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人之混乱》 第一章 人善命苦 “你今年刚毕业是吧,我们需要有两年以上工作经验的,不好意思了。”人力资源部的招聘专员将简历往路不平面前一推,脸上挂着假笑漫不经心的回绝道。 眼前这个1米65左右的矮胖子一身崭崭新的衬衫西裤,小分头打理得顺顺溜溜的,打扮得象刚出校门的毕业生,可是晒黑的肤色粗糙的手掌和闪烁的眼神出卖了他,简历上说是24岁,实际年龄得有28了吧?这分明是个毕业好几年都找不到正经工作的老油子。 路不平波澜不惊的拿起简历出门,懒得跟这狗日的废话。出门,下楼。经过前台MM时,那把自己化妆成范宾宾副本的小妞带着职业微笑瞟了路不平一眼。 “草,看什么看。老子就是这个衰样了。”第二百四十九次求职失败的路不平腹诽道。他手腕一振,16K机打塑封简历划着美妙的弧度从前台小妞高耸的双峰前掠过一头栽进她桌边的字纸篓里。 “干嘛,耍流氓啊?”惊得花容失色的前台MM暴发了。“啊,怎么会?扔个废纸而已,让你受精了。牛虻在哪儿?我给你拍了它。”路不平举起手装腔作势,前台MM气急一时说不出话,厚厚粉底下竟然泛出几片绯红。 自觉占了便宜的路不平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出天方大厦,外面冷风一吹,满腹的悲哀涌上心头。他忽然给自己来了一巴掌,堕落了,自己真的堕落了,心头的失落竟然在不相干的小姑娘身上找平衡。定定神,路不平掏出另一份简历,找出夹层里中介公司给的地址研究地铁换乘线路。 路不平痛苦的发现还得倒腾三条线路才能到达第二家公司,就就代表9块钱的地铁票钱。在扔掉9元地铁费再去试试运气和9块钱买个盒饭填饱肚子然后走回自己租住的杂物间闷头睡一觉之间陷入长考。良久,他做出艰难的决定,昨天花20块钱做了两份不同的简历。如果自己回去睡觉的话,就得再浪费10块钱,加上20块的中介费,这30块钱就彻底打水漂了。自己摆一晚上摊也只能净挣30块。30大于9。看,虽然数学是美术老师教的,路不平倒也算个门儿清,那就到下一家碰碰运气吧。 一小时后,路不平到达目的地。他绕着一幢筒子楼转悠了许久,终于沿着工字钢焊成的扶梯上了三楼,窄小的写字间内,一黑瘦中年妇女在玩扑克牌算命。“阿姨,请问周老板在吗?” “周老板?你找他干嘛?” “哪个谁,我是来应聘的。” 黑瘦妇女意外的抬起头,上下打量着路不平。在路不平身上第一千零一粒鸡皮疙瘩悄然浮起的时候,那算命大师抬手往外一指,开了金口御言。道:“小师傅,你可以出去了。” “靠!为什么?怎么回事?”这大热的天跑过来,啥都没说就打发人出去。奶奶的,就是拖出去杀头,也得死个明白吧? “还为什么?你脑袋里塞的是稻草吧。这写字间里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吗?我不是老板难道你是老板?像你这种天然呆,我分分钟几百万的生意怎么敢用你?”周老板十分火大,“黑点瘦点怎么就不象老板了?还阿姨呢,我今年才二十八!” “扑”,路不平一口黑血喷出,这黑瘦女人的心是玻璃做的?这么容易就被自己打碎了?老处女,绝对的。路不平早上喷足定型剂的板寸根根软倒耸拉下来,回吧,9块钱的盒饭彻底泡了汤。 他娘的,自己乃是一流大国二流高校的三流学生,专场招聘会上一直是专业陪衬。毕业三年多碰壁无数,在晚上摆摊糊口之余,只能通过中介介绍去各种小公司碰碰运气。现在看来,这条路也走不通鸟。时间就不谈了,穷吊丝的空余时间除了撸管也派不上别的用场。痛心的是每年在十几家中介公司付出的大好几千中介费,那都是自己晚上吆喝出来的血汗钱那。悲哀,自己原来是在给中介公司打工来着,路不平愤愤不平。。。。。 “喂,你小子晚上吃撑了?发什么时候呆啊,那女的问你8块卖不卖?”路不平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小姐,最少给10块,这是进货价,我就跑个量。”路不平对隔壁摊位卖老鼠药的鼠须大叔笑笑以示感谢。 “8块能卖就卖,不卖拉倒。”将黑丝穿出渔网效果的大块头眼影妹捏着粉色小内内斩钉截铁道。“姐们,你总得让我赚两块吧?你们现在打个手枪都从25涨到40了,就不兴给我加一点?”眼影妹二话没说扔下小内内就走,扭头一口唾味不差丝毫擦着路不平耳边飞过。 “我日咧,现在的千古恨都这么嚣张了?” “小路,什么是千古恨?”鼠药大叔闲得无聊捧哏道。 “一失足啊,她不就是大桥底下第三间洗头房里那个吗。” “哦,哦,小路真是文化人。”鼠药大叔赞道。“她是新来的吗?以前没见过,啧啧,这身胚,墩实得跟打桩机似的。” 这话题路不平就不深度参与了,好歹自己是文化人嘛。他从屁股底下掏出一本厚厚的旧书借着路灯光看起来,这是摆摊等客过程中打发时间的不二法门。七十年代出版的竖排版《中华上下五千年》和六十年代的绣像版《水浒传》给装订在一起,还带人物插图。一个月前在旁边摆摊的旧书摊上淘的,两本书搁一起比两块五斤头红砖还厚,有了它出摊再不用带板凳了。 晚上十点,摊主们纷纷收摊离开。路不平盘点一下,今晚卖掉两条打底|裤三个小内内四只棉文胸,净赚四十八块零五毛。他收拾收拾将货物绑在比自己还年长的28寸重磅自行车上,和鼠药叔打个招呼:“没人了,可以回喽。” “哦哦,你先走吧”鼠药大叔眼睛睃着远方大桥那边。路不平不再停留将书塞在衣服里蹬腿上车。都是苦命人那,鼠药叔长得排骨似的偏偏喜欢骑肥马,卖鼠药挣两钱一半要上贡给洗头房。好在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在申海下只角还有间房改房,比起自己可是强上百倍。。。。。 哐当一声巨响,路不平被身后一股力道撞得直往前冲,刹车皮捏死摩擦出胶糊味车子却停不下来,重重的撞在隔离栏上,连人带车在马路上滚作一堆。 一辆大众高尔夫神车斜停在隔离栏空档口,它刚才从非机动车道左转要进入机动车道,没在意路不平的自行车,把他给撞了。 原本行人廖廖的马路上忽拉拉的围上一群人,国人性喜围观的天性又一次得到证明。车主是个二十多的光头小年轻,表带般宽的大金链在路灯下闪闪发光。 “兄弟,你说怎么办?我都转过来了你还从后面冲上来做啥?”大金链叼着牙签一脸不耐烦,仿佛坐在地上擦着鼻血的路不平是智商不足50的白痴人弹,刚刚对他的高尔夫进行了一次自杀性攻击。 路不平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身上倒不痛,就是鼻子流血了。“我在非机动车道,你是机动车,怎么在非机动车道上开。你看,自行车后轮都变形了。”路不平也不是刚出校门的雏。 “哎哟,碰到赤佬了。我路边起步当然要走一下非机道了。我车漆也擦掉一块了,补个漆都要好几百呢。” 围观众里有人喊一声:“报警好了。”大金链暴眼一瞪:“啥人啊?不要充老乱,再做声请你吃生活。”围观众沉默了。大金链得意的笑笑,从皮夹子里捻出两张红票子往路不平怀里一扔:“自行车换个钢圈,再买瓶紫药水涂涂,就这样了。兄弟,做人要识相,晓得哇?”说罢开车扬长而去。路不平拿着钱没有动,还有两天就要交房租,自己还差一百多呢,好在没有伤到什么。跟大金链报警公了,既费时又费力自己怎么去挣吃饭钱? 转眼间围观众作鸟兽散,路不平推着车回租住地去也。 路不平的窝是国际大都会申海市羊浦区靠黄浦江旁的一个老居民区公厕隔壁一间小平房,在路不平去年租住之前它是堆放马桶拖把的杂物间。进深可以直走六步,五米不到点,宽度能让人双手伸直做个广播操,也就两米吧。放一张床一张桌子,再把自行车和货物放进来,杂物间就满了。 不过路不平却是十分满意,泥马,400元一个月的房租你在申海到哪里去租独门独户的房子?房东正是看公厕的胖大妈,额外的福利就是水电全免。 路不平每天早上八点起床,到公厕内洗漱一番,然后出门到小区门口早点摊上来两根掺洗衣粉的油条,一碗转基因的豆浆,吃完嘴一抹开始逛街。主要是在中介铺面上寻找小厂小公司的招聘信息。中午十二点回来,小电饭锅往拖线板上一插做点饭。当然,拖线板的插头永远插在公厕那边插座上的。下午睡一觉。三点左右整理出摊货物,带上晚饭出门寻找可以摆摊的地方。一直到十点左右收摊,打开虬江路淘的八手笔记本上网聊天看小说观摩岛国爱情生活动作片。在岛国女人一贯悲情的高呼----呀妈爹,,,已故已故。。。的荡气回肠声中,路不平每每熏陶到凌晨时分才有困意,这时他才拿着房东给配的公厕钥匙一通洗漱后上床挺尸睡觉。 路不平每星期总要花上三个半天去面试,这一年多起码也有二百多次应聘经历,却没有一次成功的。大概是蚤子多了头不痒,在第八十八次被拒绝后他再也不会脸红了。靠!他欣喜的发现自己终于练出来了,从一个刚进入社会的求职学生华丽转身成为一个社会人啦。按理说,只要没病没灾每天晚上摆内衣摊挣些小钱也能混着活下去,何必巴巴的去应试找虐呢?这和摆摊空隙别人都在吹牛打屁他却玩手游或捧一本旧书装逼应该有相通之处,这个费钱费鞋的不良爱好不过是在维护自己大学毕业生的最后一点念想罢了。 被撞成正方形的车轮使得自行车推起来十分沉重,这么晚了,只有明天才能找修车的换掉。路不平此时就象老舍笔下的《骆驼祥子》,一步步在挣命,浑没注意鼻子又在流血,涸湿了胸口里的那本《中华上下五千年》+《水浒传》合订本。疲惫中他在鼓励自己,明天起再不去应聘了,摆摊挣钱存起来,到时候自己也开个中介门市,这行当好挣钱,然后做大做强上市。到时候自己就是行业龙头老大,那几个骗自己钱的小中介公司肯定被自己兼并掉了,让他们失业。鸟人们找工作时,自己就介绍那些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单位让他们哭去。自己每天早饭油条豆浆糍饭团都来两份,一份吃,另一份,,,,,,嗯,留着中午吃。 那股熟悉的漂白|粉混和消毒水味飘到路不平的鼻子里,他笑了,到家了。把东西都腾进屋后,路不平幸福的一头栽到床上再无力动弹了,今天实在太累了。 几分钟后打鼾声如拉风箱般响起,路不平睡着了。时至子夜,一个吊丝悲哀的一天就要过去了。忽然,路不平的脸色变得分外狰狞,他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掐在自己脖子上,身体缩成红焖基围虾般,弹棉花般抽搐起来,好似恶鬼压身。路不平咽喉痉挛着吸不上气,看来车祸中被撞不象他想象的那样没受伤害。他犹如汪洋中的一条小船被折腾了许久,渐渐脸色泛青全身松软下来,在双手无力垂落的一刹那,他喉咙口膈出一口浊气眼角滴下两点清泪,身体慢慢挺直再也不动弹了。他,挂了。 路不平晃晃荡荡出了门,穿门而出的一刹那他还纳闷自己怎么会穿墙术呢。正摸不着头脑之际前方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路不平”,他抬头一望,一黑一白两个虚蒙蒙的人影在向他招手,于是他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我们是黑白无常,你死了,跟我们到阴曹地府走一趟。”黑无常掏出一张警|徽闪闪的派司在路不平眼前一晃,很有派头的说。白无常将铁链往路不平脖子上一挂,转头对黑无常笑道:“老黑,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个亮瞎眼的派司,和FBI一样一样的,告诉我,老子也弄一个去。”“还不是前两天让崔府君给做的,我可送了他两瓶茅台王子。”“哦,难怪这两天老崔上班总是半梦半醒的样子。茅台股票跌了一半,现在酒也便宜了吧?”“那是,不然凭我这点公务员死工资,还真舍不得送茅台。”“再降点我也囤几瓶,那东西可是硬通货。” 两地府公职人员在前面唠唠叨叨,路不平心头却是既惊且惧。按说自己短短二十年的人生没做什么坏事,除了小学二年级在前桌毛丫书包里放过俩蛤蟆,初中时号召学雷锋将住在路东的老大娘硬扶到路西之外也没别的劣迹,怎么自己这么短命呢?他有心发问却开不了口,那白无常似有心灵感应,回头道:“你现在什么也不要说,我和黑哥专管拘人。有什么冤屈不平,见了十殿阎罗再说。我们的性质和铁路警察一样,各管各的一段。”“老白,罗嗦个啥,这小子仗着有两个小钱欺男霸女什么坏事没干过?今天又将一个福报深厚的九世善人给撞重伤了,他早就该死了。可怜那九世善人每次轮回都行善积德,本来在这一世,前二十多年受点挫折,后半辈子可是福泽深厚寿禄绵绵子孙满堂,却都给这小子毁了。” 什么状况,路不平觉得不对,自己根本没撞人,反倒是被撞的一方,他们拘错人了吧? 三鬼一路走过拥挤不堪的黄泉西路,来到一座诺大的城池,城头杵着三个金光闪闪LED发光字----酆都城,原来真到了阴曹地府了啊。黑白无常带着路不平穿过第一个城门,来到第一殿前的预审室。黑无常让路不平解下裤带鞋带,道:“你就在这候着,等会自然有人来审问你。”路不平整肃心神,心里如翻江倒海般,琢磨等会儿怎样洗白自己的冤屈。不久,墙角的大喇叭里响起熟悉的数数声,“倒数五个字,五、四、三、二、一!有请大官人闪亮登场!”,喧闹声中,一架着老式黑框眼镜面色酡红呵欠连天的长衫老生往堂前一坐,叫道:“小的们,将无故撞人的路不平带上来。” “威武。。。喏。。。”两牛头马面扯起路不平带到堂上。 “冤枉啊!”没等长衫老生开口,路不平第一时间就喊开了。 “喊什么喊,你以为你是窦娥?我崔府君手里就没冤枉过谁。快快认了罪送你早日去投胎。”崔府君啪的一拍惊堂木喝道。 第二章 发财大计 牛头马面咧嘴一笑,道:“老崔,让他说说什么地方冤了。前几天地府鬼代会第九次常委会研究了地府公务员法,十殿阎王提出一个口号,说什么要“让鬼民说话,让鬼子读书”。非常时期,咱们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滴。” “我不是开车撞人哪个,我是被撞的。”路不平趁机又喊道。 “什么?”崔府君登登登的跑下来,翻着乱得一天世界的票签薄,问道:“你是叫路不平吧?这名字没错啊。”路不平扯着嗓子高喊:“我没车也不会开车,怎么去撞人?我生前就是一穷得丁当响吊丝,根本不可能为富不仁欺男霸女。” 牛头马面察颜观色,拉过崔府君一阵耳语。崔府君抹抹额头汗水掏出手机拔号,不一会儿鬼差捧来一本原始帐册,他们三个快速翻开查找。 “完了,老崔,你开拘魂票时誊错了,那个该死的叫路熊汀,九世善人叫路不平。看看,笔画差不多。早跟你说去做个激光准分子手术,你嫌公费医疗报得少拖着不做。看,现在出岔子了吧?” 崔府君推推眼镜仔细一看也傻了,本来眼神就不好,自己这两天实在喝多了。“再让黑白无常把他送回去?” “不行,都过奈何桥了,孟婆那边有记录,不好消的。”牛头马面摇头道。“那就让他躲个猫猫。”崔府君横下一条心咬牙切齿道。 路不平闻声大惊,地府也有做游戏和躲猫猫? “谁在叽叽歪歪的喊什么冤那?”一生得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相貌丑到出奇的邋遢大汉摇摇摆摆晃了进来。一见这汉子,崔府君红通通的醉脸一下变成绿巨人的青灰色。牛头马面立马搬来椅子道:“钟书记,您坐您坐,些许小事怎么惊动你老人家了。” 路不平见此人形象眼熟,却想不起来姓甚名谁,诺诺道:“你是钟。。。钟。。。。?”那人大马金刀一坐,黑着脸道:“我就是十方阎罗殿纪委第一书记钟馗,你有什么冤屈,速速道来。” ,,,,,, 路不平随钟馗体踢踢踏踏来到阎罗殿,钟馗招呼他坐下,有小鬼奉上香茶。钟馗道:“你的冤情我了解了,你先在这坐着,我到后面和殿君再议议,得快点把你的事情解决掉,要不然你肉身败坏了就不好弄了。”大概等了一刻钟,钟馗和一身材高大面黑如漆方头大耳的官员从内室一起出来了。那大官额头正中一个白色小月牙十分醒目,路不平恍然,这不就是包拯吗。有包青天在冤情昭雪那是分分钟的事。 包拯接过小鬼递上的热毛巾擦了把脸,道:“小路,我来迟了,让你受苦了。我刚才看了孽镜台里的现场监控,你生前除了顽皮点没干过坏事,而且你是九世善人福报深厚。唉,地府工作人员一时疏忽给你带来不幸,我先代表地委地政府,向你表达诚挚的歉意。” 哎呀,真和老话说的一样,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话简直太对了,阎王可是地府最高领导人,对自己这个P民,不是,严格来说是P鬼,都能这样放低身段平易近鬼。如果现在有个娇滴滴的女鬼拿个麦克风对着自己,路不平肯定会这样说:纵做鬼,也幸福。 就在路不平感激涕零的时候,包拯又道:“小路啊,事情既然已然发生了,往事不可追,我们只有往前看,对吧?请你体谅一下崔府君,他呀,在地府混了一辈了还是个副处,再过两年就要退了。俗话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同志一辈子也不容易。这么着,你说说想要什么补偿,我们尽量满足你。” “我既然是冤死的,能不能送我上天庭?在地府里总感觉怕怕的。”路不平提要求了。 刷的一下,包拯的脸更黑了,“小路,可不能狮子大开口,别说你,我也想上天庭,我都在地府呆了一千多年了。实话跟你说,地府的状况你是看到了,这还没到上下班高峰就堵上了。可是天庭现在神满为患比地府还挤呢。那叫一个萝卜一个坑,编制都满了,排队的都有好几千号,真的轮不上你呀。” 钟馗插话道:“兄弟,虚头巴脑的就不要弄了,咱们说点可操作性强的,小路,你的心愿是什么?说出来,看老包能不能满足你。” “对对对,照这个思路走就好办了。” 要说作为男人的人生追求,路不平只有两个想法,一是做人当如陈冠西,二是赚钱要烧坏验钞机。不过这话说出来太直白了点,于是他说道:“做个啥独门生意挣的钱够用就行了。” 包拯心里诅咒了崔府君一千遍,怎么弄这破事出来,自己还得帮着擦屁股。有心不管吧,老崔是自己小舅子,给他姐姐知道了肯定一哭二闹三上吊,家里鸡犬不宁。要管吧,面前这小子看着焉不拉叽的还真不好糊弄。他如果说要个几百万或者想后世富贵平安,都还好满足。这又要做老板又要钱够用,可就没个底了。饥荒的时候温饱就够了,温饱的时候小康也满足了,小康的时候又想着大富在贵了,这世上,人心是最不能满足的东西。“够用”可真够难弄的。 “想做什么生意,你心里有什么打算?”包拯慢慢套着路不平的话。 “开个中介公司,必须的。”路不平声音激昂起来。 “中戒?只听说过西方有个魔戒。”包拯将不解的目光投向钟馗,看来包阎罗不食鬼间烟火久矣,严重脱离群众。 钟馗低声道:“老包,那就是古代的牙行,小路想开个牙行赚佣金。” “嗯嗯,这倒是门正当生意。”包拯双手食指抵在额头月芽上嘀咕道:“让我想想,开动脑筋啊。。。”路不平乐得差点笑出声来,这话怎么说来着,小东洋还看不起华国人?你们的文化都是学华国的,你看看《聪明的一休》就是学的大宋朝龙图阁直学士包拯包大人的。 钟馗在一旁琢磨琢磨,说话了:“老包,这事能行啊。咱们这千百年下来,成神的投胎的除外,混在地府里的鬼类魅魑多得再挤不下。让小路开个中介公司,咱们派些在地府呆不下的刺头上去,既能创收又能减轻地府鬼口负担,这事双赢啊。” “对对对,打造平安冥界和谐地府是我们这届领导人的目标。那个,让黑白无常送小路回去,我们要大力支持小路自主创业嘛。”黑老包点头如捣蒜。 路不平急了,这又是把丧事当喜事办的节奏啊。自己给忽悠回去了还不是穷吊丝一枚,到时候找谁去? “我怎么联系地府呢?还有需要什么人手我怎么知道地府有没有?” 钟馗小眼睛滴溜溜一转,指着路不平胸口问道:“你这里鼓鼓囊囊的是什么?像是一本书吧。”路不平这才想起胸口还藏着两本旧书,他刚掏出来钟馗一把抢过翻了翻,“哟,阳界啥时编了这两本书,够详细的。小路,你就照这书上面来,这里面的人现在基本都在冥界,有需要你就打电话。” “我没手机。”路不平其实有个充话费送的小灵通扔在出租屋里呢。老包急着要搞定这事,摆摆手道:“老钟,你取个仙界定制版的智能机给他,让小路有事和你联系就行了。” 不一会儿钟馗将一台亮晃晃不带LOGO的8寸镜面触摸屏手机扔给路不平,“小子算你走运,九核安卓8.0版本,自带64G内存地府定制版。就这儿还要判官级以上才有份,你把里面APP都装上,就能和我打电话了。这手机永远待机天地人三网自动切换,到哪都有信号,还不要话费,悠着点用啊。” 路不平美坏了,正咧着嘴傻乐呢。黑白无常悄悄提起他的裤腰带儿,两无常呼一声“起,,,”,路不平双脚不听使唤悬空走起,老包马上擦擦额头汗水找崔府君算帐去了。 ,,,,,, “啊。。。!”路不平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刚刚黄梁一梦可太真实了。 “谁他玛的在嚎丧啊,老子刚拉了一半都。。。。。”隔壁有人骂道,看来正憋着使劲呢给路不平吓回去了。路不平嘿嘿一乐马上收声,他感觉脸上有些难受,下意识摸摸鼻梁,草,嘴角都是干板的血迹。路不平下了床,施施然端起脸盆牙杯准备去公厕洗刷。 就在这时候,床上有个东西说话了,“嘿,别把我扔这儿。”路不平当场吓得腿软,真有鬼啊?定晴看去,一款平板智能手机在床铺上闪着屏呢。 蓦的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起,这莫非是梦中钟馗给的地府定制智能机,梦中的情景都是真的?“嗨,哥们,祝贺你的重生。以后我就陪伴你左右了哇,咱们得抓紧,一起给地府开展业务哪。”智能机大言不惭道。 路不平虽然疑虑重重,也给逗笑了,“你不一手机吗?凭什么和我一起开展业务?” 智能机很愤怒,“我可是八代智能机,你看看我的功能,吓死你不偿命。我兄弟们基本都在天庭上班呢,就我最倒霉摊上个凡间的你。” 草,口气这么狂。八代怎么了?八代长老还不是个乞丐?虽然带个“老”字,乞丐又不是古董,不是越老越值钱滴。 路不平索性放下脸盆拿起手机看起来。手指点上打开屏锁,里面软件还不少。寻宝金手指,读心透视眼,阴阳数据链,生死大串联,时空大穿越,真人分身术,,,,,,,发财了发财了,路不平乐坏了。 “哥们,别笑得这么瘆人好不好?你没看到大多数功能都是灰色的吗?你现在只能用两项,寻宝金手指和阴阳数据链。咱们得把中介公司开起来,把地府的闲散人员分流到阳间来。事情做好了,你能使用的功能会越来越多。如果没成效,我会被回收的。”八代机泼冷水了。 我草,路不平摸摸头,白高兴了。他把八代机放到口袋里洗漱完就出门了。既然这一切都是真的,就得筹备资金开业了。吃完了一成不变的油条豆浆,他无意识的在街面上逛荡起来。 “嘿,你右手边草丛里有张100的,快捡起来。”八代机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路不平下意识头低下右转,日哦,灌木丛里一抹不显眼的红色。手一伸,一张团成大拇指盖大小的毛老头捡了起来。路不平左右看看没人注意,他手抖抖的打开,确实是一张100大钞。发财了,哥们转运了,感谢CCTV,这一刻,路不平热泪盈眶。 “嗤,你这人眼窝子怎么这么浅?就捡个小钱,至于吗?”八代机在他脑海里嘲笑起来。路不平乐颠颠的也不反驳它。你狗日的懂个鸟,老子活了二十多年只有掉钱的份,捡的一分没有。 转了一圈,看了几间门面房,路不平晕了头,只要是街面上的房子,租金都是5万起步。就凭自己几千块的本钱,租门面开中介公司任重道远哪。 “喂,哪里还有钱捡?”路不平小声问八代机。 “靠!你以为捡钱是沙滩上捡贝壳,脚踩下去就有?本机现在的探测范围只有五十米好不好?申海又不是六朝古都,地底下没有秦砖汉瓦。发财要你自己想办法好不好?”八代机在脑海里狂吼道。 “老子把你砸了!”路不平恼羞成怒,狠狠威胁道。 “不砸你就是狗日的!”八代机根本不害怕。“本机身为仙界定制机,没有万吨水压机你别跟我提这个砸字。” 路不平眼珠滴溜一转,“好,算你狠。你硬实是吧,老子以后出摊搭蓬把你当锤子使,打地钉就靠你了。地面不平就拿你垫凳脚,就样行了吧。” 八代机的口气马上变了:“别啊,大哥。咱好歹也是仙间之物,你不能这样对我呀。” “我管你,哪怕你是玉皇大帝的专用机,咱这里有句名言:不管仙机凡机,能赚钱的才是好机。” “真无赖,看来你是赖上我了。”八代机幽怨道。“你最起码找个有商机的地方,这样我才能捡漏啊。” 半小时后,一辆出租车停在西藏南路东台路交叉口,这里是申海古玩一条街。路不平踌躇满志的下了车,能不能挣够开店的房租,就看这里了。 古玩一条街店铺不少人却不多,古玩这个行当,讲究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拼的就是财力眼力和运气。 看着“聚宝斋”装潢的富丽堂皇的店面,路不平深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一百多平米的店铺内,各式吊灯倒有七八十个。墙上全是字画扇面,十几排博古架上满满的青铜古瓷玉器,在灯光映照下闪着堂皇富贵的气息。几个衣冠楚楚老板模样的顾客在仔细端详物品,身着统一制服的年轻店员们不远不近的等在顾客身后,悄悄打量着顾客的神情,顾客不开口,她们绝不贸然打扰。 路不平这个穷吊丝不由停了脚步,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太高端了。本来有个脸上几点小雀斑体态却丰饶可人的女店员要迎上来,一见路不平闪烁的眼神和寒酸的衣着,她马上停下了脚步。在雀斑店员心里,已经把路不平划为误闯而入的路人甲。 路不平侧转过身,轻声道:“小机机,你看哪儿有漏可捡哪?” “别叫我小机机。”八代机抗议道:“我可是神机。你走起来,不走我怎么探测到哪儿有漏捡。” 路不平老脸微红,东张张西望望随意闲逛。雀斑店员鄙夷的微哼一声,这人真搞笑,这是在逛菜场买大葱还是萝卜?这猥琐的男人一看就不是玩古玩的。要不是古玩店有行规,无论顾客买不买东西不能赶顾客出门,非得请他站店外去。 “小机机,东方神机,这都一圈逛下来了,你没发现些什么吗?”路不平在店员们不屑的眼神下有点扛不住了。 “嗯,东方神机这个名字我喜欢。”八代机在他脑海里呵呵一笑:“当然有东西,第八排架上哪个铜炉,正宗的宣德炉。他们店当一般的古代薰香炉在卖呢。你买来,不出两年,转手就翻几番。” 好样的!路不平低头猛走兴匆匆奔过去一看,清代名家薰手香炉,标价88万,谢绝还价。 “泥马,你在玩我呢。” “谁玩你了,我说的是实话。你知道正宗的宣德炉卖多少钱?起价300万以上。根子在你没钱呗。”八代机喋喋不休的道。 “得得,我卡里就三千块,你看着办吧。” “又要马儿快快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好吧,你把东边墙上哪幅民国的花鸟买下来。” “哪真是个漏?能挣钱吗?” “哼,爱信不信。” 路不平一咬牙,“服务员,来一下。这幅画我买了。” 雀斑女店员带着职业微笑走过来,“先生,你确定买这幅民国无名氏的画吗?” “对,就买它。” “好的,我给你包起来。请付款2800元。” 第三章 唐伯虎和单方基 路不平接过只剩200的银行卡,顶着店员们嘲讽中带点可怜的目光扬长而去。在店员们的眼里,他就是个不懂装懂来捡漏的棒槌。 一出门,路不平问道:“东方神机,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 “小机机你狗日的,这是老子所有的财产。老子现在摆摊都没钱了。” “好了好了,晚上打钟馗电话就是了,一切有我负责,你就看好的吧。”八代机的口气永远是那么张狂。 好容易天黑了下来,在小机机的示意下,路不平翻了翻《上下五千年》拔通了电话。 “路小子,这么快中介公司就开张啦?你要什么人快说。”钟馗的大嗓门在那头吼道。 路不平将八代机拿开一点:“这个,正在忙这事呢。你先把唐伯虎送过来吧。” “哦,唐寅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好吧,他在地府也呆了500多年喽,升仙还排不上号。少一个是一个,我让牛头马面送他过来。” 刚放下手机,就有人敲门了。路不平打开门,牛头马面捂着鼻子,身后跟着一沉郁郁寡欢的老帅哥。 “老牛老马,进来坐坐?” “不了不了,你这一股味儿,比咱家牛圈马厩还熏人。哪个,给你们介绍一下。老唐,这是小路,你在阳间的生活由他负责。好好干啊,弄好了早升仙班,在这见识一下几百年后的人世也不错。” 一股阴风刮过,牛头马面消失了。远处隐隐有话传来,“这小子比我们狠,这么臊的地方竟然能一呆好几年。” 日,我想住这儿吗?路不平腹诽道。哪老帅哥倒是没嫌弃这里味儿重。他慢慢踱进来,转头看看逼仄的屋子,在日光灯上注目了许久。 “唐大师,唐哥,你坐。”面对历史上有名的风流才子,路不平不由有点忙乱。 “勿需多礼。”老帅哥四平八稳的坐下,自然而然的翘起二郎腿。“这儿有酒吗?” 路不平一个趔趄往后便倒,一股浓浓的溲酒味儿扑面而来。“哎呀我的妈,唐哥来这之前喝了多少?” “没啊,五百年前我喝着喝着就到了阴曹地府,一直就这个样了。现在阳世有什么好酒?拿上来让我品品,这些年可把我拘坏了。”唐老帅哥睁大酒意朦胧的双眼,十分渴求的道。 这就是才高八斗风流倜傥,为美女可以卖身为奴,诗词书画无所不精的吴中才子唐伯虎吗?整一个中年落泊酒鬼。路难平心中的高大形象轰然崩塌,“老唐,我可没什么钱。要喝酒我去买,先说好了,只有普通货,洋河大曲行不行?” “好好,是酒就成。” 在路不平好奇的目光里,唐伯虎自斟自饮,就着一包火腿肠三两盐水煮花生,将一瓶52度洋河曲酒喝得干干净净。 咂摸完瓶底最后几滴酒,唐伯虎开口了。“小路,这儿有什么活让我干的?你直说。” “呃。。。你喝了这么多,要不明天再说吧。”路不平怕酒多坏事,提议道。 唐伯虎酒后精神更是健旺,一摆手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这人棋为日月酒为年,好酒。我就一手艺人,在前世卖书鬻画,现在到了阳间,还是做回我的老本行吧。” 这话一说,路不平在心底大声叫好。什么叫名士风流?什么叫真性真情?这就是啊。《上下五千年》上是这样说的,老唐青年时期就学识出众名动江南,只是自古名高遭忌,唐伯虎乡试夺魁后名播江南,延誉京都。在乡试第二年赴京会试途中,路遇同去赶考的江阴巨富之家公子徐经,两人相谈甚恰,遂结成莫逆之交。这位徐经就是后来著名驴行家徐霞客的曾祖父。 “世路快行钱作马”,这富家公子徐经到京城后,以钱财贿赂会试主考程敏政的家僮,得到了试题。徐经文才不行,开考前请老唐帮他写好了文章背下,而唐伯虎事先并不知情。毕竟纸里包不住火,此事不久就被人告发。老唐受到众举子的猜忌和同乡学友都元敬的中伤,以科场舞弊之嫌被株连入狱。徐家有钱只管往上送,不久徐经给捞出来了。而苦逼的老唐在几番拷审后草草定案,被黜为浙江藩府小吏。 一代才人的不幸遭遇,固然令人为之扼腕叹惜,而这段历史留下的遗憾,更值得后人深思。翻开《明史》,在程敏政传内会窥到一点这场冤案的内幕:“或言敏政之狱,傅瀚欲夺其位,令昶奏之,事秘莫能明也。”无疑,唐伯虎是上层权势之争的牺牲品。他不仅在赴考期间惨遭囹圄之灾,而且在含恨归乡之后,又饱尝了势利小人的白眼和亲人的冷遇,连续妻都鄙视他弃他而去了。 但老唐到底不是平常之人,面对社会冷酷现实,伯虎兄逐渐冷静和清醒。经过“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慨叹之后,为摆脱环境的困扰,开拓新的生活领域,在弘治十四年的早春二月,老唐开始了大江南北的千里壮游。他访天台,登匡庐,游祝融,临武夷。西湖泛舟,钱塘观潮,北览赤壁,南涉洞庭,一年间游历了许多名山大川。这次漫游对唐伯虎的诗画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巍峨峭拔的奇峰峻岭,使他胸襟豁达心境高远;绮丽秀美的江南小景,使他神韵飞动诗兴淋漓。这一时期,他创作了一幅幅山水、花鸟等精美画卷。把自己对现实人生的观察和感受凝聚笔端,满腔悲愤地倾诉出胸中的郁闷和不平,从而形成了含蓄、深沉的艺术风格。 此后他自号世上闲人地上仙,以钻营为耻,靠卖画为生,寄壮志于狂放,寓气节于风月。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一生隐居笔耕,卖书鬻画,彻底远离了名利官场。 “哪唐哥你给看看这幅画?”路不平取出2800买的民国画,摊开给唐伯虎赏析。 老唐漫不经心的扫过画面,冷冷道了一句,这画是五岁小孩画的吧?路不平哭笑不得,你老哥大才,评价别人也用不着这么尖锐吧?唐伯虎拿起画卷翻来复去在灯光下看着,突然他轻轻咦了一声。 “你这有大锅吗?烧上开水。” 看老唐的表情有点兴味盎然,路不平知道有戏了。他飞快的插上小电炉,挑口最大的炒菜锅洗刷干净坐上水,几秒钟后电热丝开始发红,水面渐渐泛起了蟹沫小泡。 “嗯,后世用水煮饭倒是方便,不过你这屋里怎么一股怪味儿?”唐伯虎好奇的盯着电炉来了一句。 路不平摸摸脑袋,笑道:“唐哥,我是穷人。要不你给画幅山水,明天我拿去卖了我们就能住高楼大厦了。知道不,你的画现在老值钱了。” “哼哼,我的画过去就老值钱了。” “哪你日子还过得这么惨?你最后不是贫病交加死于桃花庵的吗?” 唐伯虎却不生气,有点意外的道:“小路,你对我了解的还真不少?” “那是,我是你的脑残粉嘛。唐哥你说说,秋香到底漂亮不?和章紫姨比怎么样?” “脑残粉?好吃吗?”唐伯虎愣了一下,“滚蛋,谁是秋香我都不知道!不要搞七廿三,我只有一个红粉知己,名叫沈九娘的好不好?” “好好,好在你的女人叫沈九娘,要叫杜十娘你就惨了。” 两人谈谈笑笑的时候,水已经大开了。唐伯虎伸手让路不平别再胡扯,道:“路小子,作画要看心境意境,什么时候我灵思突来,给你作副画也行,不过今天不行。” 路不平小声嘀咕道:“废话这么多,不就是找不到感觉嘛?” 老唐意外的一挑眼,“唷嗬,小路有才气啊,作画不像拉屎,每天都有。话糙理不糙,正是这个意思。”说话间他将2800买的民国画一下扔进开水锅里。 路不平正给唐伯虎的粗话给雷住了,一见2800元人民币打了水漂急得直跳脚,想伸手去捞又怕开水烫,这下子团团转嗷嗷叫,“老唐你干嘛你干嘛,这都是我的血汗钱哪!”说着就要拔小电炉插头。 “别动,想发财就让唐伯虎弄!2800算个屁呀!”突然八代机在他脑海里吼了起来。 “呃。。。”路不平住手了,他汕汕的看看唐伯虎,人家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开水锅,根本就没鸟他。 路不平凝神一看,就再也转不开眼了。只见民国画在开水中上下翻腾,一块块的胶状物慢惭溶化剥落下来,画上的花花鸟鸟已然残缺不全。本来以为会成为一团浆糊的画纸却没一丝变形,花鸟掉落后,隐隐有个人像显露出来。 路不平脑袋当机了,直到唐伯虎推推他。“小路,快拿个家什把画捞出来。” 半小时后,2800元的民国画晾挂烘干后变成了一副执扇仕女图。 “唐哥,这是你的画?”虽然路不平对古代人物画一窍不通,但画面左上“晋昌唐寅”四个字还是认识的。 这幅画,画的是一个立有湖石的庭院,一仕女手执纨扇,侧身凝望,眉宇间微露幽怨怅惘神色。她的衣裙在萧瑟秋风中飘动,身旁衬双勾丛竹。此图具用白描画法,笔墨流动爽利,转折方劲,线条起伏顿挫,用笔富韵律感。全画虽纯用水墨,却能在粗细,浓淡变化中显示丰富的色调。画左上部题诗:“秋来纨扇合收藏,何事佳人重感伤,请把世情详细看,大都谁不逐炎凉。”全幅图面气韵生动,美感十足,不论你是学识丰厚的墨客骚人还是引车卖浆的市井之辈,一见这幅画就有种被打动内心的感觉。 老唐目光微凝,在画面上来回睃巡,不知是不是在寻找前世红颜的丰姿。他眉头紧锁,又似回想起生前狂放不羁的岁月。半响他点了点头道:“是的,这是我画的秋风纨扇图。” “唐哥,那这幅画老值钱了?” “你这庸人,怎么老谈钱?”唐伯虎恼怒起来。 不怪老唐恼怒,老唐的人物画,特别是仕女画,以题材新颖,构思巧妙,笔墨美丽娟秀而成画中珍宝。他所作的仕女人物,在画法上大致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工笔重彩的仕女画,一种是白描淡彩的仕女画。特别是白描淡彩,在造型和构图上、线条和设色上具备了优美生动、清新流动、简洁明快的效果。《秋风纨扇图》正是唐伯虎水墨人物画的代表作,借汉成帝妃子班婕妤色衰恩弛,好比纨扇在秋风起后被搁弃的命运,抨击了世态的炎凉。显然,这也是老唐个人生活的不幸遭遇的写照。画中女子满脸衰怨,正好是他一生怀才不遇的最好注解。 “我这幅《秋风纨扇图》乃是扬州盐商慕名求作,定价白银5000两,要求用最好的丝绢作画。一次我酒后灵感突如其来画兴大发,如痴如狂的画好了这幅仕女图,可是我作好画后却舍不得卖了。我想退还酬金,再赔那盐商5000两银子,那盐商只是不肯。我无奈之下只好请老师周臣代笔重画了一幅给那人。这幅才真正是我画的,一直藏在我的桃花庵里。我死之后就不知流落何处了,竟然有人在上面涂上一层糯米鱼胶,又画了花鸟。这不是在糟蹋我的画吗?”唐才子很是不忿,絮絮叨叨发着脾气。 老哥,你有才,不把钱当钱。5000两银子当个屁,说放就放了。路不平腹诽起来,不把挣钱当主业却想住空气通透环境宜人的高楼大厦?那有这等好事,申海房价多少你知道吗?5000两银子,在明代这也得合人民币好几万吧? 八代机又嘲笑起来,“哈哈,你真没文化。《明史》里提到,七品知县一年的正当俸禄只是45两白银。各朝代银两的货币价值都有所不同,那么现在一般推算古币值都采用一般等价物交换的方式来计算,对华国人来说千年不变的民生商品就是大米。史载明朝万历年间一两银子可以购买一般质量的大米二石,当时的一石约为95公斤,一两银子就可以买190公斤大米,就是380斤。现在华国一般家庭吃的大米在一斤2元左右,可以算出明朝一两银子等于人民币760元,5000两银子就是380万元。” 路不平被吓了一跳,老唐你真活逼该,三四百万的巨款你说扔就扔啊。不过转念一想,这幅《秋风纨扇图》在唐伯虎活着的时候就这么值钱,到了现代那更加了不得了。哈哈,翻身买房开中介公司就靠它了哇。 “嘿,唐哥,别唠叨了。人家在你的画上涂了东西,没准在保护这幅画呢。你不是嫌这儿环境不好吗,明天我们把这画卖了,保你住上风景怡人的大屋子。再给你弄个大画室,你就可劲的画去吧。现在社会,小姑娘可开放了,你只要有钱有才,要多少红粉知己就有多少。个顶个比你的秋香漂亮。” “你他妈真是一财奴小人。跟你说过我没见过什么秋香冬香,我只有九娘一个知己。”老唐到底是洒脱之人,开口笑骂起来。“现在我算想明白了,说来说去还是钱最重要。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商贾不耕田。闲来就写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想想我前世还真太执着了。” 路不平东翻西翻,找出了章紫姨的电影画报插页,扔给唐伯虎道。“老唐,秋香大概这是这个样。你看看,美不美?” 唐伯虎两只色眼刷的就亮了,他抖动着画报道:“小路,这人物画是何人所画,这么逼真细腻,惭愧惭愧,我实不及也。” 路不平哂笑道:“这应该是单反机拍的吧,具体的我也不懂。总之我们这里的画都是写实的,唐哥你就慢慢钻研去吧,你是没见识过东洋超高清美少女写真,哪得让你流鼻血,,,,,,” “唔。。。单方基,虽然没听说过,却是个好画师的名字,有空得和他讨教一番。”老唐头都不抬,手指在画报上指指划划,看来他今晚是不想睡了。路不平乐颠颠的将《秋风纨扇图》卷起来,想了想只能抱在怀里睡觉了,这可是几百上千万的财富哇。 有句话怎么说的?钱是男人胆,钱能撑腰杆。第二天一大早,路不平打的来到东台路古玩市场门口。出租车停下,路不平怀抱《秋风纨扇图》从副驾下来,随手甩出一张红票子,不等司机找钱他摆摆手就雄纠纠气昂昂的低头猛走,后面跟着东张西望略带好奇的老唐。唐伯虎身上是路不平在七浦路低价淘来的深蓝动运装,衬着老唐瘦削白皙的脸庞和玩世不恭的眼神,对三十岁以上熟透的中青文妇们极具杀伤力。 一事不烦二主,还是来到“聚宝斋”。路不平这两天老本哗哗的如流水般淌出去,所以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一副瘪三衰样却是满面红光,新鲜出炉的暴发户的确让人恶心。 第四章 卖房的MM 雀斑女店员一看是昨天捡漏的这小子,还抱着画轴,以为路不平是来退货的,马上低下头不和他照面。这种傻不拉叽捡漏不成来闹事的人她见过不少。 今天来得早,店里没什么人。路不平和唐伯虎四下睃巡没人理他们。老唐倒没什么感觉,他前世狂放荒诞惯受人们白眼,脸皮厚度非常人所及,根本无所谓,背着双手一路溜达,对着墙上的字画指指点点大摇其头。 路不平就不忿了,奶奶的老子马上就是有钱人了,手里的唐伯虎真迹价值千万,怎么没个有眼力的来接洽?他眼珠一转对着雀斑招手道:“哎,小姐你过来。你们这儿收古书画不?” 一声小姐叫得雀斑心中大恨,但是进门就是客,她端着架子拖拖拉拉走过来道:“先生,有事吗?” 听听这口气,没事我来这儿喂鸽子玩?我又不是梁朝萎。 路不平清清嗓子,“哼哼,我有幅古画,你们收购吗?” “噢,我们有这业务。先生请到这边,能展示一下让我先看看吗?”雀斑女领着路不平到一张红木大案旁,示意他自己打开画卷。这是古玩行当的规矩,一货不经二手。 路不平摊开《秋风纨扇图》,雀斑女一看就哈哈大笑起来,脸颊的雀斑快乐得神采飞扬。 “先生你真搞笑,《秋风纨扇图》真迹在申海博物馆有收藏,你这仿冒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了吧?” 路不平大窘,一盆冷水从头泼下。身为吊丝的他本来就信心不足,被雀斑女这样一说,恨恨的卷起画就要走。 一只手伸过来压在画轴上,手指修长有力,是老唐。“小娘子,你叫个懂行的出来。”唐伯虎蛋蛋的道。 “哎呀,,,你这人。。。。”雀斑女微怒,谁敢占老娘的便宜?可是头一抬看到唐老帅哥颓废不羁的轻笑,她不由得心底一荡。 “呃,好吧。我去请本店的老法师,二位请稍等。” 她终于说了个请字。 老唐点头微微一笑,雀斑女脚下凌乱得脚下步点都踩不准了,如风中弱柳歪歪扭扭的飘到里面去了。 “唐哥,还是你行,妥妥的师奶杀手!”路不平大乐,两人在墙角沙发上坐下。 “我说小麻,你脸这么红,是不是在发热啊?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惊动老法师啊?”伴随着两妇女嘀嘀咕咕的声音,只见雀斑女和一个五十多浑身富贵气老板娘模样的珠光宝气女搀扶着一七老八十白发稀疏的长衫老头,慢慢走了出来。 路不平嘻嘻一笑,原来雀斑女姓麻,绝配。 “谁卖画?”老板娘扶着长衫老头在鉴定桌边坐下后,问道。 路不平起身道,“是我,就是桌上这张《秋风纨扇图》。” 老板娘细眉一皱正要说话,那长衫老头已经戴上老花镜,一头扎在画面上再不肯抬头了。 “这画。。。这画。。。好哇!”老头飞快进入痴呆状态。“秋来纨扇合收藏,何事佳人重感伤。请把世情详细看,大都谁不逐炎凉。此画深得唐寅仕女画的风骨,勾勒和用笔简洁明快、有刚有柔、有粗有细,刚柔相济、粗细结合。用力或重或轻,速度时快时缓,线条适中。墨线五彩,浓淡深浅相宜,更具质感和立体感。而且,这幅画的画风在李唐的刚劲笔法之中注入了温文尔雅的气息,从谨严的院体画风中透露出悠闲的文人修养。莫非,这才是真正的《秋风纨扇图》?” “老法师,你这是。。。?” “干爹?你肿么了?” 麻雀妹和老板娘见老法师失态了,不由出声提醒他。 老头猛一抬头,怒道:“吵吵,你们吵吵什么?没看见我在忙?去拿个放大镜来。” 有戏了!希望来临路不平心头却打起鼓来。这可怜的吊丝银行卡里从没存满过万元,以千万论的财富在他眼前招手,此时的他喉头干涩无比眼前金星乱冒,一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如果再有个波折,他的小心脏可要罢工喽。 老头右手平端放大镜,老牛逼的左手一竖,止住两女的呱噪,更仔细的观察起来。 “这画中的背|景极其简明,仅绘坡石一角,上侧有疏疏落落的几根细竹,大面积空白给人以空旷萧瑟、冷寞寂寥的感受,突出“秋风见弃”、触目伤情的主题。冰清玉洁的美人与所露一角的这几块似野兽般狰狞峥嵘的顽石形成强烈的反差与对比,尽显了作者写意的才能。” “这幅画笔墨富于变化,含蓄有思致,画法兼工带写,人物的勾勒,湖石的渲染极其熟练,流利潇洒。以畅达自如的笔墨挥写人物形象,对画中女子衣纹的处理,一反前人沿用的细柔长线条,而是用略带方折而不失流畅的细线表现衣裙的沉沉下垂,直到脚边才略微飘拽,以显示出人物的端秀和凝思的情绪。全画纯用白描,以淡墨染衣带,衣带微微飘起,点出正是秋风已起的时候。丛竹双钩用得恰到好处,形成了生动的墨韵,显出了色泽的丰富。” 不知什么时候,唐老帅哥已经站到桌边,他背着双手听着老头自言自语,不由得微微点头,显然老头的话深得他心。 “你看看这儿。”见后人对他的话如此推崇却又不能断定是否真伪,唐伯虎心痒难忍,一指画中太湖石脚根,“这儿有四个变体小字,你仔细看。” “哦哦。。。”这老头也是个痴人,马上把放大镜移过来。 “唐。。。寅。。。亲。。。作”老头慢慢念出四个字。 “然也。” “那申海博物馆藏的《秋风纨扇图》是怎么回事?那幅画作过碳元素鉴定,确定是明代的啊。” “那幅画同一地方也是四个字,周臣雅仿。” 老法师一愣仰头大笑,“我明白了,周臣是唐伯虎的老师,绘画成就却没有学生高。他一生仿过不少唐伯虎的作品。就是这样了,这幅才是真迹,博物馆那幅是仿的。感谢先生教我,请上坐,看茶。” 老唐牛逼哄哄的摸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嗯,孺子可教。好茶。” 怪不,一眼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老唐端着架子,教训着白发苍苍满面老人斑的老法师,可一群人看着就觉得理所当然。什么是气场?这就是文化大牛的气场啊。 “喂,这幅画你们收不收?给多少钱?”只有路不平这家伙和书画无缘,他很现实很煞风景的再也忍不下去了。 “当然收,小兄弟,你要卖多少钱?”珠光宝气的老板娘马上回问道,既然在古玩行当浸淫一辈子没走过眼的干爹认定这是唐伯虎的真迹,剩下的就是钱的问题了。 老法师拱在唐帅哥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提出一个个问题,唐伯虎泯着茶随口提点两句,那老头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两人谈论些明代画坛掌故,根本就不参与钱的事,仿佛路不平和老板娘在为一车大粪讨价还价。 路不平签好售画合同,卡中收入2800万人民币后,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在众人的欢送声中,他脚软软的走出“聚宝斋”大门,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咝。。。痛。。。”我草,不是做梦。 身后的唐帅哥拎着老头奉送的两包顶极云雾茶,不屑的哼了一声,“路小子,你没见过钱哪?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花了再去赚。还是想想怎么把钱花了吧,你屋子里的那股怪味儿,我可是再不想闻了。” “哈哈哈,我就是暴发户怎么了。老唐,我们去买房。。。花钱,使劲的花钱!”路不平兴奋难抑,众人纷纷侧目。“看看,看看,大白天的这小赤佬发神经了。” 路不平丢出几个大白眼,伸手截停一辆的士,拉着唐伯虎赶快上车。 “朋友,去哪里?”司机问道。 “呃。。。你先往前开,打表就是了。”路不平一时还没想好在哪儿买房。2800万看似很多,不过在申海这个国际大都市,也就是市区一套别墅的价格,这钱全用在买房上路不平还是舍不得。 “小路,你买房最好找个地方够大,空气好又安静的地方。”老唐上车后丢出一句话,就抱臂闭目养神了,车窗外的高楼大厦对他来说不过是浮云而已。 泥马,要求还不少,谁不知道你的桃花庵就几间茅草屋?路不平重重的哼一声,“知道了,我不正在找嘛,买房可是老子的人生大事。” “两位先生是要买房子吗?要地方大空气好,倒不如到章江去看看?”的士司机是个自来熟,插嘴道:“哪儿是新开发的高新工业园。环境整的不错,新通了地铁,关键商业设施刚起步,房价也不贵。” “哦,浦东啊?那就去看看。” 出租车在一名为“水岸花城百里香”的楼盘前停下,这楼盘还在开发当中,背后是大片农田,前面隔着小河里许外,十几处工地正在施工,隐隐有打桩声音传来。 老唐下车看看小河岸边明显刚种不久的花草杨柳和稀稀疏疏的一片草坪,失笑道:“这就叫水岸花城?名字倒是够气派的。” 路不平付过车费,回头道:“老唐,你拉倒吧。好歹草坪中央还移植了一棵大树,他们也算下了本钱了。在申海,你住的地方有条两三只蛤蟆在洗澡的小河供你晚饭后散散步,你就可着劲的乐吧。你以为还是你老家苏州哪边?话说苏州现在到处是工厂,环境还不一定能比上这里呢。” “哦,家乡真成你说的样了?这后世污浊拥挤,不见得比我们那时候好啊。” 两人唠嗑着废话走进了售楼大厅,顿时“哗”的围上来五六个年轻男女,男的白衬衫黑西裤发型一丝不苟,女的小圆领衬衫下面是收腰一步裙,粉脸细眉红唇,化的妆都是按一个模板来的。男男女女个个热情得不得了,看得出来,他们这难得有人上门。 “先生,要看房吗?您真来对了,我们这儿正搞促销呢。” “先生,你们看这儿绿化多好。在申海你真找不到比这绿化更好的楼盘了。” 也怪,售楼小姐都围着老唐呢,这家伙到了后世还是妇女之友哇。 路不平看看在售楼小姐们中眉眼灵动游刃有余的唐老帅哥,狠狠的一跺脚,对两男售楼员道:“得了,两位,先带我去看看楼盘模型吧。” 售楼员也是打工崽,三吊丝男心有戚戚的来到旁边的沙盘处。路不平指着底层门面道:“这怎么卖啊?” “先生,底层门面挑高五米商住皆宜,一个单位面积有200平米,35000一平米。你也可以分割着买,最少50平米起。” “那楼上住的呢?” “20000一平米,从80平的温馨套间到200平的豪华大套,几种房型都有。那边是样板房,你可以参考一下。” “买得多能打几折?”路不平身上若隐若现的吊丝气息,就是揣上2800万的巨款也掩盖不了。 “呃,先生,这我们要请示经理。先生,能问问你今天就买,还是,,,,,,?” 这个时候,八代机在路不平的脑瓜子里道:“这买在这儿吧,这里地势不错,地府有人来的话也好落脚。” 废话,这谁不知道。这里不是工地就是农田,一到晚上地府不来人也能捉出几个鬼来。 “呃,只要谈得好的话,当然就买下了。”路不平紧跟着问一句:“你们说,买了门面在这儿开个中介公司有生意吗?” 两售楼男脸上刚挂上的笑容僵住了,高个售楼员有眼力价,道:“先生,你稍等,我去请示经理,看能给你优惠多少。”说完拔腿就走。 剩下那个吱吱唔唔道:“那个。。。先生,你如果,如果手上有大量农民工的话,应该有生意吧,毕竟这儿工地多。” 路不平就随口一问,他俨然的点点头,完成了平生第一桩商业调查,于是他回头招呼唐伯虎,“老唐,你要不要来看看,就买在这儿怎么样?” 唐老帅哥头也不回,“你看着办吧。”接口对他面前身材最火辣的女孩道:“你看啊,你这手掌心中有一短一长两条横纹。情路漫漫,何处是岸?这就表示你感情上要经历两重波折,应在你二十岁和三十二岁的时候。” 那火辣美女轻轻“呀”的一声,掩住小嘴。她身边小姐妹道:“阿珠,你今年正好二十一,去年你男友不是被他老妈|逼着出国,和你分手了嘛。哇,唐老师算得真准啊。” “唐老师,这两道情关能破吗?可急死我了。”事关今后的幸福,小美女拖着老唐的胳膊问道。 “唐老师唐老师,给我也算一个嘛。” “唐老师,给我看看手相,今天你们买房我一定求经理给你们优惠哦。” ,,,,,, 我就草了,老唐一会儿功夫就混成了唐老师。路不平再不招呼唐伯虎,那高个子气喘吁吁的跑来,“先生,经理说了,你今天就能定下的话,可以给你打九折,不过要求面积在200平以上。” “这单元的门面和上面第二层的大套,我要了。刷卡吧。”路不平掏出银行卡。 两售楼员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笑开了花。“好咧,先生您请坐,我们给您办手续。” 总价1100万打九折990万,路不平对闻讯亲自出来接待的经理要求,加上10万,总价1000万,把二楼大套内按样板房装修好,他要拎包入住。经理姓胡,是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乐得找不到北的他立马答应了路不平的要求。开玩笑,他负责的这个楼盘一个月没卖动了,惨淡的业绩可把他愁的茶饭不思。现在来了个土豪,还不得紧紧把握住? “行行行,其实所有的豪华大套地面墙面已经装修好了,样板房的家俱电器都是全新的,我把它们给您搬上去,您二位今晚就可以入住了。”胡经理是个头脑灵活的家伙。 路不平接过还剩1800万的银行卡揣在口袋里,对经理点点头,然后拉着唐伯虎就走。 “喂,你干什么呢?”老唐扭着身子出了门,气急道。 “老哥,虽然你是情场浪子,可别忘了你什么身份。你在阳世是暂住户口,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走?你一不小心弄出人命来,谁来给你擦屁股?” “呸呸呸,小路你小子,思想真肮脏。老夫聊发少年狂,和漂亮MM调笑几句,你紧张个毛啊。”唐伯虎满不在乎的折下根柳枝,随口唱道:“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罢了,现在我们去哪儿?” 老家伙,你倒是洒脱,一会儿功夫都知道把妹子叫MM了! “去哪儿?去找个地方吃饭,都中午了你不饿?”路不平没好气的道。 ,,,,,, 第五章 烂桥遗梦 晚上,有了钱烧包得难受的路不平带着老唐到市区的酒吧夜店逛了逛,两人玩到凌晨又吃了夜宵,才打的回新家挺尸睡觉。 三天后,隔着“水岸花城百里香”售楼大厅五十米,路不平的中介公司开张起来。口气很大,全名“申海超级中介公司”。因为是这楼盘的大客户,也是唯一的客户,胡经理带着阿珠和那两个男售楼员送来花篮和横幅,上书“水岸花城全体员工敬祝超级中介公司红红火火,越办越好。” 阿珠他们在门前一字摆开几十个花篮,路不平早已买来烟花鞭炮,大家一通好放,玩得狼烟四起不亦乐乎。 阿珠细细打量没看见唐伯虎,找个空当偷偷问路不平:“路总,怎么没看见唐老师呢?” “他啊,他在楼上。你找他什么事?”一声老总叫得路不平心潮澎湃,奶奶的,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被人叫路总。 “嗯,没什么,就是上次他给我看手相,还没告诉我怎么破解呢。” 说到唐伯虎这家伙路不平就来气,老唐这两天一直在楼上看书作画。令人发指的是,他画完一幅画看看就撕掉,路不平要阻拦都不让,还振振有词道:“我唐伯虎的画都是精品,自己都看不上眼的怎么能留下来?” 这老小子现在是衣食无忧,不拿钱当钱了。 上午的热闹场面一会儿就过去了。中午老唐下了楼,两人吃完快餐公司送来的盒饭,就大眼瞪小眼了。大门外落了一地麻雀,叽叽喳喳还来一点生气,除了它们,根本没活物上门。 小景观河外面的公路上倒是繁忙,车来车往。可大多是拉建材和建筑垃圾的大卡车,没人留意到这儿新开了个中介公司。 “路总,来电话啦,路总,接电话。”八代机好死不死的吼了一嗓子,吓了两个一跳。路不平抄起电话,“喂,你是哪位?” “小路,你的中介公司开张啦?祝你生意兴隆啊。” “嘿嘿,钟哥啊。公司既然开张了,可是离关张还远吗?”一听这大嗓门,就知道是钟馗那家伙。 钟馗的大嗓门更响了,“哪能呢,小路你在开玩笑吧?我可告诉你,包拯把和你合作的计划都报到天庭去了。玉皇很感兴趣,天庭也是仙满为患啊。今天上面的指示下来了,你这里现在是个试点,搞好了有上仙也要来你这儿。路小子,好好干哪,别给老哥丢脸。要发挥你的长处,弄好了你以后的生活那叫一个富贵无边。不过。哥哥我丑话说在前面,现在这事玉皇都关注了,你已经没有退路,惹毛了玉皇,后果自己考虑!” 我草,这是逼良为娼还是牛不喝水强按头来着? “好吧钟哥,我想想办法,事情都是人做的嘛。” “嗯,这才象话,别忘了还有鬼神帮你呢。三天内,你必须给我弄千把人上去。好了,我挂了。”不待路不平再说什么,钟馗老小子就挂了电话。 路不平扔下八代机,愁得象刚刚被城管连车带西瓜没收去的苦逼老农。他低头猛走团团转悠,这金钱华屋可不是平常人能享受的,吊丝有吊丝的难处,老总也有老总的苦恼。 “唐哥,帮我想个辙呗。三天内地府要拉千把个人上来,你说我怎么办呢?钱倒还有,他们来了吃饭能保证。可住哪儿呢?还有一下子这屋里多了千把人,派出所不得来查我?” 唐伯虎玩弄着八代机,头都不抬道:“小路这是你操心的事,别问我。我对经商营生不感兴趣。” 泥马,除了画画喝酒泡妞,别的你能干什么?腹诽归腹诽,路不平还是涎着脸道:“唐哥,帮帮我吧。真要是这么多人挤在这儿,你也住不舒服啊。”他知道唐伯虎这人虽然荒诞,智商可高着呢,历史上留名的人物,谁是傻瓜?当然,晋惠帝不算,他就会弄两个油氽肉丸子送人,还老是问人家何不食肉糜。 “这玩意儿好玩!”唐老帅哥已经无师自通的在八代机上拔弄起来。 “你是死人啊?再给唐伯虎乱弄我放电电他了!”八代机又在路不平脑海里吼叫起来。 路不平一把抢过智能机,笑道:“唐哥,我们能不能干点正事?明天我也给个买个手机行不?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单反机,手机上也有这功能,以后你可以拿着偷偷滴拍美女哦。” 老唐往沙发上一靠伸了个大懒腰,“路小子,你脑沟的回路怎么这么浅呢?无本生意都不会做啊,你对用人单位的掌柜说不要工钱白用,地府来人我倒不信没人要了。” 路不平一拍脑门,我真傻,真的,怎么没想到这点。现在的人工这么贵,这就是超级中介公司的优势啊。他冲出门把售楼经理送的横幅解下来,拿进来铺在地上。又找出一包A4纸,让唐伯虎一张纸写一个字,最后贴上横幅,挂到景观河边的小树上。 微风中,红边白底黑字的横幅迎风招展煞是醒目:本公司开业大酬宾,介绍派遣工人一律不要工资免费干活。欢迎上门垂询。 早上八点,路不平懒洋洋的打开大门营业,又开始了公司初创期的苦逼日子。难啊,再牛逼的公司草创时期都是艰苦滴,就阿里爸爸牛成啥样了,十五年前也是在居民楼里起的步。 老唐在睡懒觉,200平的底层商铺就路不平一个人吞咽着早点。早间新闻的播报声在商铺里回荡,更显得这里寂静空旷。 这时候门外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大作,一辆脏得象边远山区穿越过来的TOYOTA憾难达吱滴停下。一戴着安全帽身着工装的包工头汉子跳下车走进来。 他进门左右看看,小声嘀咕道:“看这排场也不象开玩笑嘛?” 路不平蹭的跳起来,“老板,你要什么?想招工是吗?” “从你这儿招工人真不要工资?管吃管住就行?”嘿,嗓门跟李阳有一拼,正宗的公鸭嗓。 “工资不要,每人稍微给些中介费就行。”这是昨天路不平和老唐商量好的,毕竟现在的人都不相信有免费的午餐。而且地府真来人后,不给工资总得给些零用买点生活用品,这钱中介公司再自己掏腰包真是冤大头了。 大腹便便的工头露出了然的讥笑“我说呢,工资不要,只是每人收个三五千中介费,然后干了个把月人就消失了。老板,你好算计啊。好了,我也是今天早上得闲随便进来一问,白白了你那。” 眼见胖老板转身要走,路不平急了。“站住!” “什么意思?小兄弟,这行当可没有强买强卖的。”那工头老板面色不善起来。 “老哥,不要工资,包吃包住,一月给发50零用钱。这条件能接受不?” “真的?没骗人?”胖工头眼珠一转,一脸精明的神色。 “我们可以签合同的。” “那行,过河前面那个楠通三建的工地,基础工程我在负责。你什么时候有人手了带来找我。”胖工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反正大家离得不远,也不怕你耍花样。” 看来还是不相信啊,路不平暗叹道,这他妈什么鸟时代,做好事都没人相信喽。 “好好,原来是江)蘇铁军的工地,你们楠通人搞建筑是这个。”路不平伸伸大拇指赞道。“大哥贵姓?我明天就把人送你工地上。你需要多少人?” 路不平一顶大帽子送出,胖工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兄弟,我免贵姓候。咱们来正经的。你要真有不要工资的人手,那是多多益善。要有别的心思的话,你就别来搞了。工地上的人都暴脾气,弄出事来别怪老哥没提醒你。” 姓个候都能胖成这样,你要姓朱,那就该出栏宰杀了。路不平暗自腹诽,脸上却笑得更甜,道:“哪能呢,候老板你放心,我明天就把人给你领来,条件不变,包吃包住,只发零钱。” 候老板笑笑走了,路不平马上掏出八代机给钟馗打电话。谈定今晚送人后,他又去采购食品衣物,一直忙到天色将晚才算歇了手。 唐伯虎打中午才下楼吃饭,听说晚上有人来,他也来了兴趣,两人坐在电视机前打发时间。老唐拿着遥控器不停换台,正巧卫视在放《唐伯虎点秋香》,他边看边喷:“真正是搞七捻三,咯电视弗来事,把我老唐拍得痴头怪脑。” “你就乐和着吧,你还没看到周星星版的呢。”路不平不由失笑。 正在这时候,商铺内闪过阵阵阴风,刷的一下子,黑压压一片的粗衣大汉挤得四下里水泄不通,他们袒着右臂衣裳褴褛,憔悴而沉默,如一群身处牢笼的困兽。门外隐隐传来牛头马面的声音:“路兄,人太多了,我们就不进来了。陈胜吴广和九百戎卒送到,请你好生管教。” 奶奶的,这人世阴间一样有人情世故。玉皇一关注超级中介公司,牛头马面口是的“路小子”就成“路兄”了。 唐伯虎面带震惊,对领头的二位问道:“可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陈胜王?” 两人中略显年轻,也更强壮的那个汉子拱拱手,道:“正是某家,恁是谁?”此人虽然乍来异|地,但是目中精光闪闪,脸上波澜不惊,端的是个人物。 这时路不平脑子转过弯来了,这两位不是毛太祖盛赞的农民起义军领袖嘛。中学历史课本上有,在大泽乡揭竿而起,领导华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起义的陈胜吴广。 路不平上前两步,笑道:“嘿嘿,二位,来了啊?” “啊。。。来了来了。”面相忠厚抬头纹很深的吴广接上话茬。这人属于扔人堆中找不到的哪种,外表忠厚又能青史留名,应该是那种喜欢扮猪吃虎的狠人。 “吃饭了吗?” 立马,四下里都是吞咽口水的声音。陈胜幽幽道:“这位兄弟,我们但凡有口饱饭,还会想着造反吗?” 嘿嘿,要求不高哇,只想着吃饱饭,这就好办了。“唐哥,来搭把手,帮我把中午买的方便面和桶装水抬出来。先给兄弟们吃顿饱的。”路不平又对陈胜吴广道:“二位,这儿地方小了点。大家到外面草地上等着吧。马上给你们吃好的。” 陈胜吴广一声令下,九百戎卒齐齐转身出门,只留下一队亲军帮忙。成箱的小品牌便宜方便面,几十桶桶装水流水般的搬到外面草坪上。路不平扯出三十米电线,接上灯头拧上三百瓦的灯泡挂上树杈,一下子照亮了方圆五十米范围。900戎卒下意识的以手遮眼,他们前世夜晚都在黑暗中度过,哪见过这么亮的玩意。 草坪上二十人围坐一圈,人手两包方便面,中间一大桶水。 “来,开吃”路不平和唐伯虎不喜欢方便面的味道,但为了作示范,也各拿了一包开整。 陈胜吴广面有难色,疑惑道:“这个东西漂亮是漂亮,没有口子咋吃咧?” “看我的。”路不平撕开包装袋,将调味粉洒上面饼上,道:“就这样,面粉做的,好吃着呢。”他和唐伯虎咬了一口就停下了,两人这两天快餐都吃腻了,哪想吃干方便面。 陈胜吴广和900戎卒吃得可欢了,人的天性,吃上可口的食物时心情就好。一片戚里喀嚓闹蝗灾般的咀嚼声里,大伙儿边吃边唠开了。 “这玩意带劲,全是精白面粉做的呢。” “还香香辣辣的,太好好吃。”这人吃的是香辣口味。 “不是吧,俺这又香又鲜,比俺家胡饼好吃多了。”这是吃到香菇鸡汁味的。 “对,比俺娘烙的胡饼好吃多了。这胡饼,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咧。” “喂,狗子,你把银碗给俺喝口水。”有吃的太快噎着翻白眼的。 “恁小心,这碗银光闪闪结实耐用,铁定是个宝贝。”一个不锈钢水碗在他们手中小心翼翼的传来递去。 几十箱方便面转眼就空了,路不平见他们人均三包都不止了还要去拿,连忙拦住他们。 “陈哥吴哥,不能再吃了。这东西遇水就涨,多吃肚子痛。” 陈胜点点头,“好吧,在下面钟书记就说了,到阳世都听你的。”他威信极高,吼了一嗓子众人就恋恋不舍的放手了。 “两位老兄,你们怎么混得这么惨?”唐伯虎问道。 陈胜摇摇头不说话,吴广接口道:“唐兄弟是吧?我们前生落泊,到阴间也是苦命。你不知道,那秦始皇比我们早到阴间,因为他是千古一帝,在阴间天庭都能说上话。我们反的是他儿子的江山,所以他老是给我们穿小鞋。我们这两千年一直在阴间做苦工,十殿阎罗倒有九殿是我们建造的。还克扣我们伙食衣物,900兄弟跟着我们,可苦着他们了。” “陈王吴王,别说这些没用的,兄弟们愿意跟着你们,再苦也不怕。”900名戎卒群情激奋,纵声大呼。 路不平双手往下压,“噤声噤声,别招来警察。大家放心,在这里保证大家吃饱穿暖。”陈胜问道:“兄弟,警察是什么东西?” “哦,警察才不是东西。就是前世的捕快,亭长,把他们招来就不美了。”老唐卖弄道。 “哼,怕个鸟,来就干他。”陈胜愤愤不平道。吴广拉了他一下,回头让兄弟们安静下来。 路不平抹抹头上冷汗,到底是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人物,天生反骨啊。对这种人得来软得。 “两位老哥,明天我安排你们去做事,也是上建筑工地,不过一日三餐吃饱喝足,每月还有一些零花钱,你们愿意不?” “真是一日三餐?有这等好事,那中,中得很咧。”可怜的戎卒们平常一日只有两餐,还不给吃饱。 “那就这样说定了,让弟兄们换上干净的衣服,明天开始你们就过好日子了。” 陈胜吴广和900戎卒听话的换上雪地版民工迷彩和黄胶鞋,大草坪一下子成了农民工聚餐会。他们摸着衣服喜笑颜开,这衣服和鞋厚实暖和,小心些能穿一辈子咧。大伙心满意足的躺在草坪上低声笑语,渐渐都沉入了梦乡,只有值更的戎卒迈着小步巡逻。陈胜吴广没有接受路不平的建议,也是幕天席地而睡,902团结如一人,难怪二千多年过去了地府还这么忌惮,最早把他们集体弄到阳世来。 路不平伸个懒腰,道别了陈胜吴广,和老唐进屋了。今天累死了,上午让八代机网上搜寻一番后,到食品市场和日杂市场批发了三百箱方便面一千套民用迷彩鞋服。都是大路货,而且那迷彩是雪地版的,老板进货时拿错了,直愁在南方怎么卖呢。钱倒没花掉多少,就是跑东跑西腿都细了。咱好歹是有了千万身家的人,看来买车要提上日程了。 早上,唐伯虎在公司留守,路不平带着饱餐方便面的902人出发了。民工队伍浩浩荡荡的跨过小河上的实木桥,他们人头挤挤步伐一致。902统一的雪地迷彩,活象红警西伯利亚战场在暴兵。通通通的跨步声能使地面都打起颤儿,路不平真担心他们引起桥梁共振搞出个烂桥遗梦来。 第六章 车买了,不会开 一辆想拐弯进来的尼桑被迫停在路边,胡经理一脸惊讶的从车窗探出头来,大声问道:“嘿,路总,这么快就开展业务啦?第一笔生意就是大单子嘛。” 路不平微微点头,很是装逼的道:“刚搞了个小促销,这生意就上门了。小意思啦,赚不到什么钱的。” “喂,路总你口气不要太大哦。以后我来给你打工好不好?”阿珠降下后窗玻璃,狐狸精一样的小脸带着三分玩笑七分讨好,笑得那个灿烂。 路不平哈哈一笑,回道:“我哪敢请你呀,你们胡经理舍得放你吗?”现代人对职场潜规则都他妈司空见惯一清二楚。 “讨厌啦,我就搭个顺风车怎么了?”阿珠似嗔欲怒的道,路不平瞅着她红红的樱唇上下翻动,不由心中一荡,不敢再搭话溜之大吉。 吴广问道:“路兄弟,这是你婆娘吗?” 路不平摇摇头。陈胜道:“怎么会?这女子烟视媚行,一看就是秦楼楚馆不正经的女子。” 路不平和吴广大奇,同问道,“你怎么知道?莫非你去过?” “去去去,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陈胜顾左右而言它。路不平笑了,“陈哥,你们那时的秦楼楚馆不就是吹个萧跳个舞什么的,放现在那是文艺工作者啊,这可是正正经经的好工作。区别就在于你们那时把卖身不卖艺称为不正经,我们现在把卖艺不卖身才叫做不正经。” “哦,哈哈哈。。。”所有人都暴笑起来,无论时代如何变迁,女人永远都是男人们解闷的话题。 无数施工车自卸车混凝土车从队伍旁边穿过,虽然铁马怪兽对900戎卒造成巨大的视觉冲击,但他们都是血火厮杀中历练出来的,除了绷紧了肌肉暗自戒备,但没闹出汽笛一响跌个屁股墩的笑话。 “大家别怕,这些是工具车,拉货运土用的。”路不平安抚着大家的情绪。 “好家伙,这车拉这么多土,还跑得飞快。我们哪时修造长城有了这些车就好了。”陈胜吴广目送几辆重型自卸王离去,不由得喃喃自语。 嘿,这两人虽然扯了旗称了王,骨子里还是干苦力的料嘛。再说秦始皇有了重型自卸车会用来拉土吗?怎么说他把这些车披上装甲用来冲锋陷阵辗压敌军更实用。不要说陈胜吴广,就是苦逼的孟姜女都不可能因此改变命运吧? 大队人马来到一路边矮墙外,这里围着一个范围甚广的工地,大门口竖着大大的施工告示牌,抬头就是“楠通三建”四个大红字,目的地到了。 路不平转身抬手,象交警般示意大家鱼贯而入。900人整齐划一的脚步早已惊动建筑工人,他们正准备着上刚打好桩基的工地开工呢,见黑压压一片身着统一民工迷彩的大队人马开进来,都以为来者不善,有反应快的已经随手抄起了家伙。 “路兄弟,卖苦力挣口饭吃要先打架吗?弟兄们,大家摆起阵势,地上能用的家什都捡起来。”陈胜最是好斗,不等路不平说什么就准备开战。 路不平惊出一头白毛冷汗,这900真是造反的祖宗。他跳脚道:“干什么你们这是?没人和你们打架,把钢筋杠棒放回去。”吴广一抬手,900戎卒扔下铁管钢筋,砸得大门口尘土飞扬。只有陈胜掂着手中5公分粗的螺纹钢舍不得放手,只是连声称赞,“好铁,都是好铁,做兵器够劲。” “这是钢,无知。”路不平不管他,快步上前对一年龄稍长的钢筋工甩出根红南京,问道:“师傅,你们工地上是不是有个姓候的老板?这是他在我中介公司预|订的小工,他的办公室在这儿吧?” 老建筑工接过香烟夹在耳朵上,指指北边一排彩钢连排板房,道:“候老板在开早会呢,我们工地是缺小工,可是也要不了这么多,这到底在闹那样?” “好,谢了啊。”路不平兴冲冲往北而去,902人目不斜视,任由工人们指手划脚议论,如902尊石像默不出声。 板房里正在开会,七八个人凑在一起比着谁嗓门大。 “狗日的还不去干活,进度都落后好几天了。”候老板听到推门声并不回头,开口就是难听的公鸭嗓门骂道。 “候老板,我给你送人来了。你看看都是壮汉,不要工资管吃管住。”路不平嘻嘻笑道。 候胖子敏捷的转过身,诧异极了,“你来真的?让我看看是什么歪瓜裂枣,不满意我可不要。路老板你先坐吧。”说着他奔到窗边一看,马上惊叫起来。“我的个天,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人?我这工地能用个百把人就顶天了。” 路不平翘着二郎腿,笑道:“候老板,这些汉子是我从边穷山区招来的,有的是力气,干活又实在,个顶个一把好手。你心中要有数,只求三餐一倒不领工资的劳力不是每天都有的,过这村就没那店了。” 候胖子象只胖胖的仓鼠来回转悠,一个劲拍着脑袋,“苦恼,苦恼。”这时他只恨自己规模做得小,不要钱的劳力不是白给他挣钱吗?恨只恨自己胃口小,吃不下眼前的大蛋糕,急啊。 一施工员问道:“老板,我们把用不了的人手再包出去不就行了吗?” 候胖子猛的停下脚步,“路老板,路总,我这样做行吧?”这确实得说清楚,虽然转包方式在建筑行业司空见惯,毕竟人手是中介公司的,他没权力决定这些多余劳力的去向。 路不平笑笑,“你总包下来就行了,一共902人,吃住还有每人每月50块零用钱算你的,具体你让他们在哪个工地做,我不管。” 候胖子大喜,“好,就这样说定了,我们先去看一看,好的话马上就签合同。” 902人如兵马俑静静的立在那儿,其徐如林,不动如山,到底是横扫七国强秦征发的预备役部队。路不平对陈胜吴广使个眼色,两人带头一躬,902条粗嗓子齐声喝道:“东家好!” “哎呀,我的娘咧。”候胖子笑得脸上肥肉不停颤抖,就看这些人的齐整劲和服从性,这群黑压压的免费劳力绝对是干活的好手。 “候老板,说两句?” “好好好,说些啥呢?”候胖子左右看看,三两步窜上三米多高的混凝土模板堆。这狗日的虽胖,身手倒还敏捷。 在他眼前,902静静肃立,一张张粗|黑诚朴的糙脸如向日葵般仰起,候胖子忽然有一种站在天安门城楼上的感觉。他左手叉腰,右手扬起作伟人状,“中华。。。银民共和国。。。在今天。。”路不平额头全是黑线,拼命给候胖子打着手势。 “哦错了,娘希匹。那个。。。兄弟们辛苦了!” “不辛苦,为东家服务!” “兄弟们,兄弟们真。。。实在哇!”候胖子热泪盈眶了都,“你们既然来了,都好好干啊!大米饭三顿管饱,保证天天有肉!” “啪啪啪”路不平带头,902人跟着鼓掌,刹那间,建筑工地成了欢乐的海洋!候胖子擦着眼泪,“任重道远,任重道远那。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么多穷得吃不上饭的人。路老板,咱们快把合同签了!” ,,,,,, 又是“吱”的一声,又破又脏前后保险杠都磕碰掉的丰田“憾难达”刹停在中介公司门口,路不平晕乎乎的跳下车,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脚还有点软。 “路老板回见。”候胖子猛的倒车,碰歪一棵小杨柳扬长而去,建筑老板的粗暴风格一览无余。奶奶的,下午就去买车,说什么也不坐别人的车了。 一进门,唐伯虎正看着电视傻乐。 “老唐,看什么哪?” “唐伯虎点秋香,周心驰演的。” 这时电视里说道,“小人本住苏州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呀乐无边。谁知那唐伯虎,他实在太阴险。知道此情形,竟派人来暗算,把我父子狂殴在市前。小人身壮健,残命得留存,可怜老父他魂归天。为求葬老爹,唯有卖身为奴自作,,,,,,” 演到这老唐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忿气。路不平坐下奇道,“唐哥,电视里把你演得这么夸张,你还乐?” 唐伯虎好久才忍住不笑,“你不懂,其实这个周心驰演得最好。我前世要能有他这么不要脸,就不会混得这么惨了。” “嗯,唐哥有哲理。其实现在要活得好,也得不要脸。唐哥,有没有煮饭?咱们中午吃什么?” “随便,你叫两份快餐呗。煮饭烧菜这种俗事可不是我干的活。”唐伯虎振振有词道。 “哎呀,你还不食人间烟火了都。唐哥,以后千万别看周星驰的电视,你已经开始不要脸了。” 两人到底没叫快餐,就是满汉全席天天吃也怕了。路不平叫了辆出租直奔城隍庙。两人找了家“小姑苏面馆”,一人一碗红汤爆鱼面,再来一份红烧狮子头和一个盐水鸭,两笼鲜肉灌汤包,这就解决了中饭。 老唐扔下筷子,满足的抚着肚子,“小路,这是我到阳间以来吃得最爽的一顿饭。” “真的吗?看来老唐你前世的生活质量也不怎么样嘛。我说你的画这么值钱,餐餐大鱼大肉也不成问题啊?” “嗤,你懂什么。我钱虽然挣得多,花销也大啊。我要应酬要参加诗会,别人买我的画,我也得买别人的画。比如祝枝山的画和文征明的字,我就买了不少,价格老贵了。” “炒作?你们那时就有了炒作?”路不平顿时明悟。 “嘿嘿。”唐伯虎无耻的笑了,“你懂的。不这样,哪有扬州盐商那样的凯子掏大钱买我们的书画?” 两人聊着闲话打车直奔龙吴路,那里是申海卖车最集中的地方,路两边扎堆的4S店连成片。 德国车加价,东洋车怕砸,国产车老修,米国车费油。只剩下韩国车和法国车选了。路不平和唐伯虎都不懂车,两人听着售车小姐的忽悠,其实只会看外表。两人从现代刚出来,又一头扎进了对门的DS专卖店。 法国人就是够浪够漫,虽然是造车卖的企业,展厅布置得跟高档会所似的。天花板和地板一色的黑白格简约风装修,无数异形吊灯壁灯投射着暧昧的粉色光芒,缓缓旋转的圆形展示台上,几辆流光溢彩的进口车优雅的秀着身形。店员们看见顾客上门也不盯上盯下,远远的露齿一笑挥手示意,大厅角落里一个黑纱长裙女子还弹着钢琴,虽然听不懂,总觉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包涵着高雅和档次。 路不平不由得放慢脚步,这氛围有意思,哥喜欢。老唐指着中间展台一辆冷艳中透着凌厉的银色两厢车,道:“小路,这车漂亮,要买就买这辆。” 两人在展台前驻足,一身段四肢圆滚滚肉孜孜胖得和企鹅一样可爱的女店员上前道:“两位先生,这是PSA集团新出的DS7,全进口车型。我把这车的特点给你们介绍下好吗?” “小娘子,你说,我听着呢。”老唐装逼的点头道。 “雪铁龙DS7是基于和5008相同的PF3平台开发,但却是一款跨界车型,造型方面借鉴C-SportLounge概念车的设计,而且其车身长度将达到4600mm,拥有非常宽敞内部空间。” “在动力方面,雪铁龙DS7配备1.8LTHP汽油发动机或者2.5LHDi柴油发动机,此外还引入PSAHYbrid4技术,通过一台前置柴油HDi发动机和一台后置电动发动机,实现电动四轮驱动,最大功率达到187kW。 “1.8T涡轮增压发动机最大功率190马力,2.5升HDi发动机和电动机组成的混合动力系统,最大功率将在230马力左右,0-100公里加速只要5秒。 DS7定位于豪华跨界车,车身尺寸为4530*1871*1513mm,轴距2727mm,车身质量为1420kg。车身颜色方面,DS7提供钛银、摩卡棕、珍珠白、静谧黑、浩瀚灰、典雅灰以及极光蓝共计7种可选,总有一款适合您。” 胖胖的企鹅女张口即来,对车的各类参数如数家珍。唐伯虎不懂装懂,道:“小路,我看比上午送你回来的那个叫啥偷油獭的车要好上一点点哦。” 企鹅女店员强忍住笑,拉开车门做个手势道:“先生,丰田TOYOTA和雪铁龙DS7不是同一类车,您看看DS7的内饰就知道,它更偏重舒适与个性化。” “知道知道,个性化的东西特适合装逼。”路不平插了一句。 “呃,装逼?您再看,DS7的车顶内饰颜色上采用轻松的浅色系,侧门把手的换成更有航空舱感觉的菱形把手,前置大面积显示屏,视觉体验可以比肩小型家庭影院,如果您对于音质要求较高,DS7的进口DENON高保真音响系统一定能满足您挑剔的耳朵。”企鹅女好悬没给路不平的话绕进去。 “DS7所用内饰材料都是一流的环保材质,哪怕是新车的味道,也不会造成任何的不适。除了淡淡的皮革香气,全车大量采用非沥青的塑料材质面板与NAPPA+SEMIANILINE皮革,并且采用双位缝线缝合,表链式的真皮椅面,在视觉与触觉效果上得到充分的豪华体验。”企鹅女终于一口气不带喘的讲完了。 “这车好开吗?”路不平突然想到自己还没驾照,就是过些日子考出驾照也是菜鸟。 女店员嫣然一笑,“先生放心啦,智能化设备也是DS7的亮点。DS7的车载电脑功能强大,装备有蓝牙免提系统、ACC智能自适应巡航系统、AQS空气净化系统、AFIL行车偏离预警系统、远近光灯自动切换功能、自动泊车系统等。DS7的系统反应相当敏捷,在车辆偏离行驶车道或者和前车距离过近时,预警系统会提醒您。驾驶位座椅的臀部支撑位置会同步抖动,通过最直接的身体接触去提醒驾驶者快速反应。” “草,照你这么说我坐在车里什么都不做,这车都能把我送到目的地?”路不平这粗人啊。 “先生听我讲完可以吗?你说的那也是车,叫火车。”企鹅女圆脸上飞上两朵羞恼的红晕,哎哟,她更可爱了。 “而且DS7的所有操作都是触摸屏点触控制,值得一赞的是,DS7系统的响应速度很快,同时处理多媒体、导航和智能预警,并不会出现一丝卡顿现象。DS7的空间部分,座椅的增配成为重中之重。首先能见到的是全车采用NAPPA+SEMIANILINE皮革包裹,其次是副驾驶位新增按摩及腰部支撑功能、副驾驶位老板键、后排座椅后倾角增加2度、四项头枕调节、后排睡眠头枕等等,能满足消费者各种需求。” “哦,还带睡眠啊,适合车震吗?”路不平色咪咪的问。 “可以,先生。想车震请我推荐您买雪铁龙的房车。”女店员双手叉腰面不改色,她也豁出去了。 “哦,我是外行。好好,咱们不乱扯了,这车多少钱?” “三十三万七千,全包价。” “买了,不过我有个要求。” “先生,可以给您办免息分期付款,首付8万起。”企鹅女店员马上贴心的道。 路不平抬头45度仰望顶棚,淡淡道:“不,我们付全款。可是我不会开车,希望你们能教一下怎么开。” 第七章 红男绿女 企鹅女再也绷不住了,眼睛小嘴都挣得滴溜滚圆,惊道:“先生,你们俩都不会开车就这样来买车了?你们是在开玩笑吗?”泥马,她一下子从可爱的小企鹅变身为愤怒的小鸟。 “有什么规定不会开车就不能买车的?我不养猪还不能买肉吃吗?”路不平倒是很蛋定。 “呃。。。好吧,先生你们请到贵宾室坐坐,我去请示一下经理。” 唐伯虎小声道:“路小子,你搞什么鬼?这车买回去放着看?” “你就在这坐着吧,我找钟馗让他送个会开车的来不就行了。” “噢,言之有理。前世给我赶车的小安子就很不错。” “拉倒吧,你那是驴车。” 一刻钟后,路不平走进贵宾室,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年青人。企鹅女店员和4S店经理正陪着老唐聊天,这两人一进来,马上整个贵宾室都亮了。 小伙子身高175左右,肩宽腰细腿长,虽然身上是一看就是路边超市卖的大路货,却是英武磊落,比韩国人造男明星都要上几个档次。只见他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卖相斯文俊逸,配上两道漆黑的浓眉却无半分文弱之气,正是哪种天生迷死人不陪命的超级帅哥。 他身后的女孩,容貌似海棠滋晓露体态如杨柳袅东风。外表就不用说了,虽然也穿着平平常常的休闲套装,动人之处在于她的气质。看她年龄也不过二十出头,一双妙目却泛着温文内敛的光芒,好似看破了红尘浊世,又象经历过世事兴亡,亭亭亭玉立如出於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更可贵的是她绝世的容貌上还带着清雅的书卷气和些许小女孩般的顽皮劲儿。轻颦浅笑,直如阆苑琼姬,绝胜桂宫仙姬。 路不平道:“燕兄弟师师妹子,你们坐,这是老唐。”他附耳道:“老唐,这是浪子燕青和李师师。我只让钟馗派个心灵手巧的过来,哪知道一来两个。” 唐伯虎讶异的啧啧嘴,“水浒里的?男材女貌,人中极品啊。”《水浒传》在明代市井大为流行,以老唐挑剔的眼光都赞叹不已,可见这对男女的杀伤力。 路不平点点头,对痴呆状的经理道:“经理,这兄弟是我找来学开车的,你看他行不行?” 企鹅女梦游般的先开了口:“好啊好啊。。。我来教他就是了,保教保会。”那中年经理恋恋不舍的从李师师脸上收回目光,干笑道:“这。。。没有先例啊。不过,应该可以吧。” 路不平站起身,道:“哪还等什么?交钱提车上路。小姐,麻烦你了。”燕青跟着起身,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展厅中的DS7。宝马香车对年轻人天然有着吸引力啊。 “不麻烦不麻烦”企鹅女紧紧跟在燕青后面套近乎,“帅哥贵姓啊,家住哪儿,手机号QQ号微信号是多少?” 燕青微微一笑并不搭话,还偷偷看了一眼李师师,后世女生的热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路不平道:“李妹子,别担心啊。都是工作需要,一会儿就行。” 李师师掩口一笑,“你们去吧,我才不管小乙呢,我担心的是她们。”她指了指隔着贵宾室玻璃墙还对燕青指指点点的4S店众女店员。 《水浒传》中燕青和李师师虽然结拜姐弟相称,实质上他们俩郎有情妾有意。燕青和李师师告别的时候,李师师就知道和燕青不知何时再能相见,所以用结拜姐弟之说来圆了她拜堂的心愿。燕青这厮聪明绝伦,吹拉弹唱、拳脚相扑、弓箭连弩样样精通。既会享受生活,又能看透世事,所以他才拜了李丝丝作干姐,待水浒群雄征方腊惨胜藏弓烹狗之时,摇身一闪和李师师泛舟江湖浪迹天涯去也。 “好了兄弟,你老婆这关过了,我们练车去。”路不平拉着燕青就走。 路不平选了辆柴油版极光蓝的DS7,企鹅女坐上副驾,指点着燕青油门刹车提速换档之类。然后两人换了座位,企鹅女将车开到4S大厅前广场上,慢慢转了一圈后又换燕青来开车。两人问答了几句后,DS7一个拐弯出了大门,往马路上开去了,,,,,, 半小时后,DS7又回来了,一个漂亮的甩尾动作准确的倒车入位。燕青和企鹅女跳下车,企鹅女对等在展厅门口的路不平道:“先生,你是骗我的吧,你兄弟真没开过车?” “没有,真没有。” 在宋朝谁能开上柴油版的DS7,那戴宗不得失业了?或者戴宗出行起码搞架私人飞机,不然江湖上就没“神行太保”这号人物了。 “不可能啊,我们开出去后,刚开始你兄弟还有点生疏。后来越来越熟练,我们上了内环,又在南京东路出口下高架,在新世界哪儿转了转。在新世界停车场你兄弟非得试试手,他几个刹车坡起直上了五楼,根本没溜车磕碰这回事。” 路不平拍拍燕青肩膀,“兄弟,你出师了。新世界停车场是魔都三大最难停车的地方,就是老手也免不了磕磕碰碰。” 燕青表情风轻云淡,耸肩一笑没说什么。 路不平道:“今天就这样了,说说我兄弟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还有,我掏钱,麻烦你们买张外地的驾照,行不。” “噢,这方面经理有路子,给你们弄张阳州的驾照,现在太州的都臭大街了,交警不认。”小企鹅又认真的跟燕青道:“帅哥我跟你说,你技术老好了,就是开车太猛,小心吃罚单哦。” “知道了,谢谢你。”路不平拖着燕青往里走,道:“兄弟,你现在是生手,开车不能太猛,要小心。” 燕青赧然道:“路哥,不开快不行啊,这女的老是抱着我的膀子不放。我只有急走急停她才坐回自己的座位。” 路不平哑然失笑,“得了吧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换青面兽杨志或者丑郡马宣赞来,怕没女的敢上他们的车吧?” 钱货两清后,和经理说好一周后来取驾|驶证,四人上车,燕青一脚油门,DS7顺溜的驶上龙吴路。也不要副驾上路不平指点,在导航的提示下,燕青把车开得行云流水,根本没打扰到在后座讨论宋徽宗赵佶艺术成就的李师师和唐伯虎。 从龙吴路立交上S20,过了徐浦大桥再转中环,路上的车就少了,燕青果断的将车速提到80码。路不平道:“燕兄弟,磨合期不能太快。那个,开车的感觉怎么样?” “爽就一个字,比戴宗哥哥的甲马好使多了。” “哦,有什么差别吗?”路不平奇道。 “差别可大了,最主要的这车想走就走想停就停,要是甲马的话,是走是停全在戴宗哥哥的嘴里。” “我靠,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里肯定完蛋,惹恼了戴宗跑坏鞋倒小,把脚跑没了都有可能。” “可不是,李逵这黑厮就上了好几次当,后来再不敢用甲马了。” 就在这时候,一辆MINI从DS7左侧迅速超过,那车速得100码朝上。燕青抬头看了看:“这车超速了,这里有个探头,要罚钱。” “交通规则你也学了?企鹅女教得不错啊。” “我学什么都要学个究竟,这习惯改不了。” “这个好,过几天你把车再摸摸透,咱们保养维护都不用去4S店,这可省老鼻子钱了。” 已经领先100多米的MINI车慢了下来,待DS7和它平行的时候,MINI的车窗降了下来。一个头发短短如刺猬的小太妹伸出头来,她按了两下喇叭,喊道:“喂,帅哥,我们飚一下怎么样?” 小太妹脸上描得五颜六色,眼圈黑洞洞,两只拳头大的耳环直垂到肩上,这烟薰妆化的,抛开肤色,整一个非洲原始部落的食人生番。 燕青疑惑的看看太妹,皱眉道:“飚?你已经很彪了吧?快走吧,长时间占据超车道是交通违法行为。” 小太妹嘎嘎大笑,“帅哥,话里带刺啊。长得挺英武怎么胆儿这么小?敢不敢和姐姐赛一场,真有罚款算我的。” 燕青摇摇头不搭话,路不平探过头道,“喂,你讲不讲理啊?我们这车刚买的,磨合期都没过怎么和你赛?过一段时间你来,看我兄弟怎么虐你。” “好,看到底谁虐谁。你们住哪儿?” “章江水岸花城。” 小太妹大呼“哦也”,一脚油门就没影了。 李师师在后座惊道:“这女孩不过十八九岁吧,现在的女人都这么生猛吗?” “这算好的了,你没到夜店试试。”老唐笑道:“象燕兄弟这么帅的,到夜店得被女人生吞活剥了,能直着进去扶墙出来就老幸运了。”只见车身微微一晃,文武全才侠胆忠心的燕青生生打了个寒战。 “喂,我说我们晚饭吃什么?”老唐这吃货问道。 “人多有气氛,晚上咱们吃火锅吧。”路不平提议道。 “路哥唐哥,什么是火锅啊?”李师师又问道。 “就是咱们以前的“古董羹”,这东西在东汉就有了。”老唐对吃果然渊博。 “哦,是这东西啊。好吃是好吃,就是容易上火起痘痘。”美女到哪儿都把美容放在第一位。 “没事,到了这儿,只要你有时间多看电视广告多网购,你的痘痘想长出来都难。”路不平安慰道。 李师师点点头,“嗯,看来后世也有好处。” 大家说说笑笑,老唐一指前方路边,“海底捞,咱们就在这吃吧。”路不平点点头,燕青潇洒的两把方向一打,车不偏不倚停在车位两条白线中间,左右间距目测误差在5mm以内,太标准了。 四个人上楼要了个小包间,海底捞的速度就是快。滑羊肉很不错,黄喉很脆爽,蟹黄丸子,鲜美水果,海鲜,羊肉,牛肉,蔬菜,酒水连珠价般上上来。 路不平给男人倒上白酒,给李师师倒上长城干红,道:“咱们男人喝白的,弟妹就喝红的吧。来,为大家第一次相聚,干一个。” “好好,干一个干一个”。老唐是“但愿老死花酒间”的酒中仙,燕青也是梁山上酒精考验的好汉子。连饮三杯后,却是路不平这吊丝眼神朦胧起来。其余人相对会心一笑,大家就随意了。三男人吃肉吃菜,李师师对海鲜水果情有独钟。 正吃得热闹之际,只听得隔壁包间一个大嗓门在嚷嚷。这次你老兄出门踢到宝,弄了几百个不要钱的劳力,赚了多少多少云云。 然后候胖子那很独门很个性的公鸭嗓子道,哥们别着急,有财大家发。明天我陪老哥你上那个中介公司看看,弄不好你也能弄一票不要钱的劳力。不过话要说好,你的人手别和我在章江抢活,申海工地多的是,大家各发各的财。 那是那是,做事要规矩。不管能不能弄到免费的人手,老候你的情我领了,来大家喝一杯。 老唐推推路不平,道:“小路,怎么样,我的免费策略打开路子了吧?” “哪接下来呢?还免费吗?”路不平醉眼惺忪道。 “还是不免费好吧?路哥唐哥,人性很怪的,再好的东西不要钱也是没人看重的嘛。”李师师接口道。嘿,她倒是颇有商业头脑。有宋一代城市兴起,是华国历史上商业氛围最浓的朝代,李师师又是青楼中的姣姣者,当然有这种眼光和看法。 燕青插嘴道,“嗯,师师姐说的不错。” 路不平奇道:“燕兄弟,你比师师小嘛?” “呃。。。师师姐比我大三岁。”燕青俊脸微红,猛抬头灌了一口酒。 靠,燕青这小子竟然是(御)姐控。 据《水浒传》,燕青自小父母双亡,卢员外家中把他养大。孩子没娘,说来话长。燕青父母早亡,没妈的孩子是根草,他很早就在外四处流浪漂泊。对他来说,感情是缺失的,无论亲情爱情还是友情对燕青来说都是弥足珍贵滴。 后来,卢俊义看燕青打小聪明伶俐就收留了他。老卢是大财主,不在乎多燕青一口吃的,他把燕青当左右手使唤来着。不过老卢这人平昔只顾打熬气力,不亲女色,和老婆都没感情,对燕青也不会顷情相待。燕青虽然在卢府衣食无忧,真心对他好的人却没有一个。 燕青上梁山后,作为108好汉中杰出的交际人材,奉宋黑子之命操办招安大事,碰到笼中金丝鸟一般的李师师。两人年龄仿佛境遇相当,一个是宋代闷骚文妇,一个是梁山叛逆愤青。两人物质上不愁享用,精神层面却是相当滴贫瘠干涸,都渴望真爱的抚慰,所以,两人就象干柴堆遇上了烈火,还是浇上几升汽油的那种,“轰”的飞快的陷入了情网。 路不平想明这点,把猥琐的目光在燕李两人身上一转,笑道:“女大三抱金砖啊。来,燕兄弟,师师妹子,还有老唐,咱们再干一杯。预祝你们早日抱上金娃娃啊。” 燕青面色微沉淡淡一笑不说话,李师师却大大方方的端起红酒杯,又抄起白酒瓶满目,来了个鸡尾酒的喝法,道:“路哥,谢谢你的吉言,我先干为敬。” 一怀混和酒下去,她脸上泛上淡淡的红晕,眼睛却更亮了,眼波流转恍若星辰。草的累,真不愧是青楼中的头牌风月场上花魁,将皇帝都迷得不思国事的尤物哇,太有御姐范了。路不平不敢再看,调着大舌头喊道:“服务员,服务员快让师傅来表演拉面那。” ,,,,,, 这顿火锅直吃到了晚上十点,四个人才兴尽而归。燕青虽然也喝了不少,开车的手还是那么沉稳,路不平大为佩服,道:“小乙兄弟,你这酒量在梁山上也能排上号了吧?” “我这真算不上。你是没看见鲁大师武二郎他们,他们几个喝酒的规矩,上桌每人先灌三坛子,然后再各喝各的。梁山排宴席时,他们那一桌是不用碗的,直接上酒坛子。” “奶奶的,好在没送他们上来,不然光喝酒就把我喝穷了。”路不平嘟囊着睡着了。 早上路不平睡得正香,忽然一阵激越的歌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 “我的妈,这谁呀,大清早放屠洪刚的歌。”路不平拍拍宿醉的脑袋,黑着脸起身冲到客厅,那里有一套飞利浦HIFI家庭影院组合,路不平和老唐平时接在液晶电视上当电视外接音箱用着。 客厅里,燕青拿着麦唱得正欢。靠,原来是他在唱,简直比屠洪刚还屠洪刚。李师师这小妞倚在沙发上打着拍子,双眼波光闪闪两颊酡红,看来两人玩得正嗨。 “路哥,你起床啦。早饭我做好了哦,在厨房热着呢。”李师师回首一笑,路不平“嗷”的一嗓子,马上弯下腰一步步退了出去。 第八章 五百 坑爹,太坑爹了!师师这小妞青丝洒落腰间,紧身T恤外扎条小围裙,将腰身收得细细的,胸前风光无限,更可怕的是昨天路不平给他俩买衣服只拿了褂子和外套,那些小内内啥的一没好意思问二也不知道尺码,都没买。现在的李师师是真空直接短袖,还光足趿着红拖鞋,慵懒的俯在沙发上,这副标准岛国爱情生活片的美厨娘装束,让刚起床的路不平瞬间产生了应激反应。 “路哥,路哥别走呀,小乙唱得很难听吗?”师师还好死不死的追着问。 唐伯虎晃着脑袋从卫生间出来,“小路起来啦?燕青他们在闹什么?” “在客厅唱歌呢,早饭吃了没?” “没有,我先到客厅去看看。” 厨房桌上摊着好几本家用电器说明书,看来燕青和师师就是看着这学会使用这些家电的。电饭锅里煲着养生粥,电蒸锅里是又暄又软的馒头,平底锅里坐着七八个荷包蛋,啧啧,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啊!所以说,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得站个勤劳的女人啊,路不平臭屁的陶醉了一分钟,然后夹起两包子盛碗粥,搁上荷包蛋,开吃! 这时客厅里已经换成男女深情对唱: “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 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 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 深深地把你想起, 我的心是六月的情, ,,,,,,” 实话说,唱得比原版出色多了。美中不足的是李师师带了点汴梁味的荷南口音,没燕青的大名府普通话标准。 “嘿,我下去开门了,你们仨好好玩啊。”路不平吃饱喝足定了定神,快步下楼打着招呼。 三人虚伪的挥挥手谁也没回头,连老唐这中年大叔都抖着腿拿着麦,一副跃跃欲试的衰样。路不平到楼梯口停下脚步道:“师师和你说个事,你到楼上杂物间去翻翻,以前我摆滩有些贴身穿的东东,你自己挑合适的用吧,老是真空清凉是清凉,小心感冒。” 不管师师的惊呼,路不平大笑着开门营业了,首先将不要工钱的横幅收了,现在任谁上门也不能这样干了,十等生意百等做,亏本生意是万万不能做滴。 果不其然,开门后没多久,那台憾难达喘着大气拐上小桥开来了,后面跟着辆奥迪A5。两车有个共同点,都脏得象经过了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红军战士似的。 候胖子跳下车,那A5上慢慢下来个瘦竹竿似的老板,两人前后脚进了门。 “哟,这不是候老板吗?快请坐,我哪些兄弟在你那儿干得怎么样?”路不平招呼着两人坐下,问道。 “嗯,还行。弟兄们干活都还卖力,唯一不称心的就是太能吃了点,大米饭一人干掉五碗,汤汤水水再能灌下半脸盆。好在对菜的要求不高,肉倒是越肥越好。” “得了吧,不要你工资只求吃饱肚子,你还不称心?到底是黑心老板,又要马儿快快跑,又想马儿不吃草。”路不平笑骂道。 候胖子呵呵笑了,也不分辨,只说道:“路老板,这不又来了嘛。你手上还有人吗?这是朱老板,我老哥,实力比我大多了,全申海工地小一半的基础工程是他做的。你有多少人手,他都能包了。” 瘦猴似的朱老板挺了挺并不丰满的胸膛,以显示他强大的实力。 路不平忍着笑,一本正经道:“朱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啊。不要工资白干活,只是开业酬宾搞的活动。给候老板干活的900多人,我们每天都往里贴钱呢。” 一朱一候对视一眼,脸上浮起失望的神色。 “不过我们既然是超级中介公司,肯定有别人比不了的优势。我们这次提供的壮劳力,只要每月一千五的固定工资。” 朱老板狠狠的扯着本来就少的头发,懊悔的恨不得以头抢地,自己要早从这儿经过就好了。 “路老板,人手有多少?” 八代机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跟他说只有五百个。” “几百个肯定有,不过一下子再弄900个有点困难。” 候胖子安慰道:“老朱,路老板答应你几百个人已经不错了。现在劳动力市场这么缺人,到哪里一下找几百个壮劳力?而且只要你1五百块,说实在的这工资不贵,我工地上一个钢筋工都要开3000呢。” “老候,你是得了便宜又卖乘。你那900人一分钱不要,可把你赚翻了。路老板,这1五百的工资是发给他们还是打到你的帐上,再由你发给他们。”朱老板不是笨人,马上要敲定这笔生意。 “呃。。。打到我的帐上吧。这是我的卡号,你记一下。”路不平掏出银行卡,又道:“老候老朱,其实我这里不是只提供壮劳力,你们需要什么高端的技术人才,我也能提供,而且工资要比同行们便宜得多。”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鬼哭狼嚎的歌声: “你是我的小呀么小苹果,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 老唐这狗草的终于开唱了,他这破锣嗓子,把国民神曲唱出了原始丛林鸟兽嘶吼的感觉。唐老鸭是他直系后代吧? 楼下三人齐齐汗了一个,“哦。。。哦。。。”两建筑老板有口无心的糊弄着,没把路不平的话放在心上。他们显然不信新开张的“超级中介公司”有这个实力,加上噪音污染,朱老板飞快的和路不平草鉴了一份用工协议,两人扬长而去。 路不平掏出八代机问道:“小机机,刚才为什么只让我弄五百人上来?” “会说人话不?不会说先上幼儿园学两天去。”八代机傲然道。 “你妈,,,东方神机,多弄点人手上来不行啊?” “你土鳖啊?”八代机嚷嚷道:“地府里几百万冤魂你是不是都想弄上来?你不怕别人查你啊。我们开公司的目的是什么?是赚钱。二十一世纪靠什么赚钱?靠人才。地府里这么多精英你不往外弄,光弄农民起义军有什么意思?你想造反啊!” “这。。。泥马。”自己竟然被一台手机教训了。 “这什么这,早就告诉过你了,我们的命运是绑在一起的。做生意就要走精品路线,既省事又赚钱,知道不?这次我帮你选田横五百壮士上来,只是因为这五百人都是自杀的,冤气冲天,十殿阎罗都头痛了几千年。把这五百人弄上来,就不要再大规模调人了。我估计着弄出这1400人,我的功能要升上一级了,你也跟着有好处滴。” 路不平大喜,“吧”的亲了一下手机屏,“太好了,东方神机,我能有什么好处?” “现在怎么知道?到时肯定少不了你就是了。还有,你有口臭,建议你用中草药牙膏。” “滚。。。老子砸了你。”路不平黑脸泛红,大叫道:“喂,上面别唱了,外面路上已经有人犯心脏病了!” 路不平和钟馗约定第二天凌晨三点,把地府五百人调上来。这样他省事多了,只要准备一顿早饭和五百套衣服即可。好在留有卖衣服和卖方便面的电话,下午他们就把货送来了。 第二天凌晨,路不平早早的守候在大草坪上,身边是燕青和李师师。田横到底是何等人物,他的五百手下竟然都自刎在他墓前,这让路不平十分好奇。燕青是梁山好汉,对这种男儿义气那是相当的钦慕,所以和李师师都等候着。只有唐伯虎在睡觉,他只关心两件事,画画和美酒,别的一概不管。 “北京时间三点整。”八代机准点报时完毕。 就在此时,夜空中阴云弥漫,将草坪上拉起的300W灯泡亮光都盖住了,隐约中一阵阵山东口音的嘈杂声响起。牛头马面在半空中喊道:“路兄弟,人给你送到了。这伙老小子你可要好生照看,别出差错啊。” 路不平往空中拱拱手,阴风消散后,草坪上出现一大群沉默的长大汉子。 当先一人身材高大,怕有185有余,身着紫红长袍,挽着发髻,颔下一捧长须,膀大腰圆沉默不语,好一条彪形大汉,十足的社团大佬气派。只是脸色阴沉面若死灰,冷硬得象北冰洋底的花岗岩,让人不敢靠近。 路不平做了五分钟心理建设,鼓起勇气上前招呼道:“哥们,你是田横田老兄吧?” 那人抬首扫了一眼,微微点头却不说话。 路不平暗骂,老小子都几千年过去了还是这副死相,仿佛天下人都欠着他似的,真不如陈胜吴广好打交道。 “恁是谁?是不是刘季小儿派恁来的?俺们都愿降了还想如何?”沉默几秒后,田横突然发作,拗口的山栋沿海口音认人抓狂。 “东方神机,田横他们是不是属刺猬的?怎么一碰就炸刺?”路不平默问道。 “树是有根的水是有源的,老田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的,,,,,,,”八代机拙劣的模仿着笨山大叔说出一番话,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田横是秦末齐国旧王族,齐王田氏的后裔,继田儋之后为齐王。生于狄邑,就是今天的山栋高青县一带。陈胜吴广起义抗秦后,四方豪杰纷纷响应,田横一家也是齐国抗秦的部队之一。刘邦这小子消灭群雄,统一天下后,田横不顾齐国的灭亡,同他的战友五百人仍困守在山东沿海一个孤岛上。刘邦听说田横很得人心,担心日后为患,便下诏令说:如果田横来投降,便可封王或侯;如果不来,便派兵去把岛上的人通通消灭掉。 田横为了保存岛上五百人的性命,便带了两个部下,离开海岛,向汉高祖的京城洛阳进发。但到了离京城三十里的官道服务区,田横坐下歇息,道:“我当初与刘季一起称王道孤,如今他为天子,我成亡命之虏,老子丢不起这个人!我的两个哥哥在反抗暴秦的革命斗争中英勇就义,刘三要见我,不过想看一看我的人头,斩草除根罢了。这里离天子所居的洛阳仅三十里,你们赶快拿着我的头去见刘季吧,脸色还不会变,尚可一看。”说完就拔剑自刎了。 他这样做,既表示自己不受投降的屈辱,也是想保存岛上五百人的性命。 刘三这小子多会做人哪,他不但装逼的大哭一场,还用王礼葬了老田。然后该怎么干还怎么干,刘邦封田横两个部下做都尉,接着指派这两人去招降岛上的五百人,以绝后患。这两人回到海岛把事儿一说,五百人又惊又怒,但不投降的话刘邦的大军转眼即来。于是五百人走出海岛,长途跋涉来到田横墓前。五百人竟然集体自刎,追随老田到地府继续做了兄弟。 路不平恍然大悟,原来老田是个迫害妄想症患者。所以说吧,这曾经阔过又败落下来的人就是难打交道。你随便的一个眼神,他就展开想像的翅膀,以为你是在蔑视他,或者你无心的一句话,又如针尖尖扎在他柔嫩的心坎坎上,这种人的心理素质那叫一个脆弱和敏感啊。哪象陈胜吴广,本来就是泥腿子出身,揭杆而起也就是为了挣条命。902人到了现代,有吃有喝有活干,开心得象老鼠落到米缸里。 “老田,别激动。来来来,我给你看一些资料。”路不平决定先给田横上课。“小乙兄弟,和我搭把手把电视搬出来,让501人见识见识现在是什么年代。” “好咧,我一个人就行。”燕青回屋一手提起电视,将80寸的液晶大彩电放到高处。田横稍稍动容,“这位小兄弟好气力。” “哪里,和俺哥哥们比差嘀很咧。”燕青接口就是山栋乡谈。多有眼色的小伙子啊,就这一招,迅速滴拉近了双方的矩离。 路不平几下估捣,插上拖线板,再把高速传输线接上八代机的数据接口。501人就象七十年代农村麦场上挤着看露天电影的老乡们一样,流着哈拉子痴痴呆呆的看完了八代机在网上搜索到的华夏朝代兴亡史。 田横看看电视机,又看看银河般延伸到远处的路灯和公路上不时驶过的夜行货车,这一切都超过了他们的知识范畴,终于,相信了他们这501人已经到了2000年后。 “王图霸业烟消云散,强横斗气所为何者呀?什么都是空的。这一转眼千年已过,汉高祖都成灰了吧?”老田一番话那是相当的空虚惆怅,堪比在三个徒儿催促下痛别女儿国王踏上西去之路的唐三藏。 “可不是,刘邦只比你多活了7年。你还是自杀,不然你肯定活得比他长。” 田横摆摆手,意兴阑珊道:“不谈这个了。路兄弟,我们既然到了这二十一世纪,还是向前看吧。新的生活在前方招手,有什么事要我们做的?” 草,路不平目瞪口呆,一部华夏王国兴亡史看下来,老田倒给自己洗脑了。看看,人就怕钻牛角尖,田横一放下心结,就恢复了知书达理精明强干的脾性,到底是大户贵族出身,能让几百人效死的大哥,心态调整得又快又好。 “也没啥,这两千年来你们在地府冤气冲天,包阎王的意思让你们到后世历练历练。多出来走走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呃。。。叫祖国是有些勉强,故国的大好河山。人啊,想开了什么事都能放下。我再给你们找点营生,兄弟到工地上干活挣钱,该吃吃该喝喝,过一段普通人的日子,省得大家每天拉个脸郁郁寡欢的。” 田横一捋大胡子豪情尽现,大手一挥道:“也行,前世兄弟们跟着我没享福,反倒吃了不少苦,到最后还为我送了命。客随主便,到了这儿随你安排吧,只要让兄弟们过几天安生的日子就好。” “好咧,老田就是爽气。来,大伙先吃饭再换衣服。天亮了我就带你们去工地。” 到了8点,路不平打电话给朱老板,人到了,你什么时要? “越快越好,我最大的工地在合庆镇。”朱老板道。 “一共501人,合庆那里远了点,走过来有时间了,你想个辙吧。” “行,我派几辆大货过来,你等着啊。” 一小时后,路不平的DS7打头,后面跟着9辆大货,载上田横的五百手下,一溜车队往朱老板的工地进发。燕青和李师师在前座,田横和路不平坐在后座吹牛聊天。 “路兄弟,这铁做的车跑得真快,这是怎么造的?” “哦,这涉及到炼钢内燃机啥的,算是后世的木牛流马吧。你们哪时候是不是有个鲁班也能造车吗?听说他造个木鸟能在天上飞三天不落地。” “鲁班?哦。。。你是指公输班吧?他是我之前三百年的人物,那些高大上的东西都是皇家所有,造的时候要躲在黑屋子里关上门,根本没流传下来。” “哦,闭门造车啊” “对对,小路很有学问啊,这个词用滴好。”老田赞道。 第九章 华佗 路不平得意的一笑,看来古代就有技术保密一说,能在天上飞三天不坠地的木鸟,那不是春秋战国版的无|人|机吗?好在这玩意失传了,要不然有心人在木鸟上绑几个炸弹,对皇帝住的地方来个饱和攻击,华夏历史改朝换代的频率将大大加速,我们的历史教科书也得改写了。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合庆镇,这里正是长江入海口。田横和500手下看到熟悉的大海嗅着腥咸的海风,仿佛回到了故乡,情绪那是相当激动。 路不平跑前跑后好容易带着众人列好队,501人浩浩荡荡的进入工地。瘦瘦的朱老板早已在门口迎接。 “路老板,你这批汉子精气神好得很,哪招来的?” “都是山栋偏僻山区的汉子,力气大得很。这是他们的头---老田。以后有事就跟老田吩咐。”路不平介绍道。 “哦,山栋现在还有偏僻山区?不管它了,老田好身板,有带头大哥的范。”瘦小的朱老板眉开眼笑,踮起脚和田横握手,这两人站一块,反倒是田横更有老板的派头。 路不平带着燕青师师给田横他们落实了吃住地方,教他们掌握了一些水电方面的基本常识,这才和朱老板道别。朱老板很忙,他有几个工地同时在开工,此时一个技术员正在向他汇报进度,他扬着手抱歉道:“路老板,那就不送你们了。回头我准时把款子打到你帐上。” “行行,回见。有技术人才需求也可以来找我。”路不平点点头,带着燕青和师师出去了。 三人边走边看,建筑工地人来人往,嘈杂得象个巨大的白蚁窝。塔吊林立,桩机轰鸣,电弧闪烁,泵车不停输送着混凝土。燕青叹道:“现代社会真发达,盖个房都弄这么大声势,我什么时候能有个单门独户的套间就好了。” 路不平随口道:“小乙那你得努力挣钱了,申海的房价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对了,你们梁山上是怎么盖房子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术业有专攻。如果青眼虎李云和九尾龟陶宗旺两位头领在这儿,肯定如鱼得水,他们俩是梁山专司营造的。” 李师师哂道:“小乙,你也不是什么都懂啊。” “那当然,我知道自己有几把刷子,师师姐你难道会杀猪宰羊?” “口花花的燕小乙,看我先把你杀了。”两人打情骂俏着,打打闹闹跑向DS7。 路不平落在后面,腹诽道,老子孤家寡人一个,唯一的伴侣是五指姑娘,你们秀恩爱也别当着我面来嘛。 就在这时,他身后有人叫道:“喂,路不平,是你小子吗?” “谁呀?”路不平一回头,靠,自己身后不远,一膀阔腰圆的施工员笑吟吟的看着他。此人黑脸白牙,滴溜溜的大眼睛,长而浓的眉毛,鼻梁高挺面容端正。如果不是安全帽下露出的小碎发和工作服下过于发达的胸肌,没人能看出她是一个女汉子。 “呃,春哥,,,不不不,春玲,怎么会是你。我们有三年多没见了吧?你在这工地上?” 春玲迈开长腿,大咧咧一巴掌拍在路不平头上,哈哈笑道:“路不平,三年多没见,你小子老成多了。现在混出来了啊,都和我们朱老板做起生意了。我一直在工地混呗,现在干监理。” 路不平苦笑道:“哪里哪里,刚起步呢。春玲,你还是和以前一个样。结婚了吗?小孩能帮你打酱油了吧?” “草,我这样谁敢要我啊?”春哥双臂屈伸做个很彪悍的健美力量展示,“跟你一起来的是你老婆还是小秘?长得跟狐狸精似的,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哪里,这不是我的菜,没看见那小伙吗?他们才是一对。”路不平指了指燕青,“我老婆还在丈母娘家养着呢。” “啪”的一声,春哥就给他头上来了一下。“你这矮挫穷,找个人就娶了呗,还挑三拣四的干什么?” “日,三四年没见了一来就打我,你这头恐龙还和以前一样恐怖。”就这一下,让路不平找到了以前的感觉,说话也放开了。 要说春玲这母暴龙,和路不平倒是老相识。两人都是苏中某个小县城的同乡,中学在一个学校,而且大学都考到了申海这个大都市。路不平学的是营销,春玲学的是建筑工程。一个女孩学这个算是稀有动物,她们系只有五个女生,而且那四个都是学室内设计的。本来物以稀为贵,春玲理应受到班上男生的追捧。可是她魁梧的体格巧克力般的肤色还有比男人更男人的性格,让她和班上所有男生处成了好哥们。春玲不但当上了班长,更得了个春哥的外号。 因为老乡关系,路不平春玲还有几个老乡也经常聚会。三年下来,其它老乡都成了双结了对,只剩下路不平和春玲两个困难户。有人开玩笑,你们两人谁也别嫌弃谁了,抱团取取暖吧。可这两人,一个是矮挫穷,一个是高大粗,根本就尿不到一块儿。转眼三年即过,大家各奔东西。路不平不愿回到放个屁能从市中心臭到外环路的家乡小县城,一直在申海好死不死的混着。他也打听过,知道这几年春玲在浦东某个工地上班,却从没去找过她。因为自己混得太渣,自觉没脸见人。谁知道无巧不成书,两人竟然在今天碰上了。 “打你又怎么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春姐我比你大,又是乡里乡亲,当然得管着你。” “靠,大三天也算大?婚姻大事不是你想管就能管的,你老说我矮挫穷,有谁肯嫁我?要不你嫁我?”路不平话没经大脑脱口而出。 这一下两人都有点尴尬了,两人嘿嘿干笑着,面对面杵着谁也不说话。 “喂,路哥你们在干嘛呢?”燕青朝这边走来,“我都打着火等你半天了。咦,这不是二娘吗?” “废话,你哪只眼晴看见孙二娘了。”路不平掩饰着,一边拉起燕青就走:“那个,春玲姐,我们先走了啊。有空上我那儿玩去,我就在章江水岸花城。” 两人边走边嘀咕,“那是我老乡,也是我同学。她长得象孙二娘吗?” “不好意思路哥,我看走眼了。说真的那女子长得和二娘一个样。” 路不平大汗,急道:“我长得和菜园子张青不象吧?” 燕青仔细端详一下,摇头道:“嗯,不象。”路不平闻言放心了。“不过说实在的,路哥你长得比张青哥寒碜多了。”燕青坏笑道。 “草,都给我滚蛋,回家!” 大家坐上DS7回家,这送人上工地的事总算告一段落了。 路不平不想看燕青和李师师眉来眼去,今天碰到了春玲,让他一颗(闷)骚的心又冒起了几个小泡泡。说实话,两人在学校三年,吃吃喝喝聊天打屁次数不少,好感还是有的。记得有一次自己被几个坏种老乡灌醉了,还是春玲把自己扛回宿舍的。两人见面就贫嘴,谁都没勇气走出第一步,到最后这事就黄了。 “唉,爱情不停站,想开往地老天荒,需要更多滴勇敢。”路不平喃喃道。 “草,受不了,酸死了。”路不平脑海里突然响起八代机的声音。“路路,这两次任务完成得不错,现在我升级了。” “小机机,升级好啊,你能给我找个漂亮老婆吗?” “泥玛,会说人话吗?要不送你到幼儿园进修一下?找老婆这事都要拜托我,你还算个男人吗?进洞房以后的事要不要我帮你搞定啊?”八代机好一顿讽刺。 “嘿嘿嘿,东方神机,有话说话有屁放屁。再敢骂老子把你垫凳脚!” “老子探测探测范围达到了200米,而且不但能探到钱,还能找矿了。” “哦,有进步。哪说好的我也有好处,给我什么好处?” 唔。。。八代机陷入长考,在路不平憋得要抓狂的时候,说道:“好象,好象是什么10cm吧。对了,给你的身体增加10cm。” 奶奶,你倒是早说呀,都憋便秘了都。路不平一阵激动,是男人都激动呀。都说男人有五件法宝,“潘驴邓小闲”,自己那地方增加10cm,不就达到“驴”的规格啦? “太帅了,快给我加吧!”路不平在脑海中狂叫道。 八代机疑惑道:“你,确定?” “确定。现在立刻马上!” “好吧。”话音未落路不平眼前一暗,“痛死老子啦!”一阵阵撕心裂肺抽筋拔骨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喊出声来,紧接着他头往后一梗,翻白着眼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中介公司。“我刚才是怎么回事?现在几点了?”路不平看着外面亮起的路灯问道。 “现在酉时了吧,也就是你们常说的首都时间晚上八点多。”边守着他边滋着小酒的唐伯虎回答道。“燕青说你突然晕了过去,他一路飞奔把你拉了回来,还和师师搭手给你掐人中拔火罐。现在师师在给你煮粥呢。” “呃。。。师师没给我做人工呼吸吗?”路不平痛心疾首。 老唐丢了个白眼,“师师没有,要不喊燕青给你来一个?” “算了算了,燕青给掐了人中好多了,小乙果然多才多艺。我现在别的地方不痛,就上嘴唇又酸又麻的。”路不平翻身坐起,道:“老唐,谢了啊。我还是到前面坐坐,看吃点东西能不能更好些。” 路不平觉得走路有点虚。“你马的小机机,刚才究竟怎么回事?” “给你加10cm啊,你不是自己要求立刻马上的吗?现在你量量看,是不是高了10cm。” “日哦,原来加在身高上,我还以为,,,,,,”路不平一底头,看着明显短了一截的裤管恍然大悟。“东方神机,我这样忽然长个对身体有没有伤害?” “应该可能也许没有吧?” “到底有没有,别吞吞吐吐的。” “你傻啊,你让钟馗送个医生来不就行了吗?” 李师师在厨房喊开饭的时候,路不平已经和一葛巾麻衣仙风道骨的老头说笑了好一阵儿。“小乙,这老人家是谁啊?”师师问第一个进餐厅的燕青道。 “华佗,路哥刚弄上来的。” “哇噻,三国最有名的神医啊。” 路不平搀着华佗走了进来,“华神医慢走,这都铺的大理石,小心地滑。” 华佗一甩手噔噔噔走得那个龙精虎猛,笑道:“用不着搀,我身体还成。倒是小路,刚才我顺便给你搭了个脉,你身体别的都好,就是年轻轻的怎么胃上有了毛病,是不是一日三餐不好好吃啊?” 路不平奇道:“华神医你太神了,我就是阴天下雨的会闹个胃痛。”想想也是,这两三年早出晚归摆地滩,从不按时吃饭,不得胃病才怪呢。 大家在餐桌旁坐下,“华神医,这是老唐,这是小乙和师师。神医,我这病要紧不?能治吗?” “大家好大家好,叫我老华就可以了。你的病没事,过两天给你找几味草药,煎了连服三天,包好。”华佗没一点神医的架子,和蔼得象个背着筐在村口拾粪的庄稼老头。这话怎么说的,越是超凡入圣的牛人越是不摆架子,只有那些二把刀的人物才总是端着架子,唯恐别人不认识自己。 “谢了老华。今天老华刚来,我们整点小酒?”路不平心情大好,提议道。 唐伯虎一拍手,“我赞成,我们喝白的,师师来红的。老华,你能喝酒不?” 华佗笑呵呵的从腰畔解下一个朱红色葫芦,轻轻揭开盖子,道:“呵呵,老夫对身外之物无甚流连,就是好这一口。包阎罗说让我到阳世走一遭,我就想着上去尝尝后世的酒也好,我这酒葫芦也空了上千年了。” 华佗说着话的时候,一股辛辣的酒味弥漫了整个餐厅,路不平连打几个喷嚏,我靠,空葫芦就这样了,要是满的那还了得?就这空葫芦,灌几升清水下去,倒出来度数不得比啤酒低吧?看来老华生前也是个嗜酒如命运的家伙。 李师师趁大家瞎聊的时候到厨房去了一下,五分钟后她左手一盘虾仁炒蛋右手一盘拆烧肉,笑吟吟道:“华老,你初来乍到,尝尝小女子的手艺。” 老唐起哄了,“师师,你不公平啊。我和小路怎么从来享受不到你的特殊待遇啊?” 燕青笑而不语,师师粉面微红。华佗看看两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李师师轻啐道:“老唐你爱吃不吃,等会儿菜没了别怪我。” “来来来,大家干一个。”路不平举起酒杯,第一杯的二两大家干了,然后随意的吃菜谈笑。华佗尝了几口菜满意的一仰脖子,又是二两洋河蓝色经典进了肚子。老华满足的啧啧嘴,然后对燕青道:“小伙子,这是你媳妇吧?” “是的,华老。” “嗯,你媳妇手艺不错,你们两个也很般配。成亲多久啦?是不是没小孩啊?” “呃。。。算前世的话,有四年多了吧。我们。。。我们是没孩子。” 路不平和唐伯虎一拍脑袋,师师这小妞行啊,这么讨好华佗,原来是为这个。 华佗一仰头又干了一杯洋河,“好酒,这酒够劲,就是稍嫌冲了一点。如果我泡些药材调和一下,口感会更好。” 燕青早已给华佗满上了,老华一斤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小乙师师是吧?看你们的相貌也不是无后之人。这么着,明天我给你们把把脉,大概就能得出个结果。唉,都怪曹操这贼子,还自称人中枭雄,请我去治病吧,我说你的病根在脑袋里面,想要彻底治好得打一针麻沸散再做个开颅手术。谁知道这小子胆小又多疑,以为我要害他,把我押入大牢严刑拷打至死。生死我倒看开了,人生嘛,就是一个从零到零的过程。只可惜我的《青囊经》和一套行医行当都失落了,不然的话,医治你们俩更有把握啊。” 这老头说话挺在理啊,路不平叩叩桌面道:“老华,要不明天我们到人民医院看看?那儿的医疗设备多的是,给师师来个全身检查,拍个B超做个CT啥的,不就更有把握了吗?” “人命医院是啥地方?专要人命的?”华佗喝多开喷了,“那还去干啥?” 路不平奇道:“呃。。。还真搞不清是救人命还是要人命,老华到底是搞医学的,看问题就是一针见血。反正在我们后世,小娃娃来到人世,眼一睁就是这个地方,然后人到了行将就木,眼一闭还是在这个地方。” “别听小路胡扯,人民医院就是前世的诊所,大夫们专门给病人治病的地方,只是规模比前世大得多。人民医院同时还管着老百姓的生儿育女、生老病死什么的。”老唐算是看电视长知识了。 “那行,明天看看去。”老华一口答应。 李师师在眼角抹了一把,夸张的笑道:“哎呀,今天的水煮鱼辣椒放多了。” 第十章 同道 于是大家都笑,知道她是喜极而泣,燕青和她成亲四年,师师一直都没身孕,这是她的心病。作为曾经的(青)楼中顶级红人,她当然知道老鸨们为防止烟花女子怀孕有着怎样恶毒逆天的手段。虽然李妈妈把她当摇钱树一般看待,焉知李妈妈有没有在日常饮食中动什么手脚? ,,,,,, 早上刚六点,路不平就被熬大米粥煎鸡蛋的香味儿给勾醒了。“路哥,起来吃饭了,就等你了。”是李师师的声音。 “怎么可能,老唐肯定比我晚吧。”路不平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路小子,今天我比你起的早。”唐伯虎在餐厅吼道。 “泥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路不平跳下床,“老唐,你的《唐伯虎点秋香》都看完啦?昨晚早睡的?” “没有,昨晚上还是凌晨睡觉。昨晚最后三集,我能不追吗?” “靠,哪你这么早起来干嘛,有钱捡吗?” “小路你个傻鸟,早上老华打五禽戏,这可是正宗原版,能学还不跟着学学。” 路不平坐下拿个包子,喝了两口粥。“老华,五禽戏是你发明的吧,这软绵绵的动来动去有用吗?” 华佗道:“没大用,练着玩玩呗,练多了少生病是真的。” “老华,看你鹤发童颜的,得有70了吧?” 唐伯虎大笑起来,“路小子,老华如果只活了70,我会这么早起来跟他学五禽戏吗?老华,《后汉书·华佗传》有“华佗年且百岁,而犹有壮容,时人以为仙”的记载,你生前应该活到一百开外了吧?” 华佗放下粥碗掰了掰手指,道“一百五十六岁还是一百五十七岁来着,老夫还真不大记得清。” 路不平大惊:“靠,老华你成仙了吧?要是曹操不杀你,你不得活过两百岁?不行,明天我也跟你学五禽戏。” 这时燕青走了进来,手里掂着车钥匙。 “好好,知道你急,等我们这两口吃好。”路不平道。“老唐,你看家还是一起去?” “一起吧,天天呆在家里也闷。” DS7是七座车,坐五个人绰绰有余。燕青开车又有进步,在上班早高峰的内环高架上能保持70码的匀速,切线变道顺溜无比,还不给前后车带来干扰。路不平看他一路基本不踩刹车,不由笑道:“小乙,你这技术给申海市长当个小车司机都够资格了。” “我在X-CAR论坛上看了,开车的最高境界就是手中无车心中有车。意思就是说手要熟,所有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心里要有车的所有数据,无论什么路况都要做到游刃有余。我离这个还是有点差距滴。”燕青既谦虚又牛哄哄的解释道。 “嗯,燕青兄弟说的话很有意境,跟我作画一个道理。”唐伯虎深以为然。 路不平汕笑,“靠,还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呢。你前世练的是辟邪剑法吗?” “呃。。。我没练过剑,我义兄卢俊义倒是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虽然他以枪棒闻名,其实剑法也是一流的。” 哇噻,原来老卢真是个(剑)贱人,,,,,, 大申海的医院门口永远是堵车状态,DS7在左转道停下等着转弯。华佗叹道:“小路,这就是你说的医院?后世每天有这么多人生病吗?这如果有个得急病的怎么办啊?” “没事,有急疹通道。还有急救病人会打120,专车接送。” “哦,这还差不多。”老华捋着花白胡子道。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就在这时,一辆120急救车呜拉呜拉的冲了过来,一圆脸护士头探出车窗大喊:“让让,大家让让。车上有心梗病人要急救。” 燕青一把方向让出车道,那120司机将车开进来,不过他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前面的车当没听见似的任谁都不动弹。司机对燕青一竖大拇指,然后慢条斯理的拿出个保温杯喝起茶来,看来这情形他是司空见惯了,那护士嘀咕了一句什么缩回头去。 华佗是妙手仁心,急道:“心梗是什么毛病?要急救的应该不是小病吧?” 大家都看向路不平,路不平一摊手,“这我真不内行。心梗就是心肌梗塞,据说耽误了时间要死人的。” 燕青一拍方向盘,“这些人都不懂交规吗?我下去劝劝他们。” “喂。。。别冲动。”路不平和李师师没来得及阻拦,燕青身形一动已经站到了前车驾驶室旁边,接着老华也下去了。路不平叹道:“小乙真是的,不看看前面是什么车,这么冲动会出事滴。”一抬腿也跟了下去。 先前DS7前面的是一辆大切,挂着“黑”字开头的牌照。路不平好死不死也在申海呆了这么些年,一打眼就知道这是在申海干物流的东北银开的车,那地方的人比较粗旷,少惹为妙。 果不其然,燕青刚隔着车窗说了两句,这场面立马就火了! 军绿色的大“怯懦鸡”车门猛的推开了,激烈的荤口迪吧摇流滚乐象1998年的那场洪水般扑向四面八方。六个大金链汉子沉着脸跳下车,个个身高马大气势迫人,瞬间就把燕青给围住了。 东北银说话比较客气,从来都用商量的口气,“小子,找死吗?敲老子车干哈?”一纹着大带鱼的长脸小伙骂道,看来他是司机。 “救护车是特种车辆,照交规应该让行,你们为什么不让?”这是燕青的声音。 “草,你算老几啊?你说让就让啊?找削是不是?”他旁边的人不干了。 路不平在外围转了一圈,给一抱臂冷眼旁观的草包肚子递上香烟,“哥几个哥几个,我这兄弟乡下来的不懂事,你们多包涵。”这人挺个十月怀胎的大肚子,金链最粗年龄最大,一看就是领头的。 “干哈呀?别跟我来这一套!我手下弟兄都是暴脾气,今天不给兄弟们一个说法,你们别想走!”草包肚瞥了瞥路不平手中的红南京,根本不屑一顾。 路不平急得没法,这时护士推着担架车挤了过来,人多又闹的,把圆脸小护士累得满脸通红,路不平赶紧上去搭把手。急救医生手里拎着输液袋,道了声谢谢,接下来他就抓狂了,五六个东北汉子围着燕青又推又嚷,根本过不去呀。 “这都人命关天了你们还挤在这儿干什么?保安,保安来处理一下。” 草包肚回头一瞪眼,“吵吵个啥?再吵吵把你也削了。”医生气得手直抖,输液袋都拿不稳了。就在这时候一老头凑过来问道:“小伙子你是医生?我看这病人是厥心痛,得赶紧治呀,这病不治的话一日即死。” 年轻的急救医生没好气道:“我不是医生你是啊?我是想给他治来着,你看进得去吗?”要不是看华佗白发苍苍的,他早就开骂了。 华佗点点头,“说得也是,要不我先给他治治?”说话间他就伸出手,在病人胸口推拿起来。 “嘿,你这老头别添乱行不行。”急救医生和护士大惊失色去搬老华的手,心梗病人现在就吊着一口气呢,给这老头两下弄死过去,那就全完蛋了。 华佗根本不为所动,手底下慢而稳的推拿着,回头叱道:“别乱动,厥心痛者,手足青至节,心痛甚,朝发夕死,夕发旦死。你们没看见他躯干发青了吗?如果青气发散到手脚未端,那神仙都没治了。气绝则脉不通,脉不通则血不流,我正在给他疏通心包经络,现在是关键!” 老华瘦削干瘪,一眼看去就是个糟老头儿。可这时候他边施救边解释,沉稳的架势和着鹤发童颜的精气神油然生出一股大家气势,使人不敢有半分逆拂。那医生喃喃道:“您是中医啊?算了,挤在这进不去也是在等死,您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说来也怪,就这两三分钟推拿,胖胖的中年男病人眼睛睁开了。“感觉舒服多了,难道我好了吗?哦,,,120把我拉医院了,医生千万要救我一命哪。” 华佗甩甩手道:“你这口气算顺过来了,别说话,你离好还远着呢。”他掏出一把银针,对急救医生道:“有洁净之物吗?我要擦拭一下,给他针灸疏通心脉。” 医生愣了足有五秒,指着护士身上的急救包道:“小陈,酒精纱布。快快快!”刚刚这一幕可把他震住了,那是从阎王爷手中夺人啊,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西医知识范畴。 华佗闻闻酒精,表情陶醉,路不平急道,“老华,这不能喝!” 华佗瞪了他一眼,将银针蘸上酒精擦拭,自言自语道:“用烈酒消毒,嗯,烈酒和浓盐水都能杀死秽|物,后世的医学果然有可取之处。” “老。。。老爷子,这是酒精。”圆脸护士提醒道。 华佗点头一笑,“这么烈的东西,确为酒中精华,这名字很不错。”说话间他手腕一翻,数根银针闪电般插入病人心口,然后手指连弹兵分两路,往那人肩膀肋下各穴位精准的插入银针。 胖胖的病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好好,轻松多一点,舒服多一点。老先生,您真是神医哪。”仅仅几息之间,他脸上泛起了红晕,把青气逼退不少,现在就是一个不懂医学的人也知道他有所好转了。 华佗并不答话,拉过急救医生道:“现在没医没药的,我摧动病人肺腑仅存的中气疏通了一下心包经络,暂时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这病人经脉里堵塞得利害,想要彻底根治,必须用什么方法消去栓塞。小伙子,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急救医生服服帖帖道:“老先生,您的手法确实神了。医院里有溶栓的药物,等保安把这伙人赶走,我们就把病人推进去救治。” 路不平大叫,“大夫,还等什么呀,你看,前面不是畅通了吗?” 众人齐齐抬头,果然眼前一亮。六个金链大汉躺下五个,只剩草包肚子站着在抖。那五人满头满脸是血,摊手抻脚大声呻吟着在地上玩起了叠罗汉。草包肚子嘴大张着,能塞进一个大肉包,他哆嗦着胡萝卜粗的手指在手机屏上划呀划呀。燕青不屑的看了看他,转身指着一群张口结舌的司机命令道,“你,往边上让让。你,往左打方向,你看你,停个车都停不好。还有你,倒车倒车,这是禁区划着黄线呢,没长眼睛吗?” 泥马,燕青的话在这时候比交警都好使,一眨眼医院门口就空出了一条大道。别说通行救护车,起降个波音747也绰绰有余。 华佗收起银针,拍拍急救医生肩膀,“走吧,救人要紧。”“好好,老先生怎么联系啊,等会儿还要向您讨教些医学上的问题,,,,,,”年轻医生和护士将担架床推得飞快,伴随着话音转过两个弯就不见了。 路不平带着华佗老唐师师走进医院,经过那东北草包肚时,他粗壮的手指还一个劲的在屏幕上划着,草,莫非他是要喊人? “嘿,忘了怎么解锁啦?”路不平凑过去坏坏一笑。 “他奶奶个熊,越急越不行。”草包肚随口答道,接着他感觉到不对劲儿,一抬头看是路不平,这老小子马上丢下手机胁肩谄笑地掏出软中华,“大哥,抽烟不?” “嘿嘿,别装。中华啊,好烟,咱们换换?”路不平抓过软中华往兜里一揣,把红南京塞过去。小声道:“胖子,知道我兄弟谁吗?论混黑道他可是你们的祖宗,以后遇事悠着点。” “知道了大哥,您兄弟身手太好了,他是刚从山上下来的吧?下手这么狠!”草包肚一缩脑袋,小声问道。 “嗯,梁山。。。也是山。告诉你,我兄弟别看长得文质彬彬,手上可有人命哦,,,,,,” 路不平背着手,领着大家施施然而去。他身后的草包肚子一个劲的抹着汗,他确实想起来了,刚才那酷酷的帅小伙把他手下兄弟往地上抡的时候可是大头冲下的,好在医院门口铺着厚厚的沥青,如果是水泥路面,妥妥的闹出人命了。 路不平让燕青和李师师先去挂号,师师问道:“路哥,这套路我们不太懂,要不你陪我们去吧。”路不平点点头,对华佗道,“老华,你怎么着?” 华佗对门诊大楼前小喷泉处几尊雕像产生了兴趣,他摇摇手道,“别管我,你们忙你们的。我和老唐先到那边转转,等会大家再碰头。”路不平一看,那是扁鹊、华佗、张仲景、李时珍等几个史上留名的医学名家的塑像和介绍,老华大概要看看后世对他的评价吧。 “这老头,活了近两百岁还没活明白,名利心恁重。”路不平嘀咕着,领着燕青师师排队去了。好一通等待与忙乱,李师师捏着病历本挂号单挤出了队伍。 “路哥,里面的人说让我上五楼看妇科门诊。” “那就走吧。”电梯口人太多,三人七绕八绕的走楼梯上了五楼。左转产科右转妇科,三人来到候诊室,燕青愣头愣脑的跟着李师师往里走,却被一大妈级护士一夫当关,她懒懒的开口道,“嘿,男同志止步啊,这里面一屋子全是女的,你进去干啥。” 路不平拉住燕青,陪笑道:“对不住啊,我们没来过这儿,不懂这里规矩。” “嗤”大妈冷笑一声火力全开,“不懂,不懂你们上这儿来干嘛?光顾着自己高兴,把女人身体搞出毛病来了,就说自己不懂事啦?现在的臭男人,哪个不是这样。”路不平和燕青大汗,这大妈是见多识广还是受过切肤之痛,那口齿太尖锐了。 “是是是,我们走,我们到外面等着。” “别走,你们两个谁是事主?事主在家属栏上签个字。”大妈级护士双眼在路不平和燕青身上来回睃巡,脸上带着玩味的冷笑。 “小乙,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在外面等你。”路不平落荒而逃。 走廊内面对面两排长椅上坐满各色人等,从十五六的中学生到七八十的老汉,共同点都是男人,无一例外他们都是陪着女的来的,至于他们和里面的女人之间什么关系,哪就很难考证了。 路不平捕捉到一道躲躲闪闪的目光,定晴一看,草,这不是“水岸花城”的售楼经理吗?两人目光相接,都挤出一个心有灵犀的微笑。 “胡经理,你这是。。。?” “路老板,你也是。。。?”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哪样。我陪别人来的。”路不平连忙分辨道。 胡经理猥琐的摇摇手,笑道:“别解释别解释,是男人都懂的。路老板,听说你中介公司来了个美女员工,是你小秘吧?” “,,,,,,”路不平无语了。我到是想,关键人家愿意吗?燕青这小子平时笑呵呵不声不响,真发起火动手就要人命,刚刚那几个东北人就是例子。自己有那贼心也没贼胆啊。 第十一章 诊金 就在这时候候诊室里出来两女的,一看都认识。前面的是售楼员阿珠,后面正是李师师,燕青低着头吊在最后。 胡经理起身迎上去,阿珠黑着脸将几张纸扔他脸上,大声骂道:“让你不用套套,只顾自己舒服,现在老娘中招了,你说怎么办,,,,,,” 胡经理急赤白脸的拉拉她衣服,指了指路不平这边。阿珠转眼看到了路不平,俏脸一红又瞪了胡经理一眼,然后她对路不平微微一笑,一阵香风从路不平身前闪过,两人前后脚走了。 “师师,医生说了什么?”路不平站起身问道。师师和燕青捧着病历表,两人脸上神色变幻很是奇怪。 “路哥,医生说我没问题。她开了单子,说让我做个B超再确诊一下。” “没问题好啊,那就去做检查呗。”路不平随口道,然后他一拍脑袋:“怎么回事?小乙,难道是你的问题?” “不会吧,怎么可能?就我这身板,在梁山兄弟们中间也是往前数的。”燕青把头摇得像个踢足球打碎窗玻璃不认帐的赖皮孩子。 路不平拍拍燕青肩膀,沉痛道,“小乙,兄弟,要相信科学。” “嘿,怎么就认定我啦?这不还要师师去做检查吗?”燕青急得差点跳脚,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要崩溃了。 “走吧走吧,先做检查再说。兄弟,是病就得治。得病不怕,怕就怕讳疾忌医啊。”路不平前面带路,嘴里唠叨个不停。李师师挽起燕青胳膊,拖起木偶般的燕青跟了上来。 人民医院占地甚广,医学影像中心在后面的6号楼。李师师排队等叫号,燕青坐在长椅上闷声不语。路不平踱到窗边点上一支烟,让小乙自个儿静一静。这时他无意中看见华佗背着手东张西望的一路过来了。老华一路走一路看走廊上的医学前沿简介,什么飞秒激光啦,微波介入治疗,人工关节置换。虽然不明觉厉,他还是一路俨然的点着头。 “老华过来,我们都在这儿呢。”路不平招手道。 “有结果啦?那个啥画片儿出来了吗?”华佗很内行的问。 “什么画片儿,那叫彩超好不好?嘿,告诉你,医生说师师没问题,可能是小乙的问题。”路不平偷偷报料。 华佗微笑不语。这时师师拿着检验报告出来了,她眼珠一转,扭扭捏捏的将彩超报告递给华佗。老华拈着胡须道:“这彩超好,和我剖开尸体见到的内容不差半分,师师,你没问题。” 燕青闻言长叹一声:“师师,看来真是我的问题了。这么些年你虽然不说,可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个疙瘩,现在你不要担心了。看来这是上天注定,我燕青前世为寇,合该无后啊。” 李师师红了眼圈眩然欲泣,路不平大叫道,“小乙你傻啊,有老华这个国医圣手在此,你说这话不是打老华脸吗。我说你也去挂个专家号看看,到底什么问题。能治就在这治,不能治还有老华呢。” 燕青喃喃道:“这有用吗?我这病都一千多年了。” “草,你还天巧星呢,你脑子里装的是草,改天草星得了。你这一千多年的病有两千多年的名医在此,还怕个毛啊?”路不平恨铁不成钢骂道。华佗也点头道:“小乙,你先去查吧,一切有我。”见大家都这么说,燕青一跺脚道:“好吧,就听你们的,反正再坏也就这个结果了。你们等着,我自己去就行。”说罢洒脱的转身而去,这小子,果然是条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 “老华,这小半天转下来有什么感觉?”路不平问道。 华佗叹了口气道:“后世得病的人真多啊。还有,怎么没见中医坐堂啊?” “这个嘛,人民医院应该有个中医科的。他们主要不是治病,老人们喜欢到中医科挂个号聊聊养生的事。” “唉,后世中医沦落至此,我们这些搞中医的实在愧对神农圣人。”老华意兴阑珊的摇着头,不爽的很。 “这没办法,中医不挂水就输在起跑线上了。”路不平分析道:“我们现代人得了病,到医院一检查,没病吃药,小病挂水,大病开刀。这三板斧下来再不好,那医生也没辙了。中医呢,就是今天一贴药,明天一贴药,要泡啊煮啊煎啊,麻烦的很。而且时间长得很,没三五个月看不到效果。现代的人的人什么都要快,哪等得了这个?” “路哥,我觉得你的话有点不对啊。”师师开口了,“快固然好,可不是什么东西都是快的好。就象你以前请我们吃的那个快餐,那炸鸡腿就一点都不好吃。哪有我在家小火慢炖出来的鸡肉香呢。还有,你说没病吃药,这根本就错了嘛,没病吃什么药呢?” “你这就不懂了,没病当然要给你药吃啦,吃不死人就行,不然医院怎么赚钱?在现代医院,挂个号只收你十块八块的,不在药品输液手术器械上赚足你,医生的高收入从何而来?” “这。。。这都乱了嘛!”老华气得白胡子一翘一翘的。 三人聊得正热络,忽然影像中心门外拥进来一群人,“哎,你们在这儿呢。老先生,找您半天了,刚刚那心梗病人有问题了。”当先一人高声招呼道,疾步过来就抓华佗的手。 路不平抬头一看,正是那年轻的急救医生,他身后还跟着两中年大夫,那两人疑惑的看着华佗,没有说话。 我草,难道老华失手了? “嘿,医生我跟你说,我这长辈刚刚可是义务相助,没收你们一分钱。”路不平拦着急救医生道。“那病人在医院门口反正是好好的,现在有什么事跟我们无关。”这老华,就不该出手闹妖蛾子,现在好了,医生找上门来了。有句话说得好,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老华你再能,两千年前的知识都陈旧了吧?再说你也没行医证,要上纲上线,这属于非法行医。 路不平兀自在那腹诽,年轻医生根本就没搭他的话头,只是对两中年大夫介绍道:“李主任,张主任,这就是我和小陈护士在门口遇上的中医高手。老人家几下推拿加针炙就把心梗病人的情况稳定下来了。” 华佗轻轻甩开年轻医生的手,很平静的来了一句:“别乍乍呼呼的,病人现在肯定没事。” “老人家真是经验丰富,病人现在是没事。”圆脸中年医生笑着赞道:“老人家,我姓李,是负责急诊科的。不知您以前在哪儿高就?现在我们把病人初步处理后转入心内科,不过碰到一些问题。所以我和心内科的张主任想着来请教请教老先生。” 路不平长出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治死了人。他朝华佗一竖大拇指,老华得意的捋捋胡子,老牛逼的甩出六个字:“别扯淡,说病情。” 两主任对视了一眼,脸上神色越发恭敬起来,这家伙这气场,却又面生的很,绝逼是隐世的高人。 那心内科的张主任咳嗽一声,道:“老人家,是这么回事。病人由急诊科转入我们心内科后,由于个体差异,我们发现常规的溶栓药物尿激酶和链激酶对病人的副作用太大,极有可能会引起脑出血。所以现在只能给病人含服硝酸甘油维持着,但这不是长久之计,病人冠状动脉内的血栓不消除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早晚会要了他的性命。而且病人对手术治疗很排斥,不愿做心脏搭桥或心内支架。所以,我们只有来找您老人家了。” 老华奇道:“你们能在人心头上动刀子了?我跟你们说,其实我也喜欢给人动刀子,想当年我给人割过肠子,还给人刮过骨头,就是不敢在人心上动刀,俗话说忍字心上一把刀,一般人谁受得了这个,,,,,,”他嘴里唠叨着示意医生们前面开路。路不平和李师师笑了,给关公刮骨疗毒上一世老华吹了一辈子,现在还吹。 “开刀割肠子正常,刮骨,那是小说中的夸张写法吧?现在都是人工骨骼置换。”俩主任疑惑着在前面带路。 老华大窘,路不平低声道:“老华别听他们不懂装懂,你到韩国看看,那边医生利害着呢,大饼子脸进去,他们把你两面颊骨一削一刮,马上就瓜子脸尖下巴出来了。” “这就对了嘛,我这刮骨疗伤的手艺就是战国时一韩国天才名医传下来的。这医生半路出家,以前是做工匠的,,,,,,”老华恍然的侃侃而谈。 路不平不睬他,转头道:“师师,你就在这等着小乙好了。我估计怎么的他也要做个检查,医院就是靠这赚钱。” “好吧,路哥你跟着华老去吧。华老这个话痨,是得有人看着点。” 路不平远远的跟上他们,只见三个大夫围着华佗边走边聊。老华口若悬河时不时就某个疑难杂症发表些高见,那三个大夫频频点头,就象学生聆听老师的教诲。 他们所到之处,医生护士们飞快的闪到一边,然后小声议论,“这老头谁呀?哪儿来的大牛?难道是张主任和李主任的师门前辈?没听说他们是同门呀。” 申海人民医院是全国知名的三甲医院,医院的科室主任也是牛逼的人物。就说他们的年收入,那都是百万起步。光论科室主任的资质,起码得海龟博士或者某项医学领域的学术带头人,才有资格参加科室主任的竞争,所以这些医生护士有此看法很正常。 路不平快步经过,扔下一句话,“他是你们的祖宗。” “嘿,这人怎么开口就骂人啊?”医生们不干了,只是两主任在旁,大家不敢轻举妄动。 路不平得意的一笑,心里爽得很,就喜欢给白衣天使们添添堵。 一行人头都快转晕的时候,终于到了心内科病房。那病人应该是有钱人,他一个住个贵宾病房,有空调电视卫生间小冰箱,要不是身上穿着病号服插着管子夹着体症监视仪,也不比住宾馆差哪里去。他身边站一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和一小胖墩,嗯,一家三口都来齐了。 “老先生您来啦,哎呀这下好了,我的病有救了。”中年胖子一见华佗就象受灾群众见了人民子弟兵。 三位大夫脸上都是黑线,被这死胖子打脸打的啪啪的。不过这人是申海证券界的大鳄,数亿身家,医院指着在他身上多赚钱呢,可不敢得罪。 一路上两主任已经介绍过情况了。华佗和颜悦色的在他床头边坐下,“来,两只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 “老先生,我这病能治的吧?”胖子伸出手,满怀希望的问。 “吴老板,其实你做心内支架置入手术是最好的选择。”年青医生忍不住了,这病人太无视他们的存在了。 “哼哼。”吴胖子只是看着老华,就当没听见这话。他老婆解释道:“医生,我家老吴不愿意开刀,他说人就像一个皮球,一动刀子,人体的中气就泄了。而且,他怕。。。怕痛。” 草,医生又没说不用麻药。关公动那个削骨塑形手术才是真痛。明明是怕死,有钱人都这样。路不平腹诽道。 华佗仔仔细细的把完脉,又看着监视仪上的心电图出了会神。 “这一跳一跳弯弯绕的线什么意思?”老华开口了。 心内科张主任嘴巴张开就合不上了,象条吞了饵的鲶鱼,“老先生,这心电图您。。。看不懂?” “废话,懂我问你干嘛?来,给我说道说道。” “呃。。。一个心动周期,在心电图上可有5个或6个波,从左至右为P、Q、R、S、T及U等波群。正常心电图中,有的波型因导联不同可有倒置,所以必须看清楚是什么导联,再看波型,这样就可把异常心电图查出来。现在这病人的ST段异常抬高,T波倒置且与ST段融合,这是典型的急性心肌梗塞心电图表现。” “嗯。。。还是不懂。”老华很干脆,路不平看见众医生齐齐汗了一个。“不过,你们西医钻研的是具体而微的玩意。既然一个心跳都分个“屁抠屙屎吐”什么的,那也算一门技艺。这病人确诊了,我来开个方子。小路,记下来,让他们去煎药。” “来咧。”路不平四下看看,从挤在门口看热闹的圆脸护士手里拿过纸和笔,“老华,你说。” “生晒人参3钱、生黄芪3钱、紫丹参3钱、全当归2钱、延胡索2钱、川芎2钱、广藿香3钱、佩兰2钱、陈皮2钱、半夏2钱、生大黄1钱,大火煎开,小火收汁有一碗的量马上送来服用。半个时辰我要见到药。” “草,这也太急了吧。”路不平嘀咕道,把方子往年青医生手里一塞,“兄弟,你熟门熟路的,快去弄吧。” “可我是急诊的,中医那边我也不熟,而且谁能这么快把药煎出来。”年轻医生不住推脱。 “你傻啊,找个电饭锅煮着就是了。”李主任斥道:“还不去弄?” 见着华佗胸有成竹的开了药方,吴胖子吴老板心头大定,一个劲的感谢着老华。老华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不时问他证券能不能赚钱?身家有多少? 说到他的本行,吴胖子就来劲了。“老先生,莫非您也想在股票上搏一把?” “嗯,钱谁不喜欢。” “那行,这事包在我身上。二十年前我拿着仅有的三千块投入股市,做到现在也有五六个亿的身家了吧。这么着,无论您拿多少本钱来,我给您投资,包您一年翻两番。”吴胖子大包大揽拍胸脯保证了。 “吴老板,你看我们能投资点吗?”张主任李主任和身后一群医生护士腆着脸问道。 “你们,好吧。也算你们一份,等我出院后,接下来正好是下半年的上升走势。”吴胖子憧憬着今后的美好生活。这下,病房内外围观的医生护士们满脸的羡慕嫉妒恨,这简直是在送钱啊。 “喂,大家让让啊,药来了。”年青医生和圆脸护士一路小跑着端个大电饭锅子冲了进来。 “把药汁倒出来。” 老华接过碗,又从怀中摸出一丸丹药投入药汤里,搅和均匀了。然后端着大碗送到吴胖子嘴边,“来吧,喝。” “老先生,我自己来吧。”吴胖子伸出的手被华佗按住,“赶紧的,趁热,一口一口,感觉一下。” 看看,到底是你们的祖宗,知道什么叫医者父母心了吧?路不平鄙夷的看着身边一群白衣天使,羞不死你们。 这副药也怪,不但热气腾腾,而且那味儿带着股醇香,闻着就舒服。吴胖子两口喝下去,额头冒出了油汗。“舒服舒服,心头暖暖的。” 张主任李主任面有喜色,吴胖子感觉有好转,表示这药有疗效,这老头神了。 华佗默不作声,等吴胖子喝下半碗,他猛的把手一撤,将药碗递给了路不平。 “吴老板,该算算诊金了吧?” 第十二章 你们和谐吗? “怎么。。。好吧,您说就是了。” “六亿。”老华大拇指小指一翘,报出个天文数字。 “什么?” “靠。。。” “这也太黑了吧?” 吴胖子愣在那里,病房里掉了一地眼珠子。 “老先生,您是开玩笑的吧?一定是。”吴胖子的老婆脸上堆着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老华褊腿下床,“小路我们走,我都这把年纪了,他们还说我在开玩笑?” “老先生老先生,能打个商量吗?我感觉好了一半了都,,,,,,”吴胖子一把拉住华佗的手不放,“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求您了。” 路不平知道华佗不是那种钻钱眼的人,他这么做必有用意。不过看着吴胖子苦苦哀求,他也拿捏不定了。张主任李主任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围着华佗不停劝说着。 “你们滚一边去!”华佗大怒,咤道:“放手。我问你,要钱要命?”然后给路不平使个眼色。 “起开!”路不平一声大喝:“再拎不清我就把药倒了。” 众人齐刷刷退后,张主任不服气的道:“闹什么妖蛾子,你的方子我们都知道了。” “行,你们照那方子再煎贴药试试,没我独门的丸药,你看有没有效?”老华背着手往门口走,“小路咱们走,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主就让他三天暴亡吧。” “你,你,你,好吧,我把钱给你。恭喜你发大财了。”吴胖子心痛得脸上肥肉直颤抖,恭敬热切的眼神瞬间变成了冷漠仇视。 “我不信,先写下字据才给喝药。”老华步步紧逼。 吴胖子又气又急,满身血往头脸涌,简直是血色欲滴,他拿过纸笔刷刷写了起来,最后签名时满怀愤懑,竟然把纸都戳破了。华佗一把抢过字据,嘻笑道:“倒了倒了。”那吴胖子真听话,双手按向心口仰天便倒。 这下病房里乱成一团,两主任医师大叫着抢救。吴胖子老婆哭喊着就要和华佗拼命。老华手一抖,一根银针插入她胸口,吴胖子老婆双臂伸展踮着脚尖被当场定住,造型很迷人,活象一只展翅欲飞的天鹅,体态倒胃口,肥得能不能飞起来那得两说。 华佗挥舞着银针把医护人员逼开,两主任眼见着好事变成了祸事,急得互相责怪,差点打起来。年青医生挤过来道:“主任,别吵了,赶快报警啊。” 华佗不管他们,他拈着针仔细看着吴胖子的脸色。突然间他大吼一声:“路小子,快来灌药。”路不平绕过医生护士,只见老华在吴胖子两腮各插入一根针。那吴胖子闭着眼巴搭着嘴,象个找奶吃的特大号婴儿。 “看什么看,快灌。”老华骂道。 路不平不敢怠慢,缓缓的将半碗药汁灌了下去。华佗施针如飞在吴胖子胸口一阵疾刺,速度之快手势都成了幻影。短短的一两分钟,华佗的额头竟然沁出豆大汗珠。终于他的双手停了下来,老华退到床边椅子上坐下,轻轻的闭目调匀气息。 病房里非常安静,所有人都在看着华佗。就在这时候,门外脚步声嘈杂,一头顶一撮白发的老头带着三个警察闯了进来。 那老头眼神锐利,“张主任李主任,这儿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白院长,这老先生。。。这老先生。。。”两人说不下去了,老华倒底在害人还是在救人,他们也迷糊了。 靠,白头翁老头竟然是院长,居然还姓白。这下搞大了!路不平轻轻一推华佗,“老华,醒醒,事情搞大了。”华佗蓦的睁开眼,根本不看这一屋子人。他起身来到病床边,在吴胖子人中上一掐,大喝道:“嘿,还睡哪?起来了。” 吴胖子噌的坐起来,这股利落劲儿吓了众人一跳。那年青医生伸手指着体征监护仪,手抖得象个帕金森患者,话都说不利索了。 “主。。。主任,你们看!心电图正常了。。。不可思议,就是壮小伙的心电图也没这么标准,冠状动脉内的血栓消溶了。” “走两步,下来走两步看看。”老华和吴胖子已然被本山大叔和范伟附体。 吴胖子扯掉各种管子线头,如被催眠般搬腿下床溜起圈儿。“哎呀,哎呀,哎呀呀呀呀!好了,真好了。老先生,我的身上充满力量,简直可以拯救地球了。” 你还是先修理地球去吧!路不平撇撇嘴,这家伙心脏里的毛病转移到脑子里了吧?怎么一副秀逗了的感觉呢? 老华哈哈大笑,把那张字据塞到吴胖子手里。“你的病好了,刚刚和你开个玩笑。小路,我们走!” 接下来两人当然没走成,明白了事情缘由的白院长和吴胖子苦苦挽留着老华,就差顶礼膜拜了。大家呼拉拉的拥着老华直奔贵宾室,路不平在后大呼,“还有我还有我,,,,,,” 圆脸小护士奉上香茶,老华笑道:“嗯。。。这闺女好样的。”他和路不平喝着茶,在白院长和众医生崇拜的眼神里,老华又开吹了: “吴老板这病属于中医“厥心痛”的范畴,你们现在叫心肌梗死。吴老板寸关之脉浮而沉缓血脉闭阻,且心包经络瘀阻更甚,病情十分凶险。如不积极救治,治之不当或抢救不及时,均易发展成“厥脱”之证,那就神仙也难救了。” 这话说得通俗易懂,一众医生纷纷点头。 老华捋捋胡子,又道:“吴老板,你好久不干体力活了吧?”吴胖子惭愧的点点头,“自从资产上了千万,再往后发展就光是脑子在活动了。” “吴老板体形肥胖,阴虚热灼,心肺经络内痰多而浊,至使阳虚水气不化,聚而上泛而为阳虚血瘀夹痰浊之病机。所以,要根治他的毛病,不能用常规治疗,必须另辟蹊径” 白院长问道:“所以老先生就激怒吴老板,采取非常规疗法取得更好的疗效,是吧?” “孺子可教。”华佗赞了一句。白头翁摸摸头上白发,苦笑了笑。老华不管他,继续吹:“想当年,南阳郡守患疑难症,百医无效,其子携重金来请我。。。” 路不平马上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 “啊。。。请华佗,请华佗施治。华佗来到郡守居室,问讯中故意言语轻慢,态度狂傲,索酬甚巨,却不予治疗而去,还留书谩骂。那郡守原已强忍再三,至此大怒,派人追杀,却是踪迹全无。郡守愤怒之下,吐黑血数升,沉疴顿愈。我今天和华佗使用的一样,给吴老板来个怒火攻心。以吴老板自身的激愤之气催动药力快速到达病灶,又佐以银针刺穴通络之功,这才快速消除了吴老板心脉内於积的血栓。吴老板,今后要多运动身体,切记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明白了明白了。”吴胖子点头如捣蒜。 张、李两位主任啧啧赞叹,“老先生真是神医啊,把华佗传下的心理疗法发扬光大,利用喜、怒、优、思等情志活动调理机体,以愈其疾,堪称赛华佗。” 老华愣了,这话是在夸人吧,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路不平强忍着笑,小声道:“老华你厉害啊,据说卓别林参加卓别林模仿赛只得了第二名。你倒好,直接赛华佗啊。” “切,只有不断超越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老华绷着脸回了一句。 “老先生,您有这么好的医术,不贡献出来太可惜了。我代表人民医院请您在本院坐诊,造福病人,可好?”白院长趁热打铁向老华发出邀请。 “咳咳。”路不平清清嗓子,笑道:“院长,能说说待遇吗?薪水怎么算?”绕了地球一大圈终于说到正事了。 “呃。。。请问你是?”白头翁看看板着脸的华佗,把头转向路不平问道。 “鄙人姓路,超级中介公司的经理。本公司致力于顶极专业人才的搜索、开发、中介、出租。老华,是我公司的产品。错了,是我公司的人。” “待遇工资什么的你们和小路谈。钱财对我来说乃是过眼烟云而已。”老华轻轻拈起香茶,轻轻品了一口。 老华,你不装逼会死吗? 在亲切友好河蟹的气氛中,双方达成一致。老华一周在人民医院坐诊五天,享受返聘专家待遇。人民医院每月向超级中介公司支付5000元人才租金。路不平高兴啊,严格的说,这是超级中介公司开张以来第一笔真正营利的业务。 “老华,走啦走啦。小乙和师师还在等我们呢。” 华陀这才分开众星捧月的大夫们,指着那急疹科年青医生道:“小张,就你了,以后给我当助手吧。今天还有事,明天开始我就来坐班。” “好好,老先生您走好啊。”小张点头哈腰,在这老头手里能学到本事啊。 两人走出贵宾室,那吴胖子却跟了出来,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路不平眼珠一转马上靠上去,这胖子是来送钱的吧? “吴老板,我说过钱财乃身外之物。你的诊金我说不要就是不要。”老华停下脚步,大义凛然的拒绝道,“你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啊。。。不是。。。那个。。。”吴胖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路不平幽怨的瞪了华陀一眼转身就走,死老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哪有把送上门的钱财往外推的道理? 到了影像中心门口,那吴胖子还好死不死跟着。路不平急了,冲上去就笑道:“吴老板,如果内心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你把钱包手表啥的给我就行了。咱们不要你那六个亿,真不要。” “不是,我也真不是。”吴胖子也急了。他伸开双臂,艰难的踮起脚尖来个肥鸡独立,“我老婆还是这个样呢。。。” 泥马!“老华,谁拉的屎谁擦屁股去。”路不平声嘶力竭吼道。 ,,,,,, 燕青和李师师肩并肩头靠头,燕青的一只手还抚在师师脸颊上,两人就这样恩恩爱爱的坐在长椅上。行人经过他们面前纷纷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这泥马男的帅到呆女的美到爆还这么不要脸的大秀恩爱,让不让别人活了? 路不平却是心往下一沉:在医院,两个年轻人,这么安静这么唯美这么放得开的互相依靠慰籍,一般都预示着有什么事发生,而且都是结果不好的那种。韩剧里不都这么拍吗? “你们没事吧?小乙,检查结果出来啦?” “没事没事。”燕青道。 “我们。。。挺好的。”师师道。 “别瞒着掖着了,到底啥结果?跟你们说,路哥我现在有钱,刚才把老华卖了5000一个月的高价。而且相对的来说,男性不育也不是什么大病,真花不了多少钱。”路不平拍着胸脯大包大揽道。 燕青奇怪的看看路不平,递上报告单。最底下的结论栏赫然四个大字:一切正常。 “哟嗬,害哥白担心一场。”路不平吐了一口长气,“哪你们头靠头的秀恩爱干嘛,我还以为,,,,,,” “路哥,我牙痛。”李师师道。 路不平汗如雨下,“呃。。。得了,这我治不了,等老华来吧。我说既然你们两人都正常,怎么就没生个小孩呢?” 燕青像鸵鸟般把头埋在手掌里,闷闷的来了一句,“不知道。我早说了这是老天爷的安排。反正以后我再不来看这男科了。” 路不平奇道:“怎么了小乙,是医生态度粗暴,还是(小)护士不漂亮?” “都不是,真不想说,丢人!” “到底怎么了?难道谁打你骂你了,不会对你(性)骚扰了吧?”路不平更加好奇,现在医患纠纷这么多,好死不死让燕青碰上了? 燕青傲然抬头道:“哼,能打我骂我的人,这世上还真没几个。” “嘿,还吊人胃口了是吧。到底怎么回事?你说不说?”路不平立马给了燕青一个毛粟子,师师同时揪住了他的耳朵。 “好痛,轻点轻点。”燕青耷拉着脸,“我说还不成吗。那(小)护士非要我打那个飞鸡,我怎么知道什么是打飞鸡,要说那也是花荣的强项啊。嘿,(小)护士竟然亲自动手了。” “停!”路不平手一抬,“小乙,你是说(小)护士亲自动手给你打,飞,机?”他奶奶的,男人长得帅竟然还有这福利! “是,太丢人了。想我燕青一世豪杰纵横江湖十余年,好歹也在江湖上闯出响亮的名头。今天竟然被一小女子玩弄,还丢失了不少元阳精髓。”燕青恨恨不已。 “那是,按中医来说,一滴精十滴血。特别是对你们练武之人,这元阳真精更是宝贵。”华佗擦完屁股回来了。 路不平根本没注意老华到来,他脑海里正浮现出一幅诡异的画面: 重重深锁的吸音门内,燕青被绑在不锈钢手术台上。娇艳的(小)护士卷起袖子走向猎物。燕青挣扎着抬起头,被打了麻药的他目光中除了满满的愤恨恐惧,竟然还有一丝期待。(小)护士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燕青英武白皙的脸庞,慢慢往下,是漂亮的文身和健壮的胸膛,再往下,是六块硬硬的腹肌和。。。再往下。。。那冰凉的小手让燕青全身一颤,渐渐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 “缴枪不杀!快,完事了我好拿去化验。” “就不!男儿精阳怎可外泄。” “再不缴枪我使大杀器啦!”(小)护士杏眼圆睁煞气冲天。 “你敢,,,快使吧!” (小)护士冷哼一声,慢慢俯下身子,“绷绷”胸前几粒纽扣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飞弹出去,燕青目光迷离。 “这是你逼我的。”(小)护士的声音如冰山天女般飘渺冷厉。她嘴唇微微蠕动,轻启檀口,,,,,,一种温润紧致的感觉,让燕青飞了起来,,,噢,我要飞得更高,,,,,, “靠!这都什么恶心的。”久违的八代机又在脑海里狂叫起来,“快醒醒,你不去东洋当导演真是暴殄天物了。” “嘿嘿,你们这样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路不平不满的吼道。 眼前三人齐齐怪笑,“没花,有口水!哈拉子流了一地一地哦。” 泥马,大家正经点可以吗?路不平抓狂了。 “说正经的啊。”老华皱眉道:“小乙和师师体格俱都正常。从影像检查报告和我掌握的脉象上来看,小乙精气旺盛,师师血气充盈,两人结合不可能没小孩的。” “算了华老,别伤脑筋了。命中注定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这都是命。”燕青一脸无奈,师师则黯然神伤。 华佗背着手转圈,喃喃道:“不科学,这不科学。男女不育,不外乎男子肾阳不足精虚无力,女子气血失调宫冷气滞。阴阳不谐才致使父|精|母|血不得融和,只有这样才会无后。对了,小乙我问你,你和师师床第之欢和谐吗?” 第十三章 going down! 这话问得简直。。。Goingdown滴!师师闹了个大红脸。燕青倒是坦然,“怎么说呢?一日一次,每次58分钟能保证。反正。。。很河蟹啦。” 泥马,神人在上啊。路不平拍拍燕青肩膀,肃容道:“小乙,哥给你膜拜了。就凭这,你到东洋闯荡肯定比我有前途。当然想要更上一层楼的话,最好做到一次一日。” 老华呸道:“小路严肃点,咱们在讨论医学问题。不过小乙,你这也太厉害了吧,怎么做到的?这时间频率可伤身着呢。想当年我是棒小伙的时候,也就30分钟而已哦。” 燕青晕乎乎的道:“不会吧?我练有锁阳神功,兄长卢员外教我的。” 哈哈哈,锁阳神功,锁阳?突然间路不平脑子里灵光一闪,急道:“小乙,你的锁阳功起什么作用?” “固精锁阳,炼精化气,健肾壮骨。” 路不平一拍大腿,叫道:“老华,你还不明白吗,病根就在这儿!” “乍的?” “草,你还不明白?”路不平一下冲到墙角饮水处,打开水龙头。然后大拇指紧紧抵住出水口,把水给堵上了。 “老华,明白了吧?真为你们的智商着急。”路不平轻蔑的道。 华佗大为惊讶,问道:“小乙,你和师师。。。就这样。。。?” “对呀,有什么不妥吗?”燕青表现得更惊讶。“夫妇燕好乃是人伦,然小乙牢记师门教诲,从不贪欢纵欲,当知谨而抑之,节欲保|精。你们难道不是这样?” 好了,水落石出鸟,真相大白鸟。 一块再肥沃的土地,你精耕细作伺弄得再好,没种子丢下去,能出苗吗?---就算有苗,哪也是野种。路不平和老华哈哈大笑,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路不平肩膀,回头一看是面目严肃的保安大哥。 “兄弟,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玩个水还能玩滴这么高兴?这是公共场所,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我。。。我洗个手不行啊?”路不平松手汕汕道。 “真不行,这是饮水处。洗手到外面卫生间,嘿。。。你是故意的吧?”保安看他的眼神不再和善。 “好好,算你狠!”,路不平狼狈而逃。 四人走出影像大楼,老华边走边嘀咕:“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没想到呢?唔,孔夫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真是太有道理了。” 燕青跟在后面忍了半天忍无可忍,急道:“华老,我和师师到底哪儿做的不对了?你就直说吧。” “还是回去再说吧,你看这么多人,,,,,,” 师师拉拉燕青衣袖,“小乙,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急这一时。” “好吧。。。”可怜的燕青低下了头。 路不平同情的拍怕燕青,“小乙没事,其实这么说吧,你呢门也推开了,人也进来了,九十九个头也叩了,就差最后一哆嗦没做,真不应该呀!到家我给找些东洋爱情动作片教材,两个碟片下来你就全明白了。” “谢谢路哥,我会努力的。”燕青眼里又燃起生活的希望,口中喃喃道:“最后一哆嗦?最后到底怎么一哆嗦呢?”路不平老唐老华三人交换着既淫|荡又得意的眼神,看向小乙的目光中充满了优越感。 好可怜滴燕青啊,他就好比在自留地上耕种了上千年的农夫,既卖力又勤劳,年复一年,就是没有收获。他还比不上小猫种鱼里的那只猫,人家小猫还知道挖好坑放条小鱼进去,燕青忙活千年挖坑无数就是不下种子,还巴巴的等着出苗,收获的只有失望了。悲哀,太悲哀了! 四人走到门口雕像处,一眼就看见了老唐。 这时的老唐全然仙风道骨,低沉浑厚的男中音亚赛赵老师:“看你的感情线,一生情路坎坷。不过,你的事业线既深刻又清晰。所以你在事业上会取得极大成功,记住,不要放弃绘画。我肯定,坚持下去,十年后你就会成名立万。” 老唐和一个年青文妇坐在长条椅上,两人拉着的手聊得正起劲。那女子穿得跟油漆工似的,一套很合体的牛仔套装上全是花花绿绿斑驳陆离的颜料点儿,很有吉普赛女郎的味道。但仔细看她的相貌,黑黑的长发从牛仔软帽下披散下来,细眉樱唇,颈长肤白,体态匀称身段窈窕,竟然是个大年龄美女,秀颜上更有一股子艺术气息----正是老唐的菜。 见众人过来和唐伯虎打招呼,那文妇很知趣的站起来道:“唐先生,你今天的话我全记住了。谢谢你,这样我更坚定了在绘画上的追求。”果然也是个画画的。 年青文妇掏出手机,“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你号码多少?” 路不平连忙将八代机塞到唐伯虎手里,“唐先生,您的手机。” 老唐俨然的点点头,“你们把杂事都办好了?”然后对那女的道:“小陈,要不你说下你的号码,我存一下。说实话,我自己很少用手机。” 年青文妇惊讶的眼神一闪而过,越发拿不定老唐什么身份了。她马上报上自己号码,老唐手在屏幕上虚点几下,然后道:“好,你的号码我记下了,有空我会打你电话的。小陈今天就这样吧。生简单,活容易,生活这两字摆一起就难了。记住,感觉累的时候,也许你正处于人生的上坡路。坚持走下去,你就会发现到达了人生的另一个高度。” 草,看不出老唐是卖碗碟的,摆出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唐先生,那我先走了,再见。记得给我来电话,真想多听听你的教诲。”文妇心中略有失望,仪表风度还是保持得很得体,她向老唐比划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优雅的扬扬手,踩着猫步飘然而去。 路不平调笑道:“老唐你行啊,心灵鸡汤灌了不少,就这一会儿又吊了一个?” “去你的,说好给我买手机到现在还不兑现,害得我在女滴面前丢人。”唐伯虎将八代机扔还给路不平,愤愤道。 “哟嗬,我不是借给你存号码了吗?” “鸟,屏幕锁我都开不了怎么存?我都记脑子里了。” 华陀燕青李师师都笑了,“老唐你就喜欢玩这个,你是妇女之友还是师奶杀手啊?” 唐伯虎不乐意了,“你们懂个屁,我刚才挽救了一条人命知道吗?小陈是申海艺大的教师,专攻西洋绘画的。她丈夫在外面养小三,两人闹得不可开交离婚却离不了。我看她神情恍惚手里拿着一瓶安眠药,才把她叫住谈了会心。这不,在我的开导下她不再钻牛角尖了,你们说,我这功德大不大?”唐伯虎手一摊,赫然一大瓶安定。 “哦,高校青年女教师,你牛逼!挽救生命我们赞成,制造生命坚决反对。”路不平伸出大拇指。“不过说实话,这小陈老师长得真不错,文雅秀气还知性。” “思想肮脏的看什么都是肮脏的,我们搞艺术的人都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老唐更来劲了。 搞艺术的人什么眼睛不清楚,不过搞艺术的脸皮厚裤带松是肯定的。 路不平宣布道:“别扯了,我们先去买手机,然后找个地方吃中饭。”五个人上了车,燕青在导航上搜索个就近的商业街,这种地方购物餐饮一条龙,方便。 在车上,老唐搞明白了燕青和师师没小孩的原因,差点笑岔了气。 “哎呀真笑死人了。师师,我这人有什么说什么,你别见怪。想当年宋徽宗是你的粉丝,你们也曾同床共枕过,怎么你这过来之人也什么都不懂呢?” “这个。。。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其实赵佶他,,,,,,”李师师欲言又止。 我靠,爆料了,还是帝王名妓艳情史-----宋徽宗不会性无能吧? 四个男人竖起耳朵,尤其燕青更甚。看来小乙和师师虽然有情人终成眷属,师师前半生那段往事却是两人不曾触及的隐痛。 “赵佶他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除了宴乐游玩琴棋书画,别的他都不放在心上。” 这话说的有道理,《上下五千年》里对赵佶有如下评价:宋徽宗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赵佶的一生其实就是玩主的一生,他要不为帝,做个富贵亲王反而对自己和北宋百姓都是幸事。 这老小子自小爱好笔墨丹青,对奇花异石、飞禽走兽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在书法绘画方面,更是表现出非凡的天赋。随着年龄的增长,赵佶迷恋声色犬马,游戏踢球更是他的拿手好戏,吹弹、书画、声歌、词赋无不精擅。 因为大哥宋哲宗无后,赵佶继位成为徽宗,宋朝的政治就这样完蛋了。赵佶只干他喜欢的三件事。一是逛青楼,迷上了李师师。二是做道士,自号教主道君皇帝。他的生日是5月5日,有道士认为不吉利,他就改称10月10日。他是属狗的,为此下令禁止汴京城内屠狗,做了华国历史上最早的动物保护志愿者。三是大兴书画院,开创了工笔画和瘦金体。 至于朝堂政治那是一团糟。赵佶提拔官员完全根据个人喜好,高俅善蹴鞠做到了太尉、殿帅,掌管禁军,相当于现代的首都卫戍部队司令员。还有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都是如此。 据说靖康之变后,宋徽宗听到财宝宫女被掳掠毫不在乎,等听到皇家藏书也被抢去,这才仰天长叹几声。宋徽宗在被押送的途中,受尽了凌辱。先是爱妃王婉容等被金将强行索去。接着,到金国都城后,被命令与儿子赵桓一起穿着丧服,去谒见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庙宇,意为金帝向太祖献俘。尔后,宋徽宗被金帝辱封为昏德公,关押于韩州,后又被迁到五国城(今天的黑龙姜省依兰县)囚禁,坐井观天九年后终于被折磨而死。赵佶玩了一辈子,终于把自己给玩死了。 “说正经的说正经的,有啥秘史没有?”路不平腆着脸道。 “我说的都是正经的呀?”李师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难道给你们这些大男人讲闺中之事?这合适吗?” “师师,想不想要孩子?老华可是说了,这是严肃的医学课题,你别想歪了。” 李师师看看四个一本正经的老少男人,无奈道:“赵佶其实不常去我那儿,他后宫佳丽三千,郑、王二贵妃姿色不输于我,他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记得徽宗第一次上我那儿时,穿着打扮就是一个风雅文士,我又不知道他是皇帝。我这人有些怪脾气,喜欢谈论些琴棋诗书,那些满身铜臭的我倒不愿搭理。” “也许我们谈得比较投机吧,后来他就经常来了,到我房里就是听我弹弹曲,看我作作画,时不时还指点一番。有时我觉得他说得不对,还会和他争论几句。但他每次呆的时间不长,我们门外总有三五人站着,老是催着他离开。” “直到有一次,我和他谈论起当世“苏、黄、米、蔡”四大家书法和徽宗皇帝独创的瘦金体书法高下。我认为四大家要略胜一筹,他却说瘦金体独步天下,日后更胜四大家。当日我们争得面红耳赤也没个结果。第二天他急匆匆的赶来,竟然带来了十几幅四大家的书法和五幅新写的瘦金书佳作,让我细细观摩赏析,然后他又急匆匆的走了。” “他走后,我就觉得这事不对劲了。这些书法佳作都是当世珍品,常人能求得一幅都会拱若珍宝,他怎么能随随便便拿出这么多?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五幅新作的瘦金书。须知世上有谁能支使皇帝一日新作五幅书法?片刻后我就明白了,这文客就是徽宗皇帝自己。” “此后我日日观摩揣测这些书法作品,渐渐体会出了瘦金体的瘦挺爽利,笔法犀利如铁画银钩,飘逸特立侧锋有兰竹之劲,确实开创了书法一大流派。也就短短的一个月,我自己的书法也有飞速的进步。就在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他又来了。略作寒暄后,他就让我对瘦金书再作评价。” “我说,先生您是以客人的身份还是以皇上的身份让我说话?他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道你真聪明,我要听真话。无论什么话,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不会让你因言获罪。于是我就说了,瘦金书是美其书为金,取富贵之意。势以挺劲自诩,架有兰竹之韵,是书法界开宗立派的创举,必将万世流芳。但瘦金书也有瑕疵,存在柔媚轻浮的缺点。我这些话一说,那徽宗皇帝沉默半晌,最后说了一句话,朕虽然富有天下,想不到唯一的红颜知己竟然在青楼之中。” “从此以后,我的境遇就变了。妈妈再不让我轻易接待别的客人,哪怕是一掷千金的豪客,我也就陪着说两句话而已。徽宗皇帝为和我相会,特意从禁宫挖一条地道通向我住的小院,只要有空他就来和我见面,我们喝酒谈天,吟诗赏画。耳厮并磨之际总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对于被帝王临幸我也早有心理准备,谁让我出身低微又身坠青楼呢?可奇怪的是,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徽宗皇帝却是将自己双手紧紧缚住,然后让我以凉水沾湿毛巾敷在他头上。最出格的,就是。。。就是让我只着轻纱跳一曲《拂霓轻裳舞》” “靠,他有病啊?”路不平脱口而出。老唐和华佗却露出了然的笑容,燕青更是如释重负的笑了。 唐伯虎道:“徽宗没病,野史上说赵佶七日必御一处女,得御一次即入内宫,续幸一次进一阶。他退位后,出宫女六千人,宜其亡国。” “徽宗皇帝说过,他不想我也被收入(后)宫。”师师解释道,“又后来,我就遇上了宋江和小乙。” 原来如此,宋徽宗这老小子竟然和师师大玩柏拉图式的爱情,回宫后就拿宫女泄火。师师虽然是(青)楼名妓却只是理论知识丰富的女文青,对男女之事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哇。难怪燕青和师师努力了上千年都没造出个小孩,两人一开始就走上歧路,然后在错误的道路越走越远了。 “燕青,这得怪你,责任主要在你身上。”路不平笑道:“你这种男人就是种马,职责在于努力播种,提高宋朝人民的整体素质。你怎么能吝啬到一滴不洒呢?这真是人类进化史上的悲剧啊。” “嗯,小路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不过道理是这个道理。”老华也道:“小乙,妇人怀孕的必要条件就是父精|母血。没有你的父精,光有师师的母血,再过一千年你们也不会有后代。你练的锁阳神功固然是好,但也不能断子绝孙吧?” 燕青红着脸道:“知道了华老,我们还来得及。可怜我主人卢员外,他为了练功绝了后代,万贯家财都归了别人。虽然搏得天下枪棒第一,死后连给他烧香火的人都没有,要虚名有什么用呢?” “玉麒麟卢俊义,他练的是什么功夫?” “葵花宝典!锁阳神功只是葵花宝典所载之入门功夫。” 第十四章 赌不赌 天那,“若要成功、挥刀自宫”的葵花宝典竟然真的存在。难怪卢俊义身为河(北)巨富,海阔一般家产,他老婆贾氏却要出轨。 本来卢俊义在水浒中就是一个矛盾体的存在,他“贝京城里有个卢员外,双名俊义,绰号玉麒麟;五代世居贝京,家财富阔,下人众多。更是河(北)三绝;一身好武艺,棍棒天下无对!”却是“无子无后,不近女色,专好习枪弄棒打熬筋骨。” 华国古代有说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贫民小户的也要娶妻生子以期传宗接代,就象武松的哥哥武大这样。以卢俊义的家产,起码弄个一妻十妾子孙满堂才是正常。可他偏偏只有一个老婆,无子无女,不纳小妾。这么怪的事也只有燕青爆的料才能解释得通-----玉麒麟卢俊义实乃北宋版的东方不败。 “小乙,千万别练葵花宝典啊,下半身关系着你的下半生。”路不平关切道。 燕青不明觉厉的点点头,DS7往右边一转,已经找了个空档停车入位。路不平带队,大家直奔一楼数码大厅,说好了一人一部手机的。 数码大厅整一个菜市场,人来人往嘈杂得一比。初来后世的土包子们哪见过这个,一个个兴奋起来。燕青和师师还好点,毕竟在北宋大都市里生活久的。老唐就露馅了,狼一样的眼神一会儿看看给苹果打广告的短裙小妹,一会儿睃睃举着OPPO摆POSE的爆(乳)装模特。手指抖个不停,一个劲道:“靠,灵感来了。画笔不在手边,不然非得画下来。”华陀走在最后,喃喃自语,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一双昏花的老眼却是精光闪闪,一下子年轻了近百岁。 “要什么手机自己去挑,挑好了找我拿钱,我在那边等你们。”路不平有八代机在手,市面上的手机他还真看不上。师师和燕青向北,老唐和华佗结伴往南。 一会儿,唐伯虎招手了,“我们好了,小路来付钱吧。”这两个鸟人还真快。 “老华老唐,都挑了什么?” “我要这个。”华佗指着那女店员手中的黑沉沉的大个手机道。 女店员笑得比蜜还甜,“先生,这老人家是你长辈吧?这款老人机正适合他用,你看,字大声音大待机时间长,还有亲情号和定位功能,老人家走到哪里你们都清楚。” 路不平点点头,二百多块的老人机还真不算啥。 “小路,我要这款,那女的说这款的单反机最清晰了。”唐伯虎指着方头方脑的诺鸡亚Lumia6384G。 “鸟,手机上的都是摄像头,和单反差远了。”路不平不屑道。 “先生,这款诺鸡亚Lumia6384G配置1300万像素摄像头,如果掌握了拍照技巧,效果不比单反差。而且屏幕分辨率为854x480,镜面电容屏耐磨耐划。电池容量大,最长持续通话时间可达20小时,处理器为Qualcomm?骁龙400,真正的四核1.2GHz频率,你看一下开机速度就知道它是多么强大了。”女店员很是敬业,甩出一大堆专业词汇。 “多少钱?” “2588,活动价2500。” “靠,诺鸡亚的东西就是死贵。1500卖不?” “先生,1500你可以买这个。”女店员指着一台差不多大的华韦道。“诺鸡亚的东西,品质绝对有保证的。” “小路,我就是要这个。”唐伯虎一心挂念着玩偷(拍),不依不饶道。 完了,这下还不了价了。路不平瞪了老唐一眼,这个败家的东西。 “2500就2500,我不还你的价,那台老人机送我了。” ,,,,,, “走吧,我们去看看燕青和师师去。你们两个现在别玩手机,以后有的是时间。”路不平没好气的喝斥两个闹心的家伙。这一会儿功夫,华佗打俄罗斯方块已经上瘾了。老唐更绝,一张张照片死命的拍,32G内存卡已经用掉了一多半容量。 这在这时候,南边商星专柜人头拥动,几个保安飞快往那边跑,人们纷纷道,“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一个小伙子差点将商星专柜砸了。” 路不平心里一个咯愣,匆匆吩咐老唐老华等着,跟着挤了过去。 前面的人严严实实的堵成一道墙,路不平眼珠一转,大喊道:“嘿,大家让让!不好意思,让我进去一下,躺地上的是我兄弟。” 现场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人们刷的分开一条路,还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草,谁说国人的素质不高?然后路不平的脸色就变了,商星专卖厅里倒了两个柜台,地上还躺着一条狗。 草得累,哪个王八蛋来数码市场还带着狗啊?还是一条大型罗威纳,口角滴血气息全无,已经死得不能再死-----这狗纯种的得好几万呢。 “哈哈,这才是我兄弟。”路不平干笑着,上前拖住抱臂而立的燕青,道:“小乙,怎么回事?什么事又打起来啦?” “他们欺负师师。”燕青冷冷的道。 在李师师惊魂未定的叙述下,路不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大伙分开后师师和燕青逛到了商星专卖厅,柜台里一个标价3000多小巧迷人的女士机吸引了师师。让售货员拿出来看过后师师就准备把它买下来。这时从展厅后面走出一个西服革履很有派头的年轻人,他见到师师就愣住了。然后和展厅经理说了几句话。 那经理就来和师师说了,这手机不卖,可以送给师师,条件是让师师拿着手机为他们站台两个小时。这经理的条件要说也没什么大问题,站台展示做两小时现场广告,得到个3000多的手机,一般女孩都愿意。 可李师师是什么人哪?曾经的汴京(青)楼花魁,徽宗皇帝的梦中(情)人,什么富贵场面没见过?而且师师和燕青成亲后就开始了新的生活,对以往抛头露面的日子已经深深厌恶。她拉起燕青就走,根本不理睬那经理。 那年轻人大喝两声,经理奔出来拦住两人的去路。辟里啪拉说了一大通,意思是那年轻人是商星电子华国总部的高层人士,名叫李昌浩。李总见师师容貌秀美气质出众,非常符合商星电子一直以来寻找的产品代言人形象。希望师师能和他交流一下,只要师师同意,将以很高的待遇聘请师师作为商星电子华国区的代言人。并且请师师留下姓名地址电话。 师师和燕青对视一眼,两人从对方眼里都看出不愿意。李师师低哼一声:“没兴趣。”燕青伸手拔开那经理,拉着师师往前面苹果的展厅走去。 那李昌浩很是失望,生硬的吼了两句:“施密达,华国人真贱,有钱不赚,不识抬举。”这话传到燕青耳朵里,小乙就怒了。老婆被骚扰,本来就憋着一口气呢。 燕青回身几步间就到了李昌浩身旁,一把逮住了他的领口。 “小子,说什么呢?嘴巴这么臭,是不是要弄点青盐给你洗洗?” “思密达,放手,你惹上大事了!”李昌浩边挣扎边大叫。他手下一哄而上,劝的劝拉的拉,加上师师大喊住手。燕青这才扔下那小子,不和他计较了。燕青刚走出两步,只听见身后一声呼哨,围观的人都惊呼起来。 好个燕青,前世战阵中拼杀出来的心理素质就是了得。他猛的沉腰转身,只见一条黑黑的巨犬张着大嘴,四条狗爪捣腾得跟风车一般向他扑来。燕青不慌不忙摆个架式,待那狗及身时往边上一闪。右手闪电般捞出揪住狗腿,左手顺势掐住狗脖子。一条百多斤的大型罗威纳在他手里轻若无物,抡起狗头在大理石地面上狠砸几下后,燕青双臂一振,那狗被重重的甩到商星展示柜上,砸了个稀里哗啦,一命呜呼了。 我草,棒子竟然来华国抖威风?路不平跳脚道,“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只听说过强抢的,没见过强送的。我们不要你们送手机咋的?老子有钱,想买就掏钱。要师师站台,没门。还敢放狗咬人,反了你们了。” 保安头头小声道:“兄弟,要说这事是那韩国人不对。只是我们数码市场的经理说了,这事牵涉商星李家,他们是商星集团高层,财势雄厚。你们等警察来处理吧。” “嘿嘿,你们是华国人还是外国人?怎么帮韩国人说话?”路不平不干了,对忙着拍照发微博的围观众喊道:“兄弟姐妹们,刚刚你们都看到了。是韩国人纵狗咬人在先,我兄弟是合法自卫吧。保安还不让走了。大家说这公平吗?” “死保安,让这帅哥走。” “保安滚蛋,是华国人的顶起来。” “棒子滚出华国!” 燕青凑到路不平耳边头道:“路哥,棒子是啥意思?” “那年轻人是韩国人,就是你们那时候的高丽人。” “我靠!高丽杂种在后世这么嚣张?在我们那时候都是上贡来着,到了华国见人就拜,听话得很啊。”燕青诧异道。 在众人的怒斥下,李昌浩开始变脸了,小白脸子一下青一下红,最后开始发黑了。他出身高贵,爷爷就是商星集团创始人李秉喆。他到华国负责商星电子华国事业部,是家族派来历练的。从小含着金钥匙成长的他爆发了:“施密达,华国人真无用,一直仗着人多势众。有胆子的,你们谁来和我手下比试比试?” 他一招手,从后面出来一人。那玩意身高近两米,体阔差不多一米五。三十不到年纪,黑脸黑眉黑须黑衣黑裤,大步走来踩得展示厅地板通通响。往李昌浩身后一站,抬首向天不可一世。这哪是人,说是头熊更确切些。 众人一时为这人熊气势所夺,俱都不敢出声。李昌浩拿目光睃着燕青,满是轻蔑和愤恨。 “这是你侍卫?”燕青道。 李昌浩有点中文基础,回道:“金永远先生是我们韩国著名的格斗家,商星电子礼聘金先生为集团安保公司总管。怎么,你想和金先生较量一下?” “有何不敢?咱们当场开销。” 众人纷纷出声阻止,只要不是瞎子,对燕青和金永远较量都不看好。燕青无论身高体重和那人熊差了好几个级别,更别说小乙粉面星目整一个玉面小郎君模样。和金永远比,那就是俊秀的那咤三太子斗黑熊怪。 只有路不平知道燕青的实力。开玩笑,身高一丈貌若金刚的泰山擂主任原,手下教有三二百徒弟,两年在泰山争交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是和燕青放对的时候,被燕青的小相扑一个“鹁鸽旋”给扔到了台下。燕青的小厮扑水平绝对是超一流滴,路不平偷眼一看师师,这小妞也是了若无事的模样,路不平心里有底了。 “慢着。”路不平道。 李昌浩鄙夷道,“怎么,不想打了?你们不敢吗?” “谁不敢谁小狗。”路不平嘻皮笑脸道:“谁和你白打啊?上个公厕都要五毛钱呢。我说,敢不敢赌点什么?” 李昌浩又气得脸红了,估计他的成长经历中没碰到过路不平这样无赖的。他恨声道:“你开条件,我接着就是了。” “好,痛快。如果你输了,这展厅所有手机都归我。” 几百台手机对李昌浩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自小受家族商业气氛熏陶,他不会做亏本生意。“你们输了怎么办?有什么能让我看上眼的东西?” 这小子说话的时候还死死盯着李师师,贼心不死啊。路不平冷冷一笑,对八代机默念道,“东方神机,拿点水平出来,震住这棒子。” “草,烦死了。你们人类无聊滴一比。”八代机抱怨道。 路不平呵呵一笑,掏出八代机拍在桌子上,道:“你看看这个,就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和你赌。” “哗”的一声,围观众都笑了。咱华国人太强大了,一个杂牌机就敢赌棒子几百台手机。路不平四下一抱拳,“诸位,诸位,大家做个见证啊。我们华国人一口唾沫一个钉,不象有的国家最喜欢耍赖。” 有好事的边拍视频边吼,“哥们我顶你,就盼着你们为国争光呢。” 李昌浩先是一愣,以为路不平在耍他。但他打眼一瞧,桌子上这台大屏智能机却吸引了他的眼光。这台超大超薄机子,机身没有任何文字和LOGO,竟然看不出品牌型号,整一个三无产品。李昌浩身为商星电子华国事业部的负责人,对世界上所有知名厂家的数码产品都有了解。他不由得伸手拿起八代机研究起来。 他熟练的在屏幕上点划几下,不曾想,光一个屏幕锁就难住了他。那经理见状也过来帮忙,两人弄了半天也解不了锁。 突然八代机机身一震,屏幕上闪出一张樱桃小嘴,“思密达,傻|比!你们就不能说开机两个字吗?” “开机。”两人面面相觑。 八代机屏幕马上由暗转亮,几十个图标跳上桌面。“竟然是声控的”李昌浩喃喃道。“设置、本机配置。”他试着命令道,手机马上执行了他的命令,速度非常流畅。屏幕上闪出的处理器型号、频率、内存容量、屏幕参数和分辨率、待机时间,一个个远超常规的数据把他惊呆了。他自言自语道:“肯定是虚标的。”然后返回桌面,又下意识的点了娱乐这一项,竟然发现有全息电影这功能。据他所知,这项技术根本只在米国东洋几个著名的数码实验室里刚开始研究,这台怪手机里怎么会有? 他轻轻点上去,只见一道蓝光射出,在他面前形成一个14寸笔记本屏大小的悬空矩形。然后有两个选项浮在矩形中。“单独观看”“一起分享”,李昌浩控制住内心激动,手指伸出点在单独观看上。矩形全息屏立马刷新,一个个当前流行的电影名字排成行。他随便点了一部韩国电影,马上,熟悉的画面出现了,还是三维立体影像。 “思密达!这怎么可能!”李昌浩惊呼起来,他回头看看恭恭敬敬半躬在身后的经理,道:“你看到我放电影了吗?” “没有,部长。什么都没有。” 这华国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手机?里面的黑科技是哪儿来的?如果商星电子拥有了如此超前的技术,会不会飞身一跃站上国际数码界龙头老大的位置,把索尼打个稀巴烂?一连串的可能性在李昌浩头脑里搅成浆糊。就在这时他手里一松,这台三无手机又回到了路不平手里。 “看好了吧?赌不赌?”又是这个嬉皮笑脸的混蛋。 “赌了!先生贵姓大名?”李昌浩马上做出决定,不管输赢,一定要得到这台手机。只要商星电子能探究出其中任何一项超前技术,这展厅中几百台手机算个屁呀。 路不平回到燕青身边,“小乙,接下来看你的了。” 燕青傲然一笑,肩膀一抖休闲外套就落了下来。然后扒掉上衣除去皮鞋,只着一条牛仔裤,将裤腿高高卷起,来两个扩胸动作拉几个一字步,一收腿原地翻腾三周半身轻如燕落地无声,如雪豹般精悍利落的做好了战斗前的准备。 第十五章 把你包了 围观众中响起一片惊叹声,更多的是女人们的尖叫,拍照声接连不断响成了一片,那场面那气氛直追华国好声音现场。 也怪燕青卖相实在太好,他裸着上身光着小腿,肩宽腰细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和八块棱角分明的腹肌充满男儿阳刚之美,一身雪白健壮的疙瘩肉上刺满青色大写意文身,描龙画凤百鸟朝阳,又有种说不出的暴)力美感。英俊无比的相貌配上雄壮矫健的身形,不知让多少女生进入了痴呆状态。-----这么说吧,燕青要早来十年,《古惑仔》系列就没郑尹建什么事了。 金永远开始还老大不乐意的脱着西服外套,但看到燕青几秒就作好准备工作,裸|身光脚神色镇定。他的脸上也换上郑重的表情,不管对方在外形上和他相差多少,起码这人是个有徒手搏斗经验的老手。 两人走上圆形展台,微微弯腰面对面站定。双手都乍撒着,慢慢运动身形寻找对方的破绽。燕青只到金永远下巴,他的目光专盯着金永远下三路。金永远将防守重点放在下路,腿脚移动间小步贴地谨慎得很。两人试探着转圈,四条胳膊一触即离,谁都不想先行发招。 围观众不由得屏紧呼吸,看燕青的身材也是个运动健将。但他和黑粗雄壮的对手一走近,实在是小白猿对阵大黑熊的感觉。 突然燕青暴喝一声贴近金永远,在他猝不及防间抓住了金永远右臂。紧接着转身下腰,使一个背摔要将金永远拖起摔出。金永远也不是庸手,在燕青背转身的时候,他的左臂已经环住了燕青的颈项。两人开始较力,一个要将对方背起一个要把对方扳倒。两人全身肌肉暴涨,骨节咯咯作响。五分钟不到,燕青身上已经有汗水淌下,金永远额角也汗湿一片。 如果说先前金永远对燕青开始正视,现在却是从心底发出赞叹。他的力量他自己知道,深蹲400公斤、杠铃挺举180公斤、卧推250公斤的恐怖数据不但在亚洲博击界没有敌手,就是在欧美大力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可是这个中等个头的华国青年,竟然和他纯力量抗衡了这么久。这人怎么之前毫无印象?就凭他的力量,在亚洲博击界应该占有一席之地。 好在胜利的天平正在向他倾斜,金永远能感觉到对手的力量正在减弱,他的上半身正被自己一寸寸的扳过来! “加油,小伙子使劲啊!” “是华国人的加油,把棒子赶出去。” 围观众给燕青打气的声音刺激了金永远,他低吼一声使出了最后的力量,额头颈项胳臂上大血管都鼓了起来,如恐怖的蚯蚓爬满了全身。这下燕青坚持不住了,他的身躯不由自主的住后弯倒下去。 路不平重重的一拳擂在桌子上,比力量,还是得让鲁智深来啊。小乙要输了,实在不行就认了吧。燕青已经尽力,两人的体格差得太远。他正要出声,突然现场发生剧变。只见燕青双足一弹闪电般凌空翻腾,一个后空翻到了金永远身后,而且,他的双手还紧紧扣住金永远腕子没放-----反关节的剧痛让金永远的身躯往后仰成弓形。燕青早已矮身钻入他背后,顺势将他扛起。燕青脚下连闪,几个旋转到了展台边,“下去!”一声暴喝,借着这股巧劲将金永远狠狠摔出。他赢了! 现场一片寂静,沉默了足有十秒,突然间掌声雷动欢呼震天,连保安们都拍红了巴掌。燕青抹一把汗,对着台下潇洒的一抱拳,跳下展台。然后四下里寻找,从角落扛来一把铝合金人字梯,两三步上去就要摘展厅挂着的花环灯笼等物品。 “小乙你干嘛?”路不平赶紧把燕青拽下来。 “摘花红利物啊。”燕青鄂然道。 “靠,你还以为在前世打擂台哪?咱们的利物就是柜台里的手机。” “嘿嘿,习惯成自然了。”燕青不好意思道。 那展厅经理走过来,“先生,这些手机都是你们的了,请问怎么处理?”路不平一看李昌浩已经遁了,于是招手将师师喊过来让她先挑。考虑到以后地府来人不少,路不平挑一些实用的留了点。剩下将近一百台手机,他准备现场处理了。 “各位老少爷们,我们是超级中介公司的,专注提供各行各业高端专业人才。这位帅哥是我们公司的司机兼保安队长。如果大家有引进人才需要的话,可到浦东章江水岸花城找我们。” “切,没劲。没听说过有这破公司,这场打斗不会是事先设计好的吧?”现场的男人们嚷着要走。 女人们就不一样了,从十七岁到七十岁都将火辣辣的目光投向燕青。有个独自来买手机滴女老板第一个开口了。 “你是老板吗?”她指着路不平道,“你这司机能出租给我不?我正缺个司机兼保镖,价格好商量。” 靠,这么快生意就来了啊。路不平正要答应,就感觉皮肤上痒痒的----头一抬,李师师正拿目光刺他呢。 “不好意思这位大姐,我这个司机是有家属的。谁要聘请他的话要连他家属一起。”路不平挤出个笑脸,往李师师这边示意了一下。 师师落落大方的抱住燕青手臂。胖胖的女老板一看李师师的模样,气急一跺脚,“算了吧,我到哪儿都带你个电灯泡找虐?”众男人哄笑起来,女人们却纷纷发出幽怨的叹息。 路不平岔开话题,“各位各位,本公司虽然新成立不久。但是我们人才库储备雄厚,无论你们需要哪方面的人才,都可以来找我。今天大家遇上就是有缘,我们刚刚赢了一百多台手机,也不准备带回去了。大家喜欢什么款式自己挑吧,价钱好商量,反正超级中介公司不往这上赚钱。” “这个好这个好,天上真掉馅饼了。”这下不论男女都兴奋了,一群人如抢着去投胎的饿鬼般扑来。一阵乒零乓啷鸡飞狗跳后,现场基本人手一机,商星的柜台却倒了一地。 “快快,结帐,多少钱?说好不赚我们钱的,起码比标价打个七折吧?”人们都怕到手的鸭子飞了,上赶着给路不平送钱。 路不平抹了吧汗坐下,奶奶的,这场面也太火爆了吧。他找了一圈没见着燕青李师师,马上扯着嗓子喊起来,“嘿,师师小乙,死哪儿去了?快来帮我干活。” “咝,,,,,,路哥,你的椅子腿压着我了。”他身体下传来燕青忍着痛的声音。 “草,你们怎么躺地上去了?”路不平挪开椅子,师师和小乙在收银柜下叠罗汉呢,正给椅子腿压着爬不起来。 “还不是给他们挤的吗?这场面,梁山泊分金大买市的时候也没见着这么猛的。电视上还老说现代社会物质极大丰富呢,净骗人。”燕青愤愤道。 “别扯远了,咱们先办正事。嘿,我说大家排个队,挤在一起我们忙不过来,反而慢。”路不平一指排第一的民工大哥,“你这机子多少钱?” 民工举着一直板,“标价1800的,你卖多少钱?” “给1000整的。” “800算了吧?你这又不提供三包。” 路不平笑了,“商星大陆行货全国联保,你怀疑这专卖厅的东西不是正版?” 民工想了下,“说的也是,900行不行?” 他身后的人不干了。“1000嫌贵让给我,别磨磨蹭蹭的。” 民工扔下1000走了。 “第二个!”路不平负责砍价,李师师收钱,燕青维持秩序。三人分工合作配合默契,速度大大加快。 “商星GalaxyNote3,标价3500。”一眼镜小伙道。 “给2000。”眼镜小伙欢天喜地去了。 “第三个!” “是我,我这是商星S5。2900的,你也别给我便宜,让你司机单独给我开两天车呗。”肉乎乎一身膘的女老板开着玩笑道。 “大姐别为难我了,我这兄弟可不是随便的人。”路不平神秘的一笑,“其实大姐你真的应该上我们公司来看看,我哪儿,随便起来不是人的男人多的是,,,,,,” 历史上的美男子,俊的有潘安、宋玉,又俊又勇武的有吕布、狄青,又俊又变态的,有西门庆和郭小四。 什么,郭小四不是古人,那就算了。反正用句广告词来说,总有一款适合您。 “哦,明白了。兄弟你原来是开鸭店的。”女老板恍然大悟,看向不远处的燕青的目光里,马上带上了三分同情七分惋惜,“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这么俊的小伙干什么不好,怎么就做了这一行呢?” 路不平猛擦瀑布汗:“真佩服你的想像力!大姐你走,这手机白送你了行不?” ,,,,,, “第九十个。” “我要这个,我没钱。” 路不平一抬头,是老唐。 “不是刚给你买手机了吗?你掺合进来干嘛。” “一个不够,我要俩。先前那个给我用坏了。” “不可能,这手机还没捂热呢。”路不平断然道。 唐伯虎急了,“拍的照片都存不进去了还没坏啊?你给我买的是水货吧?” “傻)逼滚蛋,先学会删除照片再来说话。”路不平一巴掌将老唐拍开,“下一个!” 接下来全是保安了,九个保安人手一台商星GalaxyNote4。路不平奇道:“哥们几个天天在这看手机,也来凑热闹?Note4靠4000大元呢,再便宜给你们也得2000,你们没必要用这种高端商务机吧。” 九个保安都笑,那保安头头道:“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再天天看手机也比不上真正拥有手机,对吧?” “可不是,美女天天从你面前走来走去,也比不上回家搂自个儿的黄脸婆啊。”一特猥琐的保安插嘴道。 众人都大笑起来,路不平伸出两根手指,“保安大哥真有才。交钱吧,每人2000。” 好容易一通忙碌,一百台手机换来二十万不到点现金。钱倒不是路不平太在意的,今天这么一搞,等于为超级中介公司做了个宣传,这对以后开展业务有好处。 路不平心情大好,从唐伯虎手中接过手机,指点他一步步将没用的照片删除。“看见没老唐,就这样用。只会存不会删,容量再大的手机也会满滴。你非说手机坏了,说你傻还不服气。你看老华多好,他一直在玩他的老人机呢。” 话音未落,窝沙发里半天没动的华佗将老人机随手一扔,从口袋里掏出个特大号的智能机玩起来。嘴里还唠叨着,“还是这个带劲,光游戏就好几十种呢。老人机里就三个,早腻了。” 唐伯虎似笑非知瞟了眼路不平,没说话。 路不平转过头去,换个话题道,“好了好了,都别玩了。你们肚子不饿吗?老华手机收起来,出门吃饭去。” 出数码大厅后门是美食一条街。五人刚出门,就听见保安头头在街边大声叫卖,“便宜卖了便宜卖了,新鲜出炉的商星GalaxyNote4。保证正版支持专柜验货,只要3500了。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啦!”他手里举着一台,身后猥琐保安手里还捧着两台。见着路不平他们出来,两保安拔腿就逃。 泥马,这一会儿功夫,保安们就卖掉了六台Note4。一转手,小一万他们就挣到手了。 “小路真傻逼,纯的。”老唐总结道。老华,师师,燕青都笑了。 气归气,饭还得吃。至少今天解决了燕青和李师师传宗接代的问题,顺带着老华也有了去处,华佗在人民医院坐班就能给超级中介带来收入。看着边吃饭边玩手机边傻笑的老华,路不平突然有些担忧,如果他给病人看病时也玩手机怎么办?会不会一不小心把活人治成僵尸?然后开几贴草药,来个真实版的植物大战僵尸? “老华,老唐,干正事的时候千万别玩手机,知道不?”路不平语重心长道。 “吃你的饭,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华佗不满的瞪了一眼。“难得有个乐子,老夫聊发少年狂玩几天没啥大不了。该干正事的时候我心中有数。” “就是。”唐伯虎附和着点点头,一筷子将燕青的手打开,举起手机给一盘酸菜鱼拍了照,在手机屏上点几下。然后道:“吃吧,我刚刚给这盘菜发了个微)博”。 “呃。。。”路不平一口饭噎在喉咙里,呛得直翻白眼。 闹腾腾的一顿饭直吃到下午两点才算完,几个人抚着肚子上了车。燕青打火起步要走,DS7后面又是一阵烧胎声,一辆MINI打着横拦在车前。 路不平一推车门骂道:“喂,你会不会开车?挡我们路干嘛?” MINI车的司机下了车,根本就没鸟路不平。她一点也不见外的拉开左前车门,笑道:“帅哥,好容易找到你了。选日不如撞日,就现在我们赛一下怎么样?” 这女司机长得膀大腰圆,一头短发状如刺猬,烟熏妆大耳环黑眼圈,正是买车那天路上挑衅燕青的小太妹。 “你让开,真无聊。”燕青哪有心思和她赛车,他现在就想着回去和师师闭门造人呢。小太妹嘴一撅坐上了引擎盖,咯吱一声,DS7明显沉下五公分。“就不就不,上次你们答应我,过了磨合期就和我赛的。有本事你从我身上压过去。” 路不平见势不妙赶紧下车,指着太妹道:“怎么到哪儿都有你啊?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微|信啊,刚才有人在微|信上传了段视频。在数码市场打败那韩国人的不就是这帅哥司机吗?喂,和你说个正事,让你的司机给我们工作一段时间怎样?微|信上说你们就是开中介公司的。” 这下路不平来了兴趣,“唷,这事传得真快,主要在我指挥有方,微|信上是怎么说我的,我的照片帅不帅?” “说你个毛啊,除了两人打架的照片外就一条死狗。”小太妹笑了,“我爸是陆宝根,我叫陆琳,是申体院摔跤队的专业选手。先说说你们的情况,能不能接我们摔跤队的活给个准信。” 路不平泱泱道:“陆宝根?听着挺耳熟,一时想不起来。我们的公司叫超级中介公司,我是老板路不平,这是公司的司机兼安保部负责人燕乙。你们要找摔跤教练,这绝对是燕乙的强项嘛。对了,想起来了,陆宝根不是搞足球的嘛,申海花神队的主教练。” 小太妹陆琳脸上露出个你才知道的表情,道:“就是就是,我爸你别管。我们申体院摔跤队的教练只有一个,水平也不怎么样。如是你愿意话,我可以和校长说说,请燕乙上我们队任教。” “这可要收费,燕乙的薪水不低。” “切,只要能提高我们队训练水平,最好在全国性的比赛上拿到奖,工资奖金不成问题。我爸是申体院的客座教授,我和校长能说上话。” 两人商量了几句,就把燕青给卖了。两人约定由申体院派人到超级公司签个用人合同,除给燕青的工资外,还额外支付给超级中介公司一笔中介费,这事就算妥了。 陆琳达成目的,得意的一笑,“别了燕老师,咱们回见。”她和一头雾水的燕青打声招呼,驾车扬长而去。 第十六章 要发威 “小乙,恭喜你了,马上你是光荣的人民教师队伍中一员了。”路不平钻进车内,脸上堆上假笑说道。 “真的吗?”李师师第一个叫出声来,她既惊喜又忐忑,“小乙虽然也通诗书,不过让他去当先生,真有点担心误人子弟呢。” “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不是吹的,梁山108兄弟中,识文断字除了圣手书生萧让和军师吴用,我还真不憷谁呢。”燕青得知自己将为人师表,不由得信心爆棚,边开车边吹牛逼道。 老唐道:“照小乙的文化水平,教几个蒙童还是可以的。不过我听说现代社会,叫某某学院的学校都是高级别的,和我们那时候的太学相仿。小乙你行吗?” “真的,老唐你别骗我。”燕青一头抵在方向盘上,“路哥还是算了吧,我的水平到太学当个学生都不够格。” 有宋一代,太学是国家最高学府。学生们是政府官员的后备人才库,不出仕的也是知名的学者大儒,所以燕青一听就缩了。 路不平笑道:“小乙别怕,又不是让你去教诗词书画。你最拿手的就是一身小相扑功夫,这申体院就是培养体育人才的,让你去教相扑争跤,不正是发挥你的特长吗。” 燕青闻言重拾信心,“这能行,这么说来申体院相当于汴京的御拳馆,我就是其中的教头。哈哈,我是林冲哥哥的同事了,那个,待遇怎么样?” “工资奖金五险一金少不了你。如果你带领摔跤队在全国性比赛中取得名次,你和师师的婚房就有着落了。” “我明天就去!”燕青大喜。 “那我怎么办啊?”师师急了,老华和燕青都找到了工作,就剩她和老唐是失业者。唐伯虎是抱着游戏人生的心态,不然凭他的本事,开个私人画室办个国画辅导班,绝对是闭着眼睛挣钱。 “你呀,先给我当个行政助理呗。我们这么大一个超级中介公司,不能进进出出就我一个人吧。”路不平说道。 “啥是行政助理?”师师问道。 “行政助理的工作内容以公司运营保障为主,工作内容较多元化。比如收发信件邮件,联络勾通客户,文件档案归类管理,这个工作很重要。” “是吗?我怎么觉得象是在伺候人似的,这是下人做的事吧?” 路不平严肃道:“嗯,师师你这想法就不对了。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现代社会没有下人这一说,你的头脑里都是封建糟粕嘛。行政助理做的好的,可以给老板当半个家呢。你要有主人翁和螺丝钉精神嘛,都是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再说以后有机会,可以推荐你到影视演艺公司发展嘛。” 李师师脸一红,“哪我先干一阵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燕青拉着华陀出门了,他们各自奔赴新的工作岗位。老唐在房间里和那个申海艺大的陈老师微|信上聊得很哈屁。不一会他下楼来找路不平,“小路,我要出门,给我点钱。” “你又上哪儿去?给你买个手机还玩出事儿来了。” “小陈老师约我呢,说什么下午申海艺大有一场西洋人体画展,我得去看看,博采众家找找感觉。” “去就去吧,在家你也派不上用场。既然她约你让她掏钱嘛,你昨天不是把她忽悠转了吗?” “小路你的思想真肮脏!我跟你说,我们搞艺术的只有出去多多交流,让思想的碰撞产生灵感的火花,才能创造出更好的作品哦。” 路不平掏出1000给他,“别跟我提这又交又流,碰啊撞的下流玩意。这些话你留着跟陈老师说去吧,祝你们交流愉快。1000给你打的吃饭,多的记得还我。” “真小气,下次画了好作品你别来求我。”老唐丢下一句话屁颠屁颠的走了。 路不平和李师师大眼瞪小眼枯坐了一会儿,感觉更无聊了。200平的房间,本来5个人在一起还有说有笑不感觉什么,现在只剩下两人,就觉得空旷极了。 “师师,你先坐着,我出去一下,有事打我手机。”路不平决定出去走走,八代机的新功能还没体验呢,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捡个狗头金回来。 “小机机,看看哪儿有金银财宝,有就告诉我。”路不平走到水岸花城后面的大空地,这儿挖了满地的基坑,本来是水岸花城的三期规划,老板没资金开发就搁在这儿了。 八代机叽笑道:“靠,你以为申海是海盗藏宝的金银岛,一不留神就能踢出两根金条。” “那你探测能力增强了有什么鸟用啊?”路不平失望的道。“我还指望着靠你再弄点钱呢。” “你真要挖东西卖钱的话,我不介意你把你脚下的地方挖一挖,只要两米就有收获。”八代机来了一句。 “靠,不是忽悠我吧?到底是什么东西?” 八代机根本不理睬他,路不平想了想,闲着也是闲着,找两把锹来。这玩意房地产公司应该有,去找售楼部的胡经理。 胡经理听说路不平要到后面工地挖宝,乐得哈哈大笑,道:“路老板,这工地虽然没开工,前期勘探工作都进行过了,真有宝,还能轮到你。” “你别管,我就是没事挖着玩玩,权当健身呗。有锹吗?借我两吧。” “好吧,你真铁了心要挖,售楼处后面的工具间里锹镐都有,我让小高和小田陪你去拿吧,要不要这两小伙子帮你一起挖?真挖到宝分他们一点就成。”胡经理开玩笑道。 于是路不平不但借来了工具,还借来两人跟他一起犯傻。正是卖楼给他的两个小伙,高个子的高峰,瘦小的是田荣。 “就这儿,开挖”路不平信心十足,八代机的能力他是见识过的。 三个人抡锹开干,三锹下去,高峰道:“路哥,我早上吃的剩饭,肚子痛得利害。我去一下卫生间就来。”这小子是个滑头,刚开始以为路不平是开玩笑,想着陪路老板玩玩,真要他在这犯傻,他马上溜了。 田荣这孩子却是老实,闷头干活不说话。两人挖了三十来分钟,挖出一个两米见方一米多深的坑来。 “路哥,什么都没有,还挖吗?” “挖!起码挖个两三米深。中午哥请你吃饭。”路不平汗流浃背,直起腰到边上脱衣服。 田荣点点头,往手心里吐口唾沫,狠狠一锹下去。“当”的一声,铁锹碰到了硬物,“路哥,真有东西。” 路不平大喜,“轻点轻点嘿,别砸坏了我的宝贝。”两人小心的铲开湿土,五六个黑乎乎鸭蛋形的东西围成一窝,呈现在两人眼前。 “路哥,这是啥?恐龙蛋吗?”田荣推推眼镜,很是好奇。 路不平拿一个掂了掂,“不是,这玩意是金属的。上面都是氧化层,是金是银是铜是铁不清楚。” “路哥你真神了,看这形状有点象银元宝。要不,我拿一个磨磨看?” “好,你找一块麻石来,咱们把这玩意打磨打磨,看到底是啥东西。”建筑工地上就是石头多,田荣颠颠的找来一块麻石,攥着文物鸭蛋打磨起来。 路不平继续开挖,几锹下去,一根灰白色长溜溜的玩意给挖了出来。两尺多长中间细两端粗,草,是人腿骨!莫非自己挖到古坟了?要不要上报文物管理部门?再挖下去是不是违法?路不平心里直犯嘀咕。他转念一想,再挖两锹试试,如果确实是个古坟就别挖了,搞不定里面冒出个大粽子。 路不平小心翼翼的横着挖开几锹,一道银光闪出,亮瞎了他的狗眼。他捡起一看,奶奶的,竟然是一把弧形短刀。此刀长60cm左右,形状狭长,虽然长年埋在地下,却是寒光闪闪锋利至极,仔细一看刀身上布满错落有致的菊花纹路,刀柄有20cm,可以双手握持。 这不是东洋武士用的小太刀嘛,叫肋差的那种。他细细打量,刀身根部铭刻着四个小字----二井世家。 草,确定是东洋人用的东西。路不平心中忽然冒起一个念头,70年前东洋军进攻申海,章江这一带就是主战场。他随手把刀往腰后一插,急急道:“小田,别磨了,你手里这东西可能有古怪。” “是吗路哥,我说这玩意磨着磨着总觉得不对劲。你看,现在开始冒烟了,,,,,,” “快扔!”八代机狂叫起来。路不平一个激灵冲上飞起一脚,那玩意儿拉着白烟飞向远处,在掉地上的一刹那,“轰”的一声,泥土四溅,竟然炸开了。 路不平拉起田荣刷的跑出几十米开外,速度都赶上了博尔特。两人又惊又累喘成一堆儿。 “路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炸开啦?”田荣懵懵懂懂,还没搞清楚怎么一回事。 路不平哆嗦得象得了帕金森病,“草。。。草得累,那是手|雷,东洋鬼子的手|雷!” “是嘛,我还以为能磨出个银元宝呢。”这孩子线条好粗,堪称傻大胆。 路不平定定神,“不行,咱们得报警,指不定下面是个二战军火库。” “对,报警,必须得报警。路哥,我就是偷会懒躲着上个网,你也不至于拿手|雷炸我吧?”掉手|雷的那角落里拱啊拱的钻出个土人,衣服裤子都成了布条儿。他气急败坏的吼着踉跄着跑过来,手里还抓着只剩下后盖的手机。风一吹,不但上面两点毕露,下面更是坦坦蛋蛋。 “该,高峰你小子该!谁让你老算计别人来着。”路不平和田荣狂笑起来。“以后跟哥做事不要玩小心眼,知道不。要手机上哥那儿拿,全是商星新出的精品。” 警车呜拉呜拉的来了,直开到坑边,车上跳下两个民警。 “我们是章江派出所的,谁报的警,到底怎么回事?”年长的问道,年轻的掏出纸笔准备记录。 “警官贵姓?能过来说话吗?”路不平站得远远的,身后一群人,都是售楼部出来看热闹的。 “哦,我姓李,这是小王。这里不是现场吗?为啥要上你哪边去呀?”老李细声细语慢条斯理,态度挺好。 路不平笑笑,“李警官,你脚下埋着个军火库。你看,你脚踩的是当年东洋鬼子用的手|雷。” “妈呀。”两警察一低头面色剧变拔腿就跑。小王匆忙写上几笔,开始打电话上报。老李手抖抖的道:“这东西太专业,危险性又大,得让驻申海部队来处理。大家散了散了,靠太近容易出事。还有,路老板你是发现者,你来看看我写的经过对不对。对就签个字,别的就没什么事了。” 路不平签过字还准备留下看看到底能挖出什么东西,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路哥,有个叫春玲的姐姐找你,快回来吧。她说慢了要请你吃毛粟子。”李师师笑呵呵的道。 草,春玲这个暴脾气。路不平和老李打声招呼就走,说实话春玲来找他真有点忐忑呢。走到半路上,他感觉屁股蛋硌得痛,这才想起后腰上插着那把小太刀。算了,这小刀就留着自己用了,自己挖了一上午总不能颗粒无收吧。 想到这路不平开骂了,“小机机你这个死东西,竟然敢玩我。那地底下只有死尸和武器,哪有值钱的东西?” “呵呵,谁让你老想着不劳而获的?横财不是那么好发的。”八代机老腔老调的教训起人来了。 “好吧,我明天就去摆滩挣钱,保证把你当砖头垫桌脚。” “草,总是用这威胁我。我跟你说,你手里这把刀就值不少钱,好好藏着,总有发财的时候。” 路不平不屑道:“你坟头烧报纸糊弄鬼呢。二战时期的刀又不是文物,能卖多少钱?而且,这种武士|刀随便在哪个庙会集市,卖假文物的摊位上都有。做得还比我手里的漂亮,我这还卖钱?拿回去削水果嫌长,剁骨头嫌轻。” “傻逼,信不信随你。”八代机恼羞成怒骂了一句,再不开口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路不平进了门,却没看见春玲。李师师坐在大班桌对面的电脑桌旁,正笨手笨脚的打着字,她在练五笔呢。 “师师,春玲人呢?” 李师师没说话,嘴一歪往他身后示意一下。路不平急转身,脖子就被两条粗壮的手臂给勒住了。 “别闹别闹,春玲姐。你第一次上我的门,就给我来这个见面礼啊?”要不是身后传来一丝香水味儿,路不平还真不能确定身后人是春玲呢。 “老实交待,上哪儿去了?姐姐我第一次来你这儿就扑了空,找打啊你?”春玲还不放手。 路不平叫屈道,“我哪知道你要来啊?你又不事先打个电话。快放手,不然我反抗啦,弄痛你可别怪我。” “敢,真反了你。”春玲大怒,正待再用点力让这小子讨饶。却感觉胸前一麻,路不平两个胳膊肘撞上了她的前胸。再豪放的女孩还是是女孩,春玲不由手一松,路不平格开她的双臂跳出八丈远,逃出了她的控制。 “路不平,你小子不是男人。”春玲跺脚怒骂道,竟然有两朵红晕穿透皮下脂肪浮上了黑黑的脸颊。 “坐吧春玲姐,你以为我还是以前身矮力弱的路不平吗?告诉你,人都是会变的。”师师端来两杯茶,对春玲嫣然一笑,“姐姐,请喝茶。”嘿,她真把自己当秘书了。 春玲点点头,笑道:“谢了啊,妹子你真漂亮。” “姐姐你也不差啊,你大方爽朗,是女中豪杰呢。”李师师很会说话,这是她的强项。春玲一愣,摸摸自己深色的脸颊,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被女人赞美吧? 路不平仰在老板椅里,掏出烟给春玲散了一支,“行了,你们两个就别互相吹捧了。春玲,来一支吧?” “不抽,女人抽烟对皮肤不好。” “靠,你还顾忌什么皮肤啊!”路不平笑得直不起腰,“以前你班上那些小子哪个不给你敬烟,他们都和你哥俩好着呢。”春玲狠狠瞪了路不平一眼。路不平嘿嘿一笑不再说话,点上火,一个人吞烟吐雾起来。 “嗯,你小子确实高了壮了。姐姐我都收拾不了你了。”春玲呷了口茶打量打量,道,“身高体壮,有点男人味了。下面那玩意儿有没有长点?” “哇草,春玲姐你口味好重哦。我以前多长你怎么知道的?” “靠,你以前那个三寸丁的个子,估计那玩意也就是个香烟过滤嘴儿。”春玲随口吐出茶叶沫,肆无忌惮笑道。 路不平大惭,“说正事说正事。春玲姐,上我这儿到底什么事?” “朱老板让我来,就是问你这儿有没有身手好的人,最近工地上不太平。有两家钢筋供应商提供的东西不行,让他们退货却耍无赖。不但不退,还要打人。后来朱老板托混黑|道的问了,那两家是福剑专做钢贸的,有黑|道背|景。” 第十七章 二哥和三哥 “那你们傻啊,换供应商不就行了。”路不平随口道。 “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淞江、喃汇是申海最大的钢贸市场,占据了申海建筑工地90%的份额。这两家就是两个市场最大的卖家,你拒绝了他们供货,别家也不敢和你做。除非我们工地去外省调货,不然在申海就拿不到钢筋,工地立马得停工。” “草,这么狠。这不但是垄断,还强买强卖了都。”路不平对建筑行业是外行。 “你才知道啊,福剑周宁人很团结的。”春玲送路不平一个白眼。然后她伸个懒腰,准备起来回工地。忽然她眉头一皱,“咝”的吸了口凉气。 “春玲姐怎么啦?” “没,,,没事。在工地被硬东西撞肩膀上了,还没好透。”春玲掩饰道。 路不平绕过大班桌,“别动,让我看看。”他飞快扯下春玲衣服领口,嗯,她的皮肤倒是细皮嫩肉的,扎眼的是锁骨处一片碗大的青紫。 “草,春玲,到底怎么回事?把真相告诉我。”路不平心中一凛,一直以为春玲膀大腰圆大大咧咧,在工地上怎么也不会吃亏,看来自己想简单了。 “你这人,毛手毛脚的,你是我什么人哪?”春玲拉上衣领,羞恼中带着三分感动。 路不平双臂一抱,正色道:“春玲,跟我讲实话。早就和你说过,不要用以前的眼光看我了。只要是你的事,我绝对给你摆平!” 眼前这个人变陌生了,春玲疑惑的眨眨大眼睛。“小路子,你,,,,,,?好吧我告诉你,我是做监理的。这两家的不合格钢筋就是我看出来的,前天晚上我出工地买东西,有辆轿车拦住我,下来几个流氓打我,我边反抗边呼救,还是你介绍来的老田带人冲出来救了我。肩膀上就是被他们打的。” 路不平一拳擂在桌子上,沉声道:“把这两家钢贸公司的名字告诉我。” “别别,我反正尽量不出工地了。你也别惹事,做钢贸的财力雄厚,不是你能惹的。我走了,记住如果有身手好的人才,给朱老板去个电话。”春玲又和李师师打声招呼匆匆出门,她开的是朱老板的奥迪A5,朱老板待手下还是挺厚道的。 师师过来收拾茶杯,笑道:“路哥,春玲姐是你什么人那?” 路不平想了想,“嘿,我还真不能确定呢。说老乡,比老乡近些。说恋人,又没到这程度。我们只能算老同学吧,从小一块上学长大的。” “噢,原来是青梅竹马啊。路哥,春玲姐人不错的。她怕你惹麻烦,连那两个黑道公司的名字都不告诉你。” “是了,我又不懂钢贸这一行,怎么查呢。” “路哥,包在我身上。我一见春玲姐就投缘,保证给你们查个水落石出。”说着师师快手快脚的跑到电脑边,脚下高跟鞋踩得“咯吱”作响。 路不平会心一笑,李师师无师自通,照着网上秘书的标准扮相盘了头发,配上了小翻领白衬衫和黑色一步裙,脚下是十公分高的尖头皮鞋。师师身材高挑削肩细腰,盘儿靓条儿顺,如果再来一幅细框眼镜,那就更完美了。比起《非诚勿扰》中的巩星亮她更具亲和力,比起东洋爱情动作片中的秘书她多了书卷气。师师如果到东洋拍电影,绝对迷倒7000万痴|汉,另加300万女|同。 一阵香风袭来,“喂,路哥你在想什么?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查出来了。”李师师拿着两张纸在路不平面前一挥,把他脑海里不健康的想法都驱散了。 公司名称,法人代表,地址电话,资产总额,老板个人喜好,手下多少小弟。路不平看着两张纸上罗列的东西,不由得呆了。他疑惑道:“师师,这些资料哪来的?你难道是电脑天才,才玩了几天电脑就黑了公安局的内部网络?” 李师师骄傲的一笑,“老板,你想多了。在网上查申海最大的两个钢贸公司,记下电话后打过去套些话出来好象不是很难吧?路哥,你说呢?”靠,又嗲又腻的音调让路不平虎躯一震。奶奶,可以想象钢贸公司接电话的小马仔怎样被李师师聊得神魂颠倒。照这节奏套下去,他内|裤是三角的还是丁字的,是粉红的还是白色绣Kitty猫的都会如实报告给李师师。 “嗯,师师你有心了,工作干得很不错。”路不平正色道,“不过师师我要给你一个建议。身上香水最好换香奈尔,古龙香水属于男士专用滴。” 李师师一愣,面带尴尬的回到电脑桌前,啪啪的折磨起键盘来。嘿嘿,小秘书太能干了,还是要时不时敲打一下滴,不然老板的威信就没有了嘛。 现在就是来几个帮手的问题了,既要身手强悍又要胆大心细的。路不平奔上楼拿出《上下五千年+水浒传》查起来,仔细浏览一通后,他掏出八代机开始打电话。 “喂,老钟你好,忙不忙啊?” “狗|日的,有事说事,别瞎扯蛋。”钟馗是个急脾气。 “你狗|日的,弄两个身手好又胆大心细的名人上来呗。现在业务发展得不错,人家点名要专业人士。” “这还差不多,上次去天庭开会。玉帝说了,要产业转型,从拼人数的低端业务向专业化知识化的高端业务发展。前两次你弄走了一千多人,地府的交通状况改善了不少,现在确实不必一次弄几百了。好吧,这次你要谁?” “赵云和武松。” “行,晚上让他们准时报到。” 下午五点,燕青拉着华佗到家了。两个无聊的人马上嘘寒问暖,弄得燕青和老华受宠若惊。 “老华,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路不平问。 “还行吧,反正前世也是给人看病来着。小白院长给我在中医科专门安排了一个工作室,小张是我的助手。” 师师给大家倒上茶,“华老,找你看病的人很多吧?严格说起来,人民医院里搞中医的都是你的徒子徒孙。凭你的水平,那还不甩他们几条街。” 华佗脸上腾的飞上两朵红云,他羞赧滴嘿嘿干笑两声,岔开话题:“小路,《愤怒的小鸟》里那只白鹦鹉怎么打都打不中。它还TMD在那笑我,有什么攻略没有?” “你别光盯着白鹦鹉,关键是下面的普通红鸟,打死红鸟引爆下方炸|弹,只要三次白鹦鹉就自爆了。”路不平这个在行,以前摆滩不是看书就玩手游。然后他惊讶道,“老华,合着你今天光打游戏了,这已经是愤怒的小鸟最后一关了么。” “草,难道我想啊?我一早上看了两个。一个腮腺肿,我说让他摘些瓦楞缝里的落地生根草捣出汁液,连涂三天包好。那人给了我两个字----傻)逼。立马出门去隔壁挂号,配了十几包中药走了。后面一个胖老头更搞笑,说是什么退休干部。明明体质虚胖吃得又好,这身体内都是肥脂油膏,还要我开人参黄芪大补之药。我当然不答应了,给他开个半夏白术大黄二陈汤,清肠刮油,消脂瘦身。他竟然把处方单甩我脸上,说我不会看病。再后来就没人找我了嘛。”华佗正一肚子委屈没地方倾诉呢。 大家都笑翻了,路不平语重心长道:“老华你该啊。人民医院的医生要都象你这样看病,早就自绝于人民了。老华你记住,医生第一要务是挣钱,第二才是治病,不然你早晚混不下去。” “庸医!庸俗!我坚信,凭我这一身医术迟早会脱颖而出,我绝不向低俗低下高贵的头颅。”老华不服气道。“我和小张已经决定了,利用医院的有利条件,争取发明一种药把最难治的癌症给攻克了。” “行行行,你高尚。”草,华佗就是一个老愤青,难怪给曹操治病冶掉了自己的老命。路不平不跟老华废话,道:“小乙,说说你的情况。你应该能给我们一个惊喜吧?” 燕青顾左右而言他,道:“师师晚饭煮了没?我肚子饿了,大家吃饭吧。”站起来要走,被路不平一把拖住,“小乙急什么,老唐还没回来呢。快说,你不会也坐了一天冷板凳吧?” “怎么会,我今天忙了一整天。” “都忙些什么呀?” “呃。。。擦地板,搬器械,递饮料,当陪练。下午还和队员看了两部韩剧。” “日,又是一个不争气的,算了,走上新的岗位总有一个磨合期。”路不平失望道:“小乙,你是当勤杂工去的?这是你一个教练该干的活吗?” 李师师拉拉燕青的手,道:“小乙,到底怎么回事?和大家说说呗,路哥又不会害你。” 燕青双手托着脑袋,“路哥是没害我,可我被陆琳这丫头片子害惨了。” “怎么了怎么了?她把你逆推了?”路不平奇道,想起陆琳那彪壮的块头,就觉得这事大有可能。 “路哥别开玩笑了,我们古代的人怎么会这么随便。”燕青白了路不平一眼,师师老华都附合的点点头。草,这帮不要脸的古人最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真想问问他们华国传统文化中的龙|阳、断|袖、分|桃、磨|镜是怎么一回事。 “陆琳根本就没和我说,申体院的摔跤队是女生队。我早上一去,她陪着我到校长办公室报道。那校长倒也爽快,先看了我和金永远相扑的视频,然后喊来一个练自由式摔跤的老师。我们就在办公室地毯上玩了一把,三两下我就把那老师撂倒了。校长很高兴,马上和我签了合同,说原来的教练去北京备战世锦赛了,让我尽快上岗。” “我跟着陆琳到了摔跤馆一看,坏事了,我的队员是八个大块头的女生。我打小跟卢员外学小厮扑,那是手把手言传身教练出来的。要想练成高手,还得配合一股内气,推血按摩,拔筋壮骨。对着这些女孩,让我怎么上手?所以,今天就,,,,,,” “慢慢来慢慢来,小乙,什么事都有个适应的过程。这合同都签了,再反悔就失信了。再说,练摔跤的女孩线条很粗外形比较恐龙,你别把她们当女孩看不就行了?”路不平嘴上安慰着,却是在想着另外的事,如果燕青的八个队员都是练芭蕾舞的,他就不会这样纠结了吧。 给优雅的小天鹅们整整体型拉拉韧带,可是个诱人的工作。想象一下,天鹅女慢慢抬腿过了头顶,然后燕青帮她扛住大腿绷紧韧带。女孩使着劲儿皱着小脸儿忍痛,渐渐的,她滴小脸上沁出了汗珠,小胸脯剧烈的起伏,燕青一边轻声细语安慰鼓励一边给她擦着香汗,手旁边还有一溜七个女孩排着队在等着呢。。。。。 草,这工作,就是倒贴工资也有人干呀。 “嗯,路哥谢谢你。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底了,明天给她们正式训练。我小乙做事,要么不做,既然做了那就是一不做二不休。”燕青眼睛亮亮的,话语里又充满了斗志。 到底是梁山下来的好汉,干什么都喜欢一不做二不休! 李师师站起来,道:“天都快黑了,老唐怎么还不回来啊?路哥,打个电话问一下吧,他第一次一个人出门,会不会迷路了?” “不会吧,老唐身上有1000块钱。打一天的也够用了呀。”路不平掏出八代机,还没拨号手机就响了,一看来显正是唐伯虎。 “喂,小路,让大家别等我吃饭了。我今晚上不回来了。”老唐在那边喘着大气道,背|景里有希希索索的脱衣声,然后一个女的声音,“对,就躺这儿。脱了脱了,全部脱了。唐先生,你赶快的来,,,,,,”八代机自动开了免提,声音真它马清晰。 是小陈老师,是申海艺大的小陈老师!这也太快了吧? “嘿,老唐。你们那边什么情况?”路不平大声追问。 “没什么,回来再说吧。我挂了啊。。。。”又是小陈老师的声音“唐大师,随便点别拘束,咱们搞艺术的,,,,,,” 然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唐伯虎挂了电话。四个人无语在餐桌旁坐下,路不平笑了,“刚刚谁说古人不随便的?” 大家边吃晚饭边看电视,申海新闻插播了一条快讯:“最新消息,本市章江地区某工地挖掘出二战日|军战车一辆,和若干武器尸骨。经有关方面清理遗骨得知,其中有日|军三人和国|军六人。据专家分析,应该是淞沪战役时华军战斗小组阻击日|军时,遭日|军重炮轰击全体埋于地下,打扫战场时没来得及清理留下的。这正是八年抗战东洋国侵略华国的铁证,,,,,,” 晦气,路不平暗骂了一句。忙了一上午挖出个死人堆,除了捞把没用的军|刀,一分钱的进项也没有。 大家酒足饭饱后开始吹牛打屁,只有路不平心神不定。赵云和武松是他心目中的偶像,而且事关给春玲报仇,不由他不上心。 这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沉稳的声音道:“里面是路兄弟吗?我们来了。”路不平大喜开门,两条汉子肩并肩阔步走进来。 “哎呀是武二哥?你怎么来了?”燕青惊喜的站起来。那边老华也不打游戏了,笑道:“这不是赵将军吗?快来坐快来坐。” 这两汉子都是二十五以上三十不到年纪。左首大汉身高足有185,五官端正棱角分明,充满男性阳刚之气的脸膛黑里透红,也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喝酒喝的。腰身挺拔身高体壮,宽大的短袍根本盖不住举动间浑身的疙瘩肉,这身胚模子和演《真实的谎言》时的施瓦辛格不差上下。举手抬足却又利落无比,毫无肌肉男惯见的拥肿迟缓。他豪迈的拍拍燕青肩膀,再亲热的擂了他一拳,声若洪钟笑道:“小乙,早听说你和你婆娘到上面去了,兄弟们怪想你们的。今天俺可来了,怎么样,过两天咱们喝一场。” 不用说,这就是武松了。 另一个汉子略矮一些,180的个头,白面微须,身材虽然墩实健壮,脸上却永远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他和华佗握了握手,很亲切的道:“华神医,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想当年你施展绝技给关二哥刮骨疗伤,硬是保住了二哥一条手臂,我们主公谈起你来那是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后来听说那曹贼害了你,关二哥和主公都气得几天吃不下饭呢。” “真的吗?缪赞了缪赞了。”华佗乐得脸上笑开花。嘿,看来赵云不但是武技绝伦的武将,更是善于做思想政治工作的政工人才。 武松和赵云寒暄过后,同时将目光投向了路不平。 路不平不由自主颤抖起来,“二,,,二位来了啊,路上不辛苦吧?”我草,这两人是血肉战场拼出来的厮杀汉。哪怕看向路不平的目光里并无恶意,这种冷若实质的感觉就让路不平受不了。 第十八章 二猛出更 “没有,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武松和赵云露齿一笑,路不平顿时感觉室内温度升了好几度。“看来你就是路兄弟,此地的地主喽。路兄弟,包阎罗都和俺们说了,到了阳间就听你的。俺们嘛,上来也是历练的,前世杀孽太重。到了后世此地,还请路兄弟多多关照,能消去些孽障就好。” 嗯,两个杀神貌似很好说话滴嘛。路不平心中石头放了下来,笑道:“好说好说,武二哥,赵三哥,要不咱们再喝点接风酒?” 武松上头有个兄长,江湖人称武二哥。而赵云在蜀汉五虎将关、张、赵、马、黄中排名第三,叫他赵三哥名副其实。 武松豪爽的拍拍手:“路小哥的话对俺脾气,喝就喝,一醉方休正好睡觉。” 赵云却是相反,他疑惑道,“这么晚应该宵禁了吧?酒多生事,再喝酒好象不太合适。” 看来,这就是土匪和正规军的区别。因为武松对赵云赤胆忠心单骑救主的事迹十分敬仰,当晚这场酒最终没喝成。不过大家说好了,第二天晚上好好聚一聚。 路不平给武松和赵云安排好房间后才去睡觉,有了这两高手助力,他对给春玲报仇的事更有把握了,不一会儿他就会周公去了。 睡梦中他带着赵云武松燕青等好汉大杀四方,置身血肉战场。前方一群矮壮彪悍的罗卜丁士兵,头戴钢盔屁帘帽,身着土黄色军装,端着三八式步|枪,正是东洋侵略军。路不平擎着一面红旗大力挥动,招呼道:“兄弟们给我杀。”话音未落赵云提枪纵马,武松燕青紧随其后,身后更是大队的蜀汉兵丁,呐喊着和小东洋战成一团。 战场上人头滚滚血肉横飞,战士们生命中最后的呐喊让路不平血脉贲张。突然他眼前出现一个东洋军官,这家伙身材粗短矮壮,如麦场上的石碾子一般。那军官挥着比扁担还长的东洋刀向路不平劈来,嘴里还叫嚣着:“无耻之徒,竟敢夺我家传宝刀!杀!”路不平腿一软眼一黑,惊出一身冷汗,就此醒了。 “杀!”外面好象确实有人喊打喊杀。路不平慌忙光脚跳下床,真有东洋鬼子杀来啦? 只见窗外天色微明,草坪上两条人影龙腾虎跃呼喝连连,靠,燕青和武松这么早就起来练拳了。路不平趿着拖鞋信步来到外面,两人正斗得旗鼓相当。 好家伙,燕青和武松都精赤着上身,只着一条牛鼻短裤。燕青如白猿般轻捷灵活,武松却是下山虎般凌厉威猛。一会儿武松扫出一脚逼退燕青,顺势在他身上印上两掌。一会儿燕青扯住武松胳膊脚下一个盘旋,将武松掀开几丈。这两人,一时是分不出高下的。 前面大树下,赵云装束得利利落落的,手里拿着个不锈钢长竿,正围着合抱大树一下下抽打刺击。见路不平走近,赵云微微一笑以示招呼。 “赵哥,你在练什么?”路不平道。 “哦,这是我每天早上的基本功,绕树刺击1000下。” “刺树干嘛?为什么不找个人对练呢。”路不平不解道。 “练武必重基本功,一天都不能放松,刺树意在刺人。”赵云说着右手一振,不锈钢长竿已经换到左手里。“我这是在练速度准度和腕力。” 路不平细看,浅褐的树皮上被刺出一个个间距很近的小点,每个点都冒出一滴青色树汁,青色的树汁组成八个隶体大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他左手不停,一个“日”字马上就要成形。路不平惊叫起来,“赵哥,你这是在练书法还是在练枪法?我们这有人也玩这个,不过是刺在布上的,叫十字绣。有人绣了一年能绣出一幅万里长城。” “嗯,世事艰难,贵在有恒。路兄弟,赵某出身布衣自幼家贫,只读了几年书就转而习武。师父教我这基本功时,我怕以前学的诗文给忘了,突发奇想以枪为笔,在树身上刺字。师父发现后没有怪罪,却指导我控制力度准度。要求每一枪出去刺出的点,间距相同深浅一样,这样树液不会乱流,才能形成文字。我练完右手练左手,金文、小篆,古隶都有涉猎,将春秋礼易都刺完了。现在在刺《易经》的名篇。”赵云口中侃侃而谈,手里却不停顿。 靠,真牛。路不平大拇指一竖,“赵哥你行啊,你的成长史简直是一部励志史。话说你们用枪的大将是不是都喜欢刺字,宋朝有个岳飞是刺在背上的。” “靠。。。那得多痛啊。”赵云枪尖一抖终于乱了章法,,,,,, 这时天色放亮,李师师在阳台上喊道:“嘿,早饭早做好了,你们到底吃不吃啊。”接着又来了一句:“怪事,青天白日的一根晾衣竿不见了,以后怎么挂衣服?” 路不平和赵云正好走过来,赵三哥俊脸一红,“弟妹,我不知道这是晾衣服的。这就还你。”原来赵云拿着晾衣竿在树上刺了半天。 八点刚过,燕青载着华佗去上班。等华佗坐定,燕青一个风骚的甩尾DS7倒出了车库。师师刚喊着“慢一点”,DS7已经过了小桥并入主路扬长而去。 武松不由道:“这就是你们说的汽车吧?这玩意真带劲。俺当年如果有这一部车,早从柴大官人庄上回了清河县,根本碰不到那头老虎。” “武哥,你走的那条景阳岗高不高?小乙开的车恐怕过不去。”路不平笑道。 “两三百丈的乱石岗子倒也不高,就是路难走了点。汽车不能走山路吗?这就不实用了。”武松惋惜道。 李师师插话道:“二哥没事,网上说现在有一种悍马,走景阳岗不在话下。” “那要得,悍马是什么马?应该很名贵吧?比宋大哥那匹宝马----千里白龙驹照夜玉狮子怎样?”武松连连发问,眼里更有跃跃欲试的冲动,看来燕青开DS7的痛快劲儿刺激了他。 “悍马和宝马,好象不能放一块比吧?不过师师说得没错,悍马走不了的路,别的马更不行。呃,错了,别的车更不行。”路不平大惭。 赵云奇道,“原来悍马也是车啊,我看车这东西用在军队开拔上更好,既能拉人又能载货。哎,诸葛军师的木牛流马虽然不错,比之汽车却慢得太多。” 赵云到底是大将之才,什么都往军事方面想的。路不平忽然灵光一闪,问道:“赵哥,诸葛军师发明的木牛流马要烧汽油吗?加92还是95的?” “烧油,为什么要烧油。本身就是木头做的东西,一烧不都毁了?”赵云疑惑道。 “那它的动力是怎么来的,总不会在木牛流马上贴符咒吧?” 赵云失笑道,“怎么可能,路兄弟这话说的。诸葛军师虽然计谋高超,毕竟不是妖人。木牛流马内有军师设计的一套机关,以牛筋绞索绷紧驱动,可使其走五里左右。然后再重新绷紧就是了。” 明白了,诸葛亮发明的木牛流马就是大号的发条玩具。虽然用起来繁琐些,胜在不吃草不喝油,更不用考驾|照,用车成本低到令人发指。如果诸葛亮身处现代的科技条件,打造个钢铁版的木牛流马,再用弹簧钢做发条。只要做到上一次发条能走50里,那就解决了上班族日常交通问题,绝对能大卖。到那时候,看汽油降不降? “赵哥,能把诸葛军师请到现代来吗?”路不平急问道。 “这恐怕不行,据我所知军师星落五丈原后就升入仙班了,反正我在下面从没见过他。”赵云遗憾道。 这样啊,路不平很是失望。自己还得升级,什么时候能让天庭下人,再考虑这事。“师师,今天还是你看家。我带赵哥武哥去朱老板的工地。对了,你等会给老唐打个电话,让他晚上回来吃饭,大家难得聚一聚。这老唐,一点组织观念都没有。” 李师师俺口一笑,“文化人嘛,可以理解。行了,你们走吧,我让海底捞晚上送一桌过来,我们还吃火锅。” 赵云和武松换上了库存的民工迷彩,三人前后脚出了门。经过售楼处门口时,高峰和田荣老远就打起了招呼。 “路哥,又开展业务去呀?” 路不平随意的挥挥手,“哦,送两个朋友去工地。你们新手机用的好不?”他给高峰和田荣每人一个商星Note3,这两家伙可高兴坏了,直嚷着要跳槽来超级中介公司。 就在这时阿珠探出头来,“嘿,路老板你不公平。为什么送这两小子手机,却把我给漏了?” 路不平哈哈一笑:“想要手机没问题,不是我小气,问题在你。田荣和高峰都叫我哥,你叫我路老板,关系亲疏一目了然嘛。” 阿珠甜甜一笑道:“知道了路哥,叫声哥换个商星,值。等会我自己到师师姐那拿一个。”她目光漫不经心的掠过武松和赵云,突然双目圆睁,兴奋雀跃道,“喂,你们出来你们出来,看这两个民工帅不帅?” 顿时售楼处一群闲得无聊的莺莺燕燕涌了出来,田荣和高峰都给挤到台阶下。 “哇噻,这肌肉男好高大好MAN哦。” “旁边那白脸帅哥才英俊呢。” “哎,我男朋友要和这两人一样英武就好了。” “那还不简单,甩了你那个死胖子追他呀。” “可惜卖相不能当饭吃,他们是路老板招的民工,也是没钱人,日子难过呀。” “谁说卖相不能当饭吃?这两民工换身衣服到夜店做鸭绝对能挣钱。” 一个女人等于500头鸭子,这七八个售楼小姐叽叽喳喳品头论足,约等于4000头鸭子在呱噪。就是久经社会磨砺的路不平都觉得脸上发烫。他快走两步,回头想抚慰一下武松和赵云。只见赵云面无表情波澜不惊,武松不但面无欣喜之色,更是浓眉紧锁目射寒光。 “赵哥武哥,你们没事吧。”路不平担心道。 “这能有什么事,战阵上就是万马千军齐声呼喝赵某也不带眨一下眼的。”得,不得不承认赵云天生就是酷哥。 “武二哥,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对劲啊?” 武松重重哼了一声,“和你打招呼那女子,水性扬花轻浮无状。被她围观,武二心下耻之。” “不会吧?二哥你太敏感了。”路不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此女,和武松前世那不肖的嫂嫂长一个模样!”憋了半天,武松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路不平一个踉跄差点摔地上,阿珠莫非是潘金莲转世?她前世勾搭的是西门庆,这世却是胡经理。妈呀,说什么不能让武松和胡经理碰面。 “二哥,千万别冲动啊,现在可是法制社会!”路不平急道,武松要是再来一出血溅售楼处怎么办? “哼,俺们那时候也是讲法的!奈何歹人不畏法。”武松闷闷的来了一句。 路不平急啊,一个劲蓐头发,武松忽然就笑了。“路兄弟莫急,武二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想当年俺激于兄长惨死告官无门,才斗杀西门庆血溅狮子楼。现在想来,我那哥哥和嫂嫂根本不是一路的人。两人强绑在一起反是惹祸之道。如果往事重演,俺宁可劝哥哥给不肖的嫂嫂一纸休书,从此与那潘金莲再无牵扯。我们两兄弟过活,怎么的也比原来的结果好。” 路不平拍拍心口,松了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二哥是个有腔调的人,打打杀杀是不能解决问题滴。哪个,我要多问一句。你当年杀嫂为兄长报仇,为什么不一刀结果了她就是。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二哥你干嘛要来个剖腹剜心呢?这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些?” 此言一出,愉快的交流立马变成可怕的沉默,武松阴沉着脸能挤出水来。路不平偷偷侧目,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帮好汉都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主,自己还是交浅言深了! “咳,千百年来我也时时在问自己。”武松突然感概一声,重重的一跺脚,道:“这个问题也困扰我多年了,今天既然路兄弟动问,俺就说个究竟。俺武松自问不是嗜杀之人,想当年俺二十刚出头,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又在景阳岗打死猛虎,得了县令青睐,提拔俺做了一县都头。春风得意之际,恰巧在阳谷街头遇上兄长,闻得兄长成了家讨了老婆,俺就跟兄长回家团聚。那潘金莲容貌周正举止有度,俺打心底变哥哥感到高兴,总以为俺兄长苦了这么多年,终于去了厄运,能过上几天舒心日子了。” “谁知道俺从京城办差回来,所有美梦转眼成空。长兄如父,兄长却成了一捧焦骨。长嫂如母,嫂嫂却成了纵欲淫|妇,弑兄仇人。俺当时恨不得掀翻天地,将这黑暗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加之县令老爷贪财枉法,俺武二彻底失去了理智。当潘金莲被俺揪在手上时,我看着她,这个往日嘘寒问暖的嫂嫂已然成了黑心烂肺的恶鬼,所以武二才有剖腹剜心之举。事后想想,当时的俺真象着了魔一样。” 虽然武松话语和往常一样平静,但路不平和赵云都能感受到他的压抑和悲伤,两人同时伸手拍拍武松肩膀。 赵云道:“谁碰上这事都受不了,当初我闻知玄德兄长驾崩,也是七天粒米未进。” “路兄弟,包阎王说你是九世善人,本来我们还有点不信。不过你能直言武二杀嫂之事,足见路兄弟有不忍之心,是个能放心结交的兄弟。”武松稍顷又道,赵云点点头,表示赞同。 “嘿嘿,大家是好兄弟嘛。”路不平笑得见牙不见眼,自己只是多嘴一句,可没什么慈悲之心。他已经想明白了,武松自小父母双亡,兄长一手把他拉扯大,武大不仅是兄长更是父亲。只是男人哪可能和母亲一样温柔细致,当武松初遇到身为嫂嫂的潘金莲后,潘金莲的温柔体贴,让武松心中的恋|母情结茁壮成长了。谁知道一朝美梦破灭,武松哀莫大于心死,这才展开无情血腥的报复。 看来梁山好汉们都有一不做二不休的性格,就连机巧俊雅的燕青也是如此,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 “路兄弟走快点。”赵云招呼道,武松已经走在前头50米开外,他闻声停下来等待。三个人刚才一番交心,关系亲近了很多。 路不平紧走两步,奶奶的,车给燕青开去了。通讯不再靠吼,交通又得靠走。不行,得再买个车。古人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以前去应聘的时候,为了省地铁费可以走八站路,这一阵车进车出的,刚走了二里路腿就软了。 路不平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然后就向路边一个电动车经销部走去。自己没|驾|照,先买辆电动的糊弄着吧。 这店还挺大,得有一百多平米,车不少,两轮三轮的都有。 “师傅你要啥?”伙计过来招呼道,这小伙计十六七岁年纪,大冷的天光膀子穿个背心,嘴里叼根牙签,一副玩世不恭的混子样。 第十九章 干架 “有能多拉人的车卖不?”路不平心想弄辆三轮开开也行,只要不到市区,交警也不管闲事。 “那就买这种三轮带车斗的,拉十来个人没问题。”伙计指着一辆喷涂得红红艳艳很有喜感的电三轮道。“这还是名牌,大运电摩,章百芝做广告的。” “得了吧,你当我外行?这种车根本就不符合国标,全是乡镇小厂生产的。兄弟你是外地的吧?” “嗯,我芜|湖的。不骗你师傅,这车是8个大电瓶串联的,力道大滴很。” “说个实在价,多少钱?”这时武松和赵云也走了进来,远远的看着路不平和伙计讲价。 “七千一。” “价钱倒不算贵,这车充一次电能走多少路?” “具体不好说,看路况。如果全走马路的话,浦东浦西打两个来回没问题。” 路不平掏出钱,这小子属于新富人士,虽然钱都在卡里,还是喜欢取个大几千现金放身上,就享受大把往外扔钱的感觉。 刷刷刷点出七千给伙计,路不平道:“这车我要了,把零头抹掉,算个七千整可行?” 伙计吐掉牙签,接过钱沾上唾沫点了一遍。然后把钱往口袋一塞,苦着脸道:“师傅,你做事太不上路子。这车七千七的实价,都赚不到你两百块,你怎么能只给七千呢?爽快的,再补我七百。” “什么,你刚才说这车多少钱?”路不平怒了,这真真是进了黑店了。 “七千七,少一分不行。” “钱还我,老子不买了。” 伙计脸上露出冷笑,他回头喊道:“老板出来,有人闹事。” “怎么的,谁吃了豹子胆敢在我李三的店里闹事?”说话间后边出来一黑大汉,身上一件油渍麻黑的圆领衫,手里拎着二尺长的大扳手。 “怎么回事?”黑大汉牛眼圆睁道。 伙计使个眼色,道:“这人要买大运电摩,我说好了七千七,他只给七千。” 路不平气道:“嘿,你还要点脸不?你明明说的七千一,我只还掉你一百。你能卖就卖,不能卖退我钱。” 老板笑了,挥舞着大扳手道,“我他)妈管你七千七还是七千一,这大早上第一个生意,可不能给你搅黄了。要车你再掏七百,不要就滚蛋!” 李三笑声未落,他身边忽然多了一人,那人高壮魁梧,抱着双臂盯着李三,怒道:“你再出口不逊试试?”正是武松。 “你他|妈谁呀?关你鸟事?”李三老板也是块滚刀肉,给人一句话吓住多没面子?“哎哎,你他|妈,,,,,,哎哎哎,轻点轻点,我这手要断了。”也就一眨眼,李三手里的大扳手到了武松左手,而且他的双臂被武松一只右手给扭到身后,李三弓着腰不住呼痛,活象一只大虾。无论他怎么使劲蹦跶,武松单手攥着他两条胳膊就是纹丝不动。 “哼,这还没到十字坡呢又碰上黑店了。”武松冷笑着掂起大板手敲了敲李三脑壳,“我最恨人说他妈两个字,这玩意虽然没我的戒刀用起来顺手,不过听声响钢火还不错。借问一下,这玩意砸下去,你脑袋能开花不?” 李三大惊,“大哥别呀,扳手用的都是硬质工具钢,脑袋是肉做的,不能比不能比。我认栽行了吧,要车要钱我都认。” 看武松轻车熟路的架式,他在梁山的时候也没少拿戒刀往人头上比划。 路不平笑了,正准备去推那辆大运电摩,那伙计却叫嚣着挥舞菜刀扑了出来。这小子正是十七八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龄,以往一和顾客起摩擦,只要他菜刀出手,买车的没有一个不怂的。再说每次黑到钱,李三都分他三百两百,够他在网吧泡一礼拜MM了。 突然间一根车辐条带着劲风点上他手腕,伙计手一麻菜刀落地。这小子左手往后一探,又抓上一把剪刀。赵云摇摇头,车辐条闪电般换个方位点出,剪刀落地。这小子还不信邪,空着双手直往前扑,赵云手腕一振,在他喉节上来了一下,这小子马上软倒下去,痛得捂着喉咙满地打滚,却是一个字都叫不出来。 “扑!”李三给跪下了。“三位大哥饶他一命,这傻小子是我本家侄子。电三轮不要七千一了,真不要,一千七就您推走。” 赵云扔下车辐条,道:“我没要他命,不过他的喉咙这两三天是不能说话了。年青人,只有吃了苦头才能长记性,别动不动就挥刀弄枪的。” “是是,您教训的是。大哥,我帮你们把车推出去,整理整理加上电瓶水可好?”李三|陪着小心笑道,圆领袖紧贴在身上,全是吓出的冷汗。 一通整理后,李三很识趣的又加了四个大电瓶,还改了加大加厚的刹车皮。这车现在是12个电瓶串联了,李三道:“大哥,这车充一次电跑个二百公里没问题,拉人拉货那是刚刚的。不过得小心交警,这属于非|法改装。” 路不平点点头,李三心是黑了点,手艺还是不错的。他又点了七百给李三,“你小子,早这样识趣多好,非得弄些不上道的玩意。加你七百,我也不让你吃亏。以后车有问题,你得免费保修。” “没问题没问题,哥你一个电话,再晚都随叫随到。” 赵云和武松坐进后车厢,武松后腰别着两把大扳手,活象一水管工。这是武松自己在李三工具箱里找的,使惯双戒刀的他武器还真不好找。赵云就比他强多了,任何长条状的硬物在他手里都是武器。 还别说,大运电三轮路感真不错,武松和赵云坐在后车斗里,透过有机玻璃顶篷能看见蓝天白云。路不平试着提速,十二个大电瓶动力源源不断。也就五秒钟,车速表指针甩到了最右边,指向六十公里每小时的最高速度。虽然指针不再往上,车却还在加速。又过了几秒,车速稳定下来。右边行道树嗖嗖的一闪而过,左边机动车道一长溜小车都给甩到了后面,龟行的机动车主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估计电三轮最高能上八十码。 路不平开得正嗨,突然车身一震,武松在后面把车厢拍得山响,“停车停车,路兄弟,赵哥说他很难受。俺也有些不对劲儿。” 路不平一脚急刹,“吱溜”一声,电三轮后轮甩到车头前方,差点翻了车---这新换的刹车皮也太给力了。路不平跳下车,只见赵云脸色煞白,额头隐隐有冷汗冒出。 “你怎么了?”路不平问。 赵云摇着手闭嘴不说话,颤魏巍软绵绵的往车下倒腾腿脚,路不平和武松给搭了把手,赵云总算脚踏实地了,他马上冲向路边,扶着行道树弯下腰。“呕。。。。呕。。。。”稀里哗拉吐了一地。 靠,赵云竟然晕车。 见赵云吐啊吐,武松也感觉难受,他转身干呕半天,却什么都没吐出来。“俺的个娘咧,比喝醉酒醒来还要难受。”武松叹道。 路不平奔小店买来矿泉水餐巾纸,两人好一通收拾才算完事。 赵云倚着大树站了好久,这才感觉好点。他慢慢走两步,抚着额头道:“我刚才看着碧空蓝天云卷云舒,刚开始感觉挺不错。渐渐的那天上的云飞来飞去越来越快,我就恶心起来。最后就。。。路兄弟,我这不是什么病吧?” “没事,你这是晕车,以后上车就睡觉,保证没事。”路不平安慰道。“这不是病,各人体质不同,有的人一辈子都不晕车,有的人不要说坐车,看见车都晕。” “那武兄弟体质肯定比我好,他就没我严重。” “也不,我也晕。不过我就觉得和酒喝上头的感觉差不多,所以能忍着。”武松解释道。哟嗬,酗酒还有这好处? “对,这就是个习惯问题。晕着晕着就习惯了。”路不平换个话题,“赵哥,你想尽快不晕车,其实有一个好办法。” “说来听听。” “你来开车,我们坐车。开车的人绝对不晕车。”路不平斩钉截铁道。 “行,听你的。想当年关二哥那匹特暴烈的赤免我都能驯服,还怕这电三轮?”赵云骨子里也是个不服输的人啊。 路不平一头黑线,“这可不是一回事,来来,赵哥我跟你讲讲电三轮怎么开。”经过五分钟的紧急培训,赵云开着大运电三轮上路了。 “手里是油门,脚下是刹车,红灯停啊绿灯行。手里是油门,脚下是刹车,红灯停啊绿灯行,,,,,,”赵云像老年痴呆般嘴里念叨着,双手握把脚放刹车,右手轻轻一提油门,电三轮轻轻起步缓缓加速。嘿,赵云到底是智慧型的将领,开个车都追求四平八稳。 电三轮一路过了好几个路口,赵云严格遵守交规,比路不平开得还好,也不喊晕车了。路不平放了心,和武松在车厢里聊着天。到合庆镇朱老板的工地起码还得半小时,让赵云多练练。这待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的。 “武哥,你说照三国来说,能坐上赵哥开的车,起码得刘大耳朵这级别才行吧?” “那是,就关羽张飞要坐,还得看赵哥心情呢。”武松嘴里叼着路不平的软中华打趣道。 就在这时候赵云道:“路兄弟,前面是黄色的灯,过不过啊?”路不平探头一看,前面一个十字路口正是红灯转黄灯,还有交警值守。 “过吧,接下来就是绿灯了。” 赵云点点头,压着黄灯转绿灯的一刹那驶进交叉路口。说巧不巧,这时一辆黑色高尔夫从左侧路口飞快驶出,这车绝对抢红灯了。赵云大叫不好,路不平和武松齐齐探头一看,眼见着两车要撞上了,那黑高尔夫边刹车边往左打轮避让,车斜斜的向路边交警冲去。 “停!赵哥刹车!”路不平大叫,话音刚落只见赵云双臂一叫劲,电三轮前轮被硬生生抬离地面,车速反而更快了,直直滴往高尔夫侧面撞去。武松一掌将路不平拍坐下,高声疾呼,“驾驾,,,冲啊!”赵云下意识右脚一使劲,踩得电三轮刹车皮都冒起了青烟。车身剧抖,一股刺鼻的胶皮糊味儿从车底下传出,电三轮总算停住了,和高尔夫只差半公分! 高尔夫司机从车窗探出头,小平头金链子,刀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道:“怎么开车的你们?”路不平气急回嘴道,“你都闯红灯了你还有理?”两人你来我去互不相让。惊魂未定的交警刷的跑过来,他看看小平头又看看民工版的赵云,果断的一指小平头,“你,靠边停车!驾|驶|证行|驶|证拿出来,机动车闯红灯,知道怎样处罚吗?” 趁小平头和交警掰扯,路不平示意赵云溜之大吉。民工开电动就这好处,你要高额处罚是不可能的---最多车不要了呗。交警要完成罚款任务,还得靠广大机动车司机。 接下来换武松开了,武松笑呵呵的坐上驾驶座,道:“我是步军头领,可不会犯赵哥的错误。” “赵哥刚才你怎么回事?”路不平和赵云在后车厢坐下,问道。 赵云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道:“武兄弟说的是,以前惯常骑马。你一喊停,我立马就拉缰绳,可现在手上是油门,这电三轮反而更快了。要不是武兄弟大喊冲冲,我下意识抬马刺去踢马肚子,这车还停不下来。” 哦卖糕的,原来是这回事,开车骑马手脚动作完全是反着来的。 路不平指着路,武松驾驶电三轮既快又稳的到了合庆朱老板的工地,这一路没出岔子。一进入工地,路不平立马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往常繁忙的工地沉寂多了。上次来,工人们走路都带着小跑,现在却跟拉了稀一样,一个个无精打采。 路不平跳下车,拉住一个雪地迷彩问道:“你们田首领呢,这工地发生了什么事?”那人正是田横五百中一个,他恭敬的一低头。“路哥好,俺们田首领在办公室呢。工地早上就没钢筋送来,扎架子搭结构的都停工了,俺们小工也快要停了。” 路不平又跳上车,一指远处的两层板房小楼,让武松直接将车开过去。远远就看见二三十个迷彩大汉在小楼前警戒,路不平带着赵云武松往里走。他们围上来一看都露出笑容,纷纷道:“路哥来了就好,俺们有活干才能喝酒吃肉。” 路不平风|骚的挥手作揖,亲切的耍了一把领导风度。这时二楼一浑厚的女中音怒喝道:“小路子你搞什么鬼,磨磨蹭蹭的还不上来?”,正是春玲。 路不平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往楼上蹿,一进门却吓一跳。不大的板房内或坐或站挤着十几个人,打眼一看都是些预算员施工员。朱老板闭着眼半躺在老板椅上,头上左一层右一层缠着纱布,活象一具埃及木乃伊。春玲和田横各占据一个窗口,目光如炬表情凝重。 听到脚步声,朱老板睁开眼晴,“路老板,你来啦。人手带来了吗?” 路不平点点头,问道:“你们这到底怎么啦?” “唉,一言难尽,让春玲给你说吧。” 田横回头一笑,和路不平招呼道:“路兄弟来了啊,早上俺们和那帮送钢筋的孙子又干了一架。要我说没啥大不了,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怕个球哩。朱老板担心工地停工,非得和他们叨叨,这不,脑袋上挨了一下重的。” “这么快又干上了吗?”路不平惊道。“难怪我一进工地就感觉气氛不对。” 春玲道:“这两天亏得老田和他一帮手下安保巡逻,基本保障了工地安全。今天一早,那帮福剑钢贸又来送钢筋,我们以为这事过去了。谁知道这是个幌子,他们送来的钢筋虽然是合格品,却要求大幅度提高价格。朱老板和他们协商,最后谈崩了被他们打了,还有好几个管理员都被打了。他们追到小楼前,老田率领手下反击,才把他们打跑。哎,我们这事就是难弄,投鼠忌器呀。照老田说就是和他们狠|狠|干,可这样一来,我们这工程就彻底没法干了。” 田横听到这抱臂一笑,脸上很是不以为然。要不是看春玲是个女的,他肯定会大加驳斥。泥马,田横这老小子刚来时一脸苦瓜相,到了工地每天有事干就生龙活虎了。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这是个喜欢干事的人,不然也不能笼络住500手下。不过他做事风格就一个----简单粗暴,带赵云来看来是个正确的决定。 “路老板,现在全看你的了。”朱老板细脖子挺个大脑袋,看上去更为干瘪瘦小。“你身后就是带来的帮手吧?情况你也了解了,该怎么弄你拿个章程,用钱上面你尽管开口,尽快帮我摆平这事吧。” 第二十章 想报警了 “明白了。”路不平点点头,问道:“春玲,他们有没有打你?” “没有,老田挡在我前面呢。哎,你又扯这干嘛呢,赶紧办正事。” 路不平不接她的话头,又向田横道:“老田谢了啊,春玲是我姐呢。” “她还是我妹呢,咱俩谁跟谁呀,对不?应该的。说说怎样把那帮坏种灭了吧,咱们不能光被人家上门欺负。”田横一摆手,毫不在意道。 “你妹!”路不平无语,田横的豪爽义气让路不平禁不住喝一声彩,这种人正是天生的带头大哥。打天下时他们都能大放异彩,不过坐天下时他们往往会被人算计,真真是成也义气败也义气。 “春玲,朱老板,你们好生呆着。我和兄弟们下去商议一下,这事我包了。”路不平给田横使个眼色,几个人下了楼。 几个人窝在楼梯口,“这两兄弟也是下面上来的吧?”田横问道,“看他们这镇定劲儿,就不是普通人。” “我介绍下,这是老田,田横,五百义士的老大。这是赵云,三国有名的常山赵子龙。这是武松,水浒中的打虎英雄。” “哦,幸会幸会,两位都是英雄人物。”田横看过中华历代更替历史,知道这两人的威名。他亲热拉起两人的手使劲摇,一派大佬作风。 武松哈哈一笑,和田横使劲握了握手。赵云却后退一步来个长揖,一恭到底道:“原来是高祖亲封的齐王当前,赵云这厢有礼了。” 田横失笑道:“哎呀,赵兄弟你这是,,,,,,这都多少年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咱们别提这茬行不?”赵云严肃道:“竦萃丘冢,礼不废也。赵某身为汉臣,自当谨遵礼法。”施过一礼后,他才笑道:“田大哥是我400年前的先辈,五百义士之高义赵某从小就钦慕不已。” 赵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太严肃方正,让人不敢亲近。这也是他在三国里空负绝顶武功却一直不得重用的原因之一吧。 “行了,咱们别再拜来拜去的了,时间宝贵,我们快商量个章程。”路不平插话道。 “打,除了打没别的法子!”老田大手一挥下了结论,武松点点头,“打是必须的,关键是怎么打,要的就打痛他!” 路不平等着赵云说话,说实话这几个人,只有赵云真有统兵布阵经验。要靠谱的方案,唯有等赵云开口了。 “我们为什么要打那些人?他们不就是一群商人吗?”赵云沉默几秒,开口第一句话却是提出问题。 得,必须让赵云站在道义这边,不然他不一定出手相帮。 “这群人虽然是做买卖的,手段却是下作,还搞垄断。”路不平道。 “垄断?” “就是强买强卖,以次充好。照你们三国打个比方。赵哥你向关二哥买枣,明明三株钱一斤的枣子他非得卖六株,你不买他还打人。你说你还认不认这个关二哥?” “那哪能,关二哥不是这样的人。”赵云禁不住笑了,“这么做生意的奸商确实得治。” “哼哼,换我们非把他的摊给砸了!”武松和田横一起笑道。 于是赵云不再纠结该不该打,开始谋划起来,“刚才的话我也听了,春玲姑娘那句投鼠忌器说得很对。我这样想啊,我们为什么要在工地等他们上门呢?我们人手也不少,田大哥手下就有|5|0|0人,我们应该转移战场,最好是在对方的地盘开打。这样不论结果如何,他们总捞不着好处。” 说滴对呀,赵云就是赵云,这战略目光就是高人一筹。看来真正的将领都是在战场上成长出来的,诸葛亮火烧赤壁,火烧博望坡,那都是烧的别人地盘,后来在蜀是定都后,孔明军师就改邪归正不再放火了,想必这些战役都给赵云带来深刻的启示。 “赵哥的话说得很对,我们就照这个思路来议一议。” 这种小阵仗在几个杀神眼里那是分分钟就能搞定的事。田横将5|0|0人留了一半,他和赵云率250义士分剩八辆东风自卸王往松江钢贸城杀去。春玲听说去敌巢开片,自告奋勇给老田和赵云带路。路不平劝了半天没用,只好开着电三轮和武松押后,要是实在不行,凭武松的身手将春玲救下来那是没有问题的。 250义士---这数字怎么听着那么怪呢?---里有手巧的在工地这么些天已经学会了开车。八辆东风自卸王带起一路烟尘往松江进发,那是气势汹汹见人灭人见车超车,连交警轻易都不敢上来招呼:浦东工地装卸建筑垃圾的都是一帮外地人,又穷又横,申海交警一般是不触这霉头的。 东风自卸王在钢贸城门口停下,一路带起的烟尘久久不散,亚赛米国人拍的灾难片。老田跳下车举头四顾思绪万千,“遥想当年俺们造反时也是这样,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烟尘,哪叫一个气势宏伟呀,,,,,,”武松呸呸吐出两口黄土,“你倒是有兴致,我可受老鼻子罪了。”----他一路跟在大车后吃了不少灰,到松江钢贸城都成了土人。 赵云严肃道,“大家都别瞎咧咧了,到异地打仗不能掉以轻心,快快整理队形。” 钢贸城占地甚广,门前是宽大的停车场,无数载重车不是在装货就是在卸货,八辆东风自卸王的到来没有引起一丝波澜。 赵云和田横走过来,道:“路兄弟武兄弟,我们这就进去吧。” “啊。。。呸。。。”武松咧咧嘴道,“就冲着今天吃这一嘴泥,必须干他娘的。” “春玲你留下,我们走。”路不平怕春玲再挨打。 春玲手一抖,一根棒球棍从衣袖里露出半截,她坚定道:“我进去,必须滴!那天打我的小子我要还他一顿好打,外加几棍子利息。”路不平无奈,给武松使了个眼色,浩浩荡荡的队伍奔向松江钢贸城里最大的店家----鑫鑫鑫钢贸公司。 鑫鑫鑫---全是金子,一看公司名字就知道这老板是个不学无术一头扎钱眼的人。 按照赵云的安排,100人留在外围作后备力量,其余150多人一涌而入,马上|将鑫鑫鑫宽敞的接待厅挤得满满当当。两个描得花猫般的前台小姐堆着笑迎上来,“先生们,你们是。。。来买钢材的吗?”武松伸手轻轻一拔,那两女的就如小天鹅般身不由己打起旋来。哎,武二哥什么都好,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对美女有了心理障碍。 五六个黑黑瘦瘦的年青汉子正围着茶几喝功夫茶聊天哈屁,这么多人涌进来一下将室内光线盖暗了。他们反应也算快,跳起来操着南方口音喝问你们要干什么,其中一秃头已经抄起对讲机狂叫起来。 春玲一指,“就他,那天就他打的我。”说罢挥舞着球棒猛的扑上。武松赵云田横都汗了一个,一百多男儿被一女的羞到了。 “砸了,使劲砸!”随着路不平一声令下,鑫鑫鑫内刮起十二级风暴,一时间盆倒架折物品乱飞。路不平眼见两前台在人堆中捂着脸大叫,于是大喊道:“别打女的别杀人,我们不是黑|社会,做事要有原则嘛。”年青汉子们已经被淹没在人潮中,那秃头拿着对讲机遮挡着春玲的棒球棍,一下对讲机就成破烂了,二下头上就起包了。那人也不算怂,索性扔了破对讲机空手和春玲打。他架住上面一棍,飞快的一脚直踹春玲腰腹,就在这时武松也是飞快一脚弹腿和他来个对对碰。两腿相撞秃头痛得呲牙咧嘴,武松却是若无其事。他还没来得及收腿,头上又被春玲来个狠的,砸出第二个包。几个回合下来他就立地成佛了,头上全是包包,横平竖直绝对有如来佛祖的范儿。 光头彻底崩溃,这光挨打不还手的痛苦谁受得了。他干脆一抱头蹲下嚷道,“我再动手我是猪,你们打死我算了!”春玲冷冷一笑,狠狠往这小子肩膀上捣了一棍,这才满足的撤了下来。 秃头对讲机喊的人到现在才来,只听得得楼梯上轰然作响。好几十号汉子拎棍的提刀的挨挨挤挤从楼梯上奔下。赵云这才及时现身,他从货架上随手抽出一根做样品的螺纹钢在手里掂了掂,这根钢筋足有三米来长,鸡蛋般粗细硬中带韧弹性十足。赵云满意的点点头,好整似瑕的站到楼梯口,也不见他抬头,螺纹钢闪电般一挥一挑,一个打手哇哇叫着就被挑了下来,田横正好守着另一边,紧跟着手中大铁锹一拍一锨,那人就如一袋谷子般横飞出去,自有手下给捆起来。这条流水线效率奇高,不一会儿,几十号人都给摞成粮食堆。赵云仍然面不改色,老田却是捶着腰道:“奶奶的真累,多少年没干农活了。” 老板都是最后出场,这地儿也不例外。鑫鑫鑫钢贸的老板是个八字胡大胖子,白衬衫红领结背带裤,手中捏一个乌木烟斗,打扮得象三十年代申海滩的洋买办。 “各位,你们这是干什么?咱们有事不能坐下好好说吗?”周老板倚着楼梯没敢下来,嘴角叼着烟斗,复古的红头长火柴连划十几下却没溅出一丝火星。 路不平笑了,“胖子你下来,我们保证不锨你。” 见路不平不打他,周胖子放了心,“这位兄弟有点面生,你是混哪个工地的?”他端着架子走了下来,小心翼翼提防着老田的大铁锹,很是江湖气的问道。 “这人你认识不?她是我姐,在合庆朱老板工地上做监理。我的话你明白了吗?”路难行拉过春玲,指着周胖子的鼻子问道。 “合庆朱老板?”周胖子突然开始变脸,前两天手下说在工地打了个爱较真的女监理,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以鑫鑫鑫钢贸的实力,别说打个监理,就是和开发房地产的大老板起冲突也能摆平。 “呃,,,,,,这是误会,误会。”今天这事的确让周胖子摸不着头脑。 “那行,今天的事也是误会。”路不平冷笑一声:“明天起恢复对朱老板工地钢材供应,质量价格照说好的来,不然今天的误会还得天天误会。” “你他妈谁呀,要跟我来真的是不是?”周胖子心中腾起三味真火,他是彻底怒了,福剑搞钢贸的在全国大中城市落地生根,靠的就是一帮老乡结帮互助一致对外,可没跟任何人怂过。今天要是被这小子带人打砸一通再毫发无损离开,自己在申海市场就没法混了。 这通打斗早已惊动了松江钢贸城所有商户,他们清一色是周|宁人,只是彼此关系亲疏不同而已,可是细论起来都沾亲带故。于是没生意的拉下卷帘门,有生意的也只留婆娘照看,男人提刀带棍向鑫鑫鑫汇合。 看着门外黑压压一片干瘦骠悍的乡亲,周胖子的底气十足加三。 田横喘着粗气挤到路不平身边,刚才接连锨翻五十多人,可把他累的。“路兄弟,咋整?”这长大汉子抹一把汗问道,“奶奶个熊,两千多年没动手打架,骨节里都生锈了。俺这么活动一下出身汗,就觉得全身上下透着舒坦。” 泥马,老田这种一见打架就这么开心的粗人,争天下怎么是刘邦的对手。 赵云在那边道:“老田,可以让你手下反攻了。”田横点点头一声呼啸,留守在钢贸园外的一百多人闻声冲进来,屋内的人同时往外涌,一眨眼的功夫,里外夹击的汉子们和福剑仔们展开了血战。 周胖子这下又愣了,这伙不知那儿冒出的人还留后手了?他心中已经有预感,今天这事难摆平了。 混战现场在鑫鑫鑫外面宽广的水泥地上展开,钢贸城有两百多商户,平均每家能出两个汉子,人数比老田手下多了几乎一倍。不能说福剑人战斗力不强,他们挥刀弄棍下手也算狠,不过比起250义士,马上暴露出业余选手和专业杀戮者的差矩。 5|0|0|义士都是不把自己命当命的家伙,对别人的命就更无视了。古人都是一条筋,既然能为田横死,打人更是小意思。他们本身是起义军出身,和暴秦的正规军都敢正面厮杀,半黑半商的钢贸商户根本不够他们看的。 他们也不操刀弄棍,基本人手一把十字镐,就是挖泥的那种,一头尖一头扁,管他前面是脑袋还是身体,抡圆了就捣下去。捣脑袋一个血洞冒白的,捣肩膀上也是一个血洞冒红的,捣肚子仍然一个血洞冒花花绿绿的。偶然给福剑仔们砍上一刀砸上一棍,对他们来说却是浑若无事。现代的人再狠毕竟有点法律意识,砍十刀不如捅一下,皮厚肉糙的地方砍上去只是流点血,捅的话伤及内脏,那是要出人命的----谁也不敢真捅。 渐渐的,三四百钢贸商站成一个大圆圈儿,被二百多田横的手下抡着十字镐围着狠捣。那场面仿佛红警中的西伯利亚士兵在挖金矿,就是场面太暴力了点,闪的慢的被捣上就是喷血惨叫倒下然后被拖走。钢贸商们见势不妙改变了战术,手持长钢管的汉子们纷纷站到外围,凭着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阻击着田横手下的进攻,长度上占优势加上已经退无可退,倒也让他们险险的稳住了守势。 路不平越看越害怕,他腿打着颤儿拉过赵云,“赵哥,想个什么法子把他们赶快解决了,再打下去警察要来。”虽然钢贸城地处外环僻远之地,长时间打斗也会惊动警方。 “武兄弟,轮到我们上了。”赵云招呼一声,随手拎起人堆垛上捆成人棍的两人往外走。武松愣了一下,笑道:“这个中,好玩。”他也拎起两人跟上。老田哈哈大笑跟着迈腿,被路不平一把拖住,“田哥你别走,保护你妹要紧。” 其实他自己怕了,几个高手都走了谁保护自己? 看不出赵云这小子这么阴,他和武松抡着人棍往刺猬阵一冲,福剑仔们就不知道怎么打了。四个同乡大呼小叫被舞得跟车轮一般,脑袋直往自己钢管上撞,他们再狠也不敢真砸下去。就这一迟疑间,赵云武松已经扑进了阵内,他们的身手那是既强悍又滑溜,远的砸近的摔还带使绊子,对阵的福剑汉子无不倒地,跟进的田横手下都来不及捆的。 打又打不得逃也逃不了,钢贸商纷纷歇菜,他们扔下武器叫喊着:“不打了不打了,你们都拿人当兵器了还怎么打?投降投降。” 路不平大喜蹦着高喊道:“拿人当兵器怎么的,还没让你们见识拿人当粮食的呢。”确实赵云那个年代,黄巾起义的时候是把敌人当军粮的。 “我的个妈呀!”周胖子闻言转身就逃,他这身肥肉吃口是最好滴。路不平紧追上两步拉住正要上楼的胖子,“怎么的,还不服?准备去搬救兵是吧?” “我,我报警总行了吧?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一切按法律来嘛。”周胖子义正词严道。 第二十一章 李嘉城的专车 “你妈咧,你打女人的时候法律在哪里?”路难行一把揪住他肥嘟嘟的耳朵,来了个转体720度。 “哎哎哎。。。大哥轻点。。。”周胖子换上贼兮兮的贱笑,“我下午就去送钢材呀,下午就去。” 路不平松开手,警告道:“告诉你,别再玩花样,我还有900多兄弟没动用呢!我们今天这么大阵势过来,你不报销点油钱?” 来助阵的钢贸商都已逃散,他们都是跑江湖的老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处理伤口。鑫鑫鑫的周胖子虽然是乡亲,今天大家来帮着打这一架已经够给他面子了,只是对头太强,谁也不会真为周胖子把命给卖了。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大家的生活还要继续是不是? ,,,,,, 周胖子看着满地破烂和整齐的人棍垛,外加瑟瑟发抖的两前台,再想起被路不平讹走的50万车马费,他简直欲哭无泪了。花50万搞明白了一件事,他们不是为朱老板来的,而是为朱老板工地上被打的那个女汉子来的。 “说,谁他|妈手贱打那个女监理的?她是金子做的吗?我的50万花的冤哪!” 八辆自卸王载着得胜而归的战士们踏上回程,250义士们带着不屑的表情谈论着刚才的小胜,这阵仗对曾经出生入死的他们就是大餐前的开胃小菜。路不平老田武松春玲一起挤在电三轮上,开车还是赵云,他算是跟电三轮干上了,非得练到跟骑马一样娴熟不可。 “哎,小路子,这都中午了,请大家吃个饭好不好?大伙都是为我报仇来的。”春玲指指前面一个美食街喊道。 路不平拍拍口袋,“行啊,我这口袋里50万还没捂热,你这婆娘想着给我败家了。”春玲大赧一个拧臂扼颈将路不平放倒,田横和武松拍掌大笑。赵云冲后面自卸王挥挥手,大家靠边停车步行进入美食街。 也怪大家伙打饿了,二百多统一迷彩的汉子声势大了点步子急了点。他们刚踏上美食步行街,只听见乒林乓郎鸡飞蛋打,路边小摊贩发一声吼推起小吃车就逃,亚赛十二级台风刮过街面,刹那间两旁没剩下几个摊点,只留下满地的蛋壳菜叶。 路难行几个面面相觑,这到底肿么啦?我们来吃饭给钱呀。肯定兄弟们满身的杀气把人给吓跑了。 极目远眺,只有路尽头还有两小夫妻守着个小车在营业。路难行手往下压压,众人会意,蹑手蹑脚悄悄接近,这小夫妻必须是大家的菜了,不然大伙中午非得饿肚子。 说时迟那时快,双方已经快速拉近距离。现在已经能看出这小夫妻是经营煎饼的,因为他们的小车上贴着喷绘纸上就是大大的“煎饼”二字。近了,更近了,两小夫妻都很年轻,也就二十郎当岁样子,穿着一点不出众,甚至还有些寒酸。男的在和面揉擀,女的在铁鏊子上刷油摊饼,对于几十米外过来的一大群人,他们根本不屑一顾。 走得越近,路不平赵云武松他们脸色越凝重。江湖上有个传说,高手们都喜欢隐于市井之中。比如《云海玉弓缘》里的金世遗,行走江湖时的打扮就是一小乞丐。再比如《天龙八部》里藏经阁中的扫地僧,那根本是一清洁工。这对小夫妻虽然操持着卖煎饼的小买卖,光看小夫妻俩的镇定劲儿,绝对有渊停岳峙的大家风范,就凭这,能确定他俩绝逼是隐身尘世的高手。 终于,大家面对面站定,路不平深吸一口气越众而出。 女摊主烙一个甩一个把几十个煎饼堆成了山,虽然一个压一个参差不齐却晃而不倒,就冲这份手眼劲,她应该是暗器高手。男摊主滴双手在面团中舞动,身体重心右移,右手随之向右平摆左手一个如封似闭,动作如行云流水潇洒之极,拳意更是绵绵不绝。完美展现了什么是眼到手到心到合一,他肯定是太极行家。 路不平凝神站定双手抱拳。这动作让夫妻档高手不再淡定,六道目光在空气中纵横冲撞,激射出六脉神剑般的火花。 “二位大侠,你们的煎饼,卖吗?” “欧巴!。。。欧巴!”两人终于不再沉默,两夫妻同时竖起中指,飞快转腕,向下! 什么情况?难道他们是韩国裔武者?中指向下,这是对我的蔑视还是葵花点穴手已经对我发起攻击?路不平心头大骇,“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想买你们的饼!” “欧巴!欧巴!。。。欧巴!” 防不胜防间,路不平已然双脚离地腾空而起,他心头一凉,我这就被秒杀了吗?恍惚中他的双脚踩实地面,武松浑厚的声音在他身后说道:“路兄弟,想买就掏钱吧。他们是聋哑人。” 晴空一声霹雳!天雷滚滚啊同志们!喷绘纸上一行美术体映入路不平眼帘:无声小吃,专营煎饼,二元一个,放钱自取。 路不平捂着脸掏出一叠钱拍到武松手上,“二郎,你去买来分给弟兄们食用。”然后他踉踉跄跄来到路边,掏出一支烟点上。 无声小吃摊上几十个煎饼一扫而空,还没吃到的汉子把煎饼摊围个水泄不通。这个时候小巷子里钻出一个油渍麻花的大婶,武声大气道:“嘿,兄弟,你们不是城管叫来砸摊的吧?” 路不平点点头。 “奶奶,吓老娘一跳。”麻花大婶嘀咕道,然后扯开嗓子大喊:“没事了没事了,大家出来他们是来买东西的!” 刹那间美食步行街又是狂风刮过,一辆辆载满米线,锅盔,肉夹馍,烤翅的小推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各小巷各角落夺出,眨眼间已经各就各位吆喝起来。 “兄弟,来个锅盔,三元一个物美价廉还顶饱。” “师傅尝尝我的米线,酸辣香浓暖肚开胃。” ,,,,,, 武松满头油汗找上路不平,“路哥我不行了,还是你给他们付帐去吧。这条街我都来回跑了八趟了,我可一口吃的还没捞着呢。” 路不平白了他一眼,跳上路边石头椅子。“兄弟们想吃啥自己去拿,包装袋子留着,最后我和摊主们统一结帐。放开你们的肚子吃饱吃好,别给哥省钱!” 武二郎闻声即倒,可怜的大肚汉活活饿成了这样。 路不平他们五个找个江湖烤翅摊坐下,每人一杯扎啤,烤翅烤串烤腰子烤鱿鱼堆成尖。“来,干一个。”五人碰杯仰脖一口干下。 “扑”的,田横武松将酒喷出,“这什么酒啊,跟马尿一样。”只有赵云了若无事,喝完还自己续了一杯。“这就是酒吗,凉凉的爽爽的,不错。”赵云打了个嗝道。 “田哥武哥,你们多喝几口就习惯了,啤酒就这口味,大口猛灌图个爽快。”武松又灌下一大口,“嗯,有点意思,不过比不上我那时的三碗不过岗。” 二郎真傻,有拿啤酒跟白酒比的吗?春玲将烤好的鸡翅上洒上椒盐递给武松和田横,两人据案大嚼起来,微风吹过,几人大呼痛快。 路不平看着两口一杯的赵云,好奇问道,“赵哥,你以前很少喝酒?” “第一次。”赵云道。 武松喝得口滑,道:“没事,这酒没度数,跟水一样。”然后,跟田横开始划拳。嘿,知道你在景阳岗喝了十八碗,不过你换现在的二锅头试试。 “赵哥田哥,跟你们商量个事。”路不平撕扯着鱿鱼,又递给田横一串。 “我不要,当年困在海岛光吃这个。”田横不鸟鱿鱼,自己找了两串烤腰子。“有事你说,我和小赵听着呢。” “田哥,我想把你这500手下,分一部分喜欢打架的出来,由你和赵哥率领,专门负责工地安保中不中?” “我没意见,不知道小赵行不行?”田横两三口吃完烤腰子,春玲又递上两串。“谢了,这妹子真跟亲妹子一样。路兄弟我跟你说,我老田干活是副业,打架玩命才是正事。” 路不平汗了一个,老田好在生在秦未,他要是现代人,肯定是张子强一样的悍匪。“赵哥,你的意见是?” 赵云的俊脸白里泛青,眼神却更为锐利了。“我记得先前你说过还有900人,这是怎么回事?” “哦,那是我的第一笔业务,陈胜吴广率领的900戎卒,我介绍到另一个工地上做工去了。” “工地上经常有纠纷发生,应该所有工地都这样吧?” “嗯,这肯定。赵哥你的意思是索性做大一点,给我们这一片所有的工地提供安保?” “对头,田哥那边拉一半人,陈胜吴广那边也拉一半,我估计就差不多了。我辅佐田大哥训练他们,三个月后,不光这一片,浦东,甚至整个申海的工地,我们也能拿下。”赵云筹划着,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神情。 田横一拍大腿,“赵兄弟这话中,当年反抗暴秦时张楚王(陈胜)和我有旧,我们保证合作愉快,把这片天下打下来。” 明白了,全明白了,赵云这是在把农夫保安队伍当精兵在带,他这是要过把一千多年前的瘾啊。 赵云,姿颜雄伟骁勇善战,更兼胆略过人品德高洁,很早就投奔了刘大耳朵。别的不提,光说他在当阳之役,在刘备和手下大将都在逃亡的时刻毅然转身单骑杀入曹营,从曹军5000虎豹骑中救出了阿斗和甘夫人,给刘大耳朵保全了唯一的血脉来说,他就应该是刘备心腹大将,独掌一军是名正言顺的事。 可事实是,赵云的一生不得重用,赵云同志的一生是悲摧的一生。 首先赵云出身布衣,不是名门望族。刘大耳朵白手起家创业时无人可用,顾不上讲究门第。但卧龙一到,这套玩意儿就又活了。魏、蜀、吴三国,蜀汉对门阀制度的坚持是最明确的,赵云也就倒霉了。而且孔明的任人唯亲史有定论,马谡、杨议就是例子。难怪在孔明当政的后期,蜀汉是“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了。 刘大耳朵事业有成准备称帝时,群臣上贺表列了前五十个人的名字加上“XXX等一百八十人”。领衔的是谁?不是过五关斩六将的好兄弟关羽,也不是性烈如火忠心不二的张飞,而是“征西大将军都亭侯马超”!没别的原因,盖“马孟起世代公侯”而已,法正列第二,孔明第八。赵云呢?在“XXX等一百八十人”中,连名字都不能列在贺表上。 第二个原因,是因为赵云是政|治|斗|争牺牲品。刘备平定益州时欲大赏封地,诸将面对厚利尽皆默然。只有赵云谏曰:“益州人民,屡遭兵火,田宅皆空;今当归还百姓,今安居乐业,民心方定,不宜夺之为私赏也。”仍是一秉以往忠君救民之志,堂堂正正大义凛然。刘大耳朵只得装作大喜从之。忠心的赵云不知道只此一言,已把蜀汉的满朝文武得罪尽了。 而且赵云没有野心,不懂得巩固自己的势力,没有自己的亲信家将,在那乱世之中,培植羽翼何等重要。关张自成一党家将众多,如关平,周仓,张苞等。马超世代公候,投刘备时又是带者全部家将,黄忠曾为长沙太守,亲信也肯定不少。独有赵云,“子龙一身是胆”向来单枪匹马,自然在朝中也就人微言轻了。 第三个原因是赵云时运不济,投刘备时,是在刘大耳朵最危难的时期,根本无兵可用,一直到入主益州,刘备都是是寄人篱下,因此赵云屡屡充当警卫长的角色。等到刘备开始有兵可用,已经是十数年后了,所有人都习惯了赵云警卫队长这一角色。因没有统兵经验,蜀汉又将领众多,自然也就没有赵云统兵的机会了。直到蜀汉后期,诸葛亮实在无将可用了,才派赵云为主将上阵,那时的赵云,已经是满头白发了。 路不平拍拍赵云手背,“赵哥,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你放心,咱们这个时代不讲出身,是人才总会发光的,锥处囊中必将脱颖而出。” 赵云缓缓点头,春玲啃着鸡翅丢过来一句话打破了兄弟间的默契,“鸟,小路子你能解释一下我爸是李刚吗?” 路不平抓狂道,“春玲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赵哥田哥,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这600多人的安保队伍你们给带好了。不信全申海工地的业务拿不下来。” 就在这时候,武松在旁边叫道:“嘿,你们说得这以起劲,怎么把俺给忘了啊?我武二可不是光吃饭的废物。二娘,呃。。。不,春玲,再给我来两串鱿鱼。” 四人齐齐看过去,武松面色绯红欲滴,一开口全是酒气,身前摆着一长溜扎啤杯。路不平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八个。 “武哥,你醉了吧?” “可能吗?就这马尿一样的溲酒,小二,再给我筛上酒来,一发还你银子!”武松不住口的叫道。 完了,这是真醉了。武松嘴里嚼着鱿鱼卷,慢慢头一歪就伏倒在塑料桌上鼾声四起。 “喝醉酒就是这样?好可怕。”赵云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一仰头又干了一杯。 草,原来赵云才是传说中的千杯不醉啊。 春玲推推路不平,“小路子,这人怎么跟水浒里的武松一样,也是喝十八碗就醉啊?” “啊,这个,他不也姓武嘛。可能是武松的直系后代吧。”路不平含糊道,站起来拍拍手,让兄弟们去自卸王旁集合,然后招呼摊主们来算钱。 在路不平的坚持下,赵云不情不愿的交出电三轮钥匙,他还打算将一车人拉回合庆呢。泥马,本来就是无证驾驶,再弄个酒驾,碰到顶真的交警,不光是扣车的事,弄不好大家要上拘留所吃两天免费盒饭呢。 回到工地和朱老板谈完事已是傍晚,朱老板很爽快的把他浦东的几块工地安保业务给了路不平。原因很简单,下午他们还没回来的时候,周胖子已经将两大车钢筋拉到工地,还一口一个招呼请朱老板转圜说和,态度好得堪比国宾馆的女服务员。 “春玲,你如果不想住工地的话到我哪儿去住吧,我那边地方宽敞多了。”走的时候路不平道。 “你想的美,真下流。”春玲正色道。“真想让我过去啊?” “可不是,除了我谁要你啊。长得跟孙二娘似的。不是一个人这样说你了啊。”路不平双手抱臂老神在在道。 “滚,回去把床铺好把自己洗白白,让老娘来弄死你。”春玲跳脚大叫。路不平带着武松跳上电三轮落荒而逃。 一路狂奔到了水岸花城,刚拐过小轿就被门卫给拦下了。 “哪来的,本小区不准随便进入收废品。” 路不平懒洋洋伸了脑袋,“老王,是我。我换了个新车。” 本楼盘的唯一业主门卫当然认识,“哎呀呀原来是您,快进去吧。你这车真。。。真新。” 这不废话吗,早上刚买的,四个轮换成三个轮的就被鄙视了。华国人的车文化任重道远哪,照门卫老王的逻辑,李嘉城上路起码得开十八轮的载重大卡。 第二十二章 孙子和兵法 一进门,师师和燕青正忙着摆盘呢,海底捞已经将火锅和配菜都送来了,还体贴的送上两小瓶红星二锅头。 “师师,老唐回来了吗?”路不平问道,随手拈起一片牛肉。 李师师拍的一筷子把他手打掉,“路哥二哥,先去洗手。老唐在楼上窝着呢,他现在不是一个人,那小陈老师也跟着来了。” “我的个天,老唐这速度也太快了。”路不平以手抚额感叹道。 “老唐是谁?”武松问道。 “你后世的一牛人,书画天才+职场白痴+情场浪子。” “哦,和鸟徽宗皇帝一样的人物。”武松给下了结论,非常贴切。 华佗戴着老花镜玩着手机从里面走出来,一路磕磕绊绊弄翻好几把椅子,一屁股在桌边坐下。“老华你越来越不象话了,吃饭怎么能玩手机呢?收起来。”路不平怒道。 老华这才抬头推推眼镜,惊讶道:“小路小武你们回来啦?哎我说你大呼小叫干什么,好好的大反攻BOSS了,又给你搅了。” 路难行挨着华佗坐下,语重心长道:“老华,你这样真不是个事儿。你上班是救死扶伤去的,给你买手机是为了方便联系。你可倒好,迷游戏都迷成这样了,你怎么给人看病哪?今天又没病人上门是吧?” 老华给说急眼了,啪的把手机扣桌子上,“路小子,这倒怪起我来了,病人犯傻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是我的医术不行?你我就不说了,就拿小武来说,我不用把脉就知道他有中度胃溃疡,溃疡点就在贲门那一块。不务正业什么的话,你还是和老唐去说吧。” “我有胃病?”武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这比牛还壮的身胚,还会犯胃病?” “小武,你是不是平常什么感觉都没有,但只要喝东西喝多了就头晕目眩,哪怕喝水也一样?”华佗坐直身目光炯炯。 “这话简直太对了。”武松一拍大腿,“华神医,我一直以为我就十八碗酒量,可今天喝那淡如水的啤酒也作怪,前十七杯毛事没有,喝到十八杯就头晕难受,原来是这么回事哟。华老,我这病能治吗?” “小毛病,明儿个给你弄两贴药养养胃吧,三天包好。以后,你就不止十八碗的量了。” 路不平目瞪口呆,猛一拍桌子站起来直吼:“老唐,你妈妈喊你下来吃饭!” “我有胃病?”武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这比牛还壮的身胚还会犯胃病?” “小武,你是不是平常饮食没有规律,有时吃得饱到撑,有时几天都不吃饭?你这病,平时什么感觉都没有,但只要喝东西喝多了就头晕目眩,哪怕喝水也一样?”华佗坐直身目光炯炯。 “这话简直太对了。”武松一拍大腿,“想当年在阳谷县当都头,辑贼捕盗哪有个准点吃饭的时候,绝逼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华神医,我一直以为我就十八碗的酒量,可今天喝那淡如水的啤酒也作怪,前十七杯毛事没有,喝到十八杯就头晕难受,原来是这么回事。华老,我这病能治吗?” “小毛病,明儿个给你弄两贴药养养胃吧,三天包好。以后,你三十八碗的量也不止了。” 路不平目瞪口呆,景阳岗的老虎死得太冤了,武松要没胃溃疡,不喝到三十八碗不会起身,三十八碗酒喝下去,他只能在酒店里打呼噜了。 路不平猛一拍桌子站起来吼道:“老唐,你妈妈喊你下来吃饭!” “催什么催,我来了。”楼梯口一通乱响,已经四十八小时漂泊在外的唐伯虎迈着四方步晃下来,身后跟着小陈老师。 一见老唐,路不平满肚子的邪火就一泡尿浇灭了。路不平给老唐买的七浦路地摊货已经被扔了,这老小子现在一身崭新的豆绿色阿玛尼,脚下一双火红火红的阿迪王,一头长发梳了个大马尾,四十郎当岁的年纪配着满脸玩世不恭的浅笑,与其说他是搞艺术的,还不如说他更像酒吧夜场不得志的老男人歌手来得形象。 见众人脸上都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小陈老师有点局促,道:“那个,本来要给唐大师买双意大利铁狮东尼,可唐大师穿不惯。” “对,挤脚。还是阿迪王舒服。”老唐一甩马尾,道:“小陈坐,别拘束,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众人的笑容更意味深长了。 路不平一拍桌子,招呼道:“对,陈老师别客气。坐下坐下,叫什么唐大师,和我们一样,叫这大叔老唐就得。” 唐伯虎投来幽怨的目光,转移话题道:“师师开饭,我饿得肚皮都贴到后背了。” “早就喊你们了,一个个乐不思蜀的,你们到底在上面干什么呢?”李师师也不是善茬。 老唐拿起红酒给大家倒上,轮到武松时他一愣,“这位是?” “这是二郎,曾经盗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后来又打了人,最后到孟州牢城吃了两年官司的哪位。现在刑满释放,你不记得了?”路不平挤挤眼,老唐恍然大悟,咣咣咣倒满一杯,“明白明白,你可是海量,必须多喝点。” 一圈酒喝下来,席间气氛热络起来。老唐拉着武松手唠叨个不停,说自己一辈子都画的女人,今天英雄当面,非得抽时间画一幅猛汉除害图送武松。 路不平嗤的一笑,“老唐,你的画都是写意的,要表现二郎的风采还得写实的画法。人体构造骨骼结构肌肉纹理你了解多少?就说二郎这一拳打下去,拳头怎么攥最有力道,你能表现出来吗?” “哎哟,路哥这话内行,你也是搞绘画的?”小陈老师惊道。她坐下后就放开了,酒到杯干。搞艺术的女人分为两种,少数猴精猴精的,大多数带点文化人的呆气,陈老师明显属于第二种。 路不平一笑,“不是,画画是不会,人体我了解。”这话不是吹,摆滩卖小内内这么些年碰到的豪放女可多了,敢当街试穿内衣的大有人在。 “老唐的写意画没得说,奇怪的是他说他从来没画过人体,所以我昨天请了个女模来画室给老唐做示范,老唐只要补上这个短板,他的画绝对更完美。”小陈老师解释道。 “哦。。。”大家恍然大悟,昨天惊艳一脱为艺术啊。 其实老唐又藏拙了,他不但画过人体,还是最带色的那种----春|宫画。 华国古代的人体艺术是不发达的,华国人在男女之事上傲视全球,人口繁衍速度世界第一。但华国古人忌讳裸体,艺术家不用裸体模特儿,华国古代根本出不了欧洲米开朗琪罗这样的大师。 老唐画春|宫,只能以他眷恋的妓|女为裸|体模特儿。风月场所的女人不做劳苦活,所以老唐所绘的女性常显得白皙丰腴、圆脸、妖冶,使人联想到唐代美女的形象。而且唐伯虎所绘的女性有个特点是“三白”,即前额一点白,鼻尖一点白,下颌一点白,这往往是后人鉴别真假唐寅画的一个标准。 老唐所作的一般仕女画,至今传世的有《孟宫蜀妓图》、《班姬团扇图》、《嫦娥奔月图》等,但其大幅绢本的秘戏图至今已不复见,唐寅小幅的春|宫画作品也很少传世,据说,有一幅《小姑窥春图》今藏东洋,就是他画的。画幅左边有一对男女隐约地在帐中行云雨之欢,门外一个少女在偷看,还情不自禁地把手伸进自己的裙中。。。。。。这画一到东洋,马上引得东洋滴土包子画家们纷纷仿唐寅画意,创作了《隔墙有耳》、《少女の心》、《那一晚的风情》等传世名画。 这股画风传承不绝名家辈出,终于在500年后的东洋发扬光大,成为当今东洋向外输出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东洋邪恶美少女动漫。 “老唐,你真的谦虚了。”路不平和老唐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小陈老师酒喝得有点上头,她东瞅瞅西看看,对英俊的燕青和雄壮的武松来了兴趣,“两位帅哥,你们的身材真是太标准了,要不到我们学校当个兼职男模好不好。平日每小时百元起,节假双倍,报酬老好了。” 武松燕青两条铁打般的汉子抖得象筛糠,“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去。脱光了给你们画,羞死个先人咧。” 泥马,封建迷信害死人。路不平腹诽,要早有人喊老子去当男模,哥绝对能把小内内摊给扔了。武松初来乍到就不说了,你燕小乙可是有工作的人了,不见拿钱回来养家,这么好的兼职还往外推。 “小乙,你的教练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我们这里就你在大学工作,投身这么高尚的事业,别给我们丢脸啊。” 燕青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路哥,不是我不用心,也不是我不努力,关键是摔跤队的女汉子们都不怕我,我真是尽力了!” 路不平一拍桌子,严肃道:“完了,小乙你完了。我建议你看看《士兵突击》,学学什么叫不抛弃不放弃!” 燕青猛灌一口酒,呛得翻起白眼,道:“我是没办法了,要不你让武二哥去?”师师见状忙给他后背上顺了两下。 武松奇道:“小乙,听你说来也就是当个教头吧?教人摔跤这有什么难的,虽然哥哥我不是专练这个的,想当年在山上也手把手教出了步军营一班好手。” “哦,原来二哥是体育教练,难怪体魄这么威猛。你的训练基地在什么山上?”小陈老师插嘴道。 武松襒了她一眼没说话。老唐适时的举起杯,“小陈,来再喝点。二郎那地方远着呢,过了海梗基地还得往上走500米。” “昆明那边?照海拔算确实是高原了。”小陈老师的地理知识相当扎实。 燕青连忙把话题拉回来,“二哥你这话不错,关键这些学生都是女的?” “女的?你刚才说都是汉子。” “女汉子,二哥你听岔了,女汉子,女的,你能教我真让给你。” “那算了,练这跤都搬手搭脚的,咱不合适。”武松一口回绝。 “就是就是,我也觉得不合适嘛。”燕青乐得像遇上了知音。 路不平急了,“嘿,小乙,你今晚必须把《士兵突击》从头到尾看下来。二哥,人家都是加油鼓劲的,你怎么老给人打退堂鼓呢?” 武松燕青大眼瞪小眼不说话,两人沉默半晌,武松拳头一捏骨节嘎巴作响,虎彪彪的大眼瞪得滴溜滚圆,“路兄弟,你有别的啥难办的事没?杀个人放个火,就是哪儿再有头老虎,我硬着头皮也去给你做了。教女人摔跤,你真得另请高明。” 众人俱惊,路不平脸都白了,“别别,二郎你别冲动,咱不杀人也不放火,冲动是魔鬼。” 武松这人真是知恩必报的江湖汉子啊,太实诚了。想当年在孟州牢城营受了施恩几顿好酒饭,就帮着施恩怒打蒋门神夺回快活林。到这里跟着路不平吃了顿烧烤喝了回酒,就能给他做杀人放火的事。武二郎是水浒好汉中最得人缘的一个不是没道理的。 老华此时放下手机,呲了一口酒,悠悠道:“路小子,我说句话啊。我们中药配伍有十八反和十九畏,君臣佐使寒热虚实不能搞混。药有药理人有脾性,小乙是聪明跳脱见一知十的性子,二郎有豪迈绝伦义气无双的胆识,你让他们去做女孩儿的教头,要静得下心忍得住气耐得了性子还得拉得下脸,嘿嘿,对这二位,你确实强人所难了。” 老唐连连点头称是,武松和燕青拉着老华的手大呼知己,路不平瞠目结舌无话可说。 看来,还得在下面找找人才,既然自己接了这活,必须把赚钱进行到底,实在不行就换将。 路不平问道:“二郎小乙你们想想,山上有没有既严肃又踏实,还擅长摔跤相扑的高手呢?” “这个啊?”两人开始晃脑袋,“伤脑筋,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了。”李师师妙目一转,笑道:“山上有个头目专练这个的------老焦焦大哥,他应该行。” “他能行吗?”路不平疑惑道,这焦挺在梁山108将中好象并不出众嘛。 “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呢。”武松和燕青大惭,两人又互相灌了三杯。 路不平问道:“二郎小乙,那老焦排名不靠前,他能行吗?” “嘿嘿,有的事儿不能看排名,论摔跤本事,老焦可以说在兄弟们中是这个!”武松一翘大拇指赞道。 路不平摸摸脑袋不解道:“那一百单八好汉上梁山,为什么要排名次呢?” “哧,不排名次难道一起上?梁山哪受得了!”老唐脱口而出道,他倒底是淫材啊。 武松燕青喝道:“老唐滚出去!”小陈老师看看三个人,奇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云里雾里的。” “来来,再喝一杯,我们在开玩笑呢。”看来老唐今天不把小陈老师放倒是不行了。 武松放下酒杯道:“就是他了,老焦我熟,我们一个步军营的。你们知道他的外号吧?没面目,这人中山府人氏,祖传三代教习相扑为生,独门单传三十六路擒龙手。李黑牛利害吧?他第一次遇上老焦时,两人因起口角打了起来,李黑牛被连摔十八跤,最后都趴地上不敢起来了。老焦虽然性直憨厚,对教习相扑端的严肃认真。平常和他关系再好的兄弟,到了跤场他也六亲不认,不管是男是女亲近疏远,只有四个字,一视同仁。所以大家都叫他没面目。这人是天生的好教练。” 燕青师师俱都点头,对武松的话十分认同。 “绝了,就他了。”路不平拍板道:“我晚上请他来。” 其实华国历史上能狠狠操练女人的大有人在,比如春秋时著名的军事家----孙武。 《上下五千年》里是这样说滴,孙武这人著有兵法十三篇。他将自己的兵法著作呈献给吴王阖庐,希望得到重用。 阖庐看了孙武的兵法觉得有点道理,说要不我们搞个现场实验,看看孙武你的兵法有用没有。孙武说行。 于是就将宫中的美女挑了一百八十人,孙武组织她们操练阵法。当孙武讲解完毕,让宫女按他要求的来做,可是宫女们却哄笑着不动。于是孙武又将要领讲了一遍,可宫女仍然是嘻笑打闹,没人听他的。 孙武这小子立马就翻脸了。他怒道:“第一次我讲得不清楚,是我的过错;可是这一次,我已讲得很清楚了,是你们不按我的话来做,这就是你们的过错了。”说罢,拖出两个队长,也不管吴王发话阻拦,当场把她们喀嚓了。 孙武说:“我现在是你们的将军,将军在军队中办事,是可以不接受君王的命令的。”杀完宫女后又选了两个队长继续操练。这样一来,宫女们再也不敢马虎了,一切动作都做得非常标准。 孙武对吴王洋洋得意道:“队伍已经操练整齐,大王可以下令了,你让她们来个女兵方阵搞阅兵式也好,让她们上战场赴汤蹈火也好,一切毫无问题。”吴王既心痛两个死了两美女又对孙武操练兵法大为赞赏,气急道:“孙武,你,你他妈真是孙子哎。。。” 第二十三章 感冒 “是,谢吾王赐名。”孙武大声道。 再后来,《孙子兵法》就出名了。 这家伙,要是把孙武弄上来操练那帮女汉子,估计就两个结果,要么孙子把女汉子杀两个,要么女汉子联合起来把孙子给砍了,华国人种练摔跤的苗子来来就不多,路不平暂时不想看到这种血腥的结果,不过把孙武派朝|鲜去当教练应该行,听说那国家训练时还要生猛,训练场边上最少摆三挺机枪,不好好练的当场突突了。 。。。。。。 这顿酒喝到了尾声,宾客离席各回各房各找各妈。人又多了两个,路不平琢磨着要扩大住房面积了,这时他心底起了一个念头,把这整幢楼买下来怎么样?未雨绸缪嘛,以后业务和人才一起增长,这事得提上议事日程了。 迷迷糊糊中路不平拔通了老钟的电话,和老钟说妥了焦挺的事。钟馗打着哈欠聊了两句,针对路不平的近期工作发表了领导意见,鼓励他不要光把目光都放在武将身上,争取多弄些文化艺术方面的人才上去,这些人在地府都是他妈的意见领袖,叨逼得包拯都烦了。 “小路,努力开展工作,我们正在给你申请奖励,好好干啊。”钟馗最后道。 “唔唔。。。呼。。。”这家伙睡着了。 早上,燕青拉着老华路不平武松他们去上班,DS7后座蹲一个土气憨厚的大汉,面目黝黑皮粗肉糙,橘子皮似的脸上满是陨石坑。他手指间夹着路不平敬的软中华,沉默的望着车窗外高楼大厦,烟屁股差点烧手指都没觉察。“二哥小乙,后世的楼真他娘太高了,女人怎么能穿得这么少呢?啧啧。。。”这土包子一样不停咂嘴的大汉正是焦挺,河|北定州口音里带着重重的鼻音,可能有点小感冒。 这也难怪,焦挺昨晚在门外站了半宿。据说他在地府人缘不太好,为着把祖传的相扑技艺传下去老是找钟馗闹着开培训班,因着地府人多地少腾不出场地,这汉子郁闷了好久。所以昨晚钟馗找他一谈,他马上就应承了,子时刚到他就上来了,上来后他就傻眼了,超级中介公司黑灯瞎火人都已睡下,老实的焦挺在门外一直杵着,直到早上师师开门才把他放了进来,这时他都流清鼻涕了。 燕青边开车边道:“老焦,教相扑摔跤你是拿手的,不过我跟你说,这帮子徒弟都是女的,个顶个会闹腾,你得小心啊。” 焦挺坐直身正色道:“小乙你表吓我,女徒弟怎么了,想当年俺们上汴京闹花灯,那女相扑手不多得是?我老爷子就带了两个女弟子,我那两个师姐,水平比我还高哩。” “老焦说的是那些女飚吗?”武松问道。 路不平和华佗来兴趣了,都道:“老焦说说,这宋朝还真有女的玩相扑?” “那是,可兴旺着呢,规模大滴很。”这起自己的老本行,老实口拙的焦挺也滔滔不绝起来。 “那汴京市井坊间,关扑异常发达,我们练争跤相扑的也和商人合作设擂台捞钱。当时坊间出现诸如赛关索、嚣三娘、黑四姐等一批女相扑高手,看客们都称她们“女飚”,这些女的身形比男的灵活多了,招数变幻难测,身法疾速如风。每场争跤夺利,都由这些女相扑手先热场,为下面的男相扑正式比赛制造气氛,提升人气。只要她们登台,三教九流就纷纷聚拢过来,叫声、喊声、嘻笑声一浪胜似一浪。” “我的两位师姐都是体格肥硕健壮却又手脚灵活的女力士,她们上台的时候场面可火爆了。女相扑手穿着裸露,胳膊、后背、肚脐、小腹、大腿根儿都是露着的,甚至有时为了台下看客的高额悬赏,直接用巴掌大的布盖着前胸下裆就行。两位师姐往台上一站立马就炸锅了,更甭说还要角抵缠斗。” “真穿那么少啊?这是为什么呢?”老华边擦口水边问道。 “你傻啊,眼球经济呗。”焦挺丢来一个鄙视的眼神。路不平跟着汗了一个,莫非自己卖的文胸小内内起源于北宋女相扑手身上的那两块小布片? “后来女相扑怎么没流传下来啊?要说这也算国粹了吧。”路不平问。 “草,这得怪仁宗皇帝!”焦挺一拳砸在车椅背上,DS7方向偏了下又被燕青扶正了。嘿,这焦挺力量上比武松小不了多少。 “仁宗也是位相扑粉丝。每年正月二十八日都要在东京最大的宣德门广场上举行百戏表演,这位皇帝老儿不看别的,只爱女相扑表演,兴趣一来就大加赏赐,勉励大家再接再厉。后来有个大臣叫神马光的老装逼坐不住了,犯颜直书《论上元令妇人相扑状》。说什么宣德门是皇帝发号施令圣地,皇上携后妃在此观看女子相扑,有悖常道。要求皇帝加以取缔,提出“今后妇人不得于街市以此聚众为戏”。但提归提,咱们照表演咱们的,只是官府有令,必须大布裹胸或紧身肚兜,包住大部分身体,渐渐的看客就少了。我两位师姐无奈,后来应一东洋小王子邀请,东渡扶桑去东瀛发展了。” 燕青武松扑嗤笑了,“老焦没文化真可怕,明明是司马光非说神马光。” “我管哪,反正就是个老装逼的,一辈子就就靠砸缸出了名。” 路不平叹道:“真是丢人败兴啊,多少国粹我们丢了倒给东洋人发扬光大了。东洋的相扑在国内就不说了,现在都成了奥运会表演项目,离正式的比赛项目也不远了,这些玩意都是咱华夏国传过去的。”他拍拍焦挺肩膀,“老焦,女子争跤相扑现在叫女子摔跤,是国内开展得比较红火的项目,高手们在国际比赛上也是争金夺银的。你得好好干,争取带出几个好手为国争光。” “一定一定!这是我毕生的心愿,可不是吹,我祖传的三十六路擒龙手威力可大了,只要我教会那些女徒弟,保证能在那个什么鳌孕会上拿个精牌淫牌的。”嘿,老实人一般不吹,但是真吹起来绝对收不住口。 路不平做个暂停手势,“打住,老焦,那叫奥运会,在奥运会摘金夺银是全世界瞩目的光荣。还有,能问一下你两个师姐叫什么吗?” “哦,一个叫武滕,一个叫苍井,怎么啦?”焦挺摸着脑袋道。 “没什么瞎问问。原来是这样哦。。。。。。”路不平笑了。 到了人民医院门口放下华佗,老华边过马路边习惯性的往口袋里掏,路不平急道:“老华咱们能稍停一会儿吗?过马路玩手机多危险,你还给人看病呢,别被车撞了自己成病人喽。” 老华大惭,背起手一溜烟的去了。嘿,这帮子古人就没一个不让人操心的。 。。。。。。 DS7熟门熟路的拐进申体大,左转右拐到了一幢体育馆前才停下,四个人下了车,正巧三位熊腰虎背的姑娘路过,她们笑着和燕青招呼,“小燕教练来了啊,今天练什么项目?不好不好,地板还没擦呢,我们先去干活了。小燕教练,等你给打两桶水来啊。” 草,听听这话,小燕教练,燕青在她们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哦。 “喂。。。昨天我不是让你们拖完地再走的吗?”燕青跳脚道。 路不平和武松交换了个眼神,燕青这么好说话,能教好这些力拔山兮的女汉子才怪呢。焦挺却是两眼放光,喃喃道:“要得要得,看这身胚就知道个顶个是好苗子。” 燕青一个电话,陆琳晃着膀子出来了。 “陆琳,你这队长是怎么当的?说好让你监督她们卫生工作做好再走,你怎么不执行呢。”燕青埋怨道。 陆琳满不在乎的伸伸舌头,对燕青扮了个鬼脸,“小燕教练,本来我是让姐妹们打扫完再走的,可是昨天太热蚊子又多,姐妹们都被蚊子咬得贫血了,所以就走了呗。”燕青气得俊脸飞红,一屁股坐地下不起来了。 武松焦挺打量着陆琳,两人皆尽变色,小声问道“路哥,这女的是番邦鞑子还是家里着了火?” 陆琳身高一七五体重不下二百斤,站那儿不动弹都有威摄力。再加上刺猬般的短发黑乎乎的烟熏妆和两个明晃晃的大耳环,还揉巴着脸恶心人,真是太考验大家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喂,燕教练路老板,这两大个是什么人?”陆琳问道。 燕青正色道:“陆琳和你说个事,今天起我不当你们的教练了。”然后他拍拍焦挺肩膀,介绍道:“这是我兄长老焦,他接替我当你们教练。你带我们去校长那儿说一下行不?” 陆琳一听马上发作了,“喂,燕教练你有没有搞错。我们是专业的摔跤队,不是猫猫狗狗都能来教我们的。” “小姑娘怎么说话的?”路难行沉着脸道,“燕小乙推荐的人还会有错?” “你叫什么叫,要不咱俩练练?”陆琳跨前两步,路难行马上低头猛走,娘的,这小恐龙给他的感觉压力山大。 就在这个时候,焦挺一侧身闪电般扣住陆琳一只手,沉声道:“姑娘,准备好了吗?” “你几个意思?想和我玩一把是吗?”陆琳立马沉肩坠肘去搬焦挺的腰。焦挺咧嘴一笑,“嗯,反应挺快,也有把力道。”说是迟那时快他双手往回一扯脚下使个绊子,陆琳如腾云驾雾般飞到了路边草坪上。 路不平乐开了花,“姑娘,摔得快爬得快,能起来吗?”让你狂,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陆琳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根本没理路不平,却认真的打量打量焦挺,然后转身道:“跟我去校长室吧,别以为教我们申海女子摔跤队是个轻松活,弄不好你也教了三天就走人。” 这姑娘说话真冲,燕青的小白脸都发紫了,一行人跟着陆琳来到校长室。 陆琳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武声大气的道:“张校长在不?找你说个事。”一群人跟着进了办公室,校长正在和对面沙发上一人说话。 那人回头瞪了陆琳一眼,陆琳的声音立马低了八度。 “老爸,你也在啊?” “小琳平时和你怎么说的?和人说话要和气,你这一嗓子把我和张校长吓了一跳。” “老陆没事,小琳就是这性格,随你。” “我靠,老张你还揭我短。”陆琳的老爸开怀大笑道,震得一屋人耳膜生痛,陆琳绝逼是她爸亲生女儿。 陆琳清清嗓子和张校长说换教练的事,路不平开始打量着申海花神队的主教练---陆宝根。老陆五十开外,肤色很黑一脸沧桑,很符合常年户外运动人士的形象。 陆琳说完情况,张校长略一考虑,先和燕青解除了合同,然后对路不平道:“路老板,你看看这样好不好。我先和你们公司签个试用合同,如果这位先生能胜任教练工作,我们再正式签约。对了,这位先生贵姓大名啊?” “姓焦,叫焦。。。焦婷。” “焦婷?呃。。。好吧,如果路老板同意,就请焦婷先生来签个字吧。” 办完手续大家往外走,老陆也和张校长道别出门。他特意过来和焦挺握握手,道:“焦教练是吧?你是韩国人?” “不是,老焦是正宗的华国人。”路不平道。 老陆笑了,“我正琢磨呢,没听说过韩国有出名的摔跤教练。老焦,对陆琳她们你别留手,一定要好好操练这些女孩。玉不琢不成器,不出大力流大汗是出不了好成绩的。” “啊。。。一定操一定操。”焦挺感动道。 “哼,你们花神队流的汗不少,联赛也没打出好成绩。”陆琳嘀咕道。 “你说什么!我们好多队员退役了,现在国内的足球氛围又不好。”老陆勃然大怒,“我来找张校长就是为了让花神队和你们校队打几场比赛,提高花神队实战水平。你练你的摔跤去,我打比赛去了。” 老陆气哼哼的走了,路不平笑道:“陆琳,你爸挺凶的。花神队以前不是国内联赛的老大嘛,现在退步了?” “我爸的事我不管,我去训练了。”陆琳快步跑了。 路难行对一脸失落的燕青道:“小乙要不你别去摔跤馆了,我和二郎把老焦送到地头就回来。你无聊的话去看看花神队和申体大校队的比赛,足球这玩意就是你们那时的蹴鞠。” 燕青点点头,落寞的去了。 焦挺武松路不平来到摔跤馆门口,只见摔跤馆大门虚掩空无一人。这些女队员不会跑了吧?路不平看着只开了一条缝的大门突然小心脏扑腾腾的跳了起来。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小时候在教室门口玩的花样往日重现-----开学第一天,同学们坐得毕端毕正等着新老师到来,教室门也是虚掩着,一桶水恰到好处的搁在门框上某个位置。。。。。。 “老焦二郎你们慢着!”路不平急急出声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桶水正正的从上面掉下来,水花飞溅中武松一个灵猫步飞腿扫出,哐的一声巨响,亮瞎眼的不锈钢桶如炮弹般撞到对面墙上又回弹过来。 桶裂了,焦挺湿了,躲在角落里的八头女恐龙滴笑声嘎然而止了。 “嘿嘿嘿,说你们什么好呢?”路不平装逼吼道:“你们就这样欢迎新教练的?你们完了,看焦教练不练死你们。” “还教练呢,长得跟农民似的。”一块儿最大的霸王龙嘀咕道。 我草,不把农民当伯伯是不是?农民怎么了,咱华国人往老辈上数,三代以前不都在地里刨食吗? “你,出列!”老焦根本不管满头满脸正在滴水,手指一点,“有不服气的话别藏着掖着。” 霸王龙前出两步,满不在乎斜睨着焦挺。我草,这姑娘长得真跟肉山似的,一米八几的个子,比焦挺还高小半头,胳膊能比常人腿还粗。 “刘铁,灭了他丫的。”小恐龙们给霸王龙打气。 “来,咱们手底下见真章。”,老焦摆个架式,示意霸王龙进攻。练摔跤的姑娘都是实心眼,两人当着大伙面就这么开干了,只听得地板咚咚作响两人揪作一团。要说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在焦挺眼里根本没有性别这回事,该怎么摔就怎么摔,没两个回合霸王龙被他扔出去三米多。 “服吗?”老焦问。 “不服!肩膀没着地不算输。” “哦,还有这说法。那再来。” 两人搭手搭脚又战两回合,脚步相错间焦挺足尖在霸王龙膝弯后一点那姑娘的腿就软了,焦挺趁机扳住她肩膀一拖一压霸王龙轰然倒地,震得天花板上直掉灰尘。 “你耍花样,在我腿上弄了什么?”霸王龙翻身坐起,使劲揉着膝盖。 “这就是本事,我又没犯规。”老焦抱臂问道。“不服气我们再来。” “不来了。要不你把这一招教我。”霸王龙直愣愣道。 “要学可以,得守我的规矩,先把地板擦干净了!” “刘铁,干活吧。”陆琳招呼道,带头收拾起来,八头恐龙热火朝天的干起了活。她们虽然性直却都不是傻子,新来的教练水平在那摆着呢,黑着个脸比小白脸教练凶多了,要学真本事就得听话。 “老焦祝贺你,终于站住脚了,接下来好好干啊。”路不平武松和他握手告别。焦挺憨笑着抹了把脸,“啊。。。嚏。。。,完了,昨晚受了寒刚刚浇一桶水,这下真感冒了。” 第二十四章 香肠球 告别了老焦,两人去足球场找燕青。球场很大,观众很少,稀稀拉拉小猫三四十个,场上队员倒是打得很卖力,一个足球长传冲吊飞来飞去,就是不住球门里跑。老陆在场边大呼二叫,后背都洇湿了一片。 路不平找了一圈没见着燕青,奇道:“咦,小乙到哪儿去了?” 武松一指球场边角,“在那儿呢。”路不平仔细一看,差点笑了,燕青头低着蹲在场边,捡根树技在玩蚂蚁呢。路不平和武松走近,道:“小乙,怎么不看踢球啊?” 燕青丢下树枝拍拍手,道:“没劲,这么多人追一个球,接到球的光会大脚开球,光看球飞了,一点都不好看。” 我草,华国足球虽然在国际上就是个笑话,但花神队在国内联赛还是靠前的,燕青竟然用“没劲”两个字来形容。 “是没劲。”武松看了一会儿也道,“既不射门又不白打,光追球跑有什么劲。要我说还没汴京齐云社玩得带劲。” 靠,难道武松前世也是球迷? 路不平来了兴趣,问道:“哪你们那时候是怎么玩的?” 燕青道:“光嘴上说还真说不清楚。我们那地儿有两种玩法,分为用球门的间接比赛和不用球门的“白打”,比射门的就是在长竹竿上立个框子,然后大家分两边把球往对方框子里踢,哪边进的球多哪边胜。一般玩白打的多,所谓“脚头十万踢,解数百千般”,大家玩的就是踢球花样动作和由几个花样组成的成套|动作,用头、肩、背、胸、膝、腿、脚等完成一套完整的踢技,能既玩的花样好看刺激,又能控球长时间不落地,这才算高手。” 我草,看来,宋代的足球,一个比的是射门的准确度,二比的是肢体灵巧和控球技术方法。 “球门挂在高处,这牛吹的,这到底是踢足球还是打篮球啊?你们懂足球吗?”这时一替补队员网兜里带着两球路过,听了这话不由刺了燕青两句。 武松呵呵一笑,一把拖住这队员膀子,“兄弟你不信俺们的话?” “信你个头,放手。”那人也是条健壮汉子,费牛劲涨红了脸却挣脱不了武松一只手。 武松一伸手已经扯过他的网兜,笑道:“小乙,玩两手给他看看。” 燕青正闲得无聊,脚尖一勾球贴上脚背,再一脚高射炮那球带着呼啸直冲云霄,眨眼间就没了踪影,过了好久足球才坠下来。那队员呆呆站定,等着看燕青玩什么花样。别的不说,光这份脚力就把他给震住了,世界顶尖前锋开出的球也就这速度吧。 趁这功夫燕青已经活动开身子,他双手侧伸呈十字,头微抬一个鱼跃龙门,在球触及头顶的一刹那身子一沉已经消去下坠之势。那球竟然如沾在燕青头上不弹开了,及待双脚落地,燕青微微侧头让球滚到肩膀上,然后他一个飞快的转身折腰,球从肩膀一路滚下,到了腰部燕青反腿一扫,脚后跟恰恰将球高高掂起。 燕青往后一个铁板桥上身弯折九十度,用前胸将球停住,球滴溜溜转个不停。燕青轻喝一声身体一震将球抛起,他双臂撑地两脚悬空玩起了托马斯全旋,那球就在两脚尖间忽上忽下来回盘旋。 那队员都看呆了,武松笑道:“小乙,再来一个?” “行,这球比我们那时熟硝牛皮尿泡胆的好玩多了。” 说话间武松又扔出一个球,燕青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打点起精神,头、肩、背、胸、膝、腿、脚并用,劈叉,十字花,大盘旋几套花样轮流使出,只见两只足球如穿花蝴蝶般围着燕青打转就是不坠地。 一会儿功夫看足球的人都围了过来,他们议论纷纷,“这谁啊,球玩得这么溜?” “嘿,这人是杂技团出来的吧?” “不可能,你看他根本不用手,玩杂技的可没这禁忌。他必须是练足球的。” “踢足球的玩这些花样有用吗?足球靠的是拼体力。” 这小子的话马上遭到了鄙视,“你懂个屁,华国人的体力不跟欧美老外比,在亚洲不算差吧?怎么打比赛次次垫底呢?” “对,就凭这兄弟的本事,带球过人谁能截下他?” “说的是说的是,这人应该不是花神队的,哎,教练没长眼睛啊。” 就在这时人圈外有人暴喝道:“哎哎,你们在干嘛呢?要玩走远一点,我们这儿在打训练赛呢。”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陆宝根到了。 “教练,他们把我球拿去了。”那替补队员怯怯道。 “小乙别玩了,把球还给人家。”路不平出声道,然后和挤进来的老陆打个招呼,“老陆不好意思啊,我兄弟一时手痒玩两下,别见怪。” 燕青道一声好收了架式,头一顶脚一搓,两个足球一前一后不差毫厘飞进网兜。武松笑嘻嘻的将网兜塞到替补手里,说道:“兄弟,现在信了吧?” “呃。。。花样玩得好不代表足球踢得好。我们教练说了,不管篮球足球,只有进球才是硬道理。”替补队员死硬着嘴道。 “有点意思啊,这位兄弟到底是练跤的还是踢球的?”老陆接过路不平递来的烟,问道。 路不平给点上火,笑道:“我这个燕乙兄弟可是多面手,健将级的。摔跤是主业,踢球是玩票。” “靠,玩票都能玩成这样。我们专业的。。。。。。”老陆收口不语,脸色更加郁闷了。 路不平如牲口贩子般吹嘘着,“老陆,你看燕乙的身材,矫健发达又不失灵敏,这就表示他运动天赋非常出众,我可以打包票,小乙无论从事什么体育项目都是项尖选手。” 老陆上下打量着燕青,频频点头道:“路老板,你那中介公司出租人才按什么算的?” 上钩了,终于上钩了,安得金钩钓巨鳌啊。 路不平微微一笑,并不接老陆的话头。他笑道:“小乙,你看这球门你射得进吗?刚刚那位兄弟还有点不服气呢。” 燕青看了眼三十米开外的球门,点点头,一脸的风清云淡。武松笑道:“这不闭着眼睛踢吗?这距离我也能进。” 燕青玩球的地方就在球门线处,老陆心中一动,指着角球弧线道:“小乙,你站在这个弧线内,把球往球门踢,必须让球躲过守门员,这样的球能踢进吗?” “我试试,应该问题不大。”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 草,老陆这是要考验燕青罚角球的能力啊。申体大的足球场是按国际标准建的,长110米宽70米,角球区在底线角落,球门开口和球的飞行方向呈90度角。燕青必须0角度起射,踢出力度刚刚好的香蕉球,而且要避开后卫和守门员层层防守,比起任意球角球直接破门那是相当有难度,据统计,顶尖职业球员在无人防守的情况下才有三分一的几率能进。 泥马,这不是在玩人吗? “小乙,要不我们别玩了?”路不平问道。 “不,我想试试。”燕青将球放在角球弧线内,道:“我先踢一脚试试啊。” 老陆一声哨响暂停了比赛,队员们都围拢过来看这不认识的小子踢球,守门员倚着门柱喝饮料根本不当回事,业余选手角球直接得分几率太低了。 “咚”的一声,燕青踢出了第一个球。力道很足速度很快,球嗖嗖儿的飞过了对面看台。“好厉害的脚力!”众人惊道。老陆却微微摇头,力量足够了,脚法不够细腻啊。 “咚”,燕青开出第二个球。这球就飞得不远了,到中场时正正的打在球门柱上弹到外面,守门员手一抖饮料掉地上了。 “好,加油加油。”观众们开始呼喊鼓劲,角球能射中门柱也是不容易的。老陆指着守门员道,“好好守门防着他点。”那守门员点点头半蹲下身,神色认真起来。 “小乙,得这样踢!”路不平伸手划个弧线高声道:“香蕉知道吗?来个香蕉球,带点弧度。”燕青茫然的点点头把球放在角球区,双手叉腰后退两步打量打量球门和球的距离角度,起步抬腿怒射,第三次“咚”的一声,那球直直的掠过守门员头顶往球门外飞去,“哎。。。”众人叹息,这次又不进了。 刹那间球飞到球门角窝处来了华丽的转身,以一个微妙的弧度淫|荡的身姿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的投进了球门的怀抱,球进了! 太帅了!路不平快跑过去和燕青一击掌,“小乙好样的,听我的指挥没错吧?” “路哥你说的什么香蕉球我真不懂,我们那时候没有香蕉,我只是照着香肠的样子来了一脚。”燕青认真道。 呃,香肠球?。。。香肠也是带弯的,不过,北宋真没有香蕉吗? “不管它香蕉香肠,你这样踢就对头了,能踢进球门才算赢。” “这我明白,掌握了出脚力度角度就行。” 燕青到底是燕青,多才多艺机巧明|慧,不过有个问题,照说卢员外家大业大的,燕青又是他心腹之人,怎么会没吃过香蕉呢?唐朝人都吃上荔枝了嘛。 “二郎问你个事,你们那时候有没有见识过南方水果?” “没有,兄弟们都是北方人,就一个孙立是海南岛的。再说了,我们是北宋,想吃南方水果起码等到南宋时再说吧。” 路不平成吉思汗,武松比自己有见识多了。 燕青已经开始虐守门员了,掌握了角球技能的他左一脚右一脚往球门灌球,力量大速度快角度刁,守门员累个半死也没扑下几个球,到最后他索性一屁股坐地上撩衣服擦汗了,你爱咋咋的。 老陆心花怒放,喊了声停后跑到燕青身前,捏捏胳膊擂擂胸脯摸摸叉腰肌,燕青连连后退,小白脸都吓青了。 “嘿,老陆不带你这样的。”路不平喊起来,“你这是挑人还是挑牲口哪?” 老陆乐呵呵道:“没事没事,我这不高兴嘛。路老板咱们把租用燕乙的合同签了吧?” 你是没事,就怕燕青发燥起来就有事了,他摔你个足球教练还不跟摔个柴垛似的。 燕青平静了一下心情过来了,“路哥,你怎么又把我给租出去了?” “哎呀小乙你这说滴什么话,我可是为你好。”路不平气急道:“知道什么叫球星不?那可是明星呀,名利双收的事儿,你不会不乐意吧?” 燕青呐呐道:“球星我知道,我们那时候也有,不就是齐云社那帮专门靠球技维持生计的艺人嘛。苏述、孟宣在皇宫宴会上表演踢球的还能混个三瓜两枣赏赐,张快腿、李大脑袋在市井瓦子里踢球的都落泊的很咧。” 原来为了维护自身利益和发扬互助,北宋中期,宋代的踢球艺人就组织了自己的团体,叫做“齐云社”,又称“圆社”。这是专门的蹴鞠组织,专事负责蹴鞠活动的比赛组织和宣传推广。这可是我国最早的单项运动协会,类似于今天的足球俱乐部,可以说,它就是世界上最早的足球俱乐部。只是俱乐部运作方面出了点问题,球员们的收入得不到保证,它诞生后不久就倒闭了。 路不平恨铁不成钢,拉过老陆道:“老陆你来说说你们足球队的待遇怎么样,还有做一名球星是不是名利双收的事。” “那肯定啊,小乙我跟你说,你一进我们队月工资两万起步,然后踢一场比赛就有5000----50000的奖励,球进得越多奖金越多。还有依你的实力出名是早晚的事,到时候你就发了,商家找你代言分分钟上百万的收入!”老陆象狼外婆般极尽诱惑道。 “听见了?哥没害你吧?” 武松拍拍燕青肩膀:“去吧小乙,条件老好了,我都有点心动了。好好踢,别给兄弟们丢脸。” 燕青点点头,道:“好吧,我能最后问个问题吗?” “说!” “能先给我分套房子吗?真不习惯两地分居。” “这个,暂时真不好解决。”老陆摸起了脑袋,申海的住房多紧张?他这个主教练也就一单身宿舍,女儿平常都住校。 泥马,师师在浦东你在浦西算哪门子分居,小白脸儿就是心眼多。武松就不这样,到哪儿都随遇而安,当然,前提得有酒喝。路不平腹诽道。 然后他拉着燕青的手诚恳道:“小乙就这样说定了,接下来你就跟着陆教练训练吧,工资打你卡里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房子的事暂时不急,车给你留着,下班了别忘了带上老华。你尽量多打比赛多进球,什么时候你能达到国际球星的水平,这都不是问题了。跟你透露个小道消息,小贝梅西他们打比赛都能带着老婆呢,而且可以换着来哦。” 告别了老陆和燕青,路不平武松打道回府。正是高峰期打车都打不上,路不平一想,回味一把过去坐地铁的感觉也不错,就带着武松上了二号线。俩人跟着一望无际的人流,一小步一小步地从地面下到地下,往前看黑压压一片后脑勺,往后看是麦浪滚滚的大脑门,地铁虽然快速准时还跟以前一样拥挤啊。车来了,路不平等人挤上车才慢悠悠的进了车厢,他心中很是感慨,这些人死挤死挤的干嘛呢,自己最后一个上车,不和他们同时到站?不管咋的,哥跟他们不是同档次的人了嘛,怎么说哥也是资产论千万的成功人士了。 他忽然发现,人就是活一个心态。同样是坐二号线,以前的自己恨不得头一个挤上车,现在呢,却是不慌不忙闲庭信步,说到底自己有俩钱了呗,不用和挤地铁的小职员打工崽去争了呗。 再比如网上说,比尔盖茨一条裤子穿三年旧了都不扔,膝盖破个洞还穿着开董事会,这就叫低碳,这就叫腔调。他奶奶的,人们怎么不说比尔盖茨的豪宅里整个一面墙都做成了海洋世界,装着十几万立方的海水,里面从小热带鱼到大白鲨座头鲸都有。再比如说香港某个巨星,生活过得也很有腔调,不酗酒不吸毒,就是有时心情低落了就不声不响买张票飞到欧洲,在广场上喂喂鸽子,再回来就心情好了。奶奶的,自己的心态还没调整到到位,到自己再上两个台阶后,哪天发现腕上手表慢了几秒,然后也买张票飞到伦敦,就着大笨钟对好表再飞回来,这样的生活才叫腔调啊。 不过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到了他面前,要想再上台阶再发展,必须得把超级中介公司所在的整栋楼买下来。为什么燕青几次想要单独的住房?仔细想想也不能怪燕青,古人过的都是小农经济的生活,叫什么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单门独户各住各的。现在公司里虽然住房一人一间,但吃饭作息看电视啥的还是一起的,跟合租一样,对现代人来说这已经够可以了。对古人来说还是不习惯,特别是有家室的,牙齿跟舌头时间长了都会起磕碰呢。 第二十五章 追! 就说燕青,虽然是卢俊义家小厮出身,却是极得卢俊义的看重。老卢家京城内家传清白,积祖富豪门第,想必不动产置下不少,燕青肯定有自己单独的住所。及到上了梁山,众头领也是各有各的宅子,各过各的日子。现在他和师师已然成家,想要单独住所的心愿是迫切的。 “二郎,你们在山上都是单门独户的吧?” “肯定啊,来了新头领就造呗,青眼虎李云专管这个。” 明白了,这就是在古代当土匪的福利。发改委、城建局、规划局、土管所一概没有,也没城管来拆违建。换句话说,就是有,谁敢上梁山拆去?古人们都向往单门独户住房的根源就在这儿。 可是问题来了,人多了钱少了。老唐那幅画卖了2800万,买了水岸花城的底层和二楼花了1000万,剩下的1800万可不够把往上18层全买下来。赵云田横他们正组建保安公司拉业务,老华在研究抗癌药,焦挺在带摔跤队冲击大赛奖牌,燕青在向球星努力,这些弄好了都能大把赚钱,只是需要时间慢慢来。 再让唐伯虎作幅画卖吧,也开不了这口,毕竟现在住的办公的都是他的画挣来的。再说他正在研究怎样用华国大写意的手法表现真实的人体之美,这个课题没有论月论年的功夫出不了成果,现在打扰他那是自找不自在。 路不平愁苦得唉声叹气,“小机机,快帮我挣钱。” “滚蛋吧,别老推我身上,靠你自己挣的才能给我们俩升级,明白吗?再说了,这是地铁,当初开挖建造的时候就是有值钱的都弄出来了,还能轮上你?”八代机毫不客气。 “地底下,地底下,挣钱难那。”路不平喃喃道。 “路兄弟,我们真是在地下穿行吗?”武松闻言问道。 “当然,你没看见窗外黑咕龙冬的一片?” “咝。。。”武松牙痛似的叹了口气,“现代的人恁大的本事,翻江倒海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比俺们那时强多了。” “当然,这就是科学的力量。” “路兄弟,像我这样的还能干些什么呢?你说的科学我一概不懂,踢球和摔跤我是会而不精,带兵打仗比不上赵云,你看你愁着挣钱我又帮不上忙。哎。。。。。。” 靠,武松抑郁了。 “别别,二郎你又不是中央台的小崔,玩什么不好玩抑郁。”路不平失笑道:“我请你上来不是为赚钱的,咱们公司摊子越来越大,总得有人负责安保方面的工作,二郎你胆大心细一身徒手搏击术罕有对手,你的工作就是保护公司的安全。” “呃。。。好吧。”武松闷闷的点点头。 这是实话,路不平再愁钱也没打算让武松出去,现代社会讲法制,警察都带着枪呢,功夫再高,一枪撂倒。在现代社会武松要挣钱,高端的工作是去打黑市拳,平平常常的活就去码头扛大包,这种明珠投暗的事才不做呢。 到了公司已然中午,师师这小妞弄了一大桌子菜,双手托着下巴在等着呢。 “路哥武哥你们回来啦,小乙呢?”师师不见燕青,诧异道。 路不平笑了,拈了个花生米,道:“师师你假公济私啊,平日小乙在外面吃你随便弄两个菜应付我们,知道今天小乙回来就大操大办,可惜你失算了,小乙又给我卖了。” 师师脸红了,“路哥看你说的,我不是担心小乙失业了心里难受嘛。” “嘿,你让我这还没就业的情何以堪哪。”武松郁闷的夹起一筷子牛肉大嚼起来。 “哎。。。不洗手不给吃饭。”李师师气急道,“路哥,小乙又找了份什么工作?” “好工作,你家小乙去踢足球了,不久的将来他当上球星,你们的小日子就发了。”路不平拿起桌上西凤给武松和自己倒上,“师师,你喝白的还是红的?来不也来点白的,预祝小乙早日当上球星。” “行,我拿个小点的杯子。”李师师落落大方道,“足球是什么?小乙只会蹴鞠。” “就是蹴鞠,一回事,只是规则不同罢了。” “这就行,小乙那个脾气我知道,表面温和细致,其实也是个桀骜不驯的人,这工作才真适合他。” 靠,你不早说,路不平举起酒杯道:“来,喝酒喝酒。怎么没看见老唐啊?” “他呀,一早就和小陈老师出去了,还让我带个话给你,说这一阵子可能不回来住了,他要攻克什么艺术难题。” “老唐真不是个东西,重色轻友。”路不平骂了一句。三人说说笑笑,很快一瓶西凤见了底。路不平头晕晕的道:“二郎,都知道你的量,离十八杯还早着呢,我们再开一瓶?” 武松摇摇头:“我吃饭去了,想喝你们继续。既然公司的安保由我负责,这酒我还是适量为好。” 路不平在心底赞了一个,武松就是武松,不但武力超群,而且脑子清醒做事明断,更兼豪爽大气急公好义,兄弟义气不是嘴上说说的。别的不论,下面上来了这么多人,见挣钱帮不上自己忙感到惭愧的只有他一个。所以说武松是108将中最得人们喜爱的好汉绝不为过。 路不平脚软软的站起来,“哪我也吃饭了。”嘴里说着老是迈不开步子,李师师见状一笑,一阵风似的从后厨把电饭煲端来,“路哥,我来给你盛饭。”,她粉脸上带一点红晕,眼睛明亮手脚麻利,飞快的给路不平和武松各装了一碗饭。 路不平把脸埋在碗里,惭愧啊,不跟武松比酒量,连师师都比自己酒量大。 饭后无事,上床挺尸。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八代机的铃声响了。路不平懵懵懂懂的拿起来一接,顿时睡意全消。 老唐的声音在手机里急惶惶的吼着:“小路小路,出大事啦,快来救我们。” “怎么啦老唐,给人家捉奸在床了?” “哎呀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小陈的画室门外有人在用刀劈门,小陈看了,这人正是她老公。刚才他叫骂着要杀了我们俩个。” “哪你报警啊,还等什么?” “报了,小陈在打电话,我正抵着门背呢,哎呀,痛死我了。。。。”老唐刚喊出这句话,电话就挂断了。 路不平急得直冒汗,老唐不会遭毒手了吧。这事整的,他本来就是地府上来的,要再阳间遇害了,到底算下地狱了还上重生到人间了?到时候有得和包阎罗扯皮了。他三两下套上衣服往外冲,刚到楼梯口却和师师撞个满怀? “路哥你这么急干嘛呀?”李师师不满道。 “有急事,武松呢?” “在下面坐着呢,正好有两拔人来找你,我来催你起床。” 路不平急匆匆下了楼梯来到大厅里,立马感觉气氛不对。两拔人面对面坐着,正主儿都时二十多岁的年青人。一个认识,是商星电子的少东李昌浩,另一个不认识,两人都是板着脸不发一言,看来不对付。他们身后都站着个随从,主人不对付手下肯定也相互敌视,要不是武松在中间隔着他们,应该早就动起手来了。 “二郎别管他们了,把车开出来我们走,老唐有急事。”路不平手一扬将电三轮钥匙抛给武松。 “你好,请问您就是路不平先生吗?本人是叁井财团申海办事处的叁井右兵卫,能耽搁您几分钟谈点事吗?” “东洋人?不行,现在我有事,明天再说吧。”路不平一口回绝。 这时李昌浩站起来道:“路先生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我想你肯定愿意停留几分钟时间,我这次来是想和你洽谈智能手机技术转让的事,这可是上百万美元的生意。”说着还挑衅似的看了叁井右兵卫一眼。 路不平挥挥手像赶苍蝇一般,“哎呀,一个个都这么不懂事儿呢?说了有急事要出去,你们都明天来。” 叁井右兵卫倒能沉住气,李昌浩却变了脸,他身后的金永远一个大步闪出来拦住路不平,“路先生,请务必留步,我们李董可是推了其它要事专程登门拜访的。” 我草,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谁请你来的? 这时武松一个急刹将电三轮停在门口,喊道:“路兄弟怎么还没出来哪,我们去哪儿?” 路不平对金永远一笑,“让开,是不是再想摔上一跤?” 金永远黑脸一红,他抬眼一看没见燕青,就又傲慢的摇了摇头。路不平对武松使个眼神,武松摇着头走进来往金永远肩膀上一拍,“这位,远来是客我不动手,请你走开。” 金永远飞快转身和武松照了个面,他见武松魁梧矫健不是个好对付的,稍稍退了半步,这下李昌浩气坏了,上次给路不平削了面子正要找回场子呢。他重重的哼了一下,金永远脸色一变,伸手就去抓武松胳臂。 武松冷冷一笑,要打架他怕过谁来着?武松不闪不避,当金永远拽住他右手的时候他一翻腾腕子已经扣住了金永远的左腕。金永远稍矮下身去抱武松腰部,武松还是没反击,只是重心下沉双腿如生根般扎在地上。金永远搭住了武松的手和腰心下大喜,这个长大汉子比以前的白脸小子笨多了,他“嘿”的一声吐气发力,武松纹丝不动。他诧异的抬头,武松正冷冷的盯着他,金永远心下一沉使出吃奶的劲又是全力一掀,还是。。。。。。纹丝不动。 “扑哧。”李师师看笑了,三个来客都看呆了,这到底肿么了? 金永远锐气已挫撤步急退,武松沉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他扣着金永远的手腕往上一拉,迫使金永远身形大张,紧接着众人眼前一花,武松灵猫般矮身从金永远腋下穿过,到了他身后,金永远的手已经被反背起来,反关节的剧痛迫使金永远弓背曲腰不住声的讨饶。 “二郎放了他,我们办我们的正事去。”路不平三两步坐上电三轮驾驶座。武松抬膝在金永远屁股上重重一顶,这小子往前扑出七八米摔了个嘴啃泥。武松这一手玩得帅,金永远在亚洲武术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在武松手里却是软面团般要圆就圆要方就方。可见武松的实力和风格比起燕青来大相径庭。燕青搏斗不靠体力优势,他擅长的是技术和灵巧。武松却是力量与灵巧兼备,你来硬的我就和你实打实拼力量,你来软的我也能和你比灵巧。综合实力上,武松确实要比燕青胜一筹。 “没劲没劲,看身板倒象条好汉,却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武松轻轻一按车厢板已经跳进后车厢,“师师把家看好了,我和路兄弟去去就回,有事你打我手机。”嘿,这话是说给两外人听的。 路不平将车速提起来,申艺大在五角场靠黄兴公园,过去起码个把小时,好在电三轮走非机道不怕堵车。 “路兄弟,这么急到底什么事?” “有人要杀老唐和小陈,他们被堵到画室里了。” “哎呀,这事弄的,先报警呀。”武松马上道。 路不平诧异的看了武松一眼,一个悍匪遇上事儿第一反应竟然是报警,武松不是在恶搞吧?不过他转念一想却想通了,武松没上梁山之前也是搞冶安的,他可是县衙的都头呢------相当于县公安局的刑警队长哦。据说武松在没杀西门庆之前把本职工作搞得挺好,短短几个月不但得到属下拥护还获得县委书记的喜爱和嘉奖。要不是命运的捉弄,凭武松的能力,干到省公安厅刑侦总队长的位子应该没问题。 电三轮沿着龙东大道一路狂飙,老唐那声惨叫后就没音讯了,到底是生是死萦绕着路不平心头,毕竟老唐是第一个客户,照公司来说,他可是创业伙伴呢。路不平见缝插针见车超车,一会儿在非机道一会儿又上了机动车道,压得本来就龟行的司机们骂声一片,此时的他已然被舒马赫附体了。 好不容易到了鹰翔路过江隧道口,他也不管非机行人禁地的标志直直的驶了进去,这下惹麻烦了,正在隧道口执勤的警车喇叭里响了起来,“前面电三轮靠边停车,听见没有,靠边停车。”武松问道:“怎么办?停不停啊?” “管他,警察上来非得把车没收了。”路不平索性加大油门,大运电摩12个大电瓶不是盖的,竟然超越了排队过江的车龙驶入隧道,远远的那警车拉响了警笛追了下来,交警们被激怒了。 路不平仗着车身小在车隙中几个穿插就窜到前面了,他这一来,本来就缓行的车龙更混乱了。一开宝马X1的小子伸头怒吼,路不平百忙中对他比个中指,那小子如打了鸡血一般一打轮上了超车道和电三轮咬上了。要说宝马真不是盖的,转眼间就拉到100多码,一下子和电三轮并行了。 “小子,什么意思?你下来我们单挑。”宝马司机本来要修理两人来着,不过他看了看武松的体魄匆忙间改了口。 路不平哪有心思和他纠缠,转头一口浓痰准准的挂在他前窗玻璃上,同时往右借道从前面一辆POLO的右侧超出,由于间隙太紧电三轮右翼子板和隧道壁擦出一长溜爱的火花。 宝马司机大怒脚下给油,那车如给抽了一鞭的赛马猛然发力直冲。与此同时中规中矩开车的POLO女司机发现右侧火花刺眼,她惊惧之下往左一拐跟电三轮拉开距离,谁知侧有狼后有虎,“通”的一声巨响,POLO车尾被宝马顶上了,刹那间车后杠散落一地,两车大力急刹打着急闪慢慢停了下来。 路不平和武松早已在前面百米开外了,隧道出口就在前方路不平没回头,只是问武松道:“哪个车伤得厉害?” 武松眼力好,道:“不清楚,反正POLO没了后保险杠,宝马前盖都撞飞了,发动机舱在冒烟呢。” “嗯,看来宝马敌不过破骡并不是传说”。 身后警笛越来越远,路不平知道这警车已经处理交通事故去了。电三轮出了隧道奋力前行,此时已过下午五点,正是这座特大型城市下班时间。地面道路已经堵得水泄不通,电三轮虽然仗着身小体轻提速快左冲右突,却也给挤得速度慢下来,在中环高架入口处,车堵得彻底走不动了。路不平向前望,长长的车龙看不到头,一辆辆轿车公交车电车中夹着自己一辆崭新火红无牌无照的电三轮,特立独行得触目惊心,靠,自己怎么好死不死被堵在了机动车道上了? “喂,朋友,你完了!”左侧的出租车司机兴灾乐祸的笑着提醒道,“谁让你上机动车道的,看,前面路口|交警过来了。” 在申海这样的大都市,道路上的机动车和非机车平时总是冤家对头,只有大家都遭遇交警的时候,他们才能从同病相怜中找到点共同语言,这关系类似于大房二房和俏丽的姨太太在老爷面前呷醋争宠,其中的纠葛暗斗,结盟拆台,分分合合,不亚于一部三国史。 第二十六章 负荆请罪 的确,前面路口|交警正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来,这是一个四十多靠五十的老警察,黑墨镜白手套,浅蓝警|服胸前洇湿了一大片,这把年纪还在街面执勤说明他在单位混得并不得意。他嘴角带着玩味的微笑,边走边掏笔和罚单,这架式,仿佛求偶失败的雄狮猛然间看到懵懂的小羚羊误入自己领地,那种急于发泄的迫切和隐忍已久的怨气扑面而来。 “怎么办?”路不平在发抖,不是怕,是急。查证,罚钱,扣车都不是事,老唐在申艺大等着自己呢。 武松早已跳下车,他一照眼已经看清形势,然后他指着天上道:“路兄弟,我们为什么不从上面走?” “二郎,电三轮是非机,不是飞机。”路不平已经愁成了霜打的茄子,头都不想抬了。 武松一拍车蓬,“砰”的巨响震得路不平几乎摔下来,远处的交警迟疑的停下脚步。“我说的是这上面,车来车往你没看见?这上面的路可以到老唐那儿吗?” 路不平苦笑道:“上高架到申艺大当然可以,路还近呢。只是我们们错过了入口,现在进退不得怎么上去?而且非机动车上高架是违章行为。” “你先下来!”武松飞快道,“要说违章,你这一路还少吗?我把你和车抛上去,在上面等着我。” “这。。。行吗?”路不平打量着两人多高的高架,迟疑不决道。 就在这时他听得耳边一声暴喝“走起吧你。”自己被一股大力扯起如大鸟般不停上升,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站到了高架上。然后眼前一暗风声入耳,自重三百斤的电三轮翻着个被武松抡了上来,“路兄弟让开,我来也。”路不平头往外一伸,只见武松后退两步猛的发力,奔跑间在高架立柱上蹬两脚一借力已然扑了上来。 地面道路一片肃静,路不平心痒难耐对下面频频挥手致意。只见老交警瞠目结舌墨镜掉了一地,那的哥更是夸张,跳下车奋臂大呼,“嘿。。。超人兄弟,你们算是脱离苦海了,把我也带去吧,堵在下面真心难受啊。” 路不平大喝一声“走”,跳上电三轮拉起武松直奔五角场方向。 路不平心急似焚,夜色已经放暗,电三轮灯光昏暗,在车流不息的中环高架上穿行惊险四起,没行出500米就出了八次险情。 这在这时八代机在他脑海里叫道,“往左往左。”路不平下意识一个左拐,正好左前方出现一个空档,“直行”,前方一马平川,“往右”,正好前面一车左拐到另一车道,“刹车刹车,你找死啊!”前方空档被突然并入的两辆厢货占满,慢了一步,电三轮就成人肉罐头了。 “小机机,你这本事是哪来的?”路不平已经懒得动脑子,反正跟八代机说的做就是了。 “说人话!” “好好,东方神机小亲亲,你什么时候有探测人心的能力了?” “哇哈哈哈,惊艳了吧?帅呆了吧?我这探心能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老伤我的CPU了。要不是看在你救老唐的份上我怎么会这样苦自己呢,哎呀,我不和你扯淡了。数据量太大体温急剧上升哦,我这次是大伤元气了,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泥玛,这小家伙还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 终于电三轮拐下鹰翔路立交,申艺大就在前方不远了。两人到了申艺大门口不由心下一沉,校门口停着一辆厢式警车,警|灯无声闪烁,两持枪特警在车旁观察着所有进出校门的人,不戴校徽的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这场面不小哇,看老唐这事闹的。 电三轮不出意料被拦下了,路不平和武松跳下车上前交涉,“两位警官,我朋友打电话说有人要杀他,我们听说就急着赶来了。” “你朋友是谁,他家属呢?”特警问道。 “老唐,书画艺术爱好者。他是单身汉,没家属,就我们这几个朋友,让我们进去看看吧,有啥事起码我们能说上话。” “我们请示一下。”两特警在对讲机里说了一通,然后道:“你们登记下姓名住址才能进去。” “好吧,路不平,浦东水岸花城超强中介公司,武。。。武。。。武爱,是我一个公司的。”特警看了一眼冷峻阳刚的武松,边登记边诧异的问道:“是可爱的爱吗?这名字好卡哇伊。”“对对,就这个爱吧。”路不平见警察写完,又道:“我朋友说是在一个画室发生的事,你知道画室在哪儿吗?” “这我们也不清楚,这样,我让保安带你们去,省得你们跑错地儿。我们头儿在里面呢,他说这事闹得挺大,不管你们能不能帮上忙,有熟悉情况的人总归没坏处。” 特警到门卫叫保安去了,武松嘀咕道:“这两个兵不错。”那特警走出来一招手,两人跟着一年轻保安往里走,电三轮就停在警车旁边。 路不平掏出软中华给保安点上,“兄弟贵姓?来抽支烟。”保安笑道,“师傅你客气了,免贵姓孙。” “小孙,给我们说说情况吧?我这朋友别的都好,就是喜欢和女的粘粘乎乎的,他和小陈老师究竟怎么了?到底是被她男人捉奸在床了还是堵在浴室了,要不然何至于动刀子啊?” 小保安笑而不语,他深深的吸一口烟下去了一半儿,路不平又敬上一支给他夹在耳朵上,这下保安神采飞扬谈兴大发,把这事儿全全面面的演义了一番。 原来小陈老师的丈夫正是校保安队队长,姓王名霸,苏北人。这人在申艺大已经干了十多年了,早年间工作很是勤恳,小伙子人也长得不错,一次见小陈老师被校外两个地痞调戏,正是他解的围。 后来他和小陈老师就好上了,搞艺术的人嘛,总是感性多于理性。五年前,虽然人们都不看好,两人还是结婚了。结婚以后情况就大不同了,小陈老师是个一心钻研西洋油画的青年教师,还带着几个研究生,工作忙的很。而王队长恰恰相反,他升为队长后工资涨了空闲时间多了,回家后老是找不着老婆,心理就失衡了,加上两人在要孩子的事上也持不同意见,王队长心里憋着一把火儿,渐渐迷上了酗酒和网聊,然后毫无疑问的他出轨了。 王队长收入普通,小陈老师就不同了,她除了工资奖金外每年都有十来幅油画卖出,一年收入起码五十万以上,她对金钱不敏感,挣的钱就放家里两人一起用,就这样四五年下来,王队长的日子就滋润了,在外养了小三生了孩子,那叫家中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老舒坦了。 直到两个月前一场变故,才打破了他们两夫妇同床异梦的生活。申艺大集资建房,学校老师可以优惠价购房。小陈老师兴冲冲回家一翻小金库这才让王队长的好事败了露。两人好一通吵闹,最后伤不起的小陈老师表示钱可以不要,小三的事也不追究了,两人好聚好散离婚散伙。要说小陈老师这做法够对得起他了,可是王队长偏不答应。你想啊,有老婆养着的小日子过得多舒坦啊,吃软饭吃惯的人怎么还能硬起骨头来呢? 这事就这样拖着,小陈老师索性搬到画室去住了,当然工资卡也带走了。王队长过惯了花天酒地的生活,外面还有家室要养,一下子就觉得钱不够用了。他隔几天就去找小陈老师要钱,不给就闹,小陈老师骨子里也是个好强的人,王队长几次铩羽而归,这仇恨已经结深了。 最近王队长观察到一件事,小陈老师到校外的频率变多了,这很反常,毕竟两人五年的夫妻,小陈老师是那种一心只画西洋画两耳朵不闻窗外事的痴呆文妇,只到有次他看到小陈老师和一个长发飘飘仙风道骨慵懒俊雅的中年人同进共出的时候,他确定,他已经被抛弃了。 王队长恨啊,这人打一眼就知道是搞艺术的,和小陈老师正是同一路人,这两人在一起还有自己的事嘛?自己和小陈老师已经分居,一年后上了法庭自己再不愿意法官也会判离。这是什么?这塔妈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哪,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王队长动了杀机。 早上,小陈老师和那奸夫竟然一个的打到校门口,两人鸟都没鸟青着脸坐在门卫室内的王队长,一前一后进了申艺大。王队长通过监控又观察到两人一头扎进画室,从早上到下午还没出门。 婶可忍叔不可忍那同志们!世上最悲催的事就在他眼皮底下发生了,青天白日背黑锅戴绿帽哇,更不能忍的在于这老婆还是个大金主,自己的美好生活全靠她呀。这时的王队长早已忘了自己给小陈老师带来的难堪和伤害,他掂起早已备下的两把菜刀直奔油画系闹革命去鸟。 “日他姥姥,王霸真是一吃软饭的王八,这种人都该死!”武松抢在路不平前面下了结论。路不平嘿嘿一笑,现在社会,这事多着呢。啃老和软饭是世上最可口的两类免费美餐,没有相当高的心理素质和相当低的做人底线是无福消受滴,武松这种铁汉不懂。 小孙将两人带到一幢五层高的老式筒子楼前,道:“这就是油画系的画室了,小陈老师的在五楼吧,你们看黑古龙冬没开灯的就是。警察在前面围着,我就不过去了。” 路不平和他握了下手,带着武松往警察堆那边去了。 老多的人围在警戒线外,警戒线内光芒大盛,两辆警车一左一右在筒子楼两边停放,车上大功率顶灯将楼前水泥地坪照得亮如白昼。三三两两的警察呈半月形包围了这幢楼,一个校领导模样的人正在楼下喊话,劝说王队长弃械投降,其余人鸦雀无声,现场气氛凝重。 路不平已经注意上一中年警官,此人两鬓微霜手托下巴观察着筒子楼,手中对讲机不时响起请示汇报的声响,他应该就是现场指挥了。 “警官你好,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路不平上前打招呼道。 那人一回头有些意外,“你们是。。。。。。?” “你好,我姓路,被绑架的老唐是我们朋友,他没有家人,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哦,那跟你们说下吧,情况不容乐观,两个人质都被嫌犯困在五楼画室,嫌犯不但反锁了画屋的防盗门,而且将楼道里的铁门也锁了,强攻有困难,我们正采取攻心战术,先让校领导做思想工作呢。” 这时武松上前一步道:“俺插一句,为何不在这上面布置弓箭手狙击?”他指了指筒子楼对面高大的教学大楼道。 中年警官好奇道:“嘿,你是谁?说的话倒很内行嘛。” 路不平连忙打圆场,道:“警官你别见怪,这是武爱,他以前也是干缉捕工作的,和我一样是老唐的好朋友。”那警官摆摆手,问武松道:“你是民间反扒队的吧?我们算是半个同行。小伙子身板不错啊,我们已经在那地方布置狙击手了,只是嫌犯是干保安工作的,具备一定反侦察能力,他从不出现在狙击手的射界内,所以这一手暂时派不上用场。” 武松含糊着点点头。 路不平听那校领导翻来复去就那几句套话,却是如隔靴搔痒没半点用处,五楼画室不但没人回话,连一丝半点动静都没有。不由道:“这攻心战术不奏效呀?” “没办法,先拖着吧,我们已经安排车辆去苏北接嫌犯的父母去了,如果顺利的话,三四个小时后他们能到达。”中年警官解释道。 路不平一愣,道:“警官,嫌犯有亲人在申海呀,这情况你们不了解吗?” “不可能吧?我们问过校领导,嫌犯父母都在苏北,唯一的亲人就那个陈老师,正因为他们夫妻矛盾才导致今天出了这祸事。” “哎呀,那王队长在校外养小三,还生了个儿子。”路不平急道,名牌高校的校长书记会知道一个小小的校保安队长的破事吗?他们大多数时候连自己十几号情人的排行顺序都搞不清楚呢。 “这情报很重要,你能确定?”中年警官急切中一拍路不平肩膀,双目炯炯有神。路不平痛得脸色一变,草,再用点力老子非得骨折不可。 武松踏上一步轻轻将中年警官手挪开,沉声道:“俺们进来的时候保安小孙都给俺们说了,那王队长的外室就是在校外开刀削面馆的山茜女子,还给他生了个儿子,都三岁半了。” “好好好,终于有点进展了。”中年警官大汗,此案第一手情报竟然掌握在民间反扒队员手中,刑侦队怎么说都是失职了,他在对讲机里一通吼将命令发布下去,路不平和武松面面相觑,合着警察先前弄这么大阵势只是在摆龙门阵? 中年警官脸上带上笑,感叹道:“哎呀,你们真是帮了大忙。实话和你们说,我们处境很尴尬呀。嫌犯在画室内浇上了汽油,咱们是投鼠忌器,能不动武尽量不动武。等会将嫌犯的情人和儿子带来,希望能打动他,争取来个不战而降。” 路不平一愣,这王队长做的够绝的。“警官,老唐和小陈老师的状况到底怎么样?他们现在处在危险之中啊。” “我知道,听事发时从楼上逃下的人说,那个老唐在抵门的时候受伤了,但据我们的热成像仪扫描显示,三人都还活着。我姓林,刑事案件由我负责,你们叫我老林吧。”警官客气道。然后他又一拍脑袋,道:“坏了坏了,我们和上级约定谈判专家要两小时后才能到达现场,这下误事了。”林警官掏出手机就打电话,一会儿他放下手机,一脸的急切无奈。 “老林,情况不妙?”路不平小心的问道。 “谈判专家去出另一个现场了,起码两小时后才能来这儿。” 武松扯扯路不平,两人拔开人群来到角落,“路兄弟这事我看着悬,时间越拖越难解决,要不你让吴用军师上来,他的嘴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哎,我还是希望他能把活的说成死的,这样咱们轻轻松就把王霸那小子搞掂了。”不过武松这话提醒了路不平,实在不行从下面找几个谈判高手上来江湖救急。 “东方神机小亲亲,又来麻烦你了。”路不平谄媚道。 “说吧,什么事?”八代机很受用,牛逼烘烘道。 路不平飞快的将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八代机更飞快的给出了答案,“你赶快让老钟把蔺相如送上来,现场掌控和谈判他是真正的高手。” 蔺相如,路不平有点模糊的印象,小学课本中好象有过。“二郎,蔺相如是不是负荆请罪的那个谁?他也是搞谈判的?” “不对吧?你搞错了。武二年少时虽然读书不多,也知道负荆请罪乃是老将廉颇的典故。” 第二十七章 表演艺术家 “咳咳,知道了,廉颇主要是完璧归赵嘛。” “又错了,那是蔺相如的事好不好,你别老张冠李戴。” “管他,反正将相和绝对没错。”路不平腆着脸道。 武松牙酸似的咧咧嘴再说不出话了,他气得一跺脚,“得了,没空跟你磨牙,你快调人吧。” 十分钟后,两人在申艺大隔墙的黄兴公园接来了蔺相如。黑白无常很没职业道德的将蔺相如摞在了墙头上,两鬼远远招呼道:“路兄弟,警察的阳气太重,那车上的强光刺得我们眼睛生痛,人带来了,你去接一下吧。”说罢两鬼怆惶而去。 路能和和武松抬头一看,好家伙,三米多高的墙头上坐着个神态自若的中年帅哥,他三十五左右的年龄,容长脸儿鼻如悬胆,八字眉直入鬓角,细长的眼睛平静含蓄,颔下一蓬短须,一看就是那种有担当有内涵的能人。 “二位,看够了没有,别让我老在墙头恓惶哪,来荷我一把。”蔺相如操着一口带着醋味的山西话道。 两人赶紧将蔺相如架下了墙头,“老蔺,情况你都了解了吧?事态紧急,麻烦你了。” 老蔺挥挥手道:“没事,反正前世我就是一救火队员,哪有火情奔哪儿。钟馗只让我上来,具体的咱们到现场再说吧。” 老蔺实在人啊!路不平一把拖住他,“老蔺别急,先把衣服换了,我们身材差不多,你就穿我的外套吧。我跟你说,事情是这样的。。。。。。” 三人好一阵忙乱,重新回到现场。 这时警察们已经将小三母子带到了现场,林队长正在做工作。警戒线外嗡嗡声响成一片,华国特色的围观众对小三的出现喜闻乐见,大家正在品头论足呢。 “吕豆,情况都跟你说了,现在来说,嫌犯和你的关系最近了,你必须戴罪立功,协助我们劝他下来。来吧,电喇叭给你,你照我的意思喊话吧。” 原来小三叫吕豆,我草简直神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哇。王八(王霸)瞅绿豆(吕豆)嘛,原来他们真是天作之合。 吕豆是个二十七八的外地女子,长发蓬松睡眼惺忪,容貌还算娟秀,身着睡衣沉默不语,开饮食店的为赶早市晚上都睡得早,她应该是被警察从床上请来的。她抱着那男娃低头寻思了一会儿,缓缓的摇摇头,不说话也不接电喇叭。 林队长急了,喝斥道:“吕豆你什么意思?到底配合不配合我们工作?” 吕豆给逼急了,竖眉立目道:“凭什么?凭什么我要配合你们工作?这死鬼好几个月不给我生活费,我跟他没关系了还管他做甚?我生了孩子怎么啦?我犯法了吗,要不你抓我坐牢去,我一个女人带个娃,正要找个免费吃住的地儿呢。”说着她宽衣解带给孩子喂奶了。靠,好彪悍的女人! 林队长又气又急,指着小三说不出话,说实在的他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未婚生育是计生委的事,和刑警队八杆子都打不着。一群特警叉腰的拿枪的牵狗的,一个个横眉怒目,都拿这女的没办法。 路不平见势不妙,一拍蔺相如的肩膀,道:“老蔺你上,这女的是小三,孩子是楼上劫持老唐那人的亲骨肉,我们的目的就是让那人弃刀投降,救出老唐。怎么说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说实话面对这泼辣女人,路不平自己也是土狗拿刺猬-----无处下口。 以前她愿意给王霸当小三生孩子,纯属自愿并不关旁人的事,现在她不愿意再和姓王的有纠葛,还是纯属自愿不关旁人的事。就此案来说,她事先没有争上位怂恿王霸那小子劫持老唐和小陈老师,事后也没有给情人通风报信阻碍警方解救人质,她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和错误的男人发生了一段错误的感情生了个错误的孩子,说到底还是错误,并不违法,所以谁都不能拿她怎么样。 路不平附耳道:“林队,我请了公司一同事过来,他是谈判专家,要不让他试试?” 林队长奇道:“哟嘿,小路你公司是搞资产收购的还是铜锣湾扛把子争地盘的,还养着谈判专家?” “不是不是,我们公司专业输出各类人才,他是专搞商业谈判的。”路不平一指蔺相如,“让他试试?” “好吧,给他一个扩音器,有枣没枣打两竿吧。”林队长点头。 路不平冲蔺相如一点头,老蔺清清嗓子,俨然的走了过去,他严肃的盯着那女的,好久好久都不说话。女人再泼辣,给孩子喂奶总不喜欢人盯着看,吕豆一拉衣襟怒气冲冲就要开骂! “三儿,我的个亲乖乖,我可找到你了!”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深情呼唤,蔺相如伸出两只手作拥抱状,苦情戏般的表白震得大家耳朵嗡嗡响脑袋里短了路。 此话一出,围观众里炸开了锅,这剧情发展太狗血了吧。路不平更是满头黑线,“吕豆,她叫吕豆。”那女的身份是小三可名字不叫小三,老蔺在下面琼瑶剧看多了吧? “你塔妈你山药蛋吃多了吧,哪来的神经病!”吕豆一蹦八尺高,气得差点把孩子摔地上了。 “豆儿,我的豆儿,你这狠心的女子,你不认我了吗?我是你二哥哥呀,我们打小一块上的学,初中毕业那年你亲口说以后做我的婆姨,怎么一到大申海你都不认帐了呢?” 吕豆急忙往后退两步,这人是不是花痴呀?于是她换上了劝慰的语气,“我说你好好看看,我真不是你的豆儿,世上同名的人多的是,你认错人了。看你也是山茜的,我跟你说,咱山茜在申海搞餐饮的有好几万人,你别的地儿找找去。” 老蔺扑通一声单腿跪下,苦苦道:“错不了,就是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豆儿,跟我回山茜吧,我从山茜了不容易找到申海,这一路受的苦呀可把我闹恓惶了,回家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再不让你一个人出来受罪了。” 马上有不嫌事儿大的围观众热烈滴大呼起来,“在一起,在一起,相亲相爱在一起!”吕豆当场愣住,抱着孩子进退不得,她可以确定对面那中年帅哥认错人了,但是同为山茜老乡天然有着一份亲切,再加上蔺相如的真情表白堪比奥斯卡影帝,让她马上说出否认的话实在有些不落忍。 就在这时五楼传出一声怒骂,“吕豆你这不要脸的臭|婊|子,原来你在老家早就有人了,枉我把钱都给了你,你这骗人的烂货!” 路不平和林队心头大喜,不怕王霸那小子骂,就怕他不说话,只要激怒他就好办了。 吕豆也不是善徒信女,马上跳脚回骂道,“王霸你个活王八,你塔妈真不是个东西,我清清白白一个大姑娘给你睡了,孩子给你生了,用你一点鸡|巴毛钱怎么了?你老婆和你闹离婚,你但凡有点骨气就该离了,老娘说了我们一起开个店过日子把孩子带大,你这个王八就是支支吾吾的,只想着一辈子躲在女人裤裆里过日子。塔妈的世上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现场所有男人大汗,吕豆的话打击面太大了。 所有人都听着两男女大骂的时候,蔺相如动了。他突然发力跳起一个前冲将吕豆手中孩子夺了过来,这下现场大哔,吕豆和楼上王霸同声大呼,吕豆猛扑上来就要和蔺相如拼命。 路不平见蔺相如将孩子举得高高的眼珠团团直转,连忙招呼道:“老蔺去那边,没柱子路灯杆也成。” 蔺相如闻言一个侧撞将吕豆挤开,三两步摆脱了纠缠,举着孩子大头朝外,喝道:“都给我退后,不然这娃娃就没命!”轰的一声现场直如爆了颗原|子|弹,所有手机DV都开始狂怕,刹那间闪光灯的亮度盖住了警车上的高光灯。人们兴高采烈的议论道,今天晚上一夜不睡都值了。 林队长一脑门子汗,又是一巴掌拍在路不平肩上,“你的人真是谈判专家?他专接黑帮谈判业务的吧。接下来怎么办,他不会真摔孩子吧?” 路不平揉着肩膀汕笑道:“应该也许不会吧,这也是谈判中的一个技巧。”说归说,其实他心中也没底,蔺相如就是靠手举和氏璧惊天一摔出的名,他的演技都骗过了当时的秦王,现在蔺相如是真摔孩子还是假的,谁都不敢定论。 “豆儿哇,你太伤我的心了,我从老家出来,辛辛苦苦找了你三年多,一路餐风宿露一个钱掰两半花才找到了你,你竟然和别人好上了,还给别人生了娃。我怎么这么衰呢?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死了算球吧,我先把这娃给摔了,大家一拍两散。”老蔺颤魏魏道。 “嗝”的一声,吕豆一口气出不来竟然晕过去了,随着她的栽倒王霸在五楼大呼,“草你妈,你这混蛋把孩子放下,孩子是我的,警察,警察同志,你们这么多人快救救我的孩子那!” 说话间,王霸那小子从窗边探出头来,众警察急忙调转枪口对准他。 “你们别动,我手上夹着烟呢,掉下去这画室就火了,你们快去救我的孩子!” 林队长抄起电喇叭喊道:“楼上的听着,我们警力有限,现在第一要处置的是劫持案件,这事完了才轮到你们的四角恋爱。” “就是就是,再说你也没打110报警,谁管你的破事。”路不平凑过去道。然后他跟蔺相如打个眼色,老蔺会意慢慢将孩子抱在怀里,作势要走。 路不平上前两步道:“兄弟,你上哪儿去?” “回家,回山茜。这里太伤心咧,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我还是回我的山沟沟刨地去。” 靠,看来蔺相如不但追琼瑶剧,还是任咸齐的粉丝。 “那你带着孩子干嘛呀,把孩子还人吧,这又不是你的亲骨肉。” “才不呢,他们两婆姨汉把我当猴耍,我也不让他们好过,回家就把娃娃卖了,在山茜男娃老值钱了。” “狠,太狠了。”“也不怪他,换你被人背叛成这样,恐怕做事更出格。”围观众大多是申艺大的年轻男女,看热闹的人从不嫌事情大,他们在现场就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所有的话通过扩音器传开了,楼上王霸暴喝一声,“小子你别走,看我下来不砍了你。”只听得楼上脚步纷乱,还夹杂着女人的惊叫。 林队长低喝一声,“各就各位,嫌犯要下楼了,都给我准备好喽!” 路不平和武松一击掌,蔺相如的本色演出终于把王霸这小子骗下来了,事情有转机了。警方一个三人突击小组已经悄悄埋伏在筒子楼楼道口,只等王霸开门就擒获他。 蔺相如在警戒线处要走不走,两个女警磨磨蹭蹭滴在劝说他,老蔺梗着脖子翻来复去就一句话,“让我走,真不愿呆这伤心的地方,别拦我,不然我保证五步之内把娃娃的血溅你们身上。”两女警明明知道在做戏,还是吓得花容失色。这老小子,把一个伤透心的山里汉子演绎得那么本色那么到位。 蔺相如同志真不愧战国著名表演艺术家的称号,华国历史上精彩绝伦的诸多戏码,比如完璧归赵、血溅五步、负荆请罪、将相和。。。。。都有蔺相如同志的本色参与,用“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八个字来形容老蔺真塔妈太贴切了! 楼道里的灯次第亮起,终于到了底楼。 路不平打眼细望,脚步声响处,老唐那张招人恨的脸闪了出来,然后是小陈老师。这两人如台风过后的海滩边椰树林,已经凌乱得没人样了。老唐鼻青眼肿,头脸脖子都挂着血拉子,一头充满文艺范儿的长发被割成了参差不齐的乱草窝,和那种从小斩断的狗尾巴差不多。 小陈老师也一样,她的眼镜已被打飞,一双大大的近视眼里全是空洞迷茫和逆来顺受,白皙的鹅蛋脸上该青的青该紫的紫五彩纷呈,两边脸颊又红又肿,难道王霸这小子喜欢抽女人耳光?嗯,这个爱好真不好,太暴虐。相对来说,路不平比较喜欢打女人的小屁屁,这个爱好就透着那么滴文明和性感。。。。。。两人被五花大绑在一起,分明是肉盾的干活。 两人踉跄扑到楼道铁门处就站住了,一把菜刀搁在小陈老师脖子上,王霸的声音叫嚣道:“别给抱我孩子的人走,不然我把这两人杀了!” “我们尽量把人留住,不过你也看到了,孩子在他手里,我们不能采取强制措施。你快出来投降,你没杀人罪不至死,出狱以后还能和亲人团聚。”林队长喊话道。 “现在不能开枪结果了他吗?”路不平悄悄问林队。 “他缩在两人身后,再好的弓箭手也不能保证不伤着前面的人还能对后面的歹徒一击致命。”武松报臂侃侃而谈。林队又是奇道:“武爱的话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老提弓箭干嘛,据我所知世界上没那支特警队拿射箭高手当狙击手吧,相同条件下狙|击|枪比弓箭准多了,当狙击手就是奥运冠军也不行吧。” “不,我见过有人拿弓箭射中百丈外飘拂的树叶上的小蜻蜓的一条腿儿。”武松老神在在道。他说的是小李广花荣吧? “吹,使劲吹。”林队又对着门洞喝道:“王霸你想好了吗?快出来吧。” 门洞里鸦雀无声,看来这小子正在思想斗争呢。 路不平抢过林队手中喇叭,喊道:“小子,你想想吧,你现在出来也就是坐几年牢的事。再顽抗下去造成后果,警方可以把你当场击毙,你死后别人就会睡你的情人,打你的孩子,虐待你的父母,你塔妈怎么算不清这个账呢?” “哇噻,这人说话真塔妈带劲。”“好震撼啊。”围观众拍手跺脚,没同情心的人已然大笑出声。林队瞪了路不平一眼,“你牛逼,有你这样做思想工作的吗?” 路不平耸耸肩将喇叭还了,自己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哇。。。呜呜。。。给我个电话,让我和家里说几句话吧,嗯嗯嗯。。。。太让人伤心了。”草,王霸这小子竟然哭咧。 林队长手一松电喇叭砸脚面上,“哎哟,嘿。。。嘿。。。”他嘿了半天都没说出人话。路不平昂着头老牛逼的掏出八代机交武松手上,“二郎,你送过去。” 武松摸摸脑袋,高举手机一步步往门洞走去。在王霸的要求下,武松将八代机搁在铁门栏杆上,再退开五步。 现场立马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八代机,路不平知道小机机现在老享受了,它就喜欢明星一般万众瞩目的感觉。 一只手,一只紧攥着菜刀的手慢慢伸了出来,及至铁门,那手一松菜刀当的落地,众人齐齐松了口气,那只手飞快的抓住八代机,就在手缩回去的一刹那异象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