俊男聊天的小姐姐喊了一句:“王一鸣。” 没错我成功的喊了出来,小姐姐惊慌失措的环顾四周。 我的身旁就好似梦幻似的出现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男人长相一般但别说和小姐姐有点儿夫妻相。 带着黑色的厚框眼镜,此刻在我的位置对着小姐姐喊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小姐姐的脸上羞愧无比,好似被抓奸似的不知所措。 这个凭空出现的王一鸣随后从后背拿出了一把硕大的菜刀,一刀就解决了小姐姐座位前的俊男。 随后拿着菜刀追逐着小姐姐,小姐姐起身开始逃跑。 我虽然没有动,但地面带着我却在急速的移动。 原本这一场对于我来说的噩梦,此刻全忽然变换了主题。 成了小姐姐的一场噩梦,我在一旁真不知道该笑该哭。 而这种追逐,我就好似一个看客一样跟着她们的视角。 我观察着这个梦境世界的边界,似乎不到两百平。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就是小姐姐的梦了。 追逐进行了很久,我都觉得枯燥和乏味了但还是没停。 小姐姐似乎在这种被追逐中乐此不疲,直到一瞬间的脱出我的梦醒了。 我又回到了那个病床,又成了那个不能动的植物人。 而我的身旁小姐姐似乎也惊醒了,手机的铃声似乎是惊醒小姐姐的元凶。 而小姐姐接起电话那头正是王一鸣。 “亲爱的,你不知道。刚刚吓死我了,我做噩梦了。”小姐姐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 “我梦到僵尸拿着菜刀在追我,你都不救我看着我跑。你坏死了,你今天有空来看我吗?” “那好吧,明天见。” 挂电话的声音出现在耳边,随后一句:“我怎么看韩剧看到一半睡着了。” 这句话从小姐姐嘴里传出,此刻我算是明白了什么。 刚刚我睡着的时候真的进入了小姐姐的梦境,而且因为我的举动原本的美梦被我变成了噩梦。 我成了植物人难道我获得了其他的能力?想到这里我居然有些激动。 因为对于无聊的我来说,真正的身躯不能动了。却知道自己能在别人梦中获得新生,这简直就是一种乐趣。当然这种乐趣也是百无聊赖的产物,要是可以我更希望我能真正的醒来。 我开始期待,期待自己能再一次进入这种梦境。 小姐姐有时候睡觉会打小呼噜,我开始再每次听到这种小呼噜的时候就开始跟着一起睡着。 但我发现不是每次都能进入这种梦境,在我重复这种事情的不知道第二还是第三天。 白天我听到小姐姐说后天就要出院了,那天的晚上我再度进入了小姐姐的梦里。 这次的梦是在电影院,播放的是一部零碎拼接而成的卡通片。 猫和老鼠混搭着小熊维尼加上天线宝宝,时不时还能看见美少女战士。 当然电影对我来说没有一点乐趣,我很快就锁定了电影院内的小姐姐。 这次小姐姐直接和王一鸣坐在了一起,周围的人甚至极端简化的都没了面孔。 不过小姐姐的视野都在电影院的画面之上,周围的一切有没有面孔似乎都无所谓吧? 我甚至在想,小姐姐的大脑是不是全部都用在了电影院的画面制作上。 如果此刻小姐姐的大脑在潜意识里疯狂的运作,而我能进入这种小姐姐潜意识内无意识的大脑制造的梦境中。 反过来说这几天我听到小姐姐打鼾就跟着睡去,但小姐姐大脑没有做梦我就无法进入梦境呢?我记得好像说人是天天做梦但不自知的动物,那么说难道是大脑足够活跃之下才能容纳我的进入? 我也不知道我说的都是些什么,反正那么一想我就觉得自己挺厉害的。 那么我能不能再别人的梦境里制造自己的梦境呢? 不知道为何我产生了一种恶趣味,我开始幻想我是钢铁侠。 果然我的身体开始出现了覆盖的盔甲,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盔甲并不是红黄配色。而是骚粉,骚分中的骚粉。 头也不是钢铁侠的头盔,而是唐老鸭的玩具大头。 这绝对不是我主观意识上的钢铁侠,这更像是小姐姐的。 也就是说我想在小姐姐的梦里制造什么,难道就先要小姐姐的大脑认可? 我开始想起了小姐姐平时都爱看的韩剧,小姐姐最近似乎在补来自星系的你。 我开始脑补我所知道的都敏俊兮,果然我的头发开始变成了锅盖并且出现了一套韩式卫衣。 我试着站起了身,就看见小姐姐惊呼的大喊:“欧巴。” 有效,我立刻对着小姐姐大喊:“我不是什么欧巴,我是你隔壁床的病人。我家非常有钱,麻烦你让红梅给我妈打电话。告诉他们我并不是植物人,我只是用着另一种奇怪的方式醒着。带我回家,然后请科学家治疗……” 我话还没有说完,完全都还没有说完。 我被小姐姐的大脑屏蔽了,我醒了。 而小姐姐似乎也从我旁边苏醒了过来,在一旁小声的嘟囔:“我脑子瓦特了?做这种梦?” 我好想说你脑子没有瓦特,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我不能动,不能解释。 甚至不知道小姐姐随后会做什么,不我应该知道的。 果不其然小姐姐继续打开了手机播放起了韩剧,我失败了。 我在思考我是不是太直接了,但我觉得我还不够直接。 我缺少一种冲击力,下一次我要一发入魂让小姐姐相信一切。 而据我所知小姐姐后天出院,我思考着我需要加紧与小姐姐的大脑继续对接了。 几个小时候,听到小姐姐跟老公说晚安。 看韩剧的手机也已经没了声音,我思考着对方这是睡了。 我也开始进入了梦乡,果然这一次我又成功来到了小姐姐的梦中。 场景似乎是小姐姐的家,反正小姐姐在卧室看着韩剧。 《梦魇》04 在梦里还看韩剧,我是真不知道这小姐姐生活是有多乏味。 而我此刻就在她面前,似乎只要我不触及她的梦境我就是隐形的。 我开始思考一个更厉害的东西,我开始期待小姐姐最好有童年。 我开始脑补西游记里的如来佛祖,果不其然我身边云雾缭绕而起。 脑袋变成了泡面窝窝头,耳垂开始挂下。 我试着开口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如何开口。 无奈第一句我喊道:“孽畜。” 我的声音就好似叠了十几个播音喇叭,宏伟的不断有尾音托连着。 孽畜畜畜畜畜畜畜畜~不断的在小姐姐耳边循环。 小姐姐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看着我惊呼:“如来佛祖。” “你认得我就好了。”我笑着说道。 声音又不断的此起彼伏。 就好了就好了就好了好了好了好了~ 尴尬的说道:“我是神仙,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帮我一个忙我一个忙一个忙个忙忙~ 此刻我真的好想关掉我这宏伟的广播系统,脑海一转开始思考观音。 瞬间如来出现在了侧面,而我一袭白衣踩着莲花拿着镜瓶就出现在如来一侧。 “我去,观音。”小姐姐难以置信的说道。 “现在好多了,那个我想请你帮个忙。”我立刻说道,声音竟然变成了浩瀚的女声。 “菩萨你讲。”小姐姐笑着说道。 “你记得你在医院吗?你身边的男人本事金蝉子转世。轮混到此,我希望你能帮他度过一劫。”我立刻说道,女声浩瀚无边但比起带喇叭的如来不知道好了多少。 “我脑子又瓦特了?”小姐姐在梦里不解的说道。 “这一切都是真的,帮他的办法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可以重复一遍,麻烦你让红梅给病人的妈妈打电话。告诉他们病人并不是植物人,病人只是用着另一种奇怪的方式醒着。带病人回家,然后请科学家治疗。说不定这样我就能好了,你能明白吗?”我立刻说道。 “你就能好了?你不是观音吗?”小姐姐看着我不解的说道。 “我去,我的意思你明白了没有?他就能好了,你隔壁床那个植物人。”我再度喊道。 “你刚刚不是还说他不是植物人吗?”小姐姐再度不解的说道。 “你脑子里除了韩剧还有个啥?救人好吗?”我再度大喊道。 那一瞬间,我再度与小姐姐的梦境脱离了。 我醒了,小姐姐被吓醒了。 “卧槽,凌晨两点。我一定是疯了,这地方不能待了。绝对不能待了,我要出院。” 小姐姐说完这几句之后,我听到了起身开门的声音。 似乎还吵醒了对面床患有哮喘的孩子和老大爷,之后该睡的继续熟睡。 可小姐姐没有再回来过,我明白我失败了。 这次我彻彻底底的失败了,我开始归结这一切的原因。 人类果然不能用强硬的手段去让对方执行什么,换我是那个小姐姐梦里几次三番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敢相信的好伐。 那么我明白了我需要作出改变,用温柔的方式循序渐进。 我不知道带哮喘的小孩子看不看小猪佩奇,想了想我还是放弃了。 万一我进入这小孩的梦境,一个不小心把人家重度哮喘再次搞出来死了怎么办。 况且大人都不信,小孩子嘴里说出来谁会信? 换句话说我自己的曾想过要是我是一个住院的病人,做梦能遇到隔壁睡着的植物人来梦里玩我是个什么反应。 想到这里也差不多能明白小姐姐为什么那么惊慌失措,无奈的我只能等待隔壁床再来一位病人。 一位能让我循序渐进的病人,让我好好把握机会。 人生如戏,我等来下一个病人之前却等来了妈妈和奶奶。 第二天一早我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红梅将我打扮的格外漂亮。 用红梅在我耳边的说法,就是扮上了。 红梅在我耳边唱了两遍生日快乐歌,似乎房间内还有一个大蛋糕。 知道有蛋糕是因为重哮喘的小孩子想吃,王姨切给了小孩子但被孩子的妈妈拒绝了。 生日可以代表很多,当然这也是我第一准确的知道我在医院躺了多久。 因为我记得我是七月中旬出的车祸,具体是哪天我已经忘记了。 而我的生日则是九月六日,那么说我成为植物人居然以及过去了两个多月。 我没想到时间会过的那么快,但想了想伤筋动骨一百天。 小姐姐估计就是脚伤严重到住院治疗的,提前一天出院也差不多符合自己过去的时间。 妈妈和奶奶准时来到了医院为我庆生,这是红梅第三次唱生日快乐歌。 并且这一次不仅仅有红梅的声音,还有一个不熟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回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此人似乎曾经追求过我妈妈。 是一家安全裤生产商,此刻我才知道前两次都是彩排意味着什么。 肯定是男人买通了红梅,就这样在一片哭泣声中。 男人和我妈妈似乎说了很多话,男人带着广东腔我听的不是很清楚。 但大致意思是不要难过之类的,说道细节时我听到了男人说外国有治疗植物人很好的医院。 这男人前面的一切都是计谋,但为此把我送出国来讨好我妈是什么节奏? 想到这里我不仅想起了可怕的未来,万一我真的出了国开始远离我的妈妈。 很快我妈妈可能就会把我淡忘,就算想起也没办法第一时间来看我。 这样下去没个半年一年的说不定我就被忘记了,男人在趁虚而入之后再外国的我会面临什么? 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情,被送出国就代表着我被宣判了死刑。 奶奶此时站了出来,表示他的外孙绝对不能离开中国。 有奶奶撑腰,我瞬间就松了一口气。 奶奶确实是我的救命稻草,话到了这个份上妈妈让男人先走。 妈妈和奶奶在房间哭的非常伤心,难过后居然聊了起来。 正当我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接下来奶奶的话更让我再度陷入了深渊。 我都开始怀疑这都是套路了,为什么一层套一层的似乎就没想让我好过。 《梦魇》05 奶奶说:“我不想说的,上个星期去法源寺遇到一个老和尚算的很灵。他说我们家有一株败家草需要铲除,我开始以为他指院子里的植物,后来断断续续老和尚说什么刺草无根有血有肉。说供上一年定当家破人亡呀,我想想要不再给韩韩半年吧。是在不行就不供了,放弃治疗吧。尸体我带走去给人家主持开个光,到时候选一处好墓葬下。到时候就能再度飞黄腾达,还能保佑子孙。虽然我们家就这一个独苗,但我知道这些年我能活的那么好跟你关系最大。要不你再找一个?” 正当我觉得奶奶迷信的过头了,我成了这样市里有点小道消息的估计十个九个都知道。而且我奶奶这每次出行的架势,估计一猜就知道她老人家是谁了。人家那么一说他居然还真给信了,这不是要害死我吗? “妈?你怎么和我说这个。我儿子不可能是灾星的,虽然这几年网购出现销量有所削减。但也不至于吧?别相信那些牛鬼蛇神。”妈妈说道。 还好妈妈还有点常识,我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接下来会说出什么。 “我想你把这家业给续了,你才四十四吧?高龄产妇不代表没有机会的。现在有很厉害的老医生和老神仙,重金求药调理不是问题的。刚刚那个男人一听就知道对你有意思,不然怎么会闹出这样一段?”奶奶继续说道。 老年人真的容易被迷信害死,卖保健品的没找上奶奶算是万幸。但奶奶相信牛鬼蛇神,之前就有不断的念叨妈妈有如今的成就逃不开她一直烧香念佛。而我这样之后,奶奶似乎也没少给我去祈过福。 这一项一项的此起彼伏真的是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谁知道下面她们两位谁还会再说一句让我彻底死心。 妈妈随后说道:“其实我最近也不少做噩梦,梦到韩韩来找我说他这个样子活在这个世界很难受。我其实有意向给他做安乐死,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安乐死,这一个词直接是硬生生的砸在了我脑袋里。 我虽然能做梦去别人梦里,可没傻到给妈妈托去这样的梦呀。 奶奶接着妈妈的话说道:“看吧,估计是韩韩也知道自己是灾星了。希望能早点解脱,要不我们就定半年。半年一到如果韩韩再没有什么起色,我们就想办法让医生放弃如何?” 两人似乎达成了共识,走之前让红梅再好好照顾我半年。然后说有点东西要给红梅把她叫出了房间,对面床的爷爷和小孩子的父母议论纷纷。 回来之后的红梅格外的高兴,看样子妈妈和奶奶给了红梅足够的钱财或者礼物。 红梅的嘴巴不算牢靠,回来之后就和对面床的爷爷与小孩子的父母讨论起了我这最后半年。 我觉得我要完了,隔壁床再不来人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进入小孩子的梦或者老爷爷的梦。 但想着想着我居然想到了妈妈说自己曾经托梦给她的那些话,我此刻想着是不是只要和对方同时睡着想去谁的梦里都不是问题? 那么只要我能去到我妈妈的梦里,那么我不是就能解释这一切事情了吗? 我开始扣准时间,在小孩子和爷爷睡着之后入梦。 我连续试了一个星期却一点起色都没有,而隔壁床似乎来了位等待肾移植的病人。 病人似乎病的很重,因为我不曾听见对方说话更不知道对方的性别。 只能在红梅和老爷爷偶尔的聊天中得知对方比我都还可怜一些,似乎在等待移植器官但没有钱。 对方的家属似乎也从未出现过,真不知道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没有把他当做可选项,只能从老头和孩子当中二选一。 孩子我显然惹不起,只能从老人家下手了。 我在等待着,因为孩子的父母偶尔会说老爷爷睡着了不要去打扰他。 我一直在等待这句话的出现然后睡去,想靠真诚打动老爷爷让其为我去想我妈妈诉说。 这一次我一定要更加的婉转,在不吓跑和不乱来的前提下完成我的计划。 等待了许久,我终于听道了孩子的父母说老爷爷睡着不要打扰的话语。 我立刻开始什么都不去思考,打算进入梦境。 那是一个足球场,周围没有一个人。 似乎是学校的篮球场,提起的是一群青年。 周围没有一个老人,也没有特别小的孩子。 当我在思考我这是进入了谁的梦时,精彩的香蕉球滑入了门口。 所有人都在夸赞远处踢球的青年,别说青年的长相到是蛮帅的。 难不成这解释我隔壁床小姐姐搬走之后搬来的那个需要移植肾脏的病人? 我再度观察了一会儿,对方简直就是这个球场的明星。 那么显然就是此人了,中场休息我看见我身旁出现了一位穿着学生服装的女学生凭空出现并且手里出现了矿泉水瓶。 思考着接下里的剧情肯定是休息你学妹给学长递水的一幕,我立刻一脚将女学生踹倒。抓着矿泉水瓶调换了身份,走了过去。 “学长,你球踢得真不错呀。”我将矿泉水递了上去,虽然有些违和但是青年人还是接受了我的矿泉水。 我在一旁坐下,看着青年人说道:“学长,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浩,我……。”叫自己陈浩的青年人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学长?”我再度说道。 “其实我应该早就毕业了,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和你聊这些。这应该是梦吧,现实里我早是骨瘦如柴的病人了。这是我高中时期吧,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重复这个梦了。但这一次比较怪,以往送水的应该是钟婷呀。”陈浩似乎有些失望的说道。 “钟婷?校花吗?还是暗恋对象?”我立刻说道。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都说对了。话说你的长相,是我隔壁的病人?我还一直没问呢?你莫非是中风了?一直有人照顾你?话说你答了也没有用。这是梦境又不是现实。”陈浩感叹道。 《梦魇》06 看样子面临死亡的人梦里倒是十分清醒,我苦笑着说道:“那么陈浩,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你想听?”陈浩说道。 我点着脑袋。 “说起来还真是一场噩梦呢,你听我说吧。”陈浩感叹道喝完了我递过去的矿泉水。 “我家里很穷,抢过了姐姐上学的名额读到了高中。还好自己足够努力上了大学,但上了大学之后我不得不面对我弟弟的出生。”陈浩苦笑着说道。 “计划生育呢?这都三个了?”我不解的说道。 “穷地方哪有什么计划生育,我开始打工给家里寄钱。我的大学读的一点都不顺利,高三顶不住压力选择了辍学。之后我干过很多工作,终于在建材行业混出了一点名堂。一个月一万多,自己只留两千其他的都给家里。弟弟也因此能伤幼儿园,能小学和初中。你知道这个球场吗?我弟弟没出生前这里是我快乐之源。所以我每次做梦都会回到这里,太多次了所以我知道这是梦境。”陈浩说道。 “后来呢?”我下意识的问道,这人的人生可真的和我是截然相反呢。 “一个月三十天,我时常加班到二十八天。没有猝死算不错的了,因为我学历的问题。只有加班才能保证我的工资,这很讽刺对吧。我曾经也妄想过回去上学,但显然我做不到。我有个弟弟在等我,我有个家庭在等我。终于我累倒了,拿着仅有的钱去治病才发现自己病的实在太重太重了,换肾要七十万。而我现在连配型都找不到,找到了有有什么用?我这辈子都没赚过那么多钱,我这辈子算是完了。”陈浩说道。 “你家里知道吗?你病了的这个事情?”我说道。 “哪里敢说呀,这都已经一个多月了。他们的电话我都不敢接,我知道我什么也给不出来了。”陈浩说道。 “你弟弟多大了?”我说道。 “高二的话十六了吧,一晃我都三十六了。没有结婚,现在连活着都谈不上。”陈浩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亲人配型这个事情,你有个姐姐吧?还有个弟弟?爸妈也都健在,打电话和他们说清楚呀。”我说道。 “别傻了,七十万呀。就算家里有人愿意给我肾源,我到哪里找这七十多万?就算我有这七十多万,我接下来的一辈子还的上吗?”陈浩说道。 “这还不到四分之一辆跑车的钱呢,等等忘了你是穷人。”我尴尬的说道。 “什么意思?”陈浩不解的说道。 “小子,你知道梦幻西游吗?”我下意识的说道。 “游戏吗?大学看别人玩过。”陈浩说道。 “我要是说我能给你一个价值一百五十万的游戏账户,让你贱卖七十万。你拿了钱会给家里打电话吗?”我立刻说道。 “我在做美梦吗?”陈浩笑着说道。 “不是梦,你信不信我?”我继续说道。 陈浩看着我,我将账户和密码与陈浩说了一遍。 陈浩看着我一脸茫然,我再度说道:“你记住了吗?” “那么简单的密码和账户吗?怎么可能价值一百五十多万?”陈浩不解的说道。 “你信我的话,醒来就去楼下找个网吧。爬都要爬起来,你可以直接问谁懂梦幻西游,然后让他帮你七十万摆上拍卖行。当然你要找信得过的人,因为这账户我也只有一个。”我说道。 “我有个朋友,他懂游戏。看来是我做傻梦了,真的是。”陈浩说道。 “我在告诉你一遍,你做的不是梦。你要真的想活命,就快照做吧。”我大喊道。 那是抽离般的感觉,陈浩从梦中惊醒。 我再度陷入了那种不能动的僵局。 “我疯了吗?”陈浩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听隔壁床发出声音,随后是起床的吱呀声。拖鞋和开门的声音接踵而至,随后重重的关门声让我知道成了。 …… 不知道我等待了多久,就听见开门回来的声音。 随后我听见熟悉的声音说道:“妈,那我先挂了。” 这声音的来源正是那位陈浩,此刻一听明白他给家里打了电话。 那么说账户和密码他应该是试出来了,然后还能卖一个好价钱。 我知道我账户的价值,玩的时候少说投了七百多万。 以十分之一的价格倒卖出去不要太简单了,看样子对方是有救了。 只要能将对方治好,那么让对方帮我一个忙应该也不会那么难。 能听得出现在隔壁床的陈浩满脸的喜悦,比起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对面床的老人和小孩的父母也听出了什么,开始询问年轻人为何那么高兴。 陈浩只是笑着说道:“有钱治病了。” 老人和孩子父母当然也乐了,有什么能比病了能治好更开心的呢? 我期待着陈浩再度睡觉,但却没有等到。 陈浩似乎太开心了,半夜我都能听见陈浩笑出了声。 期间我听见陈浩接了好几次电话,似乎都是在跟一个非常熟悉的人聊天。 大致的内容有同意对方三万的手续费,后几个小时陆续加到了十万。 当然随着对方要求手续费的增加我也能感觉到陈浩的激动变成了一种激进。 期间我能听到如下的对话。 “不是说好了卖七十三万,三万给你当手续费吗?” “好,值七十五万就七十五万。那五万能卖多少卖多少都是你的。” “八十给你十万而已,你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吧?” “能更贵?我不管多贵我就只要七十万。你知道我得了什么病,我求求你了。你再乱来我报警了,我求你救救我吧。” “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拆着卖更值钱,但我没有时间了。你到底要弄多久,我一刻都不能多等呀?” “你下午才和我说七十万很容易的,你现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我们多少年的关系了?你现在这是要我死呀……” 我听到这最后几次的对话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陈浩应该是把我给的账户给了他的朋友帮忙寄卖。 《梦魇》07 但是他朋友看到账户所值的价值之后不断的在从其中谋取价值,甚至因为其价值似乎看中了治病救人的那七十万。 这可是救命的钱呀,也不知道他朋友想的什么。 但是报警,我怕陈浩根本没办法解释账户的来源。 我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真的有点要被活活气死的感觉。 能发生的事情大概如下几件事,要么陈浩的账户被他朋友卖了个高价之后将七十万拿出给其治病。 要么他的朋友拿着账户换取更大的利益之后跑路,我真希望第二种不要发生。 此刻我发现陈浩声音断的有些仓促,随后就听见老人按了床边的紧急呼叫。 “人忽然就过去了,护士救人呀。”老人大喊道。 护士过来之后人工呼吸和按压,随后听见了搬床的声音。 我整个人都迷茫了,陈浩不会被他的那个同学气死吧? 我等待了许久,我甚至开始自责。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似乎提前把陈浩害死了,人各有命这话居然在我脑海中漂浮。 如果没有我陈浩可能就是在痛苦中慢慢结束生命,但有了我的介入谁能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一个事情。 我也想憎恨,陈浩的那位朋友。 听着好像是很多很多年的同学,但此刻我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在我开始自责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开门和推床的声音。 还有老爷爷此刻说道:“人没事吧。” “从半夜到现在都大中午了,总算抢救回来了。”护士说道,听语气也是松了一口气。 而我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既然人已经在了自己身旁。 我打算再次进入梦境。 还是那个熟悉的篮球场,但是球员的脸开始变得面目全非。 踢球时的动作也变得极为畸形,好像随时会倒下一样。 我立刻上前搀扶起了陈浩,陈浩也如同瘫痪似的顺势倒下。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立刻问道。 “是你,对不起我搞砸了。”陈浩自责的说道。 “什么你就搞砸了,你是不是把账户给别人帮你售卖了。你忘记我说了什么吗?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我立刻质问道。 陈浩哭了,在梦里哭了。 “我想自己去的,到门口就被拦下了。他们不让我一个人出院,怎么跑都跑不出去。我就想到了他,凯宏。他是我从小学到初中,乃至高中、大学的同校同学。我们应该是死党中的死党了,谁知道他拿了账户查到内容之后原先是满心欢喜答应帮我卖掉还钱。但随后他想着越卖越贵,卖的越贵当然就越需要时间。”陈浩指着眼前的脸部已经完全变形的守门员。 我能看的出陈浩这次抢救回来甚至影响到了他的梦境。 “后来呢?”我立刻追问。 “凯宏想的越来越多,甚至想到把账户里的装备一件件拆掉单独售卖。这样他算下来一个账户可以卖到一百多万,但你也知道我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我下午才高高兴兴和家里打了电话,说出了我有钱需要治病的事情。爸妈也满口答应带着弟弟来看看能不能和我配型,哪怕谁配型能成功也都愿意救我的命。”陈浩哭着说道。 “你先别急,你再和你哪位叫凯宏的朋友聊聊行吗?告诉他你的现状,让他扪心自问一下?”我试着说道。 “我现在想想他也没说不帮我,只是他想让利益最大化。但我不能等了,我只想活着。”陈浩带着哭腔喊道。 陈浩的梦又醒了,我从陈浩的梦中直接脱离而出。 我能听到陈浩按手机的声音,陈浩应该是给那个凯宏打去了电话。 “你说什么?账户七十万卖掉了?钱马上给我送来?问我在哪个医院?我没听错吧?”陈浩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 我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着凯宏就以七十万卖掉了账户。 我此刻耳边都能听到手机里传来细微的一句句对不起,对不起我想钱想疯了之类的。 老人家似乎在一旁按捺不住的问道:“孩子呀,你有什么难事可以跟我们聊聊。看你下午还高高兴兴的,怎么晚上就又那个样子了。” 陈浩高兴的说着没事了,随后居然笑出了声。 那是半个小时之后,开门声伴随着另一个男人出现在房间内。 似乎拿着什么东西递给了陈浩,一个劲的道歉。 看样子此人就是凯宏了,但我不明白凯宏是如何改变的。 同样不理解的还有陈浩,陈浩询问道:“你怎么不想卖高价了?” 凯宏当场似乎给了自己一巴掌说道:“我是猪油蒙了心,我甚至想到你要是死了。那么这笔钱都是我的了这种想法,甚至想到了拿这笔钱去买房子。但我听到你被我气的倒下了,听到病床里有人医生护士进来抢救的声音我就醒悟了。还好你没有事情,我真的是该死。” “那时候,你没挂电话呀?”陈浩询问到。 凯宏惭愧的说道:“我一直听到你被抬出去房间没了声我才挂了电话,我当时想着你要是就这样死了我要后悔一辈子。你大学没读完就离开了,我们后来就渐行渐远。我也是以后想起了你说的话,想到了我们以前。真的是很对不起,我转身七十万摆在网上第一时间就卖出去了。这笔钱现在就在卡里,密码就是你的生日。” 此话一出我在一旁也安了心,更让我安心的是后面的一个电话。 陈浩接起了自己的手机说道:“爸,住院部三楼。” 凯宏听到电话立刻明白了什么说道:“我出去接你爸妈。” 陈浩的父母还有弟弟来了病房,一家人在病房聊了许久。 钱到人到,很快就挨个去做了配型。 没出乎我的意料,弟弟的配型数据最高。 爸妈询问弟弟愿不愿意给半个肾哥哥,弟弟听完之后问了句医生疼吗?医生没有说话,但弟弟随后喊着同意。 我思索着父母应该是知道哥哥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所以父母应该给弟弟早早打了招呼。 《梦魇》08 随后医生居然说道:“如果是外来肾源需要七十万,但自己家人肯提供肾源的话我们愿意只收三十多万的手术费。” 话说到这里,整个房间里的人都乐开了花。 我也不管陈浩的弟弟是不是真的情愿,得到这个消息我居然在床上高兴的不得了。 一高兴我居然感受到了我的手指头微微的抽动了一下,虽然我没有醒但是我手指能动了。 我几乎是拼命的抽动着我的手指,一旁照顾我的红梅看见后兴高采烈的拿出了电话给我爸妈打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我的妈妈和奶奶也来到了病房。 看着我在抽动的手指高兴的不得了,并且叫来了医生。 医生表示这是快要康复的征兆,但能不能醒来还要看我自己。 妈妈当场给红梅加了三倍工资,我手指能动了但也不是特别自由。 抽动一下都要费自己很大的力气,既然卖力的抽动手指让妈妈知道了我还有救。 我就停止了抽动开始休息,别说这个能动付出的代价实在太累了。 当然我也开始思考是不是这辈子做的坏事太多,现在开始做好事身体就能动了。 我要是能把对面床老人和孩子治好,是不是自己也能变好? 妈妈和奶奶离开之后,我将目标瞄准了老人。 一旁医生也敲定了陈浩的换肾时间,就是后天。 高兴之余我也开始担心,因为我已经没钱了。 我不知道如何治疗老人和孩子,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呗。 我开始再度等着小孩子父母说爷爷睡着了我就睡。 我又试了两天,那是一个我从病床上醒来的梦。 之所以知道是梦,是因为我的世界高度的老花。 如此的老花肯定不是真实世界,我第一反应就是那个老人的眼里。 我躺在病床之上,开始止不住的咳嗽了一声。 而一旁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杀一盘?” 我看见了老人,而我此刻来到了老人隔壁床。 我看着我的双手,也变得不再年轻。 原来老人家坐起了之前的梦,我变成了小孩子没来之前那个陪老爷爷下棋的另一个老爷爷。 “杀。”我说道,但我根本不会下棋梦里也没有手机。 要是有个手机,我还能下个什么象棋APP开个大事级别的电脑和老人对弈。 老人起身矫健的摆好了象棋,随后开始走红炮。 我不会下,但我思考这里是梦里的世界看得应该都是想象力吧? 我模仿着老人开始下棋,马走日、象走田。大炮隔着打。 这些话我都是听老人家在教那个哮喘的孩子下棋的时候听着对话脑补的,我试探的直接飞炮吃了对方的马。 我嘴里念叨着:“那个您叫什么来着?我老年痴呆忘记了。” 老人笑了笑说道:“我老马呀。” 老人下着自己的棋车吃掉了我的马,我无奈只能随便动了其他我知道怎么走的子。 很快被吃了好多的子,我开始附和着说道:“老马,你有什么心愿呀?比如身体硬朗一点什么的?对了您什么病来着?” 我思索着似乎只知道老人家是癌症,什么癌症两位老人下棋的时候似乎从来没有说过。 “我啊?胃癌晚期了没得治了。”老人笑着说道,就好像在聊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这再多的钱也治不了晚期吧?我难道是救不了这老人了? 要是我什么病都治得好,自己也不用瘫痪似的躺着了。 “那个家里有什么矛盾吗?孩子之类的?老伴呢,怎么不见他来看你。”我利索的询问道。 不能帮着治病,就看看有什么其他地方帮得上忙的呗。 “老伴早走了,孩子都忙哪顾得上我。家里也哪有什么矛盾,对于我这个快死的人。”老人说道。 我苦笑着说道:“那您就没别的为什么想干的了吗?” “我?就想杀两盘。”老人笑着说道。 我看着我被吃的满目疮痍的棋盘说道:“那个我陪你杀就是了,话说你知道我老年痴呆吗?我把这棋怎么下的给忘了,你再教我可好?” 老人家笑了,指着期盼说道:“看样子你是真老年痴呆了,被我吃了那么多。我最近好像在教一个孩子下棋悟出很多新教法,但我身体不行教不了太久。现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浑身好轻松,不如重新连你也教了吧?” “好呀。”我笑着说道。 那一夜,我学了好久的棋。 我也下了很久的棋,从一个菜鸟变成了会下棋的人。 慢慢的我想变成高手,但显然我和老人家还差的很远。 我也是第一次发现世界上有如此好玩的东西,胜负都在博弈间。 有可能就是一步出错,满盘皆输。 我和老人家下的非常开心,也感受到老人家非常开心。 “这把不算,我们再杀一把。”我耍赖皮大喊道。 红梅的声音从我耳边出现说道:“少爷,你刚刚说什么。” 我此刻才发现我居然说话了,还让红梅听见了。 但我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又长不开嘴了。 只能吚吚呜呜的。 红梅的声音又出现在耳边:“是不是做噩梦了,这都能说话了是不是快好了?” 红梅跑去叫来了医生,医生扒开了我的眼睛。 是个那么久第一次感觉光打到眼睛里,能看见东西了。 但脑袋晕乎乎的,自己确实也不能动了。 红梅在一旁说道:“我刚刚听到他说什么杀什么的。” 医生的声音说道:“让病人好好休息吧,可能快好了。但记住千万别硬唤醒他,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从一旁说道:“爷爷没起来。” 我的眼睛还没有完全闭上,微微的眼缝能看见医生似乎走向了对面老人的病床。 随后就听到医生惊讶的喊道:“老人家走了,快去通知家属。” 老爷爷走了?昨天晚上还在陪我下棋怎么就走了? 我能看见一点点光线和咿呀说话的声音难道老人走之前最后一个心愿被我满足了? 想到这里我居然有些开心,但之后想到老人更多的是难过。 《梦魇》09 护士和护工陆续抬走了老人的尸体和床单被子,一张病床又空了出来。 红梅没事就有了座位,坐在了老人之前睡的床板上休息。 小孩子会找红梅玩,红梅也是有耐心的陪着。 我的眼皮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完全闭合。 一条缝隙能透过光,看得见看不见总能看到点什么。 我看见陈浩起身去做最后的检查,明天就要上手术台。 我看见红梅去了老人走后的木板床刷着手机视频,能听到杂乱无章的八卦和新闻。 当然我也看见了小孩子的爸爸给孩子盖上毯子,说明孩子应该是睡着了。 我也再度进入了熟睡,希望能赶上小孩子这趟末班车。 解决完孩子的愿望,我说不定就能醒了。 我这一醒,说不定还能跟治好病的陈浩在真实世界里唠嗑呢。 翻着白眼尽量不去注意那条能看见的缝隙,我昏昏沉沉的睡去。 我能确定这就是孩子的梦境,一大堆孩子坐在教室里上课。 门口孩子的家长们在门口等待接孩子,孩子们在老师的教导下正在上幼儿园的折纸课。 我观察着每个孩子,思索着找到哮喘的那个孩子询问并开导他。 当然我立刻发现了不对劲,所有的孩子脸都是花的。 模模糊糊的全部看不清脸,我疑惑的观察每个孩子。 这个班级二十多个孩子连几乎都是花的,我看向了教折纸的老师。 总不会孩子皮到在梦里当老师吧,我这才发现老师的脸也是花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能孩子相当家长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红梅。 难不成红梅在老人走后的木板床上刷着手机睡着了,此刻我进入的是红梅的梦。 我站在孩子们中间朝着家长的位置喊道:“红梅?” 来接孩子的家长中一位举起了手喊道:“老师,我就是红梅。”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此刻居然穿着一身职员的衣服。 看样子我被红梅当成了老师,那么我自然的走了过去。 “老师,我家小虎乖吧?没闹什么事情吧?”红梅说道。 “很乖,你放心。”我说道。 “那就好,老师你长得好像一个人。但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应该是脸撞了哪个电影明星吧。”红梅笑着说道。 “没有,你记错了吧。”我苦笑着说道。 “那个,我可以接小虎回家了吗?”红梅说道。 “当然可以。”我笑着打开了挡住家长的门拉红梅进来。 红梅看着眼前一大堆孩子犯了难,对着我说道:“老师,你知道哪个是我们家小虎吗?” 我苦笑着说道:“您孩子您不认识?” “这不是在外地打工太久了吗?孩子刚断奶我就出去打工了。”红梅不好意思的说道。 此话一出我立刻明白了红梅要的是什么,我心里思考着等我好了一定给红梅一笔钱让她可以回家看孩子。 但此刻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我向着孩子们走去。 “那个,你还记得你孩子有什么显眼的记号吗?你也知道一天那么多孩子,我也不知道你嘴里的小虎是谁。”我无奈的说道。 “我孩子鼻子上有颗小黑痣。”红梅立刻说道。 “好,我去看看。”我说道走向了班级。 所有的孩子都还在班级老师面前在折纸,此刻所有花着脸的孩子鼻子上都出现了同样位置的鼻痣。 我站在教室中央明白了什么,红梅根本没接过自己的孩子。哪能知道自己孩子坐在什么位置,唯一知道的特点,也成了她觉得是她孩子的标志。 这里没有红梅的孩子,或者说红梅要的并不是这里的孩子。 她要的是回家,回家见自己真正的孩子。 我随便抓了一个小孩子拉了起来,抓着交给了红梅说道:“这就是你的小虎。” “小虎,我们回家。”我看着红梅拉着小虎离开了幼儿园。 我站在原地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暖暖的。 我感受到了温暖,而随着梦醒来之后我确实感觉被子压着暖烘烘的。 看样子我因为解开了红梅想念孩子的梦,我的身体恢复了对冷暖的感觉。 红梅打了个哈切,自言自语的说道:“要给少爷擦背了。” 此刻哮喘孩子的父母在一旁说道:“红梅,什么事情那么开心?” 红梅乐呵的说道:“梦见自己家孩子了。” 这也是我第一次感觉开心居然可以那么简单。 我被动的被洗了一个小澡,能看见红梅哼着小曲比以往其他时候都要开心。 我真想说一年的工资都开给她,让她回家但我发不出声。 整个地方就只有小孩子为还没有帮过了,我思考着就是今晚。 能看见一条缝就是不错,终于能够通过房间亮暗判断早晚了。 晚上和着大家一起睡觉,这总能梦到小孩子哪里去了吧? 但显然我失算了,在梦里我扑了一个空。 直到第二天醒来,是被吵醒的。 陈浩被带去手术室时,因为推床撞到了门把我惊醒的。 醒来的我明白了我晚上没有狙击到小朋友,没有狙击到小朋友就表示没办法完成小朋友的心愿。 难不成我一辈子都不能起来了吗?想到这里我的才发现一整个白天都没有听到小孩的声音了。 我吃力的搬动这手指,想支撑这自己测过脑袋去看对角线小孩的床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动弹。 红梅发现了我的异样按住了我,似乎以为我抽搐了按了床头的按钮。 医生来了之后红梅就开始解释我之前的抽搐,医生再度拿着手电扒开了我的眼皮。 随后顺势将我眼睛盖了回去,这一次我又进入了黑暗。 医生并没有说什么打算离开,一旁我听到小孩的妈妈从门口进来开始哭喊着询问医生:“我孩子怎么还没出来。” 医生不解的询问:“发生了什么。” 小孩的妈妈说道:“我老公说我们家孩子昨天晚上哮喘又犯了,晚上去的急救怎么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他们现在在哪,带我去找我孩子呀。” 《梦魇》10(完) 医生打了个一个电话,随后对着小孩的妈妈说道:“早抢救过来了,不过人在ICU。你老公没和你说嘛?那里不容易探视。你要不给你老公打个电话,或者我带你去找找你老公再想办法?不要打扰别的病人休息,你跟我来吧。”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狙击到孩子,居然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小孩子的哮喘发作了。 想到ICU我就想到了沉重而有机械的呼吸机声,孩子躺在那样的地方会很寂寞吧?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去狙击那么远,我开始脑海里回忆着ICU的呼吸机。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觉得比更老爷爷下棋还要长远。 我梦到了深海、梦到了窒息、梦到了鲸鱼、梦到了被鲸鱼捕食的鱼群。 我梦境了起起伏伏的海面、起起伏伏的轮船。起起伏伏的呼吸机,还有氧气泵打出的跑跑和呼吸机工作的机械声音。 我能看见一个孩子漂浮在海面之上,而我此刻出现在一艘不停起伏的木筏之上。 “孩子。”我大喊道。 我能看见孩子似乎呛水了似的不断的在海面漂浮挣扎。 我不会游泳,但我立刻从木筏上跳了下去。 我开始扑腾着手脚,一点一点向着溺水的孩子游去。 我不知道我呛了多少口水,却发现我在水下也能呼吸。 此刻我才想起我还是在梦里,而我是来救那个孩子的。 我拉着我所在的木筏,朝着溺水的孩子游去。 很快我抓住了扑腾的孩子,将孩子推上了木筏。 看着孩子死死的抓着木筏,我也撑上了木筏。 木筏在海面上不断的此起彼伏,我看着还在喊道:“你没事吧。” 孩子惊慌失措的看着我,我则是带着胜利的喜悦注视着眼前的孩子。 “叔叔这是哪里?”孩子开口说道。 “我有那么老吗?”我苦笑的说道。 “那么哥哥,这是哪里?”孩子改了称呼。 我观察着四周,指了指孩子的脑袋说道:“这应该是在你的脑子里。” “我的脑子里?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孩子不解的说道。 “你要是有想象力,那么这里什么都有。”我对着孩子说道。 孩子看着我说道:“什么是想象力?我只知道我好难受。呼吸都好困难,看见自己好像沉在水底。谢谢哥哥你救了我,不然我就被淹死了。” “别高兴的太早,我们现在还没度过难关呢。”我苦笑着说道。 此刻木筏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不断的漂浮,时不时有大浪打来。 自己感受这打来的水花觉得就跟空气别无二致,孩子却被打开了空气搞得像是窒息。 不断从嘴里呛出水,并且显得非常难受的样子。 我开始幻想一座岛屿,但什么都没出现。 我看着孩子想起之前的一切似乎明白了什么,孩子此刻非常难受根本不存在什么想象力。 所以这里一片黑暗没有光明,孩子溺亡在大海里难以呼吸。 显示中孩子应该在ICU里靠着呼吸机艰难的维系这生命。 我看着孩子说道:“你能想一些美好的东西吗?” 孩子摇着脑袋,在下一个大浪后艰难的喘息。 我开始屏住呼吸,但看着孩子难受的表情我知道还差的很远。 我开始用手抓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开始感受孩子的感受。 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我脚下的木筏也消失了。 孩子重新坠入了水中,开始挣扎。 我跟着孩子一样开始挣扎,感受着孩子的难受。 我明白木筏是我的带去的东西,现在因为我的难受无法集中心态木筏也消失了。 我开始想一些有趣的事情,让自己不那么难过。 我想到了被自己老公接走的小姐姐。 我想到了能得到家人理解并正在手术的陈浩。 我想到了下一盘棋就能开心的不得了的老爷爷。 我想起了想要见到孩子为此忙碌挣钱的红梅。 我想到了有妈妈和奶奶关系的自己。 我想到了孩子父母曾经教孩子的东西,小孩子的父母总说要是难受了就记住平心静气。 然后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我伸手给了溺水的孩子一个拥抱,并且开始跟着孩子细细的说道:“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孩子照我说的开始呼吸,原本的大浪居然渐渐的开始稳定。 原本被大浪打的无法呼吸的孩子,也跟着我脚下出现的木筏稳稳的站在其上。 孩子开始不断有节奏的呼吸,我也跟着有节奏的呼吸。 耳边传来的则是当时呼吸机的声音,我微微的闭上眼。 再度睁开的时候发现我躺在病床之上,周围什么都没有这是一个单独的病房。 眼前护士看着我说道:“你终于醒了呀。” 我不解的说道:“发生了什么?” “我给你家里打电话,你终于醒了。能醒真的是太好了,我去叫医生。”护士立刻放下了手机冲出了房间,手机里播放的正是韩剧。 手机放在桌上的时候还打下了一本书,写页落在地上完全摊开小标题写着产前一般护理常规。 这也夹着书签,现眼的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就在第一段被记号笔划了红线并备注了送分题的字样。 “诶,你这么就走了?”我吃力的说道。 病床的门半开着,一个微胖的小男孩拿着手机摇晃着说道:“姐姐,杀两盘?” “诶,小鹿姐姐呢?”小男孩不解的说道。 此刻我能看见小男孩手里抓着手机画面显示的是王者荣耀。 护士带着医生进来,护士抓住了小男孩小声的说道:“小朋友我陪你出去找妈妈,今天我们就不打了。你把你手机早点还给他们,我就不应该教你玩游戏。你上次乱点花了你妈妈手机里的钱,你小鹿姐姐差点被骂你知道吗?”照顾我的护士说完推着小男孩出了门。 医生看了看我床头的病历说道:“恢复的不错,但是药不能停。你这点注意了,别因为小孩子来找你给忘了。” “好的,医生。”护士撵着小男孩出了门。 “什么药?”我不解的说道。 医生指着上面的吊瓶说道:“防排斥的药,你两个肾都让碎玻璃渣和铁板压坏了。你妈给你的半个肾,我去给你们家属打电话。” 医生离开后房间再度变得安静,而我的耳边呼吸机此刻不断的起伏着。 这声音我很不喜欢,但我显然还不能动。 伴随着蚊子的嗡嗡声我看向床头的挂历显示六月份,距离我车祸应该还没过去一个月。 一旁还有一台顶在半空中的电视机,正在放着每个电视台最爱放的西游记。 《拘留》01 今天是2019年2月5号,农历春节。 到处都是放炮声,此刻我身后的墙壁都能听到房屋里一家人其乐融融欢聚的声音。 而我只能孤零零的呆着,警察局内也只剩下了一名警察站岗。 而我却等着被定罪,一切虽然都是刚发生的但我现在都有些不太敢相信。 先说说我的事情吧,我触犯了治安管理处罚法第68条内容。 这条法律一个小时前我刚明白是什么意思,我想全世界九成以上的男人和七成以上的女人都曾经触犯或者触碰过这条法律。 但大过年的,只有我现在被这条法律实锤了。第68条的内容如下: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六十八条规定:“制作、运输、复制、出售、出租淫秽的书刊、图片、影片、音像制品等淫秽物品或者利用计算机信息网络、电话以及其他通讯工具传播淫秽信息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三千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 按道理制作、运输、复制、出售、出租我一条都沾不上。 但实名举报我的并不是别人,正是我刚结婚两个月的老婆。 事情我重新叙述一下,那是我们刚搬入新装修好的新房体验同居的第三天。 家里装修的差不多了,但很多家具没到显得有些落寞。 我看书房需要电脑,就想起了我上高中时期家里买的那台台式机。 虽然很破旧了但当年也花了不少的钱装配的,所以应该还能使用。 至少软硬件都没什么问题,就是几年没开机了。 下班的间隙我回了趟家,试着调试了一下。 开始机器还是不行的,学过小半年电脑的我扣下了纽扣电池。在爸爸的修表桌上找到了新的进行更换,居然还能开机。 卡是卡了点,但摆在家里应急应该还行。 征求了爸妈的意见之后我将电脑搬回了新家,原则上是为了省下一笔。 当我在新家将电脑设备全部装好之后,我开始好奇的点开了这台尘封已久的古董。 从电脑的桌面,到每个盘的命名。都极度体现这我高中还处于中二病的特制,当我看见通红被存满了的电脑D盘的时候。远古的回忆冲击这我的思维,我下意识的打开D盘一个叫学习工具的文件。文件描述三百多G,一盘分到D盘也不管三百G。我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夏天日积月累的宝藏,密密麻麻的视频出现在我的眼前。 回忆高二那段时间,成绩不好的我坐在教室的最后排。每天早早的在学校学完了作业,回家没事似乎都在捣鼓这些。感谢快播,那个时候几乎是个人瞎点都能下一大堆。 也是因此我的人生得到了启蒙,观察着四下无人。看了一眼手机老婆也没那么早下班,罪恶的双手我伸向了电脑鼠标。 学习文件还被分为三六九等,以单纯欣赏当年审美的标准我点开了极品这个备注文件。 喇叭开始传出刺耳的噪音和某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东西,我再一次对我当年的审美有了新的认知。 我开始找喇叭上的旋钮,想将最大化的音量关闭。 但显然我没有发现旋钮,当我想到关掉声音的时候。 劣质的电脑给我上了一课,那是故意的吧。 画面和声音不断的播放着,而鼠标就好似着了魔似的卡在了哪里。 任由我如何推动,一切都没办法改变。 而且我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今天因为过年老婆和我发过消息下午没上班提前回家了。说在家等我下班去她爸妈家吃饭,而家里的门锁是电子指纹锁。开关落锁超静音她就没发觉我回来了,直到我捣鼓完电脑此刻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之后。 我老婆冲进了书房,看到我的那一刻大喊着我的名字:“路桥,你干嘛呢?” 我下意识的捂着电脑画面,第二反应我是这个家的主人呀? 我理直气壮的站起了身说道:“自己家的电脑搬过来省点钱,这样就不用买新电脑了。” “我问你这个了吗?那么大声的你看什么呢?”老婆再度大喊道。 “几年前的小电影呀?有什么问题吗?”我理直气壮的说道。 下一秒我看着我老婆掏出了手机,正义感爆棚的老婆直接给110按去了电话。 我和我老婆是相亲认识的,谈了一年多后见了双方家长谈定的结婚。 爸妈知道我老婆学法律当的律师以后就给打了满分,说指不定未来能帮上我。 此刻看来也不知道是帮我还是害我,我去抢夺手机老婆来了句:“上来再加一条故意伤害。” 我只能傻愣愣的站着,两个月前我们刚领证同居。打算下半年结婚,现在好了怕是要离婚。 三观如此之正,我估计绝无仅有了。 别说警察局的接警速度比我电脑反应速度快多了,在连绵不断面红耳赤的背景音中我老婆熟练的说明了她看见的事情。并且熟练的说出了事发地点和嫌疑人,学法律的就是不一样。 因为一句故意伤害,在我纠结先抢下老婆手机还是先关掉电脑画面的时候我已经败了。 打完电话的老婆义正言辞的说道:“进去好好待几天改造一下再出来吧,家里我会照顾好的。” 此刻我才拔掉了电脑的电源看着老婆不解的说道:“不是呀,老婆。你听我解释,我……” 女人之所以成为女人,大概就是从来不讲道理吧。 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逻辑,但确实好像是我做错了。 我还没有说话,老婆已经去了客厅。 我立刻拽下键盘跟了上去,在客厅跪着键盘喊道:“我错了。” 老婆从头到尾冷若冰霜,只有一句话:“去和警察解释吧。” 警察同志在二十分钟后上门,我端茶倒水、老婆开始说明状况。 这说的就好像是她工作上的案子似的,完全没把我当情人对待。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法不容情,我老婆真乃工作典范。 老婆说完了全部,来的两位警察强忍着笑意要求查看作案工具。 《拘留》02 我端上去的水都没喝,两位警察被老婆带去了书房。 老婆喊我过来重新接上键盘,开机之后两位警察就发现了我的宝藏。 我开始在身后解释:“这电脑是我高中的电脑,家里装修好了差台电脑我就搬过来了。这文件创建日期都是七年前的,真跟现在的我没关系。” “没关系?电脑是你的对吧?”警察A问道。 我点着脑袋说道:“是呀,还能是我偷的嘛。” “文件里的东西是你以前下的是吧?”警察B问道。 我依然点着脑袋说道:“是呀?等等,我说了我小的时候不懂事了。” “你老婆说接警的女同志都听到你再放这些玩意,那么是你点开的对吧?”警察A再问道。 我下意识的点头后摇头说道:“我就好奇点开看看,然后电脑就卡了你们知道吧?电脑有几年了,卡住了还在放。关不掉我老婆就进来了,我有什么办法?” 两位警察面面相聚之后说道:“这事情要不你们私地下聊干净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此话一出我送了一口长气,但接下来老婆的话让我呆若木鸡。 “我不会闹离婚的,我也不想事情闹大。但人犯了错必须受到惩罚不是?我是学法律的,一个人私底下看不被发现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我老公已经构成传播隐晦色情了我想你们要明白,所以我希望你们秉公执法。”我老婆信誓旦旦的说道。 “不是?我如何就传播了就?跟谁就传播了就?家里又没外人?”我不解的说道。 比我更加不解的还有两位警察,互相对视如果我和老婆不在场估计他们能笑翻过去。 “首先,我报警时接警的女同志听到了声音。证明声音放得很大并且在播放违禁视频,我们楼上楼下此刻说不定都能听见可以取证。就算不去楼上楼下取证我也是最好的证人,我记得我背过的治安法第六十九条有下列行为之一的,处10日以上15日以下拘留,并处500元以上1000元以下罚款:(一)组织播放淫秽音像的;(二)组织或者进行淫秽表演的;(三)参与聚众淫乱活动的。此刻我老公是组织播放淫秽音像的组织人,我是被迫参与者。你们觉得这个事情可以定性了吗?”我老婆说道。 两位警察此刻翻找着密密麻麻的视频文件,电脑上显示总计两千多个三百多G证据确凿。 “美女,你希望怎么判?”警察A笑着看着我老婆。 “你们按着数量定性就好了,我全力配合你们取证。”我老婆说道。 我整个人已经石化在了原地,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大义灭亲呀这是。 “那和你说的我们也背过,具体的到局里我们再定?”警察B说道。 “人带走吧,带上证据。我给他准备洗漱用的衣服和毛巾,对了拘留时间说不定会很长的。你春节假期放完了都不一定出来,要不你给公司打个电话?”老婆说道转身去收拾行李。 我老婆刚出去,两位警察当着我的面就差点笑背过气。 我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给经理打去了电话。 此刻经理应该也在家团年,我苦笑着说道:“那个今天开始估计要拘留了,犯了事。年后我能把假期用掉吗?” “你怎么了?不会真学抖音里那些傻逼视频把炮仗点了扔警察局了吧?”经理不解的说道。 看着眼前笑的合不拢嘴的两位警察,我无奈的说道:“算是吧。” 第三种笑声从手机的另一端传来,那是喝多了酒的疯笑。 “好好好,我帮你扛着。你安心在里面呆着,要不要年过了我去看你?”电话那头嘲讽到了极致。 “好了,谢谢经理。”说完我挂了电话将手机直接放在了床上伸出了手再度说道:“你们有手铐吧?给我带上吧。” “铐你干嘛,哄闹、打架斗殴的、欺侮他人的、故意损毁拘留所财物或者他人财物的、预谋或者实施逃跑的才拷着,你沾上哪点了?走去警察局就好了不用铐。”警察A说道。 “那能不坐牢吗?”我说道。 警察B笑着说道:“你那是拘留,不是坐牢。坐牢你还犯不上,但你老婆认真的样子你是逃不掉了。” “那么会有案底吗?”我说道。 “应该不会吧?治安拘留是小事情。”警察B说道。 “不是这……小事我能花钱不拘留吗?”我立刻说道。 两位警察面面相聚之后由警察A说道:“你这事情纯粹是你老婆打算给你花钱买个教训。你老老实实呆几天吧,她要是来看你服个软算了。你这种没有重大危害的,让亲人交点钱暂缓了我们也就不管了。说实话当警察七年多了,你这案子我们局估计都是第一次见。” 老婆拿着一大包塑料袋进来递给了我,随后指着电脑说道:“那个证据记得带走。” 警察A抓着我,警察B拆下了我的电脑主机。 而我提着洗漱用品,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临走前老婆站在门口喊道:“不会离婚的,在里面好好反省吧。会去看你的,重新做人。” 两位警察同志笑的前仰后合,差点没踩稳被自己绊倒。 上车之后两位警察还在调侃我品味不错,随后把我带去了警察局。 这解释我此刻坐在这里的全部故事,听着都觉得扯对吧? 但还就发生了,天应该已经黑了。 鞭炮声和团年声响彻不断,眼前就只有一位警察同志看着我。 跟我一起关进来的一个都没有,大过年的估计都没人愿意犯错误。 许久的等待,熟悉的警察A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表格说道:“介于表现,我们打算罚款五百拘留五天没收作案工具。你每意见吧?” “没有。”我立刻说道。 “没有这边就把字签了吧,然后我们带你去拘留所。”警察A说道。 “拘留所?不在警察局关着呀?”我立刻说道。 “这就那么大点的地方,关不下你们。我们查案的,自有地方关你们这种。放下吧不是监狱,就是拘留所。改造的地方,好好改造。”警察A说着递来了纸和笔。 《拘留》03 开始我还以为警察局就是拘留的地方,但现在我知道显然是想多了。 怎么一听警察局应该只是定罪的地方,我只能点着脑袋签了字。 刚签完递过去的时候我看着对方又控制不住笑了出来,警察A大笑着说道:“抱歉我们经过严格训练的一般不会笑,除非憋不住。” 警察A走了出去片刻,回来带着没见过的警察C一起我带去交了罚款,并签下了后续不少文件。 警察A说着手续起了,带着我离开了警察局。 要去拘留所,我才知道老婆给我准备的东西都白准备了。 当然这些警察似乎也不太清楚,警察A笑着去完成了和拘留所的交接。 我所有带去的用品全部都被寄存了起来。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了衣服和钱包。 还好我的银行卡归自己,账户和老婆的各自独立。 钱包里还有些小钱,买了十五元的洗漱套餐。 带我进去的工作人员的意思,这玩意不买连饭都没法吃。 说好的洗漱套餐不止洗漱,一个上学时期的铝制饭盆、一支略微劣质的塑料勺子应该是配合吃饭的,一个塑料杯、一支牙膏、一支牙刷和毛巾应该是配合刷牙洗脸外带喝水的。还有一卷质感极差的纸想必是用来上厕所的,其他的就没有其他的了。 拿着这些东西我就被带入了六人的小房间内,此刻六个人都在聊天侃大山。 见我进来之后也没有太当回事继续闲聊着,而我坐在了一旁则听着他们的聊天。 说真的要不是知道这里面是拘留所,我还以为这里是座谈会呢。 六人三三呈现两排席地而坐,此刻轮到一位中年大叔说话。 看样子是在聊大叔进来的原因,而大叔满脸带着笑容说道:“我是怎么进来的?说来好笑,我在网吧干活负责网管。” “网管呀?哪个网吧?兄弟下次去能不要钱吗?”立刻有人插嘴上来。 “这年代上网身份证都是要联网的,哪还有不要钱的网吧。虽然我也管收银但帐不对老板是要骂人的。钱收多了不退少还要我们自己掏腰包补,遇到一次假币半天就算白干了。来网吧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们不是不知道,你觉得我能让你免费上网吗?”大叔说道。 “兄弟,说那么多你是怎么进来的?”一旁三人一座的其中一位说道。 大叔感叹了一句说道:“一般网吧不都是有小卖部的吗?卖写零食、泡面、矿泉水。收银的话网管也需要背价目表就负责收银。当然这些东西单纯摆着是没有价格表的。然后我看一个小伙带着眼睛斯斯文文的,拿了一堆零食和泡面我就盘算着每个东西都给他加上五毛之后自己拿钱不放收银机。我算完原价是17元,小伙在玩自己的手机。心里暗想着报25,结果小伙没问价格让我先泡的面,我说了泡面热水加一元之后自己也犯糊涂了。等最后那人给钱的时候我就直接报了三十七,整张的一百递给我找了六十三元。” “然后你被发现了吗?收的太过了?”立刻有人问道。 “没有,小伙是个糊涂蛋。没在意就回去可,但谁知道小伙根本没钱,钱是跟他一起来那个女朋友的,回去的小伙就把余下的钱给他女朋友了。女朋友一看手里这钱发现事情不对就吵起来了。那点东西有毛病是肯定的,他女朋友就怀疑小伙买烟抽了。两个人大打出手,我在旁边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在看笑话。当时没几分钟,游戏都不打了直接开始的真人PK。别说男人斯斯文文的,打起女朋友来那叫一个狠。键盘拿起来就往身上砸,周围的人看见就报警了。”大叔感慨的说道。 “你说那个小伙,吃软饭的?” “一看就是小白脸,白瞎了。” “后来呢,你这可比我们几个的故事有意思多了。” …… 这一听我就明白了,这并排的三个小伙子应该都是单身狗。听到这种事情马上来了意思,追问个不停。 “我们网吧老板选址那叫一个好呀,隔壁就是派出所。接警不到两分钟就上来了,事情一查就小情侣就全说了。然后警察多聪明呀直接来前台找到了。让我当着面把那一堆东西的价格报一下,你知道我要是记性好一点我就能圆过去。可惜那个小伙东西不多但点的那叫一个乱呀,泡面、面筋、棒棒糖的。我东边加五角西边加一块的,最后加完也就二十五。离三十七还差十二元,说不过去了我就招了。接下来就是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小伙和女朋友直接就从重归于好倒戈相向了。”大叔说道。 “你能进来,那女的原谅她男朋友了?然后你还因为诈骗进来了?”一旁的瘦弱小哥说道。 “你说的一点没错,让我假一赔十。说什么三十七就要赔三百七,我上班是真没钱这不就惊动老板了吗?老板一来就说全听警察的。我就被警察带走了,规矩一查什么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的我就进来了。”大叔说道。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规定,经营者在提供的商品或者服务有欺诈行为的,消费者可以要求增加赔偿受到的损失,增加赔偿的金额为消费者购买商品的价款或者接受服务的费用的三倍;增加赔偿的金额不足五百元的,为五百元。法律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你最后给了三百七还是多少?”瘦弱小哥再度说道。 “兄弟你懂挺多嘛。”立刻有人询问道。 “学法律的。”瘦弱小哥淡淡的说道。 “没给钱,老板给补了几百网费。对方也同意了,这年头老板根本不舍得掏钱,我就惨被罚了三天行政拘留。老板这边回去不知道会不会辞工,搞得我现在心里没底。”大叔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叔是如何进来的说完了,一旁的三个年轻人看向了瘦弱小哥说道:“哥,你刚听我们三个人说的了吧?我们打群架进来的,你刚刚说你学法律的吧?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拘留》04 “我刚刚没听你们说话,我在想我自己的事情。”瘦弱小哥淡淡的说道,能看出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 “这?我们再说一次?”三位中的一位说道。 “反正又来了新人,要不我们就再讲一遍吧?”三人自说自话的点起了头。 “我们是附近小厂子里干计件活的小工,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打篮球。那帮大学生平时在自己学校有场地,估计是抢不到吧。就非要去我们找到的破小区来打。开始说好了一个全场划分成两个半场自己玩自己的,玩玩闹闹小半年。”一位说道。 “等我们差不多习惯他们了,今天过节呀。其他地方估计都歇业了,学校场地也不知道关了没关。反正今天来了格外多的人。对面来了七个人。对面七个人打不了半场不是?玩三三还多一个,碰巧今天我们这里也少了一个人。对面七个人打不了半场不是?横竖多一个就找到了我们,这也不知道是对面五个人谁先开了口要凑了两个人过来到我们这里五打五。然后又不知道对面那个兔崽子喊得一百一局二十个球,一下子人和规矩都有了。谁能想得到对面玩阴的,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跟我们一组的人就跟娘们似的。投球传球软绵绵的,结果可想而知。“三人中的一人说道。 此话一出,明眼人都明白这三个小伙子肯定是遇到坑了。 “怎么坑你们当时还掏钱了?”大叔说道,第二次听显然细节比我们知道的多得多。 “是他们自己人输了之后带头掏的钱,钱都掏了我们能怎么办?第一轮输了他们的人就开始嚷着休息十分钟再来,我们当然也由着他们了。”三位中的一位说道。 事情到这里我也听明白了,因为喜欢打球我也来了一句:“后来你们是不是越想越气打起来了?” “哪能呀,人家是大学生。国家栋梁,我们这些干粗活的哪敢打他们呀。然后他们渴了就说去买水,戏都不演全套自己人就说漏嘴了。”三人中的另一位说道。 “自己说漏了?”我不解的说道。 三人中一位话道:“赢球的五个说渴了让他们跟我们一队的两个去买水,因为他们没出什么力气打球不算很累。他们开始同意去买水。但没几句就喊起来了。说自己都掏钱了还要自己再花钱去买水感到不公平,结果一聊就谈到了后续会把钱再分出去的现在不要在这里算之类的。聊着聊着然后他们自己人打起来了,反反复复为了钱的事情。我们三个去劝架的结果拉开他们的时候下手重了。谁知道现在大学生那么脆弱呀,一拉到地上摔了尾巴骨。先来的120,后来他们家长也来了。说完聊完,这家长一来就非要说我们打他们让我们赔钱。” 三人都说了话,我算是清楚了说道:“我算是听明白了,那你们算是被误会的了?事情说清楚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会被抓进来。” “误会是误会,但谁知道警察不开眼还是把我们抓了。一人十天,还赔了那个摔断尾巴骨的大学生钱。我们三个够倒霉的给人家凑了两千,我们也感觉天理不公呀。”三人中第一位喊道。 其他两位跟着喊,并且说道:“这十天下来旷工了,到时候回去主任那边也不知道会不会辞工。” 大叔笑着说道:“同命相连,同命相连呀。” “你们这被抓进来是活该。”一旁的瘦弱小哥说道。 三人听到立刻就站了起来,气呼呼的看着小哥。 “你这什么话?” “是呀,我们怎么就活该了?” “我们那里做错了?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 听到这里其实我也有些纳闷,但学法律的瘦弱小哥总不会空口无凭的说他们活该吧。 瘦弱小哥淡淡的说道:“你们觉得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打伤人了呀,还能因为什么?” “是呀,但我们不是故意的呀。” “都说了是劝架,和警察也是这样说的。” “我估计是对面家长又说了些什么,人多欺负了我们人少。毕竟没监控,说什么都是人多的管用。” 看着三位小哥聊得我也点着脑袋,以为事情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谁知道瘦弱小哥也站了起来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有条罪名叫聚众赌博吗?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零三规定,赌博罪,是指以营利为目的,聚众赌博或者以赌博为业的行为。但涉赌数额很小,参赌者并不以赌博所得为其生活或者挥霍的主要来源的。对此可视情节给予治安处罚等行政处理,但不宜认定为犯罪。所以你们来了这里,并不是去监狱。而且你们怎么知道那群大学生有没有也被关进来,我猜开始谈到了钱警察就将你们定性了。所以判十天算是少的了,至于赔偿那事情另说。” 三人恍然大悟,收声不再叙述了。 我此刻也明白了三人被抓不是因为伤害他人什么的,而是这三个人一起开始就不应该答应大学生的话跟他们打球赌钱。 大叔此刻也恍然大悟的笑着说道:“小伙子你懂那么多?你是怎么进来的。” 瘦弱小哥只是摇着脑袋说道:“医生都是能医不自医的,又何况是我呢。” “不是小伙子,你这样一说我们不是更好奇了吗?要不你讲讲吧?”大叔说道。 三位低着头的兄弟此刻也抬头一人一句的询问到底瘦弱小哥犯了什么事情。 小哥看着众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有什么好讲的,我的学历只有专科。小时候读书不用功,等长大了再想学已经来不及了。小时候基础没打好,其他门的成绩就算提起来。英语也过不了四六,几年下来硕士挂了三次。没什么办法想考律师,还想考专业对口的好学校。说是说专科证可以入学,但名额筛下来每次落榜的都是我。然后我猪油蒙心了,想到了每次路过墙上写的那些做假证的。” 《拘留》05 “打小广告的那种吗?贴一满墙?那玩意真的管用吗?”我不解的说道。 “你别说那玩意最管用,我弟当年就是拿着假证开的苍蝇馆子。七八年了都没有被发现,我们的小吃街最有名的那个饺子馆你们知道吧?”网管大叔笑着说道。 “卧槽,我们能去免费吃吗?”三位小工立刻有一位说道。 “我说,你们怎么那么想贪小便宜?之前想免费上网,现在想免费吃饭?少谈点小便宜,当时别想着和那群大学生赌球你们都不会进来你们知道吗?改改这毛病,不是我说你们。”大叔说道。 三位小工羞涩的低下了头,我知道这根深蒂固的毛病不可能改了。 我再度看向瘦弱小哥说道:“接下来呢?你的假证一样管用吗?” 瘦弱的小哥点着脑袋说道:“管用是真管用,但管用也分拿什么东西去看。想之前说的苍蝇馆子,工商一年也不会去到几次。去了也只是用眼睛去看,去检测不会上网去查。如果不查的话几乎就能以假乱真。在学校里我算是幸运的了,老学校历史悠久都还是用的纸质稿存档。三年前这个时候电脑还没那么普及,制度和规范已经出来了但还是能糊弄的。我做了假证花了七百块,用江浙地区的本科身份成功混进了我所在的学校复读。” “这都能行,搞得我都想搞个学历玩玩了。”三位小工中一位说道。 我摇着脑袋笑了笑说道:“人家复读的话能毕业也是要成绩的好吧?” 瘦弱小哥点着脑袋说道:“是挺难的,但没有英语的话我三年认真就考过了。毕业我都想好了凭证去公司上班,绝口不提浙江学历的事情。但我还是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那时候面试官一个劲的夸我。我得意了,三年的时间都过去了我以为不会出事了。我夸夸而谈,都忘了我这第一个本科是造假的这回事了。面试完之后我被录用了,从众人中脱颖而出。但我录用之后我立刻就后悔了,在侥幸心理的作祟下我以为觉得我还能混过去。谁知道正规公司有三次背景调查,我死在了第三次上。” “三次?我们公司要是这么严我们早被开除了。”三位小工中的一位说道。 “人家正规公司呢,又不是我们小厂子。”三位小工中另一位说道。 “听人家说吧。”我说道。 “三次审查前两次我都过了,我本以为会相安无事。但我还是想多了,我在公司干了两个月。第三个月转正前我被查出来,我先说说流程吧。第一次审核是在招聘公司发面试邀请。也就是我面试是说了学历的事情,当时我成了这批面试者中成绩比较突出的所以成功面试。第二次则是面试过后的报道当天,公司会要求应聘者出示各种报到材料。其中就包括学位证,毕业证等能证明学历的证件。我本来没打算带证件,但是对方表示可以去网上通过身份证查验。其实我当时就明白要出事了,但我总想着事情能让我侥幸的绕过去。最后一次就是上班的第三个月需要转正了。转正之前人事部来了问我学历的问题,说只看见了我一个学历证明。并不存在浙江大学的学历,询问我为什么和提交的表格有误区。我知道隐瞒欺骗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坏。所以人事部询问学历不符的时候我当时就承认了我学历造假的事情。公司考虑再三之后还是报了警,但没有开除我。让我进来体验十五天后回去上班,算是考验和惩罚了吧。”瘦弱小哥说道。 此话一出,瘦弱小哥立刻成了这里最幸运的人了。 不过大过年的被关到这里来,再幸运也只能说不幸吧。 瘦弱小哥的经历到时候和我的有似曾相识,我立刻就说道:“我媳妇也是律师,她把我送进来的。跟你的说法一眼,有错要认。出去后还是好样的,所以我也进来了。” 此话一出,众人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看了一眼整个大厅内的六人。 欺诈进来的网吧营业员大叔、聚众赌博的工厂三小工。 还有学法律造假的瘦弱小哥,第六个则是闷在角落不说话的长发男。 而此刻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好似发现了一段故事似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 “听你这话你还是被大义灭亲了?” “是呀,你这故事肯定有意思。” …… 有意思?那是相当有意思了,但我这哪说得出口。指着长发男说道:“这你们都觉得我有意思我就压轴了,让那位长头发的帅哥先说。我之后再讲,你们看行不?” 众人此刻也都看向了一旁的长发男,大叔笑着说道:“我昨天就来了,昨天还有四个男的今天早上走的。他们没你们那么好聊天,这个长头发的当时也是窝着不说话。” 众人见状开始煽风点火,长发男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说道:“我就算了吧,怪难为情的。” 长发男的声音很软,甚至有点像女声。这让大家都吓了一跳,大男人这个语调确实十分奇怪。这让大家听得都有些毛骨悚然,但三位小工还是坚持着软磨硬泡。 “就说说嘛。” “是呀,我们说的你都听到了。” “这也不能让我们吃亏不是?” …… 长发男阴柔的说道:“有点说不出口,我是因为那玩意进来的。” “啥?”三位小工好奇的说道。 长发男说着双手合适拍了三下,不多不少整整三下。 啪啪啪,声音发出后三位小工一脸迷茫。 我什么场面没见过,自然是联想到了什么。 三位小工中一位恍然大悟说道:“不是吧?你男的吧?” “有的人就好这口,老娘化了妆不比外面那些女明星差的好吗?”长发男妖娆的说道。 此话一出三位小哥尴尬的狂笑,但我知道这个年代男人化了妆有多可怕。 三位小哥倒是来了兴趣,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 《拘留》06 长发男见三人都在调侃自己,从角落内站了出来。 长发男站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吓了一跳,因为接下来长发男做出了让大家吃惊的举动。 长发男将自己的两条裤腿向上一抽,直到露出雪白无毛的大腿根。随后转过身子,将腰间的衣服也同样折到了胸前。背对着各位说道:“老娘这个身材,哪个小女生能比?” 我已经没脸看了,三位小哥也低下了脑袋。 大叔此刻说道:“知道了,知道了。那么你是怎么进来的?” 长发男将衣服捋下,裤子抽出之后继续蹲回了角落害羞的说道:“我大学学的是舞蹈专业,小时候就不觉得自己是男孩子了。毕业后我就没闲着,应该说上学的时候我就没闲着。酒吧夜场我就去助兴演出赚钱,有时候跳舞有时候唱歌。我一般夜场演出赚钱旺季能有几万块一个月,只有淡季老板不待见的时候才出来拉客维持生活。这次不是撞枪口上了,遇到过节出警这种特殊状况了。判了三天,明天应该能出去了。” 三天???我愣住了,拉皮条只要三天?我看个片就五天了??? “不是吧,只判三天。”我下意识的说道。 我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让长发男先说,这要是自己先说了,后来的长发男说自己只有三天自己脸就没了呀。到时候真的是找洞钻都来不及,要被笑话死了。 瘦弱小哥开始科普道:“那玩意不算犯罪,只要成年人我记得是五日一下罚款五百。但是多次再犯的话会被定罪那就是几年的事情了,这玩意其实最大的危害不在于行政拘留。在于两个人之间的安全措施,艾滋和各种病才是最严重的。” “多谢提醒,不过我很安全的好吧?”长发男说道。 “你们的重点偏了好吗?男的搞那玩意每个月都能赚几万?那不是一年多就可以买房子了?”三位小工中的一位说道。 立刻有小工吐槽:“你看看人家的身材,你这肌肉你也想几万?” “我就想说赚钱,你想什么呢?”小工立刻反驳道。 我苦笑着也不知道是谁偏的离谱,从赚几万能联想到买房去了。 长发男几乎是立刻回答道:“哪有那么容易,你当老娘我不用买化妆品的吗?一套护理都要五千了,其他七七八八的加上衣服。变得好看才能有人捧场,有人捧场才能赚的更多。而且我们想漂亮也是要整容的,你看我这样子像动过刀的吗?” 众人摇着脑袋。 “都没一点眼力劲,我这都动过三次脸了。我其实一直想筹钱,然后去泰国搞一次大的。把这切了做个假的,然后把胸垫上。”长发男说着指着自己身上的部位显得非常随意。 “那么说,你每个月都是月光了?”小工说道。 “那是当然,我用神仙水的好吧。护肤品都是雅诗兰黛起步的好吧?”长发男沾沾自喜的说道。 长发男说着估计只有自己懂的东西,其他人都没办法介入这个话题。 大叔咳嗽了两声说道:“这个,大家都已经说完了对吧?还有最后一个没说是吧,来来来那边的压轴你说说你怎么进来的。记得你还是大义灭亲,肯定有意思。” 众人将目光转向了我,都在等待我说出我的故事。 有了前面长发男的铺垫,我肯定不能再说出我的故事了。 想了片刻的我脑袋里没有任何思绪,呆呆的愣在原地。 大叔说道:“怎么了?还害羞了?” 三位小工此刻也聊了起来。 “你把胃口吊起来可别想着结束哦。” “你可别想空手套白狼,套我们的故事。” “都等着你呢。” 我脑海里一团乱,想到了经理说的抖音里脑残放炮仗炸警察局的故事。 “没什么好说的其实,我买了春雷扔到了警察局里面。”我说道。 “就这样?”长发男不解的说道。 “说好的大义灭亲呢?”大叔疑惑的说道。 “扔进警察局后我就跑出来了,跑回家和老婆一说。结果老婆就报警了,这算不算大义灭亲?”我说道。 三位小哥此刻反应过来我说我干的事情,开始陆续笑的前仰后合。 一位缓过劲来说道:“大哥,你牛人。你扔的是啥?炮仗、二踢脚、春雷还是爆竹。” “普通的炮仗。”我说道。 “你都搞到警察头上了,你这不进来坐坐不可能的。这是满十五天了吧?”小工说道。 我摇着脑袋说道:“就判了五天。” “不会吧?那么厉害才五天?小哥你分析分析?”小工中一位看向了瘦弱的小哥。 “五天?你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判的,一般来说妨害(百科确认了三遍,是妨害不是妨碍。)警察执行公务的,依照妨害公务罪定罪处罚,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妨害公务致警察重伤以上后果的,按故意伤害罪定罪处罚。你既然来了这里就代表只按拘留判的,那么显然应该没有按照妨害来判。”瘦弱小哥说道。 “不是吧?搞警察要三年?还好我都是客客气气的,这要是不小心打了警察一下不就傻了吗。”大叔调侃的说道。 “我明白了但也不太对劲,你应该是犯了燃放爆竹的罪。限放区域内的禁放时段,在易燃易爆单位、防火重点单位、车站等周边燃放烟花爆竹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你碰巧只判了五天,这也不太能说得过去。”瘦弱小哥说道。 “会不会是自首有减免呀。”我尴尬的说道,思考着根本就是性质不一样的案件所以判的量也完全不一样。 “有可能吧?你这如果算起来能定到恶性事件上去。算袭警的话可大可小,你算是小判了。”瘦弱小哥说道。 众人点着脑袋,我也将事情圆了过去。 大家都开始谈天说地起来,说真的看不出这里是拘留所的感觉。 《拘留》07 大家聊着天,我在一旁就这样听着。 他们真的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从个人聊到群体、从群体聊到国家、然后国内聊到国外、接着国外谈起政治、从政治聊到理想、再从理想谈回个人。 以前网上看过一个段子,说是在QQ群里大概不说话。只看你们的聊天记录,都能学习到很多东西。什么知识储备量太恐怖了、国际形势、石油期货、汉唐历史、世界名著、电子产品、高端生活、奢侈品牌,揣摩人心……无不信手拈来,在这里看一个月等于读完了一个985大学的研究生。 别说,在这里才半天我就觉得我已经升华了。 升华的不仅仅是自己这个人,连胃也开始捣鼓的叫了起来。 肚子确实不争气的叫了,小工们先发现的说道:“你是过了饭点才来的吧?”“对呀,没吃饭吧?”“肯定的,饿叫了。” 我思考着下班回来到现在确实没有吃饭,我点着我的脑袋。 大叔直接去敲了铁栅栏,对着外面就在开始大喊:“大过年的送进来的人没吃饭你们不知道吗?还有没有人权了。” 三位小工也贴上了铁栅栏跟着附和的说道:“就是”“岂有此理。”“像话吗?” 一唱一和都我觉得他们是在说相声,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起身打算叫他们不要再喊了,此时执勤的人员小跑过来隔着铁门就开始喊:“这里谁没吃饭?” 执勤人员中气十足,吓得我差点没钻进一旁的被窝里。 大叔和三位小工倒是性子直,四个人直接将手指指向了我。 本以为要被教育,或者打一顿。没想到几分钟后执勤人员回来给我带来了一碗泡面还有跟卤蛋和香肠。开水的热水瓶是一趟送来的,饿的咕咕叫的我当然是打开泡面就准备吃了。 大叔和三位小工我吃了起来,也不嚷嚷继续坐下来聊天了。 大叔在一旁看了我一眼说道:“别怪我没跟你说,香肠和卤蛋先留着。泡面单吃就好了,这里伙食时高时低。遇到吃不下去的连配菜都没有的时候难受死你。” 我虽然不知道大叔的意思,但过来人说的话我必然是要听的。 每个人都有一个床铺,我将香肠和卤蛋塞到了枕头下面。 一碗泡面垫肚,整个人舒服了好多。 平时的今天,都是在家里吃团年饭。吃完之后看着春晚,等十二点跨完年睡觉的。 此时却被关在房间内,和几位素不相识的人关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在里面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的长,只要没人说话就感觉时间凝固住了似的。 我本想睡觉,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才刚刚有了一点困意。 执勤的此时却来点了一次名,此刻我差不多知道了大家的真名。报道完毕,熄灯强制大家睡觉。 迷迷糊糊的我刚睡着却被三位小工轮番推醒,一个个叫我起来跨年。 大家也都被三位小工推醒了,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等待什么。 我询问着他们如何知道时间的,三位小工中的一位指着墙上的老式挂钟。 时钟走过十二点,大叔和小工们轮番喊着新年快乐。 几乎在房间内喊了好几遍之后大家坐下,耳边才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十二点会放炮,说明我们这里的始终比外面的北京时间还要快些。 瘦弱的小哥吐糟市区禁鞭怎么会有响声的时候。 大叔笑着说道:“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了吧,那是没有火的炮车。也就是货车后面装了一个巨大的音响,按下按钮就会放炮。声音响的跟真的一样,我们网吧周年庆的时候就放过一次那种炮车。” 随着大叔的科普,几分钟后声音才逐渐平复。 大家都跨过了年开始倒头就睡,但我被折腾的失了眠。 家里的床何其的舒服,这里就是几块拼接的木板隔着一层棉花和毯子。 熬到了不知道一点还是两点,迷糊的我睡着了。 …… 醒来的时候,我还是没睡够。 是被震耳欲聋的铃声吵醒的,有点像学校上课的闹钟。 看了一下墙上快几十秒的钟,显示时间是早上七点。 高中毕业我就没有起过那么早的早床,大家都在洗漱我也只能排队跟上。 着就是一个大房间,除了厕所在一个小隔间内。水池和脸盆都在房间内,排队按秩序洗漱大家接了水几乎都自觉地让到一边。 大叔指着我的床铺说道:“路桥啊,你还不叠被子?看见是要被处罚的。” “被子?”我不解的看向了大叔那边,叠的跟个豆腐块似的。看了看其他人的被子,也差不多都是四四方方的。 “叠被子呀,我不会呀。”嘴里还塞着牙刷的我说道。 大叔此刻来了精神,非要手把手的教我。 我不解的询问大叔:“这被子,你如何会叠的?” 大叔笑着说道:“我没读过几年书,村里有民兵当我就去了。那时候民兵可了不得了,当了三年民兵听说有机会转正规军。但可惜没来得及,训练伤到了腰就退伍了。叠被子这些都是部队里学的东西,在这里刚好用上了。” 大叔教了我大概二十分钟,时间到了六点半我刷完了牙脸还没来得及洗但学会了叠被子。 大家叠完被子洗漱完毕,执勤人员来开了门叫大家出去准备点明。 大叔叫我带上香肠和卤蛋,我从枕头底下拿出塞到了口袋里。 大家出去之后集合在院子里,浩浩荡荡足足一两百人。由带头的领导在台上讲话之后一个个开始点名,我前面的大叔说台上的领导是所长。 所长点完名喊大家去吃饭,我这是才发现侧面就是食堂。 别说食堂有够大的,一两百人全部坐在了里面。一个挨着一个进去打饭,早餐只有白粥和咸菜。 此刻我才庆幸昨天晚上听大叔的没吃卤蛋和香肠,但当我喝了一口白粥后我才知道什么叫难吃。 白粥有一股洗洁精的味道,咸菜也不知道放了多久都变了味。 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先走一步。” 我以为是先回去了没有多在意,等我揪着香肠和皮蛋将面前将白粥喝完。出了食堂回了房间,我却看不见长发男和大叔了。 《拘留》08 “长发男和大叔去哪了?怎么现在都不见人了?”我不解的说道,开始询问房间内的三位小工和瘦弱小哥。 瘦弱小哥没有说话,三位小工中的一位说道:“这两个人的日子到了吧?时间到了当然就出去了呀,这里接下来出去最早的应该就是你了吧?你的五天应该还有四天,我们三个还有九天,那边学法律的少说还有十四天。慢慢熬吧,心别急。” 我点着脑袋回应着小工,思考着走了床铺都空出来了会不会有新人进来。 也开始幻想新人会是怎样的一个故事,随后我盼来了执勤人员。 来的执勤的人员开了门说是带我们出去放风,大家也就跟着出去没有停留。 别说被关在屋子里一整天,此刻出来走走别说多舒服了。早晨太阳不大,一位冬天还有阵阵寒风。 但至少吹过来的都是新鲜空气,没有房间里那种淡淡的霉味。 规矩是只能在操场上走,不允许去其他地方。此刻能看见操场上有人打球,玩的好像很开心。 有的人甚至脱掉了自己衣服赤身裸体的打,我喜欢打球但不喜欢自己变得油腻腻的。特别是和拖了上身衣服的人对抗,会感觉十分难受。在这种地方身上脏了洗澡都难,所以我只能选在坐在一旁看着。 我观察着四周都是高墙,看样子是用来防止逃跑的。但铁丝网延伸的地方,到了最矮只有两米处却又有一段空挡,我思索着平时稍微锻炼一下的人都能从这里跨过去。 不远处一位中年人笑着走了过来,坐在了我旁边略带调侃的说道:“看那边的墙那么久,你是想逃?” 我摇着脑袋,但是不解的说道:“这拘留所设计是不是有缺陷呀?这墙延伸到哪里就变矮了,而且没有铁丝网砸上面。好像不到两米,体格好一点的都能直接翻过去不是?” 中年人笑了笑说道:“那个地方就是留给这里当兵的军人晚上出去玩用的,当然也是故意给想逃跑的人留的。明面上有个地方能跑,就不会挖空心思破坏拘留所了。” “故意?这是为什么?”我不解的说道。 “你们要是翻过去,这里当兵的抓回来就算一个三等功。他们能不能留队能不能升官就看我们谁敢不敢翻墙了,这年头又不打仗。军功都等着从我们身上拿呢,你说为什么空着?”中年人笑着说道。 如此一说我算是明白了,我看着高墙思考着每个饭点都点名。估计跑不了半天时间就会被发现,而且这里又那么偏僻。大家都穿着一身这里发的蓝白条制服,估计附近的人见到也会报警。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多远,四周还有监控的样子确实只能给兵哥哥们拿军功。 不远处隔着一道铁纱网,对面就是关押女犯人的地方。也不知道犯人这个词合不合适,但毕竟都是犯了错进来的人。 我看见栅栏前有不少男犯人隔着铁砂网在聊天,虽然不知道聊的是写什么但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进来的人或多或少都犯了错,想想我也不能幸免。就当进来长长见识,也不知道老婆按得哪门子心。 昨天晚上跨年夜,老婆估计是一个人回家过年。不知道会不会把我的事情和家里的人说一遍。想到这里不免有些难受,这算是真的没脸了。 正当我在操场百无聊赖的时候,不远处一个人倒在了操场上。 立刻有执勤的围了过来将他带走,看样子人高高瘦瘦的不会是营养不良吧。 我看着倒地的人,身旁的中年人笑着说道:“这是吸了那玩意瘾上来了,这拘留所里半数都是瘾君子。剩下的大半是斗殴进来,小半是民事纠纷还有扰乱治安的。能晕倒估计瘾还挺大,你什么怎么进来的?” 我思索着我应该就是中年人嘴里那个扰乱治安的,而我们整个房间里好像也都是这类案件进来的。思索着执勤的人员会不会按照案件分类把我们放在一起,的人我更希望这几天再也不要来什么奇葩了。 我对着中年人说道:“大哥,你知道那么多?你是怎么进来了?” “我呀?我是附近餐馆的老板,假证被查抓进来的。长听来吃饭的兵哥哥聊天,也常常从那个矮墙往里送吃的。当然我扪心自问做的吃的都没有健康问题,可惜文化水平不高只能办假的餐饮证明了。”中年人说道透着一股不甘心。 此刻大老远我听见有人喊我路桥的名字,开始我还以为是三个小工想起我了或者是律师小哥来喊我。 但听着声音谁也不像,仔细一看居然是执勤的。 我当然立刻就跑了上去,一见面告诉我外面有人来看我。 说给我半个小时,并且指了指一旁的小房间。 门口写着接待室,我直接就迈了进去。 由我先进去的,我本以为会有那种探监的设备。一面玻璃墙加上电话隔起来,就跟电影电视剧里演的一样。 谁知道就只有几张桌子,桌上还有茶杯和茶。 那是爸妈、岳父岳母加上老婆,五个人一起来看我了。 他们五位从门口进来,我当时低着脑袋都不敢正脸看他们。 当然接下来的一幕真的吓了我一跳,由我爸爸张口先说道:“儿子,你怎么那么傻。开车不喝酒你不知道呀?” “是呀,不能因为路程短你就知法犯法呀。”妈妈立刻说道。 伯父伯母也跟着说道:“怎么低级的错误,你老婆还是律师呢,你这么能这样不懂法呀。”“就是,以后别再犯了。” 我看着老婆,老婆冲我做了个鬼脸说道:“下次注意知道了吗?” 我此刻算是明白了我老婆找了个借口解释了我进来的原因,谢天谢地我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和家里人寒暄的这半个小时,时间过的飞快。 没有外人四位长辈说了很多,多半都是对我的说教。 妈妈还带了一堆东西过来,得知不能交给我的时候只能自己提着。 半个小时后执勤进来,让我会自己房间表示放风已经结束了。 爸妈嚷着明天还来看我,被执勤的数落了一番。说我是来再教育的,不能总这样惯着之类的。 后面的话我也没听清了,无奈的我被执勤人员再度带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的我发现又多了两个生面孔,一个大学生模样、一个则跟我相仿但比我壮实许多。 《拘留》09 三位小工已经开始软磨硬泡的要求两位说出自己的故事,等我进去的时候三位小工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拿我开刀。 “勇士回来了。” “你们两个知道这位人才是怎么进来的吗?他炮点警察局了。” “是呀,这都敢和我们说了。你们的秘密藏着掖着干什么?” 我坐上了自己的床铺,大学生围了过来饶有兴致的问道:“你真的点警察局了?” 我无奈的点着脑袋,反正还有四天要待。说大话就说大话了吧,总比让他们知道自己是看那玩意进来的要好。 大学生点了点脑袋说道:“我也是耍了警察,但没你那么厉害。” 此话一出,三位小工都知道有戏。软磨硬泡的要求大学生开个头说出自己的故事,只有我看着一旁的瘦弱小哥。 学法律的就是不一样,在一旁发着呆也不参与三位小工的事情。 这三位小工不说真不知道是厂子里搞压件的,我还以为是三个狗仔队呢。 大学生还在犹豫,我无奈的助攻说道:“怎么了?干的事情还不能说了?” “丢人呀,我要是像你这样厉害我能不在这吹牛吗。”大学生说道。 我看了一眼迫不及待的三位小工,思索着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小伙子,我们就算知道你的名字。出去之后也是各奔东西,你觉得我们还会在遇得到吗?就算遇到了也是缘分,那点事情还会再提吗?” 大学生点着脑袋说道:“那我就说了?” “都等着你呢。” “就是。” 大学生点着脑袋说道:“我大学认识的女声异地恋,不算远各省。有时间我就坐高铁去看她,一来一回认识有三年多。” “那个了吗?” “我草,大学生是不是都有女朋友?” 三位小工听了个开头就羡慕不已,我思索着估计都是单身狗。但我也明白,这大学生能拿着当开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大学生点着脑袋继续说道:“事情发生在昨天,我坐高铁去看她。然后我们见了家长,她家长问了很多问题然后表示不同意。” “没房没车的大学生吧?” 大学生又点了点脑袋。 “没想到和我们一样。” “一样个屁,人家读大学了你什么学历?” “也是,那么后来呢?” 大学生再度说道:“坐高铁回来之后,女朋友给我打了电话表示分手。然后就闹腾了很久,我当时一生气和了一瓶劲酒和一瓶江小白。” “借酒消愁?” “你还混着喝?那么厉害。”小工说道。 “这不是店里就一瓶江小白吗?不够然后我就喝多了。我……”大学生说道这里尴尬的愣住了。 “你怎么了?” “是呀?你怎么了?” 我思索着说道:“你刚刚说也是耍了警察,你喝酒之后干什么去了?难不成打警察了?记得小哥说袭警不是说三年以下吗?” “袭警?谁有这个胆子呀。我给女朋友打电话了,说……”大学生说到这里再度哽咽了。 “你能一次性说完嘛?” “是呀,磨磨叽叽的。” 大学生尴尬的说道:“我说我要跳楼,在自己学校的大楼上。她不答应复合,我就跳下去。挂了电话然后我就睡死在寝室床上了,醒来之后发现了好多电话。期间还有陌生电话,我还没来得及回那些陌生号码就给女朋友打去了电话。女朋友告诉我她报警了,警察昨天晚上去我学校了找了一宿没发现我。女朋友表示是真心喜欢我的,说家里的事情她可以从中再商量。然后我挂完电话,给那些陌生号码打了个过去没半个小时警察就上门了。判了十天,说我是报假案。” 我看向了小哥,瘦弱的小哥淡淡的说道:“报假案分两种,有意识和无意识的。无意识就不需要拘留,你女朋友那个就是无意识的报警。她以为你真出事情了,但你就不一样了。这警察找了你一宿,人力物力的算是过分了。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五条规定,散布谣言,谎报险情、疫情、警情或者以其他方法故意扰乱公共秩序的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这样判你没什么大问题,老老实实呆着吧。” 瘦弱小哥刚说完,执勤人员就出来说道:“你们谁是陈浩?” 大学生点着脑袋站起了身说道:“我是。” “你女朋友来看你,走一趟吧。”执勤人员打开了门带走了陈浩。 我记得这大学生说看女朋友要做高铁,此刻女朋友显然是从另一个城市过来探监了。真没想到那么快,那么来说还真的是真爱了?可惜家里不同意,估计以后有的受了。 大学生说完了自己的故事出去,三位小工将目标看向了最后一位壮汉。 “兄弟来都来了,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是呀,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呗。” 壮汉摇着脑袋说道:“我冤枉呀。” “进来的谁不那么说?你说出来我们帮你分析。我们这里有大神呢,我们开始不都觉得自己冤枉。人家一句半我们就不说话了,你来说说你的故事?” 壮汉还在不断摇着脑袋说道:“我在家好好的,听到楼下传来女的喊救命的声音。我就下去看看了,就看见一个男人围着一个女人。那个男的掐着女的脖子,另一只手在打那个女人的脸。女人脸都青了,掐的都快晕过去了。我就拉开了那个男的,那个男的见我过来劝架给了我脖子和胸部各一拳。我当过兵呀这怎么可以忍,我抓住了他的手一脚就踹在他腰上了。之后男人倒地直哼哼,女的也跑了。我见没事回家了,事情过去了三天就昨天警察就找上门了。说我故意伤害,被我打得那个报了警监控查到了是我。男的好像还有医院的证明是什么伤残二级,伤到了内脏什么的。” 三位小工愣了愣,一位说道:“那你判了几天?” “十五天,我老婆快生了让我摊上了这样的事情。”壮汉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三位小工不解的看向了瘦弱小哥,我对这个陈述也有些不解。 我看着瘦弱小哥说道:“这?什么状况?” 《拘留》10 瘦弱小哥看了一眼壮汉说道:“你说的这些是只和我们说了,还是和警察说过了?” “当然是都说过了?我冤枉我能不说吗?”壮汉说道。 “你和我们说的时候没有多字少字?”瘦弱小哥说道。 “我发誓,我和警察说的什么就和你们说的什么。”壮汉说道。 瘦弱小哥陷入了思索。 三位小工在一旁疯狂的询问为什么。 我也不解的看着壮汉,确实这么一听是哪里出了问题。 瘦弱小哥随后说道:“正当防卫是法律赋予的权利,见义勇为是道德义务。你们先记住这个,然后我说我接下来我的想法。” 我点了脑袋,壮汉也点了点脑袋。 三位小工不知道懂了没懂也跟着点起了脑袋。 “我先说正当防卫,正当防卫是一种对他人造成了侵害但不受法律制裁的行为。根据我国刑法第20条的规定,正当防卫,是指为了保护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何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采取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或者可能造成损害的方法,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简单说来,就是以暴制暴。正当防卫实施以能使犯罪行为的中止为限。一旦犯罪行为中止,正当防卫即应终止。正当防卫超过制止犯罪的界限而对犯罪分子造成过度损害的成立防卫过当。防卫过当应当负法律责任。对于故意杀人,故意伤害,抢劫,侵犯,爆炸等严重危害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可以无限制防卫。对犯罪分子造成的任何侵害均不负法律责任。” “人家侵犯我帮着自卫呀?”壮汉说道。 “是呀,我怎么一听没有问题呀?”三位小工中的一位说道。 我也不自觉的点着脑袋,按照这个说法都已经不负法律责任了呀。 “听我说完,见义勇为是一种道德标准。指的是行为人在他人受到不法侵害或其他困难需要帮助时不顾个人安危而挺身相救的高尚道德。严格意义上说,出售被掐住要执行的女人当时才享有正当防卫的资格。而你确实算是见义勇为,所以不可能不享有无限制防卫。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瘦弱小哥说道。 “什么叫无限制防卫?”三位小工中一人说道。 “这个问题很好,通俗的说就是把对方打死了不用负责。这是刑法为了鼓励人们同暴力犯罪作斗争而制定的,我现在只能理解为你在不判定为无限制防卫后做了过激的行为。”瘦弱小哥说道。 “你越说越乱了。”小工说道。 “正当防卫和无限制正当防卫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东西。正当防卫,指对正在进行不法侵害行为的人,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一定限度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你们记住我说的这句话里面的几个词分别是:正在进行、制止、造成一定限度。这个几个词都非常为妙,所以法律上对这几个词的判定其实也存在漏洞。毕竟法律是人定制的,人无完人。”瘦弱小哥说道。 壮汉说道:“你到底要说明什么?” “正当防卫往往跟着一个词经常出现,这个词叫防卫过当,是指防卫行为明显超过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损害的应当负刑事责任的犯罪行为。所谓防卫过当是指正当防卫行为超越了法律规定的防卫尺度,因而应当负刑事责任的情况。这样你再来描述一下你当时跟那个男人接触时的对话。”瘦弱小哥说道。 “那个男的掐着女的脖子,另一只手在打那个女人的脸。女人脸都青了,掐的都快晕过去了。我就拉开了那个男的,那个男的见我过来劝架给了我脖子和胸部各一拳。我当过兵呀这怎么可以忍,我抓住了他的手一脚就踹在他腰上了。之后男人倒地直哼哼,女的也跑了。”壮汉再度重复之前的说法哦。 “你要明白,文字都是有漏洞的。不然也不会存在辩论,和明明一个铁铮铮的事实被法官定为无罪这种事情的发生。我们来看看你说的话,你说你拉开了那个男人。到这句话为止,你的叙述上是否已经从主观层面上已经做到了正当防卫。也就是意味着你已经制止了这个事情的发生?”瘦弱小哥说道。 “哪有这样的?”三位小工中的一位说道。 “还不止这样,那个男的见我过来劝架给了我脖子和胸部各一拳。我当过兵呀这怎么可以忍,我抓住了他的手一脚就踹在他腰上了。这是你的原话,从这句话看的出你抓住了对方的手是吧,你这一脚就可能被当做了防卫过当。更何况你应该没有报警去说明这个事情对吧?因为你说你是三天后被警察带去问话后带来这里的。那么显然对方也报警了,对方在报警当做原告的时候有他一套说辞。而你是被告说辞,而你的被告说辞显然不太好。”瘦弱小哥说道。 “我说话不好我就要被带到这里坐那么多天的牢?”壮汉气愤的说道。 “这是治安拘留,还没判刑呢。我怕对方没那么好说话,没搞错的话你拘留完后面还有东西等着你呢。我的想法是出去后你尽快找律师处理你的事情,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那个被你踹伤的男人对警察说了什么。”瘦弱小哥说道。 “这也太过分了吧?”我不解的说道。 “我还要说一个事情,你现在跟警察说的那套说辞肯定被记录在案了。也就是说不管你如何去圆这个事情,这件事情你的做法仍然可能属于防卫过当。”瘦弱小哥说道。 “这见义勇为就成故意伤人了?”三位小工中的一位说道。 瘦弱小哥点着脑袋说道:“可以这样去理解这个事情,见义勇为在法律上没有这个说法。也就只能是保护他人时的正当防卫,但他说法上确实有那种制止后还出手的意味。所以如何都会被判为防卫过当的,你也可以去类比这类事件。扶了老人不是还有反被老人敲诈的吗?” 《拘留》11(完) “这样说我该怎么办?”壮汉一下子耷拉下了脸。 “万事好商量,我们出去后再说?”我立刻说道。 “十五天啊,今天算起也还有十四天拘留。我媳妇大这个肚子呢,这谈什么出去后再说。”壮汉喊道心里不是滋味。 “我在牢里呢,现在也只有你的陈述。我要是能知道被你打的说了什么还能帮你出出主意,我早你一天出狱。我想你的事情我能帮你看看,事情交给我了?”瘦弱小哥说道。 “真的?你能帮我。”壮汉看着瘦弱小哥有点喜出望外。 三位小工此刻围着瘦弱小哥就是一顿吹捧瘦弱小哥律师的身份,但我想的不止这些。 十几天过去确实已经太晚太晚了,我无奈的说道:“我老婆也是律师,要不我让她先查。到时候你出来接手也行,总比十几天什么都不干要好吧?” 此话一出,瘦弱小哥不断的点着脑袋。 我立刻敲着拉门说道:“我要打电话,我要给家里打电话。” 三位小工也帮着不断的大喊,就向大叔和三位小工帮我喊饿一样。 我之前还觉得羞耻,此刻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立刻执勤人员就来了,喊道:“吵什么吵?下午放风才能打电话呢。” “大哥,我们商量商量。要不你接个手机给我们,我们当着你的面打一个?”三位小工中一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百。 壮汉立刻也明白了什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钱,执勤人员摇着脑袋说道:“把我当什么了都收起来,我执勤我也没有手机。你们说说吧什么事情?需要这样急打电话。” 我看了一眼壮汉,此刻装入进贴上了栅栏打算说什么。我立刻就拦了下来说道:“大哥,这位老婆在医院大着肚子马上要生了。刚进来就一直念叨他和家里都还没联系呢,行行好让他打个电话回家说一声也好呀。” 我立刻将壮汉的话拦了下来,我生怕他一五一十的都说了。跟执勤人员说要打电话要找人要上诉之类的,万一执勤人员一个怕麻烦拒绝就糟了。 “你老婆要生了。”执勤人员对着壮汉说道。 壮汉点着脑袋说道:“就这几天的事情吧,医生说的。” 执勤人员愣了愣说道:“行吧,我给你们换个时间。现在带你们出去打电话,一个人五分钟。打完这一趟下午就没了,到时候别在跟我泼皮耍诈。” 房间内一窝子人都在欢呼,庆幸自己遇到了个好说话的执勤。 房门被打开,我们一个个被送了出去。 操场一旁有公用电话亭,电话卡是壮汉找门卫买的。 壮汉将电话卡交给了我,让我一定要帮帮她。 每个人五分钟的电话时间,三位小工加上我和壮汉还有瘦弱小哥。整整半个小时能让我把话说清楚了,我立刻给老婆打去了电话。 忙音之后被接听,老婆说道:“怎么了?来给我道歉。” “我道歉,但说好了恩怨分明对吧。我不怪你送我进来,但现在有一个疑似的冤案你管不管?”我对着电话说道。 “怎么?你想说你冤枉?”老婆冷哼了一声。 “不是我,我们这里刚刚进来了一个人。见义勇为却被拘留了十五天,你觉得合理吗?”我对着电话说道。 “防卫过当吗?这种事情十个说这样的话九个都是假的。你听他说了事情的大概了吗?一面之词你就给我打电话?你和里面的人混熟了就开始称兄道弟了?人家说什么都信?”老婆说道。 “你都说十个九个是骗子,至少还有一个是真的吧?人家老婆大着肚子快生了,说的句句都快哭出来了。他就算是演的,我今天也信了。你就听听是不是真的行吗?真假我们打个赌,真的出去之后我们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也不要你什么。假的我给你当牛做马一辈子,家里的活我全包了敢说一个不字你是我爸爸。”我大喊道。 “才几天,满嘴就是赌不赌的你让我怎么信你?”老婆说道。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信我一次好不好,我知道你听着荒唐。”我此刻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行吧,我以你老婆的身份跟你打这个赌了。人呢?具体事情。”老婆说道。 我立刻拉着壮汉过去把手里的电话筒递给了他,壮汉拿着电话筒笑着说道:“嫂子,我冤呀。” 壮汉说了一堆,都是之前和我们说的话。 随后壮汉望向我们说道:“你媳妇还觉得我这是防卫过当,说让我自己出去再说。” 场面一片死寂,瘦弱小哥抢过电话对着那头说道:“我也是法律从业者,我知道我在里面说的你也不会相信。但我希望你能查一查这个事情,防卫过当我也认这个说法。但是被他打的人施暴在先,如果能知道去陈述不一定没机会赢呀?” 我想到了什么喊道:“你总不能让犯了错的人逍遥法外吧?” 总不能让犯了错的人逍遥法外,我都被我老婆抓进来了。我知道我老婆的性子,这一句直戳重点。 瘦弱小哥笑着说道:“同意查了,问你叫什么名字。哪个警察局的案子,你来接电话。” 壮汉立刻冲上了电话亭,开始叙述。 我知道有戏,大家也都觉得有戏。 电话打完还有十分钟,我们一致认为应该让壮汉给自己家里打个电话。 …… 我们都回到了房间,大学生此刻美滋滋的躺在自己床上翻来覆去想必遇到了好事。 见我们回来立刻就和我们说对方家长同意了,但一切都还要看毕业之后五年的发展。 我们替他开心,但我们一个个看起来都闷闷不乐。 大学生询问了什么状况,我们不说不想带坏他的心情。 第二天,我老婆又来探监。 执勤人员虽然说了不要每天都来,但来了还是让我和老婆见面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老婆那么生气,老婆生气的说道:“我昨天去了警察局,对方不接待。我就找了电视台,这一下好了警察说愿意配合。你知道吗?记者和我打电话过去询问那个被打的,你知道对方在干什么?” “啊?”我不解的说道。 “他在打麻将,二级重伤不在家养着在打麻将。这事情我真的是管定了,我就不信没个法理了。”老婆急呼呼的说道。 “不会吧?”我说道。 “不会什么?打着麻将他还要求后续赔偿。真是气死我了,我跟他没完。”老婆说着就拍了一下桌子。 这一激动,执勤人员上来中断了我们的对话。 老婆走前不断大喊着:“事情我管定了。” …… (后记) 我回去和壮汉说事情我老婆管了,但后来的两天我老婆没来。我估计来了都被执勤人员拦下了。确实每天见面不太可能,跟何况还知情人员还闹起来了。 事情直到两天后的一个早上,晨会之后我被放了出来。 我回家的第一事情就是去找老婆,自家的房间摆满了文件。 我们两个说好不在家办公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家里有这些东西。 壮汉还是坐满了十五天的牢,但实际上算进来应该是十四天。 孩子也真的在那时候出生了,但壮汉在里面没有看见。 新闻到处都在报道这个事情,但结局却成了法院因为社会影响力和法律错误。依法决定予以撤销,对壮汉作出无罪的不起诉决定。 后来听说社会上的好心人给壮汉交了罚款,甚至以个人名义资助他不知道是真是假。 前两天还听说国家要对刑法内故意伤害罪量的标准进行修改,希望未来见义勇为会得到应有的对待吧。 《恩情》01 我叫立夏,大学在外地念的市场营销。 那天我还在上课就接到了妈妈的手机电话,但电话那头说话的是个男人。 开始我还有些觉得奇怪,男人说道:“你是患者的儿子吧?你妈出了车祸,你能来一趟吗?” “天门吗?我不在本地呀。我妈怎么出的车祸,你们是哪个医院?”我对着电话喊道。 我本能的觉得这是个敲诈电话,没想到这种事情还能被我遇到。手机号码确实是妈妈,但我知道网上确实有那种可以调整自己电话号码的拨打软件。 课堂上老师指着门外喊着我的名字:“立夏,出去打。” 我缓步走到了走廊,电话里的男人继续说道:“天门一医,我姓陈叫陈浩。你在外地那么你们家还有什么联系人吗?手机有密码,最近的联系人只有你一个儿子。我们试过爸爸妈妈都没有联系人,喊儿子就喊到了你。” “行,我给我爸打个电话。”我说道挂了对方的电话。 原本想回教室继续上课不再理会,但想了想万一是真的呢? 站在教室门口愣了一秒的我,下意识给老爸打去了电话。确实昨天打电话听妈妈说过自己刚学了驾照,难不成真开老爸的车去练手就撞了? 拨打着老爸的电话,下一秒被接了起来。 对面也不是自己老爸的声音,而是之前那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儿子打进来的?这两个车祸的不会是夫妻吧?你是他们儿子?” “陈浩医生?”我下意识的说道。 “真是你呀,你爸妈都在我们院抢救呢。天门一医,你还有亲人吗?病危通知书两份都要签字,你快找人呀。” 我蒙了,整个人都傻了。 电话被那头的陈浩医生挂掉了,爸妈的电话都在这个陈浩医生的手里。看样子是爸妈一起车祸出了事情,这看来不是假的了。 其他亲人? 我们家过年就只有爸妈在一起,爸爸是孤儿。妈妈有父母但在我初中和高中陆续就都走了,其他亲人在我脑海里都是空白的。 我将手机揣入了兜里,转头直接去往火车站。 南站回天门的车票只要八十块,两个小时的路程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十分难受。 路上我给妈的电话打去了一次,陈浩医生接起了电话。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现在赶过来你能签的都签上写我名字就好了。立夏,立正的立、夏天的夏。”我对着电话说道。 “不行,我这个做不了主。”陈浩医生说道。 “那行,我抓紧时间过来。”我说道。 两个小时的车程,我来到了天门一医。 进门就给我妈打去了电话,陈浩医生接起指引我到了急诊室门口。 陈浩医生就在门口等着我,我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里面我爸妈还好吗?” “已经在努力了,你这边签一下字。你有钱吗?我们需要付一点医疗费。”陈浩医生说道。 两个小时了还在抢救,我心里有些慌乱的说道:“我们家没有别的亲人,我才刚读大学。我……” 说道这里我直接哭了出来。 陈浩医生懂了点着脑袋说道:“千万别哭好吧,对了有交警来过但时间太久就走了,走之前留了电话我现在给你。” 交警?难不成是被撞出的车祸? 我接过了陈浩的手机,上面有一个电话号码。 我按着自己的手机给对方打了过去,接电话的人说道:“你好?你是?” “免提。”陈浩医生说道。 “交警同志?我爸妈出了车祸我是他们儿子。他们说你给医生留了电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道。 “我明白了,我们也是刚刚查到的监控。你们爸妈的车在高速为了避让前车忽然减速撞到了一旁的护栏,前车我们会进行调查。这是你电话号码对吧?有问题我会跟你用这个电话号码联系。我姓韩,叫韩东。”韩警官说道。 “好的,韩警官。”我说道。 陈浩医生凑过来说道:“这孩子没有亲人,医疗费是问题呀韩医生。” 一阵沉默,韩警官说道:“车辆肯定有保险的对吧,我这边帮你查一下电话号码。走保险应该能报销一部分,钱这事情我也只能这样帮你们了。” 韩警官挂了电话,几分钟后一个短信进来了。 车辆信息和联系人的电话都编辑成了短信,我立刻打给了对方。 对方说自己姓刘叫刘洋,刘洋表示交通警察已经打好了招呼。鉴定的材料到了就可以办理理赔手续。但是发票,明细清单,定损单,行驶证,保险合同需要交到他手里,表示需要人办的话最快都需要一个星期。 陈浩算是听明白了点着脑袋说道:“我这边了解状况了,我向上面先申请预付。你别急早点处理这些东西,把事情搞定。” 陈浩医生走了,我坐在走廊上整个人完全是空白的。 我才十九,遇到这样事情的我根本无法处理。 …… 急救室的灯灭了又亮,推出来的人盖着白布。护士到处询问王晓美的家属在吗,我知道那是妈妈的名字。 我立刻就凑了过去,护士摇着脑袋说道:“三个小时,我们尽力了没抢救过来。” 那一刻,我感觉天都要塌了。 妈妈就这样在我的面前被推走,我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跟上还是离开。 护士表示人会推到太平间,费用火化之类的护士说的很快但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我没有跟着推床离开,我思考着我还有爸爸。 千万不能出事,千万不能。 又是一个小时,我看着手术室的灯希望他熄灭又不希望它熄灭。 纠结和压抑的情绪使我跌入了谷底,好似一个漩涡拉扯着我的心。 灯再度熄灭,推车再度出来护士继续喊着:“立林富的家属在吗?” 我颤抖的走了过去,颤抖的说道:“我是。” “病人抢救过来了,要进ICU观察。随时可能出现问题,你还不能看望。”护士说道。 “那我?现在干嘛?”我不解的说道。 陈浩医生从后面跑来抓住了我的肩膀说道:“这人我管了,你干你的活吧。” 我转身看着陈浩医生,陈浩医生说道:“你的事情上面都知道了。主任表示垫付医疗费没问题,你现在赶快联系那个警察和保险把流程走完。或者找警察要证明拿你爸妈身份证去银行。他们的钱包我现在带你去取,你跟我来。” 《恩情》02 跟着陈浩去往了一个办公室,两个钱包、手机和两串钥匙就在桌上。 陈浩拿起了两个钱包走向了我说道:“那个以防万一,你还是要给我看一下你的身份证。我要确定你真是他们儿子,出错了我可扛不住。” 我拿出了我的身份证没有反驳陈浩的话,陈浩核对我的身份之后将我爸妈的两个钱包、手机和钥匙递给了我。 手机我也不知道开机密码,但所有的东西我都塞入了口袋里。 陈浩给完我钱包之后对我说道:“你妈走了,你爸现在ICU。你爸有事情我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安心去办你的事情吧。提醒一下我们这边最多帮你垫付三天,你三天内如果拿不出钱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继续治疗你的父亲。ICU很贵的,你心里要有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给钱的准备?什么钱?谁的钱? 我脑海里出现了一句话:我还只是个孩子。 我从办公室出来,看着爸妈的钱包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我分别打开了两个钱包,一个里面有一千三、另一个只有四百块。 爸妈的身份证此时拿在我的手里,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小时候我偷过爸妈的钱,那是我小时候唯一能接触到爸妈钱包的机会。但现在两个钱包就这样的放在了我的面前,爸妈的身份证被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 我拿出了手机给那位韩警官再度打去了电话。 爸妈的驾驶证和车辆证明都在韩警官手里,韩警官表示我过去取或者想办法寄给我。 我选择了自己去取,取来之后自己交给那位叫刘洋的保险人。 一个下午,我完成了我能知道的所有手续。 我把事情和刘洋说了个遍,说道痛处我嚎啕大哭。 我的人就站在刘洋的办公室内,刘洋看着我说道:“立夏是吧,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手续需要时间,我估计一个星期内。好了第一时间告诉我,你可以回去了。我差不多给完你这个单子也要下班了,你要坚强。” 我手足无措的站在刘洋办公室内,刘洋干完了工作可以下班回家。而我回家?回家能干嘛? 刘洋似乎看出了我还有问题询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难处?” “三天后要给一笔钱到医院,不然他们就不治我爸了。”我说道。 “这种事情我以前也遇到过,你可以去你们小区的居委会去要到死亡证明。把事情和他们说他们会明白的。然后拿着死亡证明和爸妈的身份证去各地银行看看有没有存款记录,有的话取出来放到你的卡里。顺便可以翻一下家里有没有房产证或者其他车辆记录证明。真没办法生活了可以卖房卖车度过难关,你爸要是能好过来日后的日子在想办法。毕竟命比钱重要,那个我要关办公室门了。”刘洋说道。 我被刘洋半哄半赶出了门,六神无主的我走在街上向着大致回家的方向走去。 家附近的居委会,我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排队到我的时候已经过了六点。但我也是最后一个来办事的人,居委会的大妈听完了我说的一切。 之后给主任打去了一个电话,又是二十分钟的攀谈。 居委会大妈手写了一份证明给我,并且盖上了抽屉里的公章。 我走之前大妈同样的说了句:“孩子你要坚强。” 时间已经到了六点半,今天一天比我预想的干了更多的事情。 没想到还是个孩子的我,能把这些事情办好。 银行此时已经关门了,再怎么样都需要每天早上再开始了。 我在天桥上站了一会儿,看着行驶来去的车辆产生了很多的念头。 我想过跳下去头着地再被车子撞一撞,但想到了爸爸还活着我打消了念头。 我的家,灵犀小区603。 两室一厅的小房间,占地面积大概六十三平。 知道是因为大学里同学们喜欢比较,所以我特地查了我家的户型图。这样的房子可以说非常的小,但市区中心还是非常值钱的。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走到卖掉房子的这一步,但我希望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我没打算进爸妈的主卧找房产证,肚子不争气的开始咕咕叫。 一天除了早上开心的吃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外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 厨房的冰箱里我找到了一袋挂面,还有昨天晚上的剩菜。 这是爸爸最厉害的事情,不管什么样的剩菜和挂面他都能煮的非常好吃。 而这是我第一次开火做饭,点煤气灶我用了十几分钟。 点不着的我顺着管道我才发现了家里的煤气坛子,拧开才发现也已经没有气了。 煤气坛子旁边是备用的坛子,我试了半天才套上点火。 还好备用的是全新的,曾经我看过妈妈打电话叫煤气上来。周边的小区似乎都有天然气了,但这老小区却还没有使用。 爸爸说电磁炉做饭没有灵魂,看见火的菜才会好吃。 我将剩菜和挂面放在了一起加水烧熟,我还得意打了一个鸡蛋。 我不知道火候不知道时间是什么概念,盛入碗里端上桌第一口难吃急了。 蛋壳还在我打的荷包蛋里,没有爸妈的日子我可怎么办呀? 一口一口吃着我做的面,手机忽然响了。 陈浩医生的电话,我爸又进手术室了。 突发的内出血,还好发现即时。我问我要不要过去,陈浩医生表示有消息会告诉我的。 家里有一整面墙的酒,那些都是爸爸的珍藏。 这些酒并不是大瓶的酒,而是手掌大小的收藏迷你酒。 每个瓶子里大概都只有一口十毫升左右,爸爸收藏不舍得喝。我倒是带过初中同学偷偷喝过,往里面重新灌水没被发现过。 此刻我想起了那些酒,七十多瓶一整个橱柜。 我随手抓了五瓶打开一口气灌入了肚内,腥辣、粘稠、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喉咙管。 晕乎乎的我回到了房间,夜半我被噩梦吓醒。 看着手机凌晨三点,我起身走向了爸妈的主卧。 躺在他们的房间,没有盖被子我再度睡了过去。 抱着不知道是妈妈还是爸爸的枕头,我睡的很香…… 《恩情》03 那是第二天一醒,我才发现我吐在了床上。 我第一时间不是清理床单,而是观察手机。 果然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陈浩医生打的。 我立刻打了回去,那是一阵忙音之后被接起。 “立夏吗?你老爸救回来了。人现在又送ICU了,手术费有些高了。三十来万,你心里有个数。”陈浩医生说道。 三十来万?我心里一颤说道:“好。” “你快点去处理事情吧,其他的我就不说了。”陈浩医生说完挂了电话。 接完电话的我有些迷茫,爸爸救回来了我应该高兴但却笑不出来。 将床单脱下扔到洗衣机内,倒入洗衣粉开了清洗我就出门了。 随便在路边摊买的小米粥和包子,我去往了我能认识的各个银行。 账单被打出,来查存款的我却查到了卡债。 谁能想到我抱着来查存款的心,却发现了爸妈在以卡养卡。 每个银行几千到一两万不等的信用卡欠款,真正有存款的价格却不到几百块。 这谁能想得到这些?工作人员因为看见我带来的东西私下里和我解释已经没有父债子还的概念了。所以让我不用担心,但只有我自己明白糟透了。 看完了所有正规银行有钱的全部去了出来却发现手里拿到的钱不到两千,我现在真的有点想让爸爸醒过来解释一下这些卡债是怎么回事。 剩下本市内能找到的小银行,我也都去了一趟。要么没有业务往来,要么也有小几百的卡债。 一个上午的忙活,我做了无用功。 欠款三十万,各个银行的卡债加起来也有十多万。 原本以为回事雪中送炭,却发现是雪上加霜。 中午,我路过面店随便点了一碗小面。 此时电话再度响了起来,看着手机上的号码又是陈浩医生。 我有些不敢接单还是按下了按钮,陈浩医生说道:“立夏,你爸刚刚又进手术室了。还是大出血但这次没抢救回来,我们医生都尽力了。” 我对着手机说不出一句话。 “立夏?你还在吗?”陈浩医生说道。 …… “千万别想不开呀。”陈浩医生说道。 …… “我在,没有。”我说道。 “那你先冷静一下,我这边也还有事情。我迟点打给你,我先挂了。你爸妈的尸体在太平间,每个人一天要七百块的保存费用。你别想太多,尸体制冷保存需要钱的。然后三十七万的手术费付清了尸体才能带走,你这边手续和东西尽量快一点交期。不然后面还有火化安葬什么的,排不过来容易错过头七。”陈浩说道挂了电话。 这比被人用锤子砸了后脑勺还疼,不交完手术费不能带走爸妈的尸体。拖着不带走停尸房每天还要继续收钱。 交完钱,我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路过天桥,看着下面来回奔驰的汽车我又有了跳下去的念头。 但我明白我还不能死,爸妈还需要我收尸。 我想到了家里的房产证,那个地段贱卖也能有一百万。 三十哪怕四十万将爸妈安葬,剩下六七十万也够自己安稳下半生了吧? 这是我觉得最打脸的一次,昨天晚上信誓旦旦的话语到此时全部要食言。 回到家的我,开始翻遍家的每一个角落。 第一个想法就是爸妈的主卧,我并没有找到任何小本子。 反而放我翻到了几张白纸,看着白纸我瘫倒在了床上。 我奋力的击打没有床单的被子,这些白纸上的内容并不是别的而是租房合同。 写着三月一结,下次的时间刚好是月底。月租2100,三倍就是6300。这真是我想不的事情,原来我们家这么多年了都是租的。 而我手头的钱都不到2300,不够爸妈的手术费、不够房子的房租。甚至不知道够我再这个世界在活上多久,何等的讽刺? 我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大厅。 爸爸一墙的小瓶酒,我一瓶瓶的打开喝了起来。 我喝到了自己曾经灌进去的自来水,我没有吐出一股脑的只管喝下去。 几十瓶10ml的小酒,全部进入了我的肚子。 我打算开煤气自杀,我晃晃悠悠的关掉了房间内所有的窗户。 挪到了厨房,打开了厨房下柜。 我拧开了煤气罐后听到嘶的一声,就倒在了厨房内。 …… 陈浩的电话再度把我叫醒,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接了起来。 接起来的一瞬间我才发现我没有死,再度醒来的我头昏脑涨。 我四仰八叉的将手机放到耳边,陈浩医生说道:“立夏你还好吧?” “还好。”我说道。 “我这边还发现你有字没签,明天可以来吧?”陈浩说道。 “好,我办完手续带着一起过来吧。”我说道。 “好,吃完饭了吗?记得好好休息,不要太难过。”陈浩说完挂了电话。 爬起来才发现我开了煤气居然没死,看了一眼自己打开的煤气。才想起昨天回来的时候自己煮了难吃的面,当时煤气没气了自己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换上。 所以自己只是将没气的那个煤气瓶拧开了,而喝多的我没有发现。 我狠狠的一拳砸在地板上,手却疼的我再地上翻滚。 我拿着厨房的扫把砸了煤气灶,狠狠的砸,砸完的我拔下了接上煤气罐的管子。 这是一瓶崭新的煤气瓶,打开它我肯定能死。 我再度拧开了这瓶新的,煤气泄漏的撕撕声告诉我成功了。 我将煤气拧到了最大,呲呲声在我耳边演奏着。 我盼望着,自己晕倒后离开人世。 虽然我不能讲父母的尸体安葬,但才过去半天不到能见父母应该也不差。 我哭喊着:“爸妈我来找你们了。” 找……你们了? 我一口吐了出来,一股眩晕和恶心让自己十分难受。 我的心跳好快,终于我受不了啦。 太难受了,而且酒醒的我根本无法忍受。 都还没到两分钟,我拧上了煤气罐。打开了厨房的窗户,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新鲜空气进来的那一刻,我立刻就清醒了。 难受的感觉开始消散,而让我再重复打开煤气。 我本能的开始拒绝,这样死太难受了。 我居然不敢死了,谁能想到这么惨的情况下我居然不敢死了。 《恩情》04 不打算死并且庆幸过来的我,在家里收拾了半天。 并不为再找到一些什么,而是将我能带走的东西全部装入我找到的行李箱内。 儿时的玩具,未看的书籍都被我一一翻出。但这些我都没有带走,我只拿我看起来用得上的。 我将手机关机,在妈妈化妆柜上找到了缝衣针顶出了sim卡。 这个号码我不打算用了,连自己的微信还有QQ都可以换成全新的了。 我打算离家出走,离开这个没有爸妈的家。因为我承担不起这一切,承担不起这些听起来的天文数字。 哪怕保险能付清爸妈的医疗费,海量的卡账也不是我能面对的。 我不知道我要去的目的地在哪,我只能一路打听市里消费最低的地方。 我手里就只有两千,如果我找太贵的地方肯定待不了太久。 所以我必须找一个物价足够低的地方,这样我才能活的更久。 一路打听,我一路的走。 期间我换了个最便宜的套餐,大概三十吧睡着了。 梦里前一秒我还在打游戏,身边的场景也变成了卧室。 卧室里爸妈买来的大屁股电脑,我记得小时候只能玩玩冒险岛到初中就报废了。但现在我正在用大屁股电脑玩lol,随后我听到厨房里妈妈叫我吃饭。还让我打电话问问爸爸下班车开到哪里了? 我没有理会还在拼命的打着游戏,我看见了端着铁锅的妈妈让我快点关掉电脑给爸爸打电话。正当我不耐烦点着鼠标准备拿出手机的时候,妈妈生气的对我喊道立夏你上学的书包呢怎么不见了? 我也慌张的发现我现在的身份,应该是刚放学就玩起了家里的电脑。连放学时的书包都忘了带?妈妈气愤的让我快点给爸爸打电话,并且让爸爸回来的路上顺带开车带上我的书包回来。 梦到了这里我就被吓醒了。 我从梦中惊醒,此刻才是半夜。 醒来的我能明确的知道妈妈已经走了,而妈妈居然让我打电话问爸爸到哪了? 让我问爸爸到哪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在梦里想起了爸妈都已经走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我想看时间才发现我的手机不见了。连同不见得还有数据线,之前插在电脑上现在都不见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被人偷了,我随后转头才发现不仅仅是手机连带来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之前还觉得妈妈托梦是来提示我回家的,还在想我书包忘在学校了?从大学回来,学校里的衣服裤子、因为走的匆忙我连上学的笔记本我都没有带回来。当然都没有带回来,现在才明白书包指的是行李箱。打电话可能指的就是手机吧,这些都没有了。 我起身观察着四周,我找到了老板。 根本没有摄像头,老板指着墙上写着的字:个人物品自己保管、丢失勿扰不予赔偿。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钱包,钱包贴着口袋此刻还在。 老板指着电脑还玩不玩,不玩下个人等着呢。 我连忙坐回了位子上,不坐下我今天怕是一个躺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将手表移到了下方,看着今天的日期我才发现今天是妈妈的头七。而明天是爸爸的,如此一想我做这样的梦也有理有据起来。 身上就剩下钱包了,谁能想到会变成这样。这要是钱包都没了,估计自己也只能找没证的工作了。多了个心眼的我将钱包从口袋里拿出塞入了裤裆里,思考着熬过今晚就去找个小厂子。 最好是带有宿舍的,一个月能有个三五千就好了。先把日子混下去,其他的我一概不去多想。 外面的世界比我想象的要乱一些,我点了一根三元一盒的红金龙。当着显示器的面拜了拜,妈妈的头七我只能这样对付了。 一旁的肥硕大光头看见了我的举动说道:“兄弟,烟要是点着不抽要不给我拔两口?” 说一声事情吧,省的以为我太监了。 最近在和老婆筹备开店的事情,想的是开一个手艺店。 教小学生或者有闲心的成年人搞搞木头、纸藤花、泥塑、银饰的那种小手工店。 算是自己当了个老板吧,温州有句俗话:白天当老板,晚上睡地板。 因为穷,装修几乎是两个人在搞。刷大白、油漆、批发二手桌椅和设备。 这些天白天和油漆干,晚上真的只想睡觉没力气码字。 我不知道能搞成什么样子,但心里清楚每天只剩下更新长篇的时间了。 到时候估计我还要学一两门手艺应付来上课的成年人和学生,如果真有课程的话。 店估计是五一开张,那时候才可能闲下来写短篇。 当然还要是生意不好的情况下,我怕我也没什么时间放在写作上。 到时候还要拉客户发传单,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全身家当也就够店铺维持两年左右,看看这两年的变化吧。 月更,更新往后拖。 《恩情》05 我抓着香烟有一点厌烦身边的胖子,这个时候打断我甚至让我想打他。但潜意识告诉我可能打不过他,毕竟对方的体型大概有两个我了。 不耐烦的我带着略大的声音喊道:“你没看见我在干嘛?” “点烟不抽能干嘛呀,你迷茫了呗。这里谁不像你这样迷茫?话说烟快到头了能给我不?大不了我抽完这点明天带你去找个二百五以上的日结。”胖子笑着说道。 “二百五你骂谁呢?”我立刻反应过来说道。 “不是呀,兄弟。你别带脾气呀,现在三百的不好找。二百五很高了好吧,等等你是想说二百五难听是吧?”胖子说道。 此刻我明白对方在跟我谈日结的工作,我本来不想再理会这个胖子但我想到了什么。这胖子显然一直坐在我的旁边,如果他没有睡着应该能看见一些什么。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半包烟扔了过去,但我用来祭拜的烟还是点着没有离开我的手。 胖子从烟盒里抽出一根,伸手拿了我电脑桌前的火机。一根新烟点燃,胖子抓着一口一口贪婪的吸着。看那个样子,显然是烟瘾很久没有得到排解了。胖子直到抽到底部,快烫到手了才在木头桌上掐灭。 胖子看了我一眼说道:“兄弟一看爽快人,这一根烟换我明天带你找活干。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那个,你什么时候坐我旁边来的?”我立刻说道。 胖子咳嗽了一声,看样子是刚刚太久没吸烟补的太狠。胖子咳了好几口,我将我买来的大水抵了上去。行李箱丢了这玩意居然没丢,胖子连灌了几口说道:“有一个小时了吧。” “我刚刚在这,你看见我行李被谁拿了吗?”我立刻说道。 “行李?里面有钱吗?”胖子比我还要紧张的说道。 我摇着脑袋说道:“就几件衣服。” 胖子切了一声说道:“有钱的话五公里内偷你行李箱的人我都给你翻个底朝天把人找出来,但找出来的钱我和你五五分账。当你要是只有几件衣服,这网吧后面的小胡同里看看吧。你烟留着,我帮你占着座位。” 我立刻明白了胖子的意思,起身跑出了网吧。果然在后面的小胡同地上看见了我的衣服,衣服零零散散落在超市的胡同地上。行李箱也在不远处,全部被翻了个稀巴烂。我显然没办法那么快洗干净它们,只能一件件捡了起来塞回了行李箱里。 将衣服全部塞回行李箱,看着变形的行李箱心里不是滋味。但无奈也只能推着行李箱回了网吧,坐在了位置上胖子立刻就说道:“东西找回来了?没少什么。” “没少,不过衣服都脏了。”我沮丧的说道。 胖子似乎看出了什么说道:“你请我抽烟,要不你睡一觉,醒了我请你吃面如何?” 我看了一眼胖子,此刻又点了一根正在吞云吐雾。而大水已经被他喝完了,我看了一眼还有大半包的香烟此时就剩下了五根烟头。短短一个来回这个抽法,我也不知道我找了个什么人来当朋友。 我点了点脑袋,我虽然有钱但对方肯请客我还能犹豫什么。 我在座位上不知道睡了多久,大海把我叫醒时六点左右。 胖子下了电脑,也让我下了电脑。结账时胖子扭扭捏捏的,我明白帮他抵付了网费。我不知道就这样还请我吃面,难不成吃霸王餐?若不是我付网费,这胖子说不定连网吧这趟都要跑? 胖子说了声谢谢带着我出了网吧,走在街道上我跟在胖子身后。 “对了,兄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胖子扭头说道。 “立夏。”我立刻回答道,拖着行李箱跟上。 胖子笑了笑说道:“我叫大海,你多大了为什么来三和?算了,不问不问。” “为什么不问了?”我不解的说道。 “关系好了你以后会说的。”大海说着带我去了临街的垃圾桶,将垃圾桶的上挡板提了起来。并且将整个垃圾桶倾倒,一大堆垃圾从里面扑了出来。 我不解的看着大海说道:“你这是干嘛?” 此时六点路上还是有行人的,这举动让我觉得匪夷所思。 “请你吃面呀,但是之前我需要先找点钱出来。”大海说道。 “找钱?你不会是要在垃圾桶里面翻塑料瓶吧?”我说道。 大海摇着脑袋说道:“塑料瓶值几个钱?你也来帮忙快点。” 我蹲在了大海的身旁,一股恶臭让我不知道大海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当然我也不知道大海在找寻什么,看着大海一个一个的将塑料袋打开。并且对着而我说道:“一起呀。” “一起干嘛?”我不接的说道。 大海立刻说道:“开塑料袋呀,这前面就是一家彩票店。我观察店主小半年了就喜欢把垃圾丢这个垃圾桶,翻到垃圾桶的袋子跟我说。等等,我翻到了。” 我看着大海兴奋的打开了一个袋子,将口袋里的两枚硬币拿了出来。将其中的一枚递给了我说道:“来来,一起刮。拿着我的两座金山,这两个钱我这辈子都不会花掉。它们给我带来过好运,你别不信。” 我接过了大海给的硬币,是一枚金灿灿的五角。眼前的大海将五角钱比作金山,但确实金灿灿的。 大海一张张的将奖卡拿了出来,用硬币刮着上面的涂卡位置。看一张叹一口气,不断的如此重复。 “你这是在干嘛?”我说道。 大海愣了愣说道:“怎么?你真傻假傻?刮刮卡呀,看看有没有中奖的卡。你知道来买卡的人那么多,总有几个傻子自己中了没看见。我真没钱了就会来这,搞不好就是一碗面钱。这要是搞得好,这一个星期都有保障。” 拿起了一张,学着大海刮开了卡片。看了一眼上面五花八门的图案说道:“这玩意怎么看?” 大海凑了过来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你不会看?好我来教你。” 大海花了一分钟教会了我如何看五元和十元的刮刮卡,在一顿塑料卡片即将见底的时候大海发出了兴奋的喊叫。 “有傻子漏了一张十元的。”大海兴奋的说道。 随后的一大袋里都没有任何发现,大海笑着拿着那张漏中十元的刮刮卡说道:“还有三个多小时到九点半,总算有点收获。九点半我带你把奖对了。十块钱我请你吃面,就这这样说定了。” 《恩情》06 “当然,还有一个事情要交代。”大海笑着说道。 “什么?”我不解的说道。 “店主见我太多次了,我去兑奖对方百分之百不会相信。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新面孔。所以你听我的去兑奖,十元钱到手买一注彩票。然后剩下八元我请你吃面,你懂了吧?”大海笑着说道。 “为什么要买一注彩票?”我不解的说道。 “这都不懂,你拿了钱不给点回去能行吗?当然,我知道你肯定觉得彩票是傻逼税。但问题是搏一搏,赢了单车成摩托呀。你在外面欠了几个?”大海说道。 “欠?几个?”我还是不明白大海说的什么。 “一个一万,我欠八个。”大海说道。 “欠八个就是欠八万?那么我欠五十来个。”我说道。 “卧槽,那么有出息呀?你想想你一个月拼死拼活赚多少,这样赚钱多久才能上岸?你想想万一中了这五百万,去掉你欠的五十个是不是还有四百五十个?美滋滋,这叫搏明天。”大海说道。 “搏明天?”我跟着大海重复到。 “好了,开门了快去。说话机灵一点,钱到手打完彩票就离开。”大海将我向前一推。 到了店门口,看见店里的大妈我立刻走了进去。 我将手里的刮刮卡拿了出来放在了柜台前说道:“大……不是,阿……不是。姐,我中的奖十元。” “啊?”大妈抬起了头看了我一眼,拿起了我放在桌上的刮刮卡细看了一眼。 我有些紧张,因为大妈看着彩票的样子像极了妈妈看考卷。不合格的同学要被骂,而自己此刻就像是拿了一张不合格的试卷篡改成了及格给妈妈看。 “帅哥,你这票我这里买的?”大妈说道。 “是……是呀。”我立刻回答。 “我们这里离柜之后概不兑换的,你昨天什么时候买的?”大妈说道。 “我……,那算了。”我羞红着脸转头打算出门。 身后的大妈立刻喊道:“帅哥,算了。看你嘴那么甜,给你兑掉就是了。要不要再来一张?还是买别的?” “来一注彩票。”我思考着说道。 “机选?”大妈说道,拿出了剪刀将我拿来的刮刮卡减掉了一角。 “选?”我不解的说道。 “好嘞,拿着还有钱。话说你看起来很小,成年了吗?不成年不可以买彩票哦。”大妈笑着调侃道。 我一把抓过彩票和八块零钱,扭头夺门而出。 身后我还能听到大妈的嘲笑声,我拿着钱摇晃着彩票冲向了拐角的大海。 大海看见我手里的彩票,知道成果乐开了花。 半个小时,我们到了一家叫双丰面馆的店里。 一路上大海都在向我想方设法的要彩票,我将彩票揣在了自己的兜里。 面馆内,两碗肉沫面只要八元。有豆干,肉沫闻起来还挺香的。 就是店里看起来脏兮兮的,老板还给我和大海都多打了一碗汤。 “这面你刚刚说叫什么来着?”我笑着说道。 “挂B面,你不会懂的。哪里还能吃到怎么便宜的面,只有三和可以。不过说真的,我看你的样子越来越不像是混我们这里的了。你说说几十个到底怎么欠的?”大海说道。 “爸妈出事了欠的。”我淡淡的说道。 “你家这是吸那玩意还是赌那玩意?欠那么多?”大海来了兴致似的询问道。 我思考着该不该说,摇着脑袋说道:“你说的,关系好了以后我会说的。” “成,你玩我。”大海笑着说道。 一碗面下肚,这真的是我吃过最划算的面了。分量超乎想象,比一般馆子里的面都多大半碗。 吃完我和大海走在路上,大海思考着说道:“这我身上什么都没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要不我们去看看日结,挣两百多的再混三天?” 我没有回答大海,只是跟着大海走着。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靠山,虽然这个靠山看起来非常的不靠谱。 又过了一个小时,我和大海稀里糊涂的被拉上了车。都是大海找的工作,我只是跟在大海身后。 大海说道:“运气来了挡都但不住,平时这些人六点开始在门口等。几个小时都等不到一份好的日结,我们这一来才几句忽然遇到临时加的一趟车。你行李拿好了,到时候乱可别再丢了。” 我提着行李,大海拉着我坐着小巴车来到了郊区。 这里是一家电子适配的工厂,流水线分成了几条。 我的行李被按照要求放入了临时的柜子里,随后我坐上了流水线。 大海和我不是一个工作间,而我则坐在皮带运输的设备前。 我被拴上了一个叫静电绳的东西,教我的车间组长说不带这个绳子静电会损坏设备。我大概明白这是让我的身体接地,消除静电。我在庆幸我高中科学还没忘干净。 皮带运输着一个个喇叭从我身前经过,这些喇叭我曾经小时候拆过玩具见过样子。 我手里被要求拿着一个碗托状的设备,按顺序一个个的去测试喇叭能否发声。 将碗托贴上喇叭,就能听到刺耳的鸣笛声。 如果声音特别奇怪或者不发声,就要挑出来扔到一旁的篓子里。 车间组长告诉我这是临时加班的班次,现在开始干到晚上十二点才有工资。 现在早上十点,粗略的算了算要干十四个小时。 开始我还觉得有意思,半个小时后我觉得无聊起来。 两个小时后我的耳朵疼的要命,真不知道这玩意怎么坚持十几个小时。或者按天算,坚持十几天、几十天甚至几年。 干到第三个小时,我的肚子来了反应。 跟车间组长报备,我去了我的第一趟厕所。 肚子疼,早上的那碗挂B面看样子不干净。 想想四块钱的东西能干净到哪里去,这第一天日结我就和厕所有了不解之缘。 晚上十点,我不知道第几次去厕所了。车间组长调侃我是个老手,偷懒的时机把握的不要太准。而且装拉肚子装的挺像,小脸白的。并且表示我再去厕所,今天的日结减半。 不是因为下一个,我窜了个巨大的响屁出来把车间组长吓到了,我可能真的交代在车间了。 十点半,看我面色苍白的车间队长提前放我下班,日结的工作二百五十块,一分没少。 《恩情》07 带着行李,我在外面等了大概两个小时。 这段时间有点难熬,我居然开始想念我流水线上干活的时候。 但我心里清楚,我进去之后没几分钟就会受不了。 这样枯燥乏味的工作不适合我,我明白我肯定干不长。 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大海这时才从工厂内走了出去。 跟着大海出来的是一茬一茬的人海,我思考这些都是和我们一样进来加班到现在的工友。 此刻已经到了十二点,我连忙迎着人流走到了大海身旁。 “二百五十块,都到手了你呢?”我立刻说道。 “哎,别说了。让我电脑审核系统,我偷偷的开了个网页挂我平时玩的游戏。挂了块一天了,到刚刚要出来的时候关慢了被发现了。直接扣了我一百,你说我气不气。”大海不满的说道。 “这不是活该吗?”我笑着说道。 “没事,一百多够我玩两天了。把钱玩完了再找工作,三和大神都是这样过的。”大海自豪的说道。 “三和大神?”我不解的说道。 “你不知道三和大神?说的就是我们这样的人呀,赚一天玩三天。没钱工作有钱就玩,不说了和我去上网吧。刚刚被强退的,我还没仓库内刷到什么好东西呢。”大海说道。 “去玩电脑?”我疑惑的说道。 大海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说道:“怎么?不想去?” “我好困,我想找个地方睡觉。”我说道,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此刻的我睡意昏沉,完全没有玩游戏的心情。 “两天不用干活么,睡那么早干什么?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你找地方睡觉少说要花几十块。不如和我去睡网吧?八块钱通宵够便宜。”大海说道。 “不了,网吧太吵了还有烟味。大海你有便宜睡觉的地方吗?”我说道。 大海沉默了片刻说道:“有是有的,行吧我送你去睡觉然后我去上网。” 我点了点脑袋,跟着大海上了大巴车。 大巴此刻已经快满了,大海找到了一个座位让给了我。自己拉着上方的把手站在我的身旁。大海笑着说道:“我坐一天的座位了,不知道你干的啥你坐下吧。” 我也没有拒绝,车片刻坐满站满了人就发车了。 按大海的话这车坐满了人就会开去三和,晚上十二点就应该只有这一班车。如果不坐这个车就只能等天亮之后再走了,我将行李倒下让大海坐我旁边。 大海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屁股坐了了上来。 晚上的大巴车开的飞快,路上几乎没有其他的汽车。 下车之后,大海继续带我走了好远好远。 一路上都能看见不少写着住宿和宾馆的地方,但大海都没有往里走。 我不解的询问:“需要去那么远吗?这些不进去看看嘛?” 大海摇着脑袋说道:“这你就不懂了,三和人才市场附近不会有太便宜的住宿。四五十的太多了,而且现在这个店怕是廓道都睡满了。你有行李不是怕丢吗,不给你找单间合适吗。你要是没有行李,找两个厚纸板让你睡三和大酒店。” “啊?三和大酒店?”我不解的说道。 “三和大酒店你都不知道,意思就是睡大街。三和人才市场正门口的台阶,那可是一早上要找工作人最好的位置。起床就跟着招工的走,我彻底没钱的几次也睡过那种地方。记得有次下雨害的我感冒了,小半个月才好。”大海说道。 “大海,你在三和待了很久?”我思考着问道。 “有几年了,你什么时候跟我说你的故事我就说我的。”大海说道。 我摇着脑袋,跟大海认识不到一天。但不知道为什么跟他越来越聊得来,估计是因为大海这幅胖胖长相看起来人畜无害吧。 大海带着我拐入了四五个街区外的一个二楼,上楼的是外置的铁梯。走起来吱吱呀呀的,看起来十分危险。 大海走的飞快,而我跟大海拉开了好大一截的差距。 可能是大海走了很多次都走顺了,也可能是我拿着行李比较吃力。 越是往上,我走的越慢。大海已经跟房间内的大妈聊了起来,我进门的时候大海已经将事情全部说好了。 大海看我进来,立刻抓过了我的行李。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之上笑着说道:“兄弟,我谈到了二十五一晚上。行李放房东这里,洗衣机四块钱洗一桶。你脏衣服都可以洗干净了,你在这里待着我去附近找个网吧。你睡醒了就去附近找,大闸蟹网吧进去找我。” 我点着脑袋,大海说道:“你把钱塞短裤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大海说完乐呵呵的转头下了外置的铁梯。此刻半夜能听到铁梯吱吱呀呀的作响,大海下去的速度可以用飞快形容了。 身旁房东大妈走了过来说道:“帅哥,要我保管的行李呢?” “就是这个,洗衣机呢?”我立刻说道。 “你现在要洗衣服呀?睡醒了再说吧。大半夜,你睡前面这一格。交钱再去,”大妈说道。 我思考着大半夜洗衣服确实不合适,无奈只能等早上再说。按大妈的要求我交了钱,看着大妈指着的格子。 此地似乎是居民区的走廊,房间门也是开着的。能看见里面几十平的房间似乎也躺满了人,而走廊的地上用白粉笔画出了一格一格的方框。大小差不多够趟一格人,大妈指给我的那一个是空的。但我那一个格前后都有人,大妈拿来了枕头和小被子。 我观察在我左右的人,脚朝我的那位脚奇臭无比。头朝我的那位打着呼噜,声音可怕至极。当然整个走廊都有忽大忽小的鼾声,臭和吵之间我选择了吵,在前台的桌上拿了点纸巾塞在了耳朵里。盖上了大妈给的小被子枕着枕头我试着入睡。 躺了半个小时,我明白了大海为什么情愿玩游戏也不愿意睡觉了。根本睡不好,真像大海说的花八块钱通宵不好吗?现在花了二十五块,却根本没有睡意。 实在受不了的我坐了起来,看见不远处大妈在用手机看剧。 从口袋里翻出了之前的SIM卡,我的手机被偷找不回来了。但看见了大妈的手机此刻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念头,花钱向大妈借手机将自己的SIM卡插入手机看看。 《恩情》08 起身走向大妈,大妈看着电视剧入迷。 我在一旁咳嗽了一声,大妈看向了我这里。 “那个,用钱能跟你借个手机吗?就在这里用,你看着我都行。”我立刻说道。 “自己没手机?你要借多久?”大妈说道。 “我就看点东西打个电话,就当着你的面。我有SIM卡,就浪费你一点电。”我说道拿出了我的SIM。 “那你手机呢?”大妈说道。 “坏了。”我说道。 大妈沉默了几秒,打开了柜子取出了取卡针。用取卡针顶出了卡递给我说道:“快点搞好我还要看电视剧呢。” 我接过了手机一个劲的感谢,拿上了桌面上的取卡针将我的SIM卡装了进去。 开机的一刻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思考着果然这个世界多一个我少一个我应该没什么关系。当然我也知道一个时期,短信这种东西关机超过二十四小时可能就收不到了。至于未接电话这种东西,一般人打几次电话发现是关机就会算了吧。 想到这里的我再度拿起了桌上的取卡针,打算将SIM卡从里面取出。 当我刚把SIM卡顶出,一条短信进入了手机。我将大妈的手机翻了过来,弹窗上我就看见了许多短信,内容似乎未接电话的短信提醒。 我将我的手机卡重新塞了回去,然后开始观察起了这些短信。每个短信的时间都不一样,拨打电话的号码都来自一个人。 只有号码的我不知道对方是谁,是陈浩医生、韩东警察还是刘洋保险人。 但能看见一个规律,这些号码的来电几乎都是几个时间段。 每天的早上八点、中午十一点和晚上的六点,也就意味着对方在每个饭点都会打这个号码来试试能不能打通。 而最后一次短信显示的号码是两天前的中午,看样子这位在重复了小半个月之后也彻底放弃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强烈的好奇心想让我知道对方是谁。 到底是谁会连续寻找我一个月,出于好奇心的压迫下我打算给这个电话回个电。我不说话,知道对方是谁之后立刻挂掉。 我试着播了过去,但按下之后我才发现此刻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我连忙挂断,挂掉的那一秒我才知道我有多傻。对方已经放弃了我,我又为何去勾起对方的记忆。 我再度拿起了取卡针,却发现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我拿着手机不知所措,还是打算用取卡针取出SIM卡。 大妈看见了我的举动说道:“你干嘛呢?接接打打的不会把我手机搞坏吧。要么就接。不会是家里来的电话吧?你去外面接,你行李在我这我不怕你跑了。” 我没想到大妈会全程看着我的动作,而我没有听取大妈的话语挂掉了电话但没有取出读卡针。 “怎么挂了?真是家里来电?”大妈说道。 “不是,我能再看一个东西就给你吗?十分钟。”我说道打开了网页输入了双色球。 随后我背过身,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大海让我买的彩票。今天周四开奖,对了一下日期一点不差。随后我对了一下数字,没有一个是对上的。 大妈似乎还在看我,在一旁说道:“你这孩子,信彩票还不信家里?家里电话不接,还看什么彩票。” 我拿起了桌上的取卡针,顶出了电话卡。将SIM卡拿在手里,随后将手机递回给了大妈说道:“不是家里的电话,没事了谢谢你。行李箱能给我一下吗?我睡不着要走了。” 大妈从脚下拿出了我的行李,我将彩票揉成了纸团扔进了纸篓里。 我从大妈的手边接过行李箱,大妈用手按在了我的胳膊上说道:“小伙子,说真的我看你不像是走投无路的人。你要是家里的电话,我现在手机借你打回去呗。有什么不能跟家里说的,总比现在这样子要好吧?” 我原本想和大妈说自己爸妈早已经死了,但想想没有必要我转身拉着行李箱从外置铁梯下了楼。 我能听到大妈在我身后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那么倔。” 一路向下,走到了地面。别说带着行李在铁梯上走着真的太害怕了,落地之后那种真实感让我松了一口气。 朝着大海之前说的网吧走去,网吧只有一面塑料帘子遮挡。将帘子打开,一眼就看见了大海坐在那里玩着网游。半瞌睡不瞌睡的样子,似乎马上就能睡着。 整个网吧人不是很多,我给了老板八元坐到了大海身旁。 大海看了我一眼说道:“兄弟,有烟吗?” “没有,最后的都被你败光了。”我说道。 我看了一眼,大海玩的页游好像不是什么打怪升级的游戏。 而是一个类似于德州扑克的赌博游戏,大海正挂着游戏。下方每小时挂机都有给豆子,而大海的账户余额显示余额为零。 “这是赌博?”我下意识的说道。 “挂了一天的豆子早早就输完了,兄弟你玩吧?一百豆能换一块钱。拉人进来也有豆子,满一百就可以兑现。”大海说道。 “你赢过吗?”我立刻说道。 “不赢我玩它干什么?不过赢的少输得多,不说了整点的豆又到了,你看我怎么赢他。”大海说着一顿操作。 一分钟都不到,大海锤这键盘嘴里开始喊起了该死。 “输了?等等你不会把今天的钱都投进去了吧?”我说道。 大海看了一眼我说道:“被你发现了,我就想本钱多一点一把赢了可以多拿一点。赢一次赢八家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两百块就是小两万。再来一次就是小二十万,然后就是两百万了。我只要连续赢四次就是千万富翁了,比中五百万还容易。”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你不会每次赚了钱都这样去试吧?”我说道。 “开始是去棋牌室玩,一晚上也是输两百。赢的话也就两三百,杯水车薪。这玩意我是有看过大佬上岸的,四把就上岸了。绝对可以的,你还有钱对吧?你借我,我赢了十倍还给你。”大海说道。 《恩情》09 “我不玩,也不借。”我说道。 “你信我呀,比彩票靠谱。看得见的东西,对了你今天彩票呢?” “彩票一个字都没有中。”我说道。 “没中?你会看吗?蓝的不中有红的也有钱的。等等你怎么就知道没中了?是今天开奖吗?不是吧一个都没有?不可能吧?你拿出来让我看看,我查查。”大海说着新建了网页,输入了双色球出现了双色球的号码。 “我借了楼上大妈手机看过了,真的一个号码都没有中。”我说道。 大海忽然伸过了手,朝着我的口袋里摸了过来。这举动吓了我一跳,我不解的说道:“你这是干嘛呢,真的没有中。” “你骗我是不是?中了大奖你藏起来了是不是。”大海不断的在我两腿之前摸索着口袋,声音有些偏执和尖锐。那样子活脱脱一个疯子,吓我不轻。 “我扔楼上大妈房间的纸篓里了,真的一个都对不上。”我说道。 我被大海推倒在了地上,大海骑在我的身上让我有些透不过气。 一旁的老板吓得站起了身,本以为他会来救我却从一旁跑开了。 同时跑开的还有几个原本在这上通宵的人,看样子他们都以为我们这边出了什么大事。 大海松开了手,但还是压在我的身上说道:“楼上大妈?” “是的,楼上大妈纸篓里。”我说道。 大海从我的身上下来,朝着网吧门口走去。 我连忙爬起身,思考着这里是不能待下去了。 我抓起了一旁的行李,也朝着网吧的出口离去。 我几乎是刚走出门口,看见不远处的大海看向了我。 我和大海几乎是几秒钟的对视,大海朝我疯跑过来。 那个速度,真的是吓人。 我拖着行李根本跑不过他,哪怕在想扔掉行李去跑已经来不及了。 我被大海再度推到在地,这一次的大海比起刚刚还要用力。 大海这次压在我身上,而且在大马路上。还好凌晨的大马路没有来往的车辆,但大海的体重够我喝一壶的。 真不知道没钱的胖子,是怎么吃那么胖的。 不过想想挂B面都能被大海找到,吃了还不拉肚子显然比我强。 “你干嘛呀。”我无奈的喊道。 “我上去了你带着彩票跑了怎么办?彩票一定还在你身上。”大海再度在我身上的口袋摸索着。 我知道我说不过他,也放弃了抵抗。 大海在我的每个口袋翻完,脱掉了我的鞋子。 大海发现了我的钱,最后的七百多块我全部藏在鞋子里。大海将其拿走塞入了自己的口袋内,随后他发现了我的内裤。 大海抓着我的裤子,我大喊着:“没有,不可能在这里。” “谁知道?”大海差点把我的短裤都扒下来,直到大海看见了我倒在一旁的行李箱。 大海从我身上站了起来,跑向了我的行李箱。他俯身转开了我的密码,随后打开了我的行李箱。 一件件衣服被他从行李箱内抛出扔在一旁的地上,他的动作我虽然没看见过但掉在地上的衣服似曾相识。 只不过当时衣服和行李箱都在网吧的后巷,而此刻散落在大街之上。 我从地上起来,看见大海想到了什么。他是如何知道我行李箱密码的?除非他偷偷解开过行李箱,而且我想起当时我和他的对话:你要是只有几件衣服,这网吧后面的小胡同里看看吧。你烟留着,我帮你占着座位。 大海当着我的面,从行李箱里拿出了最后一件衣服。 整个行李箱空无一用,大海继续将行李箱倒转过来倒了倒。发现再也倒不出任何的东西之后,大海把行李箱扔到了一旁。 我疑惑的喊道:“你怎么知道我行李箱的密码?我的行李箱是不是你扔到后巷里的?” 大海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你手机不是我偷的,人家拿了你手机我才想看看行李箱里面有没有东西的。真没中奖吗?” 我愣住了,眼看着大海走向了铁梯上楼。 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我原以为的靠山成了这个样子。这一切太过突然,我根本没办法去理解。 看着大海上楼,我也跟了上去。我明白没有钱不行,大海拿走了我身上净剩下所有的钱。 当我铁梯上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打砸的声音。 我来到了铁梯的门口,就看见大海正抓着大妈的衣领。 周围的人都被吵醒,但似乎都漠不关心。没有人出手帮忙,只有人朝后方躲去。 大海一直抓着大妈的衣领怒吼:“是不是你拿了。” 大妈不知所措的挣扎,但显然大海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大妈似乎被吓了一大跳,对着不远处喊着救命完全没看向我这里。 而这些花钱睡在大妈这的人,都听到了大妈的救命但没有一个人敢上来。此刻癫狂的大海确实吓人,不是因为我已经领略过了也不敢上前。 我知道我干不掉大海,以我的能力推开大海都困难。我看了一眼垃圾桶,将整个垃圾桶推倒。 一大堆的垃圾散落在地上,其中就有那张被我揉成团的彩票。 我将彩票从地上拿起,随后将彩票摊开说道:“冲着我来,看这里。” 大海转身看见了我,松开了大妈冲向了我。 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脑袋,而大海只是抓过了我手里的彩票后从铁梯仓皇而逃。 我摊倒在了地上,我看见一旁同样摊倒的还有大妈。 此刻一旁的人都围了过来,不少人嘴里嚷嚷着要大妈报警。 大妈缓过神起看了看周围,一地的垃圾和散乱的桌椅物品。没有东西丢失,大妈摇着头说着算了。 众人四散,有的回去睡觉完全漠不关心。 大妈看见了一旁地上的我,我看着大妈说道:“对不起。” 大妈随后走向了我将我扶起说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居然说不出来。 大妈上手从我屁股上撤下了一张黏上去的纸巾,拍打了一下我的屁股。说道:“你手里刚刚拿着什么被他拿走了?” 《恩情》10 “没什么。”我转身想跑,但被大妈抓住了肩膀。 “你给大海的东西是不是钱?”大妈说道,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看样子大妈似乎把我的彩票误认为了钱,看着大妈之前那么紧张哪有时间看我这里。不过我的钱也真的被大海拿走了,只不过不是刚刚而已。 “没有。”我说道,脑袋自然的低了下来。我不敢看大妈的脸,自然的害怕是因为我觉得可能是我害了大妈。 “真没有假没有。”大妈再度说道。 我点了点脑袋,但随后摇了摇。 “那就是有了?多少钱?”大妈再度说道。 “四百多吧,身上的钱被拿走了。”我说道。 大妈打开了柜子,拿了五张一百递向了我。 五张一字排开像把扇子,但我摇着脑袋说道:“不了,不是钱的事情。” 大妈必然不是家里的亲戚给红包,听见一句不字就直接将钱踹了回去但还是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你今天帮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有点难为情。因为我分不出我到底是否真的帮了大妈,应该是帮了。毕竟钱也是真的给出去了,但就是觉得不对劲。 大妈指着一旁我刚刚交了钱的位置说道:“钱你都已经给了你要是要睡觉,回来睡就可以了。你交过钱了,你要走我也不拦你。” 我愣了愣,思考着身上一点钱都没有。此刻还有个地方能睡觉,沉默着还是去往了铁梯。 我又听到大妈在我身后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那么倔。” 我下了楼,捡回了行李箱和散落的衣服。随后带着行李箱再度上了铁梯,大妈看着我拿着行李说道:“行李是不是还要放在我这?我说呢你干嘛要出去,原来是拿行李。” 我淡淡的说道:“阿姨,这大海是什么人呀?” 大妈看着我:“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他花钱骗来的吧?他收了你的钱,然后把你安排到了这里。说这里有更便宜住的地方,说周围就这有地方睡觉了?拉你来这他收了你多少钱?” “没收我钱,我的二十五都给你了。”我说道。 “我这里一晚只要十五,他收了我十元。所以我收你二十五,在三和真要是敢二十五让你睡走廊的老板生意都不用做了。”大妈笑着说道。 我点了点脑袋,不知道为什么笑不出来。 “我和大海也不是很熟,他骗不少人来这住过。能收一点是一点,你可别学他。我看你是生面孔,说真的给家里去个电话吧。”大妈说道。 我摇着脑袋,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床铺。 第二天我醒来,周围走廊的人都已经走了七七八八。 我看见我的行李放在了我的身边,被擦得一干二净。 不远处大妈变成了大爷,拿着收音机听着京剧。 一问才知道大妈夜班、大爷白班。 因为行李箱的外表十分干净,我打开了里面发现衣服居然全部干净了。我闻了闻一股洗衣粉和暖焦味。 大半夜我没有听到洗衣机的声音,看到了大爷脚边的小太阳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估计是大妈半夜帮我洗了衣服,随后用小太阳烤干的。 衣服的中央有着二百一十块钱和一张纸条,我看了一眼是歪歪扭扭的字。 钱我借你,有了再还。 看着字歪歪扭扭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暖暖的。 拿着行李我离开了这个地方,此时已经不早了。我去往了三和,找了一家月结包吃住的工作。 我不再奢望自由,想用几个月时间赚一点小钱。说不定还能在三和这个地方开一个小店,卖真正不会拉肚子的挂B面。 《恩情》11 那是一份将两个金属配件组合的活,小工厂组装的东西开始我也叫不出名字。 听说造的是冰箱,但我真认不出我这一个是冰箱里的什么设备。 大家都是一条一条的流水线,只有在一个车间的才互相认识。 我和七个不认识的人一起住在一个房间内,床铺一共四张上下铺。 我睡在第二张的上铺,厂子虽然小但包吃住。唯一要说哪里不好,那么就是没有空调。厂子里的机器发动之后还会产生热气,因为没到夏天所以还没有到不舒服的时候。 干完活一大瓶水入肚,这一天就算干完了。 有时候小组长还会要求加班,大家都不愿意干只有我愿意。 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早一点赚到钱。 我的另外七个室友我基本都叫不上名字,因为我喜欢加班的缘故我只有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才会看见他们。 他们有找我出去喝酒,都被我拒绝了。 偶尔有晚上睡不着聊天的,我不参与但还是会偷听。 大家都是带着想法进这个场子的,有的打算赚了钱就离开三和。有的是实在找不到工作,又怕被饿死才来的。还有的做了假的身份证,怕太好的工作会被发现。 寝室里偶尔喜欢打点小钱的牌,几位室友的钱都是互相欠着的。他们似乎都没有钱,但他们会用纸进行记账。 计算的都是下个月还没发出来的工资,早早的有人在前三天就已经输完了自己的这个月的工资。大家就不会和这样的人继续赌钱,而我这种事情从来不去参与,可能是因为大海我很厌烦赌博。 他们也在背后叫我小斯文,还在揣测我来这的原因。 我工作的还算认真,小组长对我最上心。因为他知道就算没人愿意加班,我也会自动留下。 我的这条线有六个工人,每个人从早八点干到晚六点。但实际上还有规定需要至少留三个人干到晚十点,每一次我都在其中。 而小组长则会在剩下五个里面随机抽一个,说是随机不如说是软磨硬泡。然后加上自己下来,凑够三个加班保证数量。 开始我对小组长的印象不好,但是干久了我知道他人不坏。 他最喜欢将他的运动喇叭挂在腰间,加班的时候就会把声音放到最大然后干活。 他喜欢听动次打次的摇滚,其他工友都吐槽那是车里的那种DJ嗨曲。小组长这时候也会说自己做梦多想有一辆自己的汽车,最早想的是马六、之后是凯越、现在开始喊思域。 大家都知道他就算有钱也永远不会买,先别说驾照几年了会不会开。小组长老家有儿有女,没有计划生育的时候超生了一个。家里的房子盖好了欠着外债,都说厂里所有人走了小组长都不会走。 小组长总说公司的销售在外面有拉不完的活,这边只要拼了命的干就是了。但还是会有工友说场子的仓库都快爆了,几千台冰箱屯着卖不出去。 我知道我们那个牌子是看不懂的英文,有天小组长喝多了告诉我们。那并不是真正的商标,我们厂子的冰箱是一比一仿造的某个大牌的子系列。说运出去就会改标志,专门搞家电下乡这一块。 我听着越听越像山寨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小组长笑着伸出了五根手指表示正品返修率是这个数,而我们的返修率小组长将手握成了拳。 具体的小组长没有说,我也不敢问。 我也不在乎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我居然慢慢适应了这种枯燥的环境。因为在这种环境下我不需要想那些多余的事情,小组长拿着他的音响我不听反而开始难受了。 那是第二月重新签约,说是合约不如说是发钱之后的再次确认。是留下还是离开,小组长哭着喊着让我再干一个月。 一个月的工资3500,我加班到了八千。 我思索着还是留了下来,毕竟八千似乎不够。 我甚至在梦里有想过,一个月小一万,是不是三年就能付清三十万的手术费,但我真不知道能不能再这样的厂子坚持三年。 不是怕我熬不到,而是怕厂子先倒了。 工资发的都是现钱,发工资的会计还会问这个月肯留下的愿不愿意先不领工资存在老板那里。这样的话每个月有一千就多给五十的利息,小组长每个月都拿是因为他需要寄钱回老家。 小组长让我存在老板手里,但我还是信自己。我怕老板真的那天像大家嘴里说的跑了,但显然我想多了。 那是再次开工的第二天,回宿舍我就感觉那里怪怪的。我放在床上的行李箱开了,上去一看里面的钱没了。 这一批七个除了一位是上个月的老面孔,其与的六个都走了。我心里当然知道钱被几个王八蛋偷了,我想去报警还是被小组长拦下来的。 小组长的意思是三和太乱了,警察不一定会管。就算抓到了也不一定有钱还,让我算了。 我气不过找了老板,我的想法很简单让老板把和我一起住的几个身份证号码给我。我去找警察,但老板的意思扣押身份证只是为了吓唬我们。这玩意从不留底,同样的也是让我算了。 后来是小组长和老板说了什么,老板表示愿意把三千五的底薪再发一次让我算了。但必须让我答应他一个条件,就是在这干满一年。并且表示干得好其他车间可以找个小组长的位置给我当当。 那天我没拿钱,而是存在了老板那里。老板说钱帮我记下了,我想的也很明白。能干就干,干满一年带着钱去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厂子的生意反而越来越好。反倒是真像小组长嘴里说的那样,订单一下子多到手软。那天小组长说漏嘴了,附近几个地方拆迁都补了还建房。政府嘴皮子磨破了但都要求精装修。整整三个楼盘的超级大社区,光是冰箱就需要八万台。 厂子的生产力,一年二十四小时的生产也就只能造三万台。项目预计三年完工,厂子日以继夜才能勉强三年干完。 《恩情》12(完) 老板的意思是谁肯留下来干完这三年,一分钱都不会少给还有分红。 开始我也是兴致勃勃的朝着三年去的,但谁能想到第三个月我就干不下去了。 那天是第三个月的续约,我看见大巴车送来的人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在三和唯一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大海。 当时我躲着他,不知道他去了哪个宿舍。但我心里明白我们就在一个厂子里,我不知道他会干多久。但我知道老板的价格一直没太高,这三年的计划也只有几个组长和老员工知道。老板想把钱都省下来,到时候给我们这些干的久的分红。 但此刻这样的环境下大海还是敢来,就说明他可能是真的没钱了才选的包吃包住的月结。 那天我心里慌得要死,最后还是选择了向老板提出辞职。 老板一个劲的询问我为什么,而我没有说大海的事情。 老板见问不出什么,说好的一万九千五百快老板执意给我两万。说是利息而且小组长说过我干活很认真什么的,还表示我肯回来随时欢迎之类的。 而我只要了一万六,我知道就算我这两个月一直都在加班。但那三千五没干满一年不算我的,我也更没有资格拿里面的利息。 回去的大巴只有一趟,那天老板用自己的虎头奔送我去的市区。记得临走前小组长特地追出来问我怎么忽然说不干就不干了,我没有说原因只是让他小心一个叫大海的人。 来的时候我带着行李,离开的时候我却没有什么衣服了。我知道那些都没有意义,在三和没什么人在乎你是否穿的干净。 回到市区的我将一万六分别藏在了身体各处和鞋子里,别说就像是内增高,一只脚至少有一厘米高。 回去的我想过开店,但我还是选择了先在网吧将就几天。 重新回到网吧的我不知所措,看着电脑的屏幕什么都不想玩。 直到我听到了喊叫声,有人大惊小怪的喊钱丢了。 那人比我还像个学生,带着黑框眼镜哭喊着。 学生身旁有个胖子看着他,和他聊了起来。 我在一旁细细的听着,男孩子自称云焕说自己的钱包睡醒就不见了里面有钱和身份证。 胖子指着后街让他自己去看看说不定找到的,云焕去往了后街。 而我走向了胖子,下意识的觉得就是胖子干的。 我壮着胆子询问道:“胖子,有身份证卖吗?” 胖子问我刚刚的事情都看见了?我摇头并抽出一张一百说道:“就问你有没有多余的身份证卖。” 胖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身份证换走了我手里的钱,我看了一眼身份证上的名字就是云焕。 我立刻走向了后巷,云焕在后巷子里发现了自己的钱包。全空了坐在地上哭着,我上前说道:“你的身份证吗?看见两个混混扔在路面了。” 云焕起身从我手上抓过身份证,不断的说道:“谢谢。” 我心里思考着身份证拿去三和见谁都能卖六十,估计也只有这些新来的小子相信我能捡到了。 “小伙你叫什么名字?”我询问到云焕,我着看他侃侃而谈。 完全没把我当成坏人,还好我知道自己不是。 我想到了什么询问云焕饿不饿,云焕点着脑袋又摇了摇。 那是我又一次吃到龙华的双丰面馆,四块钱的挂b面点了两碗。 身旁就是傻愣愣的云焕,说服他跟我过来花了不小力气。 这面还是以前的味道,老板还附送了一碗汤。这一次我喝了一口汤明白有些酸了,上一次大海似乎也没喝所以没事。我让云焕不要碰,吃完之后我思考着带他去找个地方睡觉。 原本我打算网吧通宵,但带着云焕我想到了大妈那。我更是想到了把云焕送去补冰箱厂的位置,只要他够努力说不定能混的下去。 一路上云焕和我说了很多,说了自己父母双亡在叔子家当养子每天拳脚相加才离家出走的故事。还询问我为什么走那么远的地方找地方睡觉,而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云焕问我为什么不问,我摇着脑袋表示不感兴趣。到了铁梯前,云焕差点以为我要把他卖掉。 生拉硬拽才将云焕带上了楼,云焕走起来吱吱呀呀的。别说上下过几次,但心里还是会怕。 推开门看见走廊,不远处就是大妈。 我刚要开口说话,大妈看见我比我看见她还激动。 一把抓住了我说道:“你总算来了。” 我紧张的套出了三十元说道:“带个人过来睡觉,十五一位是吧?” 而大妈则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连忙拨打着电话,并且指着一旁多出的床铺。 等我安顿完云焕,大妈拿着手机递给了我说道:“你那天走前,不是用我电话给家里打过吗?我就用我的号码回拨过去了,那头的人找你找的好辛苦。我说了你的事情,他让我下一次见到你一定要回过去个电话。” 我看着大妈递过来的手机,整个人都是蒙的。 电话那头能听到喂、喂的声音,大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站门口接吧,我信你。” 无奈的我走出了门口,站在外置铁梯的最高处。此刻的我根本不在意我所在的高度,和吱吱呀呀的铁梯挤压声。 “喂?立夏?是你嘛?” 陈浩医生的生意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我思考着三个月前的想法。是谁会一直在找我,想了想也只能是陈浩医生了。 我并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先别挂,不说话也行你听我说。”陈浩医生说道。 听到了陈浩的话,我冰没有关掉电话。 “这是我以私人的名义和你聊天,不代表医院。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你能给我回电话我真的很开心。我想跟你说,千万不要做傻事情。”陈浩医生说道。 “我不会做傻事的。”我说道,说完的那一刻我居然有些想哭。有人关心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哪怕陈浩对于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听到你的声音就好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怕了。但开始的半个月其实一直在找你,我通过警察找到了你的家。在你的家里找到了你学校,也去过你学校但是没找到你。学校知道了你的事情开始了募捐,韩东还帮你搞了水滴筹。半个月都结清了,这边还有剩余的足够你完成学业了。我们一直在找你,三个月前你的电话打过来我们就知道是你。后来来的电话的那位大妈,现在这个号码的主人。我们聊过很多次,而且我也去三和找过你。但周围的大小厂子都没有看见你,你现在听我的回来吧。”陈浩的声音在手机那头响起。 我还是没有说话但哭出了声,电话那头不断的传来安慰。 (后记) 第二天一早,我送云焕去了冰箱厂的工作。却听说了大海在宿舍里出老千被发现打伤了工友差点闹出命案的事情,这要是出了命案厂子肯定要停产。还好当时小班长听了我的话,平时让人时刻注意着大海这才第一时间就抓住了人处理掉了事情。被打的工友重伤,老板摆平了事情。 交代完云焕,回到三和的我就去市区买了火车票回家。 而我总觉得我毕业后还会回到三和,开一家不拉肚子的挂B面。 《优米》前篇 我叫优米,生活在一种叫臭臭的植物里。 臭臭就是我的家,爸爸妈妈将臭臭的内部挖空。 我们就住在里面,别说臭臭真的很臭。 我们优米其实都不喜欢臭臭,但其他的那些恐怖生物们比起我们更讨厌臭臭。所以我们生活在臭臭里,这样我们就不会再遇到危险。 你问什么是优米?优米就是优米,全身毛茸茸的就是优米啦。 有的优米的毛是卷的,有的是直的。有的很长、有的很短。也有光秃秃的优米,还好我是蓝色短毛的。妈妈说我和天空一个颜色,说我很漂亮以后一定能有自己的臭臭和其他漂亮的优米一起生优米。 我们有数不清的优米,生活在数不清的臭臭里。 但不管怎么样,优米就是优米。 可爱的群居生物,就这样子。 我们优米喜欢一群一群的生活在一起,一群优米里牙齿最整齐最锋利的就会成为领袖。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为什么牙齿跟领袖会扯上关系,因为只有牙齿最锋利且整齐的优米才能最快的将一个臭臭的内部刨的干干净净。 我们的领袖给我们的部落取了个新名字,叫长牙。 因为族长的牙齿很长,很漂亮比一般的优米都要长一些。 优米可不吃臭臭,比较穷的优米吃植物的根或者叶子。 有钱的优米则会吃其他生物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是机缘巧合下的优米用钱才能获得的。 陆地上的生物尸体腐烂的很快,味道不是很好。 水里的尸体则能保存的久一些,当然我们优米都怕水。漂亮的毛发打湿了可是大事,说不定会因为寒冷而死去。 最奢侈的优米,吃海里的海螺肉、海贝壳肉和海鱼肉。当然这些也都是尸体,毕竟我们打不过任何生物。 我小时候,吃过一次小鱼。那是我们长牙部落打赢了另一个叫卷毛的部落。 族长给我们每一户臭臭里都发了一条小鱼,那也是我唯一一次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鱼。 那可比树根好吃太多了,但海里的东西很贵。妈妈说只有赚大钱的优米才能天天吃的起大鱼大肉,小时候我就想着长大了一定要赚大钱。天天吃海里的鱼、顿顿吃海里的鱼。 对了,优米我是不是还没有和你们说货币是什么呢? 那是一种黄色的贝壳,我们叫它黄昏币。后来也有人叫它金币,但其实他就是黄色的贝壳。 这种贝壳,里面的肉已经被吃完了。但是树根只要在贝壳上摩擦,就会让树根有一点类似于海鲜的味道。 所以我们优米都很喜欢金币,因为这让我们感觉自己不是再吃树皮。 当然金币也会越用越淡,所以新鲜的金币才有用处。 …… 十年后。 “听说了吗?战争又胜利了。隔壁长毛的优米部落认输了。他们有一大波的臭臭田,足够我们全部迁移过去。族长说了,所有的人今天晚上都有一枚金币和一条小鱼。”胖胖的紫色优米对着我说道。 战争又胜利了,真是难以置信。 这是我们长牙部落的七连胜了,当然也是我们第七次准备迁移。 以前的战争没有那么频繁,都怪一种叫图坦的生物。 他们张着大嘴,不断的吞噬附近的香叶树。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香叶树都被图坦吃完了。 没树可吃的图坦们面临被饿死的窘境,但他们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那就是吃臭臭,臭臭和香叶树其实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树叶、甚至开一样的花、结一样的果子。唯一的区别就是香叶树是香的,臭臭是臭的。 没有饿死的图坦开始疯狂的吞噬臭臭,等图坦吃到我们这里的时候。族长知道我们即将无家可归,这时候我们的族长决定带着我们长牙部落攻打其他的部落。去霸占他们的臭臭,这样才能让我们活下去。 就这样一次一次的迁移,我们必须赶在图坦吃过来之前。打掉下一个部落,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无家可归。 身旁一大群同个部落的优米,都驻扎到了臭臭里。 组长选择了最高大的一颗臭臭,在上面呐喊着:“失败者,滚开。” 原本这里是属于一个叫长毛的优米部族,但现在长毛部族的优米正在被驱赶。 族长看了我,指了指附近的山坡说道:“小蓝毛,给你一个任务。完成有十个金币,你干吗?” 听到十个金币,我明白至少有一段时间不需要吃难吃的树皮了。我点着脑袋立刻说道:“族长,我愿意接受任务。” “去那边最高的山坡上,看看图坦吃到哪里了。然后汇报给我除了我们这一片的臭臭最近的没有图坦的臭臭都在哪。”族长说道。 我点着脑袋冲了出去,身边的紫毛胖优米抓住了我说道:“阿蓝,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为什么?一起去?”我不解的说道。 “你一个人去,路上至少要经过一个黑夜和白天。没有优米陪你不会害怕吗?所以我陪着你一起去。族长不是答应给你五个金币了吗?分我两个就行,你看如何?”胖紫笑着说道。 我思索了片刻说道:“可以的,没问题。” 我和胖紫离开了部落,朝着最远处的山坡走去。 优米离开了臭臭,就会变得格外的醒目。 我知道族长或许不止给了我这个任务,因为曾经我爸爸也接到过这种任务。当时妈妈一定要陪着一起去,后来其他的优米回来了。但我的爸妈却再也没有回来,优米离开了臭臭代表着九死一生。 但为了小时候的梦想,为了每天都能大鱼大肉。我还是决定过去看看,完成这个族长给与的任务。 过去了一段时间,我们到了山脚下。 胖紫说自己累了,无奈我只能跟他坐下来休息。 胖紫找到了一片小花园,开始吃起了树根。 我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危险也跟胖紫一起吃起了树根。 胖紫笑着说道:“阿蓝,要不我们在这里吃上几天然后就回去。说图坦已经在附近了,然后要到五块金币就算了吧?” 我思考了片刻摇了摇脑袋说道:“不可以,爸妈告诉我要实事求是。” 胖紫挠了挠肚子说道:“可是我已经走不动了。” 我明白了什么对着胖紫说道:“要不,你在这个小花园等我。我上去看看,之后再回来找你?” 胖紫看着我说道:“这。。。怎么好意思。要不我只要一个金币,我在这里等你。这样你至少知道这最后一段回去的路上没有危险,你看可以吗?“ 我点着脑袋,胖紫表示只等我三天。三天我没回来,他就自己回去按照他之前向的说法和族长说。 我独自前往了山顶,为了让胖紫不谎报军情。我特地选择了连夜前往山顶,我放弃了所有能休息的地方。一路朝着山顶走去,在半山腰的我发现了很多看不见的东西。比如在某片小花园偷懒的另一群优米,但我没有看见图坦,我明白半山腰可能不够高,需要到山顶才能知道到底哪里有图坦。还有哪里还有其他的臭臭,我们可以攻打那里的部落抢夺他们的领地。 我又走了一夜一天,在天亮了之后我到了山顶旁。 这里远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到达,可这里似乎比我理解的要奇怪一些。 我看见了我们部落所在的臭臭,之前一路来时的臭臭都茂盛的生长着。而且那些臭臭之上,好像还有其他优米在生活。那些优米,没看错正是败给我们的其他优米部落。 根本没有被什么图坦吃掉的痕迹,不过真的要说。最远处,那里看似好像故乡的地方,臭臭不见了。 我思考会不会是图坦吃掉了我们的臭臭田,毕竟臭臭和香叶树是两个东西图坦就被毒死了。这些年里我们攻打其他同类百战百胜是因为其他的优米根本没有想和我们真正的战斗。他们只是不想打所以打不过,然后就和我们换了领地。 但因为没有什么图坦,所以根本就不在意。。而我们也已经换到了所有臭臭的最中心,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不远处有一撮只有山顶有的白土,我立刻就抓了一把。 我想立刻将我知道的这些消息带下山,去往族长那里说明我知道的这一切。 等我重新回到小花园的时候,胖紫已经不见了。 这是我离开的第二天,胖紫并没有在答应的等三天就离开了。 我立刻回到了我们所在的臭臭,去往部落找到族长。 等我到达的时候,整个长牙部族都在准备再一次的迁徙。这一次我不知道他们会去往哪里,但看样子又是打算发生战斗。 族长冲在最前面,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我立刻就冲了上去,族长身边的胖紫看见了我吓了一跳。 我对着族长说道:“没有什么图坦,我去过了最山顶。图坦早就已经不吃臭臭了,周围那些被攻打的部落都去了我们之前抢下的臭臭。他们都还活着,而我们这里也是整个大陆臭臭的最中心了。” 《优米》中篇 我说完之后族长一脸惊讶,抓着身旁的胖紫说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一抓,胖紫怀里的五枚金币掉了出来。 我这才明白胖紫让我上山,说自己只要一枚金币。但其实是盼着我有去无回,然后独吞五枚。 胖紫身后有不少优米站了出来,他们都表示我骗了族长。图坦就在不远处,现在不走马上大家都会臭臭一起死在这里。 族长左右为难,所有被族长派出的优米都说我是骗子。 我立刻松开了手,洒下了那一层白土说道:“这是我上过山顶的证据,你们有什么能证明的都拿出来。只要你们能证明你们去过山顶。” 胖紫对着族长说道:“之前的花你也看见过了,那是只有山顶有的花。白土不能说明什么,虽然山顶都是白的。但山脚下待久一点也能发现白土,这恰恰能证明阿蓝回来晚的原因。” 族长居然点着脑袋,看样子要相信胖紫了。 此话一出,我对着胖紫说道:“你不是说图坦马上要吃到这里来了吗?我现在去我们之前的臭臭。给我半天时间,要是能带一个能证明没有图坦的人回来是不是能证明我说的都是对的。” 族长看着我说道:“就给你半天时间,只要你能从前面的臭臭带回一个能证明没有图坦的优米回来。我就信你真的去过山顶,真的证明他们都在骗我们优米。” 我再一次出发了,带着整个部落的不信任去往了之前被我们打败的长毛部落。 吃了败仗的长毛部落,此刻已经全部驻扎在了之前我们放弃的臭臭里面。 门口看守的优米,看见了我就好像看见敌人似的亮出了牙说道:“哪里来的优米?” 我知道我不能说我是从长牙来的,不然我估计会被这些优米碎尸万段。 我无奈的说道:“我是从白土来的优米,我来这里找伴侣。我们白土的优米没有女孩子了,我需要带一位回去。” 我曾经想过爸妈说的,我会找到其他优米生优米。只是没想到我找优米生优米的原因,居然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而为了证明自己没用说谎,我却对其他的优米说了谎话。 我被带入了长毛部落,他们的族长接待了我。 知道我所在的根本不存在的白土部落缺少母优米之后,族长表示愿意让我在他们的部落挑选一位优米带走。 但族长要求我张嘴,要确定我有足够锋利或者坚固的牙齿。只有通过族长的考核,我才能取到优米。 脑子一抽的我,从毛发里摘下了所剩无几能证明自己上过山的白土转身偷偷涂在了牙齿上。 等我一张嘴,虽然短小又不锋利的牙齿。但诡异带白色似乎征服了长毛族的族长,族长沉默了片刻表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让我带走。 是黄头发的优米,男孩子都……呸,男优米都喜欢黄头发的妹妹……呸,都喜欢黄毛发的优米。 我接过了小黄,带着小黄离开了长毛部落。 我走的时候,长毛族长似乎还有一点不开心。长毛族长临走前给我了一个小木箱子。里面足足有二十枚金币和一些小虾米干。 一路上,我拖着箱子牵着小黄。 小黄问我这是带她去哪里,我不知道和小黄说些什么。但对着长毛部落那么多人撒谎的我,不想再对小黄撒谎了。 我将我知道的事情和小黄都说了一遍,小黄一个劲的点头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说她只知道无缘无故就搬家了,还问跟了我以后都能吃些什么。小黄似乎根本不知道长毛跟长牙打过仗,不过想想都已经和小黄毛在一起了。她也不需要知道什么,未来给我生优米就是了。 我看着一个木箱子说道:“有我一口树根,就有你一口叶子。反正我吃什么你吃的肯定比我好就是了,你信我吗?当然,你跟我去长牙部落时还需要你帮个忙说说现状。” 带着小黄毛到了长牙部落,族长居然真的还在等我。 我让小黄毛说了一遍她自己的生活,小黄毛说了一大堆。总结起来就是和过去过的没什么区别,根本没有什么图坦。 更别说其他什么怪物了,什么都没有。 族长相信了我的话,没收并驱逐了胖紫一行人。将胖紫的金币交给了我,我看着金币开心的不得了。 那一刻我瞬间感觉自己有钱又有人了,曾经爸妈想让我做的事情。我似乎一下子就做到了,当然可能这看起来还不是最好的。 整个长牙部落定居了下来,所有人都住在臭臭里。 我有了自己的一点小钱,也算和小黄毛过上了天天吃海鲜味菜根的地步。 但小黄毛总说自己在长毛部落天天都有海鲜吃,现在和我吃海鲜味的树根还是没有以前好。我听着也觉得委屈,但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但为了小黄毛,似乎还需要更好才行。 来年,我和小黄毛生了优米。毛是天蓝色的,我的孩子比我更像蓝天的颜色。 我们的金币也快用完了,似乎马上就要沦落到吃树叶树根的地步了。 我思考着需要赚一点外快了,但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长毛部落在臭臭田的最中心,也算是安稳了下来。开始和其他部落通商,用金币换取食物。 但似乎所有的优米都活得不是那么景气,那天我们最后一个金币也已经刮不出海鲜味了。 小黄毛看着我,询问我该如何是好。 我思考着指着墙上平日里小黄毛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在墙上画的东西说道:“这玩意那么漂亮,是不是能拿出去换点金币?” 没错我媳妇小黄毛,算是长毛部落的贵族。比起一般的优米多了一个技巧,那就是喜欢在臭臭的臭臭上摆上好看的装饰。这样臭臭虽然还是臭臭的,但至少看起来好看了。 现在所有的长牙部族都过上了微微小康的地步,我相信有人愿意用还有一点味道的金币去换能挂在臭臭上看起来还有点好看的装饰品。 小黄毛一万个不同意,我拿着她这些所谓画的东西去换那些人家吃过的金币。 无奈,我只能自己照葫芦画瓢。开始模仿小黄毛的画,小黄毛喜欢画各式各样的画。但那些画我知道可能很符合长毛部落的胃口,但对我们长牙来说有些枯燥乏味。而我想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那就是我们长牙部族能坚持到现在站在臭臭最中心的原因:战争。 我开始了我的第一幅创作,小黄毛将平时吃剩下的各色花朵碾碎后重新画成了画。 而我碾碎之后画了我的第一幅画,一个优米咬死另一个优米的画面。我称这幅画叫最后的战役,我将这幅画带到了族长哪里。 族长看着我的画,居然感慨起了那现年带头打仗的光景。 那是一枚崭新的金币,我用一幅画换来的。这……,要知道将一个硕大的臭臭刨成能住优米的房子。也只能得到一个还剩下两三次海鲜味道的金币。 后来,族长似乎隔三差五就带着其他人去自己的臭臭里观看那一副最后的战役。 我发现了一个赚钱的门道,我开始越来越多的制造画。这个在小黄毛嘴里称之为高雅和艺术的东西,越来越多的画从我这里出手。被拿去装饰臭臭,我好像一下子成为了真正的有钱人。 见过的没见过的优米都在找我要画,都出很高的价格。 我和小黄毛还有孩子过上了天天都有海鲜味树根的日子,甚至能奢侈到偶尔吃一次真正的小鱼。 当然我知道这些都还是刚开始,因为我见到了一副不出自我手的所谓战争的画。 这画比我画的还要好看一些,用的也是同样的花朵碾碎作画。 但听买到的人说价格比我的还要便宜,从那之后我知道日子难过了。 从开始一个金币一副,后来用过一半的金币一副。再后来还剩一点味道的金币一副,最后我的画只能换树根了。 每个人家里的臭臭,都装饰这各式各样的画。 我的好日子又一次到了头,小黄毛再次和我吃起了没有味道的树根。 我们知道要想继续真的大鱼大肉,我需要新的创意。我开始使徒卖小黄毛用花花草草做颜料画的花花草草,但显然长牙部落真的和我理解的一样不喜欢这些东西。 这些连战争都算不上的画,连树根都换不到。在各位优米眼里,是垃圾中的垃圾。 小黄毛安慰我,说过的再差都不会离开我。说至少我们曾经风光过,但我思考着我成功过一次就应该不只有一次。 总有什么办法,比如让整个战争升级。 我想到了什么,那是传说中的图坦。 我开始画出了大山,开始画出了打听到吃臭臭的图坦的样子。 我在最上面画了一个优米,看起来像是从天而降。看起来像是要杀掉图坦,我称之为:屠坦。 我将画好的画带到了大厅,在大厅展示在所有的优米面前。 《优米》后篇(完) 所有的优米都被我的画看呆了,他们第一次明白画还可以这样。 一个金币、两个金币。 …… 五个金币、六个金币。 …… “六十三个金币,把这幅画给我。”长牙族长大喊道,打破了这次的交易。 我得到了一箱子六十三枚金币,如果说四个金币可以换刚死不久的小鱼。这可以让我天天大吃大喝不知道多少小鱼了,我和小黄毛一下子又成为了大富大贵的优米。 而我也在长毛部落多了一个名字,我叫阿蓝大师。 我的屠坦开始被大家效仿,抄袭。但我说画的神韵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可以超越,因为所谓图坦的样貌。都是我打听来的,没有人见过真正硕大的图坦。所以我和描述中画的最像,也知道很多抄袭。模仿这永远不会觉察到的细节。 并且我知道屠坦只是一个开始,只要画大家没见过真正厉害的东西就永远没有人能超越。我还能用我的画赚到更多的金币,绝对不是那些人那样自己画出的画只能换取树根。 那是我一次绘画过程中,不小心划破了手指。金色的血液流淌而出,我看见了我的血液想到了什么。 所有的战争画里,似乎都没有大范围鲜血描述。我在想一个大家都无法想象的画面,英雄战胜了敌人怎么可能不流血呢? 我又画了一个优米,并且让他流出了许多金黄色的鲜血。我叫这幅画为:战争的伤。 我拿着我新的画作出现在大家面前,这一次有人开口就是二十金币。 我知道我又一次成功了,只要我能思考能创作我就能真正的大鱼大肉。 八十八枚金币,这是历史新高。 后来我知道买走我画的优米是一个抄袭大师,买我屠坦回去临摹抄袭高价售卖让他赚了一大笔金币。 这次更是血本八十八枚,但我知道他藏好了我的真迹。之后只要不断的临摹,然后合理的二十枚开始越卖越便宜。他总能用几幅或者十几幅画赚回给我的钱,之前所有人都渴望自己家里能有一副屠坦。那么现在他们就渴望有一副战争的伤,只要有人渴望就这有市场。 而我开始没有新的创意,或者说为了保留住我这阿蓝大师的名气开始越来越少的画画。这样才能让自己的价值变得足够的高,一副我临摹自己的作品还能拿到拿得出手的高价。 后来长牙部落里开始一种叫比画的比赛,看谁的画能卖出更高的金币。 居然还出了个题目,叫禁止战争。 这一下,很多优米画师不知道如何下笔。 我学想到了什么,画了两个没有毛发的优米在崭新生优米的步骤。 那场比赛,看的众优米面红耳赤。我也拿到了一百零一金币的最高分,当然我知道很快就会有抄袭。 我知道总有一些抄袭狂在背地里因为我赚的盆满钵满,但我对此束手无策。 当然,族长找到了我。 族长表示其他部落也开始流行画画了,而且人才辈出。 总有画的很好的优米大师,当然也总会有更好的出现。 他想让我画一幅从来没见过的画,让他成为优米中品味最高的存在。 我答应了族长,但我说了一个事情。只要我出了新画,那么很快就会被抄袭。那么就算再厉害的画也坚持不了多久,所以我需要一点点的帮助。 族长问我需要什么帮助,我思考着说道:“我画血腥、画战争、画光溜溜的优米,这些来金币来的太快了,很多优米用这种画赚钱。赚了很多很多,多的是其他不画画的优米一生赚不到的钱,我觉得这些太不好了,我希望将这一切禁止。” 族长看着我说道:“不允许画血腥、画战争、画光溜溜的优米?“ 我点着脑袋。 那天开始族长开始保护起了艺术,用他的方式。据我所知那天开始一个叫新的部门成立了,这个部门会将所有画凡是涉及画血腥、画战争、画光溜溜的优米的画当场撕毁。 开始还有优米偷偷在家里藏着这些画,但很快就会被闯入他们臭臭中的部门强行入市撕毁。 就这样长牙部落,开始没有画血腥、画战争、画光溜溜的优米的画。 小黄毛笑着问我:“你这样不是让自己没金币赚吗?” 我笑着说道:“我会想象,我比那些优米都强。他们只会画我画过的,但只有我能画他们想不到的。” 我开始学着我曾经画过的图坦一样,我开始创造一种不存在的生物出来。他们跟我的世界所有的生物都不太一样,他们张着一个脑袋。一样有双手双脚。十个手指和十个脚趾,这些和我们优米一样。但他们除了头上的毛发其他地方的毛发稀少。他们和我们优米一样直立行走,尽量像我们优米,并且还要和我当年赚钱的画作长得差不多。他们之间的厮杀,或者他们被我们优米屠杀。这样的画面就不算是违背了订立的:画血腥、画战争、画光溜溜的优米的画。 优米的血是金黄色的,为了避免说是血腥。这种生物的血我用了最醒目的红色,我完成了我的画作。我开始要给他们取名字,我叫他们:泰坦。 其实也是为了纪念我第一幅画屠坦,所以我叫这些生物泰坦。 为了不被抄袭,我开始在家里疯狂的画这些画。 屯到了五十多幅,并且我将一副比较不满意的给了族长。 族长当时级被这种东西惊呆了,说这东西叫外星优米。 就是这个星球没有的优米,族长还问我这种外星优米有没有智商? 我思考着说道:“如果有,或许比我们还要聪明吧?谁知道呢?” 族长拿着我的新作,在各个优米部落展示。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名词和威望,并且开始推行他的那些这也不能画、那也不能画的政策保护我的作品。 到处都能听到其他优米在喊:“这都不让画、那都不让画。这部落到底是怎么了?还把我们之前的画撕掉了,这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只有我知道这是双赢,或许吧。 但肯定还有人在抄袭,但我自己手里的那几十服优米干掉外星优米的话早让我换了更大更好的臭臭房子。在臭臭房子里和老婆孩子天天大鱼大肉、餐餐大鱼大肉。 (后记) 三年后。 天上出现了巨大的白色飞船,那是从外太空下来的飞船。 飞船上居然出现了比我们高大数倍的生物,这些生物穿着巨大的白色服装。头上戴着圆形的面罩,好几个从飞船上下来。他们的样子是白色的,我也形容不出来的。 我思考着我可以把他们画下来,说不定我阿蓝大师会成为优米眼中最伟大的大师。 甚至可能成为这些白色圆滚滚生物那边星球的大师,我开始进行了绘画。 这些生物用他们的仪器和我们优米进行了几天的强制接触,这些外星优米说是为了友谊而来。称自己叫做人类,而且希望能看看我们优米文明里最伟大的东西。 族长拿出了我的画作:泰坦陨落。 当这些圆滚滚的生物看了我的泰坦陨落之后摘下了他们的头盔,里面的生物样子居然跟我画里的外星优米如出一辙。 泰坦陨落,是优米们干掉这些外星优米。 当这些外星生物看完画作之后,用摘下头盔的面罩喊道:“嘛卖批,画的这是杀我们?酿了个西皮,回去我就用激光导弹轰死你们这些绒毛外星人。马勒个巴子,看你们可爱毛茸茸的还想发展成宇宙宠物的。想杀人类?我先杀了你们。” 这些外星生物说了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似乎看起来很生气。然后拿着画头也不回的回了他们的飞船,飞船上升去往了空中。是不是因为我虚拟的生物和他们长得很像?所以难不成是要把我的画带回去给他们自己星球的人看看? 那么说我优米眼里的阿蓝大师,马上也要成为他们眼里的了? …… 《机智》前篇 我是路桥,又轮到我了。 还剩下1滴血排在第二,但第一也只有12滴血了。 下一回合不是我死就是他亡,看着场面上差一只德莱文到达三星。 上一轮被血入,这一轮能够抽到就应该能赢了。 此时耳机内传来了QQ的提示音,我立刻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 陌生的头像一句:在吗? 备注上是胖子,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大学同学。 那么久不联系现在找我干嘛?不管先打完这一局。 我迟疑了一秒,继续上手鼠标卖掉了无法合成的剩下英雄。 42金币全赌了,给我出三星德莱文。 还有40…20…10…,最后6金币。 给我出呀,最后一下点完还是没出…… 看着最后的4个金币,已经没办法攒出德莱文了。 因为光德莱文本身就要4金,无奈的我又点了一下果然弹出了两个德莱文在了我的面前。 战斗开始,看着画面我思考着人生。 还没想明白画面已经黑了下来,德莱文最后单挑残血千珏被对方大招压制。 千珏大招内德莱文A不出血也回补上来,眼睁睁的被点死。 说不定三星就赢了,只要能多A出一下。 是不是因为从来没给英雄联盟上过供才导致我输着一整天的?长叹了一口气的我接到了电话。 看了一眼屏幕已经碎裂的iPhone6,电话那头熟悉的头像配上名字胖子。 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庞大海。 上大学时一个寝室给对方的备注,而头像照片正是当时大海吃面时的偷拍。 一手端着碗,一手用筷子指着镜头。当时聊天的内容已经淡忘了,但忘不了这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损样。 胖子今天怎么会找自己?想想毕业也已经有三年没有联系了。 最后听说大海去了上海一家外贸公司,难不成回来了? 我接通了电话,拿起放到了耳边说道:“大海,今天怎么想到给我来电话了?” 几秒钟的沉默电话那头说道:“你和我关系很好对不对?” 关系?很好? 大学四年我和大海住在上下铺,那时的关系确实好的不得了。但毕业之后几乎没有联系,这时候说这个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但电话那头确实就是大海的声音,这些年几乎都没变过。 “你怎么了?”我不解的说道,这样聊天似乎一点不合逻辑。 “回答我的问题。”大海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是是是,关系很好。你不会是大白天酒喝多了吧?听你说话没一点逻辑,这是要找我诉苦?”我不解的说道,这种事情别说以前确实遇到过。不过不是胖子, “把你的地址发给我,我立刻去找你。”大海说道。 “立刻?这搞什么?”我不解的说道。 “把地址发给这个手机,见面了我会把事情说清楚。”大海说道挂了电话。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先是QQ找我随后又打电话? 心里那么急?我看着手机思考着把地址发了过去。 树脂厂的员工休息室,具体门牌号1001。送外卖的按照这个地址都能到准确位置,给大海这个足够让他摸过来了。 这一点都不像是大学同学叙旧的样子,大海这样着急的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管不了那么多,鼠标点开又来一把。今天好不容易休息,就不信拿不到个第一。 树脂厂上班,一个月也不过只有一号这一天休息。虽然不知道大海搞什么鬼,但来了再想办法请假陪着玩一天应该也够了吧?回想大海的性格导致他朋友真的不多,几年下来越加古怪也不是不可能。这才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情想想也变得不奇怪了, 隔天厂子里,我正在调试设备。 手机再度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正是大海打来的。 正在工作,接一个电话扣两百。 我挂掉了电话,娴熟的单手靠九键发去了消息:在忙,抽空给你回电。 正当我打算调试好,转头上厕所的功夫回电。 身后工友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隔着老远对我喊道:“路桥,有个人妖。人妖找你,在你宿舍门口。” 我愣了愣生怕自己听错了工友嘴里说的那个词。 找了工友顶包,我冲回了宿舍。 隔着一个拐角处,眼看马上就要到宿舍。 这才看见宿舍门口熟悉的肥硕身躯披着一身床单,应该说什么lo裙。 粉白粉白恶心的不行,能确定那人就是大海。 此时带着假发,这也太尴尬了吧? 我转头打算要走,身后冒出的室友拍了我的肩膀说道:“路桥,不回去躲着干嘛呢?诶,我们轮休你今天不应该上班吗?” 我尴尬的推开室友,远方一声路桥传入了我的耳朵。 被大海发现了,我尴尬的向推开室友转身就跑。 而远处的大海已经跑到我和室友身前喊道:“你们两个谁是路桥?” 我愣了愣大海居然已经不记得我了,但身旁的室友慌张下以及指着我大喊:“他是,他就是。” 我尴尬的笑着,看着大海说道:“兄弟你真上门了呀。” 室友笑着拍打着我小声的说道:“这是网恋见面了?” “滚你丫的,这是我大学室友。”我大喊道。 “行,你们聊。我先走,宿舍见。”室友说完笑着向宿舍走去。 我估摸着全厂子明天都会聊这个事情了,这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大海,你怎么这个打扮?”我尴尬的询问道。 “我们那个年代我买不起这样的衣服,早绝版了没想到这里那么便宜。多大尺码的都有,喜欢当然穿了。”大海说道。 “不是……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穿女装的?”我不解的说道。 大海看着淡然的说道:“我本来就是个女的。” “不不不,性取向都改了?什么状况?”我更加疑惑的说道。 大海转身看了一眼四周说道:“我是9102年来的。” “9102?网络上的那个倒着说的梗吗?”我说道。 面前的大海严肃的说道:“我再说一次,严肃的。我是9012年来的,未来的人。” “我傻呀,你是大海。大学四年睡我下铺,人称胖大海。你未来的人,我还是外星人呢。虽然不知道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变成这样爱穿女装性取向变态但也不能变的说胡话是吧?难不成是精神病?”我说道这里自己心里都有些怕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把事情和你说清楚,你看行吗?”大海说道。 我左顾右盼,认识不认识的工友在四周不断窥视。确实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指着厂子口的方向说道:“你跟我先来吧。” 厂子外唯一的咖啡厅,二楼的角落。 服务员笑着端来了两杯饮料,随后偷笑着下了楼。 我看着大海说道:“我说大海,能不能换个衣服?” 大海再度看着我说道:“不行,我喜欢凭什么换。我是9102年来的,因为没有真正穿越未来的办法。所以我们选择了这种类似于魂传的方式来到过去,来找一个救世主。所以这里对我来说就好比一个游戏世界,我在游戏里穿我喜欢的奇怪吗?” 我脑补了一段我玩游戏时的穿着哭笑着说道:“不奇怪,接下来的你是不是要说我就是这个救世主了?” “你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大海说道。 “我明白你病的不轻。”我说道。 “我没有任何疾病,不过这具身体的主人智商可能真的差一点。不然没那么容易入侵大脑中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等等,你是不是在周围装了什么摄像头?这是搞真人直播呢?还是什么电视台的新节目?”我看着四周,这一切太奇怪了。 “什么都没有,我真的来自未来。你如何才能相信我来自未来?”大海说道。 “证明你是未来的?那还不容易吗?彩票你知道吗?告诉我下一期彩票所有的号码。不过我猜你也会说9012年了,距离现在2019年六七千年。所以不可能知道号码,我说的对吧?”我笑着说道。 “不,我知道那一期的号码数字。我的本体还在9012年,可以给你去翻历代的档案。我能把这号码查出来,但查出来也不会有用的。你不可能用这个号码成为百万富翁,当然确实这是个能证明我来自未来。”大海说道。 “怎么?你是想说人各有命所以我没办法中奖。你说的号码会和真正的不一样。还是什么穿越时空之人无法改变过去的历史,不然会影响时空什么的?”我笑着说道。 “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你真想知道?”大海说道。 大海摇着脑袋看了一眼桌上的一次性吸管抓了一把说道:“我们玩个游戏,游戏的规矩由我定。那么我们现在猜单双,你说吧?” 我点着脑袋说道:“看你表演什么花样,我猜双。” 大海笑着从吸管盒子里拿出了三根吸管排在桌子上说道:“开奖了,答案是单。” “你玩我呢?我说了你才拿?”我喊道。 “彩票不就是这样吗?那么现在让你看见答案,模拟我找到了下一期彩票的号码。我先放你再猜,你再试试。” 大海当着我的面拿了三根吸管放到了桌下说道:“你看见答案了,你猜单还是双。” “单啊?我都看见了我又不是傻子。”我说道。 《机智》中篇 大海把手放到了桌上打开,只有两根吸管。大海指着吸管说道:“是双。” “你扔了根在地上,你玩我呢?”我说道将头望向了桌下,地上就有一根吸管我将其捡起。 大海指着桌面上的东西说道:“彩票就是这样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不想让你赢,就算告诉你能知道正确答案也没有用。所以我无法用这个东西证明我来自未来,除非我说了数字你不去投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愣了愣说道:“你的意思是我投注了答案就会变,我不投注就不会变。所以哪怕我知道了号码,也不可能用这个号码中奖是吗?” 大海点着脑袋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号码,你不说出去并不进行投注。来证明我来自未来,可以吗?” 大海看见了咖啡店桌上的纸笔,用来写留言纸条贴在墙上的那种。大海在纸上写下了一串数字说道:“我已经查到了,按照日期这是下一次中奖的号码。每周二四日也就是明天开奖,你可以先看也可以等奖开完之后再看。纸条我现在就给你,为了确定你不会下注改变结果。我会继续跟着你直到明天开奖,来证明我没有骗你。但我也想说明几个事情,关于我穿越过来的一些须知。” 我抓过了大海手里的号码说道:“你说。” “这具身体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最多再一天一夜就会猝死。到时候会断开连接,所以我最多还有一天一夜与你交流。当然随时可能提前中断,具体要看这具身体的承受极限。”大海说道。 “为什么不睡觉?”我说道。 “我一睡觉就会断开连接,我再想连接就必须换一具身体。到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会穿越到哪年,可能你已经死了、可能你还没出生。因为穿越的时间是不固定的,这都是经过测试的。不瞒你说我已经找了六十二次救世主都没有成功,你是第六十三次。我们真的没有更多的机会尝试了,能源不够我们继续。如果再得不到救世主,那么我们9102年就完了。”大海说道。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用完了这具身体大海就会死?”我说道。 “我不用完现在断开他也会死,这就跟读写擦除数据一样。为了占有你说的这个大海的身体,我就已经擦去了大海脑海里所有的东西。没办法恢复,我断开之后大海就会变成傻子、白痴、或者直接植物人。”大海说道。 我手里抓着纸条说道:“那么狠?” “为了拯救9012年,人命而已我们不在意。”大海说道。 确实,见面的大海在我室友和我之间不认识路桥。我再度说道:“那么你是怎么通过大海找到我的?” “我们每次读取一个人的数据,就会找寻他的死党。那么多次的经验累积,告诉我们只有找死党或者关系最好的人才能成功。所以我们发现你被大海备注为最关心的人,和最喜欢的人超过七年。”大海说道,将手机递给了我。 看着手机的画面,我心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画面上的东西是QQ当年的功能,暗恋的人里大海将我备注。这个东西一备注就不能更改,这个功能我思考着是大一出现的。当时我备注了我暗恋多年的女神,现在想想难不成大海真是个弯的? 心里毛毛的,看着眼前的大海我再度说道:“你刚刚说的我没听错的话,你是类似于游戏一样在9012年操纵大海。所以你原本的性别应该是女人吧?” “被你发现了,但其实我们的年代已久没有女性这个说法了。因为我们都永生了,当然只是相对的永生。”大海说道。 “相对永生?”我不解的说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关于未来的事情,和为什么需要救世主的事情。有一点长,你慢慢听。6500年,人类的器官替换已久到达了巅峰。各种器官都可以替换成为人造器官,半机械和橡胶制品。心肝脾肺肾,甚至大脑都能部分替代。”大海说道。 “全身都能替换吗?”我说道。 “7500年左右,本来是禁止的项目被开放。所有企业都有权尝试器官改造或者更改,这项技术被完全开发。这时候一家叫从心的公司发明了第一代永生装置,代号:怂1.0。”大海说道。 “怂?”我不笑出了声。 大海说道:“怂从有百分之90以上替换所有器官,只留下大脑中部分无法替换的部分。被替换的人无法生育,但精子和卵子会被储存。用机械代替身体,做到所谓的永生。并且可以繁育所谓的后代,这项技术被发展全球之后。人类十八岁之后会被强行进行手术,所以我们还能保留十八岁前的性别特征。因此你可以说我是个女人,我也承认我是个女人。” “人造人?”我说道。 大海点着脑袋说道:“没错,就是人造人。但是这种人造人并不是完美的,或者说相对永生的情况下还是会死亡。” “这又是什么意思?”我说道。 “首先身体虽然被完全替换,但还是会产生疾病。因为身体所用的还是血液,还会得一切跟血液有关的疾病。”大海说道。 “有病还是会死对吧?那干嘛不完全替换掉?”我说道。 “地球的人数是有限的,所以必须有死亡。只有死亡才能有新生,才能形成运转。所以我们被改造的人有一套很神奇的机制,你知道机械表吗?”大海说道。 “机械表?不用电池发条驱动的表吗?”我说道。 “被改造的人就好像机械表一样。白天的劳动给心脏发条上动能,用来度过晚上的睡眠时间。之后再靠早上的劳动充能,不断重复得到永生。所以我们的世界没有有钱人和永生的人,只有劳动换取生命和肯坚持用劳动换取财富替换身体器官的人。”大海说道。 “劳动换取永生吗?换取器官是什么意思?”我说道。 “劳动会造成器官或者肢体的提前老化,虽然永生但肢体的损坏或者器官的忽然损坏也会夺走一个人的生命,就算没夺走损坏的肢体都需要靠劳动换取钱财替换肢体和器官。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做到真正的人人平等共和。”大海说道。 马克思和恩克斯的那些话瞬间涌入我的大脑,我情不自禁的举起了手比了个大拇指说道:“牛逼,我也明白为什么你现在要穿这个了,想想这样劳动下去换上的零件和器官哪还舍得买衣服呀。” “谢谢你的理解,但是9102年的我们这种模式即将被打破。因为一种叫机智的人工智能生物的出现,我们即将被其淘汰。” “淘汰?更先进的人类?”我说道。 “先进算不上,因为那就不是人了。他们完全都是机器组成的人类,就好比你们的时代机器人拥有了智慧要奴役你们人类了一样。”大海说道。 “也就是你们那个时代的机器人要干掉你们这个时代的人类了?”我说道。 “你很聪明,我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救世主。”大海说道。 “等等,你们也不算是真正的人类呀?你们最多算是人造人?除了部分大脑还不是机械的?没有真正人类了吗?”我说道。 “没有,改造是强制的。”大海说道。 “那么你们一个是人造人,一个是机器人。你们两边这样的闹起来,为什么需要我一个人类帮忙?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就会帮你们人造人?而是不帮机器人?而且你就不会想到因为我喜欢机器,所以会反而帮助机器人?”我说道。 “你是人类对吧,你刚刚问了没有真正的人类就代表你会帮人类对吧?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机智就是完全拟造的人类。他们拥有人类的记忆是假的,是虚拟的。但你嘴里的人造人,十八岁之前还都是人类。他们只是十八岁之后才进行改造,当然这种改造是强制的。机智现在就想去掉十八岁这个过程,完全造出虚假的人。这是不能容忍的,所以我们需要你来拯救。”大海说道。 “我能拯救你们什么?或者说我去了又什么意义?”我说道。 “我们出生就会被注射机械芯片来记录从小到大的各器官数值,只有这样改造才会匹配不至于出现改造后的其他疾病。机智是机器人所以他们有一个总的模拟终端,需要一个全身都没有任何机械设备的人潜入内部破坏掉系统,这样才能解决争端。”大海说道。 “9102年呢?我信你中间也隔着67千年,我怎么去9102年救你们?”我说道。 “靠一项已经完全放弃的古老技术,人体冷冻。你只要同意,我们会在特定的地点将你冷冻。随后你的身体会被保存到9102年之后再度被我启动苏醒,你只要在9102年成功解救世界。我们愿意在9012年实现你的所有要求,满足你在9012年所有的条件。我说了我还能扛一天一夜左右,所以在你明白彩票公布之后你能确定我们是来自未来,相信之后你可以做选择是否帮助我们。这是第六十三次了,我希望这一次你能答应我们。不然我们就真的没救了,我挺看好你的。”大海说道。 “所有条件?”我说道。 《机智》后篇(完) “你可以选择在9102年不进行改造,奢侈的度过余生。也可以选择被改造,我们也能改造你的身体并且为你免费无限制的提供新的器官和零件。当然为了活下去你必须要劳动,这一点我们没办法帮你。你不劳动没办法储存动能,其他的我们都能完美的满足你。”大海说道。 “我能提条件对吧?帮了你们之后我不能选择改造成不需要劳动也能永生的人类吗?”我说道。 “这样的人类不存在。”大海说道。 “凭什么?”我说道。 “还记得机械表吗?机械表的运转并不是用电的。这也是你嘴里人造人和机器人的区别之一,因为没有大脑才能使用电能或者承受电能转换的动能。血液和大脑的运作是神秘的,如果换成电能推动血液大脑会产生不可逆的损耗。这是9102年都无法改变的,如果可以改变或许就不会出现这一帮想通过写入数据到机器内就可以偷懒的人类造出机智这种东西。” 我点着脑袋说道:“那好吧,我想先知道这彩票的结果证明你不是骗子。” 我站起了身打算离开,大海立刻跟上。 我不解的说道:“你还跟着我干嘛?我们可以明天见吗?” “我说了我最多再坚持一天一夜,我也说了为了不改变结果我必须要跟在你的身边。”大海说道。 “唉,我也不能带你回宿舍。这样吧,我带你开房吧。”我无奈的说道。 大海说道:“如果你信我,你可以去我给你租的地方住。” “你给我租的地方?”我不解的说道。 “很感谢你的年代已经有贷款这种东西了,加上我这个身体原本的一些银行存款足够让你在这几天过的很好。然后只要你同意,我会用我们这个年代在知道的一些尝试和科学家做了一些交易换取一些资金,足够你冷冻到9102年。如果科学计算没有错的话,我们再去约定好的地方就能发现冷冻的你并进行苏醒。”大海说道。 “那我就跟你走吧。”我苦笑着说道。 五星级宾馆,大海就这样傻呆呆的站着。而我则坐在一旁,工厂来了电话。询问我替班的事情,我无奈又请了一天。说的是给钱加还修,这才逼得同事帮我。 我思考着明天这事情要是真的,就去9012年拯救世界。要是假的在思考如何是好,我看着发呆的大海说道:“你还在吗?” 大海回过神看着我说道:“我必须一直保持连接才能不断开,断开这一切都白忙活了。所以我一直都在,我只能劲量少动来保存这具身体的健康在极限之前不会提前断开。” 我点着脑袋,吃完了晚饭睡了一觉。醒来都发现大海一直站着原地不动,这是第二天早上。 也就是说大海一夜没睡,如果算上昨天也就是两天了。 我询问道:“为什么连接的极限会是三天?” 大海说道:“人不睡超过三天之后大脑会产生不可能的损害,这个损害会影响连接。” “行,你是未来的人你说什么都对。”我苦笑着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来到了晚上21:15开奖。 看着电视上的双色球开奖,我打开了纸条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确认。 出球顺序都和纸条上的一模一样,看的我是目瞪口呆。 最后一个数字掉落,与纸条上一模一样。 我看着大海说道:“这不可能是魔术吧?” “这是科学,所以你愿意配合我们去未来拯救世界了吗?”大海说道。 我微微的点了点脑袋说道:“你答应我的东西,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反悔?” “你拯救我们,我们有什么必要反悔?”大海说道。 “行,我答应你们。”我说道。 大海笑着说道:“行,我带你去冷冻仓库。” 那是一栋大厦内部,看起来很机械的地方。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跟大海说着什么,随后指着我说道:“是这位对吧。” 一位白大褂走了过来说道:“先生,准备好了就跟我去做全麻吧。当然之前你先签一下这个证明,来确保你是自愿接受人体冷冻的。” 我看了一眼大海,大海点了点脑袋。 “我能知道你们要怎么做吗?”我说道。 “抽掉你所有的血液,用稀释过的保护液逐步替换你身体内的中残留的血液。并对数据进行备注保留后一同冷冻与地下仓库。” 我签下了我的名字,被送上了病床推入了房间并注射了全麻设备。 ……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我面前有一男一女人两个人。 女人开口说道:“你终于醒了,我叫乌苏。叫你来的人就是我,也就是你嘴里的大海。我做完最后将你冷冻的步骤就来了,没想到真的成功了。编号六十三,你是唯一一个用我们设定的办法成功来到未来的人。” 男人开口说道:“我叫韩东,我们终于成功了。” 我看着乌苏和韩东,他们都没有穿衣服。肉色的身体呈现塑料质感,我颤抖的手伸向了他们。 韩东抓住了我把我拉起说道:“你刚刚恢复,身体还有些无法适应。毕竟你真真实实的度过了7083年。” “所以这里真的是9102年了?”我说道,声音似乎极度沙哑。 “没错。”乌苏说着向窗户走去,打开了窗帘。 我被韩东搀扶着走到了落地玻璃前,到处都是飞在空中的汽车。 反正那个画面就是电源里面赛博朋克的风格,一股脑的映入眼帘。 韩东在一旁说道:“我们会对你进行半个月的复健,之后带你去进行任务。对我们来说任务非常的困难,我们在附近一百米内不进行申报都会被立刻识别。但你不一样,你身体里没有任何一点芯片。你是完美的人,可以进入那个区域砸毁一切设备。只要你炸毁他们,你就是我们的救世主了。” 我点着脑袋看着乌苏说道:“我们说的你没忘吧?” 乌苏点着脑袋说道:“不会忘的,第六十三号未来救世主。” 之后,我在这个硕大的房间内进行了为期半个月的复健。 也就是走走路,举起稍微带点重量的东西。 我发现从人体冷冻之后重新复活,我的身体真的差了很多。 每天乌苏和韩东都会来看我,我发现他们其实真的不能称之为人类。 人类十八岁就要被改造成这样,我打定决心拯救完世界之后活到八十多岁再进行他们这样的手术。因为手术后身体被完全替换成机械,皮肤都是塑料材质的。关键是没有那玩意呀,乌苏和韩东的身材都是完全的搓衣板。根本没有男女性别上的界定,只是单纯的知道自己是男是女这是有多可怕的事情。 半个月转瞬即逝,乌苏和韩东打开了门。 那是漂浮空中的悬浮汽车,我坐上了后排座位。 被带到了一处大厦附近,乌苏指着大厦说道:“那地方就是设备,进去里面就能看见很多机械设备。最重要的设备长这样子,砸掉它你就是救世主。” 我看着平板上的东西,一个柱状的机械设备。 自悬浮停汽车停在远处,乌苏给了我一木棍说道:“不能有机械靠近,这是最好的武器了。” 我下车一路小跑进入了描述的大厦,大厦内映入眼帘的就是平板上的设备。 就这样放在我的面前?门口也没有任何扫描状的物体。 我拿着木棒不断的敲打着柱状物,敲了十几下。 听到一声闷响随后整个地方都闪烁了一下,我能看见电火花从上方闪过。 耳边广播传来了声音:“救世主防护罩被破坏,各城市防护罩崩溃。” 一旁的侧面打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惊讶的看着我和我手上的枪说道:“这?这是你干的?这是你砸坏的吗?” “你是人类?”我不解的说道。 “你干什么破坏我们的保护罩,完蛋了。外面的机械人不用半个小时就会进来的,世界完蛋了。”女人惊慌的喊叫着。 “我……你们不是机器人吗?我……我干了些什么?”我说道。 女人崩溃的跪在了我的面前说道:“人类完了,这里屏蔽机械设备那么多年。从来没想过会被人类自己毁灭,一切都完了。” 我的身后大门口乌苏和韩东走了进来直接射杀了我面前的女人。 乌苏说道:“谢谢你,试验品六十三号。谢谢你为我们机智打破了人类最后一道防线,我们的大军随后就到。” “为了报答你,我们会让你成为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类。”韩东笑着说道。 我看着韩东和乌苏,还有随后涌入的机械大军。 (后记) 本人一直觉得人体冷冻是伪科学,但这个故事没办法不得不用到。 有些偏激的词语我不敢用怕被和谐,大家自己解读不要过分就好。 正常看的话很多地方可以看见问题,比如按照大海的话人活到十八岁被改造。那么需要十八年的检测的话,路桥穿越7083年就算当了救世主是不是也要时间才能改造? 还有大海不说自己在未来的名字,并且管路桥在未来为六十三号救世主之类的。 我本来想用这些点写好结局的,但试过一个版本还是坏结局比较震撼。 (其实是我一向喜欢写坏结局。) 还有说了月更就一定月更,别再造谣我不写了。 《帽子》01 20X7-1-1 跨年结束,也意味着我要上班了。 我叫路桥,夜班便利店的售货员。 和大部分学习成绩不好的人一样,小时候的我对未来极度迷茫。 不过现在我不迷茫了,因为有了心满意足的工作。 虽然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一千八,但我很满足。 我的朋友很少,手里的QQ群每天响动的都是各类聊天群。 从小学、初中、高中到以前玩过的手游、网游、页游和单机,还有喜欢的明星、动漫、超自然现象甚至同城群。 这些群我一旦加上一个就不会退出,每天上夜班不忙的时候我就会打开一个个群聊看着他们每天聊天的内容。 当然我的头像永远是灰色的,我从来只是看但我从来不说。 后来有了个词叫潜水,我很喜欢这个说法,只看不说是我不想告诉大家我只是个夜班售货员,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一千八百块。 “别玩手机了,二十的利群。”穿着休闲看似刚从旁边酒吧出来的青年扫码付款了二十元。 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看手机入迷这事情常常发生。但夜班没什么人,我也从来没有因为看手机导致店里什么东西被偷。就算有我可能也不知道吧,收银给错钱倒是常常发生。但这些年流行手机支付后,这样的事情少了。 转身拿烟扫码录入时对方已经从我手里抓过了烟出门去了,等我推回弹出的收银机便利店重新变得冷清。 晚上的八个小时,从凌晨十二点到次日八点几乎没什么客人。 但因为隔壁有一家很嗨的酒吧,所以我们便利店的店长不舍得关门做成了二十四小时的门店。 这个点来买烟的最多,但生意真的不好。 我继续拿起了手机看着聊天记录,亮着红点的群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很少出现的群。 初中同学会。 这个群一年里除了过年会有几条互相问好的消息,其余时间几乎都是废弃的。 今天却难得有了十几条聊天内容,翻到最上面发现最开始的话题引发者居然如此熟悉。 那是一个会让我心颤抖不已的头像,我看着头像旁的名字正是乌苏没错。 这是我第一个暗恋对象,我记得她最后一条消息是三年前去美国读书时发的。 而今天她竟然在早上八点左右的时候发了句:要飞十三个小时,明天一早到首都机场,你们谁来接我在市区玩几天? 我翻看着所有的评论,大家都是询问乌苏回来干嘛的。 但没有一个人正面回答乌苏的问题。 乌苏的回答是来玩,说了明天十点落地首都机场。 我看了一下时间,八点下班的我刚好有这个时间。 我脑海里再度出现了乌苏的样子,那个瘦瘦小小并不好看的女同学。 喜欢她无非是当年学校里讨论自己都需要有一个喜欢的人,我开始点兵点将在班里按顺序戳中了她。 说来好笑,表白的书信在书包里却直到毕业都没有寄出。 其实我一直不喜欢学校的群,因为这些群里人聊的都是前途。 这些年还好,前几年不是当年的班里那个漂亮的女同学当上了空姐、就是某书呆子成了医生、最调皮的成了警察、高个子当兵拿了个三等功,谁月工资上万、谁买房买车、一个耳机几千块、一台电脑上万元。 这些事情都被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关注着每个人的一切。就像个他们生命中的看客,或者说是过客。 乌苏的最后一条消息是:我上飞机了,明天见。 我不断的向上翻动着聊天的内容,其中一条是询问乌苏来玩几天的。 乌苏的回答:一家子都在国外,外婆去世了回来拿点东西就走。最多三天,求各位照顾一下。 我推算着现在的乌苏还在美国飞往中国的某家航班之上,我咬了咬牙打开了我的手机银行。 没上过大学的我,三年半的存款是五万。看着五万块钱的存款,我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脑海里不断的判断着是否要进行这个看起来极度荒唐的念头。 下一个进来的人买的是烟,我就去接机。 脑海里不断的盘算这个事情,凌晨四点我迎来了那个改变我命运的顾客。 是一位穿着暴露的妹子,想必是刚从酒吧跳舞出来的。认识她是因为她是店里的常客,每次下班都会来买一瓶矿泉水带走。 偶尔不来几乎就是休息,基本没有变过。 我锁屏收起了手机,脑海里这个荒唐的念头烟消云散。 对方果然绕了一圈拿上了一瓶一升的农夫山泉,唯独不同的是今天她似乎饿了多拿了一袋饼干和一些零食向我走来。 长叹一口气的我说道:“烟要……不好意思,说错了袋子要吗?” 妹子呆呆的看着我,憋了憋嘴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烟没了?” 《帽子》02 “我说错了……,我以为你是另一个每天这个点来买烟的顾客。”我匆忙的说道。 “你没错,万宝路的爆珠。还有这些,都一起算一下。”妹子说完当着我的面直接扫了付款的二维码。 “收你六十三元。”我连忙说道转身拿烟。 妹子从我这里买了一包万宝路的爆珠,而我心里不知道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下一个进来的人买的是烟,我就去接机? 下一个进来的人买的是烟,我就去接机。 下一个进来的人买的是烟,我就去接机! 我的脑海里开始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自己的话语,好像在脑海里被打开了复读机。 不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甚至重复的开始有些鬼畜。 我开始不自信的再次确定了一下存款,五万四千零三十八元。 我将四千块零三十八元元从银行卡内取到了手机里,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存有五万元整的银联卡发呆。 值得还是不值得? 我想到了什么,连忙跑去了仓库。 便利店总有一些小的仓库,一般用来堆放热销品用于即时补上。 而在小仓库内也有我们员工的衣柜,那是我曾经的衣柜。衣柜的钥匙还老老实实的插在其上,似乎就在等待我将其扭开。 那年我还没有得罪店长,上白班的我听说什么国际峰会什么G20。当时总部发来了一套西装,让我们平时上班的时候不要再穿工服而是改成西装。 这件西装当年G20的峰会我就穿了一个星期,之后总部并没有回收。 我试着拧开了那个柜子,这个柜子后来我得罪了店长开始上起了夜班就没有再用过了。 上夜班的人不需要工装,所以理所当然的用不上柜子。 我的工装就是一顶红色的鸭舌帽,衣服夜班就没有必要穿了。反正夜班来买烟的客人,要么我认识他、要么他认识我。我的脸比我的工装,更像个夜班的售货员。 我将柜子里的西服抽了出来,黑灰色的西服别说都看不出已经在柜子里躺了半年之久。 估计是因为平时柜子都密封着,所以根本没沾染上什么灰尘。 我试着拿起西装闻了闻,一股发霉的味道确实有些难闻。 我看了一眼货柜上廉价的男士香水,当年进货时就一直摆在其上。从未售出过一瓶,而我是第一个买下它的顾客。 我有模有样的站在台子前,当着摄像头的面开始了自演自导。 特地浮夸的将钱包里的钱展示给了摄像头,就好像我是一个买东西的客人。同时我也是给这个客人服务的售货员,我买下了廉价的香水。 我开始摊开了那件西装,摊开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有些失落。 那是后腰的位置,有一个硕大的破洞。 我试着将衣服拿起,才发现那是什么动物咬破的痕迹。我能明显感觉到那不是勾破的,因为能看见上下对称的齿印。 无奈的我再次重逢了一边客人和售货员,这一次买下的是针和线。 我从来没有缝过衣服,但不知道为何我会为这件西装变得如此细致。 我能看得出西装的料子不是很好,因为摸起来跟我的工装没什么区别。那工装甚至都不如当年在学校的校服,冬天不保暖、夏天不透气。我真怀疑那衣服的材质,可以直接拿去给犯人上酷刑。 缝好了衣服,期间有客人有买了一包中华。 我特地小心翼翼的将缝合面朝向衣服内部,这样外面只能看见一条黑线。虽然和黑灰色的西服有些格格不入,但在后腰应该没有那么明显。 我试着将西装穿了起来,对着不远处店内的仪容镜看着自己。 此刻的我确实不像是什么售货员,倒是有几分像公司里的职员。或者更像是隔一条街售楼处卖房的小哥,他们拿着售楼的广告纸时穿的就是西装。会根据每个人的打扮去询问对方是否需要买房,而他们似乎从来没给我发过一张。 我思考着见面时的说辞,幻想了好多好多。 我为什么穿西装?因为工作加班。不加班我怎么可能会这个点来接你呢?我可不是特意来接你的。好久没见了是吧?我是你后排的路桥呀。 我开始在脑海内重复幻想着见面时可能会说的对话,一切一切可能的对话。 以至于一声鸡鸣将我打回了现实,我知道我上面的居民区里有人养鸡。 这鸡每次都会在天亮之后开始打鸣,雷打不动。 这也说明时间到了凌晨,夜班最难熬的时候到了。 我连忙打开早餐的售货机,关东煮、冰箱速冻里的包子、粽子、米汉堡。 一切的一切准备好,天已经全亮了。 《帽子》03 我连忙脱下了西装,塞入了我的肚子里。瘦小的我就算塞入一件上衣西装,也看不出什么。我把买来的香水塞入了口袋,连同买下它的那张发票。 我开始等待着,等待着早上的第一批客人。和之后的交接的店员,来的第一批客人总是在六点到七点不断的来买早餐。这也是夜班最难熬的一段时间,这时候往往是我最困的时候。也是整个夜班生意最好的时候,但今天我格外的精神。 在看见店员骑着电动车出现在店门口,我撒了欢似的跑出了店。 今天的我没有打下班卡,我觉得那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我开始带入我的角色,一个意外加班干了通宵。拿起手机却发现初中同学今天回国的世界五百强公司职员,此刻拿着自己的零花钱请她玩上几天。 出门的我跟接班的小王打了个招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便利店。 我从来没做过轿车,大巴是我平时回家唯一的交通工具。而平时早上八点,我应该在回家的公交车上。而到家后则立刻呼呼大睡,但今天我格外精神的选择了出租车。 去往了机场,脑海里满是见面的画面。 我想起了老式的港片电影,人山人海的候机楼里男主角总要举一块牌子。上面写上女主角的名字,然后挥舞着等待对方下飞机第一时间就能看见自己。 而我想要一个牌子,却发现我忘记做了。 或许机场有卖吧,不知道是因为我根本没去过机场。 出租车到了目的地,找到候机楼我花了半个小时。 机场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以至于我站在候机厅感觉空荡荡的。 去了个厕所,在单间内匆忙的换好衣服。我特地拿出了香水喷了几下,来掩盖我一夜没有洗澡的体味。 说真的男士香水真的不好闻,像极了满身大汗的外国人。 我曾经收银的时候遇到过不少,隔着柜台都能闻到对方的狐臭。和现在没什么区别,区别只是这种味道现在缠上了我。 早上九点半,只有登机的乘客陪着我。他们拿着行李箱游走在我的左右,似乎都在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而候机室只有我孤身一人,不用举什么牌子大家都能看见我。 而我这一刻也看见了她,乌苏。那个坐在我前排留着飘逸长发的女同学,她似乎没什么变化。 唯独的区别只是那一套校服,如今变成了黑白相间的格子衫。墨镜则遮挡了她的眼神代替了当年的眼睛,我真不知道她是否看见了我。 当然我更无法确定,对方看见了我能不能一眼认出。 晚上当着镜子,想的一大堆说辞全部抛到了脑后。 我对着乌苏大喊道:“我是路桥啊,你还记得吗?” 乌苏走向了我,摘下了墨镜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你?路桥?我的天,真的有人来接机。不是吧?”乌苏兴奋的说道。 我尴尬的笑着说道:“我也不是特意来接你的,昨天晚上加班。下班都今天早上了,看见手机里你在QQ群里留的消息就来了。” “加班?夜班通宵?”乌苏不解的说道。 我看着乌苏的样子尴尬的点着脑袋说道:“是呀,世界五百强。” “IT公司吧?你不会是程序员吧?程序员好像通宵次数不少,你小心头发呀。”乌苏说着将行李拖到我的身旁,咳嗽了一声。 “算是吧。”我说道。 乌苏上手抓住了我的鸭舌帽,将其摘了下来端详着我的头发。 我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这顶头上的帽子。是便利店的员工帽,平时下班我都爱带着。睡觉的时候都时长会忘了摘,而这次也忘了摘。 “你头发挺多的吗?我还以为每个程序员都是地中海呢。”乌苏笑着说道。 “呵呵。”我刚打的笑着,伸手想抓过帽子。 乌苏端详着帽子,又咳嗽了一声说道:“这红红绿绿的是什么?这商标我总觉得哪里见过。棒球队吗?帽子好旧呀你还带着。” “这帽子……”我说道。 “很有纪念价值吧?不然也不会带成这样了还一直带着。”乌苏说道。 “平时带着是……”我点着脑袋。 乌苏将帽子戴在了我的头上说道:“我知道,长时间工作的人都没办法洗头。戴个帽子掩盖一下,挺好的。” 我连忙摘下了我脑袋上的帽子,塞入了口袋当中。 我的手此时还是颤抖的,心里也是慌乱了。 我从来没想过会变成这样,真的是太尴尬了。 乌苏再度的一次咳嗽,我立刻转移了话题说道:“你?感冒了?” “有一点吧,美国和中国的温度不一样。我带来的衣服都不合适,好像是感冒了。”乌苏说道捂着嘴巴又咳了一声。 “带你去买衣服吧?你早上吃了吗?”我连忙说道。 “飞机餐不好吃,我早上还没吃呢。我们走吧,我想看看你的车子。”乌苏笑着说道。 车??? 我的车??? “我的车?”我说道。 “是呀,你的车。不然我们怎么去市区?”乌苏看着我说道。 “那个,我没……”我说道。 《帽子》04 “没车?”乌苏看着我说道。 我心里跳了一拍,显然不可能说自己没车。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能听出乌苏此时对我的疑惑,我思考着需要想一个借口,或者说一个合适的谎言。 “不,我没想到要用到车。”我说道, “没想到?”乌苏不解的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我的车借给同事了。他开回老家去了,你知道我是临时才知道你要来的。所以我没有准备,不好意思。”我说道,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是因为我连驾照都没有居然说出了这样的假话。 但想想也最多陪她玩这几天,把自己对初恋的那一丝喜欢圆满就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 乌苏点着脑袋说道:“很好的同事吧,那么我们怎么去市区?” “出租车,你看怎么样?”我连忙说道。 “行,听你的。”乌苏点着脑袋走在了前面。 我提着乌苏的行李箱里走了上去,乌苏又咳嗽了两声。 早就等候在机场的出租车,我将乌苏的行李放入后车厢。 上车之后我主动坐入了副驾驶,听说那些交朋友的都有个规矩。做副驾驶的给钱,我当时脑子一抽也就坐入了副驾驶。等我想到可以跟后排的乌苏一起坐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动了。 乌苏说了一个地址,某某小区。 司机听懂了,但我想着座位的事情没有在意。 随后乌苏对我说道:“这是我爷爷奶奶家,放一下行李我们就出发吧。话说你知道市区有什么地方东西很好吃吗?我是有多久没吃到中餐了你肯定不知道。” 一路上乌苏说了很多,几乎在不断的说。 我想起了她当年在班里当小老师教大家的时候,几乎跟现在一样。我也想到了我是为什么会喜欢上她的,因为我不爱说话。相反的乌苏,她却很喜欢交流。 中午吃什么,这反而成了我最头大的问题。 在便利店的时候,我中午一边吃货架上的便当。房间微波炉转一转就打发了,吃腻了就换泡面和面包。 乌苏的聊天重心似乎都放在了吃上面,还有小部分放在了国外和国内的差异。 一旁的司机听明白了乌苏是国外回国的,两个人反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这让我显得不是那么的尴尬,显得不是那么的只听乌苏说话而不说话。 这一路,司机跟乌苏聊得很开心。 二十三元的车费,司机居然还给我抹了零头。 那是非常破旧的小区,可能比我家的还要破旧。 乌苏看我注视小区的外墙许久冒出了一句话“我和爸妈都定居美国了,这里是爷爷奶奶住的地方。本来爸妈想把爷爷奶奶都接过去,但老人家不愿意坐飞机。” 乌苏从我手边拿过行李,提着进了小区。 乌苏让我在门口等等,我找了个阴凉的角落等候着。 我想了很多,这样的女孩子我肯定配不上人家。当然人家也不会在国内待上很久,最多两三天,陪完这两三天我的生活就回到正轨了。 我不知道我等待了多久,掏出了手机。 那是一个同城的交流群,加这个群已经有两年多了。 这个群里有几个妹子似乎非常喜欢聊吃什么,我对着发出了加群一来的第一条消息:各位北京有什么好吃的。 几秒钟,陆续有人给我回复。 说什么的都有,从国内到国外。寿司到泰国菜,我想起了乌苏的话。她似乎太想吃一顿像样的中餐了,我将目光放在了其中一句北京烤鸭之上。 确实,这玩意是北京的特色。虽然我们北京人似乎没事从来不吃这玩意,但回来了总要尝尝吧。 我放下了手机,把我想好的在脑海里盘算了一下。 正当我看见向我跑来的乌苏的身影,打算将我再脑海里模拟的对话说上一遍的时候。 我看见乌苏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说道:“我爷爷,爷爷脑出血进医院了。两天前的时候,奶奶一直瞒着爸妈。我回来才知道,陪我去一趟医院。” 乌苏此时不止气喘吁吁,还咳嗽了几下。 我明白是跑伤着了,我让乌苏安静并且用手机打了车。 一路上,原本爱说爱笑的乌苏此时变得格外安静。 我知道她心里此时多半想着的都是爷爷,我把我嘴里北京烤鸭的想法憋了回去。 医院,住院部。 404号房,在门口我就觉得这个数字不是特别吉利。 乌苏则是直接扑向了病床之上自己的爷爷,而我站在门口。 听两个人的聊天,爷爷的意思是苏苏怎么回来了。中午没盼来奶奶送饭怎么把小孙女盼来了,而乌苏的说法是怎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不告诉爸爸妈妈。 爷爷在抱怨,说就算打了也来不了。又有工作机票又贵什么的,表示自己的医疗和养老。这手术做了也不需要多少钱,还询问了一下站在窗外的我是谁。 乌苏说是初中同学,爷爷在病床上跟我打了个招呼。并且让我也进到房间里坐坐,不要站着像个门神。 进了房间,一切和我的想法都背道而驰。 我不知道是不幸还是幸运,因为我省钱了。 这钱如果不是这样用掉的,估计会被我攒起来娶媳妇吧。 《帽子》05 但我能娶到媳妇吗?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时间越来越向中午推移,期间乌苏又咳嗽了两下。 爷爷开始调侃北京的空气,是不是雾霾的问题。 乌苏摇着脑袋,表示自己在美国出发前就有些咳嗽。就是单纯的喉咙不舒服,其他没什么的。 奶奶此时也来了,带着自己准备好的中饭来了。 一个小壶装着汤,还有两三个便当盒装着吃的和米饭。 奶奶对着乌苏说特地多带了一盒饭,询问苏苏是不是也没有吃饭可以一起吃。 当奶奶看见我的时候有些诧异,爷爷替我圆了我的初中同学身份。 奶奶并没有询问我,而是一脸自责的表示自己的饭算好了还是带少了。 乌苏表示没事,自己减肥少吃一点。 就这样,我和乌苏围坐在他爷爷的病床前吃了一顿家常饭。 这是我根本想不到会发展的剧情,而我吃着也问出了我的疑问。 “乌苏,你打算在中国待几天?”我吃着饭说道。 “本来三四天就走,看这个样子我打算改签飞机票多待几天陪爷爷了。”乌苏说道。 我心里居然有些开心,但想想这些天估计很难玩的开心了。 奶奶在一旁看着,问出了她的第一个问题:“小伙子,你和我们家苏苏是初中同学呀。你是干什么的呀?” 我限速了沉思,刚想回答奶奶问题。 乌苏抢着说道:“人家是码农,说了你也不会懂。” 奶奶疑惑的指了指我口袋里露出的半截帽子说道:“我哪里不知道?便利店码货的小伙子都有那玩意,不过什么时候码那玩意也能叫农民了?” 站在我的角度,当然是知道奶奶认出了我们便利店的帽子。 我们的便利店是连锁,整个区几乎每一个街道都有几家便利店。 我尴尬的将帽子踹回了兜里,只是乌苏此时还不懂的笑着说道:“奶奶你不懂,码农跟你说的那个不一样。” 我立刻插了一嘴说道:“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奶奶开心就好。” “苏苏能回来,我当然开心了。”奶奶笑着说道。 乌苏看了一眼我笑了笑说道:“也是,我解释这个干什么呢。” 看着乌苏和她爷爷奶奶的聊天,不知道为何我又陷入了一种在看聊天群的状态。 只不过这种聊天的方式变得立体了生动了,而我也时不时的看着乌苏的侧脸。盯得目不转睛,我这才想起来这是我初中最喜欢干的事情。 如果那时候,少看一点乌苏多看看黑板。或许我现在的分数能高一点,也不至于混个便利店的工作吧。 码农,如果我真是那个什么码农或许就好了。 奶奶看了一眼时间,看着空空如也的便当盒用塑料袋装上回了家。 而爷爷也表示自己头疼,需要躺下睡个午觉。 就这样乌苏静静的等待着爷爷睡着之后,带我离开了病房。 之前的计划全部改变,出来的乌苏居然给我道了个歉。 “对不起呀,本来说好出来玩的。谁知道成了这样,不过估计我这几天都没有心情玩了。”乌苏说道。 “没关系呀,要不我们在医院附近转转。这几天我都可以陪着的,哪怕是在医院。”我尴尬的笑着。 乌苏点着脑袋,而我和乌苏则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 我勉强记得这一片地方的便利店地址,我特意绕着便利店到的咖啡店。 乌苏要了杯浓缩,我点了我一直不敢喝的星冰乐。 我们坐在咖啡厅里,又一次听着乌苏尴尬的聊了一下午过去。 我记得乌苏的话里有一句:“你还是像以前,在上学的时候好像你都不怎么爱说话。” 乌苏说着说着似乎来了困意,在咖啡厅的抱着腰枕睡了一个下午。 看着她的侧脸,和时长发出的细小呼噜声。我发着呆,偷偷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对着拍了一张照片。 我平时没有拍照的习惯,这一下闪光灯就亮了出来。 还好乌苏没有被照醒,但周围一圈几乎都望向了我。 我下意识的不知所措,看着拍到的图片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将照片发到了之前询问有什么好吃的群里,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那么想知道群里人的反应。 开始有人夸妹子漂亮。 后来开始有人表示这是自拍。 在有人发出我资料性别男之后。 有之前就在聊的群友发出了我之前询问吃什么的截图。 当然也有人靠着桌上的杯子猜出了我所在的咖啡厅。 各种的猜测蜂拥而至,有人猜我这是约了人家女孩吃饭。 吃完之后带去了咖啡店,看来是要得逞了之类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评论我心里暖暖的。 这或许是第一次,大家在以我为中心进行交流。 而我在看了很久之后,也在百科内打入了码农一词。 我知道我说的似乎都是谎言,但不知道为何我忽然很像在未来的某段时间。把我撒的谎都变成真的,那种感觉让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不能安于现状。 下午,乌苏被奶奶的电话吵醒。 《帽子》06 大致意思是奶奶去看望爷爷,这一次带足了饭问我在不在。 乌苏挂了电话,向我询问了一下时间。表示自己忽然睡着了不好意思,飞过来需要倒一下时差。 我表示理解,之后乌苏让我去医院吃晚饭。 路上乌苏打了几个喷嚏开始说自己头疼,我想着估计是一下午在咖啡厅睡感冒了。 乌苏调侃着说回去喝39应该就能好了,并说笑的带我去了医院。 以前在网络上老能看见一张图,去奶奶家吃饭。出来手里抓着一大把吃的,肚子胖了一圈。然后发现自己东西忘带了,再一次进去出来肚子又大了一圈的图。 开始我只是觉得好笑,这一次过去我明白了什么叫做此图非虚。 晚餐的数量足足比中午的多了一倍,吃完之后乌苏表示要和奶奶回家。 而我也依依不舍的离开,回了自己的家。 乌苏表示手机联系,而我拿会什么聊天。 回去的路上我选择了公交车,毕竟我在自己身上从来不舍得花钱。 这才刚坐上位置,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第一次有人给我发消息。 看见的居然是乌苏,一个劲的跟我道谢。 我一下子慌了神,这估计是几年来第一次接到短信消息。 不知所措的我再度将内容发到了群里。 群里有人喊着有戏,有人喊着要看女孩子其他照片。 当然群里也有女孩子,表示是不是要帮着出主意怎么聊天。 我发了个是,一大堆爱情高手毛遂自荐。 从来不会聊天的我,似乎看见了十几个狗头军师。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距离女神那么的近。 期间我看见女神发了一句:没想到你这个人平时不爱说话,聊起天来那么会撩。 这句话我没有截图放在群里,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暖暖的。 我看见乌苏说自己喝了39感冒灵,之后说自己头晕需要早点睡觉。 我们互相道了晚安,之后我也退出了各位狗头军师的群聊。离开前我说了声谢谢,而各位祝我把妹成功。 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追到乌苏是不可能的。 晚上我并没有回家,晚上十一点前我又赶到了便利店。 夜班,又到了我上班的时候时候。 进便利店的时候,换班的同事觉得我衣服格外眼熟。但就是说不出哪里见过,而我换上了衣服提前交了班。 同事道了声谢就离开了,留下我提前打卡上班。 我其实一直不明白,我们这种必须上班的工作。我不上班我的同事就没办法下班的工作,为什么还需要每天打卡。我有时候觉得就是店长为了扣钱,我站在了我的岗位之上。 偷摸着压低了帽子,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打着盹。 买水的妹子在凌晨三点如遇而至,一瓶水把我叫醒。 “白天偷鸡摸狗了?为什么上班打瞌睡?”妹子笑着说道。 我尴尬的笑着,结账喊道:“两元。” 妹子似乎看出了什么说道:“怎么,看你这笑的谈恋爱了?” 我尴尬的挠着脑袋说道:“我早上相亲了。” 妹子笑着接过水走了,留下我一人傻乐。 不知不觉我还是睡着了,因为早上一整天都在外面。但我早上不知道为何一点都不觉得困,但现在到了晚上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睡觉的我终于受不了又睡了过去。 早上,我是被交班的同事叫醒的。 而最外面一排货架居然都空了,同事拍打着我的身体说道:“你怎么睡着了,东西都丢了你没感觉吗?店长马上要到了,看你怎么办。” 我醒来之后整个人都是懵的,我立刻调了监控。 能看见是一位流浪汉来洗劫了最外侧的货架,我看着同事、同事也看着我一脸迷茫。 同事沉默了片刻说道:“店长还有一会儿估计就到了,你把货架补了。到时候盘点少了大家平摊好了,别说我不帮你。” 我点着脑袋,从小仓库里拿出了货物开始了补货。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我做错了事情,但我在店长来了之后补好了最后一点空掉的货物。 店长到了看见我只是单纯的说了一句:“怎么还不下班?是不是老刘让你留下补货了?” 我尴尬的笑着说道没有,拿着自己的东西下了班。 我发现了手机内有消息,而我当时估计是睡熟了根本没有发现。 消息是乌苏发来的:我去医院了,不是看爷爷。我好想有些感冒,我去医院看病。 看见这样的消息,我心里有些急直接打去了电话。 “我到医院了,奶奶说早点去能不用排队。我这边打上针了,我没事我只是需要休息。”乌苏说道。 “我我来看你。”我下意识的说道。 “你不上班吗?”乌苏不解的说道。 “请假,对请假很容易。”我再度说道。 “那好吧,还是爷爷的医院。”乌苏说道。 我挂了电话,打算立刻坐出租车过去。 但我看见我的样子,两天没有洗澡。 我终于回了趟家,爸看见我没说什么。 《帽子》07 妈倒是问我一天都去哪了,我表示店里盘点留了我一天。 并且表示洗个澡还要继续去,妈也没说什么。 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像样的衣服我又一次出了门。 我打着车去了医院,直接前往了点滴室。 不远处我就看见了乌苏,没怎么打扮就来了。 毕竟是生病,看着上面三瓶点滴我知道事情严重了。 老远就看见乌苏揉着鼻子尴尬的喊道:“能帮我去买纸巾吗?谢谢了。” “早饭吃了吗?”我下意识的问道。 “还没。”乌苏笑着说道。 纸巾和早饭被我带了过来,乌苏吃的那叫一个香。 而我只是看着,听到乌苏捂着自己的脸说道:“别看,没打扮很丑。” 我也只是尴尬的笑着,不知道如何圆话。 我就那样坐着,帮着乌苏拿着东西。看着瓶子一下一下的冒着气泡,看着瓶子里的药液越来越少。 乌苏问道:“不上班真的没有关系吗?” 我摇了摇脑袋说道:“这一年我都在加班,休息几天不是什么问题。” “平时工作很辛苦吧,但看你都没近视。”乌苏笑着说道。 我尴尬的笑着说道:“爸妈都不近视,或许体质好吧。” 那天我和乌苏聊了很多,是真正的两个人之间聊了很多。 没有聊天群的掺和,而我就记得乌苏说了一句:“今天的你才像你以前的样子。” 乌苏打完点滴,已是中午。 我想起了之前说的北京烤鸭,按照群里人的话说了一遍。 乌苏摇着脑袋,表示自己油腻的什么都吃不进去。 我刚打算说什么,奶奶的电话从手机内如遇而至。 乌苏看着我说道:“奶奶说做了皮蛋瘦肉粥,还说做了很多。” 奶奶几乎是用暖手瓶端来的皮蛋瘦肉粥,碗也特地准备了三双碗筷。 爷爷、乌苏加上我,一开水瓶一开水瓶的倒入碗里。 我尴尬的吃了两碗,看着乌苏边吃边咳嗽我感觉到了奇怪。 乌苏说这病可能还有三天的点滴要打,这三天都不会消停了。 下午乌苏跟奶奶回家休息,而我也能回家休息。 睡足了一个下午,夜班的我如期而至。 凌晨两点,我接到了乌苏的消息。 乌苏约我出门,我跟乌苏聊了起来。 乌苏的意思是自己在美国用的美国时间,这一生病就知道睡觉。现在到了深夜醒了反而睡不着,问我能不能陪她出来逛逛。 我心里忐忑了一下,身上穿着便利店的店服。 但我心里又想着必须要去,就在这混乱的交接点上。 门打开了,妹子进来又拿了一瓶水走向了我。 妹子似乎看出了什么,“怎么?昨天还开开心心的今天就蔫吧了?” “姐,能请你帮个忙吗?”我苦笑着说道。 “啊?”妹子说道。 “我给你钱。”我连忙说道。 “你这我帮你什么?我可不做那玩意。”妹子放下了水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看出了对方的顾虑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能帮我站在这里站一会儿吗?” “什么?”妹子说道。 半个小时的解释,我从仓库里拿出了之前修好的西装。 妹子笑着说道:“我要是找错钱怎么办?” “记下差错的数额,我回来补就是了。”我说道。 “你就那么相信我不会卷款私逃?”妹子说道。 “我干了几年,就见过你几年。我信你,我很快就回来。”我连忙说道。 妹子呵呵一笑说道:“祝你追到妹子,对了那么多年我还没问你的名字。” “我叫路桥。”我连忙说道。 “王晓美。”妹子笑着说道。 我立刻离开了店铺,去往了指定的地点。 江边,我看见了乌苏。 此时的乌苏手里提着一大堆的零食,透着袋子没看错的话还有啤酒。 而袋子上的便利店名字我也认识,正是我们的便利店不过应该不是我在的那家而是分店。 江边,乌苏吃了零食看着江面。 我再一旁拿了一包薯片说道:“你生病了确定还吃这些?” 乌苏说了一些歪道理,说自己这叫以毒攻毒。 乌苏抖了抖袋子说道:“对了,你的帽子。就是那个帽子,我怎么看我去的便利店里的员工也有。而且和店面的标识很像,这是怎么回事?”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断断续续说道:“我中午一般都吃这家便利店的便当,跟店员小哥很熟。那天是中午,店员小哥拉肚子但是店里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你就顶班了,然后他送了你一定帽子。你看着能遮太阳,就留着用了?”乌苏笑着说道。 我点着脑袋,同时上手擦着脑门子上的汗。 “你真是一个好人。”乌苏笑着说道,开了啤酒。 我本来想让她别喝,谁知道她的动作比我的话快多了。 见乌苏喝我也喝了起来,这玩意好苦。 乌苏说这叫黑啤,我真不觉得好喝。 那天到凌晨四点,我已经喝麻了。 但乌苏似乎还跟没事人一样,乌苏提出送我回家。 我尴尬的笑着表示我送乌苏,但显然站起身我已经没办法走直线了。 一般都是男人接送妹子的戏码,在我这里完全调换了。 《帽子》08 乌苏给我打了一辆出租车,我说了我家的地址她这才放心。 但车其实刚开出不远,我的意识就告诉我不能回去。我抓着司机的靠枕,司机吓得让我不要吐在车上。 我用最后一点意识说出了便利店的位置,等我被送到的时候几乎没了意识。 那是被水淹了鼻孔的感觉,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眼前是王晓美,看着我说道:“你再不醒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我都没留你一个电话。你说的一个小时就回来,这都快三个小时了。回来醉成个什么样子?” 凌晨五点,我清醒过来重新穿回了衣服。 王晓美并没有收我的钱,而是说下次不会再帮我。 而我重新开始了工作,晕晕乎乎的撑到了早上。 期间我看见了乌苏发来到家没有的消息,并给了我一张床的照片表示自己到了要睡了。 我回了句晚安,之后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还好晚上根本没多少人,直到我熬到了八点。 同事再度赶到,和我诉说着昨天丢东西的事情。 我一个劲的在道歉,同事看着我说道:“你这个样子,看起来是不是生病了?” 我尴尬的说道:“有吗?” 同事随后说道:“看了昨天晚上的新闻没有?你的时差和我们的不一样没看见很正常。我和你说说好像是美国那边出现了一种叫63的流感,说已经在国内有患者了。传染性很高,我看你今天早上无精打采,昨天也更是昏昏沉沉。要真是有问题,跟店长说一声去养病好了。对了千万别去医院,进去了怕你出不来。” 我愣了愣,脑海里想到的确实乌苏。 “这病,什么症状?”我立刻问道。 “我也不知道,还没有具体的说法。只是传染极快,我老婆都想让我这些天不要出来干活了。我怕”同事说道。 “怕什么?”我立刻问道。 “怕这是第二个**。”同事说道。 店长此时开门进来说道:“聊什么呢,该上班的上班、下班的下班。”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冲出了房间。 乌苏在打点滴,我深怕乌苏被认成了这次的流感。 我试着给乌苏发了消息,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我立刻前往了医院,点滴区今天人山人海。 生病的患者特别的多,但我看了好几眼都没有发现乌苏。 我立刻给手机上储存的号码打去了电话,电话接了起来。 耳机那边乌苏不断的在咳嗽说道:“我好像得的不是一般的感冒,今天去医院就被带去了三医院隔离了。” “我现在就去三医院找你。”我立刻对着电话说道。 “不了,这边病人很多。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被传染了,但你来了被传染上了就不好了。你帮我照看一下爷爷好不好?”乌苏说道。 “看爷爷?”我说道。 “不行吗?”乌苏说道。 “可以,肯定可以。”我说道。 我挂了电话,精神有些恍惚。我立刻冲上了住院部,乌苏爷爷所在的房间。 刚进门我就听到了乌苏爷爷剧烈的咳嗽声,奶奶此时在一旁也有略微的小咳嗽。 我心里思考着询问了爷爷和奶奶知不知道乌苏被隔离的事情,爷爷奶奶都不知道此事慌张的起身打起了电话。 而我下意识离开了房间,我知道不能多留。 出门走在走廊内,到处都能听到咳嗽声。 越听我越慌张,我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我开始给乌苏发消息,但乌苏回消息的速度明显的慢了。 我下意识的打开了手机的聊天室,十几个聊天窗口似乎有越来越多的人出现了咳嗽的情况去了医院。 这些人到了医院也很快的被隔离,不只是我所在的城市。似乎一线城市都有这样的事情,二线和三线稍微好一些。 一路上我居然看见了戴口罩的人,平时因为雾霾就有很多人戴口罩。但今天似乎变天了,带的人多出了一倍。 我用着手机搜索着昨天的新闻,才发现将这一次的63似乎真被当成了第二个**正在新闻中扩散。 而我对此无能为力,乌苏跟我描述这被隔离的地方有很重的药水味道。 乌苏的描述下有很重的病人跟乌苏关在一起,外国人居多但国人似乎也不少。 我询问有什么能帮助乌苏的,乌苏只表示要让我照顾好爷爷奶奶。 离开医院的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是回头去了医院。 这才一个回头,我进门则看见医生正在转移爷爷奶奶。 似乎都是打算转移去三医院,而我则被护士们推开。 并且告诉我房间不要去了,没事赶快离开医院。少到人堆离去,流感发作都不安全。 我被护士赶出了病房,在走廊的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乌苏这个消息。 我只能回家,并且一路上询问乌苏在三医院的状况。 乌苏的意思她坐在的地方被隔离成了好几块,到处都在喷洒消毒物质。而且不允许任何人乱动,凡是严重的会被隔离到更深处。乌苏所在的房间已经挤满了人,而其他的区域人只会越来越多。 乌苏开始询问我爷爷奶奶如何? 我只能回答很好,让乌苏不要担心。 《帽子》09 我思考着如果按照乌苏描述的那个样子,乌苏根本不可能见到同样被带走个隔离的爷爷奶奶。 而我心里也产生了一个念头,要不要故意往人多的地方挤、故意不戴口罩、故意染上流感。 但我想到了乌苏所说的不允许跨区的关押方式,我明白就算我此时得了流感也没有机会。 我心里空空的,乌苏在美国的时候我最多是没有念想。 但此时我心里更多的居然是空虚,那种人明明在却见不到的空虚。 无奈,我开始查阅关于流感的消息。 不断的查看国内国外的各种资料,当我询问流感群里也不少人交流讨论。 能得知这一次的流感似乎是人传人导致的人类流感病毒,暂时还没有研制出特效药物。 我将我查到的消息给乌苏一股脑的全部发了过去,但稍微改了一点内容。 写的是特效药以在外国发现,很快就能流入国内。 乌苏说自己很困想睡觉,还说自己错了。说喝酒以毒攻毒导致她现在很多的药物不能使用,而且感冒还在加重。 我特地查了一下说法,流感期间喝酒增加血液循环岂止是以毒攻毒的事情。简直就是找死,这让我悬着心根本放不下来。 天也变得黑了下来,而我的工作却不能停。 夜班我还在值班,去的时候同事说店长让所有人都带口罩工作。有什么不舒服打电话给店长之类的话,我全部没有听进去。 乌苏来的第三个晚上,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凌晨一点,王晓美带着口罩进来买水。 看见我之后自己去后排拿了一副口罩,口罩加水一起买了单。 之后将口罩甩向了我说道:“没事带上,流感了你不知道呀。” 我摇着脑袋,不知道要不要说。 王晓美似乎看出了什么询问我发誓了什么,我将乌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王晓美摇着脑袋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说了句会好起来的就离开了。 确实这事情关不上其他任何人,看着王晓美出门前指着桌上的口罩说道:“记得带上口罩,你关心的人感冒了你会难受。关心你的人看你感冒了会是什么心态?” 我苦笑着想我这种人谁会关心,但看着台子上的两个口罩我还是带上了一个。 天亮了,乌苏来的第四天。 天一亮我就开始给乌苏发消息,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脑海里浮想联翩,甚至想到了最差的事情。 八点一道,同事一来我就下了班直冲三医院。 当我要打的去医院的时候,司机都显得有些不高兴。 说看我正正常常的不要去那种地方,咳嗽都要忍着别咳出来。真被当成流感关进去了可不是好事,但我还是执意要去。 到了三医院门口,却发现这里早已经没了医院的样子。 别的地方的医院,应该是病人着急进出。 但三医院看起来就像是没什么人,只有门口站着的武装警察和保安。 进出的也只有救护车,从别的地方强制拉那些得了流感的人过来。 很多人从救护车内下来,都喊着自己没有流感自己不要进去之类的话。 但显然,送他们进去的护士医生都不是那么想的。 这些护士医生也都带着口罩,外面的武装警察也是。 甚至在那么远的走廊都能闻到一股浓重的消毒药水气味,我还想靠近一点。 在三医院周围逛了不止一圈,但都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动静。 在后门我有遇到了武装的保安,驱逐着我离开这里。 但我有些不甘心,甚至想到了硬闯。 但我的手机也在此时发出了震动,想都不用多想是乌苏发来的消息。 乌苏的消息显示,自己好不容易借到了充电线冲了一点的电。并且询问我今天有没有空下班的时候再去帮她看看爷爷奶奶,看看他们有没有出事情。 而我发到:去窗外看看,我就在楼下。 我避开了保安又饶了一圈,紧闭的三楼窗户我看见了挥手的乌苏。 就这样我站在能看见窗户的楼下不断的张望着,乌苏与其发着消息。 乌苏问我这时候来着干嘛,并且询问我怎么穿着一身便利店员的衣服。 此时我看着自己身上,才知道我一着急来连衣服都忘记了更换。 我开始思考着必须说出实话,无奈的我将这些年的经历简短的编辑着发现了乌苏。 发完的那一刻我看着窗外,但乌苏却消失在了窗前。 我早该看出来了,但是我不敢相信之类的词语从聊天框内探出。 我刚想回点什么,却看见乌苏再度发来的消息:休息的话帮我看看爷爷奶奶。 感觉不应该再继续欺骗的我,将乌苏爷爷奶奶也可能因为流感被送到三医院的消息发了出去。 随后我的手机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窗户前乌苏也真的彻底消失了。 我感觉我做错了,但我又不知道我错在哪里。 毕竟乌苏可能只在这里待几天,如果我没有暴露。 我是不是有机会在乌苏离开之后认真的去学习,真的成为一个码农。在乌苏回来之后弥补之前的欺骗,而不是这样的坦白了一切。 我浑浑噩噩的回了家,当务之急是睡一个觉。 等我像往常一样说道六点吃完晚饭,我却又收到了震动的短信。 《帽子》10(完) 我以为是乌苏又找我了,点开却发现是群里来了消息。 因为我在群里问过流感的事情,并且发了有消息艾特我之类的话语。 这一次一个同城群发来了消息,说流感的疫苗已经有了。已经在上海进行了测试,看样子很快能来北京。 我立刻复制了新闻和消息,从贴图到文字私聊发给乌苏。 却只能看见大大的感叹号,我使劲的按着感叹号才发现我已经被屏蔽了。 我被乌苏删除了好友,这让我心里瞬间凉透了。 但我还是想到了可以跟乌苏聊天的地方,初中同学群。 我将我所查到的内容都发到了初中群内,并且艾特了乌苏。 我在等待,或者说盼望得到原谅。 却等来了一句骗子,而初中群里也开始不断的有人询问乌苏发生了什么。 乌苏没有回复,而这群初中同学开始找上了我询问事情的缘由。 甚至有同学发起了私信,而我选择了退出初中聊天群。 我从未想过一个我最在乎的群,而我在这个群发的第一条消息不到几分钟我就只能离开了。 事情已经不能再乱了,可我还是要去上班。 到了便利店,交班的店员居然在给台子消毒。 同样浓重的消毒水味,同事说店长也中彩了。不知道谁传染的,而同事和我交班之后我发现我也开始了轻微的咳嗽。 我开始带上了口罩,不想祸害任何人。 有人来买东西,我就劲量忍住咳嗽。 直到王晓美又来了,拿了一瓶水结账。 我忍不住的咳出了声,见到我咳嗽她也咳嗽了起来。 这互相打量了一眼,王晓美开始怀疑自己是被我传染的。 毕竟乌苏那么早就得了,她的爷爷奶奶应该也是被她传的。而我再上班的时候让她代了两个小时的班,王晓美觉得就是那时候被我传染的。 我一个劲的辩解,说店长也传染了总不能是自己干的之类的话。 但越解释越没用,并且王晓美似乎不愿意去医院。 我开始拿出了我查的新闻,疫苗已经有了。治疗办法也马上就有了,我看着王晓美表示要不要一起去医院, 王晓美坐在了货架前的饮料箱上,说等我下班。 那一晚,我和王晓美聊了彻夜。 王晓美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乌苏,我什么都说了。 我问王晓美为什么愿意帮我,她买了包烟在店内点了起来说道:“你让我想起了我的从前。” 当晚我听了一个故事,一个学习成绩很好的女生为了一个混子报考了职高。一步一步沦为卖唱的故事,并说自己现在除了唱歌什么都不会。而当年的那个男孩,在分手前分手后都只夸了她唱歌好听的事情。 终于熬到了白天,我请王晓美吃了早饭。 店员来交接之后看见了王晓美想说什么,但发现我和王晓美都在咳嗽则不再交流。 我说了自己可能被传染的事情,随后给店长也打去了电话。 在医院的店长表示让我快去医院,其他的没什么。 第六天,我打了车和王晓美都去了医院。 到地方之后,说了自己有感冒的症状。 我和王晓美立刻就被送了进去,看完医生的我被分到了二楼的某个走道。 此时的医院,到处都是病人。 连走廊都有些放不下了,而正当我进来之时特效药似乎也到了。 重症优先,按顺序治疗。 下午的时候就轮到了我,靠着手机的最后一点电力。 我看到了疫情已经被控制的消息,但我也成功失去了乌苏。 疫情得以控制,管理宽松了一些。 有的人都摘下了面罩,但大家还是不能离开医院。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王晓美居然在医院内找到了我。 并且拉着我硬要去一个地方,我开始反对但还是经不住被拉了过去。 三楼的一处病房,内部原本八个病床住了大概十六个人。 墙角我看见了乌苏,和乌苏的爷爷奶奶。 我询问王晓美是如何知道乌苏所在之处的,王晓美只是笑着说道:“我看见漂亮女孩子就问对方是不是乌苏,这不就问到了。我说我是你姐,你装的那些主意都是我帮你出的。我跟乌苏已经道歉,你过去再说一遍呗。” 我被王晓美推向了乌苏,我卡顿的说道:“对不起。” 乌苏看着我说道:“那些天手机聊天的时候,别告诉我也是你这个姐姐帮你聊的?” 我尴尬的点了点脑袋,脑海里想确实是群组里的那些狗头军师。 乌苏看着我说道:“我暂时接受对不起,但不接受道歉。” 我询问着乌苏是怎么意思,乌苏只是淡淡的说道:“多学习学习你就知道了。” 第七日,按顺序体温正常的人被陆续放出了医院。 乌苏表示自己也要回美国了,我询问毕业之后回不回国。 乌苏表示回来,并表示到时候可不想再见到戴便利店帽子的我。 我放下了手机的聊天,不再做一个潜水艇。 我开始加了很多学习的群和圈子,开始自学并填写了自考申请。 白天睡觉晚上学习,不懂就问。 从一个潜水艇变成了一个冒泡。 第二年乌苏毕业即将回国,我也成功考上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成人学院并完成了全部自考项目。 接机当天我还是带着便利店的那顶帽子,开着我的二手马六。有汽车了,摘不下帽子是因为我秃了。 《21克》前篇 空荡的私人病房里,心率仪正在显示着病人的心跳。而此时病床上的病人正奄奄一息,似乎离去只是时间问题。 隔了一个走廊,我躲在厕所内拿着手机监控着里面的一切。确保这一切都和我想象的一样,不能有一丝偏差。 医院的整个病房,被我们提前一个月租下。 微型蓝牙耳机里传出了大海的声音“路桥,你看着点。差不多快了,钱要来了。” 此时的我在厕所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哪怕这样的事情我不是第一次做了。 但每一次,我都害怕的无法呼吸。 我开始分散我的注意力,小心翼翼的整理着黑色西装的外套。 顺带撤下了崭新的商标,这是一件刚买的崭新的西装。 纯黑的西装是必须的搭配,这一点我后面会告诉你们。 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后台的另一个app发来了提示。 我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从口袋里抓出了调料罐就冲出了厕所。 这个调料罐,就是普通装盐的盐罐。 出门时太过紧张,我的脚勾到了一旁的手推车。 我倾倒下去,但下意识保护的确实手里的盐罐。 这玩意可不能碎了,不然一切都完了。我可来不及回去拿备份的盐罐,起身时我不停的观察这希望它没有一点磕碰。 “病人死亡超过十秒了,路桥你在干嘛?”大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没有理会大海的催促,站在了病房前。 深吸了一口气的我缓步走了进去,一切都非常顺利。 大海精心研制的魔术机关此时起了作用,两个挡板之间架设这反光玻璃。形成一个夹角让这里看起来就是一扇封闭的大门,而只要一定的角度经过就好像穿门而过。 此时的我遵从这个角度进入病房,我拿起了手里的调料罐抖了抖自然的说道“兄弟,这个人就交给我吧。我这个月的指标还不够呢,把灵魂放下我来处理怎么样?” 我对着空气在说话,但一切都十分自然。 我所对着的角度正是病床,随后往旁边挪了一点。 以自己的身体,挡住后面魔术墙为了不让其露馅。 我看着眼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心里咯噔了一下。 但我还是镇静的笑着说道“拜托了,就当帮个忙吧?” 做完这些,我心里也有些没底但是只能站在旁边静静等待着。 十几秒之后,病床之上的病人胸口起伏再度活了过来。 我心里清楚,我成功了。 “您慢走,我这就动手。”我抓着盐罐缓步上前,站到了窗边。 我原地一动不动,耳边大海传来了声音“仪器显示波段回零了,它离开了。” 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我还是紧张的一动不动。 大海和病人的家属此时朝着病床飞奔而来,家属是来看自己得了绝症却死而复生的病人的。 大海是来拆下门框之上的魔术道具的,而我此时也松了一口气。 “大师,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爸爸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大禹集团不能没有爸爸坐镇,这一下我们还能是世界五十强了。” 我只是一个正常人,变了一个不能再普通的魔术,甚至都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病床上的雇主此时也苏醒过来跪在病床之上朝我磕头。 眼前的雇主,是年迈的老人。似乎是上市公司的老总,而我立刻冷着一张脸表示“我想你们不要想多了,尾款一个星期后把钱打到卡上。而人立刻转移这里,以后必须隐姓埋名换个身份生活到别的地方去。不可以再用自己原来的名字和身份,不然一切都白搞了你们知道吗?” 雇主的儿子在一旁一个劲的给我道歉,似乎是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语。 床上的老爷子,立刻被他自己的保镖裹上毯子带离了此地。家属也一并离开,脸上续约的表情不言而喻。 身后大海笑着说道“全部收回,可以离开。” “赶紧走。”我带着大海冲出了病房。 一个星期后,我的银行卡里到账两百万美金。 我对着大海笑着说道“上个星期的钱到了。” “又可以随便花了?”大海笑着说道。 这钱正是那个死而复生的雇主,完成合约之后打来的。合约就是对方死而复生之后,一个星期内没死就要履行合同付尾款。 如果不执行,我就会收回生命。当然我没有这个能力,但我之前所做的足够吓唬到他们认为我有这个能力。 预付款是一百万美金,成功后再交付一百万。而这一次慷慨的雇主多给了钱,我很喜欢和这样的人合作。 这就是我和大海的工作,我们称这个工作为强盗。 不寻常的是我们不抢活人的东西,只是跟死神抢夺灵魂。 我们被称为灵魂强盗,人的灵魂有二十一克。 用一个小调料罐装着最合适不过,人死亡后五分钟内灵魂就会离开。此时死神就会出现用小罐子装走灵魂带去放入下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体内。若是没有放入生出的就是个痴呆。 人间的轮回就是这样运作的,我知道这个事情是因为我也是个活死人。 被我用这个办法救下的人,就被称为活死人。 他们可以有虚假的身份,但不可以有之前的的身份。 你肯定会好奇,我为什么会成为活死人? 大学时期,正值青春。 本以为学校不会有什么聚会了,没想到这年竟然组织了一次春游。 而我,在春游的时候,一个脚滑,摔到了一个水潭里。 很深的寒潭,当地的旅游景点之一。就算架设有警告标识,也经不住我靠的太近。 我只记得,那个水潭很清澈深绿的不见底。 也不曾想过,我竟然是这样死的。 灵魂出窍的那一刻,我居然见到了我的父亲。 而我的父亲死了有小半年了,我的父亲是个货车司机。 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车上度过,为了赚钱给我上学。 没日没夜的开车终于耗尽了他的精力,父亲去世时也在车上。 此时的父亲居然开始责怪我为什么寻短见,我表示自己只是不小心。 父亲告诉我,他死的时候为了在人间看着我长大。死亡时牵挂太深所以不肯离体,死神都拿他没办法于是留下了他的灵魂让他成为了同样在人间工作的死神。 。 《21克》中篇 我表示爸爸死后的安家费,足够我度过大学成人。 父亲点着脑袋说都知道这些事情,并告诉我成为死神的整个事情很难发生。 父亲成为死神之后这小半年也常伴我左右,注视着我的一切。 也会听见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但我此时也才明白那些不是幻听。 那天我大学春游溺亡时,父亲救下了我的灵魂。 我见到了父亲,父亲拿出我的灵魂之后并告诉了我关于死神的一些事情。 告诉我死神们都穿着黑色西装拿着一个小调料罐,并且能穿过物体。罐子用来装人类二十一克的灵魂,并放入新生儿体内重新轮回。 我询问父亲是否要轮回我的时候,父亲摇头了。 作为死神的他,告诉了我另一个活法。那就是活死人,并告诉我成为活死人之后必须改一个名字去另一个城市生活以后都不要回去。父亲说不后悔为我做这些,将我复活为活死人之后他可能会被其他死神装在罐子里永不超生。 我喊着父亲不要那么做,父亲还告诉我活人见到死神夺命。就必须捂住嘴巴,这样才能暂时保命。 我奉劝爸爸不要,但下一秒我醒了过来。 老师给我做着人工呼吸,笑着表示自己还算抢救及时。 只有我知道自己是父亲救得,随后我辍学改名换姓离开了自己的城市。 活过来的我换了一个城市生活,由陈浩这个普通的名字改为路桥。 我和大海的相识,是因为大海是一个灵异狂。 我再网上发帖说了这一段回忆,他相信了我说的事情。 并和我成功的验证了这一切,救下了第一个富豪之后我们尝到了甜头。 于是我和大海组成了这个组织灵魂强盗。 越有钱的人越害怕死亡,他们大多数都是人没了钱还在。 这个组织,就是收取富豪的钱。 让即将死亡的富豪获得重生,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欺骗死神让对方成为活死人。 而我们要做的事情,也就是完美的变一场魔术。 大海和我用魔术道具做了一个大门,放在指定的位置。布置好现场后我穿着黑色西装拿着罐子,在里面用app去连接死者的心电图。 大海在一旁做提示与调节工作,病人或者说雇主死亡之后穿过魔术门。 简单的魔术到这里为止,接下来我会在死神面前假装自己的业绩不够。 请求死神把灵魂让给自己,这样死神就会把灵魂放下。然后离开这里,大海手里的检测仪器检查到波动停止就说明死神离开了。但病人就能复活,只能看对方卖不卖给我这个伪装的死神一个人情。 如果遇到一个生前内向死后腼腆的死神就很容易,万一是个开朗的和我聊起来就会发现我根本无法与对方沟通。 我曾经失败过,但成功的次数不在少数。 我也会对我的成功产生极大的喜悦,看着病人和家属把我奉为神明。 当然失败是失败,一般死神会夺路而逃。 但如果死神发飙,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并且按照爸爸的说法,复活的病人必须立刻转移,去别的城市改名换姓。 这样的病人之前不管有多重的病,之后都不会发作。但日后必须躲着死神,一旦发现会立刻暴毙。因为死神是从嘴里抽取灵魂的,父亲说躲过死神的捂嘴方法我却从未和外人提起。因为我怕病人不死,万一跟死神杠上会把我供出来来。所以我只让他们成为活死人,并没有把秘密说全。 至今为止我和大海一共作案八次,七次成功只有一次应该是遇到了开朗的死神。数值波动巨大没还好我当时捂着嘴巴等待了很久,直到大海的仪器上显示波动为零。我们当时被家属一顿暴打,有钱人的保镖拳头也是出了名的硬。我们赔偿了两倍的钱,这才得意离开。不过赚的总比花的多,而有钱了之后。我和大海的规矩也只替一些非常有名的人抢夺灵魂。甚至还会来一场灵魂意义上的竞标,在大海直到的暗网内谁出价高我们就去帮谁。 这些名人改头换面后都很感谢我们,而我们赚来的钱也挥霍无度。 大海此时说道“又来一个单子。” “我们不是休息一年再说吗”我不解的说道。 大海愣了愣说道“这是我的偶像诶,你先看看单子好不?” 我接过了大海的电脑,对方居然是非常有名的歌唱明星乌苏。 给出的价格也是高的离谱,看来这些年在街头巷尾的广告牌打的广告让她赚了不少。 接了她这一单,我怕是能直接过上舒适的养老生活。 但是我拒绝了,因为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地址,这不就是我当年离开的城市天门吗? 我不知道回到这个城市会发生什么事情,遵循爸爸的话就不能回去之前的城市。 但我没和大海说明原因,只是摇着脑袋拒绝。 “这可是我的偶像诶。”大海说道。 我摇着脑袋“休息一年是认定的,有的是钱做、有的不做。” 我找了个借口,我也不想让大海知道太多。 下午的时候,我正准备和大海说这个事情,因为老觉得我们之间不能有隐瞒,但我却发现大海不见了。 一千万美金的前款到了手机内发出了提示,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大海去了哪里。 他背着我接下了任务,我赶紧查看邮件记下了详细地址。买了最近的专机赶往天门,我心里忐忑了一下。 我到了邮件里说的地方之后,发现房间里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声音。魔术道具还挂在里面的门上没来得及收,往里走就看见大海趴在地上,床上的病床内死的正是乌苏。罐子也碎了,碎了一地。 周围没有外人,怕是大海单独跟乌苏定的地方。 仪器在大海的脚步,此时开始波动。 我耳边响起“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这声音我才知道,原来我爸一直没死。救了我以后也没有永不超生,我激动的张嘴想说什么。 此时耳边传来了另一个声音“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存在的,是你告诉他的?” 。 《21克》后篇 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房间内就传来了东西打碎的声音,好像有两个人在不停的追赶,狭窄的房间内东西都被碰到了地上。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了声音“儿子快跑!记住我们之前说的。” 我吓得一激灵,想起爸爸对我的嘱咐赶紧捂住了嘴巴。 “你爸爸被我关在罐子里了,接下来就是你了!” 我想叫但是不敢松手,一只手抓着大海扛到背上,艰难的开始逃跑。 耳边再度响起“别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辙了。” 不能慌,我安慰着自己。我背着大海走在路上,可恶的大海真的好重。此时是深夜路上没什么人,偶尔经过的路人也以为大海只是喝醉了并没有发现异常。 耳边是死神的不断骚扰,我只知道不能张嘴。 大海的工作基本上是后勤,放好魔术道具然后调试设备,最后做一下收尾的工作。我知道大海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所以这次伪装死神却没有骗过死神被夺走了灵魂。 我一直用手捂着嘴巴逃离,耳边不断有声音说道“看样子你还知道很多。那人称你为儿子,那个死神难道是你爸?” 对方不停的对我询问,我都没有回应。我知道这些问题只是在引诱我张嘴回答,尽管不断的受到干扰,但是我的步伐没有停下,神经也不敢有一丝松懈。 终于离开了这个城市,徒步到了下一个城市。这一路上我都快神经衰弱了,一个人要怎样才能忍住不回答那些张口即来的问题,这个死神为了让我张口也是绞尽脑汁的在想对话。 耳边的声音在我离开城市的时候说道“你真是聪明人,知道我们有区域限制。但我希望你别再回来了,我云焕记住了你,再回来你只要开口我会再夺走你的灵魂。” 我离开了这个城市,终于可以说话了。 但我还是小心翼翼的,背着沉重的胖子躲在公共厕所内。 我喊了劫后余生的第一句话“操。” 死神没有追来,我活了下来。 我立刻拨打了电话,请人来这个我都叫不出命的城市救我。 这段时间我把所有想说的全部吞进了肚子里,我的肚子此时就像个要爆炸的气球。我开始变得害怕说话,生怕死神就在身边。 能感受到大海身体还有温度,但是他却没有醒来。憋了一肚子话的我甚至开始在心里自言自语起来,还好自己没有说话。 仔细一想,大海为什么迟迟没醒。一刹那我明白了,大海和我爸爸一样,应该是被装进了罐子里,这回是永不超生了。 当然我也想到了什么,我开始全球范围内,重金悬赏寻找死里逃生不敢张嘴之人。 并且请来家中询问他们,是否逃离过死神。 我想只有经历过这个的人,才会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方式显然没什么效率,但是通过不断的打听还是很容易就能找出来,毕竟死里逃生的人在一个村里甚至一个市里都能成为一个出名的事迹。你甚至能在村口和一些妇女的聊天中知道这个村子的所有传奇事件,加上有重金悬赏,很多人都上前来说了自己身边的事情。 三天后,我在精神病院见到了一个男人。 是个哑巴,生活在精神病院。 我把他请来了家里,我依照往常询问他“你是否是从死神手里逃出之人。” 这是我询问的第六十三个人,我不抱希望。 他开口却说“我就是死神,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吓了一跳,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想了想对方是肉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对方看见我的动作笑了,自然是明白了什么说道“说说吧。” 考虑了几秒后还是跟对方说出了我的所有经历。并给对方描述了大海的现状。 我推开了一旁的房间,大海的身体就在里面。 对方走入房间,检查了大海说道“这人的灵魂应该在某个死神的罐子里没有投胎,也就是植物人。这样下去除非对方放了他,不然就只能等身体腐烂,腐烂之后就是所谓的永不超生。” “那怎么办?”我说道。 对方说“自己叫韩东,曾经也是个死神。不过我厌倦了作为死神的工作,于是在夺取一个人灵魂之后。钻入了那个人的躯体复活成为活死人,并且离开了自己所在的那个城市。因为没钱,所以只能生活在神经病院。我和你一样害怕其他死神追来,让我永不超生。” 我问韩东“如何杀死死神?” 韩东摇着脑袋说道“死神只能被装在罐子里永不超生。” 此话一出,我知道爸爸和大海都没有死。 我的脑海里想到一个计划,与其让一个威胁一直存在不如自己去了断他。但是单凭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做到,于是我和韩东谈了这个生意。 我愿意用我现在有钱的身份来跟他换,求他把天门的那位死神装起来。 他询问我的身份有多值得让他冒险,我带着他逛了一圈我家。并且展示了我再各地的房产和身份证。对方小心翼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核实,还看了我的银行账户,查清楚了我的存款。甚至记下了我的所有密码,银行卡的和手机的。把所有的证件全部放在一个档案袋内后,点头同意了。 事情成功之后,他叫路桥。而我用韩东的这具身体生活在精神病院,韩东表示未来会每个月打钱稍微改善我的生活。 我再一次的回到了天门,带着韩东和装着大海的身体装在恒温箱里。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冲进了医院,在急诊室大喊着云焕的名字。 这个死神为了让我说话,连名字都告诉了我。 瞬间我感觉到了窒息,我的灵魂从嘴里被抽离出来。 耳边的声音说道“傻瓜,你自己求死。” 我见到了死神云焕,对方穿着黑色的西装腰间有着一排小的调料罐,大海和爸爸的灵魂正在其中。 而我也被装在了罐子里,云焕拿着我所在的小调料罐笑嘻嘻的说着我有多愚蠢为何自投罗网。 而我等待着,等待着韩东出现。 韩东也没有让我失望,随后我看见灵魂状态的韩东出现在云焕身后。 韩东将云焕抓起也放在了自己的罐子里,随后韩东放出了我说道“合作愉快。” 我的灵魂被放出,韩东晃了晃云焕掉落的灵魂罐子看见了大海的说道“这个我记得长相,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大海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帮我取出他把。” 韩东放出了弯腰捡起地上的灵魂罐,准备放出大海说道“以后我就是路桥了,你用我那具身体在精神病院里好好呆着。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最好再也不要见面了,我每个月会养着你的。” 就在他说话的间隙,我也找到了装有爸爸灵魂的灵魂罐。 爸爸这些年都是死神,我放出了爸爸大喊道“装他入罐,爸爸。” 三天后。另一个城市。 我和大海坐在一起,而精神病院的那位疯子坐在我的正对面。我开口说道“爸,想吃点什么?” 。 《武林》前篇 我叫路桥,中龙国铁砂掌大师兄。 说来也巧,中龙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奉行一种叫功夫的东西。 好像有了功夫,谁都不敢欺负你似的。 所以我原本卖糖炒板栗的父亲,去隔壁吹水国买了防火油就开始用手抄起了板栗沿街叫卖。 别说父亲这样一做,生意瞬间好了不知道几倍。 开始大家慕名而来来买板栗,到后来则有人开始嚷嚷这让我父亲开宗立派就创建这个铁砂门。 父亲也明白这就是骗人的东西,但挨不住来钱啊。 以前拼死拼活炒一份板栗才值两个铜板,而这一份铁砂掌门徒的身份就值二两银子。 足足翻了百倍,所以父亲就开了所谓铁纱门的山门。 在我们大黄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租了一个演武场。 就这一波,我们路家就改头换面了。 门徒三千,成了这大黄村首富。 父亲每个月都会在村里架火撘锅,在大家伙面前表演这个铁砂掌的神功。 而每次表演也总能引的新人入学,就这样路家开枝散叶起来。 父亲不傻,知道来学的人如果真的告诉他们原理肯定会被说是骗人。 所以师傅也知道循序渐进,让学徒从光是沙子的铁锅开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练。 有的人按照每年2两银子上供学费,学了两年还做不到起锅插手就放弃了。 有的也真的忍着忍着练成了小火或者刚起的油锅伸手进去捞出这滚烫的铜钱。 而我路桥,则是这铁沙门的大师兄。 可我从来没有对着铁锅练过哪怕一天武功,因为我根本不会武功。 而不会武功能成为大师兄的原因,是因为掌门是我爸。 我把和我都知道这铁砂掌就是骗人的玩意,所以父亲从来不让我上手。 只是告诉我哪天他演不动了,就让我继承他的衣钵。 我曾经几次的询问父亲,这样骗人心不会痛嘛? 那时候我也还小,父亲用这骗来的学费供我读了大黄村最好的学校。 我在学校内学的是礼义廉耻,父亲却在坑蒙拐骗。 当时的父亲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质疑,而是带我去了一场夜宴。 这是大黄村外的塔子坡,中龙国最有名的旅游景点。 而当天,正是各大门派再次听风楼聚集开战一年一度的天下第一武道大会。 父亲意外铁沙门掌门的身份,很容易的领我进了后台。 这后台,各门各派最厉害的大人物都在这里争夺天下第一。 我喜欢了整整十八年的全针七子,今天一一在场。 进去之时父亲对我只说了一句话:“桥儿,见到什么人都不要说话。” 开始我还以为是我去要签名会吓到大侠被赶出来,我当时躲在父亲的身后这才见证了这个武林最黑暗的一面。 新闻媒体曾经播报的一个个风度翩翩的大侠,在一个包间内各个都在抽烟喝酒。 他们说这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段子,并且嘲笑着对方的学徒不如自己的多。 嘲笑这几年是少陵要买下冠军,还是武挡要抄底。 更有甚者拉着记者,拼命的塞钱让其将稿子写得更好一些。 原来不只是我们铁沙门不会武功,这个武林里、逍摇、崆铜、武挡、少陵、峨霉、华衫、这些响当当的一线门牌也根本没人会什么武功。 在后台,他们用金钱互相贿赂各自的对手。 爸爸抽到的门牌是另一户叫蛇棍帮的同样小门小派,父亲用了五十两银子买下了一场胜利。 蛇棍帮收了钱表示多加一倍可以演到完全不敌的样子,父亲则只准备用五十两演他一个势均力敌。 但随后下一句面对武挡,对方二十两的银子说道:“你就值那么多,敢赢了我们以后日子不会好过。” 父亲就点头答应了,上台之后三两下就输了比赛。 他们根本没有真正的武功,那天我的大侠们正式的破碎了。 原本还想着成年之后出去学习真正的武功,现在才知道真正的武林不过是一群戏子的游戏。 他们把胜负当成了一种交易,把排名当成了一种赚钱的工具。 父亲去电视台要下了当晚铁沙门对战蛇头帮的第一场胜利的视频,给了剪辑的师傅五两银子。 一个被剪得面目全非的视频被交了出来,原本势均力敌的一场对战。由父亲险胜,成了父亲单方面碾压。 带着片子,父亲拉我回了大黄村。 视频在村头的广告牌放了一个多月,今年来练武的新生反而比往常多了一倍。 父亲的话里的意思,武林就是很深的一个墨池。不管你什么颜色皮肤的人进去,出来都会是一个颜色的。 我当时还想问父亲国外也一样嘛?父亲只是笑着说道:“武林就是外面来的。” 两年后,我大学毕业。 父亲开宗门五年,赚钱的买下了整个演武场。 从大黄村的第一首富,成了在整个中龙国都小有名气。 当然比不上所谓的一线,但也是二线里的头牌。 无业的我,在武馆内成了真正的大师兄。 父亲的话说,这些年我一直在大黄村的后山闭馆。 出关的我继承了父亲的铁沙掌的八成,并且让我明天当着大家的面表演沸水去铜板。 武馆内,对我这个大师兄大家都不知道底细。都想明天看看我有多么厉害,而只有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骗局。 而父亲的意思是舞台早已准备好了,上去演,演完下台我这大师兄的位置就实至名归了。 次日。 大黄村广场,油锅架设完毕。 父老乡亲欢聚一堂,我父亲路霸感慨激昂的一阵说话。然后请出了我这个亲儿子,随后一把火点燃了台上的油锅。 一枚铜板展示在父老乡亲面前,并且送下台让父老乡亲们一一检阅。 “这是真铜板。” “肯定不是假的。” “这要从油锅里取出来。” “路霸你我们看过,你儿子行不行啊?” “是啊,真的是你亲传弟子?那么以后你这亲传弟子是不是要另收学费了?” “那么多年了没看你铁纱门出过什么厉害的人,这子承父业就看今天了。” 我听着台下的吆喝,看着父亲的眼神也明白了今天台下撑场面的村民早就给了钱。 一个个拼命的吆喝,而且摄像机和媒体就在远处等着。 我缓步的走上了台,父亲点了一把火。 将被验证过真正的硬币扔了进去,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滚烫的油锅冒腾着热气,而只有我知道里面的根本不是油是大量的醋。 还好这些年大学没有白上,油的热点是一百八十度。 而如果里面都是醋,只在上面放上一层浮油。 看似此时已经烟雾萦绕,并且有滚泡冒出。 但此时的温度不过六七十度,很烫但不致命。 加上父亲事先给我在受伤擦好的防火油,我缓缓的将手塞入了着看似滚烫的油锅。 将整个锅底唯一的一枚硬币拿了出来,展示在大家面前。 所有人都开始欢呼,记者更是冲上了台连忙采访。 父亲不知道在这花了多少的钱,而我这一站成名。 今后的日子,父亲进入了半个金盆洗手的状态。 而我这个活招牌继承了整个铁沙门,父亲的意思先表演几年油锅硬币。 等招生来的实在不够的时候,再让我表演铁手炒栗子。 而父亲说铁手炒栗子虽然是假的,但其实也需要一点技术。我曾经看过父亲的手,上面的老茧不知道是父亲曾经骗人之前尝试留下的。还是后来真的有钻研和练过,反正除了他之外整个门派内还没有连成这个样子的人。 因为这本来就是个骗局,每年来的新生不断。 但觉得自己不是这块料的更多,往往锅真的开始加热了许多就放弃了。 我当上大师兄的这几年,也不是没看过掏空家底来学习铁砂掌的学徒。 开始认真的每天练习十几个小时的炒沙,手掌被磨的变形。 之后觉得自己可以了开始生火,把自己烫伤反而进了医院。半年出院放弃尝试,离开门派投入他门的。 大家都很羡慕我年纪轻轻已经高了大家几个档次,而我何尝不羡慕大家不用每天都生活在谎言当中。 那天父亲把我叫进了内屋。 “父亲,怎么了?”我不解的道,之前可从未见过父亲那么着急。 而我在内屋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少陵第一武僧葛苹。 认识他是因为电视台今年几乎都在吹他厉害,他已经横扫了八大门派如今是少陵的活招牌。 此时看着他正玩着手机,看样子是他的新武林浪APP正在和粉丝交流。 《武林》中篇 新武林浪是这些年新出的额社交媒体,各种各样的人在里面注册自己的账户把自己装扮成一方侠士。 各种低劣的拳法用手机拍摄就想吸引粉丝,他们做梦都不会知道后台管控APP的权威正是八大门派。 不给钱,怎么可能得到真正的认可。 我们铁沙门在APP上也刷了三百多万粉丝,光我的个人账户父亲也不下血本刷了两百万。 反观不肯在自己身上用钱的父亲,真正的粉丝数不过2k。还是每年入门的弟子关住的,等不学了离开了自然就取关了。这几年来几乎恒定在2k,这几乎也是这些年在大黄村招生的人数。 父亲对着我说道:“桥儿拜见前辈。” 眼前必然是个骗子,但我无奈作衣扶手。 武林的那点礼数,不能不做。 “这就是令郎吧,他的视频我在社交APP上看见过。说真的我可以提个建议,你们是请的什么不入流的摄像吧。他不入流,我介绍一个我的金牌摄像团队给你们吧?价格是贵,但贵有贵的道理,不然我这两千万粉怎么来的?”葛苹大笑着说道。 父亲赔笑这说道:“麻烦前辈赐教。” “城贯西拍摄组,他们设备齐全拍出来的武功视频绝对能让你们的什么铁掌门涨粉的啦。”葛苹说道。 “是铁沙门啦,前辈。”父亲低头尴尬的笑着。 “哦哦,铁沙啊。不是用手掌的吗?”葛苹说道。 “招牌是沙炒栗子,手掌只是表演罢了。”父亲赔笑这说道。 “好了,管你们铁沙铁掌的。我今天来是收保护费的,下个星期天下第一武道会又要开张了知道吗?”葛苹说道。 “自然是知道,可这保护费又是和解?”父亲说道。 “以前是以前了,那套现场买卖排行的制度不好用了。市场会爆冷,我们少陵想要操盘。操盘你懂吧?”葛苹说道。 “麻烦葛苹少侠多做解释,老朽年级大了。听得不是很懂,细说。”父亲说道。 “这些年火了盘口,现在下注的人实在太多,很多门派会贴钱要求三十秒之内KO的事情,换做以前提前给钱说好三十秒内败了拿那么多银子。但现场一说但打起来万一多过了三十秒,这给钱的一方不就血本无归了吗?所以我们打算改一个规矩,剧本你们知道吗?现在打架先拍剧本再打。给钱多的说话,想演第几秒就演第几名。导演知道吧,你们还可以场外下注。能不能赚就看你们自己了。”葛苹说道。 我眉头微皱剧本说出来了,那么少陵不都知道了?这样少陵只要下注,赚的可不止是一家的钱。 “这个我考虑考虑。”父亲说道。 “想什么呢老头,这些年花了那么多钱培养我。下一届武林盟主肯定是我的,这一届南嘲讽那个老贼两千万量银子想连坐我们都让了。几年我们少陵不打算争第一,但这盘口南嘲讽也答应让我们来做。我跟你说个明白,只要给钱够数这前五我都能给你安排。”葛苹笑着说道。 “这前五?那么第五要多少钱?”父亲看了一眼我之后连忙说道。 “不多不多,看在你们那么客气的份上。第五就卖你们五百万吧。我现在手头的档期都差不多慢了,第一是全针南嘲讽、第二是我们少陵葛苹、第三是逍摇百晓生。这个第四第五还没人抢。我们卖你个第四又有什么?”葛苹笑着说道。 父亲连忙说道:“五百万两银子卖第四可否?” 葛苹看了一眼说道:“你们这个二线第一的门派拿得出那么多银子?” “今年的学费加上房屋的地契绰绰有余。”父亲说道。 “本来五百万第五的,卖你们一个第四也成。但是说在前头,合同画押写好。我们这里是分两个塞去,我们少陵保着你去第二赛区进前四。决赛你们铁掌门打少陵,你们三十秒内直接爆冷认输。五百万买个最差的第四,你看可以不?”葛苹连忙坐着记录。 “是铁沙门,当然葛苹前辈说铁掌就铁掌吧。能打的旗鼓相当吗?”父亲连忙说道。 葛苹搓着小手说道:“你老头屁事多?想打的旗鼓相当是吗?有什么不行的但是要加钱。” “多少?”父亲连忙说道。 “怎么着吧,加两百万。让你们打满三场,但事先说好了。你们最后一场需要跪下来喊:真不愧是天下武功出少陵。”葛苹说道。 “这,不喊行吗?”父亲连忙说道。 “当然不行了,七百万买个第四还那么多要求。打满三场我们不累的吗?你知道我们要这个操盘的权利花了多少银子嘛?你不谈,后面多得是门派找我们。你们铁掌门做是不做?”葛苹说道。 父亲点下了脑袋说道:“做。” “那么你们门派谁上场?”葛苹说道。 父亲一把抓住了我说道:“我儿路桥,希望您到时候多多栽培。” “栽培就算了,点拨一下倒是可以。换个摄像吧,诶等等。人家叫城管希摄像组,他娘的给了我们三百万让做宣传就算了,这名字还那么绕口。反正记住我们少陵用的就是他们的免费摄像,你们想要拍的好看请他们就是了。”葛苹骂骂咧咧的走出了房门。 站在门口的葛苹扭头说道:“请个轿子来送我出去,省得我从你们这里出去被你们蹭了热度。” 父亲连忙赔笑这说道:“成,桥儿你用手机叫个滴滴大轿。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玩意我用不来。” 送走了葛苹,我看着父亲说道:“七百万买第四,爸你没搞错吧?” 父亲抽着烟点了点脑袋说道:“爸给你举个例子,把如果没有这场叫武林的风口把我推上浪尖。我到现在不过是个卖栗子的,但你不一样。你是我儿子,我这钱花出去不会亏的。未来你要做的,就是把我们铁沙门发扬光大。” “人家连我们名字都不会说,到处推销广告。这买卖名词根本就不走心,三场打满还要说什么真不愧天下武功出少陵?这等屁话,我不去。”我连忙说道。 “儿子,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人家花了肯定更多银子,让人家赚点怎么了。你这第一次入场天下第一武道会就能拿第四啊,这可以换来多少学徒啊。着钱花的不会不值,我这就去抵押房子。”父亲说道。 一个星期之后,也是我第一次参加天下第一武道会。 进了塔子坡听风楼,看台之上人潮涌动。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葛苹,一本本子就甩给了我。 三十二组打到第四,本子上每一组多久打赢对方写的明明白白。 末尾写着:如不按剧本操作,虚赔付双倍违约金。 我看了一下,几乎上常常三局。 看样子葛苹把我们卖了个不知道多贱的价格,这根本就是简单的爬到第四的剧本。 看完我也明白了,这第一场对战东山拳。 三场下来,几乎就跟打广播体操似的。 我第一次上台,虽然父亲教导过很多。 但我总是下手太重,隔壁东山拳不断的提醒道:“兄弟轻点。” 这三场打满,东山拳给了个眼神我出掌之后对连忙倒地,捂着胸口喊道:“真不愧是铁掌门。” 主持人大喊道:“铁掌门路桥胜。” 我气的一台糊涂,铁沙门又被说成了铁掌门。主持人都被带歪了,这怎么可以。 我看了一眼台下的葛苹,自然是明白这剧本是谁写出来的。 首战告捷,记者连忙上来采访。 我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但父亲在远处的眼神告诉我这七百万不能白花。 无奈的我只能侃侃而谈,这一下台手机就炸了。 粉丝多了五万,甚至电话都响了。 当年大学的同学,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开始联系起了我。 当年的暗恋的女神,也发来了消息问我能不能夺冠。 我苦笑着回到当然可以,但心明白老爸只买了四强。 本来只在大黄村出名的我,现在估计是真的要火了。 32进16赢了东山拳。 16进8赢了飞龙海。 8进4赢了崆铜,看样子这个叫崆铜派的今年没打算在这里面花多少钱。居然在八强就打算认输,当然也艰苦的打满了三场。 4进2对战少陵,这一站必输。 但是上来的葛苹,我恨得牙痒痒。 “天下第一武道会,4进2半决赛。由少陵种子选手葛苹,对战铁掌门大师兄路桥。”主人大喊道。 我气愤的冲了上去就是一击王八拳,结结实实的捶打这葛苹的脑袋和肩膀。 葛苹大骂道:“你怎么玩真的?” “都决赛了不是就应该真一点吗?”我说道。 “你小子看剧本了吗?违约两倍。”葛苹说道。 我心一下子愣住了,看着身后的父亲我停下了手。 而葛苹一拳将我打倒在地,主持人开始倒数。 我连忙爬了起来,而不敢出手的我接下来被一顿暴打。 葛苹嘴里嘟囔着:“玩真的,你跟我玩真的。” 《武林》后篇 所有的优米都被我的画看呆了,他们第一次明白画还可以这样。 一个金币、两个金币。 …… 五个金币、六个金币。 …… “六十三个金币,把这幅画给我。”长牙族长大喊道,打破了这次的交易。 我得到了一箱子六十三枚金币,如果说四个金币可以换刚死不久的小鱼。这可以让我天天大吃大喝不知道多少小鱼了,我和小黄毛一下子又成为了大富大贵的优米。 而我也在长毛部落多了一个名字,我叫阿蓝大师。 我的屠坦开始被大家效仿,抄袭。但我说画的神韵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可以超越,因为所谓图坦的样貌。都是我打听来的,没有人见过真正硕大的图坦。所以我和描述中画的最像,也知道很多抄袭。模仿这永远不会觉察到的细节。 并且我知道屠坦只是一个开始,只要画大家没见过真正厉害的东西就永远没有人能超越。我还能用我的画赚到更多的金币,绝对不是那些人那样自己画出的画只能换取树根。 那是我一次绘画过程中,不小心划破了手指。金色的血液流淌而出,我看见了我的血液想到了什么。 所有的战争画里,似乎都没有大范围鲜血描述。我在想一个大家都无法想象的画面,英雄战胜了敌人怎么可能不流血呢? 我又画了一个优米,并且让他流出了许多金黄色的鲜血。我叫这幅画为:战争的伤。 我拿着我新的画作出现在大家面前,这一次有人开口就是二十金币。 我知道我又一次成功了,只要我能思考能创作我就能真正的大鱼大肉。 八十八枚金币,这是历史新高。 后来我知道买走我画的优米是一个抄袭大师,买我屠坦回去临摹抄袭高价售卖让他赚了一大笔金币。 这次更是血本八十八枚,但我知道他藏好了我的真迹。之后只要不断的临摹,然后合理的二十枚开始越卖越便宜。他总能用几幅或者十几幅画赚回给我的钱,之前所有人都渴望自己家里能有一副屠坦。那么现在他们就渴望有一副战争的伤,只要有人渴望就这有市场。 而我开始没有新的创意,或者说为了保留住我这阿蓝大师的名气开始越来越少的画画。这样才能让自己的价值变得足够的高,一副我临摹自己的作品还能拿到拿得出手的高价。 后来长牙部落里开始一种叫比画的比赛,看谁的画能卖出更高的金币。 居然还出了个题目,叫禁止战争。 这一下,很多优米画师不知道如何下笔。 我学想到了什么,画了两个没有毛发的优米在崭新生优米的步骤。 那场比赛,看的众优米面红耳赤。我也拿到了一百零一金币的最高分,当然我知道很快就会有抄袭。 我知道总有一些抄袭狂在背地里因为我赚的盆满钵满,但我对此束手无策。 当然,族长找到了我。 族长表示其他部落也开始流行画画了,而且人才辈出。 总有画的很好的优米大师,当然也总会有更好的出现。 他想让我画一幅从来没见过的画,让他成为优米中品味最高的存在。 我答应了族长,但我说了一个事情。只要我出了新画,那么很快就会被抄袭。那么就算再厉害的画也坚持不了多久,所以我需要一点点的帮助。 族长问我需要什么帮助,我思考着说道:“我画血腥、画战争、画光溜溜的优米,这些来金币来的太快了,很多优米用这种画赚钱。赚了很多很多,多的是其他不画画的优米一生赚不到的钱,我觉得这些太不好了,我希望将这一切禁止。” 族长看着我说道:“不允许画血腥、画战争、画光溜溜的优米?“ 我点着脑袋。 那天开始族长开始保护起了艺术,用他的方式。据我所知那天开始一个叫新的部门成立了,这个部门会将所有画凡是涉及画血腥、画战争、画光溜溜的优米的画当场撕毁。 开始还有优米偷偷在家里藏着这些画,但很快就会被闯入他们臭臭中的部门强行入市撕毁。 就这样长牙部落,开始没有画血腥、画战争、画光溜溜的优米的画。 小黄毛笑着问我:“你这样不是让自己没金币赚吗?” 我笑着说道:“我会想象,我比那些优米都强。他们只会画我画过的,但只有我能画他们想不到的。” 我开始学着我曾经画过的图坦一样,我开始创造一种不存在的生物出来。他们跟我的世界所有的生物都不太一样,他们张着一个脑袋。一样有双手双脚。十个手指和十个脚趾,这些和我们优米一样。但他们除了头上的毛发其他地方的毛发稀少。他们和我们优米一样直立行走,尽量像我们优米,并且还要和我当年赚钱的画作长得差不多。他们之间的厮杀,或者他们被我们优米屠杀。这样的画面就不算是违背了订立的:画血腥、画战争、画光溜溜的优米的画。 优米的血是金黄色的,为了避免说是血腥。这种生物的血我用了最醒目的红色,我完成了我的画作。我开始要给他们取名字,我叫他们:泰坦。 其实也是为了纪念我第一幅画屠坦,所以我叫这些生物泰坦。 为了不被抄袭,我开始在家里疯狂的画这些画。 屯到了五十多幅,并且我将一副比较不满意的给了族长。 族长当时级被这种东西惊呆了,说这东西叫外星优米。 就是这个星球没有的优米,族长还问我这种外星优米有没有智商? 我思考着说道:“如果有,或许比我们还要聪明吧?谁知道呢?” 族长拿着我的新作,在各个优米部落展示。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名词和威望,并且开始推行他的那些这也不能画、那也不能画的政策保护我的作品。 到处都能听到其他优米在喊:“这都不让画、那都不让画。这部落到底是怎么了?还把我们之前的画撕掉了,这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只有我知道这是双赢,或许吧。 但肯定还有人在抄袭,但我自己手里的那几十服优米干掉外星优米的话早让我换了更大更好的臭臭房子。在臭臭房子里和老婆孩子天天大鱼大肉、餐餐大鱼大肉。 三年后。 天上出现了巨大的白色飞船,那是从外太空下来的飞船。 飞船上居然出现了比我们高大数倍的生物,这些生物穿着巨大的白色服装。头上戴着圆形的面罩,好几个从飞船上下来。他们的样子是白色的,我也形容不出来的。 我思考着我可以把他们画下来,说不定我阿蓝大师会成为优米眼中最伟大的大师。 甚至可能成为这些白色圆滚滚生物那边星球的大师,我开始进行了绘画。 这些生物用他们的仪器和我们优米进行了几天的强制接触,这些外星优米说是为了友谊而来。称自己叫做人类,而且希望能看看我们优米文明里最伟大的东西。 族长拿出了我的画作:泰坦陨落。 当这些圆滚滚的生物看了我的泰坦陨落之后摘下了他们的头盔,里面的生物样子居然跟我画里的外星优米如出一辙。 泰坦陨落,是优米们干掉这些外星优米。 当这些外星生物看完画作之后,用摘下头盔的面罩喊道:“嘛卖批,画的这是杀我们?酿了个西皮,回去我就用激光导弹轰死你们这些绒毛外星人。马勒个巴子,看你们可爱毛茸茸的还想发展成宇宙宠物的。想杀人类?我先杀了你们。” 这些外星生物说了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似乎看起来很生气。然后拿着画头也不回的回了他们的飞船,飞船上升去往了空中。是不是因为我虚拟的生物和他们长得很像?所以难不成是要把我的画带回去给他们自己星球的人看看? 那么说我优米眼里的阿蓝大师,马上也要成为他们眼里的了? …… 《东西》前篇 我叫优米,生活在一种叫臭臭的植物里。 臭臭就是我的家,爸爸妈妈将臭臭的内部挖空。 我们就住在里面,别说臭臭真的很臭。 我们优米其实都不喜欢臭臭,但其他的那些恐怖生物们比起我们更讨厌臭臭。所以我们生活在臭臭里,这样我们就不会再遇到危险。 你问什么是优米?优米就是优米,全身毛茸茸的就是优米啦。 有的优米的毛是卷的,有的是直的。有的很长、有的很短。也有光秃秃的优米,还好我是蓝色短毛的。妈妈说我和天空一个颜色,说我很漂亮以后一定能有自己的臭臭和其他漂亮的优米一起生优米。 我们有数不清的优米,生活在数不清的臭臭里。 但不管怎么样,优米就是优米。 可爱的群居生物,就这样子。 我们优米喜欢一群一群的生活在一起,一群优米里牙齿最整齐最锋利的就会成为领袖。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为什么牙齿跟领袖会扯上关系,因为只有牙齿最锋利且整齐的优米才能最快的将一个臭臭的内部刨的干干净净。 我们的领袖给我们的部落取了个新名字,叫长牙。 因为族长的牙齿很长,很漂亮比一般的优米都要长一些。 优米可不吃臭臭,比较穷的优米吃植物的根或者叶子。 有钱的优米则会吃其他生物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是机缘巧合下的优米用钱才能获得的。 陆地上的生物尸体腐烂的很快,味道不是很好。 水里的尸体则能保存的久一些,当然我们优米都怕水。漂亮的毛发打湿了可是大事,说不定会因为寒冷而死去。 最奢侈的优米,吃海里的海螺肉、海贝壳肉和海鱼肉。当然这些也都是尸体,毕竟我们打不过任何生物。 我小时候,吃过一次小鱼。那是我们长牙部落打赢了另一个叫卷毛的部落。 族长给我们每一户臭臭里都发了一条小鱼,那也是我唯一一次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鱼。 那可比树根好吃太多了,但海里的东西很贵。妈妈说只有赚大钱的优米才能天天吃的起大鱼大肉,小时候我就想着长大了一定要赚大钱。天天吃海里的鱼、顿顿吃海里的鱼。 对了,优米我是不是还没有和你们说货币是什么呢? 那是一种黄色的贝壳,我们叫它黄昏币。后来也有人叫它金币,但其实他就是黄色的贝壳。 这种贝壳,里面的肉已经被吃完了。但是树根只要在贝壳上摩擦,就会让树根有一点类似于海鲜的味道。 所以我们优米都很喜欢金币,因为这让我们感觉自己不是再吃树皮。 当然金币也会越用越淡,所以新鲜的金币才有用处。 …… 十年后。 “听说了吗?战争又胜利了。隔壁长毛的优米部落认输了。他们有一大波的臭臭田,足够我们全部迁移过去。族长说了,所有的人今天晚上都有一枚金币和一条小鱼。”胖胖的紫色优米对着我说道。 战争又胜利了,真是难以置信。 这是我们长牙部落的七连胜了,当然也是我们第七次准备迁移。 以前的战争没有那么频繁,都怪一种叫图坦的生物。 他们张着大嘴,不断的吞噬附近的香叶树。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香叶树都被图坦吃完了。 没树可吃的图坦们面临被饿死的窘境,但他们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那就是吃臭臭,臭臭和香叶树其实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树叶、甚至开一样的花、结一样的果子。唯一的区别就是香叶树是香的,臭臭是臭的。 没有饿死的图坦开始疯狂的吞噬臭臭,等图坦吃到我们这里的时候。族长知道我们即将无家可归,这时候我们的族长决定带着我们长牙部落攻打其他的部落。去霸占他们的臭臭,这样才能让我们活下去。 就这样一次一次的迁移,我们必须赶在图坦吃过来之前。打掉下一个部落,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无家可归。 身旁一大群同个部落的优米,都驻扎到了臭臭里。 组长选择了最高大的一颗臭臭,在上面呐喊着:“失败者,滚开。” 原本这里是属于一个叫长毛的优米部族,但现在长毛部族的优米正在被驱赶。 族长看了我,指了指附近的山坡说道:“小蓝毛,给你一个任务。完成有十个金币,你干吗?” 听到十个金币,我明白至少有一段时间不需要吃难吃的树皮了。我点着脑袋立刻说道:“族长,我愿意接受任务。” “去那边最高的山坡上,看看图坦吃到哪里了。然后汇报给我除了我们这一片的臭臭最近的没有图坦的臭臭都在哪。”族长说道。 我点着脑袋冲了出去,身边的紫毛胖优米抓住了我说道:“阿蓝,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为什么?一起去?”我不解的说道。 “你一个人去,路上至少要经过一个黑夜和白天。没有优米陪你不会害怕吗?所以我陪着你一起去。族长不是答应给你五个金币了吗?分我两个就行,你看如何?”胖紫笑着说道。 我思索了片刻说道:“可以的,没问题。” 我和胖紫离开了部落,朝着最远处的山坡走去。 优米离开了臭臭,就会变得格外的醒目。 我知道族长或许不止给了我这个任务,因为曾经我爸爸也接到过这种任务。当时妈妈一定要陪着一起去,后来其他的优米回来了。但我的爸妈却再也没有回来,优米离开了臭臭代表着九死一生。 但为了小时候的梦想,为了每天都能大鱼大肉。我还是决定过去看看,完成这个族长给与的任务。 过去了一段时间,我们到了山脚下。 胖紫说自己累了,无奈我只能跟他坐下来休息。 胖紫找到了一片小花园,开始吃起了树根。 我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危险也跟胖紫一起吃起了树根。 胖紫笑着说道:“阿蓝,要不我们在这里吃上几天然后就回去。说图坦已经在附近了,然后要到五块金币就算了吧?” 我思考了片刻摇了摇脑袋说道:“不可以,爸妈告诉我要实事求是。” 胖紫挠了挠肚子说道:“可是我已经走不动了。” 我明白了什么对着胖紫说道:“要不,你在这个小花园等我。我上去看看,之后再回来找你?” 胖紫看着我说道:“这。。。怎么好意思。要不我只要一个金币,我在这里等你。这样你至少知道这最后一段回去的路上没有危险,你看可以吗“ 我点着脑袋,胖紫表示只等我三天。三天我没回来,他就自己回去按照他之前向的说法和族长说。 我独自前往了山顶,为了让胖紫不谎报军情。我特地选择了连夜前往山顶,我放弃了所有能休息的地方。一路朝着山顶走去,在半山腰的我发现了很多看不见的东西。比如在某片小花园偷懒的另一群优米,但我没有看见图坦,我明白半山腰可能不够高,需要到山顶才能知道到底哪里有图坦。还有哪里还有其他的臭臭,我们可以攻打那里的部落抢夺他们的领地。 我又走了一夜一天,在天亮了之后我到了山顶旁。 这里远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到达,可这里似乎比我理解的要奇怪一些。 我看见了我们部落所在的臭臭,之前一路来时的臭臭都茂盛的生长着。而且那些臭臭之上,好像还有其他优米在生活。那些优米,没看错正是败给我们的其他优米部落。 根本没有被什么图坦吃掉的痕迹,不过真的要说。最远处,那里看似好像故乡的地方,臭臭不见了。 我思考会不会是图坦吃掉了我们的臭臭田,毕竟臭臭和香叶树是两个东西图坦就被毒死了。这些年里我们攻打其他同类百战百胜是因为其他的优米根本没有想和我们真正的战斗。他们只是不想打所以打不过,然后就和我们换了领地。 但因为没有什么图坦,所以根本就不在意。。而我们也已经换到了所有臭臭的最中心,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不远处有一撮只有山顶有的白土,我立刻就抓了一把。 我想立刻将我知道的这些消息带下山,去往族长那里说明我知道的这一切。 等我重新回到小花园的时候,胖紫已经不见了。 这是我离开的第二天,胖紫并没有在答应的等三天就离开了。 我立刻回到了我们所在的臭臭,去往部落找到族长。 等我到达的时候,整个长牙部族都在准备再一次的迁徙。这一次我不知道他们会去往哪里,但看样子又是打算发生战斗。 族长冲在最前面,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我立刻就冲了上去,族长身边的胖紫看见了我吓了一跳。 我对着族长说道:“没有什么图坦,我去过了最山顶。图坦早就已经不吃臭臭了,周围那些被攻打的部落都去了我们之前抢下的臭臭。他们都还活着,而我们这里也是整个大陆臭臭的最中心了。” 《东西》中篇 我说完之后族长一脸惊讶,抓着身旁的胖紫说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一抓,胖紫怀里的五枚金币掉了出来。 我这才明白胖紫让我上山,说自己只要一枚金币。但其实是盼着我有去无回,然后独吞五枚。 胖紫身后有不少优米站了出来,他们都表示我骗了族长。图坦就在不远处,现在不走马上大家都会臭臭一起死在这里。 族长左右为难,所有被族长派出的优米都说我是骗子。 我立刻松开了手,洒下了那一层白土说道:“这是我上过山顶的证据,你们有什么能证明的都拿出来。只要你们能证明你们去过山顶。” 胖紫对着族长说道:“之前的花你也看见过了,那是只有山顶有的花。白土不能说明什么,虽然山顶都是白的。但山脚下待久一点也能发现白土,这恰恰能证明阿蓝回来晚的原因。” 族长居然点着脑袋,看样子要相信胖紫了。 此话一出,我对着胖紫说道:“你不是说图坦马上要吃到这里来了吗?我现在去我们之前的臭臭。给我半天时间,要是能带一个能证明没有图坦的人回来是不是能证明我说的都是对的。” 族长看着我说道:“就给你半天时间,只要你能从前面的臭臭带回一个能证明没有图坦的优米回来。我就信你真的去过山顶,真的证明他们都在骗我们优米。” 我再一次出发了,带着整个部落的不信任去往了之前被我们打败的长毛部落。 吃了败仗的长毛部落,此刻已经全部驻扎在了之前我们放弃的臭臭里面。 门口看守的优米,看见了我就好像看见敌人似的亮出了牙说道:“哪里来的优米?” 我知道我不能说我是从长牙来的,不然我估计会被这些优米碎尸万段。 我无奈的说道:“我是从白土来的优米,我来这里找伴侣。我们白土的优米没有女孩子了,我需要带一位回去。” 我曾经想过爸妈说的,我会找到其他优米生优米。只是没想到我找优米生优米的原因,居然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而为了证明自己没用说谎,我却对其他的优米说了谎话。 我被带入了长毛部落,他们的族长接待了我。 知道我所在的根本不存在的白土部落缺少母优米之后,族长表示愿意让我在他们的部落挑选一位优米带走。 但族长要求我张嘴,要确定我有足够锋利或者坚固的牙齿。只有通过族长的考核,我才能取到优米。 脑子一抽的我,从毛发里摘下了所剩无几能证明自己上过山的白土转身偷偷涂在了牙齿上。 等我一张嘴,虽然短小又不锋利的牙齿。但诡异带白色似乎征服了长毛族的族长,族长沉默了片刻表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让我带走。 是黄头发的优米,男孩子都……呸,男优米都喜欢黄头发的妹妹……呸,都喜欢黄毛发的优米。 我接过了小黄,带着小黄离开了长毛部落。 我走的时候,长毛族长似乎还有一点不开心。长毛族长临走前给我了一个小木箱子。里面足足有二十枚金币和一些小虾米干。 一路上,我拖着箱子牵着小黄。 小黄问我这是带她去哪里,我不知道和小黄说些什么。但对着长毛部落那么多人撒谎的我,不想再对小黄撒谎了。 我将我知道的事情和小黄都说了一遍,小黄一个劲的点头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说她只知道无缘无故就搬家了,还问跟了我以后都能吃些什么。小黄似乎根本不知道长毛跟长牙打过仗,不过想想都已经和小黄毛在一起了。她也不需要知道什么,未来给我生优米就是了。 我看着一个木箱子说道:“有我一口树根,就有你一口叶子。反正我吃什么你吃的肯定比我好就是了,你信我吗?当然,你跟我去长牙部落时还需要你帮个忙说说现状。” 带着小黄毛到了长牙部落,族长居然真的还在等我。 我让小黄毛说了一遍她自己的生活,小黄毛说了一大堆。总结起来就是和过去过的没什么区别,根本没有什么图坦。 更别说其他什么怪物了,什么都没有。 族长相信了我的话,没收并驱逐了胖紫一行人。将胖紫的金币交给了我,我看着金币开心的不得了。 那一刻我瞬间感觉自己有钱又有人了,曾经爸妈想让我做的事情。我似乎一下子就做到了,当然可能这看起来还不是最好的。 整个长牙部落定居了下来,所有人都住在臭臭里。 我有了自己的一点小钱,也算和小黄毛过上了天天吃海鲜味菜根的地步。 但小黄毛总说自己在长毛部落天天都有海鲜吃,现在和我吃海鲜味的树根还是没有以前好。我听着也觉得委屈,但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但为了小黄毛,似乎还需要更好才行。 来年,我和小黄毛生了优米。毛是天蓝色的,我的孩子比我更像蓝天的颜色。 我们的金币也快用完了,似乎马上就要沦落到吃树叶树根的地步了。 我思考着需要赚一点外快了,但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长毛部落在臭臭田的最中心,也算是安稳了下来。开始和其他部落通商,用金币换取食物。 但似乎所有的优米都活得不是那么景气,那天我们最后一个金币也已经刮不出海鲜味了。 小黄毛看着我,询问我该如何是好。 我思考着指着墙上平日里小黄毛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在墙上画的东西说道:“这玩意那么漂亮,是不是能拿出去换点金币?” 没错我媳妇小黄毛,算是长毛部落的贵族。比起一般的优米多了一个技巧,那就是喜欢在臭臭的臭臭上摆上好看的装饰。这样臭臭虽然还是臭臭的,但至少看起来好看了。 现在所有的长牙部族都过上了微微小康的地步,我相信有人愿意用还有一点味道的金币去换能挂在臭臭上看起来还有点好看的装饰品。 小黄毛一万个不同意,我拿着她这些所谓画的东西去换那些人家吃过的金币。 无奈,我只能自己照葫芦画瓢。开始模仿小黄毛的画,小黄毛喜欢画各式各样的画。但那些画我知道可能很符合长毛部落的胃口,但对我们长牙来说有些枯燥乏味。而我想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那就是我们长牙部族能坚持到现在站在臭臭最中心的原因:战争。 我开始了我的第一幅创作,小黄毛将平时吃剩下的各色花朵碾碎后重新画成了画。 而我碾碎之后画了我的第一幅画,一个优米咬死另一个优米的画面。我称这幅画叫最后的战役,我将这幅画带到了族长哪里。 族长看着我的画,居然感慨起了那现年带头打仗的光景。 那是一枚崭新的金币,我用一幅画换来的。这……,要知道将一个硕大的臭臭刨成能住优米的房子。也只能得到一个还剩下两三次海鲜味道的金币。 后来,族长似乎隔三差五就带着其他人去自己的臭臭里观看那一副最后的战役。 我发现了一个赚钱的门道,我开始越来越多的制造画。这个在小黄毛嘴里称之为高雅和艺术的东西,越来越多的画从我这里出手。被拿去装饰臭臭,我好像一下子成为了真正的有钱人。 见过的没见过的优米都在找我要画,都出很高的价格。 我和小黄毛还有孩子过上了天天都有海鲜味树根的日子,甚至能奢侈到偶尔吃一次真正的小鱼。 当然我知道这些都还是刚开始,因为我见到了一副不出自我手的所谓战争的画。 这画比我画的还要好看一些,用的也是同样的花朵碾碎作画。 但听买到的人说价格比我的还要便宜,从那之后我知道日子难过了。 从开始一个金币一副,后来用过一半的金币一副。再后来还剩一点味道的金币一副,最后我的画只能换树根了。 每个人家里的臭臭,都装饰这各式各样的画。 我的好日子又一次到了头,小黄毛再次和我吃起了没有味道的树根。 我们知道要想继续真的大鱼大肉,我需要新的创意。我开始使徒卖小黄毛用花花草草做颜料画的花花草草,但显然长牙部落真的和我理解的一样不喜欢这些东西。 这些连战争都算不上的画,连树根都换不到。在各位优米眼里,是垃圾中的垃圾。 小黄毛安慰我,说过的再差都不会离开我。说至少我们曾经风光过,但我思考着我成功过一次就应该不只有一次。 总有什么办法,比如让整个战争升级。 我想到了什么,那是传说中的图坦。 我开始画出了大山,开始画出了打听到吃臭臭的图坦的样子。 我在最上面画了一个优米,看起来像是从天而降。看起来像是要杀掉图坦,我称之为:屠坦。 我将画好的画带到了大厅,在大厅展示在所有的优米面前。 《东西》后篇 “你先说,我看着答不答应。”我无奈的说道。 “帮我们东厂,杀了西厂的厂主。若事成,我保您衣食无忧。我们东厂没钱,但良田地皮不少。您说一处地方,千亩百户不成问题。”壮汉连忙开口。 “那个,要不给我点时间?”我无奈的说。 “万亩千户也成,只要先生答应。”壮汉再度开口。 “三天,三天后准时这个时候来找我成不?”我思考着只想先把人哄走。 “那么明日同一时间我来找先生,往先生珍重。”壮汉说完掉头就走。 我长出了一口气,至少给自己留了时间。我立刻收拾着包裹,看样子庞大海都不能见了要马上离开。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找我一个说书先生来杀人。难不成看我知道那么多,会真知道如何杀人来着? 当我收拾好行李,敲门声再度响起。 无奈的我放下行李打开了门,对方居然正是下午的大爷身边则跟着两位随从。 我尴尬的笑着:“不用说了,西面来的?” 我明白东厂刚走,这找我的能拿得出钱的也只能是西厂了。 大爷再度会心一笑张开嘴阴阳怪气的说:“先生神人,可否告知你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 之前醉意朦胧的没听太出来,此时一听就明白对方居然是太监。 我无奈的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有的能说,有的不能。这比如你从西面来的能说,难不成要我去往东面这个就不太能说了。” “去往东面?先生妙算啊。那么能否祝我们西厂一臂之力?”大爷连忙开口。 我用脚底板想都知道,这又是一个要我杀人的了。 “你们能给我什么,看看能不能比我算到的再高处一些?”我连忙开口。 大爷点着脑袋:“那么您肯定知道我来时想好的数目了,翻三番可否?” 我哪知道对方要给我什么,连忙伸出手掌思考着说什么都推了让人家赶快离开才对。 没想到大爷见我一伸手,咬了咬牙:“五番尚可,那么五百万两黄金取东厂场主的命可算先生答应了?” 我哪里知道对方跟我说的是钱,而五百万两黄金是什么概念?这换成房屋良田也几乎是万户以上了。 两边似乎都给自己开下了同样的条件,我沉默了片刻脑海里想到了什么。 “三日后,这个时候。时间不能多不能少。你再来找我可行?”我连忙说道。 大爷思索了片刻点着脑袋:“当然,先生看样子也需要思考一下是吧?” 说完大爷带着两个仆人迅速离开。 突如其来的两拨人还是让我有点慌神,一时之间不知作何选择。 我脑海里翻腾无比,万亩良田千户房产加上五百万两黄金这是什么概念? 但是万一事情有滴点疏漏,那我的小命也就不保了。这房产和黄金的诱惑自然是大,但是为了保住小命我还是有些犹豫。 如果我可以花千亩良田百户房产加上一百万两黄金让人帮我杀了东西两位厂主我不就发了?虽然得到的是少了一些,但是这样做起码能在保住性命的同时还能赚一笔。 我思考着,去往了黑市以千亩良田百户房产加上一百万两黄金。请了一位死侍。 并跟他说了要干的事情,刺杀东西两厂。 死侍答应了下来,说五日之内给我答复。 我压到了两日,对方也答应了。 …… 第二天晚上,这两天内我没有说书。连庞大海那边都没有去过,我等待这死侍给我传来好消息。 却又听到了敲门声,来敲门的是一个拿着酒壶的醉汉。 我无奈的打开了门,醉汉指着我说;“先生神通广大对吧?这十亩良田,一户房产加上一万两白银。先生可否替我办事?” 我听到清清楚楚,脑海里一阵翻腾嘴里念叨着:“莫不是东西两厂?” “先生神算,实不相瞒。那么我也都说了。我收了二十亩良田,两户房产和两万雪花银,若先生愿意帮我,我只要一亩良田一千白银即可。”醉汉开口道。 “滚。”我大骂道,心里可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本以为我是起点,谁知道几手下来我成了终点。 我思索着,难不成上面找我的壮汉和大爷也不过是这条利益链条中的其中一块枢纽罢了。 居然都只是想着让下面的人来做,为何不能让他们自己碰一碰? 第三日,壮汉先来了我这里。 敲门之后直接跪下,而我则神神叨叨的说:“若想我杀西厂城主也成,明日午时一个人亲自拿着字据来春风楼顶楼和我签字并交上至少一半。” 壮汉听完点头离开,片刻大爷也来了。 我再度神神叨叨的说:“若想我杀东厂城主也成,明日午时一个人亲自拿着银票来春风楼顶楼和我签字并交上至少一半。” 大爷听完若有所思的也转身离开。 而我立刻去把春风楼的五楼用身上的钱都包了下来,而剩下的打成了布包托人等庞大海轮值的时候全部交给他。那毕竟是他应得的,等他告老回乡也算有些仰仗。 次日正午。 大厅的中间我用长长的屏风完全隔起,并让小二看着穿官靴的人。一批从左侧上、一批让从右侧上来。 两人如约而至。 左侧的是穿着软猬甲的将军,右边则是长袍一身的公公。 “把东西通过小二给我吧。”我开口说道。 中间长长的屏风,而两人不约而同都向小二递上了厚厚一叠东西。 两边的小二自然都拿给了我,而我连忙从中间的小道下了楼。 将军开口道:“这好好的正殿,先生在屏风之后吧?” 听完觉得不对劲的公公也对着屏风的另一面喊道:“先生,你才在我对面把为何声音变了?” 将军和公公都看着屏风,而小二在此时也适当的收起了屏风。 将军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公公从袖子里掏出了连弩。 一发三连毒箭射中将军胸口软猬甲,全被软猬甲挡下但还是划出了伤口。 而将军咬着牙上前几步,一刀横劈取了公公的首级。 将军随后长剑杵地,坚持了半响也倒在了地上。 而我早已拿着字据银票,不知所踪。 《幽灵》前篇 昏暗的房间内,闪烁着短促的红灯。 能看见显示器面板之上,写着:危急时刻,节能减排。 “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洪亮的声音从最年长者口中说出,课本被翻到了下一页。 “老师,不是你告诉我们历史书上说建国后不需成精的吗?” “幽灵不是妖怪吧?” 一群稚嫩的声音讨论着,开始反驳老师所说的内容。 “老师你确定你没拿错书籍吗?这是我们祖先写下的?历史不会有问题吗?”我也站了起来,作为学习最好的一员我也开始怀疑了。 “是的很奇怪吧?一个唯物主义的世界居然用幽灵来诠释和号召人民?”老师开始了自己的解释。 “书本上的知识不应该是假的吧?不然也不会被记录下来不是吗?”开始有稚嫩的声音站在了老师这边。 “我们都是理论的巨人,毕竟谁都没有到过过去,要不?把过去当做一次课题?”老师此时也合上了书本,表示出了自己的无奈。 下课了,唯一闪烁的红光也关闭了。 房间内,通道里昏暗无比。 我们的能源离开了太阳,就没办法产生新的能源。 燃料充足,但我们要为未来做出打算。 我站在走廊看着半开的玻璃,印入眼帘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们在宇宙的深处,一艘巨大的飞船内。 我们其实谁都没有接触过陆地,谁也没有见证过历史。 但我们都是历史中最重要的一份子,因为我们参与了“希望者计划。” 今年八岁的我,前八年时间里都在培养仓内。 我没有父母,卵子和精子结合之后在培养仓内足够的时间就会形成我们。 大家都是怎么来的,这个飞船被称为希望者号。 已经离开太阳系六百三十年,我们的目的地是半人马座阿尔法。 一颗和地球一样的星球,希望那里能成为第二地球。 但一切都是未知的,至于我们作为现在活着的消耗品来说。我可能到不了半人马座阿尔法了,但我有必要不断的学习历史去巩固下来。老师在未来死后,新的生命体诞生。我们就会成为老师去教授学生,一代一代的将文明传递下去。 让文明和生命延续,直到飞船降落到半人马座阿尔法开始新的生活。 我知道老师留下的课题,其实老师自己也要回去翻书了。 而学生们其实没有人会愿意去理解真正的历史,因为只要学会文字就好了。 设想一下如果知道自己根本活不到看见陆地,那么把文明传递下去不就好了吗?学成真正的巨人又有什么意义,还不是要死在飞船上? 而我们其实被称为最可悲的一代,因为我们这一代到死可能能刚好抵达半人马阿尔法星系,但我们中最长命的估计也没办法碰触陆地。 陆地是什么?比现在脚下踩的再软和一点。可以在上面撒上种子,随着时间就能长出东西。那就是陆地,也是我们书本中的知识。 但我们从未见过,我太喜欢这个永远无法接触到的东西了。所以老师说大家都给自己取一个向往的名字代替编号的时候,我把6363编号改为了路桥。 “吃饭去吧?路桥?” “不了,马桶。我今天没什么胃口,我想去找大海老师。我想今天我们把他问傻了。”我无奈的说。 老师叫大海,我记得他是怎么解释他的名字的。水很好喝,而咸的罐头很好吃。所以具备这种条件的东西就是书本里提起的海洋,所以大海一定又好喝又好吃。 当时大海老师这么解释的时候,我们都差点流出了口水。 昏暗的走廊没有一丝灯光,但我们都进化出了夜视。 当然进化这个词我不知道合不合适,我们能在黑暗中看清一些细节不至于我们撞墙。 图书馆此时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大海老师必然在里面。 我此时开门走了进去,果然微弱的红光照射在大海老师的面庞之上。 浓密的胡子满脸都是,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在翻阅书本。 过长的指甲差一点划破书籍,大海老师颤抖着用手掌抚平卷面。 “老师,对不起。这次是我们过分了,我们学习知识的时候不应该让你为难。”我开口道。 “哪有的事情,不懂就要学很正常的。你们说的还真有那么点意思,我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到幽灵?难不成真的有幽灵?或者就一种夸张嘛?好奇怪,我翻越的书籍内都没有对幽灵的描述。难不成不在日常分类里,幽灵总不能是科技吧?路桥,你帮我去科技里翻翻,灯给你。”大海老师递过来了什么东西。 《幽灵》中篇 那是红色的灯光发射器,充能一次可以照射出十小时的红光。 方便我们在黑暗的环境内看清东西,这玩意只有成人和老师会有。也是我们毕业的成年礼,七岁出培养皿之后。学习优异的我们经过六年的学习就能成年,之后可以选择留下来教书育人或者到其他驻守。当然能获得什么工作,都看老师的评定。 大海老师很喜欢我,而我差不多也已经被定为了大海老师的接班人了。 我拿着灯光发射器向内走去,图书馆是我们文明最后留下的产物。 入门只要学会文字就能成了,之后的内容几乎都是进阶知识。 至于越深处的,则越是高深。 我走到了科学的那一面墙,观察一个个书籍的目录。 幽灵到底是什么?我开始从目录中寻找答案。 一整排一整排的书架,显然此时都没有我想要的答案。 我从头看到了尾,又重新倒着看到了头。 跟幽灵有关的内容几乎一点都没有,但我看见了一个很有趣的书籍:《长生不老之人体冷冻》。 我们是活不到落地的,这一点我有深刻的认识。 但眼前的书让我眼前一亮,特别是长生不老的四个字。 我双手抓着《长生不老之人体冷冻》跑向大海老师:“老师你看这个。” “找到了?”大海老师扭头,看见我手里的书愣住了。 “你在哪找的?”大海老师惊讶的询问。 “科技那一块地方。”我连忙解释。 大海老师开始一页页的翻书,我跟着在一旁一页页的看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大海老师的灯光发射器没电了。 随后用我这个继续顶上,过了许久一整本书被我们看完。 “荒唐,冻住就能不死了?”大海老师气愤的说。 “冻住不就不死了吗?没毛病啊?”我思索着说。 “那你想过没有,怎么活过来?”大海老师询问道我。 “书籍里没说,但应该不会那么难吗?上面有说所以流程,足够冷的东西。先把身上的血液抽走。然后注射进取代替血液。最后泡在足够冷的东西内,等到了陆地,拿出来回温。再把血液灌输回去?”我思索着,把书本内简单的内容叙述了一遍。 “可笑,你今天当没看过这个书。这不是什么科学,书里最后不是都没解释怎么活过来吗?我们现在也没这个本事,你说书里叫液氮的东西我们怎么找?”大海询问道。 “机舱里,给发动机降温的冬休就是液氮。不瞒您说,上个月我和马桶为了吃书里提到的冰棍去过机舱了。把水贴上去,过一会就结冰了。那玩意就是冰条,只不过没有糖还要牛奶所以不是特别好吃。那里足够把一小部分人冻起来,等到了陆地再解冻。”我连忙解释。 “那么血呢?怎么抽出来?”大海老师开口。 “其实可能不需要抽血,只要把自己冻起来。然后解冻就可以了,书里说抽血用甘油溶液替换是为了血管不被冻住的血液瞬间撑破。只要我们速度足够的快,我相信冻住就可以了不会有问题的。复活的话,书里也提到了。等科技发达了自然就有办法。大不了刚落地的时候没办法复活,让我们再生活一段时间。足够的时间总有办法不是吗?”我说着,我实在太想见到陆地了。 “你给我打消念头,现在老老实实吃饭去。”大海老师大喊道。 “你凶我?”这是大海老师第一次凶我,我有些不知所措。 大海老师上前抓住了书,我的力气根本不是大海老师的对手。 我怂了,看着大海老师拿着《长生不老之人体冷冻》离开。 我无奈只能回到人群当中,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晚上睡觉,马桶在我耳边说:“路桥,你之前不见了都去哪了?” “没有去哪。”我只能掩饰我看见过《长生不老之人体冷冻》的事情。 第二天,大海跳过了幽灵的话题。 “我查过资料了,这个幽灵可能跟影子有关。但是我们没有影子,也不好制造影子。浪费能源是大忌,要犯罪的。所以等什么时候有光了,我们再来学习影子和幽灵。”大海老师解释着。 之后的大海老师调到了下一页:国旗和国旗的颜色。 一节课,我都没有认真的听大海老师的话。我第一次没有举手发言,我整个人浑浑噩噩。 我憋不住了,我想把我的发现说出来。 大家都有见到陆地的权利,大家都有活下去的意义。 我想到了什么,打算在吃饭的时候说。 《幽灵》后篇 食堂,大家都是在一起的。 那是我的一个机会,说出《长生不老之人体冷冻》。 “好,下课吃饭。”大海合上了书。 众人都兴奋的跑去了食堂,我也跑了过去。 平时的我吃饭不积极,但这一次完全不一样。 食堂坐满了,传送带中滑出了罐头。 罐头是我们唯一的食物,能储存很久。锋利的指甲刚好可以代替开罐器,不吃的可以直接带走去上班的时候吃,所以在大家离开之前我要赶快了。 我跳上了桌子大喊道:“大家,我们都可以见到陆地。” “什么状况?” “读书读傻了?” “路桥,你给我下来。”大海大喊道,十分生气。 我的话吓到了众人,众人都看向了我。 “我在图书馆看到一本书,一本叫《长生不老之人体冷冻》的书。这书能让大家把身体冷冻起来,之后只要科技足够的强大大家就能复活。冷冻之后年龄不会变,现在什么样子以后就会什么样子。这样我们就能现在冷冻自己,在未来让自己变回来在半人马星球上生存。”我大喊道,说出了我的想法。 “书呢?书在哪?” “对啊,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我伸手指向了大海老师:“书被他拿走了。” 昏暗的红光下,食堂内众人围住了大海。 大海无奈交出了《长生不老之人体冷冻》,众人一字一句的看着书本里的内容。 直到这本书被翻到了尽头,众人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大喊道:“机舱里特别冷。” “为了永生,大家抢啊。” 暴乱就这样发生了,年轻力壮的都冲向了机舱。 整个飞船内发生了暴乱。 食堂里,同学们都没反应过来。大海老师也没反应过来,一个劲的感叹。 “路桥,你闯大祸了。”大海无奈的说。 “我这是科学,我没闯祸。”我反驳这大海老师,起身也跑向了机舱。 机舱的门是打开的,我走了进去。老师之前给的灯光发射器还在,我打开了光源。 眼前的一幕吓到了我,众人打开了制冷器的门冻成了冰块。 一圈冻着一圈,围绕着发动机。 本来昏暗的房间内看不到这恐怖的场景,但我此时用红光照着格外吓人。 我开始不敢尝试了,万一没办法复活不就晚了? 大海老师此时跑到了我的身后大喊道:“大家都想当活下来的那位,就算冷冻人体是真的。那么大家都把自己冷冻了,那么谁做出牺牲?谁留下来教育文明?谁来发展科技,谁来救活大家啊。这是个死循环,你没明白吗?牺牲是为了更好的活着,不然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人体冷冻将大家都冻住带去半人马星?而是这样一代代的生活下去,教导下去。你以为我不想见到陆地吗?我都快死了我也想见到陆地和大海啊。” 大海老师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 科技是进步的,不能有断层的。不让我们要一次次的学习,不就是为了去往半人马的这六百多年内还能继续进步。而不是让科技停滞不前吗?只不过我们发展到现在,真实愿意学习的太少太少了。所以退步成了这样,人体冷冻阻碍的是发展。 “我错了。”我看着眼前一具具尸体。他们因为我的一句话相继死亡,而我无能为力。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果你愿意,你就好好学习。早日学会如何复活冷冻人体,把他们救回来可好?”大海老师开口道。 我点着脑袋,接过了大海老师手里的《长生不老之人体冷冻》。 “我会学习,我会进步。我会拯救他们的,用我有限的生命。”我大声的喊道。 “你长大了。”大海老师欣慰的看着我。 而此时飞船发生了铃铛的声音,远处的液晶面板上:危急时刻,节能减排。 由红变绿,变成了:遇到光源,正在充能。 “到了,我们到半人马星系了。当然我们可能还没有进去,但已经能接受太阳光得到能源了。可以开灯了,我猜测三十年内我们就能落地了。只不过我看不到了,你们可能也看不到了。”大海老师大喊道。 大家喜极而泣,铃铛声也消失了。 所有的灯光在房间内开启,飞船打开了太阳能面板吸收半人马星系太阳的能源。 整个飞船亮了起来,到处都充满着亮光。 黑漆漆的飞船这一刻终于呈现在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猫罐头。 罐头的上方此时被打开,一整个面都是太阳能板。 而罐头内,一层层的螺旋结构正是舱室。 此时所有的窗户都从半开的状况下全部打开。阳光加上室内的灯光 众人的眼睛都因为强光的到来眯成了一条竖线,阳光让我们明白了什么是温暖。 从脸上到心头都暖烘烘的,而此时大家也都看见了彼此的样子。 毛发披身,长长的尾巴。四肢爪上的肉垫还有锋利的爪子,长长的胡须和尖牙。 大海老师用肉垫翻开了书籍:“虽然我们见不到陆地了,但我们还是要学习啊。把知识给下一代传递下去,有光了,就有影子了。影子应该就是幽灵,我们来重温一下大家跟我念: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 人类的书籍早已经破旧不堪,上面满是爪印。而飞船内的猫咪们此时继续跟着念叨着,完全没感觉那里有问题。 “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 猫咪们异口同声的叫着,似乎在念诵着什么。 我低头默念,心里已经明白了: “我知道,我只能活二十年。我可能见不到陆地了,也救不了那些被冻住的同伴。” …… 《恶魔街角》02 接《轻,短,散》,《恶魔街角》 ----------------------------------------------------------- 古老的城堡豪宅,每一处角落都一尘不染。 豪宅在城外,但正对着国王的王宫。 硕大的豪宅就两个人住:一仆一主。 豪宅的主人叫多米尼克,而豪宅里有一间金库里放满了金银财宝。 金库由顶级的工匠打造,外人没有钥匙根本无法偷取任何一样物品离开。 豪宅的主人多疑且吝啬,你不会想害我吧?你要是动我,国王会把你五马分尸。这是老爷早些年对仆人说的最多的话,当然也能看出老爷跟国王交情不浅。 仆人按例每天准时送来三餐。 除此之外老爷几乎很少跟仆人交流,而今天仆人脸上显然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紧张。 “老爷,有人找你。”仆人缓步进来,收拾起今天主人吃剩的中饭。 老爷皱了皱眉:“不接,不是说了小事不要来烦我。” 仆人低下了头:“不是的,他让我把这个给你。他说你见了这个就会见他。” 老爷望了望窗户并没有走到窗户前往下望:“上一次这样说的推销员,我最后是拿着猎枪撵他离开的。” 仆人摇着脑袋:“这次可能不一样,送来的黑色的羽毛有半只手臂长,这是什么动物才能留下的东西?” 老爷对着仆人招了招手:“拿来看看。” 仆人拿出了一块黑布,当着老爷的面打开。 就看见了一根羽毛,比起任何鸡鸭鹅的羽毛都要大些。 仆人紧张的说:“会不会是鸵鸟的毛?黑天鹅的可没有那么大。” 老爷笑了笑:“看着像,但应该不是。你那么笨怎么可能猜得到,好了没你事情了让他进来。” 仆人点着脑袋带着餐具快步跑出了房间,片刻一位男子走了进来。 老爷看着报纸:“是谁让你来的?” 男人笑了笑:“我叫路易斯,派我来的是你的老朋友。” 老爷根本懒得记住眼前男人的名字,听到老朋友一词:“哪个老朋友?” 路易斯笑着:“街角的。” 老爷此时抬起了头,看着路易斯眉头微皱:“他?不可能。” 路易斯试着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不信也不行,他让我拿回一样东西。” 老爷摇着脑袋:“我没有犯规,凭什么拿出来?我用的很快乐,不笑没什么的。我也没有任何副作用反噬,他不应该那么做。” 路易斯看着老爷:“我不知道我要来拿的是什么,但你的老朋友希望你能交出来。” 老爷摸了摸口袋:“你得先跟我说清楚你的故事,你是怎么见到他的?” 路易斯眼神向右上角闪动:“我没钱了,又渴又饿到了那个街角。一个破破烂烂的男人出现,他说恶魔就在这个街角的路口,人们常常这么说。他们还说只要你因为愤怒、苦恼、悲伤等等负面情绪穿过整个街角坐在某张长椅上,恶魔就会出现。如果你愿意放弃一样东西和它交换,它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愿望。他坐在长椅上跟我说了一个故事,他说他用笑容换了爱情,得到了一只口红。但爱她的人并不是只爱他,还爱看见的所有男人。可能孩子都不是他的,所以他回到了那个街角成为了噩魔。” 老爷此时带着紧张:“他拿了你什么东西,又还给你什么东西没有?” 路易斯此时顿了顿,才紧张的说:“没有,他说一次只能换取一个。每次的继承人都只有一个,所以现在那东西在你手里我没说错吧?” 老爷掏出怀表:“是的,你的故事我也听他说过,他不过是个可怜的傻子。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聪明人和笨蛋,给笨蛋金子他都不一定能翻身,但我这种聪明人就不一样了。我用同样的笑容,换来了逢赌必赢的怀表。我从拿到它的一刻世界就已经变了,而笑容对我没有意义。” 老爷握着怀表,从口袋里又抓出了十个硬币:“我猜全都是人头。” 硬币掉落而下全是人头面,展现在路易斯面前。 路易斯带着疑惑:“我怎么知道硬币是不是做了手脚,背面可能也是人头。” 老爷笑了:“那么?你带硬币了吗?” 路易斯拿出三枚看着老爷:“还能全是人头吗?” 老爷笑着:“听你的,一样全是人头。” 路易斯一扔,落在地上果然如此。 路易斯的表情,又惊悚又震惊。 老爷可不止在一个人面前看过这个表情,早就习以为常:“这并不是猜谜,你懂我意思吧。是我只要赌了我想什么都行,恶魔算什么东西。笑容能换到的是权利,数之不尽的权利。可惜我并不想当国王,你不知道国王也要对我俯首称臣吧?我是他的国库、他发动战争的钥匙、他需要跪下给我擦鞋。所以我愿意给你一笔钱,你走吧。就当没见过那个恶魔,东西我是不会还给他的。” 路易斯让自己保持这镇定:“你怕了?” 老爷摇着脑袋:“我怕什么?我只是跟你交涉。否则你拿到我手里的表,你也离不开这里。军队很快会找上你,不等你把表还给恶魔你就会死。” 路易斯看着怀表:“所以恶魔失败了吗?” 老爷微微点头:“我说过世界上有两种人,聪明人和笨蛋。很显然那个恶魔是个笨蛋,而我是聪明人。” 路易斯看着老爷,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那好,聪明人。我们打个赌吧?” 老爷一脸不屑:“你看不见我手里的表吗?跟我打赌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会输。” 路易斯想起什么:“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老爷开口:“多米尼克。” 路易斯拿起了桌上的三枚硬币:“那么我以多米尼克的名义下注,这三枚硬币都会是人头。” 路易斯扔下了硬币,果然三个人头。 老爷此时也向前了身子,仔细的看了看桌上的硬币:“你启发我了,原来这玩意还可以这样?这是恶魔告诉你的?” 路易斯笑着:“管用就成了,那么如果我架设以你的名义赌你五秒后会死。除非你马上交出手里的怀表呢?” 老爷脸色十分难看,以我的名义去读必然会成功。那么自己必然会赢的赌局,赢的赌局的条件又是自己死,那么自然显然会死。 路易斯笑着:“尴尬只是架设,但现在不是。如果你逢赌必赢,怀表为了赢显然也会放弃你的命吧?毕竟这是怀表的能力,不是你的是恶魔的。那么我现在跟你打赌,以多米尼克……” 老爷放下了怀表:“别说了,它是你的了。” 路易斯拿起怀表端详了一眼,很漂亮的金表没有一点瑕疵。 老爷伸手:“等等,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路易斯头也不回的离开:“你是聪明人,我会说吗?” 老爷喝了一口桌上的红茶越想越不对,自言自语道:“如果我刚刚赌他马上就死,他不就死了吗?这表原来还可以这样用。但现在也还不迟,绝对不迟。” 老爷大喊:“仆人!” 仆人连忙跑来,跌跌撞撞提着不合身的裤子:“有何吩咐,老爷。” 老爷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枚钥匙:“这是我的金库钥匙,国王看见了就会明白。你还记得那个男人长相吧,让国王务必全国通缉他拿回我的怀表。那是我母亲的遗物,那个可恶的小偷。让他死都可以我要我的怀表。” 仆人点着脑袋双手向前拿到了钥匙,仆人低着的脑袋此时露出了一丝坏笑。 “快去吧。”老爷坐在桌上回忆往事。 那是自己富可敌国的时候,放弃了当国王而是选择住在城外的城堡里。 国王看着老爷:“你要用金库的钥匙当做命令?你就不怕我带士兵和钥匙抢了你的豪宅拿走你的所有家产吗?” 老爷笑了:“我逢赌必赢,你不管拿走多少都能东山再起。你杀了我,那么钱总有一天会花完。所以你留着我,我保着你做最厉害的国王。可相对的,如果有人模仿我给你下命令,只有这个钥匙独一无二无法仿制。” 国王点着脑袋:“说定了我听你的,你保我做最厉害的国王。” 想到这里老爷又举起了杯子喝了一口红茶,这茶刚刚喝下老爷恍然大悟。 刚刚那个年轻人没拿怀表的时候以自己的名义打赌都成功了?那么自己只要打赌赌自己一定能拿回金表?不就行了? “我赌我的金表会回到我的手里,现在马上。”老爷喊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叫什么来着?路?让来过我城堡的那个男人马上死掉。”老爷再度大喊,似乎又是什么都没发生。 老爷拿起自己的十枚硬币,往桌上一扔大喊道:“以我的名义,全是人头。” 硬币七零八落,各不相同。 老爷一枚枚的捡起再次大喊:“以我多米尼克名义,全部都是正面。” 还是一样七零八落,各不相同。 老爷走到了路易斯留下的三枚硬币前,抓起了路易斯的硬币。 老爷想起男人说的话:我怎么知道硬币是不是做了手脚,背面也是人头。 此时的老爷定睛一看,这三枚硬币反而全是人头。 跟自己还在桌上没掉下桌的六枚硬币一对比,这三枚如此粗糙的做工自己应该第一时间就能发现的。 欺骗,赤裸裸的欺骗。 老爷再次大喊:“仆人!” 却再也没喊来任何人,老爷崩溃的坐到了地上。 金库的大门没有钥匙,自己的生活没有仆人无法自理。 两天后,老爷杵着拐杖离开了庄园。 没等到仆人的他去了街角,恶魔在椅子上等着他。 恶魔笑了笑:“现在谁是聪明人?谁是笨蛋?” “你让那个男人来的?”老爷问道。 恶魔摇着脑袋:“并不是,反正我自由了。而接下来是你了,不过估计还给你笑容你也笑不出来。” 恶魔此时大笑着离开了街角,而老爷成了恶魔。 老爷前一秒沮丧的脸下一秒也露出了笑容:“偷我东西?那么下一个轮到你了。” 老爷挥手间展开了黑色的翅膀,金标瞬间出现在老爷手边。 …… 路易斯:“爷爷,这表是真的吗?你无意间从喝醉的老爷那里听到的那些故事也是真的吗?” 爷爷正是老爷的管家,此时擦拭着钥匙:“如果不是,他为什么会把金表给你呢。” 路易斯点着脑袋:“那还不是我们布的局厉害?不过真的有恶魔吗?拿着金表逢赌必赢?” 爷爷继续擦拭着钥匙:“不用知道金表有没有用,反正不管有没有用这把钥匙至少能打开老爷家的金库。我们等上一段时间,确定庄园没人了我们再溜进去拿东西。” 路易斯点着脑袋:“辛苦爷爷了,当了三十多年的管家。这表怎么办?” 爷爷摆了摆手:“你带着吧,我的乖孙。” 路易斯点着脑袋,打开了金表端详着。 随后扔出了自己手里的硬币:“人头。” 硬币落地,反而是字面。 “什么嘛?表是骗人的。可老爷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和我一样作假了?”路易斯说着发现了什么。 金表没有第一次看的时候亮了,似乎不是自己那块了。而金表上多了一串小字,路易斯定睛一看喃喃自语:“看起来像是个地名,应该是表的产地吧?我要去看看,好像离这不远。” 《阳光》前篇 事情要从半个月前说起,没记错的话是2023年6月3日。 太阳变色了,原本黄灿灿的太阳在北京时间十二点二十一分变成了白色。 纯白的白色,照耀在地面。 开始新闻铺天盖地的对其进行报道,各种各样的专家都出来辟谣。 有的说是太阳出了问题、有的说是大气出了问题、还有的表示是全球变暖导致的,专家们表示可能未来会有一系列的灾害会伴随发生。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专家预言的温度没有变化、天气也没有变化、没有发生特大规模的地震、海啸和台风。日子还是一样的过,只不过是太阳变白了。 太阳变白的第一个星期,陆续出现小范围的人群皮肤感染。 他们晒过太阳的部分,开始变白。 那是和太阳一样的白色,而从那天开始。 一部分人就先疯掉了,你们懂我说的是什么人。 最开始是一部分纹身的狂热爱好者,后来是对自己肤色有意见的有色人种。最后几乎是全体黑人,他们在确定其他皮肤变白的人没有任何危害之后。争相效仿将自己投射到太阳当中。 享受着皮肤的改变,就好像变白了歧视就不存在了。奶白色的皮肤在人群中成为了焦点,而这一切又是太阳的馈赠、是免费的。 专家又一次发言,这一次大部分的专家都表示不要去尝试将皮肤变成白色。那可能相当的危险,在之前各种打脸的结果下几乎没人相信所谓的专家。你能相信电视台采访时,已经奶白的专家在电视机前侃侃而谈别去晒太阳吗? “儿子,别信电视台的屁话。别再宅在家里了,跟我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免费美白呢,老头子一起。” “那是美白吗,油漆都没那么白。” 我记得这是我爸我妈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而我选择了睡觉。 因为我的生物钟彻底的昼夜颠倒了,白天我根本起不来。 我叫路桥,我是个宅男。平时的工作就是帮助新游写游戏测评。 都是些昧良心的话,把一款游戏不好的地方去掉。 添油加醋夸奖一番发到自己所创作的平台之上。作为UP,我一边赚着粉丝的钱一边再接受游戏公司广告费。就靠着这样的方式,我每个月都能勉强维持我的生活。实在不行,爸妈还会补贴一些。 白天睡觉晚上游戏后半夜剪辑成了我的常态,也就是我的生活习惯让我躲过了白色的太阳。 晒得白一些?那也要有空啊。 我已经记不清是第几天没看见父母了,平时父母就有背着我出去旅游的事情发生。 所以我也习以为常,只当他们是又一次背着我旅行去了。 当我发现第一件天翻地覆的变化,并不来源与我爸妈。 那是我晚上十二点如期醒来,打算挂VPN玩最新出的设计游戏彩虹6号拆迁的时候。 游戏忽然连接不进服务器,而我试着打开浏览器查查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网页也开始404了。 我检查了网线,网线完全没有问题。 在这种状况下,我能立马确定是网络出现了问题。 百分之百是忘了交网费的问题,我试着拨打了爸妈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 我起先怀疑是爸妈最近喜欢了社交媒体,在跟我拍什么抖音之类的小视频恶作剧。 我打开了父母的房间,确定他们不在家。也并不是为了拍打扰我而涨粉的恶作剧,他们确确实实的不在。 我尝试打电话,爸妈的手机都没有通。 而我发现,电脑断网手机还能用的时候。 才发现了无数条推送,其中还有一条妈妈的微信:儿子,爸妈爱你。千万别晒太阳,千万不要。 我看着眼前妈妈发来的消息一脸的懵逼,我开始改发微信消息。 但显然我的妈妈没打算回我,我只当成了新的恶作剧。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了,我也已经习惯了。 肚子咕咕的叫声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泡了一碗泡面,看起了微博、抖音。 谁能知道,这些平台全部都已经无法连接了。 唯一能用的还剩下百度的贴吧,而贴吧的顶置是一条帖子:千万别去晒太阳,我的爸妈融化了。 我看见这帖子的第一个反应,现在恶作剧还能那么高科技的? 我下意识的点开了帖子,因为我妈妈的短信我对帖子来了兴趣。 我耐着性子看着帖子,吃着自己泡的泡面。 内容描述的很简单,对方的状态居然跟我还有些类似。 一个宅女,不化妆就不出门。爸妈在变成乳白色的第二天,晚上在家里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融化了。帖子里描述他的弟弟左手也已经完全变白,正在往上肢蔓延。而家里的宠物却没有变化,在父母死后她亲自为弟弟做了截肢手术。姐弟两人现在绝望的生活在家里,靠着帖子向外界求助。有具体地址,但没有电话。 这样的帖子,我就图个乐。 思考着管理员怎么还没屏蔽这种而趣味的帖子,却发现这帖子是三天前发的已经在热门持续了三天。 但看见下方的评论的时候,我傻住了。 所有人都在阐述这事情是真的,并且大部分的人都在表示自己也已经变白了。 我掀开了家里的窗子,晚上的街道静悄悄的。而地面有这许多泛白的东西,我想起了爸爸书房的望远镜。 我拿到了望远镜对准了街道,看清楚的时候我刚吃的泡面全部都吐了出来。 那是一堆堆白骨,一堆堆的白骨套着衣服就出现在地面上。 我开始相信帖子里说的都是真的,我更相信我的父母已经遇害了。 我看着帖子里的所有内容,有生存达人留下了自己的心得。 就好像游戏攻略,我对这玩意比较感兴趣。 我手机的资料大概告诉我一个这样的事实,第一批将自己晒成纯白的人们皮肤开始变得硬化。粗糙干燥失去了皮肤拥有的弹性,之后血液从纯白的皮肤中深处人就好像融化掉了一样。 我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我的昼夜颠倒救了我, 晚上可以行动,但白天必须呆在晒不到太阳的地方。 如果变白的位置只是手臂或者脚踝请果断截肢,如果是脑袋就准备等死。 将这些收集成资料后,回过神天已经开始微微发亮了。 我们这里天亮的特别早,五点几乎就会亮起来。六点就能看见太阳,而我第一反应是拉上了家里的所有窗户。 吐了的我又饿了,没有泡面了那是我第一次在家自己煮面。 煮完吃了一口的我哭了,哭因为很多原因。 第一是太难吃了,第二是想到父母可能已经不在了。 我看着厚厚的窗户,直到时间到了早上的九点。 此时肯定有太阳,我有掀开帘不活了的念头。 但想到了母亲微信的最后留言,我还是放弃了。 我从爸爸最爱的酒柜里开了几瓶根本不认识的酒把自己灌醉,爸爸放在桌上准备送礼的一整条烟也被我打开。 烟后是酒、酒后是烟。 等醒来已经是半夜,不敢出门的我在家开始了生存。 还好没有断电,电脑里的单机游戏成了我的全部。硬盘里有不少游戏,生存类的被我当场都删了。 我在家就开始玩生存了,所以我不想在游戏里也继续生存。 这半个月的时间我除了消耗家里的食物就是翻看有效的消息,一条烟后我不知不觉居然染上了烟瘾。 醒着的时候,我除了玩游戏还看帖子。 和我一样活下来的人,最幸运的就是和我一样的夜猫子。 其次是部分截肢惧怕太阳的人,最惨的是那些已经全身或者半身发白的人。 多了很多热帖,都跟在这个末世的生存有关。 但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冒险经历,很多都是家里的食物用尽之后开始出门探险。 在半夜出门遇到了同样寻找食物的人,有的友善有的却对他们发动了攻击。 毕竟食物有限,分享和占有都有可能发生。 我看了差不多自己能看到的帖子,会发动攻击的几乎都是一些已经变白、或者肢体变白截肢的人。 而友善的多半是一些健全的人,当然也不能以偏概全。 我明白自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在家浪费食物的半个月聪明人已经开始掠夺资源了。 表示晚上出门觅食不安全的帖子也变得越来越多,随之也出现了一群背道而驰的人。 他们称呼自己为逆行者。 他们晚上一样睡觉,只不过是躲起来睡。 白天出门用衣服和被子将自己所有能晒到太阳的部位全部裹住,低着头在城市里寻走寻找食物。他们也会在贴吧发帖,来记录自己有限的生命。 有创始者,自然也有模仿者和盲从者。但他们学着逆行者,却发现身体开始变白发帖求助。没人告诉他们该如何自救,更多的是怜悯和嘲讽。 在家度过的半个月,我学会了自己做饭。 将冰箱里最后一点食物嚯嚯完,我发现我已经弹尽粮绝。 我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或许因为我本身就是宅男。 《阳光》后篇 我点着脑袋,放下了我的旅行包。 大海脱下了衣服裤子放了上去,随后用麻绳盖上假装是他自己还躺在马路上。 随后大海带着我从一旁绕了出去,我跟在大海的身后询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是这的业主,我在地下车库有一辆特斯拉model3。这车白天开起来没什么声音,我是学修车的。完全可以让车子没有声音,到时候盖一块黑布在车上,我光靠倒车影像开车。在白天把车开到他们小店的门口,然后下去把身子挂在木板上。太阳正好的时候,发动汽车把整个木板都掀了。”大海解释道。 “你确定掀的开?”我询问道。 “我是下等人,这木头是我钉的。”大海解释道。 我点着头,跟着大海到了地下室。 果然有一辆model3在地下车库,大海看着我开口道:“路桥有手机吗?我的手机在他们手里。我能用手机给汽车开锁,给我一下。” 我下意识的掏出了手机,大海拿着手机一阵捣鼓打开了车。 大海将我的手机还给了我开口道:“你救了我,这车是你的了。当然这样的末世,这样的车没什么用。就当做我的诚意吧?” 我摇着脑袋:“你信我的话,我们应该是朋友。” 大海笑了笑,随后从后备箱拿出了工具开始捣鼓起了汽车。 天一点点的亮了起来,大海发动了汽车。 被大海调试过的汽车,没有一点声音。 随后大海带着我在地下室兜了一圈,找到两间汽车的车衣。 就是那种用来遮挡太阳的遮盖,大海给model3盖上了车衣开始倒着开车。 靠车内的倒车影像开车,车子一点点的到了马路上。 前往了被当成窝点的小卖部,车子先被大海开到了旅行袋旁。 此时太阳已经很大了。 大海试着拉开了一点车门,用着黑雨伞作为支撑将旅行袋和麻绳拖了回来。 “要这些还有什么用?”我询问道。 “麻绳捆木板和车,旅行袋套在身上挡住太阳。”大海解释道。 “逆行者?”我开口道。 “逆行者是什么?”大海看着我。 “在太阳底下行动的人。”我解释道。 “挺贴切的名字,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你会开车吗?”大海问道。 我摇着脑袋。 “那我开车,你拿着手机和罩着旅行袋把木板和车子的尾部捆子一起。打死结,好了之后你上车,我发动车子拉开木板。太阳光照射到他们身上,哪怕跑走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也就都死了。成吗?”大海看着我。 “我不想当逆行者。”我开口道。 “你是怕太阳光照射到身上对吧?”大海说道。 我点着头。 “我能去干这个事情,但是车子就没人开了。万一他们察觉到追出来,我没法第一时间开车。很可能我们都被抓住,但只要我没被抓住。你跑的够快,车子没事我们就还有机会。哪怕是不要我的钱包了,我们逃跑都成。大不了事成了我们三七分食物和水,我只要我的钱包。”大海解释道。 “钱包里面有什么?”我询问道。 “有一张很重要的照片,好吧我承认照片才是重点。”大海回答道。 我开始拿着麻袋,将整个旅行袋套在身上。 大海又从后备箱拿出了车衣给我盖上:“双重保险。” 我罩着一层车衣和一层旅行袋下了车。 我缓步走向小卖部,开始这感觉很不好。因为刺眼的阳光就反射在地面上,我能知道天很亮。但明白只要不直接晒到皮肤就没有事情,我走到了小卖部。 我到了小卖部摸到了木板,隔着木板我听到了房间内的对话。 “大海死了吧?” “晚上再去看吧,睡觉了。死的肯定不能再死了,要不你出去晒晒太阳帮我们确认一下。” “别说那么胖的人,都有女朋友。” “还提她女朋友干嘛?人都只剩骨头了。” “这不是觉得迟了吗,早知道多留几天了。” “你要是留一晚上,那个胖子就会计划着和她女朋友逃跑了。你不是爽过了吗?闭嘴吧。” 我听完了他们的全部的对话,此时才知道大海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说大海为什么要带着仇恨去做这样的事情,也明白了为什么大海愿意当个下等人也不愿意离开,他本身就是复仇来的。 而我将麻绳放在了顶子上,木板真的和大海说的一样特别的松。很多位置都只有一根钉子固定,我用麻绳全部捆好。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就你耳朵好,我放屁了你听见了。” “不是?算了。” 他们绑大海的绳子真的一点也没有给少,我拉着四条麻绳到了车子旁捆在了加装的挂钩上。 我缓步走回了副驾驶拉开了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我将旅行袋和车衣都放在了后排,对着大海比了个大拇指。而比大拇指的那一刻,我发现我的手腕处白了。 大海猛地踩下了油门,整个木板扯断的声音伴随着尖叫。 大海凭借着记忆将车开去了地下室,而我望着我发白的手腕一脸懵逼。 果然,逆行者不是那么好当的。 大海看见了我的手腕开口道:“剪刀,剪我麻绳的剪刀。” 我将剪刀交给了大海,大海看着我用打火机烧着剪刀消毒对着我说:“忍住。” 那一剪子下去,副驾驶染得鲜红。 我咬着旅行袋强行忍住,我吃力的开口道:“不截肢可以吗?” “他们的老大就是白天不小心碰到了太阳,只要刚接触的时候剪掉或者切掉皮就成了。我的手艺不错吧?这可是钣金货做多了的技术活。我的车后备箱有医疗包,我这就给你拿。”大海说着起身去后面打开后备箱拿出了医疗包,纱布药水都找了出来。 大海看着我开口道:“手腕脚腕都掀起来,我检查一下。” 我起身看着我身上,靠着车内的灯光。 只是右手腕有一处发白,此时也处理干净了。 大海为我绑上纱布,我们在车里睡了一个白天。 晚上,大海开着车回到了小卖部。 此时小卖部内早已经是一片狼藉。 木板处有一个小阴影刚好可以躲下一人,而十几个人为了这一个阴影互相伤害都丢了性命。 大海从地上的一件衣服内找到了钱包,打开看了一眼。 我看见那是女人的照片,但我来不及细看大海就合上了钱包。 大海指着小卖部道:“我骗了你,他们的食物就够撑一天了。也就最多够我们两三天的,现在看样子更少了两天不知道到不到。对不起,食物都是你的拿上我们走吧。” 我摇着脑袋:“我们是朋友,剩下的食物五五开。一起去找,找到这末世里残存的文明吧。” 我明白,我此时知道了大海的秘密。而我会为之保密,同样我的秘密没什么好提的,但暂时对大海保密。 (未完待续) 《阳光》II前篇 三个月后。 “你怎么看?”大海望着隔壁的医院,手里是一个双通望远镜但此时已经只有一边能看清远处了。 “问我吗?如果他们没有恶习的话,我会选择我们饿死在这里。但这半个月你都看见了,我们没时间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话说他们会相信吗?”我看着大海,稍远处是一个保温箱。 保温箱的两条肩带此时已经断了一条,半开的箱子内发出了鸡蛋腐烂的味道。 三个月前,大海开着特斯拉和三天的食物出发离开四季公寓。 最开始的日子,大海很大方的就用自己的特斯拉换取了我们一个月的食物。满满的一个保温箱,随后拿着食物我们步行了三个月,我们一路往西。 白天睡觉晚上行动,躲避无法直视的太阳。 最难跨越的是高速,大海制造了一个简易的阻挡物。带着我三天时间,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大海说他认识这里,这里最开始叫大黄村。是城市的郊区了,拆迁后改名成了光谷。 这片区域的超市被一群地痞控制着,超市的两个门被二十四小时的看守着。 我和大海过去的时候,险些死在那里。 但还好,超市的老大表示愿意交换物资。 但我们其实也已经没什么东西可换了,我们愿意成为劳动力。 但他们显然不需要更多的人了,我目测超市内少说有几十个人有男有女。 当时老大就说了一句话我记忆犹新:“我们超市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药。你们要是能拿到药品过来,我们愿意选取我们要的食物以一换十。也就是一包退烧药,我们肯给十包食物交换。当然有rpn、n之类的药的话,愿意一换十五。” 我和大海离开了超市,我询问大海一换十五的药到底是什么? 大海笑而不语,我们在大超市的门口睡了一个白天。 这里是大黄村,或者说光谷最大的超市。 也是白太阳爆发后三个月后唯一的大量食物囤积地区,但光我们两个一胖一瘦根本起不到作用拿不到十五。打不过、说不过、给人家当狗人家都不一定要,无奈只能霍霍着最后一点用特斯拉换来的食物。 最开始大海想过造假。 大海开口道:“明天晚上一起去周边看看,在垃圾桶没看看能不能找到用过的药盒子。然后扣点墙皮粉兑水撵成药丸欺骗说是药物换取物资?” “你能做到一模一样?药片不是还有一层锡箔纸吗?”我询问道。 “给我时间,我可以制造出药壳与药下方的锡箔纸。贴上去粘好以后看起来就像真的一板药,只不过背面没有任何文字描述。我们就说是医院拿出来的,就说医院的药就是没说明的管他信不信呢?”大海解释道。 我摇着脑袋:“对方不是傻子,不管你说什么药对方也有大把的人能用来试药吧?到头来我们别说食物骗不到,说不定还会被干掉。” 大海在我的劝说下放弃了造假的念头,我们的食物所剩无几却只有一条重要的消息。这片区域最大的超市,他们愿意出售大量食物用来换取药品。 而我们跟着这条线索来到了光谷医院,距离大超市五公里外的一个地方。 我们浑浑噩噩的到了今天所有的食物只剩下两个人一天半的量,而且装食物的箱子已经发出了如同臭鸡蛋的恶臭。如果吃坏了肚子,我们没有药品也可能活不下去。 我站起了身:“干吧,就现在。” “你不会换取到安逸,就不要你这个老伙计了吧?我最多靠这些快变质的食物撑三天,要不我们带着狗回超市吧?说不定一顿狗肉可以换我们两个进去当奴隶呢?”大海开口道。 我摇着脑袋:“你忘记你被当做嗅探者的事情了吗?你还愿意当狗吗?九死一生,换取药品的控制权那就是无尽的食物了。” “成,那我听你的。”大海此时也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从一旁的笼子里拿出了一只已经骨瘦如柴的小腊肠狗。 我也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是如何撑过白太阳后的三个月被我们发现的,当然我们能明确的知道动物并不会因为白太阳而化成白骨。 这是我们最后的筹码,也是我们以无换有的最后一丝希望。 我从大海手里抓过腊肠狗,从保温箱内抓出了最后半个已经变味的香肠。 我看了一眼保温箱内的食物开口道:“你确定够你撑住三天吗?” 大海点着脑袋:“够了,但是如果你失败了。我会在这里用保温箱给你搞一个墓志铭,当然我也会葬在旁边。” 我点着脑袋,对着腊肠狗将手里的一根香肠摆成了两半只喂给了这个小家伙一半。 大海是前天抓住这只腊肠狗的,而我们在这里蹲了至少有半个月。 我们的计划早在七天前就已经设计好了,而这只狗让我们对计划的成功率多提高了三成。 从原来的两成成功率提升到了五成,所以这两天大海一直在打骂这只腊肠狗唱黑脸。 而喂养和照顾的工作都交给了我,就两天时间这只腊肠狗已经把我看做了主人。而我也给他取了个我自认为不错的名字,我叫它9,我最喜欢游戏辐射2里面陪伴主人的那只警犬的名字。 我拉着9,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去往了光谷医院。 此时医院的门口,跟超市一样有守卫看守。守卫们手里拿着两只霰弹枪,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从银行的押运车里拿出来的。因为附近三百米就有一个银行,押运车就在门口停着。这是我暂时猜测,超市的人不敢乱来医院拿药或者用食物换药可能就是因为这两把霰弹枪。 我抱着腊肠加快脚步,埋着头从医院的门口跑过。 此时两位看守显然是拦住了我,一位端着枪指着我、另一位则站在了我的面前拦住了我能跑的去路。 “什么人?”看守大喊道。 我抱着9停了下来,颤抖的大喊道:“不要杀我,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我知道规矩,我不会跟别人乱说的。求你们放过我和我的狗吧,让我和我的狗离开。” 此时的9可能并不知道枪械为何物,奋力的对着看守吼叫着。 但腊肠狗毕竟是腊肠狗,没有一点威慑作用。我俯下了身子保住了狗,眼泪流淌而出抚摸着腊肠狗:“9别叫了9。” 狗的吼叫声,让医院内躁动起来。 终于,十几个男男女女推开了阻挡窗户的床板,并从窗户望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因为这里的人远比我想象的要多。 我和大海等了有半个月,因为遮挡的木板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但此时还是估计少了,很多没见过的新面孔。从原先判断的最多十三人小部队,翻了不知道多少。 还记得大海跟我说十个人以下就排,他目测最多一个排多一点的人。 但现在一样望去至少有一个连吧,也就是三个排。 大海和我在抓住这只流浪狗之前讨论过谁去谁留的问题,我还记得大海的话是这样的:“我去的话,以我的脸怕是照面就是一梭子散弹了。你不一样,你看起来像是那种邻家大男孩。你放心吧,你不会死的。” 此时上方窗户处有人喊道:“把他留在那里,我马上带人下来。” “好的大哥。” “小子,想活着就别动。” 我抱着腊肠狗下意识的喊着:“9乖。” 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十几个人将我们团团围住。 这些人有男有女,此时带头的男人开口道:“你叫什么?” 路桥没看错的带头老大身旁的女人,此时躲在男人身后披头散发。 我想起了大海跟我设计好的所有台词,我伸手到了口袋内。 此时两个守卫拿起了霰弹枪同时指向了我的脑袋,我颤抖的说道:“我拿身份证,我不骗人。” 《阳光》II中篇 两位守卫看了一眼老大,此时的老大摆了摆手。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钱包,将我的钱包甩向了老大开口道:“我叫路桥,二十四岁。毕业刚两年,博士在读。学的是农业,别杀我可以吗?” 我的身份显然都是假的,因为大海看到了阳台有泥土和病怏怏的植物。大海告诉我学农的可以增加活下去的概率,我自然明白这个身份不会有问题。 此时的男人弯腰捡起了我的钱包,打开看了一眼。 里面有半张学生证是我们捡的,还有大海的一些钱。 男人拿出了钱扔在了地上,随后拿着我的身份望着我的脸。 保安立刻给我的脸上打上了光,男人笑着:“这年头钱还有什么用,你叫路桥没有骗人。说说吧,这是什么状况?” “我叫路桥,在光谷大学学农和植物学。我和我的博士导师为了研究昙花,所以时差颠倒躲过了白太阳。我们靠着学校里的试验田天天吃素坚持了三个月,但我的博士导师大海一只在打9的注意。”我说道这里顿了顿。 “什么是9?”男人询问道。 “我的狗,我大一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当时他是从9号试验田被我发现的,但昨天我的导师大海想故意杀死9,我猜他会说9跑了,然后单独一个人把我的9吃了。我发现以后,就带着9跑出来了。”我开始试着挤出眼泪,练习了一个星期可到关键时刻我却没哭出来。 “老大,这只腊肠狗一个月前我见过。” “真的吗?”男人看向了看守。 “或或许吧?可能是我想多了,我们周围应该已经没狗了吧?”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我明白一定要沉住气。 “大学生?哦不对应该说研究生你好,我想你一下,也算是你自证一下身份。那个我们种了土豆,为什么不发芽?”我的身后一位女人询问道。 我没有选择转头抱着腊肠开口道:“你们要说是怎么种的,或者带我看看。光用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白太阳没有影响动植物只影响人类。当然土豆的发芽是需要避光低温和通风的,如果没有发出芽点就放在土里或者埋在土里暴晒的话只会变的枯萎,不会再发出嫩芽。” 这段话完全是大海教我说的,大海还和我科普了各种植物。我询问才知道大海的父母就是农民,也亏是大海的话让我这个游戏宅男至少能糊弄人了。 “那么研究生,让你帮着我们种庄稼。你能做到吗?”身后的女人再度询问道。 我点着脑袋:“我可以,我可以的。” “老大,人要不留下吧。也挺可怜的,没毕业的孩子有个混蛋老师。” 此时男人看着我开口道:“路桥,你愿意留下来给我们照顾阳台的植物吗?” “我愿意,只要你们不伤害我和我的9。”我说完的那一刻低着脑袋苦笑着,心里想的却是你们不动9?怎么可能。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虎爸,这位是虎妈。我们是医院里的病人,除了我们两位家长以外剩下的人全部按数字称呼。从01开始,你今天的编号就是63了。我们不会再叫你路桥之类的名字,如果你同意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虎爸开口道。 我愣了愣,点着脑袋。我第一个反应并不是六十三这个名字好不好,而是医院里居然还活着六十多个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不只是一个连而是两个连了。 “我是42号,记住我让你留下来的。你可别忘了我这份恩情哦?”身后的女人走了上来抱起了我,我后背感觉到温热。 我下意识的反抗挣脱了身后的女人,转头看见的是一位身材很好的女人。但谈不上漂亮,估计是化妆品都已经在这三个月用完了吧。 我耳边能听到细微的讨论声:“又在勾搭男人了。” 虎爸虎妈进入了房间内,“18、23把好门。” 所有人的陆陆续续走了进去,42号拉着我的手:“进来吧,我的小研究生。还有你的狗,真可爱。” 我抱着9跟上,虎妈上楼。虎爸指了指楼上开口道:“因为你是学农的,你有特权在晚上去顶楼照顾植物。除了你之外也只有我能上去,我会查看你种植的进度,如果发现有问题的话对不起我们会把你赶出去。除了顶楼之外,你只允许在一层和二层活动,三层除了我和虎妈外没人可以上来。这是唯一的规矩,42号你好像很关心63。那么照顾新人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可以吗?” 42号兴奋的笑着,一把抱住了我的半个身子。 我有些惊慌失措,能看见从我周边走过的男人们看我的眼神都特别的不友善。 而9此时也终于不再叫唤了,安静了下来。 我将9拴在了走廊的扶手上,这个位置的9几乎可以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内。 我看着42号,也就是我眼前的这位女生开口道:“为什么大家都用数字相称?” “你没发现嘛?虎妈不正常?他们两个人是来医院救孩子的,但孩子没救下来就在医院里医闹。虎爸没事,虎妈神经却开始出现问题。然后开始不记事,日夜颠倒。随后甚至不会说话,但却会念数字。虎爸为了让虎妈好记住我们的名字,所以就让我们用数字了。别说虎妈认识我们的数字,不过除了吃饭也很少跟我们说话。”42号回答道。 我点着脑袋:“那么医院里有六十多人?” “没那么多,才三十多个。死了很多人,每天都会死人。所以你要快点种菜了,不然还会有人死去。”42号说道。 “还会死人?”我不解的询问道。 而此时42号摸着我的胳膊:“不聊天了,有没有人说过你身上有肉香味?要不我带你去看看整个医院吧。这里除了三楼之外,其他地方都能去。二楼的西面没人,你不介意和我去二楼没人的地方多了解了解对吧?” 我推开了42号心里显然非常不舒服,摇着脑袋:“我自己会看的,请你放尊重点。” 42号冷哼一声离开了,我松了一大口气。 我微微抬头看着42号已经去往了三楼,而我不紧不慢的走向一个个病房才发现整个病房的构成。 这也是为什么我和大海观察了小半个月只发现十七个人的原因,整个病房内确实有三十多人。 但许多老弱病残起不了床的病人,盖着被子没日没夜的睡才没有被白化。 而他们也没有机会再下床了,没有了治疗之后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还有不少摔伤的稍微好一些但也只能在床上瘦的估计已经下不了床了。 我能看见病人身旁的葡萄糖纸袋子,这些病人或者没有必要吃饭的人用葡萄糖维持生命。 此时的虎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六十三,你应该上楼看看植物了。我希望你能把植物照顾好,这一次我先跟你上去带你认识一下。” 虎爸说完按着我的肩膀上了楼,我发现稍远处的拐角就是42号。 下一秒才明白,我左手口袋内的打火机不见了。 还好知道会搜身我将最重要的东西藏在了恤里,用布和针线缝在腋下的内衬里。至于42号说的肉香味,怕是我内衬里半截火腿肠的味道。所以我很不喜欢42号对我乱摸,也还好我这个宅男的抗拒。让我没有露馅。42号的乱摸都是有目的的,我心里能够明白42号在大家眼里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一个对每个加入者勾引的坏女人角色,但她的真实身份可能是最接近虎爸的人、也就是虎爸的暗线。 倘若自己做错了什么,现在下来的虎爸显然就不是让自己上去看植物了。 三楼的阳台,虎爸不忘试探我指着一盆土里已经枯萎的小苗询问我“知道这是什么吗?” 《阳光》II后篇 我靠着大海给我恶补的知识回答道:“香菜,这玩意不能暴晒应该已经烂根了很娇气的。” 虎爸点着脑袋,带着我参观了整个阳台,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地方。有的植物长得很好,但有的确实不能暴晒的就很差劲了。 我提出了我的建议,这话其实是大海的吐槽。 那天大海用着望远镜在高处看见阳台后就吐槽道:“一群土鳖,不搞个大棚遮阳就这样暴晒。什么都活不了,瞎搞。” 我此时开口道:“医院有黑色的塑料袋吗?对半裁开拼接在一起然后用木棍撑起来,这样太阳照射下来不会太过猛烈,有的不喜欢太阳的植物就能活下来了。” 虎爸点着脑袋:“你的话我马上执行,太阳亮起来之前让你进行覆盖。” 我点着脑袋,看着虎爸下楼的背影明白我得到了信任。 而我也看见了42号走到了虎爸的身边,与其亲吻之后虎爸给了42号一包葡萄糖。随后一同下到了一楼,他们当着我的面没有避讳。 我这才确定虎爸和虎妈是一对,但这种的虎爸身边的女人应该是这位42号才对。而也正是42号出谋划策,所以虎爸才接纳了自己。 我从阳台下到二楼之前看了看三楼,我明白大部分的药品都被转移到了三楼。 我怕虎爸还在考验我,所以我下了楼没有选择多张望。 天渐渐的要亮了,准备好的黑色塑料大网到了我的手里。 趁着天亮起来之前我搞定了阳台,等我下到一楼的时候开饭了。 吃完饭睡觉,成了日夜颠倒之人必须做的事情。 此时我才发现我们的晚餐居然有肉,而吃饭前似乎开始了什么抽签活动。 我看着虎爸拿着募捐箱,我也见到过虎爸扔钱的样子。所以募捐箱里不是钱,应该是数字编号。 虎爸和医院里的人应该不知道我知道他们的勾当,毕竟我在医院外看了快半个月。 我显然已经错过了抽签,此时有人不满的开口道:“为什么63可以错过抽签?” 此时的虎爸只是淡淡的说:“他能照顾植物,你能吗?” 男人大喊道:“我爸是农民,我说我会你们为什么不信?我不是种活了植物吗?只不过有的死了?” 随后我看见虎爸大喊道:“31号的抽签作废,我们带9号去三楼。” 我走到了42号身边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42号只是笑了笑:“你不用知道,拿着你的吃的快吃就好了。” “这是什么肉?”我询问道。 42号只是笑了笑:“你觉得呢?” 我摇着脑袋,第一反应是三个月的时间60多号人。前两个月可能还有的吃,上个月开始就只能抽签了。这是他们的恶,也是我和大海计划能不能成功的要素之一。 我捧着一碗肉,侧过身走向9。 我将一半的食物都喂给了9甚至是一半多。 肉里的萝卜和玉米我也没有敢吃,我饿着肚子看着9吃的津津有味。 我明白那是什么肉,也明白其他人是怎么理解我的。 我相信,下一次抽签之前就会有人讨论先处理掉9。而那时候就是我的机会,9吃饱了剩下的我偷偷扔了。 我很饿,但我知道外面的大海也还有两天的伙食。而我也最多再饿两天,大海也就只有两天。 42号给我找了个通铺,我带着9睡在床上。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大家看狗狗感觉不顺眼,要让狗得到人一样的地位之后受到歧视。 大家不敢动我,但对我的狗迟早会趋之若鹜。 白天的我饿着肚子睡觉,醒来的时候下午天还没黑。 我选择继续睡觉,直到晚上被叫醒。 又到了吃饭的时候,我看见了募捐箱被拿出。 而此时的虎爸让我上楼去看看植物,我听话的上了阳台。 在阳台,我望着隔壁被废弃的房子。之前我和大海的据点,我似乎是看见了大海的身影但我不敢确定。 我也很快移开了目光,我明白我不能失败。 我摘下了一些葱和三个月时间之前他们种下已经成熟的豆芽、油麦菜和小萝卜,当然为了让自己不饿我生吃了两块小萝卜。 晚上的肉不能吃,但萝卜绝对可以。 随后我带着我摘下的东西下楼,去探探厨房。 我心里想好了借口,看到了厨房私下张望着。 此时我的身后拐角处虎爸大喊道:“63,你在这里干嘛?” 我下意识的转过身,我看见了虎爸和身后的两个男人扛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子。 “有的菜已经熟了,再下去会烂掉。所以我摘下来,准备送到厨房来。我是不是做错了?”我询问道虎爸。 虎爸看着我开口道:“厨房重地,下次不要再来了。” 我点着脑袋,朝大厅走去。 此时的虎爸开口道:“你的食物放你床边了,还有听有人说你把食物大部分都给狗吃了?我建议不要,如果你再这么做的话我不建议帮你养你的狗。” “为什么?您不是答应我”我说道一半哽咽了,我一脸的难过但我知道我快成功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我,拉着9去了走廊的角落。 我确定许多人都在病房的门口看着我,我直接将一盆子肉都给9吃了。 我也明白,民怨之下9活不过今晚。 我继续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抱着9睡在房间的床上死死的抱着。 我并没有真正的睡着,为了我的狗不在我的视野底下消失。我抱着狗假睡了一个白天,直到晚上要开饭了。 我拉着9要求散步,虎爸没有阻止我。 我明白马上就会怨声载道,而9也已经活不过今晚了。 我带着9在拐角处蹲下,将自己内衬里的布条扯开。 里面是一包粉末和剩下放了两天的半截火腿肠。 这包粉末是大海做的,是十几只通红带白点的蘑菇。 大海说这玩意叫毒蕈,晒干磨成了粉让我带上。 我将毒蕈的粉末与火腿肠混合之后喂了9最后一顿,随后看着9吃完香肠就抱着9回了医院。 我刚进门,虎爸和众人就站在了走廊上。 虎爸指着我开口道:“63,你对你的狗太好了。我们希望你能把狗交出来统一管理,毕竟大家能吃的肉都不多。而你却这样喂狗,我希望你把狗交出来。” 我摇着脑袋:“你们答应我的,不然你们跟我的老师有什么区别?” “33和59,带63去小黑屋。” 两位壮汉此时围了上来,抓着我的胳膊压我去了病房。 我哭喊着:“9不要,虎爸不要。” 我能听到虎爸大喊道:“我知道你喜欢你的狗,明天早上的那一顿我不会给你吃的。饿你一顿当做惩罚,不过估计给你你也吃不下。” 我被关在了单独的病房内,门是反锁的。 这里似乎是手术室,但此时没有灯光昏暗无比。 我用我找得到的东西把门堵上,从外到里堵上。 随后我躺在手术台上,眼泪此时已经干掉了。 而我在手术台上强忍着,咧嘴微笑。 他们若不是贪婪我不会成功,如果我失败了我可能会被发现然后饿死在手术台上。或者被虎爸抓走,当然大海也会在外面被饿死。而外面会有我的衣冠冢和大海葬在一起,和一个男人想想都恶心。 我开始做各种各样的噩梦,我饿得没力气了也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了。 砸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海出现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包压缩饼干和水。 “慢点,别急慢慢吃、慢慢喝。”大海把我扶起拍着我的背。 “我们成功了对吧?”我询问道。 “有的忙了,除了三楼的一个疯女人没事。其他人都暴毙在床上、地上、走廊上。”大海说着搀扶着我起身。 我听到走廊里传来了女人的数数声:“12311231345345565431565431151151” “就是这个疯女人,她在唱什么?”大海询问道。 “和之前一样,他们的故事我就不和你说了。那是虎妈,唱的应该是两只老虎”我解释道,摇着脑袋。 未完待续 《镀银》前篇 我叫优米,生活在一种叫臭臭的植物里。 臭臭就是我的家,爸爸妈妈将臭臭的内部挖空。 我们就住在里面,别说臭臭真的很臭。 我们优米其实都不喜欢臭臭,但其他的那些恐怖生物们比起我们更讨厌臭臭。所以我们生活在臭臭里,这样我们就不会再遇到危险。 你问什么是优米?优米就是优米,全身毛茸茸的就是优米啦。 有的优米的毛是卷的,有的是直的。有的很长、有的很短。也有光秃秃的优米,还好我是蓝色短毛的。妈妈说我和天空一个颜色,说我很漂亮以后一定能有自己的臭臭和其他漂亮的优米一起生优米。 我们有数不清的优米,生活在数不清的臭臭里。 但不管怎么样,优米就是优米。 可爱的群居生物,就这样子。 我们优米喜欢一群一群的生活在一起,一群优米里牙齿最整齐最锋利的就会成为领袖。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为什么牙齿跟领袖会扯上关系,因为只有牙齿最锋利且整齐的优米才能最快的将一个臭臭的内部刨的干干净净。 我们的领袖给我们的部落取了个新名字,叫长牙。 因为族长的牙齿很长,很漂亮比一般的优米都要长一些。 优米可不吃臭臭,比较穷的优米吃植物的根或者叶子。 有钱的优米则会吃其他生物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是机缘巧合下的优米用钱才能获得的。 陆地上的生物尸体腐烂的很快,味道不是很好。 水里的尸体则能保存的久一些,当然我们优米都怕水。漂亮的毛发打湿了可是大事,说不定会因为寒冷而死去。 最奢侈的优米,吃海里的海螺肉、海贝壳肉和海鱼肉。当然这些也都是尸体,毕竟我们打不过任何生物。 我小时候,吃过一次小鱼。那是我们长牙部落打赢了另一个叫卷毛的部落。 族长给我们每一户臭臭里都发了一条小鱼,那也是我唯一一次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鱼。 那可比树根好吃太多了,但海里的东西很贵。妈妈说只有赚大钱的优米才能天天吃的起大鱼大肉,小时候我就想着长大了一定要赚大钱。天天吃海里的鱼、顿顿吃海里的鱼。 对了,优米我是不是还没有和你们说货币是什么呢? 那是一种黄色的贝壳,我们叫它黄昏币。后来也有人叫它金币,但其实他就是黄色的贝壳。 这种贝壳,里面的肉已经被吃完了。但是树根只要在贝壳上摩擦,就会让树根有一点类似于海鲜的味道。 所以我们优米都很喜欢金币,因为这让我们感觉自己不是再吃树皮。 当然金币也会越用越淡,所以新鲜的金币才有用处。 …… 十年后。 “听说了吗?战争又胜利了。隔壁长毛的优米部落认输了。他们有一大波的臭臭田,足够我们全部迁移过去。族长说了,所有的人今天晚上都有一枚金币和一条小鱼。”胖胖的紫色优米对着我说道。 战争又胜利了,真是难以置信。 这是我们长牙部落的七连胜了,当然也是我们第七次准备迁移。 以前的战争没有那么频繁,都怪一种叫图坦的生物。 他们张着大嘴,不断的吞噬附近的香叶树。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香叶树都被图坦吃完了。 没树可吃的图坦们面临被饿死的窘境,但他们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那就是吃臭臭,臭臭和香叶树其实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树叶、甚至开一样的花、结一样的果子。唯一的区别就是香叶树是香的,臭臭是臭的。 没有饿死的图坦开始疯狂的吞噬臭臭,等图坦吃到我们这里的时候。族长知道我们即将无家可归,这时候我们的族长决定带着我们长牙部落攻打其他的部落。去霸占他们的臭臭,这样才能让我们活下去。 就这样一次一次的迁移,我们必须赶在图坦吃过来之前。打掉下一个部落,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无家可归。 身旁一大群同个部落的优米,都驻扎到了臭臭里。 组长选择了最高大的一颗臭臭,在上面呐喊着:“失败者,滚开。” 原本这里是属于一个叫长毛的优米部族,但现在长毛部族的优米正在被驱赶。 族长看了我,指了指附近的山坡说道:“小蓝毛,给你一个任务。完成有十个金币,你干吗?” 听到十个金币,我明白至少有一段时间不需要吃难吃的树皮了。我点着脑袋立刻说道:“族长,我愿意接受任务。” “去那边最高的山坡上,看看图坦吃到哪里了。然后汇报给我除了我们这一片的臭臭最近的没有图坦的臭臭都在哪。”族长说道。 我点着脑袋冲了出去,身边的紫毛胖优米抓住了我说道:“阿蓝,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为什么?一起去?”我不解的说道。 “你一个人去,路上至少要经过一个黑夜和白天。没有优米陪你不会害怕吗?所以我陪着你一起去。族长不是答应给你五个金币了吗?分我两个就行,你看如何?”胖紫笑着说道。 我思索了片刻说道:“可以的,没问题。” 我和胖紫离开了部落,朝着最远处的山坡走去。 优米离开了臭臭,就会变得格外的醒目。 我知道族长或许不止给了我这个任务,因为曾经我爸爸也接到过这种任务。当时妈妈一定要陪着一起去,后来其他的优米回来了。但我的爸妈却再也没有回来,优米离开了臭臭代表着九死一生。 但为了小时候的梦想,为了每天都能大鱼大肉。我还是决定过去看看,完成这个族长给与的任务。 过去了一段时间,我们到了山脚下。 胖紫说自己累了,无奈我只能跟他坐下来休息。 胖紫找到了一片小花园,开始吃起了树根。 我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危险也跟胖紫一起吃起了树根。 胖紫笑着说道:“阿蓝,要不我们在这里吃上几天然后就回去。说图坦已经在附近了,然后要到五块金币就算了吧?” 我思考了片刻摇了摇脑袋说道:“不可以,爸妈告诉我要实事求是。” 胖紫挠了挠肚子说道:“可是我已经走不动了。” 我明白了什么对着胖紫说道:“要不,你在这个小花园等我。我上去看看,之后再回来找你?” 胖紫看着我说道:“这。。。怎么好意思。要不我只要一个金币,我在这里等你。这样你至少知道这最后一段回去的路上没有危险,你看可以吗“ 我点着脑袋,胖紫表示只等我三天。三天我没回来,他就自己回去按照他之前向的说法和族长说。 我独自前往了山顶,为了让胖紫不谎报军情。我特地选择了连夜前往山顶,我放弃了所有能休息的地方。一路朝着山顶走去,在半山腰的我发现了很多看不见的东西。比如在某片小花园偷懒的另一群优米,但我没有看见图坦,我明白半山腰可能不够高,需要到山顶才能知道到底哪里有图坦。还有哪里还有其他的臭臭,我们可以攻打那里的部落抢夺他们的领地。 我又走了一夜一天,在天亮了之后我到了山顶旁。 这里远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到达,可这里似乎比我理解的要奇怪一些。 我看见了我们部落所在的臭臭,之前一路来时的臭臭都茂盛的生长着。而且那些臭臭之上,好像还有其他优米在生活。那些优米,没看错正是败给我们的其他优米部落。 根本没有被什么图坦吃掉的痕迹,不过真的要说。最远处,那里看似好像故乡的地方,臭臭不见了。 我思考会不会是图坦吃掉了我们的臭臭田,毕竟臭臭和香叶树是两个东西图坦就被毒死了。这些年里我们攻打其他同类百战百胜是因为其他的优米根本没有想和我们真正的战斗。他们只是不想打所以打不过,然后就和我们换了领地。 但因为没有什么图坦,所以根本就不在意。。而我们也已经换到了所有臭臭的最中心,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不远处有一撮只有山顶有的白土,我立刻就抓了一把。 我想立刻将我知道的这些消息带下山,去往族长那里说明我知道的这一切。 等我重新回到小花园的时候,胖紫已经不见了。 这是我离开的第二天,胖紫并没有在答应的等三天就离开了。 我立刻回到了我们所在的臭臭,去往部落找到族长。 等我到达的时候,整个长牙部族都在准备再一次的迁徙。这一次我不知道他们会去往哪里,但看样子又是打算发生战斗。 族长冲在最前面,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我立刻就冲了上去,族长身边的胖紫看见了我吓了一跳。 我对着族长说道:“没有什么图坦,我去过了最山顶。图坦早就已经不吃臭臭了,周围那些被攻打的部落都去了我们之前抢下的臭臭。他们都还活着,而我们这里也是整个大陆臭臭的最中心了。” 《镀银》中篇 【04】 “我不用跟你换头皮了对不对,我赢了你一辈子都会是我的小弟。”海大富大喊道。 我点着脑袋,脑海里早不是这个事情了。 海大富再度开口道:“对了,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能说。万一被知道了,肯定会有人把我们卖给力帆族长。到时候不管谁偷了刺刀,我们都要被冤枉偷听惩罚,我可不想被砍头或者丢到海里喂鱼。” 我点着脑袋:“那我回家了。” “不行,今晚事情发生之前。我都和你睡一起,今天我去你们家睡。”海大富说着,比我还轻车熟路的带着我回了家。 回家的我见到了我的爸爸,开门的那一刻海大富和我都惊呆了。 此时的我的爸爸正拿着刺刀颤抖着手看着我的妈妈。 我此时才反应过来,居然是我的爸爸偷了那位王刺史的刺刀。 “爸爸,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解的大喊道。 “我该不该这么干啊,那个力改勇的都死了。我把你的力改成王,我字写得那么难看,被发现了怎么办?”爸爸此时着急的解释道。 此时的爸爸看见了海大富,抓起了刺刀拉着海大富抵着海大富的脖子开口道:“小胖子,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听到没有?” 海大富连忙点头解释道;“我不会说的,我不会说的。” 妈妈却斩钉截铁的解释道:“当年我的一个客人,它就叫王夏,我一直记得。不然我干嘛让我儿子叫力夏。他去年中风死了,你现在用刺刀给我改姓王,到时候我就冒充是他外面的女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他们家门分家产。到时候你们就成为我的苦力。外面人会这样认为我们,但实际我们是家人。你们以后不就富裕了吗?” 爸爸此时摇着脑袋:“不行,万一被知道了。我们是要被惩罚的,我可不想我的名字被划掉,然后改姓成劣什么的。都是你,我就不应该听你一个妇人之仁的话,偷这个刺刀。我怀疑我已经被发现了,族长在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现在还被这小胖子知道了,怎么办?” “小胖子杀了就是了,你不肯动手我自己刺。你晚上还回去就是了,但现在你去打一盆水来我照着水来刺。”妈妈大喊道上手抢过了爸爸手里的刺刀。 爸爸死死的抓着海大富开口道:“这几天你哪里都不能去,这事情哪里都不许说知道吗?” 海大富点着脑袋,爸爸看着我开口道:“立夏,你守着海大富。不许让他出去,知道吗?” 我点着脑袋。 爸爸去打了一盆水,我在一旁看着妈妈给自己的额头改姓。 歪歪扭扭的王字出现后,妈妈将力字刺了个稀巴烂。并且将自己原本的姓氏也不断的刺的更加模糊和难以辨认。 歪歪扭扭的王字,我明白一眼就会被看出来。但此时的妈妈照着镜子满意的笑着:“你晚上还,我晚上走。给我一个星期,回来接你们两个。” “爸爸。”我连忙大喊道。 “什么?”爸爸看着我询问道。 “如果你去还刺刀,可能会被抓。”我下意识的提醒道,毕竟这是我偷听传军和力帆族长的对话知道的事情。 此时的海大富死死的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感觉他的指甲都快掐到我肉里了。 海大富让我别说,因为说出去就算爸爸不会出卖我。也会为了利益把海大富告发出去,但海大富告发出去了必然也会把我供出来。 所以我的提示只能到这里了,海大富此时掐的我手腕都紫了。 “力帆族长不会骗人的,他说给我们一个机会,就会给我们一个机会。还有你,也快成年了,到时候帮爸爸干活去厂里。给我省力知道了吗?”爸爸此时坚定的说道。 我愣了愣,我想说可海大富此时贴在了我耳边小声的说道:“你要是说了,我跑出去把你们一家都告发了。” 我愣住了,对着爸爸开口道:“爸爸,你还是小心点,应该是百分之百会被抓,我劝你埋了刺刀别去。” 海大富此时也点着脑袋:“应该埋了,别去。” “给我出主意?还咒我?我让你们两个咒老子。”爸爸抓起了一旁的藤条。 “不是的爸爸,你听我解释。”我大喊道。 “力夏,你不怕我把你们……”海大富此时也激动的喊道。 而我海大富都感觉脖子一沉,我的余光看见母亲拿着板凳给我和海大富的脖子各敲了一下。 “听我的扔海……” 我没听完妈妈说的最后一句话,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家里灯火通明。 村里人拿着火把将我家围的水泄不通,此时力帆族长走了进来。 我没看错的话,火把下远处银白色的宫殿正在反射这诡异的亮光。很美的皇宫,只要有一点光的反射就会变得很美。 【05】 力帆族长看我绑在地上,从我嘴里撕开了粘窗户的纸花取出了塞在我嘴里的纸团。 “小子,你叫力夏?力气是你爸?你怎么被绑在这里了?”力帆族长询问道。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四下张望。看不见海大富了,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起了扔海里的话语。 我思考着我该怎么办,我知道力帆族长的秘密。 “别看了,你爸偷刺刀已经被带走了。你妈跑半路脸都被追上的士兵划烂了,不会写字就不要改名字。一眼假,笑掉大牙。”此时的力帆族长笑着。 如果我说出来全部的真相,我肯定会死的很难看。 “我爸……偷了刺刀被我发现了。我先追出去制止。我妈打晕了我,然后我就不记得了。我本来想去告诉力帆族长你的,是我爸偷的刺刀,可是……可是你都看见了。”我连忙解释道。 “带下去,跟他爸关一起。”力帆族长大喊道。 “等等族长,我觉得吧孩子没错。如果孩子跑出来了,这孩子不是功臣吗?只可惜孩子被父亲抓住了?不是吗?” “对啊,有功无过啊。” “一般人谁绑自家孩子啊,肯定是明白孩子要干反对自己的事情。我觉得孩子有功,应该表扬啊。” “功劳没有,但是也不至于和他爸一个下场吧?孩子没犯错,不是吗?” 力家村的村民们此时开始为我洗脱冤屈和罪名。 “孩子,我记住你了。真是好样的呀,下次跑快点。通知到位一点,知道没有。”力帆族长恶狠狠的说道,拄着拐杖离开了。 村民们松开了我身上的麻绳,我恢复了自由。 而那一夜我成了孤儿,我和海大富一样成了孤儿。 而海大富成了失踪人口,没人在意村子里那个姓海的孩子不见了。 而我知道海大富去哪了,但我谁也不能说。 成为孤儿的我活的没有海大富滋润,只能给同族人捏脚捶背。一两个小时换取一口饭吃,而我在长身体根本不够我的消耗。 我开始越来越瘦,而我虽然成年了却连工作也找不到。 因为村子里都知道,我是力气的儿子。而力气则是偷刺刀的傻子,听说我父母都被处决了。而他们的额头也被改刺上了最恶毒的文字,而我连哭都哭不出来。为那样的父母哭泣,其他人怕是会说我不配姓力。 那天开始我常常做噩梦,回到那个灯火通明的夜晚。 村子里的人抓着我,辱骂我的父母之后把我吊起来。划掉我额头的力字,在我额头直接用小刀写上各种侮辱性的文字。从此以后,我连卖力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掏屎和粪。 【06】 一个星期后,我在村口树荫下坐着。 看着远处银白色的宫殿,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爸爸生日时描述的蛋糕的模样。今天似乎是我生日,但我也早已没了生日的概念。我成年了,我十八了。最好的朋友死了,没办法为我庆祝。父母死了,也没办法替我庆祝。 “听说了吗?我们国家的皇帝最近在跟国外贸易的时候产生了纠纷。” “具体是什么我们村子可能除了力帆族长没人知道。” 两个路过的力姓族人聊着天,从我身边走过。 “传出了很多叛国的人,力帆族长似乎要聚集大家开会批斗了。” “什么时候?” “快了吧?” 此时的力帆族长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大喊着:“开会了,开会了。” 力帆族长在台子上,我都被带到了台下。力帆表示大家不要有外心,而大家齐心的办法居然是惩罚有罪之人。乃至曾经犯过罪的之人的父母和子女。 随后力帆长老开始祈祷,带着众人一起。 我再也不会去参加祈祷,我知道那都是骗人的阴谋。 所以我傻乎乎的在会后给人捏脚和捶背了两个小时,没换来一口食物而是一顿暴打。 我开始成了村子里最讨人厌的人,因为我跟众人都格格不入。 当天下午,力帆族长又召集了全村的人。 连我都被拉到了舞台下方,但那天我有没有去祷告、双手也没有合十。 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一般只有新生儿诞生的时候王刺史才回来。 但今天是力帆族长被王刺史改了名的日子,众人都满怀羡慕。 力帆族长的力字被划掉,并且在力字前加了个商。力帆族长成功的被改命成了商帆。 “你们说,现在商帆族长会不会去别的村子?” “不会,我听说了。商帆族长要为我们服务一辈子。” “你们不知道吧?我看见了,商帆族长家里运来了更大的彩电、还有富人才能用的叫冰箱的东西。” “是不是皇帝的赏赐啊?” 台下议论纷纷,只有我心里清楚。我们这些工作只能换取食物的人,是没有办法得到钱财的。而那么大的彩电和冰箱,只能说明商帆族长别的渠道可以赚取到钱财。 我下意识的起身,趁着村子里都在开会。四下无人的时候躲入了商帆族长家中,我继续躲在了海大富当时让我躲的角落。 此时看见了大大的彩电和冰箱,那是我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果不其然随后王刺史和商帆族长,连同那个传军都来了。 “这电视机和冰箱不是白给的。”王刺史说着站在一旁。 “您坐,坐椅子。”商帆族长笑着。 “你们的椅子我不坐,脏屁股。记住了两国大战在即,你们村的名额多一倍。但是别让任何人发现。这边让我募集一千二百人,有的村不肯去,你们这些差劲的村就要努努力。原本跟你说二百人对吧?加到四百。”王刺史解释道。 “这,我们村子里壮丁也就六百多人?这边工厂就要我们常驻五百人。如果给出去四百,这就剩下二百了完不成工期啊。”商帆族长激动的说。 传军开口道:“给你讨价还价的机会了吗?村里不是还有女人、小孩吗?他们去工厂,男的全部去前线。” “现在是跟你商量,做不到的话你带头去前线。话说,你这儿是真的臭啊?一股子体臭味。”王刺史说着。 “不可能啊,那些贱民一个星期在大海边洗一次澡。我让人打水天天洗,还擦香辛料。上次您说我有老人臭味,这我不是就改了嘛。等等,你说着,我也闻到了。”商帆族长说着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 我才意识到,我好久没洗澡了。 打开柜子的那一刻,我看见了房间内的三人。 “力夏?我认识你,你偷听?抓出去头砍了算了,王刺史这人知道我们秘密了。”商帆族长说着抓着我的头把我拉出了隔间。 我是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根本没办法反抗。 “砍头?砍你的头啊。现在缺人我刚说完你猪脑子吗?晚上给他吃顿好的,洗干净明天就带去前线凑人头。”王刺史说完捏着鼻子就离开了。 传军此时也学着王刺史捏着鼻子,指着商帆喊道:“招子放亮一点,老东西。” 《镀银》后篇 【07】 商帆拿起了桌上的鸡毛掸子,原本想打我。但想了想还是放了下来,做饭去了。 我也没跑,因为实在是太饿了。 此时我才发现,商帆族长家的窗户可以看见皇宫银白色的宫殿。 我明白我一个人就算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村子里的人也会觉得我是胡诌。 谁能想到,这样的时候能吃上一顿好饭居然是因为面前的商帆族长。 商帆族长单身,老伴早死了。此时他用着餐具,而我只能徒手。 商帆族长提醒道:“别碰到盘子,不然就别吃了。” 我只能用手去抓,才明白这些东西有多好吃。 那天我将一桌子菜几乎全塞入了自己的肚皮内,就看着商帆族长点了烟斗长叹了一口气:“孩子,怪你命不好。当然也不能说你命不好,如果你能活着回来。说不定能改姓呢。以前前线回来的士兵,杀了敌人把敌人的耳朵挂在腰间,一串十几个的都当了将军。头顶上额头的字,从各种卑贱的姓氏被改刺成了武。这一顿饭就是专门做给你的,如果真能从战场上回来别忘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想哭,又想笑。 到这个时候了,商帆族长居然还和我爸爸有一样的思想。大家为海大富吃百家饭就是因为他额头的海字,而此时的商帆族长愿意给我做一桌子好吃的送我上路。也不过是期望我九死一生回来之后真的能当上将军也别忘记他。 当天晚上我也体验了一次木桶洗澡,而商帆族长给我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新衣。 为了让我不说些不好听的事情出去,我早一批随着其他村的战士去了前线。 错开了村子,我说什么显然都没有意义。 而这个村去打仗的只有十五人,他们的额头上写的是木。 应该是木匠世家,地位不上不下。但国家应该需要他们的手艺,所以只派了十五个人。 我知道我是被提前派去战场的,而这一帮十五个姓木的不那么想。 看着我穿着一身新衣,头顶的力字思考着;“你是地主家的儿子吧?这都升阶到我们这群来了。肯定是走关系了吧?” “估计是花了钱,偷偷塞到我们这里来的。想着跟着姓力的一起估计在最前排就死了,跟着我们插个队,能死慢一点吧。” “走这个关系有什么用?还指望着回去能当个将军嘛。我来给你泼一盆冷水,上前线的九死一生。那是以前,现在你不知道。上面的人有多无能。我们村子几百号人。抽十五张生死签,才抽出我们十五个去送死的。” “就是,我们去死的坏差事。到成了你们姓力的好差事,真是难得。” 一片哀怨声中,我没有说话被带出了城。 我转头,可以看见皇城。 我又一次看见了银白色的宫殿,那是皇权的象征。 而周围都是各色的帐篷,帐篷上都带着文字。 智、武、相、王、权、贵……。 【08】 但越到前线帐篷上就没有字了,而是清一色的白帐篷。 我跟着十五个姓木的住在一个帐篷内,因为商帆族长的交代所以他们也让我住在帐篷内。这似乎是个两百人的帐篷,内部的也是百人的物资和食物。但只有十五个人,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木家村应该至少要出两百个人,但是名额被其他低种姓的村子多划出了。 这也就意味着,力家村的前线帐篷内。四百个人要分两百个人的物资和装备。 此时的木家村众人已经开始装备自己了,有的人甚至穿上了两套盔甲。双手拿着左右各一只铁剑。腰上还带着一只备用,看起来确实非常威武。 身旁的木姓族人给我扔了两件盔甲,笑着:“东西多,别说我们亏待你。穿两件,死也死慢点。” 我点着脑袋:“你们不觉得错了吗?这明显是给两百个人准备的物资和食物。那么就意味着上面各个村子应该都是平分物资的,我知道有的村要多去一些人,他们岂不是上战场都没有武器了吗?吃也吃不饱?” “多能多几个啊,你别瞎捣乱啊。到时候真传出去,我们族长谋求少死人的福利。这要是传出去了,整个村子都要遭殃。” “你要乱说,我们不如现在就把你砍了。” 众人恶狠狠的盯着我,十五个姓木的,显然我就一个人。我只能闭嘴在一旁穿上了盔甲吃起了军粮。 此时门口有人,这人正是传军。 看见后开口道:“你们人怎么那么少?算了,这后面走的太明显了。也是你们木匠跟皇室沾亲带故的多,搞艺术的也多。这样,要三十个人去听将军发言。你们就十五、六个对吧?全部跟我去。你们知道这个名额是你们族长给你们安排的,那些低种姓名的根本听将军话的机会都没有。快点去吧,我还要去传话呢。” 此时我才明白,连这个传话的传军也明白内部的这些事情,想想也是一个私下里传消息的估计更懂这些。 木姓的全部都出了门,传军拦住了我:“这个姓力的太低级了,就别跟你们掺和了。” “不行,帐篷里留他一个不安全。万一出去乱说我们只有十五个人?” “好吧,他也跟上,躲在你们队伍最后面就是了。”传军说着去往了下一个帐篷。 大家有的穿着盔甲,有的没穿。 而眼前的人也熙熙攘攘的不是很多,有的姓氏只来了一两个人。我这才明白大家都在投机取巧,一个姓氏一两个人,那么两百人的物资就几个人食用。而真正下方最差的阶级,就需要几百人使用两百人的物资了。 这根本就是儿戏,这样的战争必败无疑。 这样的国家也必败无疑,当我不解的时候。 台子上的两个人都站了起来,男人虎背熊腰,肚子上的肉都鼓出来了。但脑袋上写着的确实一个文字,叫文昌。 在银白色的皇城之下演讲,格外震慑人心。 文昌开口道:“我就是你们的军师了,我们以前跟大巴斯打过。那时候我们的将军每个人腰间都是对方十几个耳朵。所以我觉得不用计划,我们直接打正面。谁拿的耳朵多,谁当将军。” 此时台下一阵欢呼雀跃,回来一个都能拿着十几个人的耳朵?我此时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兴奋起来,感觉有机会了。 但要赢,没武器肯定是不行的。我此时有些激动,想把知道的真相喊出来。我刚打算张嘴上前大喊,木家姓的人就把我按住了。 “就知道你要搞事情,想都不要想。” 此时一旁全副武装的将军摘下二楼头盔,居然是个女人。 改姓了好几次,我没看错的话第五次从商改成了武。 此时的女人瘦弱无比,却穿着男人的盔甲。 “我叫武闪闪,昨天才被改的武姓。是个小妾,我知道我来这就是送死的。这一场战斗不管输赢,只要两方有损伤有民怨就会要求和解。到时候赔钱就是了,或者回来的人都有……”武闪闪话还没有说完,被后方的两位穿着盔甲的男人拖了下去。 此时文昌站了起来尴尬的笑着:“武将军没睡好觉,所以散了吧。明天一早号角一响,逐批次进攻。反正也和她说的差不多,输赢无所谓,活下去,死掉一点贱民。杀掉他们一点人,死人了就会有民怨然后谈和解就是了,这一次大巴斯也是看上了我们银灿灿的宫殿,觉得我们有钱想分一杯羹。本来是准备直接给钱的,但你们懂得对方要价太高了还要土地。所以死点难民对冲一下,对方估计也是一个模子派难民上的。捡耳朵就是了,就这样散了吧。” 战争都只是儿戏,只为了让对方国家死些士兵然后激发民怨。这样的话割地赔钱可以给少一点? 【09】 我被带回了帐篷,心里不是滋味。 “我们怎么没有武器?” “是不是搞错了?” “吃的也不够。” 半夜我听见稍远处的帐篷显然是起义了,而我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传军的声音。 传军解释道:“军工厂生产的材料有限,你们将就用。我再去给你们申请好不好,不要急明天上战场前就有了。” 路桥明白,都是炮灰。这申请是不存在的,明天一早大战的时候没有盔甲、没有武器是正常的。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被叫醒了。 大家都明白,开始穿上了盔甲拿上了武器。 我也穿了两套盔甲,如果能套上三套。我会毫不犹豫的穿,可惜塞不进去了。 我双手都拿着铁剑,此时外面已经出现了喊杀声。 我掀开了帐篷的帘子,才发现前线已经打起来。 是一边倒的局面,万箭齐发。第一批还没穿戴好衣服的士兵已经死了,他们有的两个人共用一把剑,每个人都只能穿单个上半身和下半身的盔甲。 而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帝国的炮灰,而是骑着战马穿着全副武装盔甲拿着长矛的勇士。 号角再度响起,木匠们推着我也上了前线。 我举着双剑,明白实力悬殊。 但我还是大喊着冲上前打算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血赚。 可我转头才发现,姓木的都在摘掉被箭射死的自己人的头盔,从自己人的脑袋上割下耳朵,塞到自己的口袋内。 ?????? 【10】 ??????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那一帮子每个人带回十几个耳朵的真相? 骑马的大巴斯帝国的视频都下了马,开始一对一肉搏。 (“这样的战争,根本就是碾压。”) (“上战场前,我们喊着的是:精锐?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是啊,我们怕到时候回去:精锐?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大巴斯帝国的士兵说着自己的话语,但我们一句也听不懂。 大巴斯帝国的士兵们有说有笑的进攻着,一刀一刺间就是生命。 此时的姓木的捡够了耳朵开始逃跑,而我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 面前是一个大巴斯帝国的士兵:(“嘿,你们就是这么打仗的?”) 奇怪的喊声,让我回过了神。 我双手铁剑横举挡下了对方的劈砍,我用尽全力挥舞挑起了对方的头盔。 我似乎劈到了对方的面颊,头盔掉落之下。 我看见了对方长长的额头,头顶上并没有名字。 我们派去的是我们国家的子民,而他们上战场的是真正的士兵。 我们国家觉得玩玩而已的东西,对方来的却是真枪实弹。 我想起了一个问题,力帆也好、商帆也好。族长骗了我们,其他的国家的额头可没有和我们一样的文字。 一根长矛刺中了我的胸膛,两件盔甲瞬间被洞穿。 拔出之后我向后倒了下去,脑海里都是嗡嗡的耳鸣声。 我又一次看见了银白色的宫殿,那是皇权的象征。 我们的国家从银灿灿的宫殿,被称为镀银而开始。 也就因为银灿灿的宫殿,也因为镀银而面临结束。 …… 《回收》01 “孩子,你知道你现在干的是个什么吗?”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脑袋:“回收。” “不,这是我的生命。你如果下个星期还想再见到我的话,求求你了,能不能再贵一点点。你给的积分根本不够我活到下一个月的,这点积分能够换些什么?” 我一脸的为难,大海此时拦在了我的身前。 大海开口道:“我说大叔,你自己这点破烂值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都是按照规定的,我们给完回去也要上报的。这里三十块正方形的废旧汽水罐,讲道理品相完好的不多。我只能按照第二个等级收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一块五十斤,你再这样强词夺理我就只能三级回收了。五十斤一百积分,这里是三千,不能再多了。” “上个月,上个月五十斤还有一百五的积分呢。我……” “就冲你多嘴的这句话,三级回收,五十斤七十积分。两千一,多一分我都不会给你的。”大海说着拉着我就朝垃圾场外走去。 “你们都是强盗,我就算是扔了。全扔了也不会卖给你们的,我就算是饿死……饿……”面前的男人,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此时的大海拉着我没有回头,出了院子后躲到了拐角处死死的拉住我开口道:“路桥,教了你几次了。跟这种人说的越多,回收难度就越大。” 我下意识的点了脑袋,眼前叫大海的是我的同事。 我叫路桥,生活在一个叫天王的星球之上。 而我的工作就是回收员,回收一切的回收员。 我们星球的垃圾是在太多了,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星球颁布了一向利民政策。 就是如果你不丢弃垃圾,而是将垃圾找上门回收员回收。那么你就能得到积分, 当然积分并不是钱,只是单纯的积分。这些积分可以兑换小礼品,当然庞大数量的积分也才能兑换不等价的礼品。 对于普通人来说,不过就是换点印章和贴纸或者小朋友的礼物送给孩子的。 这感觉就好像是游戏厅的游戏币,玩中奖游戏会出奖券。 你花出去的硬币是钱,得到的奖券就是积分。 最大的礼物可能是一台今年最新的游戏机或者手机,但要求的积分几乎是天文数字。 天王星上的回收公司有很多,属于星球扶持的行业。 我大学学的是农业种植,可毕业后不好找工作。 又因为长得高,阴差阳错成了回收公司的员工。 回收公司找员工只有一个准则,高大威猛。身体健康,老板看见我的时候很满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去最好的公司体检。公司私下报销,福利政策很好。 我们身上会携带积分卡,这种积分卡虽然不是钱。但是跟一些人回收的时候也总会遇到暴乱份子抢积分卡。 我就是因为看起来高大,才被公司入选的。可说起来,从小到大我都是被欺负的那位。 天王星比较有名的回收公司有光速回收、分秒回收和时间回收三大巨头。 我上个月刚入职的公司,公司的门牌号六十三号。老板就懒得取名了,所以就叫六十三号回收站。 我刚入职的这一个月都跟着大海在E区回收垃圾,至于刚刚大海说的什么一二三四级的新旧程度完全是大海自己编造的。 我为什么知道的,因为大海手里拿着的手册就是我帮着编写的。所谓的等级积分回收机制,根本就是屁。 穷人根本无法读书和学习文字,这就成了我们这些学过一些知识的人生存下去的方向。 妈妈常说擦得再干净的厨房角落也一定会有污渍,而我和大海现在就是污渍。 五十斤饮料罐的回收价就是一百五,但只要能以一百成交。到时候不管成交多少,中间的差价我和大海就能平分。 我们的工资一个月是三千天王币,海王分在我们这里根本不值钱。 钱是钱,积分是积分。永远无法对等,也不可能对等。 据我所知,无非是换取一点纸巾、贴纸。听说有人回收积分给与等量的食物,而积分贩子则有自己的销路。 倒是曾经有新闻说过一百亿积分可以换取一架宇宙飞船,但如果真能回收到一百亿,那么这个人自己早就有资格购买宇宙飞船了。 在普通人和刚入职的我眼里,海王分根本是没有意义的东西。 也只有穷的不行的乞丐,会收集这些别人不要的易拉罐来兑换成积分。 从一些收购积分的贩子手里换取食物,当然这就是另一个生意了。 忘了说大海有销路能将积分换成钱,这就成了我们的外快。 大海的说法,干得好的话积分兑换的外快会比工资还高。 而且按照大海的意思,一公斤的饮料罐的回收成本应该是两百海王分。而老板也在做这样的买卖,将积分换钱变现。这也是我们第六十三号回收站年年业绩垫底但老板还能付得起我们工资能运行下去的原因。 但换取的比例是多少,如何换取就是秘密了。 大海总说,他入职的时候比我还单纯。但我看着不像,谁还能把他教坏? 大海此时笑了笑:“差不多了,我黑脸你白脸。这汉堡你拿着,吃的香一点。走过去用味道勾引那个大叔,你说让他别生气。五十斤一百积分跟他换,这是三千积分卡。” 大海将积分卡交给了我,我点着脑袋。 每天我都要演上几次,早已习以为常了。 但我也没听大海的,将大海来之前多买的一个汉堡拿在手里并没有吃。 按照说法,大海的意思这叫演戏。用食物的香味让对方妥协,促成对方的交易让其眼巴巴的看着满脑子都是食物,然后想着赶快换成积分去兑换食物。 但我知道我不饿,快饿死的大叔更需要这个汉堡。 我走到了大叔的面前,拿着积分卡开口道:“我替我的同事道歉,这个等级评定是刚出的。你这个实在太脏了,所以没办法给很高的级别。他的三级我收回,我以二级标准回收你看成吗?我看你饿了对吧,听到你肚子叫了,我早上买了个汉堡忘了吃。这马上要中午了,要不就留给你了。你看如何,三千积分,我把这些全运走。” 我看着身后大叔的院子,完全是易拉罐堆砌而成的。而此时大叔堆砌的院子内,五十斤一个组成一个正方形的方块,一共三十个。 一个正方形的方块至少有上千个易拉罐组成,我不知道大叔花了多久时间收集。 此时的大叔抢过了我手里的汉堡,抓过我手上的积分卡喊道:“拿走吧,你们都拿走吧。” 我按照惯性对着大叔开口道:“下一次回收的罐子干净一些,干净一些就能卖一百五十积分了。” 虽然我是骗人的,但这样的希望还是要给的。 而大叔看着我摆了摆手:“骗鬼呢,再干净你们都不会给我那么高的积分的。你知道为什么我的易拉罐都是成形的正方形吗?三年前他们告诉我这样一个正方形搞好了可以换三千积分。所以很多人还在零零散散回收一箩筐一箩筐垃圾的时候,我就已经踩扁挤压成型了。而你们现在却告诉我,扁了的易拉罐没品相只能值一百积分?不过也没有下次了,三千积分只够我省吃俭用小半个月的,而收集那么多还要花力气我可没下个月可活了。” 大叔虽然嘴上那么说,但转身拿着汉堡就进了易拉罐搭建的小屋内吃起汉堡来了。 我连忙对着门口大喊道:“大海,他同意回收了。” 大海不急不慢的上了皮卡车,倒车进入了垃圾车内。 挂钩一个一个的将铁皮形状的正方形方块吊上了车,速度之快几乎是几秒一个铁皮方块。 车上的扫描机检测,一个正方形方块的金属含量为93%,其他元素7%,一个个绿色的合格字样出现。 大海一边操作一边嘴上询问道:“大叔呢?我倒是挺喜欢他的。路桥你估计都不知道,我们回收回去的金属也是挤压成这样的方块之后运走的。这个大叔算是会搞的人了,可惜我不可能一百五回收的。好了,我们走吧。” 我坐上了副驾驶,大海开车。 此时我的脑海内,完全都是大海和大叔的话语。 他们的对话放在一起,似乎刚好解释发生的事情。 之前的一批回收人员让大叔打包成正方形方块,说这样能给更高的积分。 而大海则用别的一套逻辑,让大叔保证形状以获得更高的积分。 大树似乎早就知道了不管如何都拿不到正确的积分,甚至我们开出的价格在老板眼里都不一定是正常的积分。 而大叔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心里发毛,他说他没有下个月了。 “刚刚的老头说自己没下个月了?”我看着大海在副驾驶内询问道。 “屁话,我曾经单纯的时候也相信。他每个月都那么说,有几年了还没死,积分再少他也不会死的。你不知道,他收易拉罐,其他的垃圾他会卖给别人。他饿不死的,这就是一个工作你别想那么多。下一个路口,有人要出一台手机。五年前的旗舰。vivik30,数字不够凑字母都凑到最后三十代了,今年最新的是什么来着?不管了我等等说一千积分,然后你换一身衣服出来说五十块天王币卖不卖。正常人没有积分换钱的渠道,有的话也不会出给我们了。这一单谈成了我们也能小赚一点。”大海笑着。 我又想起大海总说,他入职的时候比我还单纯。但我看着不像,谁还能把他教坏? 我点着脑袋,没办法这就是工作。大海教会我的这些,未来我也会继续做下去。不然没有业绩老板不会给我们开工资,那么我就会饿死。 《回收》02 回收就是这样子的,我们什么都回收。 小到大叔的垃圾罐,大到几年前的旗舰手机。 拐角处大海把我放了下来,我脱掉了工作的上衣放在了车子内。 我在街角处望着拐角,那个小男孩就在远处。 小孩子出来卖回收,按道理是不允许的。 我们这里回收的最低年龄要求是十八岁,而眼前的孩子还没我对半高。 我估摸着最多十三四岁,此时的大海已经走了上去。 两个人开始了攀谈,我带上了蓝牙耳机听得见大海的对话。 “小朋友?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大海说道。 “是我,这个vivik30网上说可以换三千积分。” “三千?没那么高。你看的都是几年前的资料了,去年就只能换一千五了。你先拿来让我看看,我看看能值几个钱。”大海此时伸手从小朋友手里拿过手机。 而我此时也走出了巷子,开始朝着小男孩的方向走去。 “你这个屏幕是换过一次的吧,等等怎么还有密码?这手机不会是你偷得吧?”大海质疑道。 “不是我偷的,是我妈妈不用的手机,”小男孩激动的大喊道。 大海此时看着开口道:“你打算卖多少?” 小男孩兴奋的说:“我要买两千积分,巷子口的叔叔说了五千积分可以换机械恐龙玩具。” “你家住在这里吗?”大海此时询问道。 小男孩点着脑袋:“后面的就是我家。” 此时的我在正好在巷子口,看见了小男孩嘴里说的叔叔正是玩具店的老板。 而挂在墙上的玩具机械恐龙的价格为:五十八天王币。 人是必须要变通的,我直接拿着钱指着老板的玩具恐龙开口道:“老板,送小孩子什么玩具好?算了那个玩具恐龙五十卖吗?” “明码标价五十八。” “那算了,老板前面还有玩具店吗?”我询问道,这些技巧也都是回收时大海教我的技巧。 老板辞职皱着眉头开口道:“算了,五十就五十。”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拆开了玩具机械恐龙,在手里盘了盘沾上了指纹让其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新。 我拿着玩具恐龙朝前走去,开始接近大海和孩子。 此时的大海开口道:“知道密码吗?” “六个三。”孩子连忙解释道。 我下意识的摇着脑袋,大海总说自己单纯。可骗起孩子来,可以说是心狠手辣。 此时一切就绪,我笑着走过去。 我们也是秉承能换成钱的东西从来不换成积分的态度做事情的,五十天王币如果能收的到的话。卖给穷人至少能卖两百天王币,一笔虽然看起来少。但是每天如果都能有那么一笔,一个月下来就是六千天王币了。要想知道我们的工资也才三千可能有时候还不到。 我此时看见了那部手机,vivik30。 此时的我路过兴奋的开口道:“这不是我五年前最喜欢的vivik30嘛。” 小朋友此时看见我的手也兴奋的说:“你手里的,不是机械恐龙纳尔吗?” 我笑了笑将大海手里的手机拿了过来把玩,并对阵大海询问道:“这玩意卖吗?” 大海清楚这都是套路,此时没有说话。 小孩子一脸羡慕的看着我询问道:“这手机是我的,你喜欢嘛。可以用机械恐龙来换吗?” “我很喜欢这个手机,这个恐龙我可以跟你换。”我开口道。 大海连忙开口道:“你们一个要手机,一个要恐龙那么就交换呗不是刚刚好。” 大海的这句话是精髓。如果这一单交易通过六十三号回收站回收。那么大海就算拿到手机也没办法卖二手,因为是要入库的。如果大海偷偷的卖掉,万一老板查档案或者孩子的爸妈发现了孩子的骚操作之后要求用积分换回手机就是无条件的。 但如果小朋友只是以物换物,等他跟家长聊这个事情的时候。就算闹到了六十三号回收站,那么大海完全可以说是被一个路过的男人换走了。没有数据入库,自己也不知道手机的下落。这样就可以轻松的拿到手机,而不用为手机的后续负责了。 “那好吧。”此时不带思考的孩子抓过了我手里的机械玩具恐龙。 就好像我没办法理解这孩子为什么那么喜欢玩具恐龙一样,孩子也没法理解这手机不走回收走二手的话差不多能卖最少二百。而二百天王币,可以买四个这样的恐龙。如果走批发的话,说不定六个八个都能买得到。 我拿着手机开始离开,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此时的大海解释道:“小朋友,你是跟那个叔叔交换的玩具。没有跟我们公司完成积分兑换对不对,那么你就没办法找我们事情了。这个订单你有机会的时候取消一下,那叔叔我走了哦。” 大海上了车,其实不取消也已经没事了。大海开着车到了下个路口,接上我之后朝远处离开。 两条街去外就是回收一条街,这里回收许多数码产品。 大海找到了熟悉的档口,这边的大海找到熟人喊价。二百四十成交,将手机买了出去。 几乎是前脚刚卖出去,后脚大海就接到了电话。 老板打来的,大海开始解释发生的事情。大海的说辞已经是惯口了,说着将一百二十塞给我后开口道:“这事情路桥也知道,你问他要不?” 我自然能明白,一个孩子带着一个玩具回家。家长显然会发现之后盘问,问道事情之后肯定就来找公司了。当然老板可能也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也只能老板舔着脸去挨骂了。 挨骂是一定的,但事情说的清楚。毕竟东西按照孩子自己的说法,也是被路过的叔叔换掉了。而这位叔叔是谁,五百天王币以下的案件都是不会直接受理的。 这事情只会成为迷,而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大海挂了电话,拍了拍我:“开车回去打卡下班吧。” 我点着脑袋,确实一车子的东西今天也已经可以交差了。 但我看着手机的钱询问道:“大海,真的可以卖掉换钱吗?那个孩子家长电话都打过来了,以前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大海笑着:“你没遇到过不代表我没遇到过,现在直接还给家长公司就完了。还给老板,老板也不会交出去而是自己消化掉。到时候我们不仅仅要被骂,钱还不是我们的。你说你图啥?信我的装好钱当做无事发生。” 我点着脑袋跟着大海上了车,大海说的有道理但都是歪理。 手里攥着钱,我思考着大海只有对着钱的时候才特别单纯吧。 跟着大海回了公司,机器运作着将收集到了废旧易拉罐打包送入压缩的机器内。 此时的大海指着缝隙内开口道:“你来看看,这里面是不是能看见压缩起来的正方体?所以我说那个老头聪明,估计其他回收公司也有人再搞事情所以那老头才知道的吧。” 我望着缝隙内,自然看见了机器把所有的废铁压缩成一个正方体铁疙瘩。 身旁是其他的同事,此时也回来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去了沙滩。 拿回来了一大堆充气的橡皮圈,有的还带着气有的已经瘪了。 下来的同事跟我们炫耀着:“一车才花了三百积分,就是累了点需要自己动手。” 大海看傻子一样看着对方,自然也没必要宣传自己今天赚了多少。 救生圈、橡皮圈被扔了进去。 我在缝隙内看着,这些橡皮被高温熔化。之后组合挤压也成了一个个正方形,而我能看见里面似乎储备了很多很多各种材料的方块。 大海交车之后把钥匙放在公司的保险箱内转身离开,走之前看着我大喊道:“别忘记打卡,扣工资的。” 大海朝着远处走去,我换下了工作服伸手去打开。 几乎是刚把卡打完,老板在二楼的房间出来大喊道:“路桥你跟我上来一下。”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走慢了,被留下来了。我也明白多半是大海的事情,因为之前大海的电话我就在旁边听着。 无奈朝着楼上走去,见到老板此时坐在位置上。 “大海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老板直接开口道。 我摇着脑袋,出卖同事的事情显然是做不出来的。 老板此时看着我开口道:“明天,明天你跟小陈一个班。” “您要调换岗位了吗?那么大海跟谁?”我下意识的询问道。 “大海不跟谁,被我开除了。他已经走了对吧,我会先写好离职报告。明天他来上班的时候跟他慢慢说,这些年他做的让我难堪的事情还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小孩子说跟他手机换玩具的叔叔穿着匡威,鞋带塞在鞋子里头。”老板此时开口道。 我看了一眼我的鞋,确实这个系法也只有我小时候跑步老掉出来才养成了这个习惯。 我此时哑口无言,无奈的低下了头。 老板此时开口道:“原本是连你也开除的,但是我想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你今天要是把大海这些一个月带你都干了什么事情大致的跟我说一遍,我就可以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继续留着上班。” “大海带我学习回收,没有什么违规的地方。”我强硬的开口道。 “成吧,那你跟小王干。以后有你好果子吃,也不知道年轻人为了什么。”老板摇着脑袋。 “我能辞职吗?”我开口道。 《回收》03 老板此时望着我:“劳动合同在这里,你当然可以辞职了。但这个月就两天了,你确定你连工资都不要了吗?” 我低着头无奈走出了办公室。 出办公室的那一刻我知道大海完了,当然我的未来也不会好过。 站在公司的门口,我给大海打去了电话。 大海接了我的电话,我立刻把遇到的事情跟大海说了一遍。 大海听了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一大堆骂人的词汇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 “我把事情说明白了,剩下的多的也办不上忙。”我解释道。 “不路桥,你帮的上。十点之后,你在公司门口等我一下好不好。”大海询问道。 我愣了愣:“你要做什么?” 我愣了愣,大海的意思我没明白。但大海的话应该不假,如何可以一晚上赚一辈子的钱?我不理解,也没办法理解。 但我选择了相信,相信大海能做到这个事情。 我回家吃了晚饭,跟爸妈表示晚上要加班就去了公司。 八点就关门的公司,在十点黑灯瞎火格外寂静。 我站在大门口等着,蚊子还有不少。 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有人喊我的名字。 仔细一看才知道角落蹲着大海,大海向我招手我走了过去。 大海第一反应骂道:“傻啊,站在摄像头下面。还好老板为了省电摄像头从来不开,我们是来干坏事的,要偷偷摸摸的搞。” 此时的大海从口袋内拿出了钥匙,我吓了一跳这就是大门的钥匙。但我们不应该有,只有老板有一把。 “你私自配了钥匙?”我下意识的询问道。 大海点着脑袋:“其实不是我的,这事情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有没有想过,大家都是两个两个一起出去干活,你跟我之前,我同事是谁?” 路桥摇着脑袋:“你没跟我说过,也没人跟我聊过。” “他叫老崔,癌症死的。淋巴水肿了,当时被建议活检因为太忙就没去。没想到几个月后闲下来公司安排体检的时候发现重度感染,几个月没控制住。好好一个人没几天就死了,死了后没两天你就来了。你不是一直奇怪吗?后视镜上的挂坠,那就是他女儿的头绳,送去上学不小心带上了就一直挂在车里了。”大海解释道。 我点着脑袋:“原来如此,等等这就是让你不单纯的那个人?” 大海笑了笑没继续说下去。 无奈我只能跟上,才发现大海去的并不是别的地方而是老板的办公室。 此时的大海又掏出了另一把钥匙,打开了老板的房间。 我看着大海不解的问道:“你连老板房间的钥匙都有?” “我们制定的计划。为了这个计划老崔浪费最宝贵的三个月治疗期,后来老崔死了我就打算收手了。毕竟一个人干不了这个事情,或许能干但风险太大。你今天和我说完之后,我想我必须要去做这个事情了。”大海说着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走到了保险箱前面,此时的大海从柜子上拿下了一个相框将相框拆开。 此时的我才发现这个相框是特质的,相框的雕花处木纹之上虫蛀的洞居然是摄像头的偷窥孔。 大海带走了相框,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别告诉我,这是你之前做好藏在这里的?”我开口道。 “我哪有这个手工,老崔家里世代都是木匠。这玩意就是一比一做的,放了那么久老板都没发现。这是个摄像头,对着保险箱。”大海解释道。 此时的搭话用手机连接了画框一个个的视频看了起来,路桥瞬间反应过来开口道:“等等,你是要偷保险箱内的钱?” “不不不,是偷积分。老板不会将钱存在公司的,都在自己家里。而积分都会被存在公司,以储存卡的方式。”大海解释道。 “等等,你就算拿走了所有的积分也不值几个钱啊?况且老板第二天醒过来就会发现,如果他发现了这个事情肯定会报警。偷积分被抓,偷的再多也没有意义,最多上新闻啊。两个傻贼,偷积分。”我不解的说。 大海此时笑了笑:“以前我比你还单纯的时候,也是跟你一样想这个事情的。但后来我才明白,其实积分并不是积分。积分就是钱,但我现在跟你说你不会理解。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被抓的。明天白天,我会原封不动的将积分全部还回去。我只是借一晚上的积分,拿去赚钱罢了?” 我听到这里一头雾水,能想到赚钱的办法难不成是赌?我反应过来开口道:“贫民窟里有积分的赌博馆,你不会打算拿积分卡去赌吧?十赌九输啊?” 大海看着我笑着,查到了视频之后贴上了保险箱试着输入。 大海按照老板的动作,三下五除二打开了保险箱。 里面堆满了卡片,里面都是海王分。 随便一张都写着一万,而一柜子的积分真不知道有多少。 大海拿出了准备好的背包往里装入,看了我一样开口道:“我没提醒你带个包吗?” 我摇着脑袋,大海侧头拿出了一个蛇皮袋:“一起装,我一个人肯定装不下那么多。” 我点着脑袋,强调道:“你会来还这些积分,不会有任何问题对吧?” “是的,并且我们还能赚到一大笔钱。足够下半辈子,好了我们今天晚上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呢。”大海解释并拉上了背包的拉链。 而我的蛇皮袋被要求撑开,大海用手臂划拉着将所有的积分卡都推入了蛇皮袋内。 随后大海拉着我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好快。 以前做坏事也都是大海带的,但都是工作上的确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打开出门,车就停在路边。 跟着大海上车,这应该是大海自己的车。车上有股老式车皮具的味道,太阳暴晒下的那种。 大海发动了汽车一路朝着远处开去,我不知道大海要去哪里。 只知道此时后排座一个背包一个蛇皮袋内,有数不清的海王积分。 车一路往郊区开去,我是真想不到这玩意怎么换成钱。 毕竟积分的体系,最多换来的只有无数的贴纸或者玩具。 当然我也不明白一个事情,为什么乞丐愿意将垃圾收集起来换积分。 大概是因为有人用食物换取积分,乞丐只是为了单纯的活下去。 大海停下了车,我没看错的话这里是军事禁区。 很早以前就听说过,城北有火箭发射基地。 我看着大海询问道:“来这里是干什么?” 此时的大海下了车看着我开口道:“背上背包带上蛇皮袋。” 无奈的我只能照做,而我看见大海打开了后备箱。里面是一把巨大的液压钳。 此时的大海贴着钢丝网,一格一格的剪了起来。 “上面写着高压危险呢?”我立刻警告道。 大海笑了笑:“这玩意没电,如果可以再往前一点。就有小贩开设的坑洞,只不过从那个洞过要交税还要搜身。我们带的积分太多,不太合适才自己开洞的。” “要去的地方是干什么的?”我不解的询问道。 “我们可能没多少时间了,边走边说吧。”大海此时才用液压钳剪开了不到一半的铁丝网,压倒了一部分直接开始硬钻。 无奈,我也只能跟着他一起硬钻。 我将背包和蛇皮袋一次给他,我比起大海还要瘦不少。 很容易就钻过了铁丝网,随后大海背着背包,将蛇皮袋扔给了我。 我和大海继续往前进,大海一路上都在看自己的手机。 “没时间是什么的时间?”我再度问道。 大海指着远处的火箭开口道:“上去的时间。” 我看着远处的火箭,那是几百年前上个新闻的分体式火箭。 火箭的中段和头部都是可以重复利用的,每次只要替换掉尾部的燃油舱就可以进行重复使用。 当然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火箭,哪怕我已经知道火箭已经很广泛了。 据我所知,每天天王星都会有超过一百多架火箭去往太空。但我真的不太清楚那些火箭都是干什么用的,据我所知星际旅行的费用也只有真正的有钱人才敢尝试。 此时我才发现,不止是我和大海。 四周多出了许多难民,他们都背着大包小包都跟大海一样在紧赶慢赶的朝火箭的方向走去。 “那么多人?都去干嘛?”我不解的询问道大海。 大海此时开口道:“有的人是为了离开,有的人是为了交易后回来。我们就是为了交易之后回来,而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海王星。” “海王星是什么?”我不解的询问道。 大海此时没有回答我挤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这里是飞船的下面。 有一批穿着军装的男人站在高台上大喊着:“最后三十个名额,最少一千五的路费。” “不是只要三百的吗?” “是啊,怎么就贵了五倍?” 路桥身边,开始有人抱怨起来。 大海此时高举这自己的钱包大喊道:“我出三千,我这里两个人。” 士兵搭了把手,大海被拉上了台子。大海朝我伸出了手,我跟着也被拉上了台。 此时的士兵看着大海,大海从钱包内拿出了所有的钱交了上去。 士兵满意的数了一遍,指着侧面的管道开口道:“进去吧。” 大海拉着我钻了进去,这似乎是一个通风管道。管道内充满了硝烟的味道,大海带着我爬到了头。 那是一块隔板,大海敲了敲。隔板打开后里面也是一名士兵,将大海和我拉了进去。 这里像一个货仓般延伸,里面巨大。已经有一排排的难民排成排蹲在地上,而士兵推着我和大海朝角落走去。 《回收》04(完) 大海拉着我找了个角落蹲下,我小声的询问道:“这里是火箭里面?” “这里是货仓,每天都会去往海王星。将我们收集起来的垃圾运过去,然后带着那边的好东西回来。每次都是在晚上,而这些士兵就是看守火箭的发射的士兵,只不过他们监守自盗。靠着货仓的排风管道搞起了运人的生意,这是违法的买卖。但架不住人多啊,我们两个一次就三千了。你看看这里的人,一晚上少说十几万。做事的士兵分了钱,一晚上比我们一个月赚的都多。”大海解释道。 我点着脑袋,才明白这是违法的买卖。 “所以这个火箭会把我们带上天?”我询问道。 “是的,上天,进入轨道之后开始超光速跃迁,三个小时就能横跨1633010000千米,从一个星球去另一个星球。来回需要六个小时,我们停留一个小时,将手里的积分购买高科技产品,如果我们能活着回来那就赚翻了。”大海笑着解释道。 “等等,积分不是只能换玩具吗?”我不解的说。 此时的大海开口道:“我们用的货币叫天王币,二手的积分叫海王分。但这积分其实并不是积分,这积分在海王星就是他们的钱,而这个世界上星球不止一个。除了你看见的太阳不能生存之外,水星、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都住着人。你以为我们这里的这些东西是哪来的?我们这里所有崭新的科技和技术,乃至于材料都是从土星来的垃圾回收后制造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里的这些高科技。不过是其他星球的垃圾?”我此时被震撼到了。 “不算是垃圾,你可以理解为简配的产物。我们的东西用成垃圾交给下一个星球,上一个星球生产的质量低下的新垃圾上传给我们星球。从而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而其中交易的积分,不过是他国的货币罢了。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有一个叫土星的地方,那里的垃圾可以兑换成我们星球的货币。可正常途径下他们根本来不了我们的星球,那么积分就只能是积分,永远不可能是钱。但这个世界上肯定是有捷径可以走的,我们现在就在走捷径。”大海解释道。 “不可能,我不理解。为什么我们国家的货币会在他国成为积分?他国的货币也成了我们国家的积分。如果国家聪明一点,不是直接可以换成完全虚拟的数字货币吗?”我反驳道。 大海摇着脑袋,一脸看傻子的样子开口道:“如果是虚拟的货币,那么就容易造假了。虽然真实的货币都容易造假,但你要明白一个星球产出的货币是有限的。这也导致了就算造假,这个货币在市面上的流通数量也是有上限的。” “我懂你的意思,就好像他国的钱在我国没有价值。但我就是不理解,为什么他国的钱会被当做积分。那不是乱套了吗?”我询问道。 一位老人在一旁开口道:“恰恰相反,只有这样才不会乱套。” 大海指了指老人开口道:“这里上年纪的,怕都是天天坐飞船来回于两个星球的人。” 老人开口道:“之所以用其他星球的货币而不用虚拟货币,一是因为货币才有足够级别的防伪。其实我说个故事你就懂了,反正一路上时间很长。这个故事我能慢慢的说。” 此时士兵完全密封了整个舱门,路桥看见后来陆陆续续大概又钻进来十几个人。 完全密封之后,士兵看守住了进来的出路。 随后整个地方开始轻微的摇晃,摇晃逐渐的剧烈。 一股拉扯感产生,前一秒感觉好像是在坐电梯。 后一秒强烈的挤压敢让我喘不过气,此时我才发现。 这些人似乎轻车熟路似的,将自己的双手和双脚穿在了捆绑货物的麻袋之上。 我和大海学着他们的样子,将自己固定在货位之上这才舒服了许多。 十几分钟的压力,随后带来的是漂浮感。 我们似乎失去了重力,当然相对的氧气也变得更加难吸入。 此时的老人开口道:“很久以前,大家生活在地球上。而地球因为高度的发展,变得开始不太适合人类居住。那时候他们看上了火星,而叫nasa的组织也公布了火星的全貌。几十年间我们一直被欺骗,火星其实也有蓝天白云。但nasa故意把火星P的火红火红,让他看起来不适宜人类居住。但火星其实有水,有大气。只是没有空气,但只要有足够的设备。火星就能够事宜人类居住,只不过需要大量的投入。” “所以他们放弃了地球,全部宜居了火星?”我询问道。 “但你要明白,人都是恋旧的。所以一个新制度产生了,权贵们在火星上建造了事宜人类生存的居住地之后,开始驱赶没钱的人前往火星。随后开始对地球进行环保和恢复绿化等活动。”老人解释道。 “他们继续居住在不适宜生存的地球?而把开发好的火星送给了没钱的穷人?不可理喻?”我不解的说。 “是的,原因很简单。他们把原本破坏地球生态的工厂,全部搬到了火星上。靠着低价的生产力,开始开发火星。相对的也在开始消耗火星,那种感觉就好像现在这样。那时候科技没现在那么发达。大概一个星期发射一次火箭,需要半个月才能从地球到达火星。他们将地球上的废物送去火星,火星留下一部分使用,另一部分和当地的材料一起改造好之后,跟着火星工厂早好的新货物一起再运回去。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所有的次等人都在火星。而地球则很快休养生息,回到了几年前污染还不算太严重的时候。”老人解释道。 “那时候就有火星积分和地球货币了?”我询问道。 “是的,那时候就是这样。剩下的地球人都比较有钱,但为了不再污染环境。就有了回收公司。他们将垃圾回收,回收掉的垃圾因为要去往火星。所以直接叫做火星积分,而那时候火星之上还没有货币的概念。穷人只配工作,换取活下去的食物。所以说到底,火星积分反而比火星的钱还要早上许多。我就是火星上出生的,只不过我出生的时候火星已经不适宜人类居住,而人类将目标瞄准到了木星。虽然木星是气态巨行星,根本没有土地。但人类已经有科技,将木星的表面凝结出土地,从而在上面建造和生存。”老人解释道。 “等等?那么说起来地球是高等星球了,火星就是次等?那么后来的木星就更次了?”我反应过来询问道。 “不不不,地球也成了次等的星球。因为太阳的原因,太阳也开始逐渐的变得不再温暖。地球开始不太适合人类居住,这个不太适合并不是因为人类的消耗。而是太阳的削弱。所以金星开始变得事宜人类居住,金星成了有钱人的天堂,而地球反而成了次级星球。随后开始以此类推,当然现在的说法,水星、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人类都能克服在上面生存,没有了适应和不适应之后,有的只是级别上的高贵和递件。” 我自然想起了上学的时候学的知识,此时的我反应过来天王星居然是倒数第二的星球。除了海王星之后就没有更差的星球了。 我反应过来:“等等,老人家你多大了?如果按照你说的这些,那么这个世界发展成现在这样。没有几千几万年是做不到的吧?人不是只能活一百年吗?” 此时的老人打开了自己的上衣,我看见了大片大片的机械设备和齿轮。 “天王星,现在最像是以前的地球。人类还很单纯,但未来就不一定了,越高级的星球,对生命就越不尊重。当然活的也就越不像人。我已经一万两千岁了,具体的我已经记不住了。我除了大脑还是自己的以外,其他部件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我们这些知道怎么从星球穿梭的,几乎没一个人是完整的人了。”老人解释道。 “可为什么我在天王星没有见到像你这样的人?”我不解的说道。 老人笑着:“你见过哪个人会把真正的状况给你看呀,我是火星人。现在木星人几乎也已经进入永生了。就是换掉坏了的器官,然后用机械来代替。但你要明白机械的身体也是会磨损和损坏的,因为天灾、因为人祸。而有的人没有钱修复身体了,就只能选择去往更差劲的星球生活,恶性循环,永远都只能过的更加的差。而我这一次冒险坐这个火箭,也是因为有一块心脏的替换件,我想去试试运气。如果成了,至少能多活几十年呢。你们呢?都为什么去?” “我是信息贩子。” “替人跑一趟赚钱,也差不多是信息贩子。” 此时老人看着大海和我询问道:“你们呢?你们为什么去。” “贩子。”大海解释道。 “我和他一起的。”我指了指大海。 此时的大海拉了我一把小声的说:“别说太多,他们都可不算是人类了。万一对我们有想法,我们不就是要死了?” 我点着脑袋,和大海走到了稍远处的墙角蹲下。 我看着大海开口道:“大海,只要我们活下去。也可以永生吗?” 大海摇着脑袋:“我们有钱之后,只能让自己活下去。一百多年还是要死,只有时机到了发展到我们了才有可能活下来。你看看现在,现在的天王星可没有想那个老头子一样全身换成机械还能活着的技术。真的想活下去的话,估计要把赚到的钱不断的转化,去更高级的星球。木星不是永生了吗?像我们这样的人,只能从天王星进化到土星,再进化到木星有钱才能进行永生的体验。但这种永生,那个从火星来的老人都没办法说是意义上的永生。还要经受零件折损天灾人祸,你就不要想了。” 我点着脑袋,但不知道为什么知道真相后我一直开始害怕。 远处,老人有说有笑的聊着。我靠着大海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失重环境让我变得格外的困顿。 嘈杂的噪音,和重重的着陆声响把我吵醒。 士兵打开了隔间的门,众人开始着急的钻出管道。 此时的管道之上非常的烫,而士兵只是给了每人一条防火毯就要让众人下火箭。 我不解的看着大海,愣住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大海轻车熟路的包裹在自己身上,看见我没有动作帮着我也包裹其上。 “这是干嘛?”我不解的询问道。 “火箭下来之后,第一时间会被回收。如果我们不下飞船,仓库打开取货就会发现我们是偷渡的难民。所以现在必须要离开,你照做就是了。”大海说着,将我包裹住朝着管道内推了进去。 之前爬进来的管道,此时如同滑梯。 我从管道内滚了出去,落在了地面之上。 我的脑海里开始产生了疑问,大海和我都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 大海直到想这些也不过是所谓老崔的计划?那么为什么大海会知道灭火毯的事情? 我落地之后掀开了毯子,眼前的场景吓了我一跳。 这里比起天王星高级了很多,灯火通明。 空中有飞来飞去的汽车,我此时才反应过来。老人嘴里说要去的地方有自己可更换的零件,去赌运气多活几年。 如果说海王星比天王星还要落后,天王星都没有更换的零件海王星怎么可能有。木星已经接近永生了,所以土星才有可能有更高级的设备吧? 我反应过来,这里根本不是海王星而是土星,我脑海里愣了愣。带着一大堆海王积分的大海,为什么要带我来土星?如果在这里,天王星的钱都只是土星二手购置的积分的话,那么海王星的积分不是根本不值钱吗? 大海此时翻滚下来,掀开了防火毯。我才发现大海连塑料袋都没带,此时的大海放下了身上的背包。 “大海,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我询问道。 周围下来的难民们开始逃窜,而稍远处有一辆悬浮车正在飞来。 大海从伸手到背包内,拿出了一把枪。 我看着大海一脸的疑惑,那个包里不应该都是积分卡吗? 随后大海扣下了扳机,而我应声倒地。 我有感觉,能听到人说话。但我无法动弹,我感觉到远处下来的汽车。带上了大海和我。 大海在副驾驶,有人在开车。而我在后排座,什么都做不了。 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大海:“催,这人血型和你一样。说不定能治你的病?” “急什么,有钱人才换器官。几十万木星币就为了多活十年二十年。到头来还不是要换成机械的,我才不要他的器官。卖给有钱人就成了。癌症而已,我换机械的就成了。至于他,等卖了钱。去向乞丐们倒卖一点积分。到时候给老板一个大礼,继续下一票了。” “别说,在一起一个多月还有些感情呢。”大海笑了笑。 “还天真呢?我联系好了。十七个买家,五脏六腑没一个剩下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吃力的开口道,意识已经快完全模糊了。 “在天王星当个回收员能赚多少钱啊,在这里把器官卖给有钱人。一笔就是回收员一辈子赚不到的。你觉得我带你贪那点小钱是为了什么?如果你刚正不阿,也不会被我卖掉。我能利诱到你吗?你是我的帮凶,卖掉你的还有你自己。”大海笑着说。 我思考着,如果我不给大海打电话。跟小陈一个班,那我就不会死了吧……老板给过我一次机会举报大海,而我并没有。 《bionic》前篇 醒来的我第一反应是燥热,随后是浑身的生疼。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人颠来倒去的扭转了一样。 被粗暴的抓住后失去了意识,就被扔到了这里。 反应过来,我应该是被绑架了。 但还好,坏人没有绑住我的手脚。 但这里黑的要死,我开始努力的回想被抓进来之前在干什么? 如果记忆没有被篡改,我应该是刚打开了空调准备睡觉。能想到这个是因为,现在所在的小房间无比的闷热。我甚至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变得急促起来。 对了还没记错的话,睡觉前我还订了足足七个闹钟。 睡觉之前记得看了一个段子,说的是手机圈里的事情。说OPPO和VIVO粉丝只买不吹、华为粉丝又买又吹、三星粉丝只吹不买、小米粉丝吹小米买红米、魅族粉丝打气没输过销量没赢过、而苹果粉丝吹新买旧。 而我最近换了新的手机,按照苹果手机从来的都是吹新买旧的尿性,所以我买了个iPhonex,还特地看了一遍早已过期的手机发布会,还记得发布会上说手机带了什么bionic(注1),就是神经网络引擎和人工智能技术。反正就是厉害,但用起来我没感觉到有什么用处,不过震动反馈真的好过我上一部安卓机。 那种滚动时间条带来的震动反馈,让我一口气就订了七个闹钟。 而现在手机显然不在自己身边了,坏人应该没那么傻还给我留着手机报警。正在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环境,该如何去面对的时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从我的身旁传来,似乎这里不止我一个被绑架的人。 “这里好黑,真的好黑。” 什么都看不见,但我还是能够说话的。 “你在吗?听得见我说话吗?”我连忙询问道。 “在的,这是哪里?我怎么什么都记不得了?”对方的声音传来,显然跟我遇到了一样的事情。声音也是懵懵懂懂,毫无底气。 “我也不知道,但我没感觉错的话我们应该是被绑架了。”我连忙解释道。 此时又一个声音传来:“好黑,你们几个人?” “是啊,这里被关了多少个人。” 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多,这让我感觉很不好。我不知道这里的空间到底有多大,也不知道有多人和我一样被关在这里。 无奈的我只能祈祷带头作用询问道:“这样吧,大家报数好不好?让我看看这都有多少人?” “嗯。” “那么谁先报数?” 我思考着再度开口道:“为了大家都不乱,我提议,从左到右。听到自己左边传来声音的人再报数。这样声音有空间感,也可以知道有没有人瞒报。” “成。” “等等我们好像不是左右排列的?” “是啊,我们好像是上下排列的?”我的下方传来声音,我愣住了。 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确实如同关在一起的人说的一样,我们是上下排列的。我的下面不断的出现声音,而我的上面似乎是没有声音的。 “等等,那么从上到下好了。我是第一个,我上面应该没有人了。我先喊,一。”我大声的喊道。 “二。” “我是三。” “四是我。” “这里五。” “六六六。” “七。” 一片的寂静,声音依次从上大小。我再度开口道:“确定了,七个人。我们这里被关在一起的一共是七个人。那么你们记得自己是谁吗?” 此时我的脑海里,分别是电视剧或者电影里看见的场景。抓我们的人显然是出于什么目的,那么我们肯定有什么共同点。要么我们都是坏人、犯人、要么我们曾经干过同样的事情、生活在同一片区域。更有可能我们互相认识,或者在同一个医院留下了病例。 “我不记得了。” “我也是。” “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可能吧?我们都没有记忆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我们都被注射了某种影响大脑造成失忆的药物?” “大家显然都没有记忆了,要不换一个角度?这里太黑了,大家都知道周围是什么吗?如何才能跑出去?” 大家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都没有记忆了。 我开始遵循下方的声音,摸索四周。 “似乎是一个铁皮箱子,正方形的将我框住了。” “我也是这么感觉的,但应该不是正方形而是长方形。” “上下相连,我们应该是被堆叠在一起了。” “我有发现,这里很热。而且空间很狭小,不能大幅度的伸展。” “右边似乎有个开关,横向的但我怎么都搬不动。” “如果我们被堆在一起的话中间的人应该没有出去的机会,应该是我这个老七和一号最有机会离开对吧?一个最上,一个最下。一号,你描述一下你的天花板,我这里的天花板是六号,地面似乎有一条白条,发着非常微弱的光芒。” 啊?我瞬间反应过来七号在和我对话? 我将大家的描述结合在一起,确实这里是一个长方形的空间。空间非常极限的将我容纳在里面,右侧似乎是有一个横向的开关。我试了试根本无法打开,跟力气没有关系。而我试着摸了摸天花板,开口道:“我是一号,天花板结结实实的。什么都没有,你那里不是有个白条吗?你看看是不是白条有什么问题?” 我这里确实有东西,但我明白一个事情。 如果说有人把我关在这里,会不会像电锯惊魂一样故意隐藏在我们其中?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现在除了我之外的另外六个人都有可能是坏人。那么他们很有可能在套路我,就好像七号。 我这里有东西,但肯定不能说。万一是会害死我的东西怎么办,这玩意只能自己慢慢的研究。 此时我看见了上面的东西,准确的说我这里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空间。天花板有两个小隔层,中间是一个U型的阻挡。 因为很黑看不见,此时我不敢把手伸入其中。 摸索着要不找衣服包着手伸进去看看,才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有。 “你们穿着衣服吗?我的衣服好像都被扒了?”我连忙询问道。 “我也没衣服。” “太可恶了,抓我们来的还脱了我们的衣服。” “那不是逃出去都是光溜溜的?” “到现在了还在乎形象吗?只要能逃得出去。七个人捂着脑袋,下半身还不都一样?” 此话一出,大家都笑了。 原本压迫的环境下,众人也算是得到了一丝的排解。 但毕竟现在都还被关着,大家需要的是跑出去而不是笑料。 一阵笑声过后,是更久的沉默。 此时的众人反应过来一个事情,头尾是突破口。 “七号有发现吗?” 片刻的等待,最底下传来了声音:“暂时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白条似乎是灯条,但灯光非常的昏暗,再下面也已经没有东西了。一号,你那里真的没有东西吗?按道理说我们虽然忘了坏人是怎么把我们扔进来的,但总要有一个出口吧?我尾巴没有,那么肯定是你顶上的事情了。” 此时的七号,再次将事情甩给了我。 我明白这边确实有两个类似于缺口的东西,但因为没有防护措施我根本不敢摸进去。 无奈的我只能找一个借口,对着下方的众人开口道:“确实头尾最有可能有出路,但我也真的没发现任何东西。谁不想离开这里?你们其他二三四五的也找找啊?” “有在认真的找。” “空间就那么大,手摸一摸就都摸到了。” “别这么说,要不我们再细细的排查一遍?” “就是,说不定开关或者出去的路就在我们哪个人存在的夹层内也说不定。” 大家开始互相鼓励起来,开始摸索着自己身边寻找着线索。 我咬着牙,左右两端开始必须做出选择了。 男左女右,我先选择了左边伸手探了进去。 似乎是一个拉环,我双手抓着拉环吃力的下拉却毫无动静。 就跟每个人隔层内都有开关一样,那种感觉就好像这东西长的像个拉环。但实际上可能就是个装饰,完全焊死在上面的。 左边的拉环我根本无法拉下,发现没有触电和其他危险之后。 我开始将手伸到了右边的凹槽内,居然是一样的一个拉环。 左边的拉不动,右边的我也试了试一样拉不动。 这个感觉就好像在一个密室内,我回忆里似乎玩过密室逃脱。 但都不是很正规的那一种,比较之下此时的阵仗完全可以拍成电影的密室体验了。 我此时思考着天花板呈现U字型,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拉环的事情要不要说出来。 而我的下方再次传来了声音:“你们是不是都有一个横着的类似于开关的东西。就是一个可以左右拉动的凹槽。只不过太重了,我好像拉不动。” “是有的,我的位置朝右。你们的呢?” “我也是。”我连忙回应道。 “我的也朝右。” “是右边。” “一样。” “仔细看,凹槽内部是绿色的。我这里靠着白条的反光可以看见,这玩意我不知道怎么描述,你们用过苹果手机吗?” “嗯。” “用过。” “没用过也听过啊。” “我也一样。” “我不知道是不是异想天开了,我就感觉我的脚下踩的白条是iPhoneX以及后续全面屏系列的手势白条(注2),就是刘海屏手机的那种全面屏手势操作条。而我这个格子内,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就是那种iPhone里ios界面上的开关模块。我透过唯一的光源,能看到的就是这个。” iPhone?界面? 此时我的脑瓜子嗡嗡的,觉得这个说法有点玄乎,怎么可能把七个人放在一个手机里。正当我不知如何去判断的时候,又听到一个声音。 “不不不,我在想会不会是密室逃脱?” “密室逃脱,你和我想到一个点子上了。”我连忙大喊道,没想到有人会跟我的想法接近。这样一来可能会更快的找到事情的突破口,焦灼的心情也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所以这是一个iPhone主题的密室逃脱了?难不成是电视节目?” “想屁吃呢,电视节目会在我们睡着了之后把我们都绑过来吗?如果真是电视台的节目,哪怕是网综都会跟我们签合同的。这个我怕更像是有钱人的消遣节目,或者心理变态杀手的恶作剧。你们看过电锯惊魂吗?我猜等不了多久我们会被一个个压扁或者折磨致死。” “你别那么阴暗好不好,我们就先把这玩意当成一个密室逃脱来搞呗?那我们梳理一下,因为看不见所以说出来好在大家脑海里都形成一个画面。” “我来梳理吧,我们在一个类似于蒸笼内。蒸笼一共七层。” “你说蒸笼有些不够具体,我觉得是长方体箱子内。” “你怎么不说长方体棺材内?” “我是觉得,里面闷热所以像是在蒸包子。所以说蒸笼,对不起。” “我还觉得出不去的话,我们死在这里就是坟墓呢。人不吃饭可以坚持多久?我记得不喝水就三天吧?到时候看看谁是最后一个死的。” “你是四号吧?我是五号,我感觉你一直在传递负能量。” 此时的我大喊道:“好了,都不要吵了。就拿蒸笼先总结,事情捋清楚。” “我是三号,我说的蒸笼。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在一个七层的蒸笼内,一号没什么发现、二三四五六也都没什么发现。七说自己下方有个白条。白条有微弱的灯光,灯光能看见我们每一层都有的那个开关,像是iPhone里面的开关按钮。” “我补充一点,一般这种解密游戏。如果真的是按照解密游戏算的话,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开关。就是那种考验玩家默契度的,一个人是没办法打开的。必须要大家合力才有机会,我现在的想法是这样的。我们七层是吧,每一层都有的开关会不会通过一个杠杆焊接在一起,一个人再怎么用力也不可能搬得动七层的开关,但只要七个人同时用力就能将开关完全打开。说不定打开之后,就有出路了呢?” “你是几号,你的分析有点道理。” “不不不,我四号持否定态度。我是说大家现在都没有事情对吧?万一,开关真的动了空间收缩把我们全部挤成肉饼怎么办?” “四号,我觉得你特么就是来捣乱的。照你说的,那我们干脆什么都别做就在这里慢慢等死才是最稳妥的解决方法了?” “我是六号,主意是我提的。要不这样,我们举手……举手也看不见。喊话表决吧,赞成要不要一起发力推动开关?就从一楼开始。大家说话前带上自己的号码,省得被人鱼目混珠。” “我?我一号保留意见。”我连忙回答道,保留意见完全是因为我这里除了一个开关外还有两个拉环呢。必须要知道事情的大致原理后才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万一真的一步错了那可就亏大了。 “我二号,我赞成尝试一下,毕竟留下来坐以待毙才会死不是吗?” “我三号,我也保留意见。我想逃出去,但我不想死。” “我反对,我觉得那个坏人说不定还会回来,只要他回来或者有光源再度照进来,我们看清楚了再搞也不迟。你们怎么能肯定,除了上下之外,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有没有机关正对着自己,按下去之后就会触动机关。然后有个摄像头对着我们,摄像头的后面是某些有特殊癖好的富豪。他们下着重注,就期待我们的死活呢?” 《bionic》中篇 “四号,你真的是想太多了好不好。我是五号我现在也有些动摇了,我弃权好了。我这个人受不了负面消息的教唆,四号你赢了。” “我是六号,我提议的。我自然赞成。” “我是七号,我能确定这就是iPhone的开关。我想试试能不能推开,现在是绿色,如果推开了就会变成灰色。说不定就有机会离开呢?我唱票?没听错的话是三赞成、一反对、三保留意见是吗?” “这怎么算?” “什么叫保留意见,人家是不投票。虽然只有我一个反对的,但是赞成和不投票也是三三对立,我觉得这个事情就不能进行下去,除非赞成能找过不投票的。不然这就是拉着我们去死吗?我可不想死。” 我大概捋出了几个人的性格特征,此时的四号是我们中最棘手的一位。 而五号则是墙头草,精神上有些偏向保守。 六号是发现派、七号则是被iPhone洗脑了。 三号相对中立,而二号则是跟着六号的节奏在走。 六号开口道:“一三五,你们谁改票成为赞成票好不好?试一试又没有坏处,不然就一直卡死在这里了合适吗?这样吧不允许有弃权票,只有赞成和反对如何?” 我此时无奈的开口道:“我是一号,我听三和五号的。他们赞成我就赞成,反对我就反对。” “我是三号,我听一和五号的。他们赞成我就赞成,反对我就反对。五号你说吧,怎么样?” “我赞成吧,真出去了我一定要打四号一顿。” “那好,我们就说好了,现在大家都抓住开关,我喊三二一我们就一起左边拉。” 我大概能听到大家的进行的动作,此时还有四号的喊声:“我不会动的。” “少一个人应该没有问题,那么大家发力吧。” “三。” 我将手也放上了开关,此时打算用力拉起开关。 “二。” “一。” “拉。” 大喊声完,我用力的拉着开关。想把开关从右拉倒左,但开关纹丝未动。 我确定我用了吃奶的力气,这也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不行,是不是少一个都不行。” “四号,你为什么不肯尝试一下?” “是啊,会不会你用力我们就能跑出去了?” “试试动开关吧,四号。” “不如这样四号,你板着开关。一点点发力,如果动了看看会发生什么。如果没动就一点点用力。如果有问题,马上停止可以吧?” “我又看不见,我怎么知道会发生什么?” “七号不是看的见吗?让七号提醒我。” “我可以提醒,试试吧没坏处四号。” “那好吧,我用力了。” “三。” 我将手重新放在了开关之上。 “二。” “一。” “拉。” 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没有变化啊?” “不会啊,为什么会这样?” “再试一次吧,不要着急。”我大喊道。 别人如果只有一个开关按钮的话,我这里还有两个拉环。 此时的我想法也很简单,说不定拉环和按钮的组合就有办法打开机关。 “拉。” 听到众人的喊话,双手开始撑住上方的拉环。 而我的脚极限的去勾开关,我确定我的脚勾上了于是双手靠着身体的重力向下。 三个开关,全部被我发力拉动。 还是什么变化都没有,哪怕是左手更用力一些、然后换成右手更用力一些。 这些玩意就跟摆设一样,我都怀疑后面根本没有齿轮和摆件。根本没有机械结构,完全就是焊死的东西。带我进来的疯子,只不过是想看我们笑话。现在可能就用红外探头看着我,此时狰狞的在大笑也说不定。 拉的都快脱力了,毫无起色。 我松开了手,哪怕此时众人还在拼命的喊着:“拉。” 而我已经松开了手,脑海里满脑子都是无用功。 我不知道无用的原因是什么,至少不是在自己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其中有人根本就没有听指挥去拉,或者这个方法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再拉一次看看。” “没力气了,又不是机器人。哪有那么多力气啊,要不先休息一下?” “这不是休不休息的事情啊,我能理解的是机械结构对不对?如果是单纯的机械结构,总有转轴吧?我手指头伸进去,我连间隙都摸不到。如果这真的是个机械开关,怎么可能如此严丝合缝?” “其实机械开关不是你这么理解的,精雕机械可以做到没有缝隙的。这只能说明干这个事情的凶手水平很高,可能是机械专业的。并且为机械厂工作,其他应该什么也证明不了。” “你们都开始猜凶手身份了?就算猜到了我们出不去还不是没有用,省点力气吧。” “你们发现没有?这比起密室逃脱其实更像是杀人游戏,如果假设我们当中有人心口不一怎么办?想一想万一刚刚我们之中所有人都在拼命发力搬动按钮,但就是有人嘴上说用劲了可就是没动手呢?” “你的意思是四号嘴上说用力了,但根本没动开关吗?” “放你麻个屁,我没拉死全家。” “不不不,别着急。我不是说四号,这个人可能是我们其中任意一个。是谁都有可能,你们能理解我说的吗?” “不能!我怎么理解?哪有人能跑出去不跑出去的?” 我心里慌张起来,有人说出了我的想法。虽然不知道说话的是几号,但他的意思和我的差不多,我也连忙开口道:“不是的,他和我的想法差不多,如果带我们进来的凶手是个神经病的话。存不存在另一个说法,就是那个神经病为了欣赏自己的杰作。而将自己也隐藏在受害者内,就好像电锯惊魂一里,最后老头躺在地上装尸体。让所有人都想不通,如果我们七个人里有一位隐藏了自己的身份的话,他永远不会帮助我们。就算是七个人一起能搬开,但他只要永远不动手我们就永远出不去。” “太可怕了,真有这样的人吗?” “这话是一号说的。” 我反应过来,二号肯定知道我的身份。此时二号说出了我的身份,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其实按这个说法拓展的话,会不会存在这样一个说法。我们这里不只是七个人,而有第八个人。这个人故意不说话,藏在我们其中呢?那样我们七个人再怎么用力,第八个人不做声呢?” “如果是凶手故意不出声,我们不就完蛋了。” “不不不,我想的更加乐观一点。会不会有一个哑巴,在我们当中。” “按你的说法,只有七号是真的了。他在底部,有一个白色灯条。那么他是底部,那么底部上面的人都有可能有问题了?” “这样好不好,大家能喊话的就喊话。如果真存在怎么一个不能说话的人,就上下敲打一下地面和天花板?” “我是一号,我能说话不用敲。” “二号,能说话。” “三号,能不敲。” “四号,我真的用力拉了。如果我们当中有故意不拉的肯定不是我,你们明白吗?” “五号,你们想过没有,如果真有这个拓展的话。会不会再延伸出只有六个人,我们其中有一个变态。可能就是那个凶手。故意喊两次?假设就是第二第三都是他,毕竟音调在隔间内大家都听得不是很清楚不是吗?” “六号,我觉得不会有问题的。声音上下传递感觉没有问题。如果真有人重复两次,或者有一层有人没说话,那么上下传来的声音肯定是有问题的,没人说出有这个问题就不可能存在这个问题。” “我是七号,那么万一是有两个凶手呢?互相隐瞒?” “我现在倒是有奇怪的想法,万一出口就在我们其中一层呢?就有一个门,但是对方就是故意在玩我们。七个里面只有一个玩剩下六个,像个变态一样享受这个过程。有可能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就有同样的事情不断的在发生。现在就很有可能有那个变态就在我们其中一层,喝着矿泉水吃着饼干狰狞的笑着享受我们崩溃到死亡后离开呢?” “够了,我想大家停止这个猜想。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的这种病态的猜想,还有基于这个假设的一切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大喊道。 “我能不负面吗?我现在都在想。除了我之外,你们六个都有问题了。” “这话是七号说的,我是六号。我下面传来的声音,七号你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你们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七号生气了?” “我能不生气吗?我这里有一个白条。而你们却说你们六个什么都看不见?这怎么可能?你们六个都一样,都和我不一样。你们藏了多少东西起来?有多少瞒着我?我怀疑只有我说了真相,你们都说了假话。” 此话一出,我吓了一跳。 毕竟我确实隐瞒了,先不说七号奇怪的理论是否有依据。但从我现在看来,七号有一个白条,而我这里有两个多出来的拉环。 那么就说明中间的二三四五六不可能没有东西,应该是有一样奇奇怪怪的东西,只不过可能都隐瞒了。唯独实诚的七号说出来了,但没得到回应。 就好像现在,不管谁在问我有什么多出来的东西我都会说没有。因为我隐瞒过了,所以我不可能再说出来。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没必要骗你,而且你此时表现的状态也让我们能相信你的底下真的有东西。” “我劝大家都别隐瞒了,我这里真的没有东西了。也希望你们能把事情都说出来,不要藏着了。不然真的很绝望,希望你们能带来一些希望。” “我知道,我们应该充满希望。但我就是忍不住会去想这个事情,抓我们来的是谁,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记不起来了,我也记不起来了。我不知道你们是好人坏人,也想不起自己是好人坏人。说不定我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被仇家惩罚了而已。” “我觉得我们应该要换个思路,与其思考有没有凶手在我们其中。不如大家再想一想?回忆一下遇到的事情和自己的身份?我觉得我们肯定是有问题才来到这里的,但绝对不会是坏人的这个说法。凡是往好的想,可以吗?” “问题就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但凡有一点我可能不说吗?我又不是凶手,自然有多少说多少。只要能说的出来,说不定就能解开这个事情了呢?” “都在拼命的想。” “我怀疑脑袋收到了重击。” “谁不怀疑呢?” “我更相信是被注射了神经性药物。” “别说什么脑袋不脑袋,药不药的了。我想起来了,我真的想起来了。” “几号?你想起了什么?”我连忙追问道。心想着要是能有一丝线索,说不定能找到大家的共同点。 “我是三号,我脑海里。脑海里一直有一首歌!” “等等我也想起来了,难不成我是音乐家,我脑海里一直有一首歌,你说起来我才想起来的。” 歌?一首歌? 我愣住了,歌的话我脑海里也有。不用想很久自然而然就出现的熟悉旋律,仿佛这首歌就是刻在脑海里的。 没错,我也有。 Tom'sDiner(注3),我下意识的哼唱着: “Iamsittinginthemorning Atthedineronthecorner” 随后我听到下方有人接了上来: “Iamwaitingatthecounter Forthemantopourthecoffee” 然而不止一个人在跟着我唱,后续传来了几个人的和声。 “Andhefillsitonlyhalfway AndbeforeIevenargue”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这首歌有多好听,反而是这事情有多可怕。在这里的每个人,都熟知同一首歌曲,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共同点? “难不成我们是音乐家?” “不可能,音乐家不可能都只会一首歌对吧?” “停停停,你们没搞错吧?我们大家脑海里都是这首歌吗?”我反应过来询问道。 “不不不,我的歌和你们的不一样。” “不一样?你是几号?” “我是四号。” “永远都是你在唱反调,难怪你和我们都不一样。那你是什么歌?” “我……我……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 “难不成?难不成这就是破解的关键?” “不是,不是。不是歌,是铃声。” “铃声?”我不解的说。 “额……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你这是啥啊?” “这是iPhone的铃声,准确的说是闹铃。我没记错的话,这个铃声的名字叫做雷达。” “七号说的,我是六号。我听见了,我下面传来的。” “不是,你是神经病吧?之前说下面白色光条,说开关都像是iPhone的界面。现在说四号唱的歌是iPhone的铃声?” “你苹果手机用多了,人用傻了吧?” “不然还能怎么解释?我觉得我找到真相了。我们被一个坏人,捆在了一个模拟成iPhone的密室内。还是一部iPhoneX或者以上的机型。全面屏手势,我下方的白条就是苹果系统的上回按钮,而我们现在应该是在一个选项按钮内,这个选项按钮有七格。其中六个都存放着一样的歌曲,中间的第四格放着的iPhone的雷达铃声。我想要么是凶手忘记修改四号的音乐了,要么是故意留给我们线索。” “按照你的意思,一个疯子?把我们装到了一台冒充的iPhone里?” “不不不,是一个疯子把自己和我们都想成了装在iPhone里的人。” 七号此时解释起了自己的想法,我不算太赞成七号的说法。但此时还能怎么解释? “不不不,等等。”我大喊道。 “什么状况一号?你难不成你也信了七号的鬼话?” 此时的我脑海里不断的在头脑风暴,思考着要不要说出来。 我现在的想法确实偏向了七号,因为什么很简单。因为我上面的两个拉环,我此时开口道:“对不起,我骗了大家。” 《bionic》后篇 “什么?骗了什么?” “你是凶手?放我们出去!” “不是这个,我之前说我这里什么都没有。我骗人了,我这里是天花板,头顶有两个凹槽。左右各有一个拉环,如果我没搞错的话。就好像七号说的那样,我没理解错的话我上面的两个就是iPhoneX那种全面屏的上方画面,左边下来是通知,右边下拉是控制中心。”我开口道。 “一号,你信我了?” “是的,你说服我了。”我解释道。 “疯一个就算了,还疯了两个。” “你说关我们的人把我们装在了一个类似于iPhone的密室逃脱界面里?我怎么信你?” “我能证明,而且我能解开这个秘密。我们能跑出去,一定可以跑出去。” “你如何证明?” “对啊,七号你如何证明。” “先谢谢一号支持我,我们太渺小了。没有能力上拉菜单,也没能力拉开通知和控制中心。更没权利直接关掉开关按钮,但我们可以呼叫siri。” “嘿,siri,放我们出去。” “叮!请先解锁iPhone。” 女声传入了我们每个人的耳朵内,我被震惊了。 真的是siri,真的要解锁。 “如何解锁。” “我的天,是不是解锁了我们就能出去?” “看不见画面,只有声音。现在全黑,应该是深色模式。至于这个声音,显然是需要我们解锁。” “快点,怎么解锁?七号,你快说啊。” “我不知道,换个方法。iPhoneX为例,只有面部识别和数字密码。我们显然没办法刷脸,那么如果我们能知道数字密码就有机会跑出去。” “我们试试,试试密码?” “我忘了说一个事情,前五次机会之后会有五分钟的时间锁定、之后10分钟,15分钟,60分钟,最后一共第十次的时候手机停用。这就是这个游戏的谜题吧?十次内解开我们就能够离开。但现在更棘手的事情是,我们如何输入密码。” “一个很抽象的办法,我们不是从上到下排列的方格嘛?可以试试,从三四五六格开始。三号所在的数字应该是123,四号应该是456,五号应该是789,最后的六号中间是0。你们有空间想象力吗?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此时反应过来开口道:“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人乱来。那么就可以触碰面前的面板对吧。按道理说,我们这里应该是镜像,也就是拿三号来说,右边触碰是1、中间是2、左边是3。六位数的密码,我们可以用三号、四号、五号、六号的触碰来解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密码了。” “要不我们先试试?我这个说法合不合适?毕竟我猜的是三号、四号、五号、六号。可能键盘位置不对,是二号、三号、四号、五号也有可能,也可能根本就没有效果。” “那么就先试试?123456?”我询问道。 “嘿siri解锁。” “我是三号,我先按:123” 滴滴滴。 “我是四号,我再按:456” 滴~ 整个地方震动了一下,一下就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震动没声了,应该是失败了。” “不对啊,我才摸了4就震了?怎么才1234就失败了?” “好事,这是好事。密码只有四位数,并不是六位数。六位数的组合有一百万种吧?但是四位数的话,只有一万种。数字下降了,成功率就提升了。” “我是四号,我再试试?4444。” 滴滴滴滴,震动再度出现。 又一次的错了。 “4444也是错的。” “那怎么办?你们觉得是什么?还能有什么密码?” “没有提示,这可能是凶手的手机的密码。” 再次震动了一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询问道:“怎么了?” “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震动,你们谁又试密码了?” 再次震动了一下,并且连续的又震动了一次。 “什么状况?” “是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五次了,震动五次了。” “到底怎么了?” “iPhone已停用,请5分钟后再输入一次。”女声传出,众人都愣住了。 “可恶5555、6666、4564、都不是,为什么都不是。我还没来得及试4565停用了。” “四号,是你吗?你偷偷试密码了吗?” “只让你试一次,你怎么都试完了?” “我偷偷试密码了,我想解开之后让你们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你疯了吗?五分钟锁定了,出去我一定打死你。” “就剩下五次了,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心里有些慌,这才是抓我们关在这里的人想要的吧?总会出现意外,之前都已经淡忘的那些不好的感觉都出现了。 我大喊道:“不是说好的吗?说好的配合?不要有猜疑,四号你为什么那么做?” “从他电话铃声不一样,想法不一样。特别黑暗就看出来了,他就是个搅屎棍。” “我怀疑,我这一刻怀疑四号和凶手有关系。” “不不不,能不能不要乱。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四号的性格偏激一些很正常。他是被故意放在四号位的。这一点也能证明一个事情,你们能理解吗?”我不知道大家想到我想说的话没有。 “我知道你的意思,四号乱是肯定的。因为四号是凶手故意安插进来搅局的,这也能反过来证明密码里肯定有456,而四号会乱才会导致我们不可能解开密码。” “四号,你冷静好不好。我们再试一次?四号,456肯定是密码中最终要的一点,所以还有组合。我们还有五次机会,我相信四号肯定有很多次要尝试,所以我们打个配合好不好?” “成,那么我们开始吧。我听你们的,4位数密码你们来说。” “太难了,要不先算算4位数的所有组合?刚刚是不是说了四位数的密码组合一共一万组。” “带有456的4位数呢?能有多少组?” “太庞大了,不是我们能算出来的。” 震动再一次的发出,女声再度传来:“iPhone已停用,请10分钟后再输入一次。” “四号,四号。你干嘛?” “我干嘛?我能干嘛?你们不是说在456里面找答案吗?” “四号,你听我说,一万组里面只有一组是真的,但是你也要知道一个事情。四号,如果是凶手不可能让你一个人把我们救出来,密码里面肯定要带有456,但肯定也有别的数。所以你如果只靠456的密码就都是错的,只有四次机会了。希望你能听话好吗?” “听话?如何听话?我只要答案,我能思考。但你告诉我如何思考啊?什么是答案?” 四号在咆哮,我无奈的开口道:“你傻吗,我们可以做排除的。456组成的四位数有几种?也就是3的4次方,有81种答案可以排除,我们只要继续计算就可以排除出一个有可能性的概率和数字。但你试的越多,我们的成功率就越低知道吗?” “我觉你们在搞笑,四次机会去尝试一个不可能的答案。我也会数学啊,降低的概率微乎其微。留下的答案多如牛毛?而且你们没考虑到一个事情吗?四号偏激就跟四号有关系?就跟456有关系?怎么可能?凶手抓人的时候有想过那么多吗?会不会就是骗人的,为什么不能把四位数的答案,用来尝试更多的密码组合而要围绕456呢?” 震动声响起,密码的测试只剩下3次。 “iPhone已停用,请15分钟后再输入一次。” “也不用你们猜了,四号和六号会出卖我的。我就是三号,我按得是1111。我希望五号试试8888。我不想围绕四号的什么狗屁456去尝试了。我不会再说话了,要么15分钟后五号试试8888,不然我会在123里随便选4位数去尝试。反正这个事情四号已经干过了,他凭什么可以任性的用掉六次机会?六号你也可以试试0000。” 疯了,三号疯了。 我没办法触碰到数字面板,用我限制也没办法制止他们去触碰。 一段时间的沉默,震动再度发生。 “iPhone已停用,请30分钟后再输入一次。” 还剩下两次机会,震动发生之后没人说话。 “你们都不想出来了吗?”我询问道。 一片的沉默。 “你们能做个人吗?”我再度大骂道。 又是一片沉默不语。 “我想活下去,也请你们让我活下去,当然我不想在算什么数学了,两次机会,我们现在也只能看能不能赌到了,我盲猜凶手用的是惯性的密码。你们试过8888和0000没有?两次机会,用这个尝试好不好?不然呢?你们想让凶手看笑话吗?还是说除了我,你们都是凶手?还是凶手的帮凶?”我歇斯底里的喊出口。 整个人失去了想法,解开密码的权利不在于我。我提的已经也不会被接纳,此时的三四号应该是闹了矛盾。 半个小时之后,震动再一次的产生。 还是没人说话,大家都沉默不语。 “iPhone已停用,请60分钟后再输入一次。” 此时的我已经不再思考了,我放弃了。 “我是七号,大家能不能配合最后一次?” “你说吧。” “凶手如果用密码,那么什么1111、2222、3333的都不可能成功。所以我想说,锁屏状态也能开相机的。嘿Siri打开相机。” 屏幕一黑一亮,画面投射在面前。 我惊呆了,这是一个巨大的等比例画面。 此时投射出来的光芒照射前方,巨大的画框显示在眼前。 那是一个巨大的相册,相册上是一个男人的自拍照。而上方有一行小字,送于2020-6-29日,挚友祝生日快乐。 “好可怕啊,等比例放大的世界。” “看看那边的相册,上面写着2020-6-29。密码会不会是0629?最后一次配合了,求求大家了。” 一个小时候后。 “我是六号,我输入了0。” “我是四号,我输入了6。” “我是三号,我输入了2。” “我是五号,我输入了9。” 完美的一次配合,画面弹了出来。 什么叫完美,这就是完美。 咔嚓,整个桌面展现在众人眼前。 硕大的画面映入眼帘,我只能看见单独的一个图标。而我的大小也就相当于一个图标。 “什么状况?” “没有出去?这到底是什么?” “疯了吗这是?” “我是七号,我知道我们是什么了?” “什么?” “我们是时间,或者说一段被设定的时间。准确的来说,我们只不过是闹铃罢了?闹铃不可能知道解锁密码,所以我们注定出不去。对于我们的只有一个下场,无限的重复。” “什么意思?” “你们有记忆吗?主人睡前订了七个定时闹钟为了把自己叫醒。我们就是七个闹钟,七个设定好的时间。” 此时我能看见左上角的画面,显示时间为7:59。 屏幕一闪,时间到了8:00。 画面一下子白了起来。 “深色模式解除了,现在是正常模式。iPhone一般以日出日落作为转换点,那么一号马上就到你了。” “什么?”我大喊道。 瞬间一股无情的吸力将我抽起,随后被展示而出。 我此时才看见我的样子,一条长方形的方框。 橙色的稍后提醒。 上方显示着闹钟,下方的小灰色框内写着停止。 Tom'sDiner的歌词从第一句唱了出来,响彻整个房间。 不远处一个打着呼噜的男人迷迷糊糊的呢喃着,似乎是被我吵醒了。 确实,我不过是一条闹铃罢了。 而之前所有的想法不过是手机主人最后浏览的内容而已,我完全就是虚拟的。 之所以最开始感觉到身体被扭转的疼痛,不过是手机的主人正在设计闹钟。转动滚轮设置时间,那种感觉就好在扭转我本就不存在而身体。 (后记) “Iamsittinginthemorning Atthedineronthecorner Iamwaitingatthecounter Forthemantopourthecoffee……” 我被自己设置的铃声吵醒,起床关掉了手机的铃声。 我看着自己的手机愣住了,面部识别太快了已经解锁了。 拿着手机去往卫生间洗漱,才发现手机烫的要死。 我拔掉了充电接口,估摸着是充电闹得。 毕竟我睡了一晚上也没碰手机啊? iPhone手机充电发烫到底什么时候能改善啊? 也不知道一晚上我在睡觉手机是不是偷偷干嘛了? 听说苹果手机有个AI人工智能的深度学习的芯片似乎叫Bionic,难不成还真在深度学习? (完) 【注1】Bionic:苹果A11芯片内置Bionic,Bionic又称神经引擎芯片,该芯片实时处理速度最高每秒可以达到6000亿次。A11Bionic神经引擎主要是面向特定机器学习算法、AR现实增强技术及其它一些功能设计的。 【注2】手势白条:iPhonex系列开始,刘海屏及全面屏手机的新款操作方式,用于替代手机的实体home按键,起到上拉返回桌面的效果。 【注3】Tom'sDiner:MP3创造者KarlheinzBrandenburg使用CD介质的SuzanneVega制作的歌曲Tom’sDiner来评价MP3压缩算法。使用这首歌是因为这首歌的柔和、简单旋律使得在回放时更容易听到压缩格式中的缺陷。一些人开玩笑地将SuzanneVega称为“MP3之母”。 《骨牌》01 现在想想,我能干出这个事情也不意外。 至少我现在什么都有了,老婆正在喊我吃饭。 我抽了一根烟,思绪回到了六年前。 那是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四个人一个宿舍。 我们班的男生去得快几乎都分到了一楼的宿舍。 而我因为去晚了一步,被分到了别的班级的宿舍。 我的宿舍里,我像是个外来的。 我学的是电工,而他们三个是市场营销的。 忘了说一个前提,我叫立夏我的家里很穷很穷。 当知道室友一周的生活费是五百的时候,而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才只有五百。 大一作为新生,开始我都是四百往饭卡里冲。 留着一百块来应付可能会遇到的事情,但真正的融入了学校。 光社团那些聚会的开支这一百块就经不起花销,所以我一个社团都没敢去。 而我是个本分的学生,从未想过借钱这档子事情。 但我同宿舍的另外三位,却跟我有着不一样的心思。 学校是个大染缸,一大缸染百色布。真的每个人都不太一样,说说他们吧。 他们分别是庞大海、韩东和云焕,大家似乎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生活在一个宿舍。 就比如大海常常会说:“你要出去是吧?回来给我带瓶可乐。我出去也会给你带的,你放心吧。” 但我们从未见过大海出门,连上课都可能要帮他去教室喊个到。还好我和他不同班,这事情轮不到我不然估计有的麻烦了。 大海属于那种好吃懒做型的,也是我们宿舍的大胃王。他平日里的钱几乎都是被他自己吃光的,他还喜欢玩游戏。技术菜但吵着让我们陪着一起玩,那时候的娱乐活动也就只有英雄联盟。 随后的就是韩东,韩东跟我的处境差不多。但他比我勤奋多了,光我知道他周一到周五就会去一公里外的超市打工,每个周末还会去附近小学和初中找要补习的学生来兼职打工。但后来我才知道他有个弟弟需要他打工赚钱,这样他赌大三的时候他弟弟才能有钱上大学。这人是真的勤奋,我开始都感觉我们当中最早出人头地的会是他。 但日后我才明白,勤奋没用。 因为还有一位云焕,他是真的有钱。这事情从他带来的电脑就知道了,大海是一台台式机、韩东则是打工赚钱买来的宏碁游戏本。而我是一台姐姐淘汰下来的老式索尼上网本,打英雄联盟几乎就是看幻灯片。 那时候的云焕手里拿着一台我听都没听说过的外星人笔记本。 大海偷偷告诉我,那台会发光的机器要上万元。 我是相信的,因为网上查了一下确实是这样。二手的都要卖上万,我思考着那么就算云焕买的是一台二手的外星人笔记本,就可以顶我大学四年的生活费了吧? 云焕几乎成天不在学校,期初的时候天天去隔壁打斗地主和麻将。后来几乎很少到学校,头说在外面混的很好。 因为大海常常说回来的云焕身上有股女的香水味,还从大海的口袋里找出过套子和小卡片。 多的我不敢想,但至少能明白云焕是个有钱的公子哥还喜欢花天酒地。 我们大学,一个半偶尔能有一两个开车走读的学生。 当然也都是大四的学生,开的也是爸妈退下来的老车。 但才大一就开跑车来学校的,我就见过云焕一人。 那还是一辆野马跑车,那天我和韩东在路上看见。 云焕还接韩东去超市做简直,韩东跟我说那辆野马少说四五十万。 但是我对云焕只是羡慕,觉得云焕很有钱。 但后来才知道云焕的钱并不是从父母那边来的,当然云焕也不是真的有钱。 能知道这个事情,是因为云焕有天神经兮兮的找到了我们。 将手里的笔记本送给了大海,手机送给了韩东。 因为跟我不是同班同学,而只是一个寝室的。他将脖子上的骨牌送给了我,云焕的意思是:“这玩意是从泰国求来的,也花了差不多上万元。” 但是大海和韩东都不知道云焕为什么要这样,大海还笑嘻嘻的表示云焕是不是要买新的所以才豪爽送旧的出去的时候。 云焕也只是笑眯眯的,拿着包烟出了宿舍。 因为云焕时常不再宿舍睡觉,我们都没人察觉云焕出去要干嘛。 但第二天睡醒就听到了学校里传出了学生昨天晚上跳楼的事情。 期初都没有往云焕的身上想,云焕在外面睡觉是常事。 直到一大堆的老师来到了我们的宿舍,老师们翻找云焕的东西,有人找到了云焕的遗书我们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焕的字特别的丑,但好在还能辨认。我捡起来的时候字迹已经大海昨天晚上吃完往扔的泡面打翻弄湿了一半。 但还好用剩下的一半可以看得懂全篇的内容,大概意思是云焕套现银行卡欠了三十个。而上个月连续申请的六七个信用卡都没下来,不好意思借钱的云焕就只能想到了去死。 看着遗书我感觉似曾相识,在网上看见的网贷自杀的段子居然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我那时候还特意看了知乎里的段子,说的是很多学生想着去借网上贷款等有钱了再去还上。 但很多都是借来的钱还不上利息,随后越滚越多。 APP会读取通讯录,最后多半两个下场。父母知道了他们来还,或者承受不住压力想不开。 当我们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才明白云焕并不是真正的有钱人。那辆跑车可能都是租的,为的只是及时行乐。 后来老师们都走了,但是的大海只口不提笔记本是云焕的事情。韩东也闭上了嘴,握着手机在一旁发呆。 人群走后,大海想到什么打开了云焕送的外星人笔记本。翻找了一下看见了回收站里的东西也就什么都明白了,上面有云焕的下所有的账本和每一张信用卡的额度,当然还有最近连续失败的申请这条路云焕走绝了。 作假的单据上,云焕的身份是一家国企的职员。十几张信用卡,电脑里存这的到处都是网上打印下来p图的工作简历和公司职位。 这事情之后我也反应过来,读大学的能有几个有钱人?真正的有钱人大学都去国外读了,就算读国内也不可能是我们这种二三线城市的大学。 看着电脑上的证据我会去思考云焕每次P完图,将自己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扮演成公司白领甚至是管理层向银行贷款时的样子。最开始的时候云焕还在宿舍里没有成天不回来,我们应该是有人能看见云焕在做什么的。但显然谁都没有发现,也没来得及制止。 《骨牌》02 电脑回收站内的资料,大海没打算再给任何人看。大海重装了外星人笔记本的系统,毕竟是送出去的礼物我不能说什么。说多了反而会让大海觉得不舒服,总不能让大海把笔记本上交给老师。 立夏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删除了云焕所给的iPhone手机内的相册内容,那些用来p图的云焕的自拍照。到此为止云焕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所做的事情显然都已经消失了。 云焕就好像没有来过这所大学,我们也没见过云焕的家长来学校闹。 可能云焕的父母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出了事。也可能云焕的父母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出了事。 又或者说欠了钱,选择的是死亡就说明云焕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父母。 可能通讯录被曝光的那一刻,父母也就已经放弃了这个孩子了吧。 这件事,受益者是我们三个。大家都这云焕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大海肆无忌惮的玩着单机,立夏打工的时候平时闲下来可以用更好的手机。 而我摸着胸口云焕留下的骨牌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我查了一下骨牌是什么。 才知道这是这段时间刚火起来的玩意,泰国独有的一种佛教护身符。 材质一般是用花粉、药草、寺庙香灰、金属、矿石、宝石甚至一些不能描述的东西制成,听说带着能时来运转。但要记得还要供奉,否侧免得遭到反噬。 开始我的第一念想,会不会云焕就是被骨牌反噬了。 我下意识的想摘下这东西,要是真有魔力下一个不就是我了吗? 但显然为了知道这玩意的真实效果,我开始疯狂的科普骨牌。 这一查才知道是什么人缘鸟。效果是什么桃花和人缘。 我想看看有没有云焕说的价值上万,这才发现网上卖什么价格的都有。从上万到几千、甚至几百几十。 我看到最便宜的批发,才只有五元一个还包邮。 我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骨牌,几乎跟包邮的长的一模一样。 三天的时间,快递到的时候我还在上课。 下课去取的时候,看见上面显示从义乌发来的。 我才知道义乌的小商品市场居然还做骨牌,打开之后我就傻眼了。 和云焕给我的几乎是一模一样,或者说根本就是一个批次产生出来的东西。 我仔细的对比了一下,材质到重量别无二致。乃至有我调换了顺序,那块是云焕的哪块是淘宝的我都忘记了。 只恨之前没有坐上标记,而我心底里也开始对着一万块的骨牌心存怀疑。 云焕送给大海的笔记本价值上万多,买的iPhone6也是当时加价快上万买的。 而我这上万的骨牌?不过是地摊五元的产品? 我思考着就因为不是同班同学,同个寝室待遇也不可能那么差对吧? 我的第一反应,云焕可能是被人骗了。 我相信云焕是花了一万块钱买的骨牌,毕竟云焕的钱来的几乎跟流水一样。相信这种财运的事情也有可能,但月想到这里我就越想知道真相。 但真相可能在大海的笔记本里,或者韩东的手机里。那些都是曾经云焕的东西,可那些都不属于我。 无奈,我也开始淡忘了这个事情。 不吉利的东西放在自己身上,也总感觉不太合适。 可放在宿舍里,我又怕丢了。但确实他值不值这个价钱,是我最怀疑的事情。 我偷偷的骨牌挂在了闲鱼之上,我思考着如果我相信这玩意真的价值一万。那么一折出售不过分吧? 我挂了一千八,毕竟我眼里这玩意是一万块钱的东西。 当然为了让大家也相信,我将云焕的名字隐去后将故事书写在了闲鱼上。 那时候有一个叫鱼塘的设定,就是可以将自己的物品挂在附近的小区或者学校的商圈里。也就是意味着多了一个曝光的途径,我显然挂在了学校为的是早日卖出。 我原本以为会卖不出去,但挂上去的那一刻还是带着侥幸。 毕竟我一个月也只有五百,手里却拿着价值一万块的东西。如果它真能换个一千来块钱,说不定真的能让我的日子好一点起来。 当然也为了让照片更有层次,我是带着骨牌拍的照片。 我挂出人缘鸟的第二天,学校断电了。 老师的意思,是宿舍里有人违规用电导致的电箱损坏。已经打电话给国家电网,抢修队估计要修一个下午。 韩东没当回事雷打不动的去打工了,大海则感觉人生都煎熬了起来。 没有电就意味着没有网络,无奈的大海选择出门找个网吧。 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但是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想到会不会是因为我要卖骨牌所以他诅咒了我? 但我打算从闲鱼将骨牌撤下的时候,才发现居然被交易了。 这可是一千八,居然真有人要买? 我连忙点开了对方的资料,看见了头像和ID。 对方名字叫陈诚同学,我明白这个人肯定是学校的圈子里看见的骨牌。 他直接发来了消息:你是学生吗?这是死的那个云焕的骨牌吗?是的话,宿舍交易好吗?面交? 没人在宿舍,宿舍里只有我。现在交易确实在核实不过了,我发到:301室。 陈诚敲响了宿舍的门,我打开迎接。 开门之前为了显得我很正式,还吧那个人缘鸟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把陈诚请到了房间,陈诚指着我脖子上的骨牌开口道:“我认得,原来真的是云焕的骨牌啊。一千八我要了,你是不知道这玩意邪乎。” “邪乎?”我不解的问道。 “是职业的,三四个月前。他来我们宿舍打斗地主,那时候每天晚上来十一点打通宵。从我们那里赢了少说六七千,他的手机就是从我们那里赢过去的。”陈诚解释道。 我此时反应过来,花天酒地的日子里花的都是借贷的钱。那么显然更早的钱,则来自于这个陈诚了。 我也曾想起过一个事情,云焕曾经也和大海还有韩东玩过斗地主。自己只是在一旁看着,我大概懂一点游戏规则。 云焕曾经表示过自己数学很好,能从五到二全部记住已经出去的牌。所以他跟大海和韩东打的相当于是明牌游戏,当然也因为大海和韩东跟云焕不玩钱所以云焕后来就不跟他们玩了,原来是去了其他宿舍。 我下意识的取下了脖子上的人缘鸟,陈诚一把就抓了过去。细细的端详了之后开口道:“云焕睡哪个床?” 我指了指旁边都来不及撤走被单的床铺,陈诚下意识的点着脑袋:“云焕是不是因为这玩意跳楼的?你是偷偷拿的吧。是的话便宜点成不成,五折九百块?” 我摇着脑袋,思考着学校的老师还没有把这个事情公布。无奈我把送东西的事情稍微说了一遍,但只提到了送我骨牌之后就离奇跳楼了。只字不提送大海笔记本和韩东手机的事情,不然听起来太像是自杀了。 我自然明白,提到大海和韩东肯定要露馅。 此时的陈诚询问道:“真是云焕送你的?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这玩意怎么保养?我现在就怕是因为送给了你他才被这玩意克死的。” 我摇着脑袋,心里清楚云焕死于贷款。但我显然不能说,我摇着脑袋表示不知道。 陈诚死死的握着人缘鸟从口袋里给了我一千八,整整十八张一百元。 “我买了,我自己去网上查怎么养。我是你养好了这玩意去打牌,我才不会送出去给别人。不过同学你小心了,送这玩意给我说不定你会倒霉。”陈诚说完就走了。 陈诚走的时候一脸得意,那种感觉就好像给了我一千八自己还赚了。 《骨牌》03 这位叫陈诚的同学离开了,我不清楚他会不会再回来找我。 我自然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这样一千八我就能安心的花出去。 当然如果他回来,会不会说这东西不灵? 我的脑海里开始浮想联翩,我其实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魔鬼怪。 但作为人,天黑了我也是不敢走夜路的。 我想到了陈诚来找我时可以如何跟他争论,比如没有效果可以说他用不出效果是因为心不诚。 我此时就已经开始思考怎么对付未来找自己麻烦的陈诚了,想一想才发现自己对骨牌一无所知。 这玩意本就愿意泰国,我百度了一下。 明白了骨牌都是需要喂养的,每天都还要祈祷和祷告。 我的第一反应,想到了老一辈在家里搞个祭坛每天供上贡品祈祷的场景。这个骨牌查百度也是这样,只不过说起来就是便携版的神像罢了。 对着事情有了理解,第一反应是好麻烦的样子。 但看着眼前的一千八百块钱,麻烦的又不是我自己。 我乐呵的笑着,这个世界上居然有那么好赚的钱。 但想了想,当年如果云焕真的是一万块买的。那么骗他买的、或者真有效果的人是怎么做到让人花一万块钱买一块长的跟五元钱地摊货一样东西的? 因为我手头还有一个淘宝的人缘鸟骨牌,那玩意货真价实是我五块钱买的。 当然到了现在我已经不清楚,我给陈诚的到底是上万的还是五块钱的。 已经没有意义了,见好就收吧。 想到这里我打算删除咸鱼上的记录的时候,才发现又有一个人向我下了单。 因为跟陈诚是面交,所以网上自然没有留下记录。 这一单才是真正的在闲鱼上的第一单,而我此时内心里开始了天人交战。 再买一次?手里的东西还可以再买一次一千八? 思索了片刻之后,我虽然手里还有个一模一样的人缘鸟但我还是打算放弃再卖一次了。 对不起,不卖了。 六个字我刚编辑好,打算发出去的时候我愣住了。 我在思考我在怕什么,万一对方也是学生。如果对方也认识云焕,那么这个圈子就走窄了。 两个人一碰面,发现了自己有一模一样的东西。还是同一个渠道买来的,一下就会明白自己被骗了。 但如果这两个人没有交集呢?我连忙看见下单的人的头像。 是一个抱孩子的男人,看样子早已经毕业了。 应该是个中年人,这一次我再度动摇了。 手里有这一千八,两个一千八是三千六。 三千六意味着我七个月的伙食费,我决定铤而走险。 这笔钱要不要,或者说能不能要。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对方和云焕那位叫陈诚朋友的交际圈。 只要对方跟学生没有关系,这笔钱显然就能要。 我删除了之前的内容,我试探着修改成:你好,是要买骨牌吗? 对方回复到:你是南大的吗? 我编辑到:是的,在校学生。 对方再度发到:你认识云焕吗? 听到这个话我吓了一跳,对方的回复几乎跟陈诚一样。 此时我动摇了,我打算放弃念头。都认识一个人的情况下,说不定他们都有关系。 出给他同样的骨牌冲突的可能性极大,我开始后悔明白多贪一分钱没那么容易。 我编辑着消息:对不起,我已经卖掉了。 我刚打算按下发送,对方发来了消息:这玩意是云焕的吧?你要是在南大的话,我们面交吧?我就在学校外面的中央路中庭小区C-402。 此时宿舍里没电,手机也快没电了。 手里拿着一千八和了一个人缘鸟。 我心里有了恻隐之心,先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如果合适就卖,不合适就说已经卖出去了自己只是来问问对方认识云焕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跳楼? 一套说辞自动映入了我的脑海,出了学校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可能发生的事情。 到了指定的地方,我才开始害怕万一对方有问题自己报警是不是都来不及? 我又编号了一个朋友在外面等着的借口,将人缘鸟先藏了起来敲响了门并拿出了手机。 敲门,开门的果然是一个中年人。 我连忙对着根本没有通话的手机开口道:“陈诚啊,我在中庭花园这边。C-402吧,你问我回不回来?我半个小时后应该就会回来,你在宿舍等我好了。” 我放下了手机对着面前的中年人笑了笑,这一通假电话是为了让对方相信我在外面有人接应。 让他不敢乱来,当然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对方看了我一样开口第一句是:“你是云焕同学?” 我点着脑袋:“同个宿舍的。” “进来吧,那么那个骨牌是怎么回事?你从云焕床上捡的?”对方询问道。 听到这句话我的第一反应是对方会跟我看家,我连忙摇着脑袋。 这一次我将云焕送礼物的故事再度叙述了一遍,跟和陈诚说的不一样。 因为我要让对方相信云焕真的送给了我,我扯上了大海和韩东。说出了送电脑和送手机的事情。 中年人听完指了指自己家的沙发,然后给我倒了一杯冰水。 我其实不太敢喝面前的水,我也怕对方来者不善这是下药。 听完故事的中年人摇着脑袋:“笔记本和手机都不值钱,这一千八我要了。” 我此时愣住了,思考着难不成这人缘鸟真是云焕花一万从泰国请来的? 我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跟你们学生几乎没什么交集。我和云焕确实算是朋友,但准确一点是雇佣关系。我在学校外面投放了兼职,云焕找了上来。我给他一个小时开二十元的工资,让他在这里帮我操作电脑。你和他算是同学,我知道他跳楼了。所以跟你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干的就是身份证、银行卡套现的买卖。只不过开始跟云焕说的时候,我说给云焕的身份是我自己为自己套现。后来说我还有一些兄弟姐妹也想怎么做,他知道了如何操作。将一个没有工作的人P成社会精英白领,并留下电话假装公司人事。其实买骨牌是其次,因为我知道你描述在闲鱼的故事和骨牌就明白你说的是云焕了,我只是想知道云焕为什么跳楼。”中年人解释道。 “云焕的套现是你教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跳楼,但多半和套现的事情有关。”我瞬间反应过来,当然我知道遗书也看过电脑和手机内早已经被删除的证据。所以我现在并不能假装自己知道,反而要在一个不知情的角度去介入这个事情。 《骨牌》04 中年人此时端起了水杯喝了一口开口道:“云焕干这一行比我有前途多了。他比我懂电脑,能包装出更像的人设。也能制造假的印章,他也就是在电脑上用PS搞两下就可以出来一个个红红的带公司水印的印章。想在上面写什么公司都可以,而且还可以模拟印章的破损程度。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搞这种小动作是真的厉害。” 我从眼前的中年人嘴里听到了自豪,对于云焕的自豪。 我知道这些都是学校电脑课学到的技术,老师教的东西结合自己的理解都可以搞得很好。 我此时开口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或者说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一行的?” 中年人站起了身,翻开了面前的日历本,指着去年九月二十六开口道:“这天。” 我记得大学是八月二十开学,一个月军训玩出来那天就是学生阻止的各种团部活动。 这也就意味着云焕开始的有钱,应该是从打牌宿舍里赢来的。之后的暴富,应该就是贷款的事情了。 那么整个事情就已经连接在一起了,云焕来的时候大学军训是不允许带手机和笔记本的。 那时候云焕就跟学校里的人打好了关系,开始在学校里彻夜的打牌。 手机应该但是就是这样赢过来的,等我们熟路了可以发现云焕有钱的时候。就是因为苹果手机,而手机就是那时候打牌赢的。之后云焕就开始帮我面前的这个男人贷款了。用自己的技术,至于印章和剪辑文字的时候需要PS所以云焕贷款买了外星人的笔记本。 事情全部连在了一起,我询问道:“也是这一天开始,军训结束后我们才觉得云焕非常有钱的。” 中年人笑着:“他是个有天赋的孩子,或者说有天赋的骗子。开始的时候他还只能冒充的假的印章,搞搞假的资料。后来我开始让他假装工作人员,你明白的贷款这个事情。银行会打电话核实公司,只要在合同上留下公司的电话,在网上的百度百科花钱修改对方的公司的电话号码。然后就可以冒充公司的人事部承认这个我们需要出来的身份是真实的。就这样我们一笔接着一笔的套钱,云焕也渐渐的被我培养成了一个大骗子。如果不是我期初就认识他,如果他私下里打电话冒充谁的话我可能都会被骗吧。” “你都会被骗吗?”我不解的询问道 此时的男人拿出了手机,男人的手机桌面是他自己抱着孩子的照片。 我注意到了这点,随后是男人打开的视频。 视频里正是云焕,此时正在对着外星人的笔记本打着电话。我听着电话里的内容,如果不看画面光听声音真的如同眼前男人说的。我会把云焕当成人事部的经理,电话里显然对方的核对人员也是十分的相信。 我也能够明白,在中年人的教导下云焕确实可以骗过很多人拿到合适的贷款。 但云焕显然是做错了一个事情,那就是用了自己的身份。云焕一直在自己身上不断的套现,而眼前的中年人似乎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自己面前,难不成他就不背债吗? “我有一个问题,你贷款用的身份不可能是完全的假身份吧?”我询问道。 此时的中年人笑了:“这就是我瞒着云焕的地方,云焕一直以为我在用自己和家人的身份证套现。但其实我根本没用过自己的,我只告诉了如何骗人,但可惜我留了一手。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师傅教徒弟不能什么都说出来。我留了一手但谁能想到没有学全的云焕也开始单干了。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他不知道的就是我的身份证来源总来不是自己的。这个世界上有钱人显然不会轻易的给出自己的身份证,但是这个社会上没钱的人则会肆无忌惮的给出自己的身份证。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证能换来什么,可能是一顿吃的,也可能是几个小时的上网费用。反正是低廉的价格,就能得到。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证会被用在哪里,而这样的人稍微破一点的网吧一抓一大把。只要给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五十块钱,让他再拿着五十块钱去找网吧里不玩游戏正在睡觉的大人要身份证来开机器。拿到对方身份证的十分钟足够拍照和拿去打印了。大人们觉得孩子不会骗人,但未成年的孩子在网吧瞎混的那个是好人?这就是我藏起来的东西,但我从未想过因为我藏了这个害的一个大学生会失去生命。跟你说这个也是我想忏悔一下,毕竟我觉得我自己做错了。也就是因为我没有用过我真是的身份,所以我的名字是安全的。我也不可能会告诉你我的真名是什么,这是为了保全我自己。” 但显然云焕学了一半就以为自己都会了,出去单干了。云焕也不会舍得用父母和我们的身份证,于是他用了一个最极端的方式。用自己的身份证在各大银行开始贷款骗人,期初我想这一招是成功了的。云焕用着各种光鲜亮丽的身份,成功欺骗了各大银行。但后来不管用,我猜测是银行间内部有系统。会将还不上钱,或者还最低的名单统计在一起。几个银行之间如果比较的话,估计很快就会发现那个身上带着各种款项只还最低金额的云焕。而只要核对一下他的身份,他那些各种各样的大公司职位和身份就会互相产生矛盾暴露出真实的云焕。之后贷款就不会再成功了,因为身份在内部已经失信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知道云焕去泰国请了一万块的人缘鸟,那时候我看他的进步也感觉到可能是人缘鸟帮了他。你看他的那个样子,话语间十句都是假的但就是看不出破绽。所以一千八卖给我吧,这玩意应该不能用来赚钱,这就是云焕会出事的原因,但这玩意说不定可以换回一个家庭。”中年人解释道。 面前的中年人显然是相信骨牌人缘鸟是有魔力的,我此时开始揣测面前的男人购买骨牌的目的。 男人头像上有一个孩子,自己的手机界面上也是孩子和自己的合照。 但这里像是个出租屋,只有男人自己没有其他的人影。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男人在家庭上可能出了一些问题。 这会不会是对方要买骨牌的原因,我思考着开口道:“我可以卖给你,但要加钱。” 面前的男人在我眼里算是十恶不赦了,他几乎是间接性的害死了云焕。 男人从钱包里掏出一叠,数都没数甩在了桌上。 我此时看到厚厚的一叠人民币也傻了,连忙开口道:“我也不是白加钱的,人缘鸟是一千八没错。但是云焕还给了我别的东西,这是供养它的方法。如果不知道的话可能没有效果,所以我才说要加钱的。你那么多钱我也不会要的,我就要两千……五,对两千五。” “都拿走吧,把人缘鸟给我。”中年人淡淡的开口道。 我自然给出了人缘鸟,和我百度到直接打印下来订装在一起的照顾方法。我骗了眼前的男人,但我这一刻不觉得这是欺骗。 我抓上了桌上的钱,完全没有思考离开了那个房间。 出去后我才开始回忆,我确定我没说过自己的名字。只要带着这个钱离开,这钱就是我的了。 《骨牌》05 俩开房间的我都不敢看手里的钱,将其分成两队塞到了口袋内。 出了小区我开始一路狂奔,就好像担心陈诚一样担心那个男人可能会后悔。 我明白只要我跑回学校,对方就应该查不到我了。 就算到时候查到我身上,我一口否认就可以了。 半个小时的路程,我跑回了宿舍。 此时的宿舍还没来电,当然同样的也没来人。 我的手机已经彻底关机了,而我手里有这两大口袋钱。 我跑去了宿舍的厕所,这里有一扇透光的窗户。房间没电也没灯,但这里可以让光线不那么暗能数清楚手里的钱。 两个口袋的钱再次合二为一,我一张张的清点起来。 这里面一共四十五张,加上之前从陈诚拿来的一千八放在一起一共六千三百。 此时的我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脸蛋,思考这一切不会是我在做梦吧。 疼痛感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厚厚的一叠钱我立刻拿着冲出了学校。 忧心忡忡的我将钱存入了我的银行卡内,到此为止抓着我的银行卡我心里才踏实下来。 之后的一个月,我小心翼翼的守着这笔钱。 我根本不敢花一分钱,我明白至少留着一千八因为陈诚可能会找上门。 至于剩下的四千五,我做梦的时候也会梦到警察找上门。 但这一个月显然什么都没有发生,每天早上醒来我都会看一眼手机呢显示的银行卡呢的钱。 我甚至开始了脑补,我曾经一天就赚了一些白领一个月才能赚的钱。 我甚至开始思考,我的这个事情可不可以复制? 就好像云焕用自己的身份骗银行一样,那个中年人用别人的身份骗银行。 骗银行显然是犯法的,但是只要合理的进行商品的再次贩卖应该不犯法吧? 想到这里,我的第一反应是拿手里的钱干些什么。 我写下了我的计划,我用三百块钱在义乌小商品市场开始进货。 走阿里巴巴的物流,我买了一麻袋的骨牌。 崇笛、四面佛、人缘鸟、掩面佛、二哥丰、药师、挡降贝、象神、蝴蝶牌、九尾狐、哈努曼。 最便宜的五元钱一个、最贵的也就几十元。中间的十几元的居多。 三天后,一大包的快递运了过来。 大海在房间询问我都买了些什么,我连忙开口道:“买了点小东西,打算晚上拿出去在夜市里卖。” 大海激动的想知道都有些什么,我没有拆开只是尴尬的笑着:“小女生的项链,大海哥你有女朋友吗?我送你一些?” 听到女朋友大海转过了头,闷在电脑屏幕内不再理我。 我知道是这个结果,松了一口气开始拆箱。 看着一箱子的骨牌,我心里别说还有些发毛。 看起来有金的、有银的、有的泡在黄水里、有的摸起来像石头雕刻的。 当天晚上,我拿着自己上学时的皮箱,装上了所有的东西出了学校,学校的临街就有夜市。 我将东西全部挂了出来,我的想法不贪心,所有的东西后面加一个零。 五元买来的卖五十、十五买来的卖一百五、五十买来的卖五百。 开始路过的大叔大婶、甚至是学校里路过的同学都会询问我这是什么,我开始神乎其神的用自己科普来的知识跟对方诉说,几乎磨破了嘴皮子。 随后得到的答案要么是不相信、要么是询问了价格之后摇着脑袋离开。 看见了真的有想法跟我沟通的,听完价格蹲在我的旁边手机查了半天之后摇着脑袋:“你这是真的假的?真的不都是泰国哪里请神过来的要上千上万。假的话淘宝五元都有包邮的,要不你透个底?” 我整个人也愣住了,谁能知道出来摆摊的第一天就被透了个底。 我尴尬的不说话,一个晚上下来十二点赶着夜路回了宿舍。 我手里的东西一个都没有卖出去,我知道不是定价的问题。 别说五元卖五十确实是暴力,但我曾经五元卖出过一千八、甚至卖出去过四千五。 而且到现在还没被人找上门,所以这条路是行得通的。 那么我是哪里错了? 应该是定位的问题,一晚上我都没有睡觉。 我想把我一皮箱的骨牌都卖出去,但是我不清楚我错在了哪里。 接头夜市本来就是卖小商品的地方,十元三四个的东西比比皆是。最贵估计都不会超过五十,而我手里的东西最低价就是五十。 所有我应该是找错了地方,那么如何才是对的地方? 奢侈品市场的皮包能卖上前?我想起了晚上那个有想法男人查完资料说的话:“真的不都是泰国哪里请神过来的要上千上万?” 对方是相信这个事情的,而且需要的是有更多人相信这个事情我才能卖出去。 第一个相信的平台是闲鱼,我在闲鱼成交了两次。 闲鱼?半夜我偷摸摸的起来。 开始给骨牌逐一拍照,随后挂上闲鱼。 打断的百科内容,全部复制粘贴。 但显然无人问津,我又等待了三天。 一个订单都没有,浏览数也是个位数。 为什么第一次卖出去了那么夸张,而第二次什么都没有呢? 我开始思考着问题,我看着我的第一条闲鱼。 关于云焕人缘鸟的内容,几千点击,居然还有几十订阅。 我看见了订阅的内容,我吓了一跳。 这玩意是真的,我们学校真有人跳楼了。 跟我一个专业的,原来是这玩意害的。 真的有效果吧,这人没钱但天天香槟豪车的。 野马跑车,拉风死了这个人的。 …… 我此时才发现一个问题,有两个下单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这些人相信了,这玩意就是价值一万块钱的骨牌。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把这些玩意拿去干什么了,但对方显然是真的相信了我手里的东西。 假的就是假的,真实的从来是发生过的故事。 此时我对比我这些天干的事情,在夜市跟人科普。在咸鱼跟人科普,对方会相信吗?对方就算是相信这是骨牌,或者骨牌真的效果也不可能相信到我的手里吧? 我之前是用云焕让大家相信骨牌、而现在做的是用骨牌去证明自己手里的这批假货。 我终于想明白了,整个事情我都完全做错了。 在上铺,我看见了云焕的上铺。 我发现了一个事情,已经一个月了云焕的上铺还没有收拾。 上面有一间看起来就很贵的衣服,我偷偷的伸手过去拉到了我的床上。 我跟云焕的身材很像,所以这衣服我完全可以穿得下。 我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向衣柜,韩东工作了一晚上已经睡着了。 大海鼾声如雷,睡着了几乎起不来。 我走到了云焕的衣柜前,衣柜上面只有一个简单的三位数的密码锁。 我将衣柜打开,是了几十次就试到了密码。 打开之后一整个衣柜的衣服,我偷偷摸摸的选了十几件。 这些衣服一看就都很贵,有的品牌的logo我都不认识。欠的那些钱里,估计有小几万都用来买衣服了吧。我将衣服偷偷的拿到了自己的床铺上,然后再次锁上了密码锁的衣柜。 随后我将我行李箱内的佛牌全部拿了出来放在了我的床单和床垫中间,空出来的箱子里我塞满了云焕的衣服。 关上行李箱的我打开了手机,支付宝的飞猪刚刚成立。 我们这里到曼谷机票是一千八、来回三千六。 我开始拿起纸笔,盘算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我要拿我在陈诚和中年人手里转到的六千三百块钱穷游一次泰国,随后打造一个虚假的形象。这个虚假的形象要支撑我,卖掉我一床单的骨牌。 骨牌是假的,但我包装自己的这个人设是真的。 这就是我的想法,冒充有钱人的想法。 《骨牌》06 一个星期,我办了旅游护照。 翻越了我能看见的所有泰国旅游的攻略,还有我安排了一个请假的办法。 一切准备好上课的时间,我拿着行李去了老师办公室。 大海在宿舍看见了我出门,我统一的借口都是家里出了事情。 办公室内是我们的叶老师,叶老师除了开学的时候我们见过一次之后几乎就再也没见过了。 叶老师看着我半天也想不出我的名字,我连忙自我介绍:“班主任,我是电工班的立夏。我家里出了点事情,想请一个星期的假期回家。” “家里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叶老师询问道。 “父亲病了有些严重,母亲在照顾。”我解释道。 “你母亲的电话有吗?我能打一个过去确认一下吗?一般三天的假期就很夸张了,一个星期我想需要电话和你家长联系。”叶老师开口道。 我将自己的手机拨号递了过去,叶老师抓住了我的手机开口道:“喂,是立夏同学的家长吗?” “(煎饼果子,煎饼果子卖喽。)额,叶老师嘛?我是立夏的妈妈。” “那个立夏说爸爸出事情了,要请一个星期的假是吗?”叶老师再度询问道。 “是的,是的叶老师。” “你那边好吵啊,你在路边吗?”叶老师询问道。 “哦哦哦,我在医院门口。这边有人卖煎饼果子,我凑得有些进了。(煎饼果子来一个,老板。)” “那好吧,我这边给立夏开一个星期的事假。我不保证他的学业会不会被耽搁,我也会请学校里的其他同学到时候帮着补课。如果可以的话,我这边会募捐一下。班级内的,跟学校没关系。尽一点绵薄之力,你看能不能留个地址或者银行卡之类的?”叶老师询问道。 我听到了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口道:“老师,电话给我吧。募捐就算了,如果真的要募捐钱直接给我好了。我爸妈都是农民,他们拿到钱还要跑到镇上存银行。本来腿脚就都不好,我不希望他们跑来跑去。” 我解释道,叶老师点着脑袋:“那好吧,立夏同学真是孝顺啊。” 我抓过了手机对着手机开口道:“妈,就这样说。我马上回来看你。” 我耳边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老板,打电话吗?快点来个煎饼果子。)马上,马上给你搞。那个,你老师要给你捐款诶。那么我要加钱,多加五十不过分吧?谁让你年纪轻轻的骗人,你不给我就到学校里闹。我知道你叫立夏,老师姓叶。” 我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好的妈,都听你的。” 我挂了电话,叶老师在本子上登记内容。 我鞠了个躬:“我妈妈让我感谢您,我就鞠躬了。那么叶老师,我就先回家了。” “行李都收拾好了,快去吧照顾好你爸妈。”叶老师摆了摆手。 我抓着行李出了学校,拐过了两个弯正是那个卖煎饼果子的大婶。 大婶老远就看见了我,抓着一个煎饼果子笑着:“给你搞的,没吃饭吧。双香肠加鸡蛋,说好的二百我觉得不够。你这老师都捐款了,二百五十吧。” 我从钱包内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钱,二百整。可零钱让我为难了,凑了凑才有五十元的零钱。我没想到面前的大婶会加钱,明明谈好的还坐地起价。 但大婶递上来全家福的煎饼果子,我又恨不起来。 给完钱的我朝着远处离开,拖着行李箱去往机场。 大婶在后面大喊道:“小年轻,年纪轻轻的以后不要骗人了。大妈我知道你是好人,这次帮你担着。但是没有下一次了,知道吗?” 身后的大婶喊得非常大声,但还好她所在的位置距离老师办公室和学校大门都有一段距离。 我摇着脑袋,总有些上了年纪的人以为自己什么都懂。真的要是懂的话,也不会在路边摊卖煎饼果子了。为加价五十元钱大义凛然,真大义凛然开始就不应该答应我说谎才对。 机场,这也是我第一次坐飞机。 过安检的时候我害怕骨牌带多了会被发现,每个品种我就带了一条确保对方不会觉得我是带去售卖的。挂在脖子上和每一件衣服的口袋里,安检人员似乎看出了什么但没有多说。 在候机楼里,我看着行李箱发呆。 脑补着飞机出现意外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飞机没有高铁安全。 但却看见很多新闻说飞机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工具,飞机出事情的概率比中彩票还低。 我自然明白这些都是包装出来的说法,彩票每周一三五七都开奖且开奖就有一两个人会中奖。飞机每天都飞,但不是每天都出事故。两个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较,拿这种看起来小的概率去换算安全,本来就是耍流氓。 进了机场,廉价的后排座。 我拿着手机路过前排头等舱的时候拍了一张照片,我明白要包装的话一个都不能少。 五个小时的车程,我到了廊曼国际机场。 两天来回,五天停留。 下飞机后我本以为会很难搞,但谁知道机场有这不少中国旅行团和国人在附近做向导和指南。 当然更多的是泰国本地人,几个晚上查到的资料。他们会骗取高额的小费,一路上看见上来指点的我都摇着脑袋。 我的目标很明确,住最便宜的酒店。找各种寺庙,拍各种照片。 来回机票三千六,手里就剩下差不多两千五。 我已经模拟了所有会遇到的状况,第一天我要奢侈一把。 而这个奢侈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拍照需要。 太国的酒店平均一晚好的要两千泰铢,差的话一千到一千五左右。 而我第一天选择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一晚要花掉四千泰铢,也就折合人民币八百。 一共就只有两千五生活费的我,第一晚花了八百块住五星级。 我自己也感觉自己疯了,但我明白剩下的日子住最差的酒店,哪怕睡大街这五星级酒店也必须住一晚,而且最好是刚来的第一晚。 因为在国内刮了胡子,不至于到后面几天再定五星级酒店的话胡子长出来影响照片质感。 至于拍照的设备,是我找韩东借的。 韩东原本打算存三千买手机,但得到了云焕的IPhone之后就放弃了手机的念头去入了二手的数码相机。 住入这家叫椰缇的五星级酒店,我一晚上没有睡觉。 我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里面是云焕的衣服。 十几套,我开始一套套的穿搭。每穿搭一套都会在房间内,酒店内免费的游泳池外走上一圈。并带上自己所购买的廉价骨牌进行拍照和录像。 十几套衣服,总共能变出二十几套有钱的穿搭。 酒店的每一个角落我都没有放过,一套衣服八个骨牌,一晚上我就拍满了一张4G的内存卡。 而我随身带了五张,我不会放过我在曼谷的任何一秒钟。 第二天到中午之前,我都留在酒店内拍照片。 中午过了时间,我立刻退了押金带着行李去了比较差的酒店。 这里一个晚上一千泰铢,也就是两百多人民币。 全身的存款还剩下一千六人民币,我花了一千人民币在这里订了四天。其中包含一天的押金, 手头就剩下六百,但我明白够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在曼谷的寺庙内外不断的游走拍照。 还有曼谷的夜市,原定于一天一张4G内存卡。花五天拍完全部内容的我,第三天就用光了带来的五张4G内存卡。 我开始删减照片,留下好的照片继续拍摄。 五天时间内我几乎没有浪费一天时间,在我眼里白天和晚上同样的宝贵。 第五天马上要离开了,我却感觉还有很多事情忘了做。 但这些应该足够我建立一个需要迷信泰国文化的富二代的设定了。 《骨牌》07 再度回到学校,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到学校的当天叶老师居然找到了我的宿舍,拿着三千块出来说事学生一起为我父亲凑得。还有一封厚厚的,每个人写满祝福的超大贺卡。 至于第二天去班级,所有同学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对。 同学们对我都恨关心,我自然向大家表示感谢。 大家询问我父亲的事情,我打着马虎眼表示好了很多。 回来之后我将内存卡的相册全部导出,倒入了云相册。 我将手里的单反还给了韩东,韩东细心的打量着确定相机没问题之后笑了笑。 而我给了一百块,让他觉得借给我不亏。这钱是三千里抽出来的,我已经开始动用这笔善款了。 随后我则开始坐在电脑面前开始P图和想文案了,我要把我设计成一个富二代。 想起来了云焕的一个事情,我们市倒是有个卖早奶的牌子叫云雀。我记得当时老有人说云焕就是那个云雀奶制品有限公司的太子爷,云焕当然不承认。但云焕的不承认并不是说不,而是不说话。那时候哪怕云焕没开跑车来,大家也就有了一个确信的认知点。 我思考着可能需要一个新名字了,我开始找本市的大企业。 我找到了一架叫唐吉的书店,百度一查就可以发现对方大老板的名字叫唐念。 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很适合用来伪造假身份。 我自然取了个唐夏的假名字,而我的照片里都带着墨镜。加上云焕的那些名牌衣服,几乎不会第一时间联想到我这个没毕业的大学生。 我先是在闲鱼上进行了尝试,错开时间发送内容。 就好像连续剧,明明我人已经回来了。但剧情按照去泰国的时间,开始模拟。 模拟一个有钱人去了泰国,情愿回来了骨牌之后发现与自己性格不符底价售卖的戏码。 我还特地将鱼塘挂在旅游和泰国,而不是挂在学校的鱼塘。 我能够明白,我写的很水、剧情的成分很重。 但我知道够用了,润色的太好反而会让人觉得假。 浮夸子弟,我甚至故意加了些英文和错别字。 七天的时间,我先闲鱼上模拟了这次虚假的泰国旅行。但我一个商品都没有摆上去,而是挂99999的价格写故事吸引人。 我明明去泰国七天都是拍照,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但我脑补的这个叫唐夏的身份,在泰国香车美女。 在七天最后一天,我摆放了不合适我的骨牌一折出售。 这是我第一次,床铺上的骨牌一个都没卖出去但都又加了一个零。 五元的说成五千卖五百、十元的说成一万卖一千、几十元的直接说十万卖一万。 我只放了三个骨牌试水,这七天陆陆续续出现了点赞和很多的评论。 大部分人都是眼红的,别说如果这个身份是真的我自己也会眼红自己。 而今天几乎是刚发完内容,就遇到了评论。 (终于露出马脚了。) (原来是卖货的。) (摆这个价格,淘宝五块钱的货吧。) (我看出来了,照片又问题。第三天的图三和第六天图七,明明是三天,时间却只差了半分钟。怎么?有每天同个时间拍照的习惯,还是图都是一个时间段拍出的照片?) 我反应过来细节上出了问题,也反应过来确实有的地方很唐突。 但相对的有人帮我指出了问题,我反而应该高兴。裁切了墙上的时钟,做到了真正的完美。 但有这群人的搅合,我也明白根本卖不出去。 确实也是,倒是有私聊过来骂我的。 图片和文字我全部另外保存了,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点赞和眼红的评论是真的,这些内容假不了。 但眼红和吃醋会转化为负面的东西,所以我才会被这群人墙倒众人推。 我需要更加耐心的隐藏我的目的,同时我需要更加的像一个有钱人。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闲鱼无法删除评论。这也就意味着,这些消息留下来就好像抽打在身上的烙印。 我的第一次尝试,被抽打成了满身伤痕的废人。 但这能让我成长,闲鱼可能不适合我。 我开始找其他平台,这种平台可以不是二手商品兜售。而闲鱼可以作为最后商品交易的保证平台,所以我又找了好几个平台。 微博、知乎、天涯甚至是贴吧,还有微信。我那时候才知道有微商的存在,有了闲鱼的教训。我开始更加耐心的隐藏售卖东西的消息。 甚至我会放出假消息,比如要卖自己的跑车。 我查了好多资料,拍了遮挡牌照的大G。表示要卖掉,市场价两百万出一百五十万这样。 云焕的野马我都没有放弃,三十万二十万的摆出来。云焕的野马朋友圈有照片,看起来很接地气。 这些假消息,没钱人的看个热闹。而真正的有钱人有想法来买,我则会开始推脱说卖出去了。但会留下对方的好友,和对方好友的交际圈。 我设置了一个喜欢买新东西,但随时会出手二手货的设定。 让这个设定充斥我各个平台,让关住我的人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甚至因此有了粉丝,虽然不舍得告诉他们这是一个虚假的身份。 两千粉丝,加上我买到的加粉。几万的关住,各个平台都有不小的规模。 我运营了一个月,足足一个月。 这一个月我不断的看着手机甚至耽误了学业,但我知道这是值得的。 而大家觉得我的学业是因为父亲的病耽误的,也没有多想反而对我很好。 非常值得,而我今天也开始卖货。 因为有了喜欢卖二手的设定,十几万、几十万的跑车、名表这些虚拟物品,根本不存在,但都能钓到大鱼拓展朋友圈。只要跟他们说早早卖掉安抚,哪怕是对方加价。我也能用我讲信用来掩盖,就这样我开始了骨牌生意。 前六天我已经模拟好了泰国七日游,用的就是我在闲鱼发布的内容的副本。进行了修改,并且去掉了一些设定上的错误。 设定上我在泰国还是七日里香车美人,但每天都会买很多很多的骨牌。 最后一天我开始以骨牌的定位与我不符出手,我手里压着的货很多。 原本想再加一个零,或者原价五折的方式去掉富豪那群大鱼。 但我明白,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普通网民。 所以我还是按照之前的定价,五元的说成五千卖五百、十元的说成一万卖一千、几十元的直接说十万卖一万。 配上图片在三个平台都发了,名义上一折福利粉丝。 我开始耐心的等待着,我生怕出现像闲鱼发生的事情。 有是会有的,比如微博。但微博可以删评论,多半是眼红没人觉得虚假。删起来很快,至于效果最好的果然是微信。 从微博上卖根本不存在的跑车、名表骗来的富二代,已经富二代的群里开始聊了起来。 并且很多人来问价,我明白不能秒回。 继续保持这富二代的态度,卖出了我的第一单。 随后是第二三四五六七八单。 我在床上笑出了声,大海询问道:“立夏?干嘛呢?谈恋爱了?” “没,没什么。”我尴尬的笑着,明白立夏才是真正的我。 韩东打着呼噜呢喃着:“笑小声点,明天一早我还有工作。” “周六,都要干活。”大海笑了笑。 我笑了笑:“我们韩东勤奋啊。” 我的笑容里,有几分是对韩东的讥笑。我用一个月的时间,可能赚了韩东这大学到现在打工的工资总和。 《骨牌》08 一夜没睡,但我难得那么精神。 之前在泰国熬夜,那种难受的感觉和现在完全是相反的。 一晚上六十三单,大大小小加起来大中小三个等级的骨牌都有出售。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算出利润,反正我几乎没有成本。 我这里所有的货一行李箱也只价值三百块,而出货最低的一单都是五百。 四十二单五百块、十九单一千还有两单一万。 我拿着手机打开了计算器,查完了刚好五万块。 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加上去泰国花出去的钱。我差不多用六千块赚了五万。基本上是快十倍的利润,而且接下来基本上可以考之前的图片继续空手套白狼。 第二天我请了假,上课和赚五万相比不值一提。 请假也很容易,叶老师几乎没有怀疑我。 至于买骨牌的人相信我虚假的人设,所以几乎都是第一时间先给的款。 偶尔有的要求先给定金,给三成到五成。到货了再给尾款,这些我都能接受。 接下来的事情我发货的事情了,将骨牌从床铺下拿出来塞入行李箱。 我拿着行李箱离开了学校,我知道一个事情。 我明白不能在学校里发货,如果对方收到地址显示是学校可能会穿帮。 当然作为唐夏在学校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但学校的名字显然不对。 我的学校级别不够,太差劲了。 我自然明白,如果这个世界真存在唐夏的话。他要么在清华、北大,如果差一些的话就会出国留学。 而自己设定了花天酒地、香车美女的设定,所以唐夏应该已经拿不起国内这种垃圾大学学生的身份,我打了出租车。 有钱了,反而是第一次坐出租车。 我百度了一下,找到了本市最大的富人区别墅。 偷偷留下的云焕衣服排上了用场,穿着一身名牌进去。保安只是寒暄了两具,留了电话号码就进去了。 我在别墅内逛了几圈,观察着所有的别墅。 我需要找到一个没人的别墅,用这个别墅作为幌子。 我看着百度地图,看见了别墅区附近有一个顺丰的代运点。 顺风快递,我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去发货。 六十三单的大生意,顺丰自然都接下了。 我打开行李箱,快递小哥愣了愣指着行李箱开口道:“这些都是什么?首饰还是服饰配件?这些需要保价吗?” 我摇着脑袋:“不用,但是名字的这里能用昵称吗?” 我明明叫立夏,却必须让快递小哥写唐夏。 “可以,今天就破例吧。不过我听说很快就有国家的政策必须要用身份证实名登记了。”快递小哥解释道。 “哦,是这样的吗?”我愣了愣,心里有了别的想法。下一次可能需要一个女人的身份证当做秘书来发货,这样的话至少能解释发货的名字不是唐夏。 “要改成什么名字?”快递小哥询问道。 “唐夏,这样他们才会认得我。我真名叫立夏,这是我的身份证。”路桥将身份证递给了快递小哥。 “姓立?为什么要改唐?”快递小哥询问道。 “网名,是网名。我喜欢唐家三少,所以网名姓唐。我们都是一群小说迷,在群里认识的。今天轮到我发礼物给大家,到时候应援的时候就能认出对方了。算是同好的小礼物,六十三个伙伴。”我解释道。 “我看过,我好喜欢他的书。那么说你们是看正版的了?真好啊。”快递小哥笑着。 我长叹了一口气,还好认识姓唐的还有这位作家。 至于怎么认识的,还要多亏大海。 唐家三作为小说作者,最多的是在大海嘴里提到的。大海时常安利我去看,只可惜我一本都没看过。但我留下了这个借口,确能解释为什么改命姓唐。 我现在说谎话的能力,怕是已经比云焕还强了。 快递小哥没有怀疑点着脑袋开口道:“对了,如果快递没有寄过去还要推回。所以寄件地址是哪里?” “这里比别墅区,F3。”我解释道。 “凤凰天玑别墅区F3是吧,明白了。”快递小哥上下打量了一眼我之后笑了笑。 两个多小时,六十三单送去天南海北。 快递小哥笑着:“这些东西真的是寄到哪里的都有,现在年轻人不得了。网络让你们聚在一起,话说你有兴趣嘛拉我进去?我也喜欢这个唐三的书呢。” 我心里慌了,哪有这与的一个群。 “好啊,那个对了你是不是说你看的盗版?”我急中生智询问道。 “是啊,盗版不行是吧?”快递小哥眉头微皱。 “这样吧,我送你一个挂坠如何?我拉你进去聊起来的话会不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吧?”我回答道。 “也是,东西就算了。我们上班不能收礼,那个留个联系方式吧。如果以后我入正了,跟你联系。”快递小哥笑着。 我点着脑袋,尴尬的笑着。对方不拿骨牌反而是好事,不然真要拿走一个万一有人问起来发现是骨牌一查可能会出事故。 快递小哥再度提醒道:“如果对付拒收的话,快递会送会F3栋的。” 我点着脑袋,赶来转的一圈就是为了确定那个已经积灰已久门口都长草的别墅。 至于退货过来五块、十块的东西而已, 不值钱的东西发到哪退到哪都无所谓,我只负责收钱就成了。 我离开了别墅区,快递的地址和名字都没有问题。 接下来最大的问题来源于我自己,我是立夏并不是真的唐夏。快递小哥的话不可能有假,说不定很快就要实行实名制快递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立夏就只能是立夏不可能是唐夏。所以我需要另一个身份,这个身份作为唐夏的秘书来发快递。 所以转来的五万块,需要用来为赚以后的钱打下基础。 我的第一想法是租一辆跑车,拓展自己的真实性。 毕竟评论里很多人都只看见跑车,和看见带墨镜的我。 但没见过呆着墨镜的我开车,可我真的连车都不会开。 不过我只需要,租一辆跑车找一个代驾开出去让我拍照就成了。 我暂定花一万租车,至于剩下四万我打算搞定香车美女的美女。 我明白我这样赚来的钱是守不住的,去泰国的图我还有很多。 但评论里的话语最多的是想看跑车和美女,这些是我真的欠缺的。 我在思考要不要泡本校的校花,毕竟人是真的漂亮。 但问题是对方漂亮的前提下,也很扎眼。很多人认识她,她在学校是有粉丝的。如果让她发现我有问题的话,或者真泡到被眼红。那么很有可能被卖出去,对我的身份不利。 毕竟我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化妆好看的女人,还有就是要对方的身份证假装秘书。 我甚至有想过直接找小姐,反正只要拍照而已。我有将这个事情纳入日程,到时候租车租人拍照一气呵成就成了。 反正只排侧脸,或者只拍身子不带脸就没问题。身材好就行,相对的可以完美决绝那就差一个伪装成秘书的身份证了。 我的班级学的是电工,倒是有一个男人婆。 班级里唯一的女生,性格也大大咧咧。这是我们的班花,她和我同班,但跟大海和韩东也不是一个班级的。 这些都是特别好的点,但我在学校的身份已经底了。 我说爸爸生病,叶老师的捐款也让所有的学生都觉得我家特别困难。 所以忽然我能拿出很多钱去泡这位我们的班花显然是不可能的,对方只会觉得我拿捐助来的钱乱来。 钱用不上,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因为这要花掉更多的精力,我知道这位班花叫小美。 《骨牌》09 其实我也想过身份证的事情,能不能用那个还云焕的中年人的办法。 找个差劲一点的网吧,让小孩看里面有没有在网吧躺着没有上网的落魄男人。 给点钱,骗身份证来上网。交给自己之后,自己就可以拿着这个身份证去寄快递。 这样的好处是东窗事发了之后,这个身份证是查不到自己身上的。 但我也明白,如果发货的名字不能是唐夏的话。那么只能是女生的名字才合适,伪造一种秘书的感觉。 我们班花小美成了我的目标,得到她的身份证成了我安排在日程上的事情。 白天上课的时候,我就开始规划晚上要发的内容。 以唐夏的名义,表示对旅游感兴趣。 并且我建了一些小号,给自己的账号发消息。 一些表示很喜欢骨牌,带上第一天认真按照要求去做就有了好运。 另一些则表示自己没抢到,问唐夏什么时候还会去旅游。会去路过泰国的时候,多买一些好让没抢到的人也有机会枪这些骨牌。 我将内容发的极其自然,其中穿插了最近租的跑车的照片。 为的是降低警惕性,所有关于骨牌的事情最好都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 而大号要负责的不过是发发有钱人的生活,偶尔要不耐烦的抱怨粉丝的诉求。相对的安排旅游的计划,并重新提到有回馈骨牌贩卖的想法。 相对的我要让我的名气变大,只有这与形成良性的收割。 我可不满足于一晚上赚五万,我想过再加一个零。 我想的是大学毕业就能买属于自己的房子,开属于自己真正的跑车。 这些时间我还有另一个事情要做,晚上我则去图书馆占位子。 小美每天晚上都会去逸夫图书馆找位子学习,平日里这个位置很难抢。 而我会提早半个小时去,如果这也都抢不到。我会偷偷找个比较好的位置,给对方一两百让对到学校门口喝咖啡复习就成了。 我不能表现的让小美知道我很有钱,事情就是这样。 叶老师给爸的捐款三千块,现在还在我手里。 让小美知道我乱花钱,成功的概率会变得更低。 所以我设定了我的人设,励志青年这种。 晚上图书馆,我第一次用我的办法给小美占到了座位。 小美看我是同班同学,所以没有拒绝。 坐在一起她复习,而我则套一本书开始用手机隔着书P图搞我的假身份。 “你怎么想到来图书馆学习的?”小美询问道。 我尴尬的笑着:“成绩越来越差了,毕不了业爸妈会不高兴。”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我帮你呀。”小美笑着。 我点着脑袋笑着:“那我以后帮你占位子,你帮我补习如何?” 小美笑着,脸上的雀斑有些眨眼。 唯一的班花,比不上校花。但凑合吧,毕竟我另有目的。 三个星期的时间,每天晚上我几乎都跟小美在一起。 今天我有些迟,没来得及第一时间抢位置。思考着花两百买位置就是了,所以我特地还迟了十五分钟去。 因为今天是我编辑好第二次售卖骨牌的日子,靠的就是一直发粉丝们想要佛牌并且也只买得起佛牌。所以我表示请了个助理帮我跑了一趟泰国,有人夸有人骂。删掉那些骂的评论之后,整个内容就看起来非常的好。 只不过发货的问题我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就算是还没有必须实名制。但用自己的身份证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还是需要一个发货的身份。但显然我在小美这里找不到机会,我打算再等等。 毕竟万一莽撞了,这三个星期在图书馆就白忙了。 小美最近跟我的关系不错,但显然只是朋友关系。 开始的时候都是我来抢位子,但性格大大咧咧的小美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帮我占一次位置。 但显然小美真怎么做了才知道两个人的位置有多难占,当然也让小美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今天迟了十五分钟来,谁能知道小美反而早了我一个小时。 小美臭着一张脸看着我,我刚打算开口小美带着脾气喊道:“我们,我们出去聊这个事情。” 我一脸无辜的跟着小美出了学校,那是一个咖啡厅。 这里也是学校外唯一的咖啡厅,小美将我带了进去点了两杯咖啡。 都是小美付的款,我愣愣的找了个位置坐在了墙角。 小美坐在了位置上,恶狠狠的看着我开口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知道嘛今天,我本来想早点去帮你抢一次位置。我也不是不知道,来得迟很难抢的,但你每次的位置都很好。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今天来早了听到有人在讨论。我才知道有一个傻子,每天都会花钱两百来抢位置。我还想知道傻子是谁,他们指着我说这不是傻子女朋友吗?三个星期了吧?你花了三千还是四千就为了抢位置?”小美看着我。 “没那么多,有时候抢得到就不用。”我小声的回答没了底气,没想到事情在三个星期之后被发现了。 服务员拿来了两杯咖啡,小美则推这一杯递给了我开口道:“你要真想追我的话,我不会拒绝你的。但是你要说出来,我们可以从朋友开始。但是不要再花钱干这种傻事了,” 我愣住了,小美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叠一百块:“这些钱是我平时存的,我可就帮你这一次。以后别干那么傻的事情了,知道没有?” 我想过小美会生气,但从未想过小美会这样。当然我也想到了我曾经查到的一个内容,以前看见说一件事情重复21次就能变成习惯。难不成小美已经习惯我了? 看着拿一叠少说有上千吧?我开口道:“钱我不能要,但小美你这是同意当我女朋友了对吧?” 小美点着脑袋:“对了,之前也一直想问怕你生气。你爸爸是什么事情?” “小病,已经没事了。”我回答道。 “真的小病?”小美看着我。 我将一叠钱递回给了小美,开口道:“那个钱我真的不能要,但你可以帮我一个事情吗?” “什么事情?”小美不解的说道。 “明天周末,我带你看电影吃晚饭。但这之前下午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去一个地方帮忙寄快递。”我解释道。 “寄快递?”小美不解的说。 “你不是在想为什么我有钱可以在图书馆占位置吗?因为我认识一个有钱人。这个有钱人似乎是做电商的,然后要帮他往天南海北寄快递。一单我能拿十块,你要是肯的话我们一起去。一单你三我七如何?然后我在请你吃晚饭看电影?”我询问道。 “帮寄快递就有钱拿?一单我能拿三块?不会是骗子吧?”小美捋了捋。 我点着脑袋:“你最少能分三百,我七百。我已经重复好几次了,当然也不是每周都有。一个月能有一两次吧。当然了,寄快递听起来简单可是很累的。可能要一下午,你知道有钱人有钱但就是怕麻烦。算是帮跑腿吧,你明天不就知道了?” 小美点着脑袋:“当然可以了,当兼职了。” “嗯嗯,那你记得带身份证哦。”我笑着。 小美此时也笑的很开心,但他不知道我笑的开心并不是因为多了个女朋友。 第二天我带着行李箱,在学校门口见到了小美。 我打的出租车,到了之后我表示忘带了身份证。 小美自然带了,还是那个熟悉的快递小哥。 我谎称给小美买水,等了片刻小哥出去寄快递了我才上前。 昨天晚上我等到了一百四十多单,是上一次的两倍。 小美和我找到了不相熟的快递小哥,寄出了这一百四十多单。 我算了算,上一次五万实际只到账了四万七。这一次至少能到账十七万,但估计也会有丢单的时候。但丢单的我全额退款就是了,反正我这是暴利。 《骨牌》10 晚饭我们选了必胜客,情侣套餐99元。 披萨、意面、两杯饮料和一个小蛋糕,之后我们看了机器人总动员。 听说是爱情电影,适合小情侣。 期间我的手机一直在震,而我则侧着手机在回消息。 我在回复的是收到礼物,和补交订金的粉丝。 小美似乎看出来了什么询问道:“让你发货的老板吗?是不是哪里没做好?我就说钱没那么好赚,没事吧?” 我摇着脑袋保持着笑容:“没事,问题不大。” 那是首映的第二场,小美哭了但我没看进去。 小美跟我说了一下这个故事,我大概就听到了破旧的地球清洁机器人和高级搜寻机器人的爱情故事。 我唯一的想法是机器人都能讲爱情了,而我却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爱情。 我带着小美回了学校,小美依依不舍的和我说明天见。 回到宿舍的我坐了下来开始处理善后的事情,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之后显然我一个人变得更忙了。 我将事情分为四个重点,分别是形象、客户、资金、小美。 形象指的是账户的形象,必须要正能量和正面的评价可以保证继续赚钱。一旦唐夏的设定破裂,那么很可能身败名裂。但我清楚的是,只要抛弃这个形象就可以了。我没有在网上留下任何真实的数据,除了第一次买卖时用过自己的身份证。 之后是客户,这个完美的产业链不可能被路人破坏。再多的举报也没有效果,不管是哪个平台的管理员没有证据是不会封号的。唯一的证据就是这些客户,但客户拿到骨牌之后也是没办法鉴定真假的。因为五元和上万的骨牌巨虎没有区别吗,但保不齐万一。这些客户就有可能是压到我的稻草。 然后是资金,整个流程的资金基本上不存在断裂的可能性。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提前支出的租借跑车的费用,就是这样租借的费用无法与骨牌赚来的钱持平。 最后的最后,就是唯一的变数小美了。要么一直欺骗下去,要么尽快的坦白让对方加盟。风险总是有的,但我的这个所谓的工作风险算是极低的。我是打算瞒下去,只要手头有足够的钱随时可以跑路。哪怕身份被拆穿,最严重的也就是被当成虚假宣传被判刑。 三年的时间,我顺风顺水。 赚的钱是越来越多,有了累计之后每个月花费的时间越来越少。 但显然粉丝们不在满足于骨牌,养大的账号我负责卖出。 一个百万粉丝的土豪账户,粉丝只要真实的话几乎可以随随便便卖十万。 当然我也不止局限于唐夏的身份,开始用常立、王立、王夏……。 我现在才明白,互联网人的记忆力就像是金鱼。 同样的照片、同样文字、同样的内容只是在不同的平台就可以骗人。 我也能在网上看见很多假土豪、假网红被曝光,我也害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但显然我多虑了,我确实有账户被发现造假。 可只要自己消除账户,最多一个星期就没人记得这个事情了。 一个失败,最多是半个月到一个月的努力白费。 而一笔成功,则至少是一个白领一年的工资加上奖金。 血赚不亏的买卖,慢慢熟练之后当年得四个隐患也只剩下了小美。 对于她我出了欺骗就是欺骗,我怀疑小美知道了什么。 但小美显然并不在意,至于她每个月陪着我除了发货就是发货。 发完货我们会去吃饭,然后看一场电影。 大学四年几乎都是这样度过的,小美此时还傻乎乎的认为我跟那个土豪成了深度合作关系。 “明天就毕业后,你打算和我结婚吗?”小美看着我。 “我想去上海发展看看,所以我……”我下意识的说。 “没事的,我跟你一起去上海可以吗?”小妹询问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先看电影吧,回头再说。结婚也要求婚不是吗?总不能我现在答应就成吧?” “好吧先看电影。”小美楼主了我的手臂朝着电影走去。 今天看的电影是2012年的环形使者,小美一般会偷偷告诉我电影的大概剧情。她也知道我这个大忙人没时间看电影,忙手头的事情更加重要。 小美粗略的解释着简介:“一群名为“环形杀手”的成员专门为大型犯罪组织暗杀来自未来的人,大老板们会把暗杀目标禁锢,并将其秘密从未来送回到过去。对于“环形杀手”来讲,他们的工作只是要将目标爆头并处理尸体,这样目标就能于他所在的时空干净地消失,这对于杀手而言,是一个有效且万无一失的系统。过程被称为“封环”。杀手乔是最年轻的环形使者,弹无虚发,然而当他想处决来自未来的自己时,却遭到激烈反抗而失手。有意思吧?” “嗯,我喜欢这个题材。”我回应这小美,我生活的世界不存在什么时空穿越,如果有我倒是希望找到这个公司。请他们找个人干掉小美,然后把杀手传到过去完成“封环”。 因为现在的我有这九百多万的存款,这些小美都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小妹在学校门口反而为我单膝跪地。 小美手里拿着戒指,开口道:“立夏,要不这样我想你求婚?这戒指是大学这四年你每个月400-1000的分红买的。八十五次分得的5万2千。” 小美单膝跪地,手里展现这对戒。 我的戒指是一个巨大的宽条铂金戒指,中间很沉稳的镶嵌着一块方形的红宝石。 而小美自己的女方钻戒,却是一个很朴素的不知道有没有三十分的钻戒。 我能感觉如果这玩意花了五万,那么至少有三万五都在男方的戒指上。 我都不知道,大学四年时间我们跑了八十五次单。 这五万块如果是给小美的封口费盖有多好。 但可惜显然不是,我无奈的开口:“你先起来。”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小美大喊着。 此时门口的保安,和同样归来比较迟的学生也都看见了。 小美的性格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不然一个女生也不会读我们电工专业了。 这一次我明白跑不开了,我接过了小美的戒指。 小美站起了身,递给了我她的钻戒让我帮她带上。 “明天毕业,后天你就和我回家。要不先去你父母家?然后父母见面吃个饭,我们就聊结婚的事情好不好。我家有套小房子,装修一下花不了几万块。至于上海的事情,要不就不去了吧?当然你要去上海打拼我也跟你去就是了。到时候小房子租出去。一个月一千的话你我各分五百如何?……三十岁在生孩子,你放心我们孩子肯定很聪明。”小美一个人开始畅享未来。 我在一旁却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我拒绝。 大学毕业就分手呢?那么在小美眼里我这大学四年为了什么? 大学毕业,小美拿到了本科毕业证书。 我却只是个肄业证书,我放弃了补考。 一个肄业的学生想去上海打拼,一听就是借口。 至于考试的科目,我基本都是交的白卷。 此时的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但小美却已经谈到了结婚放什么音乐。 《骨牌》11 听着小美的侃侃而谈,我心里却不是滋味。 别说结婚,我连毕业的心思都没有。 没错毕业季也都是高考季,我老能在网上刷到段子。 记者问学生,高考六百分和给你六百万选哪个? 学生们都表示学业无价,但对我来说我肯定选六百万。 有脑子的我大学四年我都转了快九百万,但大学四年出来的额同龄人就只能拿一个毕业证。 其他的同学我没办法对比,我只知道我宿舍里大概是个什么状况。 毕业的大海走出了舒适圈,再也没有宿舍和电脑,未来大海要么工作或者啃老这些都是他的选择。 至于韩东确实是打工小王子,毕业只不过能让他全心全意的去下个公司打工。老板们自然都喜欢他这种人,刚毕业就带着四年工龄的万金油。 而我则有明暗两个面。 暗地里我清楚自己是个拿着九百万起步资金的肄业大学生。但在明面上其他人眼里我是个大学四年只知道谈恋爱的肄业青年。 但只有小美自己明白,她可不会嫁给废物。 我想过要不要打断他,抛弃她肯定会让她起疑。 从她的角度去查这个事情,很容易就知道我贩卖的东西有问题。 小美应该也是看出了点什么,时常跟我说小心那个老板。万一对方是用我做坏事,那么哪天等我们来拿快递的就是警察了。 只不过小美不知道我自己就是这个老板。 小美说的小房子,买房的钱肯定省了、结婚的问题也不大、唯一的问题只有一个,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 想起了我第一次看的电影,机器人总动员。 两个机器人都能谈论爱情,而我心里却只有利益。 之前所做的事情几乎都是赚钱,唯独求婚是亏的。 我要想个办法,一劳永逸的办法。 毕业,双方见了家长。 我的爸妈不知道我的状况,自然对小美非常有好感。 小美的父母看不上我,但耐不住小美喜欢我。 小美是独生女,所以只能听小美自己的。 筹办婚礼的事情小美几乎是包办了,而我要做的是学会开车。 而我也很卖力,大学四年我谎称有二十万的存款。 我用来买一辆二十万的车,至于婚礼和婚房小美包办。 这短时间我一直在练车,并且学习汽车知识。 拿到驾照的第二天,也是结婚的日子。 敞篷的婚车,我开车小美坐在副驾驶。 我的西服和小美自己的婚纱都是小美自己选的。 乃至整个结婚的团队和婚礼布置。 结婚当天,西式婚礼。 双方父母在台上,整个婚礼很豪华但我却只关心口袋里不断震动的手机。 小美靠我很近,自然感觉到了什么。 婚礼后台,我看着我的手机。 小美在一旁:“老板的消息吗?结婚的时候就一直在响。” 我摇着脑地:“不是买了车吗?改装保养的事情。你不是喜欢蓝色吗?我就像把白色的改成蓝色。” “我喜欢的是绿色啊,你又记错了。不是我知道你小脑瓜子里记得都是生意,还以为你外面有人呢。”小美戳了戳我的脑袋。 “那我错了。我让人换成绿色。”我解释道。 “绿色不好看,你就搞蓝色吧。”小美笑着。 我点着脑袋看着消息:先生?你确定要拆掉这个副驾的安全气囊装那么大的平板吗? 我立刻发到:不然装不下啊,没事。副驾驶不坐人的,拆掉安全气囊改成十一寸的平板比较合适。多出来的部分搞个好的耳放和音响好了,对了外观改为蓝色。 修车工再度发到:成,听您的。这边签个字,三天内来取车。 我随后打开了支付宝,看见了支付宝内的人身保险界面。 两个保险就在我的手机内,我给自己和小美各买了一万的意外事故险。缴十年保二十年赔偿五十万,受益人都写成了小美。 …… 现在想想,我能干出这个事情也不意外。 至少我现在什么都有了,老婆正在喊我吃饭。 我抽了一根烟,桌上是老婆拿回来的快递。 很薄的快递,里面放的应该是文件。 小美徐问道:“是什么?老板给的?” 我点着脑袋,只有我知道里面的文件是我和小美的人身保险。 “那个,上个星期结婚到现在都没出去旅游呢。要不要出去度个蜜月?”我询问道。 “我还没找到工作,我打算最近多几个面试。至于你的工作,不可能一直就帮着发快递这样吧?虽然赚的不算少,我怕,我没时间陪你出去玩哦。”小美解释道,在桌上吃着饭。 我也端起了饭碗:“就是自驾游,出去逛逛而已。反正找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说呢?” “那好吧,可是去哪呢?”小美询问道。 “爬山吧,自驾爬泰山如何?”我看着小美。 “驾照没满一年不能上高速?”小美解释道。 “没事的,抓住也就罚两百而已。而且你不是大一考了驾照吗?有你这个三年的陪同,钱都不用扣。”我解释道。 小美点着脑袋:“好吧,但我说好了。我三年多没碰过汽车了,我开不来的。我怕出车祸,你行不行啊?” “没考虑让你开车,我可以的。”我解释道。 “那么什么时候出发?”小美看着我。 “明天是周末,去个周末。回来的时候开开心心的,星期一找工作如何?”我问道。 小美点着脑袋:“都听你的。” “对了,你喜欢听歌对吧。一路上有几个小时的,我电脑旁边的TF卡。你导一些歌来我放到汽车里,路上听如何?”我怕解释道。 这个TF卡是行车记录仪内的卡,我擦掉了指纹摆在了电脑旁。 小美抓过插入电脑下歌,塞入车载音响一切就搞定了。 明天的一路上都不会有行车记录仪,如果警察问我就可以说昨天小美取了卡想下歌一路上听。但是我不知道她把行车记录仪的卡取下来了,上面反正是她的指纹。 小美在电脑前做了半个小时,我墨迹的吃了半个小时的饭。 小美拿着tf卡:“弄好了。” “我还在吃饭,车钥匙给你。你去装在车在音响里好不好?”我询问道。 小美点着脑袋,我将口袋内的车钥匙拿了出来。 小美拿着我的车钥匙下了楼,我带着笑容。 十分钟后小美上了楼:“钥匙还给你。” “放桌上就好了,早点睡觉把明天早点出发。”我解释道。 第二天一早我们带上了行李,东西放入了后备箱。 小美坐在副驾驶,而我朝着告诉高速开去。 我试着放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看着11寸的显示器,感觉十分奇怪。 “是不是坏了?”小美询问道。 “应该是坏了吧,回来再修。”我无奈的说,没办法是改装的出了问题应该。 我依然保持着自己的想法开着车,我的想法很简单,去往沈东升的泰安市的路上。有一段高速公路特别的荒凉,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计划路线。 到了指定的线路,跟我查到的差不多。 这里有一个S型的弯道。如果撞过去,掉下去有十米多。下面则是一个L型的斜坡,一旁就有标识写着:“请勿疲劳驾驶,前方危险路段。” “小美对不起,如果你不和我结婚也不会有今天的。”我开口道。 “什么?怎么了?”小美不解的说。 我踩下了油门:“你知道我太多的事情了,而我只是想你帮我寄快递的。没有什么老板,老板是我。” 车子撞过护栏,九十度的翻车。 整个车子横着向下重重的砸到了下方的斜坡,我感觉什么东西顶上了我。 等我反应过来居然是小美,侧过身子护在了我的面前。 假装的音响从副驾驶飞出来,将副驾驶的座椅砸了个稀烂。 而小美压在我身上,我们两个一起抗下了安全气囊。 A柱断裂,横着插入了我的腹部让我失去了意识。 …… 《骨牌》12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里,身上插着很多管子。 口鼻之上几乎都有管子,我的呼吸有些困难。 吸入的空气非常的干燥,这导致我的鼻子口腔乃至喉咙都好像干裂了一样。 呼吸机运作的声音在我耳边此起彼伏,微微的睁开眼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鼻子上吸入的是纯氧,让我觉得口干舌燥。 我想试着动身子,却发现我根本无法动弹。 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更是无从知晓。 稍远处有一台挂在空中的老电视,电视机挂在玻璃房间的外卖。透过玻璃我可以看见画面,但确实距离太远了。 电视的画面很模糊,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的眼神无法聚焦还是电视画面有问题很迷糊。 此时的电视机上播放的是新闻:杭州来女士失踪十六天。 日期是七月二十一日,而我知道去爬山的日子大概是七月六日左右。 也就意味着我在这里已经躺了十四天,这里应该是重镇监护室也就是ICU了。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脚步声响起护士走了过来似乎是给我换药。 此时的护士跟我四目相对,连忙激动的开口道:“先生你醒了?” 我想点头,想发出声音。但我什么都做不到,我试着张嘴半天挤出一个字:“水。” 护士立刻反应过来,拿着免签给我沾了一点盐水在我嘴唇上滑动了两下。 稍微湿润嘴唇的我再度开口道:“喝水。” “对不起先生,你不能喝水。”护士无奈的说。 “为什么?”我虚弱的开口道。 “很复杂的,简单的说因为没有进食。血糖含量低导致血浆渗透压降低,此时如果快速补水会使血浆渗透压降导致细胞破裂。后果很严重的,先生你在忍一下。我去叫医生,你不要急。”护士解释道。 难受,盐水让我觉得更口渴了。我想喝水,但对方显然是不会给我喝水的。 护士跑了出去,片刻之后医生来了翻看着我挂在床头的病例。 而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之前的电视机下面有两个男人。 都穿着休闲服,但他们的目光一直看向我这边。 他们在玻璃房外看着窃窃私语,能感觉出来是冲着我来的。 隔着玻璃我们不知道他们是谁,随后护士和医生的对话让我警惕起来。 “他有意识吗?” “应该是有的吧?” “这人很特殊,既然脱离危险了直接带普通病房吧。” “我去叫护工。” “不了,不喊护工。你去让门口两个同志来,告诉他们怎么做,把床搬出去到普通病房。之前说了,要让这个病人少接触一些人。反正听他们的就对了,去吧。” 同志?我的第一反应医生喊同志的能有什么人。随后我反应过来,很可能是警察。 …… 听到这话一思考才发现,我是被盯上了。 进来的两个男人进来在护士的要求下操作,随后松开了床头插销带着我去了普通病房。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将我放上病床,期间几乎没有交流。一位拿出了银镯子将我的没打点滴的手固定在了床头,随后他们和护士开始了对话。 “多久能出院?” “苏醒的话很快就能出院,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今天能转院吗?我们这边出证明的话,我们想把他转到监狱医院方便我们后续。” “那我去问一下我的领导,那个病人下了ICU的事情要跟他家人说一下吗?” “不要,这人不能见任何人。” “他是罪犯吗?” “这个你也不需要知道。” “明白了。” 两个男人一个跟上了护士,另一个则在我稍远处坐了下来双环抱开始闭目养神。 而我只能装晕了,余光能看见男人的胸口有一个设备似乎是摄像头。 我不敢轻举妄动,我在思考现在是一个什么状况。 小美死了,警察调查到了自己?那么就是保险公司觉得有问题,报警了? 还是小美没死,报警警察调查了自己?那么其实还有办法,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就成了? 这两个可能性都是存在的,至少我现在所能知道的消息很少。 对方要求转院的同时,似乎不想让自己见任何人。 那么就只有一个问题了,对方怕的是我父母或者小美的父母对我透露什么有用的话语。 到此刻我明白了一个事情,我现在是嫌疑人。 但对方却似乎直接把我当做犯人对待,难不成是发现了我手机里的秘密? 我开始一声不吭,我明白对方说话前我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不如直接装昏迷,能拖多久是多久好了。 当天晚上,我被带走了。 这里还是个医院,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一个人一个房间,这里的房间前还有桌椅。 而我能发现来的第一天开始,一直有个瘦竹竿来看我。 他会在我的病床前注视我几分钟随后离开,我没说话他也没和我对话。 这人显然不是医生,但显然也跟我有关。 医生在三天后表示我可以出院了,当天我被警察带走了。 一顿折腾车子似乎开往不远处的郊区,这里的墙上写着:能打胜仗、作风优良。 而我被带到了一个小房间,这里特别的昏暗。 只有一盏发黄的吊顶灯,照耀着我身后写着: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我能看见远处是一面玻璃墙,如果没搞错的话是单向玻璃,后面应该有其他人和设备。 此时来的两个人,一胖一瘦。胖的拿着纸笔打开了手里的录音笔,瘦的我认识,是每天来看我的。 他们一个记录一个提审,此时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麻烦,姓名年龄。”瘦竹竿提审开口道。 “立夏,二十五。那个,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你们抓错人了吧?我是好人。”我回答道。 胖子笑了,瘦子也笑了。 胖子开口道:“被抓进来的,十个有十一个说自己是好人。但你想想,你要真是个好人能进来吗?” 我沉默了,都到这一步了显然都是来者不善。 “没事不急,你大病初愈。我们慢慢来,一点不急。这样我先跟你说个好玩的故事吧?我们也是刚知道的。我们市有一个叫王猛的富豪。搞水产生意的,他去年回家乡发展住在他五年前两百万买下的别墅。物业却告诉他有百来个快递等他领取,开始他也没想那么多打开一看都不是自己买的东西,他还以为是淘宝刷单刷到他头上了。因为他搞水产最近在网上也搞淘宝,也清楚会有这种方式刷单增加店铺的数据。数据好看了,自然能卖出更好的销量。开始他没有在意,但后续几乎每一个月都有几个到十几个的快递到他手里。他就忍不住了想看看寄件方是谁。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好打电话过去骂他们。让他们别在寄东西过来了,可这一看吓坏了。”提审说道这里沉默了一下。 “为什么?”我自然开口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两个人要跟我说这样一个故事。 “他看见寄件方是他自己,而上面留的电话确实空号。更奇怪的是收件方来自全国各地,他明白了这些东西似乎并不是别人寄给她的。而是有人用他的身份朝外面寄快递被退回来的,你觉得这个故事好玩吗?对了我忘了说,快递里面的东西叫骨牌,这玩意你熟。”提审看着我带着笑容。 “说这个故事干什么?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反驳道,此时心跳的厉害。 《骨牌》13(完) 我开始保持沉默,因为我不知道他们知道多少。 他们是在套话的话,还是真在等我自己坦白。 毕竟审讯这种事情,我亲口说出来签字画押才是最管用的。 但我选择先闭嘴,现在才是真正一字千金的时候。任何一个字,都有可能把我害死。 我的思绪开始到处飘荡,我又想到了小美和我看的最后一部电影:环形使者。 我在想如果真的可以到过去杀一个人,我想杀掉云焕。在他把骨牌交给我之前,那样的话我一个月就只有五百块生活费。一直坚持到大学毕业,然后找工作碌碌无为一辈子多好。 “立夏?你神游了吗?你不说话也是没用的,我们现在办案讲的是轻口供,重证据。你很会耍小聪明,但你未必是真的聪明。”胖提审开口道。 瘦提审笑了笑:“你不说的话,我们说。我们用技术鉴定了你的手机,所以我想问问你立夏先生。我是该叫你立夏?还是常立、王立、王夏……?” “你名字好多啊,你可别想说这些名字你一个都不认识。这些名字,网上都有几万粉丝。但仔细一看,他们在平台话题的相册图片。相似度超过百分之八十,我是能认为他们是天天生活在一起的一群人,还是你一个人呢?”胖提审笑了笑。 确实,网民是没有记忆的。但面前的人是有的,他们不仅仅有记忆力还会追根究底。 况且我的手机,被技术鉴定了? 也就是被破解了?里面肯定有照片。跟着照片反向寻找,很容易在各个平台看见我的小号。哪怕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小号的账户和密码,但头尾联系在一起总能查到。 在网上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来,我显然没办法解释这个事情。 “中国没有一条法律说创建多个账户犯法吧?我创建账户,然后推高粉丝后售卖。这就是我的工作了,这犯法吗?”我回答道。 提审笑着:“那你就是承认你贩卖骨牌了?” “没有,我从来没有贩卖过骨牌。那些事情不是我干的,图片都是我从网上搜的,别人怎么干我也怎么干而已。”我反驳道。 “别人的照片?那么为什么车上的墨镜和照片上男人的是一个牌子的吧?从体型到身形都跟你一模一样吧?查了你护照,你可去过泰国哦。”胖提审开口道。 “我也想说一个故事可以吗?”我开口道。 “当然可以,你说吧我们听着。”两位提审看着我。 “有个老板,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早些年他在破网吧收那些没钱上网大人的身份证搞贷款,后来他在大一招聘我们给他打工,云焕和我大学一个宿舍,云焕当时把工作介绍给了我,他的工作是PS公司红章、模仿公司客服。我就是伪造网红,然后帮着寄快递。你们说的我手机里的图片,就都是他给我的。有的照片也是他让我去泰国拍的,都是他干的。”我解释道,把这一切都推给了那个中年人。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另一位稍胖的询问道。 我摇着脑袋:“我们真的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和我们说名字被知道的话怕我们报警把他告了。我只知道他住在哪里,云焕帮他干坏事被发现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都跳楼了。我怀疑是他干的,正常人谁会无缘无故跳楼啊。” “给我们地址。”提审开口道。 “中央路中庭小区C-402。”我开口道。 一胖一瘦对视了一眼随后保持了沉默,我无奈了叹了一口气。 原本还以为说了能被带去休息,但显然并没有。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胖提审捂着自己的耳朵似乎在听耳机里的声音。 我明白要么是抓到了人,要么就是被人跑了现在要找我要更多的线索。 不管找得到找不到人,我都可以一股脑的推给他。 “你说的人三年前就被抓了,你要说他是你老板的话。为什么他在监狱你,还能指示你干活?监狱可只允许直系亲属探亲,他抓进来可从来没人来看过他。”提审回答道。 我想捂着自己的脑袋装头疼,但发现手铐很短拉扯了一下并没有成功碰到脑袋。 我开口道:“我头疼,忽然头很疼。” 瘦提审笑着:“立夏先生怎么忽然头疼了?这段时间我每天都有来看你,我自然看过你的病例。汽车的A柱插入腰椎,病例上可没说你脑袋有什么问题。这一点医生也可以证明,总不用让我把部队医生也叫来吧?差不多得了,装病写到记录里你的诚心会大打折扣的。” “我头好多了,但我只承认我有账户。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全部都不知道。”我回答道。 “到这一步了,真不容易。”胖提审开口道。 “比预计的快一些,承认账户是你的就成了。是这样的我们查到四年前的你曾经寄出过六十多单快递,当时快递上的名字叫唐夏,当然那也是最早有退单到王猛公寓快递上的名字。后续的名字,就是我们查到的常立、王立、王夏……。”瘦提升解释道。 “我来说说,你所构成的买卖并不合法属于诈骗。你读过书的立夏先生,需要我和你供述一下什么是诈骗吗?诈骗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用虚构事实或者隐瞒真相的方法,骗取数额较大的公私财物的行为。你的银行账户我们查过了,里面有九百万的存款。我想问问你,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你当然可以回答是彩票、股票甚至是赌博。但我想说银行出入账都是有记录的,编故事的话尽量像一些。比如那些零碎的金额,更像是退款吧?”提审再度开口道。 这个世界向来是傻子太多,骗子不够用。他们的钱是赚不完的,但赚他们的钱总会遇到问题。遇到的最大的问题也就是退单,为了不惹出麻烦。只要对方寄回我的骨牌我就退回原价,当然寄回的骨牌去了那个从不住人的公寓而已。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被查到,也是我为什么要干掉小美了。只要小美一死,我换一个身份。这些事情显然都查不到我的身上,但总这个事情延伸出来的银行账面,确实会有几百进几百出的流水数据。如何解释这样?显然没的解释。 瘦提审:“现在只需要你承认你贩卖骨牌而已,总不要逼着我们叫你老婆出来吧?你那么多快递,除了第一次是自己的身份证外之后都是你老婆的。你这一次车祸,我们也不由得你去想你是故意的。你想害死你老婆对吧?这样就死无对证了,不过真的很可惜你棋差一招。都招了吧,省得我们再说下去。” “对了,改装行的员工也承认了。在你的要求下对车辆非法改装,拆除了副驾驶安全气囊。”胖提审开口道。 “你不是看了好几眼吗?我就告诉你好了,你老婆现在就在单向玻璃后面。”瘦提审指了指玻璃。 “因为你诈骗金额巨大,应当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但如果你能承认的话,我们愿意给你提出减刑。” “我承认,我贩卖骨牌了。”我无奈的低下了头。 此时的两位站起了身,一位朝我走了过来:“这些都是刚刚记录的内容,如果没错就签字吧。” 我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确实慢不下去了。“我会关多久?十年吗?” “不用太久,很快就死刑了。”胖提审开口道。 “为什么?我不是诈骗吗?”我不解的开口道。 “你老婆死了,给汽车定损的保险人员看见了行车记录仪。里面有怎么一段内容,你自己听。”瘦提审按下了按钮。 “小美对不起,如果你不和我结婚也不会有今天的。” “什么?怎么了?” “你知道我太多的事情了,而我只是想你帮我寄快递的。没有什么老板,老板是我。” 我此时才反应过来,一路上小美查的内存卡却没办法听歌。我还以为是我改造音响出现的问题,但事实上是小美根本没有把内存卡插入音响,而是插回了行车记录仪。 所以当天的对话全部被录下来了,所以只要我承认诈骗也就相对的承认了谋杀。 “你老婆已经死了,最后还是为了保护你死的。A柱不仅仅戳穿了你,也戳穿了她。但是我们光凭录音其实没法给你定罪,这录音确实相当于什么都没说。不过总算让你承认了诈骗。配合录音自然可以定罪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就出来了。再多说一句你说的那个名字都叫不出的男人。应该是真是存在的,但可惜我们没有抓住他。你说的402的房间早已经空了,但为了让你承认我们用了一点手段。”瘦提审解释道。 “就跟说你老婆在单向玻璃后面一样,一点手段。”胖提审重复道。 “你们,警察可以骗人的吗?”我大骂道。 “骗人是不可能,但你是人吗?”胖提审开口道。 “法律只明确规定禁止刑讯逼供,没有说不能引供、诱供。”瘦提审解释道。 我愣住了,确实我没有云焕的口才。如果有的话,说不定我可以完美的避开。只怪我这些年跟人都在网上交流,欺骗的手段也从未升级过。 我所做的事情确实也漏洞百出,我想到了和小美看的最后一部电影:环形使者。 这一刻的我想,如果可以拿九百万去叫杀手杀一个过去的人。 小美和云焕都不该死,该死的人是我。 《六小无猜》1 我叫路桥,今年高三。 下个星期就要高考了,但你们绝对想不到。 今天我会被关在隔壁大学的器具室内,还是跟五位同班的女同学。 事情的起因,来自一次学校举行的活动。 这个活动几乎每年都有,举办的原因也很简单。 那是1979年恢复高考,鹿港大学因为招生的缘故无故多出了两百个大学生的名额。 但学校里根本没有那么多大学生的教室和宿舍可以接纳他们,当鹿港大学的校长焦头烂额之际。 我们鹿城一大的校长就慷慨相助,从市区的学校开始帮助郊区的大学。 我们高中分出了一半的学校场地给鹿港大学。 那一批学生,在高中完成了自己大学的学业。 后来不少学生毕业,去大学担任老师教授。甚至成为校长、副校长都记得鹿城的高中。 鹿港大学也在那之后,开始变得越来越好。 我们学校也开始被鹿港大学扶持,成了兄弟学校。 乃至于我们高中和鹿港大学,从运动会到文艺汇演时常都选择在同一天同一地点举办。 因此也衍生出了每年面向高三学生,展望大学的游院活动。 高三的学生们会用教室分时间段,去往隔壁的鹿港大学。 去看看大学是个什么样子,好憧憬大学努力高考。 这本来是一个好事,游院也能舒缓学业压力。 但谁知道今天轮到我们下午最后一批的时候,送我们去鹿港大学的大巴车坏掉了。 老师的意思,今天一整天司机师傅来来回回十几个班快二十多趟了。期间大巴车就有点异响了,这时候出点事情也不意外。 还好,大巴车原定的计划是送大家从市区的鹿城一高去往郊区的鹿港大学,而大巴车正是来郊区接我们的时候坏掉了。 按照老师的话,大巴车修好再过来天都要黑了。所以老师让师傅下班了,就当是来送过了。 老师给了我们两个选择了,家里住的离市区高中近的学生老师负责自驾车送回高中回家。 如果有离大学近的则直接自己打车回去,说不定距离还能近一些。 班主任和当值的另一位老师,两辆小轿车开始一趟趟的接送学生回学校。 就在等待的时候,同班的苏月同学戳了戳我的后背开口道:“路桥,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看大学的体育教室?你知道的,之前老师参观了那么多,就是没去看体育教室。” 我看着眼前的苏月,才反应过来这是我们校队打排球的女生。 个子只比我矮了一个头,帮着学校赢过市里很多的比赛和奖杯。 作为高中生,代表学校虐遍本市的高中外连大学生都不放过。 战绩喜人,是特别招老师喜欢的学生。 确实,这样的特长生想看看大学的体育馆很正常。 拉我一起去的原因嘛?可能是因为我和苏月是同个组的组员吧? 班级里班主任将学生一竖排一竖排的分为小组,一共八组、每组六人为一个学习小分队。我刚好和苏月是一个小分队,但苏月因为校队的事情时常不交作业。我会将我写好的借给她抄,让她在晨操之前抄完一同上交。 此时的苏月指着稍远处体育馆,在我目测范围内应该也就两百米左右。 我微微点着脑袋:“那就过去看一眼可以吧?然后回来等老师。五分钟够了对吧?” “体育楼那边有售货机没有?我好渴,你们等等我也来。”身后一位女生喊道。 喊话的是班长小文,小文的成绩很好。这段时间的高考测试分数都排在年级前十,按照老师的意思小文是最有可能冲击高考状元的,我跟小文唯一的印象就是每次古文她都会单独找我抽查背会了没有。 我不太喜欢她,毕竟我不喜欢背诵全文。 小文的话几乎是刚说出口,剩下的三个女同学也都炸开了锅。 “那我们就都一起去吧。” “是啊,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我倒是饿了,想看看有没有吃的。” 我和苏月走在前面,小文跟在我们后面。 身后是三位女同学,而留在原地的还有一位男生。 男生是大海看着我开口道:“老师来了怎么办?” 我转头愣住了,但此时的苏月连忙开口道:“就说我们等不及自己回去了。” “这?为什么?”我不解的说。 苏月开口道:“我想进体育馆看一看,但现在老师不在了我们算是擅自行动。我们现在严格说起来,算是私闯学校了。所以不能跟老师知道我们又进去了,自然只能说我们离开了。也因为这样,我劝你们不要跟过来了。不然到时候从这里要自己回家,回不去可不要怪我。” 我点着脑袋,能明白苏月的话。但也觉得苏月的话里有话,似乎不单纯是说给大海听得。还是说给跟上来的小文和其他三个女同学听得。 小文听完之后:“我口渴说什么也要去看看有没有自动贩卖机。” 三位女同学此时也点着脑袋,都继续跟在了小文后面。 女生们倒是时常聚在一起上厕所,一个不肯散一群就不肯散开。 大海此时对着我们大喊道:“那成,老师来了我就走了。就跟老师说你们已经回去了,如果你们提前回来那就没事了。” 大海乐呵的在原地等着,掏出了自己的小手机。 而我被苏月拉着朝着体育馆的方向走去,运动生就是不拘小节。拉着我的手软绵绵的,真想不到这样的手居然能在排球场上给对面一次次暴扣。 至于身后,除了小文之外剩下的三个女同学,我虽然叫得出名字但都不太认识。 学校里的男生和男生玩,女生和女生。男生去找女生往会闹出笑话,女生来找男生则会说不检点。 此时我们五个到了体育馆门后,天已经黑了。 沿海城市,天黑的总是特别的早。 小文带着其他三位在售货机前捣鼓,而苏月则拉着我从大门进入了体育馆。 体育馆内硕大无比,看着样子至少有四五层楼高。 中间是两个巨大的篮球场和网球场,同时还有个羽毛球场。地上的虚标线和可以升降的网子代表了球场可以在羽毛球和排球之间来回切换。而侧面则是几层的镂空层,可以从上面俯瞰下面的比赛。 此时的苏月似乎被眼前的场面震撼到了,而我想的不是这个。这里是本市最好的学校,我开始展望下个星期的高考如果考好一点。相对的去了一二线城市的顶尖学府,会不会比这里更加的宏大? 体育场今天没人了,我在思考是不是因为游院的原因避让了。 因为这一路参观的时候几乎都没有看见什么大学生,应该是校长都提前搭好了招呼。 我看向了苏月:“好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走了?” 苏月恋恋不舍的转过头看着我开口道:“路桥,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愣住了,脑海里浮想联翩。 《六小无猜》2 我傻愣愣的看着苏月,此时的苏月脸蛋似乎也羞红了。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差不多等了快四年。”苏月激动的开口道。 “四年?没说错吧?”我不解的说。 因为高中一到高三,我们认识应该也不过就只有三年而已。为什么苏月会说四年? “我我我……”苏月声音有些激动,开始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我看出来了,你是紧张了吧?”我询问道。 苏月点着脑袋,一脸兴奋的看着我。 “那个,要不由我来说?你是不是想问我打算考哪个学校?”我询问道。 苏月继续点着脑袋。 我尴尬的笑了笑:“武汉,我的分数估计只能往那边去了。” “我也是,我姐……我接下来要去武体。”苏月激动的开口道。 “是吗,是报送吧?还是需要靠一个体育分?体育分要求不高对不对?那么祝你考一个好……”我的话还没说完。 此时体育馆门口一阵骚动,小文带着三个女生冲入了体育馆。 我看着四人开口道:“你们那么激动干嘛?” “嘘!”三位女生中的一位对我发出了嘘声。 我忽然想起来,她是舒笑。 想起这是因为她是我们运动会的啦啦队队长,那段时间她负责动员我们在舞台上喊话。 每一次我们节奏乱了,舒笑都会像这样竖着手指贴上嘴唇发出一阵嘘声。 我闭上了嘴,小文开口道:“保安,保安拿着手电筒寻过来了。” “保安而已,你们怕什么?保安又不是警察,况且我们又没有犯法?”我小声的回答道。 “不不不,现在已经不是游院活动了。”舒笑提醒道。 “如果被抓住,说我们私闯学校的话。说不定会有处分记过,还有可能交给警察。”小文解释道。 “我们又不是这个大学的。”我反驳道。 “别的学校没什么,这个是兄弟学校。说不定会记过的,有这个可能性的。”苏月开口道。 “记过的话,可能会出事情的。”舒笑点着脑袋认同了小文的说法。 此时小美开口道:“我妈想我大学之后考公务员,公务员是不能记过的。也不能有污点,我们躲一下,等保安走了再出去好不好?” 我看向了说话的小美,成绩不怎么样的小美是班级最乖的学生了。没记错的话她是我们美术课代表,我现在还记得她画的画,她平时喜欢给设计衣服。一大本本子里记满了自己的灵感和看来的点子,但有一天被班里的坏学生翻了出来公开给了大家看。那一次之后,小美似乎就再也没画过画了。至少除了美术课以外,没想到她居然回想但公务员。这跟她的性格可不像,确实像是父母强加的。 “我们就等保安离开再走就是了。”苏月此时同意了众人的说法。 大家都一起闭上了嘴,听着四周发出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就是朝着体育馆走来的感觉。 我慌张了,女神们此时都开始后退。 苏月看见了器材室指了指小声的说:“进去,进去躲一下?” 而苏月则拉起了我,小文推着其他三位女生。 苏月用力拉开了器具室的门,似乎有些难开我立刻帮忙。 我思考着不说我都不会发现这里有这样一个东西,这门非常的厚重。 里面是器具室,平日里放篮球排球的地方。 众人都走了进去,里面位置很大放着很多很多的东西。 小文拉上了门,整个房间昏暗无比。 此时脚步声似乎已经进入了体育馆,并且朝着器具室的方向走过来。 我的第一个反应,我们会不会就这样被锁在这里。 我开始紧张了起来,想着推开门算了。 但小美着急的上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并且把我向后拉。 “他走了我们就走。”小文小声的开口道。 此时落锁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脚步声开始渐行渐远,随后是大门的吱呀声。 我反应过来看向身后的五位女同学:“他锁门了,我们被锁进去了。” 大大咧咧的五位此时才反应过来,有人直接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照亮整个房间。 此时房间的门关上,众人才感觉到害怕。 五个女同学,我是在场唯一的男人。 此时紧张的气愤已经完全蔓延了,我只能开口安慰:“不一定没有机会,如果没有锁呢?我去试试好不好,谁的手机帮我打一下光。” 此时五个女孩子都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照亮着我,当然我看见的光源大概只有四个。苏月似乎没有手机,有可能是没有带来。 最早拿出手机的是璐璐,此时璐璐拉着我去了门口。将手机的光源对准了器具室的大门,此时我才想起来璐璐,曾经有个学期坐在我后排的女同学。时常带错课本需要我帮着去隔壁班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借到书,但似乎是因为我老向后转头,老师就把我调换了一个位置,所以我跟璐璐前后座的时间不长,也就短短半个学期而已。 我笑着:“璐璐,今天总没丢三落四吧?” 璐璐尴尬的笑了笑,我试着开始推器具室的大门。却发现我根本推不动,我还在暗自发力但门丝毫没有变化。 “那个,你们谁能来帮我一下?”我询问道。 小文和璐璐以及苏月都靠了过来,试着发力。 “三。” “二。” “一。” 众人配合着,这才勉强将仓库的门推开一道缝隙。 我伸手拿过了璐璐的手机,照射缝隙而出。此时体育馆的灯也已经被熄灭了,而缝隙里可以看出器具室的锁是插销锁。 两个插销之间空洞的缝隙内,悬着一把巨大的铁锁。 我试着摇晃大门,纹丝不动。而这个缝隙已经是众人合力才能打开的缝隙了,女孩子们失去了力气。 门几乎是自动回落到了原来的位置,这里器具室的门似乎是冷库的门改的。所以门上有液压管,一旦力度不够就会回退到最开始的状态。 “大门出去不去了,那个锁有我拳头那么大。而且看这个样子,就算出去了也不一定能出体育馆。有我体育馆的大门也已经锁住了。”我解释道。 众人一下子就都紧张起来了,最先哭出声的是小美。 我连忙开口道:“别哭,不是什么大事。现在有两个选择,应该说就一个选择了。在这里关到明天开馆显然不现实,我怕晚上你们家长见不到你们回家就会报警吧。现在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手机报警。大不了被警察抓,把事情都说出来应该就没事了。” 众人都看向了自己的手机。 “我的没有信号。”小文解释道。 “我的也没有。”舒笑回答。 “苹果手机信号本来就差。”小美解释道。 我看了一眼璐璐的手机递给了璐璐,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开口道:“我和璐璐的手机也都没有信号。” 苏月此时开口道:“我想着就来看一眼大学,所以我并没有带手机。” 《六小无猜》3 我看着众人,哭声和懊悔声从耳边传来。 我们这里一共六个人,五个女孩子只有我一个是男生。 我知道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我连忙的开口道:“这样,大家别急。不要只知道哭,你们应该知道哭是没有用的。可能你哭的大声一点能引来保安,但我相信保安刚刚从这里巡逻过去。应该有一段时间不会过来,所以等待你们的应该是哭哑了都没人会发现我们。不如听我的,都静下来好好想想事情。我们也都快成年了,应该像个大人一样不是吗?” 说实话,我的这些话语说道后面自己都感觉有些乱了。 但显然在做的五个女孩子都听懂了,还算镇定的都点着脑袋。此时已经有眼泪的也擦拭着开始试图哽咽住不在哭出声音来,不让其他人紧张。 我拿着自己的手机开口道:“这个门很厚,墙壁也很厚。我先休息一下补充一下体力,然后你们找两个人配合我。一起推开一条缝隙,看看能不能从缝隙打通电话可以吗?” 此时众人都点着脑袋说好,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 我休息了几分钟,开始继续推开门缝发力。 小文和苏月此时连忙过来帮忙,小小的缝隙我用背顶住了大门开始打电话。 我先给我爸打去了电话,但很显然信号显示还是一格都没有。 小美此时快步过来,手里拿着两个乒乓拍开口道:“能不能用这个把缝隙顶住。这样就不用一直发力了不是吗?” 我笑着,显然让女孩子们安静下来是一个好事情。这样大家都在思考如何解决问题,我将两个球拍插入了缝隙中。但我还是有些害怕,怕劣质的木头拍子和橡胶面板不够支撑硕大的金属门。我对着小美开口道:“球拍哪里拿的,多拿来一些。” 小美掉头再度拿来了四个球拍,我试着全部塞入了缝隙内,上三下三全部插入了缝隙内。 此时我的力气几乎也是到了极限,小文和苏月差不多也已经累的不行了。 我们松开了手,门开始回退夹住了乒乓球拍流出了一道缝隙。 我抓着手机再度拨打了爸爸的电话,将手机超过一半塞了过去。 但信号始终显示为无信号,小美似乎看出了我手机没办法打通转头对着众人开口道:“你们都手机都拿来试试。” 除了苏月没带手机外,其他五部手机轮流伸出超过一半但显然都没有很好的效果。 显示的都是无信号,WIFI的连接也都是清一色的没有。 “要不?我们试试,将手机打110开免提然后从缝隙内丢出去?”小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没有用的,先不说我们在这个小仓库里,钢筋结构对信号的屏蔽是很强的。我怕就算我们被关在体育馆内,能有信号的位置也是靠近窗户的地方。”舒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糟了,百分之七了。我的手机要没电了,苹果手机就是这样手机一天都要两冲。”小美抱怨着。 此时我也注意到了我的手机,电力还有百分之四十。 “你们谁有充电宝吗?”小美询问道。 “我有充电宝,但我不是苹果手机。所以没有你的数据线,不好意思。”舒笑将自己的充电宝拿了出来,老式的usb数据线一条摆在其上。 我反应过来,既然被关在了这里。那么所有的东西都必须精打细算才行,不然很可能什么都没有了还没出去。 “大家,大家听我说好不好。大家的手机都还有多少电,上报一下然后关机。就拿小美的来说,她的手机还有百分之七。如果大家都在一起耗电的话,很可能陆陆续续第会没电。如果没电了,我们这里面那么黑估计吓都要吓死,所以我们要节省开支了。大家把手机全部关机,然后遵循充电器。谁的手机是老式usb充电线的,让她的手机先作为我们的光源。等将充电宝和手机都完全用完为止,我们再按照电力逐一消耗,你们觉得我说的对吧?”我询问道。 “我是Type-C,37%。”我再度补充道。 “没带手机。”苏月开口。 “Type-C,42%”小文说道。 “老式的usb,70%,充电宝的话还有两格。”舒笑附和着。 “苹果,只有5%了”小美回复道。 “我也是老式的usb,30%”璐璐举着自己的手机。 “好,那么除了舒笑的我们都关机。然后先让舒笑的全部用完。”我按着顺序安排道。 “对了,舒笑。开省电模式,反正没有信号。所有的蓝牙、WIFI、蜂窝都可以关掉。”小美提示到。 众人都关掉了自己的手机,唯独舒笑拿着充电宝将手机放在了充电宝之上背面朝上开着手电。 小文看向了小美:“我提议,小美的手机只有百分之五了。关机也没用,说不定关机了就打不来了。不如试一试把她的手机打110免提扔出去看看?百分之五的电,要是接的通也有一两分钟的通话时间。只要确定能打通,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找个电多的手机如法炮制如何?投石问路,大家同意吗?” 小美起先是反对的,但其他人都点着脑袋。 小美此时将自己的手机交给了我:“路桥,你力气大你来。” 我拿着手机心里也有一些紧张,我试着蹲在了地上将通话界面输入了110。 靠着缝隙将手机塞出了门缝,平躺这放在了地上。 我的食指伸出了缝隙,按下了通话键。随后艰难的碰触到了免提,下一部我将手指头完全弯曲,像是在弹脑瓜崩一样。对着苹果手机的充电口用力弹射,手机确实飞了出去,金属背壳和塑胶场地发出了摩擦声。 我的食指生疼,弹出了两米的样子。 地面是塑胶地面,本来就有很大的摩擦力。 此时的手机屏幕发着光,在远处已经看不见手机的界面了。 但什么声音都没有传出来,身后的几位女同学也一个个叠罗汉似的在缝隙处跟着我向外望去。 一片漆黑的大厅只有一个手机屏幕带着亮光,我们看了足有两三分钟。 手机的屏幕光芒下一秒完全消失,应该是完全没电了。 我试着抬头起身,向大家表示计划失败了。 因为大家叠罗汉似的一条线五个脑袋望着门缝,在昏暗中我抬头顶到了小文的怀里,我尴尬的笑着:“太黑了没看见。” 小文后退了几步,众人也都散开。 “第一个计划失败了呢。”我无奈的说。 “我的手机,背壳怕是花了。”小美抱怨道。 “对不起。”我向小美道歉。 “算了,反正考完了成绩好的话妈妈会给我买新的。不怪你路桥,你别放在心上。”小美反而安慰我。 “从长计议吧?”小文对着众人开口道。 我想起了小美拿出的乒乓拍,对着小美开口道:“那个,这里是器材室对吧。要不我们先熟悉一下环境?靠舒笑的手机,把四周都有什么看一遍?” 《六小无猜》4 舒笑拿起了手电筒,开始从自己所站为位置朝一个角走去。 我连忙跟了上去,其他人都因为太黑看不见选择了原地等待。 此时的光源只剩下了舒笑手里一个,确实都是怕浪费电力做出的无奈之举。 我走到了舒笑的身后,此时的舒笑放满了脚步。 这个地方确实很大,几乎像个一百多平的房子。 最靠近大门的右手边是各类球的存放点,灯光扫过就能看见篮球、足球、排球、乒乓球、网球一摞摞的按照归类放在了一起。 我一样就看见了远处的排球,思考着拿上了一个打算交给苏月。因为苏月是玩排球的,给她一个说不能安抚一下她。 舒笑继续朝着原理大门的右侧走去,我则拿着排球回到了苏月和众人身边。 我将排球扔给了苏月,苏月的第一反应却是用双手捂住了脸怕被砸。 球砸到了苏月的手臂之上随后掉落而下,苏月踉踉跄跄的抓住了排球开口道:“你干嘛呢?” “对不起,没砸疼吧?我发现一个排球,你拿着玩一会儿吧也不至于那么无聊。”我连忙解释道。 “没,不疼。我?玩球干嘛?”苏月不解的说。 我愣了愣:“那个,以前我看你在教室。只需要一个座位就可以原地无限用手腕颠球,我以为你是在打发无聊时间。所以就想给你一个,让你打发时间。” “哦,是的。那个现在不是没有灯吗?我就觉得没必要怎么玩。”苏月说着笑了笑,将排球朝着我走来的方向滚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丝那么错觉,眼前的苏月似乎不会排球或者对排球显得有些厌恶。当然我想可能是因为房间太昏暗了造成的吧,毕竟现在唯一有亮光的就是底角舒笑手里拿的手机了。 “路桥,你来一下。这些你看看能不能用?”舒笑大喊道。 我连忙起身走了过去,我走的异常缓慢因为没有灯光生怕撞到什么。 我走进了舒笑,舒笑朝着角落打光过去。 这个角落是趣味运动或者说偏门器材的摆放区域,我第一眼就看见了拔河用的麻绳。这玩意如果用起来能干很多事情,但此时我确实一时半会想不出来。 还能看见的就是软垫了,足足二十多张叠在一起。我试着抓出一个,折叠的软垫打开了刚好是一个床的大小。当然是很小的那种单人床,让我一个人躺可能有短了。但是给其他几个女同学应该是够了,能够用来睡觉。 “麻绳的话我暂时想不到,这麻绳太粗了。但是这个软垫可以的,你等我搬六张过去,这样晚上如果还没有逃出去的话可以当床不是吗?”我说着一次搬三个软垫,分两趟将六个软垫搬到了门口众人所在的位置。 开始我一字排开,但显然众人都不愿意。 “不行,这样的的话太黑了会怕。”小美解释道。 “可以,也不是完全不行,但我不睡最旁边。”小文也开口道。 “我谁最旁边成了吧。”我回答道。 “那也不行,最左了还有最右边呢。”苏月开口道。 距离太远了,天黑了会害怕。这是这帮女孩子给我的回答,无奈我开始换了一种摆法。 摆成了一个类似于鲜花花瓣的形状。 所有人的头朝里,脚朝外。 每个人的左右都有人,此时大家才默默同意了。 而我走向了舒笑,继续带着舒笑去看最远处的左边。 远离大门和众人的左边,这里是一排排的三层货架。 大手提箱小手提箱都有,我此时才发现,这似乎是运动会是乐队存放国旗、手账、装饰物的地方。 甚至这里有一个硕大的军鼓,我试着拿着棒槌敲了敲但发不出声音。仔细一看才发现反面的底部和整个鼓面都是裂痕已经漏气了,所以敲打下去根本无法造出特别巨大的响声。如果想用这个引起保安的注意估计十分困难,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保安再次巡逻过来的时间点。 我长叹了一口气,舒笑指着下方的开口道:“路桥你看这个,你想起来什么没有?。” 我低下了头,那是一对啦啦队的球花。 此时我们离众人非常的远,舒笑拿起了两个球花我拿着舒笑的手机。 舒笑在我面前甩动着球花,让我想起了当年运动会的那个啦啦队长。 我的思绪一下就回到了两年前,那是大一的第一年运动会。 原本的舒笑是在运动场休息期间上台表演的啦啦队员,但在运动会前一天扭到了脚无奈只能在台下坐在班级里看着其他班组合合成的啦啦队在台下表演。 老师也是为了顾及舒笑的面子,将其安排在班级内为我们班比赛的选手加油。 老师给了舒笑这个天大的权利,那天运动场上观众席。舒笑还是穿着啦啦队的衣服,只不过右脚打着石膏。拿着两个球花喊加油,那时候她就开始脚我们应援。可惜我们这帮喊话大声的男孩子显然每一个服她的。 我记得那天老师们也有百米接力跑的项目,老师们全去了运动场。 没有老师在场的时候,舒笑还想着让我们卖力为老师加油。 但是一帮不听话的学生,其中就有大海。 他们拿走了舒笑的球花,舒笑一瘸一拐的去抢。他们就互相抛来抛去,不让舒笑拿花。 结果一不留神,一个球花被扔到了比赛场地和看台下方的雨棚上。 之后男同学们一不做二不休,把第二个也扔到了雨棚上。 我记得那天舒笑哭的梨花带雨,我就硬着头皮从看台翻了下去。 踩在雨棚上把两个球花扔上了看台,但随后我就被操场的老师发现。 当天本来是要记大过的,那么危险的动作。 舒笑出面把事情说了出来,追究到个人的时候班级里其他同学又不出声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舒笑再度开口道:“你帮我捡回来的球花,我现在还放在自己卧室的柜子上呢。” “你那个是粉的吧,这是蓝的。”我开口道。 “谢谢你,路桥。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也一直没忘呢。”舒笑笑着。 我感觉到脸颊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等我反应过来舒笑居然偷偷的亲了我的脸颊一下。 我此时脸也变得滚烫,舒笑此时站了起来。好像没事人似的朝着最后一个角落走去,我才反应过来没想到我和舒笑之间居然还有这样一个事情被我抛之脑后了。 我连忙跟上舒笑,稍远处的众人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后是大门的左边,我们绕场一圈后到了这里。这里没有堆积什么杂物。有的散落的框架和标枪、撑杆、飞饼之类的,我猜测这些应该是室外的球场需要的器械。框架用来撑杆跳和跳高的,而标枪、飞饼甚至铅球应该也都是室外投掷物。 “路桥,这个是透气管道吗?”舒笑询问道。 我此时看了过去,侧面有一个很粗的管道从上到下完全连通。 我摇着脑袋:“这可能是下水管道吧。从上面连通到地下。我觉得把这玩意凿开,里面只有下水。我怀疑上面是个厕所,这是厕所管道。而且就算砸开,也不过我脑袋大。钻不进去的,说不定还会水漫金山。” 舒笑脸色微变笑着走会了几个女生身边,我无奈的也跟了过去。 我观察着四周,这确实就是一个完全密封的房间。 《六小无猜》5 我开始盘算,唯一出去的办法就是大门。但大门的铁锁并不是形同虚设,我对着众人开口道:“大家别怕,今天晚上可能是走不出去了。但我相信明天一大早肯定会开馆,只要馆子一打开我们就猛敲铁门可以吧?” 我的话引起了众人的一致同意,此时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解决现在的问题了。 众人躺好头贴头睡在了一起,我无奈的也只能躺下。 今天晚上显然就只能这样了,舒笑的手机被放在了众人的脑袋中间背面朝上灯光都照射到了天花板上。 小文开口道:“要不?把灯关了省点电?” “不要,明天就可以出去了。开一晚上怎么了,关掉我会怕。我在家睡觉都要开床头灯的,不要关好不好。”璐璐此时一脸的拒绝。 小文无奈的说:“那么举手表决吧?赞成关灯的举手?不关灯我睡不着。” “不关灯我也不好睡觉。”小美此时也举起了手。 六个人,现在四对二。 苏月此时也举起了手,变成三对三。 小文看了一眼我开口道:“路桥,你表态一下。” 我尴尬的笑着,不敢出声:“现在三对三,我想说我们不是奇数肯定会平手。现在谁在举手,肯定都会惹矛盾吧。我看这样很好,要不就开着灯吧?” “那你怕亮光,你头朝脚那边睡好了。等是一定要开着的,不然我怕。”璐璐自然反驳小文,此时护住了舒笑的手机挪到了靠自己这边。 小文皱着眉头,似乎是思考着打算怎么开口回怼。 舒笑开口道:“我之前有看见过有绑带,要不拿来给你们挡住脸就不亮了?” 小文回答:“不,放这里那么久那么多灰谁知道会不会过敏?” 因为我的右边就是小文,之前小文还想找我举手。 我此时侧躺到朝向苏月的方向,闭上眼睛的我只想着赶快入睡。 而我几乎是闭上眼睛的一瞬间,肚子发出了咕咕惨叫声。 确实我没吃晚饭,到这个时候已经饿了。 “谁肚子在叫?”小文反应过来。 我连忙回答道:“是我,男生饿得比较快。很……” 我话才说道一半,一声比我还大声切更绵长的咕咕声传来。甚至能听到肠胃蠕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 “我我我,我为了瘦中午没吃饭。晚上也你没吃,我饿了很正常的。”璐璐此时连忙尴尬的承认了自己的肚子也叫了。 确实这种时候,最重要的吃喝拉撒都暴露无疑。这些都是要解决的问题,小美开口道:“之前不是有人在售货机买了吃的吗?” 此话一出,小文带头开口道:“我买了水,只喝了一口。我不介意把食物拿出来,我们在这里最多也就待一个晚上。互帮互助是必然的,我也不谈关灯的事情。我自己克服,但我希望大家能把自己包里有用的东西都拿出来。” 小文说着,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瓶只喝了一口的农夫山泉。 小美此时也从包里拿出了一瓶果粒橙开口道:“我也是当时买的,果粒橙。也就喝了差不多两口,这个应该也能抗饿吧?虽然没有矿泉水解渴。” 小美自然也交出了手里的东西,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看了一眼苏月,苏月显然也看了一眼我。 “我没吃的,不好意思。”我连忙解释道。 苏月也回答道:“你们当时就不应该跟过来,不是你们慌慌张张跑进来。我们说不定也不会想到躲在仓库里,现在到这个局面。我手里也什么都没有,我也不饿不会吃你们的东西。” 璐璐眉头微皱:“我买了饼干,我就是怕中午饿的路上会低血糖。所以买了饼干,打算回家路上垫一下肚子。这个我可以交出来的,大家分着吃吧。” 璐璐哆嗦的打开了自己的书包,掏出饼干的时候带出了两颗糖果。 小文直接一跃伸手过去拉开了璐璐的书包,书包里面还有不少零食。 但都是糖果累的,各类的糖果到巧克力。 小文抓了一把抽了出来开口道:“你还有那么多私货,是不是都应该交出来?” 此时的众人都看向了璐璐,确实现在看起来只有璐璐有食物。 璐璐此时似乎是急了,带着哭腔大喊道:“不行,这些真的不行。” “饼干你都能拿的出来,这些为什么不行?”小文追问道。 璐璐此时也开口道:“我饮料也拿出来了,但凡我要是有点别的东西能拿的我也都会拿出来了。不过就是一些糖罢了,为什么不行?” 我此时站了出来:“我知道为什么不行。” “路桥?你知道?”舒笑看向我。 “那是高二的一天吧,体育课。你们都下去了,我在教室偷看漫画。最后几页了,铃声也还没响,我就想着看完再走。不然上课抽空看容易被老师发现不是吗?然后看完的我起身就看见璐璐坐在自己位置上捂着脑袋,我看完了就打算叫她一起下去参加体育课。但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等我再去碰璐璐的时候璐璐有些失神。我询问了一下,璐璐说自己低血糖。那天我买了漫画书,剩下的钱买了一包糖。就把糖都给璐璐了,我想现在她包里常备糖果估计也是因为怕低血糖吧?我记得那天她后来也没上体育课,在一旁看了一整节课。” “路桥你那么一说我有印象了,那么这些糖就算了。反正几颗糖也没办法填饱肚子不是吗?”小文收回了手。 我看着小文明白小文成绩好,也是班级里的班长。她干什么事情都以班级为主题,此时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之后显然也不追究了。 璐璐的哭声显然越来越委屈,此时无奈的哽咽了及几下:“那个,我可以交出去的。其他的都可以,我就一个要求。我能留一颗糖下来当保险吗?” 璐璐说的非常委婉,众人也都点着脑袋。 璐璐打开了自己的背包,里面大概有二十多颗各色的糖果和巧克力。 侧面横隔梁里有一颗单独的糖,这些糖都倒在了地上。 随后璐璐抓起了里面唯一的一颗蓝色的上好佳薄荷糖死死的拽在了手里。 “我就留这一颗,其他的都可以分了。”璐璐说着此时哭泣已经止住了。 而我此时靠着手机的灯光看见了那颗糖愣住了,这颗糖是我的。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这颗糖是当年我交给璐璐的那一包薄荷糖其中的一颗,也可能是那一包里最后的一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很喜欢吃薄荷糖,漫画和薄荷糖是我平时的标配。 看到这里我愣住了,思考着拿回那颗糖也是。如果那颗糖真是我当年的糖,那么估计也过期一年多了。 所有的食物堆在一起,水和饮料被摆在最中间。 饼干一共十二片,被分成六份。 每个人分到两片饼干和四颗糖,这就是我们的晚饭。 苏月说了自己不会吃,将她的饼干和四颗糖都交给了我。 我想起了璐璐肚子叫的显然比我大声,我甚至怀疑璐璐的低血糖完全是为了瘦中午不吃饭导致的。 我走向了璐璐,多分了一片饼干和两颗糖给璐璐:“有的人中午不吃饭,然后下午低血糖啊。我男生消化快,你应该也是这里唯一不吃中饭的。苏月既然不要,那么我的和你再对半分吧。” 璐璐此时靠向了我,对着我的耳边说了一声谢谢。我没感觉错的话,她也偷偷的亲了我一口并且把手里攥着的薄荷糖交给了我。 《六小无猜》6 大家都吃完了手机的饼干,至于糖果显然都留了下来。 大家虽然拿到了璐璐的糖,但都有想法替璐璐保管着。万一真的低血糖了还能帮着缓一缓,不至于闹出事情。 天越来越黑,此时除了手电筒外已经没有一点外界的光源了。 众人都选择了躺好睡觉,不喜欢床头灯的小文此时也没选择头朝脚睡觉而是跟大家靠在了一起。 我此时也昏昏沉沉的睡去,我思考着明天一觉醒来应该就有人看见插着乒乓球的仓库大门了吧。那些来拿篮球、乒乓球、羽毛球的学生们。只要他们看见让保安打开了大门大家就得救了,这样的冒险其实也挺好玩的。 正当我这样想着,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似乎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我在一望无际的小麦田里。 五个女生都围绕这我,但下一秒朝五个方向跑去。 他们很快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所有的小麦都比我高。 我看不见前面的路,我只想走出小麦田。 每个方向几乎都有女声在呼唤我的名字,应该是希望让我走向她所在的位置。 但我怎么走都无法走出小麦田,而且我还有一种错觉。 这片小麦田挡在我的脸上让我变得开始难以呼吸,让我变得越来越吃力。 我已经快走不动了,没了力气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只能尝试这听声音,到底哪个叫我名字的女孩的方向才是真正的方向。 “路桥!”苏月喊道。 “路桥!”小文喊道。 “路桥!”舒笑喊道。 “路桥!”小美喊道。 “路桥!”璐璐喊道。 我瞬间惊醒过来,此时的五个女声果然都在呼喊我饿名字。我抬头看见了微弱的手机灯光还有五个女声急切的呼喊声。 “怎么了?”我下意识的询问道,而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此时有一股说不出的刺鼻臭味,化学合成的气味让我不住的咳嗽。在梦里无法呼吸的感觉,应该就来自于这种气味。 我此时站了起来,女声们扶着我。此时呼吸到了高处的空气我的头脑才开始清晰起来。 这个化学气体应该比空气更重,所以沉在地面。自己之所以那么难受和做这样一个梦肯定是整蛊气体造成的。 此时的我望向了大门的缝隙,器具室大门的缝隙能透入阳光。在阳光下可以看见细小的颗粒灰尘,而灰尘涌入涌出的瞬间是一股灰色的气体正在疯狂的涌入。 我连忙跑向了缝隙,我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眼睛从缝隙看了出去,那种灰色的气体碰触到眼睛都有一股强烈的刺激感觉。 “似乎有人来了,救命啊,放我们出去。”小文大喊道。 “我是第一个醒的,这味道太臭了。”苏月大喊道。 “外面有人吗?我们被关在里面了!”舒笑大喊道。 “你们听到没有?机器轮转的声音?”小美大喊道。 “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璐璐大喊道。 我从缝隙中看见了一个男人,男人穿着隔离服带着防毒面具。身后背着一个硕大的圆桶,脑袋上带着侧b的耳机。此时的男人正在随着耳朵内我听不到的音乐摇晃着脑袋。而轮转的声音正从男人的身后的设备内发出,罐子上写着:灭虫灵。 男人的衣服上似乎侧面也有公司的logo:速来除虫技术有限公司。 “咳咳。”我开始止不住的咳嗽,这个通过器具室缝隙吹拉进来的显然就是有毒的灭虫药。 我的肺部开始变得十分不舒服,感觉像是有蚂蚁再爬。 身后的女生们此时也在咳嗽,我连忙开口道:“外面有人在灭 灭虫,灭虫的药剂靠缝隙吹进来了,那玩意应该有毒。” “那我们应该喊啊,喊他来救我们。”小文说着再度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我摇着脑袋:“那个灭虫的工作人员带着耳机,扭着身子在灭虫。喊他是没用的,他机器转动喷药噪音本来就大,所以他带耳机工作。这里地方那么大,灭到我们往缝隙里往才有机会看见我们。” “那怎么办?等他看见我们。我们不是毒死,就是窒息而死了?”苏月慌张的开口道。 我无奈的大喊:“你们来一起顶着大门,我们把乒乓拍抽回去,然后把门封上。这个门密封性很强,应该可以挡住灭虫的药。”我连忙解释道。 苏月和小文顶上了大门,我奋力的将乒乓拍都抽了出来。 随后众人收回了力气,大门此时完全闭合。 大门闭合的瞬间,确实阻隔了外面的灭虫药进入房间内。 但相对的也让房间内形成了一个密封的空间,我的第一反应大喊道:“你们有湿纸巾吗?” 女生为了方便上厕所,自然都带了小包纸巾。 我拿出了六张,抓起了递上的矿泉水瓶子。 分别打湿了六个纸巾做成湿纸巾交给了众人,拿着湿纸巾捂住口鼻。靠湿润的纸巾过滤掉吸入鼻腔的灭虫药剂,这是我暂时能想到的办法。 “今天灭虫,这也就意味着今天一天不会来任何人进入体育馆了吧?”小文反应过来开口道。 舒笑反应过来开口道:“昨天是星期五,周末应该是休息的日子。他们选择周末除虫,可能性很大。而且我在想这个除虫可能是要十几个乃至二十几个小时才能真有效的话。会不会闭馆到星期一?那么说我们还要在这里被关两天?” 听到这话我开始后悔的拧住了瓶盖,人可以几天不吃饭。但不喝水似乎撑不过三天,如果今天没人发现我们。那么显然我们会在这里被渴死。 “外面喷药的师傅,我们怎么样才能引起他的注意?”苏月开口道询问众人。 “我们,我们。他不是听不见吗,但他有眼睛啊,他可以看见我们是不是?我们只要找到一张纸,在纸上写上:救命我们在仓库,我们是不是就能得救?”小美此时连忙解释道。 “对,聪明啊。那么我们赶快找材料吧?”璐璐起身开始寻找周围能找到的一切东西。 小美则开口道:“那个,字就由我来写吧。我学过美术,自然知道怎么搭配能显得更醒目。” 众人都找不到能用的纸笔和颜料,小文找来了国旗。 但此时的小美摇着脑袋,国旗红色的。太难在上面描绘其他颜色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诺达的一个器具室一个能用的冬休都没有。 我望着小美开始发呆,我又回忆起了小美当年是为什么从美术课代表到不喜欢画画的事情了。 我之前说过小美喜欢画画,她平时喜欢给设计衣服。一大本本子里记满了自己的灵感和看来的点子,但有一天被班里的坏学生翻了出来公开给了大家看。那天其实还发生了一件事情,就是坏学生拿着自己的笔和颜料。开始在小美的衣服上作画,说的是帮她设计一个独一无二的衣服。那天小美哭了,是我冲了出来脱掉了我的外套给小美盖上才才解决的问题。 那一次之后,班里有几个男生也一直都说我喜欢小美。相对的他们也讨厌我,但并不是全部男生我也不介意这样的事情。 我此时脱下二楼我的衣服大喊道:“用我的衣服鞋,我衣服是白色的。” 我将我的衣服铺在了递上,此时就是找颜料的事情了。 我连忙反应过来:“巧克力。” 此话一出,小美立刻拨开了一块巧克力塞在嘴里。用口腔的温 《六小无猜》7 大门再度的关上,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我试着贴上了大门,其他五位女孩子几乎跟我一样的动作。 大家都想等待那位灭虫师傅能看见衣服上的字然后来救自己,我们等待了很久。 听到了转轮的声音越来越近并且越来越响。 我看向了众人,大家也都看向了我。 “要来了!”苏月有些激动。 “他肯定是打药打到我们这里来了。”小文此时也兴奋的喊了出来。 “我们要不要推出去看看,顺带喊他?”小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成,一起用力。”我几乎是立刻下达了指示。 众人一起合力,推开了门缝。 因为喷涂的灭虫师傅离得够近,那几乎是更浓重的一股杀虫药水味冲入鼻腔进入肺部。 大脑此时在剧烈的抗争,这种感觉很难受。我一个男人用建议的湿纸巾防毒面具也都扛不住,这些女生躲在我的身后用湿掉的纸巾死死捂住口鼻也无法承受。 门缝外正是摇着脑袋朝着走来的灭虫师傅,灭虫师傅显然还在自己的音乐当中。 当然他离衣服越来越近,显然很快就要看见了。 我身后,五个女生也都开始剧烈的咳嗽。 这种灭虫的药,有毒性是肯定的。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厚重的铁门在回退, 大家的力气正在衰减,单凭我一个人显然没办法一直坚持推开大门。 我看见了灭虫师傅发现了衣服走了过去,正当我窃喜灭虫师傅正要走向衣服的时候。 此时我听到了外放的音乐,那是苹果的电话铃声。 灭虫师傅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灭虫师傅套出了口袋内的手机按了一下。 我能看见灭虫师傅举着喷洒器对准这衣服但他自己没在意,此时带着耳机侃侃而谈起来。 “在一个小时就结束了,下一家催了?催个P啊,我这是大生意。什么做不做,肯定做就是等我一个小时。老鼠?老鼠也管一定的。诶等等,你看我看见了什么?什么太吵了你听不见?”灭虫师傅说着,将背在身上的药罐脱了下来。 此时的药罐摆在地上,喷洒的药水还在继续喷洒这地上我的衬衫。 此时的灭虫师傅走向了远处抓起了手机:“卧槽,真手机诶。比我的苹果我还要高一个级别的苹果6,就是不知道是6还是6S。开机看看,没电该死。带回去研究吧,我猜肯定是学生不小心丢的。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丢三落四,你现在听得见了吧?肯定是学生丢的,你看这里还有一件衣服呢。” 我看见灭虫师傅走到了衣服前,将小美的手机塞入了口袋抓起了我纯白的T恤。此时纯白的T恤已经被灰绿色的打虫药完全浸湿,灭虫师傅抓起第一反应将自己手机夹在了肩膀和脖子中间用力双手一甩。等灭虫师傅甩完打开一看,上面的字已经面目全非。 “恶心,这是上了厕所没纸了吗?”灭虫师傅嫌弃的卷起了衣服,都没细看歪七扭八的文字是什么意思。 灭虫师傅转身,此时的拿着手机将衣服扔到了角落。 我吃奶的力气大喊道:“救命,我们被关仓库了。” 但此时我们面前是正在运转的吵闹的灭虫机器,机器身后才是打电话的灭虫师傅。 “什么鬼?我好想听到人喊了?”灭虫师傅警觉起来,向四周望去。我刚想再喊一句,门缝却完全关闭了。 我试着一个人用力推,但反胃和恶心让我使不出力气。 我转过身才发现,其他五位女孩子都已经蹲在了地上。 状况最差的小文和小美此时都已经吐了,还算清醒的舒笑抓来了刚刚已经不能用的国旗擦干净了呕吐物。 我没敢正眼看,无奈的问道怎么了? “小文吐了,然后小美看见呕吐物也跟着吐了。我看着也有些想吐,可是饿得吐不出来。”璐璐此时委屈的开口道。 “吐出来就好了,不会有事情的,那个灭虫的大叔发现我们的救命衣服了吗?”将国旗任远的舒笑询问道。 我摇着脑袋:“看见是看见了,但没看见上面的字。其实也怪我,昨天如果不提议打电话。那个灭虫的小哥也不会先看见的是手机,害的整个衣服被灭虫药完全打湿了。小哥看着衣服脏的不成样子,也就没细看扔到了一旁。” 小美反应过来擦着嘴巴爬了起来:“那么说我的手机呢?” “被灭虫的师傅拿走了,如果充上电。你家里人打电话进去,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但不管如何,我想我们还要被多关一天了。”我无奈的解释道。 能感觉到小美不是很开心,但此时也已经没什么办法了。 轮转的声音从大门口响起,我此时走向了大门大喊道:“大家一起,用力推开大门看看。那个灭虫师傅现在就应该在门口,发出动静吓到他就有机会了。” 我转过身开始发力推门,却发现自己早已头昏眼花。 乏力和无法呼吸是我现在最真切的感受,肺里根本不是空气。 是浓重的化学药粉,让我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不仅仅是大厅外面连仓库里面也都是这种浓重的化学气味。 我大概揣测到,现在这个房间内的灭虫药浓度至少在膝盖或者腰部的位置。 我无奈的大喊,但声音已经干涩沙哑:“大家只要一起,一起推开门说不定就有救了。” 我的话激励起了大家的斗志,但显然大家都是有心无力。 身后唯一还有力气的只剩下舒笑一人,我和舒笑此时奋力的推。 而小美起身和璐璐靠在了门上根本已经没力气发力了,反而在帮倒忙。 璐璐是因为饿昏了,小美则是刚吐完。 璐璐和小美想起了地上还有小文,五个人一起总有机会。 但璐璐和小美看见小文之后都吓了一跳,两人转头疯狂的推动我的肩膀,此时的我才反应过来转头。 看见地上口吐白沫的小文此时在地上疯狂的抽搐颤抖,这场面我以前见过。 “别急,我……我有办法。”我开口道。 那是很早以前军训的时候,天气太热导致小文中暑癫痫。 那时候班主任也不知所措,领我们班级训练的教官似乎也是个新兵。遇到这样的状况不是第一时间救人,而是跑去找他的班长解决问题去了。他的班长在操场的最远端斜对角,跑的虽然快但回来肯定来不及了。 在场的所有同学都慌了,唯独我拿了教官的毛巾塞住小文的嘴进行急救。 其实那时候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因为那一次我特地查过如何救治癫痫。 “之前不是有个鼓槌吗?把棒鼓拿来。”我对着舒笑开口道。 我此时看向了不远处的货架,将货架第三层的东西东西堆到了一旁。流出了能躺人的间隙,我和小美、璐璐都把最后一点力气用在小文身上,将其高举过肩膀塞入了第三层的货架。 我知道膝盖以下根本没有正常的空气,小文的癫痫也很有可能是躺在地上吸入了太多有害气体导致的发作。 现在能让小文正常呼吸肯定只有这个办法,舒笑拿来了棒鼓我直接塞在了小文的嘴里。并且用手踮起了小文的后脑,让其完全躺平。 保护头颈是为了其癫痫不要导致过度弯曲损伤神经,嘴里塞木棍是为了让其不要咬到舌头也为了流出空隙防止窒息。 其他几个女生此时也过来稳住了小文的手脚,而我不断的揉着小文的胸口让其保持平缓的呼吸。 至于我现在做的动作几乎和当年的一模一样,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小文的包里,肯定有药。上一次发作,就是因为军训来不及吃药。” 舒笑打开了小文的书包,翻找下看见了药瓶并拿来了水。 仰着小文的头,灌下了药物。小文才有所舒缓,我此时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缺水缺粮,也可能是因为自尊心的问题。小文放弃了平日里一直在吃的药物,甚至有可能让舒笑关掉手机的灯光。就是为了趁着黑漆漆的时候吃药? 此时门口轮转的声音渐行渐远,出了小文外的四个女生跑向了大门口再次试着推门喊叫。 但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我松开了我枕着小文的头大算过去帮忙。 小文却直起了身子抱住了我请了我一口,小声的开口道:“又是你救了我。” “路桥来帮忙啊。”舒笑大喊着。 我松开了小文冲向了大门,擦了擦脸上可能会留下的痕迹。 《六小无猜》8 我试着推开大门,用光了力气再度吸到了灭虫药剂。 忍着这股恶心想吐咳嗽的感觉,我只想让灭虫的师傅知道我们在器具室内。 可小一秒等来的只是更加浓重的灭虫药再度涌入,而我已经看不见大厅还有什么人了。 无奈的我只能选择了关上了铁门,完全阻断器具室和大厅。 不可能在开门了,如果在那么做我们很可能会被毒死。 此时除了我和小文,剩下的四位女生还在不断的咳嗽。 那种感觉不对劲,我看向了小文又看向了众人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试着半蹲身子,剧烈的难受气味立刻涌入喉咙。 我的身高为一米七九。而女孩子们平均一米六左右。 而我能清楚的问题,现在整个器具室的的空气和灭虫药含量应该高达百分之三十到四十的比重。 我的胸部以下是已经没办法呼吸到不含灭虫药成分的空气了,所以舒笑、小美、璐璐和苏月才会那么咳嗽。 我此时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将第二排的货架清空,将地面上的水放在了二层货架上。 此时我们手里还有一瓶只喝了两口的果粒橙和一瓶只剩下两口的矿泉水。 我要确保这两瓶谁不会被灭虫药污染,或者说过度严重的污染。 众人的咳嗽声显然没有停止,我对着众人开口道:“过来,过来就不会咳嗽了。” 舒笑、小美、璐璐和苏月都围了过来,我开始按顺序一个个将其抱起将他们放在货架上。 核算一下高度,必须要超过我的胸部才能有正常的空气,四个女生坐在货架上的高度刚好跟我平起平坐。 我试着也跃上了二层的货架,大家互相肩膀靠肩膀、头靠头、劲量互相扶持着不让对方太过靠近地面的毒雾。 大家还在咳嗽,但没有变的更加严重。那是肺部被刺激后的正常反应,而众人已经精疲力尽。 我靠着货架的支撑柱,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 我是真的又困又饿,即将睡着的我又被吵醒了。 “苏月,你的包放下去吧。本来就没多少位置,你还要抓着你的包一起上来。”小美不耐烦的抱怨道。 此时众人的包都在地上,唯独苏月非要抓着自己的包坐在二层货柜之上。 “我让开,我站着就好了。你们矮,坐在货架上安全。”我解释道让开了位置。 我此时并没有跟众人挤二层货柜,而是下来靠着货柜。 这样就流出了间隙,而我站着一样能呼吸到新鲜空气。 小文躺在第三排,其他人坐在第二排。 而我站在货架旁,此时明明有硕大的空间但我们却只能这样蜷缩在角落。 房间内外此时都变得十分安静,除了众人之外再也没有一点声响了。 “完了,灭虫的肯定走了已经很久了。”小美无奈的喊道。 “没听到吗?是某人的手机让灭虫师傅忽略了衣服。”璐璐怒怼道。 “那也不是我要扔我手机出去打电话的呀。”小美立刻反驳。 “这事情都怪我,是我说要扔的。也是我如果不发病说不定就能让那个灭虫的师傅知道我们在里面了。”小文此时后悔的开口道。 “救人要紧,扔手机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小文。大家都同意了不是吗?”舒笑开口道,此时舒笑的手机没电了。 “但是你们不跟过来,把我们带到这里面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都看不见了,苏月此时还在抱怨最开始的事情。 舒笑摇晃着充电宝开口道:“完全,完全没电了。要换下一个人的手机了,你们谁来?” “让璐璐来。”小美喊道。 “凭什么用我的。”璐璐有些不满。 “我来吧。”小文套出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第三层板子的上一般露出在外面,开机光源照射而出。随后开灯打在众人的头顶。 我脑海里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一个说法。说一个女生宿舍五个人,能有六个以寝室为标题的女生群。这事情我想应该不假,至少现在当着面众人都能吵得起来了。 “都这个时候了,每个人少一句吧。口渴的喝水,饿得喝果粒橙、吃糖。我们再熬一熬,明天说不定就能出去了。”我想要把节奏戴起来,众人看了我一样总算收敛安静多了。 “其实路桥,可能明天也不会有人来的。”苏月开口道。 “你凭什么这样说?”璐璐反驳小美。 “驱虫的话,说不定是周末两天的事情。也就是我们现在最多被关了一个晚上和大半个白天,接下来还有两个晚上和一个白天要度过。这样才有可能真的被就出去,也就是说现在是星期六,我们要等到星期一。”苏月解释道。 苏月的说法我确实是认同的,但此时也不能承认那一定是对的。不然希望就太渺茫了,不吃不喝撑到后天是有可能的。但是那样子有多难受,显然不适合说出来。 “我们会不会都死在这里面?”小美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我还年轻,我不想死。”舒笑此时也开始有点哭腔了。 “我们不会死的,我看有人被捆在矿洞三十多天都有活下来的。那个鲁滨逊漂流记,人家可是生存了几年。”我连忙想着能激励起士气的办法。 “那是怎么活下来的?”小美询问道。 “喝自己的尿,吃自己的排……”小文说道一半闭嘴了。 “比起这里,我更情愿被困在荒岛上。”璐璐哭着说道。 众人无话,只有哭声不断的在房间内蔓延。 但这里显然已经没有什么吃的了,几个人的肚子开始陆续叫了起来。 确实荒岛上说不定还有会吃的,只不过要靠脑子想办法。 果粒橙一口接着一口在六个人之间传递,唯独苏月到现在一口果粒橙也不喝。 而看见了这奇怪的一幕,到此为止昨天晚上的饼干加上今天中午的果粒橙苏月是一滴未沾。 距离上一次吃饭,最长的是璐璐昨天中午就开始没吃饭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多小时后哭的力气都已经没了。 接下来是我们,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是第二天下午三点的样子。 我们之中状态最好的算是苏月,然后是我和舒笑、璐璐、小美、小文依次排序。 一切都是坏事,半个房间的灭虫药粉、舒笑的手机和充电宝完全没电、小美的苹果手机被带走、小文突发癫痫、谁只剩下两口还可能因为开过盖子已经被灭虫药污染,剩下的果粒橙一人一口也已经消耗殆尽。 又是一长串的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我不行了。”小美绝望的开口道。 “我要不下去看看,有没有皮带什么的?听说红军长征都是吃皮带、皮鞋的?”舒笑不解的开口道。 “我去吧,弯腰的话又会难受的。你们把灯给我吧,我去看看。”我无奈的伸出手。 此时的苏月开口道:“其实,我想说一个事情。我有食物,但是可能不太够大家分。能撑过今晚,但明天不一定。后天如果能出去,那么我们都不会死。但我更希望的是,能饿的人劲量挨饿。不能挨饿或者需要消耗体力的人来我这里领取。” “苏月?你怎么会有吃的?”小美欣喜若狂的开口,眼神看向了苏月的包。 苏月此时解释道:“我前天其实听成了春游,所以昨天带了一书包的吃的。但我只能保证两个人三天的食物量,无法保证六个人三天。所以我忍到现在都没说,不知道这个回答你们满意吗?” 《六小无猜》9 “你是说你把游院但春游了?”小美询问道。 “怎么了?有问题吗?”苏月回答道。 “而且只带了两个人的食物?为什么是两个人的?”璐璐此时询问道,随后肚子咕咕的长啸了一声。 “你们都知道我是体育生,平时的饭量比一个女生多很正常吧?比一个男生都要多一些也不过分吧?所以对于女生来说是两个人的量。这样回答你们满意吧?而且凭什么你们现在一起来质疑我,我想昨天晚上如果我就承认的话,今天早上大家现在估计又开始饿了,这种事情不是越迟说越有效果吗?毕竟食物是不够分的。”苏月说着打开了书包,里面是六个便当。 而苏月的书包里内有乾坤,此时全部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我看到之后都非常的惊讶,那是一个双层结构。 能看见书包的内部是一层羊毛大衣,这种羊毛军大衣如今早就不常见了。 军大衣的袖子口和脖领处被完全封上并且用棉花填充,在这之上表面垫着一层层的冰袋。 这些冰袋是事先灌水之后用冰箱冻成的冰砖,此时全方位的贴合着整个书包外侧,而最里面则有六盒乐扣乐扣包裹住,同样冻成冰块的便当。 璐璐是真的饿了,上手摸了摸之后无奈的说:“这玩意,冷的。” 我看着开口道:“倒是听说过,以前卖冰条的老大爷。大夏天没有冰箱,也能保存很久冰条出去沿街叫卖。这玩意,苏月你是怎么想到的?” “这是你准备用来春游的,骗人的吧?说难听一点,你这更像是搞灾荒的。”小美看着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此时的小文反应过来开口道:“都学过的,热传递有三种方式:传导、对流和辐射。棉被、羽绒服和保温杯等通过导热性差的材料或真空来隔绝物体与外界空气,减少了二者之间的热传导和热对流,你能想到这个办法不奇怪。但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提前准备好,就好像你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一样?” 璐璐此时发现了什么,伸手到书包内吓了一跳:“不对,冰块常温肯定也是会化的。可这书包好像还在制冷很冷的样子。” 确实,此时距离昨天下午到现在下午已经整整过去了二十四个小时还要多。保温也不可能保温过六小时那么夸张,如此长的时间只能证明书包能保持在至少四度以下。 苏月此时摇着脑袋:“里面四个角都有半导体的制冷片,一部分是淘宝的,一部分是饮水机上拆下来的。三块钱一片,这里的成本大概三十元左右。至于发电的是个充电宝,不跟你们说也很简单。我是有充电宝和电,但我说了你们也就会发现我有食物了。现在的问题是,我愿意拿吃的出来跟你们分享。你们就不要在问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了,把心放肚子里。我不会害你们的,但我也不想解释。” 苏月说着拿出了两盒还保持冰冷的便当。 “冷的怎么加热啊?”小美不解的问道。 此时苏月从书包的夹层内拿出了一包袋装粉末,并且将一袋快融化的冰块放到了书包的侧面导热片的风扇处,导热片的风扇吸热放热,此时的冰块化成了袋装水。 袋装水倒入袋装粉末,很快就开始升温甚至冒烟。 苏月将整个上下两层盒子摆放好,很快就开始了反应。 小文几乎立刻解释道:“生石灰遇到水加热,这玩意是从自热便当里拿出来的吧?” “不,是过期暖宝宝里拆出来的。路桥,拿远一点。”苏月反驳道。 我自然照做了,不一会儿我就看见了浓烟滚滚。 大概十五分后我揭开了盖子,两盒便当出现在我面前。 我立刻拿着吃的回到了众人面前。 苏月此时开口道:“我建议是这样的,有能力处理器的。舒笑和路桥两个人吃一盒。剩下我们这种像病怏怏的小文,吃饱了也没力气的小美,饿了太久的玲玲还有我,我们四个分一盒就算了。” 苏月提出的要求,显然没人有意见。 能分到食物,众人还是比较欣慰的。 随后的苏月又拿出了一包冰块,将冰水放在之前导热片的风扇前。吃完饭之后,一袋冰水被众人分了一人一口。 如果说前一秒众人还生活在绝望中,但这一秒众人都舒缓了不少。 但相对的,大家吃饱喝足之后都看向了苏月。 “你是一个体育生,我知道你的成绩也就勉强维持在及格线。不是我怀疑你做不出这些东西,只是你在恰好的时机带着这些东西有些不可思议吧?”小文询问道。 “小文要说的也是我要说的,难怪昨天开始我们的吃的你都不要。”小美开口道。 “如果没搞错的话,你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三天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你还带了两个人的量,而我没看错的话一开始是你叫路桥去体育馆的。”璐璐此时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我们吵起来这几次,你几乎是一直在重复。重复说我们当时就不应该跟过来,不是我们慌慌张张跑进来。说不定也不会想到躲在仓库里,仓库但是好像也是你找出来给我们的。这里的门那么重,现在到这个局面。那么如果我们不会跟过来,你跟路桥在体育馆里之后会怎么样?你们两个人会到这个器具室被关起来?你的食物刚好够吃三天,我说的对吧?”舒笑此时点到了事情的点子上。 我此时思考着,捂着口鼻弯腰捡起了那个之前被苏月滚到一旁真好此时处于货架旁的排球。 此时的小文灯光刚好照射住下方的苏月四人,我试着将排球再次扔向苏月。 苏月几乎是跟之前一样的举动双手挡在了脸上,求砸到了手臂斜斜的落地。 这个举动根本不是一个运动员能做出的反应,我再度上前抓住了苏月的手。 “路桥,你砸苏月干什么?”小美不解的说。 “抓我的手干什么?”苏月此时也反驳道。 我开口道:“我其实也有一个问题,苏月是排球的校队。我相信只要一个受到过一点训练的人不可能接不住一个飞来的球,毕竟打排球的每天训练要打回多少个排球都不一定。第一次是因为灯光的问题不接的话,这一次的灯光完全没有问题。还有就是,我虽然没摸过苏月的手掌,但是我知道她平时的训练都要在手上缠纱布带指套。你拉我去体育馆的时候,手上一点茧子都没有。开始我还奇怪,现在一切都想得通了。你只是和苏月长的很像,并且知道苏月习惯的人。” 此话一出,苏月笑了。 “苏月你笑什么?”小美看着苏月有些渗人。 “你们很聪明,大部分都猜对了。我确实不是苏月,但我是谁路桥你应该明白?”苏月看着从书包的隔层内拿出了一个草莓图案的发卡。 《六小无猜》10 草莓图案的发卡,我自然知道是什么。 看见那个发卡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脑海中的记忆开始错乱。 因为发卡不是学校里发生的事情,那时候的我甚至都还没开始上学。 苏月把我拉倒体育馆,看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事情。 此时五位女生都看着我,都想知道里面有什么事情。 “路桥那个发卡是什么?”小文询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送给苏月的?”舒笑问道。 “那个可不是男生随身都会带的东西,肯定是礼物对吧?”小美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苏月?”璐璐问道。 此时的灭虫毒气,在我眼里早已是浮云。 而面前,才是最可怕的修罗地狱。 我无奈的淡淡开口道:“那不是苏月的东西。” “那不是苏月的东西。”苏月此时也开口说道。 我和苏月几乎是同一时间异口同声,而显然说完之后我们也互相之间沉默了。 “不什么?”小文再度询问。 “你们倒是说话啊?”小美急得跳脚。 此时的苏月开口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并不是苏月。” “你不是苏月?这怎么可能?”璐璐不解的说。 “是啊,那你是谁?”舒笑疑惑的说。 我此时指着苏月开口道:“你的头发是假的吧?我没记错的话,我送发卡的那个女孩子,没有头发。” 苏月此时笑着拉了拉自己的头发,之后带上了发卡开口道:“就你喜欢笑话我没头发,说我像个太阳。现在长出来了,都好了。” 此时的我恍然大悟开口道:“对,那时候我就爱叫你小太阳。” “你总算想起来了。”苏月笑着带回了假发,并将草莓发卡呆在了刘海之上。 此时的苏月笑着:“和你们说清楚比较好,看你们都吓得发抖了。我不是鬼,也没有恶意。我和苏月是双胞胎姐姐。苏月是我妹妹,我叫苏阳,其实这也不算我的名字,只不过是为了配合苏月给我取的罢了。也就是路桥嘴里的小太阳。我的爸妈虽然早早就进了城有了自己的家,但家里的长辈都还在村子过着农耕的生活。他们的恶习认为生男的光宗耀祖,生女孩招灾揽祸。更何况我和苏月一出生就是双胞胎,长辈知道之后就很不开心。刚好那时候是实行计划生育法最严格的时候。从城里到农村,都有纠察队监督。按理说我的父亲是少数名族,是可以有二胎生育政策的,但头胎是双胞胎也就超过了一胎。虽然没有明确的说明,但居委会的表示法无授权即禁止。但是人类是最会钻漏洞的,家里的长辈就想了一个办法。把我关在农村的阁楼里,这样我们家头胎就只有一个女孩了。这个世界上有身份的就只有苏月,从来没有苏阳活在这个世界上过。” 此话一出,众人几乎都是恍然大悟。 此时的女生们都看着我。 “怎么回事啊路桥?那你是怎么认识苏……小太阳的?”小美询问道。 “是啊,你们八竿子打不着啊,还有那个发卡?”小文询问道。 我无奈的摇着脑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能说我知道的事情。” “那你就快说。”舒笑开口道。 “是啊。”璐璐开口道。 我无奈的笑了笑:“事情要从我六岁的时候说起,那段时间我父亲投资借钱扩张产业,却被重创惨遭失败。把自己所在家里整日没日没夜的抽烟,母亲出去借钱根本无暇顾及我。结果很简单,两个月的时间不到我就严重到哮喘昏迷进了医院。我在重镇监护室呆了半年,那段时间我认识小太阳。” 苏阳此时开口道:“那时候我也差不多六岁,小时候的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被关在阁楼里,等我有印象的时候就一直在生病。村里的赤脚医生拿我都没有办法,爸妈带着苏月回乡看见了我之后都于心不忍,于是连夜把我带去城里的医院,那时候我是以苏月的名字进入的医院。查出来是白血病,治疗的办法就那么几种,我现在能活着也多亏苏月的骨髓移植。那时候医生让苏月多锻炼,现在成为排球运动员估计就是那时候的成果。” “所以你们两个都在医院?,然后认识?”璐璐开口道。 “我在医院躺了半年,母亲成功借到了款。父亲也重整旗鼓再次就业,现在父亲也不敢再大肆扩张了。小本生意,当年的事情他一直觉得愧疚。”我解释道。 “我在医院躺了半年,那段时间应该是报应吧,父母的二胎身的又是个女儿,而且还先天早夭。父母还算有自己的想法,没有都听乡亲的话。筹钱给我进行了治疗。那时候我用了苏月的身份,苏月则借到了乡下了一个表妹的身份做的骨髓配型,成功治好了白血病。”苏阳解释道。 “你们一个哮喘,一个白血病。在同一个医院认识了?”小美此时才恍然大悟。 我连忙指着发卡道:“小太阳的头发越来越少,我就一直嘲笑她没有头发,像个小太阳。那时候苏……你就说你会长出头发的,我就答应你了[51小说51]。提前祝贺你送你一个小发卡,就是这个草莓发卡。” “可我拿到了发卡,你也就出院了。后来我治好了出院了,我知道我如果被送回乡下。那么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我求了父母很久。这才在城里留了下来,但我没有身份。所以我虽然跟苏月住在一起,但我不允许离开家。这些年我在家里,苏月白天学习了什么知识。晚上就回来教我,但她越来越偏向体育她的成绩也就越来越差了。所以我的学业几乎都是自学,而我吃的东西都是速食食品后来学会了自己做饭。父母从来没想过为我在家里做饭,而家里也都是父亲关于建筑和机械建造类的书我早已耳熟能详。”苏阳解释道。 “所以自制的小冰箱,快速加热食品的办法。都是你在家的正常操作?”小美开口道。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你本来就是打算和路桥相认。然后两个人躲在这里?我们只不过是碰巧一起被关进来的?”舒笑反应过来。 “不对啊,你不允许出门。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样一个地方?”璐璐此时也反应过来。 小文开口道:“苏阳说了,关于建筑和机械类的书早已耳熟能详。我看苏阳和苏月的父亲应该是大楼的建造师,这个体育大厦我没想错的话就是他建造的吧?” 苏阳此时解释道:“我和苏月妈妈就是这所大学最年轻的教授,房子就是这样这样分配的在这里附近。所以我不止来过一次来这里考察,等我在学农的照片上看见路桥你的照片,我等今天已经两年了。我计划了整整两年,可惜被你们破坏了。” 《六小无猜》11 “忘了说一件事情,我听说我的父母就是当年大学扩建的时候。父亲带着图纸来现场考察迷路了才与我母亲认识并建设了这栋体育楼的,所以我的想法很简单。在这里向路桥求婚。”苏阳说着打开了上面的夹层,那里面是一个小圆盒子。 苏阳此时从二层货柜上下来,打开了小盒子。 里面是一颗硕大的钻戒,此时的苏阳单膝跪地开口道:“路桥,嫁给我吧。” 刚说完的苏阳立刻就开始了举了的咳嗽,我无奈的将其拉了起来。此时的腰部以下根本就没有能用来正常呼吸的氧气。 这一幕显然也把其他人搞傻了,我看着眼前的钻戒开口道:“这是你父母的吗?” “他们当年结婚也不是很有钱,这是爸爸后来补给我妈妈的戒指。听说是什么顶级全无暇的一克拉钻戒,十五万一颗。你既然拿起来了,我就但你答应了。”苏阳自然的回答道。、 “不是,你听我说。”我无奈的说道。 此时的苏阳大概明白了什么开口道:“你需要思考我知道的,那么就给你一点思考的时间。反正我们还要被关一天多,也没办法早出去。” 其他的四位女生显然都被这一幕吓到了,此时都难以置信发生在眼前的事情。 此时事情全部说清楚了,众人也算是恍然大悟。 苏阳靠着母亲是大学教授的身份,早在两年前就知道了大学会跟高中有游院活动。 又靠自己父亲的工作,得知了大学的这个体育馆建设的时候的一些细节知道了这样的一个器具室。 所以这个叫苏阳的没有身份的人,就因为当年自己嘲笑她化疗没了头发是小光头像小太阳。 而苏阳之前一直被关在阁楼,见到了我真把我当成了朋友。甚至在后来产生了爱慕,而现在想方设法要跟我求婚? 而且这是女生该跟男生干的事情吗?当然相对的如歌苏阳每天都被关在家里的话产生这样的奇怪念头应该也不奇怪。 我此时看着苏阳,我其实跟苏月接触的也不是很多。在我眼里几乎看不出她们的差别,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在会不会排球之上。当然还有苏阳可能比苏月聪明一些,当然这个聪明并不是真的聪明而耍小聪明。 而我大概也明白一个事情,在座有问题的可能不只是苏月一个。 其他几位女孩子也是心里有些想法,不然也不可能苏阳冒充苏月拉着我的时候都照着借口一股脑的跟来。 我此时看着每个女孩,他们似乎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 苏月重新将书包合上并放在了自己的身旁保护起来开口道:“我们的食物,确实够用我们撑过明天到星期一开馆。到时候就会有上课的老师给我们打开仓库的门。在这之前就只能等待了,这里要是只有我和路桥两个人就好了。等我们离开之后,我和路桥就会离开这个城市。” 小文反应过来:“我其实也喜欢路桥,那么周末会灭虫的事情你生意提前知道了对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路桥如果不答应的话,你就会在晚上故意打开一条缝隙,然后毒死自己和路桥?” 苏阳此时紧张了一下,声音带着颤抖开口道:“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舒笑此时也开口了:“我也承认,我也喜欢路桥。不然也不会跟来。我想说你一天学都没上过,我想告诉你爱情不是你理解的样子的。” “我是没上过一天学,但是苏月的成绩也都没有我好。我是没上过学不是傻,看看我的父母也就知道爱情是什么了不是吗?他们很恩爱,只不过他们眼里没有我而已。所以我想找一个眼里有我的人,我要跟他找一个地方一起生活,我们不生孩子,就两个人这样好好的过。”苏阳解释道。 苏阳的话确实 透彻,但显然不被众人理解。我此时也哑口无言,有些不知所措。 小美也开口道:“其实我也喜欢路桥,但我知道我只是喜欢。谈不上爱,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什么是爱。况且,就算你们相爱了。生活是物质的,你们的钱呢?没钱没学历,如何生活?” 苏阳此时从包里掏出了两个存折:“我在上个月取出了父母的股票合计一百二十多万在我以苏月身份证建立的银行卡里,到时候可以换成路桥你的。至于父母的银行卡密码我都知道全部都存在手机里。合计少说三百万,半年前我拿着苏月的身份证每天白天出去两个小时考好的驾照,苏月的身份证现在就在我宝利,母亲宝马车的备用钥匙也在我的手里。星期一她来上班,我们从这里出去我就可以开着车带你离开鹿港。去哪里都可以,找个地方买个房子两个人好好的生活。物质我也有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璐璐此时开口道:“路桥,我也喜欢你。可问题是现在你要说点什么啊?” “不用路桥说什么,我之所以选路桥。我想你们也看出来了,路桥对你们有多好,你们都喜欢的人。凭什么我不能选择?”苏阳再度开口道。 我此时整个人都是蒙的,无奈的开口道:“苏阳,我求你想一想这个事情。好好的想一想,可以吗?你这是青春期叛逆,有的事情想明白一些比较好。” 此时的苏阳再度开口道:“我知道我在干什么,女生平均比男生心理年龄大两岁。这事情我筹办了至少两年了,如果现在放弃我就什么都没了。但是如果可以带上你,在了一个城市用苏月的身份我们就可以继续生活。我没的选择,你们问了我那么多,可你们知道吗?” 小文、舒笑、小美、璐璐加上我此时都哑口无言。 小美开始咳嗽起来,璐璐也跟着咳嗽。 随后苏阳的咳嗽也加剧了起来。 小文和我此时又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我下意识的转头才看见器具室的门此时又打开了一条缝隙。 而转子的声音,正让灭虫药剂疯狂的朝里涌入。 房间内片刻就会充斥灭虫药粉,我不解的走向门缝。门缝是从外面被打开的,此时在外面塞着一颗砖头,此时我忍着举了的咳嗽想要推开砖头关上大门。 一只脚踩上了创走,我抬头一看站在我面前的正是灭虫师傅歪着嘴带着渗人的笑容开口道:“我都听见了,还以为你们在这里玩什么花招子。其实衣服上的字我在就看见了,你们真厉害啊。” “师傅,救命。”我连忙大喊道。 “对不起了你们必须死,到时候不会有人知道你们六个为什么会死在器具室。而我会道歉,等风头过了之后。带着十五万的钻戒、拿着两百万、开着宝马车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师傅死死的踩着转头顶开了缝隙,而手中的灭虫罐子阀门开到了最大。 《六小无猜》12(完) 浓重的打虫药冲入整个器具室内,距离最近的我开始疯狂的咳嗽。 那种感觉,呼吸的空气里面已经没有氧气了,只有浓重的毒气。 此时门口自然已经发出了恐怖的笑声,而身后的五位女生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从货架上下来。 连小文此时都被搀扶着下了三层的货架,众人此时强忍着咳嗽走过来显然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我连忙转头示意大家开口道:“往里走,贴最里面的墙。找东西垫高,站在尽量高的地方。这里的毒气只会越来越多,只会越来越难呼吸。” “爬吧,到处爬。就算你们爬到天花板也没有用,我们公司跟这所学校每两个月合作一次灭虫。这里一整天都会交给我没有人会过来,我有的是时间,让这里面充满毒气。不过你们算是提醒我了,我们公司的要求灭虫一般是用辛硫磷。公司给出的比例是百分之四十铺撒三遍,但我们干活的都会偷懒,一般是为了省时间原液对半之后只用铺撒一次。这些就算灌满整个房间,想弄死你们也太费事了。不过好在你们叫破喉咙都没有人会来救你们,不过我也有更好的东西。”灭虫师傅说着脱下了身后的药罐。 “你要干什么?”我连忙大喊。 “同样都是有机磷杀虫剂,一般老板都会给我们在车里备一瓶DDVP。那玩意毒性更高,一般是给第一次开工的地方用的,为了让那些不熟悉我们的公司看见比其他灭虫同行更好的效果。当然这玩意比起辛硫磷不是一般的毒。说DDVP你们不认识,但敌敌畏你们知道吧?反正到时候我就说,带来的辛硫磷用完了,接了同事的电话想着赶快干完活,就该用了DDVP。”灭虫师傅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放下了背在身上的背包随后朝远处走去。 看着灭虫师傅渗人的背影,我自然知道他去车里拿更猛的药了。 如果再跑不出去,就会死在这里了? 我看向身后此时慌张的五位女生开口道:“我们可能要完蛋了,对方要拿更猛的杀虫药要毒死我们。毒死我们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苏阳你手里的钻戒和钱。” 小文此时看向了苏阳开口道:“你爸爸设计的这里?你说一句实话。这里有没有什么密道?可以通向别处?你肯定留了后手对不对?不可能真跟路桥在这里关上三天的对不对?” 苏阳摇着脑袋:“我就是打算在这里关上三天,不然的话如果真可以出去。路桥也就出去了,我哪有时间在这三天里让其改变心意?” 舒笑此时反应过来:“侧面不是有排污管吗?敲开的话,有没有机会从哪里钻出去?” 我无奈的摇着脑袋:“那玩意也就你一只胳膊那么粗,根本不可能塞入一整个人。打通的话说不定能作为排风,但我想里面的污水应该只会更臭才对。” 小美此时带着哭腔:“我还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璐璐此时开口道:“我们是不是可以跟他谈条件?他还不知道密码。大不了我们真把钱给他?换我们活命好了。等我们出去了,在想办法报警?” “对方不是傻子,就算没有密码我想对方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毕竟苏阳自己都开口了,钻戒就价值十五万。对方已经对我们起了杀心,就算拿不到两百多万的银行卡十五万的钻戒也会成为我们送命的关键。”小文解释道。 此时的苏阳依然的保持这平静打开了自己的书包,非常镇定的拿出了装钻戒的盒子再度单膝跪地开口道:“路桥,答应我的求婚的话我就救你出去。” 我看着苏阳,她的动作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此时的众人几乎都是一脸的不知所措,小美开口道:“难不成外面的那个灭虫师傅也是你请来的?你就为了吓唬我们?吓唬路桥答应你?” 苏阳摇着脑袋:“外面的那个不是我请的,但我有把握。大概七成的把握能出去,就看路桥愿不愿意了。” “难不成真的有密道?”小文再度怀疑道。 “这里没有密道,我们出去的方法就是眼前的大门。”苏月指着大门。 “难不成你有钥匙?”我此时询问道,我也是在想不到出去的办法。 “我也没有钥匙,但如果那个男人在我办事之前就过来的话就真没机会了。路桥,一切选择都在你。”苏阳再度开口端道。 我无奈的点着脑袋:“苏阳,我答应你。嫁给你,不对应该是娶你。” “你们这些高中生,下个星期考完试就是大学生了。还嘲笑我一个没学历的,我现在就让你们看看谁更聪明。文凭说明不了什么,如果我有身份的话考试肯定不会比你们差。”苏阳此时满意的笑着咳嗽了一声,将书包里剩下的四袋生石灰都拿了出来。 此时的苏阳笑着走向了房间的正中间,那是小美的保温杯。 苏阳拧开了保温杯将四袋生石灰都倒了进去,随后的苏阳将最后的两口水也倒入了保温杯当中。感觉水分不够的苏阳,还掺和了半瓶果粒橙进去。随后的苏阳拧上了盖子。 苏阳此时带着笑容,拿起了地上的一个软垫。 并将一整个保温杯塞在了缝隙中,但缝隙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乒乓球拍的长度,根本无法塞入这个细长的保温杯,但相对的此时的苏阳用软垫塞入缝隙内。用软垫的的两个对成角将整个保温杯向前在了大门的缝隙内。 此时的灭虫师傅笑着走了过来:“堵住缝隙?哈哈哈,读书读傻了吧?你们以为堵住缝隙就能让我伸不进去灭虫药了?这缝隙你们堵了还替我省心了不少呢,完全密封了效果才好。” 灭虫师傅打开了管子,将手里没贴标签的透明浑浊液体一股脑的倒了进去。 此时的苏阳掉过头,抓起了地上的软垫一个个扔到了其他几位女生的手里。 六个软垫,此时少了一个。少的那个此时就在大门的缝隙内死死的卡着,苏阳拿着最后一个软垫走向了我。 苏阳将我搂在了怀里,随后用软垫对着大门将自己和我挡住。 同样的剩下几个女生都照做了,而不解的灭虫师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带着笑容还想贴到缝隙里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此时的灭虫师傅靠近之后才发现塞在缝隙里的软垫中间似乎有个硬物。 但灭虫师傅触摸硬物才发现似乎是保温杯的盖子,下一刻爆炸声响彻整个体育馆。以及整个学院,爆炸的碎片击中了灭虫师傅。同样击中了房间内的众人,软垫吸收了大部分的爆炸碎片。扬起的尘埃久久不见消散。 我试着从软垫后方看了一眼大门,此时的大门中心处有一些形变。 锁头早已经不知道被崩到了哪里,受伤最严重的的是灭虫师傅此时只剩下一口气。 周围体育馆附近止值班的校园保安听到了爆炸声立刻赶来,却看见了眼前一片狼藉。 …… “鹿港新闻,今天下午三时。体育馆发生爆炸,起因是一个装有水和生石灰的保温杯。系六位被关在器具室的高中学生所为,一名但是当时灭虫的工作人员被严重炸伤。警方已介入似乎另有隐情,具体事件请听本台带来的后续消息。” 《丧2020》01 (本故事来源于之前看见的一个短篇《自杀的琳》,作者为椰子1994。我记得书名叫《椰子的故事》,此书现已屏蔽。一年前就有和做想法,辗转寻找了对方小半年得到了作者同意并提供原稿重新撰写。原稿我放群里吧,如果有人要看的话。) 这个世界大部分的地方都是荒废的,因为世界对生活在这里的人类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这个世界没有动物,只有奇形怪状的魔物。 这一点可能会让你们觉得有些奇怪,魔物可不是动物没办法驯服。它们也不需要投喂,有的魔物吃其他的魔物。但大多数的魔物吃人,因为人比魔物多了太多太多。 其他的这个世界大部分跟你们理解的都一样,每个个性鲜明的城市独立开放在世界各处。 城市与城市之间,靠四通八达的道路相连。 有的城市很大、有的很小、有的想通、也有不通的。 但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通往中心城。 中心城并不是最大的城市,但却像每个城市的枢纽一样。 其实这和你们认知的世界差不多,只不过显然更加荒凉一些。 还有,这个世界并没有文明。可能是因为大家语言想通,所以没有文化需要被记录。 一切的长者和老者都被称之为开拓者,在这个库没有谁比谁更伟大一说。 生而平等,当然也意味着死去也就死去了。 因为没有文明被记录下来,所以没人知道是谁迈出了第一步建造了第一个城市。 也没人知道第一个城市是哪,只有一句老话叫归一。 大概的说法就是,所有的城镇和道路应该是从一个城市开始分裂演化出来的。 大家认可的一点是从中心城开始的演化,但没人在意这代表什么。 毕竟城里的居民从不实名,谁都可以进来、也一样可以出去。 我们只在乎当前,当然我们也在乎那些勇于奉献自己一生输送一砖一瓦建造出城市和道路的开拓者们。 开拓者是很神圣的,但显然不是所有人都会愿意浪费一生去建造。 毕竟死后,生活在建造出来的城市里、走在道路会被珍惜还是浪费没人可以预知。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事情,听起来确实挺美好的。 此时的我在一处高山之上,这里应该是世界为数不多的高山。 我的身后是一座破破烂烂的小酒馆。 这里是难得清静之地,放眼望去可以看见这里壮烈的山河。 我喜欢叫这里双子山,但大家都喜欢叫这里双圣山。 左右对称这两座一样大小的山,我此时坐在其中一座山峰之上望向对岸。 可惜距离太远什么都看不清,山下的城市被称为圣滤城。 听说最早是用来过滤运输中产生的污浊之物的,污浊的建造物被带来之后洗净并运往各处修建和搭建城市。 但这些和我没有关系,我不是开拓者。 如果可以,我希望被称为雇佣者、或者雇佣兵。 我们不为了建造,只为了在需要我们的时候接下对方的任务并完成。 我们接到什么任务就做什么任务,哪怕是杀人也不会手软。 大海在酒馆门口兴奋的笑着,敲了敲门口的锣后对我大喊:“路桥,等什么呢。进来,我请你喝一杯。” 敲下锣的同时,我在外面都能听见酒保兴奋的喊着:“接下来每个人的酒,都由这位慷慨的海先生买单。” 欢呼声更加雀跃,大海是我们的领头。 这是我当雇佣兵的第二个年头,当然我不知道这是大海当雇佣兵的第几个念头。 我只知道,两年前我又渴又饿。大海在大老远看见了我,带着几十个人向我伸出了援手。 是大海将我们聚集在一起,才有了如今的生活。 我们现在一共二十七个人,全副武装游走在各地。 大海只要接到任务,我们就出动。 大海平日训练我们,让我们有了远比常人更强的力量。 没有任务的时候,我们就会找个酒馆喝上两杯。 平时的花费,都是上一次任务赚取的佣金。 花完了再赚,赚到了继续花长此以往。 我们之中没有开拓者,或者说曾经有。但现在都已经放弃了,不打算为现在的城市再多建造一砖一瓦。对我们来说,雇佣到死是我们唯一的归宿。 要么死在酒桌上,要么是死在战场上。当然也可能是我们当中有人老了,干不下去了。 离开之后找一个地方躺平,直到一动不动。 我们谁都有可能是下一个干不下去的人,但我显然不希望下一个是大海。 此时的大海显然是又喝多了,我小跑进入了酒馆搭上了大海的胳膊:“诶,经费还够你怎么请吗?没钱了,怎么办?” “够,你放心。我又接到了新任务,这一轮喝完我们就要出发。往下走,去一个叫袅道的地方出现了一群魔物。报酬给这个数,这一波干了又能休息很久很久。”大海张开了五个手掌笑着,整个人醉的已经不成人形了。 “你问清楚了吗?对方多少人?”我连忙追问道。 大海又灌了一杯笑着:“具体的到时候在看吧?我们哪一次不是这样?” 我无奈的点着脑袋,每一次任务我都觉得是九死一生。 没有什么任务是轻松的,不然搭建城市的先驱者早就自己解决了。 大海盲目自信是因为他真的有非常厉害的手段,我们不知道大海的一身本事是哪里来的。 但显然没有一个人能从大海嘴里成功套话,只有我曾经听到大海说过:“曾经的我和你们一样。” 我思索着以前的大海应该也是个雇佣兵,只不过他的团队出现了什么问题。 我并没有喝酒,我不喜欢那种东西。 我没有先驱们那么伟大,我想过如果哪一天大海出了意外我可以救他。就好像他曾经救过我一样,这样我们就谁也不欠了。 大海将金币交给酒保,对着众人大喊道:“启程。” 此时的众人虽然醉意朦胧,但都站了起来收拾好了自己手边的垃圾整备好了武器。 众人浩浩荡荡的从酒馆内走了出来,走下了圣山前往了袅道。 《丧2020》02 我们的大部队从双圣山上下来,路过圣滤城在大海的建议下补给了一波。 所有的武器重新打磨,所有的护具敲打查看裂纹。 我们比起预计出发的时间推迟了半天,但相对的大家的酒都已经醒了。 大部队准备出发,大海带着我们走大路去往袅道城。 除了中心城都是大路外,其他的城几乎都有大小两条通路。 估计是先驱者建造的原因,大路用来运输建造所用的材料。小路则留给运输完货物的先驱们离开,并不采取一条道路来回从而减少拥堵的可能性。 而大海带我们去的袅道,刚好从圣滤城有一条专属的通路。 想这样一个城市有另一个城市专属运输路的很少,我们这时也才明白大海带我们出来一路朝南的原因。 这里似乎是用来运输从圣滤城废弃废料的专属道路,袅道城则是处理和抛弃废料的城市。 由圣滤城过滤再给袅道城废弃。 宽敞的大路上,大海走在最前面。 我们成一字型长龙跟在队伍的后面,明明还有很宽的路但我们依然按照大海嘱咐的一字向前。 除了大海是队伍的排头之外,其他人按照实力顺序排名。 但这个排名并不固定,我一般在前十名左右轮换。偶尔状态好的时候可以拍到第四。 确实排名越靠前代表着越强,可作为人还有一个状态的表现。 状态好和不好的时候,我相信再强的人也都有两个装填。 所以我们一般按照状态进行排序,如果觉得自己今天状态特别好就可以排在前面一些的位置。 但相对的前排也代表着责任,不然谁都可以逞英雄了。但问题是排在前面的人还有一个职责,就是如果遇到魔物突袭前排的成员就不会允许魔物伤害后一位。 魔物偷袭是很常见的事情,在左守城和右守城更加普遍。 肯能无缘无故就有道路开裂,特别是一些小道上。随后就有魔物疯狂涌入,所以我们平日里在左右守城接的任务也是最多的。当然左右守城的名字也是怎么来的,刚好一个在最西边、一个在最东边。 我们此时漫不经心的向前走着,我今天排在第十。 我的前一位是陈浩后一位是韩东。韩东爱用棍,陈浩喜欢用刀。他们平时也都在我前面,几乎常年霸占第三第四。 都是老熟人了互相照应着相视一笑,我笑着询问道:“今天跟我排在一起?怎么是酒还没信啊?” “不知道为什么眼皮一直跳,今天战后面点省得出事。”陈浩解释道。 “我和浩子一样,可能真喝多了吧。”韩东也解释道。 我笑着点了点脑袋,并没有在意。 陈浩给我和韩东递来了水壶,我自然抓过喝了一口表示了一下。 一路上的路程还是相当遥远的,行走中最容易发生的就是缺水。 我能看见不少输送废料穿着红衣的先驱者从我们身后经过并超过我们。 大海排开一字长蛇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先驱者能通过,先驱者会从我们身旁快速通过运输货物。 我们只有战斗的时候才会拼尽全力,平时走路的时候都是漫不经心的。 而这些穿着红衣的先驱者和我们相反,他们平时并不参与建造而是专职运输。所以他们在路上平均全力,到了就可以休息了。 这些运输先驱者还有一个特点,他们的衣服有红蓝两面。带着货物的时候穿着红衣拼命运输绝不偷懒,大家看见红衣也会让其通过不予阻挡。但当货物到位之后就会将衣服缓过来穿然后摸鱼回去取货,那时候就不会穿红衣显得那么明显。 他们的这个过程会一直持续,除了吃喝 之外直到老死或者在路途中类似。 当然走一字长蛇是大海给我们的规矩,城与城之间的道路也有自己的规矩。那就是不允许走回头路。如果有人滞留或者回头会造成堵塞。一条道路堵塞捂着无法疏通,造成的后果就是建筑用的材料无法进入中心城。所以我想这也是大海让我们排成一字长蛇的原因,不要堵住后面需要运货的这些先驱。 此时的大海在路边看见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此时在路上有些不知所措。 大海出于好意询问了对方,一套寒暄:“孩子?迷路了吗?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跟我们吧?我们给你口饭吃,如何?” 男孩点了点脑袋,此时紧张的说不出话。 大海伸手向了此时捂住坐在道路上发呆的男孩,男孩被众人一个个搭把手送到了队伍里。 从队伍的排头,一哭顺到了队伍的末尾。 队尾的同伴分给了他一些事物和水,我看着小男孩想起了以前的我。 我那时候差不多就是这样加入这个雇佣兵大家庭的,想想还有些欣慰。 大海在路上,又看见了几个迷路和游荡的路人拉入了团队。 我们距离袅道越来越近,此时能看见一些运输材料的先驱者打破了规则开始在道路上逆行。 他们一脸的惊恐,大海上前询问才知道遇到了魔物。 大海询问了一下魔物的样子,慌张惊恐的先驱者手舞足蹈的解释着:“好大,真的好大的血红色长绳。它还有帮手是一些黄色的圆球怪。他们吃人,一口一个。前面袅道城已经失守了,真的好可怕。” 先驱者刚描述完,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巨吼声立刻吓得开始逃跑。此时的先驱者已经顾不得体面了,连滚带爬的后撤。 大海此时停了下来,嘴里嘟囔着。 身后的成员们,开始询问大海发生了什么。 先驱者的描述我也听见了,觉得不知所措。以前遇到魔物至少先驱者还能跟着抗争一下,如此逃跑的这应该也是我第一次见。 大海却好似听懂了似的开口道:“各位,大麻烦了。我没猜错的话,这次的对手应该很难对付,大家最好战死的准备。” 众人此时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也是第一次听大海说出这样的话。 我们继续前进,终于到了袅道。 此时我们隔着老远,就看见了魔物的样子。 那你们的话说,就是巨大的红色巨蟒配合这黄色的史莱姆正在疯狂的吞噬。 真的太壮观了,巨大的红色魔物正在摧毁整个袅道城。 此时袅道城上已经看不见高大的建筑了,魔物所过之地几乎全部夷为平地。 大海迟疑了几秒大喊道:“四人一组,并排冲刺。大的交给我,小的由你们解决。” 《丧2020》03 按照大海说的,众人全部四人一组排好了队伍。 韩东和陈浩直接把我围了起来,就像夹心饼干。 我们队伍中还有一位叫王威的,此时拔出了背后的长枪不知所措。 众人此时都排好了编队开始缓慢前进,韩东和陈浩混在其中步伐更加缓慢。 韩东和陈浩在我印象里不是这样的人,但这一次真的是太诡异了。 我连忙询问道:“你们这是酒还没醒吗??” “状态不好。”陈浩连忙解释道。 韩东点着脑袋:“慢一点,不急这一下。” 王威此时没被阻拦下,跟上了大海冲在最前的队伍大喊:“我先去了,给你们探路。” 王威做了我想做的事情,但我被夹着没法加速。 此时的最前线,大海先接触到了魔物。 自然不是那头红色巨蛇,而是围绕在红色巨蛇身旁的黄色史莱姆。 需要干掉挡路的史莱姆才有机会接近红色巨蛇,但这些魔物我们以前都闻所未闻。 大海几乎是第一个冲了上去,此时的大海左手大刀右手火枪。 大海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黄色史莱姆扑向大海很容易就被大海躲开了。 躲开史莱姆攻击的大海,冷笑着朝着史莱姆横劈一刀。 很容易切开了史莱姆的外壳,露出了深红色的核心。 大海几乎是瞬间瞄准核心补了一枪,核心被崩碎之后史莱姆直接软倒下来。 黄色的黏液流淌而出,遇到地面之后直接腐蚀了地面。 大海看见这一幕连忙大喊道:“铁器对它们有效,小心接触液体。他们腐蚀能力很强,千万小心。” 这话几乎是第一时间传了出来,但显然还是太慢了。 不少同伴以为史莱姆只是数量众多开始向其发动攻击,得到优势之后几乎是立刻被切开流出的脓液溅伤。 脓液直接就腐蚀了肉体,没有给佣兵一点反应的机会。 我此时被陈浩和韩东夹着,无法上前一步。 我们的四人小组,还有一位成员王威却已经独自面对了一只黄色史莱姆。 大海的话语,通过一位位听到的同伴口口呐喊相传。 等被同伴传到我耳边的时候,想要制止王威已经来不及了。 王威用的是枪,有一招绝学叫螺旋枪杀。 王威的枪头是特制的,枪头并不是菱形而是圆锥形。整个枪管内是空心的,里面放着马达和电池可以旋转。 前端有放血用的槽,锋利的枪头扎入魔物之后王威就会拧开电机。 随后枪头就会旋转,如同一个钻头在刺出的伤口之上进行二次伤害。 而王威最喜欢做的就是洞穿魔物,此时的王威面对一个金色的史莱姆发动了攻击。 “螺旋枪杀。”王威大喊着刺穿了史莱姆的外壳,转动起来的枪头被王威抓着冲向史莱姆。 王威直接洞穿杀死了一只史莱姆,钻入史莱姆的王威没有活着出来。 除了一柄洞穿史莱姆的长枪之外,王威连炸也没有剩下。 我无奈的大喊,陈浩和韩东死死地抓着我。 众人都警惕起来,开始小心翼翼的对抗这些史莱姆。 数量实在太多了,而我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魔物。 以前在左右守城遇到的魔物,也有史莱姆。但那些史莱姆,只要切到他们的内核就会立刻死亡。没有腐蚀性,普通的先驱都能轻易的对方。 此时的大海已经深入敌后了,大海为首的前四排名的小队此时一路开疆扩土。 每个人都有远程击毙史莱姆的办法,根本不与史莱姆进行缠斗。 我望着拦在我身前的陈浩和韩东开口道:“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所以不肯向前?” 我看出了什么,只有两组此时正在进攻。也就是我们排名前八的人在冲向红色长蛇,而从韩东开始的从自己往后的一帮人虽然都冲了上去。 但到了差不多的位置就开始了等待,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奋勇杀敌。 而这似乎是大家默许的,大家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陈浩和韩东此时都低下了头,一只史莱姆从侧面出现。 韩东用手里的长棍一挥直接挑开了史莱姆,爱用刀的陈浩此时拔出了手里的手弩远程射杀。 韩东对着我开口道:“路桥,这次的事情九死一生。你不是奇怪吗?老问大海一些以前的事情,我和陈浩就是大海当年的战友。大海和我们聊过,打算只让自己信得过的七个老成员和他自己组成八人小队去战场。其他人都作为内应在后面等着,如果前八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就如何?”我连忙追问道,我此时陷入了迷茫。只让自己信得过的七人和自己组成八人小队?信得过的人里面居然没有我? “如果全军覆没,由我和韩东带众人离开。然后选你当带头人,从长计议。”陈浩解释道。 “为什么是我?”我不解的询问道。 “大海的意思,你的资质是最高的。我们这些跟了五六年的人,都没有你一个一年的新人进步的快。所以这一次的战斗,更像是保全实力。”陈浩回答道。 “王威和其他受伤的同伴是个意外,可能真的是喝多了。我们有提醒他,这一次不要冲那么猛。但王威可能是性格使然,这事情我没做好。”韩东回答道。 “为什么?”我还是不理解。 “我们以前,在左右守城遇到的魔物一般是叫bacteria的低级和初级魔物,它们甚至不配拥有名字统一叫bacteria。稍微厉害一点的也不过是clostridiu的低级魔物。这一次遇到的这两个,黄色的史莱姆应该是中级魔物,而那个红色长蛇绝对是高级魔物。和以前的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这一次大海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了。”韩东再度开口。 “中级?高级魔物?”我下意识的重复道。 “应该说大海早想好了,这一次是一去不回了,赢的办法只有一个。除非援军能来,这已经不是雇佣兵能对抗的战斗了。”陈浩解释道。 此时的我望向远处,大海挑选出的七位成员叠起了罗汉,给大海当做人肉梯子。大海靠着众人爬上了红色巨蛇。巨蛇疯狂的扭动,大海吃力的用腰间拿出的钩爪固定在红蛇长蛇身上缓慢前进。 《丧2020》04 大海在红色长蛇上跑起来了,大蛇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这个异物。 大海跑起来大家才能发现,大海身上拴着一根铁链。 铁链的起始位置已经固定在了长蛇的腰部,此时的大海不断向前铁链也不断的在被延长。 红色长蛇开始反转身体,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并撞向了一旁的建筑。 大海几乎也是同时做出了防御,大海抓着自己身后的铁链拿出了一根锥刺。将锥刺放入特质的手枪发射之后,钉在了长蛇的身上。随后的大海直接跳下了长蛇,靠着铁链将自己悬挂在半空中。 长蛇砸向墙面的时候,大海挂在长蛇的腹部躲过了致命一击。等红色大蛇再度平稳,大海甩动铁链贴墙快步奔跑翻上长蛇的背面继续开始快步冲刺起来。 周而复始,大海距离红色长蛇的头部越来越近。并且在长蛇的身上固定处了一条超长的锁链。 看到这里还没人知道大海想要干什么,但大家都知道这个招数肯定有用。 众人悬着的一颗心也被牢牢的吊在了心坎上,大部分的都在看。 和大海配合的七人组,此时正在下方斩杀金色史莱姆。他们在给大海机会,等大海成功极杀红色长蛇之后至少能有一条回去的后路。 此时的大海已经到了蛇头,将自己后腰准备好的锥刺放置在特质手枪之上这一次对准了地面。 这一枪开出之后,铁链也到了头。 长蛇被牢牢的固定在了地面之上。 此时的长蛇还在不断的扭动,才发现自己从头部的位置开始变得完全无法动弹。 大海笑着,将自己的大刀刺入铁链拖拽出的凹痕之内。 此时的大海拖着大刀朝后跑去,铁链压出的凹痕给大刀提供了切割点。 就这样大海从头一路朝尾部跑去,要将红色长蛇一分为二。 大海的招数十分管用,一条长蛇瞬间被从头到尾整个劈开。 众人此时都在欢呼,因为大海真的做到了。 红色长蛇扭动着,渐渐的失去了活力。 红色长蛇倒下之后,压倒了一片金色史莱姆。 金色史莱姆的汁液爆开,反向又腐蚀了红色长蛇。 一股腥臭冲远处传来。而红色大蛇此时已经成了一滩黏液。 大海开始收回铁链,而七位立刻围了上去做掩护将其余没消灭的金色史莱姆清理干净。 此时韩东和陈浩也松开了我,我冲向了大海。 我身后的众人也跟上了我的步伐,这一次确实是我们见过最厉害的魔物了。 “大海,没事吧?”我询问道。 大海带着笑容:“这一招我想了快有半个月了,没想到真的成了。我们的死伤不严重吧?” 我连忙解释道:“王威死了,有几位重伤。大部分人不严重,不碍事。” 大海陷入了几秒沉思开口道:“好了没事了,把那些先驱喊回来重建城市吧?” 我点着脑袋,看向远处。 此时还有不断朝着外面跑的先驱,甚至有从废墟里爬出来惨叫着逃跑的先驱。 我拦住了一位开口道:“别跑了,魔兽被打败了。剩下的那些都是小角色,我们大海雇佣团会全部解决的。” 我几乎是刚说完,面前红衣服的先驱就推开了我朝着远处跑去。 似乎根本没听到我的话似的,此时的大海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远处缝隙内爬出来的先驱更多,他们都在恐慌中逃跑。如果长蛇死了他们看见了,他们为什么还要跑? 而一瞬间面前一整栋大楼倒塌下来,是另一只巨大的红色长蛇用身躯撞到的。 碎裂的墙面差一点就压到了我们,大部队开始快速想一旁躲开。 大楼倒塌之后露出了远处的场景,那是数不清的红色长蛇。 高级的红色长蛇魔物不止一只,放眼望去少说成百上千。 而中级的金色史莱姆也不是几十只,而是在远处铺天盖地。 眼前的,比起我们干掉的不过是九牛一毛。 我抓着大海开口道:“算了吧?我们也跑吧?这些魔物我们打不赢的,你杀一只都那么费力了。那么多只,我们是没有机会的。” 大海此时摇着脑袋,指着稍远处。 最远端哪里,盘旋着一只九个头的红色长蛇。 那种感觉,似乎是九只扭曲在了一起。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随便一个头都比之前击杀的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此时在上空漂浮着九张大嘴不断的一张一合,似乎在指挥着什么。 仔细一看,地面之上的长蛇似乎是听它指挥似的开始移动。 大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开口道:“让这玩意离开袅道的话,去往其他城市都有可能是毁灭性的。特别是让其如果到了中心城,后果可能不堪设想。这样,我留下来殿后。之前的七个人和我继续,试试有没有机会斩杀那只最大的。其他的人跑去中心城汇报消息,带更强的佣兵过来。最好能让最强的雇佣兵来这里,能叫T的话它们应该能被消灭。” 大海说完向前小跑过去,我刚想追但身后陈浩和韩东再一次拉住了我。 显然大家都是带着目的的,韩东和陈浩的目的就是保护我离开。 我很不喜欢这样但此时身后的同伴们开口了:“我们都出不去了。” 我转过头,才发现两只巨大的长蛇此时环绕成了一个圆形的圈,在地面将退路完全挡住。 有人想杀出一条血路,刀枪剑戟斧钺刀叉一顿劈砍却根本没办法破防。 有人开了枪,确实洞穿出了伤口。但长蛇一甩,两位成员就被碾压在了身下。 不是所有人都有大海的身手,我也相信在座的除了大海之外没人能百分之百躲开如此猛烈的一击。 我瞬间反应过来一个事情,应该是大海击杀了一只长蛇,导致上面的巨大的九头蛇这发现之后,针对我们这边进行了攻击。 被围绕着的地方,开始有金色史莱姆出现。 它们的实力不强,但贵在数量众多。 似乎是有编制的,一只长蛇会带一百只左右的金色史莱姆。 而这里上千只的长蛇,全部都听从头顶的九头蛇。 没有了逃跑的机会,这反而是我要的。我对着众人大喊道:“跑不出去了,杀出一条血路来也不一定是最好的办法。如果我们能帮着大海杀死那个最大的九头蛇,说不定其他的长蛇就能不攻自破了。大家能不能,和我赌一把?不跑了冲过去?” 众人此时欢呼雀跃起来,陈浩和韩东见状无奈也只能妥协。剩下的四十多人全部去帮助大海,拿下最高处的九头蛇。 正当我们打算冲刺的时候,天上一片片白色的陨石忽然掉落而下。 《丧2020》05 数不清的白色陨石从空中坠落而下,此时众人都发现了。 从废墟内爬出的先驱又重新躲回了废墟内,惊慌失措的呐喊声从他们嘴里传来。 “躲起来。”陈浩此时大喊道,打断了我的计划。 韩东直接架起了我朝着废墟的遮蔽处跑去,躲起来就有机会活下去。 谁都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废墟内爬出的先驱们大喊着:“肯定也是魔物,魔物对我们的世界发起总进攻了。” 此时只有一位先驱朝着陨石集中掉落的方向跪拜了一下念叨着:“救世主来了,我们的救世主来了。” 一颗巨大的白色陨石正朝着跪拜的先驱砸去,而我们的佣兵因为被黄金史莱姆的黏液腐蚀了四肢此时无法躲闪。 我想上去就让,但陈浩和韩东死死的拉着我。 “我们的人救不了啦,那个先驱想死就别拦着。”陈浩大声的解释道。 白色的巨大陨石此时动了起来,外表是一层黏液。 这些石头动了起来,一个个就好像人形的大石头人。 他们似乎并不是魔物,动作迟缓但目的明确。 身体是青绿色的,白色只不过是外表的黏液。 这些巨大的石头护卫,此时一个个站直了身子朝着红色长蛇跑去。 双手直接抓住长蛇手撕,而一路上踩碎了不知道多少金色史莱姆。 石头人们所到之处红色长蛇和金色史莱姆寸草不生,几乎是碾压一般。 直接被巨大石头护卫碾压的佣兵们,此时都站了起来。身上原本被金色黏液灼烧的部分,覆盖了一层白色的黏液。 两者一中合似乎是在治愈,此时佣兵再度爬起跑向了路桥这边。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些石头护卫此时从天而降之后激活开始反击红色长蛇。 他们是来帮助我们的,我第一反应想到了那位正在祷告的先驱。 此时那位先驱还在不停的朝着石头护卫远去的方向不断的磕头祈祷,我让陈浩和韩东松开了我走向了那位先驱。 “先驱,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来救我们的?”我连忙询问道。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了,他们叫自己Penicillin,上一次遇到魔物也是他们救了我们。那个红色的长蛇叫syphilis,黄色的史莱姆叫:。这些也是后来我听其他先驱说的。他们也是魔物,只不过是保护我们的魔物。”先知开口道。 而我想到了很久以前的大海说的故事,魔物其实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 我们的世界是先驱一点点建造而出的,那时候城市的边界就是虚无。 虚无里才有魔物,他们对我们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入侵我们的世界也只不过是为了寻找食物,而我们这些人类就是最好的食物。 他们为了生存,我们也为了生存。只不过方式不一样罢了,可这些来救我们的巨大石头人又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以为石头人倒下了,红色长蛇也并不是一味的被虐杀。他们的反击对这些石头人也一样有效,倒下的石头人脑袋被劈开了。 此时的我大喊着:“救人。” 几位佣兵和我动了起来,合力扶起了被打下来的石头脑袋。 很重,我们四个人合力才能将其抬起。 石头人倒下的身躯,我们都想尝试能不能将脑袋安回去。 我们将石头脑袋和身躯对接触在一起,有被治疗好的佣兵想到了之前坠落而下包裹他们的白色粘液。 大家有条不紊的配合,将白色粘液涂在断掉的横截面上。 三个佣兵和我四个人将脑袋按回了脑袋上。 先驱缓步的走了过来开口道:“放弃吧,没有意义的。就算就回来也没有意义。他们只能在这里持续六个小时,他们会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脆弱。然后整个垮塌掉。” “越来越小?”我此时反应过来,看向了这些从天而降的石头人们。 他们刚启动的时候动作很快,整体也非常的完整。 但显然一段时间后就开始磨损了,身体上的岩石似乎在不断的脱落。开始变得越来越小,甚至有些石头人被几只长蛇围攻直接被碾碎。 但天上此时还在不断的出现陨石,所以损耗对比上消耗还是石头人们占上分的。 特别是此时,大海踩着一只石头巨人的脑袋一跃而起。 一枪锁链枪射向空中的九头蛇,大海怕了上去直接跟九头蛇硬钢起来。 而九头蛇根本无暇顾及大海,此时在不断的躲避这陨石的袭击。 九头蛇会不断的被白色陨石集中,但九头蛇的第一反应就是将石头人甩到地下。 石头人对九头蛇没造成太多伤害,但那些白色的黏液对于九头蛇来说反而是带有腐蚀性的。 那些能治愈我们的液体对他们确实致命的,但相反的他们的黏液对我们也是致命的。 九头蛇虽然身体的外部不断的被溶解,但似乎都没有伤到核心。 大海此时顺着锁链挂了下来,将铁链的一头缠绕在下方的石头人脑袋之上。 石头人似乎知道什么似的开始抓住锁链,而且越来越多的石头人开始帮忙。 在空中飘浮的九头蛇被拖入到了石头人堆中,一群集火。 能看见九头蛇每一个头都被两个以上的石头人控制住,大海在石头人之间跳跃着从中心找了个位置用刀刺穿了九头蛇的核心。 我在远处看着,望向了自己的双手。 若是以前,遇到弱的地界魔物大家合力就好像狩猎一样。 那时候大海很少出手,除非真正遇到大海出手的时候我们才会看见大海真的很厉害。 但此时遇到真正强大的魔物之后,我们才发现大海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大海比我们强太多太多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大海肯定有什么问题。 他肯定是有什么地方瞒着我们,大海此时站在九头蛇的尸体上长处了一口气。 石头人此时也消灭了身下的红色长蛇,做完这些的石头人们全部愣在了原地。失去了目标的情况下,好像也失去了意识般不动了。虽然石头人不动了,但身上也不断的有岩石脱落开始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消瘦。 我追向了大海大喊道:“大海,没事吧?” 《丧2020》06 魔物们全部被消灭了,先驱们从废墟和破旧的建筑内走了出来。 他们开始修复被毁坏的建筑,清理道路上的残骸。 道路被清理出来,众人都成功与大海回合。 看着两边的巨大石像,大海长叹了一口气:“还好有他们帮忙,不然我们就完蛋了。这一次真是凶多吉少,看样子是一次急性感染。” 大海喃喃自语,众人都只顾着欢呼。 只有我听出了里面有问题,相对的之前对付低级魔物的时候。现在这些中级、高级甚至终极的魔物,大海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此时的大海带着笑容朝着远处指了指:“回双圣山,今天晚上的酒我请。” 众人此时欢呼雀跃唯独我有些不知所措,大家重新排成一字型。 告别了清理道路的先驱,此时逆向逃跑的先驱者们也被追了回来。 不能逆行,我们选择绕道回了双圣山, 从下方更狭窄的小道,期间要经过一处叫蓝微城的地方。 从细碎的蓝微城通路中转战到双肾山的左山酒吧,期间我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众人自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默默的拍到队尾,只有陈浩和韩东默默的去往了前排跟上了大海。 大海没死,那么我就没了价值。保护我的说法也就不复存在了,而我其实也不在意。 我在队尾看见了那个刚刚加入的孩子,此时双眼瞪大充满着惊慌。 我对着孩子询问道:“你叫什么?” 孩子小声的开口:“我叫立夏。” 我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就跟大海摸他、还有以前大海摸我一样。 叫立夏的孩子并没有抗拒我,随后我将水壶里的水分给了他。 一路朝着蓝微城走去,蓝微城早些年是干什么的早已经没人能考究了。 但现在是被完全废弃了,蓝微只有一小节悠长的隧道。另一端是叫做大昌的巨大城市,我们通过蓝微旁的小隧道去往了左圣山,众人回到了山顶又开始及时行乐。 死去的成员是真的死了,但或者的没人在意。 大家只为或者的人庆祝,而死去的人也成了先驱。 死掉就没有意义了,我在圣山酒馆外坐着发呆。 大海让我们当中跑的最快的阿飞去你乐中心城领报酬,这些事情一直是阿飞去做的。 因为阿飞的兄弟也在队伍中,大海从来不担心阿飞会不回来。 此时众人都在酒馆内,唯独最小的孩子陪着我。 里面的环境对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此时的孩子似乎因为喝了我的水赖上了我。 我本想进去看看还有没有果汁,却看见大海端着酒瓶走了出来。 “怎么?对我让陈浩和韩东对你做的事情不满?”大海询问道。 我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 我确实是不满的,不满大海到九死一生的时候没有选择让我陪着。 但这样的话我却说不出口,或许这个酒馆里愿意陪大海死的十个里面能有九个。 可知道大海在想什么的一个都没有,此时的大海开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奇怪这个世界对吧?我能解答你的部分疑惑,当然这个世界的真相我也不知道。这样你给我一个晚上,今天晚上我把众人灌醉之后。你和我走一趟,我们从动脉的大通路去一个地方,然后天亮之前走大动脉的通路赶回来。在这之前,今天晚上一口酒都不许喝哦。” 我点着脑袋,大海伸手带着我和立夏进入了酒馆。 所有人都在庆祝,韩东拿着酒杯来找我。 我拉着立夏拒绝了,以立夏不会喝酒的借口要了两倍橙汁。 此时的我看向了大海,才发现了一个他其实也没有喝酒。 每个上来劲酒的人跟大海碰杯,大海象征性的举起酒杯之后放下。 那个举动看似在豪饮,但实际上只是嘴巴深入了根本没有喝一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众人都睡着了。孩子也因为太小了陪跑了一天此时早就累了,酒保也已经到了一旁小憩。 酒保也早就知道我们是什么状况了,晚上睡在这里。说起消遣的地方,这里更像是提供我们睡觉的地方。 大小不断的呼噜声,在呼噜声堆中搭话站了起来。 大海挪动这步伐从人堆里起身走向大门,而我也站了起来走向大门口。 大海在门口等着我,我走到了大海的身后。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大海还是执行者自己的前后一条龙站位。 我也知道,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大海会第一时间掩护我撤退。 大海带着我先去了一趟圣滤城,在城里借了一辆机车。 随后我和大海骑上了机车,由大海驾驶带着我走了一条从未走过的道路。 一般我们走的最多的就是中心城的大通路,但这一次我们绕道了背面。 我甚至不知道这里叫什么,因为这里是无人区 但大海的车技很好,带我不断的翻山越岭。 我下意识的询问道大海:“这条是什么路?” 大海笑着:“我们从尾巴骨上来的,人体义工有二十六块脊椎。也就是由二十六块脊椎山组成的,我们现在要翻越至少二十六座山才能到我们要去地方。哪里就是大脑,哪里有你所要知道的所有秘密。” “大脑?什么大脑?”我不解的询问道。 “你以为我们所在的这些城都是什么?你学习过人体吗?”大海询问道。 “你教我格斗技巧的时候我当然记住了,你说内脏都是要保护的器官。这些器官如果受伤,人就会死。”我连忙接回说地哦啊。 “没错,双圣山,其实就是双肾山。圣滤城,其实就是肾的过滤组织。我们去的袅道就是尿道。那些魔物我没搞错的话是梅毒和金色葡萄球菌。这具身体的主人又开始乱搞了,不然你以为我们在肾山上为什么那么喝酒保也有取之不尽的酒精?这次救我们的是人吃的药,应该是抗生素、青霉素之类的。我们其实并不是意义上真正的人类,而是人类的细胞。生活在一具大概四十到五十岁的老光棍身体内,每一次的受伤。左右守城的破裂划伤,也就是左右手的划伤。进来的细菌和破伤风杆菌都是低级的魔物,这就是我们的工作。这具身体养育这我们,我们也保护这这具身体。”大海此时在飞驰的摩托上和我解释了一切。 我整个人都傻了。 《丧2020》07 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知识,我一瞬间有些无法理解了。 那种明明什么都没变,却感觉变天了的感觉。 “你是说,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它也是个人?”我大声的喊道。 大海笑了笑:“这话的描述不太正确,你应该说我们这个世界才是个人。而我们只不过是生活在他内部的细胞,我们组成了他,但他没有我们中任何一个都没事。但我们没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不能有事,但我们可以?怎么说反而我们并不是人?那我是什么?”此时的我陷入了沉思。 “细胞只是一个概念,大脑说人类是这样称呼我们的。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而且知道这个也没什么用。”大海解释道。 知道也没什么用,我再度陷入了沉思。 “大脑?”我不解的说。 “等等你就知道了。怎么?让你知道的太多了,你吓到了说不出话了?”大海询问道。 “大海,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死了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询问道。 “反了,又说反了。并不是他死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而是我们就不曾有过什么。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我们对他们来说,平均只有30天的寿命。最厉害的也只有120天左右,那些先驱,运输货物的最多也只能活十四天。这些事情只是你没发现罢了。”大海解释道。 “不对啊,我……我有印象到现在已经活了二十多年了。”我不解的反驳道。 “我说的不是你的时间,而是他们的时间。也就是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的时间,和他们的并不一样。他们没办法察觉到我们,我们在维度不一样。当然他们对他们所在的世界也没什么,人类上限应该是一百多年。而他们生活的世界应该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上千、上万、乃至上亿年。他们生活的星球没了,他们就没了、他们没了我们也就不存在了。当然说多了,因为我们死了他们不知道,他们死了他们的世界也不会知道。”大海解释道。 刚刚确实还听懂了一些的我,现在又有些迷糊了。 我此时摸着我的身体,思考着我身体里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东西形成了我。而他们的死对我来说没有意义,而我的死对他们来说是灭顶之灾。 车速变慢了,此时又下了一节脊椎山。 大海刹住了车,摘下了自己的头盔。 此时的我看着崎岖不平的道路,我也摘下了自己的头盔。 大海指着远处,开口道:“看出你有些懵,当然我也想问问你。你平时老喜欢在高处往下看,你在看什么?” “我吗?我只是不喜欢用酒精麻痹自己度过一整天罢了。我没看什么,确切的说,我在躲。”我无奈的解释道。 “我还以为你是知道了什么,或者在思考什么。所以我有意教你一些东西,让你学更多的东西。原来你只是为了逃避酒精和相处?不过当年我被挑选出来的借口也差不多。你知道我跟陈浩和韩东都说了什么吗?”大海解释道。 “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如果我死了,我会让陈浩和韩东带着你一直向北走。如果你们运气不错加上一些机遇的话,说不定也能到那个地方。”大海解释道。 “去过那个地方的人多吗?”路桥询问道。 “不多,知道真相的人真的不多。因为知道的太多的话,很有可能会突变。你会从现在这样变得没法控制,最后反而会成为魔物。那样的魔物带着智慧,比那些外来的还要厉害。说不定会造成灾难甚至形成更可怕的东西。”大海解释道。 “能有多可怕?”我不解的询问。 大海摇着脑袋:“如果知道的太多变坏了,我们成那种人为cancer。我不想变成cancer,我也不想你变成那样的。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们继续启程吧,不然来不及了。” “如果这条道路是平的,那么很可能被先驱建造成通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谁都会发现秘密对吧?”我询问道大海。 “不不不,你又反了。先驱制造了城市,但城市并不是先驱制造的。先驱制造城市的原因是因为城市就长那个样子,心脏就在胸口,双肺就在两侧。下面是脾肺肾,这些都是固定的,你跟我走就知道了。”大海带上了头盔,我也立马带上了。 车子再一次发动,我们朝着远处走去。 那是最后一节脊椎骨,我们进入了一个充满细小通路的地方。 这里的通路四通八达,但大海似乎熟悉似的朝着一个方向不断的形式。 随着车子越来越深入,道路也变得越来越窄。 到了最窄的地方,我们出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 我不解的询问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被先驱们称呼为盐津城,但我更喜欢直接称呼眼睛。”大海说着停好了车,摘下了头盔。 这里有一面硕大的镜子,而镜子前似乎还站着一个人。 大海对着对方开口道:“我又带了一个人,希望你给他开个窍。” 面前的男人转过头开口道:“他叫什么?” 大海淡淡的开口道:“路桥。” 男人转过身,我吓了一跳。 对方没有双眼,双眼空洞洞的此时发着光。 男人开口道:“我叫大脑,当然这也只是一个称呼。我不负责思考,我负责把看见的传递给后面的这些脉络。你一定很好奇对吧,像大海这也的雇佣兵都是我雇佣的,哪里有了问题我就会叫大海过去。而平时没事的时候,我就会让大海在各个脏器间消磨人生。反正,你看过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就是大海说的大脑?”我呆住了,此时叫大脑的男人抓住了我的脑袋。将两个空洞且发光的眼神对准了我的眼睛,夺目的灯光之后我看见了眼前的一切。 我此时的视角,就好像带着AR的头盔。 眼前的男人坐在一个类似于酒吧的地方,桌上是一瓶瓶的酒。 而眼前有个穿着性感火热衣服的女人,我的目光一直看着对方的衣领处的沟壑始终挪不开视线。我知道这并不是我的视角,也不是我眼前这个叫大脑男人的视角。这个视角来自于整个身体此时我的耳边传来了声音:“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今天晚上还要再来一次。那么说今天晚上我想袅道城又会感染,我希望他能用安全措施。但我想归我想,我并不能主导他。平日里酗酒就已经够夸张了,最近这短时间的操作根本就是在自杀。” “他是谁?”我下意识的开口道。 “他就是这个身躯,就是我们的神。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只不过他在摧毁自己。”大脑开口道。 《丧2020》08 “我们要立刻阻止他,我不想死。”我大喊道。 “只是你不想死吗?大家都不想死,而我作为将视觉传递给大脑的中枢细胞。我见过更多的事情,主七岁哪年摔伤进入医院的时候,在医院里住了三个月。那一次是最接近死亡的时候,但我们还是活过来了。”大脑解释道。 大海笑了笑自豪的说:“我的队长就是那时候被征用的。” 大海的话语出现在了我的耳边,我下意识的嘟囔道:“队长的队长?” “我是后来被征用的,可惜他死于一次狂犬病毒。他留到了最后,又或者说他的队伍留到了最后才保证主没有被感染。那一次他死了,他死前就告诉了我一个人一直向南。还好我听了,在这里见到了大脑。他帮助了我,成为了现在的我。”大海解释道。 此时的我还在于大脑对视,看着眼前的画面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个大脑称之为主的人,相对于我们世界是禁止的。 似乎整个时间都停滞了一样,僵持住了。 我甚至能看见灯光照射下的尘埃停顿在半空,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按下了暂停键。 “他们好慢?这是怎么回事?”我连忙询问道。 大脑此时开口道:“大海,你带他来的时候没跟他解释时间的问题吗?” “我说了,可能是我描述的不够清楚。路桥一时间没懂,要不你说一次?”大海解释道,大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大脑长叹了一口气:“主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因为我们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没有意义。他发觉不了我们,我们的一生对于主老说只不过是漫长的一周或者个把月而已。” 我连忙反应过来:“我懂了,我现在才明白大海是什么意思了。不是这个人慢了,他们的世界里他们是正常的。是我们快了,对吧?” “差不多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大海当时为了理解这个事情几乎是想破了头。”大脑笑着解释道。 “哪有,只不过光站在自己的角度没法理解罢了。站在别人的角度多想想,立刻就会明白了。”大海解释道。 “不对,我有一个问题。”我下意识的推开大脑。 此时的大脑开始向后倾斜,脱离了一些角度之后我能看见周围的昏暗。 从画面中脱离而出,我重新回归视觉。 我再度看见了大脑发光的双眼,大脑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因为睁着眼睛太久酸涩了询问道:“你有什么问题?” 之前真的是太刺眼了,在昏暗中我恢复了视觉也眨巴着眼睛开口道:“不对,你说的话有严重的逻辑问题。如果按照你说的主的时间和我们的不一样,那么你之前提到主七岁那年的事情。现在这个人的视角少说离七岁过去了十几二十年。大海说过,我们这样的在他的世界最多活也就活七天到四个月。那么你是如何活那么多年的?” 大海此时在我后面发出了笑声,大脑也乐呵呵的笑着。 “这你确实说道点子上了。”大脑解释道。 “这也是我带你来的目的。”大海笑着。 唯独我此时一头雾水,看着眼前的大脑不知所措。 “我以前是个细胞,但后来我就不是了。先驱们通过建设城市而生成了器官,当年我也是这样的一位先驱。但后来我放弃了建造城市,而改为建造自己。”大脑说着掀开了裤腿。 此时我才看见那是一根红色的血管,此时与身后的巨大镜子相连。 “我得到了进化和改变,随后完善了这种进化和改变。当然我更喜欢称之为突变,一般的细胞是只有那么一点寿命。但变异的细胞就不同了,能坚持更长的时间,并且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但相对的也需要承受更大的责任和义务。”大脑解释道。此时缓缓的挪到了巨大镜子后面。 “眼睛,其实是所有器官中最容易沾染到细菌的。细菌也就是你们理解的魔物,但一般细菌没进入人体之前没有得到养分就不会变的那么夸张。只要从泪腺取出一些细菌,和你们细胞结合的话就能得到很不错的突变。”大脑解释道。 此时的我看向大海才反应过来大喊道;“那么我们还是人吗?我们不就是魔物了吗?” “主小的时候,特别喜欢看超级英雄的漫画。很多英雄以前也是人类,像蜘蛛侠,就是被变异的蜘蛛感染得到的能力。为了能够救我们的主,不妨做出一点牺牲而成为更强的人。这就是我对突变的理解,希望你能够接受。”大脑说着此时抓出了一只魔物,魔物此时还很有小。 那种感觉,就好像魔物进入了这个世界吸收了养分就会变得很强大。但如果进入我们的体内,想到这里我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 “你们中午在袅道厮杀。是主吃了止疼药和消炎药救了你们。可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才吃完这两个药就有去酒吧喝酒了。但如果我现在不多突变几个帮手出来,我们很可能就没有明天了。主帮了你们,不然你们早死了。现在主要你帮忙,你配合一下。”大脑的话语里待着几分绝望,大海此时也按住了我。 大脑拉开了我的嘴,将魔物塞入了我的嘴里。 大海松开了我的手,笑着开口道:“你现在给路桥开个窍,我们修整一下,等你的消息我们就去袅道再打一次就成了?如果能有之前的药就更好了。” 大脑此时也松开了我,而我一阵恶心之后跪在了递上。 我试着干呕,但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 “你给他吃的是什么?”大海询问道。 “似乎是herpes,主在酒吧。这个地方就没有好的病毒,不过够用了。”大脑解释道。 大海点着脑袋看着我拔出了腰间的刀:“忘了一说,突变是有概率的。失败了就会被魔物完全吞噬,成功了就能成为想我一样能够一己之力灭杀魔物的佣兵。怎么样想想都兴奋吧?所以你一定要挺过去。” 大海的话语,在我耳边开始变得模糊。 而我身体内开始感受到了翻腾,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丧2020》09 “不要抵抗,他会激发出你的潜能。”大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我当年也是这样激发的潜能,现在我跳的比一般人都高,跑的比一般都快。也就是因为这些病毒。”大海立刻解释道。 大海此时说的话就好像那些保健品的广告,或者路边遇到的卖大力丸的店铺。那种感觉就好像生怕我会后悔,可我根本没办法吐出来。 那种感觉像异物镶嵌在喉咙里,而且它正在用它的触手,往我胃里爬去。 那真是太难受了,我的表情开始扭曲。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忍不住的抽搐。 随后,我的耳边似乎听到了枪声。 我的身体似乎有金属物质碰触的感觉,我甚至能听到大海的惊呼。 以及大脑多少踩踏出的脚步声,可我却没有意识。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当我从地面上爬起来。 我开始能控制我的身体,我看到地上都是血。 大海看着我一脸的吃惊,大脑同样的吃惊。 “路桥?”大海下意识的喊叫我的名字。 “嗯。”我吃力的回复到摇晃着脑袋爬起来,我的余光看见了他们的眼神,他们看我的样子就好像看见了一个怪物。 我下意识的开口道:“我怎么了?” “没什么,你成功了。”大脑此时激动的说。 大海此时快步走来,同样兴奋的说道:“你成功了,活下来了。” 我只是感觉自己很难受,而我的感官系统似乎比之前更加敏锐。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围气体的流动,甚至大海不均匀的呼吸。 我的触感比起之前名额了不知道多少,我感觉我脚边有液体流过。似乎是液从脚底板流淌向脚尖。 我下意识的想转头看看,大海上前按住了我的脑袋。 大海的力气很大,我并没有办法扭过头去看。 “后面,怎么了?”我询问道。 大海笑着:“没事了,我们回去吧。回去等大脑的消息,再一次守住袅道。” “我们两个能打败以后的魔物吗?”我询问道。 “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双剑合并没有魔物会是我们的对手。当然前提是你会使用你的能力,你的能力太可怕了。还有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要趁着天黑早点回去。”当海的话里有话,并且感觉十分匆忙,似乎着急想把我从这个地方带走。 我被大海拽着朝摩托车走去,大脑缓步走到了我的身后挡住了什么东西。 我不敢回头,但是摩托车上有后视镜。 都还启动车子的瞬间,我敏锐的视觉看见后视镜里的画面。 地上似乎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大脑阻挡在身后。大脑的体型不过只有一个人大小,挡不住身后十几具尸体。 这个房间应该只有我和大海与大脑,此时多出的身体不用想也知道是我的。 大海所谓很可怕的能力究竟是什么?估计也只能等大海亲口说了我才会知道。 摩托车在脊椎山上不断的向上飞驰,向下飞跃。 大海离开的速度比过来时还要快上不少,似乎着急忙慌离开,不想在那个地方多停留一秒。 重新回到双圣山的我们,在所有人还没有清醒之前回到了原来的座位。 那个荒唐的事情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醒来的韩东笑着拍打我的肩头。 随后醒来的人越来越多,但似乎没有一个人发现我跟之前不一样了。 路人开始询问大海下一步怎么办,大海笑着让大家等阿飞回来再说,并让大家去下面的圣滤城吃饭。吃完后上来,大海会再请大家一轮的酒。 听到大海又请客喝酒大家自然性奋无比,随后一留言排队向山下的圣滤城走去。 大部分的人都离开了,大海此时缓步走向了我。 “他们的一天24个小时必须有八个小时的睡眠,才能保证自己有足够的精神。可我们不一样,我们根本不用睡觉,这个你感觉出来了吗?”大海询问到。 我点着脑袋,对大海提问:“怎样才能使用自己的能力?” 大海摇着脑袋:“每个人被植入的病毒不同,所得到的能力也并不相同。据我所知大脑曾经让很多人锐变,但坚持下来的人其实并不多,他们被分在身体的各个部位,组成佣兵团。随后等待大脑的指令进行任务,所以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待大佬给出的指令。” 我点了点脑袋再度开口问道:“我们有着独立的思想,定不可能被一个人束缚,我想问问有没有人曾经反抗过大脑?” 他还似笑非笑的点着脑袋:“当然有了,但都已经被消灭了。不可能会有反抗者还活着,虎门会消灭那些不听话的特殊佣兵。” “最后一个问题,我怎么知道其他人是不是特助佣兵?”我再次询问。 “正常情况下是不好确认,但只要动起手打起来就知道了,说真的像我们这样的一个人带一队佣兵。等我跟你配合几次,你完成熟练了之后,我想我会放你一个人离开我们的队伍。接下来你就可以自己寻找自己的佣兵成员,随后自己去接大脑的任务。”大海解释道。 我似懂非懂点着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出现个念头。如果这个大脑有问题的话,那么我们这些特殊的佣兵又算是什么?对方的棋子吗?我不敢多想站起了身,我需要走动一下。 我并没有去吃饭,因为我根本不觉得饿。我在双圣山上逛了两圈,随后继续望向山下。 此时我都好多听到了发动机的声音,那似乎又是一辆摩托路过。 大海与对方擦身而过,从对方的车里拿下了一封信封。打开之后看了起来,没看多久,大海点燃了手里的信封后愁眉苦脸。 平日里我根本不会感觉到这个,但如今我的五官实在太灵敏了。 我看着大海难看的脸色询问道:“大脑给我们任务了吗?” 大海点了个脑袋,指了指地面。有些为难的开口道:“大脑要我们合力,摧毁掉双圣山的其中一座。” 《丧2020》10 “双圣山?也就是肾脏?毁掉一个肾脏?这是为什么?”我不解的询问道。 在我眼里,我无法理解大脑为什么会下达这样一个命令。 大海此时着急的开口道:“不要想了速度要快,你和我走一趟吧。” 大海用自己的刀卸掉了酒吧的大门,那一扇大铁门又厚又重。 大海抓着酒吧的铁门,拉着我就朝着后方悬崖处走去。 那是双圣山两座山之间的裂谷,正常人自杀都不会选择从那个位置下去。 但大海二话不说抓着我从上面向下划去,用大铁门当做了滑板。 我此时想起了什么,从来没人走的脊椎山就是通往大脑所在位置的捷径。 那么这种从来没人想得到的峡谷间隙内,应该也藏着什么东西。 此时的众人还在山下吃饭,大海却带着路桥朝着两座山中间的间隙飞跃而下。 我想喊早已喊不出声了,我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大海捂着自己的脑袋。 我能看见一滩的血,我连忙询问道:“大海,你怎么了。” 大海捂着脑袋解释道:“下来的时候太猛了没刹住,撞到头和脚了。” 我此时看着我的身体却发现一点伤都没有,我笑着开口:“大海,谢谢你救了我。一定是你帮我挡下了所以我才没有受伤对不对?” 大海此时摇着脑袋,指了指稍远处。 我下意识的转过身,才发现了我的身后躺着一个死掉的我。 那一刻我愣住了,才反应过来之前大脑挡住的那些应该就是我自己的尸体吧。 我缓步走了过去,将面朝地面和我有这九成相似的尸体搬开。 一样的脸此时已经面目全非,整个脸着地之后滑行了不知道多久。 此时的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试着触碰了一下那具身躯却只有皮囊。 或者说只有一小层很薄的肉皮,但里面淌着小半碗血水。 我此时看向了自己,自己却干干净净。 “这是我的能力吗?”我转头看向了大海。 大海此时微微点头开口道:“你当时从背上长出了好多手脚,慌忙之中我开始疯狂的劈砍。但劈砍之后从伤口处又会钻出新的手臂。我慌了,也累的不行。我放弃了劈砍之后,一个崭新的你从旧的身躯中爬出。而地上的你成了一具腐烂的躯壳。我想着就是你的能力,只要受伤之后就会分裂出一个全新的自己。我暂时不知道你的副作用是什么,但不管是什么至少很强。只要能保证下一次还能从旧的身躯内爬出来,可以把你训练的超乎常人的强。” 我点着脑袋望着我的身躯不知所措,此时大铁门从上方滑落而下砸在了我的背上。 我才知道我和大海都是从板子上翻下来了的,这一次我并没有晕厥。 我是感觉我的背后好样,可是我怎么都摸不到。 哪里似乎是破损了,有一道被铁门切除的硕大的伤口。 满脑子都是挠一挠,要是能挠一挠那个地方就好了。 下一秒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的手摸到了背后的伤口。 随后是我的双手双脚从那个伤口内钻了出来,等我将头从身体内拔出。 地上的我又成了一具尸体,而我此时又崭新的站在原地。连衣服都完美继承了,我看着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如果说之前是没有意识的,那么这一次就是自己能感觉到的。 大海在一旁开口道:“好了,砸成肉饼了都能钻出一个新的。真的很厉害,比我这种跳得高跑得远的管用多了。我的脚扭了,你要帮我一个忙。把我的刀拿去,朝着左右随便选一处地方写着插进去。血管应该在很深很深的位置,你要砍得足够的伸才有机会废掉一个肾。” 大海将他的刀甩了过来,几秒钟的沉默之后连那把枪也认了过来。 “这样,我怕你不够力气。你先砍几刀,再开枪。”大海提醒道。 我接过了大海的一刀一枪,此时我和大海就处于两座山脚下相连的根基。 圣滤城沿着双肾山的两侧勾践了城市,但这里面似乎都是禁区。 此时我抓着刀,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砍掉一颗肾。 人没了一颗肾会如何?我此时开始思考大脑想要做的事情。 我想切掉自己的一个看看,但我知道我很快会长出一个没有意义。 大脑应该是想要阻止主,也就是阻止魔物的入侵。 之前的魔物有多可怕是有目共睹的,大海和我都不想在经历一次了。 那么切掉一个肾就能组织了吗?我开始产生了怀疑。 大海大喊道:“还在想什么呢?动手啊。” 我想听从大海的话,但对大脑的话有些不知所措。 但显然我现在必须怎么做,毕竟大海在催我。 不是他的话我早就死了,我拿着大海的火铳朝着面前的圣山脚下开了一枪。 一枪不够补上第二枪,地面裂开了。这里并不是坚硬的土地,而是富有水分的湿地。 泥土本来就相当的柔软,我开始用大海的大刀插入我打出的缝隙。 刀头成功嵌入了缝隙当中,我开始用我的脚施加压力。 一脚、两脚、三脚。 我不断的踹这缝隙的连接处,半个刀身都嵌入了山体内。 我开始用力撬动,想要造成一点损伤但我发现我无能为力。 大海大喊着:“托我过去。” 我立刻走到了大海的身边,一点点的拉扯着大海将其挪到了刀柄插入的位置。 大海单手抓住了自己的弯刀,用力的向上抬起。 可以看见松软的土出现了间隙,里面是类似于脉络的道路。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世界的样貌,那些被先驱运送过来的废料在道路里按秩序被一点点过滤。 当然我能看见的东西不多,此时的大海从口袋里掏出了子弹。 将一个酒壶打开,一枚枚的弹头被拧开。 火药倒入酒壶内,一枚接着一枚。 随后的酒壶内满当当的都是火药,大海将酒壶和火柴盒递给了我开口道:“塞进去,然后拉我到安全的地方。然后一把火引爆,听到没有?” 我点着脑袋,拖着打开去往了稍远处。 大海此时站不起来只能匍匐在地面之上,我再度来到了切开的缝隙内。 将大海装满火药的酒壶放入其中,我的手里是大海递给我的火柴盒。 《丧2020》11 打开火柴盒,里面是为数不多的火柴。 我取出了一根,在火柴盒的侧面划出火花。 带着火苗的火柴棍掉入切砍出的缝隙内,随后与酒壶内的火药产生了反应。 壶口冒出了火焰,随后酒壶爆裂而开。 酒壶炸裂溅射在缝隙内,威力不是很大一阵闷响。 但随后地面开始震动,那种感觉就好像启动了什么连锁反应。 缝隙内的管道严重的变形随后断裂,其中的红色废物开始涌出。 整个身体结构内的废物和垃圾都通过双圣山过滤之后排除,此时还没有被过滤的东西就都涌了出来。 整个左圣山开始震动,大海察觉到了什么大喊道:“跑,赶快跑。以前没事我喜欢听大脑说一些主的故事,大脑描述过这叫火山喷发,当然那是他这些年观察主发现主世界存在的产物。但不管如何火山喷发很可怕,不跑就来不及了。你的自愈能力,也不一定能活下去。” 我跑到大海身旁,想要把大海扶起一同离开。 大海却推开了我开口道:“你走,我走不掉了。” “我会救你的,我只要把你拉到安全的地方。”我激动的说。 我此时才看见大海的脚,伤的似乎比我理解的还要夸张。 为了快速的完成任务,大海显然是心急了。 正但我开始拖拽大海的时候,地面震动开始加剧并出现了裂痕 大片大片的地面开始开裂,似乎是整个山体内的管道全部碎裂了。 此时裂缝都已经蔓延到了大海的脚下,并且裂缝在喷薄而出的红色废物高度超乎了我的想象。 如果说之前只是被破坏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也能救出大海,但现在开来,救出大海的时间完全不够。 大海此时也发现了,用手拉住了地面此时开裂的缝隙不肯离开:“你走,你带着我谁都走不了。听我的,我是队长。” 按道理我的理解,最多不过一两米搞,地面裂开了而已,但真实的状况确实地面喷薄出来的杂物几乎高大七八米甚至数十米。喷薄而出的杂物,或者说废弃物和代谢物都带有严重的腐蚀性。所到之处全部被覆盖腐蚀, “为什么会那么高?”我不解的说,这超乎了我的理解。 大海似乎知道了我的疑惑推着我解释道:“你以为圣滤城是过滤的地方,但其实真正进行过滤的是整个山体。大脑叫我我们破坏掉其中的一个,也就意味着整个山体内的东西都会流出来。” 我还拉着大海朝后爬去,大海此时发现了我不肯走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看着大海,大海对我招了招手。 大海小声的说:“听我说,整个圣山脚下都会被淹没。唯一的出路,就是爬上另一座山的山顶。如果没搞错的话,双肾山只能留下一个。左边的一定会废掉,那么只有爬上右边的才能得救。” “我会带你上去的。”我激动的说。 “不,你的能力可以自己组织一批更好的佣兵出来。而我不行,我是会死的。每一次出战我都提心吊胆,害怕那是我的最后一次。但我却又要硬着头皮上,因为我不去很可能大家都要死。所以听我一句,活下去拯救这个世界。”大海说着抓住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摘下呆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摸着项链才发现项链的吊坠不见了,我记得大海的吊坠是一颗子弹。 我上下摸索着一整个项链的头和尾,看了一整圈之后我只看见了一个卡扣。上面的子弹装饰件已经没有了,我盯着手里的卡扣圆环。 大海笑着解释道:“不要找了,我知道你在看什么。在我手里呢,还有这个。” 大海说着左手已经熟练的将子弹装入了手枪,这个动作都是 隔着我在我背后完成的。 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大海的枪之前是交给了我。而我一直塞在我的口袋里,此时被大海摸了出来。 大海笑着开口道:“我很弱,但你很强。所以醒来之后爬上右边的圣山。等这次危险过去之后,去找大脑。” 大海说着开了枪,子弹穿过了我的肚子射入了大海的脑袋。 大海软了下去,我也疼痛的站不起身。 我开始觉得伤口很痒,又一次的蜕皮。 等我恢复意识,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地上满满当当都是我的尸体,已经看不见大海的尸骸了。 我的周围都是废弃的流淌物,我的身体每一次被侵蚀就会分裂出新的自己。 就这样一次次的出现新的身躯垫在下方,足足给我垫出了一个安全的高度。 此时的喷薄而出的废物已经形成了厚厚的一层覆盖在左圣山的各处,下方的圣滤城显然也已经被淹没了。 我看着脖子上的项链,大海给我的项链还在。 我开始翻开一句句我的尸骸,为了在里面找到大海。 废弃的红色杂物喷薄掩盖了一切,也同样腐蚀了一切。 我似乎是看见了大海的尸体,此时只剩下了宽大的骨架。 拿起来就脆化掉了,根本抓不起来。 而此时我已经没有能力带大海离开了,大海的刀还在我的腰间。 我抽出了大海的刀,用刀的刀剑不断的刺入圣山的山壁开始了攀爬。 我开始朝着右边的圣山爬了上去,每一下都特别吃力。 但好在圣山很平滑,等我登上右边的山顶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 我再度昏迷了,分裂的代价是什么我真不知道。 但每一次对我来说感觉都消耗巨大,等我再度睁开眼睛。 我看见天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口,裂口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不知道。 两只巨大的白手套抓着巨大的白布俯冲而下,盖在了右圣山之上。 随后是硕大的巨刀切割下了左圣山,两只白手套的大手开始缝合切下来位置。 切口被用白色的半透明丝线所缝合,接下来被缝合的还有天空上的裂口。 我对着眼前的一幕呆住了,若不是在大脑的要求下见识过主。 我还真没办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巨大的天空裂口被缝合后,那种感觉就好像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往下了圣山脚下,哪里已经空无一物。 我是这爬下山,来到了山脚下。 此时到处都是废物覆盖的地面,先驱们正在抢修。 《丧2020》12 此时天空中再度掉下了白色的陨石,这些白色的陨石坠入地面之后幻化成白色的巨人。 这些石头巨人再一次的出现,只不过这一次都朝着被填平的圣山走去,缝合的缝隙内此时还有废物喷出。 而这些石头巨人则用身躯将缝隙阻挡住,挡住了废物的再次喷薄。 数不清的陨石变成数不清的石头巨人,石头巨人用自己的身体组成了一个城墙将从圣山内渗出的液体阻挡下来。 红色液体与白色石头人完全融合,此时阻止了掩盖山下圣滤城的速度。 我的第一反应,是下去救其他人。 大海死了,但其他的佣兵们都还没死呢。 还要那么多人,说不定我有机会和他们会合救下他们。 如果可以,我会带着他们去问问大脑到底为什么要怎么做。 我爬下了右圣山,到了山脚下此时已经一片狼藉的圣滤城。 圣滤城的大半个城池已经被红色的废物黏液所填满,这些黏液干枯迟缓后形成红黑色。 此时也有不少白色巨人在这里,阻挡已经慢下来入侵的红色黏液继续向外扩张。 我四下张望着,想知道陈浩和韩东等人都在哪里。 其他的佣兵们应该是在山下吃饭,我只希望他们提前看见了危险跑出来了。 但我在圣滤城逛了一圈又一圈却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不知道他们现在身在何处,是死是活。 四面八方都有先驱赶过来,出了事他们都会过来。清理垃圾修复城池,这就是他们的工作。 我知道我一个人找比较是杯水车薪,我开始询问这些先驱者有没有看见佣兵。 很多的先驱者都表示愿意帮忙,一个个传递这我的问题。很快有先驱者在远处喊过去。 此时我看见一位受伤的先驱者指了指远处完全被淹没的建筑开口道:“他们当时在里面吃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全部被杨淹没了,应该是死了。” 我看着一整个被废弃物淹没的房子,我拿出了大海的大刀。 我将大刀当成了凿子,开始一点点的凿开废弃物。 我怕的动作很快,但效果显然不是特别的好。 这些粘稠的废弃物腐蚀玩物体之后就和物体融合了,形成一道坚固的黏液。 我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但每一次全力而已只能造出一点痕迹。 况且溅射出的黏液还带着腐蚀性,甚至开始融化锋利的大刀。 有先驱者过来帮忙,但他们的动作还没我快。 大家都想重新清理,并且重建整个城市。但大家的动作显然都非常的缓慢,我想到了什么跑向白色的巨人。 他们如果愿意帮忙的话,人一定可以救出来的。 我开始冲着他们大喊寻求他们的帮助,但白色的巨人只想着阻挡黏液。 我说什么他们都无动于衷,我根本没办法跟他们沟通。 而且更多白色的巨人,用身体组成了人墙之后就已经不再活动了。 他们就像一具具死掉的尸体,并且还在一点点的崩塌。它们虽然做出了巨大的作用,但他们保护的是真个城市而不是个人。 “有没有人和我一样看见天上巨大的双手摘走了圣山,有没有人见过或者知道如何召唤那一对大手。求求大家了,我需要他们来帮忙。”我无奈的大喊。 如果有那一双大手愿意帮忙的话,我就可以救出我的这些朋友了。 可先驱者都摇着脑袋,后来的先驱者似乎没有一人看见天空中下来的巨手。 我当时在山顶,那是最佳的观看位置。而我大概明白这些先驱者平时只为了在通道上赶路,从来不会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魔 物来袭击他们,他们也只会一股脑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我此时看见了一位受伤的先驱者,这位先驱者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我立刻扑了上去询问道:“巨大的双手,你看见了吗?” 奄奄一息的先驱者点着脑袋,嘴里呢喃的解释道:“我看见了,不是他我们都要死。他肯定是神,阻止了泄露。”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的吗?我们有没有办法再让他出来一次救救我的兄弟。”我大喊道。 对方此时意识模糊,显然要死了。 我想到了掉下来的白色居然身上的黏液,那些黏液有治愈的能力。 我抓了一大把,覆盖在受伤严重的先驱者身上。但没起到什么效果,相反的我接触过治愈黏液的手变得奇痒无比。 我感觉到了什么,手臂处此时开始鼓起似乎有什么要出来。 我立刻跑到了废墟里,随后我看见了眼前的一幕。 被黏液碰触到的地方,破裂开来。从里面钻出了一个我自己。 而我似乎因为黏液的至于并没有死去,而是活了下来。 我面前出现了一个我,我们互相对视着。 我想到了什么,可以自己帮自己。 我找到了巨大的白色居然留下的黏液,开始将其抹在身上。 我开始了分裂,我的分身也学着我做一样的事情。 很快,一个我成了两个、两个了四个。 出来的我开始去废墟下面救人,而我还在不断的复制。 为了不造成麻烦,我将白色巨人脱落下的岩块碾碎抹在每一个出现的我的脸上。 白色的粉末如同面具遮住了脸部,让旁人认不出他们的样子。 众人开始合力动手,将废墟里的佣兵们救出来。 此时的我的一具分身对我招手,我立刻走了过去。 这位挖开了一角,发现了一只手和衣服的一角。 那衣服不属于先驱,应该是佣兵的。 我去看了一眼,能确定是佣兵的衣服。但是我们当中哪一位的我没法确认,人已经死了。似乎是知道发现问题了开始逃跑,但淹没下来的废弃物直接就掩埋了。所以痛苦的向外爬但早没了机会,此时又挖出了一具孩子的尸体。 我看了一眼那个人孩子正是立夏,但现在也已经死了。 那是绝望,什么都没了。 我再次响起了大海的话,招募新的佣兵然后找大脑接任务。 大海那么信任大脑,大脑却要了大海的命。 我想要再见一见大海,把事情问个明白。 而其他的我似乎跟我共享一个想法一样,此时都望向了南方。 《丧》13 没有摩托车,或者说摩托车坐不下我们那么多人。而且我们也没多少钱,搜刮了所有死去之人的衣服。那些衣服溶解的太过夸张,也没有什么能留下的东西。为了把埋葬在早点店废墟内的众人救出,并重新在一起埋葬。我不知不觉已经分出了六十二个分身,加上自己一共六十三人。那种石头巨人身上的黏液被我们刮了下来,装在了喝水的瓶子内。我们此时只能徒步离开圣滤城去往中心城,在从中心城在找一条通路向南去往大脑。路上我们一直按照大海的要求,排成一条长龙前行。作为自己组成的佣兵团,我们从不接纳新人。我害怕进来的新人会发现我们的秘密,因为我现在看起来更像是魔物而不是人类。很庆幸的是,我们开始不那么需要食物。每路过一个城,也总会看见先驱施舍自己的食物给别人。一些即将去世的先驱,拿到的工钱也不知道如何花销。就会换成水和食物,分给沿途遇到的任何人。他们可能觉得,这样就算是自己干不动了也能为城市做出贡献。作为先驱奉上自己最后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当然也会索取一些。我们去拿那些水和食物,完全取决于我的私欲。我根本不会口渴和饥饿,但也总想来上一口水怀念一下喝水和吃东西的感觉。感觉就好像以前一直都是那么做的,现在只不过是回顾一下而已。我不清楚我们的消耗来源于什么,或者说继续不吃不喝会付出什么代价。在我的观察下这小半个月,有的克隆体真的什么都没吃没喝但也活的好好的。而这小半月,似乎所有的城都变得异常的平静。除了半座圣山被移平的消息,已经跟随着我们传遍了每一座城外。再没有听到你任何先驱说哪里有魔物入侵,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甚至连平日里,左右守城特别容易有魔物入侵的地方如今也变得格外安静。好像真的是献祭了左圣山,就带来的平静。这一路上我们也不光光是单纯的赶路,我们走的很慢。因为我们不像先驱们带着任务,一路上我才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像是先驱们,从中心城运输废物经过全身回到中心城大概需要一天时间。我想起了大海跟我们诉说的一些知识,这些知识我想都是大脑告诉他的。以前我真的觉得大海好博学,现在我才明白大海并不是博学而是听得多了。我记得他说,我们身体内的血液循环的速度非常的快,循环一圈的速度大概只要二十秒,按照这个速度,血液在身体内一小时可以循环180圈,一天就是4320圈。当然这个时间不是我们的时间,而是人类的时间。我没记错的话,大脑说过一个正常的细胞活不过七天。也就是说我们的一天是一圈,一圈是真正人类的二十秒。这些先驱差不多能在这个世界运输30240圈,也就是活上平均八十二年。我开始带入我不是人的这个设定之后,一切的事情都变得好理解起来。我跟着大海当雇佣兵的时间是一年,但实际上也就是真正人类的两个小时而已。我带着自己一行人到了中心城,重新整顿队伍的时候发现我的克隆体加上自己是剩下四十二个。我开始询问自己,怎么少了二十一个人。但得到的答案都是摇头,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开。开始我以为克隆出来的自己的想法都是一致的,但真的和这些克隆体生活在一起才发现。大家其实也都有自己的想法,我能想到的事情他们可能早想到了。有的甚至比我理解的还要多一些,甚至有的自己给我科普了所有城都代表人体的什么器官,我才真正的理解之前大海说的那些事情。又过了小半个月,我到了最南方的大脑。或许说我在胸腔的时候被拦下,无奈只能走到反面,重新上了脊椎山,走了两节脊椎山后才翻入了大脑所在的位置。按照之前大海走过的路,从一条条岔路通过。这短时间内,每天早上醒来我都会发现队伍会少掉一些人。那些人可能是开悟了,也可能是想到了什么离开。我在想他们会不会有一样的计划,还是觉得跟着我实在太蠢了想自理门户。反正等我走到大脑所在的眼睛位置的时候,身后已经只剩下十二个人。他 们加上我一共十三个,为了不吓到大脑我选择自己一个人进去。其他的十二个自己都同意了,我进入了大脑所在的房间。我摸了摸口袋,里面有一包干粮。为了让愿意等候的自己不无聊,我把一袋子口粮都交给了他们。随后我进入了大脑所在的房间,大脑还在原来的位置。他还是被限制在了原地,周而复始的调度这整个身体的安全。“你为什么要让大海毁掉左圣山?”我进来的第一刻就提出了问题。大脑摇着脑袋:“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在想一个拯救我们的办法。这一刻我终于想到了,只要主他受伤了。伤的很重,就好像七岁那年摔倒住院的三个月时间一样。那段时间我们所有的人都活的很太平,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与其让他糟蹋他的身体,不如我先糟蹋掉让他躺在医院里。这样我们就能得到很长一段时间的平静,这一段时间里不会有过多的酒精。也不会有魔物感染入侵,如果可以我甚至有想过要不要了解掉他的思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询问道。“因为我们的主现在处于昏迷,我能听到对话。我们的旁边就躺着一个植物人,这个植物人什么都不会做。二十四小时就是那么躺着,我在想他体内的细胞生活的有多滋润。不用担心意外的发生,只要氧气和每天的营养液不断。他们就能永续的生活在里面,所以帮我一个忙好吗?你继续往南走,随便选择左脑和右脑的任意一处地方。帮我毁掉它,这样我们的主就会成为一个植物人。这样我们也能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大脑看着我,提出了他的想法。 《丧》14(完) 大脑的话我陷入了深思,大脑拿出了纸笔写了一个条子。随后递给了我开口道:“这就是地图,按照上面规划的路线走过去就对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看着大脑。“为了让我们都活下去,不然你想如何?我们的主做多在这里再待上三个月,当然他的三个月对我们来说非常的缓慢。差不多是一个先驱者十几辈子的时间了,但那之后呢?大家都想要永恒的安定,你不想吗?不然等他醒来,继续去受伤、继续去乱来。我们要面对魔物,甚至是面对死亡和世界的毁灭。”大脑看着我。这算是拯救世界吗?我算是超级英雄吗?我开始扪心自问,大海在我眼里更像是超级英雄。他在我眼里符合超级英雄的一切特征,而我可能更想永远的做一个跟班。但大海死了,此时的我想到了什么。其实我还是可以继续但跟班的,门口不就有无数个我吗?我拿不定主意,也不一定他们也都拿不定主意。我抓过了大脑手里的纸条打开看了一眼,是一个地图指向最顶端。大脑抽出了我腰间的刀,打量了一下塞了回去开口道:“这玩意够锋利了,我相信你做得到。”我点着脑袋吗没有说话走出了门,我能看出大脑有私心。但他的私心都是为了整个世界,如果我心里也有这样一套组织我真不想我的大脑也会给我做出这样的判断。比如废掉我就为了让我身体内的这些细胞生存的更好。我走出了间隙,一辆摩托车从我身边穿过直接进入了大脑所在的房间之内。我看清楚了那个摩托车,也大概明白了一个道理。大海当时是带着我用摩托进不去的,狭窄的缝隙也刚好通过。那么现在这个肯定是来传递消息的人,大脑平时能看见外面的世界。但不一定能理解到身体内部的事情,靠的就是这些骑摩托车的信使。而这些信使有可能和自己一样,也都是被魔物感染的人。此时的我没有多想,想叫上之前的十二个自己一起讨论一下。可我此时放眼望去,只剩下了我自己。我第一反应是大家因为看见有外人来了所以躲起来了,四下张望才发现十二个人都已经离开了。这里根本没有能藏的地方。这让我有些不解,他们为什么都走了?这里甚至都没有他们存在的痕迹,知道我看见了地面上空空如也的袋子。这里面应该是防着勉强后十二个人饱餐一顿的干粮,但此时已经全部空掉了。我摸了摸袋子,看见了里面还有饼干的残渣。我试着将残渣塞到了嘴里,我反应过来我饿了。随后我想到了这一路走来都发生了什么,从原先六十三人的队伍到只剩下四十二个。然后二十四个到十三个。这一路上老有人离开,离开的时候都是在晚上。而离开的人都有个特点,那就是尝过食物了。此时的我反应过来一个事情,如果说刚分裂出来的我带着我的思想。和我同步的都想着一个事情的话,那么接下来呢?他们但凡只要尝过食物产生了欲望。食物没了之后,他们会怎么做?我开始思考起了他们,我脑海里出现了不好的念头。为了能吃饱,虽然可能永远不会饿死。但为了哪一点口舌之欲,我想我什么都干得出来。我能想到这个,那么他们作为我的克隆体自然也能想到这个。糟糕了三个字在我脑海里开始围绕在我的脑海里,我想要去看看剩下的我都去哪了。此时的我有了两个想法,是先赶去完成大脑给出的任务还是先去看看那些跑走的我都去哪了。我刚打算离开,身后骑着摩托进去的男人叫住了我:“诶,你进来一下。大脑找你别的事情。”我转身再度进入了缝隙内,此时的大脑显然一脸的紧张开口道:“那个,我让你办的事情先放一放。还有时间可以考虑,就算主出院了在动手也来得及。你去看看,最近好多城都说冒出了打不死的魔物。我这边会让其他的佣兵配合你,你跟了大海有一年我听说。应该懂得不少,你帮我去看看是个什么状况再来汇报。看消息现在很多成都有小范围的窜动,你可以去费城看看。哪里听说闹得很凶。”“这事情交给他不就可以了吗?”我指着骑车的信使。“我骑车带你去看看吧,省得 走路。至于我有别的事情要做,我可没时间留在一个地方看魔物动乱。”男人回答道的骑上了车。大脑此时也解释道:“消息也不一定是真的,我看更有可能是佣兵们看最近没生意了所以自己在城里闹,为了让我们播下经费给他们。因为我听说,动手的不像是魔物而是带着白色石膏面具的人。”此时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身后的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想什么呢,上车了。”我有些不知所措的上了眼前男的车,随后被带到了费城。费城也分左右费城,是比较巨大的城市。这里是最大的供应城市,所有的先驱都在这里等待材料的到来运输到各处其他的城。这里的资源是最丰富的,所以所有的先驱在最后快不行的时候都会在这里。此时的我思考着其他的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因为这里有更好的食物资源。我在城市里选择了一个较高的建筑,俯瞰整个城市。城市很平静,我思考着如果我会在什么地方集结。我第一个念头,想到了酒吧的附近。比如酒吧的小角落,平时我为了不接受应酬所以都躲在那种地方。人头攒动的城市,我走入了酒吧的一角。果不其然许多的我都蹲在这里,此时不仅仅把自己的脸涂成了白色甚至不穿衣服了。他们身上白的可怕没有血色,那种白色的皮肤就像是刚长出来的新肉。那种感觉,似乎是刚分裂不久的样子。此时的我不解的询问道:“你们在这里干嘛?”大家都看向了我,很快发现了我是唯一一个露脸的。我开始将大脑灌输给我的知识跟大家解释了一边,比如只要破坏掉这个人的大脑这具身体就可以像大脑所说的植物人一样永远的保持安全。到时候就不会受伤,也就没有魔物再来入侵我们了。此时的一位摘下了面具开口道:“如果,你说的这个主我们都知道。但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主死了我们也要死。”我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我们,想到了一个真正永生的办法。”我面前的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面前开始不止一个人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他们每个人都带着笑容。狰狞而又诡异的笑容,他们没有在和我说其他的而是开始四散。此时我才发现整个弄堂里可不只是之前六十多个人,这里少说一二百人。而他们走出去之后,更多的从各个地方的小巷子内窜动而出。他们全部去往了一个地方,先驱们运输物资的工厂。随后整个大地开始剧烈的颤动,我连忙追了上去。才看见这些我,一个个进入了运输货物的通道内被传送了出去。……(后记)“病人什么状况?”“好像是酒吧里发现的送来的,内脏出血刚摘除了左肾。送进来的人似乎一直不舒服,现在开始咳嗽了。呼吸困难刚刚上的机器,是什么状况?”“不知道,肺都白了。”“会不会是传染病?” 《龙背之城》01 “进化就是解脱,就是至高无上的首要大事。动物们都在漫长的演变中学会了进化,唯独我们停滞不前。看书没用,你见过哪个动物看书成龙的?还是你见过哪个读书人能抗下龙的一击吗?”众人堆中穿着最为华丽的中年人此时匍匐在地上,不断的感慨着。 “城主,别说话了。不要动,好不容易从城里逃出去。等他们掠夺完了就会离开的。他们走了就好了,我们再捡一点能用的东西先搭一个临时的帐篷再想想以后怎么办。”城主身后男人安抚道。 这群人此时匍匐在一个山坡下,每个人身上都是亚麻制成的衣服。之间只有新旧程度的区别,有几个人的衣服都出现了损坏。其中几位衣服的破损处还在不断的流着血。最后排的两位女人正在为这群人上药,大家一声不吭忍着疼怕声音引来什么。 远处的场景,长着龙角的鬣狗正在啃食一只同样长角的兔子。鲜血加上火光在兔子的城上燃烧,照耀着远处整个山坡下一阵通红。 鬣狗的背上有一座城,此时上面的城民正在为一场胜利而欢呼。两个动物之间是掠食关系,却触动着上方如同寄生虫般生活的人类。 鬣狗吃着兔子,而鬣狗背上的战士此时正用勾爪连接着兔子背上的建筑,荡过去进行着掠夺,能听到人类的惨叫声时不时从兔背的城内传出。 死掉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命,牵动着山坡下一群人的心。带着愤恨却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攥着地面的泥土深深的插入了指缝。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士兵们欢呼雀跃的带着战利品回到了鬣狗的背上。 饱餐了一顿的鬣狗朝着更远处狂奔而去,但似乎没跑多远一个同样巨大且长角的老虎追上咬断了鬣狗的脖子。 老虎的背上也有一座城,更加豪华的城…… “那是什么?” “之前有听说过老虎城,这一带最强的城。” “看见了吗,城上闪闪发光配合老虎橙黄色的似乎是金漆” “何其强大的城……” …… 山坡下的众人确定四周没有了任何动静才起身,有的人四肢都已经僵了甩动着胳膊。众人都目睹了前一秒的掠食者变成下一秒被掠食的全过程,双眼都是通红的。 人群中一位带着厚重水晶制成眼镜的小姑娘正用手里的羽毛笔和羊皮记录自己所看见的一切,小姑娘的视力似乎不太好。而眼镜的效果也不是很好,所以文字记录的比较慢,写的正是今天发生的事情。 “袅袅,别写了。我们的城都没了,你还帮着别人的记录他们的城干嘛?”城主身后的男人制止道。 “乔克别阻止,让她写下来。都记录下来,如果我们还能有子孙的话这些写下来的东西都能让他们看看。看看这个世界的残酷,看看书本上学到的知识是多么的无用。”城主望着兔子的尸体长叹。 “城主,你不能这么说。我们不是从祖宗的书本里才学会了控龙的吗?只要按照前人留下的知识和数据,总能让族人活下去吧?我们现在应该重新振作起来,先去兔子城看看还有没有能用的东西。然后再想办法不是吗?”斯文男人在队伍的最后面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别气城主了,他们就是读书读傻了。特别是你路特,不要在开口了。你那一套教孩子管用,我们都是大人了闭嘴吧。”乔克反驳道。 能活下来的众人此时都闭上了嘴巴,唯独袅袅手里还在书写着、记录着并看了一眼路特带着一丝别的情愫。 被叫路特的男人低下头但还是支支吾吾的开口道:“乔克,我是不会闭嘴的。我会用我在书本上学到的知识,找到一头属于我们的龙。我要告诉你们,书本上的知识不单单是教孩子的。知识改变命运,真的。” 城主缓缓的点着脑袋:“那你倒是找一头龙啊?哪有那么容易,我要结果。说的再好听都是废话,废话知道吗?找出来,找个龙给我们看看。” 城主带着认同从开始的气愤到最后语气里充满妥协。 乔克靠向了城主解释:“我觉得不如想另一个办法,我们不一定需要龙才能生活下去的。说不定呢,找到一处洞穴或者山脉。我们就可以在地面上搭建城市了,不一定要搭建在龙的背上?” 受伤最严重的的男人瘸着腿开口道:“我卢卡斯觉得这个事情不行,找洞穴先对付可以。不可能一辈子在洞穴里,那样的话洞穴里有食物味道迟早会引来硕鼠。那可是吃人的家伙,退一步就算没被它们吃掉,但它们住过的洞穴里也存在严重的传染病。” “老公,我们的龙不行了吗?要不我们沿路找找,说不定它还没死。”另一位帮着包扎伤口的女人开口道。 城主看着女人微微摇头:“丽贝卡,我知道你想治病救人,人可以治再看看有没有活人能救回来,但我们的龙真的不行了。是我们的龙不够强大,输给了敌国的龙。这有什么好说的,连击败我们的龙不是也死在了更强大的龙面前吗?还有路特,我想告诉你找龙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庞光城主,你说的也不一定全对。我们要放下仇恨,仇恨不能使我们进步。仇恨只能让我们越陷越深,现在需要的是思考。一个保全族人活下去的办法,要放眼未来”白胡子老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大的。 “赛亚,我不会说你。还不是你倚老卖老的时候,虽然城没了但规矩还在。我还是城主,别批评我。”城主带着几分威严。 “如果能找到一只鳄鱼化的龙就好了,我们就不会输给那个鬣狗化龙的国家了。连刚刚那个老虎化龙的我们也不带怕的。”背着铁锅的瘦高个此时满怀期望。 “凯红,别想了。鳄鱼?我们也要能驯化才行啊。我想现在就算一条蛆能化成龙,我们也能在它背上生活。至于你,好好做饭吧。”乔克打断了凯红的胡思乱想。 《龙背之城》02 “城主,信我一次好吗?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会找到龙带大家重新生活在龙的背上。”路特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也希望城主给自己一个机会。 城主也缓和了下来:“这样,我们先在附近找一个洞穴里躲着。路特我们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内没有你的消息我们就再想办法?” “在这之前,我想去看看兔子城还有没有活人。我想他们急匆匆的,说不定还有能幸存下来的人不是吗?”路特此时的想法与丽贝卡不谋而合。 城主微微点着脑袋:“就去三个,快去快回。如果有打量伤员可以救治,我们再加大人手。” 城主庞光、指挥官乔克、人民教师路特、记录员袅袅、医生丽贝卡、护士苏菲亚、长者赛亚、厨师凯红,一行人走在山间的小道上,微绿的麻布服就好像裂缝里被脚印踩过的小苗又发出了新的枝芽…… 二十五年后,茂密的原始森林。森林时常能听到狩猎动物发出的吼叫和猎物的悲鸣。森林里有一条溪流,尽头形成瀑布下的山谷有茂密的花海。 这里被称为花谷,是花儿铺满的山谷。各色的鲜花密密麻麻的铺满整片绿地,蝴蝶在花海间扑腾翅膀穿插其中。 此时整个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仔细一看才发现并不是乌云。而是一只巨大的蝴蝶,蝴蝶压倒在花田之上。 飓风呼啸而出,水面乃至瀑布都开始倾斜。一只巨大的蝴蝶此时停在地面之上,看长度超过了千米。停下的蝴蝶收起了翅膀,将翅膀竖立而起。 巨大蝴蝶的纹路十分精美,到处都是橙红色的纹路。蝴蝶的头部有巨大的角,这角似乎不属于蝴蝶。看起来更像是龙角,乳白色的龙角此时有些污渍。 两个男人一瘦一壮走向了龙角,手里拿着的都是清洁用的设备。其中的壮汉开口道:“路桥准备好了吗?” “庞大海,办事。”被叫路桥的少年利索的大喊。 壮汉庞大海,从腰包打开了拉链。那是一圈盘好的锁链,大海拿着锁链的锁头伸长到三米左右在锁头挂上了一个金属弯钩。 此时的大海抓着锁链在头顶挥动,速度越来越快。大海向前奋力一甩,整条铁链一飞冲天勾住了龙角的顶端。此时的大海将锁链的另一端缠在了腰间大喊道:“路桥,上。” 路桥不客气的助跑踩在了大海的背上,靠着大海做踏板向上一跃而起。靠着冲刺的速度一路向上踩着龙角,圆形的挂钩从腰间取出套上铁链,随后的路桥靠着铁链一路向上爬去。速度极快到了龙角的顶部,抽出了腰间的折叠拐棍。一甩成为三段一拉组合变长,头顶套上抹布就变成了一个组合板刷。 路桥从顶端开始向下,打着圈子清理龙角沟壑内的污渍。下方的大海陪着匀速打圈,两个人一组清理龙角上的脏东西。一路盘旋向下,整个龙角变得光滑洁白。 路桥落地松开了腰间的挂钩,将拐棍拆卸折叠塞回腰包。 “两分三十秒,路桥你比昨天快三秒。”大海兴奋的笑着。 “进步最大的是你,今天一发就中了。”路桥拍了拍大海。 大海挠了挠头:“别夸了上次你夸完我第二天九次才中,见好就收。” 大海松开了手里的铁链,铁链一头重一头轻从龙角上弹落而下。回收了整个铁链放入背包,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离开。 “我们的巨龙睡着了。”路桥看着四周,望向了远处硕大的水轮表计时器。圆鼓形的犹鼓巨大台面,那玩意是用来记录时间用的,经过精确的测量储水的上下间隔流完一圈回到原点刚好是二十四小时。鼓面用各色宝石镶嵌并写上刻度,水会因为阳光和宝石出现颜色的变化指明刻度。这是城里所有人的时钟,大家喜欢叫他大鼓钟。 “真是会选地方啊,拿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睡觉。当然这里也够隐秘的,老虎城那群人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我们。”大海望向了远处的花海一阵惬意。 “老虎城嘛,这片地区的王。很久没有听到他们的消息了是吧?”路桥下意识的呢喃着。 “不不不,我爸是城主。我知道一些内幕,我记得没错的话是北方的巨熊城。他们之间约定昨天开战,一对一的我想现在也应该已经得出胜负了吧?他们都想要大一统,我们只想要和平。”大海解释道。 路桥摇着脑袋:“如果是我们的蝴蝶城,我怕我们五分钟都坚持不住吧?” “是一秒钟,虎爪下来直接就没了。不过想那么多干嘛,我们可是为数不多会飞的龙。现在远远的看龙角那么干净,这下我爸满意了吧?”大海乐呵着。 “你爸一城之长,管理那么多事情。做儿子的应该让他省心才是,若不是我爸爸死的早我也想看着我爸表扬我。唉有人夸你,没人夸我呀。”路桥说着一脸失望。 “我爸说教的那些话都让你学去了,说归说今天下午逃课不?反正到了晚上蝴蝶才会飞走,我们去下面的花田里摘些花和萤火虫吧?我想送给小美,一罐萤火虫加上一束手捧花可以浪漫一整夜呢。”大海一脸的痴笑着。 路桥看着大海一脸没救的样子摇着头:“今天下午逃不了课,你忘了?赛亚校长要带我们去塔楼看碑。” “至高塔的碑文?那就是看你路桥父亲路特的碑了?”大海一瞬间反应过来。 “那块碑上可没有署名,只有一句:知识改变命运。”路桥对父亲的事情一无所知,只知道有那么一块碑文。路桥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这座蝴蝶城的英雄,没有自己的父亲就没有这一座城。 两个少年各怀心事,大海不时的望向下方的花田思春,而路桥却望着高塔拉着大海长叹。 蝴蝶背上的城市其实不大,虫体的部分只有一整条长方形。翅膀站了整体的百分之八十,地方小但有小的幸福。 蝴蝶背上最高的一座灯塔前此时汇聚了学生和老师,路桥和大海正朝着灯塔的方向走去。 《龙背之城》03 “好了,好了。人还没有到齐,那么我们来答题吧。你们期末的考试都背会了嘛?”慈祥的老者在一群孩子的簇拥下开口。这位老者正是当年的赛亚,原本灰白色的胡子此时已经全白了。 “校长,学习有什么用呀?” “就是,成年礼可比考试分数重要多了。” “考试分数代表要把你们划分到士农工商那个区域,但你要明白不是什么地方都像我们这里那么好过成人礼的。”赛亚长叹了一口气。 “应该也只有我们的成人礼通过率是百分之百对吧?” “校长,我想说其他的城过成人礼的方式也是从龙的嘴巴走过去吗?” 此时的路桥和庞大海刚刚赶到,听到了疑问的庞大海笑着解释道:“父亲的小道消息,准确的说是从龙的左脸颊通过嘴巴走到右脸颊。每个城的通过率都不一样,听说老虎城的通过率是百分之三十五,三个人就可能之活一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还好,我们的龙是蝴蝶。它的嘴巴是一个长条形的虹吸式口器,绕着走一圈就跟玩似的。” “不,这不是你们偷懒不肯学习的借口。”路桥此时气愤的大喊道。 赛亚看着路桥,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不亏是路特的儿子,那个时候路特还不是英雄的时候我们生活在一只兔子上。兔子城,真的是怀念啊。那时候的成人礼,兔子很温顺但惹急了也咬人。”赛亚笑了笑。 “以前是兔子吗?那么现在为什么会是蝴蝶。” “傻,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缅怀那个找到蝴蝶的英雄。” 庞大海用手压在了路桥身上:“那个英雄的儿子可是我的好兄弟啊。” “好了,进塔吧。”赛亚抓着木制拐杖一瘸一拐的开始爬塔。 所有的学生都跟在赛亚长老身后,大家都很谦卑没人敢超过赛亚。 但长者赛亚毕竟老了走的很慢,赛亚挥了挥手:“路桥、大海,要不你们来扶我吧?” 路桥走到了左边,大海走到了右边。两个人架起了长者赛亚朝着塔的尖端爬去,后排的学生们显然快步跟着。 赛亚脸上带着喜悦笑着:“未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塔顶并没有封顶,一块碑文就立在这里。墓碑上刻着:知识改变命运。 阴刻的文字内颜色已经掉落了不少,此时的赛亚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罐子。赛亚小心翼翼的打开罐子。里面是金漆,此时的赛亚小声的嘀咕道:“也只有老虎城有暴露在空气内不会淡化的金漆,而我们却需要每年重新涂抹。而这点颜料也是用一点少一点,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路桥,我老了眼睛花了今年也和去年一样你来代笔吧。” 路桥抓过赛亚手里的小罐子,开始为眼前的六个大字重新涂上颜料。 路桥非常的细心,因为算起来来这是父亲留给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样东西。 “对了路桥和大海,你们明天是不是也要参加成人礼了?”赛亚询问道。 大海点着脑袋:“不会让您和城主失望的,我父亲说承认了就先让我接替乔克的位置,之后会让我慢慢接替父亲的位置。” “有雄心有壮志呀,路桥你呢?”赛亚看向了正在涂抹金漆到刻字缝隙内的路桥。 “我吗?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想一辈子都当个清理工吧?父亲找到的龙,有生之年我要保证这条龙永远都光洁如新。”路桥解释道。 赛亚愣了愣尴尬的笑着:“也好。” “院长,你能说说龙的事情吗?” “是呀,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龙?” 赛亚看着填补碑文的路桥,转身看向那些年纪更小的孩子们开口道:“会说的,毕竟我们蝴蝶城越来越好,每年都有新出生的孩子,我自然每年都要说一下龙的故事。这也是我每年都盼着这一天的意义不是吗?不过我可能等不到明年了。” “院长,您可以的。去年您不是也这样说吗?”大海连忙客道的回答。 “人类一族,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动物。但相对的也是最弱小的动物,我们中最强壮之人比起动物来说逊色不少。为了捕猎的动物,就能以很轻松的速度追上我们并吃掉我们。”赛亚开口道。 年纪比较小的孩子们吓得向后缩紧了身子,年纪大的孩子看见较小的反应笑得格外的开心。 “那时候我们的祖先发现了一种叫仙藤的发光翠丽色藤蔓。”长者赛亚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炭黑的树脂开始在地上描绘仙藤。 不懂事的孩子询问道:“我们的祖先?也是老虎城的祖先吗?” 赛亚点着脑袋:“是我们大家的祖先,所有人类的。那时候仙藤被祖先们发现,但谁都不敢第一个吃它。万一有毒的话,那就是用生命做代价。那时候我们找到了一只狸花猫,吃下仙藤的狸花猫开始长龙角。” “小猫猫啊?”一位孩子激动的说。 “那是为了吓唬硕鼠养的猫,猫身上有硕鼠不喜欢的气味。”路桥在一旁解释道。 赛亚点着脑袋说着又画下了一只长着龙角的猫咪,赛亚为了让大家理解在猫咪的一旁画了个很小很小的小人。 年纪较小的孩子看出了赛亚所画的东西,激动的喊叫着:“化龙了。” 赛亚点着脑袋:“吃过仙藤的动物,就会化身为龙。身体变得巨大,并且长有龙角,但大家记住,如果龙角被脏东西腐蚀之后就很容易断裂。龙角断掉的那一刻,化龙的动物也会打回原形。这事情在书上有记载,也只有我们传承的这一代祖先最注重龙角的清理。” “那么吃过仙藤的人呢?”孩子询问道赛亚。 赛亚愣了几秒之后:“祖先在书里写过,吃了仙藤的人会死。人可跟动物不太一样,只有动物才能化龙。” “可您刚刚还说,人是最聪明的动物。”一位孩子此时充满了疑惑的辩解道。 《龙背之城》04 赛亚此时擦掉自己画的成龙的喵咪旁的小人,随后在猫咪被背上画上了一座简易的城。并在城墙上点缀上了密密麻麻的人影,赛亚开口道:“我们的祖先,开始在这只自己养的猫咪背上建了一座城。自从有了这座猫咪城,我们的祖先就再也没有怕过其他动物。他们生活在大陆之上,就没有了天敌。之后日益壮大,直到猫咪老了再也驼不动他们。先祖们把猫咪埋葬后,回到了发现仙藤的洞窟。此时才发现洞窟内的仙藤和离开时的数量几乎一模一样,也就意味着几十年过去了仙藤没有增长半分。” “仙藤的增长特别的缓慢,并且书本里从未记录过仙藤出现的原因。”路桥此时填充好了颜色,将金漆密封交还给赛亚。 “不,你爸爸可能知道。只可惜,你爸爸已经死了。”赛亚此时指向了路桥。 路桥愣了几秒之后回过神,这是赛亚第一次这样和自己说话。难道自己的父亲真的知道什么?但知道又有什么用呢。他已经死了,而自己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一面。只有一个碑而已,仅此而已。 “说远了,但是山洞里的仙藤只有七根。知道可能再也长不出来的先祖们,均分了七根仙藤分成了七组人。开始驯化动物并喂食仙藤,从那以后各种动物的城就出现在了大陆各地。你们都知道现在最厉害的是哪座城吗?”赛亚询问道。 “老虎城。”孩子们异口同声。 已经听过的这个故事的孩子们没有跟着掺和,但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孩子们都惊讶无比。 “好了,各位。大家都向碑文再鞠一躬,这里也是先祖长眠的地方,之后我们离开这里不要打扰先祖的清净。”赛亚解释道也站起了身。 路桥站起了身,大海也跟着站了起来。所有的孩子都站起了身,众人都毕恭毕敬的给碑文深深的鞠了一躬。 听到能走,鞠躬起身的孩子几乎是一溜烟的跑了。唯独赛亚此时不急不慌的抓起了拐杖,颤抖着向前。路桥拍了拍大海,大海立马反应过来一起上前搀扶这赛亚下楼。 赛亚收起了拐杖,双手搭在路桥和大海的肩膀之上:“就你们对我最好,学的也最快。其他孩子知道好了一个劲都跑了,真是的。” 路桥和大海尴尬的笑着,路桥看了一眼大海。校长不教课不知道大海几乎是逃课的常客。因为城主爸爸的原因,老师一般不敢告状。学习好不好另说,也因为赛亚是长辈所以路桥和大海要做好表面工作。 到了底层送别赛亚,大海笑着对路桥小声的开口道:“蝴蝶晚上才会飞走觅食,在这之前应该还能有一点时间,我爸问起来你记得说我去你家吃了,当然我现在去摘花和萤火虫就不吃饭了,你要是吃了饭来得及就一起来帮忙。” 路桥点着脑袋告别大海,但转头追向了没走多远的赛亚询问道:“院长,我有一个问题。您说我父亲知道仙藤?那是什么意思?” “这事情我会怀疑跟你爸的死也有关系,不过你妈没跟你说吗?那就是我老头子多嘴了,我不能说。”赛亚此时步履蹒跚的走向了远处,唯独留下了路桥在原地等待着。 妈也知道?路桥此时看向了身后紧挨着蝴蝶尾部而建的小瓦房,那就是路桥的家。母亲在家里应该是做好了饭,而路桥则充满了疑惑。 “吃饭了儿子。”带着水晶镜片的女人放下手里的羊皮卷站起了身,从办公桌前走到了餐桌前。 “小黑呢?猫猫去哪了?”路桥下意识的开口道,四下张望自己的猫不见了。 “谁知道它去哪家蹭饭了吧,跟你一样一天到晚喜欢在外面跑。”女人正是当年的袅袅,此时已经身为人母。 饭菜显然已经冷了,今天的饭菜格外的丰盛。路桥明白这些不是母亲做的,母亲也做不出好吃的菜。最近总有个叫凯红的大叔,似乎是附近馆子里的大厨。他老来送饭,一来二去母亲也妥协了。每天蝴蝶落到花谷时那个叫凯红的大叔就会过来送饭,这已经接连一个月了。 当然路桥每天需要洗刷龙角,回来之后都会和这位叫凯红的错过。路桥知道这个完全是因为私下里看了母亲在羊皮纸上写的日记,那是无意中看见的内容。母亲喜欢记录看见的一切事情,仿佛那样写下来就有了意义。 从母亲写下的内容描述里路桥能看出些什么,但也不敢乱说。路桥坐上了餐桌,随便夹了点到碗里端着碗到门口坐下吃饭了。 “怎么?今天去看爸爸了?”袅袅端着饭碗跟了出来,望向了路桥的背影。路桥点了点脑袋转过身,赛亚的话一直在心里。 “怎么有心事?刚好我心里也有点事情。要不我们交换说?”袅袅看着和这个比自己都要高大的儿子询问道。 路桥点着脑袋:“要不一起,一起说?我数三个数,妈你和我一起说。” “三,二,一。”路桥匀速的喊着。 此时的路桥忍不住开口道:“妈,你似乎从来没有跟我说过爸爸的事情,现在这蝴蝶城是爸爸找到的吗?” 而路桥几乎是刚说完,路桥的耳边传来的母亲袅袅的声音:“你觉得凯红叔叔怎么样?” 路桥愣了愣,从没想过母亲会这样问自己。 此时的路桥还不知道怎么说,袅袅开口道:“你也已经长大了,我做饭不好吃你是知道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肯照顾我接纳你,我想你不会反对的吧?至于你爸爸的事情,明天就是成年礼了,要不明天我让凯红叔坐一桌子好菜。你成年礼回来我和他一起等着?给你庆祝完之后我和你凯红叔慢慢的说你爸爸的事情,他也是你爸爸的老朋友。” 路桥此时低下了头,就好像要扶赛亚上下楼、就好像每天都要擦拭龙角一样。有的事情显然是大人们说过就要去做的事情,路桥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不。路桥闷头吃着饭,心里五味杂陈。 《龙背之城》05 “儿子,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袅袅说着回了房间,而路桥则看着一柜子的羊皮卷想到了什么。真到了明天母亲不一定会说,还不如靠自己的。反正母亲有记录生活,那么肯定会有关于爸爸出事的记录。 路桥的饭吃到了一半,地面震动了一下。路桥明白这是蝴蝶睡醒了,这也就意味着随时可能起飞。路桥反应过来放下了碗朝着一旁跑去,路桥自然是想起大海还没有上来。这要是被丢下了,熬过一晚上能活下来几乎是九死一生。 袅袅询问道:“路桥,饭还没吃完你去哪?” 路桥头也不回朝着蝴蝶翅膀的位置飞奔而去,那里有蝴蝶的足腕。从那里下去显然是距离地面最近的,相反从那里上来也最简单。路桥到了蝴蝶的足腕处,这里早就被改造过由岩石和金属在蝴蝶足腕之上搭建了旋转向下的楼梯。 路桥走的是右下方的足腕,卢卡斯叔叔是这里的守卫兵。早些年因为战事伤到了右腿只能坐轮椅,所以被派来守护这里。工作相当清闲,真遇到有偷摸上来的敌人或者动物只要敲钟就成了,而卢卡斯叔叔对路桥和大海都很好。按照卢卡斯叔叔的话,他是看路桥和大海长大的。大海平时都是从这条路下去,卢卡斯叔叔从来不跟任何人说。 此时蝴蝶醒了,随时都会起飞。按道理现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守卫兵都需要站出来并用锁链将自己固定在墙外系上安全带等待起飞前的最后确认。确保城内的孩子和老人不会出来,也确保城外没有外人和动物进城。 但路桥看不见卢卡斯叔叔,却听到哨兵站台内传出了声响。路桥还以为行动比较慢的卢卡斯叔叔还没起来,刚想过去帮忙并提醒一下的时候却听到房间内传来了这样的对话。 “我的脚真的能治好?” “可以,一种药可以治疗脚上。有的人脚整个都断掉了,但是用了那种办法之后又能正常走路了。” “飞到秘银森林处,我只要允许你用降落伞下去。不对上面上报,你就会给我治腿的草药对吧?我能多问一句吗?我没记错的话老虎不是常常盘踞在那里的卧虎石休息,你要去传递情报给老虎城?” “不,是因为老虎城有我说的那种药。我们不是做过一次吗,我只是去交换一些物品而已。顺带帮你换来治腿的药,然后我会走到花谷等到中午我们的蝴蝶下来,再从你的站点回城不会有人发现的。” “晚上外面很危险。” “我知道,我带了猫毛。晚上的时候我会撒在周围驱赶硕鼠,实在不行我这里还有几瓶火油不会有问题的。” 猫毛?路桥瞬间想到了小黑。 “那好吧,但我可跟你说好了。腿伤好了我只要能站起来,我就会找城主要求换岗位。以后我也就不会再帮你了,乔克。” 路桥此时屏住了呼吸,这个人居然是乔克。乔克是城主的护卫大臣,乔克也是资历较高的老臣。他和老虎城有关系?路桥默默的记下了这一点。 此时的路桥余光看见了远处正在跑来的密密麻麻的一小点,从蝴蝶的腹部看去那正是大海。只不过路桥所在的位置高低落差太大,所以显得大海小小的只有一个小黑点。 路桥此时顾不得再听乔克和卢卡斯的对话,朝着蝴蝶的足腕一路向下。这里少说有一百层的回旋楼梯,路桥此时取出了自己腰间的挂钩挂在了扶手之上整个人翻出了楼梯。挂钩加上路桥的重力,整个人开始沿着蜿蜒向下的楼梯一路到了足腕的根部。 期间的眩晕感路桥早已克服,这些年路桥就是在这种强度的训练下成为一名合格的清洁员的。路桥速度之快眨眼到了根部,此时的蝴蝶开始缓缓的拍动翅膀。 路桥此时检查了一下自己腰间的锁扣,随后望向远处正在跑来的大海。蝴蝶还只是缓缓的煽动翅膀准备起飞,巨大的风力开始出现。 路桥腰间的锁扣保证了路桥没有被吹飞,而马上要贴近的大海却开始变得举步维艰。这是最可怕的时候,万一蝴蝶这时候起飞那么一切就已经迟了。 只要开始闪动翅膀,几乎就没有人可以靠近。路桥连忙指了指自己的腰间给去了大海手势,大海明白要实现平日里挂龙角的操作了。 而这一次只许一次成功,万一失败在这个花田过夜几乎是必死无疑。大海打开了腰间的拉链,抓出了圈盘好的锁链,头伸长到三米左右在锁头挂上了一个弯钩,快速的上下甩动,但此时的大风显然影响了大海的操作。 路桥此时用腿绑之上的金属扣环,一节一节的将自己腰间挂钩进行延长。不知道多少的距离才能够自己拉住大海,路桥只知道一节节的延长准没错。 大概四节的时候,路桥已经面前站在最后一块台阶上半个身子都在半空中了。蝴蝶翅膀的挥动下,普通的大风变成了飓风。 大海甚至从前进变成了后退,手甩的节奏也被打断。连忙调整起来,路桥和大海都清楚。蝴蝶翅膀抬起或者放下的时候,不动的那个点风力是最小。 而马上就要起飞了,大海只有一次机会。就是在蝴蝶下一次竖起翅膀的时候,此时的蝴蝶拉起翅膀。大海调整着自己的身姿开始瞄准路桥奋力一掷,路桥看见了飞来的银白色挂钩。 路桥此时直接伸出了手臂,没什么办法只能用手臂去支撑。银白色的挂钩直直的飞来,但力度显然不够跟路桥偏差了能有一个身位。路桥咬着牙,三节的拐棍弹射而出。勾子直接挂在了拐棍之上,路桥感觉到了蝴蝶已经离开了地面连忙将拐棍插入了两个副手台阶的洞内。 整个拐棍横了过来,随后因为蝴蝶起飞吊起了大海。大海的重量着实不轻,路桥看见拐棍有些弯曲连忙用手扶住了两边。台阶此时也出现了微微的龟裂,此时的大海被抬到了半空中。 《龙背之城》06 路桥吃力的拉着清洁棍面色铁青青筋暴起,大海吃力的靠着绳索向上缓缓攀爬。而此时的蝴蝶已经出现在高空。大海不断的向上攀爬,路桥死死的抓着自己的拐棍。 路桥明白这一次大海肯定是吓坏了,以后这样的外出事情可能会减少。风有些大,此时的大海一点点的向上。路桥向下看去,似乎到了秘银森林。 蝴蝶的腿就有几十米长,上方此时跳下的一个小黑点路桥知道就是乔克。黑影背上背了巨大的滑翔翼,向下俯冲之后展开平稳的向斜下方飞行而去。路桥明白黑影没发现自己,此时的路桥也没把心思都放在滑翔翼身上。大海吃力的伸上来一只手,路桥松开了拐棍直接抓住了大海的手臂将其拉了上来。 上来的大海气喘吁吁的,路桥闻到一股骚味看着大海的裆部反应过来:“不是吧?吓尿了?” 大海尴尬的笑着:“你是不知道,差点死了。” “没事了,以后你该长点记性了吧?”路桥调侃道。 此时的大海将绳索收回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内,路桥看着自己变形的棍子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大海笑着:“我的命重要,你的棍子明天我赔你一条。” 路桥点着脑袋,但脸上显然没有笑容。大海以为是武器坏了的事情,但路桥想的是母亲和爸爸的事情。 “来路桥你看。”此时的大海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罐子,罐子内密密麻麻都是萤火虫。 大海随后拿出的一束鲜花,因为剧烈的攀登已经严重变形了。 “可惜了,没办法送花了。”大海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路桥看着罐子开口道:“我们上去之后,能不能分半罐萤火虫给我。” “怎么?你也有姑娘要追?我跟你天天腻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大海不解的说。 “不,我是要用萤火虫在晚上看书。”路桥解释道。 “大晚上看书,不是你风格吧?但谁让你救了我呢,当年我爸让我跟你搭档看来是真的没选错人呢。我们上去吧这里风大会感冒的,我要快点换裤子了。”大海说着站起了身,也明白自己糗大了。 路桥强行将拐棍折回了一根短棍,短棍严重完全无法严丝合缝。但路桥也只能先塞到了腰包,跟着大海从蝴蝶的足腕向上攀登来到背上的城内。 路桥扛着大海一圈圈的上到了保卫室,此时的路桥掐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大海。 大海此时看向了前方开口道:“这都起飞了,为什么不见卢卡斯?” 路桥此时望向了大海说的方向,果然按道理应该把自己绑在监察哨站的卢卡斯却没了人影。 “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路桥解释道,想到了自己离开时卢卡斯和乔克在聊天。但路桥想到了什么,乔克不是已经飞走了吗?难不成是因为起飞了所以卢卡斯因为已经起飞所以不敢出门了? “去看看吧,看看卢卡斯。”路桥解释道。 大海点着脑袋:“去看他有没有干净的裤子。” 路桥试着敲了敲哨站的门,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此时的大海弯腰拔掉了垫脚的活砖,里面藏着一枚木制的钥匙。 “这你都知道?”路桥看着大海。 “这还用说?”大海将钥匙插入铁门,顺时针旋转扭开了房间的门。 打开房间的一刻,路桥和大海都吓了一跳。 卢卡斯叔叔倒在血泊当中,椅子丢弃在一旁。 路桥愣住了,路桥知道最后一个和卢卡斯叔叔见面的正是乔克。 此时说还是不说成了路桥心里的槛。 大海快路桥一步跑了上去,摸到卢卡斯的时候连忙开口道:“没气了,这样你在这守着什么都不要动。我去叫我爸。” (六) 卢卡斯叔叔的哨站住所,里里外外围满了人。 房间内除了路桥和大海外就是一帮年长的领导者,赛亚长老都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是怎么死的?”城主庞光在一旁询问道。 丽贝卡弯腰检查解释道:“腰间的致命伤,可问题是这把刀是卢卡斯自己的。我想……” “老婆,想什么赶紧说。”城主庞光激动的询问道。 “能拔出卢卡斯的刀杀了卢卡斯,只可能是卢卡斯最亲近的人。我想问,谁是第一个发现的。”丽贝卡询问道。 “还能有谁?我们儿子,大海怎么了?吓得都尿裤子了?”庞光质问庞大海。 大海捂着裤裆,尴尬的笑着:“我和路桥一起看见的。” “等等?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起飞的时候你们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路桥跟我说一下发生什么事情了?”城主庞光看向了路桥。 路桥此时整个人都是蒙的,大海拦在了路桥前面开口道:“我们来找卢卡斯玩而已。” 城主庞光直接推开了自己的儿子,看着路桥开口道:“我让路桥说,不是你说。路桥,把事情说清楚。” 路桥此时愣在了原地,心里有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大海此时开口道:“别逼路桥了,是我的问题。我下去摘花和搞萤火虫了,路桥回去吃饭了。我怕让他帮我保密,谁知道我在下面才抓了一半蝴蝶震动了,我知道要起飞了就往回跑,是路桥到了足腕的位置将我拉回蝴蝶的,回来的时候我们发现卢卡斯没有出来站岗。我们就去看看结果就……” 路桥此时要紧了牙关开口道:“我还有话要补充,我来的时候看见乔……” 路桥还来不及说出乔克,此时人群中一个身影钻入了房间。 这人正是乔克,乔克打量了一下开口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不是来迟了。” “你去哪了?卢卡斯死了。发现的人是我儿子和路桥,这不是问到路桥了。路桥你到底有什么发现?什么桥不桥的?”庞光解释道。 路桥一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自己明明看见乔克在房间里和卢卡斯攀谈。也明明在拉拽大海的时候,看见一个黑影带着滑翔翼路过。这是怎么回事? 《龙背之城》07 丽贝卡的话让路桥反应过来,动手杀死卢卡斯的人一定是非常熟悉卢卡斯的人。自己听到乔克的攀谈是不会错的,那么错就只错在中间路桥救大海的时候出了一些事情。所以导致乔克不能亲自出发,但不管如何都跟乔克有关。 路桥反应过来指着房子外面开口道:“我说我来的时候,发现桥接足腕的楼梯似乎有些坏掉了。不修的话,下次可能会导致意外。” “坏掉了就修,卢卡斯的事情乔克你来办吧。限你三天之内找到凶手,严惩不贷。”庞光城主大喊道。 “明白。”乔克虽然嘴上说着,但带着笑容一直看着路桥。 路桥心里有些发毛,调查凶手的事情落到了乔克手里。那么这就是一个无头帐,可乔克到底做了什么? “大海,你犯的错还想要路桥来帮你撒谎是吧。既然你承认了,回去家法处置。”庞光大喊着揪住了大海的耳朵。 大海惨叫着,将包打开整罐萤火虫扔给了路桥大喊道:“这是路桥要的,路桥你拿好了。” 路桥接住了萤火虫,乔克的胳膊搭在了路桥的胳膊上:“你在这附近是吗?我想听听你都看见听到了什么。” 路桥此时后背发凉,而远处袅袅跑了过来大喊着:“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出事了吗?” 袅袅身后跟着凯红,显然是凯红告诉了袅袅把她叫了过来。凯红看见了地上躺着死掉的卢卡斯连忙挡在了袅袅的身前。而袅袅上前将路桥护到了怀里。 乔克笑了笑:“看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应该是吓坏了吧。要不你先带回去,我调查不出来的时候再来找路桥问问清楚。” 路桥此时开口道:“我下去救大海的时候,蝴蝶起飞了。我看见有个黑衣人穿滑翔翼飞下去了,也就是我们城里少了一个人。城里也就几百人,我想一个小时之内就能知道少了谁。” 此话一出乔克的脸色微变,随后笑了笑:“没想到啊路桥发现了这么有用的线索,那么你看见黑衣人的长相了吗?或者他飞去了什么地方?” 路桥明白乔克的这个询问完全就是试探,路桥摇着脑袋:“我只顾着救大海了,没看见也不知道。大海那时候尿裤子了,只知道往上爬更没发现。” 大海此时点着脑袋,庞光揪着大海的耳朵朝着房子外面走去:“你还好意思说,不是明天成年礼我卸掉你一条腿。乔克严查今天出去的人,一个小时内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散了吧,让莱斯兄弟处理尸体。当年兔子城逃出来的人都不多,卢卡斯少了一条腿完全是因为在废墟中抢救受伤的人导致的不可逆伤害。应该追封为烈士,也怪我这些年疏远了他。” 众人散场,袅袅和凯红拉着路桥回了家。路桥手里捧着大海给的萤火虫,此时的蝴蝶正在朝大陆的尽头飞去。 这个飞行会持续很久,直到天色变暗。大陆西面有一片山林,山林里有巨大的昙花盛开,但也只有晚上的时候会开花到白天就会凋零。这是这片大陆最大的花,也是化龙蝴蝶唯一的食物。所以晚上的蝴蝶会忙活的在夜间吸食昙花,到了白天就会在山谷的花坛内休息片刻。 原本的蝴蝶一般群居在一起睡觉,但化龙的蝴蝶巨大并且孤单的一只。睡眠成了奢望,晚上需求一夜的昙花只为了吃饱肚子。白天就要飞许久躲避天敌之位在鲜鲜花谷内安睡片刻。当然这也让其他化龙的动物,很难抓住蝴蝶。 路桥知道蝴蝶的弱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安睡的鲜花谷。那个带着滑翔机的黑衣人可能不是简单的换点东西那么简单,乔克肯定也有问题但路桥只有猜测没有证据。 袅袅将路桥扔到了房间内,随后锁上了房门。 路桥拍打这房门开口道:“妈,为什么把我关起来。” “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少在外面惹事你就是不听。今天看看你做的事情?这种事情怎么会牵扯到你。你是英雄的后代呀,不能有骂名你知道吗?”袅袅捶打着门气愤的大吼。 “妈,我知道错了。”路桥大喊。 “你今天搞出来的事情够多了,现在外面死人了那么乱。为了你的安全,你今天哪里也别想出去,找谁都不行,我就在门口守着。明天成人礼过后这个房子就留给你。我会去你凯红叔家住,以后管你一顿饭。你也该成家了,成人礼之后我就去说媒。”袅袅说着从外面反锁了房门。 路桥还能听到凯红的声音:“外面颠簸,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张板床和被子。路桥,你在里面乖一点。” 路桥在昏暗的房间内,手里的萤火虫带来了光明。路桥听说过很早以前萤火虫是兔子城用来在晚上发光当做灯的存在,但后来不允许了。因为就是萤火虫在夜间汇聚在一起发出的光芒,引来了一只鬣狗。 但萤火虫真的好看,此时在昏暗的房间内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路桥想到了眼前的羊皮书架,路桥上前开始翻找最早发生的事情。 这些都是母亲这些年记录下的日记,分为公私两个版本。公家的文字不带感情,但私人的就是日记的方式。 路桥此时一卷卷的看了过来,也了解了当年的事情。兔子城死后,留下来的众人去兔子城救回了不少受伤的族人。 随后分为两队人,一队在山洞内建造庇护所暂时防止硕鼠入侵。另一方面由路特也就是父亲,带着去找寻未来可以使用的龙。 路桥明白母亲并没有跟随父亲,所以文中的描述内容非常的有限。 但路桥也从公私两本羊皮纸的内容中发现了什么,而这个发现如果不结合上乔克根本不会发现。 路桥发现自己的父亲路特死于六月三日,说好的三天时间找龙其实用了不止三天。而是接近大半年的搜索,期间父亲带着队伍只有需要补给的时候才会去洞穴。 《龙背之城》08 当然为了食物能让父亲走更远的路,所以每次上路都是三人节省开支。 而这个半年的时间很幸运,遇到过几次硕鼠潮但规模不大都抵御下来了。 父亲路特这边缺人。回来的一位乔治手部受伤无法再外出,而那时候父亲路特说有发现龙的痕迹,乔克提议自己加入三人小队跟了过去。之前都是路特、佩奇和乔治,而这最后一次变成了路特、佩奇和乔克。 如果之前不遇到这样的事情,路桥也不会怀疑乔克。 路桥看见的内容,六月三日父亲去了鲜花谷之后有所发现。 但之后死在了鲜花谷,父亲路特用生命给了乔克和另一位叫佩奇的探索组小队成员活的希望。 六月四号蝴蝶降落鲜花谷。躲在其背上逃生回来的族人,这才回了山洞叫上了所有的族人搬到了蝴蝶的背上。 也是那时候,袅袅也就是母亲发现怀了路桥。看到这里,结合具体发生的事情。路桥思考着乔克难免有些问题,而此时门口也发现了响声。 似乎是什么人来报信,路桥贴到了大门口听到了母亲和凯红的对话。 “这是被子,床我铺好了。蝴蝶飞的有点抖,这里我们锁好。对了人口普查完毕了,上一次普查是一号。对比发现少了佩奇,我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以前似乎跟路特出去找过龙吧?后来升官到了谷仓,之后就没什么消息了。现在也不能确定他是失踪遇害,还是杀了卢卡斯畏罪潜逃了。”凯红解释道。 “没路桥的事情就成了,你早点睡吧。我把自己绑在床上,床锁在墙上。明天成年礼过后我也就不管路桥了,你回去吧。”袅袅解释道。 “我留下来陪你吧,反正我明天休息。遇到什么事情,我也能应急。”凯红解释道。 路桥长叹了一口气,结合上自己的理解。 如果没有搞错的话,乔克拉着这个佩奇一起进行了隐瞒。而此时的乔克应该是给了佩奇新的任务,但当年发生的事情路桥不知道。但路桥心里清楚如何才能知道,肯定跟鲜花谷有关。 其实这些年路桥也没少去鲜花谷,鲜花谷深处有一条裂谷。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情,裂谷里肯定能留下蛛丝马迹。 路桥上床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等待明天的成年礼。 天渐渐的亮了,蝴蝶再也找不到盛开的昙花。 太阳照射下,巨大的昙花都开始凋谢。只能等下一个夜晚的到来,蝴蝶才能再吃觅食。 吸足花蜜的蝴蝶再次煽动翅膀起飞,目标则是花谷。 今天是蝴蝶城的节日,六月三日。这也是当年找到蝴蝶的日子,整个城镇迎来新生的日子。 每年的今天,城里的所有人都会大一岁。 而今天也是路桥和大海的十八岁生日,十八岁的孩子都需要参加成人礼。 这个成人礼是祖宗留下的规矩,所有成年的孩子从龙嘴的左边走过右边出去即可成年。 所有的人都在龙角前集合,看着城主给每个成年的孩子胳膊上烙印上象征成年的勇士肩章。 城主带着众人在龙角前集合,等待这蝴蝶落地开始成年礼。 袅袅打开了房门叫醒了路桥:“儿子,十八岁生日快乐。过了成人礼烙印上肩章之后,你就是大人了。” 此时的凯红掀起了自己的胳膊,胳膊之上的红色刺青是一只兔子:“像我这样,不过你们这一代印的都是蝴蝶。” 路桥点着脑袋:“妈,你也从兔子嘴边走过是吗?” 袅袅点着脑袋:“我有个姐姐叫栩栩,她很可惜没有通过成年礼永远的停在了十八岁。” 路桥有些错愕,此时的袅袅拍着路桥:“好了傻孩子,去找大海吧。你们一起过成年礼,” 路桥被袅袅和凯红送去了龙角处,路桥走到了参加成年礼的孩子当中。 路桥下意识的看向了乔克,才发现乔克从蝴蝶头部的位置走了出来。 乔克去那里干嘛?庞光也询问道:“乔克?你怎么从那边出来?” “我去检查一下蝴蝶睡了没有,顺便看看会不会有危险排除一下。”乔克解释道。 庞光点着脑袋,而乔克此时不断的看着远处的水轮表计时器。 乔克此时也看向了路桥,两个眼神对视。路桥从乔克眼神中看出了问题,乔克肆无忌惮的盯着路桥。路桥只能移开了视线,并加快了脚步。 路桥进入了成年礼的人群当中,这群人路桥都认识。大海此时快步跑了上来:“昨天你没被怎么样吧?还好今天成年礼我逃过一劫。不过今天回去,我怕是少不了一顿打。” “大海,你信我吗?”路桥小声的询问道。 “我们从小玩到大,你跟我谈信任?说吧什么事情?”大海反问道。 “乔克有问题,我昨天其实听到了乔克跟卢卡斯商量离开蝴蝶城的事情。后来黑影我原本以为是乔克,但乔克没走。现在说走掉的人是佩奇,可佩奇当年和乔克还有我的父亲找龙的时候我父亲遇难了。我现在严重的怀疑,是乔克唆使佩奇做了什么事情。所以我们需要找到证据,证明乔克有问题。”路桥解释道。 大海下意识的看向乔克,路桥碰了碰大海:“别看了,会被怀疑的。” “那成,路桥你说怎么办?”大海询问路桥。 “等一下成人试炼考试的时候,我们到了蝴蝶嘴巴的地方。靠着蝴蝶卷曲的嘴管向下,落到地面。然后朝花谷的瀑布后面去,哪里是个裂谷。这么多年了我们就那里从来没有去过,如果有问题我想就会是那里。”路桥解释道。 大海点着脑袋:“成,我的命都是你的我听你的。” 蝴蝶再一次划过瀑布,一整个黑影压在花谷之内。 蝴蝶合上了翅膀一动不动,开始了沉睡。 庞光此时兴奋的大喊道:“成年礼现在开始,那么有请大家按顺序经过试炼。两两一组,有搭档的先行。没有队伍的最后有我进行强制组队,好了第一组庞大海和路桥。” 《龙背之城》09 路桥看向了大海,大海看向了路桥。 两个人携手走向了蝴蝶的头部,此时的大海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新的拐棍。 路桥抓过反应过来,将自己腰间已经完全的替换下来。 “你还记得啊?我的坏了?”路桥笑了笑。 路桥和大海到了蝴蝶的嘴部,远处的众人等待这路桥和大海顺利完成试炼。 但路桥和大海显然没有准备完全,路桥拍着大海指了指下方的地面。 大海从包里拿出了绳索,使用了拖车结。推车结的好处是有两个绳头,主绳结越拉越紧。但是副绳头一扯,就会从绳头顶端直接脱落。大海绑好了绳结,稍微测试了一下给了路桥一个手势。 路桥住着崭新的陨铁折棍在绳索上缠了一圈抓着了两端,大海抱住了路桥。 路桥一跃而下,拐棍挂着绳索一路向下坠落匀速坠入了花海之内。 大海摇晃着脑袋站起了身,抽了抽副绳之后整个绳索掉落而下。 大海拍了拍路桥,两个人朝着瀑布后面的裂谷走去。 …… 庞光等待了许久,不见大海和路桥出来。 心急的庞光城主等不住了,大喊道:“拉尔夫和克拉克,你们现在进去。看看大海和路桥怎么回事,魔怔了?” 庞光此时又心急的等待着,十分钟的时间拉尔夫和克拉克从蝴蝶头部的右边走了出来。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摇着脑袋,拉尔夫大喊道:“没有,没有看见路桥。上面没有下面也没有,可能……” “可能是被蝴蝶吃了。”克拉克大喊道。 众人全部都惊讶万分,唯独乔克冷笑着松了口气。 庞光一脸的难以置信,袅袅直接晕倒被凯红搀扶才不至于倒地。 乔克调整心态开口道:“城主,可不能因为是你儿子就停止成人礼。我们要继续成人礼,调查的事情交给我吧。成人礼结束后,我一定给您调查清楚。现在粗略的看,我怀疑是蝴蝶没睡着把两个孩子当成花蜜吸入嘴管了。” …… 狭长的裂谷内,路桥从挎包内取出了罐子。 萤火虫照亮着裂谷内,路桥和大海两个人都惊讶的看着远处。 此时的峡谷裂缝内,是一个巨大的人类骸骨。 大海喊出了第一反应:“这人成龙了?人是能成龙的?” 骸骨倒在峡谷的裂缝中,腰部被咬断。路桥和大海跑了过去,想要细细的观察一下这具巨大的骸骨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桥此时到了巨大骸骨的脚下,摸索着发现了一个问题:“大海,你看见骸骨的腰部了吗?这人的致命伤是腰部的。” 大海俯下身子,仔细观察了一下开口道:“龙咬的,龙咬了成龙的人。” “准确的说是成龙的男人,你看看他的胯骨是男性。”路桥说完想到了什么 路桥的第一反应是长者赛亚说过路特知道仙藤的事情?难不成父亲回来的时候单独跟赛文说过自己发现了仙藤? 路桥此时反应过来指着骸骨的首部位置开口道:“他的双手卷曲,是不是藏着什么?” 路桥和大海都跑了过去,如果眼前的尸体刚死带肉的手掌显然看不见东西。但此时成了骸骨,路桥看见了缝隙内绿茵茵的藤蔓缠绕其上。 大海惊讶的大喊道:“仙藤!” 此时的路桥从手臂的方向望去,看见了稍远处巨大的头骨。 路桥看见头骨的牙齿位置,此时也有一片绿茵茵的光斑。 大海弯腰去取仙藤,从路桥手里拿过萤火虫的管子打开。 萤火虫飞舞在裂谷内,大海用着罐子将细小的仙藤装入其中。 此时的大海看见了一卷小羊皮卷大喊道:“路桥,有东西。” 路桥此时跑向了大海,大海打开了已经有些风化变脆的羊皮卷。 羊皮卷内记录这文字,路桥看见这个文字的时候眼泪流了下来。 那个字路桥在妈妈的羊皮卷上见过,特别是早起的羊皮卷。那是父亲路特进行批注添加一些小说明时的字迹,路桥能看见上面的文字描述。 文字很多地方已经看不见了,大概能看见文字内描述着老老实实的词。 峡谷、仙藤、抓住了一只蝴蝶可以带给袅袅、有人跟踪、是老虎城、我们有卧底。 路桥看见最后模糊不清歪歪扭扭的乔克两个字,此时风化严重的羊皮卷就呈现在路桥和大海的面前。 大海也看懂了大喊道:“这是,这是证据啊。” 路桥点着脑袋:“快点,我们带回去给你爸看。我怀疑乔克还在跟老虎城有联系,如果今天是成人礼。所有人都会去龙角处观望,那么四周的哨站可能非常薄弱。如果乔克打点好的话,老虎来了我们来不及叫醒蝴蝶。那么我们就死了,彻底完了。” “乔克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海望向了路桥。 “这要当面质问才能知道。”路桥解释道。 “你怎么又失败了?”路桥看着大海。 “你昨天夸我了,这不是降低命中率了?”大海再度向上一甩,成功的挂到了蝴蝶卷曲的嘴管处。 大海奋力的推了推路桥:“你先上去说,我随后就到。我带着仙藤,你带着羊皮卷。” 路桥点着脑袋,奋力的朝上爬去。 爬到了一半,路桥看见了上方正在参加试炼的同龄人。 路桥看着太阳,拿出了包里的棱镜。靠着太阳光,路桥将光源照射到参加试炼的同龄人的眼部。上下挥舞,此时有他们发现了路桥和大海。 他们立刻用自己的绳索勾住了路桥正在攀爬的绳索,随后将路桥和大海拉了上来。因为耽误的时间久了,又进入了一对试炼成员。四人合力,大海和路桥安全的爬了上来。 “路桥,大海。你们没死真是太好了,你们吓死人了。”参加试炼的赛文激动的说。 大海和路桥根本理会其他人,朝着左边距离最近的位置跑了出去。 众人在龙角处看见了大海和路桥,此时庞光哭成了泪人。看见了路桥和大海直接冲了过去,庞光此时涕泪交加又想打大海。 路桥将手里的羊皮卷整个打开,庞光愣住了看着路桥手里的羊皮纸。 《龙背之城》10 此时的大海指着不远处的乔克大喊道:“他是坏人,当年就是老虎城的卧底。他被路特发现,害死了路特。昨天晚上杀死卢卡斯,我现在猜测他让佩奇去老虎城告密,这个花谷不安全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庞光看见了羊皮卷抓了过来大喊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路特的字迹我认得。我想袅袅也认得,袅袅呢?” 凯红大喊道:“晕了。” “抓住乔克,叫醒蝴蝶我们现在就走。”庞光反应过来大喊道。 护卫们拔出了身后和腰间的武器对准了乔克,乔克阴险的大笑着打开了衣服。密密麻麻的火油绑在腰间:“上前一步,大家都死在蝴蝶上面。十几年了我终于藏不住了。” 庞光大喊道着:“乔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都怪你,怪你那么多年都不提拔我。你想知道真相是吗?真相就是当年的鬣狗城也是我叫来的,萤火虫的记号也是我提的。当时的说法是我带你们躲起来,等你们晚上入睡的时候再让鬣狗城的人来夜袭。但谁能知道,他们跑不了多远被老虎城干掉了。但这都不是问题,我又认识了老虎城。我当时听到路特有了仙藤,我就用仙藤为代价在老虎城谋取了职位。可谁能想到路特这家伙,发现有问题之后。将路过携带准备送给袅袅的蝴蝶化龙了,他自己咬碎了仙藤之后将汁液喂给了蝴蝶。他自己变大之后蝴蝶也变大了。他被老虎袭击,而我和佩奇上了蝴蝶。”乔克大笑着说了出来。 “没想到,都跟你有关?”庞光看着乔克恨得牙痒痒。 乔克大笑着:“这些年我一直在等待你给我职位,一个能让我满意的职位。可你从没给我,还跟我说大海成年了就把我换掉?换掉我?想的美。我之前一直没跟老虎城的人说,当年的这个裂谷会成为蝴蝶每天必来的栖息地,但昨天我让佩奇说了。你们估计不知道,我跟佩奇说他做好了我会让他做我手下第二把交椅,而我会在老虎城谋得一官半职。” 虎啸声响起,众人都吓了一跳。 “蝴蝶有段时间不会醒了,我哪是去看看蝴蝶睡了没有、有没有危险。我去是为了投放大量的麻醉剂,今天蝴蝶不会醒了。以后也都不会醒了。”乔克说着点亮了火折子,吓唬着众人要点燃。随后朝着足腕的位置挪了过去准备逃跑。 远处老虎城距离蝴蝶城越来越近,众人此时都慌张的吓到了。 路桥看向了大海,大海望向了路桥。 此时的路桥抓过大海手里的仙藤开口道:“信我吗?”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大海笑着。 老虎距离蝴蝶越来越近,大海和路桥用之前的方法下了蝴蝶。 只不过这次下落的速度更快,而路桥和大海各抓着一把仙藤塞入嘴里。 两个人一阵翻腾,瞬间变得巨大无比。 一整个山谷内,巨大的路桥和大海拦在了老虎面前。 大海下意识的摸着额头的龙角,路桥看着大海也明白了自己额头上也有。 大海一脚直接将乔克踩没影了,大海之感觉不够解气。 路桥此时明白为什么人不能吃仙藤了,仙藤的数量根本不够所有的人类都变成巨人所以被禁止了,此时的大海和路桥一左一右望向老虎。 路桥大喊道:“大海,你知道我们比动物聪明在哪吗?是我爸的那句知识改变命运,普通人打不过老虎。但同等体格下,加上学到的知识不一定打不过。你想想这个老虎是怎么被喂食仙藤的?” “你的意思是他成为老虎之前,肯定是被驯服过的对吧?”大海反应过来。 “他们一定对某个声音特别的敏感,你看见什么没有?他们不可能单纯的只靠老虎的天性,不然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控制老虎来这里不是吗?”路桥询问道。 大海点着脑袋,望向老虎看见了什么开口道:“他们有一个鼓,是鼓点。” 路桥转头直接从蝴蝶的背上拔下了写有父亲口头禅做遗言的高塔,此时的路桥拿着高塔看起来就像是鼓棒。 大海点头反应过来拔下了大鼓钟,也就是水轮表计时器。 大海吃力的搬下了水轮表计时器,路桥猛地一敲。 钟鼓和鸣,鼓面的水痕荡漾而起响彻山谷。 老虎瞬间匍匐下来,形成了致命的条件反射。 大海快速伸手一抓掰断了龙角,原本不清理的龙角就因为腐蚀变得脆弱不堪。 巨大的老虎瞬间缩小,身上的城直接压垮了老虎如同金山压顶。 老虎城上的人全部被摔的七荤八素局面一边倒,蝴蝶城上的居民几乎是倾巢而出。 路桥和大海互相掰掉了对方的龙角,两个人也重新回归了正常的大小。 庞光脱掉了自己的外衣给大海披上,凯红也脱掉了自己的外套递给了路桥。 两边分别是水轮表计时器和高塔,高塔石碑上的刻字在太阳下金灿灿的显示着:知识改变命运。 (后记) 老虎城上的居民被同化,愿意楼下过普通人生活的被留下。对老虎城还有卷帘的一概沿着小溪被放逐到了河流尽头。 蝴蝶城恢复了平静,路桥和大海被授予了最高规格的勇士称号。 那是成年礼之外,最大贡献的称号。 当大家知道再厉害的老虎城的老虎也不过是人类驯化之后,当大家也知道人也能化身成龙的时候,当大家知道世界不只是龙背上那么一点大的时候。 一个时代就这样终结了。 大家不再生活在龙的背上,而是转到了陆地。 当然大家也不用再躲在山洞里,城主庞光亲自参与了掰角仪式。解放了蝴蝶城下的蝴蝶,在此之前大家先将蝴蝶背上的一座座城池卸下了花谷。 巨大的蝴蝶由路桥和大海配合,掰掉龙角的那一刻得到了自由。 而同时得到自由的还有人类自己,蝴蝶城的人开始定居在花谷。 “鼓槌”和“鼓面”永远被留在了山谷的门口,成了鲜花镇对蝴蝶城的最后回忆。 庞光城主退位由大海担任鲜花镇的镇长,但凡有外地入侵峡谷内的仙藤枝叶就会被利用起来。 大海和路桥就会化身成龙之巨人,阻挡外敌的入侵。 也但有其他城知道了这样的状况,开始寻求鲜花镇的庇护,与其做起了交易,慢慢的放弃了生活在龙背上的生活。 《豪赌深渊》01 带着臭味的房间,有衣服发霉的味道。 耳边时常能听到老鼠在隔板里发出吱吱吱的声音,但对其却无济于事。 不大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床,还有捡来的已经倾斜的桌椅和网布制成的简易衣柜。 地上到处都是凌乱的易拉罐啤酒,此时床上坐着一老一少两人。 皮鞭抽下的那一刻,孩子的整个肩膀都已经红了。 而赤膊上身的孩子,背后是一道道被片被皮鞭打出的新老交织的重叠伤口。 泪水从孩子的眼角挤了出来,但孩子连哭泣的哼声都没有发出。 咬着牙强忍着,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孩子此时颤抖的身体,暴露出了孩子到底有多疼。 可哪怕身体不住的颤抖,孩子手里却死死的抓着一副扑克牌并没有松开。 “爸……爸,下一次我一定会成功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这一次错了。”孩子声音有些颤抖,但强忍着询问道眼前的男人。 此时的孩子不敢抬头,余光盯着那根已经磨得不成样子的皮带。 “最后一次,发牌给我。我再重复一次,你给我听好了。给我的那一堆牌里要有大小王,并且一张三都不要。另外两家手里不能有炸弹,因为我不要三,所以他们手里特别不能有三组成的炸弹。听到没有?这次成了就坐下来吃饭,做不好我抽死你。”男人的语气冰冷中带着几分醉意,啤酒被举起往嘴里倾倒发现没有之后捏碎扔到了一旁。 孩子用袖子擦掉了眼泪,防止眼泪模糊双眼看不清要换的牌。 一双小手笨拙的在牌面上下揉搓,看起来像是根本不知道如何洗牌。但实际上每一下将牌重合,大拇指都有意识的将牌角拧开。 只是余光看见了一点牌的痕迹,孩子的脑海里就开始构建出发牌的顺序。 一下一下交叉洗牌,孩子的双眼注视着每一张牌边角的痕迹。 此时一副五十四张的扑克牌,在孩子的脑海里形成了“记忆宫殿”。 记忆宫殿是一种速记的入门记忆方法,记忆宫殿是一种暗喻。 把自己的房间想象成一个宫殿,将自己要的记忆片段与宫殿里的物品想结合。 要调取记忆的时候,就可以好像在自己家里找东西一样将记忆翻出来。 孩子脑海里的记忆宫殿,正是眼前的破烂小房间。这里是孩子印象里的家,如果这地方还算是家的话。 孩子知道出门前一定要带钥匙,所以钥匙每次都要带上。 孩子脑海里的记忆,钥匙被记成了谐音14,至于钥匙要捂在手心,要捂就变成了15。 扑克牌里,十以上的牌分别是:JQK,计数读作11、12、13。 那么比K这个13大一位的就是小王14,大王就是15。 牌就是这样被记忆在记忆宫殿内,也同时记在牌堆里。 至于不能发给父亲的四张三,分别是出门前一定要处理的:烟头山、垃圾山、堆叠的衣服山和要带回来的给父亲抽的红塔山。 其中的三个山要扔到垃圾桶,而红塔山不能放在一起被凑成炸弹。要买回来按照父亲的意愿给别人抽,抽到别人的手里。 这就是没读过一天书,每天要重复的东西。 就这样靠着记忆宫殿的办法,孩子手里握着的扑克牌就如同孩子脑海里的宫殿。 要扔出去的、要带回来的和要放在手里的牌在牌堆里被全部牢牢记住,拿牌就好像在记忆宫殿里找东西,大小王就好像钥匙被孩子牢牢的抓在手心。每一次洗牌就算送出去了也会很快被找到再度握在手心。 至于四张三,就好像最嫌弃的东西一样。被丢到了合适的位置,随时准备提着送出去。 “好了没有,太久了吧。”男人大喊道。 孩子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将第一张牌摊开。 梅花K,也就是十三。 孩子笨拙的开始从自己的位置数:“一、二、三……十、十一、十二、十三是自己。” 孩子念念有词,但全部都是表演出来的。那种帮爸爸发牌的无知小孩子的样子,表演的淋漓尽致。 随后孩子开始一张一张的将牌摆下,手里的牌已经下去了一半。 孩子不住的颤抖了一下,下一张要发出去的牌正是留着被带回来的红塔山。而三个垃圾山此时都在一起了,收回手的那一刻孩子的大拇指按着第一张却用中指将底下的牌勾了出来发给了对面。 差一点将炸弹发出的孩子擦了擦额头,父亲的皮鞭再一次挥了下来:“我看出来了,我再说一次我看出来了。” 孩子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两下,强忍着疼痛发完了身下的牌。 并将最后三张扣在了床上,长处了一口气。 “爸……你来看。”孩子从站了起来,笔直的站在床边。 男人晃晃悠悠的挪到了孩子发牌所在的位置,摊开了牌老练的整理起来。 王炸、三张2、两张尖、JQK的飞机带着4到10的顺子。 十七张牌顺的不行,此时的男人打开了盖着的地主的三张牌:6、8、10。 给别人没什么用,给到自己这副牌里刚好把顺子的强度加强成了双顺。 男人心满意足的放下手里的牌,摊开了两个对家的牌。一塌糊涂,两家都互相卡着对方的牌根本打不出来。 “很好,速度再快一点就好了。”男人心满意足的笑着,指了指一旁桌上吃了一半已经冷掉的炒饭。 “爸,我能吃饭了吗?”孩子激动的说。 “王克,吃饭。半个小时后你赵叔、孙叔来玩。把把我都要看见这样的牌,听到没有?还有把衣服穿上,打你的时候要把衣服脱了。你就那一套新衣服,别人来了要穿好,让别人看见你的伤我就打死你。”男人大喊道。 “明白了。”被叫王克的孩子点着脑袋,压在身上的巨石瞬间感觉放了下来。 男人将牌收了起来,躺在了床上不到几秒因为酒精的缘故打起了呼噜。 王克赤着脚拿起了桌上还剩一小半冷掉的蛋炒饭,用手抓着连忙吃了起来。 太饿了,一天就只有晚上这一顿饭。 孩子叫王克,他心里清楚自己不属于这里。 面前的男人也根本不是自己的父亲,那是七年前。 是面前的男人把自己抓到了这里,王克就记得自己在游乐园一转眼就跟自己的父母走丢了。 那时候的王克完全不懂事,慌张的见人就喊我爸爸妈妈丢了。 不远处就是工作人员,但王克先询问了一位邋遢的男人。 正是那个男人,抱起了自己说是要帮着找自己的父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王克脑海里至少换了三趟火车和两趟长途汽车。 之后就到了这个叫鹿港的小镇,这个噩梦开始的地方。 《豪赌深渊》02 当然王克也想过逃跑,但显然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平日里谁家的鸡走丢了,都会事村里的大新闻。 自己这个孩子,自然也是村里重点照顾的对象。 只要是接近村口,几乎就有几双眼睛死死的盯着。 真走到了门口,立刻就会有人追来。 还不是徒步来追,很可能就是开着摩托拿着镰刀、草叉。 而一旦到了这个时候,只有被打断腿一个结果。 以前王克也不是没有跑过,那是一年之前。 王克装了至少半年,跟家附近的所有邻居都已经混熟了。 趁着爸爸下午上班的间隙,骑着隔壁邻居正在充电的摩托车冲出了村子。 但电瓶车没多少电,王克也没太学会电动车。 出村骑了不到五百米就摔了,之后一瘸一拐的跑了两个多小时。 跑到爸爸下班被发现,全村拿着手电筒和火把沿路找。 没了交通工具王克,在大概四公里外被隔壁村的牛棚被发现。 想到这里,王克的腿还会隐隐作痛。 半年多的蛰伏失败了,得到的显然是更加严格的管教和不信任。 但这些都已经发生过了,现在的王克明白逃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但对于逃跑的这个事情,王克没有放弃过一天。 王克这半年总结出两点,但都是互相矛盾的两点。 白天逃跑,只有两三个小时的逃跑时间。村口的守卫加上下班的爸爸不到晚上就会被抓回来。 所以必须是在晚上逃跑,可晚上的话其实更难逃跑。 因为上一次的逃跑,晚上的王克会被带上特质的手铐入睡。 白天虽然有闲下来的时间,但闲下来的时间多半用来帮着干活了。 平日里爸爸会拿来扑克牌盒,一整个白天王克就会在叠扑克牌盒中度过。 每天都有要求的完成量,不达标就会被知道是在偷懒。 偷懒的后果就是没饭吃,然后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所以只有一个办法,晚上在自己还没有被特质手铐锁上床的时间差里,干掉眼前的男人然后逃跑。 一个晚上加上大半个白天,直到早上九点工厂里的劳工队长发现爸爸没去上班之前。自己至少有接近十个小时的逃跑时间,一个小时就算只能走上两三千米。带上吃的是个小时就已经可以走上几十公里了,忘了说爸爸、赵叔、孙叔,或者说这个村子唯一的工厂就是印刷造牌厂。 各种各样的扑克牌在这里被制造出来,运往其他地方。 王克其实也想过,能不能靠大卡车把自己运出去。但工厂的方向在村子的最西边,哪里的保安和巡逻显然管理的比村民更加严格。 毕竟一个只是义务看守、一个则是拿着工资的工作。相比较下,从村子口跑出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等王克从回忆着缓过神,看见了眼前呼呼大睡的爸爸。 或者说这个强制要求让自己叫他爸爸的男人,这个家里什么都好。 就是没有一样锋利的东西,所有带尖锐头部的物体都被收起来用铁盒子放在了衣架的最高处。 哪怕是一根针,男人的衣服时常会破就会轮到王克帮着修补。但每次给出一根针和一捆线后,修补网男人第一反应从来不是自己的衣服缝的多漂亮而是先把针要回去。 王克明面上手里几乎没有可以对付眼前男人的办法,但私底下确实是有的。 这半年王克就一直在进行这个事情,原本王克还一张小板凳可以坐。平时帮着叠牌盒子时就会坐那个板凳,表演分派的时候也会坐。可摇摇欲坠的木头板凳在上个月完全断成了两截,被爸爸打了一顿后王克被要求扔掉坏掉的木椅。 王克确实将木椅扔到了村口的垃圾桶,但偷偷的留下了一只木腿。 开始木腿在王克手里,大概就是小半米长的圆形木棍。横切面是断裂的木纹形状,这段时间王克一直将木腿藏在床底。 找到时间就偷偷打磨,但王克能打磨的时间并不多。 白天确实家里没人,但完成不了指定的产量就会没饭吃。 所以其实王克根本没什么打磨木棍的时间,此时的王克弯腰乘着熟睡父亲的背影,将床底下拿一根已经打磨了七成的木棍拿了出来。这个时候的木棍已经有了刺棍的形状,王克为了抓的更稳并且不被木刺挂到手,特地还绑了快抹布当做握把。 王克思考过,如果自己动手了那么就必须一次成功。 王克抓紧了木棍对着眼前的男人后腰处比划了两下,但并没有打算下手。 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木棍的顶部并没有完全的磨尖。第二则是赵叔、孙叔应该很快就会来玩了。 所以王克能做的只是争分夺秒,早日将木棍完成到随时都能动手的阶段。 床底下放木棍的深处是一块砖头,还有一瓶矿泉水。 到出一瓶盖的矿泉水到砖上,随后用木棍的侧面在砖头上来回摩擦。 效果不是很明显,但此时的木棍尖头出已经有了模样。 这一点的时间按道理王克不应该冒险打磨,但其实平日里像这样的时间真的是很少很少。 王克一点一点的打磨着,今天的目标是完成木棍。然后就是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动手,如果今天爸爸能赢很多的钱的话说不定是个真的好机会。 王克这短时间,是最紧张的时候。 原因也很简单,爸爸每个月十三号发工资。发工资的当天他都会叫上赵叔、孙叔,他们的工资里有三百到五百的加班工资是家里不知道的收入。这笔收入就是他们日常一个月的花销,也就是赌资。 王克此时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刚又倒好了一瓶盖打算倒在砖头之上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的声音很杂,王克清楚多半是赵叔、孙叔。 王克立刻拧上了瓶盖,将搬砖、瓶盖已经木棍都塞回了床底。 王克紧张的手发抖,此时听到噗嗤的一声。 王克反应过来,尖锐的木棍刺穿了矿泉水瓶。 门口敲门声传来,王克知道没有时间了连忙站起了身。 《豪赌深渊》03 王克的耳朵绝对不会听错,那是自己磨尖的木棍刺穿了矿泉水瓶的声音。 这说明了自己搞出来的木棍确实足够的锋利,但这样说明了一个事情。 矿泉水瓶里的水流出来,到时候到了地板上就会被眼前的男人发现。 而且马上赵叔、孙叔也要进来,他们只要发现了地板上的水渍。顺着水渍就能发现床底的木棍,此时的王克算是慌了。 思考着连忙将桌上的暖水壶拉倒到了地上,水壶的盖子飞了出去。 开水开始流淌在了递上,男人此时也被吵闹的声音吵醒。 男人起来晃晃悠悠的捂着脑袋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么吵?” 王克此时才扶起了热水瓶盖上了盖子解释道:“爸爸,刚刚你做梦。喊着通吃,然后一脚把桌上的热水瓶蹬到地上去了。” 男人皱紧了眉头:“我?我踢的?” 敲门声此时从门外响起,赵叔不耐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老王,再不开门我们就走了。” “你先开门,然后再收拾一下地板。怎么搞得在,都是水?”男人晃晃悠悠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地下的开水。 开水和床底矿泉水瓶子里的水完美融合在一起,此时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床底。 王克则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小腿被翻溅上来的开水烫的有些红破了皮。但还好不是直接被开水烫到所以影响不是很大,王克踉踉跄跄的走向了大门打开了门。 男人此时思考着赚钱要紧,心里也没想太多的事情。打量了一下王克随后开始在桌上收拾扑克牌,将老旧的扑克牌收拢在一起。细细的数了一下,确定是五十四张。不然到时候少了牌,如果要换新牌肯定会有影响。 王克打开了门,门口自然是赵叔和孙叔两个人。 带头的孙叔,笑着抓住了王克的耳朵就揪到一边。 赵叔则摸了摸王克的脑袋,从口袋内拿出了一根棒棒糖递给了王克。 赵叔比划了嘘声,王克拿了棒棒糖踹在了兜里没说什么话。 王克明白不可能说感谢,而且那么小的一个细节也不能让爸爸知道。 否则爸爸可能会乱想,以为自己收了好处。到时候变牌没成功让赵叔赢钱的话,遭受的毒打可比棒棒糖严重的多。 男人的余光看见了眼前的画面,但也没多说什么。 孙叔此时笑着:“怎么?上一次的钱还了吗就又叫我们来赌?别到时候没钱还钱了,借你我可是跟老婆磨破了扯皮子呢。” “上次跟你借了一千二对吧?”男人笑着。 “还有我的五百。”孙叔此时也开口道。 “记着呢,好兄弟的钱怎么可能忘了。你一千二和他的五百。我都从工资里面给你拿,可惜了哦这个月难熬了。”男人笑着,直接从刚交出来的工资里拿出了钱放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孙叔和赵叔两个人也连忙坐下,但两个人的举动完全不一样。 赵叔则将五百直接当做赌资坐了下来,而孙叔笑着将自己口袋里的五百拿了出来叠在一千二之上。 两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但显然这一次都跑不掉了。 王克在一旁默不作声,拿出了抹布开始拖地。 王克知道这是爸爸的计划,这些钱是爸爸借的并且会在这一天还。 平时每个发薪日,孙叔和赵叔都会带着五百块钱来赌。 但他们一旦任何一个人的钱少于五百之后就不会在动手了,也就是不会想着翻盘。哪怕借钱给他们赌,他们也不会动手。因为他们只有五百,剩下的钱都是自己老婆管的。 所以在一个星期前,爸爸就向他们借钱。那时候孙叔和赵叔也都没有钱就会找家里要,毕竟是关系很好的同事当然也就借出来了。 这钱只要接的出来,到发薪日的时候约孙叔和赵叔赌钱并且说人到了就还钱。 那么能确保孙叔和赵叔,并且还过去的钱也会一同坐下直接算入赌资当中。 也就是说平日只能赢五百的上限立刻就被拓宽了,也就是能赢更多的钱。 孙叔此时已经把钱都压出来了,在王克眼里这一千七已经都是爸爸的了。只要自己不出错,而相反的赵叔上次应该是经历了一次,所以这一次有所警觉。借的数额不是很大,也直接就拿着当赌注了。 “克儿,来发牌。还擦什么地板啊?”男人连忙大喊道。 王克连忙停下了手,但下意识的看向了床底。 毕竟泼水的方向,跟床底的塑料瓶是两个方向。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有问题,此时的王克有些害怕被发现。 王克此时站在了窗边,男人将牌递给了孙叔和赵叔开口道:“你们看看,牌有问题吗?” 赵叔抓过了牌笑着:“牌啊,有很大的问题啊。” 赵叔说完扔到了垃圾桶内,冷笑着。 此话一出,王克的脸色微变。同样脸色凝重的还有爸爸,爸爸尴尬的笑着:“这牌哪有问题啊。” “上次就是这副牌输了吧,你家的牌肯定向着你。你让王克发牌没问题,这臭小子赢我钱我看他不太顺眼。但这牌这一次,总要换成我们带来的合适吧?”赵叔解释道。 “也是也是。”男人尴尬的笑着。 赵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副新牌,王克心里疙瘩了一下。 新牌特别的紧,这段日子其实一直也有练习用新牌但没有老牌的效果好。 孙叔打开了新牌:“就从工厂里拿的,绝对没问题。臭小子分牌吧,给我臭牌我打你耳光子。” “孩子还小,别老吓唬。”赵叔解释道。 王克抓过了牌,开始洗牌起来,将其大乱脑海里的记忆宫殿建设而起但对新牌几乎没有记忆点。 粗制滥造的洗牌手法,后半叠牌直接飞了出去。 落在床上,王克立刻捡起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别打我。” 男人尴尬的笑没有多说话,看着王克也明白新牌洗起来不困难。但是要把两张王四张三分开确实很难,王克艰难的发完了第一遍。 男人拿起了牌将牌整理清楚,王克则开始在一旁看着男人的脸色。 如果脸色从笑容变得阴沉,王克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豪赌深渊》04 王克此时余光看着爸爸,知道爸爸的喜怒几乎都在脸上。 此时爸爸的脸色确实不太好,阴沉着脸并且咬着自己的后槽牙。 那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恐怖,感觉下一秒就要吃人了。 王克不断的倒吸着凉气,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抖动。 这种害怕来自于内心,根本无法克服。 爸爸伸过了手,按在了王克的肩头上戏谑的说道:“发的什么给我,下把再那么臭老子打你。” 王克此时反而放松了下来,如果自己真的做的不好了。估计眼前的男人早就对自己动手了,而现在的话语显然是有意义的。带着暗语,当然也带着提醒。 王克开始冷静下来,自己还有一次机会。 爸爸的话有这了一层含义,这是进入了计划的B方案。 这个方案并不是记忆宫殿,而是实打实的出老千。 这个办法很简单,其实也是最开始爸爸交给王克的作弊方法。 如果不一定能将双王、四二和四尖捏在手里,那么接下来就需要去记住打下来的牌库。 时刻注意三带一或者炸弹,架设打出了三张七加一张三。那么就要在牌堆里找另一张七在哪里,记住位置之后洗牌的时候将这些七洗在一起然后发给爸爸。 “要地主吗?”赵叔笑着。 “我要。”孙叔笑了笑。 “不要,我试试手气你们别急。”爸爸此时显然不敢轻举妄动,看了一眼自己的牌。若不是眼前的是新牌,男人都感觉王克是故意的。说好的牌什么都只给来了一半。两个王给了小王。四张二来了两张。A倒是给了炸弹,但中间细碎一七都没有全是散牌。男人有想过试试手气拿地主的牌去看看能不能凑的上,但想了想还是稳扎稳打要紧。 这牌并不差,平时正常打牌这样的牌就已经很大了。 来了这样的牌叫地主稳扎稳打都是能赢的,而爸爸显然不想怎么辛苦的只赢一点钱。 所以爸爸打算先绕过第一把看看接下来王克能不能选一两副炸弹塞到自己手里。 “等等说清楚,老规矩?”赵叔询问道。 “是的,老规矩。”男人说着从自己的工资里抽出了一张五元。 一把最小是五元,地主拿到牌之后可以喊一到三倍。之后就只有炸弹能加倍,而炸弹翻得是倍数。但上限也就是十五倍。 比如地主觉得有机会喊了三倍的闪现,一个炸弹就会变成六倍,再一个炸弹就会变成十二倍。但第三个炸弹并不会变成二十四倍,而是上限的十五倍。 也就是一把五元的底注,最多十五倍。也就是说一把最多赢七十五块钱,因为毕竟大家的赌资也只有五百块。 这个规则看似对大家都有利,设置一个上限不至于一把就没得玩了。 但其实这个规则,在合理的情况下男人拿到一手牌地主喊三倍。然后王炸、四个二、四个尖就已经到达了倍数的上限,也就是轮到王克成功做牌,一把就是七十五,两个人则可以一把血入一百五。 也就是说一晚上只要王克看着拍能做成七八把的样子,一晚上就能转到一千块。 每个熟人来上两三次,就换其他新人来玩。这样路桥没办法与这些叔叔产生联系,相对的从开始一点不熟练到现在拿熟悉的牌可以做到八九成的成功率。 此时的王克看了一眼爸爸,看看自己拿新牌的成功率后低下了头。 无奈只能认真看打出来的牌了,记住炸弹分给爸爸。 王克不想被打,此时第一轮打完了。 孙叔拿了地主只喊了一倍,爸爸到头来掐着炸弹都没有炸。看完了第一轮,孙叔作为地主拿四带二偷了鸡。 爸爸直接盖了牌,生怕让赵叔知道有炸弹没打抱怨。赵叔自然也看懂了最后留下来的牌,但没有说出口。 大家都是造牌厂出来的,对扑克牌自然熟悉无比。 “王克还不赶紧的洗牌?”男人伸出脚踹了踹王克。 王克立马弯腰洗牌,杂乱的牌被盖上。 “老赵手气不错啊?”男人笑着。 “那还不是老陈有牌没打?”老赵冷笑着点出了事实。 自己的爸爸姓陈,这里的习俗也都是以老为称呼,所以王克也一直不知道爸爸的全名,而爸爸似乎也是有意不想让王克知道。 至于王克的名字是真名,王克从被绑架的那天起就记得自己的这个名字。 第二轮牌下来,爸爸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第二轮的爸爸又一次没叫地主,看着王克就给了后脑勺来了一下。 王克知道自己错了,但显然已经成了定局。 “什么脾气,牌不好打孩子干嘛?”赵叔制止道。 爸爸压着怒火输了第二局,这一局赵叔发力喊了三倍给上了两幅炸弹。 赢了之后的赵叔,拿出了一张十元塞入了王克的口袋:“我赚钱了你分红,乖把运气都给我。” 这话说完,此时的王克看向爸爸。爸爸眼睛血丝爆起,眼睛通红。 因为五十四张牌就那么多,如果将一种牌的四张硬生生交给一家。没给好给成了三张就没炸弹了,而牌库稀释之后也就意味着两个对家也会增加拿到三张甚至炸弹的概率。 换句话说。两家对打的情况下。你要全是炸弹,那么对家必然也全是炸弹。 此时的王克变得更加的谨慎,今天少不了一顿打。但王克也不想被活活打死,所以洗牌变得越来越慢。 “动作快一点,你洗半天了。”孙叔来了脾气拍了拍王克的脑袋。 王克弯腰开始发牌,颤抖的手一下子带出了好几张。 爸爸此时并没有责怪,而是伸手到了垃圾桶内拿出了老扑克开口道:“小孩子手笨,新牌玩不明白。要不就用老的吧?” 赵叔点了点脑袋,孙叔此时无奈的也只能妥协。 “真没用,好东西都用不来。”爸爸说着收起了新牌之后,麻溜的将老牌塞到了王克手里。演技很差,喜悦之情挂在脸上。 此时的王克自然如有神助,开始在脑海里思考宫殿的样貌。摸着手感都大概能知道哪张是自己要的牌,一溜烟发出去男人看了喜笑颜开。 男人喊了地主,叫了三倍。一手顺子之后三幅炸弹。 打完的男人笑嘻嘻的拿了两家的十五倍,之后打了个哈切。 这些小举动告诉王克给几轮烂牌,不要一下子被发现。 《豪赌深渊》05 王克此时进入了自己的状态,开始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故意先发几次烂牌出去,让赵叔孙叔都觉得爸爸只是运气。 时机合适,或者爸爸想来一把大的就会给予提示。 王克则按照洗牌的手法,将大牌全部推到爸爸的手里。 一晚上,上百把斗地主。 天都快亮了,此时正是人迷糊的时候。 爸爸连续给出了手势,王克乘胜追击赢光了赵叔的钱。 期间故意拿大牌但是不当地主,互相牵扯见赵叔的钱也就剩下了三百。 “你这运气真的是太好了吧?”赵叔无奈的说。 “真的邪门,真的有问题。”孙叔气不过,将牌甩在了床上。 “消气消气嘛,你这不是还有一点钱吗?老赵没了五百就不肯玩了,要不我们金花?还是牛牛?”爸爸兴奋的说。 “我这三百,我们牛牛好了。”孙叔眼看自己带来的五百和借出去的一千二现在只剩下了三百。 赌徒的兴致就来了,我思考者要么今天一分钱都带不走。要么搏一搏,就单车变摩托了。 这也是为什么爸爸以前同意王克只记住打出来的炸弹都交给爸爸就可以了,但后来非要记住所有的花色的原因。 此时的孙叔愣了愣开口道:“老赵也要走了,我是打算跟老赵一起走的。那么也就不要五块五块的玩了吧?我们玩点打的。我这里三百,三把打完我自然开心。我们就玩牛牛,一百一把如何?” 爸爸此时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笑容:“这一把牛牛可就是三百块诶。” “我知道,我一把牛牛。你哪里也是拿三百块,我来上三把回去也不难看不是?不然那我拿着三百回去怎么说?继续说借给你的钱没讨到,还是和老婆说清楚跟你赌还给你了?”孙叔没好气的说道。 “成,那么我们就跟你玩。反正都要走了,来两把大的提提神。老赵你玩不玩?要不坐下来一起,钱我可以借你。我们不是兄弟吗?”爸爸看向了起身打算离开的赵叔。 赵叔摇着脑袋:“一个月就五百,说五百就五百。我不玩了,不上头。” 牛牛的玩法,牌面分数:10、j、q、k都为10,其他按牌面数字计算。除去三张凑成十外的牌,两张进行加减比大小。 自从王克记住了10以上的大牌,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出牛牛。特别是用手上的这一副老牌,而牛牛赌的都非常大。 牌型比较:五小牛;五花;四花;牛牛;有分;没分;其中五小牛就是五张牌加起来数字没有超过十。 爸爸必须要求王克记住尖和2的位置,也就是为了在需要的情况下直接坐五小牛拿分。 爸爸给了眼神,王克心领神会。 给对方发了牛牛,给爸爸发了五小牛。 此时的孙叔笑着:“我牛牛,我怎么输!” 爸爸则不急不慢的笑着:“对不住了,不知道是我运气差还是我运气好。没点,不过我这个没点有点大哦。” 爸爸笑着拍下了五小牛,这一下显然是看呆了孙叔,甚至看呆了站在一旁打算离开的赵叔,那种感觉赌的迷迷糊糊的一下子就醒了。 牛牛三番,五小牛却是五番。 也就意味着孙叔手里的三百输掉了,并且还欠爸爸两百。 此时的孙叔眉头微皱,拿着牛牛都输了是一个什么感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彩票号码全中,但仔细一看是上一期的一样。 巨大的落差感,击垮了孙叔的最后一点理性。 此时的孙叔抓住了赵叔开口道:“他不是也跟你借了五百?你不是没拿出来玩吗?这样好不好。你这五百带回去,我一千二没带回去。你老婆和我老婆说起来,我也兜不住。不如你把这五百借给我,我跟你算利息?我赢了就连本带利?” 赵叔看了一眼孙叔,从怀里拿出了五百。赵叔跟孙叔的关系很好,爸爸反而是后来插进来的。 反正看爸爸的样子,这一波赌完下个月应该要物色新的目标了。 “欠你的两百先给了,手头拿着三百块。我们再来一把牛牛,我就不信了。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情,牛牛都会输?”孙叔此时歇斯底里起来。 “王克发牌。”爸爸兴奋的喊着。 “等等,玩点大的。这一堆都不要了,就在这里面洗牌这里面玩。”此时的孙叔来了脾气,将牌库的三分之二推了出去。 就留下了十几张的样子,此时在将五小和牛牛插入排队。抽到原来的牌的概率显然是增加了更多,当然这也给王克做牌的成功率增加了更多。 爸爸笑着:“要不?要不再大一点?” “再大一点?怎么一个大法?”孙叔不解的询问道。 “下个月就发年终了,年终就是多一个月工资对吧?三千块,我就但这三千已经发了,算你三千三百块赌资。我们坐下来赌,到时候下个月年终发了再补这次的如何?我们一把三百?”爸爸开口道。 “好,也就几把的事情。一把六百!我打算走了。再翻一番,我还怕你。”孙叔激动的说。 “年终,没了你怎么和老婆交代?”赵叔此时拍了拍孙叔的胳膊,想让其离开。 爸爸此时笑着:“这事情我都帮你想好了,就说做事的时候出了大问题。本来是开除的,大家帮着劝这才没开除只扣了年终奖。你老赵帮忙说一声,我再去帮忙说一声。女人嘛,回去哄哄不会发现的。” “就怎么订了。”此时的孙叔激动的说。 爸爸看着王克摸了摸脖子,王克咽了一口口水发了牌。 而我看着桌上的钱,孙叔的一千七、赵叔的五百、爸爸自己的三千。 今天晚上动手的话,这些钱都会是王克的跑路费。所以也没必要玩了,直接ko就成了。 五小牛继续给爸爸,另一边的孙叔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落入蜘蛛网的小昆虫。 也没必要上演牛牛打五小牛的戏码了,让对方绝望就好了。 “老孙,都说别玩了。你都没牛,输了算了走了别想着翻盘了。”赵叔劝道。 孙叔皱着眉头看着手里凑都凑不上的牌尴尬的笑着:“他也没牛呢?” “我是没牛啊,一张十都没有。”爸爸笑着拍下了五小牛。 孙叔前一秒乐呵的笑着,再度看见一模一样的牌出现在爸爸手里随后拉长着脸沉默下来闭口不语。 《豪赌深渊》06 “说好的了,你的年终奖是我的了。”爸爸笑着,脑海里已经开始盘算这笔钱怎么花了。 孙叔此时面色铁青,一脸的难以置信。 爸爸伸手从孙叔手里拿过了三百块笑着:“走好不送,说实话我也懒得送你。” 孙叔根本没反应过来,手里捏着从赵叔哪里借来的最后三百块就被抽走了。 孙叔后退了两步,指着那一堆已经翘边的牌开口道:“有问题,肯定有问题。上一次来就是这样,这一次还这样。你明明打牌根本赢不了我们,拆单拆双你都搞不懂可忽然把把都是那么大的牌。新牌来了你不打,老牌上了你那么兴奋。” 赵叔此时感觉到了继续任由事情发展下去肯定要出事情,连忙站在了孙叔的面前将其拦住:“好了别说了,以后不玩就是了。本来小赌怡情的,你自己越玩越大了也怪不得别人。你想想要是刚刚你牛牛,老王真什么都没有,他是不是也不会认?” “老赵这句话在理,谁说不是呢?你输了就跟我闹?赢了怎么不见你说算了呢?你说我出千?我手都不洗牌你说我出千?”爸爸此时从床上站了起来,心里显然来了脾气。 “不是的,今天晚上你有没有感觉。坐下来就没摸过一把炸弹,想赢都没有机会赢的感觉?里面肯定有问题,不是他就是他。”老孙伸手指向了王克,似乎是发现了里面不对劲。 “说孩子,牌都洗不明白的孩子他怎么出千?”老赵此时显然也不相信。 “孩子出老千,我看你是异想天开了。”爸爸冷笑着说,但说起来的话语都是发虚的。 “老孙算了。”老赵此时开始劝。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村里谁不知道,这孩子是你从外面捡的。你自己赌博赌的老婆带着孩子跑了,你就去捡了个孩子。谁知道你对着孩子做了什么?一副牌没人来玩都能磨成哪个样子……”孙叔说道这里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接近真相了。 “回家吧,别想了。这孩子真要有这样的本事,老王还拿来和我们赌?大家都是玩玩的,以后说好了,别在超过五块了,伤和气了不是?”赵叔凑到孙叔耳边小声的额说:“两把五小,你就当对方把中五百万的运气来跟你赌就好了。打这样的牌,运气都用完了短命的。” 孙叔此时看着赵叔:“你今天拿一千来就输了五百?你是不是跟老王串通好了?就是来赢我的钱的?这次年终,赢了我的他分你多少?” “疯了,你傻了吧?妄想症呢?”老赵转头就打算出门,自然不打算在理老孙了。 孙叔看着爸爸大喊道:“你们合起伙来玩我是吧?我跟你赌,继续来。这一次我们出去找个人给我们开牌,不用孩子也不用熟人。” “你还有钱吗?”爸爸看着孙叔傻笑。 “我就不信,不信你还能开一把五小。我跟你赌命,一命换一命。”孙叔大喊着。 “你命不值钱,我只要钱。”爸爸摆了摆手,看见眼前的老赵开始谈赌放弃思考了也就送客一口气。 王克开始收拾扑克牌,王克想的是今天到此为止了。真要闹出一点什么,自己的计划可能就没办法实现了。 赵叔扭头回来看着孙叔大喊道:“我最后说一次别闹,我现在带你回去。你今天怎么闹这钱你也是输了,我没跟老王串通。一晚上输了五百我也不高兴呢,我没怀疑你搞鬼就不错了。趁我现在还没火,回家。” 孙叔摇着脑袋:“我没闹,我们赌明年的年终。后年的年终,以后每一年的年终,一把大小玩不玩?” 爸爸摇着脑袋:“你这不是胡闹吗?我可没心思跟你胡闹。丢人不丢人?” 见孙叔执迷不悟,老赵走出了房间显然再也不管这个事情了。 赵叔见孙叔走了,留下自己一个人也不是事情大喊着:“你赌不赌。” “神经病。”爸爸侧过脑袋不再理会。 “你大爷的。”赵叔冲向爸爸就想打他。 爸爸侧身躲开了,但还是被连锤了好几下。 王克在一旁看着不敢乱动,看着大门开着朝门口挪去。 此时老赵听到了房间里的声音再度折了回来,看见动手的老孙也冲了上去。 老赵拉住了老孙,老孙还不肯放弃用脚去踹。 一脚踢到了床板之上,此时的床板发出了脆裂的响声并且整个垮塌下来。 床榻了,王克的心里也跟着塌了。 床板是木头的,金属的框架没事但木板的其中一边断裂了。 垮塌下了一侧,王克此时着急了。 他人眼里王克是怕的蹲到了一边,但王克此时蹲下了身子是想看看床底发生了什么。想找一个机会将木棍抽出来再找个地方藏起来,裂开的床板旁边不到几厘米便是刺棒。 “你打我,你特么动手打我?”爸爸从床上站了起来,家里尖锐的东西都藏起来了。 此时的爸爸左右张望还真找不到什么东西,赵叔把孙叔拉出了房间。 爸爸看了一圈,拿起了鸡毛掸子就追了出去。 那玩意是打王克的,大的打小的确实管用,但真拿来打大人,就没那么好效果了。 “臭傻逼,别以为这样钱就不用还了。下个月年终别想赖掉,想都别想。”爸爸大喊道追了出去。 都出去了,王克此时紧张的俯下身子。 王克抓出了刺棍,同时也拿出了矿泉水瓶。但转头太大,此时王克只有伸手进去的机会却没有抽出砖头的机会,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此时的王克只能放弃了砖头,转身先将刺棍和矿泉水瓶藏起来。 水瓶子被扔到了垃圾桶,刺棍此时被常在了衣柜下面。 衣柜下面的缝隙很小,塞进去基本就很难拿出来了。 王克此时管不了那么多,做完这些的王克砖头还想试试床底下。 此时爸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干什么呢?蹲床底下找什么呢?” 王克心里咯噔了一下,手抓着砖头整个背开始发凉。 《豪赌深渊》07 王克此时愣在了床底,才挂住的砖头被断掉的木板完全卡主。 此时就算取出来放在手里,身后就是爸爸也已经没有机会藏起来了。 无奈的王克只能将其放在远处,并用手擦了擦上面的水。 如果一块砖上有打磨的痕迹还有水,显然第一反应就会被发现是拿来打磨了什么。 现在的王克只有一个想法,什么都没被发现最好。如果被发现了,那么最好就只发现一个砖头。 把罪责都怪在砖头之上,那么就算是挨一顿打也好过被爸爸知道自己起了杀心。 但是砖头要怎么解释用来干嘛,此时的王克脑海完全是空白的。 背后一阵发凉,凉到了心底。 王克此时只能缓步从床底下钻了出来:“爸爸,我想看看我能不能解决。要是我能修好的话,那就不用麻烦爸爸你了。” “你懂个屁,你让开我看看怎么回事。赚了还不到一千块到时候换床花掉大几百,倒霉。”爸爸提着王克将其往后拽。 王克思考着必须转移话题询问道:“赵叔和孙叔的事情解决完了吗?” “解决个屁,你老赵叔拉着你孙叔跑了。这事情没得完,明天上班我就去找他们。这年终的事情跑不了,至于这个床我先调整好明天再找他们慢慢算。”爸爸自然解释道。 “我来吧,这个我可以搞定的。”王克紧张的开口道,那么大一块用来打磨的砖头。王克明白爸爸不可能看不见,现在只能竟可能的拖延。 “你懂个屁,我以前搞过类似的。两边木头砸断了错开了是个斜面,只要将整个床板翻过来然后斜着钉一颗钉子进去。撑一个晚上不是问题。我的床还是你的床,这个时候献什么殷勤。”爸爸一把推开了王克。 王克被推的撞到了衣柜上,此时地下衣柜的缝隙里就是刺棍。 王克有想过现在弯腰去拿,在爸爸的背上来上一下。到时候就算明天发现,多半也会卷入和赵叔的矛盾当中。 到时候爸爸被杀,自己消失不见也会变的合情合理。 王克弯下腰才明白,塞进去容易拿出来是真的很难。 此时的爸爸用力掀开了整个床板,自然看见了被打湿的床底还有一块大砖头。 看见砖头的第一刻,爸爸转头看了一眼王克。自己的影响力这里不可能有这样一块砖,那么肯定是身后的王克干的。 两个人眼神一对视,爸爸自然看见了王克的恐惧。 那种恐惧发自内心,此时的爸爸才明白了什么嘴里嘟囔着:“我说呢,我要搞床你那么激动。床底下藏着怎么大一个宝贝啊,怎么你想干什么?” 王克此时五百的害怕,被看见显然是必然的事情。 “你来告诉我这是什么?”爸爸伸手从床底拿出了那块用来打磨的砖头,看着砖头上面的水痕和木头的痕迹。 王克此时只能傻笑着跟着重复:“爸爸,这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第一次看见。” “我问你呢,你问我?”爸爸一把按住了王克。 王克生怕推倒身后的衣柜会被发现什么,连忙调转了位置朝向门口。 此时的爸爸将王克硬生生的顶在了墙上,另一只手抓着搬砖再度询问道:“这是什么?” 爸爸自然不知道怎么一块砖头有什么用,但上面的痕迹显然是藏着什么事情。 王克此时无奈的开口道:“是我藏起来,拿来但凳子坐的。” “你TMD,不说实话是吧?但凳子?等凳子你坐一个看看?你是不是想,拿这玩意打我头?”爸爸说着拿着砖头朝着王克肩膀就是一下。 “对不起,我不敢了。”王克此时看见爸爸认下了一个说法,自然是将事情对自己的伤害造成最小的微妙。 “你想打我?是不是还想让我死?老子天天给你吃给你喝,你凭什么?”爸爸一下一下的用搬砖抽打这王克的胳膊。 爸爸回过神摇着脑袋:“不对,事情不是这样的。上面那些打磨的痕迹呢?” 此时的爸爸松开了王克端详着上面的刮痕,此时的王克虽然疼但知道事情这样下去解决不了。 王克无奈的说道:“我想凿个洞,然后穿在棍子上当榔头。” “想凿个洞?傻子凿的穿吗?还想当榔头?诶,我让你,让你当榔头。今天我打不了老赵,打你还打不了?”爸爸说着一板砖敲在了王克的脑袋上。 王克的头破了,但没失去意识。此时的王克十分的冷静,但明白要让爸爸把气消了就必须装晕。王克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怎么?死了?死了没有?……”爸爸脚踢着王克的身体。 此时的王克被提到了手臂,再想装晕疼痛也是让嘴角不住的抬了一下。 知道王克没死,一条抹布盖在了王克破掉的头上。 爸爸将王克拉上了床,用自制的手铐锁住了王克的手。 此时的床板被翻了过来。勉强耷拉着。断裂处重新搭在断口处,被钉上了一根长钉。 “看来我给你的自由还是太多了,以后每天给我带着手铐。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你给我等着有你好果子吃。”爸爸说着打了个哈切迷迷糊糊的躺下。 第二天一早八点半,爸爸离开了房间。 但王克显然不好受,此时的额头刚刚凝固结上了黑红色的壳。 此时的王克眼神也有点模糊,肚子在咕咕叫是因为饿得。 早上看着爸爸吃了一碗馄饨出的门,而自己估计这三天都不会有吃的了。 床上堆满了,纸盒子全部需要叠成牌盒。 如果回来没叠完,那么估计还少不了一顿打。 但没办法,王克迷迷糊糊的开始动手。 王克现在的活动区域,只剩下了半张床的大小。 衣柜在墙边,王克就算把手伸直了也没办法碰到床边。自然更没有办法碰到衣柜地下的木棍,至于特制的手铐。 手铐是真正的当兵的那种手铐,只不过连接处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中间的位置是断开的,应该是因为断裂被废弃了。 然后重新用焊枪将两边焊上,原本是能活动的转轴处也被完全焊死。 就想一根棍子将王克的一只手挂在了铁架的窗边,就给王克留了一只手拿纸盒子叠好随后放在一旁的间隙。 王克无奈的在干着活,随后感觉到寒毛倒竖。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王克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窗户上王克看见了一个人,那是孙叔的脸倒印在玻璃上露出了狰狞的笑。 《豪赌深渊》08 王克本以为爸爸去上班了就没什么了,回来能安心完成任务也就好了。 顶多这小半年一年的可能都要跟着手铐过了,但现在窗户上朝着里面看的孙叔真的是让王克头皮发麻。 孙叔此时试着推了推窗,玻璃摇摇欲坠。 孙叔又试着推了推门,显然没那么容易进来。 王克长处了一口气,孙叔尝试了片刻之后离开了。 王克一位结束了,但显然没那么简单。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十分钟后赵叔又回来了。 回来的赵叔笑着,在窗户前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随后拧开了木门上的猫眼,期间发出的声音很小。 “小偷,有小偷。”王克开始大喊大叫,但显然隔壁邻居根本不理会王克。 年轻人都去上班去了,隔壁的是个耳朵不太行的老奶奶。 木门之上金属的猫眼被拧开,王克能看见明晃晃的把手。一切猫眼掉到了门内,另一节被直接拔了出来。 随后一根金属的长棍被从猫眼伸了进来,能看见长棍的顶端有一个勾爪。 长棍向下,很容易就碰到了木门的把手。 勾爪似乎有连接杆在金属管道内部,一抽勾爪紧缩拉住了门把手。 随后向下一推,门就打开了。进来的孙叔并没有第一时间理会王克,而是把猫眼重新装会了木门之上。 “之前有点歪,我还调正了呢。”孙叔笑着缓步走向王克,王克所在角落一动不动。 “想不到吧?我来了。”孙叔询问道。 王克思考了片刻,如何回答才行。 “怎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怎么说话?”孙叔举起了手里之前用来开门的铁棍。 细长的铁棍抽下,如同长鞭。 王克无奈被抽了一鞭。 “你本来就不是老王亲生的,我今天就算是打死你也没关系。当然你不想死也很简单,告诉我你们是怎么作弊赢我钱的?”孙叔大喊道。 王克知道这一下没人能来救自己了,必须要自救。 王克此时故意低下了头,孙叔第二鞭抽下。王克拿着脑袋赢接了一下,昨天刚结茧的伤口,此时又开始流血。 这一下反而吧孙叔吓傻了,按理说皮鞭打的再疼也只是皮鞭而已。 不可能一下把头打破吧?此时的孙叔下意识伸手掀开了王克脑袋上盖着的破抹布。 这破布掀开,王克疼得要命。一晚上的时间,盖在头上的这块抹布已经和血液一同结痂在了脑袋之上,这一掀开,就看见黑色的结痂内是红色的血肉。 孙叔此时才反应过来,这根本不可能是自己打的。一个铁条怎么可能打出一整个横截面的伤口。 “你的头这是怎么了?”孙叔询问道。 此时的王克明白找到了机会,能不能从孙叔手里活下去就看自己的了。 敌人的敌人自然是朋友,此时的王克立刻回答道:“爸爸打的。” “我还以为他平时只是怕你跑,白天把你所在房间里。没想到还有这个批号,怎么昨天晚上赢了钱还能不高兴不成?不就是我搞坏了床吗?”孙叔说着又踩了一脚,原本被钉子勉强固定的床板又塌陷了一些。 王克看着态度反而软下来的孙叔,此时凶狠的大喊道:“还不是你,踢坏了床。我在床底下藏了武器,本来是打算昨天晚上爸爸高兴可能不会给我戴手铐,趁着他睡着干掉他逃跑的。可你踢坏了床,都被发现了。” 孙叔看着王克不解的开口道:“就你这个样子?你想动手?” “柜子,衣柜底下有一个棒子。”王克解释道。 此时的孙叔有些不太敢相信的弯下腰去看衣柜底下,刚弯腰害怕王克扑向自己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王克。 确定王克蹲在床角没有动,这才掀开了衣柜的一角果不其然下面有一根棒子。 孙叔拿出了棒子,看着棒子的样子下意识的开口道:“好家伙,够尖的呀。” “现在你醒了吗?话说你上班的时间来这里干嘛?你今天来的事情我不会说的,你把刺棍给我。我藏在床底下,今天我就当你没来过。明天我跑了,你就但你不知道。”王克解释道。 此时的孙叔冷笑了一声:“你当我傻啊,这棍子上面现在都是我的指纹。我离开了你杀了人,到时候警察来了抓谁?” 孙叔将刺棍和自己手里用来开门的用具放在了一起:“这玩意,你想拿回去门都没有。不过既然你有心了,这钱就但给老王买花圈的吧。相反的,今天的事情我会替你保密,但你要争取快一点动手哦,我可看不得老王多活一天了。” 孙叔似乎是释然了似的朝门口走去,王克反应过来是安全了。 但真的安全了吗?自己准备了那么久的计划失败了。现在爸爸的警惕性高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如果在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等自己长大了,真的长大的那一天可能面对的也回事死亡吧?自己的价值是什么?似乎从被抓来的那天开始,就在这里叠牌盒。练手法,为的就是给爸爸赚取不义之财。可老王生活依然是那么的贫穷,王克其实也不太清楚原因。但不管如何,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活下去的办法。 王克冲着孙叔大喊道:“你就不想,不想知道知道爸爸是怎么赢你的吗?” 孙叔听到这个,就好像被点燃的炸药一样迅速转过了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是运气对吧。” 孙叔此时格外的激动,王克指着那一叠自己够不到在桌上的牌开口道:“你拿来,把那堆牌拿来我给你答案。” 孙叔伸手拿了拍,王克抓在手里。这一副牌真的再熟悉不过了,王克试着在脑海里开启了记忆宫殿。 开始将牌库内的牌都找出来、双王、四张二、四张尖、随后是国王的花色牌,做完这些像是斗地主一样发牌,然后对着孙叔开口道:“你面前的那堆,拿上叫地主。” 孙叔下意识的抓起了床上的牌,加上地主的三张牌。打开一看开始整理,整理到一半的时候目瞪口呆,全部整理完是三副炸弹外,一个飞机连对全部打完。 《豪赌深渊》09 孙叔看着手里的牌,此时才反应过来看着王克再度询问道:“他,他就是这样赢我的?” 王克点着脑袋,随后将三堆牌全部堆到了一起。 王克洗着牌,堆叠玩之后重新摊开。然后跟着自己的记忆抽出了五张摆在自己面前,又抽出了五张放到了孙叔面前。 孙叔看着王克的举动下意识的放开了自己的牌,四张K一张Q的牛牛。 孙叔反应过来指着王克的手里的牌开口道:“你呢?你是什么?” “自然是五小了。”王克打开了自己的牌面,四张A一张2。 此时的孙叔气炸了,拿起手里的刺棍显然就想要桶王克。 王克面不改色的开口道:“你现在捅死我,爸爸回来了你估计也跑不掉。但你想赢吗?赢爸爸一次?” 孙叔停下了手,看着王克开口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些年你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从我只会最简单的抽炸弹盖牌给爸爸的时候,就已经有受害者了。我不知道你们厂子里是个什么状况,有多少人玩牌,但我知道形形色色的人都输过。开始的爸爸还觉得这样赢有风险,万一对方拿到了王炸、很多的2和A的话也不一定能赢。所以爸爸对我的要求越来越高,所以到了现在我能做到的你也看见了对吧?”王克开口道。 孙叔点着脑袋:“你说清楚一点,你能让我赢你爸爸?” “只要让我发牌,我能帮我爸拿到那么好的牌,反过来我也能能帮你,不对吗?”王克看着孙叔。 孙叔点着脑袋:“你能帮我,不对你要是骗我呢?” 孙叔此时反而开始猜疑起来,王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觉得我跟我爸还有情面吗?况且你也说了他不是我真正的爸爸。我的要求也不多,我帮你把我爸爸的钱赢光,你保我离开这里做得到吗?” “这个……”此时的孙叔正在犹豫。 王克明白还差一把劲,王克开口道:“你估计不知道一个事情,你看见了我爸爸很穷对吧?但你想过没有,他们赢了你们多少钱?” “里外里算下来,加上我要掏的年终能有六千吧?”孙叔冷静下来解释道。 “那么我告诉你,就算其他人没有六千,两个人来输,一个人输一千多算是结束,那么两个人就是两千多,每两个月能骗光一波人的钱,一年十二个月,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就发生了两年多。这里面能有多少钱,你自己算一算?”王克看着孙叔说道。 孙叔先用手指掰了掰,随后拿出了手机:“两千,是两个人的极限。两个月可以骗一波,也就意味着一年能骗六个人那就是一万二,有人也被骗过年终奖吗?” 王克点着脑袋:“你自己想想去年谁拿了年终奖却笑不出来的。” 孙叔点着脑袋:“那么一年少说两万块,这三年下来光这个赚了六万?你是摇钱树啊?” “所以你想赢走爸爸的这六万块钱吗?”王克询问道。 此时的孙叔点着脑袋:“当然了,你帮我赢钱,我保你没事如何?” 王克此时点着脑袋,但心里明白没那么简单。 孙叔会帮助自己嘛?显然是会的,因为他要钱。那么孙叔会放自己走吗?这可能是个问题! 孙叔似乎已经认定了王克是摇钱树,王克思考着很可能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自己真的帮着孙叔赢了爸爸,但自己接下来会被孙叔带走成为他的下一个赚钱工具。 王克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那种感觉两边都是悬崖,自己走在一根钢丝之上。 王克只有三个结果,摔下左边名为爸爸的山谷,摔下右边名为孙叔的山谷,还有走过钢丝活下来。 王克此时跟走钢丝没有区别,平衡点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那好,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做几件事。”王克开口道。 “当然,当然。是用来赢他的东西对吧?”孙叔兴奋的开口的。 “先帮我叠牌盒,边叠我边说。”王克解释道。 “你TMD,叫我做事?”孙叔气愤地说。 “爸爸下班之后,会看我叠的牌盒。他给我规定的数量就是从他离开之后不停叠到他下班的数量,我刚刚跟你聊了那么久,显然已经超过了很多时间,如果我叠不好,他会打死我的,到时候就没有赌博的事情了。”王克解释道。 “你可是摇钱树,他怎么舍得你死?”孙叔不解地说。 王克指着自己脑袋上,现在还在流血不止的伤口:“他可以再种一颗摇钱树,但我这颗摇钱树已经不是他心目中的那颗摇钱树了。我再惹他可能就会死,你也说了,他并不是我真正的父亲。”王克解释道。 孙叔无奈只能帮忙,嘴里骂骂咧咧:“老子好不容易请了假,没想到在这里还要上上班干的活。” 孙叔和王克一起叠起来牌,王克的速度一点都不比孙叔慢。 “啊,老子总算知道为什么他说说笑笑玩手机,还每天都能完成额定工作。”孙叔骂骂咧咧的说。 王克此时心里也不舒服,因为让孙叔知道自己的好,得到的结果只可能是更坏的结果,网课自然不想帮爸爸叠完,之后的几年会帮孙叔干一样的活。 “接下来我要说我需要你办的事情,你听好了。”王克开口道。 “放心,我都记脑子里。”孙叔连连点头。 “输掉了年终奖,只靠工资,我相信你应该没有多少钱。毕竟你还要上缴给你的老婆。所以当你一个月500,我希望你能想办法赚一点外快,或者存更多的钱。”王克解释道。 “你觉得多少钱合适?我去借就是了。”孙叔询问道。 “你这么想就错了,你这笔钱绝对不能是借来的,否则向被你这群人可能会让爸爸知道,忽然借大笔的钱去赌爸爸会起疑的。你只能自己的去赚,并且让爸爸相信这都是你的血汗钱。假定爸爸有6万块!那么你就需要有至少百分之三十的赌本,至少两万块吧。否则,你怎么能骗到他下重注?”王克解释道。 《豪赌深渊》10 孙叔听到了王克这边提出了至少一到两万块钱的赌本,而这个赌本孙叔显然也知道是必须要有的。 确实如果真的要去骗六万块,不可能自己手里一点钱都没有对方就会相信拿出钱来赌。 此时的孙叔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不要向村子里借钱,我只要想村子外面的人借钱不解成了?” 王克指了指孙叔的手,示意着孙叔不要停下。 孙叔继续折叠牌盒,此时的王克开口道:“我知道让你赚两万块钱显然不可能是一下子的事情,但你要清楚这个事情是个什么事情。你必须要有两万块,且必须让爸爸相信钱是你不劳而获的。” 孙叔点着脑袋:“我可以去平台借钱,然后说是彩票赚的。” 王克点着脑袋:“这些都是你的借口,目的是为了让爸爸相信你有钱并愿意与你对赌。而我这短时间,会很乖的完成爸爸要求的任务。获取好感,然后让我同意帮他作弊。” 孙叔笑着挥舞着空气就好像是在洗牌,然后询问道:“我还想问问,你爸爸除了让你这样洗牌,还有别的作弊的手段吗?” 王克摇着脑袋:“我会的这些,都是爸爸告诉我的。但他并不会,他只是一次次的要求我尝试。并要求我每一次都要成功,所有的细节都是我自己摸索的。只要他看不出来,就算我过关。” 王克解释完,孙叔点着脑袋松了一口气:“成那么我们的交易就算是打成了,但其实我还有一丝顾虑。” “你说。”王克折这手里的牌盒,假装镇定。 “我要如何想象你当天不会骗我。我是说我就算知道你现在是真的想干掉你爸爸。但总会有一个时候你产生了动摇,万一你跟爸爸串通叫了,说骗我两万就可以放你走了呢?既然我知道了赌钱都能作弊的话,我想这个世界是没什么不可能法伤的对吧?”孙叔询问道。 王克沉默了片刻,确实王克没有什么东西是能让孙叔完全相信的。 “我这段子日都会被锁在这里,我不可能下床对吧?你在找到刺棍的地方,把刺棍放回原处。然后只要我欺骗了你,你大可把我在衣柜下面藏到的事情跟爸爸说。到时候我肯定会死,不是吗?”王克解释道。 这是王克此时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将自己暴露在危险当中。给孙叔最大的权利优待,让他相信并帮助自己。 孙叔笑着点着脑袋,打开了衣柜将刺棍放了进去。此时的孙叔还觉得不过瘾:“一根很尖的木棍而已,到时候你想怎么说都成。我想还是放把刀的效果更好,不是吗?” 孙叔说着,从后腰拿出了带来的水果刀也藏在了刺棍的旁边。 孙叔指了指此时衣柜下面的东西开口道:“双保险,你要是能将刺棍解释称什么奇怪东西也就算了。怎么一把水果刀我想绝对解释不清楚了,等等,我还要再加一个保险。我给你拿纸笔,你写把仇恨你父亲的话写一段出来。我叠起来放在水果刀旁边,这样就能保证绝对不会出问题了。” 此时的王克明白,孙叔不杀掉自己就已经是自己能做到最大的忽悠了。 自然是孙叔要求什么就做到什么,孙叔拿来了纸笔。王克按照孙叔的要求写下了愤恨的句子。这些句子几乎是一看就能知道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的。孙叔拿起来看了一眼,笑着开口道:“真没想到,没想到你还记得那么多小时候的事情难怪那么的恨。” 王克点着脑袋:“这样的话我就没有后悔药了,现在就是你准备两万块入局的事情了?” “既然你那么有诚意,我自然会做好这一切。下个星期给完年终,我就会表示自己不满意。到时候只要赌钱,我只要下了重注你就把牌发给我。呵呵呵。”孙叔此时笑着,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而至于王克说的话显然存在了欺骗,如果爸爸不会的话这些王克自己怎么可能会呢。 王克知道爸爸曾经是个魔术师,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妻离子散之后拉着自己来到这个地方。 爸爸之所以让王克进行洗牌,也只是因为他洗牌出现那么夸张的运气、和一个孩子洗牌出现那么夸张的运气。自然大家愿意相信后者更加真实,而前者大概率会被认为是在作弊。 这就是爸爸所干的事情,也是王克在这里的用处之一。 替爸爸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却从来不知道钱去了哪里。 三个小时,两个人干了平时王克一个人需要八个小时才能干完的活。 孙叔显然有些不乐意,但想想未来可能可以赚到六万块自然也就没有抱怨了。 孙叔有想过接下来要怎么做,找一个肯放贷的平台借两万。 孙叔以前就有过类似的想法,因为家里需要修补房子。 孙叔询问过大概是这样的,借两万之后的每个月只用还两百。借款期为一年,还到最后一个月的时候就需要给整整两万。 如果能借钱,当天借两万块之后去银行兑换出来。拿去找老王赌钱,赢了六万之后就可以把钱还上。二十四小时内的借款,甚至不会产生任何利息,孙叔此时带着这个想法打算等年终的事情过去就来个扬眉吐气。反正也就是下个星期的事情了。 孙叔搞完这些离开了房间,走之前按照原样关不了房间的门。 孙叔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爸爸就回来了。 回来的爸爸自然看见了叠完的牌盒,居然王克完成了任务那么显然还是有点用处的。 此时的爸爸摸出了口袋内买回来的消炎药膏和包子甩倒了王克的面前,王克抓过吃起了包子并自己给自己上药。 王克上药的时候摘下了毛巾但特意避开了爸爸的视线,爸爸侧过头的时候看出了一点端倪。 头上那个平面的砖头敲击伤口之上,似乎还有这别的伤口。一条竖向的鞭打痕迹,看到这里的爸爸下意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 期间两个人没有交流,显然都各怀心事。 《豪赌深渊》11 时间差不多又过去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都是为了让爸爸把事情淡忘。 这一个星期里爸爸的状态还算不错,至少没有无缘无故再打王克了。 这让王克轻松了很多,至少不用考虑出现生命问题了。 但这都要在王克保证每天能完成自己的牌盒堆叠的时候,当然王克也不敢乱来。 王克知道现在再让爸爸感到不开心,那就是致命的。 今天回来的爸爸特别的高兴哼着小曲,王克明白很可能是孙叔给了年终奖。 孙叔为了赚更多的大钱,现在自然不会跟爸爸扯皮。 爸爸今天开心的回来,还给路桥带了吃的。 王克的头此时已经完全结痂了,但为了不让爸爸发现还有孙叔抽打过的痕迹,王克几乎成天都拿着脏毛巾盖着脑袋,当然这也导致了王克连续发烧了好几天。 而且还是在头上,显然感染的更假严重。 最夸张的时候,王克整个人都变的四肢无力。 王克有感觉,如果没有孙叔发现自己。自己很可能这些天被低烧带走了,但还好这几天只要白天爸爸去上班之后没多久孙叔就会过来。 孙叔每次来,都会带着自己熟悉的开锁工具打开门锁。 之前孙叔来,看见王克四肢无力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才明白爸爸根本没给王克退烧药,导致王克盖着脏毛巾伤口感染。 王克也有些不解询问过孙叔:“怎么有时间天天看我?” 孙叔笑着:“我跟赵叔聊过了,说自己家里这段时间都有点事情。所以让孙叔替自己每天多顶上一个小时,让我过来看你。其实我也在思考,这些事情要不要跟赵叔说一说这个事情。毕竟多一个人,多赚一分钱。” 王克摇着脑袋:“你们两个同意跟爸爸玩,不是也就是为了考你们两个人一起赢爸爸一点钱吗?” 王克的说法,孙叔无奈的点了点脑袋。确实孙叔也是带着这个想法才肯来玩的,毕竟谁想来就输钱呢。 谁能想得到王克能给与爸爸作弊,所以基本上来了就是被骗钱的。 这一段时间,松出来的一个小时孙叔也不会浪费。过来帮着王克,能多叠一点牌盒是一点牌盒。 孙叔也不只是买了退烧药,还会抽时间用开水壶烫感觉了毛巾。 王克也不知道是为了钱,还是真的因此对王克好。孙叔还带来了一个小天才电话手表。只不过手表的表带都已经没有了。只有一块正方形不到巴掌大的电话手表,这个手表藏在裤裆里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而这块手表,几乎就只能给孙叔预设的号码打去电话。所有的设置都调到最低,基本上能待机三天左右。 孙叔会抽一个小时来帮王克充电,这样就算手被捆住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看着今天应该是拿到孙叔年终奖的爸爸,开心的笑着还给王克带了吃的。随后就出门了,王克此时才想到似乎赢了大钱之后第二天爸爸上班都会提早一个小时。如果说九点去上班的话,那时候八点半就会去上班。王克自然不知道爸爸会去哪,现在想想说不定是去给钱了。 爸爸前脚几乎是刚走,王克就从裤裆里拿出了小天才电话手表给孙叔打去了电话。 接通的那一口,王克简单的开口道:“爸爸走了,从家里刚刚出发。你跟一下,看看他去哪了明天告诉我。” 王克挂了电话,吃着爸爸带来的酱香饼思考着爸爸显然应该是去存钱了。当然甚至有可能是去送钱了,当然不管如何王克明白自己都需要让孙叔相信有利可图。 爸爸再次回来比以往都晚了很多,回来之后几乎也就是躺下睡觉。 王克知道孙叔并没有找爸爸谈赌博的事情,给了钱之后显然是给了爸爸一点时间。不至于直接跟对方谈赌博,让爸爸产生疑心。 爸爸第二天去上班,王克稍微等待了一会儿。 孙叔果然就来了,拿着手里的猫眼开锁器轻松的打开了门。 孙叔走了进来笑着开口道:“昨天晚上你让我去跟对吧?我看见你爸去了鹿港银行,进去的时候带着一包红色袋子,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王克点着脑袋,立刻打算了孙叔的说法开口道:“是存钱去了,我想这一笔进去应该就与欧普至少六七万了。” 王克此时说的显然是理想环境,毕竟爸爸很有可能是去送钱了。如果是去送钱了,那么很有可能就是真的每次都没钱了。 所以爸爸的没钱根本不是因为骗的少了,而是因为骗来的钱都给出去了。 王克此时只能笑着解释道:“你现在就是要跟爸爸赌钱了,所以你的两万准备好了吗?” 孙叔笑着:“当然准备好了,今天就去晚上应该就来。” 顺数将自己的手机展示给王克看,看见里面确实显示有两万的余额。 孙叔此时笑着解释道:“我等等就去取出来,然后拿着钱就去调侃你爸。” 王克看着孙叔开口道:“千万不要穿帮了。” 孙叔伸出了手:“放心不会的,倒是你手机给我。省得今天他有所防备会查你身上,发现你身上有东西的话就难说了。” 王克反应过来掏出了小天才电话手表交给了孙叔,孙叔拿过了手表转头就走。 王克继续折这牌盒,思考着今天晚上估计有一场大战。 王克也明白,晚上是自己逃出生天的一个机会。 晚上回来的爸爸,看着王克笑了笑将旧牌从衣柜上拿了出来扔在了床上。 爸爸从口袋里拿出了手铐借来了王克的双手,爸爸开口道:“洗牌给我,有大小王、不要三。另外两家不能有炸弹。” “怎么了爸爸?”王克下意识的低声询问道。 “让你来就来,快两个星期没碰了。别失败了,听到没有。”爸爸大喊道。 王克点着脑袋,按照要求将牌洗好之后分了三分留了三张。 爸爸打开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伸手摘下了王克脑袋上的毛巾开口道:“这头,怎么回事?” 王克自然是立刻回应道:“我自己,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爸爸点着脑袋:“今天晚上,孙叔和赵叔还会来。” “他们还来?”王克假装不解的说。 爸爸笑了笑:“送钱来的,我能不要吗?” 《豪赌深渊》12 爸爸哼着小曲,摸索了一番。这才发现一点酒都没了,每次要玩之前爸爸都会喝一点小酒,此时发现怎么摸都摸不到。 心急的爸爸将存折拍在了桌上,将王克继续所在了床头随后缓缓起身出了门。 王克看着眼前的存折,自然知道那玩意就是每次赢钱都会去银行所办的事情。 此时的爸爸已经离开,而王克则整个人将身子测了过来想要去碰触此时挂在桌角的存折。 王克朝着远处挪去,但始终差那么一点。 之前自己一直被锁在最顶格,此时有了一点间隙王克还想尝试一下。 无奈的王克将身体完全倾斜,手腕处被手铐挤压的变形发紫才勉强用大脚趾碰触到了存折的一个角。 全身拉直,下一秒带来的是抽筋。 王克几乎脱力的伸出勾了最后一下,下一秒床板再一次垮了。 王克重重的摔在了递上,床板两边朝着中间凹陷。 木板抬起直接将手夹在了床板和床头中间,王克惨叫着手却因为手铐无法脱出。 王克叫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根本没有办法。 疼痛开始转为麻木,手不动就没有知觉。但只要动一下就会再度向大脑传来那种生疼的感觉,此时的王克伸手勾到了在自己身旁的存折。 一只手将存折打开,才发现里面根本没有钱。 这些钱都被存到存折卡里,然后就转出去给另一张卡了。 爸爸的存款余额为零,这种存折上一页页的数据表明了这卡曾经交易过至少十一万。里面应该不只是骗来的钱,还有爸爸自己打工的积蓄。这些钱都给了谁显然是未解之谜,具体只能让爸爸自己说出来。 而这个事情王克知道也只能假装不知道,因为赵叔相信自己还要赢走这笔钱。 小曲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王克单手将存折再度扔到了桌上的位置。 随后开始了惨叫,爸爸进入房间之后吓了一跳。 看见了垮塌的床板和王克扭转的手臂。 此时的爸爸自然连忙动手,从下方支撑起床板。 王克才松了一口气,爸爸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递上。王克颤抖着解开了自己另一只被锁住的手,手腕处明显的夹痕已经发紫。 床板和皮肉的分解出此时血肉模糊,王克的手开始不停的颤抖。 爸爸在一旁将王克从床上推了下来,随后将床板再度翻了个面。这次钉入了一连排的长钉。但不管怎么固定也已经不稳固了,稍微发力就会异响,爸爸看着王克的手开口道:“能动不能?” 王克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了,但明白不能动自己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强忍着疼痛的王克甩着自己的左手:“能动,还能动。” 左手跟着手腕的甩动左右摇摆,王克的表情疼痛的无比狰狞。 爸爸拿着手机出去打了个电话,半个小时后先来的并不是孙叔而是村里的赤脚大夫。 赤脚大夫检查了一边摇着脑袋:“去镇上医院吧,这玩意我治不好。” “您竟可能的治就成了,钱少不了你的。”爸爸无奈的解释道。 赤脚大夫原本打算离开,但想了想还是帮忙动了手。 到门口点了把火烧了一些草木灰,将草木灰倒在了伤口之上。随后取来了劈柴留下木条边角料,加上麻布捆好。 此时的王克见到手被保成了一整个麻布套想到了什么,摸着赤脚大夫的手恳求道:“我容易乱动,再包厚一些吧。” 赤脚大夫点着脑袋,孩子的要求自然满足。又是两根木棍加上麻木过了个严严实实。王克点着脑袋满意的瞒着自己的包住的手臂。 口服的西药一片片被装在用纸包好的一叠叠纸包内,被划分为今后三天要吃的疗程。 赤脚大夫离开,爸爸追上去给钱。 纸胶带福没要多少,一口一个:“到镇上治疗最好。现在这个样子,未来难免留下后遗症。” 话已至此,爸爸自然不情愿带去镇上一个劲摇头。 无奈的赤脚大夫拉着爸爸朝远处走去,顺带叮嘱了一下伤口如果感染的处理办法。 王克显然看到了喘息的机会,第一反应掀开了衣柜。 下面是一把匕首和一根刺棍,两样东西都被王克取了出来。 匕首横着和刺棍一起横着塞入了包裹出的手腕内,刚好类似于石膏的部位完全掩盖了刺棍和匕首的痕迹。 王克做完这些,特地试了试,确定除了自己去拔之外,是不可能抖出来的,王克强忍着疼痛站在了床边等待这父亲的回来。 而父亲五分钟后显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送赤脚大夫回了邻村之后回来的路上爸爸就见到了老孙和老赵。 一路上聊了发生的事情,老孙充满了顾虑。 进门之后爸爸开口道:“现在这个事情,孩子不能发牌了。要不我们轮流洗牌坐庄?” 此话一出,老孙自然摇着脑袋。老赵的脸色也微微发白,两个似乎是在恐惧爸爸。爸爸也稍微能看出一点端倪,此时笑了笑:“坐下来慢慢说。” “要不就不赌了吧?改天?”孙叔开口道。 赵叔点着脑袋:“我也是怎么想的。” 此时的王克明白,如果让爸爸发牌肯定爸爸会赢。这个事情孙叔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带着两万块来的孙叔不会愿意。自己的手游成了这样,显然是帮不上忙。但赵叔此时也变得害怕起来,王克的第一反应。孙叔能请到赵叔一起来显然答应了对方什么。有可能是六万有赵叔的份,不然的话赵叔应该不会想现在这样知道王克不能上手之后也开始后怕。 爸爸此时也感觉到了什么:“这什么跟什么,拿着两万块要跟我玩大的是你。来了就怕了的也是你们,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孙叔和赵叔显然被问的哑口无言,王克此时单手在床上拿起了老扑克牌开口道:“我能,发牌。孙叔赵叔你们玩吗?” 王克这句话,完全是给与孙叔赵叔信心让其上场赌牌。 孙叔赵叔微微点头,此时的王克转头看向了爸爸:“我的手不是问题,让我发牌吧?” 爸爸这边也微微点头,虽然明白里面可能有诈。但此时王克给爸爸的感觉,就是王克在表现自己手虽然受伤但还有利用价值。 《豪赌深渊》13(完) 王克此时只剩下了右手,左手被固定在了手腕之上。 而手腕内部有这一根刺棍和一把水果刀,此时的王克动作很慢。 但显然孙叔和赵叔都没有怀疑,甚至爸爸都不会在意。 此时在做的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爸爸显然是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但也是想要赢下孙叔手里的钱。爸爸的资本就是知道王克在小钱上海还会帮着自己赢,但只要转到大钱的时候肯定会反水。只要抓住转折点自己上,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孙叔则拿着两万想要赢下那个不存在的六万块存款,赵叔则是个老实人但此时被请来帮忙。因为之前自己也被骗了,所以也算是来帮着报复的。况且知道杀手锏就是王克,所以只要王克能发牌就不会有我讨厌。 王克的想法最简单,从这个地方跑出去回自己的家。 所以现在不管如何一定要稳住阵脚,找到一个救自己的机会。 第一轮牌发了下来,此时的孙叔将自己两万块拍在了桌上:“我们玩大的吧?五百为底没有上限。” 此话一出,爸爸笑着没有反对。 王克开始发牌,单手发牌极为困难但还是做到了。 按照之前的办法,王克把好牌都发给了爸爸。 众人心照不宣,500加上三副炸弹,一把就是1500。 这1500由孙叔和赵叔平摊,每个人给的750,现在滴血但明白这些都是必须经历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小时后第10把。 本来三分钟就能完成一把,但每一次王克洗牌都格外的漫长。可王克发牌发再慢,众人也都是心照不宣的等着。 而且每一次排面几乎都是一模一样,都是有爸爸打出三副炸弹和散碎的三代二或者顺子结束。 孙叔和赵叔一共输掉了孙叔借来的15000,孙叔的手头还剩下五千,但赵叔已经没钱了。 赵叔起身开口道:“我没钱了我不玩了。” 孙叔则拿着五千开口道:“既然老赵不玩了,要不我们继续牛牛一把定生死。” 爸爸笑着点着脑袋,孙叔将手里的5000拍到了已经塌陷的床上:“五千一把。” 爸爸点着脑袋,王克发牌。 叔叔打开了自己的五张牌看都不看,排名展现在众人面前是牛牛。 爸爸笑着开口:“你的5000我就收下了,五小。” 爸爸打开,四张尖和一张七。 王克立刻点头大喊道:“对不起。” “五千的五倍,可是两万五。”孙叔大笑着。 爸爸愣了愣才明白圈套在这里,爸爸将今天赢来的钱都甩了回去。 “欠你五千,以后再说。送客吧,王克我要和你好好聊聊了。”爸爸开口道。 王克心里一凉,看着孙叔。当然王克明白,事情不可能那么快结束。 孙叔拿回了自己两万,开口道:“我可以不要五千,你和我继续玩一把如何?” 爸爸看着孙叔询问道:“怎么一个玩法?” “两万,继续玩一把。这一把一次两万,如何?我知道你有钱,你这些年没少骗别人钱。我猜两万的话,就算翻五倍道十万你也拿的出来吧?拿不出来也不要紧,有个六万七万的,剩下三万四万的用王克来换。”赵叔开口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爸爸看着孙叔笑着:“输了的话,你有十万块嘛?” “卖掉家里房子赔你。”孙叔大喊道。 “可以,但王克不能洗牌了。我也不能洗,你也不行。老赵洗如何?”爸爸询问道。 赵叔摇着脑袋,到了这种时候赵叔反而畏缩了。 爸爸摇着脑袋:“那我牌在床上,我们自己拿?” 孙叔点着脑袋,爸爸将自己差一张的五小塞入了牌堆,孙叔也照做。 随后爸爸直接抓起了床单兜起来疯狂的摇晃之后开口道:“你是客人你先,伸手进去摸五张。” 孙叔此时慌了,王克确缓步推到了孙叔再起耳边小声的说道:“我记得每一张牌的手感,他不限制你的时间的话,你听我的去拿牌。五小很容易拿错,但JQK我影响很深,我帮你抓牛牛。” 爸爸此时也算是明白了整个事情,之前感觉的不对劲此时完全说通了,笑着开口道:“原来是这样,你们是什么时候绑在一起的?” 王克小声的说:“中间两道折痕,一道贯穿,一道切在中间的是红桃k。” 孙叔一顿摸索,抽出了红桃k乐呵的笑着。 随后是黑桃k,方片k,梅花k和红桃Q,孙叔从床单内根据王克一点点描述抽出了牛牛。 爸爸此时笑着:“那么对不起我又赢了。” 爸爸伸手到了床单内。随后抽出了四张尖和一张2。 王克愣住了,赵叔和孙叔看傻了。 “十万,怎么花?”爸爸笑着开口道。 王克看着牌,跟脑海里的记忆宫殿一拼接,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此时爸爸手里的牌看起来是旧的但其实是新的,爸爸抓了一副新的扑克牌塞到了床单内。拆开之后按顺序广告牌之后每拿一张空十三张,第四次拿两张凑五个就是五小。将牌稍微弄烂,拿出来就对了。 王克看出来是因为眼前的手牌和自己记忆力的完全不一样,爸爸教王克手法,而爸爸这个根本就是魔术。 王克抽出了袖子里的水果刀,直接划开了床单。 除了老牌之外,崭新的扑克也从床单内掉了出来,甚至还有匹克的新牌盒。 “作弊?出千。”孙叔激动的从王克手里拿过水果刀。 王克又抽出了刺棍交给了赵叔,随后捂着受伤的跑出了房间。耳边是激烈的打斗声和惨叫,但这一刻王克已经不在乎了。 …… (后记) 对不起烂尾了,被连续屏蔽了两次,我就不想写了。加上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更新都卡住了。设定和反转就差不多是我想的这样子,算是写出来了,除了细节和内容上有的话语被屏蔽了。 我似乎以前说过不会再写赌了,因为很容易被404。不好意思,不会再犯了。 这一次的文章是为了纪念一个机场的朋友,哪位朋友半个月前不在了。 死因是百草枯,原因是输了30个之后,平了账又输了60个。 我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很不可思议,因为他是带我入门机场熟悉业务的同事,而带他入迷的是我辞职的时候跟我最后小半年搭班的同事。 在这里最后说一次,远离HDD。 爷爷还在急诊室,我最近真没有心情写。 等爷爷出院,恢复日更。所以可能还要消失7-15天且最多15天。 《秘术》01 (画外音:爷爷因为心脏粘液瘤需要手术并放起搏器,本以为回去是看爷爷的。奈何两年没回温州。受不了当地潮湿气候,回去就上呼吸道感染引发支气管哮喘了。这一个星期,我几乎医院和床两点一线。平躺在床上度过的,鼻子因为鼻涕无法呼吸、喉咙因为哮喘气管狭窄呼吸困难。整个人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谁去看谁。爷爷的手术非常成功,预计下个星期出院回家。爷爷回家,我就回湖北正常写作。这段时候更新一塌糊涂,脑子不好使。隔壁邻居害怕的要死,就差喊警察上门了。以为我是湖北来的新冠患者。) 广袤无垠的沙漠中,一个身负重囊的跋涉者。正独自步履艰难地行走着,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再也难以支撑住自己继续前行。 稍远处是一辆皮卡车,正在经过这里。 车上是一男一女,女人手里拿着笔记本看着窗外的风景思考着以什么为题进行行程日记的记录。封面上写着:爱登堡大学注资沙漠科考。 女人一眼就看见了沙漠中的跋涉者,此时车上的女人显然是泛滥了善心, 女人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指着远处的跋涉者开口道:“哪里有个人,我们去救救他吧?” 男人减缓了车速,朝着跋涉者看了一眼。 看着对方的样子感觉是又累又渴,男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备箱的物资微微点头。 皮卡车缓步开了过去,停在了跋涉者身旁五米的位置。 男女缓步都下了车,在男女下车之后。 没在意的后方,沙地中四个鼓包正在换换行动。 来到了皮卡的四个车轮下来,随后张开了勾爪般的设备死死的钳住了皮卡车的四个轮胎。 勾爪缓缓向下发力,皮卡车的四个轮胎陷入了沙地内。 而这些都是默默无声的,没有引起男女的注意。 女人快步跑了过去想要搀扶起跋涉者,嘴里自然念叨着:“您没事吧,我们来救你。” 女人说了一遍中文,补了一遍英语。又用了当地土著语磕磕绊绊的说着。 但此时行走的跋涉者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似的,还在缓步的向前走去。 女人不解的上手触碰,手划过的地方穿过了跋涉者的身体。 此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女人的手穿过跋涉者的同事。女人的手臂上倒影着扭曲的跋涉者的身形,男人在一旁警觉起来才发现地面有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几百颗微型的投影装置发射的强烈的激光。 此时太阳就在头顶,居然这种激光可以在高热的情况下稳定工作。并在扭曲的热流当中显现出如此逼真的虚拟映像。 男女对视间都明白了什么,此行的目的显然就是为此而来。 男人反应过来大喊道:“跑,上车。” 男人开始朝着身后的皮卡跑去,女人转身却发现自己的四周沙子开始疯狂的流动。 女人脚下看不见的地方,此时五六台巨大的勾爪机器人在下方开始了旋转。 他们自身旋转,并且按照编队顺时针旋转。 女人为中心点的一周,此时开始出现了沙地龙卷风。 女人的双脚被细沙吞没,随后是整个小腿到膝盖。 越挣扎,掉落的速度越快。 女人发出了绝望的惨叫,但显然一切都已经迟了。 男人成功跑上了皮卡,此时脑海内五味杂陈。 男人看见女人的时候,女人的半个身体已经陷入了流沙之内。 救人还是逃跑,就在男人思考的瞬间。 女人想起了自救手册上说的内容,开始放弃挣扎躺平身体。 但就算是按照教科书的去做,下降的速度也没有减缓半分。 女人哭了出来,但下落的速度到头部就戛然停止了。 女人还有一个脑袋,此时望着车上的男人。 这个下降速度极为不合理,那种感觉就好像现在的场面是故意留着女人的命在让男人无法正确思考一样。 去救人显然是必死无疑,逃跑的话可能有一线生机。男人的脑海内,正义的天使和邪恶的恶魔几乎是一致达成了共识。 “你还没下落呢,不要动。给我机会,我定了这里的坐标。我跑出去,在找人来救你。最多三个小时,我肯定带着援军。”男人的说辞代表了自己的选择。 借口也好、反正男人此时已经下定了决心。 男人此时只能逃跑了,如果想要救人很可能自己也会被留下。 男人开始踩油门发力,但此时胎压警报已经响起。 男人有些不知所措,特种车辆一切都做到了最好。4x4的四驱动力,全世界最好的抓地防砂胎。此时还没到沙漠最深处,按道理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男人摇下了车窗想知道轮胎怎么了,此时从窗户望了下去。 男人向下看见的是绝望、此时二十六寸的大轮毂完全陷入了沙地当中。 男人再度看向女人,却发现女人已经在这一片沙漠中没有了痕迹。因为男人做出了选择,所以女人被抛弃了。 女人就好像出来没有出现过,而眼前只有一个。身负重囊的跋涉者。正独自步履艰难地行走着。 男人的绝望到了极限,此时想到的是逃生。 男人从后备箱找出了一切能用的东西,放在了身上。 男人打开了车门,爬上了车顶。 手里是一卷麻绳和特质的钩锁,男人甩动着带有钩锁的麻绳。 想要在远处下钩子,形成一个支撑点将自己拖拽出去。 男人一身腱子肉,将钩锁甩了大概十三四米的样子。 钩锁落在了沙地之上,此时男人按动了手里的按钮。 钩锁旋转了几下,随后类似一个钻头朝着地面旋转而下。 大概有半米多完全钻入了地面之中,男人试着拉扯了一下。足够的结实。 逃出生天的感觉,男人才车顶助跑,两步的位置朝着前面一个蛙跳随后抓紧了麻绳。 男人刚落到地面,就感觉到这里的沙土格外的柔软。 男人带着笑容,猜到了自己会向女人一样陷入流沙。 男人开始发力拖拽自己,而自己的面前忽然有五六个勾爪从沙土内伸出。 它们展现在男人面前,瞬间钳断了绳子。 男人想到了投影看见了钩爪,此时才脱口而出:“不是灵异,是高科技?” 下方是看不懂的机械勾爪再度开始转动沙土,沙土在男人的脚下开始旋转起来。 男人手里的麻绳已经断了,男人此时在沙地之上也只剩下了一个脑袋。 而稍远处正是男人的皮卡已经完全被吞没。 随后被吞没的还有男人自己,这里又恢复了平静。 平静的沙面之上,一个身负重囊的跋涉者。正独自步履艰难地行走着。 高处的无人机记录下了一切,随后俯冲向沙地。 无人机落在了沙地之上,一个勾爪深处将其抓住随后也一同拖入了漫漫黄沙之下。 《秘术》02 “消失了那么多人吗?四十多位?”路桥站在了校长办公桌前,看着校长讲述的故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眼前的大胡子校长并没有直接回答路桥,而是拿出了柜子里的文件放在了路桥的面前。 路桥一页页的翻看着,这些消失的人大部分是学校考古专业的学生。小部分是雇佣来的陪同或者其他人员,去往的地方被用黑色的粗体黑框遮住。 “这是一个遗迹对吧?”路桥询问道。 校长点着脑袋:“一处沙漠,有文明故址。最早发现于1999年,随后的二十多年里陆陆续续会派本校成绩最好的考古小组前往,但显然都一无所获。我们对那个地方发生的事情知晓程度无线接近于零。” 路桥看着这些嘴里念叨着:“那么现在让我看是向干嘛?不会是想我去吧?” “你是今年考古学大三里成绩较好的学生之一,当然比你成绩更好的大有人在。按道理以你大三的学历我不应该把这个事情告诉你。你也看出来了,这些失踪人口都是大四的毕业生为了论文而去的。主要是因为我看见你还是我们学院侦探社的社员对吧?考古加上侦探,我觉得你的综合表现会比那些单纯是为了学术的学生们好上一些。”校长开口道。 “等等,人都失踪了。你们是怎么瞒着家长的?”路桥不解的询问道。 “能隐瞒的尽量隐瞒,比如国家性质的科考工作需要保密之类的。实在藏不住了就只能公开了,这些不是你考虑的事情。”校长立刻反驳道。 “这地方还是国内吗?”路桥此时指着一份文件内,被黑框遮盖的描述地点。 校长沉默了两秒之后微微点头:“一个月后我们出发,会有转机带你们去指定地点。带上面纱带入沙漠深处,会给你们精确的地图。你们所要调查的是失踪原因,当然你也可以用你的专业去拍摄一点遗迹的内容。” “你们发现的遗迹,那么有遗迹的样貌吗?我是说照片?”路桥询问道。 “除了99年外,我们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更新内容了。”校长说着拿出了发黄的黑白照片。 路桥看了一眼之后陷入了沉默,黄土坡堆砌的高楼。土台群凌冽的排成一条条蜿蜒的长城。 佛塔和古墓碑依稀可见,但画面黑白难以辨认。 路桥开口道:“楼兰?难不成是罗布……?” “之前我还担心,你的专业课不达标。现在看来是多虑了,你猜对了两成吧。罗布泊是旅游景点,你要去的地方是无人区的考古遗迹。性质完全不一样,不是一个东西。”校长解释道。 “等等,为什么是我?”路桥不解的说。 “我想你只是粗略的看了看最早的失踪者名单,你可以往后翻翻。特别是1999年的内容。”校长解释道。 路桥将信将疑的打开了发黄的文件,这些文件已经被书虫啃掉了大半。 此时的路桥呢喃的开口道:“这遗迹是我爸妈一起发现的?” “准确的说是他们1999年发现之后,在2000年深入的时候跟着一起失踪了。”校长开口道。 “不可能,他们不是参加什么秘密活动去了……”从事的路桥才想起之前校长的说辞。 自己都不曾怀疑自己的父母在考古中失踪,那么其他三十多位失踪者的父母显然也是一样的。 “不对,我每几个月都跟他们有通话记录啊?每个月我也都能收到生活费?”路桥不解的询问道。 路桥的思绪来到了三年前,姑妈拍着路桥的脑袋:“你爸妈也是哪个学校出来的,现在成了多了不起的人啊。你这成绩只能读最差的中专,他们破格录取还有全额奖学金。我想你应该去试试,实在不行混个肄业也比现在说起来好听不是吗?” 这是路桥来到这里的原因,此时看着眼前的校长路桥的三观几乎都破碎了。 校长笑着:“你的爸妈真的是很好的学生,当年我是他们的班主任。我熟悉他们的一切,第一次探查我也在场。只不过第二年我因为琐事没去,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了。因为这个……。” 校长从办公桌走了出来,或者说是滑了出来。 校长的坐着轮椅,能看见双脚上固定着假肢。 此时的校长掐着脖子:“路桥,生活费那么快就用光了吗?爸爸再打给你就是了,你妈正在科研呢没时间和你说话。我们这个可能能活得田野考古奖呢。好了不多说了,先挂了。你小子,别给我泡妞,要就认认真真谈一个。” 路桥此时惊讶的看着掐着脖子说话的校长,这个声音…… 路桥这二十多年来,有记忆以来。那个只有照片的父母,就是校长假扮的。 路桥此时有些沉默和哽咽的开口道:“那么假扮我目前的是谁?” “乌苏教授,她这一次也会陪同你们前往。因为上个月她的两个学生失踪了,算上我儿子大海、乌苏教授外,你还有一个两个配合。这一次会是我们爱登堡最大一次规模的考古探查,当然目的是为了找寻失踪的原因。”校长解释道。 路桥有些不解的说:“二十多年,黄沙漫漫。我的父母可能早已经死了,就为了调查一个原因,我能拒绝吗?” 校长拿出了合同开口道:“你觉得你能拒绝吗?这是一份免责条款,签名之后就不得泄露任何跟这事情有关的内容出去了。如果你能活着回来,你会是我们学校的荣誉教授,并且享有五百万的奖学金。当然你可以用这个荣誉教授和五百万的说法,去拉两个你信得过的入伙。下个月我会亲自接送你们上飞机的,希望你们不会是下一批失踪的名单呈现在我的办公桌上。而是亲自走回来,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 路桥抓过桌上的合同,校长一只手按在了路桥的手上:“对了,这里的合同不允许带出我的办公室,你招募来的人上飞机了才允许观看资料。现在你们的整个小队,出了乌苏教授外只有你知道这个事情是最多的。” 《秘术》03 路桥离开了办公室,心里显然五味杂陈。 事情都知道了,但知道后回味起来就感觉不对味了。 怎么多年的欺骗,为的就是这个吗? 至于还有两个空缺的名额,路桥心里自然有了想法。 那是自己侦探社的两个朋友,体育生的陈浩和外语专业的韩东。大家喜欢坐下来一起玩网上的剧本杀,当然都喜欢解密但都半斤八两。 路桥心里拟定好了成员,第二天就去了院长办公室说明。 随后路桥、韩东、陈浩则被停课单独叫到了顶楼的教学楼进行特训,特训的内容无非是体能训练、生存训练、极端环境下的营救和自救、以及部分人的特殊项目,韩东多一门奇怪的当地语言。 陈浩则要负责保镖和掩护工作,一个月的时间。 训练几乎都是单独分开的,偶尔一些相同的课程才会聚在一起。 平时则是硕大的房间内东南西北三个人各选一个角落,教学的老师只有一位。 路桥以前从未见过,对方称呼自己为泰格老师。教的是极限生存,路桥自然询问过泰格老师是不是学院的人。 泰格老师只是似笑非笑的点头又摇头,看起来极为神秘。 路桥时常能看见走廊处出现一男一女偷偷观看的身影,路桥不能确定是院长带着谁过来。但思索着可能是另外两个小组成员,毕竟所谓的乌苏教授和院长儿子大海,路桥还从未见过。 那是这个月的月底,今天在走廊上的肉眼可见的变成了三个人。 特训的泰格老师在教完路桥最后一套渔人结之后,去单独叮嘱陈浩和韩东了。 而此时的大门打开,院长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路桥思索着开口道:“男的和院长那么像,想必就是大海了?” 大海笑了笑:“庞大海,父亲庞光是院长。” 路桥看向了另一边开口道:“那么这位就是我的假妈妈乌苏了?” 看起来微微上年纪的女人点了点头:“无意骗你,你爸妈是我同班。当年的科考我因为自身原因没有参加。这二十年我一直很后悔,院长让我帮忙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的,但院长跟我说了你的遭遇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帮忙了。你现在也大了,我希望这不会对你造成影响。” “聊什么呢?泰格老师说自己先走了。让我过来跟路桥你大哥招呼。”陈浩拉着韩东走了出来。 路桥转身才发现泰格老师已经离开了,一个月的特训确实管用。但显然没来得及和老师告别,这位泰格老师就不辞而别了。 院长见众人聊不到一块,拍了拍手开口道:“好了好了,出发吧。” 陈浩和韩东,此时只是知道这次的任务去了回来有五百万的奖金平分和直接从学生升为教授的头衔。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点着脑袋兴奋的笑着。 院长被大海搀扶着,众人上了教学楼的顶楼。 谁都想不到这里有一台直升机等着大家,院长摇着脑袋:“如果不是我的腿脚不行,去了会连累你们的话。我还真相和你们一起去看看,看看那个吞了我那么多宝贝学生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一个龙潭虎穴。” 校长的话带着几丝凄凉,发现问题所在的陈浩和韩东显然没时间思考被请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载着众人去往了机场,随后直接专机去往了此行的目的地。 前一秒还在享受专机体验的陈浩和韩东,因为飞机急速的颠簸有些不知所措。 “我以前坐飞机可都没有这个那么陡。”陈浩解释道。 韩东摇着脑袋跟着附和:“我也是,这也太夸张了吧。” 大海拿出了失踪人口的资料,和此行的目的交给了陈浩和韩东开口道:“看看吧,手里有点东西分散注意力。” 原本还是害怕坐飞机的两个人,看完了手头的资料更是毛骨悚然。 “这都什么和什么,我要下车。”看完的陈浩无比的激动。 大海看着陈浩和韩东开口道:“你们忘记了吗?一个月前训练的时候你们签了协议。如果你们现在违约的话,下了飞机就能送你们回去,但违约金是奖金的三倍。你们不想大学还没毕业,欠着一千五百万吧?” “不是啊,那些人。那些人可都是实打实的失踪啊,人就没了啊。”韩东开口道。 大海点着脑袋:“资料在这里,事情显然也已经发生过了。失踪了那么多人也是事实,但其实我还有一个机密没有说。” 大海从后腰此时又拿出了一个文件袋,打开了文件袋。 里面是五根针管和一个文件夹,大海则开始用针管给自己和乌苏进行手臂注射。 此时的大海打开了文件夹开口道:“这五个是皮下的定位器,这是第三代产品。这两年才开始使用的。而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最后失踪的五位成员,身体里分别都装有这个皮下定位器。我先说一下工作原理,第一代的电池打大概能接受一年的信号、第二代有了技术性提升是三年。而我们这一款,大概是五年。” “你什么意思?”韩东不解的说,路桥此时伸去了手臂接受了定位信号的注射。 路桥则抓起了一旁的报告看了起来开口道:“这应该就是定位仪发出的消息对吧?” 乌苏此时点着脑袋开口道:“一代产品在服役的一年内,断断续续曾经发出过十六次消息,这玩意注射入皮下之后会读取心跳和脉搏信息。如果超过十五秒的停顿都是会被记录的,但我们从未得到一次类似的反馈。也就意味着这些设备在没电为止,都一直在正常工作。这也就意味着失踪的人可能都还活着。” 大海连忙接话道:“你们可以看一下二代产品,乌苏教授的学生被抓走也已经有一年时间了,期间发出过三次信号。第二代能精确识别个人了,能看出信号来源均为教授的女学生小美。” 乌苏点着脑袋:“九死无生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冒险的。这些年断断续续的失踪,开始我们都以为是地方的极端环境造成的,所以这个课题一直被隐藏起来。但总有好学的学生翻出来并只身前往,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五年前重新启动的计划,重新拨款带入新的科技断断续续发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后。但现在看见了一丝生机,我想着能让你们安心一起调查下去吧?这一代的设备,甚至能在地下一百米进行反向定位。总要有人冒险尝试,我想这一次我们能解开谜题。”大海看着众人。 韩东和陈浩此时也伸过去了手臂,韩东此时大喊道:“死就死吧。” 《秘术》04 大海给韩东和陈浩也同样的注射了定位器,随后的大海按动这手里的按钮。 众人瞬间都感觉被电麻了一下,大海连忙开口解释:“电一下是正常现象,现在这个设备已经完全通电并且连接心跳。如果心跳消失设备会将数据保存并且等待连接上传。这一次的三代,多了一个XYZ轴的坐标消息。我相信这一次我们失踪的话,肯定有办法被其他人发现的。” 大海的话语显然大家都只能相信,但失踪了那么多人也不是假的事情。 众人依然带着忐忑的心情,专机的广播此时博报道:“还有四十五分钟落地,请各位做好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系好安全带,厕所即将关闭。” 专机内没有空姐,一切几乎都考自觉。 路桥试着想从窗户往下看去,想知道自己究竟来到了哪里。 才发现这架专机是特质的,所有的窗户上都方向的贴上了单向玻璃膜。 没办法从飞机内看向飞机外,舱门此时打开。 四十五分钟说长不长,众人落到了地面之上。 不知道是机长开的不行,还是地面真的有问题。 飞机着陆至少弹起来两三下才安全停稳,片刻之后舱门打开。 大海带头、乌苏殿后带着路桥三人下了专机。 下来的一刻路桥只感觉这里黄沙漫漫,转头看向身后才知道为什么着陆的时候那么磕巴。 因为整个飞机跑道根本没有跑道的样子,如果说国内有非常破的小机场的话。这个地方完全就是为了着陆而特地搭建的感觉,感觉就在一个无人区内。四下都非常的荒凉,而且一望无际。 错过了在空中观察地面的机会,路桥此时也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漫天的黄沙带着沙土,整个机场就只有一架专机。 此时的专机缓缓掉头,随后拉高起飞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这就走了?”陈浩无奈的望着啸叫的飞机远走。 大海拿出了包里的指南针和地图,仔细的观察起来。 这个机场根本没有工作人员,路桥此时才明白机长的水平是有多高。没有塔台帮助的情况下,手动降落到起飞一气呵成。 韩东此时打算打开手机,乌苏抓住了韩东的手摇着脑袋:“不要开机了,这里没有信号。” 韩东看着手机果然没有,无奈的摇着脑袋塞回了口袋内。 乌苏解释道:“再往前走走,到了镇上应该就有信号了。” 大海此时点着脑袋指了指远处的位置开口道:“这里黄沙你们也看见了,听说按照指示牌很容易迷路。因为沿路的指示牌和道路每天都会因为黄沙变化或者被掩埋。还是要靠指南针和地图,当地人听说可以靠判断力。大家跟我来吧,我带大家去镇上。” 大海在前,中国排成一字型缓步前进。 说是一字型,其实也不算天正规。 因为陈浩和韩东情愿并排走,但不管如何乌苏都是最后一位。 路桥加快了脚步追上了大海,想要看一眼大海手里的地图。 现在的路桥几乎等同于白纸,对眼前的地方的知晓程度几乎等于0。 此时的路桥也只不过想能多看见一些内容是一些,看着地图路桥才发现眼前的地图居然是手绘的。 而且跟正常的地图完全不一样,似乎特别做了加密工作。 地图并不是正常的地图,而是纵横交错的横竖线。所有的东西都只用特殊符号标记,路桥明白不知道含义之前是不可能看懂的。 路桥无奈放弃了地图的记录,毕竟路桥没有那种过目不忘的本事。 众人走了一段路,忽然就听到了叮铃、叮铃、叮铃的声音。 看到稍远处才发现是五个人,一个骆驼队。 骆驼脖子上的驼铃,随着骆驼的前进有规律的发出了声响。 路桥此时在意的并不是骆驼,而是骆驼上的人。 似乎是因为防止风沙过大,这些人用纱盖着脑袋。 最差劲的塞着衣服脑袋捂住了脸,路桥看见了骆驼身后的东西。那似乎是猎枪和弩箭,看着感觉不是很好。 大海继续按着自己规划的路线前进,但显然这群驼峰队就已经走过来了。 带头的开口,路桥一下就听出了是泰格老师让大家一个月速成的本地方言。 大海此时跟对方聊了起来,路桥在一旁听着没太懂什么意思。 路桥此时只能听懂大概,属于学艺不精的那种。 驼队给大海指了指路,大海从钱包里拿出了毛爷爷。 但驼队带头的摇了摇头,指了指大海风衣上的纽扣说了一些什么。 路桥此时才注意到,大海风衣最上的一颗纽扣,是蓝色透明的和其他纽扣看起来都不太一样。路桥估摸着是塑料,但显然这群人可能认为是宝石或者玉石了吧。 驼队的人拿到了纽扣得意的走了,大海则按照驼队指的方向看着自己的地图稍作调整。 路桥刚想开口道,身后的陈浩询问道:“要纽扣不要钱?” “那群人有眼力劲,蓝水翡翠的戒面。父亲给的,说是辟邪。”大海解释道。 韩东笑着:“校长还信这个?” 苏月在众人身后开口道:“等你成为校长,知道有三十多个人同一个地点消失之后。派自己儿子过去,我想多多少少什么都要信一点才对吧?” 在后面点着脑袋:“应该的。” 大海则开口道:“他们算是提醒我了,你们把手机、手表、手镯、反正看起来值钱的东西都收一收。这里算是三不管地带,被盯上了很麻烦。” 韩东连忙询问道:“我们,我们有枪吗?我刚刚可是看见了,骑骆驼的人手里都有那玩意。” 大海摇着脑袋:“想什么呢,这里还是国内。犯法的事情我们不做,我手里只有一个电击器用来防身的。” 大海说着躺在了黄沙之上打了个滚,原本专机上下来的崭新衣服此时沾满了黄土。 路桥等人显然有样学样,把自己从干净打扮的特别埋汰。 众人过了一个山坡,立刻看见了山坡之下的城镇。 一个四周由黄土墙面覆盖的小镇,但小镇上看起来一点不差。到处是沙地车和越野车、而牌子都是jeep、路虎、丰田霸道或者奔驰级别的。 这里就像个世外桃源,大海开口道:“这里是我们唯一的补给站,休息一晚上我们租一辆车就出发遗迹。” 1603424246 《秘术》05 众人风尘仆仆的进入了小镇之内,原本的新衣此时都裹满了风沙。 如果说之前还想是刚下专机的科研人员的话,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旅游至此的穷游团体。 进入城门的大海等人,能明显的感觉到众人被盯上了。 每个镇上的居民,看大海等人的样子显然都非常的不友善。 上下打量着,恨不得在大海等人身上直接开始玩找茬的游戏。 当然,更多的目光都流露在最后排的乌苏身上。 大海带着众人找了个饭馆走了进去,众人在靠门口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上前拿着纸笔询问道:“要点什么?” “菜单有吗?”大海简单的询问。 服务员不耐烦的指了指上方的牌匾:“你说什么我写什么。” 大海自然随便报了几个小菜,路桥此时才发现菜单上根本没有价格。 路桥此时看见了隔壁桌的客人结账,用的是人民币无误。但仔细一看,新钱混杂着老钱。最老的路桥可以看得到,四个老头的一百块。那应该是第四套的人民币,年份在1980年至2004年。 这里比起外界落后了十六年吗?路桥感觉不一定。 外面的车子可是新的旧的都有,虽然路桥不懂车但车子的脱轨程度可从来没有超过十六年那么长的跨度。 但这些车子的来源路桥存疑,外面走私而来吗? 随便点了两个大菜,路桥明白这里的伙食更偏向大漠风格。 朴实无华的两个大菜服务员要了两百三十元。 其他桌都是吃完给钱,但服务员对大海等人却要求先给钱再上菜。 大海拿出了新版的人民币,服务员拿过钱也没细看直接收走显然是认得。 大海反手,从钱包里又拿出了五百偷偷塞给了服务员小声的询问道:“能坐下来聊聊吗?我们外面来旅游的想知道些当地习俗。” 服务员顺走了五百,乐呵的笑着:“我可不想惹一身腥,不过晚点我找你们。” “你能找到我们?”陈浩激动的小声开口道。 “外人在镇里,没有隐私。”服务员转身就走。 路桥自然能感觉的出,这就是隔阂的感觉, 路桥贴过脑袋看向大海:“你这是收买人心?” “找个当地人聊聊,也好知道是个什么状况。”大海淡淡的解释道。 服务员哼着歌去了后厨,片刻的功夫上菜了。 况且这里看起来就是大漠,包子和馍几乎是烤一烤带着焦黑就上菜了。 羊肉水煮的需要配合桌上的孜然蘸料,疙瘩汤带着点点菜叶子。 菜比肉贵、肉比面贵,众人吃完这分量还算扎实,分量对得起价格。 离开了吃饭的地方,大海走入镇子内看见了酒店。 这里的酒店其实看起来更像是杂院,大门口交钱给身份证。 每个人都详细的登记之后给了三把钥匙。 大海转头看着众人开口道:“我跟路桥、韩东跟陈浩、乌苏单独一间可以吗?” 没人质疑大海的操作,大海分了钥匙众人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大海放下了包就离开了,路桥询问道:“你这要去干嘛多久?” 大海淡淡的说:“一两个小时。” 路桥没细问这是去干嘛,但知道有一两个小时自然安心的坐了下来。 大海刚走,路桥就去翻起了大海的背包。 里面大多数都是探险用具,灯光手电匕首之类的。 路桥看见了大海的地图,思考着寻找相似点。 图上的图案繁多,路桥走出了房间找到了宾馆看守大门的保安。 路桥确定大海已经走远,乌苏没看自己的情况下询问道:“有没有WIFI。” 保安摇着脑袋:“WIFI是个啥?” “上网的东西?”路桥再度询问道。 保安一个劲的摇头,手里拿着的正是旱烟枪。 再询问对方是怎么跟外界联系的,保安指了指村口的超市:“座机电话。” 最后的路桥无奈的询问道;“这里有地图吗?” 保安依然摇着脑袋:“怎么你们要去哪?” “旅游,到处走走。”路桥无奈的解释道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保安滴水不漏,路桥只能研究其大海的手抄地图。 路桥大概能知道什么,比如这个地方都是沙漠没有水。又或者说水源稀缺,所以涂山只有一两处的标识可能是水。 路桥带着想法,开始一比一复刻地图。 做这样的事情不是不相信大海,只是为了能让自己不至于那么被动。 门口喇叭声响起,路桥连忙收起了地图还原了原样。 路桥朝下了百分之七十的地图,塞到了口袋内应该够了。 路桥走出了房间,陈浩和韩东乃至乌苏都已经出了房间。 大门口是大海,此时租到了一辆牧马人。 大海将车停在了院子里,生怕保安拒绝塞了点钱并且让其帮着看管汽车。 大海停好了车对着众人开口道:“这玩意就是我们明天的座驾。” 韩东自然询问道:“租车多少钱?” 大海皱着眉头尴尬的笑着:“这里的人不欢迎外人,更不欢迎外人租车。说不租出去的车几乎都丢了,不过能清楚的是这里的汽车都是水货和贼赃。所以花了一点代价还是租到了,没什么问题。” 众人点着脑袋,随后沉默下来。 天色此时暗了下来,大海呼吁众人回房间却看见了之前吃饭的服务员。 服务员猫着身子从保安亭的下方钻了进来,伸出手指嘘声状偷摸偷摸到了大海身后。 大海也明白了什么,给大家一个眼神都进了一个房间。 众人挤在一起,原本偏大的房间就显得小了。 刚刚坐下,服务员就开口道:“你们不知道,这个镇上每个人都是认识的。你们来不投亲,现在多少人都盯着你们。搞的我也很难办,帮你们得……得加钱。” 大海又掏出了五张一百,塞到了服务员的怀里。 大海则直接切入主题开口道:“一年前是不是来过一男一女?” 服务员点着脑袋:“是的,和你们几乎一个流程。吃饭之后租车,然后第二天离开就没影了。车都找不到了,这样的事情断断续续隔几年就来一次,所以你们不受待见。” 《秘术》06 路桥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点着脑袋,大海此时开口道:“关于魔鬼城,你知道多少?” 路桥听到大海说魔鬼城,明白这可能就是要去的遗迹了。 路桥脑海里疯狂的旋转,魔鬼城又称乌尔禾风城,形状怪异、当地人、蒙古人将此城称为“苏鲁木哈克”。 这是路桥脑海里闪过的念头,那玩意不是风景区吗? 还是说同名不同地? 服务员笑着:“你们外面来的,十个有十一个都是打听那个地方的。十一个有十三个是打算第二天往那个地去的。哪里没什么好去的,我奉劝你们别冒险。” “劝的话,总要说说原因的吧?”大海询问道。 “哪里最早是干什么的我们并不知道,后来祖宗们把哪里当成祭祀老祖宗的地方。那还是这里还是村子不是镇子,只要村子里有德高望重的人死去都会被送去哪里。可能是死的人多了,晚上整个城就会冒着幽幽的蓝火。”服务员解释道。 “磷火,磷化氢。燃烧时的火焰,磷与水或碱作用时产生磷化氢和少量的五氧化二磷,是无色可以自燃的气体。人和动物的尸体腐烂时分解出的磷化氢,并自燃。夜间野外有时看到的白色带蓝绿色的火焰就是磷火。”乌苏立刻解释道。 “你说的更科学,但我我明白是磷火。可那时候的人不那么想,就把那个地方定名为魔鬼城。是魔鬼用火焰来提醒我们,不要再把尸体运进去。所以自从那之后,整个魔鬼城就成了禁区。”服务员解释道,拿出了香烟在房间内抽了起来。 见对方抽烟,大海咳嗽了一声。又掏出了五百给了服务员:“今天聊起的事情,我希望你不会出去乱说。” “自然,你们外来人的事情我乱说就表面我知道的很多。跟你们关系太近对我不是好事情,那我走了,但我再奉劝一句:千万不要往魔鬼城里面走。”服务员说完抽了口烟快步离开,打开门就猫着腰一溜烟的走了。 见没了外人大海此时站了起来:“1999年,国内发展迅速。开始学着国外搞纪录片,国内的大好河山拍都拍不完。但是我们学院并不是考古,而是导演和旅游系被安排去往西北拍摄。开始暂定的就是乌尔禾风城,但名字绕口我们用国内喜欢的称呼为魔鬼城。那个年代导航受限,到了大概的位置之后就只能一家家的问。结果阴差阳错来了这里,来了之后并没有出现失踪而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我们自己镇上人的禁地,可不是外人的。所以很正常,不过我是不知道你们所谓的不得了的东西是什么。”服务员此时听到了大海所描述的版本。 大海解释道:“学导演的和搞旅游的自然不知道自己看见的是什么,所以连忙打电话叫去了考古系学生。去的人里面就有你的父母,之后的事情你明白了吧?” 路桥点着脑袋:“那么不得了的东西是什么?” “中国十大秘术,不分排名分别是:卜卦、符咒、解梦、阵法、历法、太乙神数、大六壬、奇门遁甲、占星、风水。”大海开口道。 “说这个干什么?”韩东询问道。 “这个魔鬼城的旧址内,就有奇门遁甲的踪影。”大海解释道。 “什么是奇门遁甲?”陈浩不解的询问道。 乌苏连忙解释:“你们应该知道天下第一巧匠,是由两个人一起并称的吧?中国建筑鼻祖木匠鼻祖鲁班和墨家学派创始人墨子。奇门遁甲开始只有玄学的部分,解释起来就像是天文物理学。由墨家和公输后人进行改进,就相当于将物理学发挥到了实践。相当于从牛顿的物理定律,到发明汽车飞机。这就是现代的奇门遁甲了。但我们真的不明白,墨子和鲁班春秋时期的人,鲁国为中国周朝的诸侯国,国都为曲阜,势力范围为今山东鲁南、鲁中地区。可为什么他们的遗址会出现在荒凉的西北。” 乌苏说道这里,拿出了几张黑白照片。路桥等人看了起来,照片内是各式各样的工具:锯子、曲尺、墨斗、云梯、钩强、石磨、锁钥、纸伞。 “不会吧?遗址里有这些东西?”路桥难以置信的看着老照片。 “我主修的是历史,我考证过很多东西。但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我能理解的就是,发配边疆。当年的鲁国,众教化轻刑罚。所以遇到大恶之人,并不会处于极刑。发配边疆劳动才是最长做的事情,如果这也看来。那么墨家和公输的后人难免因为争斗受罚,被罚往边疆荒凉之地也情有可原不是吗?”大海解释道。 “你说的不是没有可能,但我这里跟你有相反的意见。古代的发配边疆,确实有让他们参与到边疆的建设中去的。但其实我这些年研究过你的说法。古代的流放五个等级,鲁国为例,他的左右国家分别是齐国、魏国、宋国、菖国。虽然有沿海地区,但总不能绕过魏国发往边疆吧?那么说起来,从进到远应该是无人的沿海地区、2500里的边卫、3000里的边远、4000里的烟瘴地区、以及最远的极边地区。按照你的说法,最远的极北之地才有可能是边疆,但套用到鲁国其实是到不了边疆的。”乌苏解释道。 大海摇着脑袋:“您在考古学的造诣,我没办法指染。但我想告诉你,按照考古的逻辑您说的都对,但如果反观历史层面的话。春秋时期没有人统一中国,没有外乱的原因是因为修筑长城。而发配边疆就是为了修建长城,而这一代地区你仔细看看正好是长城建造的边缘地带。当然,您学的是考古,更偏重于科考而不是历史。所以乌苏教授,这里我不认为是你错了。” “考古学的研究对象是考古遗址,历史学的基本是职官制度、历史地理、年代学和目录学。两者区别很大,共同点有一个:常常需要对方的知识但又看不起对方。”路桥补充道。 路桥试着调侃了一下,自然不希望大海和乌苏应该两个专业在这里吵起来。 两位其他学科的陈浩和韩东在一旁尴尬的笑着:“那么事情就解释通了。” “那就聊到这里吧,明天这一趟魔鬼城我们非去不可。我们除了考察之外,还需要查明失踪的三十多人。”大海解释道。 《秘术》07 众人安静下来,乌苏气不过离开了房间去往了自己房间。 陈浩和韩东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找了借口离开。 大海则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闭上了眼睛呢喃道:“早点睡吧,明天可能有大事情发生。” 路桥此时躺在了另一张床上,路桥也开始闭目养神。 夜晚静悄悄的,路桥心里却五味杂陈睡不着。 辗转难眠的路桥,此时余光看见了一个黑影略过。 路桥睁开了眼睛,微微的抬起了身。 路桥掀开了一点窗帘,微微起身看向窗户。 夜静悄悄,路桥看见了黑影闪动。 路桥揉了揉眼睛,看见这群黑影似乎围绕着吉普车干了些什么。 路桥自然反应过来拍了拍大海。 大海此时也睁开了眼睛站起了身望向了路桥,路桥指了指窗户外。 大海瞬间明白了什么,微微摇头不说话。 黑影们骚动着,之后缓缓离开。 路桥看向了大海:“为什么不出去抓现行?” 大海微微摇头小声的说:“你之前听那个服务员说过没有,这个镇子上的人都是一条心的。我们刚刚要是冲出去,就算他们是来偷东西的。我们也一点办法都没有你知道吗?一群人站在一起,就算对方明摆着谁坏人。但镇上的人还是会相信自己人是无辜的,你明白吗?” 路桥无奈的点了点脑袋,服务员的话说的再清楚不过了。 “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路桥询问道。 大海指了指稍远处开口道:“过去看看,就知道他们干什么了。” 路桥点着脑地啊,跟着大海出了门。 两个弯着腰快步走向吉普车,路桥略微抬头才发现看门的保安睡着了。 路桥闻到了浓重的白酒味道,因为这是个杂院。风吹进来之后在里面盘旋凝结,久久不散。 路桥快步走向了睡熟的保安,靠着窗户的缝隙路桥闻到了更加浓重的味道。 路桥看了一眼,桌上两瓶老白干。 路桥快步走向了大海:“保安是估计被灌醉的,两瓶老白干。” 大海微微点头:“想得到的事情,很正常。倒是这里,你看看这个。” 大海此时摘下了这群黑影藏在车底的设备,是一个巨大的黑匣子。 大海拿手机照射了一下,真个底盘大大小小七八个黑盒子。 大海推了推路桥:“小声的把陈浩和韩东叫出来,他们比我懂这些东西。” 路桥点着脑袋,快步走向了韩东和陈浩的房间轻轻的敲了敲门。 陈浩起身打开了门,看向了路桥。 路桥招了招手,陈浩叫醒了韩东。 两个人跟着走了出来,此时的大海拆下了三个黑盒子。 陈浩和韩东围了上去,打开了其中一个。 陈浩看着黑盒子开口道:“无人机?” “这个,这个是全息影像的摄像头。”韩东摸了摸。 第三个大箱子,路桥试着推开了盖子:“这个是什么,巨大的勾爪?” 看着三个箱子,众人都有些迟疑。 “无人机、全息影像、勾爪?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路桥不解的说。 大海脑补了一下开口道:“我不知道这些东西要干什么,但如果每一次我们的人来了之后都被装了这些东西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失踪跟镇子有关?” “这事情闹得,那怎么办?”陈浩小声的询问道。 “把东西放回去,但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我提前给我爸发消息。现在我们至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比起之前的都有效果。”大海解释道。 大海将盒子重新撞会了底盘,此时的底盘下面不仔细低头去看根本不会发现这些东西。 所有的黑盒子被重新放好,众人此时聚集在一起。 乌苏一个人在睡觉没有叫出来,大家面对面相望。 当不知道,随机应变。 说起来很容易,但做起来显然不是的。 跑去乌苏,众人坐在大海的房间内。 一夜没睡,大家大眼瞪小眼互相打量着。 陈浩询问道:“乌苏一个人睡,这事情要不要跟她说?” 大海摇着脑袋:“先不说,我们都知道的话看起来会很假。需要一个不知道状况的,养给他们看。到时候还有一个事情,白天他们肯定会启动机器。到时候我们不能直接说有问题,要演戏。” 众人微微点头,默认了这个事情。 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对大家来说都是未知的,天渐渐的亮了起来。 乌苏醒的特别早,洗漱完之后来敲大海的房门。 陈浩给开的大门,乌苏不解的开口道:“怎么?你们都在这里?” 韩东尴尬的笑着:“醒了睡不着就围过来了。” “那么我们出发吧。”大海起身离开,众人显然跟上。 大海上了驾驶室,虽然困顿但还是选择自己驾驶。 乌苏坐在副驾驶,路桥、陈浩和韩东坐在后排三连坐。 出了大海比较胖一点意外,其他的体型都还好。 车子开到了镇子口,众人坐下来吃了点东西。 乌苏显然还在想昨天的事情有些闷闷不乐,没有在意周围的人。 而路桥和大海等人四下张望,发现周围的镇民都奇奇怪怪的。 烤包子要了一笼,众人潦草的吃完之后就上了车。 大海在驾驶室拿出了地图,看了一眼之后确定了位置向前开去。 车子在荒漠当中行驶,离镇子的方向越来越远。 陈浩和韩东时不时向后望去,都想知道会发生什么。 此时的陈浩看见了一幕,黑色的盒子从底盘掉了下来。 七个盒子全部掉了下来之后打开了盖子,无人机废弃在空中随后因为地面太阳的反射根本看不见无人机的位置。 箱子打开,勾爪则直接隐匿到了地下。 陈浩看见这惊奇的一幕长大的嘴巴拉了拉韩东,韩东也看见了拍了拍路桥。 路桥对着两个人比划了一个嘘声,显然这样的事情就算看见了也要但不知道。 此时其实还有一个箱子在底盘之上,勾爪直接跃起将铁盒拉下带到远处。 三个勾爪开路,一个勾爪拉着铁盒速度比汽车还要快上不少。 勾爪们撕开铁盒,几个全息影像被投放出来。 广袤无垠的沙漠中,一个身负重囊的跋涉者。正独自步履艰难地行走着,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再也难以支撑住自己继续前行。 《秘书》08 乌苏一路上虽然没带脾气,但心里一直想着昨天的学术讨论。 大海可能说的没错,魔鬼城的鲁班、墨子加上奇门遁甲的遗址可能真的是他们的后人被流放至此之后建立的。 乌苏能接受大海的说法,可自然接受不了大海的态度。 此时的乌苏看见了稍远处步履蹒跚的行走者,乌苏指了指远处开口道:“有个人。” 话语出口,大海减缓了开车的速度。 众人显然都望向了远处,显然都看见了那个在沙漠中步行的人。 “停车救人吧?”苏月着急的开口道。 此时大海的车速放缓,但显然没有朝着行走者的方向开去。 车上此时众人都知道这东西有问题,唯独苏月被蒙在鼓里。 苏月见大海不肯停车,将手按在了大海的肩膀之上:“停车,听到没有。” 大海看了苏月一眼开口道:“万一救上来的这个人有问题怎么办?” “他都快死了,能有什么问题?”苏月显然是立刻反驳道。 但大海显然不予理睬,直到苏月紧张的说:“这样,我下去救人。出了事情算我的,可以吧?” 大海此时才调转了车头朝着沙漠之中艰难的步行者开了过去,苏月此时自然来了脾气:“真不知道这些年你都学了什么,见死不救是我们这些人干的出来的事情吗?平时看你张口就是大道理的,真遇到大是大非了居然能袖手旁观。” 大海自然没有说话默默挨骂,心里思考着铁盒子的用处。 他们显然并不是平白无故被装在车底的,那么肯定跟失踪有关系。 如何证实这个事情,显然就需要一个诱饵了。 按道理来说,让身后的陈浩、韩东和路桥去演戏,他们都已经知道了状况显然很难起到效果,所以身旁的苏月成了最好的人选。 大海在对方大概十米前停好了车,苏月自然激动的推开了副驾驶的们。 从门框上抓到了一瓶葡萄糖就下了车,几乎是苏月下车的瞬间。 几个勾爪此时盘旋在车底下方,此时想要划破车底板的轮胎。 韩东拍了拍大海展现了自己的手机,手机上赫然写着:那些箱子里锋利的勾爪,如果不是杀人的话会不会可能是切汽车轮胎的? 大海微微点头示意了韩东的想法,此时的大海自然也知道头顶上应该有个无人机正看着自己。 大海发动了汽车,汽车开始挪动位置朝着苏月的方向开去。 原本的勾爪被大乱了行动轨迹,停下来的车忽然启动了自然放弃了对轮胎的攻击。 乌苏听到了身后车子的动静,转身看着吉普车大喊道:“你们干什么呢?” “我看太阳那么晒,调整一下位置。给他和你把太阳挡一挡,也不至于下个车晒个脱皮不是吗?”大海摇下了车窗解释道。 苏月听到了合理的解释,自然不在多说什么了。 而大海用影子挡住行动者之后不断的前后左右调试,苏月在一旁不耐烦的开口道:“你这又是干嘛?” “晒不到你们了,总不能晒着我们吧?我调个好位置,大家都晒不到。”大海大喊着解释道。 这一幕都让空中的无人机看见了,自然没引起怀疑。 苏月此时拿着葡萄糖拧开了盖子,俯下了身子。 但苏月蹲下身子的时候,能明显的看见对方的身体似乎是有光柱拼接而成的。 苏月看了一眼脚下,此时能看见黄色涂装的激光探头密密麻麻的摆在下方。 这些探头朝上射出数不清的光柱,形成了一个虚拟的立体影像。 苏月伸手去触碰,手透过了虚拟影像的身体苏月才明白这一切是假的。 苏月站起了身大喊道:“有埋伏。” 苏月几乎刚喊完,脚下的沙地开始盘旋起来。 顺时针旋转着,勾爪在下方开始发力组合形成了沙龙卷。 苏月几乎是刚刚喊完,半只脚就陷入了沙地之内。 同时陷入沙地的还有整个全息影像,苏月的半个身子被埋入了沙堆之后停了下来。 此时的苏月就像是一个诱饵,用来引诱车上的众人产生疏忽和犯错。 大海继续控制这汽车前后移动,韩东叫出了声看见了苏月脚下的沙地出现鼓包。鼓包自然是移动的勾爪,此时朝着汽车前来。 既然已经暴露,自然是选择一不做二不休。 大海则直接调转了车头开始跟勾爪拉开距离,但在沙地之上的汽车显然没有深埋沙地的勾爪快。 金属的刮擦声从车底板出现,刺耳的声音让众人不寒而栗。 加厚的底板默默的承受着一切,此时的大海车上出现了故障灯。 而另一边沙龙卷继续加大了马力,将苏月深埋黄沙之下就留下了一个脑袋。 韩东此时解释道:“真正的幕后黑手,应该在很远的地方看着这里。所以他们的操控应该都是通过之前的无人机的,只要我们能找到干掉无人机,他们就瞎了对不对?” 陈浩此时伸手到包内一阵翻腾:“打开车窗,我有办法。” 陈浩说出了想法,大海打开了天窗。 此时的陈浩朝着天窗也甩出了自己的无人机,陈浩在车内控制着自己的无人机飞到了高处。 陈浩的无人机起飞向下俯看果不其然太阳光反射之下,对方的无人机格外显眼。 陈浩大喊着:“再见了大疆。” 陈浩控制的大疆直接撞想了对的无人机,两级相撞大疆粉身碎骨。 但对方的无人机此时还是完整的,但应该是因为传动轴位置受损了此时缓缓飘落而下。 勾爪原本还追着吉普车,下一秒朝着远处盲目的钻去。 路桥明白成功了,大海立刻调转车头去往了苏月被埋的位置。 众人下车,几分钟的时间将苏月挖了出来。 苏月此时趴在沙地之上穿着粗气惊魂未定,大海开口道:“我想这么多年失踪都是这玩意引起的吧,跟村子里的人有很大的关系。” “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韩东询问道。 陈浩拿着自己飞机的骸骨,还有对方毫发无损的无人机一脸的心疼走了过来:“昨天晚上看不清楚,现在太阳底下我们好好看看。” 《秘术》09 路桥扶起了乌苏,大海则开始端详起了无人机。 陈浩开口道:“可怕,你们看见没有。” 韩东不解的说:“什么看见没有?” 陈浩将无人机交给韩东,此时在一旁看着的大海开口道:“整个无人机是没有一颗螺丝的。” 韩东此时反应过来,上下打量着掰开了一块零件开口道:“真的,真的没有一个螺丝钉。” “我估计是鲁班锁的结构,榫卯结构。一环套一环,从核心开始一直到整个外壳,所以两个飞机撞在一起之后。你的飞机就只是一个面在承受撞击,而这个无人机整个机体都在承受,所以一个碎了一个只是损坏了机翼。”大海解释道。 众人点着脑袋,乌苏此时总算缓过来看着大海开口道:“你们刚刚说昨天晚上,你们昨天晚上就知道这个事情了?” 路桥点了点脑袋,大海开口道:“如果我们全部知道是什么状况的话很难达到那么好的效果,现在大家都没出事情不是很好吗?” 乌苏带着脾气,陈浩询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大海上车拿下了地图看了一眼,随后指着西面:“我希望那个服务员没有骗我,镇上的人应该有问题。我现在怀疑他们是墨子或者鲁班的后裔。我们所谓的遗迹,应该真的是他们的禁地。我们现在应该跑到禁地里去,找机会交涉。不然的我想很快他们会有新的行动。” 大海几乎刚说完,众人的耳边出现了嗡嗡声。 众人看向小镇的方向,此时头顶是密密麻麻的无人机。 少说上百架,而且这些无人机的大小与大海现在手里的完全不同。 无人机上似乎还坠着箱子,想必箱子里又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大海连忙大喊道:“上车。” 众人一窝蜂的上车,大海猛踩油门启动汽车。 大海此时将地图甩给了身后的路桥开口:“三角是小镇,篮圈是古墓。风沙很大,其他的都不重要。黄圈是山包可能已经被风沙风化,你看着大概的位置给我提示。” 路桥点着脑袋,自己手抄了一份地图,没想到现在大海把看地图的办法告诉了自己。 “直走,往左边靠。”路桥大喊道。 大海跟着路桥的指示前进,路桥看见了所谓篮圈的位置。两边是巨大的山包,巨大的山包之下才能保证阻挡住风沙不让遗迹被摧毁。 两个山丘中间,大海直接开了进去。 车子快速俯冲,风沙还是改变了大致的位置。 路桥来不及左拐,整个车撞上了左侧的山包。 吉普车侧翻过来,天窗开着众人陆续从里面爬了出来。 面前的洞窟显然就是遗迹,陈浩朝着洞窟跑去。 大海则对着众人大喊道:“帮个忙,把车推过去吧洞口挡住。” 原本朝洞窟逃跑的陈浩停了下来,众人再度汇聚在一起。 软软的沙子算是助力,这里本来就是一个斜坡。 车子被推下了斜坡,装在了洞窟的门上。右上角一个岩块掉落而下,乌苏有些不满显然是觉得损坏了遗迹。 整个洞口,被横着的吉普车一下子挡住了八成。 呼啸声越来越近,此时已经盘旋在了头顶。 大海开始带着众人爬上汽车翻入遗迹内,大海开口道:“留一个人看着外面的状况。” 韩东点着脑袋:“我来。” 乌苏从包里拿出了白手套和一次性鞋套,路桥明白结果穿戴不能破坏现场。 大海从天窗的位置伸手进去拿出了包,从包内拿出了打火机点燃举在自己的面前缓缓前进。 火焰此时还在燃烧,说明这里面还有氧气。 大海从包里将荧光棒弯折扔在沿路的角落,蓝绿色的荧光棒铺满了一整条路。 通道细长细长的,似乎到了地下五六米的位置。 随后里面是个巨大的洞穴,大海将背包交给了路桥:“大家一起,把这里点亮。” 路桥将暴力的荧光棒三五、十只的分给乌苏和陈浩。 众人一起弯折之后扔在地面之上,很快就照明了整个地方。 路桥看着眼前的一切,黑白照片的画面此时彩色的呈现在自己面前。 锯子、曲尺、墨斗、云梯、钩强、石磨、锁钥、纸伞,看起来落了厚厚的灰尘和黄沙。 “我能摸一下吗?”路桥询问道。 乌苏看着路桥穿戴整齐点了点脑袋:“可以。” 路桥伸手拿出了锯子,眼前的是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的锯子。 路桥试着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才发现木制的地方又一层清漆包裹。如此悠久的历史居然还没有腐朽和虫蛀,路桥试着伸手去触碰尺尖。能感觉到是青铜器但却锋利无比,路桥将其放下随后打开了一旁的纸伞。 乌苏解释道:“这里的东西,如果真的放上别说几百年,几十年就风化了。我想他们应该是有一个特定的日子可以进来祭祀,并且修缮摆在这里供奉的东西。” “据我所知,供奉的话至少也要有灵位和雕像吧?为什么这里只有工具?”陈浩不解的询问道。 大海连忙解释:“一看就看得出来,这里是器祭了。将器具供奉起来,以纪念先人。” 韩东此时在上方躲在车后偷偷的瞄着外面,外头的无人机一排排的停好。 最关键的是远处,此时车队的身影出现在远处缓缓驶来。望不见头的车队,韩东对着山洞内大喊道:“陈浩,路桥,你们快出来吧,他们都来了,密密麻麻几十辆车。整个镇子的人可能都出来了,我们躲在这里真的可以吗?” 声音传入了洞穴当中,大海看着路桥开口道:“你带着伞,我们拿上锯子、曲尺。这些都是古董,我想用这些威胁应该有机会逃出去。” 陈浩点着脑袋,立刻抓起了一旁的曲尺。 乌苏摇着脑袋挡在洞口钱:“不行,我不认可这样做。” “他们都要我们的命了,我们要拿他们命根子威胁又怎么了?”陈浩询问道。 “反正我就是觉得这样不合适,肯定有更好的办法。而且我们失踪的人说不定没死呢,定位器不是有信号吗?”乌苏开口道。 《秘术》10 乌苏此时拦住了众人,有些无奈但确实破坏文物是不可能的。 大海开口道:“我们只是拿出去,保证不会破坏不行吗?” “你拿什么保证?一点磕碰都不可能有,让你们拿起来摸摸就不错了。”乌苏开口道。 此时的路桥想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大家,我有一个办法。” “别打古董的注意。”乌苏连忙插嘴道。 路桥点了点脑袋,打开了背包。为了让水壶内的水不蒸发,路桥在水壶上包了一层黑棉布。 路桥抽出了棉布,然后抓起了地上的荧光棒塞了进去。 路桥抓着黑布包系上了封口开口道:“我们跟对方有距离限制对不对,我现在说这玩意是锁钥或者墨斗也没人会质疑的对吧?” 大海看着路桥点了点脑袋,对着乌苏询问:“这样就可以了吧?” 乌苏点着脑袋,腾出了自己的背包:“我这里也能假装有一点东西,我认同这个做法。” 总算过了乌苏这一关,众人开始随着向上的坡道回到了洞口。 此时的韩东连忙解释道:“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路桥等人此时贴上了汽车,靠着缝隙自然看见了外面的状况。 十几辆车在山坡的最高处,此时完全堵塞了出路。 密密麻麻的小镇居民从镇上走了出来,缓步朝路桥等人走来。 此时距离大概三十米左右,距离还在贴近。 大海从天窗钻入了车内,汽车此时还能发动。没有漏油只是外壳严重变形,如果能倒过来说不定还能行驶。 大海想到的是车内的喇叭,分为车在无线电和广播喇叭。 无线电找到频段也能沟通,但大海想要更加直接一点。 大海打开了喇叭大喊道:“你们别在过来了。” 此话一出,声音带着电流声。显然是撞到了部分喇叭,但声音让众人都听见了。 远处的人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可能因为一句话停下脚步。 路桥此时翻上了车顶,在洞口和车顶的缝隙内伸出了手。手里的黑布包着荧光棒,但远处的众人可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 此时的众人目光都焦距在黑色袋子之上,大海自然看见到路桥上车顶了大喊道:“你们在不停下来,袋子里面装的是墨斗。我们不建议将其摔碎,说到做到。” 这话显然有些分量,带头的老头伸出了手。 众人全部停在了老人身后,一旁的年轻人跑了过来带来了喇叭。 老人抓着喇叭对着路桥等人所在的方向开口道:“我们不可能一直跟你们这样僵持着,你们也要明白你们砸坏了里面的东西后果是什么。不如我们都放下身段,我带两个人过去。你们从洞里出来。我们面对面站着谈如何?” 大海连忙反驳道:“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准备什么狙击手,或者高科技无人机。你让所有人无人机全部撤离,你最多携带两个人过来。离车子最多五米,我们不会出来就怎么聊。” “我大概知道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来表现一下我们的诚意。”老者说着拍了拍手。 此时老者身后,三十位长相各异的男女走了出来。 乌苏自然认出了两个徒弟,此时的乌苏控制不住怕出了洞口。 路桥伸手去抓,但显然乌苏挣脱了路桥翻出了洞口。 路桥没抓住,乌苏此时冲动的翻了出来反而冲向了老人所在的位置。 这对男女正是一年前被拉入沙漠当中的两个人,此时见到乌苏也十分激动的向前两步大喊道:“苏教授” 老人指了指身边左右的两个人开口道:“这样,我加上这两位你们的熟人。五米范围内,我们出来好好聊聊好不好?” 老人说完,跟着身旁的男女也朝着乌苏靠了过去。 乌苏见对走过来了,开始后退贴上了汽车。 老人身旁的男女似乎有心去找乌苏,但转身扶起了老人朝着乌苏这边走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身在曹营心在汉,乌苏不明白为什么,路桥和大海也不会明白。 路桥转头对着众人开口道:“我们出去吗?” 大海拿着布包高举着,假装里面有古董开口道:“我们出去,但要留一个人在里面。如果对方有什么突发状况,立刻毁了里面所有的东西。” 陈浩点着脑袋:“我留下吧。” 大海点着脑袋,爬上了车顶。 众人都爬了出来,唯独陈浩留在门后。 路桥等人也站成了一排,老人此时站在了路桥等人五米之前。 “苏教授。”男女几乎是异口同声。 乌苏跑了过去跟女生抱了抱:“对不起你,我不该丢下你们。然后你们来这里的。” “我们很好,不用担心。”女人连忙回答。 “这倒地是怎么回事?”乌苏无奈的再度询问。 老人在一旁开口道:“我姓公输,单名一个正字。我来解答你们的疑惑吧,你们应该也猜到了什么对吧?这里是鲁班的遗迹,当年我们被流放于此之后在这里安家立足。我们脱离了军官的掌控,随后再次建立了自己的小镇。你应该读过桃花源记对吧?这里就是我们的桃花源。而这里只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只许进不许出。我们当年第一次看见摄像机,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所以那一批人进来之后,我们并没有冒然动手。那是我们这百年来,唯一放走的一批人。也成了祸患,你们和那三十位现在我们的镇民就是这次祸患的产物。” “所以我们拿出了这里的第一份资料,但在后来的十几年科考内接连失踪?”大海反问道。 老人点了点脑袋:“我们那时候发现了我们和时代真的脱节了,之前的知识全是靠外来人路过从他们嘴里打听到的。后来我们派出了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得到了外面世界的科技与我们血脉中的工匠精神进行复刻。之后我们就有了保护我们镇子的手段,但显然你们还是源源不断的前来。我想这一次应该有个交代了。” 《秘术》11 长老的话,似乎说出了自己多年的夙愿一样。 路桥在一旁看着明白自己没有资格说话,这就是大海与长老之间的交谈。 乌苏在一旁抱着摸着自己的两个学生,此时学生已经没有了学生的样子。 路桥看出从穿着到服饰,再到男女两个人手上的老茧。 路桥能够明白,他们这一年里在村里显然干的都是脏活累活。 但路桥不知道的是,男女到底是处于自愿还是强迫。 乌苏自然询问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想办法通知我们?” 男人先开口道:“等我们醒来,就被关在镇子上了。身上的衣服都被换掉了,没有办法联系到外面。开始我们都恨抵触,但谁能知道每天来送饭的和来劝说的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乌苏不解的说。 女人回答道:“那些之前失踪的学院的人和雇佣过来的人,他们让我们开始接受慢慢适应这里。并想让我们提供知识给镇子,将外面世界的发展程度描述给村子里,让村子更加繁荣。用来御敌,谁能想到那些勾爪和全息影像、甚至是无人机都是我们学院自己人的科技,加上鲁班这一脉人的手艺制造出来的。” “这……”乌苏下意识的看向了远处停下的无人机。 “这个村子就是个桃花源,他们自产自销。知道这里的人不可能出去,你们也是一样的。”男人再度开口。 路桥不解的说:“镇子的人如果从来没有跟外界接触过,镇子里的车子是怎么回事?那么多品牌的汽车,总不可能是自产自销吧?” 男人摇着脑袋:“五十公里内,每一个小时就会有无人机巡查。这些年真的会有人开着好车来无人区游玩,但显然都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有的人发现了还活着,有的人却死了。不管死活都会被带到镇上,之后车子被修好,人就留在镇子上生活。” “这也说不过去啊,镇子上不是还有机场吗?”路桥再度反应过来。 老人此时开口道:“一些表现好的镇民,可以得到出去考察的机会。毕竟我们不清楚,来的人说描述的世界是不是真的。出去的人需要接受严密的控制,二十四进行隐秘拍摄,并且写下日志上交。送你们来的专机飞行员就是我们的人,相对的为了保护整个小镇,周围的村镇甚至城市都有我们的人。” “所以你想干什么?”路桥询问道。 “原本我们想把你们抓起来,关上一两个月后慢慢聊这个事情。但显然你们超出了我的想象,比起以往的人都厉害很多。所以我们有资格坐在一起聊下去,把事情说明白。”老人解释道。 “合作,但我更觉得是威胁。”大海解释道。 “没办法,我们能把所有的事情办好,甚至那么多年。你们派来的人我们都能一一阻拦下来。我们本以为你们会因此放弃,可谁能想到每年都能有一个到两个小队。你们是我们的眼中钉和肉中刺,所以这一次我希望可以和你没达成合作。不再是你们来一个我们收一个,而是跟你们建立联系。”老人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你要见我们校长?”大海反应过来。 “没错,我没搞错的话。校长是你爸爸吧,其实跟你聊也成。因为你可能迟早有一天会继承他的位置,我完全可以把你在这里关上几年,等你明白我们是什么样的之后。自然会愿意帮助,但我现在有些等不及了。我想跟你爸爸聊聊。你们想调查我们古迹,我们想让你们成为我们的后盾。我想这是双赢,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破坏我们的东西。”老人开口端哦。 乌苏此时打开了背包,倒出的是几根荧光棒。 路桥打开了黑色麻布袋子,里面也是荧光棒。 “那些是古董,非迫不得已我们不会想破坏。”乌苏解释道。 众人都点着脑袋,大海大喊道:“陈浩,你可以出来了。” 躲在山洞内的陈浩,踉踉跄跄的爬了出去。 老人笑了笑:“那么你们同意了?” 男人和女人此时激动的说:“要是学院能合作的话,我们说不定都能回去。这也算解决了我们失踪的问题不是吗?” 此时老人身后的众人在远处也向大海等人点着脑袋,显然是知道老人这边要聊的是什么。 大海妥协了:“我同意,但是我不知道我父亲会不会同意。” 老人点着脑袋:“我们现在帮你把车反过来,看看能不能发动我们回村子。你用手机跟你爸爸通话,我们坐在一起远程会议。” 路桥此时大喊道:“等等,最早的一批。我的父母呢?” 路桥在远处,自然没有看见自己的爸妈。 老人看了一眼路桥询问道:“你要找的是谁?” 乌苏连忙解释道:“路特夫妻两位,也都是我们学院的学生。最早一批探索到秘密的人,第二次枪王的时候失踪了。” 老人此时开口道:“派出去了,我们可以让他们回来。但这一切都建立在达成合作,我想你们明白的。” 路桥此时愣了愣:“你的意思是我的父母用另一个身份,在外面?说不定他们还曾见过我,只是根本没办法和我相认?你们有二十四小时的监控和日志?所以如果有对你们不利的接触,就会制止他们的行动?” 老人点了点脑袋:“我只能表示对不起,但这个规矩所有的人都要执行。因为我们守护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至于这个秘密你们现在还没有资格知道。如何合作之后,我可以适当透露。” 老人摆了摆手,众人冲了上来。 柔软的沙地上,学院的额三十多人开始配合。 吉普车被翻了过来,众人都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大海坐回了吉普车试着发动,车子能够启动但速度开的不是很快。 众人回到了镇子上,聚集在镇子内。 这是镇子上的广场,老人拿出了镇上的设备。 老人伸手向大海要了手机,并交给了一旁的镇民。 很快手机就设置好了,从无服务的状态变成了有信号的样子。 老人解释道:“周边都有信号屏蔽,你的手机暂时被接触了。现在希望你和你爸爸联系,了解我这个夙愿。” 《秘术》12 大海点着脑袋,打开了微信跟院长爸爸建立了联系。 手机画面里,此时视频画面被接通。 对面正是院长,此时坐在办公室正在办公。 “大海?怎么了?忽然联系我,难不成是有发现。”院长说着摸到了桌上的眼镜抬起了头。 院长抬起了头之后手都开始颤抖了:“小苗,阿力被你们找到了?等等,后面那些人是,都找到了?所有人都找到了?” 院长十分的兴奋,此时的老人开口道:“庞光院长,我叫公输单。你心心念念遗迹旁的小镇镇长,在这里我想跟你聊聊失踪人口的事情。其实你眼里的失踪人口都成了我们小镇的成员,我现在跟你聊,就是想跟你谈谈合作的关系。” 大海解释道:“爸爸,人都没有事情。全部都在,还有的被派出去了。我觉得真的可以合作,我们能承包和研究遗迹。我们的人也能回归正常岗位。” “当然,你们所有的研究都必须无条件保密。我们想让这里成为世外桃源,不想被别人知道。”老人解释道。 院长皱着眉头:“那个能容我想一想吗?这是一件大事情。当然我知道我应该立刻同意,但我还是想等一等思考一下。” 老人点着脑袋:“那我稍微跟你说一下,镇子上的事情吧?我们这个镇子最早可以追溯到……” 路桥听着老人家开始讲述建设镇子和镇民的来龙去脉,路桥感觉没一点意思。 但路桥却发现一个问题,大海、苏月、陈浩和韩东。 跟着一年前失踪的男女站在一起,但其他的失踪人口却距离路桥等人很远。 广场很大,离得很远也正常。 但路桥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远处的镇民窃窃私语的同时还会动动胳膊动动腿。而三十个失踪人员,却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正常人没事动一动都是正常的,但眼前的失踪人口此时就像是木头。 路桥觉得最可疑的一点,自己的父母被外派了? 父母算起来确实是最早的一批失踪人员,成为镇子的核心成员也能理解。但就感觉怪怪的,如果这是真的话为什么是路桥自己问起来才由眼前的老头如此粗略的解释。 此时的路桥想到了什么,朝着破损的吉普车走去。 镇民自然拦住了路桥,这事情也惊动了老人。 老人欲言又止望向路桥,大海也看着路桥。 路桥开口道:“口渴了,车里有水壶。我去喝水,可以吗?” 老人家示意点了点脑袋,又伸手指了指两个人。 两位镇民不傻,跟上了路桥走在路桥身后。 路桥径直走向吉普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两位镇民贴着车窗看,路桥尴尬的笑着:“我没有钥匙,车我开不走的。就算开走了,你们的车不是说追就追上了?我喝水总不要看着吧,我又不是观赏动物。” 两位镇民给了路桥一点空间,路桥喝着水从大海的包里拿出了失踪人口的资料。 路桥仔细看了起来,拿着合同仔细对比起来。 四年前失踪的刘洋身高180,六年前的王涛应该是171。 此时的路桥看着远处的广场,王涛和刘洋的高度几乎一模一样。 九年前的王雯身高只有一米五五,应该是众人中最矮的。 但此时看着远处,王雯的身高比很多失踪人员都要高。 这点异常的反常,路桥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个词:匹诺曹。 牵线木偶变成了真正的活人,如果他们有如此高的高科技的话。虚假的拟真机器人也不是不可能。 难不成面前的都是假人?之前老人家愿意带两个人上前。 那么说唯一的真人就是一年前失踪的男女,而超过一年以上的失踪人口怕已经都不是真人了。 所以他们才可能这样义无反顾的帮助镇子,路桥想到这一点紧张起来。 路桥拿着红笔在身高的位置打了个红圈。 “喝水喝好了吗?怎么墨迹?”镇民提醒道。 路桥大拇指一夹,直接撕下了三个人的身份信息从车上下来:“催什么催,呛到了怎么办。” 路桥说着回到了广场之上,站在了苏月身旁。 路桥将手里的纸条塞到了大海的手里,大海自然明白了什么询问道:“哪里可以上厕所吗?” “你们一个喝水?一个放水?你们干嘛?”镇民大喊道。 老人摇了摇脑袋:“让他去吧,没事。” 大海走去了稍远处房子内的厕所,路桥此时站在老人身后。 大海身后自然也跟着两个镇民,制度是一样的。 大海从厕所出来之后脸色有些变化,并且多看了失踪人口几眼。 路桥明白了大海已经知道了,但大海的神色很快就变好了。 恢复状态的大海走了回去,老人此时刚刚说完了一大堆。 院长点着脑袋:“真没想到,这个村子居然还有那么大的秘密。你好,根据我们的要求我想拟定一份双方都满意的合同。我们学院自然有诚意,这个合同由你们拟定。我进行修改,我也希望学院里失踪的人都能回来。他们的家人也都在家里等着他们,如何?” 老人笑着点着脑袋:“自然可以,合同我们半个小时后交给你。就用这个手机联系,可以吗?” 院长点着脑袋,老人快步向前拿走了大海的手机。 大海笑着:“我能和爸爸说几句吗?” “我想合同签订之后你们在聊吧,也不急着半个一个小时。”老人说完朝着远处走去。 镇民自然拦住了大海等人的去路。 老人大喊道:“带客人们去休息,稍微把守一下别走丢了。让哪两个孩子也留下聚聚吧,其他人跟我走就是了。” 镇民们点着脑袋,几乎是押送的方式带着大海等人去了休息的房间。 众人被关在一个大房间内,众人面面相觑大海看着路桥:“说不说?” 路桥看着失踪一年的男女开口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其他的失踪人员很奇怪?” 男生摇着脑袋,女生却微微点了点脑袋。 苏月不解的询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路桥明白,女生心思细腻一些。 女生连忙解释道:“我生理期,询问过她们要护垫。但我们的人似乎不懂那是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我解释的不够清楚,或者她们在这里待久了傻掉了。反正就感觉奇怪,然后开始观察他们。就越看越怪,我真害怕我以后也会向他们那样。” 路桥摇着脑袋:“你们永远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因为变成那个样子就已经不是人了。” “路桥,你什么意思?”苏月不解的问。 《秘术》13 “我的意思是那些已经不是人了,这个村子你唯一认识活人就是他们了。”路桥解释道,伸手指着眼前的男女。 大海此时站了出来,将手里的纸条给了出来:“距离时间越远的失踪人口,身体的比例越是失调。我在想这里没有路桥父母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们可能已经丢失了当年的样貌或者造出来的人类与真人差距太大买办法正常交流。所以故意避开了路桥,这才让路桥产生了怀疑。” 苏月愣了愣:“其他人都不是真的?可他们不是刚和我们见过面吗?” “你看那些人有神吗?其实我在之前就一直在想这个事情,他们如果当年是犯了错才被充军的话。他们的后代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边疆这种地方,他们可能受到了祖先的要求将自己隐秘成桃花源的样子,但一个由坏人构成的桃花源。就算事隔境迁,但他们能真正的一尘不染吗?就跟他们让人失踪的方式,我就觉得很有问题。”大海解释道。 苏月此时开始回忆,确实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一时半会就是说不出来。 苏月的两位学生,在这里经历了一年。此时点着脑袋认同大海和路桥的观点。 陈浩和韩东不解的询问道:“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路桥连忙开口道:“如果在摆动下去,学院就会签订合同。我想到时候他们肯定有办法进行行动。如果真的发生了,可能我们就真的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村子里的人都是通气的,我们擅自行动肯定会被发现不是吗?”大海思索着说。 陈浩和韩东点着脑袋,路桥则摇着头不以为然的开口道:“其实,我觉得是有办法的。” “路桥你说。”大海说完,众人都看向了路桥。 “我们不知道那些失踪人口是怎么被改造,或者死后是怎么造出这些机器人的。但我相信,村民们知道这个事情但其实平时也是没有见过机器人的。所以我们只要利用好这一点的话就可以了,村子里有三十多个机器人对吧?村民不一定都见过。机器人和人类的长相一样、动作一样、只不过没有表情十分木楞。”路桥思索着开口道。 苏月的两位学生,此时都点着脑袋同意路桥的说法。 大海点着脑袋:“我懂你的意思了,可我们要才能逃出去?” “既然我们知道了对方有什么手段,逃出去的办法自然是有的。但是我们最重要的是拿回大海你的手机,让院长不与对方签字。”路桥将想法说了出来。 众人都点着脑袋,路桥此时敲了敲房门。 两位村民打开了房门询问道:“又怎么了?” “我们饿了,想要吃东西。”路桥大喊道。 “真是麻烦。”村民无奈对视了一眼,一人留下一人离开。 “等等,走那么快干嘛。都进来,听听我们要吃什么。”路桥大喊道。 “你们觉得你们有的挑吗?”村民连忙反驳到。 “你们的镇长可不是那么说的,等等我们见了镇长。把你们的话跟他们原样说一遍,你觉得是什么结果?”路桥反驳道。 两个村民一脸的不情愿,对视了一眼之后看着路桥:“要吃什么?” “我们要吃的可多了,进来我们慢慢说。”路桥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位置。 大海和陈浩此时站在了左右两边,两个村民不耐烦的走了进来。 进来的瞬间,大海和陈浩直接扑了上去。 两位村民被扑倒,很快众人都冲了上去将其团团围住。 背包内的麻绳都被用上了,直接将两个村民捆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认为跑的出去吗?”村民大喊道。 路桥直接脱下了村民的臭袜子,塞到了村民的嘴巴里。 “出不出去就是我们的事情了。”路桥转身离开,众人跟上。 路桥等人全部出门,把门关上。 路桥走在最前面,面部表情的先前走去。 身后的众人一起跟上,大家走出了住宿的地方。 走在镇上,路桥面无表情的走着。 周围的村民有看向路桥等人,但看了一眼之后就转身离开。 路桥看着村民,自然明白计划成功了。 因为路桥还听到了对话。 “这些人好眼熟啊。” “镇长的人。” “不是啊,像是昨天来镇上的人。” “像?他们都被关起来了。这些肯定是村长的人,你看着不是朝村长那边去了吗?” …… 听到了假装听不到,路桥走在街上显然也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 路桥等人朝着镇子内走去,最豪华小院子门口也有守卫。 路桥等人继续按照匀速面无表情的走入,两位守卫只是看了路桥一眼并没有阻拦。 路桥走了进去,路桥能听到对话。 “合同写成这样可以吗?” “可以,赶快发过去吧,以免夜长梦多,等等你确定一下是不是都免责了。” 陈浩和韩东走到了院子后面惊讶的朝手,路桥等人走了过去。 这里的后院站着三是个人,都是当年的失踪人口。 路桥上前触摸了一下,看着像皮肤的材质摸起来却有一种塑胶的质感。 韩东拨开了一个人后腰的衣服,掀开之后惊讶的看着。 是木头的,并且以榫卯结构支撑的身体。 一旁还有类似的遥控器,陈浩拿起触碰了一下。 机器人果然就动了起来,陈浩小声的说:“这玩意不会跟无人机一样吧?而且是一连排的。这边的旋钮可以调整控制一个或者多个,甚至能精确到个人。然后这边上面就是操作的细节,但显然没有面部的变化。而且动作因为是人操作,所有会有部分延迟。” 陈浩看到了侧面的旋钮,调试着旋钮之后确定了档位。按下了播音按钮说道:“喂喂。” 此时其中一个机器人也开口道:“喂喂。” 一切都说透了,大海拍了拍陈浩开口道:“这些就交给你了。” 陈浩点着脑袋,操控着三十多人等待着随时动手。 大海带着路桥冲入了院子内,此时院子内只有老人和以为正在用电脑敲打文字的秘书。 大海冲了进去,老人自然看见了询问道:“你们怎么到这里的??” 《秘术》14(完) 大海将手里的纸条甩在了地上,上面正是失踪人口的消息。 上面有头像名字、年龄身高。 老人看了一眼之后,大概明白了什么呢喃道:“你们都知道了?” 在写合同的年轻人,此时反应过来站起身从一旁拿起了拖把。 老人拍了拍年轻人小声的说:“你不够的,出去教人。” 年轻人点着脑袋,将手里的拖把放在了桌上。 年轻人向后走去,从后门跑了出去。 年轻人几乎是刚跑到后巷,打算绕道前台去找守卫。 巷子内三十多位机器人就动了起来,直接将年轻人锁死在了地面之上。 陈浩开始了操作,三十个机器人六十多双手拿着麻绳直接将年轻人捆了起来。 老人此时摸了摸桌上的拖把,路桥伸手将拖把拉了过来。 老人自然没什么体力纠缠,大海伸手过去:“不想我动手的话,把我的手机交给我。” 老人沉默了片刻,从口袋内摸出了大海的手机。 老人思考着只要能拖得住,总会有人来救自己的。毕竟在自己的底盘,但老人想不到现在的院子内根本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海抓过了手机,连忙跟院长视频通话。 院长接通之后看着大海询问道:“儿子,我看过了。这些年发生了怎么多事情也不过就是为了遗迹,如果大家都能回来的我觉得没问题的。” 大海无奈的开口道:“不是的爸爸,事情除了差错。那些人可能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回不来是什么意思?”院长不解的说。 路桥看了一眼门口的陈浩,陈浩将三十个机器人挪到了大门口。 院长看着他们不解的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机器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机器人,是我们镇子的心血。诸葛亮的木牛流马其实也是借鉴了这个,机器?怎么可以用这种词汇来侮辱我们的东西,他们全身都没有一个金属部件,他们就是我们的术。”老人大喊道,指正说法。 “术?”路桥不解的说。 “当然有一部分是我们借鉴了现代人类的科技,但我们迟早会克服。”老人说着。 路桥此时反应过来一个事情,老人身穿的黑袍下方一直有风从里面吹出。 路桥上前一步,掀开了老人的衣服。 众人都吓了一跳,老人的腹部一下全部丢是木头齿轮此时在缓缓的转动。两边有排气不断的将肺里产生的空气排除。 人工的费、人工的胃、人工的肠道和下半部分配件。 老人唯一正常的部位,是心脏和脖子以上的脊柱、脑袋、胳膊和手臂。 但心脏之上似乎插着一条细线,连同着胸口的是一个起搏器。 众人都吓了一跳,老人却习以为常的开口道:“看见了就看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夸张了一点,镇上的人也都替换了自己的材料。肉体是不能超过百年的,但为由我们的术能让我们真的长生不死。或者说接近长生不死,这才是我们的秘密。” 路桥此时才明白,整个镇子隐瞒的根本不是遗迹。而是这种用木头齿轮代替身体的术。 众人都愣住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样的。 老人沉默了片刻:“对不起我还骗了你们。” “什么?”众人都看向了老人这边。 “之前说的一切事情都算是对的,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这个镇上没有一个外人。我们救车不救人,没有一个外人可以活在我们这里。”老人解释道。 “那我们呢?我们为什么还能活着?”男女不解的异口同声。 “镇子里的女人越来越少,如果在也没有新血注入很可以出事。生了孩子就算是我们的人了,至于男人只不过是为了稳住你。这些事情我想也不用瞒了,合同这边你必须给我们签,否则我保证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安全的离开。我想你儿子和这里剩下几个人的性命足够威胁你了吧?等我们得到你的学院,我们就会入驻进去”老人淡淡的说完站起了身。 “按你的说法我们签了也会死的。”路桥大喊道。 老人站了起来:“我的人就在外面,就在镇子上。你们觉得你们能离开吗?” 大海笑着:“有你的话当然可以,幸好你们的只是秘术,不是魔术,我们还有机会。” 路桥和大海伸手夹住了老人,老人双手一甩路桥和大海朝着两边飞了出去。 谁能想到老人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当然可能就是被改造所以才会这样的。 老人此时朝着大门口冲了出去,韩东和乌苏上前也立刻被推开了。 陈浩操控着三十个机器人冲了上去,起到了作用。 三十多个机器人才勉强拦住老人,但显然惊动了整条街。 陈浩看着手里的要口气思考着开口道:“其实有办法,有办法控制住他。他的胸口心脏上的那个是起搏器,如果是起搏器的话可以通过电脑遥控入侵造成大电流麻痹心脏。” 陈浩说着指着桌上的笔记本,那是用来写合同的。 韩东点着脑袋坐上了位置,此时整个村长的院子被围的水泄不通。 进来的人越来越多,马上就要熬不住了。 此时的韩东拿着笔记本冲了出来大喊道:“不许动,全部不许动。你们镇长的命在我手里,全部都不许动。” 众人看向了韩东,就感觉是在看笑话似的笑了笑之后继续围住了众人。 机器人在陈浩的手里停下了攻击,老人徒手又拧掉了两个机器人的脑袋。 “别看我老了,你们一群人都不是我的对手。我的命在你们手里?怎么可能。”老人自然不相信。 韩东此时开大了电流,只是开大了一点。 老人瞬间捂住了胸口感觉整个人被麻痹了一样,韩东关掉了电流。 老人喘着粗气,却根本站不起来了。 可怕的是村名们也都倒了下来,全部捂着胸口有些喘不上气。 路桥掀开了一位到底的镇民的胸口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算改造一个四肢也需要心脏起搏器作为辅助。 如果一个人断了一只脚,这个术可能真的能让人恢复腿脚。但相对的,对生命都难以起到保障。 这就是他们攻克不了东西,需要现代科技的支撑。 韩东手里的不仅仅能控制老人,还能控制这个镇上的全部镇民。 机器人此时上前架住了老人,镇民们只能看着路桥等人离开。 机器人们挡住了门口的出路,只剩下两位架着老人。 路桥等人压着老人,出了院子后冲到了镇门口。 镇门口自然有车,众人上了车。 车就是那辆侧翻的吉普车,陈浩和韩东上了车。 老人被丢在了镇门口,村民此时捂着胸口跑出来。 韩东拿着笔记本按在按钮之上恐吓道:“你谁追上来,就让谁死。” 大海开着车冲出了镇子,朝着远处冲了出去。 …… (后记) 两天后,警察去了所谓的镇子。 但镇子上空无一物,有生活的痕迹但再也找不到一个活人。 所谓的遗迹也被黄沙完全掩埋,想要挖出来十分困难。 只有救回来的男女,稍微还能描述一下一念间过着怎么样非人的生活。 《我在白天贩卖夜晚》01 老式平板之上的画面,此时的平板屏幕已经碎了。 画面内是一个男人,头顶是共和国的标志。 男人慷慨激昂的演讲:“在这里,我想用当年阿波罗11号登月的时候阿姆斯特朗所说的一句话来表示我现在的想法:这是个人迈出的一小步,但却是人类迈出的一大步。当然今天我全程不动,只需要按下我面前的这个按钮。” 此时的画面跳转,似乎到了外面。 寒冷的大街上众人色色发抖的抓着手机,看着大厦墙面上液晶显示器都在期待这。 画面再度跳转到大厅内,男人此时颤抖的双手缓缓的拍下了面前的按钮。 按钮按下的那一刻,不只是画面内。周遭的到处都传来了掌声和欢呼声,所有人都在庆祝着历史性的一刻。 男人带着身边的众人走出了房间,所有人都在欢呼。 周围冰雪覆盖的场景,太阳忽然猛烈的照射在地面。 整个画面开始偏白,随后冰雪开始融化。 男人兴奋的说:“大家,我们终于解决了这个历史性难题。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感受到寒冷,并且我们将得到取之不尽的能源。” 画面开始切换到另一个广播厅内,白大褂、白头发的专家正在侃侃而谈:“我庆幸,我们没有选择躲到地下。靠地核的温度生存,那样是不对的。现在我们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两倍的太阳和温暖。我相信作物的收益会翻番,未来的我们只会越来越好。” 视频到此,暂停了播放。 …… “大海,你又在看那个视频吗?”我不解的望向了远处的大海。 大海几乎每天都会拿出破碎的平板看上一遍两遍,随后默默的收起来在角落沉思。 “谁能知道这个世界会被他们霍霍成这样?”大海此时盯着硕大的深邃的黑圆圈看着我。 “这事情我想也是有两面性的,如果不是太阳伞计划的话。我想我们现在早就被冻死了,至少我们现在不是还活着吗?甚至,还以此为生?”我无奈的说着,将设备放入了包裹内。 两百年前,一群专家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全球温度变暖并没有毁掉我们,氟利昂排放导致大气层变薄没有毁掉我们。小行星也没有撞击地球,也不存在什么外星人。 而是地球开始缓缓的偏离轨道,从最开始的几十年难检测,到几年发生变化,到最后的每年都能检测到偏差,这样的变化一直在加快。 带来最大的明显,就是冬天越来越长。 地球的四季开始越来越不分明,直到就剩下冬天和夏天、只剩下冬天和春天、最后是冬天和秋天。 然后冬天越来越长,变得慢慢只剩下了冬天。 人类开始迁徙,全世界人都开始向赤道靠拢,只有这样才能抵御住严寒。 国家间没有了领土的概念,寒冷的国家寻求温暖国家的救助。 有的国家完全陷入了暴风雪而完全冰封,越来越多的地方成了人类无法跨入的禁地。 动物们大规模的兵临灭绝,人类自顾不暇。 是人民们最早放弃国籍,只为了能在赤道之上获得一片土地。 比起寒冷的地方比较那么不寒冷的一块地方,犯罪开始变得平凡。 人类只能开始再次共建成新的联合国、精英们则开始思考如何挽救人类。 现在的太阳离地球越来越远,专家们也就讨论出了两个计划。 要么现在开始挖掘,完全放弃地表进入地下。靠着地核的温度生存,成为地底人。 要么就依靠戴森球的设定,制造一个简易的戴森球。 戴森球是弗里曼·戴森在1960年就提出的一种理论。大家都知道,永动机是不存在的。但这个永动其实是相对的,相对于人类来说。只要时间足够的漫长,那么就可以假定为对方的运动是永动的。其实一直有一个接近于永动的东西就在我们的头顶,那就是太阳。 戴森球通俗的说,就是用一个巨大的,高效能的太阳能转换板将整个太阳包裹起来,但所需的材料远远超过了地球能承受的范围。需要包裹整个太阳系的材料,这个材料绝不是地球可以做到的。 而且地球在不断的远离太阳,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状况也只会得到一个结果。地球会撞上所谓的戴森球,一切就会化为泡影。 所以专家们发明了另一个办法,一个缩减版的戴森球。 又叫戴森伞,或者太阳伞计划。 那就是在地球的赤道之上建立一个环绕地球的轨道,然后建造一个巨大的太阳能伞在轨道之上。 地球自转,太阳伞跟着自转。 始终让太阳伞朝向远离太阳的方向,这样就可以将太阳的阳光照射到伞内。通过面板的反射照耀地球,伞面的太阳能板也能吸收掉部分的太阳转换为能源。 而反射回来的太阳,能照射整个地球。这事情如果能成,那么地球上的冰霜就会消融。 一切都会回到最开始的样子,当然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因为迟早有一天,地球将会完全远离太阳。再也得不到一点阳光,但在这之前太阳伞应该能给大家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出对策。 计划在联合国被通过,有人开始提出在太阳伞的背后放上火箭推进器,靠太阳光作为能源延缓地球远离太阳。 一版一版的改进图开始更新,太阳伞也开始建设。 两个世纪的时间,寒冷已经侵袭到了赤道之上。 人类的太阳伞也建设完成,大海刚刚看的视频就是当天的场景。 地球从那天起,开始可以三百六十五度的接受太阳散发出来的能量。 太阳伞启动的一刻,大家得到了太阳的同时也永远的失去了黑夜。 到处都是敞亮的,对于寒冷来说开始的大家都是激动的。 毕竟如此的暖和大家都觉得做对了,但很快副作用开始产生了。 开始有老人分不清白天和晚上、开始有人对时间的概念越来越迷糊。 太阳伞开始让地球不存在黑夜,但如果停掉太阳伞那么寒冷将会毁掉整个地球。 《我在白天贩卖夜晚》02 就这样,二十四小时的白天开始占领整个地球。 没有了黑夜,所有人都默许了这个事情。 开始自己规定所谓的白天和晚上,联合国进行了干扰以机器运作的第一秒为零点随后开始规定新的二十四小时制,年份则继续推演。 保存在北极挪威斯瓦尔巴特群岛上的世界种子库将种子运送出来,开始在全世界进行种植。 在合理的规划下,八个小时的大棚遮盖休息加上十六个小时的光合作用。 食物的产量有了一个质的飞跃,水果在任何地方都有了合适的光照后水分和甜度也几乎达到了惊人的级别。 有优点的情况下显然也会带来负面,因为每天都是太阳的好天气,雨天几乎都变成了太阳雨。 雨水的产量变少了,饮用水的价格开始升高。但很快大批量海水过滤淡水的机器应运而出,开始在沿海地区大肆开采海水过滤成淡水。 地球百分之七十是水,一大批计算下来确定还够人类消耗之亿年。 人类可能就是这样的一种动物,能为了眼前的利益放弃思考未来可能会带来的危害。 没有了黑夜,另一个事情也发生了。 很多年前,人类在还没有发现维生素之前。 出海的船员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得上怪病,从牙龈出血开始直到染上败血症最后直至去世。 那个年代,出海的一百个船员,回来能有四分之一就不错了,发现原因是缺乏维C之后。 远征船上就会配备水果,特别是橘子。后来则有了维c药片,此后就极少有船员因为缺乏维生素死亡的案例。 因为没有了黑夜,同样的事情开始在人类当中爆发。 而代价是惨痛的,不少人情绪最开始出现波动。双眼开始出现浓重的黑眼圈,并伴有精神疾病。 明眼人都明白,这是二十四小时的太阳带来的后果。 没有特效药之前,有钱人会打造深度睡眠舱。 普通人也会将自己的卧室窗户封上,打造不透光的卧室和次卧。 一些听起来有用的工具和药物都被广泛使用,例如眼罩、褪黑素、安眠药。 但显然这些东西都治标不治本,。 也就意味着一百个人里以前可能会有一个忽然猝死,而如今一百个里这样的人会存在八个。 要知道传染性极强的流感也不过百分之四的致死率,人类的寿命因此大大缩短。 总有人觉得自己知道了事情的原因,但就好像那些宣称可以治疗癌症和肿瘤不吃药不打针的神药一样都是假的。 我和大家自然也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能克服如此奇怪的自然死亡,但显然不是现在。 而大海之所以每天都会拿出平板看上几遍,是因为那个画面里有他的父母。他的父母也是太阳伞建立之后最早猝死的一批。 开始有人把事情归结到太阳伞之后,原本充满希望的东西就成了万人嫌。 但大家也都明白,真的要把太阳伞关闭带来的只能是死亡。 所以一切都还在继续,大海和我是朋友也是死党。相对的,也是研究人类猝死之谜的一员。都想用自己的研究,去破除这个猝死的谜团。 “大海上工了,十五公里外一位老人,需要我们的睡眠服务你准备一下。”我站起了身。 “似乎是乡下地方?”大海放下了手里破碎的平板点了点脑袋,并准备好背包。 在克服猝死之前,我们都将这事情归结于缺少睡眠。 毕竟大家脸上都有厚厚的黑眼圈,最尖端的科研技术大概知道是人类开始不分泌褪黑素之后身体机能减弱导致猝死。 但褪黑素的形成是一种荷尔蒙,不同于草本植物、维他命或者矿物质可以被人体补充吸收,它是我们的身体内也能够自行产生的荷尔蒙,可药物的补充几乎是微乎其微。 大海和我都主张睡眠让人体自行分泌,所以在完全破解这个谜题之前。我们开了一家叫:贩卖夜晚的公司。 专门给即将崩溃的人治疗他们的失眠,让其精神恢复正常切不要猝死。 摩托车上我在这大海朝着目的地进发,一路上都是打着伞面无表情黑眼圈深邃的路人。他们就好像行尸走肉一样,我自然明白大海和我没比他们好上多少。 到了地点,这里是一栋老式的木头建筑。 大海看见这样的建筑就开口道:“住这样的地方,睡得着才怪。” 确实,木板之间都是缝隙。阳光很容易透进去,但我也不解为什么还会有人在乡下建造这样的房子,我敲着门开门的是个老奶奶。 慈眉善目的笑着:“你们就是贩卖夜晚吧?进来吧。” 看见老人我也算是明白了,老人念旧所以不想离开。 能听见老头在院子的摇椅上拍打着蒲扇的声音:“烦死了,两个年轻人能顶用吗?你真要这么想,不如让医生用那个什么切除术来治疗算了。” 听到这话的大海有些激动的开口道:“老爷爷,皮肤也是可以感知阳光的。那个切除术是伪科学,而且真那么做了会失去视力。您也不一定有能力或者让您老伴一直照顾你吧?您现在可能是因为缺乏睡眠导致的激动和情绪波动,希望您能冷静一点。” 大海这个人异常的执拗,我无奈只能站在了大海面前开始跟老婆婆和老人道歉。 老人的家是乡下的木板房子,看起来年久失修。 家里没有年轻人的影子,想必早去城市打工了吧。我能看见老奶奶手里攥着我们发放出去的传单,想必对方是捡到了传单才和我电话联系上的。 我看着院子,很老式的小四合院。 院子里还有一颗我叫不上名字的大树,应该是太阳伞之后种下的。 没想到十多年能长那么高,此时替老人遮挡住了部分的阳光。 但阳光从树叶的脉络空洞内照射而出,形成光斑打在老人的脸上。 这样的天气和风景绝美,但确实不是一个适合睡觉的环境。 “老头三四天没有睡觉了,都站不起来了,我希望你们能帮帮他,哪怕睡个好觉。”老奶奶握住了我的手叮嘱道。 《我在白天贩卖夜晚》03 我连忙点头拍了拍老奶奶的手:“放心吧奶奶,我们就是做这个事情的。” 老奶奶有些激动的站在一旁,擦了擦自己流出的眼泪。 老奶奶的双眼凹陷,里面也是深深的黑眼圈。 躺椅的一旁还有一张竹椅,我笑着开口道:“奶奶,今天有活动。是买一送一的,那边的竹椅能躺吧?你可以躺过去,我保证贩卖给你们完整的夜晚。” 老奶奶有些难以置信的走到了竹椅之上,踉踉跄跄的躺下:“我睡眠也不好,也就比老爷子好一点。” “明白的,没关系。”我走到了大海的身旁。 大海点了点脑袋,自然知道我的小心思。 若是一般的客户,我们会让其进行十分钟的跳绳先舒缓精力。 但此时的两位老人的年级在这里,我开始帮着老人做起了复健。 将其手来回打开合上,将双腿也来回向上向下推拉。 十分钟的时间,老人此时躺在床上也有些气喘吁吁。 大海也是照着我的作法,手法比我还要娴熟不少。 老人家的睡眠比起年轻人的确实短一些,也更容易失眠且容易清醒。 明白这些是因为我们的公司成立一年多了,但其实有大概大半年的时间都在照顾我的爷爷。 奶奶在半年前去世了,所以爷爷变得更加难以入睡。 公司成立的半年时间里,几乎都子啊我爷爷身上试验。 等我们能做到让爷爷每天都能安稳的睡上四五个小时的时候,有一天爷爷闭上眼就再也没有睁开。 之后我们就开始为他人服务,但我们也明白我们的睡眠疗程并不适合每一个人。 大海和我熟练的从包里拿出了耳罩和眼罩,将一次性的无纺布贴在其上罩在老人的眼睛和耳朵之上。 耳罩是大海改良的耳机,此时开始播放悠长的白噪音。 最开始我们用低鸣的蝉叫声,爷爷很喜欢。可后来正式工作后,很多动物和昆虫早因为地球的变冷已经死亡。所以其实除了老一辈人之外,很多年轻人并不知道我们播放的是什么东西。 这一次我轻拍了拍大海:“换成第一版吧。” 大海若有所思的点着脑袋,将白噪音换成了蝉鸣声。 “是蝉啊,老伴。”老人兴奋的说。 大海在老人耳边轻轻的回答道:“不好意思,疗程内是不可以说话的。” 老人闭上了嘴,而我们则拿出了两块帆布。 一前一后将两位老人围在其中,用折叠的杆子竖起固定。 做完这些回头看老人,我给大海比了个大拇指老奶奶已经睡着了。 其实我们这种睡眠机构至少在我们这片区域有上百家,但其实很多用的都是安眠药和违禁的注射药物。 有一些安眠药作为日常睡眠辅助的患者,对安眠药早已经有了抵抗力。而至于违禁药物则会让患者上瘾并且价格不菲,而我和大海一直遵从的就是最自然的睡眠方式。 年轻人喜欢用药物,自然觉得我们没用。所以我们生意其实很惨淡,谁能想到那么远的村子里居然接到了生意。 老爷爷此时还没有睡着,不停地躁动着。 我走到了大海的身旁,而大海伸出了手。 按摩头部几乎是大海的最后一招,而我也只能在一旁看着。 老人原本只是躁动,当大海上手按摩了片刻之后开始挣扎。 我明白失败了拍了拍大海:“算了,不尝试了。” 大海摇着脑袋:“记得我们的云梦机吗?” 我看着大海:“成功了吗?你带来了?” 大海拿出了机器,也是一个头盔。 这玩意大海是着小半年发明的,只在自己身上试验过,确实可以快速的让人入睡。但操作不当,有很强的副作用。 大海拿下了老人的眼罩,并掀开了一直耳罩。 “老爷爷,我们进行第二个疗法。这玩意叫云梦机,接下来我会让你带上它,记住千万不要睁开眼睛。千万不要,再大的刺激也不要。”大海解释道。 老人将信将疑的带上大海给的头盔,设备的接触位置对准了老人的眼皮。 为什么人类到晚上会困,到白天会醒呢?为什么人熟睡时被强光照射后会醒? 这一切的秘密都来源于大脑,那是眼窝后方下丘脑位置,名为VLPO和TMN的神经组织。 VLPO靠前,TMN相对靠后。他们就想一个跷跷板,控制着人类清醒或者睡熟。 VLPO管理睡眠,而TMN则保证清醒。 白天阳光刺激VLPO让我们清醒,晚上VLPO就会分泌褪黑素给TMN将其掩盖。 大海的办法是直接用强光刺激眼底,让前端的VLPO过度紧张。 等强光刺激结束之后,VLPO就会对太阳光不再那么敏感。 随后分泌褪黑素,导致人体产生困意。 大海的这玩意最开始叫晕梦机,我觉得名字有些吓人才让其改名为云梦机。 机器放好了位置,大海按下了按钮。 强光打入了老爷爷的眼底,之所以不让睁开眼睛是怕强光直接刺激瞳孔导致失眠。 大海放了观测孔,确定老人没有睁开。 原本挣扎的老人此时舒缓了下来,路桥放下了设备带回了眼罩。 我看着大海笑了笑:“云梦机成功了?” “测试阶段,我现在还没有很好的办法。我有想过粘眼皮贴,这样就无法睁开眼睛了。但相对的会让眼睛觉得不舒服,以后还是少用。”大海解释道。 我点着脑袋,跟大海坐在了了台阶之上。 大海和我等待着,因为没有其他的生意所以在等老人醒来。 院子里的小树此时呈现在我们眼前,反而有些漂亮。 老奶奶先醒了过来,起身时吵到了老爷爷。 老奶奶看着墙上的时钟,惊讶的开口道:“我们睡了四个小时吗?” 我点了点脑袋笑着:“我们按小时收费,按最低的工时收费。睡不着不算钱,然后买一送一。” “一百八十,现金、扫码还是刷卡?”大海笑着询问道。 “那么便宜?”老奶奶笑着从腰间的塑料袋呢拿出了钱,物价飞涨的今天这价格确实不贵。 我们赚的不多,但都是为了大海和我的一个念想。 有时候一天都没有一单,而最多一天也不过两三单而已。 我和大海给两位老人鞠了鞠躬,之后收起了设备离开。 一百八十,回去的路上大海一顿小吃就只剩几十块零钱了。 放入存钱的箱子内,到了月底用来付房租。 下个月估计又要找爸妈补贴,但这样的日子至少我和大海是开心的。 和大海谁在出租屋内,我和大海看着窗外的阳光。 我打算自己给自己入睡,大海则开始调试云梦机。大海想要更安全更有效的办法,我知道这玩意如果实验成功肯定能造福人类。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窗外的太阳一样的猛烈。 我被我的手机叫响了。 “喂?奶奶?买一送一?还有呢,你说什么?一个村的生意?”我惊讶的说。 《我在白天贩卖夜晚》04 我连忙拍着大海的大腿,大海放下了手里的电烙铁回答道:“听到了,你说那么大声都听到了。我设备还有一点升级步骤,我这里想到了用黑色的胶垫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按上去。中间挖个洞让光透进去,然后扯开灯光之后才扯开阻挡眼皮的胶片。在观察孔里就能看见成功没有,如果胶垫碰触到了眼睛就会在观察孔里看见。对方也会喊叫,做到万无一失。” “防呆设计啊。”我笑着准备起了行李。 大海点着脑袋,将云梦机重新装了回去。并且对着自己先尝试了一下,大海拍了拍我:“睡着了就把我叫醒。” 大海显然是成功了,一道闪光之后就睡着了。 我只能摘下了云梦机给了大海两个耳刮子,爬起来的大海一脸的困顿和憔悴。 但我也只能拉着大海带足摩托车去往了乡下。 没生意的时候,我总做白日梦。想过生意会非常的好,让后被全世界熟知。 但谁能想到,会火在一个只有老年人的乡下。 火的原因是能让他们睡着的同时,买一送一。 我自然想过活动力度,但城市里的人早看惯了这种营销。 能用药物早点睡着的话,自然看不上所谓的锻炼按摩的熟睡方式。 重要的是这样会让对方觉得是自己靠自己本事睡着的,但现在有了这台云梦机应该能有所改善了吧。 路桥和大海再度来到了老人所在的位置,这里是大黄村。 这个村子我真的没什么印象,但今天我算是改观了。 村子有个小广场,此时广场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老人。 谁能想到,此时拿着皱巴巴广告纸的老奶奶居然是这个村的村支书,而老人居然是村长。 睡了个好觉的事情,两个老人自然跟街坊说了。 村子里能有多大,一传十、十传百就都知道了。 老奶奶果断打了一个电话,自然想让全村都睡个好觉。 台下的众人盯着广场上的我和大海,窃窃私语声传了出来。 一位老人站了起来:“他们能让人睡好觉?他们自己为什么顶着黑眼圈。” 此话一出,台下争议显然越来越大。 我看了看大海,大海看了看我。 我无奈的大喊道:“我们能医不自医啊。” 此话一出,众人也算是冷静了一点。 村长老爷爷自然带头大喊道:“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老爷爷显然在广场上准备了躺椅,但大海摇着脑袋:“有太阳的地方,太阳照射皮肤也是无法入睡的。” 此话一出,老人似乎知道了什么似的指了指一旁的竹竿。 路桥和大海走了过去,才发现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编织网。将其翻出拉长撑在整个广场的尾端,一个巨大遮天蔽日的大棚就出现了。 家家户户显然偶读搬来了自己的躺椅,而老奶奶兴奋的帮着我们收钱。 而我们则按顺序一个个开始了治疗,也就是在白天开始贩卖夜晚。 我负责十分钟的手脚按摩和放松,大海则负责先用十分钟的音乐麻醉。 无效则转化为云梦记,就这样一位位老年人睡在了我们的面前。 从一个到五个、十个、十五个。 越来越多的老人看见了奇迹,当然现场几乎是鸦雀无声。 路桥带来的无纺布不够了,老奶奶则回家拿出了一卷纱布表示一样用。 一位位的照顾过来,村子里五十多位老人见见到了尾声。 我思考着都给凑成对,也就是二十五位。一位180的话是四千五百元。 一天赚四千五是什么概念,这是我们的营业新高。 “小伙子误会你了,我看你们黑眼圈那么重。就向着你们自己都睡不好觉,怎么可能让我们睡得着呢。”老人家此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的奶奶,我们服务行业的习惯了。”我解释道。 为了钱,我觉得什么都可以忍受。 此时的老奶奶抓住了我的手:“我本以为,你们会想小文一样。没有黑眼圈内,城市里不是也有好多没有黑眼圈的人吗?” 我尴尬的笑着:“那些没有黑眼圈的人,是吃了很多药才维持下来的。他们很有钱,有很好的设备帮助他们睡眠。甚再有钱一点的人,可以靠设备让自己的别墅模拟黑白昼夜。” “不是啊,村里的小文就从来没有黑眼圈。她每天的睡眠也十分的规律,那孩子说睡觉睡。我们好羡慕,我还以为是年轻人比我们适应力更好一些呢。”老奶奶解释道。 “小文?村子里?”我不解的跟着重复。 此时的大海已经到了我的身后。 老奶奶兴奋的说着;“轮到我了吗?” 我连忙让开了位置,走到了下一位老爷爷的身旁。 小文?村子里的?说睡就睡?十分规律? 这些词汇在我脑海里打转,有钱人特别是明显。为了美丽通过机器确实能让自己坐到没有厚重的眼袋和黑眼圈,但一般人不下一番功夫是很难做到的。 这种黑眼圈深邃的样子,都已经成了众人的常态。 所以此时十分的好奇,开始询问之后的老人小文是谁。 “小文那孩子啊?挺可怜的父母不要她了。” “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没大没小的。” “她最爱去村东头,和我们这些老人不合群。” “那位是大文奶奶,小文就是跟她姓的。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大文奶奶以前是老师。是她教小文认字的。跟小文最亲,你问问她吧。” 我此时看见了远处末尾最后一位老奶奶,此时一位位被我们哄睡着了。 只剩下队伍最末尾的以为老奶奶,大海还在忙我走向了最后一位老奶奶。 我走向了老奶奶:“大文奶奶,你知道小文吗?” 老奶奶此时慌张的摇着脑袋:“我不搞了,你们是不是用药的?你们是不是打算把我们都弄睡着,然后偷东西。” 大文奶奶的声音有些激动,我自然生怕吵醒其他人快补上前。 老奶奶之前还坐在躺椅之上,此时连忙后退。还好众人都有耳罩,只要不是喊叫就不会将人吵醒。 “不要吵醒已经睡着的人,不然很麻烦的。大文奶奶,你为什么会怎么想我们。”我无奈的小声说道。 “不是的话,你们干嘛问东问西的?你们就是骗子,大骗子。”大文奶奶大喊道。 《我在白天贩卖夜晚》05 我明白这事情闹大了,这话说过来我根本无法反驳。 大海此时停下了手询问道:“这位奶奶,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大文奶奶连连后退显然是怎么都不相信我和大海了。 此时一个小女孩从一旁的树下冲了出来,径直的朝我跑来将我推倒在地。 我失去了平衡摔在了地上,但我咬着牙没叫出一声。 身后还有人在睡觉,吵醒了显然都白忙活了。 小女孩倒是拦在了大文奶奶面前一声不吭,此时我才看见小女孩的样子。 果不其然没有一丝黑眼圈,这显然不一般。 大海扶起了我,也看见了小女孩明白了什么。 场面一团糟,但还好没人被吵醒。 此时的村长的老伴走了过来,辩解道:“不是的大文姐,我们当时睡着了看过了家里什么都没有少。” “没有?没有的话那个男人干嘛老问我家小文的事情?”大文奶奶激动的说。 小文则死死的护在大文奶奶的身前。 我无奈的说:“是因为之前听到了一位老奶奶说起小文的事情,说她没有黑眼圈。所以我就多问了几句,就知道她能很轻易的睡着,我只是在想说不定能靠她解决睡眠的问题。” 我自然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大海点着脑袋:“这孩子确实有些特殊。” “年轻人能吃能睡没黑眼圈不是很正常吗?”大文奶奶反驳道。 路桥摇着脑袋:“我们不会乱来,我们希望得到大文奶奶你的支持对小文进行研究。” “研究?绝不可能。小文就是个正常的孩子,我每天看着她怎么可能有区别。”大文奶奶激动的说。 “不不不,路桥的话说的有些过了。我们就是观察小孩子的作息而已,看看为什么她能没有黑眼圈和那么好的入睡。”大海此时开窍了,帮着我辩解。 村长的老伴点着脑袋:“信一次吧,要不你试试他们的办法看看能不能睡觉。” 大文奶奶显然有些妥协,摸了摸小文的脑袋:“这是个苦孩子。” 大文奶奶被村长的老伴带回了竹椅之上,大海亲自帮着入睡。 原本还抗拒的大文奶奶,没几下就睡的打起了呼噜。 最后村子的老伴,这位慈祥的老奶奶将收来的钱都交给了大海。 大海将她放倒之后,整个广场就剩下了小文一个人没睡。 小文见众人都睡着了,打着哈切回了屋。 路桥和大海自然连忙跟上,这里是大文奶奶的家。 家里很破漏,也是木板房。 路桥伸手拦住了关门的小文,小文自然激动的大喊:“你干什么?” “观察你而已,放心吧。就但我们不存在,我们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可以跟你奶奶举报我们。”路桥无奈的解释道。 大海和路桥走了进去,房间很小很破。 到处都能漏光,这也是大文奶奶眼圈很深的原因。 路桥询问道大海:“有带遮光条吗?” 大海自然从背包里拿出了胶条,路桥帮着将一些虫蛀的窟窿贴上。 房间的一个个光点被遮住,小文看着也没在说什么。 小文躺上了床,小小的房间、厨房餐桌和床几乎都在一个地方。 床有两张,一张大的横着,一张小的竖着,竖着的就是小文的床。 此时的小文躺在床上,光点打在小文的脸上。 但没几分钟小文就睡着了打着呼噜,就好像现在发生的事情跟她无关一样。 她没有因为失去了太阳而无法入睡,我和大海此时亲眼的目的了这个状况。 我和大海遮掉了所有房间内会照入的光点,随后稍微打扫了已下房间。 折腾完我和大海都有些累了,但因为太阳睡不着。 等我们回到广场,陆陆续续有人醒了。 最快的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但还有人沉睡着。 村长老爷爷和奶奶之前睡过,此时醒的也特别快。 至于大文奶奶做了个不好的噩梦,大文奶奶醒后自然是要回家。 我和大海则走向了村长两位老人提出了要求。 大海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什么?你们要带小文去医院做体检?这事情我可要跟大文好好说说才有可能。”老奶奶思索着。 我连忙解释道:“小文确实非常特殊,值得研究。我们就想用我们赚来的这笔钱看看,看看小文的特殊之处。” 我和大海,带着村长两位老人去了大文奶奶的家。 门口敲门,大文奶奶打开了门。 大文奶奶指着墙上木板上的遮光条询问道:“你们干的?” 大海点了点脑袋。 “家也是你们收的?”大文奶奶再度询问道。 我点了点脑袋。 老奶奶把我们的想法说了出来,大文奶奶陷入了几秒钟沉默。 “你们怎么带小文出去的,就怎么把小文带回来。还有一个问题,你们真的能用她让大家都睡好觉吗?”大文奶奶询问道。 大海点着脑袋:“有这个可能性,但我们不保证一定能成功。因为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小文为什么能安稳的入睡,所以我们才要带去做检查。” 大文奶奶点着脑袋叫醒了小文,随后让小文听我们两个人的话。 事情比我们想的要容易很多,我们带着小文出了村。 去了市区的医院,先用一千八给孩子做了个体检。 抽血的时候小文一万个不情愿,但我们用不乖就告诉大文奶奶的说法压下来了。 半天的等待,得到的结论是小文跟普通孩子别无二致。 走廊上,其他的小孩子都顶着有深有浅的黑眼圈。 唯独小文眼睛上什么都没有,一般只有顶级富豪家的孩子才有可能因为治疗和昂贵的养护保持。 可这小文就是村里没人要,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呀。 我拉着大海带着小文去看了眼科,我怀疑孩子能睡得着只是因为平日里运动量大,而不长黑眼圈是因为眼部跟常人的比有些特殊。 眼科医生顶着黑眼圈给小文检查了一番,八百块钱的门诊费就飘了。 但医生摇着脑袋:“谁的孩子?” 我连忙拦了下来:“我爸的,我是他哥。我们就奇怪孩子为什么不长黑眼圈,还能吃好喝好还能睡好。” 医生看着我们笑着:“羡慕啊,每个人的体制都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孩子非常的精神和健康,你爸妈照顾的不错。现在很多孩子身体素质都很差,你们上心了。” 《我在白天贩卖夜晚》06 医生的话让我们摸不着头脑,白花花的钞票也就这样交了出去。 我们带着小文从医院离开,我和大海对视更加不相信小文就是因为年纪轻保养的好所以没有黑眼圈。 大海开口道:“会不会是大文奶奶有什么秘诀?” 我摇着脑袋:“大文奶奶自己都顶着黑眼圈,我觉得可能真要从基因入手了。我们带小文回去问问大文奶奶看看小文的真真父母什么状况?” 大海点着脑袋:“有这个可能,小文只是个个例。但小文身上的某种基因好好研究的话,可以提供给未来出生的孩子,那么就算我们没办法正常。未来的孩子也有机会可以变得越来越好,这样也是能接受的。” 我点着脑袋,自然明白大海是电影看多了。 带着小文回去,一路上原本还吃小吃的大海主动给小文买起了吃的。 小文也是来者不拒,我只是心疼赚来的钱。 小文有了吃的自然跟大海越贴越紧,两个吃货一路上有啥都要买着来尝尝味道。 我在一旁无奈的吐槽:“少给小孩子吃垃圾食品。” 大海则拿着一瓶矿泉水递给小文,小文摇着脑袋:“我不喝你们的水。” 一路吃着回了大黄村。大黄村的深处我们还路过看见了一个半垮塌的房子。 大文奶奶家,我带头敲了门。大文奶奶自然欢迎我们进去。 进去之后我和大海挤在房子里,加上大文奶奶和小文确实有些拥挤。 大海将体检报告交给了大文奶奶,大文奶奶拿出了自己的老花镜带上之后端详着:“看吧,我就说小文没有一点问题。” 大海点着脑袋:“确实,小文的身体状况和一般的小朋友没有区别。但这是我拍摄到医院的其他小朋友的样子,您可以自己对比一下他们和小文的区别。” 大海拿出了手机,我在余光里就看见了大海的手机屏幕。那里面都是黑眼圈很重的小孩子们。 大文奶奶摇着脑袋:“那些都是生病的小孩子,自然跟小文不一样了。” 我拍了拍大海,从大文奶奶手里接过大海的手机再度解释道:“大海不是那个意思,大海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觉得如果小文跟其他小朋友都是一样的话。” “都是一样的,一模一样的。”大文奶奶打断了大海的话语有些激动。 我和大海此时都被激动的大文奶奶吓了一跳。 我连忙解释道:“我们相信,但我们想问问小文的爸妈是谁您知道吗?” 我几乎刚说完,就看见大文奶奶的脸色有了些许变化。 大文奶奶指了指门口的位置:“出去谁这个事情,小文听到不好。” 我和大海连忙走出了房间,大文奶奶也跟了出来。 能看见小文贴在门上偷听,大文奶奶有所察觉关掉了们拉着路桥和大海向远处走去。 杜绝了小文的偷听之后,大文奶奶看着路桥和大海开口道:“你们真的是来查人类睡不着的秘密,而不是抓着小文不放的?” 我和大海连连点头。 “小文是个苦命的孩子。”大文奶奶开口道。 这句话显然是又说了一次,我们都点着脑袋等待大文奶奶说出接下来的事情。 “我是这个村的村办老师,太阳伞建立之前。我就是在这个村子教二十多个孩子读书写字,天气越来越冷。村里开始组织南迁,那时候告诉我们往海南走就对了。” 路桥点着脑袋:“那时候的南迁计划,我们都还很小。” 大海点着脑袋,眼角泛起了泪花。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在哪之后双双猝死。 路桥点着脑袋:“那时候小文的爸妈?” “他的爸妈还在我这里读小学,到了更好更温暖的地方。那时候所有的地方的孩子都聚集在了一起,有了集体学习环境和更好的老师教导,我也就从老师成了保姆。村里的父母都把孩子交给了我,让我带着孩子们睡集体宿舍。孩子们也越来越出息除了那两个孩子。”大文奶奶说道这里顿了顿。 “小文的父母。”路桥开口道。 大文奶奶点着脑袋:“太阳伞建立之后,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老家。我们大黄村的二十多个孩子,几乎全部去了一线城市读书。唯独那两个孩子跟我们回了大黄村,女孩就是那时候怀孕的。难缠后来就有了小文,小文出生之后没多久她父母就顶不住压力。妈妈自杀了,爸爸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那么小文的爷爷奶奶的?”我连忙追问。 “外公外婆受不了打击也都已经死了,而爷爷奶奶早就不在了。外公外婆的房子还在村子里,只不过年久失修垮了一半了。”大文奶奶解释道。 路桥此时才反应过来:“进来的那边顺路过来垮了一半的房子吗?” 大文奶奶点着脑袋:“这些话,都不要跟小文说了。” 我点着脑袋拍了拍大海,拉着大海去了之前垮塌的房子。 木头房子容易倒看来是真的,周围都有加固唯独这个都已经腐烂变形了。 大海试着打开大门,我则从侧面打开的半个裂缝钻了进去。 房间内没有等,我打开了手电筒。 照亮着房间吗,房间内都是蚂蚁、虫子和老鼠。 我浑身抽搐了一下,大海此时从我身后走了进来。 大海碰触到我的一瞬间,我吓得差点弹了起来。 “你干什么啊?”大海询问道。 “有虫。”路桥指着地上毛骨悚然。 这房子显然有很多年的历史了,没人住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墙上的相册里有照片,路桥拿了起来。 “小文的爸妈?”大海询问道。 “小文的爸妈按照大文奶奶的故事,应该是高中就怀了小文。正好是太阳伞建立之前最乱的那段日子。这照片里面的人少说快三四十了,应该是外公外婆。”我解释道。 “一个家就怎么没落了?”大海无奈的感叹道。 “现在是找找细节,我们把这里翻一翻。”我说着打开了一个柜子,柜子内窜动的都是蟑螂吓了我一跳。 “你们在这干嘛?” 我惨叫着,转头才发现是小文。 《我在白天贩卖夜晚》07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小文大喊道。 我反应过来质问道:“你不是在房间里面吗?” “我家窗户不是一推就开的吗?”小文反驳道。 大海倒是明白了什么询问道;“你奶奶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小文疯狂的开始摇头,但停顿了几秒下意识的点了点。 都知道了,小文早就翻出窗外躲在哪里偷听了?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都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了,每一次奶奶见一个人聊熟了都会说上我。说上我都会聊到这个事情,每次说的都差不多,但这是第一次有人听完之后就来到这个地方看的,所以我就跟过来看看了。”小文解释道。 “每个都说?那么你自己就不过来看看?”大海不解的询问。 “没有感情,为什么要来看?倒是你们,你们很好玩所以我就过来了。”小文笑着解释道。 我看着小文,分不清是小文不懂父母之间的亲情还是故意说的那么大度。 “那也好,你过来一起。我们看看都能找到一些什么东西,一起找啊。”我笑着。 小文加入了找她父母的遗物,别说我怕极了蟑螂。 大海看着不怕,但也心虚。 唯独小文找起来是六亲不认。 各种蚊虫鼠蚁,小文几乎来者不拒。 我负责给小文打灯,这样的配合下有条不紊的搜寻着。 很快就有了进展,一大堆老物件被找了出来。 但都因为年久的潮湿和腐蚀都变得没了用处。 唯有一个放饼干的铁皮盒子,成了我们最后的希望。 我试着用力,但是太紧了。生锈的位置,完全的粘连在了一起,我无法打开。 大海在地面之上蹭掉上面生锈的痕迹,甚至将整个外壳蹭裂才能打开。 打开之后里面是学生证和一些零散的文件,看着我们就知道有戏。 大海拿出了一个塑封塑料袋,塑料内是一寸的学生照片。 都是孩童时代的女孩子照片,跟小文有几分相像。 我拿着相片递给了正在翻找的小文:“这就是你的妈妈。” 照片上的妈妈显然年级太小了,小文看着发呆不知道说什么。 此时的大海拿出了一张集合照,上面有二十多个孩子跟稍微年轻一些的大文奶奶。 大海将相片平铺在了地上,我将光源对准了相片。 相片因为被塑封所以保护的很好,但右上角还是有些裂痕和黄绿色的霉菌。 只遮挡了右上角的少数几个人,但站在上一排的显然都是稍微高个一些的男生。 我伸手从小文手里拿过了小文妈妈的一寸头像,小文因为没有了灯光也只能跟着我们去寻找。 大海指着右下角的一个女生开口道:“就是她了。” 确实,此时远景大合照内这个女人更想小文一些。 我上下打量着询问道:“这要怎么找到父亲啊?大概能知道肯定是在这一群人当中。” 二十多个人,十五个男生八个女生。 大海思索着:“那这玩意找大文奶奶,一问不就知道了?” 我和大海拿着相册找了回去,小文躲在一旁没有跟过来。 “真是的,一回头小文跑哪去了?”大文奶奶不解的询问。 我连忙编了个借口:“刚刚好像看见小文在广场那边玩,我等等去给您找来。” 大海则乘胜追击拿出了相册:“我们想问问,哪个是小文的爸爸妈妈。” “这个,你们都找到了?”大文奶奶兴奋的看着。 指出了小文的妈妈,和我们想的一模一样。 但指到小文爸爸的时候,大文奶奶果不其然指到了最右上方的男人。 那个因为塑封破裂之后,被霉菌完全覆盖的画面之上。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但也没有办法。 “您是老师啊,您有没有这个合照呢?”大海询问道。 大文奶奶笑着点着脑袋,在自己家的衣柜里摸索了半天拿出了相册。 “哦吼,也不能用了。”大文奶奶拿出了自己手里的相册,同样的右上角大面积的霉菌腐蚀。面积似乎比起我们带来的还要大一些,线索就这样断了? 大海此时反应过来朝着大文奶奶伸出了手:“能让我看看吗?” 大文奶奶自然给出了相册额,此时的大海将两个相册放在一起对比起来。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不解的询问。 大海摇着脑袋:“有猫腻,一个潮湿的地方变成这样子说的过去,大文奶奶的房子虽然破旧但应该定期打扫不应该那么潮湿。” 大海说着将两个相册的右上角摆在了我的面前,我看了过去才发现两个相册的右上角塑封的位置都有两个小小的针孔。绣花针扎过的针孔,我和大海一对视自然明白了是什么状况。 大文奶奶肯定不会那么做,小文说自己从来没去过那个老房子但翻找起来轻奢熟路。 我和大海跟大文奶奶告别,相册翻找已经坏了我们就提议帮着扔了。 转头我们走向了躲在远处的小文,我们拿着两个相册塞给了小文。 大海和我开始唱红白脸了。 我愤怒的吓唬道:“这是怎么回事。” “人家小孩子还小,你别吓到人家。”大海连忙护着。 小文自然躲到了大海身后。 “两个相册都有针孔,奶奶可不会平白无故去扎这玩意。你住在大文奶奶家,这相册是你扎的。还是谁让你扎的?”我再度大喊。 “没有,没……不是我。”小文辩解道,但声音没有底气。 “好了,别吓唬人家小朋友了。你走,我怕你打孩子。”大海拦在了我的面前。 “你护着,小时候就会撒谎骗人长大了还得了。”我说完转身离开,站在村口带上了耳机。 大海口袋里的手机早就跟我连上了线,此时就听着大海开始安慰小文。 “叔知道不是你做的对不对,你是乖孩子对不对?”大海安慰着,我们都清楚破防就是一下子的事情。 “大海叔,如果我跟你说的话你能不能不跟那个凶巴巴的路桥叔叔说。”小文扭捏着询问道。 “你说,我保证不说。”大海举手开始发誓。 小孩子就是好骗,大海却是不说我直接用听的。 停更一天,水一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遍过,错字不修。 其实我也不是不想不写,是昨天晚上就听到家里有动静似乎是摔了什么东西。 但谁的太迟了,以为是什么拖把、水壶、耳机的没在意。 周公拉我入梦,哪有不睡的道理? 结果今天早上起来发现碗碎了,我放在厨房的碗碎了而且推拉门开了一条缝。 监控都不用查了,百分之两百猫打碎的。 本来没怎么在意,吃早饭的时候就看见我们家的小黑不停的干呕。 公猫孕吐,稀奇不稀奇? 慢慢回味,细思极恐。 你们肯定也想到了,会以为我要去翻垃圾袋拼碗了吧? 碎碗我也早就扫掉了,也不是什么手艺人。况且我真要是拼了,那么明天可能也不会更新了。 早上碗碎地上的,早上猫在地上呕。 想到这里莫名惶恐,还有这个爱好? 当机立断带小黑去医院了,宠物医院别说贼专业。 摸了半天告诉我,拍个片子看看比较好。 拍个片还要刮毛?一顿扫之后拿到片子。 按道理你们要猜了,屎堵住了? 不是的,真有东西。 我问是不是瓷碗渣子,医生摇头。 我问会不会死,医生摇头。 我问该怎么办?医生摇头。 我懂了,还在思考埋家里楼下哪棵树地下比较好的时候。 医生说话了,说先观望。 要么吐出来,要么拉出来二选一。 当然,要是继续堵塞的话可能要手术。 猫看看我,我看看猫。 它做又不是我做,我自然乐意。 我还在思考等等还是切开看看的时候。 下午的时候猫吐了,是不是吓吐的有待考证。 你们猜是啥?无奖竞猜。 数一个屏幕的iPhone后公布答案。 iPhone12promax iPhone12pro iPhone12 iPhone12mini iPhonese iPhone11promax iPhone11pro iPhone11 iPhonexr iPhonexsmax iPhonexs iPhonex iPhone8plus iPhone8 iPhone7plus iPhone7 iPhonese iPhone6splus iPhone6 iPhone5c iPhone5s iPhone5 iPhone4s iPhone4 iPhone3gs iPhone3g iPhone2g 初代iPhone(你手机要是还能在最上面看到这一页下面的答案,截图给我。我承认我白白手打了十分钟。) 答案是保鲜膜。 虚惊一场。 就是那种盖过红烧肉的保鲜膜,估摸着有味道上去翻垃圾吃掉了。然后顺带打碎了碗,干得漂亮。 我臭袜子沾点肉汤,我怀疑它也能给我表演三口一只袜。 我只能庆幸吐出来了,不然手术还真不知道怎么搞。 检查费花了小几百,但都是小钱。 只要猫没事,当然也不可能没事。 回去一定是一顿打,一般打完我伤的比较重。 说了那么多,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没了。 到家下午三点多,什么心情都没有。 写小说是不可能写小说的,所以就打算鸽了。 因为规定好了上午短篇下午长篇,那么现在就更长篇短篇跳一天吧。 对不住了各位,你们可以骂我们家小黑不能骂我。 然后心理黑暗的朋友,可以私聊问我要呕吐塑料袋的照片。 猜对的朋友们,呕吐塑料袋要不要?快递江浙沪12,部分地区18。欲购从速,我这让小黑批量的做。 第184章 《我在白天贩卖夜晚》08 小文低着脑袋:“每个月,村子都会来一位大叔。” “嗯?大叔?”大海附和着。 “这位大叔让我千万不要喝外面的水,只能喝村口井里的井水。而这个大叔会来一辆车,偷摸摸的到村子后头的井里取水带走。那个车后面是一个大水壶,有一个泵就可以把水抽走。”小文再度说着。 大海看着小文:“他说不要喝,你就听他话了?” 小文点着脑袋:“因为,因为我怀疑他是我爸爸。” “怀疑是?”大海不解的说。 “他说他认识我妈妈,一年前我拿着奶奶家里翻找到的相片给他。可他直接带走了,一个月后回来的说放了一天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然后那天他就鬼鬼祟祟的去了你们去的那个房间,当然我是后来才知道那是妈妈的房间。我但是追过去的时候看见男人将饼干盒泡在水里,我出来他就塞到了柜子里然后带着我出去。他跟我说了很多事情,很多我妈妈小时候的事情。可我再一次问他是不是我爸爸。他总是摇着头,”小文说着低下了头。 大海看向了我这个位置,我给了个ok的手势。 小文的事情能问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疑点只有两个。 不要喝外面的水,还有每个月都会来打水的男人。 大海点着脑袋:“放心,这些我一定不说。” “那我们拉钩。”小文伸出了手。 大海又哄了一会儿小文,随后表示自己要离开了。 小文自然没说什么,看着大海离开了村子。 大海折返回来,我跟着大海开始绕着村子走。 我们两个人对视着,我询问道:“你发现了问题没有?” “水?小文睡得着且没有黑眼圈,难不成是因为水?”大海不解的说。 我摇着脑袋,我们绕到了村子的后厨,这里果然有一口井,井上压着一块薄薄的挡板。 我试着掀开挡板,确定我自己都能抬起。 大海则去村子里买了两瓶水倒掉之后甩干。 水井旁边有一个桶,我深入水井打出了水。 大海拿着两个瓶子灌装,我试着喝了一口与平时喝的别无二致。 我们随后听到了脚步声,我拉着大海躲到了一旁的山坡后。 来的正是小文,很轻松的推开了挡板打了一口水喝了起来。 我望了望大海,大海看了看我。 这个七八岁的孩子没有骗人,她只喝这里的水。 我们等着小文离开之后带着水离开了大黄村,我们将水拿去检验。 而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内,我开始跟大海换班。一个人开着小电驴来,换了一个人走。村子里如果有人要做我们贩卖夜晚的生意,我们就让留在村子里的人去做。 我们开始两班倒的守着水井,想要等到来偷水的男人。 这些日子靠着村子里的人赚了不少小钱,老人们都想要一个好的睡眠。 很多两三天都说不着的村名就会想到我们,大海铁石心肠照常收费。 而我也开始七折五折,甚至买一送二、三的回馈村民。 我们在外面被嫌弃,在村子里却成了宝。 三天前,我们得到了监测数据。 泥沙、细菌微生物、钙、铁等微量元素,都在可控和可饮用的范围内。 而我们为了确保试验准确性,也同时寄去了水龙头的自来水。 得到的结果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井水不过可能是比普通的水多了一些微量元素,我和大海都快放弃水里有特殊东西的念头了。 我们都开始后悔,花了大价钱做了无用功。 当然我们在村子里跟村民更加相熟,小文更加喜欢大海而对我稍有抵触。 在第七天,我们终于等到了那个男人。 大海给我打了电话,说男人来了。 我疯狂的往大黄村赶去,一路疯狂的加速路上差点撞上护栏。 大海打了两、三个电话让我不急,大海说扎了男人的胎对方正在修胎。 我连忙询问道;“你是怎么扎他胎的?” 大海解释道:“小文拉着那人在一旁聊,两个人有说有笑。我就趁机绕过去扎了胎,男人干发现胎扎了没注意到我。” 我松了一口气,但还在不停的追赶。 等我到了村里绕道村后,果然看见了在修车的男人。 大海此时就躲在村子里,我连忙追了过去。 我和大海相聚,大海开口道:“直接去问。” 我摇着脑袋:“不,等等。我们看看他去哪?不然小文见到你没事。看见我不就知道你都跟我说了吗?” 大海点了点脑地啊,同意了我的说法。 我们远远的看着那个男人,男人的眼睛没有黑圆圈。 我们此时都开始怀疑了,是不是这个水的问题。 因为最近我们也开始做对比,大海继续喝普通水而我喝的是井水。 大海有说我的眼睛黑眼圈淡了不少,但我自己照镜子觉得只是错觉。 我们等待着,男人换完胎补满了水之后跟小文道别。 小文目送着男人开车离开了这里,我们松了一口气追了出去。 我和大海骑着小电驴开始追,出了村子到了大路上我们开始猛追。 路上车子多,我们没被怀疑。 车子一直开去了富人区,我们吓了一跳。 门口有保安阻拦,大海急中生智随便指着通话记录里的一个电话说是来上门服务的。 保安看了我们包里的东西之后也就放我们进去了。 一辆巨大的储水车,我们找遍了小区。 果不其然在别墅区看见了车的影子,车正在给别墅外的水箱供水。 我们能看见水箱就属于角落的那栋别墅,男人加完了水之后又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穿上了西服。 男人将灌水车开到了一旁的车位,就进入了这个别墅。 对方是有钱人,却来村子里喝井水? 大海拍了拍我,男人在别墅门口停着的三辆车。 一辆非常豪华的跑车、一辆送水车和一辆公务轿车。 面包车上写着鹿港水务,我们此时才明白眼前的男人居然是水管理局的人。 自从太阳伞开始之后,水源就换成了从大海中过滤。 对方有这过滤的水资源,却跋山涉水去打井水? 这个过滤的就是水管理局,而此时的大海拿出了手机一查才发现不得了。 大海打开了水务局的官网,显示这个水务局的创始人就是那个男人。 也就是说,对方就是发明海水过滤的人。 《转,舍,离》 第185章 《我在白天贩卖夜晚》09 我和大海再度面面相觑,此时的我脑海里思绪万千。 大海似乎也在思考什么,拉住了我的手朝着别墅走去。 “过去问问就知道了,想什么呢。”大海大喊道。 算是心有灵犀吧,这一次我没有反对大海。 我们站在了门口,大海敲了敲门。 我站在了大海的身后有些不知所措,大门很快被打开。 我们才发现有里外两个门,外门隔着纱窗开门的是一个小女孩。 女孩比小文还要小一些,此时看着我们发着呆。 “谁来了?”女人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随后是缓步的走路声,女人站在走廊看着门口:“雯雯,见到了人了要说什么,不要没礼貌。” “叔叔,叔叔好。”小女孩低着头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内挤出来的。 “你好,你们是什么?我的意识是我们好像没叫什么服务?”女人走了过来,手里此时还套着两个橡皮手套。像是刚做了家务。 “我……”我有些不知所措,两个人都没有黑眼圈。住在这种富人区的人,保养的都很好。 大海连忙接话道:“你好,我们是大黄村来的。我们的公司叫贩卖夜晚,有个先生订了我们这里的服务然后叫我们过来的。” “先生?国正,找你的。”女人大喊道,随后身后拉着小女孩走到了一旁。 脚步声传来,听声音像是从二楼走楼梯下来的。 男人正是去打水的男人,此时拿着毛巾脸上是刮胡泡沫。 男人看了一眼门外的我和大海之后挥了挥手:“不认识,让他们走吧。” “可他们说他们贩卖什么?大黄村的。”女人望向男人。 大海连忙大喊道:“大黄村来的,我们公司叫贩卖夜晚。客服小文接的你的电话,让我们来给你服务。” “你们客服也叫小雯啊,这是我们雯雯小名诶。”女人笑着。 “等等,我知道了。你们进来吧,跟我来。”男人说着打开了自己家里的门。 “国正,你招呼哦。我去做饭了,雯雯,到房间里自己一个人先玩一会儿好不好?”女人说完去了远处的厨房。 小女孩则一路小跑,到了房间内。房间内很快传出了儿歌的声音,像是在玩平板或者益智类玩具。 男人没多说话,走向了二楼。 我和大海自然跟了上去,走上了二楼。 这里左右被布局好了,一面完全遮光而另一面有落地玻璃。 “随便坐。”男人走到了玻璃房那一面,拐入了厕所里开始继续洗脸刮胡子。 男人自顾自洗漱,再也没和我们多说过一句话。 而我和大海则坐到了玻璃房下的两张绒布沙发上,我们等待着男人洗漱完毕走了出来。 男人坐在了我们对面的座位之上笑着:“你们谁是大海?我听小文说过了。你们肯定其中有一位是对吧?我只是没想到,你们会那么快的查到我这里。我原本还想今天晚上找人查查你们,看来可以省了。” 大海开口道:“我是大海,小文不知道我们来了。” 男人点着脑袋朝着大海伸了伸手:“你们的包能给我看看吗?” 大海将自己的工具包递了过去,男人打开之后一一细致的检查起来。拿着云梦机不解的询问:“其他的我都认得,这玩意是什么?” 大海适当的解释了一下:“能让人入睡的机器,通过强光刺激大脑深层让其麻痹从而忽略对太阳光的反应。” 男人点着脑袋;“你们挺好的,并不是那些滥用药物的公司。那么你们来找我什么事情?” “你是谁?小文跟你什么关系?”我询问道。 男人看了一眼窗外笑着:“你们教我国正就好了,你们估计也猜到了,我就是小文的父亲。只不过我不能认他,原因很简单。你也看见,我已经有家庭了。那是我年少无知犯下的错误,我现在有的东西其实也不是属于我的东西,如果让我老婆知道我有了个孩子,我想我也会失去这里的一切。” “你跟我们说,你就不怕我们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吗?”我看着国正。 “瞒不住的,你们迟早会查下去。然后发现这个事情,你们今天能到这里我就已经猜到了。我将自己的头像都毁成那样了,你们还能找到我。被你们查出来事情的真相,不如我早把事情说出来。但你们发现这个也不是什么坏事,对你们来说法尔是好事。”国正笑着。 “好事?”大海不解的说。 “你们的公司我打算投资,你们要多少钱说吧。我会帮助你们在鹿港做大做强,你们不信我也要信我的地位吧?”国正说着朝着远处指了指。 此时我们才发现,水务公司的创立者,或者说品牌代言人的巨幅宣传,就摆在二楼暗处的墙面之上。 听到投资的那一刻我有些动人,我们贩卖夜晚的原因自然是为了功课人类死亡的秘密。 但做什么显然都需要有钱支持才行,我看向了大海。 此时的大海摇着脑袋:“这不是钱的事情,你打算瞒小文一辈子吗?” “不会是一辈子,她长大了。等什么时候不需要父亲这个角色的时候,我就会把真相告诉她,但在她还需要父亲这个角色的时候,我不可能跟她相认。”国正解释道。 “你这样,算什么父亲。”大海大喊道。 此时楼下传来了声音“正国,你们聊什么呢?” 大海和我陷入了沉默,国正对着楼下喊道:“我说小雯有些自闭,我的朋友大海的意思是我平时照顾他照顾的少了。” “那他可算没骂错,你看你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都不陪陪孩子。”楼下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抱怨。 “好,我等一下就陪她玩。”国正说着,漫不经心的拿出了烟点了起来。 我拍了拍大海的胳膊,示意让大海安静一点。 大海似乎也明白自己过于激动了,这事情现在还是可控能谈的范围内。 我再度开口道:“你想投资我们,纯属投资的事情。我们不可能因此跟你与小文打成什么交易,我们来也并不是全是小文的事情。小文的事情可以先放一边,这井水是怎么回事?” 第186章 《我在白天贩卖夜晚》10(完) 男人身吸了一口烟之后笑着:“我不知道你们知道多少,所以我想先问问你们都查到了一些什么?” “村里的孤儿,小文是你女儿。小文妈妈死后,你就失踪了。”大海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男人点着脑袋站起了身:“出去说吧,有的事情我老婆也不能知道。” 男人带着我和大海下了楼,女人自然有所发现询问道:“国正,去哪?马上吃饭了?今天好不容易我让保姆休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我想露一手。” “我带他们两个去一个朋友家,朋友失眠我给他叫的服务。我刚刚在楼上说明了一下状况,我看要去一个小时吧?你们先吃,不行回来我自己热。”国正淡淡的说。 女人非常的不情愿,但也没有多说。 国正上了水务的车,我和大海也坐了进去。 有些不安,但没什么办法。 国正开着车,带着我们去往了海边。 鹿港是海边城市,所以这里的水转换机还会被要求供应给内陆的城市地区。 这一条国道,基本上来来回回的都是运送水的大罐车。 旁边还在施工,似乎要建造一条新的南水北调的线路。 将净化过滤的水往内部缺水的城市运输,从而省去汽运的成本。 车开到了水务公司的门口,保安直接抬起了杠杆。 保安只认车子显然根本不在意开进去的是谁,国正带着我们到了内部的员工停车位停好。 随后往里面走去,那是非常嘈杂的声音。 几十台机器正在运转,将海水抽上来之后通过一整个工厂走廊进行过滤。 国正带着我们上了二楼,这里可以俯瞰一楼的设备。 而且二楼只要关上门,隔音和减震的材料几乎能将外面的噪音消减到无法感知的程度。 国正笑着:“壮观吧?六年前我来到这里。那时候小文应该干出生满月,你们猜我在这里干什么?” 我和大海自然回答不出来。 国正做了一个动作,双手贴在一起合上之后打开。 “保安?”我反应过来。 “猜对了,文凭都没有,我能做什么?这个世界就是那么现实,我就是门口的保安。”国正说道这里长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身后的房间:“现在呢,这里的房间都是我的。” “因为你取了你老婆?”大海反应过来。 “这里是家族企业,鹿港最大的家族企业。也是现在联合国最大的企业。从彩妆到医药、科研、运输、食品、工业、点子产品、到如今的水务。谁能想到,大老板的女儿会看上我一个保安。她是他们家的三女儿,那时候他父亲一直在这里看着水务公司。因为这是新公司,又是未来最值钱的行业。所以她也因此一直来看她的爸爸,这给我制造了机会。我就是那个抬杆子的人,而我每一次看车子开进来都会下意识的去帮着指挥倒车。她可能是缺乏父爱吧,我很快就上位了。车间组长、车间主任、部门经理、部门总监、总经理、然后是ceo。三年时间,我爬到了最高位并成功结了婚。那天我就得到了这一家水务公司,并且成了形象代言。”国正说道这里摇着脑袋。 “为什么你越说越难过?”我不解的说。 “爬的越是高,就越能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我成为代言人的第二天,我才看见了那一份文件。文件里明确的指出了这些过滤后的水还会会带来什么疾病。那是根本无法过滤的水,其中的有害物质大多数来自日本当年的核废水排放。”男人解释道从手机里打开了当年的新闻。 我和大海此时才恍然大悟,那是日本投放的核废水。 但时间过于久远,在太阳伞之后水源枯竭从而开启的海水转化淡水。 “石油烃、多氯联苯、那些本来就是没办法过滤的水源,里面的物质根本没办法分离。轻则内分泌紊乱,重则神经错乱或者猝死。但如果公开这个事情公司倒闭是小事。这就意味着告诉所有人已经没有水资源了,这个时候如果大力开发地下水资源得到的结果就会是毁灭。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国家的概念了,国家都联合在一起成了联合国。知道这个事情真相的也只有部分领导级别的存在,和我们这些水务人员的高层。而我们会给富人提供有限的地下水,去确保优生优育。至于这里整个生产线全部自动化,没有人工就是怕被发现这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也将会被永久的掩盖下去。”国正解释道。 我和大海面面相聚,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我们想着怎么改变人类的睡眠质量,去预防可能发生的猝死。 但如果我们的方向望去都错了,最大的问题来源于水源呢? “这秘密永远不会被公开,当年岳父能看上我也是因为我是孤儿。如果哪天我说出了这个秘密,我可能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而我是孤儿,消失了也不会被人发现。你们做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太正义了。”男人说着打开了书柜,里面是一把水果刀。 我反应过来转头开门,才发现门居然被锁死了。 大海试着敲打着玻璃,才发现玻璃有几层厚叠加在一起。 房间里格外的安静,工厂则一直有噪音。 这一整个地方,形成了一个密闭空间。也就意味着我们死在这里,永远不会被发现。 我看着大海,大海从包里拿出了云梦机。 我自然明白大海想要干什么,但我配合不了。 国正冲向了大海,大海将机器甩给了我。 大海冲向了国正,将其按倒在地。 国正的匕首插入了大海的后背,而我拿着云梦机按在了国正的脸上。 我打开了机器,国正睁着眼睛一阵情况射入双眼。 国正发出了惨叫,而大海此时也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 国正推开了大海,随后开始摸自己的双眼。 什么都看不见了,国正大喊着抓着匕首对着空气一顿挥舞。 而我此时躲在角落不敢出声,我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放出了音乐扔向了墙角。 国正果不其然顺着声音朝着角落跑去,对着墙壁和手机的角落就是猛刺。 我偷摸摸的贴着墙走到了办公桌前,拿起了桌上的座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我说明了事情,随后俯身去看大海。 大海的面色煞白,但还醒着只是说不出话。 我们应约听到了警笛声,但这也太快了吧。 …… 一个月后。 精神病院的最里层,我被用拘束服所在床上。 太阳格外的耀眼,身旁就是没窗帘的窗户。 我旁边的床,大海昨天被治好带了过来。 我们嘴里都被塞着胶布,国正被抓的当天新闻却根本没有报道水务场核废水过滤的事情。 只是报道了国正因精神问题蓄意行凶的事情,水务公司并没有停运而是换了一个新的代言人。 而我们永远都想不到,大海制造的云梦机会成为我们每天用来镇定的工具。 门口的护士走了过来抓着云梦机笑着开口道:“好了,该睡觉了。” (未完待续) 《转,舍,离》 第187章 《替身》01 七岁,我有了自己的思想。 那种感觉,就好像可以不再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不再那么单纯了,开始能独立思考对错。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代替品。 或者说是多余的东西,有了哥哥就不需要我了。我是这个家庭的负担、累赘、或者吊车尾。 哥哥比我大三岁。 我什么都在用哥哥剩下的东西,我穿我哥哥用的球鞋、穿哥哥穿过的衣服、玩哥哥玩过的玩具。 我和哥哥同一天过生日,虽然按照爸爸的说法哥哥的生日是6月3号而我是6月29号,但过两个人生日铺张浪费不如一起过了。 一个大蛋糕,由我们两个孩子一起分。 母亲对她的做法有一套自己的说辞,美其名曰:“又不是不能穿,再买新的知道多贵吗?他在家里疯,你又不知道他衣服坏的有多夸张吗?别抽烟,你给我滚去外面抽。” 没错,母亲似乎一直是怎么想我的。 我的童年,几乎一直被关在次卧里。 门是双向的把手加钥匙孔门锁,有钥匙就可以从里面或者外面自由打开。 出不去的时候,我就只能在小小的房间里。 在床上和地板钻上钻下,哥哥跟我说过奥特曼的故事。 并把他的玩具箱交给了我,而我则在房间里脑补自己是奥特曼打怪兽的桥段自娱自乐。 这里什么都有,又什么都不好。 家里常常没人,次卧锁住了之后就只有一个尿盆。 粗心的爸爸会时常忘了给我倒水和放小零食,导致我一天都又渴又饿。 晚饭大家都聚在一起,我总是吃的特别的多。 我的一天也因此变成了早饭和晚饭,中饭只能饿着。 还好,哥哥总会迁就于我。 家里常常没人,父母都去上班去了。 哥哥会去一个叫学校的地方,而我只能呆在家里。 爸妈家常常有访客,都是来送礼的。我知道爸妈是科技园的教授,哥哥和我显然也都继承了着优良的基因。 哥哥也一直说他上的是学校的提高班,我也想去学校但我只能在家里。 我没上过学,但我知道我很聪明。 那天吃饭的时候我偷偷拿走了妈妈梳妆台的发卡,因为哥哥跟我描述过坏人用发卡开锁的电影桥段。 白天没人了之后,我就会试着用发卡去开门。 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锁眼被我磨的一塌糊涂但总算打开了。 那天之后,我的次卧就是一个摆设。 可以从外面锁门,但在房间里面只要塞入两根发卡在锁眼处交叉起来。然后像是钥匙一样一扭,就能打开。 但爸妈从不知道,他们很少进我房间。 进来也不过是换水和尿盆,然后关上门从外面反锁。 靠着发卡,在白天我总算也可以在家里到处活动了。 活动范围大了一圈,但我知道所有的东西都要保持一致。 我开始进出主卧、书房。 书房有很多的书,整整三面。 我想起了哥哥说的读书,我会偷偷拿一两本书藏在次卧。 哥哥的字典成了我学习的唯一途径,还好他曾经教过我如何识字。 开始我只能半年肯掉一本书,每一个生僻的字我都需要翻越字典反复查看并猜测。 但后来我开始认识了文字之后,我啃书的速度越来越快。 半个月一本、一个星期一本、再到一天一本、一天两本。 时间飞逝,转眼我十五岁了。 爸妈说哥哥去了一个叫大学的地方,可能有几年没办法来看我。 哥哥的卧室被空了出来,哥哥卧室的电视被搬到了我的房间。 从此以后我多了个娱乐项目,那就是看电视。 但爸爸用了童锁,电视显然只能有两个频道。 儿童动画片和动物世界。 爸爸以为自己设置的童锁很精明,但他不曾想过我早已经过了看电视的年级。 平时我会开着电视机发大声音做掩护,然后偷摸摸的继续学习。 而电视的童锁,居然是回答加减乘法的问题。 爸妈可能真以为我不会,但对我来说相当简单。 我会在爸妈不在的时候看看电视和其他频道,但一个月我就厌倦了。 没有营养,电视里的广告显然都是骗人的。 电视里说的新闻,仔细听也都知道是对国家有利的内容。 电视里的专家,说的也都是没有依据的废话。 电视我看腻了,书房的书我也已经啃完了。 书房的书懂了里面的六成左右,更多的需要实践研究才能知道对错。 还有的记不住,但是再次翻看就能想起。 爸爸书房的电脑成了我下一个目标,有密码确实很难办。 我记得两年前看过一本电脑维修的书,在书房找到后我就学会了从安全模式读取密码。 密码居然是哥哥的生日,这一点有些让我意外。 电脑确实比电视好用,麻烦的是每一次使用完毕书房和电脑里的设置都需要还原。 我在爸爸的电脑里看见了爸爸正在研究的东西,关于克隆。 我这里没有相关的书籍,但我将克隆一词在浏览器打开克隆:无性繁殖技术。 克隆是指生物体通过体细胞进行的无性繁殖,以及由无性繁殖形成的基因型完全相同的后代个体组成的种群。 别说,十五岁的我看见这个百科资料的时候是麻木的。 但我细细一想放弃了这个年头,我长得不像我哥。 也不是很像爸爸妈妈,书桌里就有爸爸从小到大的相片。 我会怀疑,但我明白我不是他们的克隆。 但我也无法认定这个事情,和我有没有关系。 我开始查找资料,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几乎都在查看克隆有关的内容。 1952年,罗伯特和托马斯成功地克隆了北方豹蛙。 1963年,中国科学家童第周通过将一只雄性鲤鱼的遗传物质注入雌性鲤鱼的卵中从而成功克隆了一只雌性鲤鱼。 1996年,著名的绵羊多莉,死于2003年。 1998年,夏威夷大学的鼠。 2000年,苏格兰叫pll的猪。 2003年,叫普罗米特亚的马。 2017年,中国叫中中的一只猴子。 从两栖动物到哺乳动物,再到越来越接近人类的猴子。 这里是妈妈的衣帽间,我看着镜子陷入了沉思。 《转,舍,离》 《替身》02 我们家没什么镜子,妈妈的衣帽间就是唯一让她臭美的。 脚步声从门口传来,随后是遗传要是的噼里啪啦声。 我连忙关上了衣帽间的门,冲出了房间并关上了一路过来的门。 我冲入了我的次卧,将门关紧。 几乎是同一时间,大门打开了。 我从桌上拿出了一面碎掉的镜子,这镜子是妈妈扔在垃圾桶里被我捡回来的。 我靠着碎掉的面装镜在下方的门缝去观察回来的人,是手忙脚乱的妈妈。 妈妈嘟囔着:“身份证怎么落在另一个包里没拿呢,奇怪了今天。” 此时我才想到电脑还没有关,我心里瞬间一凉有些不知所措。 妈妈进来之后就冲入了衣帽间,而我只能拿出发卡再度打开了次卧的门。 我蹑手蹑脚的出来冲向了书房,电脑如果正常关机肯定会发出声音。 我试着拔下了插头,随后将插头插了回去。 书房跟主卧只隔着一堵墙,此时我听到了妈妈念叨着:“什么味道?” 我瞪大着双眼自然是明白了,我闻了闻自己的身上。 太久没洗澡,我身上一直有股味道。 平日里我算好了时间总会提早一两个小时离开,但今天我没想到妈妈会突袭。 而且看妈妈的样子,应该也是有意外的状况。 此时妈妈的脚步声传来,我自然冲出了书房。 妈妈出主卧的时候,我刚好一个滑铲进入次卧。 我关上了次卧的门,而妈妈的脚步声一直在远处反复迈步。 我用碎掉的小镜子再度看了一眼,妈妈果不其然在每个房间都进去闻了闻想确定自己的判断。 所有的房间看完,妈妈缓步走向了次卧。 我钻入了床上,闭眼装睡。 我假装打着轻声的呼噜,关门声再度响起。 但我还是继续大着呼噜,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远。随后出现了关门的声响,我才能确定妈妈出了门。 我被盯上了,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 当天晚上睡觉,爸妈都进了主卧。 我偷偷的打开了我次卧的门走入了书房,我随后拿了个纸杯撕开了一个洞贴在墙面之上偷偷的听着主卧发出的声音。 哥哥去大学了,房间里也只剩下了我和爸妈。我不怕自己被发现,我的速度足够在爸妈出主卧前跑回次卧。 我听见了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老公,我怀疑乔克自己能出来。” “什么嘛?早点睡吧,怎么可能呢?” “不是,我闻到我衣柜里好大的一股味。我就是怀疑,要不我们装个监控看看?” “好,你怎么一说。我今天回来电脑打不开了,搞了半天一条内存烧了。拔下内存就好了,也有些奇怪。要不就听你的。监控装在哪?” “对着次卧的门就可以了,然后搞个感应进出就会提醒的那一种。” “那好吧?我给你起来看看然后下单。” 我在书房听到了这一系列的对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不对劲。我捏紧了水杯,踹到兜里走出了书房。 三天后一个晚上?门口出现了电锯声。 我试着敲门?爸爸打开了门笑着看着我随后拿着监控爬上了梯子:“乔克,吵到你了吧。马上就好了?不要急。” 我指着天花板上远远的摄像头询问道:“爸,那是什么?” “哦?最近有老鼠。妈妈老说家里有股味?检查灭鼠的设备。没事,你帮我个忙去拿一下那边的螺丝刀。老鼠出现,它就会跟着看过去。” 我点着脑袋,走向一旁去拿螺丝刀了。 平日里我只有饭点能出来吃饭?但我现在明白有了这个玩意平时也就不能出门了。 但我显然不会坐以待毙?拿螺丝刀的时候我在桌上的咖啡盒里拿了两袋白砂糖。 第二天一早,爸妈出了门。 监控此时就对着我次卧的大门,而我则撕开了白糖控制着分量撒了一点在门缝上。 我明白多了的话,老鼠没吃掉会被父母发现。 随后蹲下身子朝着门口一吹,白糖一颗颗的飘洒在走廊之上。 监控自然没有发现?但不到一会儿老鼠就从杂物间跑出来了。 老鼠在地板上撒欢,舔着白砂糖的颗粒兴奋的不行。 我在撕开一堆堆成了小山在门缝内?很快老鼠就到了白糖堆处。 此时我付下身子,用眼睛望着老鼠。 老鼠吓了一跳?开始乱窜躲会了杂物间。 一个上午的时间,我反复的重复这个动作。 并且我控制着手里的糖包?不断的吸引着大灰耗子不断的过来。 大灰耗子似乎也发现了我根本没办法伤害它?开始越来越大胆。 但大灰耗子始终不敢越过门缝?才能让我不断的勾引它过来。 我知道这摄像头有门外检测的功能,一早上不停发出提示的话我想爸爸应该会厌烦。 期间我的镜子一直插在门缝里,让我可以换贴着房门就看见摄像头的一举一动。 最开始,老鼠每一次经过躲会杂物房摄像头都会跟上一段距离看到杂物房。 然后摄像头会继续调回来看次卧,此时我并没有靠这一点转头的间隙出去。 这样太冒险了,我不断的重复着希望得的另一个结果。 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摄像头已经一动不动了。 我手里的糖包已经所剩无几,但我想我已经得到了我的结果。 看了一个白天老鼠的爸爸,关掉了监控感知的功能。 我试着打开了房门,监控此时看着我、我也看着监控。 我继续往前走,监控并没有跟来。 我看着天花板上监控的线,果然从空中一直连入了书房。 我走到了书房,看着USB的接口就插在上面。 打开了电脑点开了软件,这软件会将每一分钟保存一个视频。 名字则是时间,类似于:2020/11/1511:26。 我出门的视频老爸的手机没接收到,但显然也被记录在了电脑内。 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每个视频都有文件夹的名字。 我将同样的画面提前备注好时间点替换掉我出门的视频,双击点开虽然是重复的视频画面。 当然摄像头一直对着门,画面本来就是重复的。 至于我回去的视频,我看着电脑上的时间跟墙上的钟表对应好。 比如现在是下午四点五十,我提前复制出了四点五十五到五点的五段重复视频。然后将视频标记为只读。 这样哪怕我关掉电脑,只要在四点五十五到五点走入房间就不会有问题。 拍摄下来的画面会保存入电脑,但因为名字一样会进行覆盖。 但原本已经在的文件为只读,只读的画面只能读取,不能修改也不能储存覆盖。 那么画面就会消失,从而保存下来的就是提前复制出来的画面。 我尝试了一下,这一招果然有用。 我清理了走廊的白糖,并且继续去设置电脑。 去掉上一次标记得只读,留下这一次回去的只读。 显然我又得到了进出房间的权限,但我以后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需要做的更加谨慎。 《替身》03 晚上爸爸先回到了家,而我早已在床上躺好。 我能听到爸爸在杂物间翻腾的声音,想必是抓老鼠去了。 我敲着门,爸爸打开了门:“乔克,你来帮忙。我就说家里有老鼠,你拿着扫把去另一边帮忙堵着。” 我点着脑袋,抓过爸爸给的扫把开始帮着堵门。 “你帮我看着门口它有没有出来,我在里面把东西都翻一遍。”爸爸说着开始了行动。 爸爸忙活了十分钟热的脱掉了外套递给了我:“你帮我拿着,里面真的是太闷了。” 我抓过了爸爸的外套,伸手到了内兜摸到了手机。 解开锁屏,六位数的密码。 跟电脑的一样,我尝试了一下就打开了。 此时的爸爸还在房间内捣鼓老鼠,而我打开了APP。 我看了一眼设置之后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设置的开关此时是关着的。 我进行了微调,将全天提示改为了定时提示。 上午十点监视到下午三点,在从下午四点到早上九点。 设置完毕,我还估计添加了几个时间作为掩盖,但都错过了早上九点到十点、下午三点到四点的时间段。 这个时间段刚好是上班出门一个小时后和下班一个小时前。 也就以为这只要算准,世纪加上修改电脑内的内容。那么就不会有人知道我离开过房间,哪怕有监控也能不攻自破。 设置完这些的我,将手机塞回了大衣。 又过了十分钟爸爸气喘吁吁的走了出来:“有个洞,通到隔壁去了。这事情估计要跟隔壁的说一声才行。光我们家没用,再等等隔壁下班了我去说说。” 我点着脑袋,将爸爸的大衣交给了爸爸。 爸爸笑着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之后放在了桌上去了书房。 “那么爸爸,我回房间了。”我走入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爸爸显然是去看监控去了,想看清楚那只老鼠为什么不断的从次卧门前进出,说不定还想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出来过。 但这根本得不到效果,爸爸去了厨房做菜。 妈妈回到了家,爸爸再度开门让我出来吃饭。 爸爸自然说了闹心老鼠的事情,我看了一眼妈妈。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妈妈不相信或者带着怀疑,但妈妈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答道:“明天把洞填了吧,也不用找隔壁事情了。” 爸爸点着脑袋,不再说话。 而我若有所思,老鼠洞确实是个好东西。 我跟爸妈的主卧隔着一个书房,而房间早些年建造的只有一层强制和水泥墙。墙面我早些年就已经知道了不堪一击,我开始了我的计划。 早上九点到十点从房间出来,晚上三点到四点回房间。 其他的时间,我开始砸起了墙。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我成功的打通了书房到主卧的墙壁?故意做成了跟老鼠挖洞一样的效果,但我挖开这些洞显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将手里的听筒埋进去。 我用两个塑料水杯制成了听筒?中间用三根鱼线固定。 这些鱼线走书架的下面过,巨大的一整面书柜刚好全部隐藏。 鱼线拉直之后?声音从主卧发生震动就可以穿过一整个房间进入次卧,也就意味着主卧说什么我都听得见。 一个偷听主卧的设备做好了?而这个设备还有一个好处。 自己这边的塑料杯是硬的?而主卧的则是软塑料。 如果被发现,我可以第一时间拉回来。 将偷听的设备拉回来之后,完全就是几个老鼠洞了。 搞完这个设备之后,我开始了偷听计划。 每天爸妈在主卧?直到睡觉前我都会偷偷听听看他们聊什么。 为了能把内容记录下来?但又为了如果爸妈突击检查真的发现不会知道。 我开始用左手,写反字并且大乱排列顺序。我开始大幅度的使用韩语、日语、泰文单词穿插。 我写的东西只有自己能看懂,而我也记录下了父母平日里的聊天内容。 并且每一页都会故意胡写乱画一两页纸,然后高学历的父母看一两页就觉得没有意义。 撇去那些不能听的东西,爸妈在一起说的最多的也是工作上的事情。 渐渐的我听出来了爸妈的工作性质?妈妈在大学里教书并且使用大学的实验室帮助学生们完成论文。 如果有学生成绩特别的好,妈妈就会把学生培养到爸爸那里继续研究。 所以爸妈的关系?更像是领导或者延续的关系。 但爸爸很少讨论他的工作,我能听出也是在学校里。 并且能听出爸爸上面似乎还有领导?而领导上面应该还有老板。 “小陈挺不错的,但不懂变通。我就让他毕业了?去你那边也是累赘。” “可我这边还缺个人?你尽快安排吧。” “对了?最近我还是觉得乔克有点问题。要不找个借口,把他送去学校吧?” “不是消停了能有一个月了吗?” “可我老觉得,老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劲。老觉得我说什么他好像都知道,就像是能看穿我似的。是我心里的蛔虫,让我觉得发毛。” “怎么?你这一丝难不成他在偷听?他哪有这个本事。你真害怕,要不我带他去看看多动症?我看他最多是有点多动症,你被怎么成天关着你也会有的。” “把人请到家里来看吧,实在不行开一点镇定的药。每天管他几个小时算了,怎么样?” “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担心,一个学都没上过的孩子而已。你肯定是带入你自己的想法进去了,她没你那么聪明。我哄得还不是一愣一愣的,明天我来吧。” …… 第二天爸爸真没去上班,还好偷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然我按照以往的时间出门就会被发现,我看着爸爸请来了一声。 医生带着手提箱出来,打开是一个显示器。 医生让我哦看着显示器,显示器上是一个横竖的十字线。 十字线上跳动这一个绿点。 “你看着绿点,一直得看着。”医生开口道。 我大概能明白,那是检测注意力的。 我故意看一会儿撇开、看一会儿撇开。甚至大幅度的跟着扭头,然后将目光看向远处。 箱子的银色反光处,我能看见医生摇着脑袋。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没救了似的。 《替身》04 医生摘下了眼镜摇着脑袋,爸爸拉着医生到了隔壁。 两个人窃窃私语的聊着什么,医生不知道怎么开口。 爸爸指了指次卧:“乔克,自己进去。” 我无奈的跑回了次卧关上了门,我思考着那个角度。 偷听主卧说不定能听到什么,我开始蹲在墙角贴上纸杯。 “孩子没事,我给开药就好了。确实有多动症,当然治疗上你们也要配合才行,约束其行为,教导其专注力。不过你们孩子真帅啊,长的像那个啥?”医生解释道。 “大明星杰克是吧?亲戚间了都怎么说他。对了,有没有什么安神的药。或者安眠药?”爸爸询问道。 “这怎么了?”医生不解的问。 “哦,没事。我老婆时常说自己睡不着,我想给她备一点。安神镇定的家成,您看这个够吗?”爸爸笑着。 “这,有这东西好说。那我偷偷帮你搞一些吧。我到时候给你叮嘱分量,你老婆多大了?”医生询问道。 “四十了,那个我顺带问问啊。过量了会怎么样?”爸爸尴尬的笑着 “多了对身体不好,太多了要催吐。别乱吃药,那下午我让同城送来。”医生说着声音渐行渐远。 “我送送你,我顺带问问。我儿子,大儿子读大学。十八岁的样子,如果他也吃的话,是不是和我老婆计量一样?吃什么计量比较合适。”爸爸说着送走了医生。 以妈妈的借口要安眠药和镇定剂,再以哥哥的量询问我可以吃多少? 我无奈的笑着,但今天出门的机会已经没有了。 被关在房间里,我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想法。 至于我长得像什么杰克? 杰克是谁? 爸爸的回答是亲戚们见了都那么说,我可从没有见过什么亲戚。 也就意味着从来没人怎么说过,为什么爸爸要说这样的谎言? 一切的疑点都让我怀疑,但我现在显然没办法知道愿意。 我思考着明天这个时候在动身,查一查这些东西。 晚上妈妈回来吃饭,我望着爸爸询问道:“爸爸,我生病了吗?” 爸爸点着脑袋:“医生来看病的,他说你有病你就肯定有。” “那我是什么病啊?”我询问道。 爸爸尴尬的笑着:“注意力的问题,我们也想你健健康康的。吃药就对了,晚上我给你送药。” 我点着脑袋回了房间,我翻找着我藏在床底下的宝库。 我会在这里藏一些小东西,小的自封塑料袋。 只有五毛钱硬币大,是当年爸爸淘宝纪念币时留下扔到垃圾桶里的。 当年没什么玩具我就留下了,我不知道这些药的副作用有多大。 但我想着能不吃就不吃,而我知道胃是没办法吸收塑料的。 试着吹起,按紧确定不会泄漏。我将塑料袋含在了嘴里。 半个小时之后爸爸就来了。 爸爸拿着一杯水和药丸。 爸爸将药递给了我:“吃吧,这里三颗半?吃下去就好了。” “要吃多久才能好?”我询问道。 “一个星期?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快吃吧,张嘴。”爸爸笑着。 我伸手拿过了爸爸的三颗半小药丸塞入嘴里?三颗半药丸进入嘴巴。我用舌头舔入了塑料袋内? “你在干嘛?”爸爸询问道。 “药有点苦。”我说着成功套入之后用舌头一撵封口,伸手朝着爸爸要了水。 爸爸递来了水?我将整个塑料袋冲水到了肚子内。 “张嘴,我看看。”爸爸询问道。 我张开了嘴巴:“啊。” “乖?早点睡觉。”爸爸说完离开了房间。 “爸爸?我咳,你能多给我留一点水吗?”我询问道。 “成,那我打一壶给你。” 爸爸走出了房间,片刻拿来了一壶水。 而我已经躺在了床上假装睡觉。 爸爸放下水之后离开?我明白必须要快点拉出来。 肚子受凉就容易拉稀?我试着将水打湿贴在肚子上。 并且敞开了肚皮,等待了片刻就有了反应。 我去上了厕所,效果不错拉出了塑料袋。 看着里面还没有消化掉的药,我将其取出找罐子放了起来。 放起来总有用,我试着去偷听主卧。 “孩子睡着了吗?”妈妈询问道。 “吃了药?沾床就睡着了。”爸爸解释道。 “拿就好,但是这样子能关多久啊?”妈妈有些不安。 “也是?我也想问什么时候能好。你现在越来越怪了,一回来就觉得乔克不对。”爸爸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让乔克一直吃安眠药也不成。要不找个地方租出去给他住?要不就找个借口关大学里算了。”妈妈思索着说。 “要不在等一个星期?在几天我们儿子不就回来了吗?”爸爸解释道。 “成吧,今天早点睡吧。”妈妈说完我听到了翻身的声音。 此时我的肚子又叫了?无奈的跑去厕所。 窜稀很难受?这药每天要是这样一个吃法也早晚虚脱。 路桥思考着要解决盯梢吃药?与此同时还要查一查杰克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爸妈去上班了。 我离开了房间坐在了电脑面前,设定好只读的画面和复制的内容。 我开始查询杰克,打开看了一眼杰克的样子我吓了一跳。 我此时下意识的跑向了妈妈的衣帽间,果然我跟起长的一模一样。 非要说有什么区别,对方皮肤很白,而我的皮肤是亚洲人的肤色, 我跑会了房间,查看了一下这个杰克。 是个非常出名的演员和歌星,我发现了一些细节。 杰克的艺术照内,眉毛内侧有一颗痣、耳朵上也有。 我连忙再度跑去了妈妈的衣帽间,同样的位置我居然也有一样的痣。 我此时才明白为什么我长的不像父母,我能确定我跟这个杰克肯定有关系。 我再度用电脑查了一下,学了一下网上魔术的手法。 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去抓,小拇指和无名指夹住往嘴里送。 我试着用塑料袋内的三颗半药丸练习,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网上爸妈回家,吃完饭后开始让爸爸检验我学的像不像样。 当着爸爸的面用手法掐住了药,吃完之后喝水张开了嘴。 “对了,你哥哥下个星期放假回来。”爸爸说完嘛满意的走了,我也松了一口气。 我放好了药,明白妈妈的疑心病来源于在自己的衣帽间闻到了我的味道。 所以要让他放心的话,我还要想些办法。 《替身》05 (人难受,错别字未修。虽然我修不修错别字都多,将就看。我是04年1-28号的眼药水,过期了十六年,然后用完了一瓶,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我现在眼睛很疼胃也不舒服,可能是感染。反正各种难受,不好意思了。) 每个星期的服药成了日常,开始我还会问问什么时候能结束。 但一个星期之后我就几乎已经放弃了,我曾经看见爸爸带着药过来。 那一是一大罐子药,看着计量估计每个一两个月吃不完。 但一直跟爸爸表演估计也很困难,总有一天会被识破。 我选了一天,打开了爸爸的维C药片碾成了粉。 我一颗颗的将三个胶囊拧掉,用棉签捅的干干净净换成维C。 倒出来的药物粉末我不知道如何处理,全部装在了维C的小瓶子里。 就这样我撞了满满的一瓶,解决了接下来至少两个月的药量。 我自己也做了记录,确保计算到药量位置。 三颗半的三颗我都能解决,半颗是药片。 一半装在药盒内,这玩意我暂时想不到办法。 但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此时脚步声再度传来。 我十分的紧张,因为我设定好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出,下午四点回。 在这之前不管什么时候,我只要回到房间就会发生一个事情。那就是被摄像头记录而下,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被记录了就代表被发现了,我开始关掉电脑并蹲在了书桌下方。 回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哥哥。 哥哥横着流行歌曲,打开了门。 第一时间兴奋的冲向二楼我的次卧,试着敲了敲门喊我的名字。 但我显然没办法回答他,此时的哥哥自言自语的嘟囔着:“睡着了?” 我知道哥哥没有我房间的钥匙,正当我松一口气的时候哥哥去了厨房拿了喝的在大厅看起了电视机。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现在两点,时间一分一秒的去往了三点。 但四点前如果我回不去自己的次卧,就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被发现。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现在要从书房去次卧就必须经过主卧。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没有什么办法。 此时的哥哥去上厕所了,我能听到哥哥在厕所里玩着手机。 我走出了书房,次卧的摄像头四点才会失灵。 而此时才三点五分,这也就意味着哥哥这一趟厕所回来。之后如果再也没有动作,那么爸妈会来我就会被发现。 我看着哥哥桌上的果汁若有所思,我手里有一拼都是镇定和安眠药粉成分的维C瓶。 把哥哥药倒,只要他晕了我就有机会跑出去。 无奈的我拧开了维C的瓶子,倒入了果汁当中。 我不知道计量?原本只打算倒一点?但一激动一瓶盖就进去了。 但我反应过来,一个胶囊内的分量不过指甲缝多的时候显然已经迟了。 我听到了厕所的冲水声?我连忙用手指搅动了一下就跑开了。 显然我没有办法给哥哥换一瓶新的果汁?没有这个时间。 我只能跑回了书房躲在了门后等待着,此时的我开始害怕。 哥哥不喝我就死了?但哥哥要是喝了过量会如何? 我听到了玻璃杯从台面拿起,喝果汁的声音和放下的声音。 我等待了十分钟?等我出来的时候看见哥哥倒在了沙发上。 我打算卡点冲入次卧?但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去摸了摸哥哥的鼻子,才发现哥哥没了呼吸。 我心凉了半截,但我知道我不能被发现。 我开始思考要怎么做,什么都不做显然是最不合适的。 首先哥哥的胃里现在肯定有残留的药物成分?如果只是喝了果汁死了尸检发现了药物成分。那么肯定证明是他杀?那么次卧里肯定还有个我就成了嫌疑人。 我只能想到一个办法,我开始将维C回灌入我的我吃的药丸里。 我灌了一半,就已经到了四点。 我知道四点五十之前我必须进入房间,不然就会被发现。 无奈我只能拿着另一半带维C的药丸冲入了马桶。 我将一半带有药物的药丸,拿了即可塞在了哥哥的手里。 剩下的药品放在了桌上?让其看起来像是找到了药物之后喝药自杀的。 为了让现场看起来更像自杀,我将药品倾倒在桌上。 用哥哥的面部指纹解锁了哥哥的手机?在爸妈眼里我不认识字。 但我用哥哥的预期在留言板里写了一封遗书,表示自己虽然成绩好但一直得不到爸妈的关怀。活着没有意思之类的内容?随后将手机放在了哥哥的身旁。 将现场布置完毕,时间来到了四点五十。 我冲回了房间?我明白这一切做的都天衣无缝?唯一的问题就是只读画面。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警察真的查起来?电脑上监控画面内会有六十个带有只读的一分钟小视频。 只有这个才能怀疑到我的头上,我将床底下这些年收藏起来的小物件全部摆放在房间的各处。 让他们看起来不在起眼,第一次爸妈拿来没吃下的药物此时就在我的面前。 我倒了一杯水将其喝下,很快我的困意就来了。 我躺在床上睡着了,我有一定的概率会被发现。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做的是对是错。 等我醒来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睁开眼,起床。靠着镜子从门缝内望出去,我什么都看不到。 床上似乎什么都没有,而到了饭点也不见爸爸妈妈。 我赶到很奇怪,但显然这只有一个可能性。 爸爸回来之后发现了哥哥得尸体,之后跟妈妈一起处理了尸体。 所以现在还没有开饭,而爸妈去哪了? 我又等了足足一个小时,此时爸妈才狼狈的回到了家。 两个人看起来精神紧张,我敲打这门大喊着:“爸爸我饿了。” 此时爸妈才反应过来晚饭还没有做。 妈妈点了披萨,半个小时之后外卖小哥送来了披萨。 爸爸打开了我的房门,我走出了房门。 爸爸笑着:“今天太忙了才回来,所以我没来得及做晚饭。” 我点着脑袋,试探的说:“对了,我下午好像听到哥哥敲门的声音了。” 我说完之后,爸妈的眼神都变了。 爸妈四目相对之后,爸爸笑着:“哥哥回来了吗?我这什么都没看见呢。应该是没回来吧?” “哦,我下午都在睡觉。我也是迷迷糊糊的,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我尴尬的笑着,吃了两块披萨回了房间睡觉。 《替身》06 回到房间的我感觉到各种不对劲,但显然也不能说出来。 按道理,哥哥死了最伤心难过的应该是爸妈。 而此时的爸妈却似乎故意在隐瞒哥哥死亡的事情,这事情显然不合常理。 当然因此我要赶到庆幸,我所做的事情都让爸妈隐藏了。 当天晚上,爸爸没有给我吃药。 感觉到不对劲的我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事情我知道为什么。 晚上偷听爸妈的主卧,只能听到妈妈的哭声。 爸爸始终一句话没说,妈妈想说什么但都是哭声。 第二天爸妈就去上班了,我准时在出了房间。 出房间的第一时间我去了书房打开了电脑,销毁痕迹的同时我想起了什么。 昨天晚上我在四点回到房间睡觉,醒来的时候八点左右。 我睡了四个小时,而爸爸应该在五点回来。妈妈则是在六点,那么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我打开了四个小时的视频,四点的视频全是我的作假视频。 五点二十爸爸回到了家,当然这些我都只能从开门的声音听出来。 随后是喊哥哥的名字,发现没回应之后时间脚步声。 之后是呐喊声和哭声,然后是打电话给妈妈的电话声。 妈妈在半个小时后回来,比起平时回来的早了很多。 之后是争吵,摄像头的麦克风有点差劲听的不是很清楚。 此时的画面,可以看见爸妈走入了次卧我的房间。 爸爸手里拿着药瓶,但妈妈手里拿着水果刀。 那是厨房的水果刀,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水果刀在厨房,不可能是随手拿起来的。 也就是说有了想法才去拿的,那么就可怕了。 妈妈看样子是把这事情怪在了我的身上,就算她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显然都想拿我垫背。 果然画面内,爸爸拦住了妈妈。 “别犯傻了,不是他干的。你收起来,你交给我。”爸爸制止道。 “不是这些药,我的儿子也不会死。”妈妈撕心裂肺的大喊。 “你杀了他,儿子也回不来了。不如安心把钱赚了吧,还有三年,三年时间一切就都赚回来了。”爸爸大喊道。 “儿子肯定是知道了事情,所以才会吃了药自杀的。”妈妈此时泣不成声。 还有三年?三年后我十八岁? 十八岁把钱安心的赚了? 哥哥知道了我的事情?才自杀的? 人是怎么死的我自己清楚,但妈妈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管这说的是什么,此时的爸爸拿下了妈妈手里的刀。 我心中疑惑越来越大,但显然爸爸妈妈都藏着秘密。 我看着爸妈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之后就是自己醒后敲门点披萨了。 这一切到这里成了回环,我知道的事情不多。 秘密显然藏起来的更多,我第一反应想到了哥哥。 我走去了哥哥的房间?两个次卧。 哥哥的次卧明显大了不少?吉他、电脑还有个小的书架。 哥哥的房间平时我基本不来,此时站在房间里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起了什么?哥哥似乎有写日记的习惯。 我试着翻找?终于看见了藏在书柜里的日记。 我翻看着日记,内容几乎都是锁事。 谁会在日记里写真事?显然没有了线索。 妈妈的话语的意思?难不成是因为最近妈妈跟哥哥说了什么? 所以日记里是根本不可能有线索的,真正有线索的就是哥哥身上了? 哥哥带来的书包乃至哥哥的手机都已经消失了?处理到了哪里估计只有爸爸知道。 反应过来?妈妈可不可能唱着哥哥的什么东西做纪念? 我走到了主卧,妈妈的梳妆台被我依次打开。 什么都没有发现,正当我思考着能不能在衣帽间发现什么的时候。 我打开了衣帽间的柜子,瞬间我感觉到了艺术白光在衣帽间的角落闪烁了一下。 那是闪光灯?我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我再次起身走过去?我才发现角落的衣柜缝隙里防着一台数码相机。 而数码相机的一段连同着远处的拉杆。 拉杆一直延伸到整个衣柜的后方,我仔细一看才发现拉开衣柜这个相机就会拍照。 但幸好糊涂的妈妈忘记了关闭闪光灯,这数码相机在暗光的状态下自动选择了补光。 我开始将数码相机拿下来,删掉了里面的照片。随后我将线完全连接好,之后开始查看衣帽间内有什么东西。 果然衣帽间的手势柜子里?我看见了哥哥的手机。 之前用哥哥的指纹进行了解锁,但此时我却无法解锁哥哥的手机。 我只能换一个办法?我看见了哥哥的手机卡还在手机内。是不是能通过里面的电话号码得到什么线索? 我拿着爸爸的手机跑入了书房,用取卡针将哥哥的手机卡取了出来。 我想起了爸爸的书房柜子里有几部老手机?爸爸是那种手机狂魔。 一出新手机就会立刻更换,我找到了爸爸的一台老手机。 iPhone5c?我试着将卡插入其中开机。 哥哥的手机密码我不知道?但爸爸的我却一清二楚。 重新开机之后?我进入了带有哥哥手机卡的手机。 里面的电话号码是哥哥的,但其他的都是爸爸的。 我有想过,靠手机的验证吗找回一些APP。 微信需要好友认证,其他的也一律需要填写问题。 我看着哥哥填写的提问,都是我小学的学校叫什么,我的第一台电脑是什么牌子之类的提问。 很可惜我没上过学,我也不知道哥哥的大学生活。 所以在这上面我完全碰壁了,此时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是:你怎么不会我消息了,你外面有人了? 我看着短信的内容,第一反应难不成是哥哥在外面认识的女朋友。 男女之事我不太懂,但我知道这说不定是个线索。 我连忙回复:手机掉水里了,才联系到你。 立刻有电话打了进来,我吓了一跳挂掉了电话。 短信再度发了过来:为什么不接的我电话? 我只能回复:这是爸爸的手机,坏的。我的临时手机,手机修好了就给你打过去。 我思考着,此时跟我发短信的这个人说不定有机会。她如果真是哥哥的女朋友说不定知道解锁密码,只要我能骗到她说出来我就有机会看看哥哥的手机里到底有什么。 我将哥哥得手机放回了衣帽间,随后将衣帽间恢复原状。 拿着爸爸的5c,下午四点我躲回了自己的次卧。 我开始跟电话里的女人发着短信,用我觉得哥哥会用的口吻进行聊天。 《替身》07 哥哥的口吻我真的描述不来,早知道就装成维修人员直接询问对方知不知道手机密码了。 但此时已经用了哥哥的身份,就只能继续伪装下去了。 显然这有些困难,我想到了哥哥的日记。 那些日记晚上是用来应付老师的流水账,没有营养但我能确定那就是哥哥的说话方式。 没拿到哥哥的日记之前,我也不敢说太多话。 女人不停的狂轰滥炸,我只能发消息:在陪弟弟,明天跟你聊。 女人发到:那好吧,手机快点修好哦。我想跟你视频聊天了,宝贝。 我明白修手机最多只能拖两三天,也就意味着两三天内我必须要搞定询问出哥哥的女朋友知不知道哥哥的手机密码。 同时我也明白,妈妈似乎对我有警觉了。 就像是今天,这个数码相机要是没发现的话自己就已经暴露了。 晚上的时候爸爸并没有发现自己少了手机,晚饭是爸爸自己做的菜。 一切回归了正常,我能看出妈妈有些问题。 但显然这些事情成了秘密,大家都不会说出来。 我在思考过些日子学校会不会给爸妈打电话,打了电话爸妈该如何解释。 吃完饭,我回房间。 回去之前我看着爸爸:“爸爸,我的药昨天好像没有吃?” 爸爸听到我的话,吓了一跳尴尬的笑着:“那些药以后不吃了。” 我明知故问的询问道:“为什么不吃了?” 爸爸摇着脑袋:“因为病好了呀。” 我点着脑袋回了房间自然没有多问。 回到房间的我发现了爸爸的5c在床上闪着亮光。 吓了我一跳,忘了收好。 信号我知道如何静音,否则真的会出问题。 没有未接电话,但是发来了两条消息。 似乎是彩信,还有女人发来的消息:你爸爸的破手机能收到彩信吗? 第二条则是彩信,是女人的几张照片。 有和哥哥的自拍照,当然也有女人自己的照片。 其中还有一张福利照:并附属上快回来哦,我想你了。 我对照片内容不敢兴趣,但我明白哥哥是回不去了。 我一边偷听爸妈的主卧,一边思考着如何解开哥哥的手机。 爸妈今晚又是一夜无话,妈妈则一直在哭泣。 到了晚上就哭,想必妈妈需要很久才能缓过来。 第二天爸妈上班,我直接出门钻入了哥哥的房间。 16岁到18岁的日记被我打开,这里面的话语应该是最接近现在的。 虽然这些日记里的内容都是为了应付学校写的,但里面的某些话语和口头禅还是能够使用的。 我开始跟着对方聊天,我开始用一些方法询问对方并试着将其设为密码。 比如我发到:下一次生日什么时候,我好送礼物。 女人回复:就下一个星期啊,怎么你根本没准备吗?好啊,你个大骗子。 我再度发到:当然有准备了?话说到时候买蛋糕写小宝贝还是你的全名? 女人回复:肯定是写婷婷生日快乐呀?到时候叫一堆朋友 我推算了一下,女人的生日是六月三号。 我开始走到衣帽间?避开了数码相机开始尝试。 010603、020603、030603?但显然都失败了,我又想到了哥哥自己的生日?010418但显然也打不开,密码的尝试有限制的?此时也已经到了五分钟才能再试。 我继续在女人这边询问?思考着先多聊一会儿。 半天的聊天下来,我知道了差不的事情。 这个女孩子叫婷婷,隔壁美术院校的。 跟哥哥才认识两个月,此时我才知道我应该先问的。 两个月能有多少感情显然不会用对方的生日当做密码?所以白试了。 我显然是越来越慌张?密码已经有五分钟的提示了。如果妈妈回来看见,肯定会明白有人动过手机,所以我必须要能够解锁。否则的话肯定会被妈妈发现。 时间也开始接近下午四点,今天再浪费掉以后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我只能试着发送到:我记得我没改密码啊,修手机的小哥说手机修好了。但是密码不对?我换过密码吗?你记得我手机密码吗? 发送我之后,我紧张的看着手机。生怕发出去的内容被怀疑?也明白怀疑不怀疑这一条短信之后我就要关机了。 一分钟的等待,我收到了恢复:之前你不是一只是387345吗? 我笑着删掉了所有的短信内容?随后将爸爸的手机关机取出了里面的卡针。 我拿着哥哥的手机卡再度去到了衣帽间,随后试着输入哥哥手机的密码387345。 手机真的打开了?我打开了手机?将手机卡放入了其中再度读出了手机卡?女人的短信此发了过来。 我将短信再度删除,将对方的收件拉黑。 我打开查看这记事本,记事本里没有什么东西。 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个时候我想到了一个事情。 妈妈似乎很在意说是自己说了什么害死的哥哥,那么显然妈妈和哥哥说了什么。 我打开了微信,微信显然是直接登录的。 我看一看见所有人的聊天,我思索着翻找着爸爸妈妈的聊天。 才发现哥哥跟妈妈常常聊天,我也看见了聊内容。 就在这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我显示在衣帽间留下了气味。 我想就是那个时候,妈妈开始跟哥哥说了实情。 内容是哥哥问我怎么跟爸妈长的都不像,而妈妈回到我是收养来的。 哥哥表示想起来了,我好想是忽然冒出来的。 哥哥再度询问为什么收养弟弟,此时的妈妈说出了实话。 说我并不是收养而来的,而是一个克隆人。 是爸爸的克隆项目,目的是等我十八岁之后拿走我的心脏。 因为那个叫杰克的明星,三十二岁成名之后就发现了自己有先天心脏病。 三十二岁做了人工心脏,之后发现了爸爸的克隆项目并为其注资。 虽然是最好的人工心脏,但也有保质期。 即便是最好的人工心脏,定期保修也最多只能用二十年。 这也就意味着,二十年之后就会死亡。 杰克想过贩卖器官移植,但那总不是自己的心脏。 爸爸的技术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完美得不会排斥的人工心脏只要能长成就能保证终身受用。 看到这里,我看到哥哥问了一句:我不是克隆人吧?我和你们长的也不是很像。 妈妈则回道:傻瓜,你是我们儿子。 第194章 《替身》08 我看到内容的时候人都是傻的,谁能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能明白妈妈会自责,是因为自己没把事情解释清楚。 以为哥哥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也是克隆的这个事情,但我现在显然知道了我自己必然是克隆的。 如果正常的流程下去我就只有三年可活了,我的这颗心脏就会被取下交给那个明星。 这事情我可以制止吗?当然可以! 我死了就可以制止了,我死了之后那个明星得不到心脏说不定也会死。 他死不死对我没有意义,但我不想死。 我不死还能活着的办法有吗?显然是有的。 但我要怎么处理呢? 我没有真正的身份,又或者说我从未真正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种事情细细一想就应该想到的,以前哥哥生病都是去医院,而我生病,爸妈总是让我在家里硬抗。 再加上我用的也都是哥哥用剩下的,细细一想就会明白但只有听到了才会相信。 身份,其实我有一个。 哥哥的身份现在没人用,而哥哥显然已经死了。 我肯定能用哥哥的身份,哪怕我和哥哥长得不像。 我们的高度不一样差一个头,但我还有三年时间能长。 我和哥哥的脸型不一样,哥哥的偏胖我能吃成那样。 哥哥是眯眯眼,我以后眯着就是了。 眉毛不一样,剃掉就好了。 所有的五官我都能想法调整,如果有钱我还能整。 哥哥有的记忆,我也大概都有。毕竟我们小时候几乎都在一起,对于外人我肯定能隐瞒。 正当我怎么想着,脚步声响了起来。 那是妈妈高跟鞋的声音,我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 下午两点,这个时候妈妈为什么会回来? 我搞不清楚,因为按理说这个时候妈妈还在上班。 此时我在衣帽间,显然回到次卧里是不可能的。 只有下午四点的时候才能回去,不然提前回去电脑显然都会记录下来。 我此时非常的慌张,我思考着难不成只能躲在柜子里。 但柜子里显然不如床下,万一妈妈有事来拿柜子里的东西的呢。 我从衣柜里出来钻入了床下,我到床下之后居然看见了一块手机。 手机插着充电宝,手机上面此时正处于云同步,而同步的照片正是我打开衣柜拍下的照片。 我确实已经删掉了柜子里数码相机的照片,但我显然没想到妈妈会将数码相机跟床底下的手机相连。 并且让手机同步到云端,这样的话妈妈的手机就可以在云端查看相机知道我做了什么。 这事情显然太可怕了,我被发现了。 我心跳开始变得异常的快,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我看着妈妈进了房间,妈妈进房间之后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径直去往了厨房。 此时的妈妈在厨房里拿着一把菜刀出来,走到了我次卧的大门口。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躲过监控出来的,是不是每一次都是你?我上一次闻到衣柜里的味道就是你,第二次发现衣柜的相机被动过了。那一次我把三根头发夹在了门缝里,我回来每天都会检查。可那天三根头发都不见了,我没拍到相片。我知道肯定是你动了手脚是不是,你给我出来。”妈妈大喊道。 此时的妈妈显然有些歇斯底里,但妈妈并不知道我在床底下。 我也明白了我第一次拿哥哥手机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只是没有拍到我的样子。 而这一次显然已经被完全看见了,妈妈拿着刀我显然害怕极了。 妈妈开始摸索口袋里的钥匙,应该是打算开门。 我听到了钥匙插入门缝内的声音,此时的我警觉的缓缓爬出了主卧。 我靠着了主卧的门上,竖着耳朵听见了妈妈打开门的声音。 “你躲哪里去了,别以我我不知道都是你。哥哥是不是你害死的?”妈妈嘶吼道。 此时进入了次卧,脚步声传来让我知道妈妈已经走进去了。 我从主卧,出来明白只有几秒钟的反应时间。 妈妈掀开了床单,随后大喊道:“是不是在床底。” 妈妈付下身子的瞬间我到了门口,妈妈显然是听到了我在门口的声音举着刀朝向门口。 而我奋力的拉上了门,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妈妈冲了过来。 菜刀砍在了门上,本就不厚的门上看见了一把刀刃。 我吓了一跳,妈妈此时拿着钥匙正在开门。 但显然门已经被我磨烂了,钥匙插在里面反而打不开门了。 只有我知道,需要用发卡挑着斜四十五度才能开门。 妈妈能试出来,我的时间不多了。 “给我打开!听到没有?”妈妈此时歇斯底里的喊着。 我看见了木门之上此时又多了三道刀刃。 刀刃的倒三角形缝隙内,妈妈的眼睛望了出来。 我看着那瞳孔盯着我,整个慌张的后退了好几步。 随后我听见了撞门的声音,门整个都在发颤。 我拿了身旁餐厅的椅子,椅背靠住了门。 椅背刚好跟门的把手卡在一起,此时完全无法推动。 但随后我听到了凿门的声音,次卧的门本来就是木头的。 半个刀刃戳穿木门插到把手上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此时把手处木屑飞溅而出。 并且能感觉到妈妈另一只手在摇晃门把手,妈妈不停的用菜刀挥砍之后摇晃。 很快一整个把手被拉了进去,把手没了之后。椅子跟门没有了阻挡,妈妈伸手抓着椅子往外推,此时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慌张的看见了一旁的鱼缸,那一缸是爸爸平时养的金鱼。 此时我没什么想法,推着鱼缸挡在了次卧的门前。 我用脚踩掉了鱼缸的滑轮锁,此时长方形的鱼缸横在次卧前。 我只能先把门堵住,此时的妈妈推开了一条缝隙伸出了半只手臂,妈妈挥舞着手臂显然想抓住我,如果被抓住很显然另一只拿刀的手就会砍上来。 妈妈没抓到我,但此时还想推开门被鱼缸挡住了。用手想推鱼缸,但满满的水显然无法推动。 妈妈伸手到了浴缸内,摸到了开关。 水泵开始从下方抽水,一旁的软管开始往地面喷水。 木地板很快就湿了,确实只要放掉大半的水就可以推倒整个浴缸。 我的第一反应是拔掉插头,让鱼缸停止抽水。 但我看见了插头的位置愣住了,插头就在次卧贴墙的内侧。 而此时的软管所朝的位置就是插座之上,妈妈似乎嫌弃漏水的速度不够快。 抓着菜刀的刀把,砸向了玻璃。 玻璃裂开之后,水流开始哗哗的流出。 下一秒妈妈来不及惨叫就倒下了,而整个房子也在下一秒停了电。 《转,舍,离》 第195章 《替身》09 我瘫坐在了地上,开始无法接受发生的事情。 哥哥的事情可以不怪在自己身上,那么现在妈妈的呢? 虽然妈妈不受自己待见,但怎么也是相处了十五年的亲人。 此时的妈妈就倒在我的面前,而我有些不知所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本能的想起现在应该要进次卧了。 因为爸爸要回来了,这已经成了我的本能。 而现在次卧的走道里躺着妈妈,我需要如何处理。 等我从原地发呆的状态下恢复过来。 妈妈已经彻底没了呼吸,我拿着厨房的碗接起了金鱼。 此时的金鱼也有些奄奄一息,我想要将现场还原。 妈妈的手跟菜刀融为一体,我完全掰不开已经僵掉了。 我什么都无法处理,次卧的门早已经千疮百孔。 我开始找寻妈妈身上能用的东西,我找到了妈妈的钱包。 妈妈的手机也已经坏掉了,钱包和车钥匙。 妈妈钱包内的钱我拿走了,里面还有哥哥的身份证。 这些我拿上了之后,我看见了车钥匙。 橡皮的车钥匙,此时按动按钮还能发出红光。 说明遥控还没有坏,但我知道我不会开车。 我对于汽车的知识,来源于书架上的书籍。 此时的我不知道怎么做但我明白不可能在呆在这里了,我去了书房。 我将书房的电脑的硬盘拔掉,用螺丝刀拆开了硬盘。并在里面放了一点白糖,白糖就放在硬盘内部的指针上。 随后将电脑放回了远处,我又想到了妈妈放在衣柜里的数码相机和手机。 我将数码相机和手机拿了出来,摆放在了家里比较不显眼的主卧沙发处。 摄像头对准了书房和主卧的位置确保能看见整个家,随后的我拿上了哥哥的手机并修改了数码相机相连的手机。 将云端注销,修改成了哥哥的手机ip。 此时我拿着哥哥的手机,确保能看见数码相机内的画面。 但画面最多只能以视频的形势,大概有十秒的延迟。我只能不停的查看十秒之前发生的事情,但这也够了比什么都没有的要强。 还有二十分钟,爸爸就会来。 因为停电了,数码相机的电池大概可以坚持一个小时。 所以我有四十分钟可以观察爸爸会怎么做。 我想看爸爸会怎么做,好看看接下来该采取什么行动。 比如报警的话,我显然就不能用哥哥的身份证了。 所以我其实并没有走多远,出了门之后我走到了上一层。 我走出了房间才知道我们家住在402,而我到了502的位置偷摸摸的蹲着。 外界对我来说完全是陌生的,我蹲在角落不敢出声。 有脚步声从同一层传来,我害怕的不敢动。 对方只是去坐电梯的,并没有发现我。 就这样的我等待着,楼下脚步声向上走来。 在402停了下来。我听到了熟悉的掏钥匙的声音。 我开始刷新这我的手机,观察这每十秒传来的视频。 我的手机必须要不停的刷新,才能保证每一次的操作不会拉开超过十秒导致多出一个视频从而错过太多的内容。 我看见视频里的内容赶到了匪夷所思,爸爸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妈妈。 并没有叫出声音,而是去厨房也拿了一把刀。 之后缓步走向妈妈,在确定妈妈没有呼吸之后爸爸走入了次卧。,这应该是确定我在不在次卧,显然我是不在的。 在次卧内爸爸没待太久走了出来放下了手里的刀,随后去开电闸。 电力恢复,鱼缸的单个开关已经报销了。 爸爸走入了书房想用电脑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开机电脑是正常的。 刚运行一会儿就出现了蓝屏,在开机就已经无法开机了。 爸爸,爸爸又尝试了几次之后失望的离开,这些都被放在沙发角落的数码相机全部记录下来。 爸爸又进入了主卧,进入主卧不就的爸爸拿出了被子自封袋。 随后我看见了爸爸所做的事情,妈妈讲爸爸装入了自封袋并抽调了气。 爸爸又找来了一个大的行李箱,爸爸拿着行李箱装上了妈妈之后居然出了门。 我听到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爸爸带着行李箱吃力的下了楼。 我陷入了深思,思考着跟上。 我看着爸爸带着尸体去了地下室,一梯两户我选择了另一个电梯在确定爸爸的楼层之后跟了下去。 地下室停满了车,我有些不知所措。 外面的世界一切都是未知的,我看见了远处的爸爸。 爸爸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将行李箱放了进去。 随后关上了后备箱离开,爸爸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我无奈的背身钻入了楼梯内,看着爸爸隔着一堵墙走进电梯上了402。 我看着我手里的手机和妈妈的车钥匙思考着如何是好。 我能确定的是家里有一辆车,车是爸妈共同拥有钥匙的。 谁有急事就可以用车,而我现在拿着妈妈的备用钥匙。 爸爸现在的状况应该是不会报警的,我怀疑他的处理方式会和之前一样。 只要不报警,那么我现在离开就可以了。 拿着哥哥的身份证,成为一个独立的人。 但我有另一个想法,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面前的车上贴着出入证,显然是学校实验室的。 如果开着这辆车去,就肯定不会被发现。 我现在有钥匙,我是否能开着车去一探究竟。 我不会开车,所有有关汽车知识的内容都来自于爸爸的书架。 这很危险,但我觉得我能学会如何开车。 我走向了爸爸的汽车,按动了按钮。 但我打开车门,而是打开了后备箱。 我明白我要关上后备箱打开车门,必须关上后备箱。 我走到了后备箱看见了后备箱内的东西,里面是一个行李箱和一个密封袋。 这个密封袋显然是装哥哥的,而现在只剩下了一个袋子。 我又看见了瓶瓶罐罐,我在其中一个瓶瓶罐罐内看见了一个标签贴着哥哥的名字。 此时我才反应过来,哥哥很有可能被带去了实验室。 所以爸爸收拾妈妈应该也是打算带去实验室,此时的我只有一个选择。 我钻入了后备箱,盖上了后备箱的盖板。 《替身》10 我在后备箱内此时卡着行李箱,我害怕爸爸会检查在开车。 那就完蛋了,但显然我的害怕都没有发生。 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随后是开门的声音。 有人坐了进来,车子微微向前倾斜之后平稳下来。 爸爸坐上了车,车子开始行使起来。 车子缓缓的开了一段路,期间走走停停。 车子开始变缓慢,随后是一个山坡。 我听见了抬竿子的声音,车子一路放缓后停下。 看样子是到地方了,我摸索着看见了后备箱的开关。 后备箱内部是有开关的,这事情我在书籍内有看到过。 看见了里面的内扳手,向上一提却发现没有效果。 车子很破,可能在已经坏了。 我有些绝望的时候,后备箱的门打开了。 我反应过来,应该是爸爸在副驾驶打开了后备箱的门。 后备箱的门缓缓抬起,我翻了出去。 我蹲下了身体,钻入了车底。 我的动作尽量的慢,生怕被发现。 我在车底看的清清楚楚,一双脚走到了后备箱随后拿下了行李箱。 这人肯定是爸爸,拿着行李箱的爸爸朝着远处走去。 这里的灯光很暗,似乎在某座山上我试着爬出车底。 此时我撞到了一旁的车,老车发出了警报声。 我吓了一跳,但显然更加害怕的是爸爸。 爸爸加快了脚步没我抬起头的时候爸爸走入了房间内部。 门口的保安没有过来,我加快了脚步跟上。 门口的门是大开的,这里只有这一个研究所。 力生科技四个大字在我眼前,此时拿哥哥手机蹲在角落查了一下。 网上几乎查不到东西,没有任何介绍。 整个地方似乎都不爱开灯,我趁着夜色摸了进去。 走廊也很黑,我猫着腰听着行李箱滚轮的声音往里走。 我朝着轮子发出的声音走去,猫着腰因为不确定会被谁看见。 这里都是落地玻璃,此时没什么仪器。 我看见爸爸进入了最里面的房间,而房间的门上似乎有密码锁。 爸爸应该是按得密码,我等待了很久。 并没有直接出尝试,几分钟没有声音传来。 我这才缓步走了上去尝试了一下。 但可惜爸爸留下的生日密码无法打开眼前的门,并且发出了bi的一声。 我吓了一跳,转身开始逃跑。 我害怕里面走出来的是爸爸,确实有脚步声从里面传来。 我开始加快脚步,但此时我猫着身子也没有意义了。 因为玻璃都是半透明的,不管我跑到哪里都会被发现。 我有想过反杀,既然跑不了能不能打晕开门的爸爸? 我开始举起手,打算将打开门的男人打倒。 但开门的人是个女人,比我抬手的位置预想的要低了些。 我是按照爸爸的身高,而这个人显然没那么高。 对方是个女人看见我之后笑着开口道:“您来了啊,真没想到。您保镖呢?好凶好高那个。” “他没来,我今天一个人来的。”我解释道。 对方把我认成了谁?我的第一反应是杰克。 我是对方的克隆?除了肤色外应该其他方面都很像。 唯独有区别的还有年龄,因为房间太黑了对方把我认成了明星杰克。 女人将我带入了房间?我有些害怕。但房间内只有这个女人?里面深处还有其他的房间。 我这才走了进去,私下张望着。 女人此时向自己的桌子开口道:“想不到您会突然过来?我这边都打算离开了。不过今天也真是奇怪,刚刚博士也来了。他让我下班?说他来值班。所以我摘了隐形眼镜就要走?博士就在最里面的房间。” 女人说着去打开了灯,我才在桌上看见了女人的隐形眼镜。 我伸手拿过了女人的隐形眼镜,绝对不能让对方拿到, 女人打开了灯?下一秒广播传出了声:“不是让你下班吗?开灯干嘛?” 女人此时走向一旁的电话?开来要解释什么。 我连忙走向了女人开口道:“我进去解释吧,你下班吧?我跟博士慢慢聊,就但是我开的灯。”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女人说着走向办公室,而我关掉了房间的灯。 “我关灯了,博士应该不喜欢开灯吧。”我解释道?把灯关掉了。 “为了省电吧,毕竟资金很紧张。当然里面不是?因为子宫是密封的。如果有光芒刺激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胎儿变异。所以里面只能用红光。”女人弯腰在桌上摸索着什么?我连忙走了过去拿着手里女人的隐形眼镜递了过去:“找眼镜吗?” “哦,谢谢。我近视一千多度?带隐形眼镜有时候也一片模糊?平时也是带眼镜的?但可惜最近坏掉了,很耐配所以还要时间新眼镜才能到。那天也是这个时候,饭点好像是被博士踩坏了。那我下班了,您跟博士慢聊。”女人解释道。 女人的眼镜显然是上次被爸爸故意弄坏的,为的是运哥哥进来。 故意让这样一个深度近视的人当做助手,此时我想起了爸妈的对话。 助手很难选,估计是因为不能要太精明的助手。 眼前的这个女人显然很合适,对方可能很聪明但不懂人情世故。 女人走出了房间,留下我在房间内。 我确定了一下,进办公室要身份卡。但出办公室只需要按墙上的开关,我确定我能出去上之后我朝里面进发。 这里是一扇玻璃门,所以开灯房间里面能够看见。 但玻璃门非常的厚重,所以声音几乎无法传递出去。 我看着房间内部,爸爸在里面似乎在捣鼓什么东西。 里面有着发红得灯光,能应约看见什么。 墙上是一排排罐子,罐子内是绿色的液体。 视乎还有类似于婴儿的东西,正在管道内形成着。 我能看见爸爸将箱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打开了一旁的行李箱将一叠一叠的钱从房间里面的保险箱转移到了行李箱里。 爸爸这是要逃?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难不成爸爸怕我报警?还是说妈妈杀我被反杀?怕我去找警察?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此时的爸爸就是要跑。 那么多钱,此时的我反而有了想法。 《替身》11(完) 我打开了哥哥的手机,将其放在了爸爸那位女同事的桌上。 我故意设定了间隔十分钟就会响起的闹钟,并将哥哥的自拍照设置成了桌面。 我解除了哥哥女朋友的号码限制,能接受电话了。我特地发去了一个消息:对不起。 我删除了消息之后,就等着看好戏了。 做完这些的我躲在了稍远处的黑暗角落内,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这里很隐蔽,就算开灯我也能用箱子挡住自己。 箱子里是一些杂物,其中就有一根质量不错的钢管。 大概十分钟后爸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爸爸的另一只手里都是文件,我能明白肯定是核心技术文件。 刚出门的爸爸,自然听到了手机的铃声。 爸爸看见手机的第一反应是视而不见,第二反应是靠了过去。 我能猜到爸爸在想什么,如果逃跑的话自己的手机显然不能用了。 刚好这个女同事的手机不小心落在了这里,那么从里面取出手机卡用来应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爸爸放下行李箱走到办公桌前,看着办公桌上的手机吓了一跳。 我能明白此时爸爸的想法,要么觉得女同事暗恋自己的儿子。但如果女同事并不认识自己儿子,那么这部手机就是女同事偶然捡到的。 如果手机是捡到的,那么肯定是自己带儿子来的时候落下的。 爸爸拿起了手机,此时解不开锁。 此时的爸爸看见了99+的短信,一个电话此时也打了进来。 爸爸愣在了原地,但还是按下了按钮。 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干什么?拉黑我?现在又解封了?你几个意思你说?只发消息不视频就算了,说自己手机坏了问密码,之前还好好地,这几天你说的话都不算了吗?还说给我送礼物,为了省礼物就打算和我分手是吧?那我说,我先分的你!” 滴滴滴~ 电话被挂掉了,留下爸爸陷入了思考。 这是怎么回事,上个星期儿子就已经死了。 这个星期说的都不算吗? 此时的爸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女人是儿子的女朋友的话。 难不成自己的这个下属这段时间都在想办法用自己儿子的身份跟这个女人聊天? 套取手机密码?是为了解锁发现自己的秘密吗? 爸爸思索了许久,爸爸拿起手机打了电话:“文文你回来一趟,我有事情找你。” 我在角落知道我成功了,爸爸把助手叫回来显然会做些什么。 爸爸打完电话之后四下张望着,抓起了一旁的椅子在黑暗处挥舞了几下。 似乎是达不到预期的效果,爸爸开始找寻合适的材料。 我的想法很简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爸爸只要打伤助手我就出来打伤爸爸。 然后让这个助手完全信任我,这就是我的想法。 二十分钟,助手走了回来。 此时迷迷糊糊的样子显然还没带上隐形眼镜,看见了爸爸之后询问道:“博士。” 爸爸准备好了一根麻绳背在身后,笑着询问道:“你都知道什么?” “什么什么?”助手不解的说。 “我儿子的事情?我老婆的你也知道了吧?”爸爸询问道。 “我没听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做错了什么吗?您不是怀疑我把技术卖给其他人吧?有人找过我。问我们要克隆动物的技术,肯花十万。但我没有答应,我没有出卖公司。”助手自然不知所措。 克隆动物?那么说助手还以为这是个克隆动物的公司。而实际上助手并不知道克隆人的存在。 那么说这个助手根本不是把我认错了,而是根本不知道有一个克隆的我。 “你还没报警对吧?你要钱吗?”爸爸开口道。 “我不要钱,我只想在您这里学到技术。”助手连忙回答。 “不懂是吧?我让你好好回忆一下。”爸爸一只手甩过麻绳,直接勒住了助手。 黑夜中,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冲了出来,用钢管敲了上去。 助手躺在地上此时喘着粗气,而爸爸已经晕了过去。 我连忙抓住地上的麻绳,反手将爸爸的双手捆绑起来。 助手喘着粗气爬了起来:“您救了我?” “我之前也被打晕了,我的头好疼。还好我醒过来了?我让他克隆动物。谁知道,谁知道他是个变态。”我大喊道。 “什么意思?”助手不解的捂着脖子站了起来。 “你知道房间里面的密码吗?你跟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解释道。 “开门需要博士的瞳孔?我开不了门。”助手无奈的解释道。 “那你帮我?帮我扶着他去解锁。”我说着动起了手。 我和助手配合,成功打开了里面的房门。 “你只知道里面是克隆对吧?”我警惕的再度询问。 “是啊?您投资这个项目不也是为了克隆自己家的爱犬吗?”助手不解的询问。 我笑着点着脑袋:“是啊,为了我们家的狗。” 我带着助手走了进去?助手看见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 我也吓了一跳?培养皿内到处都是胎儿。 而此时的地上分别是两具尸体?哥哥和妈妈的。 此时眼前的一个绿色的舱体内。 里面是一个快成型的培养皿,显示培育周期为一个星期。 助手吓得不敢动,我则看见了培养球上的标签分别是哥哥的名字。 如果没搞错的话,爸爸妈妈想培养哥哥的克隆体出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我对着助手开口道:“报警吧。” 助手自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我再度反应过来大喊道:“等等?走过去报警。你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走去报警?万一外面的保安跟这个事情有关系。我们就完蛋了,刚刚博士打晕我。似乎就是想克隆一个我。刚刚想勒死你估计也是想克隆一个你,走过去报警带警察进来最安全。” 助手点着脑袋,跑出了实验室。 而我此时拿起了桌上的三个试管。 我直接提取了刚发育的胚胎?随后刮下了妈妈和爸爸的一块肉。 爸爸疼的叫出了声,显然是清醒了。 “你?你想干什么?”爸爸大喊道。 我没有书画抓着爸爸的手稿、行李箱和哥哥的电话朝远处跑去。 我躲在了角落?看着警察围住了这里。 随后爸爸被带了出来,爸爸一直念叨着自己是无辜得。并喊着还有一个克隆人跑了,一个长得像杰克的克隆人跑了。 (后记) 十一年后。 我住在别墅里,从暗门内走出来。 我身后是一个封闭的实验室,里面发出了幽绿的光。 三个孩子此时玩闹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两男一女,三个孩子看着我拿着球。 “爸爸,你忙完了吗?” “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看看,爸爸的秘密实验室?” “爸爸,陪我们一起玩球吧?” 我摘下了手套笑着:“好啊,就现在。” (写的难受,很多用词不敢写。生怕被和谐兽和谐,越写越怂。之后稳定更新吧,这篇花了太多时间一波三折。) 《阿巴阿巴》01 我觉得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了。 那年是2063年,我赚到了人生中第一个1000万。 但显然我的年代1000万,并做不了什么有用的事情。 通货膨胀真的太厉害,一碗泡面都已经来到了50元。 这笔1000万花了我十几年的光阴,从大学毕业开始工作我已经36岁了。 这笔钱只能够我买一个普通的房子,然后留下一点钱作为相亲的筹码。找个普通的女孩,两人一起结婚生子与此共度一生。 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每年都能听到入口比例失调的消息。 金年已经五比一了,五个男人才有一个女性。 一代一代年轻的男人显然是越来越优秀的,这代表着我很难找到人生的另一半。 这也意味着百分之六十的男人没有配偶,已经开始有荒唐的专家提出一妻多夫了。 我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而且人类的寿命已经能延长到平均一百一十年了。 没有意外这是器官衰竭的极限,也就意味着一百一十年的时间一到,没病没灾的一生也会遇到大限之时。 我害怕死亡,所以我选择了冷冻人体。 我想要去一个人类已经能永生的世界,或者至少解决男女比例的世界。这样只要不会死就可以找个配偶一直生活下去。工作可以换来金钱,金钱可以带来永生。 当然并不是两千年初的那种冷冻人体实验,因为在204几年的时候,这已经证实了大脑冷冻就会死亡,那些人花了天价将自己保存起来。 却在几十年之后,家属被告知家人再也没办法复活。 新的冷冻人体,冷冻的只是人体。 大脑会被切除,跟骨髓和小脑完全分离跑入液体当中。 每个月都会进行一次维护,并植入新的活性细胞。 费用是一千万,这个费用里只有一百万用来进行切除手术。剩下的九百万,公司会帮着维护组成一个资金。 这个资金用于储存升值,用升值的资金维护自己的身体 我思考了很久,大半年的时间。我还是决定将我的资金都交给公司,决定被冷冻起来。 很多亲戚和朋友都觉得我被骗了,但只有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敢信任对方,是因为公司的高层几乎都在自己50岁的时候都会将自己冷冻,如果这真的是一个为了赚钱的公司,那么50岁拿到上亿资金应该正是花钱潇洒的时候。确在这时候选择冷冻自己,我相信他不会有问题。毕竟有问题的话也那么多有钱人和高层陪葬。 这可能是另一个阴谋,但是已经成功的骗到了我。手术当天我将钱转入了对方的户头,随后躺上了他们的病床。 冰凉的液体注射到我的血管,我的双眼开始失神。 我开始慢慢失去了意识,那种感觉非常的奇妙。 我开始没有了空间的概念,没有了五感。 但我还是能有时间的变化,只不过时间变得模糊。 这种模糊是因为不分日夜之后,对时间的迷失。 我能感觉到每个月真的都有维护,而维护的时候也是有感觉的。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脑会觉得像生锈的齿轮,思维会开始变慢。 开始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做噩梦,当慢慢的时间推移之后就无法思考了。 但每个月的某天大脑都会忽然活跃起来,会开始产生梦境。会开始重新产生活力,那肯定就是维护的时间到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不知道是因为我无法再因为维护而获得新的活力。还是因为公司出现了问题维护停止了。 时间开始变得越来越漫长,脑袋就好像生了锈的齿轮。已经无法想起更多事情?甚至忘记自己的名字。 我在期待变数?让我的脑袋再度清醒起来。 就在刚刚,我期待的那天到来了。 我思绪开始如同倒放?齿轮像是上了润滑油。 噩梦开始一遍一遍的重复,大脑开始胡思乱想。 五官开始出现了知觉?开始能闻到气味感受到触觉。 那是橡皮的臭味?夹杂这腐烂和难闻的氨水味道。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不成是要复活了嘛? 感官开始慢慢恢复,我缓缓的睁开了眼。 无法对焦,什么都是白乎乎的一片。 有知觉了,全身莫名的幻痛。 我不知道是冷是热?只能感觉到疼痛包裹着我。 耳边也开始幻听。 “阿巴?阿巴。” “阿巴,阿巴。” 因为眼睛看不见,我开始怀疑我的耳朵要出现了问题。 当然难不成治好我的工作人员是哑巴? 我的双眼开始对焦,开始看见明晃晃的灯光。 身边是两个人男人传着白大褂?他们看我醒了之后开始双手手语交流。 此时我才明白,他们难不成真是哑巴? 我的嘴巴干枯无法张开?我吃力的开口道:“现在是哪年?” 太过口渴,我的声音沙哑尖锐。 我的话语刚说出口,两个哑巴看着我难以置信。 “阿巴,阿巴。” “阿巴,阿巴。” 此时一位开始朝我身上又一次推入冰冷冷的试剂。 我明白那又是什么麻药,我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我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但我知道弄醒我的两个哑巴肯定是真实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一说话就又被注射昏迷了? 我慢慢的再度能行动,我微微的睁开眼睛。 我开始保持沉默,我发现我被立在一个小型的圆形密封舱内。 我似乎在一个金属罐子里,我的面前一排排的金属罐子。里面管压着各式各样的人,他们难不成也是被公司冷冻的。 有的人被吊着,脑后空荡荡的。 我眨巴着眼睛看见了诡异的一幕,斜对角的罐子里是我的身体。 此时昏迷着被吊了起来,远处的是我,可我又是怎么回事?我环顾四周,在一条银色的金属管道上看见了我的倒影,我居然是一个女孩子的模样。 什么状况,他们把我从冷冻状态复活了。但因为身体单独冷冻,脑袋又另外保存。所以他们把我们放错了身体?我现在的身体是不属于我得一个女人的,而远处我的身体里的又是谁? 我开始大喊:“你们搞错了!” 此时我才明白我的声音尖锐并不是因为口渴。是因为这具身体就是一个女人,谁能想到复活错了身躯? 《阿巴阿巴》02 真的想不到事情还能这样,我现在的身体是个女人的。 就因为我用光了赚的一千万参加了新的人体冷冻计划,这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我无法动弹,似乎不是身体机能的问题。 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按照合同等到真的能保证男女比例平衡、人类能够永生之后就会复活我们。 但现在显然我已经被复活了,可这是怎么回事? 远处的我离我越来越远,我仔细看才发现我的身躯并没有苏醒。 像这样没有苏醒的占大部分,像我这样睁大着眼睛观察的我几乎没有看见。 我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显然想知道怎么回事我只能通过面前透明的玻璃自己观察。 我看了能有半个小时,我才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仓库,仓库里吊着我们这群冷冻人。 那种感觉就好像吊牲口一样,我能确定的原因很简单。 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我能知道我在被冷冻之前仔仔细细研究过那个公司。 公司的几位领导的长相我都记得,此时就在我面前时不时晃悠过来晃悠过去。 这里的顶上有轮子,整个设备是不是会进行移动。 我所在的箱子也会跟着移动,此时我才发现了这样移动是为了什么。 整个移动一整圈,到了固定的位置就会喂食。 喂食的方式就是单纯的注射,注射营养物质提供生存。 一个注射来回时常很长,似乎是按照一天三餐来的。 因为三轮之后会停六个多小时,每一次停留的位置都不固定。 我想那就是晚上,设备休息之类的。 公司怎么了?还是这个世界怎么了? 还有治疗我的那群哑巴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是被请来秘密工作的聋哑人。 这些聋哑人没办法说话,出去也很难把秘密说出来。 所以这个公司明面上是正儿八经的冷冻人体,但背地里却赶着另一些勾当? 但不应该啊,公司的高层都被吊着。 我大概知道,每次吃饭过后动六十三下就会看见自己的躯体。 我的躯体三十岁,现在植入的这个小女孩的身体不过十七十八? 我开始怀疑一个事情,确实我在这里看见过哪些四五十岁高层的脸。 如果能够接受躯体和大脑分离的话,那么应该也能接受自己的大脑去到更新的身体里去。 所以这里被遗弃的高层的躯体,可能就是被遗弃的那部分。 这些高层在四五十岁之后选择人体冷冻,随后在另一具年轻身体上醒来开始新的人生。 而像我们这样给了一千万的人,钱被他们用另一个身体霍霍着。而自己却要永久被封印在这里? 我越想越不对劲,我需要乐观一点。 而且我需要推翻自己的想法,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就不应该被复活不是吗? 我只要一直在那种虚无的状态下,也不会知道现在的这些事情。 我被复活了?难不成是意外? 但我明显是被带下手术台进行的手术,过程都不确认那么粗心的吗? 显然不可能,那么我就是故意被复活的? 复活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只能一个劲的思考。 我决定追查到底,毕竟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而按照这个流程我应该可以把所有的躯体都看个遍,我开始仔细观察每一个人。 可能有人是苏醒的,但我并没有注意到。 我在尝试,试着抬起手。 给的营养几乎只够维系生命,这似乎很难。 还有一个阻碍来自于身体上的,我的大脑不知道是不是跟身体不是很匹配。 大概两天后,我终于可以动我的小拇指和手腕。 第三天我将手吃力的按在了面前的玻璃上,就这样我思考着。 因为我注意别人,一次停留只有五秒左右。 对方如果没动或者一直低着头又或者在睡觉我就根本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 我成功将手搭上了玻璃,我的手一直贴在玻璃上。很累,但我还在坚持。 此时观察着眼前的众人,只要有人能看见就值得。 有人能看见我贴在玻璃上的手,然后给出回应。 那是第二轮旋转,我看见了一样举起手放在玻璃上的人。 果然有人开始回应我的动作,第二次轮转。 这里少说上百人,五秒一换我最多可以看见三个人左右。 也就是一个人最多在我面前停留十五秒,之后就会到看不见的位置。 就这样,一轮下来我就看见三位回应我举起手的。 这是我怎么做的第二天,是我醒来的第五天。 我看见的跟我一样举手的三个人,都是女性。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就好像我其实是男人只不过复活在了一具女性身体里。 我必须要做些什么,我开始咬破我的手指。 这很难,但我还是成功了。 苍白的手指,反正也不是自己的。 咬破之后没有意思血液流出,我使劲挤了半天。 无奈的我垂下了手臂,许久才有血液流出。 整具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我开始在玻璃上写下文字。 我知道外面看着的字必须要是翻的,我一遍一遍尝试在我的玻璃上写下了:我是男人,他们搞错了。 又是一天过去了,我跟三位进行三次见面。 我确保三位都看见了我写下的文字,他们似乎也开始配合着回答我的疑问。 再次动起来的时候,有一位也同样用血书回答了我:我三次了。 另外两位显然也做了回答分别是:我也是男人,两次了。 :我是女人,三次了。 …… 不是我不懂,但他们为什么说次数? 这样看起来就显得我是新人,我都不清楚是为什么。 顺时针的移动还在进行,第六天我看见了诡异的一幕。 一个巨大的机械手下来,带走了我面前刚好路过带有女人的舱体。 随后又放了一个舱体回来,这个舱体内是一个无比虚弱的女人。 被放下之后一脸痛苦的和我对视,对方应该也看见了我。 之后我们就擦肩而过了。 算上我之前苏醒的一共有四个,但现在又放下来一个。 这倒地是怎么一回事? 第200章 《阿巴阿巴》03 我搞不清楚状况,直到第六天的晚上。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停下的六个小时我的对面是一个活人。 我看着玻璃上鲜红的文字写着:我三次了。 我擦掉了我的玻璃,将其擦的干干净净。 对方似乎看到了我,也跟着我重复我的动作。 我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去,此时的我大脑和身体的连接还不完善。 感觉不倒疼,这也意味着哪怕我虚弱到极致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失去生命。 我开始在玻璃上写下:三次是什么意思? 写完之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意识有些模糊。 估计是血液流的实在太多了吧,此时我看见了对面开始写下了反馈的文字:可怜的新人,等你有了第一次你就明白了。 我连忙擦掉了我的玻璃,写下:什么第一次 对方从自己玻璃文字的缝隙里看见了我写的内容,随后擦掉了自己的冲向写下:我生了三个孩子了!你马上也就会有第一个了,我不想活了可我死不了。 密密麻麻的字写在小小的窗口玻璃之上,看清楚的第一刻是震撼。 难不成不管男女的灵魂都会被放入女人的躯体内,然后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等待生育吗? 这个狭小的器械内,等待怀孕?然后度过十个月被带出去生育? 让我最感到震撼的反而是最后一句,我不想活了可我死不了。 我再度写下:想死怎么可能死不了? 这字写出来之后,我开始感到脱力和晕眩。 脑袋开始非常的疼,手再也没有力气举起。 我看见了对面的画面,对方并没有擦干净玻璃而是一拳拳的开始猛击玻璃。 第五拳左右我看见玻璃碎裂了,对方带血的手抓住了一块碎玻璃朝着脖子扎了进去。 并且另一根玻璃取出扎入了自己的胸膛,对方诡异的笑容看着我。 看的我有点渗人,画面不可怕是因为身体里估计是血液太少了。 只能看见玻璃被染红了,血液流出的并不多。 但那样的画面确实有写让人不适,对方的舱门红色的灯光亮了起来。 我看见了两个身穿白衣的人从身后的管道内走了出来,他们我不认识。 但互相对视用着手语,又是哑巴。 两个哑巴打开了舱门,开始给对面女人的伤口止血。 拔出了玻璃尖刺,随后拿出硕大的机器进行治疗。 那个机器像是个喷漆用的设备,喷洒在女人身上伤口就愈合了。 两个哑巴分别都在忙活,身旁男人的舱门被打开。 男人的胸膛被打开,从里面取出了心脏。 女人破损的心脏被取了出来与面前男人的进行了兑换。 随后男人的身体被抛弃从舱门里拉了出来朝着下方扔了下去。 中间似乎是一个无底洞,男人掉下之后久久没听到落地声。 仪器开始扫过女人进行缝合,等哑巴们处理完伤口好像消失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此时的两个哑巴开始将舱门整块被卸了下来,新的舱门被安装上去。 我此时才注意到舱门上有个挂钩,一根皮管从挂钩的位置勾住扎上了女人的脖子与另一旁男人的脖子相连,中间有一个小机器开始抽取血液。 此时我才明白一个事情,按道理男人确实是没用的。 因为只有女人可以生育,但维系着这里的男人并未完全没有作用。 这些男人就是女人的血瓶,也可能是器官 然后用女人的身体孕育新的孩子,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据我所知,当年签订其余的冷冻人体。 我做手术之前就已经有超过三千人了,而这里无非三百多人。 我现在才明白,这里应该比我想象的更加大一些。 每个区域内的人的血型应该是相同的,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 就会直接开始强制输血或者治疗,被抽血的男人很快就变得煞白了。 两个哑巴又开始了操作,一个吊臂从上方缓缓伸出将男人从舱门中抓出扔了出去。 随后机械部开始刁准舱门调动一格,选了一具新的男性开始继续给女人输血。 碎掉的玻璃被扫走,完全回复了原来的样貌。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相似都死不了。脖子上硕大的伤口,对方都能用不知名的医疗器械治愈。 马上要死的时候,对方就会用这种方法续命? 那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一个生育场吗? 此时的我的舱体内也开始闪烁这红灯,我才明白是我太过虚弱此时也到了极限。 两个哑巴指向了我这边,然后取出了机器。 那是一个折叠的梯子,延伸过来搭到了我这边。 随后两个哑巴踩着梯子从对面走向了我这边,打开了我的舱门。 用抹布擦掉了我玻璃上的痕迹,两个哑巴对我摇着脑袋。 一根针管插入了我的脖子,随后延伸到身旁的舱门。 血液开始缓缓回流到我的身体里,我的目光可以看见鲜红的管道从挂钩处延伸向身旁另一边的舱门。 我的意识也开始恢复过来,这一切都太可怕了。 我开始恢复了体力,我明白我要做些什么。 我和对面女人的舱门此时都打开着,两边显然都在输血。 我看见哑巴们顺着梯子爬了过去,想必对面的女人危险程度比我严重。 而我开始试着动手,我的手能够举起。 我确定着身体的连接处,似乎是背后有什么装置。 我咬着牙想拔下了脖子上的管子,却发现针管似乎有着倒钩无法拔出。 无奈我只能奋力的超前扑腾,那种感觉像是蛹破茧而出成为蝴蝶。 我从舱门内脱力而出,落在了走廊之上。 才看见这里的全貌,我面前的栏杆下面是无底深渊。 深渊的最下面,冒着红红的光似乎是岩浆。 墙面上一层一层向下,我们下面就有这同样一圈关在舱门里的人。 我们似乎是最高的一层,我们的上面则是吊顶有着很多机械结构。 舱门全部斜着四十五度贴在斜面上,所以我们看不见下面的状况。 然后一排排码好环绕成一整圈,舱门舱门间有一定间隙。 而间隙稍大的地方就是通路,远处的两个哑巴惊慌的看着这边。 “阿巴,阿巴。” “阿巴,阿巴。” 两个哑巴都走上了台阶想要过来我这边,估计是来抓我了。 此时我吃力的上前发出了我最后的力气,我推翻了假设在中间的梯子。 两个哑巴全部掉了下去,而我也晕了过去。 《转,舍,离》 《阿巴阿巴》04 吵闹的声音叫醒了我,之后是疼痛的拖拽感。 我起身才发现我脖子上的管子还连接着舱体内的男人。 现在不知道是几点,但是机器已经开始运作了。 开始每五秒的移动,我只能动起来。 双手一起用力我试着拔下了脖子上的针管,针管拔出来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到皮肉玻璃的感觉。 我看着被我抽干的男人尸体的血,这事情我也是不想的。 但不是这个男人一直搞着管子给我供血,怕我早就死了。 而我倒在地上,机器倒头关闭之后血液也没来及回流。 感受不到疼痛,但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体即为虚弱。 我靠着移动的舱门银色表面观察自己的背后,此时的背后血肉模糊。 我想到了两个哑巴神奇的机器,梯子半挂在空中斜斜的贴着。 我将梯子重新装稳之后爬了上去到了对面。 机器此时就在面前,而我在梯子中间。 这里向下望去,下方就是岩浆。 我在思考,这个地方是不是靠岩浆提供能源。 我爬到了对面,开始捡起了哑巴的机器。 那似乎就是一个喷枪,我用喷枪治疗了我的脖子和背部。 别说背部比较难治疗,我开着机器随后转身接受喷涂。 我也不知道我治疗的效果如何,反正感受不到疼痛。伤口全部覆盖就算了,我能感觉到覆盖的伤口之上的应该只是一层薄膜。 类似于皮肤的东西,而伤口会在里面慢慢愈合。 做完这些的我站了起来,此时的我很虚弱。 但我要看清这里到底是哪里,我缓步走着向前。 看见了一个带血的舱门,上面写着:我也是男人,两次了。 我打开了对方的舱门望着对方,对方此时一脸的难以置信看着我。 我开口道:“你还好吗?”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对方吃惊的看着我。 “先告诉我,两次是什么?”我询问道。 “我生过两个孩子了,这里是培养室。每次喂食的时候会注射那玩意让我们怀孕,只要怀孕了就可以从这里离开去下一层摄取更好的营养。按照时间逐次递增,随后怀孕生子在被送到上一层重新开始。越到下面精神头越好就越可以沟通,我见过最夸张的人已经生育过十七次了,而他也已经换了三次躯体了。”面前的女人解释道。 点着脑袋的我懂了什么,想要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就要去更下面。 我准备关上舱门,里面的女人大喊道:“等等,救我出去可以吗?” 我思索了片刻,还是关上了舱门。 多一个人多一份冒险,况且现在我也不清楚如何可以获取足够的食物。 我缓步走到了我的舱门前,空着的舱门可以看见是怎么回事。 到了喂食的位置,一些液体被注射而出。 我用手捧着喝了个干干净净,似乎是葡萄糖之类的东西。 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我开始了行动。 我绕过一个个正在移动的舱门,钻入了舱门后面的走廊。 这里是个蜿蜒向下的坡度,似乎是交错的。 我这一层都是向下的,但下一层开始就有上下而至的两个方向。 也就是说这里像是个简易的楼梯,可以从上面一直向下走到最底部。 舱门每五秒一次移动,意味着按照节奏就可以一层层的走下去。 我也观察到了越是向下,舱门内的女人越显得富态。 相对的身旁也会始终保证有男人在身旁备用。 这打破了我一开始想象,我以为下一层的回事不同血型的人。 没想到这整整一座火山里都是一样血型的人,那么说这也的火山应该在别的地方也会有。 还会有别的血型的存在,而这样的一个地方我却暂时找不到出口。 我不知道这些哑巴是从哪里出来的,无奈我只能继续向下。 因为我从刚刚的女人对话里听到,越是下面的女人营养越好。 我走到了大概第四层,这里的构造已经有了变化,多了一排转盘。 转盘上面有食物,舱门打开之后可以让孕妇主动进食。 我从侧面走出来也吓了正在进食的孕妇一跳。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对方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语跑了过去,转盘上有这丰盛的食物。 这些食物似乎是面包,一块一块形成固体。 我也顾不得了,确保孕妇能吃饱的状况下。我抢了两块吃的不跟孕妇说话,孕妇在质疑我:“救我出去好吗?” 没怀孕的我都不带,怀孕的显然更是累赘。 而我闭口不谈,这里的吃饭时间一个人有十五分钟左右。 等换到下一个出来之前,食物的传送带动了起来。 我又拿了两块连忙跑开,我开始躲在整个孕妇生产线内。 我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抢夺食物活着显然没有意义,我想到了最下层。 这里刚好十层,代表着十月怀胎吗? 我不知道早产会怎么样,应该是按照胎儿波动会提前预测吗? 不管如何我到了第十层,也就是最下的位置。 最下派的位置,孕妇已经没有舱门了。所以孕妇可以交流,最下面还有单独的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似乎是等待生育的,似乎都是剖腹产。 有一台机器在这里,我此时才看见全貌。 孕妇被按顺序带到合适的位置,随后孩子被接生出来。 孕妇缝合伤口之后,等待片刻就会朝上方运输上去。 形成一个闭环,而孩子会跟着传送带被带出去。 我绕过此时等待生育的孕妇从舱门的后面绕过去走向传送带,的尽头,我跟上了装有孩子的传送带,镜头似乎是一个隔离室。 这里的孩子一字排开,有人过来抱孩子离开。 我看见抱孩子的男人跟门卫的沟通方式,居然还是手势。 我才明白,这群人都是哑巴。 这个火山生育场,全部都是哑巴集合? 我观察了许久,这些哑巴有男有女。 他们出门的手势我已经学会了,我思考着我需要一个办法让我能离开这里。 之前干掉的两个哑巴世界掉入了岩浆渣也不剩,而我需要一套哑巴的衣服。 我最好了准备,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抱下了传送带。 孩子在哭泣,传送带却无法把孩子带过去。 哑巴缓步的走了过来,以为是孩子掉下了传送带。 但哑巴抱起了孩子,我一个敲击砸在了哑巴后脑勺之上。 哑巴晕了,而我穿上了哑巴的衣服将其投入了岩浆。 我抱起了孩子,压低了头用着手势。 门卫给我打开了门,我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阿巴阿巴》05 带着娃娃的我低着头,比划完手势真的开门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两个女孩笑着比划着手势走了进来,她们在聊天没在意我。 我能够看出这些人应该就是坐着把孩子运输的工作。 我走出去抱着孩子,想要找个通道离开。 可我还没走多远,一束红光扫过我的头顶随后是男人大喊道:“阿巴阿巴。” 我转头吗,男人转身冲我比划着手语。 我看着男人手里发展红光束的手电,那个应该不是枪。 我听不懂意思但无奈的走了过去,我知道我被看见了肯定无法离开。 男人从我怀里报过了孩子随后指了指随后指了指房间内随后带孩子进入了大巴车。 就算看不懂也知道对方是想让我进去,随后身旁就是脚步声。 又一个女孩子走了进去,对方应该是让我不停的取孩子出来。 而这个男人应该是把我当成了同事,我看见身旁也有同样的人进入里面取孩子。 同事的数量应该不少所以对方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我有问题。 无奈我只能开始帮忙,将自己伪装成搬运的人。 我仔细的观察着,搬运的几乎都是女孩子。 可能女孩子都温柔一些吧,可这个世界明明有女人为什么还需要让女人进行这样的生育? 忙活了许久,似乎是结束了。 我跟在一位位女孩子身后,我们进入了大巴内。 这个大巴就是之前存放孩子的,我看着身旁的女孩子在灌装奶粉一样的东西喂养。 而我则低着头回避对方开始做着同样的动作冲奶,在场的女孩子很多我开始埋头学着他们干事情。 身旁的一位女孩触碰了我的胳膊:“阿巴,阿巴?” 我无奈的抬起头,女孩做了一堆手势。 我没学过手语,而且就算学过也不一定是她们这个年代的。 我只能尴尬的笑着,然后低头继续忙我自己的事情。 我的余光看见这个女孩,能看见她眼神中带着不解和不安。 那个女孩开始看向整个汽车内,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如果说男人是司机的话,对我们这些女孩子不太理解。 那么现在的女孩肯定是在找那个失踪的人,我也明白一个事情。 对方如果发现真的少了一个人,很有可能会跟司机说。 而我的下场,可能就是被抓回去。 我看着女人还在寻找思考着要不要先下手为强,还是假装不知道继续演下去。 而我下意识的看向了窗外,显然看到了更不可思议的事情。 大巴车离开了火山面前是一个带有科技感的城市,但不管这个城市如何。 整个城市行走在路上的人用手势聊天,还是墙上的招牌都是一个个手势。 这些手势从左至右应该就代表了文字,也就是意味这些不会说话的人才是现代人。 而我们这些被冰冻了那么久的人,活过来之后就只能成为生育机器。 “阿巴巴巴。”那位之前找我说话的女孩此时有些激动。 她似乎认出了一整个大巴里就我是陌生的面貌,而且她们的一个同伴失踪了。 场面显然一度尴尬,整个大巴内的其他孩子都已经停止了喂奶看向了这边。 女人转过身,开始对着自己的同伴做出相同的手势。 这一刻我明白了,我被发现了。 我开始观察四周,确实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看见现场最尖的东西,就是搅拌奶粉的搅拌棒。 金属的,有一头是小汤勺另一头是一个圆锥子。 锥子是圆的,有个小把手。 可我此时拿起就搂住了我面前的女人,将搅拌棒圆坠子的一头顶在了对方的太阳穴上。 大巴内的其他女孩子显然都吓了一跳,唯独我只能保持着镇定一步步的向前挪去。 我到了大概门口的位置,此时大巴内的女孩子开始一同敲打驾驶室的门。 这个大巴车,驾驶室是封闭的。 司机只能从驾驶室的门下来才能到后面的货柜,此时的大巴车司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车打开了门。 我的第一反应将面前要挟的女孩子推了过去,随后左右手各抓了一个奶瓶下了车。 司机刚从车上下来,而我开始朝着远处狂奔。 这里似乎是高架,能看见很多汽车都在上面行驶。 我必须要从高架上下来,才有机会跑的出去。 我能看见红光又一次亮了起来,扫到了我。 我翻过了高架看着下方有车经过,一束激光发出射向我的脚边。 整个地面爆起,炸裂开来。 清醒之前没有直接跑,也清醒这一次没有被击中。 无奈的我看见了一旁晕过的一车运猪车,我直接跳了下去。 从高架坠落而下,我砸在了一车猪上。 猪们叫唤着,而我也算是安然无事。 车子朝着远处开去,远离了科技感的城市。 而我手里抓着奶瓶,塞到了嘴里补充体力。 …… 能跑出来真是万幸,养猪场主打开猪栏的时候我尴尬的冲了出来。 随后就开始撒丫子就跑,农场主倒是拿着草叉追了我几步也就放弃了。 我能看见这里似乎是乡下,不远处灯火通明这里却黯淡无光。 中间的似乎是城市,而周边的村镇有这不一样的风格。 我思考这里应该能让我有我的容身之地,我也明白了这个社会已经不是我理解的那个社会了。 这个城市的人根本不会说话,他们都用手语交流说的最多的是阿巴阿巴。 我想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无从知晓。 此时夜已经黑了下来,我找了个稻草堆睡了一夜。 第二天我在镇上偷偷的观察,我明白要从他们身上学会如何生存。 我开始观察镇子上的人,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 似乎没有手机这种东西而退回到了使用货币,当然城市里应该是有手机的。不然也不会有人平白无故走在路上不断的比划手势,我干掉的那个人抢夺了衣服,衣服里面倒是有一些钱。 但钱上都都是手势,我勉强认清一二三四五,不认识六七八九十的手势。 我大概观察着买东西的手势是什么。问好的手势是什么,开始学着用手里的东西购物。 我开始试着上前购买吃的,问好、买吃的、然后给钱。 我用手势拿到了吃的,但显然更多的交流我无法进行。 《阿巴阿巴》06 真没想到,我居然能在这样的世界存活三个月。 我的钱在第一个星期就花完了,本来口袋里的钱就不多。 哪怕我花的再省,显然也不够花的。 而我几乎没有赚钱能力,要靠投机取巧。 手语很好学,或者说这里的手语过分的简单。 没有什么复杂的手势,无非吃喝拉撒睡。 而且我才发现,每个人做手势的动作也都不完全一样。 比如吃饭都有三四种动作,只要做的差不多大家都能理解是怎么回事。 容错率很低,哪怕你故意乱比划。对方最多会看不懂,但不会觉得你不会说话。 所以我成了个混子,但也只是混在村子里。 因为能看见城市里来的人,他们的手势会规范很多。 这些城里来的似乎在追查不会手语的女人,很显然是来找我的。 我会躲开他们,确保不会被抓。 当然复杂的句式我没有学会,但也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我能活过三个月,靠的几乎是下三滥的办法。 因为我的身体是女人,而我的灵魂是个男人。 每次夜黑下来,马棚旁我都能看见一些女人。 他们站在街角比划着扭动的手势,就会有男人跟过来。 有男人上前给钱,然后就会带去马鹏。 我没什么办法,这是我暂时能赚钱的办法。 而我自然用了这个办法,在村子里的角落呆着扭动手势。 等人来了,伸手拿过钱之后让男人往马鹏里走。 而我则会做女人做不到的事情,从马鹏的栅栏翻出去。 等男人发现我没跟上,再回头追出来也没办法发现我。 而我就从后巷逃走,这样的事情屡试不爽。 当然也会遇上不给钱硬拉着我的,我只能插眼、踢裆、击喉,然后立刻跑开。 我在村子里快待不下去了,有一部分原因是村子里小半部分的男人显然都记住了我。 当然还有一个事情,那就是我的小腹越来越大了。 显然我也怀孕了,如果肚子继续大下去我可能也瞒不住无法在用这种办法骗到钱。 且翻不过栅栏,肚子是个累赘再也无法从马厩逃跑了。 所以我开始接触城市,带着身上仅有的钱去城市生活。 但城市的花销会更大,我只能想办法耗着。 而在城市里下三滥的事情更难得手,没什么好办法。 城市里,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 这里的科技似乎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我也回到了火山附近。 整个城市依据火山而建造,靠着火山供给而出岩浆提供能源。 他们的能源全部来自于火山的岩浆,而非电力。 所以完全要依靠岩浆,布局成散射状态。 越靠近岩浆的科技越高,以至于乡下几乎看不见科技存在。 整个城市里的人都不会说话,最多的词只有阿巴阿巴。 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不会说话,城市最中心有个类似于祭坛的地方。 这里科技和武装也是最夸张的,而这里每天晚上都会有人来朝拜。 他们朝拜的不是别人,而是会说话的孩子。 这些孩子跟大家描述童话故事,每天晚上一个到两个不等。 下面的信徒张嘴跟着发声但显然没有一个能跟上发出声音,因为大人根本不会说话。 来了城里待了一个星期我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城里的人并不会说话,而我们这些复活的冷冻人生出的孩子则被带到祭坛这里。 他们会在这里成为会说话的人,然后从小开始给大人们说童话故事。 稍微大一些的孩子的工作就会交给更小的孩子,然后孩子们就会成为员工继续生活在这个祭坛内。 这些不会说话的人将会说话的奉若神明,而我渐渐的发现了里面的问题。 首先会说话的孩子没有一个能超过十五岁,哪怕成为工作人员。 因为这里会说话的孩子到了十六岁就会消失,美其名曰回归神界。 他们会在台上庆祝自己回归神界,台下的大人会欢呼。 可我不会相信的,哪有什么神? 这里明明非常的高科技,但又同样的落后和愚蠢。 这也就代表了会说话的孩子从未有活到成年的,首先我知道一个事情说话并不是天赋。 又或者说正常人应该都能说话,毕竟我看过狼孩之类的节目。 小孩子出生之后三四个月被狼调走当成了孩子,十几年后回归人类世界。 他们能吃饭,能学习但不会说话。 永久的丧失了说话的能力,我大概能明白这样的一个事情。 如果这个人小时候就没人能跟他说话,那么过了一段时间长大后他就会彻底失去说话的能力。 所以说现在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生活在没有语言的世界。 所以他们不会说话,但相反的。按照道理,我们这些复活的冰冻人体生出的孩子按道理也不会说话不是吗? 他们如果在两三岁的时间里没有跟会说话的人进行沟通和交流,他们也会失去说话的能力。 所以这意味着祭坛里应该有一个或者几个会说话的正常人,而他们需要我们这些人生出孩子,只不过是需要这个孩子没有父母而已。 我们只是提供了没有身份的孩子,让这些孩子能更接近神职。而非在台上表演时会出现台下哭喊的父母这样的场面。 我没有看见幕后的人是谁,但我能清楚他们是用语言达到了神与人的区别。 神就是能说话的人,人就是不能说话的且低等的。 而大家似乎遵循了这种说法,乃至于对会说话的孩子都无比虔诚。 我是唯一能看穿里面事情的人,但显然我没办法说些什么。 这种低级的障眼法,居然是整个世界的规则。 今天祭坛上的孩子说了个事情,月底会有神宣。 这也就以为这些孩子只不过是神的孩子,而神会在月底出现。 我其实很好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想知道更多。 但我明白我没有能力出来跟所谓的神作对立面,我想城里丢了个会说话的女人这样的事情已经被知道了。 因为他们有派人去乡下找我,就意味着也会在城里找我。 但只不过毕竟是找个会说话的女人,所以这事情非常的隐秘。 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只是有类似于警察的人在接头跟人对手势,只要对上就会放行。只是偶尔改变几个问题,这些手势我都能接单的回答。 哪怕我的手势不是很正规,加上我的穿着最多会被以为是乡下来的而已。 《阿巴阿巴》07 我的钱所剩无几,肚子越来越大。 在城市里行走越来越不方便,但今天晚上就是神宣的日子了。 这里的朝拜只看来的时间早晚,从不看有没有钱和阶级地位。 相对的没钱的人显然会站的更近,甚至有的人疯狂的学习就想学会说话。 在哑巴的状况下还是横说出一两句话,类似于鹦鹉学舌的样子表演给众人看。 哪怕就是这样,都能得到施舍和食物。 而我自然是闭口不言,我不想暴露我的身份。 夜黑了下来,舞台上都是灯光。 孩子们先出来,照常是一个童话故事。 这一次故事提前了半个小时,也刚好在半个小时内把故事说完了。 大家开始鼓掌,气氛烘托起来了。 故事说完之后,此时我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人。 孩子们开始往后走,而舞台的中央站着一位男人缓缓走了出来。 男人显然就是神了,此时对着众人挥手间都是欢呼。 神的身上裹着金纱,看起来富丽堂皇。 神站在台上先是愤怒的大骂,骂所有人对神的信仰减少了。 台下的众人纷纷摇头,各种手势都不承认这个事情。 但显然没有意义,毕竟摸不透别人的心也无法知道谁是否真诚。 此时所有被质疑的人,都低着脑袋不再比划手势。 神再度开口,表示有特别真诚的人存在。 但也有不真诚的人混在其中,此话一出比划手势的人都停下了开始双手合十祷告。 这群人好像认定了自己无比真诚的情况下,自己这群人里有不真诚的人。 语言的力量真的是很强大,这些人都已经信服了。 台上的神此时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开始询问大家要奉献。 用自己的风险证明自己的虔诚,我根本已经没多少钱了。 但我身上的臭味和衣服,拿出太多的钱也不合适。 我拿出了身上最后几个硬币进行了奉献,而我身旁的众人开始大把大把的拿出的钱财。 我开始产生了怀疑,这就能让众人给钱了吗? 后来我才知道我想多了,此时台上神的身后孩子们拿出了三瓶水。 水被装在水瓶内,此时神朝着水瓶开始念咒和跳大神。 随后将手里的水甩向贡献比较多的方向,而那些贡献比较多的人都会举着大把大把的钱等待着被受洗。 我反应过来一个事情,富商的钱如数奉还、穷人的钱五五分账。 但我想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我本以为只是这样。 可显然我想错了,因为此时被水撒到的人将钱交了出去之后兴奋的大喊道:“我我我……我的嘴巴,我的舌头。我能说话了。” 然后男人兴奋的跑向了舞台之上跪倒在地,台上的神开始为其庆祝。 碰触其左点肩膀、右点肩膀让后神开口道:“你已经被神认可了,跟我进入房间里面吧。有什么要对大家说的?” “我开始还只能手势比划的,刚刚我虔诚的祷告之后。忽然我就能开口说话了,我想比划什么嘴里就开始说什么。好厉害,你们听到我说话的声音了吗?”男人兴奋的笑着。 随后被神将其请入了祭坛内部, 有了被水泼到就开口说话的人出现,整个台下开始沸腾了。 当然在我眼里这就是鬼扯,这根本就是配合好的。 而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我才发现一个事情。 这就是他们大肆敛财的办法,当然在这里居然可以那么成功。 这些的人几乎清一色都是男人,此时进去了七个。 而钱财也已经搜刮的差不了,此时在也没有顿悟的人。 我只想笑,一般人是根本不可能会忽然说话的。 就这样按照每个月来培养信仰,然后每个月的月底进行收割。 平时这群人只用等着,最后一个月假装平民就可以让这些人的信仰变得虔诚无比。 这都让我想到了很多事情,这个世界上有些不劳而获的事情不都是怎么来的吗? 有人占了起来,磕磕巴巴的模仿这身旁的刚刚会说话的男人开口道:“窝……窝叶蓓宣忠乐!” “窝叶挥硕花乐!”男人兴奋的大喊着,语调差的一塌糊涂。 神在台上摇着脑袋,让其上台。 男人兴奋的笑着站上了舞台,此时的神开口道:“给大家说说感想吧?” “窝窝窝……” 这人确实会说话了,学会的说话方式就好像那种聋哑人刚学会说话一样。 口音语调可能在自己听起来是正常的,但不知道发音强行说话难听的一塌糊涂。 “窝窝窝……窝叶挥硕花乐!”男人再度重复。 “不是这一句,你没有别的话了吗?” “窝窝窝,阿巴阿巴。” 气急败坏之下,声音打回了原形。 神显然毫不吝啬的一脚将其踹到了台下,开始宣布这个虚假的人想要假冒被神选中的人。 “窝会……窝贞德也会说……” 此时台下的人开始疯狂的殴打他,等反应过来估计半条命都已经快没有了。 这里是残忍的,这明明才是真的靠努力学会说话的人啊? 但我知道错过这一次机会就只有下个月了。 我站起了身:“窝也会硕花了!” 我先假装磕巴的开口。 神跟我对视了一眼之后,自然明白我就是那个掏出来的女人。 因为之前所有演戏的人都是男人,我一个女人出来。 当然我说话不标准,其他的周围的人也想动手打我。 但显然在神没有确定之前,他们还不会动手。 神无奈的让我上台,此时看着我开口道:“你说你也会说话了?” “是的,窝也会说话了。”我连忙回答道。 我站在台上,台下的人看着我开始欢呼。 因为此时神并没有拆穿我的谎言,神笑着开口道:“那好吧,跟我去后台。” 我明白,真跟着走进去就完蛋了。 我对着神笑着:“我怎么没有那一套洗礼了,也不让我说感受吗?” 神此时犹豫了,也一样开始碰触我的胳膊。 尴尬的笑着贴到了我的耳边:“你想搞什么?” 我小声的淡淡回答道:“我想拆穿你。” “你乱说的话会死的很难看,跟我下台我保证你能有活着。”神威胁道。 我笑了笑:“让我说感受吧?” 《阿巴阿巴》08 神转头对着民众们笑着:“请这位能说话的女人发表自己的感言。” 神显然此时没办法说什么,但走到了我的身后。 我能感觉到那时什么东西,一把冰冷的金属贴在了我的身后。 从我身后衣服的破洞贴到了我的肉,神在我耳边再度小声的开口:“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比我懂,否则杀了你以后把你塑造成恶魔,一个月之后就不会有人讨论你了。” 我能感觉到那应该是防身用的枪,或者之类的东西。 没办法顺着来,我就逆着来。 没办法让民众们知道真相反对所谓的神,那么榨干这些民众。让其真的虔诚,虔诚到一无所有。 我开始正儿八经的开口道:“你们那些想要学会说话的人啊,可以结束了。不是跟着耳语和重复就能学会的,真正学会说话的人是神教会的。就在那么一瞬间我就回了,所以你们奴隶再度不如把自己的钱全部都供奉出来的好。像那些有一百只愿意给五十的人,看样子给出了那些有十给十的人给出了跟多。但别人交出了自己的全部,而你们的还保留了一半。所以你们不能开口说话,明白你们的罪了吗?” 我没入了自己的口袋,掏的干干净净表示自己一分都没有了。 我能听到台下疯狂的募捐声,显然他们都想交出自己的贡献。 想把自己的最后一份都交给神明,想要获得说话的能力。 但明显就算把身上的钱给的再度也无济于事,哪怕全部掏干净也根本不会说话。 我身后的神愣了两秒:“你又玩什么花样?” “帮你们贡献?怎么成了花样?”我说着神职人员都动了起来。 看见拿出的钱财,显然还想要在剥削一次。 神职人员拿走了钱财,但显然没有一个人此时能张口说话。 此时的我冷笑着,身后的枪口再度顶上了我的后背。 “你们这些人,你们知道为什么你们没有能开口说话的吗?第一次没有给全部的财产,现在反而倾囊相授?求来的神才不会要。活该你们开不了口,真是活该。”说完话的我转身看着神,也看见了那把顶着我的枪。 “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吧。”我说完举起了手,挪到了旁边。 我说的话,台下的人都愣住了。 那是自己的积蓄,可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信徒们肯定是动摇了,挥舞着手势表示自己的虔诚。 自己明明奉献了自己的全部,但此时却根本开不了口。 自愿奉献和强迫献祭完全是两回事。 神此时显然急了对被拿走所有积蓄无法开口的民众开始圆谎。 “各位,必须要是虔诚的?你们现在对我的表现,你们觉得能让你们开口吗?”神气愤的在台上想要压制大家。 显然台下的人是无法接受控制的,神只能摆手要来了更多的圣水。 我并没有下台,两边的守卫我显然到了后台就会被限制住。 我等待着,跟递水的人擦肩而过。 我伸出了脚勾倒了一位递圣水的神职人员,被我绊倒的神职人员圣水撒了一地。 摔倒的同时,从大家手里剥削来放在口袋里的钱也撒了一地。 众人冲上来疯抢,我抓了两把钱朝着神甩了过去。 有的人是来抢圣水的,有的人则是趁乱抢钱的。 而我确定人够多之后,抓了一把开始逃离。 我趁乱直接混入人群跑向了舞台,我能看见神拿着手枪在黄金的袍子里想要瞄准我。 但人群实在太多,只能看着我离开的场面。 我知道我并没有赢,但我至少扰乱了什么。 如果对方可以成为神,只要用说话的本事就可以呼风唤雨。 那么为什么我不行?我完全可以用另一个身份来武装自己。 我可以是圣母,我肚子里的孩子未来也能反抗也能是圣子。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既然他们能武装信仰。 我需要寻找我的第一个门徒,那个说话踉踉跄跄的男人就成了我的目标。 我等待这人群散掉的时候,看着那个被打倒在地还没起来的男人。 那个男人没有真的开口说话,所以受到了所有人的唾弃不会带他去医治。 唯一不唾弃他的人,就是我。 人群四散,祭坛的大门关上。 不会有人出来,我走向了那个男人。 我扶起了地上的那个男人,男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我带着他去远处小诊所看病,掏出了我偷来的一把钱。 医生给其找了一张病床,并为其在伤口上贴上草药。 这里的医疗真的是落后,估计信仰就能治病吧。 毕竟男人醒来之后,开始虔诚的闭眼双手合十。 而我去买了食物,我明白这个时候没有比食物更能安抚人心的东西。 我的钱不多,但我知道治疗好他能带来的价值。 我对着男人偷偷的说话:“你没事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神。我会说话是因为我本来就会说话,你明白吗?” 男人听到之后点着脑袋,随后又开始摇头。 显然他听懂了,但是他的信仰驱使他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明白,我需要编一个故事。 让我更接近神明,让他改变信仰来取信于我。 我改口了开口道:“没错,我醒来之前的几千年都生活在冰山里,我醒来之后是冰山融化的时候。然后我就苏醒了,我一路走,走在乡村里、走在城市里看见了这里的神。神是依据信仰变强的,显然我的信仰几乎为零。所以我非常的弱,倘若我能得到信仰我就会变强,就足以和那个男人对抗。你之前是信仰他的,他靠着你们的信仰变强。你愿意改变信仰,来信我吗?” 男人此时摇着脑袋,犹豫了片刻我递上了食物。 男人吃了几口,激动的热泪盈眶之后开始点头。 “我需要你伤好了之后努力工作,然后供奉与我。我们需要一个自己的祭坛,我们需要一个自己的地方招收更多的信徒。当然我会教会你如何说话,如何?”我询问道。 男人不停的点着脑袋,显然他答应我了。 《阿巴阿巴》09 我被通缉了,但还好他们只通缉在路上游走的孕妇。 这种效率哪里抓得住我?我躲在暗处,哪怕是通缉也算不到我的头上。 现在我有一个新的代言人了,我救回来的那个男人。 他有他的名字,他叫杰克。 什么事情都交给杰克,就不会有问题。 “你好,入我们的新教吗?我们只要1块终身会员制度,别惊讶我怎么会说话。你来了,你也能学会?不行吗?过了解一下?”杰克在远处广场上勾搭着场下的信徒们。 信徒将信将疑,但确实面前的这个男人这的会说话。 而且只要一块钱,这让信徒心动不已。 杰克拉起一位,比划着双手有说有笑的朝我这边走来。 杰克就是我救得那个有语言天赋的哑巴,当然这个语言天赋是看对谁的。 跟我比杰克就跟傻子没有区别,这一段话足足花了快一个月才让其说的利索。 说的天衣无缝,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听就会让那些不会说话的哑巴震惊到的感觉。 只要对方信了带过来找我,我的语言天赋足以让那个人沉沦。 当然这一切还要一个点,那就是那位神说的话。半个月后,在场没人会知道你是谁。 就好像杰克就是一个月前被打的那位假装会说话的信徒,但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打扮一下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人模狗样,说的就是现在的杰克吧。 此时杰克带着信徒走了过来,我连忙开口道:“你好,我是科学信仰神教的露露。我是神的助手,我们的神跟你理解的神不太一样。请你听我带你去慢慢了解可以吗?” 信徒比划着手势,大概意思是我真的能用1块钱学会说话吗? 我点着脑袋用手势跟对方确认:“当然了,我们有更好的办法让您学会说话。虽然不想他们那个速成,但只要持之以恒就一定能说清楚的。” “就像我这样会所花了。”杰克开口道露怯了。 我连忙将信徒推到了旁边的小巷子,信徒将信将疑但还算没被怀疑。 对着杰克开口道:“记住,说完你的台词其他话就不要再开口了。” “号的,”杰克点着脑袋。 这就是杰克的弊端,孩子三岁之前不开口说话。未来就不可能再开口利索的说话了,学习的话就要从头再来。而且跟聋哑人似的,只能发类似阿巴阿巴的音。 此时小巷子内,已经有十几个信徒了。 1块钱,在这里也就是一个馒头的事情。 普通人的一个早餐钱,现在可以入教了。 但说法只是说法,一块钱入教。 之后每一次入教都要一块钱。 学会说话难吗?很难! 但只要不是真的听不到或者说不出都是有机会的。 我的办法就是唱歌,说话是一字一顿的。 但唱歌是一阵个节奏,并且只要学会发音之后只需要调整语调高低就能完成一首歌的大致演唱方式。 好不好听因人而异,但绝对比说童话要快。 原因也很简单,童话故事的记录是右脑的记忆思维。 而唱歌则相反,左脑艺术开发会比右脑简单很多。 但相对的,所谓的神就是故意不想让人知道如何开口说话。 为了让圣水泼洒起到立竿见影,这是必然的。 但我相反,我就是想让大家学会如何说话。 我自己编辑了一个铺子,类似于声母韵母开始。 今天学阿的音、明天开始学哦、后天学额。 结束之后会要求大家不要声张,而且每次杰克拉人的时候都必须保证对方不会说话。 所以月底我们不会开工,而会员自然可以带会员入会。 但也是要经过杰克和我的二道排查,我能清楚一个事情。 神是看不上普通人的,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他们会查到什么。 偶尔出现一两个能学习说句子的人,神也只会觉得凑巧。 就这样,我们在夹缝中求生存。 学徒越来越多的同时,也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我们且能开口说话。 用我渐渐的学习并巩固之前的发音,哪怕缺席一节课两节课也不会有问题。 让其能记住发音再学文字,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又是难熬的三个月,我肚子已经大的有些夸张了。 但每天的奉献都让我不用担心吃住,每个月底我们也有奉献大会。 可我们的奉献大会不是收钱,而是给钱。 留下我们足够花的,把钱给那些更困难的。 我们只要穷人,有钱人我们会再三考虑。 我们现在搬到了郊区的三楼,每个星期只有一天回去拉人头。 我还主张创业,所有学会单个字发音的人都可以向别人收钱教学他人当小老师。 这就意味着你学的越快,就可以教学别人把自己花出去的钱赚回来。 比如学了一个月发音和单词语法的人,虽然花了三十块。但只要能招收到三十个学徒,一天就能回本第二天就开始盈利了。 就这样带着惊呼病态的发展,我们已经开始教授简单的语句内容了。 而跟得上我教学的信徒们,也都已经是老师可以教导自己的学生开课了。 据我所知这一片地区,出了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平民们也普遍都已经全名阿哦额了。 甚至有许多精锐的信徒们,已经能互相用语言进行交流了。 只是听起来特别的难受,因为有的人发音也会因为自身的原因变了味。 当然不管如何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允许在祭坛附近开口说话。 其他的要求几乎全无,发展会说话的这些神也多半是在自己的区域很少出来。 他们靠着供奉大肆敛财,最近能感觉到问题。 那就是去祭坛的人越来越少,都在家自学歌谣了。 哪里还会有人愿意去祭坛撑场面,当然我有其他打算。 我让杰克去了,还有一些高等班级跟得上我说话的那些学徒。 他们去不是为了撑场面,而是为了直接跟那些发音特别好的孩子们学习。 台上的孩子一句,台下的跟上默念。 我在孕囊一次反攻,就在我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天。 我会带头进行反攻,让那个自称为神的家伙知道自己都做错了什么。 《阿巴阿巴》10 大男人十月怀胎见过吗?当然现在这是个女人的身躯。 身边都是信徒们,两位为我接生。看起来是经验丰富,但此时也手忙脚乱。 原因是因为我的身份是圣人,而这生下来的就是圣子啊。 扔给了我一条毛巾咬着,本以为大男人能承受的住但还是想多了。 我脑海一片空白,全身开始盗汗。 十分疼痛,那可是从身上排除一个巨大的胎儿啊。 此时我能体验的应该只有正常女人的七成,因为直到现在我的灵魂跟身体连接的并不是很多。 养了整整十个月,还无法匹配身体。 这导致有时候磕碰或者碰触到东西,也不会第一时间感觉到疼痛。 但哪怕是这样,还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此时我在思考的反而不是自己,而是那些还在机器里的女人们。 他们的灵魂被唤醒,不管男女开始注入到女人的身体内。 会成为生育的机器,永远无法脱离。 孩子出来的那一刻我虚脱了。 我听见信徒们大喊:“圣子。” 刚出生的圣子只会哭,并不会说话让大家觉得有些惊讶。 但所有的信徒们都低下了头,在跪拜一个奇迹。 孩子哭出来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释然了。 大家都把这当成神迹,只有我知道不过是个普通孩子罢了。 两岁前不教他说话,他可能会跟这群人一样一辈子成为哑巴。 所以这就是个恶性循环,但只要有会开口说话的人教导下去就会不一样。 我起身根本无法站立,无法行动。 原定的计划只能推迟,我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强。 我慢慢的开始失去意识,估计是太疼了神经有些受不了。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 可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暴露了,本来一切都天衣无缝。 但谁能知道我休息的时候,杰克带着我的孩子出去了。 杰克估计是想让大家都见见圣子,但显然他嘀咕了大家的信仰。 事情如潮水般传了出来,哪怕连不信仰我们的人也得到了口风。 一个传一个,在城内疯狂宣传。 祭坛外诞生了一位圣子,这事情显然也传到了祭坛里面。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杰克已经半天没看见人影了,而且派出去找寻的信徒显然都没有回来过。 我自然明白出事情了,此时有信徒看见外面多了很多不认识的人。 我想外面肯定已经被包围了。 我拍打这身旁的信徒,让其带我去密室。 这是我用来逃跑的地方,本来一个人能行但现在显然不太行了。 我带着信徒们从密道跑了出去,路过大门才发现门口都是武装的士兵。 而下一秒就看见士兵们冲入了我们的基地,我们跑出来了他们什么都找不到。 但也明白了一个事情,杰克和孩子很可能已经遇难了。 而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知道多久能恢复,从接生婆的手势回答看来应该是明白了。 要坐月子,至少一个月否侧我可能很难正常行走。 这显然是不可以的,我询问有没有什么办法。 当然我能找到的办法就是两个信徒扶着我走,而这个时候城里人都在找我。 出城的路显然都被士兵们拦住了,我只能找个信徒家里先躲起来。 晚上几位信徒激动的来找我,我们隔着远远的看见了祭坛上。 神抱着我的孩子,杰克跪在地上被困的结结实实。 “我们这里进来了一个恶魔,在教你们恶魔的语言。学会那些不正规的话语,只会躲入魔道。”神大喊着。 杰克此时开口:“才没有,跟你们永远学不会。那些会说话的都是托,窝们这个才是真的说话。” 杰克的话语显然还是不太标准,这就成了漏洞。 神此时嘲笑着:“我字都发音不清楚,你们这还不是恶魔的语言。” “窝窝窝,窝才没有发音不清楚。”杰克被激怒了之后完全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又一次露馅了。 神举起了怀里的孩子:“这就是那个魔鬼的孩子,我给她三天时间。这三天每天晚上我都会在这里,如果她不来就算了。来的话我会给他一次机会,否则三天后我不建议当着大家的面把孩子活祭。连同这个恶魔的信奉者,甚至是我们发现的其他信奉者。” 这显然是要用孩子骗我出来,跟着孩子我显然是有感情的。 但我也明白,出来我会死。 不出来的话,三天后我会被真的塑造成连孩子都可以放弃的恶魔。 我败了,根本赢不了。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信徒能相信我,我转头看着身后的几位:“你们相信他说的话吗?” 身后的这些现在能开口都不标准的信徒们,此时皱紧着眉头但都还在点头表示信任。 他们确实用这种方式学会了说话,但这玩意算不算是恶魔这些人显然没办法思考。 “恶魔的信徒们,我希望你们能改变你们的良知。我这里有超级圣水,可以提供给那些懂得回头是岸的人。这能让然重新开口,回到原来的面貌。”神再度开口道。 此时显然是翻翻天了,身后三个人都按住了我的胳膊。 原本他们是我的信徒,此时居然为了暗中虚假的东西出卖我。 我无奈的大喊道:“你们想想,你们三个人就算把我卖了也最多得到一瓶对吧?我其实也是喝了那个超级圣水才会说话的,我知道圣水的生产线在哪里。你们只要信我最后一次,我们带一点人。我保证每个去的人喝倒水都会开口说话。这不比神给的强,如果没效果再卖我也不迟对吧?” 我无奈的只能用这种办法委曲求全,信徒们松开了我显然没有打算放过我。 我一个人根本无法行走,生完孩子的我无法单独走路移动。 就这样信徒们架着我开始着急还肯相信我的信徒们,他们打算三天之内如果能搞到所谓的超级圣水就听我的。 如果搞不到的话,三天的最后一天就把我交给神去换取超级圣水。 我唯一最后的希望,带着这群人去往那个火山。 《阿巴阿巴》11 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是不是恶魔我不知道。 这群信徒真的有点感觉是恶魔的信徒,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狂欢。 浩浩荡荡的聚集了一大波人,他们在我的忽悠下知道了圣水的生产线在火山内。 他们也曾质疑为什么神不给他们,或者说为什么神给的圣水并没有那么管用。 我只能忽悠,表示那些都是兑水的圣水。 因为开口说话并不能代表信仰,否则你们也不会被我蛊惑。 开口说话前聆听和供奉的那些流程,才能证明自己的信仰。 显然大家都相信了,也明白一个事情。 就算把我交出去,也不可能换到所有人都有的超级圣水。 而如果我真能带大家找到一条河的超级圣水,大家显然都能开口说话。 就这样浩浩荡荡几百个人开始有了行动,目标就是火山口。 别说是有铁丝网和警戒线的,开始大家都以为那里只是能源供给站。 我连忙解释:“那里面的人都会说话,因为他们平时吃的食物里都是圣水。” 此话一出,连搀扶我的信徒都已经想放开我前往饮用了。 感觉是我负担,放开了我向前冲去。 保安们都被打倒了,保安们手里有武器也架不住人实在是太多了。 而我已经到了火山内部,大家自然看见一条传送带。 进入之后看见了怀孕九个月的女人们,可以看见他们正在沟通交流、 她们确实会说话没错,但显然没有食物。 “食物呢?圣水呢?”信徒们张口说着自己知道的词汇。 被限制在舱内的女人们无奈的朝上指着:“你们要的都在上面。” 确实食物和水都在上面,而这些信徒们一路向上显然看见的则是一些更加恐怖的东西。 我被留到了最后,但显然那么多人前往一个地方肯定会引起警觉。 这边神自然是发现了这个事情,带领这武装人员冲向了火山的位置。 我实在走不动了,此时我在门口。 身后能听到悬浮汽车的声音,显然是要来了。 我吃力的朝着里面躲去,信徒们此时开始到了上层抢夺食物。 抢夺食物的同时他们显然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含糊的口味询问舱内的女人:“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此时舱内的女人开始呼喊救命,并且要求这些人放自己出去。 信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的信徒就开始放人。 自然也听到了她们嘴里的描述,发现了事情有多可怕。 此时有人知道了所谓冰冻人体复活的事情,从这些冷冻中复活过来的人嘴里听到了事情之后全部都吓了一跳。 有人开始逃跑了,但还有人渴望在食物中得到能说话的圣水。 门口武装人员到来了,没有一个人能跑出去。 神在一批武装分子的维护下也进入了火山。 而我此时躲在了底层一个待产的舱体内假装我是被控制的孕妇,我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但不打算移动。 面前是一场乱战,信徒对武装分子的乱战。 武装分子们陆续到来,手持着武器显然更加厉害一些。 面前是一场血雨腥风,无差别的扫射。 唯独神不断叮嘱着:“千万别伤害舱体内的人,别打到墙上的设备。” 我躲藏的位置刚好是最安全的位置。 但我明白不可能就这样躲着,神被五六个武装人员围在角落处。 第一层的信徒们被完全清理,武装人员们走向第二层依次向上灭杀信徒们。 我想到了什么,有夹子会把生育过的女人带去最高层重新来过。 此时平台就在我的面前,只要我站上去就一定会被带走。 而神正被五个人围着朝着二层进发,机会几乎只有一刹那。 我扑向了神,将其连同我一起推倒了平台之上。 巨大的夹子开始向下延伸,武装人员举起武器却不敢盲目朝神射击。 我抱着神被夹子直接吊起带到了最上层,此时的我掐着神但力气并没有对方的大。 神反而开始反抗我,但很显然身后信徒们被逼到了最上层。 他们都是逃命于此,有的人不顾性命往下跳直接掉入了岩浆。 我大声喊道:“挟持住他,我们能离开这里。” 神反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想要干掉我。 信徒们看见现在的状况想把我抽筋拔骨,但看见我身旁的神自然明白要怎么做。 我和神被分开,此时哪怕神黄袍加身也无法抵御众人的围攻。 我们都被架了起来,我笑着嘲讽道:“你死了,他们会不会换个领袖?” 神看着我,恶狠狠的大喊:“你个王八蛋,不会!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神!你如果不反抗我,我会告诉你真想。” “真想?说说吧,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询问道。 神低下了头:“我们的世界早就毁灭了,我也是从冷冻库里出来的。系统会复活最后一个被放入冰冻舱内的人,我被复活之后发现世界已经消失了。我后来查到是因为核弹站成,整个世界被毁灭了。我被唤醒的时候,这个世界树木都已经重新长了出来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我们这里是冷冻工厂两千年后的科技,用活火山作为动力保存人体。等活火山活跃起来,我就被苏醒了。电脑将最高控制权交给我这个最后一个被冷冻的人,而我开始重新规划这个世界。” “你是说你是第一个醒来的人?”我询问道。 “冷冻前我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头,机器把我塞到了我原来的身体。开始的第一年我还想靠着火山能源的扩展建造一个新城市。再将大家复活,但渐渐地我有了恻隐之心。我不想死,我在尝试才发现原来大脑不一定要存在自己身体内部。我就开始将自己的身体换到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身体内。随后唤醒了一个年轻女人,我隐瞒了一切,我们开始重新在这个世界充当亚当和夏娃。我明白我们只能有孩子,不可能存在第三者否则我地位不保。所以我毁坏了重生的仪器,这也就是你们这些后续的人复活是依靠我培养的医生修复大脑和身体连接的原因。”神解释道。 “你们两个人?”我反应过来。 “我们两个人,靠着留存下来的高科技开始建造出了一个村,村里都是我们的孩子。但后来一切都变了,因为女人找到了我火山口发现了我的秘密。我只能将她推下了岩浆,我也不想那么做。”神解释道。 《阿巴阿巴》12(完) 我显然是惊讶的,连忙询问道:“你的意思,这些都是你的孩子?等等!不会有近亲的问题吗?我反应过来。” 神点着脑袋:“原本我只打算靠亚当和夏娃的办法让人类繁荣起来,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才会复活一两个女人开始出现生产链。混入孩子当中,就不会有问题了。第一批的人类就是这样来的。但显然我忘记了照顾他们,特别是我老婆死了之后。我开始靠机器人抚养他们,但机器人显然不会跟他们沟通说话。只会简单的照顾他们,给其食物和帮助更换尿不湿之类的。这些孩子慢慢的长大了,但可惜他们都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开始用手语沟通,我有想过教会他们。但可惜他们永远也学不会了,最好的状况就是那种咿咿吖吖就想你那个信徒的说话的样子。” 我此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开口道:“后来呢?” “后来,他们越长越大。开始工作,我指定了规则。我开始老去,但我会换上新的身体。本以为可以用这个制度继续下去,但到了孩子们生孙子的时候,更多的孩子出现而我完全管理不过来了。你会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而我作为大家的造物主就没有了把控的力度。他们很可能会在有一天取代我,而我对此却无能为力。”神说道这里摇着脑袋。 “所以你想到了用你独有语言,造成神的错觉去通知这群你的孩子了吗?”我反应过来。 神摇着脑袋:“他们本就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奴役他们有什么关系?我这是在教导我的孩子,你一个外人?把我的世界搞成这个样子?” 神的话其实也吓到了这群信徒,大家都是眼前这个神的孩子。 能够理解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众人将神和我架在了前面抵挡马上就要上来的武装人员们。 “就当这些都是你的孩子,那么其他人呢?想我这样的是怎么回事?”我再度询问。 “开始只有我一个说话的人,我有想过只靠自己,但我怕会被当成女巫,被驱逐出去。所以光一个是建立不出制度的,我就想了另一个办法。我又卧薪尝胆了二十年,开始培养自己的孩子并给他们武装上武器。我一个人当然没办法生孩子了,所以我想到了复活一些人类。我在这里建立了这样一个装置,能按照每个月稳定的创造人类。这些人类我会亲自交道,不厌其烦的给他们将童话故事。让他们出来当做神子开始建立信仰。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但我从未想过会有人能里面跑出去。我想也是因为设备损坏的原因,我只能培养一两个人来给你们这些人进行大脑和肉体的搭建。我就不应该用人,因为用机械。可惜失算在前,为了老婆和我两个人,我砸毁了唯一的医疗机器。我建立的国度看来就要给你毁掉了。但你放心,我的孩子们会救我,一切都会恢复原样。你可以现在杀了我,但只要脑袋还没有死亡我就有机会复活。”神自信的解释道。 武装人员此时到了,举着枪并没有射击而在缓步向前。 此时的神开口道:“这一切也都是你自找的,如果你当时就跟我们下台。我会接纳你,毕竟能有人活着从里面出来真的很不容易。当然自由我一个人可以无限的延续下去,本来我可以给你一个活过一生的机会。” 此时我才明白这里为什么有男人的身体,一部分的器官是留给生育的女人的。另一部分则是等待这神,在这里换取无尽寿命的。 至于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永生,愿原因也再简单不过了。 多一个人就躲一份消耗,永生只是理论上的。但只要多一个人跟他一起,那么永生寿命就是对半。 可以说这个神或者说亚当,最开始有想过成为救世主。 但为了自己的贪婪和欲望,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 “怎么说不会说话的才都是你的孩子,而这些会说话的武装分子都是我们的孩子了?”我反应过来。 “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神此时不解的说。 武装人员已经到了面前,因为局势还不知道如何攻击。 但似乎都在准备手里的烟雾弹,到时候准备救人突围。 事情显然在清楚不过了,我此时反应过来大喊道:“等等,你们知道你们的身份吗?你们可不是神的孩子?神虽然教育了你们,让你们学会了说话,学会拿着武器保卫他,但你们的真正的父母可都是这里被挂在睡眠舱内一位位的母亲啊!是他们在这里承受这永生的折磨一次次的生育了你们,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问啊?” 这显然是个生母大,还是养父大的问题。 对武装人员还是这些信徒显然都是,我连忙转头对着众人开口道:“打开一道道舱门。” 信徒们动了起来,打开了舱门。 武装人员并没有动手,此时射击显然会跳弹。谁都怕伤害神,都在犹豫。 舱门内的虚弱女人都在喊叫着:“救我们出去。” 我此时乘胜追击大喊道:“这些才是你们的生母,他们都是可怜人。不是你们所谓的养父,出生就把你们和母亲奋力,所以你们要明白这里最坏的人到底是谁啊!” “你瞎说什么?把他们都干掉,救我出去。别忘了,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们干掉这里一小部分信徒,我们还可以继续奴役外面更多的人。”神大喊着,随后一声枪声响起。 我害怕极了,但子弹显然不是射向我的。 而是从我身旁划过,爆掉了神的脑袋。 一切都太突然了,仔细一看是武装人员射击的。 武装人员大喊道:“他才是坏人。” (后记) 女人们不会在成为机器,而是被从舱体内救了下来。 知道真相的信徒开始希望我能领导大家走回征途,我开始在祭坛教导大家如何唱歌和说话。 我开始用电脑上所带的知识,教导了一批医生出来。 让他们帮助我找回了自己的身体,并且开始复活被冷冻的其他人。 大部分的大脑都重新配对了身体,有很严重的后遗症。 因为机器的损坏,复活是人为修复的。 需要耗费很多的时间,但总算一切都能回归了。 别说曾经我也有那么一刻想要自私,但我知道不会有好的下场。 我本来冷冻人体只是为了永生的时候复活,显然当时的神也是怎么想的。 可惜这一切都只能是梦想了,新世界还是建立在人类一代代的繁育基础上。 《西冷,断,长》 (西冷桥、断桥、长桥,西湖上的三座情人桥。每一座桥上都有一段爱情故事,但看他的样子,心里有故事,可未必是爱情。) (序) “他只是个卖伞的老头,在西湖上转悠躲避城管摆下竹篓就开始拿出自己做的雨伞售卖。” “西湖的城管都知道他,可显然谁也劝不动他。” “三百多一把,哪怕是手工的你说谁会买?” “老头的年纪不小,似乎有八十了,可遇到事情了就喜欢往地上躺。” “你说这谁拦得住他,谁能跟他讲道理?” “他时常说自己不是来卖伞的,还为了等一个人。” “但他似乎也忘了他要等的人在哪座桥上等他,西湖上的桥可多了。” “我怀疑他老年痴呆,但有时候看着又不像。” “他总在最出名的几座桥上徘徊,哪里人多就放下小板凳开始售卖。” “有时候我也分不清,他是来卖伞的还是等人的。” “又或者,两者皆是。” (一) 我叫路桥,是个记者。 因为领导的需要,来西湖采风已经一个星期了。 我始终觉得自己拍的照片不够好,不知道缺了什么。 这一个星期我每天都可以看见他,就是那个卖伞的老头。 关于他的事情我是从周围人的描述中拼接出来的,而今天的我真的太好奇了想去问问他。 “买伞不?”断桥上老头冲我笑了笑。 一嘴方言让我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大爷,听说你这桥上不光卖伞。还为了等人?”我连忙询问。 “咋了?小伙?我也注意到你这些天老看着我,要不你买把伞我和你说道说道?”老头从竹篓里拿了把油纸伞,伞面是灰的特别的朴素。 “三百一把,拍照可好看了。”老头忽悠着打开了伞在我面前晃了晃。 此时我才发现伞内是白的,和伞面完全不一样。 出公差的经费本就不多,但看着老头的眼神我还是掏出了口袋里的钱。 老人笑着将伞合上递给了我,指了指一旁的石墩让我坐下开始给我讲起了一个故事。 …… 小时候老下雨,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个年代念的还是私塾,我有个朋友叫狗子。 狗子那年十一岁,就在前面不远的私塾。 一间房里上课的一般不会超过十人。 一到放学显然是大家最开心的时候。 每个人都会窜出私塾,朝自己家的方向狂奔。 男孩子淋雨没什么,因为老下雨所以私塾里老有个女孩子孤零零的站着。 女孩子姓白,在等雨停了以后走。 狗子那天拿着伞等到了最后,就跟小白搭了讪。 “等什么呢?”狗子询问。 “你看见我的雨伞了吗?”小白反问狗子。 狗子当时肯定是心虚的,因为狗子没伞。 狗子手里的灰伞其实就是小白的白伞,狗子拿回家之后自己用墨水染黑了之后晾干成的灰伞。 “我怎么可能见到。”狗子特别的心虚。 “我伞丢了,爸妈知道了会打我。所以我只能等着雨停了再回去,身上是干的这样爸妈就不会知道我丢伞了。”小白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狗子明白只能假装绅士的撑起外灰里白的灰伞,带着小白先回家然后再自己回家。 第二天雨特别的大。 放学的时候小白又等到了最后,狗子心中有愧则继续带她回家。 那一个星期都下着连绵的小雨,而狗子也接连送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之后,雨停了。 但狗子还是每天准时准点的等着小白,狗子会说:“万一走一半下雨了呢?我好把伞撑起来啊?” 那段时间,狗子一直期盼着下雨。 而一休息,狗子就会去灵隐路巷口的亲戚家学做伞。 但那天之后天气总是格外的晴,狗子一直找不到机会但放学总陪着小白一起走。 一个月后又是一场小雨。 狗子终于有机会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那把自己做的大伞。 狗子笑着:“这是不是你丢的那把?” “我的伞没这个大,而且也不是你这个颜色。比这把白多了,好看多了。”小白反驳道。 狗子看着自己跟着师傅学的伞面,因为好材料都要拿去卖。狗子只能用剩下的材料,手上都是崩开的伤口才做好了这一把伞就等着下雨天的时候拿出来给小白。 “你这伞是哪里偷的吧?我不要。要不,你就用你的伞带我回家!”小白说着指着狗子另一只手里黑白相间的伞,并将狗子坐的伞藏在了身后。 就这样,他们不管是下不下雨之后都一起放学。 后来狗子和小白谈恋爱了,聊起来才知道。 小白第一天就知道伞是狗子偷的。 不要狗子做的伞,不过只是喜欢上了狗子。想和他一直走下去罢了,可惜天不遂人愿。 …… 老头说完站起了身,从断桥路过去往了长桥走去。 我愣在了原地,看着断桥想起了白蛇和许仙。他们不也是从一把伞开始的? 我望着手里的内灰外白的伞,白衣的不正是白素贞、灰衣的也正是药房的许仙啊! (二) 在长桥追上了老头时,老头笑呵呵的望着我:“怎么?一把还不够?” “你就是狗子吧?”我追问道。 “我的故事还很多,但是伞你还要吗?”老头从竹篓里又拿出了一把。 这一次伞终于有了颜色,是红色的。 像是一把喜伞。 “三百!”老头乐呵着。 我自然是掏钱了。 …… 我做伞的那个亲戚,就叫他小王吧。 小王是个做伞的好手,有个女朋友叫小蝶。 他们感情特别好,小王总说要做一把最好的伞去提亲。 但每一把小王都不满意,小蝶也总是等着小王做一把最满意的。 等着等着,小王做好了一把红红的喜伞,但世道就变了。 1937年10月26日,日军从杭州湾登陆。 小王没什么办法,被拉去参军了。 小王做了一辈子的伞,哪会什么打日本鬼子。 但没什么办法,是壮丁就得去打仗。 记得前一天,小王才和小蝶说清楚。 说第二天带着喜伞去提亲,可第二天就上了战场。 小王只能一边打,一边退。 从淞沪退到了南京,从南京退到了武汉、重庆。 部队越走越远,小王和小蝶越来越远。 这一战打了八年,八年抗战胜利,日本无条件投降。 小王带着伤终于可以回杭州了,回到了老家的小王喜伞早已经没了。 重新做了一把之后,小王想带着伞去提亲。 可小蝶不见了,找不到小蝶的小王在灵隐路的巷头盘下了一家小店。 没日没夜的做伞,做伞卖伞。 小王就想在巷子口再遇见一次小蝶,把喜伞交给小蝶去提亲。 小王知道小蝶不见了,但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地方不会不见。 …… 老头说完擦了擦眼角起身又走了,这次有些远。 从长桥去了西冷桥,我看着喜伞知道这个故事假不了。 而长桥之上的故事不就是凄美的梁祝,梁山伯与祝英台最后的结局也就是化成了蝴蝶。 耳边我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梁祝的歌曲,眼前似乎也看见两只蝴蝶。 从一个琴音开始,萦绕着琴音翩翩的飞。 (三) 第三次追上老头,是在西冷桥之上。 “你难不成还要?”老头看着我带着笑容,仿佛已经和我成了好友。 那是我手头最后的三百,左右两边各夹着一只伞极为狼狈的喘着粗气。 老头年纪不小,但此时比我从容的多。 老头笑着抽出了竹篓里的伞,此时我笑出了声。 那并不是什么雨伞,而是喝鸡尾酒的时候装点在上面的那种装饰伞。 一对两只,一红一黄。 “等等,这也三百?”我尴尬尬的笑着,连忙把钱收了回来。 老人笑着递给了我:“这个不要钱,这是我最后的伞了。” 我将信将疑的抓过了两只装饰伞,别说还有些可爱。 …… 我说说我的故事吧? 我姓王叫王忘,可我记性似乎特别好。 也是因为王忘,听起来像是小狗汪汪叫所以有人叫我狗子。 狗子是我,小王也是我。 我参过军,打过仗 可我显然一直忘不了她,我也一生未娶。 去年吧,我再也做不动伞了。 现在想想我似乎一辈子都在做伞,可我后来再也没有遇见过她。 可能她觉得这个地方让她伤心,所以再没来过。 她叫白晓蝶,小白是她、小蝶也是她。 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那天我咳嗽的厉害,去了医院。 医生说是肺炎,让我戒烟。 我却想着不如早点死了算了,在走廊里吸烟被护士教训了。 说我为老不尊,我走去了一楼那里还有医生。 我就去了住院部,在住院部的小花坛前我再一次见到了她。 当时我就掐灭了烟,我想过无数种相遇。 但从未想过是这样,她在亭子里坐着轮椅。 身边是一个和她长的很像的小女孩,女孩二十多推着她。 轮椅上的就是她,我连忙上前询问。 但她已经不记得我了,我说她叫白晓蝶。 二十多岁的是她孙女,点着脑袋说自己奶奶就叫白晓蝶。 但她却不认得我,一个劲的摇头。 小女孩问我是谁,我说我是她奶奶的街坊。 以前一起上过私塾,一起卖过雨伞。 当然没敢说一起谈过恋爱,就差上门提亲了。 那天是她孙女和我说的话,说奶奶心脏不好、而且有些健忘。 说下个星期有个手术,但手术风险很大。 我光说话觉得不是特别好意思,就请她们喝了咖啡。 咖啡那东西我哪里懂,女孩子就帮我们点了。 女孩子自己点了咖啡,给我们两个各点了一杯柠檬水。 她说奶奶就爱喝带蜂蜜的柠檬水,这两把小伞就是当时柠檬水上的装饰。 她一把,我一把。 那天我知道了她结了婚,生了好几个孩子。 孩子们又生了孙子,一家团圆和我不一样。 我想也应该这样,一个人等就够了没必要两个都单着。 我又问了那孩子,她奶奶老伴的事情。 她说爷爷早死了,你别说我还挺开心。 当时我就想着戒烟了,多活几年。 等白晓蝶手术好了,就去找她。 把这些年留着卖不出去的那些伞都给她,以后的日子都对她好。 我跟小女孩说,奶奶治好了之后带来西湖上转转。 当年我就是在西湖边,灵隐路卖伞。 说痴呆的话,带来看看说不定就能想起什么。 我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之后就开始每天来西湖这里等。 但可惜我没等到,等我反应过来再去医院。 医院说不能透露病人的隐私,我再三恳求也没用。 老人说道这里站起了身:“等不到了,可能已经死了吧。得亏我戒了烟,还想多活几年。这些伞我也不要了,都给你了。” 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湿漉漉的,感觉眼眶里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我对着老人开口道:“一定只是忘记了,下个星期的今天。这个点来等,白晓蝶一定会来!”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就那么说了,此时我才想到西冷桥的故事。 钱塘才女苏小小与当朝宰相之子阮郁的爱情,还有那首诗苏小小的诗: 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 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 此时又看见远处慕才亭,上面有两副楹联: 金粉六朝香车何处,才华一代青冢犹存。 千载芳名留古迹,六朝韵事著西泠。 等我回过神,老头已经提着竹篓远去。头也不回对我比着OK的手势,似乎是信了我说的话。 (后记) “你公费就是这样花完的?”老板看着一脸的不解,看着桌上的几把伞。 一把灰伞、一把喜伞、一对装饰伞。 “是的,但是我求您了。报道一篇文章吧,说不定白晓蝶没死只是忘记了,发了这篇文章的话她孙女就能带着她下个星期去西湖了。”我说着双手合十带着恳求。 老板陷入了沉默点着脑袋:“你去写吧,别耽误了人家的事。” 新闻稿件发于三天前,今天我也如约到了西湖。 今天来西湖的人莫名的多,慕才亭里我似乎应约看见了一对老人。 坐着相谈甚欢,此时我才想起我是记者。 我拍下了我关于西湖最美的一张照片。 (完) 《口哨》 西湖,湖心亭。 “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爸爸说完拍了拍孩子的脑袋。 “我没记错我们是不是家里有个口哨?早知道就带来了。你要是丢了就吹口哨,我一准能找到你。没有也没事,你乖带着,爸爸我马上回来。”爸爸朝着远处走去头也不回。 爸爸的背影在孩子的面前消失在游客当中,爸爸走的很决绝手里提着酒和一条烟。 爸爸很忙,每天都很迟才能回家。 孩子听到爸爸的声音最多的是在妈妈的电话里,而好不容易休息他们就只有吵架。 吵架然后摔东西、收拾然后再和好。 …… 五年前:“爸爸这是个什么呀?哨子?” 四年前:“我是不是吹一下你就会过来陪我玩?” 三年前:“别人都有爸爸帮着拼四驱车。” 两年前:“去年你答应我去游乐场的?” 一年前:“我期末考一百分,爸爸你能带我出去玩一天吗?” 今年:“爸爸,妈妈说你再加班不回来就要跟你离婚,离婚是什么?” …… “这样好不好,爸爸等等带你去西湖逛逛就但出去玩了?然后刚好有个客户住在那边,我就离开一小会儿。十分钟?别跟妈妈说。” 爸爸离开了,说是买橘子。但已经看不见了人影,孩子转头望着湖面发着呆。 …… 五年前:“烦不烦,爸爸晚上有个会。这口哨你别吹了,给我。别哭,我等我回来还给你好不好?” 四年前:“什么口哨?在车上吧?那玩意有什么用,你别烦爸爸工作。” 三年前:“四驱车有什么好玩的?有空给你买轮船模型能动的那种。去西湖玩好不好?” 两年前:“游乐场有什么好玩的,不是给你买了船模嘛?我这个项目结束了就陪你去好不好,但这之前,你一年级成绩考的如何啊?成绩不好这些可什么都没有哦。” 一年前:“玩什么玩,没你看见我和你妈在吵架吗?回你房间去,到时候离婚了。你跟你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今天:“我带小伢儿出去玩,我反思过了。不是你一直说孩子都那么大了都没有被我带出去玩过吗?就今天,晚饭也不用给我们准备了。” …… 孩子想到了什么拿下了自己的小书包,书包里有一个遥控船模。 “那边的孩子,你干什么呢?就你,麻烦游客让一让。”城管快步跑来。 “没收了,水面活动需要到水域管理处备案。这种遥控玩具不能随便放西湖里,你家长呢?”城管此时出现在了孩子的身旁。 “爸爸!”孩子在亭子里哭的格外的伤心,想起了什么食指和大拇指塞入嘴里一个劲的吹气。 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城管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这干什么,吹什么?口哨?放心吧我不是坏人。” 孩子的哭声更大了,城管有些无奈带着孩子离开了湖心亭:“我们去广播站,给你广播。你爸是吧?你爸很快就回来找你的。” …… 爸爸皱着眉头长叹了一口气,带着要送的礼物回到了湖心亭。 没送成礼物的爸爸摇着脑袋,东张西望却发现少了什么? “儿子!你人呢?” 爸爸此时耳边传来了广播:“路桥的爸爸,请来广播站。您的儿子在广播站等您,路桥的爸爸听到请……” 爸爸拉着孩子,一个劲的弯腰鞠躬。 转过头带着孩子往后走,一直走到了车前。 驾驶室和副驾驶,爸爸一拳敲在孩子脑袋之上。 “越想越气!” “你妈怎么说你的不知道啊?一年级之后考试就没合格过!我怎么会生了你那么没用的儿子?” “那么大的人了还会给我添麻烦?还玩遥控船?你还小啊?” “那么大的人还会丢?” “我那么大的时候……” 爸爸发动了汽车之后愣在了原地,看见了后视镜上挂着的坠子。 爸爸取下了后视镜上的坠子打量着,那是一个口哨。 …… “伢儿你使劲吹那个脖子上的哨子,把鸟儿都给我赶跑。这样鱼就都是我们的,收成就好了!” “伢儿别掉下去了,阿爸带你回家。要是阿爸没看见你,你掉下去了就扑腾到水面然后吹哨子!” “这网子鱼打上岸,你就有书读了。” “读个书都会走丢,都怪我小时候一直把你养在船上儿。” “什么?等你以后出息了要给阿爸买个渔船的?遥控的?自动的?你们那玩意高科技,阿爸不懂。阿爸等你以后出息了再说。” “考试考不好没事,阿爸教你网鱼。我们现在就拿鱼去换橘子吃,你要几个呀?” “伢儿,什么叫你不喜欢船?你同学说我是个臭卖鱼的?说你身上都是鱼腥味?” “阿爸把船卖了,我们今天起住这砖瓦房。明天爸就去镇上,他们说厂子招做瓶子的赚钱。一个月能有五百,到时候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这哨子还留着干嘛?” “什么?我有说过吗?你吹了我就知道你在哪里?是吗?那么老早的事情你都记得?我就说我儿子聪明,那就拿着不丢了。” …… 爸爸拿着笛子笑着:“儿子,爸想听你吹笛子了。” 副驾驶的孩子抓过了口哨,孩子抓着口哨擦了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的吹了下去。 爸爸笑着:“爸爸我听到了,儿子,走儿子。挂脖子上以后你吹我就知道你在哪,我们吃饭去?要不晚上吃鱼好不好?买一条回家叫你妈给你做西湖醋鱼!你拿船模晚上浴缸里,我们一边洗澡一边玩!爸爸……爸爸我知道错了。” 《友》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到这日才发现,曾呼吸过空气。) (序) 那个男人背上背着一把吉他,踩着滑板走在西湖的路边。 速度之快,周遭的人听到滑板声就只能躲着。 带着鄙夷的眼神望着,但显然那个男人充耳不闻。 长桥旁的慕才亭的一角,男人停下了滑板带着笑容靠近。 男人对着西湖做了个取景框的手势,手势对准的正是西湖里的荷花。 一旁拿着单反相机的老大爷看着男人笑着,本以为男人会从包里拿出什么大家伙。 但随后拿出的却是一个贴满了卡通贴纸的拍立得,将其放在了台阶之上。 男人调试着拍立得,随后满意的站在护栏旁。 男人将滑板放在了护栏上,背上的吉他取下斜靠在凸出来的杆头旁。 男人躺在了地上摆好了姿势伸出了剪刀手,脸上似乎带着心事。 闪光灯提示微微闪烁三下,随后咔嚓一声。 但闪光灯亮起的那一刻男人带着笑容。 拍完的男人从地上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转身取吉他的时候。 吉他轻轻的碰到了滑板,滑板从护栏之上掉下滑入了湖中。 男人反应过来,脱下了腰包就跳入了湖里。 周遭的人都吓了一跳,有人大喊着:“跳湖了!” (一) 二十年前,男人还是男孩。 “璐璐、磊磊,你们追我呀!”男孩冲在队伍的最前头。 “路桥,你慢一点。”身后是同年级背着书包的一男一女。 男孩路过西湖断桥,书包上的水杯勾到了迎面走来老阿姨的包。 男孩磕巴了一下,但没做停留继续向前。 老阿姨抱怨的大喊:“小伢儿疯七疯八,小心掉到湖里头。” 跟着的后面追赶的两个孩子停下脚步,弯腰替前面的男孩弯腰道歉。 待老阿姨走过身后,又开始乐呵的疯跑起来。 “你们说,我们一辈子都这样该有多好?以后我要买个大房子,然后我住一层,璐璐住二层,磊磊你就住三层。什么东西我都买三份,绿色是我的,璐璐就用红的,磊磊给你用蓝的。” “凭什么我住三层?”磊磊不满的说。 “就凭你跑的还没璐璐块”男孩大笑着。 璐璐此时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拍立:“这是我爸爸在日本给我买的,我们一起拍一张照好不好?这有荷花,我们就在这拍吧?” “我最快,我在中间!”男孩大笑着。 璐璐将相机放在了台阶之上:“我定了时间,十秒倒数就会拍照。” 此时的璐璐走到了小男孩的左边靠着凸出来的杆头旁,小男孩和磊磊互相挤兑着。 小男孩比划着剪刀手:“你看吧,你什么都抢不过我。” 闪光灯提示微微闪烁三下,随后咔嚓一声。 拍照的一瞬间,小男孩被挤到了地上。 照片拍下的瞬间,小男孩在地上躺着比划着剪刀手。 璐璐靠着护栏的杆头,而磊磊站在栏杆上相框的正中间。 “再拍一张吧,这个不算!”男孩大喊着。 “相纸可贵了,我就觉得这张拍的很好。”璐璐甩着拍立得成像出来的画面笑着。 “我请你们吃口香糖吧?口香糖送的贴纸就贴相机上?”磊磊笑着。 三个孩子看着相片都在笑,笑声从孩童的变成了少年。 (二) 十五年前,男人还是少年。 “现在我不会比你慢了!”磊磊骑着滑板到了老地方。 “瞧把你能的,不就是会了个滑板吗?等我学会轮滑,我肯定秒你。”少年大喊着拉着璐璐追了上去。 璐璐背着比自己还大的吉他,喘着粗气。 “我到了,我中间。”磊磊笑着竖起了滑板。 “都是璐璐现在非要学什么音乐,还要练什么吉他。”少年说着松开了璐璐的手。 “以后玩的时间就多了吧?初中以后?”璐璐将带有几张贴纸的拍立得拿了出来。 “估计以后更难见,以后还有高中和大学呢。”磊磊说着摆好了姿势。 “那就五年聚在一起拍一次。”少年说着想要挤最好的位置。 璐璐摆好了相机放在了台阶上。 抢不到位置的少年有些无奈,闪光灯提示微微闪烁三下,随后咔嚓一声。 少年索性扑倒在地上抢占了中间下面的位置,继续比着剪刀手。 “你怎么又这样?”磊磊不满的说。 “要你管,璐璐我请你去吃口香糖。贴纸还贴相机上!”少年笑着拉着璐璐,璐璐左手拿着拍立得右手拿着照片甩着。 “我爸爸说吃多了对牙不好,诶!你们等等我!”磊磊放下滑板踩着追了上去。 “怕牙不好的就别吃!”少年大喊道和璐璐笑着朝远处跑去。 “我爸说的,又不是我说的。”磊磊超过了少年和璐璐。也跟着大笑。 (三) 十年前,男人成为青年。 “滑板还玩呢?”青年笑着。 “城市杯金奖羡慕不来的,你轮滑怎么不玩了?”磊磊打量着老地方背着吉他带着挎包。 “璐璐吉他都给你了啊?你们走的挺近啊?怎么?想谈恋爱让我当电灯泡吗?”青年笑着。 磊磊摇着脑袋:“不是你的想的那样,话说高三了你打算考哪?” “没意思,我高三不读了。中专想去学个电工,你呢?”青年说着没了底气。 “我估计也就二本,但我想当兵你来吗?十八岁刚好入伍,我想当空军!”磊磊笑着。 “不说这个了,话说璐璐呢?”青年四下张望着。 “忘了跟你说,她不来了。这是她的拍立得,她说五年一拍不能断。她上个星期走的,去美国学音乐了。她让我叫的你,这吉她说就当成是她。”磊磊将挎包里的拍立得交给了青年,随后自己将吉他放在了左边靠着凸出来的杆头旁。 青年拿着拍立得不知所措。 “记得拍荷花进去,你要中间吗?我站你右边算了,少个人你别不开心。”磊磊说着站到了旁边。 “不不不,你站中间。我继续躺着,要保持一致。不然她让你带吉他来干嘛?”青年说着在台阶上放下了拍立得。 闪光灯提示微微闪烁三下,随后咔嚓一声。 青年躺在了地上,比了个剪刀手。 “她还会回来吗?”青年询问。 “想什么呢,大学读完就回来了吧?也就四五年,下次还能一起拍。说好了一个不少,等等我电话。妈?什么?消防?好!我去!当什么兵不是兵!”磊磊说着挂了电话。 “口香糖还吃吗?”青年有些疑惑。 “当然了,我滑板上还能贴。”磊磊将手搭在了青年肩膀上。 “你去当消防兵嘛?”青年有些疑惑。 “三年就回来了,五年就见面了。到时候一起,一起拍一张。”磊磊笑着将滑板和腰包递给青年。 “这是?”青年看着磊磊。 “当兵了,就不玩滑板了。给你了,我承认了你比我快。”磊磊笑着。 青年也跟着笑着,但笑着笑着只剩下了青年的笑声。 (四) 五年前,男人强忍着眼泪。 而璐璐则哭成了泪人,坐在台阶上手里捧着磊磊的遗像。 男人把滑板放在了一旁,站在台阶上拿出了拍立得。 “如果他能在快一点,说不定就跑出来了。别哭了,磊磊也不想你哭的。”男人说着,手有些颤抖。 “你说,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璐璐眼泪止不住的流着。 “他爸妈都后悔他去消防,只有他自己不后悔。出警的时候没后悔,救人的时候没后悔,冲入火场的时候没后悔,我想没走出来他也不会后悔。”男人说道这里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我……”璐璐话语停顿了一下。 “不说了,拍照吧。你还是背吉他,滑板贴着相框。我找角度,很快就好。”男人说着打量着远处的荷花。 “你呢?你站哪?”璐璐不解的说。 放好拍立得男人笑着跑了过去:“我不一直在地上吗?” 闪光灯提示微微闪烁三下,随后咔嚓一声。 男人躺在了地上,比了个剪刀手。 “之后是去买口香糖,那个小卖部好像倒闭了。不不不,倒了也没事我知道哪里还有。”男人说着拿起拍立得甩着照片。 “路桥,我其实想说我找到工作了?”璐璐将之前没说完的话说出了口。 “不是好事吗?”男人看着璐璐。 “可是工作在美国,我下个月就要飞过去。但我答应你,下个五年还在一起拍照,可以吗?”璐璐的声音有些发虚,眼角的眼泪还没止住。 “去吃口香糖要笑,流程不能忘。”男人说着低下了头。 “明白了,要笑。”璐璐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纸巾递向了男人。 (五) 今年,男人落水溅起了水花。 周遭的人全部看向了男人,男人抓着滑板站在水里。 水深只有一米五,才在男人的胸口位置。 男人不停的咳嗽,似乎是呛到水了。 男人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抓着滑板爬上了岸,城管刚刚赶到。 太冷了男人哆哆嗦嗦的颤抖着,城管带走了男人。 男人抓着滑板指着远处的吉他、腰包和拍立得。 十分钟后,一条毛巾。 房间里两位城管端坐着,一位在喝透明保温杯里的茶。 “不会游泳你都敢跳?批评教育你都记住了吧?”另一位城管拿着手头的手册。 男人自顾自甩着手里的拍立得拍出的照片,拍立得上慢慢的出现了画面。 男人打开了腰包,包里有这一沓4张逐渐发黄的照片。 “同志,我手机响了能接吗?”男人指着腰包里的手机。 城管点着脑袋:“接吧接吧年轻人,下次有什么事情不要那么急。我刚刚说的你都听了吧?” 男人看着还没干的滑板:“以前他一直救人,今天我想救一次他。” 两位城管四目相对,不知所措。 男人接起了电话:“喂璐璐吗?长途啊!出了点意外,不过没事。啊湫,疫情回不来没事。照片我都拍好了,等等给你发过去。” (完) 《存在即合理》(一) 我叫路桥,市场营销专业毕业。 是的,只有中专学历,我读书的时候大家都说市场营销有前途。 我们楼上当时招电工,我们班主任还调侃。 以后楼上那群人一个月拿个三四千,干个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四千。 而我们有的人起步可能只有一两千,但干个十年二十年,后面多按几个零都不夸张。 懵懂无知的我们都点着脑袋,对班主任的话深信不疑。 但现在一想,如果老师真能做得到的话也不会在这给我们当老师了吧? 他懂我们所有课程的内容,却还只是在学校给我们当老师。 总不见得学校给老师的一两千块后面有好几个零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毕业之后我拿着简历真的是四处碰壁。 我自然有楼上学电工的朋友,几乎是刚毕业就有工厂要人。 哪怕不去,也有很多工作可以选择。 电工嘛,几乎所有公司都会需求一位。 不管他技术如何,聊胜于无不是吗? 我的两个朋友,胖子和瘦子,也就是大海和陈浩,一个靠关系去了水厂当电工、另一位则是在电梯厂当了一个质检工。 而我们这一批学市场营销的呢? 我认识的几个朋友,韩东在卖汽车、国产汽车。 他的意思天天在挨骂,因为国产车便宜所以好出手。但是拿不到几个提成,全款等于白干,对方如果愿意贷款,说不定还能有一两百的提成。而卖出去的国产汽车尝尝都会有严重的问题,小故障不断、这就是国产车的通病吧。 正常人眼中车坏了一般会找4S店,而实际上跟多人是直接找销售。你把车卖给我的,出问题了你不应该给我解决? 所以韩东每天都在接待新的客户的同时手机响个不停,因为到处都是客户跟他抱怨车子从买回来的第一天就开始不消停。 主要是没办法拒接,老板知道了并不会开除而是扣钱。 有时候一件事情做错了,要么生要么死。但老板总会抓着每个月代发的工资,让韩东生不如死。 以至于韩东后来该卖皮带了,也老能接到以前买车老顾客的投诉。 韩东总算可以怼回去了,并且在未来跌得不休别碰国产车。 剩下的同事,干什么的都有。 期间混的最好的算是云焕了,他是倒卖鞋的。 那时候虎扑论坛刚刚兴起,在这之前他是耐克的店员。 风口来了猪都会飞,云焕辞了职待业在家开始捣鼓球鞋。 最开始老老实实的从正常渠道进货,998的球鞋加价200-300出售。 那个时候新款的鞋子,一家耐克的正店也只会到货十几双而已。 摆在货架上两三双,剩下的显然都被店长或其他店员拿走用途不明了。 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一个月也就两千三千的工作。 在家里什么都不敢,从同事手里加价两百收鞋,加价三四百在论坛出售,居然成功养活了自己一个月三四千不是问题。 随后他的时代来了,一个叫毒的APP应运而生。 而那时候什么都敢做的云焕找到了一个快速捞金的门道,海外的鞋子有些瑕疵就会退款。这些退款的鞋子没办法二次出售,所以都会集中起来。 有专门在国外倒卖这种球鞋的贩子,跋山涉水把球鞋空运或者海运回国。只要瞒过了海关,就可以在国内工厂加工鞋盒进行二次售卖。 这些鞋子大部分流入淘宝、小部分流入论坛和那些潮鞋APP。 一般一双998的新鞋,成为海外水货的价格不到100,算上运费不到300。转手假装正品就可以出售到900到1100的高价。而且价格一定要高,300的鞋挂500,反而有人觉得是假货。 而这种鞋普遍有个问题,从鞋盒里拿出来就会发现鞋底或者鞋边开胶。 因为肯定是被老外穿过的,磨过的。只不过老外退货了修补、甚至不修补就直接淘些漂洋过海回国销售了。 甚至一些新闻上的爆款、风口浪尖的款式和尺码。 998的售价可以到345千出手,还有价无市。 云焕就是这样做大的,有自己的淘宝、自己的论坛小号、自己的闲鱼。 自己的家像个鞋店,自己电脑的后面就摆满了鞋盒。 直到一年前云焕栽了,一笔九万的运输款。 本用于在市场买三百双水鞋,下了订单之后卖家跑路了。 打了110才知道,跟云焕交易的人也不过是个中间人。 中间人自己也出了三万凑四百双鞋,打算留一百双自己卖。 真正的卖家虽然在国外,但拿了钱之后根本没有货源逃之夭夭了。 云焕也只能跟自己这个中间人,两个人进行漫长的等待。 警方陆续调查,发现有十几乃至几十个人都被割了这波韭菜。 他们都是想要花钱买鞋的人,但显然钱投到了国外就销声匿迹了。 而他们描述自己的故事,都是尝了一点甜头之后开始追加被收割。 这些头几波十几双、二十几双的鞋可能让他们赚了一笔,但真一百两百双订鞋的时候就不会在有真货了。 云焕常说,国人有梯子可能是为了限制国人舆论自由。但其实更多的是为了保护国人,不然钱被偷盗了国外。那么这钱就不是警察可以追回来的了,事情会比想象的复杂的多。 就好像很多网上赌场都在国外,跨国追捕可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那一笔让云焕大半年白干了,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我们中比较有钱的。 那次之后的云焕进货的渠道会审视再三,进货做熟人生意。哪怕比市面上的正常价格贵一点,少赚一点无所谓。但求不全亏,成了他的理念。 说了那么多,该说说我自己了。 《存在即合理》(二) 扯远了,说回我的事情。 我眼里的市场营销,其实市场在前营销在后。 很低级,很落后。 在大学还没有深入学习的时候我就是怎么想的。 没想到四年毕业之后我的想法没什么改变。 好东西是不需要宣传的,只要出售就会被哄抢一空。 只会缺少货源,永远不会卖不出去。 市场营销是交给完全卖不出去,或者很难卖出去的东西的。 这些东西通常有两个点,要么日期很短需要快速售卖。 因为有更高级且便宜的可代替品,而本身没有品牌效应。 就好比可口可乐只要三块钱,那么卖三块五的崂山可乐就没有市场一样。 但如果真的市场进了这样的货,又卖不出去。 那么崂山可乐买一送一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当然这也只是补救的措施。 往大了说比如卖不掉日期又短的牛奶,十八块钱一盒卖不掉了。 如果卖不出去过了保质期那么超市就亏了这十八块钱,当然这只是零售价。 但如果十八块钱现在促销,买一盒送一盒。 那么肯定会有人觉得合算,买下着十八块钱两盒。 一盒九块,看起来卖出去的超市亏了。但总比十八块钱都亏出去要好? 更何况这是零售价,而进货价来说是赚的。 这就是最低级的市场营销,当然也是最重要的市场营销。 老百姓无非柴米油盐,我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毕业进入了一家民营超市做市场顾问。 而本以为,我这个工作很高大上。 但上班之后才知道,哪有什么市场顾问? 不过是个进货的管理员,系统全部都在电脑里。 卖出去了多少全由机器演算,经过的数额都由电脑计算。 我所要做的只不过是把大姐售货员的主管们数据统计一下改一改格式发出去一份给老板,把另一份存档入库。 进货了之后拿着档案入库而已,我根本没有权限、只是一个流程上的螺丝钉。 如果电脑能自动打印,加上一个传送带送去自动归档。那么有没有我都是可以的,就这样我干了两年。 我们这个超市的程序,听说老板花了十几万。每年维护也需要老板给甲方几万块,机器就这样在超市中替代了人类。 所以我的工作其实就是个看管电脑的,平日里看电脑是不是正常工作。 过年了大姐们会盘点超市里的商品,而我主要核对入库的商品和电脑内的是否有偏差然后进行调整。 偏差是肯定有的,总会有人来超市里偷东西。少的一般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真正贵重的酒水都有锁扣,外包装内也不会放真酒。 我的工作在进超市前被我认为是高大上的工作,到了超市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 《存在即合理》(三) 资历是能把人糊弄住的,但年龄却不能。 二十三岁的我站在了这家叫凯捷网络的老板面前,他们老板租下了一整层大厦。 具体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但能看见玻璃窗外大家都形形色色的忙碌着。 有的人在耐心接打电话,有的人在对电脑进行操作。 而老板看着我询问道:“我有一个问题,算是面试的题目。路桥先生和这位小美小姐。你们一起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啊哦,好。”我看着眼前的老板。 身旁穿着性感的面试者此时也点着脑袋。 “路桥先生你在超市做的市场顾问是吧?这道题对你有利。所以小美小姐先回答。我们是一家传媒广告公司。其实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跟你在超市里干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区别。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一个农民工在街边摆摊。他卖的是辣椒,来看他辣椒摊子的无非两种人。两种人都问一个问题,你这辣椒辣不辣。但民工不清楚对方的需求的情况下,怎么才能把辣椒卖出去?你回答辣,对方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回答辣的我吃不了。回答不辣,也有可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是相反的回答。那么如何,让对方百分之百地买下辣椒呢?”老板询问道。 小美立刻笑着:“我会让民工把辣椒分成两堆,直接回答左边是辣的、右边是不辣的将选择权交给客人。这样他们吃辣的可以选辣的,吃不辣的可以选不辣的。只要他们吃辣椒,他们就会买我的产品。” 老板听完之后微微摇头显然是很不满意小美的说法,但小美此时还笑着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我笑着回答道:“老板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对吧?一位这样卖,一定会有辣椒剩下不是吗?剩下的辣椒就卖不出去了。我们学的是市场营销,而不是服务行业。并不是对方要什么,而是我们能给对方什么。” 小美看向了我有些不知所措:“你这不仅是在呛我吗?那你有答案吗?辣椒辣不辣?” 市场的大姐当然告诉过我,把所有辣椒卖出去的办法。但从未告诉过我卖出去的辣椒辣不辣,因为对方买错了也只会自认倒霉。 我笑着:“我会反过来,让民工见一个人就问一个人。吃辣椒吗?喜欢辣的不辣的。不管人家怎么说,都回答好的那我帮你挑。几根好辣椒、伴着几个不好的辣椒、再加上已经卖不出去的辣椒用塑料袋打个包。一直装到对方回答不要了太多了为止,然后回答对方,这就是你想要的。我家世世代代种辣椒,这玩意肯定没问题。我们农民会选的很,你放心。” 老板看着我笑了笑:“回去等通知吧。” 我知道我应该赢了,因为此时小美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疑惑。 小美想着的是不管辣椒适合不适合都欺骗顾客购买,而我从哪些大姐哪里学会的是如何卖光所有的辣椒。 三天后我接到了通知,来公司面试。 我本以为我完胜,但我看见小美成了老板秘书。他比我早来了两天,也就是面试的第二天就开始工作了。 我靠的可能是智慧,但小美显然是从其他途径进入了这家公司。 开始的日子里,我被分配到了创意部门。 这个广告公司靠业务部门招揽生意,他们接到了什么生意就要帮着想出适合的创意。 我只有两个同事和一个领导。 领导叫王威,几乎每天都看不见他人。 同时就像两个门神,一个胖又矮、一个高又瘦。 其他部门也喜欢叫他们的绰号,矮冬瓜和瘦竹竿。 自从我一来,就成了部门里唯一的正常人。 当然我们有一个部长,我只知道他叫王威。 按照同事的意思,王威只有开会和年终的时候才能见到这位大忙人。 而其他同事几乎每天也都是无所事事,表面上忙活得不得了。 私底下都在用公司的电脑做自己的事情,玩梦幻西游的多、玩斗地主和麻将的不少。 也有上班时间刷抖音的,只要不被老板抓住就可以。 抓住了也最多说上两句,扣一点工资就算了。 我不喜欢他们的样子,但部门里真的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其他部门的员工都忙活得热火朝天,只有我们无事可做。 我都奇怪是为什么,但同事们似乎什么话也没说。 知道那天我见到了王威,王威是个块头很大的中年人。 他是我们创意部门的部长,但看他的样子更像是隔壁健身房的教练。 总有一种错节,他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去参加健美比赛,因为王威无时无刻不穿着一条简陋的背心。 而他见到我的时候也只是打了个招呼,看着我桌上的肥宅快乐水尴尬地笑着。 能看出同时们看见王威都会询问王威去健身房没有,并且表示自己最近也在练。 显然我不合群,我自然不明白坐办公室的为什么要健身。 就好像我也不明白,公司是个广告公司。 按道理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为什么王威却每天有这大把的闲工夫。连同我们都好像没事情做似的,时间到了别的部门来要文件了。 同时们就会让别的部门的人直接联系王威,王威也总会回答东西发到邮箱里了。 之后别的部门的同事就离开了,完全没有我们要做的事情。 我想知道原因,那天我办了健身房的年票。 这是王威常去的健身房,王威也就是在健身房内做着自己的事情。 不断地锻炼,看见我来了似乎游戏开心。问我有没有找教练,要不要他帮着教一下怎么练。 矮冬瓜和瘦竹竿不喜欢健身,上班摸鱼下班回家是他们的常态。 一个月的时间,下班上之后我就在健身房。 靠着跟王威走的很近的关系,才知道了这个事情是怎么回事。 知道了更多王威的事情,才明白公司一个月至少都会接三十到五十个项目。 这也就意味着每天都会有那么一两个项目到我们公司的创意部门,而这些工作王威自己一个人都拦下来了。 王威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些广告的要求复制一下,在手机里一顿操作之后一两天就能得到广告的成片。 王威的办法就是直接甩给大学生,就是那些刚毕业和还没毕业的广告公司的大学生。 而拿回来的东西王威从不看就直接交给其他部门,而这样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出过错误。 我们拿着工资,忙活着公司的事情。老板都以为那些是我们做的,只有王威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 《存在即合理》(四) 当然事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天公司接了一个大单子,是国内大公司在国外的广告项目。 这事情本来是应该上心的,毕竟是一个大项目。 一家手机公司,这个牌子的手机公司内大部分人都用过。 连我现在手上的这一台也是这个牌子,我也想这事情能亲自参与。 但王威显然不是那么想的,王威照样将其分了出去。 很快不到一个月,大学生的成片就做好了。 由王威上交上去,期间我们连样子都没有看见过。 之后就出事情了,广告才播放了半天就被撤架了。 我看了视频的广告,确实很惊艳的美术设计。 那种漫画夸张式的美术设计,体现着手机的性能强大、续航夸张、信号牛逼。 但显然被曲解了,里面的某几个画面显然映射了什么。 比如爆炸的场面,让外国人想到了历史上曾经发生的事情。 谁能知道事情会向这样的方向发展,等这个大公司追责到我们公司的时候。 显然需要喊一个人出来顶锅,我们部门一共就四个人。 我、胖子、瘦子和王威。 胖子开着玩笑,说抽签。 抽中一个就说违规的部分是自己设计的然后说出想法去顶锅,胖子已经准备好了三个纸团说其中一个打着叉叉的就是顶锅之人。 三个纸团在手里上下翻飞,瘦子伸手进去二次大乱。 这三个纸团只是包括我们这些下属,显然不包过王威。 但王威拿起了三个纸团都扔到了垃圾桶内,自己走向了老板的办公室。 那是半个小时的等待时间,时间漫长得可怕。 王威出来之后满嘴都是粗鄙之语,显然是气糊涂了。 王威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了自己的车钥匙就离开。 王威是自己离职的,老板后来出来看了一眼我和胖子还有瘦子。 伸手指向了胖子,让其成为了部长。 在这之后,就成了我们的噩梦。 之前一天都不用干活的我们,开始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我们就是广告部的创意所在,胖子懂电脑、瘦子懂美术。 而我需要提供灵感,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但真正的开始工作才明白有点难、一个两个点子容易。 十几个、二十几个一天内想出来却很难。 但还好,因为我们惹了商业大佬。 导致我们的很多单子都撤单了,老板给这些公司打了七折优惠。 显然是好话说尽,才留下了几家公司愿意继续让我们出广告创意。 那天我才体会到什么是假扮,而我们三个臭皮匠做出来的东西显然不太行。 胖子终于受不了了,嘟囔着:“王威是怎么做到的?什么事情都不干就能有创意上交的?” 无奈,我将王威的秘密说了出来。 胖子知道这个事情之后,默默的给王威打去了电话。 而瘦子则想到了什么开始联系自己母校留下的学生群想着王威失败的话可以复刻王威的项目,交给大学生省时省力。 偷过懒的人,显然就不会在自己做事情了。 只有我,在忙到全部公司人下班之后跟着也下班了。 下班后的我去了健身房,可能是一件事情超过了二十四天成为了习惯吧。 当然我在健身房也看见了王威,王威就在哪里练大腿我走了上去。 “你不干了吗?”我询问道。 王威点了点脑袋:“也差不多了,我弟弟毕业了。我手头有点钱,打算跟他开一家公司。一个自己的新公司,自己当老板。” 我点着脑袋:“挺好的!你肯定不会亏的。我们没了你,公司根本做不下去。我虽然不喜欢你那一套东西,但确实我做不到你那样的出品速度。” “今天下午胖子给我打电话了,他都知道了。他也应该知道,但应该是你说的吧?”王威看着我。 没有隐瞒的我点了点脑袋:“请大学生来工作?这一点就不昧良心吗?” 我自然立刻回怼道,心里反而舒坦了。 “用大学生确实过分,但那个大学生是我弟弟。你没大学毕业前就不是大学生了吗?我有资历,我弟弟有技术。有技术的大学生毕业了工作了还是大学生吗?”王威解释道。 “你的意思,这些日子的广告策划都是你弟弟的作品?”路桥询问道。 “他和他的团队,当然你现在能怎么心高气傲显然是不知道你的状况。你知道吗?那三个纸球的抽签?”王威反问道。 “什么?”我不解的说。 “三个里面都是叉叉,只要你抽打开你就会看见你手里有个叉叉。另外两位就不会在开纸条了,嘲笑你倒霉让你进去认栽。你认为我为什么要扔掉纸条?”王威解释道。 “我要是不打开等他们呢”我询问道。 “他们会背过身假装偷偷打开,然后换掉口袋里的纸团。到时候就你手里的是黑的,你接了纸团的时候就已经输了。”王威冷笑着。 我听到了王威的说法,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上一次的人开除了,公司才会确认让你进来。纸团的早就上演过很多次了,我之所以拦下来自己进去跟老板说,是我欣赏你。你比那两位有上进心你知道吗?”王威解释道。 此时的我反而愣住了。 “这样,今天我来也不是为了健身的。我这边开了新公司,你来吗?你可以当个电话客服,工资我给你跟现在的一样。如何?”王威看着我,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愣了几秒:“我思考一下。” 王威点着脑袋:“别离职,估计不完成任务等被开除。这样可能多拿一个月工资走,还能有补偿。” 我看着王威,此时的王威起身离开。 看现在王威的样子似乎真的是在等我,但我真的不相信三个纸团的事情。 王威走后我没有健身,而是回到了公司。 公司楼下的垃圾场,我在里面开始疯狂的打开一袋袋的垃圾。 环卫工人看着我:“小伙子什么东西掉了?” “公司的资料。”我解释道。 “要不要我们帮忙一起找?”环卫工人询问道。 我摇着脑袋,也打开了那一带熟悉的垃圾。 里面有这三个纸球,全部打开正是三个黑叉叉。 《存在即合理》(五) 下午扔到纸篓里的纸团,晚上的时候我们在垃圾回收站看见了。 看着三张纸团我有些不知所措,身后是环卫工人笑着:“找到东西了吧?公司资料对不对?弄丢了怕工作都没了,我看过那种电视剧的。这是机密,你快收好。” 环卫工人义正辞严的样子,扭着脑袋就好像我手里的东西真的有多了不起一样。 只有我知道,这只不过是废纸。而且这还是本来要侮辱我智商的废纸,王威帮我扛下了。 王威所谓的广告创意,都是他弟弟的杰作。 他弟弟只不过大学没有毕业,所以没有人敢用他。 那么说他弟弟需要的是一个工作的机会,而王威就给了这么一个机会。 以至于每次都完成的相当出色,但这一次显然是个意外? 我带着怀疑揣着三张皱巴巴的纸离开了,我开始给王威打去了电话。 询问公司的地点,表示上午辞职下午就去他那里。 王威的意思是别急,位置早就给我留好了。最好是干到被开除再走,这样至少还能有一份补贴。 我听从了王威的建议,我本来就是一个搞创意的。 对电脑操作本来就一般,此时的胖子找王威借人自然吃了瘪。 瘦子则找到了大学生,陆续交出了自己手里一部分的订单。剩下的人还需要再找,但哪有说找就找得到的。 我开始慢下来,顺带学习一下如何使用电脑绘图和编辑。 公司陈旧的设备,拍摄都有一定程度的问题。 三天时间,第一个小的小广告开始催了。 大学生交给瘦子的广告,打开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傻了。 显然没有王威的一半好,厚着脸皮就交上去了。 不到十分钟,老板就请人去问话了。 瘦子表示忙着联系,想试试外包给别的公司看看。毕竟我和胖子就算没日没夜也完不成这些东西,胖子则是以自己现在开始修改那位大学生发来的视频为由让我去。 两人见我不去,显然又是准备了三页纸打算如法炮制。 我抓过一团打开果然是个叉叉。 “你看是你。” “那么不好意思了!” 两位一唱一和,我朝着老板办公室走了过去。 我显然是憋不住了,不等老板开口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东西根本不是我设计的,哪怕是一坨翔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等老板开口,我给上了辞职信。 本就在这里白拿了几个月工资。 我也不打算要所谓的补贴了,老板带着脾气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对我开口了。 签了字之后还有些觉得而不可思的询问道:“那些广告都是王威找人做的?” 我点着脑袋,去往了自己的办公桌收拾起了东西。 胖子看着我吓了一跳:“这就开除了?不至于吧?” 瘦子笑着:“要不我们帮你去求求情?” 我自然没有理会,拿着东西就走头也不回。 几乎是我刚到门口的位置,就听到老板叫胖子瘦子进去。 我给王威打了电话,王威自然给了我地址。 到了位置,很偏僻的一个胡同里。 如果说大老板是在大厦有一层的办公室,这里就像是居民区硬生生改成的办公楼。 王威笑着:“我就知道你会沉不住气。” 我看着王威,但目标则是王威身后的男孩。 对方的年纪显然真的很小,此时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玩游戏。 我能看见整个电脑上都是一个游戏,但开了五个。 而且不仅仅是五个游戏,右下角还有个番剧。 走进一看才知道对方玩的居然是梦幻西游,也就是一个人开了五个号自己跟自己组队带队玩。 我是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才是怎么做到的,他能一边设计广告一边玩游戏? “是没有活吗?”我下意识的询问道。 王威笑着:“怎么可能没活呢?你以为我离开就是简单的离开吗?所有熟客和大客户的资料我都有登记,特别是最近有项目的我这里都清楚是谁。我关注着呢,我让你不好好搞也是有私心的。我是准备随时截胡的人,我没猜错的话老板应该是已经打了折扣挽留客户。在他的折扣上再来个七折我们也有的赚,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我这话的意思。” “什么?”我不解的说。 “我们用的是民水民电,只用给你发工资。不需要公司里养活那么多人,所以老板开的价格,哪怕我们只要三成都能赚个盆满钵满。再加上此消彼长,他们的广告越是不行。到时候我们低廉划算有合理,钱是少不了我们的。至于你,我也不知道你有多少钱。肯投资我给你分红,不肯的话就先慢慢在我这里混着吧。”王威解释道。 “我的工作就是客服?”我反应过来。 “客服,加上所有的杂事。”王威说完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看着眼前的男孩询问道:“我叫路桥,请问你叫什么?” “叫我立夏就成了。”男孩淡淡的说。 “也姓王吗?王立夏?”我反应过来。 “不不不,就叫立夏。”立夏回答道。 我看着王威,王威笑着:“是我弟弟没错,我又没说是亲弟弟?学弟就不是弟弟了吗?”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我此时一头雾水。 “发现人才也是本事不是?你要是有本事,我也能让你技术参股不是吗?”王威笑着。 我看着立夏一直在望着游戏,此时的我不知所措的开口道:“你就这样一直玩着,不是有项目吗不做来得及吗?我们公司三个人一起干到吐血,也不一定能完成计划呢。” 立夏笑着:“我这就是在工作啊?” “我不懂,这怎么就是工作了?”我看着立夏。 “我演示给你看,这番剧叫日常。很好笑,我算是重温。这一幕是牛奶店,你看这个片段是不是直接可以用来现成的套用吧。我们提到软件里,把眼前的画面留下来。然后发给我其他同学,他们在外面拍摄完毕再发回来给我。有的没有的内容就直接找先有的电视剧的模板里套用。比如爆炸之类的画面,也就意味着我只要电脑和云盘的资料不丢失。不管什么广告我五分钟就能出创意,十分钟就能完成大纲。一下午拍摄,第二天就可以找人拿到成品。”立夏把事情说了出来。 我此时才明白我们跟立夏的区别,我下意识的询问道;“这不是抄袭吗” 《存在即合理》(六) “这不就是抄袭吗?”我看着眼前立夏所做的事情。 立夏放下了鼠标,转过头看着我。 王威此时也感觉到了什么:“路桥,你怎么说话的?立夏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脑袋转不过来!” “没事,说清楚一些也好不是吗?省得心不在一起不是吗?”立夏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随后走向了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慌张地抬起有些抵触。 立夏笑着:“你觉得我这个是抄袭吗?” 我下意识的点着脑袋,确实这就是我想的。 “那么你对抄袭的定义是什么?”立夏询问道。 “不是自己的东西,拿别人的东西来用。你没有进行思考,或许有,可这中间你投机取巧了!”我连忙解释道。 “好一个投机取巧。”立夏打开了手机,搜索了大概一分钟。 那是三张海报,几乎一模一样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电影海报,画面和构图极为相似。 都是一个武士拿着武士刀摆着姿势,下方是一排人的背影感觉像是在对立面。 三个画面,武士的样子和装束不一样外哪怕姿势都一样。 画面比例能充分的体现武士,也就是这个主角的风格。 很显然他们不是一个电影,或者说仔细看能发现两个是中国的一个是美国的。 这种高程度的相似确实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在我眼里几乎是一样的。 立夏解释道:“这三个你觉得抄袭了吗?是一个被其他两个抄袭?还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现了类似?你能界定吗?” 我愣了几秒:“这几乎是一摸一样吧?只是换了人和服装风格?其中肯定有人抄袭了!两个中国的一个美国的,海报日期你遮住了。我猜是美国的是原创,其他两个是抄袭。” “两个中国的抄袭美国的?”立夏看着我笑着,笑声有些停不下来了。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脑袋:“这个说法至少有七成,否则真相呢?” 立夏拿出了自己的一个手稿,甩到了我的面前。 那是在柜子里的手稿,我能看见构图是一模一样的。 我看着两个国人的海报:“你抄袭了,交给了两个公司?” 上面编写的日期是四年前,而此时的立夏放开了手机让我看见了日期。 三张海报的跨度也有三年,时间最长的是那个美国。 可那个美国的海报也不过是三年内的,而手稿却是四年前的。 “这怎么回事?”我看着立夏,感觉到不可思议。 “四年前,我刚大一。那时我在美国读书的一个高中同学,找到了我让我帮着设计一个海报,他也只是说一说。说他刚到了学校就在帮一个教授搞创意,问我有没有关于日本武士风格的点子。说我喜欢日番说不定有想法,我把构思发了过去。他拿了我的设计去投稿通过了,然后我们就没了联系。等我们再联系上的时候,他就以那个电影好的创意设计师自居了。很可笑是吧?”立夏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你的创意,被你在国外的朋友盗用了?”我反应过来不知所措。 “我没办法证明这玩意是我的创意,他们在美国请了电影的演员拍了宣传海报。演员们相信这是原创的角度和创意拍摄、给他们拍照的照相估计也相信、乃至于询问电影学的教授也只会觉得是自己学生的创意。可谁能知道这个学生的创意来自于他漂洋过海的同学?而且毕竟只是几个动作几个画面的拼接,那天我失去了一个朋友。并且在一年后多了一个敌人,因为国内也出现了一样的海报。那个同学就以为是我抄袭了他的作品,但我能说这玩意跟我八竿子打不着。我才不会守着一个点子吃一辈子,但我也做不到满脑子都是点子。他去年毕业也回国了,什么都不会但混的比我好。那天开始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创意、点子从根本上讲是一种思想,而著作权法不保护思想。” “不保护思想?可怎么听着也像是借口。”我还是反驳道。 “我的所有广告设计,都是我想出来的。只不过场景是原有的,总不可能我想拍一只奔跑的猪,脑海里描绘了去现场照。我真拍摄了一头猪,算是侵犯猪的版权、抄袭猪的样子吗?我只不过把已经有的东西拼接成了一个新的东西,但这个世界上谁又能拿从来不存在的东西,用不存在的物体描述出来呢?我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我比你更痛恨抄袭。”立夏解释道。 “可你就不怕有人找上门吗?说你抄袭了他的创意?”我大喊道。 “谁能来找我?我所找的画面没有一个是国内的。毕竟比我无耻的人还是有的,有的小说作者,抄袭国内的小说火了之后。怕被追责,就开始抄袭国外的小说。十五年的时间过去了,最近才道歉不是吗?而且道歉的还是抄袭国内的作品,另外两个抄袭国外都被发现了,但作者估计在国外都不知道这个事情。我只是借鉴场景,那个作家可是五六个故事掰碎了揉在一起。”立夏说完将平板递给了我。 “这是?”我不解的说。 “这里是我所有的作品,但凡你能看见哪一出跟外面的人一模一样的。时间比我早的,你可以指名道姓的骂我。但据我所知,像我这样的都已经是被抄袭的那部分了。”立夏解释道。 我看着最新的几个广告,自然有那个导致王威被开除的广告。 我点开了视频指着询问道:“那些爆炸的场面,你创作的时候映射国家了吗?” “是他们玻璃心,毕竟我的创意还来自于他们自己呢?这些不都是他们动漫的元素?怎么?换个说法他们自己人拍了爆炸就是艺术,国外人拍了给他们看就是对他们文化的不尊重了?”立夏看着我。 我则看着平板,陷入了沉思。 立夏走回了自己的电脑坐下:“我只是比你看得东西更多,眼见更宽广的情况下。将一些美的东西应用下来的人,而也只有我这样才能做到一天一个人解决二十个广告创意。不然你觉得完完全全想一个创意出来,我一天能完成几个?干活了,我没记错王威可准备了好多单子等你去谈。” 《存在即合理》(七) 我想挑毛病,但还是进入了自己的工作。 我开始坐在位置上接听电话,把客户的要求都记录在一个个文件夹内。 然后打包编号发给立夏,我每发一个都看立夏那边。 立夏接到了内容之后,会停顿一到五分钟。 然后开始在电脑里按照编号找寻资料,将资料导入找好的文件夹之后再度打个包递出去。 我知道哪些放进去的画面和片段,估计都是之前找好的资源。 这也就意味着立夏就是个脑洞的整合商,把重要的广告和点子直接拼凑起来再交给画师剪辑师和摄像。 王威收到这样的一个包之后,递给了熟人外包制作。 之后做好的视频交给我,由我发送给老板。 老板一般都很满意,偶尔会有一点问题需要更改。 但相对的,通过立夏美化之后的广告几乎没人能看出之前是什么? 或者说是由哪几个电影、动漫的画面拼接而成的。 我最近看见的新闻,说是某个预告画面的导弹抄袭了。 我看了画面,简直一摸一样就是色调完全不同。 随后,导演吴京通过微博回应,称:“由于我方工作人员失误,误将特效参考示意镜头,作为已成功特效镜头进行了发布。目前我方正在积极联系各个媒体平台,用正确版本的预告更换该版预告。由此给广大影迷带来的困扰和误会,我们在此表示深深的歉意。感谢大家对我们的支持。” 我看见了这样的东西也就明白了,亿票房的电影才会被发现抄袭。 那么那些雷同的画面又如何?所以立夏做到了在夹缝中生存。 之前帮大公司可以,自己开小公司依然可以。 而且那些要求来做广告的公司也明白,自己只不过是花了小钱自然不会追究太多。 我干了一个星期,工作非常容易。 但我对立夏的电脑产生了兴趣,但立夏几乎二十四个小时都在电脑前。 立夏一直在工作室内,几乎不出门。 我每次来他都在,走的最迟他也不会走。 我才知道,立夏住在工作室里。 所以想看那个电脑,显然要像个办法。 我提前一个星期开始带食物来工作室试探立夏和王威,他们都没有对我产生怀疑。 因为王威自己都在工作室吃饭,自然不反对我带零食进来。 我开始越来越过分,并且带了酒进来。 但凡新品我都会给立夏和王威一瓶,那天带酒的风味饮料。 找了玻璃杯倒好,趁着王威去健身房的空当我给立夏倒了一杯并且自己也倒了一杯。 只不过我的只是带酒精的风味饮料,而立夏的确实掺了江小白的。 立夏喝了一杯,嘴里嘟囔着:“这玩意度数那么高?” 立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推开了立夏的电竞座椅。 我接管了立夏的电脑,打开了硬盘。 CBDEF。 除了C盘是个250G的三星之外,剩下的BDEF四个盘都是1T混合硬盘。 而远处有一个云盘,十个盘至少有10个T。 我开始打开一个个文件夹看了过来,这些都是人类的瑰宝。 或者说各式各样的电影精彩画面,数之不尽用之不竭。 我光看见爆炸的画面,就有两百多段。 各种电影的都有备注,几秒到几分钟爆炸画面的片段。 我自然看见了熟悉的画面,就是那个违禁爆炸画面的镜头类似的分镜。 就是eva的一个爆炸镜头的镜像。 我看完这些东西我都傻眼了,但我显然没有办法将这些东西拿走。 这里少说有十个T甚至更多,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存储空间。 我身后是立夏的声音:“你都看见了吧,这些就是我大学四年所干的事情。” 我吓一跳转过身,才看见立夏根本没醉。 立夏看着我笑着:“这就是我的秘密,我花了大学四年的时间找到了这些东西并且全部记录下来。所以到现在,只要类似的拍摄内容我都可以直接套用。我看你最近的行动就是有这个想法,没想到被我猜到了。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也可以让你学会我的这种剪辑方式。当然你现在懂了也可以开始建立自己在的资料库,开始进行和我一样的创作。当然你可能会觉得这些脏,这些是抄袭。” 我松开了鼠标低下了头:“没有,我也算想明白了吧。你用了另一种方法制造广告:高效、快速、且能解决他们的问题。但其实我还在担心一个事情,你里面的有些内容是个人原创吧?你就不怕公司放出广告,个人发现这些东西和他的创作极为类似。然后告对方公司,查到你的头上吗?” 立夏笑了:“我不怕,因为个人是不可能告赢公司的。你说的事情我想过,不是没想过。个人传谣会入刑,但企业传谣屁事没有你听说过吗?” “什么?”我不解的说。 “最近的瓜,某个大型购物公司死了一个员工猝死,这个公司在了一个平台发了一些言论。言论的内容大概就是命如纸薄之类的,你记得吗?”立夏看着我。 我知道:“你们看看底层的入门,那个不是用命换钱,我一直不认为是资本的问题,而是社会的问题那个吗?” “发了不到一分钟秒删,被一个网友用户看见了截图发出。但公司反口就说用户是黑粉,制造虚假账户造谣。后来不是平台站出来,确定了公司确实这样的言论。那么你说这个网友用户能洗白吗?更何况平台几乎是刚发完,这个公司就马上表示公关负责人是供应商身份,也就是另一个公司。所以你指望这个网络用户是去搞这个购物公司,还是它的供应商公司?”立夏看着我。 “肯定不了了之。”我无奈的回答。 “并不是肯定,是根本没有机会。先说有没有那么多人力物力、搜证证据,一个人抗衡一个公司?公司可是有完善的政策和制度,甚至有自己的公关团队。想赢几乎比登天还难,所以你觉得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吗?”立夏说完笑了笑:“对了,我妈生我的时候,怀胎十个月没戒过烟酒。所以我对酒精几乎免疫,以后有什么事情明着来说别搞暗的。” 《存在即合理》(八) “比登天还难?”我看着立夏。 “我这里有个案例,也是上个月才看见的。有一个说实话的自媒体,说这个XXX购物平台的很多空单交易,实际上是很多赌博的洗钱渠道。这位自媒体行业者手里有许多证据,甚至一些新闻媒体都打算帮忙跟进。但当天就被购物平台请的水军控诉是非法抹黑的不实消息,并且还请了律师发函表示起诉这个自媒体恶意玷污声誉、侵犯名誉权。但是要求赔偿一千万,吓得那些新闻媒体纷纷撤出不在对这个“不实新闻”进行报道。听到这里你是怎么想的?”立夏看着我。 “有证据,怕什么。硬钢啊?”我大喊道。 “你说的没错,这位自媒体拿着手里的证据向法院证明了自己清白,但还是被要求赔偿了二十万。赔偿的理由是这些所谓的证据,自媒体并没有二次检验就发表于媒体构成对XXX购物平台的声誉造成影响。哪怕上个星期另一个新闻平台证明了有人用网络博彩在XXX购物平台洗钱的内幕,并且表示XXX购物平台深知这一事件第一反应是私下删除店铺获取清白。但事情总是发生了,哪怕所言非虚都要赔钱的事情你现在听到了?”立夏解释道。 我愣住了,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有证据还能输?就因为判罚是法官的主观判断。这个判断还会倾向于他认为的真相?而不是事实的真相?我此时甚至想知道,那位法官知道自己判错了会是什么样的想法,或者对方也根本不在乎。因为这也只是他的工作?他靠着工作买车买房,是不会在意自己也是那个欺凌弱小的恶人? “那些什么必胜客、最强法务部。哪些不是人血馒头?从来不是单挑魔王的英雄,全部都是一个个击杀小怪获利的十里坡剑圣。满级打一级的事情,才能让他们永远保证必胜。企业发布这些不实消息,多得是顶锅的办法。但个人发布这样的消息,哪怕是真实的怕是一个法院传票都已经吓尿了吧?之前半年还不老有什么明星律师函警告吗?不是当然是当个笑话看,但真的这个律师函发到你身上。惹得一身腥臭,还不一定甩得掉不是吗?”立夏笑了笑。 我整个人呆住了,维权难我知道。告别人要出钱我也知道,但明明拿着证据证明不了却要赔钱?这又是哪门子法律? “我们以后,如果被告的话。也会……”我下意识的开口。 身后开门的声音响起了,我余光看见王威。 门口王威走了进来放下了背包:“你们干嘛呢?好大一股酒味?” 立夏笑着:“路桥问了我一些问题,我稍微回答了一下。至于酒嘛?我喝的。” 王威愣了两秒:“下班吧,活是干不完的。倒是路桥你,来了之后怠慢了。锻炼少了,不应该啊!” 我点着脑袋:“明天就去!” 立夏则是笑着:“过几天我想上路桥试试,看看他能不能替我干几天活。我想回家,看看爸妈。” 王威点了点脑袋:“没问题啊,但是路桥可以吗?” “我没问题。”我说完后退了两步离开了立夏。 “他可以的。”立夏说完挪回了自己电脑面前。 …… 两天后的一天,立夏真的走了。 买好了火车票,当天还是找联系的礼橙专车。 送走立夏的那天,立夏的办公桌留给了我。 屏幕上贴上了便签,显示电脑的密码。 叮嘱我不要添加任何数据,相对的也不要删除任何数据。 我自然照做了,两天的时间。 说是代劳,不如说是保管更合适。 当天我接到了一个自行车品牌的创意广告、广告上叫火鸟。 我先搜了火鸟,在立夏的电脑里都是口袋妖怪里火焰鸟的内容。 偶尔有些别的,但显然不够用。 我又看见了凤凰,分类很全还有中西区别。 西方的凤凰,我看见有很多就是火鸟的设定。 准确的来说,就是火雀。 我将几个合适的画面复制了一份放到了桌面,随后去搜自行车、山地车果然找到了许多素材。 我看见了一个骑行的GIF图,从前面到后面。再骑上山坡,随后插入火鸟的等比例画面。 前后是视频放在一起,文字作为描述之后。我就发给了立夏备注后期大哥的人,这算是我的第一个创意作品。 但这到底是不是作品?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跟我说想吃佛跳墙,老师傅自己心里有杆秤按照自己的想法就做出来了。 而我却是百度了一下,按照百度的配料表准备好了材料就交给了下一个师傅。 这算不算我的创意,一时间我还真说不出来。 半天的时间,剩下的创意我都一一用这种方式完成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配菜的大事,确实这样非常的省事。 要想我在大公司的时候,现在估计还在思考怎么表现火鸟吧? 下午的时间,大哥发来了消息。 我看了大哥搞出来的视频,因为品牌方也只有图片和商标。 所以大哥直接3D建模完成了我的想法,画面出来之后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我要的东西。 发过去之后半个小时,显然客户非常满意。连微调的要求都没有,这一次交易就成功了。 这是我绝对想不到的事情,当然我也明白了什么叫做效率。 今天的时间,我确实完成了十五个广告。但对我自己来说,不过是搜索词条串联的事情,说我是个创意的。不如说是个配菜的,至于我抄袭没有自己都没办法给出界定了。 下班,我看着自己的第一个自行车广告。 我从里面看不出任何别人的东西,但这些东西确实也不算是自己的。 如果有人有幸看过类似的画面,就应该知道我是两个视频片段的拼接。 但看过的人能有多少?或者说看过能站出来说有问题的能有多少。 再加上,真要是有问题的人站出来。他面对的是一个公司,一个人能超过一个公司吗? 很显然不能,这一点立夏早已经告诉我结果了。 《存在即合理》(九) 下班王威背着包甩下了钥匙笑着:“我去健身了,你出去记得关门。电脑都关掉,虽然民水民电但还是要省一点才行。房东最近涨价,他们水电收我们收的很夸张。” 我点着脑袋,看着离开的王威。 我看着电脑上的文件,文件是一个制作视频。 我查看了视频的名字,前面写着VIP名字叫XX贷。 我思索着看了一下桌上的文件,和公司的规则。 这些规则不知道是谁订立的,很长很长。 内容都是倾向性的,保护双方利益。 VIP就是每个月都要定期给人家更新的长约,也就意味着一个月至少一个视频广告内容。 我打开了文件,进公司才短短的一个月。 但这个视频文件夹内有十几个视频,也就意味着立夏已经帮对方做了整整一年多了。 我打开了其中一个视频,十分弱智的视频。 男人没有钱,被女朋友嘲笑。女朋友坐着一旁的宝马走了,然后话锋一转男人开着更豪华的法拉利出现手里拿着手机,上面是借贷的APP。然后一顿推销,表示自己的借贷利息超低十分划算。 我看完了这样的视频,再度点开一个。 又是类似的内容,工作上处处受挫。然后身边的同事看不起他,但话锋一转,男人西装笔挺回来收购公司,手里还是手机上那个借贷APP。几乎是一样的推销说法,表示自己的借贷利息超低十分划算。 十几个视频,变着花样的展示穷人因为这个APP变得超级有钱。 打脸、反过来打脸的套路几乎被玩烂了。 我看完视频坐在电脑前陷入了深思,什么是艺术?或者说什么是创造? 我自己忙活了一天,自行车的广告可以说是有价值的广告。 那么这些是什么?而这些视频显然出自立夏之手,这也就意味着立夏一边做着所谓拷贝糅合的广告策划。 一边又帮着公司,做这种没有任何营养的接待广告? 我打开了合同页,此时才发现。签约的VIP公司给立夏的工资真的不少,就那样一个没有营养的傻子广告。一个月一篇的价格是三万块,这也就意味着十几个广告立夏从这个公司至少赚了三十多万。 而且我发现了不只是这一份合同,VIP还有别的。 页游广告?两千一分钟的视频。 我看见了合同开始反过来找视频,结果看见文件夹。 我看见了另一个文件夹,里面几十个一分钟的小视频。 异兽吞噬分红包、阳光农场养猪养殖物种红利、传奇打金高额回收。 我看着一个个只有一分钟,不断重复的视频不知所措。 如果说之前还算是广告,那么这玩意算是什么? 这玩意不就是骗人的东西吗? 游戏广告我也不是没见过,游戏内的特色能说明就好了。 虚假一点的,也只是游戏内的角色进行G补充。 画面劲量,也只是为了吸引别人去玩游戏。 但这个是什么?这个是什么鬼东西? 每一个广告都有连接,为了测试能进入。 立夏显然是连这些都外包了,点开之后完全就是普通的页面挂机游戏。 几十个广告,全部引导到一个游戏界面上去。 货不对板,买东西都有虚假宣传。 虚假宣传是要入罪的呀,立夏怎么会帮着做这些东西。 看着电脑我开始发呆,无奈的我开始取证。 随着一切记录下来,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天的时间,后两天我显然都不在状态。 王威给的任务,我都没有看见VIP的项目。 也就是说都是正规的广告,不存在那种弱智广告。 是不交给我设计,还是根本没有呢? 我不知道,但每个月都要交。 上个月也有,这个月还没给应该就是在等立夏回来自己做了。 第三天的早上,立夏带着行李回来了。 他本来就住在这里吗,到了之后去厕所洗漱去了。 我看着立夏,王威倒是笑着:“等一下把事情交给立夏吧,你开始干的不错。但显然工作交给你越多越失败。你还需要多锻炼才能像立夏一样。” 像立夏一样,这句话敲在了我的脑袋上。 我显然是非常的反感这一句话,但我也没办法反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吹干头发的立夏走了出来坐上了自己的电脑念叨着:“两天没上游戏了。” 又是熟悉的五开游戏,我下意识地询问道:“立夏,老家家里人还好吧?” “妈妈胃不好,爸爸腰不好。不过都不是什么大事情,给他们汇了一点钱。”立夏解释道。 王威拍打了一下我的肩膀,将手机递了上来。 手机是解锁画面,画面上是文本文件。 我看见那是王威打的字:立夏的妈妈癌症,爸爸干活治病一天三个班干到自己两个位置的肩盘突出。 看见王威打的字,我微微的点着脑袋明白了什么。 立夏看了一眼王威,大概也知道王威发了什么笑了笑:“王威你呢,有没有回老家的想法?” “我?扯我干什么。你回来了我算是放心了,开始路桥干的不错。后来内容一节显然有些乱,你接受了帮忙看看吧。”王威说完转身离开。 立夏则开始看我这些天做的事情,我站在一旁看着立夏。 王威敲了敲我的脑袋:“电话,交给你管。” 路桥点着脑袋,从王威手里接过客服的工作。 我心里一直不是滋味,思考着等王威去健身的时候问问立夏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午的时间,立夏带着背包去了健身房。 此时的我看着立夏,快步走了过去站在一旁这立夏的电脑。 立夏此时反应过来转过头:“怎么?这三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立夏,我想问问你一个事情?就是公司的VIP是什么客户?”路桥询问道。 “公司的VIP?都是些长期的老客户。怎么了?我不是让王威把VIP的工作交给我吗?他推给你了没完成吗?”立夏反问道。 “没有,我只是自己看见了,我就很奇怪那些VIP,我不太明白。”我无奈的说。 《存在即合理》(十) 立夏解释道:“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现在在质疑什么?” “如果说做创意,是给有需要的人看。是为了推广一个广告,你所做的拼搭也不过是为了快点完成。画面虽然是别人的,但创意是自己的。现在这个呢?完全就是骗人的东西。”我开口道。 “骗人?你知道的小电影,一个视频两个多小时,正常人做得到吗?你怎么不说那些广告假?这玩意不过是个广告,是为了让人来借钱。这不就是广告的内容,里面存在骗局了吗?”立夏看着我。厽厼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那么不说他们骗,可那也是没营养的东西?”我不解地说。 “没营养?你又知道吗?那我问问你,为什么一个没营养的广告。这个公司会一个月一次的找我更新这种视频?他们是赚钱的,你觉得是为什么?”立夏看着我。 “他们是赚钱的?”我不解地说。 “那么就先说那些接待广告,他们的视频一个三万块。三万块交给我,如果赚不到钱不是就打水漂了吗?那么我问问你,你是怎么看待这种视频的?”立夏询问道。 “核心的思想肯定是穷人为猪脚,被人各种看不起或者嘲讽。之后有钱的帅哥过来帮忙,并且他自己发现了这个借贷广告。里面摇身一变光速打脸去展示这个接待广告可以帮助他们。但你也明白,这些借的钱不用还吗?肯定要还的,自己借钱装一时的虚荣?现在有多少校园贷?搞的学生跳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帮这种人做事,你这钱是干净的吗?”我解释道。 “是,你觉得这张广告极其恶心,弱智对吧?觉得拍这个的人脑子里都是水泥?但你想过没有我是傻子吗?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动机的,存在即合理。如果你看不懂对方的目的,很可能是没明白对方要什么。换句话说,你并不是他们要寻找的团队。你还记得诈骗广告吗?为什么那些诈骗广告一开口就是特别劣质的广东话?一听就知道是骗子?”立夏反问道。 追文小说网 zhuiwen.org 厺厽 “为什么?还不是他们傻才骗?”我回答。 “不不不,反而是因为他们聪明。从最开始的第一步,就直接杜绝了那些骗不到的人。他们也不想一个电话跟每个人聊上十分钟,才能确定对方知道他们是骗子对不对?这样的话一天能接多少个电话?十几个就没了,而如果一开口就是拙劣的方言让你觉得对方是骗子你就挂掉电话了。那么这个时候还肯留下来听他们说话,多半是那些能跟他们沟通的人。我怎么说你明白了吧?他们只是花了更聪明的方法,提前筛选掉了你们这些聪明人。好让他们能更快的骗到钱,就跟这个借款广告一样。钱不一定是借给你的,是借给在这个年代还愿意相信他们的人!”立夏解释道。 “不已是我们?”我不解的重复。 “接广告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主要就是为了让自己的东西卖出去。接待广告,就是为了把欠款借出去。这是一个非常精明的筛选方式,这一点你想要认同。在投放广告人的严重,这种广告被你们看到了最多是个投放失误。在广告方眼里,你们这些看了嫌弃的人才是垃圾观众。你们觉得他恶心,他还觉得你恶心呢。”立夏解释道。 我一时间哑口无言。 “人都是一样的,就好像有的男孩子不懂电脑和汽车、女孩子不懂化妆品和包包。那么这些产业的生产者会觉得他们是垃圾客人一样,没有什么是绝对,那些给主播打赏的人还会觉得充值游戏的人是脑残呢,反过来充值游戏的人也不见得绝对玩主机游戏的人厉害到哪里去。你觉得错的东西不一定是错的,只是他们的对没对到你要的方向罢了。” “真有这样的人存在吗?我是说看了这些广告借钱的人。”我不解的说。 “有,而且不妨告诉你有很多很多。中国的人口基数很夸张,你在文明社会生活久了。自然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不发达的城市、不发达的地方。我们国家是发展中国家,还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发展中国家。不能永远只看见好的地方,总会有更多不好的地方等着你发现。这就是这些广告投放的位置,就好像之前我看见的一个骗局。那个骗局还不是骗子,而是电视台。他们招募愿意去太空旅行的航天员,向市民招募的时候填写问卷。他们会特地选出那些不懂航天知识的人,开始培训他们。这是一次在地面上伪造的假的登月计划,但显然所有的计划都是按照真的标准进行的。那些不懂航天知识的人真的相信了,从而以为自己真的上了太空。那只是一个电视节目,相反的话如果他们永远不解开估计参与者永远都还被蒙在鼓里。”立夏再度解释道。 “那是电视节目,这个借贷可不是。我不明白,那些人都已经蠢到相信这样的接待广告了。就算真的借给了他们钱,那么这些钱怎么办?怎么能要回来?”我不解的询问。 “很多人认为贷款是要把钱借给富人,这样才足够稳定。但其实不是,真正的富人不缺钱。他们完全可以抵押,或者众筹。他们有自己的圈子,甚至找银行能解决他们的口子。他们才不需要贷款公司,或者说贷款公司的钱也不够满足那些富人的需求。贷款公司需要的是,把钱借给那些不够精明的穷人,那些没钱又算不清楚利息。一个月赚两千,但愿意拿一个月工资去购买同等甚至超出他们工资范畴东西,且怕惹事的那群人才是贷款公司的目标。让穷人看见借贷广告能让他们向有钱人看齐,这才是他们需要看见的东西。为此花钱,从而开始偿还这笔不是他们钱购买来物品的利息。”立夏解释道。 “还不起呢?”我看着立夏。 “这就不是你和我要想的事情了,就好像田忌赛马,好马和好马之间对战太累了,所以好马去对战次等马。一群聪明人去骗傻子才是他们的逻辑,他们不怕你不还,只怕你不借。只要你借了,签了合同就有一万种办法让你还钱。他们也不是傻的,投放广告的平台会计算这些用户。他们不可能把钱真的借给那些完全换不起的人,他们会给那些有工资能慢慢偿还的人。钱放着是会贬值的,但只要能流动起来就能增值,更何况利息还不低。”立夏说完喝了一口水。 《存在即合理》(十一)完 “据我所知,大家的手里的APP都会自动读取手机内的信息。苹果手机还好,信息由苹果公司审核。但其他的平台手机,都是由各自APP在后台自助管理。这也就意味着,只要这个APP想,它就可以调取你的所有内容数据。之前不是还有个新闻吗?还是那个恶心的购物平台,自动删除客户手机中保存的对其不利的图片。当然正常的大公司,互联网公司都不会傻到怎么去做。他们有权限并不会动用权限,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事情罢了。大公司的APP都如此,那么那些小众接待的APP更是可以直接查看通讯录和其他一切APP信息了。”立夏解释道。 “不可能?这不是侵犯人权的事情!”我大喊道。 “不可能,往往太可能了只是你不知道。美国前任总统***,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推特治国吗?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手机APP可以读取数据。这样跟你说吧,美国有很多的州且法律各不相同。这个时候***想要推行一个政策,假设就是否禁枪为言论吧。因为川普是共和党,党派之间拥护持枪。所以他肯定更倾向于持枪合法的言论,所以他就可以靠推特帮他。”立夏解释道。 “推特帮他?”路桥不解的说。 “就是我之前说的APP能调取数据,你不要不相信。他们能根据每个人的相册和平时发出的言论,去确定对方的偏好。他们会给认同持枪的人投放广告,比如一家子在野外聚餐持枪打猎的和睦场景,相反的他们会给那些反对持枪的人投放一些特定的新闻,比如歹徒入侵豪宅,主人备枪成功反击。并且在评论区内制造,如果这个主人当时家里没枪,那么很可能是另一个结局来诱导。结果是什么?”立夏询问路桥。 “持枪的用户更用户持枪,反对持枪的用户也因为害怕会去赞同持枪合法?”路桥反应过来。 “这就是这个世界现在的样貌,大家以为的公平早就不公平了。指鹿为马也不会是难事,你本以为是你自己的想法。其实是人家潜移默化灌输的,相对的说法还有哪些购物APP尽管你没去搜索那样商品。只要你跟别人提到,或者保存过类似的图片。第二天就会在手机内收到类似的商品投诉,商家花钱打广告、厂家精准投送、你作为卖家,不知不觉得到了商品并下单形成闭环。没有法律,或者说没有完善的法律现在可以制止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我也不过是个做广告的人罢了,知道一些内幕。”立夏解释道。 “我还是觉得太魔幻了一些。”我无法理解。 “一下子无法接受很正常,我当时听到的第一时间也无法接受。那么我们说说小的领域,回到刚刚的借贷。你如果借贷了,读取你的通讯录。就可以威胁你,将你借贷的消息发送给亲属或者通讯录内的任何人。你没有偿还能力,我们就可以威胁你的亲属让其偿还。而且还会追查资质,甚至不用看你的征信状况。他们只要知道你的手机内是否装过其他借贷APP就可以依据此给你估值,减少贷款金额或者直接拒贷。”立夏解释道。 立夏的说法虽然牵强,但似乎就是这个世界的现状。 这个世界早就不像路桥理解的那么单纯了,立夏比起自己不过是更能接受这样的世界罢了。 “再回到你说的艺术?首先你活在这个现实的世界。所谓的艺术,只是你看不到的一个更阴暗的角落而已。相反的我问你,你是一个老板准备投资。眼前有两个人站在你面前,一个是艺术大师。他拍的广告十个人看能让九个人哭泣,觉得这玩意太有意义了但相对的他们会忘记你的产品,大师拿了你的钱创作得到了名义双手。你却会因为下一个月给不出钱,而倒闭。还是选择另一位,拍摄手法平平无奇甚至脑残至极。但却能像病毒一样感染每一个看过广告的人,不断地重复广告的内容和售卖的产品。从而帮助你让那些根本不需求产品的人去购买产品呢?”立夏再度反问道。 立夏说完,我哑口无言。 “前者就是你说的艺术,高高在上却毫无意义的艺术。后者是你鄙视的低俗,但他能让商家活下去。而你现在是制作者,你有权选择艺术,相对的也有权让给你钱的衣食父母厂商活的更滋润一些。而因为这些脑残甚至低俗广告活下来的厂商铺天盖地,靠实力的反而凤毛麟角。人就是盲目切丛中的,你还记得红薯是什么颜色的吗?” “红薯是黄色的?也有白色的!”我回答道。 “确实有黄色的和白色的两种,当年两个品种都在市场上卖的很好。但黄色的产量少,因为大多数农民伯伯种出来的地瓜都是白色的,颜色的区别只是地瓜的淀粉和含糖的区别,淀粉多为白色、太阳光照多含糖量足为黄色。那个时候,拿着黄地瓜的农民反而没有白地瓜的赚钱。同样价格数量反而没有白地瓜的多。但就因为一个广告,他们却反超了市面上的白地瓜,乃至于颠覆了大多数人的想法。但是厂家就说了一句,我们的地瓜绝不漂白。”立夏解释道。 “一样营养价值的地瓜,一句话就把白地瓜直接说成有害的了?”我反应过来。 “艺术就应该高大上?我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就是在违背艺术?我做了错事?正义就真的是正义?这些带有偏执的想法很可能并不是真正的正确。刻板印象和固有思想真的会害死人。市场是需要竞争的,是需要生存的。你现在的看法在你眼里觉得是正常的,殊不知也是你日积月累下的常态。真相是什么?你看不上的东西也不一定坏,至少他们存在了那么久没有被淘汰。当然未来都会向着更好的世界发展,但在这之前也请别带着有色眼镜去批判那些你看不过眼的东西。古代人就更聪明?一代不如一代了?没毕业就不能设计广告?小孩子哪有腰?德国人严谨,法国人浪漫女人不如男人?”立夏说道这里摇着脑袋。 立夏转头继续看向了电脑。 “对不起,我错了。”我低下了头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后记,只要是想说我对这个世界的妥协。 其实这些点,我掰碎了都有在某些故事里提到过。当然相对的揉开了说不如集中在一起重复一边效果好。 五年前我就是我,五年后我成为了立夏。 那些本以为必然有正义的东西,五年后却发现不一定都是对的。 有可能再下一个五年,我又会有新的想法。 说这些也只不过对还没有改变的人说一下自己的看法,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那么多的绝对。 有时候去思考一个东西的无用,不如去思考一下这个东西的有用点会更快的明白一件事情。 人类、世界或者国家其实更像是一款游戏,就像是我们手里最简单的合成小游戏。 三个一成为二,三个二成为三。 数字是没有尽头的,哪怕上限是一百。 那么一百之后换成星星,不又可以从三颗星合成一颗双星? 钱是赚不完的、世界是发展不完的、国家是永远不可能承认自己能一直保持第一的。 一个游戏展现在你的面前,手机需要高速的运算、电池需要被消耗、按钮还会被磨损。 成为二需要消耗三个一一样,一切都是通过消耗得到的。 这个世界何尝不是那样,只不过我们给世界升级的砝码是我们百年的寿命罢了。 《阳光》III前篇 攫欝攫欝。疯女人还在唱歌,不断的重复念叨着:“1231~1231~345~345~565431~565431~151~151。” 我和大海加上疯女人,是这医院唯一活下来的三个人。 准确的说是三个活人,因为还有一些半死不活的人和一堆吃了毒蕈死去的人。 我们把吃了毒蕈死去的人全部放在了一起推出了大门,他们见到阳光的那一刻全部都变白粉化了。 现在的太阳,真的是处理尸骨的好帮手。 其他人都吃了毒蕈暴毙了,而这一栋大厦也早就没有可以食用的食物了。 我们只剩下了药品,整整一推车各种各样的药。 三公里外有超市,哪里愿意用药品换取食物。 大海已经饿得不行了,打开了三罐葡萄糖。 我们一人一罐,疯女人显然也有份。 我们看不得人死,至少看不得没有坏心眼的人死在我们手里。 我和大海此时商量着,大海询问道:“拿药去换食物?” 我摇着脑袋:“我不建议,如果没有这一次的这个事情。我相信好人还是多的,我会愿意去换。但我现在怕,怕超市就是另一个医院。那里的人如果抢了我们的药,杀了我们怎么办?” 大海愣了几秒:“不赌的话,光这里的葡萄糖。还要分一份给那个疯女人,我们也坚持不了多久不是吗?另外,这里有很多重症的病人。明明快要死了却还用葡萄糖供给着,我想那些就已经不是人了吧?是食物!那样的话住院处那些病床上的。够你滋润很久了,但是你敢吗?” “不可能的,你也别想。”我连忙反对。 大海尴尬的笑了笑:“我就是开个玩笑。” “白天没办法出门,我们等到晚上再说吧。”脑袋一片空白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大海点着脑袋:“也是,一个白天的时间思考一个最好的办法。顺带我有个想法,我想去试试能不能搞出来。” “什么?”路桥不解地说。 “我想改造一个设备,你见过徒步旅行的那种车吗?包好只露出双脚接触地面,然后在四个方向搞四个车载雷达。只需要一个电池,就能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会不会撞。这样的话白天我们也可以行动。不是吗?”大海解释道。 我点着脑袋,看着大海去搞小发明去了。 大海很聪明,我知道他一定能把东西搞出来。 而我在原地休息,此时的疯女人在我的身旁卷曲在地上也睡着了。 我开始在柜子里找寻能用的资料,很快我看见了一个员工名单。 虎爸虎妈的头像在上面,没想到他们是医院的医生和护士。 虎爸是儿科医生,虎妈则是住院部的护士。 通过虎妈的真名:王莉。 我录入电脑查到了更多的事情,这电脑显然是内网电脑。 我看见了疯女人,也就是虎妈王莉的所有资料。 没想到她有两个孩子,就在这个医院的住院部。 两个孩子是双胞胎,先天缺陷。 就和虎妈唱的歌一样,一个没有眼睛、一个没有耳朵。 都是同样的疾病,综合免疫缺陷。 发现时导致两个孩子有了严重的问题,此时的路桥听到了什么动静连忙跑回了大厅。 “不要,吃,孩子!孩子,不要,吃!”疯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着身子极为可怕。 大海拿着扳手此时也跑了过来,听到了动静和我一起望着正在梦中发疯的女人。 大海苦笑着:“这就是副作用吧?” 我摇着脑袋:“不是,她是真的疯了。她的两个孩子也在这个医院住院,我这样说你就明白了吧?这也是她疯掉的原因。” 我说完,大海显然明白了,也沉默了。 厺厽 品书网 vodtw.org 厺厽。我此时开口道:“其实我在想一个事情,我们其实算起来也就三个人。去超市送药显然是找死,不是吗?但如果我们能让超市觉得我们有很多人,并是拍我们两个来达成交易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想打个时间差,出现在超市那边还不知道医院的人都死光了?那你想怎么做?”大海看着我。 “一个面包车,一个推车放满药。我们把这些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活死人,都搬到车子里坐好。疯女人我们也带上,穿着好衣服在车里只留出一点窗的缝隙。看起来就像是一屋子的人等待交易,我们两个下车虚张声势你看如何?”我询问道。 大海点着脑袋:“可以的,我去找救护车。里面够大,我开车你在后排。晚上夜黑风高,我觉得可以。那么这样,我们现在给这群人穿上像样一点的衣服。” “白大褂吧,这样更专业一点。”我解释道。 大海点着脑袋:“可以。”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大海找到了一辆救护车。 我们把垂危的病人放上去,换上了医生的衣服。 一个个虚弱的正襟危坐,看起来别说有几分像样。 疯女人也被我们放在车上,在医院我们找到了限制精神病人的衣服和手铐,无奈将女人锁在了车上。 巘戅巘戅。她爱动弹,这样能显得车里的人更加有活力。 大海找到了一个好东西,两个对讲机并且调到了一个频道。 我带着一推车的药物,此时送入了救护车内。 一切都跟说好的一样,晚上大海开着救护车去往了几公里外的超市。 超市门口自然有看守,拿着的虽然不是枪支但棒球棍之类的也足够吓人。 攫欝攫欝。大海拉起了救护车的警报,此时在十米开外停了下来。 超市里的众人显然修被我们惊到了,此时围在大门口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车后门打开,我推着一推车药品下来。 巘戅笔趣阁巘戅。我下意识的望向了身后,一群病人装医生坐在车里。 他们此时都奄奄一息了,加上唱着诡异歌谣的疯女人。 但在十米开外,显然还是挺真的。 至少显得我们人多势众,我推着药品走去了超市。 厺厽 笔趣阁 flyncool.com 厺厽。大门五米左右我停了下来大喊道:“还记得我吗?我现在是医院的人了。你们拿药换食物的事情他们答应了。我就是交货的小弟,这里有一车子药。退烧药,还有你们要求的Morphine、Pethidine之类的药。杂七杂八的一大堆,我把车推进去给你们。换一车子食物离开,没问题对吧?” 我打开了推车的格子,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药品。 此时超市的老大也从超市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群人走了出来。 超市的老大打量着我:“你懂什么叫对等吗?你一个新人觉得合适跟我对话吗?把医院的老大叫来,让他和我聊。” 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救护车,车内只有大海和疯女人了。 我连忙解释道:“他们还怕你们杀人越货,所以只有我和你们交易。你们之前说的,食物以一换十退烧药。我们现在不要那么多,你一比一把推车装满就成了。” 《阳光》III中篇 我说完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因为面前的人实在太多了。 哪怕医院的人都在,都没有死。 现在医院的人跟超市的人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医院不过六十三人,而去掉那些作为食物的病人外也就三十多人。 而眼前的超市,光在路桥面前的就有几十人。攫欝攫欝 而超市窗户望出头的,少说还有几十到上百。 这些人如果真的想,绕出来包围车子就能将我们一网打尽。 这也就意味着留在这里越久就越危险。 超市的老大此时看着我笑了笑:“小文,拿十车物资出来。” 我听到老大说话,心里显然十分激动。 对方这是同意了? 此时超市的老大笑着:“我不妨直说,超市里的东西都是有保质期的。最短的半年、最长的两年。多半是一年的或者一年半也就是十八个月的。我们这里的人虽然多,但超市的东西也不少。防不住的半年一年的食物很多,大家紧凑慢凑地也够分出来交换物资的。反正不和你们换物资,也会放到过期。虽然过期了也能吃,但显然先吃新鲜的比较好,是说那么多就是想让你们放心。我们是有诚意的,希望你和你们的人都能明白。” 我点了点脑袋,对方肯拿出食物自己自然放心。也相信眼前老大的话语,只要交易成功就更好了! 此时的我看见了十辆板车,从远处推了过来。 我将手里的药品推车推了过去:“你们可以看看,我们这里的要保质期都是三年的。你们要的药我们都有,这是我们的诚意。” 老大笑了笑:“我没看见诚意。” “没看见?这些药可不是假的!”我激动的说。 “药是真的,我相信!”老大虽然嘴上说着,将推车推到二楼一旁。 几个人开始观察每盒药,观察说明书并且打开看是否内部被掉包。 药是没问题的,这一点我们真没敢骗超市。 但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别的事情,身旁的几位点着脑袋小声地耳语。巘戅奇幻小说网巘戅 老大笑着:“交易成功,但这之前,我还是想见见你们的老大,或者医院里的权威!” 我有些无奈,但大海在对讲机里小声地说:“我拍拍隔间让疯女人露个头,你说那是虎妈就成了。” 大海说完重重的锤了捶隔板,救护车里的疯女人立刻动了起来嘴里再度念叨着:“1231~1231~345~345~565431~565431~151~151。” 但因为手被手铐卡住,此时只露出了半张脸在窗户缝隙里。 我连忙指着远处:“这位是虎妈,医院的内科医生。是老大的老婆也是权威,车里她最大。” 老大此时眯着眼睛,隔着二十米看着半张脸的虎妈询问道:“她在说什么?” “我们有遥控的对讲机,那是摩斯电码。我们这里的人一旦出事情,医院就会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而且我们医院有两把隔壁银行找到的散弹枪!我劝你们别靠近车子,否则虎妈可能会觉得你们是有想法。”我吓唬道。 我们哪有什么枪,但眼前的超市倒是最上方的人手里握着自制的猎枪。 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但看起来像是超市内的材料。 老大点着脑袋:“我们很有诚意的,而且我们还想和你们虎妈谈一些事情。” “我转达就好了。”我连忙阻止。 “我们帮你运上车,我和虎妈单独聊!”老大说着推开了我。 我反手抓住了老大:“不不不,这十推车的东西你们只许运到我面前的位置。你们不许先前,我会让我们的下来运货。我们的人不想和你们有任何过多的接触,特别是不允许靠近汽车五米范围内。否则司机会开车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屁事真多,那你帮我去说。说我要个医生,别给我护士!一个,在我这里待三天,把人治好我就恭敬的送回去。当然,你们来接还是我们送都成,我们还会额外给十箱食物和物资。算是达成深度合作,现在这个世界信任是很难得的。”老大解释道。 我愣住了,但此时只能点着脑袋:“我去说一下。” 我说着对着大海比了个OK的手势,此时的大海也跟着计划挪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下车,就假装车里还有司机是副驾驶下来的人。 我和大海两个人,走向了十辆推车前。 大海靠着对讲机听到了发生的一切,此时眉头微皱小声地说:“两个人搬十个推车,容易暴露。而且医生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们等一下装够了食物,我上去说请人出来。你立马上车开车,我们直接离开这个区域。拿着那么多东西,我们晚上开车,白天躲在车厢里没问题的。”我解释道。 大海点着脑袋,显然是同意了的我计划。 我们怎么可能有医生,但必须哄着。 我们开始动了起来,将一个个推车推到救护车后座。 然后一个个往车厢内塞入,只开了一个车缝。厺厽 奇幻小说网 7huan.com 厺厽 没完成一个推车,我去交换新的推车。 此时的老大一脚踩住了第二个推车笑着:“你们就两个人?车里的人就那么狠心不肯下来帮忙?而且你们两个好面熟啊,但是想来我们这里的不就是你们两个吗?” “我们是新来的人,自然有苦力都是我们干了。”我解释道。 “我要你问的事情怎么样了?”老大询问道。 “可以的,我们全部运上车之后。留一个医生,然后三天后过来接。”我解释道。 老大点着脑袋,看着我们第三车、第四车、第七车、第八九车。 攫欝攫欝。救护车内塞得满满当当,此时的我笑着:“第十车推过去,我去弄完你偷摸摸上车。东西装好我上车,我们就开车跑。” 我和大海再度走过去,我抓住了第十车。 此时的老大抓住了我:“我们要的人呢?人不过来,这第十车你别想拿走。” 巘戅奇幻小说网巘戅。场面一度尴尬我笑着:“其实,我是医学生。大四毕业,还没来得及上班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不如我留下?因为我是新来的,我的意思是医院之所以收留我们,就是因为我是医学生。我又是新来的人,他们就想我留下给你们的人治病。” “虎妈真想让你留下?”老大看着我,随后大喊道:“虎妈!你是真想让这位小兄弟留下给我们看病吗?” 疯女人在车里面显然没办法回答,此时的大海看着我。 我无奈的微微点头,大海尴尬的笑着:“路桥很厉害的,那么三天后我来接他。” 老大抓着我,将第十车推给大海。 我眼睁睁看着大海装了第十车的货,关上了车门之后上了副驾驶。 厺厽 奇幻小说网 7huan.com 厺厽。大海挪到驾驶室,随后开车远去。 老大拉着我进入超市,就和之前发生的一样。 只不过之前去医院我的身份是农业大学的学生,现在成了医科大学。 我知道大海不会见死不救,只希望大海能快点想到救我的办法。 《阳光》III后篇 我跟着老大进入了超市,药品在我之前来到了这个超市。 此时许多人在清点药品,并且重新归类。 老大看着路桥询问道:“大学生?学医学的什么科?” 我愣住了几秒,在思考怎么说才合适。 按照事情去思考,那么他们要求留下我显然是因为有人需要看病。 那么需要看病的设定在前,那么自己如果什么都不会的话很可能会让这群人重新去医院。 如果去了医院就会暴露出事情的本质,医院已经没有大活人了。 所以我需要说什么?或者说我能说什么? 我必须要是个医生,而且必须能治病才行。 至于是真的能还是假的能,都必须要给大海提供做够多的时间想办法救我。 在这一切的设定集合下,我开口道:“我爸妈是中医世家,我从小跟着学中医。” “中医?”老大不解地看着我,心里显然觉得不对劲。 我尴尬的笑着:“是的,家里人都学医。所以我也顺理成章的被要求学医,学的子安是西医内科。” 我解释完思考着没毕业的情况下家里都是中医,这个设定下自己西医做得不好应该也不会被怎么样。 老大的手按在了我的脑袋之上笑着:“医学世家了,那么你肯定能解决这个大问题的。” 这位老大带着我在超市里走过,这硕大的超市有三层。 此时的物资全部都已经从货架上下来了,而货架被推到两边给前面漏光处做二次阻挡。 剩下的地面晒不到阳光的地方,全部都被蒲扇了凉席。 我此时才明白一个事情,诺达的超市里是没有床铺的。 一般人只能睡售卖的凉席和席梦思,还有售卖的床单。 老大带着我在一层逛了一圈,并且指出了规划好的厨房和休息区。 老大带着我往里走,这里似乎是一个搬货的走廊。 整个房间昏暗无比,这里似乎是仓库硬生生改出来的房间。 房门打开之后里面居然有床,我此时才明白超市里应该是会有几个售卖被套的床。 这零星的三四张床显然都被搬到了这里,并且放在房间内四个角落。 角落上显然都有人,那么肯定是病人。 这样躺着会让他们好受一些,而一旁则是照顾的女人。 老大笑着:“小月,给你带来了一位医生。” 被叫小月的女孩子转过头兴奋的握住了我的手:“太好了,医生。你叫什么?” “路桥!”我连忙回答道整个人都愣住了。 眼前的并不是别人,是我小学的同桌苏月。 此时的苏月看着我瞪大了眼睛:“路桥,你学医了!” 我连忙尴尬的解释道:“刚毕业而已,还没进入医院工作。” 我说着下意识地挠着脑袋,说谎加上害羞让我的心跳快了不止一倍。 老大笑了笑:“你们多聊聊,这位也是我们里面唯一的护士。希望你们合作愉快,有问题就让小月来找我。药的话,我会让人放在门口搞一个货架。有的药可能需要冷藏的,这边我们会搞发电机再配合一个冰箱。” 灯一开门一关,我看着苏月、苏月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当医生的?我怎么记得你大学的时候不是医学系啊?”苏月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知道瞒不住了,这玩意怎么瞒啊?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大家都自报过家门,自己当时就知道苏月学医了。 无奈的我一把抓住苏月跑出了房间,离开了病人。 扑通一下给苏月跪下来。 苏月愣了几秒询问道;“什么状况啊?” “我没学医,我不懂任何医术。但是我如果不装我会学医,那么我就会被你们老大咔嚓。”我连忙解释道。 “你说赵磊哥啊,他人很好的。但是你这样装医生不好,我们这里有三个病患。你这样会耽误治疗的,我帮你去把事情说清楚吧。你和我是同学,我想他不会为难你的。”苏月说着转身就打算离开。 我一把拉住了苏月,脑海里一阵翻腾解释道:“我有一个朋友,叫大海。他的命在医院那帮人手里,我来就是因为医院和超市不信任。如果我能在这里活着回去,医院那些人就不会为难大海。否则你说的赵磊只要找了医院麻烦。大海和我未来都会凶多吉少,毕竟接纳你的赵磊哥没有接纳我们。” 我死死的拉住苏月,此时一推车的药品被两个壮汉推了过来。 我此时还跪倒在地上苏月就在我的面前。 “小月这是怎么了?”两位壮汉中的一位询问道。 苏月愣了两秒俯下身子:“这里太黑了,我们的路桥医生没看见路摔倒了。帮我一把扶他起来,好吗?” 两位壮汉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推车,一前一后将我扶了起来。 “是的,这里本来就是走廊没有光。” “我们想着这样的地方比较适合病人修养。” “要不这样,给我们半个小时。我们给你按一个感应灯在这里吧?” “话说医生,这些药放哪里?” 我指着一旁:“先放这里就好了,谢谢。” 我这句谢谢并不是对着两位壮汉说的,而是对着面前的苏月。 苏月此时一脸的愁容,但还是拉着我进了房间。 关上门眼前的四张病床上有三个人。 苏月此时开口道:“现在起,你听我的。装医生你一个人天方夜谭,但我帮你或许还有机会。但我清楚,如果瞒不住了我会跟赵磊哥说出真相。” 我点着脑袋,自然是感激涕零。 苏月此时解释道:“四个病床分别是四个人,伤势最轻的是老白。他比较惨被太阳照到了脚,截肢,现在拄着拐杖只有晚上会进来睡觉。这个人我来处理就是了,没问题的。” 我点着脑袋:“另外三位呢?” 苏月此时指着另外两个床:“小青自己说自己胃癌晚期,我们需要一些morphihidine。让他走的时候没那么痛苦。他是治不好的,等着就好了。” 此时我才知道,这些违禁品原来不是用来给大佬们吸食。而是真的为了治病,那么说这个赵磊真的是好人? 我点着脑袋:“运来是这样。” “李翔的话问题不大,搬货的时候被压倒了手。我们试着将其固定好了,这个我也能解决。最关键是里面的人,我没有办法。”苏月指向了房间内的隔间。 那是房间内用塑料隔板挡住的,上方还有一层白纱。 我推开了挡板,里面有一盏小灯。这里还有专门的透风系统,里面的居然是一个大肚子女人。 女人笑着看着路桥:“我叫朱晓雨,三十八周了。我听到赵磊说的了,有你我安心多了。” 苏月看着我,一脸为难的样子:“这就是你的终极难题了。” 《阳光》IV(前篇) 谁也想不到事情会搞成这样。 我面前是一个三十八周的孕妇,其他的事情我想苏月都能帮我解决。 但现在这个棘手的大难题显然谁也帮不了我,而我如果不帮这个孕妇的话那么就是一尸两命。 走廊上,苏月开始寻找药品。 苏月小声的询问道:“生孩子的事情你能不能办?我是只有两成把握。而且很快就要生了,我能帮你瞒着。可你要真不懂医术,那么我还是建议你三天之内能想到办法把医生缓过来。而且还要是妇科医生,你明白吗?” 我点着脑袋,这事情绝对要解决。可医生?哪里还能找到所谓的医生? “吃饭了,路桥。”老大赵磊亲自过来。 饭桌是临时拼搭出来的,众人都围着桌子吃饭。 赵磊大喊着:“这位是路桥医生,我们这里醒来的救星。有病的都站出来说说自己什么状况,好让路桥医生治疗一下。路桥心理疾病你能治吗?好多人最近都压抑了很久了。” “谢谢路桥,让我们吃顿好的!” “什么屁话,平时吃的差嘛?” “这次不一样,海鲜都开放了。” 我无奈地点着脑袋,才知道这一次那么丰盛的食物是为了庆祝我。 赵磊是坏人吗?当他要那些奇怪药品的时候我觉得他是。 但现在,我明白赵磊不是坏人。 吃完饭,天开始亮了。 众人开始睡觉,只有晚上巡逻的人此时也在自己的岗位上开始小憩。 硕大的超市,白天的防守却稀疏平常。 估计是从没看路过会出现逆行者,而估计一两个逆行者也不可能对那么大的超市动手。 超市是有缺陷的,而我也是有机会的。 都睡着了,连苏月都困得睡在了冰箱旁。 赵磊拍了拍路桥,打了个哈切指着不远处地上的摊子:“你可以躺在仓库门口的走廊,哪里不会有人打扰你。” 我点了点脑袋,拿起了席子走到了仓库门口。 绕开苏月我将席子铺好,但我没有躺下睡觉。 这里的角落只有一层铁板,铁棒挡住了阳光。 我上手摸了摸,铁板带着温暖。 太阳还是暖洋洋的,可惜没人能晒太阳了。 此时我从怀里掏出了对讲机,对讲机的一个耳机挂在耳朵之上。 我贴着调皮调试着小声的询问道:“喂喂听得到吗?” “路桥?是你吗?你哪里沙沙的我只能听到你一点点话,没事你听我说。”大海的声音从耳麦内传了过来。 “喂,大海!不是的,你先听我的!”我对着麦克风说话。 我的麦克风很小,但相反的耳麦带在耳朵上收音效果很好。 “听不见啊,你这样。我会准备两辆救护车,病人和疯女人我都已经送回去了。我明天晚上开两个车过来,一个后面打通撞进来。另一个在远处给你停好了,到时候你等着我们就跑。我会从进货口的卷拉门撞进去,那里也是为数不多的死角。不说了,我要准备东西了。”大海说完挂了,随后都是电流声。 “别走,我有话说。”我大喊道。 但另一头只剩下了电流声,身后此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医生?你有话和我说吗?” 我吓了一跳,转过头是一个瘸腿的男人拄着拐杖。 “老白是吧?对,我叫你。苏月说过你的病,那个我确认一下。”我解释道指了指地上。 “好的医生。”老板吃力的坐在了地上,将脚伸了出来解开了纱布。 “我已经没事了,止血了。能活着就不错了,所以没事的。是赵磊心疼我,我不应该再占着病床了。”老白解释道。 看见伤口的横切面我吓了一跳,此时的苏月也被我们吵醒了:“老白,我来给你换药吧。不要让路桥医生费力,我来。” 苏月自然是想到了我什么都不会,接过了老白。 老白愣了两秒:“是医生要看的,那你给我重新上药吧。” “没问题的,伤口恢复的很好。”说完的我转过身,开始藏好身上的收发器。 此时的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今天晚上看就会撞进来? 让我在卷拉门前等着?这卷拉门后面不就是仓库?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显然我什么都做不了。 老白拄着拐杖离开,苏月走到了我的身后打了个哈切询问道:“你惹老白干什么?我把事情都弄好了。” “不小心碰到的,就看看伤的如何了。”我无奈的解释道。 “你给我小心点,你不是真的医生。到时候出事情了,你扛不住的。”苏月提醒道。 我点着脑袋,此时远处两个手持光棒的大男人走了过来。 路桥吓了一跳,两位此时激动的说:“我老虎,他狮子。我们就想问问医生你谈心吗?我这些天每天提心吊胆,头疼的不得了。” “我胸闷气短,老觉得世界末日了。虽然现在世界跟末日了也没区别了,人类还有机会吗?” 我尴尬的愣住了,身后的苏月推了我一把。 聊天吗?我应该能解决。 我跟着两位大块头坐了下来,一聊就是几个小时。 此时我才知道这些人都是临危受命的,但是太阳变白的那一刻看到了太多人死亡。 这些人就是在购物的客人和店员,随后团结起来发现是阳光出问题了之后开始隔断,然后就有了这里现在的状况,听到这些人的我才明白。 都是临危受命之人,哪有什么坏心眼? 医院里确实过分,但这群人显然是善良的。 我心里开始不安,但显然已经不是我自己能管的了。 白天大家都在睡觉,聊了几个小时我也开始打哈切了。 不睡觉我也扛不住,等我睡醒的时候是吃早饭。 我知道早饭也就是晚上,我想起了大海的话心里开始犯怵。 我拿着吃的跟赵磊说是去仓库吃,我站在仓库旁心里十分的忐忑。 发动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这里是死角没错。 此时苏月从我后面走过来,走过我要去房间。 我一把拉住了苏月,而就是这一瞬间。 一辆面包车冲了进来,薄薄的卷拉门根本没有意义。 但大海显然不只是撞掉了卷拉门,一整个车还撞到了仓库内部的小包间。 砖瓦扑倒下来压住了老白,砖块倾倒而下吓得两边病床上的两位一跳。 孕妇在房间内不知道外面的状况,激动地跑出来被砖块绊倒摔在了地上。 苏月看向了我,显然是明白我知道些什么。苏月此时也没管我,而是开始搬开一个个转头,老白的掰开了拐杖:“我没事,我的脚没被压住。衣服被夹住了而已。” “苏月,医生我羊水破了。”女人此时格外的激动,捂着自己的腹部不知所措。 大海对着我招手:“路桥,上来走了!” 《阳光》IV(中篇) 大海大喊道:“路桥,上来走了!” 大海推开了身后的阻挡,这辆面包车被切割得已经没有了护板。 我钻入了车子,副驾驶的座椅都为了方便逃跑去掉了。 大海朝着后方跑去,我却望着车窗看着苏月扶着快生的女人。 远处,超市内的其他人此时都跑了过来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攫欝攫 看见发生的事情,护卫大喊道:“有人闯入,不对!有人逃跑!我们的医生跑了!” 大海拉住了我的后衣领,将我拽了出来。 我闻到了什么,似乎是汽油的味道。 一旁就是一辆准备好的面包车,大海点燃了打火机扔了下去。 整个后备箱熊熊燃烧起来,我才反应过来:“你放汽油了?” 大海点着脑袋:“你放心吧,不放火我们跑不掉的。这样就没人敢追出来了,给了我们时间好逃跑你知道吗?” “会不会爆炸?”我反应过来。 大海摇着脑袋:“我知道怎么做的好吗?一车药他们都给十车吃的了。我有数,油箱早抽空了就留了一点。我不会忘本的,不能恩将仇报嘛。”厺厽 追文小说网 zhuiwen.org 厺厽 我点着脑袋,坐上了副驾驶,而大海坐上了驾驶室,车已经准备好了直接扬长而去。 此时的大海拍了拍后备箱笑着:“你看看。” 我转头看去,一整个后备箱都是吃的。 “我已经改造好了,这个车白天可以把整个车窗盖下来。我们晚上跑路,快白天了就找个阴暗的角落然后盖上。这就是我们的移动城堡,食物和油足够我们坚持小半年。”大海解释道。 “你有给医院留吗?”我询问道,看着后面满当当的有些不可思议。 大海笑了笑:“我先开车,等白天了盖上车窗我们再慢慢聊可以吗?” “你在逃避?那么说你没有给医院的人留吃的?”我询问道。 “留了,但是……”大海说话吞吞吐吐的。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啊。”我看着大海。 “我留了半个月的量,够仁慈了。你也知道她就是个疯子,吃多了也是浪费食物不是吗?”大海说道这里的时候心虚了。 “所以,医院里那么多人。你就留了一个人半个月的食物?”我反应过来,此时我看见了什么挪到了后排座。 “我觉得我没做错,那些病人也吃不了东西。”大海说着语气越来越虚。 我看见了一个医药箱,虽然这是救护车可不代表里面就会有这些东西。 路桥打开了药箱,上面一层都是纱布和紧急治疗药物。 下一层打开,是个巨大的保温箱,里面是冰块和葡萄糖。 “大海,你连那些病人的葡萄糖都拿走了?”我盯着大海。 大海此时路过医院踩下了刹车,大海转头看向了我:“路桥,你听我说。我们走了,没人可以给医院里的那些病人上药。你明白吗?他们的结局就是死亡,那个疯女人也是。我已经够仁慈了,不然你想干什么?现在这就是医院。你一句话,我可以陪你疯。陪你留下来照顾那个疯女人,招呼疯女人的同时我们也可以照顾那些病人。但你想过没有?我撞车进去救你,放火烧车代表着什么?超市里的人是会报复的,火熄灭之后他们就会来医院复仇。就现在,两个最多三个小时候之后就会到这个医院!然后就会发现医院是个什么状况,我们在这里他们就会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们做的。你明白吗?” 我看着大海一时哑口无言。 “我们带着东西逃之夭夭,超市的人来了医院。他们最多发泄给病人和疯女人,我们就没事了。如果他们动手了,你觉得他们能够活吗?所以留下这些东西还有意义吗?我这叫未卜先知!”大海解释道。 “不不不,我们都想错了。这一点我要提醒你,超市的人都是好人。”我解释道。 “好人?算了吧。好人会要哪种药?你被女人洗脑了吧?我看见你看那个护士的眼神,不一样。”大海解释道。 我摇着脑袋:“不是的,那些药品柜是癌症恶性病人用的。为的是让他们减轻痛苦,他们真的都是好人。跟医院的不一样,如果解释清楚的话就没事了。我能解释清楚的,相信我。我对讲机里就想跟你解释,让你不要怎么做。但我说了你听不见,你就说了你的想法。” 大海看着我,皱着眉头:“我信你,但是你让我怎么陪你赌?总要有后手对吧?” “你听我说,超市里有孕妇羊水破了。马上要生,如果疯女人能醒过来。我们带着疯女人去超市,是不是就有机会?”我看着大海。 “人家都疯了,你怎么让她好起来?”大海看着我。 “你准备好车在门口等着,你用对讲机和我联系。他们要是追过来了,你喊我出来我们就跑。他们追过来之前我能让疯女人清醒过来我们就去超市,两个小时如果超市没来我也就跟你走。可以吗?”我询问道大海。 大海愣了两秒点着脑袋:“就按照你说的来。” 我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冲入了医院,医院内我大喊道:“王莉!” “王莉!” 我再度大喊。 疯女人带着笑容放房间内留了个头傻笑着看着我:“饿不饿,来吃吃。” “1231~1231~345~345~565431~565431~151~151。” 疯女人继续唱着嘴角都是食物残渣,我走向了疯女人看见房间内。 大海确实准备了,半个月的食物。但此时被糟蹋的差不多了,我此时只想试试一件事情。 我第一次叫王莉女人回答我了,可能是听到声音习惯性回答。 如果对方能对王莉产生回应,知道是自己名字的话。听得懂人话就有办法把事情和她说清楚,我再度开口道:“王莉?”巘戅追文小说网zhUIwen.Org戅 疯女人再度抬头看向了我。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我跟着调调唱了出来。 此时疯女人看着我抬着头:“孩子,我……我孩子呢?小虎呢?虎呢?” 我反应过来:“王莉,我是路桥医生。我知道你还在在哪。” 我话刚说完,疯女人扑了上来一把将我按在了地上。 疯女人一爪子挠在了我的脸上,疯狂地嘶吼起来:“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阳光》IV(后篇) 我怎么都想不到,疯女人会把我扑倒。 我使劲地挣扎,但疯女人的力气格外地大。 我的脖子被掐住,开始无法呼吸了。 疯女人似乎没有停下里的意思,还在大喊着:“把孩子还给我。”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脸被掐的通红。 脑海里缺氧变得空白,但我还是摸到了腰间的通讯器。 我按下了通讯按钮,我被掐着脖子说不出话。 但大海那边的对讲机传出了声音:“坏人,把孩子还给我。” 还在喝饮料的大海一口水差点没咽下去喷出来,对讲机传来了大海的声音:“路桥你没事吧,我来救你。” 我能听到大海乱晃的声音,而我的意识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 我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随后二氧化碳的灭火器对着疯女人喷了起来。 我呛了好几口烟,大海将我拖了出来。 我双手摸着我的脖子,喘着粗气这才不至于晕死过去。 “你没事吧?”大海询问道。 “别伤害她。”我反应过来大喊道。 此时女人被喷的逼到了墙角,此时还能听到不依不饶的大喊着:“还给我儿子。” 我此时按住了大海的手臂摇着脑袋:“你等等,我来试试。” “你差点被掐死,你还想试试?我们走吧,这人没救了。”大海无奈地大喊道。 此时我还是推开了大海拿灭火器的手,大海也松开了灭火器。 我小声地开口道:“王莉,你孩子还没有死。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我是接生你孩子的医生啊。” 此话一出,女人从烟雾中走了出来。 双眼死死的盯着我,嘴里呢喃着:“陈医生?我孩子呢?” “对,我是陈医生。你先别急,出了点事情你要相信我。相信我,我带你去找你的孩子。”我说着指了指远处的车。 女人此时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目不转睛的看着。 我被看的有些害怕,但还是强壮镇定。 “你先擦擦脸,不然那么脏让孩子看见多不好啊。”我拿起了一旁的白大褂扔了过去。 女人抓着白大褂开始擦脸,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下来。 我拍了拍大海开口道:“王莉医生,你还知道怎么给孩子接生吗?你的孩子还在别人的肚子里,你知道怎么接生对吧?” “我孩子在别人肚子里?”女人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望着白大褂开始发呆。 大海在我身后小声的问道:“疯成这样了,你让她接生真的合适吗?” “现在是清醒的,能思考了。如果她真的是妇产科的大夫,那么她一定能凭借记忆接生的。你现在去开车,我哄着跟过去。你开车到超市,剩下的交给我。”我解释道。 大海转头走了,走之前不忘把灭火器交给我。 我放下了灭火器询问道:“王莉医生,你还记得两个小虎的名字叫什么吗?” “李胡和李灿,他们怎么会在别人的肚子里?”女人不解地看着我。 我缓步走向女人:“你看见了就知道了,现在跟我来。” 我抓住了女人的手,长长的指甲没有人给其修剪确实怪吓人了。 我拉着女人朝着医院门口走去,女人下意识的慌张了一下:“外面有光,他不让我出去。” “没事的,现在是晚上。”我哄着女人从侧面到了后备箱的位置。 这里被食物堆得满满的,有两个缺口我扶着女人坐下。 大海开始开车,我对着大海小声的说:“慢一点,慢慢开。” 我拿出了水,打湿了女人手里的白大褂帮着擦拭脸颊。 我在医药箱内找,找到了剪纱布的小剪刀。 然后抓着女人的手开始帮着减掉长长的指甲,我还特地用白大褂打住了女人看剪刀的视线在车上帮其修剪干净了指甲。 女人看着我时不时蹦出一句:“陈医生,我孩子在哪?” “快到了,你不要急。”我再度安抚道。 大海此时开口道:“五十米,我们要到了。” 此时的超市显然每个人都成了惊弓之鸟,听到了汽车声都警觉的站了出来。 人群站成了城墙,都想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看见是面包车,全部都警觉起来。 老大赵磊此时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手里拿着消防斧。 “你在车里等我一下,马上我接你去看孩子。”我说着打开了车门走了出来。 我双手高举着,走到了车前直接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 赵磊的声音想起:“还来干什么,不怕死吗?” “有人受伤吗?”我询问道。 一些人举起了自己烫伤的手,赵磊大喊道:“小青,胃癌那个没扛过去刚刚死了。” 我起身再度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不是医生!我骗了你们,我不会治病。但我带来了医生,能接生的医生!求你们信我一次,给我一次机会。” 赵磊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没有抬起头继续大喊道,把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为了让他们信任,我只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大海此时也下了车,举起手显然是不准备跑了。 大海从后排座请出了男人,王莉衣衫褴褛的站在众人面前披头散发的。 此时还是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倒是已经不再唱那些奇奇怪怪的歌谣了。 赵磊算是懂了,一斧子砸在地上泄愤:“你什么意思?说过了一大堆就是说医院里没有一个好人。唯一的好人还是个疯女人,这个疯女人是个妇产科医生。你就想让她接生?” 我点着脑袋:“我也不想这样,但这是救人的唯一办法了。我和大海可以随便你们处置,但请让我们救个人好吗?弥补过错?” 苏月此时从仓库卷拉门的破洞走了出来:“我尽力了,但我真不是什么医生。来的人是谁,你让小吴来见他老婆最后一面……” 苏月的话都没有说完看着我,此时激动的看着我一脸恶狠狠的样子。 此时的赵磊转身看着苏月和身旁的小吴解释道:“路桥说自己不是医生,带了一个医生过来。但这个医生是个疯子,情绪刚平稳一些。你们思考吧,让不让她救人?” 我此时再度一个鞠躬,接着磕了一个头。 太用力了,额头此时破了正在流血。但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平息民愤。 小吴和苏月点了点脑袋,我转头看着王莉:“王莉医生,你的孩子就在里面。但是有点意外,你要帮着接生。” …… 所有人都在仓库外面,我也在仓库的门口。 大海用这海绵和酒精给我擦着额头上的血痕,而我们被一群手持武器打大汉围着。 显然是怕我们再度逃跑,此时一声啼哭从房间内穿了出来。 苏月抱着床单走了出来兴奋的说着:“一个男孩!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