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意识》 第一章 我的名字叫Jim.Marcy 我醒来时周遭已是一片光明，最明显听得的是窗外脆耳的鸟鸣，一缕缕阳光穿透那扇洁白的百叶窗，驱散房里的每一点黑暗。我躺在厚实的棉被下，温暖如同流水般在身体里徜徉，仿佛刚才光芒消失冰冷的那一刹那，是在梦里。 “醒了就赶紧起来吧，别忘了今天还要去看孩子的比赛。”Jane坐在镜子前，慢慢梳弄着她金黄的长发。 “我好想做了一个梦。”我坐了起来，看着自己这双粗厚的手，“我双手沾满了鲜血。” “Jim。”Jane从背后抱住我，温热的脸颊轻轻贴在我的后背，“只是个梦而已！” 一天似乎过得很轻松愉快，上午到柏莱小雪看了Mike的足球比赛，下午把车开区修理一下，晚上一家三口开了个小小的庆功宴，庆祝Mike为球队带来了胜利。 再次躺回床上时已熏熏有点醉意，Jane像个睡美人般恬静的躺在我身侧，温柔的呼吸听起来各位迷人，我侧身轻轻环抱着她，很快便睡着了。 “Jim，Jim！”朦胧中听到有人呼唤我的名字，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Jane伏在我的胸膛上，胸间似乎感觉到一股湿热，我轻浮下她的头，Jane立马像收了惊的小鸟一样跳了起来，还没抹去眼角里的泪水，又整个人扑倒我的怀里，眼泪哗然落下。我只感觉脑袋隐隐作痛，用手一摸才发现额头已经裹了一层厚厚的棉纱布。 “我去叫医生过来，我去叫医生。”Jane兴喜地跑了出去，而我留意到我床旁的桌子上有一份报纸，拿起来还没来得及细看，突然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再次看到光明时，天已灰蒙蒙亮，Jane依旧安静的躺在我身旁，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6点30分，过了一个平静的周末，现在该是时候准备去学校了。 我并没有和Jane说起我昨晚的梦，一切如同往常般正常的进行，吃过早餐后，我分别把Mike和Jane送到了柏莱小学和汇森医院，最后开车到了德克大学。 “Professor!”几个学生友好的和我打了招呼，我微笑的点了几下头，然后看到Jessica急匆匆的像我跑来。 “Prof.。”Jessica喘着粗气说：“周末我回去仔细研究了上周你给我们说的课题——关于平行时空的可能存在性。看，这是我的论文！”Jessica说着把手中的论文递向我，却被几个骑车飞过的男生一幢，厚厚的论文全撒落在地上，其中一个男生还故意回头嘲笑了一下。 “该死的Bob。”Jessica嘴里骂着，一边推起她那副稍大的眼镜一边蹲下去捡起论文，这时上课的铃声已经响起。 “抱歉，我必须去上课了。”说完我就匆匆往实验楼跑去了。 “现在你们看到的是由Frank博士发明的造梦机。”我对着身前那个半球型的机器解释说：“坐舱里可以容纳下一个人，可以真实的将人的梦境反应到现实中，当然了，这只是一个实验体。”我回头望向身后楼层另一边的办公室，透过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Frank博士正坐在他那张高软的转椅上面向着我微笑。Frank博士已经是一个60多岁的老教授了，一生都奉献给了物理学，而且还是我的恩师。 “Prof.！”学生群里一名学生喊道，我踮起脚来才发现那是一个站在后排的个头较矮的男生。 “Terry。”我示意他上前来。 Terry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来，手里拿着一本打开的笔记本问：“这台造梦机也可以实现根据人的意愿而自由创造和改变梦境吗？” “嗯哼，这是一个不错而大胆的想法。”不知什么时候，Frank博士已经走到了我身后，半发花白的他依旧像年轻人一样对科学充满着热情。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Dr.Frank，也是我的老师。”我向学生们介绍说。Frank博士笑了笑，上前拍了拍Terry的肩膀。 “欢迎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一趟我办公室。”Frank博士走到造梦机前继续说：“他就像个婴儿般发育还不完全。” 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五点，Jane应该已经接Mike回家了，在去停车场的路上突然感到头晕，一道浅蓝色的光亮在脑海里闪过，我坐到车上休息了一会，头晕消失后，睁开眼一看，方向盘上挂着一条钥匙，上面有着一个红色五角星的图形。 第二章 星型疤痕 “天气预报显示，未来多日多地将出现持续降温现象，其中纽约市可能降到0摄氏度以下，请广大市民做好防寒保暖工作。接下来我们关注一下······”我关掉电视，又缩回了厚厚的棉被里，新闻里连续几天都在报导着气温下降的事情，实在无趣。然而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天气却真的是比往年都要冷许多。 Jane捧了一杯热水进来，把发烧药一起递给我，接着把体温计从我腋下取了出来，放在光下仔细看。 “37.5度，比昨天好些了。”Jane亲吻了一下我额头，“你还是多休息一天吧，待会我送Mike去上学。” “我刚看了新闻，气温还会下降，你们多穿点衣服。”我喝下药后说。Jane从衣柜里取了一件大衣后就出去了，直到听到大门紧闭的声音我才闭上眼，还有股轻微的热浪在头脑里翻滚着，或许是由于药物的作用，我很快就睡着了。 还是那一道浅蓝色的光，在我上空闪闪发亮，我微微睁着眼，那是一片海，我看到我的手，无力的向上举着，似乎想去抓取海平面上那一抹光亮，然而我却在缓缓下沉，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使得我越来越难受，又渐渐的开始感觉不到痛苦。光亮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至一片黑暗。 惊醒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我深呼吸几次，缓和一下呼吸，头稍微还是有点发沉，但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床头柜上还贴着一张便利贴，我扯了下来，是Jane的字迹：午餐在厨房里，醒了后记得吃。 我艰难的爬了起来，躺了几天的床，身体无论如何还是有些虚弱的，拖着发沉的脑袋，步伐有些虚飘的来到厨房，桌上放着已经冷却的午餐。 没有人的屋子里显得过分冷清，吃过午餐恢复了一点体力后，我决定到外面走一走。 第35街上也因为天气的缘故显得有些冷寂，冷风轻轻吹着，过往的行人都深深躲在厚重的衣服里，我也裹紧了衣服，抱臂前行。在街道的最远处，可以看到高高耸起的德克大学的实验楼，而隔了条街，可以看到与它对立的另一栋高楼——纽约图书馆，一个巨大的时钟转盘挂在它的最上方的外墙上，秒针恰好转到了三点，巨大时钟发出了一声低沉而响亮的声响。 突然听到一声妇女的尖叫，我回头看去，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人从一旁的巷子里飞奔而出，沿着人行道逆行，从我身旁跑过，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名妇女紧接着也从巷子里跑了出来，嘴里大喊抓贼，我这才看到，那个兜帽人右手里抓着一个粉红的皮包。 我急忙追了上去，兜帽人眼看要被我追上，手撑栏杆，一跃跳出了人行道，我紧随着兜帽人的步伐也跳了出去，落地的瞬间却由于剧烈的震荡引发了脑袋突然发疼，眼前瞬间模糊，只听得耳边响起一阵刺耳的长鸣，等我恢复过来转眼看去时已经来不及反应。砰的一声响，我被一辆小轿车撞到在地，昏迷前只感觉到身旁有许多混乱的声音。 我站在一片废墟里，到处弥漫着战争弥留下的浓烟，已经分辨不出战场原本的模样，天空传来一声轰鸣，五个巨大的黑影从远方上空飞来，落地时才能清楚看到，那是五个巨大的白色机器人，约莫着有三米高，两米宽，头部是个透明的驾驶舱，肩上挺着两把机关枪，两只长机械臂伸长到地上，左臂喷着火焰，右臂有一把巨型锯子，脚下喷出强大的气流，依靠喷气向前滑行。 五个机器人无目的性的对着战后的战场一片乱扫，就在我惊慌着逃避子弹时，子弹竟穿透了我的身体，我像透明的存在，竟连墙体也触摸不到。 就在我惊讶的时候，一颗导弹落下，两个机器人被炸得粉碎，熊熊烈火中一台黑色机器人从空中降落，虽然只有一刹那，我却毫不怀疑我的眼睛，黑色机器人驾驶舱里的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剩余的三个白色机器人把枪口对准黑色机器人就是一顿扫射，黑色机器人灵活的抓起一块巨大的墙块挡在身前，同时脚下的喷气全开，全速撞向三个白色机器人，尽管白色机器人加大了火力，却也挡不住全速驶来的黑色机器人。四台机器撞在一起，全都瘫痪倒在地上，最后一丝电流也断掉以后，再也运作不起来。另一个我艰难的从驾驶舱里爬了出来，身上满是鲜血，而身后已经有三把枪对准了他。 三个白色机器人驾驶员也是被撞得满身伤痕，以至于举起枪来都有点费劲，但要开枪杀死另一个我还是不困难的。一瞬间我忘了我只是一个透明的存在，全力奔向另一个我，想去拯救他，却在此时，几乎同时发出三声枪响，我停住了脚步，三个驾驶员应声倒下，在他们背后一个黑衣人收起了手枪，跨过三人，来到另一个我身旁，另一个我看到黑衣人后，放心的笑了笑，伤痕累累的身体再难支撑他站着，一把倒进黑衣人怀里。 “小心！”我惊叫着，他们却不可能听到，又是一发子弹射出，另一个我腹部中弹，连叫的力气也没有了，彻底倒下。黑衣人使劲托起另一个我，回头一看，最后一个白色机器人驾驶员似乎也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随着手枪落地，躺在地上合上了双眼。 “喂喂，醒醒，这是怎么回事？”我走近另一个我使劲叫唤着，依旧毫无作用，而黑衣人背起了另一个我，慢慢走远，我想看清楚他的模样，却发现他神色兜帽下还戴着半边面具，只能看到他那两只映射着火光的深蓝色的眼，还有左手上那一个类似于五角星的伤疤。 “Jim，Jim！”朦胧中我听到Jane的轻声呼唤，我睁开双眼，她伏在我胸口上，我环视了一圈四周，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轻拍了一下Jane的头，她才意识到我醒了过来，惊喜得跳了起来，又马上带着满眼热泪扑到我的怀里，然而我总感觉这一幕特别熟悉。 “我去叫医生过来，我去叫医生。”我似乎知道了Jane要说什么，心里同时默念着她要说的话，我慢慢地移动视线到一旁的桌子上，那上面果然有一张报纸，而报纸上的日子，和我梦里看到的竟都是11月6号，我恐慌的向后倒靠在墙上。 “Jane，我昏迷了多久？”医生检查过后，我问。 “两天。”Jane苦苦说着，两天以来应该受尽了委屈，而此时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推门进来了，露出腰间的徽章，“NYPD（NewYorkPoliceDepartment）。Robert.Harrigan，这是我的partnerPeter。”其中一名个子较高的警察说。 Jane出去后Harrigan才开始发问，“Jim，你是否还记得两天前的下午三点时发生了什么？” 我摸了摸额头上包扎着的白沙布，摇摇头。 “那你看一下这段视频。”Peter向前一步，从上衣里取出一部手机，放到我眼前，“这是我们从街头摄像头上抽取的那天下午的录像。” “请你仔细看一下。”Harrigan恳请着说。 我看了三遍录像，想起了那天下午发生的所有事情，却对于这个兜帽人的事情毫无线索，直到我看第四遍的时候。 “等等！回放一下，停！”我喊着，将画面定格在兜帽人手撑栏杆越过人行道的那一瞬间。 “你发现了什么？”Harrigan急切地问。 “能放大吗？”我问，Peter点点头把画面放大后，回头和Harrigan作了一个眼神交流，Harrigan示意他收起手机，转而对我说：“非常感谢您的合作！我们走吧！” 直到他们走出房间，我脸上还是一片惊愕，那个兜帽人撑着栏杆的左手手臂上有着一个星型疤痕。 第三章 纽约图书馆 “Jim，你要去哪？”Jane进来时一脸惊讶的望着我，我拔下了针管，换回了便装。 “我要去整明白一件事情。”我坚定的看着她，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我已经跑了出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了，冰冷的白灯下照亮了依稀过往的行人瑟瑟发抖的神情，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重病、车祸昏迷后的我还有体力走得如此仓促，再过两条街，就能走到纽约图书馆了。 在图书馆对街抬头往上看时，大转盘时钟还差两分钟就指到十点整了。我左右张望了一遍，却没发现我觉得应该出现的东西。 噔——大时钟发出沉闷而响亮的响声，抬头望去，正好十点整，我再次寻望了一遍四周，结果是令人失望的，我叹了一口气往回走，一边拨通Jane的电话，让她办理退院手续，除了精神疲惫以外，我并不感到任何的不适。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出了门，大概是从昨晚梦里时分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外面下起了细细小雪，我突然明白昨晚失败的原因，决定晚上再去一图书馆，但在这之前，我必须做点准备。 来到德克大学时还是有些早，隔着朦胧的寒气偶尔只能看到几个人来往，尽管如此，我还是相信，博士一定会比我更早。 “博士。”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Frank博士已经坐在了他那张高软椅上，Frank博士看到我时还是有些惊讶，尽管我在学生时代就经常过早的来拜访他。隔着一张办公桌，他示意我坐下。 “你什么时候出院的？气色不错，年轻真是让人羡慕啊！”Frank博士看着桌上那张自己年轻时的照片感慨说。 “谁都敌不过时间。”我说。 “好了，你那么早来找我是什么事情呢？”Frank转眼看着我笑着问。 “我想用一次那台机器。”我指着楼层另一边那个幽暗的房间说。我并不打算绕圈子，但我直接的方式似乎有点吓到Frank博士。 “我想你是清楚的，它还是一个未完成体。”Frank博士试图说服我，但显然从我学生时代留给他的印象来说，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看着我坚定的眼神，他只好耸了耸肩。 “我最近做了很多奇怪的梦。”我闭上眼睛尝试去回忆起每一个梦，每一个细节，但如果要和别人述说清楚，这还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所以我只能尽量精简的去讲述。 “第一次梦大概是两个多星期以前，很短暂，却很真实，我看到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而我正在一点一点的沉入海底，然后就突然惊醒了。第二个梦我梦到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直到昨天为止，我真的躺在了病床上，最后一个梦发生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充满了战争，我似乎还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你认为这些梦和你的现实有关系？”Frank博士把脸凑近了我，“Jim，那只是梦。” “所以我需要你和我一起验证，因为还有一个梦！”我知道，该是我说服博士的时候了，“我很清楚贸然使用未完成的虚拟造梦机必然会有风险，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有必要这么干。” 要做同一个梦并不是一件可以随意控制的事情，我每天重复着白天上课，晚上十点整经过图书馆，然后回到实验室躺在虚拟造梦机上过夜的生活。直到第五天半夜，我真的再次做了那个梦。 “博士，你看到了吗？”我惊醒时，Frank怔怔站在虚拟造梦机连接的显示屏上，显然，他看到了。 “或许我晚上应该和你一起到图书馆去。” 这一天过得比想象中漫长，等到晚上似乎消磨了我所有的耐心，我们提前出发了，开车来到图书馆对面时，恰好是九点半。最后半个小时，我焦虑的坐在车内，不断地往合拢的双手里呼气。雪下得比白天要稍大，地面铺起了一层不算厚的雪，沿路的白炽灯几乎能照亮整条街道，只有几个偏远的角落显得比较昏暗，就连人的影子也少见。 隔着一条街，在街灯的照耀下，还是能清楚看到纽约图书馆正门的。高大的正门顶部呈尖型，约有五米高，门本身由两块厚重的红木构成，上面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图案，四边镶嵌着一层已有些暗淡的银白色金属，门尖两侧是两扇乳白色的四格窗，是无法从外往里看的。连接着正门的是一条高于地面大概三米的梯形走廊，三米长的走廊底部左右各连接了一条楼梯，楼梯底部则是一层松软的雪草坪，草坪中央是一座巨大的沉思者的雕像，所以除去图书馆底盘，一层是建立在高于地面五米以上的。 “还有五分钟。”Frank博士坐在副驾驶上，透过前车窗紧盯着大时钟的转动，嘴上平稳的说着，脸却绷得僵直。 “我们必须按计划来。”我点燃一根烟，深呼一口气，胸前内侧口袋里的那个电击棒压得我闷气。 Frank博士点头示意，注意力始终没有离开过大时钟。 噔——熟悉的闷响此刻显得格外刺耳，我们瞬即把目光转移到正门上。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从门后出来，关掉了手里的手电筒，嘴里兴奋地讨论着什么，一边把门锁上，随后沿着走廊和楼梯下到地面，直到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保安走了。”熄灭烟头，戴上手套，我裹紧衣服开门下车，回头对还坐在车里的博士说：“十分钟后见。”Frank博士点点头，在狭窄的空间里挪动着老骨头坐到驾驶座上。 穿过街道，我踩到了松软的雪草坪上，偷偷的躲在雕像下面，嘴里不断呼出的白雾出卖了我内心的紧张，如果一切真如我所想，那么他一定会出现。 事实上，我并没有等多久，很快，透过前面高高的白色楼梯，可以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人以迅捷的动作爬上了走廊，我迅速的跑了过去躲在楼梯侧。黑衣人走到门前时，手上动作了几下，听得咔嚓一声，门便被打开了，而且没有处罚任何警报。黑衣人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后才轻轻地推开门进去，我也跳了起来，飞快地跑过楼梯和走廊，在门自动关上的最后一瞬间钻进了图书馆里，门关闭的一瞬间，室内就变得一片漆黑了。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一楼是招待大厅，所以比较空旷，很快我就发现了黑衣人的踪影，在大厅的最深处，是一个房间，黑衣人正往里走。我紧贴着墙壁靠了过去，房间对着大厅的窗帘并没有拉上，最明显能看到的是里面有五排五个书架，还没来得及细看，我发现黑衣人不见了。 正当我从门外往里探望寻找黑衣人的时候，一只黑手突然从背后搭在我的肩上，我下意识的一步侧面跳开，几乎同时，一只黑脚平头扫过，说实话，几乎能闻到他鞋底的香味。 站稳后，我立马做出了迎架姿势，但黑暗中他再次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仿佛是对着空气打算来一套，但既然同样处于黑暗中，他应该也是很难发现我的。 显然，我这一套自我安慰是行不通的，就在我思考的瞬间，接连的拳脚招招迎面而来，若不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估计早已被放倒在地上。我侧身躲过来拳，反手一拳袭胸，黑衣人提膝挡住，转瞬化为一记踢腿，我来不及躲闪，被一脚踢得向后倒退了几步。 经过刚才的一系列近战，我才发现他戴着夜视镜，很明显地，再打下去对我只会越来越不利，于是我伸手抓住了内侧口袋里的电击棒。 黑衣人似乎没有察觉我的举动，也不打算给我喘息的机会，冲过来又是一脚，我硬抗下一脚，忍着剧痛立马抽出电击棒，黑衣人惊讶得想收回这只右脚，却被我另一手牢牢抓住。我手拿电击棒猛击在他腿上，黑衣人猛地抽搐几下摔倒在地。我正要上前摁住他，就听见一声咔嚓响，是枪上膛的声音。 我高举双手，电击棒摔落在地，“嘿，伙计，不要激动！”很明显，这一幕已经超出了我梦境的范围。 黑衣人并没有说话，一手拿枪，一手撑地爬了起来，但麻痹的右腿并没有让他很顺畅的动作起来，他一瘸一拐的爬上了二楼，从窗户跳了下去。我连忙捡起电击棒也爬上了二楼，趴到窗户上向下看时，黑衣人已经坐上了一辆黑色双喷摩托。 正门已经重新锁上，我正寻思着要不要也从这几乎高10米的窗户跳下去的时候，庆幸的在窗户旁发现了一条一只延伸到地面的管道。 我爬上窗户，一跃跳出去抓出管道，沿着管道顺滑到地面，此时Frank博士已经开车到我面前，退到了副驾驶上。我跳上车，“我的梦只能预料到这里了，而且刚才已经发生了出乎意料的事情，我不希望你跟着我一块危险。” Frank博士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着说：“毕竟是老骨头啊，你去吧！” 我猛一踩油门往前追去，Frank博士则留在了原地。 在车辆并不多的大道上并不难发现一辆黑色双喷摩托，很快我便追上了他，距离只差不过几个车位。 黑衣人发现了我在追着他，尽管如此，他一时间并没有办法摆脱我，因为眼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开上布鲁克林大桥。 黑衣人似乎也察觉了这一点，在桥前就开足了马力，连超了几辆车，我也踩尽油门，紧跟上去。 桥面比起道路来得更宽，超车就变得更加容易了，我几乎飙到了极致，曼哈顿的美景都不过是瞬间光影，眼看着离黑衣人已经仅剩不到一个车位的距离了。 黑衣人突然放慢速度，一手控制方向，一手掏出枪来，我连忙低头猛打方向盘，一发子弹就在瞬间射穿前车窗，从我头上掠过，打在了靠背上，还没来得及感叹，车就几乎要失去方向撞向桥壁，我大喊着不要命地回转方向盘，车在路上扭摆着前进了好一段距离才平稳下来。我重新坐正，是时候还以颜色了。 我与黑衣人的距离被重新拉开，但在宽阔的桥面上，追上他只是时间问题。再次追上黑衣人的时候，我利用第三辆车卡在我们中间为挡箭牌，这样他就无法拔枪了，但眼看着马上要开出布鲁克林大桥了。 我加速超前，将整个车身挡在双喷摩托跟前，这样一来，就形成了前面是我，左边是第三辆车，右边是桥壁的三面包夹了。 令我大吃一惊的是黑衣人并不打算放弃抵抗，加速强硬开进我车身右侧与桥壁细小的缝隙里，车身与桥壁一路摩擦出一条火花，只要我轻轻一打方向盘，他就极有可能车毁人亡。 “停下！”我打开右车窗狂喊，尽管狂风极大的干扰了我的声音。而黑衣人头盔下那坚定的目光始终望着前方，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眼看着马上就到了桥的尽头，只要出了桥，他就能摆脱这个困境， 正当我犹豫时，黑衣人背后的衣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鼓动，一瞬间，狂风带出了一头金黄的长发，看着从衣领里闯出来的金发凌乱的飘飞在空中，我有点愣住，脚下的力气渐渐放松了。黑衣人成功超车，从我右侧开出了大桥，直到开出了我的视野。 我停靠在路边，整理了半天思路，只得出一个明显的结论：“黑衣人是女的！” 第四章 虚拟造梦机 Frank博士联系上我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实验楼的办公室，并让我连忙赶回去。我赶回Frank博士办公室时，眼前简直是一片凌乱不堪的惨象。 “这是什么情况？”我惊讶地问，一边试图在地上这些凌乱的纸片和破碎的玻璃中间找到落脚点。 “我想这在明显不过了！”Frank博士扶起倒在地上的那张高软椅坐下说。 “或许我们该报警，少了什么？”穿过层层障碍，我也坐了下来。 “鉴于我们今晚的行为，我不认为报警是个好主意。”Frank博士扶起他桌面那张照片后说：“少了什么得整理过后才能清楚。” “我帮你。”我起身正要帮忙，被Frank博士叫住了。 “不不不！这一天已经够折腾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我想这几天Jane一定很担心你。” 确实，我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回家过夜了，“那好吧，明早我会过来帮忙的，而且我还要处理一下我那辆‘受伤’的宝贝。” 从德克大学出来，和Frank博士分开时已经过了零点，回到第35街时更是让人疲惫不堪，听到我开门的声音，Jane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从房里走了出来。 “一定累坏了吧。”Jane替我脱下大衣时说，尽管声音依旧温和，却明显少了几分声色，我知道，这里面一定函括了许多包容。 “对不起，最近有一个项目，我不得不······” “吃过没，我有给你留饭菜。”Jane打断了我的说话，以至于我庆幸不用撒太多的谎来包掩发生的一切，我不希望把她卷进这未知的危险里。 “奥，吃过了。”我扯下领带松了一口气，“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这一觉睡得特别香沉，以至于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Jane和Mike已经出门，餐桌上我的早餐也全凉透了，匆忙洗漱穿着过后，我咬着一块面包出门了。在赶往德克大学前，还要先去修理我的车。 “嘿，伙计！”开车进汽修厂后，我探出头来叫，Bernard从一台汽车底盘下滑了出来，依旧是满身的污迹和他的肤色完美融合的模样，从这里停放的车辆来看，显然生意不错。 Bernard看到我后，放下了手上的工具，等我下车，向我展开了双手。 “噢，不不不！”我双手挡在身前，“我可不想一身邋遢的去学校。”我和Bernard是在一次晨跑上认识的，他曾是个军人，退伍后来到了纽约生活，两年前在我的支持下，开了这家名为“猎鹰”的汽修厂，现在经营的也是有模有样了。 “稀客呀！”Bernard一拳打在我胸膛上，以代替他的拥抱之礼。 “你先看一下吧。”我回头指着我的车，“这种伤痕你应该很熟悉。” Bernard走进一看，回头脸色凝重的看着我：“这不像恶作剧，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还没办法和你解释，但我不希望因此惹上麻烦，没准已经惹上了，总之，明天之内能修好吗？” “可以，这太简单了。”Bernard爽快的答应了，在我快要走出猎鹰的时候突然叫住了我，“嘿，伙计，如果你还需要什么帮助的话。”Bernard捶了一下胸膛，“你知道的！” 我笑了笑，也捶了下胸膛。 出门拦了辆的士，赶到Frank博士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办公室已经收拾好，Frank博士看到我进来时，从高软椅上站了起来，在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了我。 “你会惊讶的。”Frank博士推高他那半圆眼镜，望向这层楼的另一边。 “Terry！”顺着Frank博士的目光望过去，Terry背对着我们正在另一边的实验室里仔细端详着那台虚拟造梦机。 “没错，就像年轻的你一样，他一大早兴奋的赶来给我看了这份文件，还替我收拾了办公室，我以为是你喊过来的呢。” “抱歉，我睡晚了。你查出少什么没有？” “不管怎样，我觉得你都应该先看这份文件。”Frank博士在文件上敲了几下，“这是份好东西。” 我将文件打开，大概有几十页厚，大致的翻看了一遍，“这没什么，只是提出了利用物联网制造一个真实的梦境，可以完美的和你的虚拟造梦机结合，再反映到现实中来。这你之前就发表过相关论文了。” “不不不，你没重点看最后几页。”Frank替我翻到最后几页，接着说：“上面不仅提供了这种技术实行的可行方法，还提出了另外一点，如何将人与人之间的梦联系在一起。人都是拥有独立思维能力的生物，如果这么做成功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的思维就变得可操控了。” “没准还能对我的梦境有所帮助。”我兴奋的走出门外喊：“Terry！” “Prof.，你怎么也在这里？”Terry惊讶的问。 “这是你写的？”我把文件放在他眼前。 “是的，没错，Prof.。我知道可能不是很好，但······” “不，正好相反，我想Frank博士和我都会非常高兴在这一方面成为你的导师的。”我回头看了看Frank博士，Frank博士猛点头大笑了几声。 “这台虚拟造梦机只是个雏形，对人脑的辐射还是很大的。”我们进入实验室后Frank博士说。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防辐射的头罩。”Terry接在Frank博士后面说。 “你在文件里说造梦的关键在于催眠。”我说。 “不，我是指类催眠。人的思维活动是不为机器所控的，所以我们需要使用者先进入深度睡眠，使本身放弃对思维的控制，但不是百分之百，我们需要使用者保持一点思维控制能力，以至于可以维持本身即将造出的受外界控制的梦境本身，我们才有可能将空间上的物质用电子信息数据的形式表现出来，通过虚拟造梦机转入到意识形态的梦境中去。”Terry解释说：“简单来说就是要使用者先进入深度睡眠，并在保有一定可控的思维能力的情况下，我们才能进行造梦或者梦境改造。” “要在深度睡眠的情况下造出可控的梦境，这也是无法掌握的。”Frank博士说。 “这不一定！”我自信的说。 “嘿，Bob。”对于我突然出现在他眼前，Bob一定感到非常意外，这家年久失修的废弃工厂自然成为了这些社会青年的好去处，被改造出来的U型滑道供他们进行滑板或自行车娱乐，四处的墙体也被涂改得十分诡异。我也是经过了几番打听才在郊区附近找到这里。 Bob踩着自行车领着几个青年在我身旁转了几圈，最后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怎么，什么时候身穿西装的大学教授也喜欢到这种地方来了，难道是来上课的？”几个青年紧跟着大笑起来。 对于Bob表现出来我不受欢迎的态度我是早有准备的，这并没什么。 “我希望能见一面你父亲。”我说。 “我不想谈到他。”Bob咬着牙说。 “我听说他以前曾是个著名的心理医生。” “他心理就有问题。” “那你呢？” “我什么？我希望你立刻离开这里，立刻！”Bob指着门口冲我吼。 “离开这里我上哪能找到他？” “这和我没关系。”Bob说完调转车头独自一人骑开了。 我曾经和Bob的父亲——Hand老先生有过一次交流，他提到了自己曾因为工作没能在妻子临终前照看她，所以Bob一直憎恨着他。我几乎能料到这次谈话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也没什么好沮丧，毕竟查学生户籍还是能找到住所的。 “近日来，纽约、芝加哥、迈阿密等多地街道地面上均出现了长裂缝，更有地面坍塌现象，对此，相关部门正在努力调查，并未给出明确解释。接下来我们看另一则新闻······” 傍晚回到家时，正好听到了电视上的新闻，Jane关掉电视走了过来，一手接过我脱下的外套，一手替我拍落身上的雪。 “外面雪下得很大！”我坐下来说。 “Daddy！”Mike听到我的声音时，从房间里蹦了出来跳到我怀里。 我把Mike抱在手上，问：“今天有没有听老师和Mommy的话呀？” “有！”Mike神气地喊，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一种将受表扬的骄傲，“还有一位姐姐托我给Daddy一个星星呢！” “姐姐？星星？”我疑惑的看向Jane，Jane摇摇头，我只好再问Mike，“姐姐长什么样子啊？” “长长的金色头发，蓝眼睛，可漂亮了。”Mike形容着并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纸折星给我。 “知道是谁了吗？”Jane问。 “哦，一个同事。”我笑着回答。 第五章 星疤女人 第二遍按响门铃的时候，屋里才传出缓缓的步行声。开门的正是Hand老先生，苍白稀少的头发再加上憔悴的面容，比起上次见面真是苍老了许多。 Hand并没有马上邀请我进屋，而是疑惑的从上而下打量着我。 “Jim.Marcy，Bob的老师，我们之前见过面的。”我自我介绍说。 Hand似乎这才记起我，对自己刚才的失态表示十分的抱歉，“快，请进，请进，刚才真是失礼了。” 我走进了屋里，空间不大却因为家具少而显得有些空旷，窗户全都紧拉上窗帘，只有头顶上亮着一盏淡黄色的等，所以即便是在白天，屋里也是昏暗的。 “请坐。”Hand递给我一杯温水，示意我坐在沙发上，“是不是Bob在学校里又惹了什么麻烦，我知道，这孩子确实难管。”Hand也坐下后哀声说着。 “不不，Bob在学校里表现还好，我来其实是关于别的事情的。” “别的事情？”Hand松了一口气后问。 “我知道Hand老先生从前是一名出色的心理医生。”我直奔主题说：“我这次来就是希望Hand老先生能帮我一个忙。”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已经老得连饭碗都抓不住了，而且Bob不喜欢我那样干。” “关于夫人的事情，我十分抱歉，但那并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 “但他恨我是应该的，我没有好好尽到一个作为丈夫的职责。” “但你还可以好好尽到一个作为父亲的职责。”我坚定的看着Hand，Hand则目光闪烁。 回到德克大学实验楼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过后了，实验室里一片凌乱，各种零件器材撒了一地。 “天呐，你们在干什么？”我尽量压低声音，以免吵醒一旁坐着靠墙睡着的Terry，Frank博士则把一个带着无数插孔的金属头盔放在我眼前。 “没看到吗，我们通宵了一个晚上赶出了这个东西，连接造梦机的防辐射头盔，我想它今晚就能奏效了。” “我这边也没问题了，Hand老先生答应今晚过来。但今晚我可能会晚点过来，因为我还有一件事要处理。”说着，我把手伸进兜里，握住了那张由纸折星拆开的纸。 出了德克大学，我直奔猎鹰，Bernard还是像往常一样热情，当然了，我也还是不会接受他的拥抱的。 “防弹玻璃。”Bernard敲了两下车窗，挑着眉说。 “谢了，伙计。”行外的我虽看不出什么区别，但还是十分相信Bernard的。付过款后，我开车离开了，接下来只有等夜幕降临了。 纽约的郊区也是十分清净，空气却清新怡人，一路驱车行驶，道路两旁的景象也越来越荒凉，直到最后那寥寥几家住户的灯火也被远远甩在后头。 我停下车，切换到近光灯，静静等候着。按照纸折星上的内容，我来到了郊区外一片光秃的铺满白雪空地上，除了能清楚看到车前白茫茫的大雪外，太阳已经下山，四周一片漆黑。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轰鸣声，越来越响，毫不怀疑，那是辆双喷摩托发出的声音。果然，一个骑车摩托的黑影出现在我视线里。 双喷摩托停在了我车前，车上的人脚一踏地就摘下了头盔，一头金黄的长发争夺而出，飘洒在空中。金头发，蓝眼睛，她应该就是给我纸折星的人了。 “Henry.Morgan。”金发女郎撑腰说，看到我毫无反应时才改口，“好吧，你叫Jim.Marcy是吧？” 尽管已经预料到出现在我眼前的会是个女人，但内心还是有着些难以平复的波动。她毫不客气的跳到我副驾驶座上，整个人向我靠来，露出她那性感的低胸，嘴唇贴近得能感受到她吐出的气息，“Star.Lambert。” 这种情况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难以抗拒的。“你就是图书馆里的那个女人？”我往后躲闪，试图切入主题，然而我越往后躲闪，这个叫Star的女人却靠的越近。 “不仅如此，我还是那个害你出了车祸的小偷。”说着，Stat将左手放在我眼前，那个暗红的星型疤痕清晰映在我眼里。我大吃一惊，因为我根本没能把两件事联系起来。看到我瞪大的眼，Star接着说：“我知道你一定会留意到这个，还有两个警察也在寻找有这个疤痕的人，只可惜，他们不是很聪明。” “你想怎样？”我推开Star，Star跌坐在副驾驶座上，嘴角上扬，发出讥冷的笑。 “我想帮助你。”Star的语气十分坚定，看起来不像骗人，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一个经验十足的骗子。 “谢谢，但我想我不需要帮助。” “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你应该，等等！”Star突然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侧脸认真听着什么，脸色异常严肃。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突然叫了起来：“快，开车，快！” “什么？”我还在雾里。 “不想死在这里就快点开。”Star掏出手枪指着我，“我不是开玩笑的。” 我启动汽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换成远光灯，加速向来时的路往回开。迎面驶来两辆黑色轿车，狭窄的道路上根本不可能同时容下三台车一起通过。 “踩稳油门了。”Star咬着牙半蹲起来，上半身探出窗外，举枪瞄准了前方，不到半秒的功夫，“砰”的一声响，前方其中一台黑色轿车前轮被打破了，不受控制的往一旁的栅栏装了出去。我抓住这个空档，猛打方向盘，与另一台黑色轿车擦肩而过。 我大喘一口气，自己上次差点就死在这样的枪法下。 “他们还在追。”Stat坐回了位置上，紧盯着身后说。 “我在想，到底是我在帮你，还是你在帮我。”我回头看到那辆追上来的黑色轿车时不由的说。 “我们必须甩掉他们。”Star一边说着，一边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嘿，你干什么？ “手机！” “左边裤子口袋。”才说完，Star就毫无顾忌的把手伸进我的裤兜，这使得我非常尴尬，我红着脸问：“我们要去哪？” “时代广场。”Star拿着我的手机说，同时摁下了911。 “这里是911紧急中心。”我还没来得及阻止，电话的另一头已经接通了，是一把温和而有力的声音。 “我在时代广场看到了有几个持枪的家伙，奥，天呐，太可怕了。”Star装作十分慌张的说，如同一个惊慌失措的老妇女。 “现在吗？他们几个人？”电话另一头声音的依旧温和，语速却加快了。 “是的，我不知道他们几个人，但我想你们尽快赶到。”说完，Star尖叫了一声，连忙挂掉电话。恢复平静的她把手机塞回了我裤兜里。 “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些什么吗？” “或许可以等我们能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咖啡的时候。”Star终于坐稳，并系好了安全带，“你上次追我的时候可比现在快多了。” “我就先当你欠我一杯咖啡吧。”我只能苦笑，用力踩尽油门。 时代广场如同往常般人群拥挤，众多醒目亮眼的招牌、广告和璀璨的霓虹灯将这里装饰成一种时尚。下车后，Star挽着我的手快速步入了人群中。 “你的计划是什么？”我挺直腰板，配合着假扮一对情侣。 “消失。”Star轻声回答，眼睛则时刻在左右扫视着。很快，我便听到了我最不想听到的一个词。 “跑！”Star撒开我的手，快速向前跑。这时我才注意到身后四个带着墨镜穿着西装的人拨开人群，向我们跑来。 我使劲推开人群往前跑，Star一直跑在我前面，但一个不留神，我便跟丢了她，而跟着我的四个人也变成了两个，可以判定，另外两个人追Star去了。 突然，不知道脚底碰到了什么东西，我以为要摔下去时，却没有倒下。睁眼一看，我扑到了一个女人怀里，她扶住了我。等我站稳时才注意到，这是一个戏剧团队，一群歌女穿着高圆的舞裙，扶住我的正是其中一员。 我灵机一动，钻进了戏剧队伍里，从她们裙底下跑过，那群舞女瞬间乱作一团，尖叫着各自护住自己的裙子。跟随着我的两个人不明情况也一头扎进了队伍里，其中一个死死被几个舞女抓住大骂，剩下一个和我一样穿越了这片迷裙海。 就在跑出迷裙海的时候，我看到了Harrigan的身影，穿着一身明显的警察制服，我想应该是收到Star报警电话后派过来的警员。然而混乱中不知从哪传来了一声枪响，人群瞬间炸成一片，所有人四处逃去。只见Harrigan掏出警枪，跑向街道另一边。街道对面，我看到Star左手捂着右腹，跳到人行道上，跑进了我看不到的巷子里，而她身后，那两个人还在追着。 就在我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Star身上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追上了我，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我回身直接一拳打在他脸上，他只是脸侧了过去，身体却丝毫不动。他用另一只手摘下墨镜狠狠甩在身后，把脸一正，露出一张愤怒且凶煞的赤脸，我想我那拳大概是激怒他了。 赤脸男大致和我一样高，力气却比我大了几遍，结实的身体还像石头那样坚硬，几拳打过去，他根本不用躲闪，我反而觉得我的手更疼。 我再次出拳时，赤脸男用五指紧紧抓住了我的拳头，我连手都收不回来，他慢慢的把我的手反拧过来，我挣脱不掉，只能扭曲着身体尽量减少疼痛，赤脸男则用另一手把我举了起来，一脚把我踢倒在地。 我躺在地上干咳了几下，差点喘不过气来，胸口和手都感到了剧烈的疼痛。 赤脸男慢慢朝我走了过来，正要朝我下脚时，背后横空飞出一脚。赤脸男挨下这一脚，足足往前跑了几步才停住倒下的冲力。我抬头一看，Bernard正慢慢放下脚，站在我跟前。 “看来装在你车上的追踪器相当有必要。别这样的表情，我也是担心你。”Bernard把我扶起来时说。 “还是先解决眼前这个家伙吧。”说话间，赤脸男跑了过来。 “别动！”Star突然从旁侧跑了出来，举枪对准赤脸男喊，赤脸男停住了脚步，不敢乱动，但Star已经满头大喊，右腹的流出的鲜血几乎蔓延了整个腹部。 “别动！”就在下一瞬间，同样一声叫喊，Peter出现在我们所有人眼前，举枪对着Star。此时广场上已经散无旁人，只剩我们僵持的站在路中央。 “我是警察，立马放下你们的武器，停止打斗，剩下的警察也会马上赶来。”Peter高声喊完后，侧头对准了肩上的对讲机，“警员Peter，第42大街······”还没等Peter讲完，Peter就已经晕倒在地，身后站着另外三个墨镜男。 其中一个墨镜男站了出来，朝赤脸男点了点头，赤脸男回头看了Star一眼，捡起地上的墨镜就和另外三人一起走了。Star松了一口气，身体再难维持站立，摇晃着马上要倒，我和Bernard赶紧上去扶住。 “回我车那！”Bernard抱起Star跟在我身后跑，Star已经脸色苍白，几乎昏睡了过去。 “Jane，马上准备好你的手术工具。”我朝电话另一头急喊，时间已经容不得我们有半点拖延，我们全速疾驰在回第35街的路上。 第六章 捕虫计划 “奥，天啊，发生了什么？应该马上送她去医院！”Jane看到我们时简直吓坏了，我直奔卧室，Bernard把Star抱了进来。 “情况紧急，没有时间解释了，她中枪了，救人要紧！”我对着Jane说，当Bernard放下Star的时候，也已经浑身鲜血。 “伤口不是很深，但失血过多，子弹和碎片都留在了身体里面，必须马上手术。”Jane说完才意识到我送回来的意思，“哦，不，我还从来没有在手术室外进行手术，这太危险了。” “看着我。”我抓住Jane双臂，Jane抬头看着我双眼，“相信自己！” “可是，没有麻醉。” “动···手···吧。”Star突然开口说话，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Jim？”Jane看了一眼我，我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所有人都紧张得不敢说一句话，Star一直都挣扎在痛苦与生存的边缘，Jane尽管是第一次非正规手术，却表现得十分稳定，我和Bernard则在不断地替Jane擦汗、递工具。手术盘里堆满了一团团血红的棉花球，而最先是子弹头被取了出来，然后是剩余的碎片。就在这时，我手机振动了起来。 “你在哪？我们都等你很久了！”当我走到房外接通电话时，Frank博士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情况基本已经稳定了，而且还有Bernard在。“发生了一点事情，我马上到。” 我必须承认，这样走掉是不负责任的，但显然发生的一切都和我的梦有关，我也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这一切的答案，所以我不得不亲自寻找答案。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处于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只感觉到脑袋发热。 “你现在睡得很熟很熟，你不会醒过来。”我听到有人在说话，“你站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你试图慢慢往前走。” 我伸手慢慢向前走，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一道白光，白光越来越强，像把我吸进去一样，最后足以照亮我所在的整个空间。我挡住眼睛，白光刺激得我什么都看不到，耳边却有着十分混乱嘈杂的巨响。 “你看到了什么？” 我站在城市中央，四周是一片昏暗，狂风乱作，暴雪覆盖了一切，地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就在这时，地底下传来剧烈的晃动，地面像纸片般柔软瞬间被撕裂出无数道裂口，高楼倾泻而下，砸落在我两旁。我拼命往前逃跑，身后是一股连接天地的暴风雪，吞噬了所过的一切。 “你看到了什么？” “他已经满头大汗了！” “我们应该叫醒他！” 我脑海里传来了一片争吵的声音，但我只能疯狂的往前跑，暴风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几乎要飞了起来。 “啊——”我大喊着从虚拟造梦机中醒了过来，我喘着粗气，身旁的一切都很平静，防辐射头盔依然带着我头上，Frank博士、Terry和Hand就站在机器旁。我十分清楚的记得，梦里的最后一刻，我掉进了地底上一个深不见底的断缝里。 “你发生了什么？”Frank博士过来帮助我从虚拟造梦机中出来，把我带到凳子上坐了下，“通过屏幕，我们只能看到你走进白光为止。” 我捂着脸，深吸一口气，他们都在等着我的回答，我却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感受，就像，就像“末日！”我无意识的说出了这两个字，就连我自己都吓到了。 走出实验楼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下得足够大了，就好像我的梦将会成为现实一样。尽管Hand老先生解释这种深度催眠也会带来一定的错误性结果，但还是让人不安。我很难再跟他们述说和解释今天发生的所有，因为我已经累透了。我也不知道我何时回到的家，何时睡着的觉，一醒来，就已经是白天了。 我醒在客房里，Jane趴睡在我身旁，昨晚的手术显然也累坏了她。我起来时并没有看到Bernard，而Star还躺在床上，已经醒了。 “感觉如何？”我上前问。 “还有比这更糟的时候。”Star勉强撑着笑。 “就怕你说不好。”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接着说：“我想你应该还欠我一杯咖啡。” “真会挑时候，不是吗？”Star小心翼翼地捂着伤口，竟自己坐了起来，“还记得洛杉矶之战吗？” “当然，非常不错的一部电影。” Star叹气，“果然，那么你也不知道什么是‘捕虫计划’了。” “我很感兴趣。” “如果你无法接受呢？” “除非我必须接受！” “我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们？” “我和你。” Star十分平静地说出这些，而我却有点难以接受了，这和昨晚的梦一样糟糕，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太愿意去接受那两个字。 “我说过了，你不会相信我的。” “不，你继续。” “我和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不需要重申一遍。” “好吧，那个世界并非像这个世界一样和平，安稳，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不是吗？”Star开始合上眼睛，像在回忆一样，“它充满了黑暗与邪恶，饥饿与贫穷，人们为了满足一个又一个的贪欲，引发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而我们最终也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我们的最后一战——洛杉矶之战。” “你是指我们死了？” “我想是的。” “可我们还坐在这里面对着面。” “我无法解释。” “你凭什么那样说？” “因为我和你一样，在醒过来的某天以后就可以梦到很多很多，包括你！” Star说出最后三个字时有些激动，以至于引得伤口有些发疼，而我却只能发出一阵苦笑。 “所以你在图书馆才没有对我开枪，所以你才把我约出来见面？那么追杀你的人是谁？” “捕虫者！”Star咬着牙说，深蓝色的眼里露出凶狠的目光，“D.A，我的养父，所有人都叫他Doctor.Albert。毕生都奉献给了科学，痴迷，疯狂。” “我读过Doctor.Albert的作品，他和Frank博士是大学同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指出世界由物质空间和意识形态构成，它们的共同点是时间。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两年前的一天·····”Star又陷入了她的回忆里，“D.A似乎对他多年的研究有了新发现，他简直高兴坏了，可想而知，那一定是一个突破性的发现。然而，就在那天晚上，我却突然接到一通电话，被告知D.A已经在实验室里自杀了。试问一个取得了研究重大突破的人又怎么会自杀呢？我产生了怀疑，试图在家里找到什么线索，果然，我在D.A房间里找到了一张烧剩下的纸，还能看清最后一行字：‘捕虫计划’是确实可行的。” “D.A死后第二天，便有着和昨天穿着一样的人来家里进行搜查，他们看上去很有组织。我当时已经有了警觉，所以我一直躲在屋外，我以为搜查无果的他们会马上走，但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一把火把屋子烧了，随后的新闻里竟然没有这件事的任何报导。无家可归的我躲进了皇后区平民窟里，然而这一进就是两年，但是两年以来我并没有忘记D.A的死，我利用着平民窟里独特的脉络一直在寻找有关那个组织的线索。直到半个月以前，我终于打听到就在图书馆底下，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实验室，我想那一定是D.A生前的实验室，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想方法冒险一次。” “于是你遇到了我，并通过你的地下脉络找到了我，才发生了昨晚的一切。”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这一切听起来并没有破绽。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我应该死了，可我现在还活着，而另外一个和我一样遭遇的人又把我引进了一场有关“捕虫计划”的风暴里，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捕虫计划”。 “那你知道你手上的星型疤痕有什么意义吗？”我从房间抽屉里取出了当初挂在我车上的那把钥匙放在Star眼前，上面的红色五角星和她左手手背上的疤痕一模一样。 Star摸着疤痕，摇摇头说：“我只知道，从我有记忆以来，它就一直跟随着我了。无论如何，接下来我们都必须马上行动，组织已经发现了我们。” “不，我想你搞错了，你跟我说了一大堆没有任何依据的东西，为什么我要选择相信你？”我把五星钥匙放到了兜里。 “难道你想让Jane和Mike也陷入危险吗？组织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 “你已经让他们陷入危险了！” “不，是我们。” 我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并不害怕发生在我身上的所有事情，但我却害怕它们祸及Jane和Mike，所以我想我已经被Star说服了。 我站了起来问：“你还能站起来吧？”Star疑惑的看着我点点头，“那么就反击吧！” “博士。”当我独自走进Frank博士办公室时，他还以为我在担忧着昨晚的梦。 “Jim，你不需要想太多，我们都知道上次催眠效果不是很好。” “不，我是来找你谈有关Albert博士的事情的。” Frank博士被我震惊了，愣住不动，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你知道他和一个“捕虫计划”有什么关系？” “两年前他和我提过，可是······”Frank博士摘下眼镜，悲伤地低下了头。 “我十分抱歉，可是我还想知道更多。” “两年前得某个夜晚，我突然接到他的来电，他十分气愤，因为他的研究成果被人抢走了，那是关于‘捕虫计划’突破性进展的研究，所以他也十分沮丧。他告诉我他十分难过，我让他告诉我他在哪里，等我过去，可他马上就挂了电话，之后就收到了他自杀的消息。我一直十分内疚我没能阻止他。”Frank博士含着泪述说，像是祈求上帝宽恕他的罪责。 “这不是你的错。”我安慰着说。 离开Frank博士的办公室，Star一直躲在门外听我们对话，我耸了耸肩说：“都听到了吧，没什么收获。” “听着，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不然两年来他们就不会一直不放弃对我的追捕。”我们来到车上时，Star还在争辩说。 “或许他们可能认为没在家里找到的东西在你身上。” “但是我身上什么也没有。” “可他们也没有，这样一来我们便是公平的了。”我启动汽车，开往猎鹰。 按照事先的电话沟通，Bernard已经站在门口等着我们了，并打发掉了厂里所有人。我直接开车进厂，在楼梯处停了下来，Bernard带我们上了二楼，这里就是他所谓的家，几个玻璃柜子上摆了一些他的勋章，枪支、汽车模型，除此以外，就只有他那张凌乱不堪的床值得一提了，因为那可以充分显露他的生活习惯。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请移目。”Bernard似乎不太乐意我们把目光注视到他不好的一面上，所以很快就转移了我们的视线，“现在给你们展示的，将是Nolan中尉的珍贵收藏。” 不知Bernard何时启动了开关，几个玻璃柜子开始左右挪开，露出一堵金属墙。Bernard输入密码后，金属墙开始脱离墙体，由内而外，由上而下慢慢打开，最终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长宽高都有一米长的阶梯式储藏柜，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军用装备。 我和Star对看一眼，兴奋地笑了。 第七章 五星联盟 一 噔——十点的钟声已经敲响，两个保安从馆里走了出来，像往常一样锁上大门后，哆嗦着一头扎进大雪里。 “他们知道钥匙丢了，为什么不换锁？”看着两个保卫走远后，我们才从石像后出来，Star走在前面，我和Bernard在后。 “我并没有偷走钥匙，我只是要了个模印后就故意把包扔下了。”Star得意的说：“馆长夫人比较大意，他以为是你帮我拿回了包。” “你就不打算因致使我车祸这一事而道歉吗？”说话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正门前，我和Bernard负责警戒，Star负责开门。 “我没想到你会在意这种细节。”Star说着轻轻的推开了门。 “我差点没了命！”我跟在他们身后小声叫道，然后关上了门。 “你们休停一会。”Bernard中断了我们的话题，随手递给我们夜视镜。 图书馆里依旧和上次一样黑，不过这次我看得更清楚了，Star在前面熟悉的带路，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上次的房间外，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馆长办公室。 Star像房间的主人一样掏出钥匙，咔擦一声门就打开了。房内比我想象的要大得更多，除了上次看到的五个书架以外，前面是一张办公桌，整齐的摆放着各种类似于文件的东西，后面有一个高木柜，层层都摆放着各种奖杯和奖牌，房间两侧的墙壁上还挂了许多画，估计都价值不菲。 “通往地下实验室的通道就在这个房间里面。”Star一边向我们说明，一边在墙壁上敲敲打打，侧耳细听。 “你有什么线索吗？”我绕着五个书架走了一圈，也没能发现什么，Bernard则在观察那些奖杯和奖牌。 “我知道的都和你说了。”Star回答我。 “你们看下这个！”Bernard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我有注意到Star手上的疤痕。” 原来在木柜最顶层有一个红五星奖杯，只是被外面的一排奖杯给挡住了。 “拿下来。”我说。 Bernard试图拿下来，但五星奖杯似乎被固定了一样，拿不起来。不过这样就更加确信我们的想法了。Bernard轻轻把五星奖杯拧动，果然，我们听到了一段像是上发条的声音，紧接着，在五个书架旁侧，各弹出一个密码锁。 “这设计原理和我的差不多。”Bernard笑着说。 “你知道密码吗？”我问Star，Star摇摇头。 “既然在书架上，或许会和书架有关系。”Star说。 “我看过上面的书，都是些与科学有关的书籍，没有什么特别。等等！”我突然醒悟，“或许和书籍本身无关。” 我们重新走到第一个书架前，“你们看，这很奇怪，每个书架都只有最上两层没有摆满书籍，不仅没有摆满，就连摆放的方式也很奇怪。你看，所有书都以一本或三本为单位独立摆放，可这一本完全可以和另外三本放在一起，它们却分开了，这一定意味着什么。” “摩斯密码！”一阵沉寂过后，Bernard最先开口：“我还在军队里的时候就接触过摩斯密码了，一种可以用来掩盖加密传递信息的密码。” “我有听D.A提起过，他在年轻的时候和几个朋友一起研究过摩斯密码。”Star紧跟这说。 “那就不会错了。”Bernard擦擦拳头，“如果把独立的一本书代替为摩斯密码中的点，三本代替为划，那么第一个书架最上两排表示的分别就是点点和一划一点。” “这意味着什么？”Star问。 “In！，他们转化为英文就是‘I’和‘N’。” “第二个书架分别是三个点和一个点。”我数完第二个书架，马上走到下一个书架前。 “‘S’和‘E’。” “划点划点和划。” “‘C’和‘T’。” “点划划点和点划点点。” “‘P’和‘L’。” “最后一个，点划和划点。” “‘A’和‘N’。” “‘I’、‘N’、‘S’、‘E’、‘C’、‘T’、‘P’、‘L’、‘A’、‘N’。”Star重复了一遍，恍然大悟。 “InsectPlan！”我和Star同时叫了出来。 “事不宜迟，输入看看。”Bernard已经开始输入密码了。 我们在五个密码锁上输入相应的字母密码，当最后一个“N”输入完毕时，先是听到一阵齿轮转动的声响，随后地面开始微微震动起来，中间三个书架前的地板开始发亮，像是有光芒从地底下渗出。当所有声音都停止时，三块地板已经收缩起来，在我们面前露出三个通道，三条往下的阶梯。 “听着，枪是用来自保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开枪。”当我们掏出手枪打算下去时，Bernard拉着我和Star说，我和Star点了点头，“一切小心。” 我走下了第一个通道，Star第二个，Bernard最后一个。 阶梯下是一条狭长的过道，当我完全踏到平地上时，上面的版块已经合上，头顶的灯光沿路亮起，过道的尽头是一道门。 我握紧手枪慢慢靠近尽头的门，刚来到门前，门就自动打开了，我立马举枪对准门内。 “啊！”Jessica吓得扔掉了手上的书，说话都打起结巴来，“P···P···Professor。” “Jessica，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把枪收回后背，走进门内，这是一个不足四十平方米的房间，除了四周摆着几张桌子和电脑外，再也没有什么。 “我···我不能说。”Jessica蹲下去捡丢在地上的书时，我才看到她背后还有一道门。 “你在参与捕虫计划！”我试探说，当把目光重新挪到Jessica脸上，从她瞪大的眼睛可以看出，我说对了。 “Professor，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加入时有看过名单。”Jessica推起眼镜说。 “名单？” “恩，所有参与计划的人。” “听着，Jessica，我不知道什么名单和‘捕虫计划’，但你必须停止！” “为什么，这是一个很好的计划，穿越时空，多么让人憧憬的事情！” “穿越时空？”我只觉得越来越懵了。 “哦，我亲爱的Marcy教授，真荣幸你能来到我们的‘虫实验室’。”我转眼看着四周，这突然出现的声音似乎是从墙壁里发出来的，但我什么都没发现。 “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Jessica，Jessica还没说话就被打断了。 “Marcy教授，你又何必为难这个被你忽略的可怜而聪慧的小姑娘呢，想知道什么就进来吧。”声音消失后，Jessica身后的门自动打开了。 Jessica低着头，轻轻说着：“我那天找过你的，想让你看一下我的论文，你应该记得，我还被Bob撞了，可是你并没有搭理我。” 我回想起时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真是该死。” 当我走进那道门时，里面则是一个极大的空间了。中央是一连串的弧形电脑，顶上连着一块巨大的显示屏，显示着一连串密密麻麻的数据，我想那应该就是控制中心。控制中心左侧是两台一样巨型的机器，外观看上去有点像虚拟造梦机，但比它更大更完善，只不过其中一台亮着，圆球坐舱的舱门打开了，另一台则暗着，而控制中心右侧是一张机械床，Star被锁在了床上，就连Jessica看到时也吓了一跳，而床上的扫描仪正在她Star手上来回转动。在所有的这些机器前面，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穿着典型的白色长袍，看上去像个博士，正诡笑的看着我，我想他就是刚才和我说话的人了。 “Jim！”Star看到我走了进来，她正试图挣脱掉她手脚上的枷锁。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我试图慢慢走近Star，同时小心翼翼的摸起后背的手枪。 “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这图书馆的馆长，而我将要完成一项伟大的事业。”白发博士张开双手说，似乎他的伟大事业就浮现在他的眼前。 “就是你指使那些人追捕我们的吧，你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 “哼，你们有着世界上最好的资源，却不知道它的价值。”白发博士起来走到Star身旁，“机器正在读取着她手上的数据，Lambert 真是让我费了不少劲，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到了自己女儿身上。” “你说什么，你认识我父亲？”Star叫起来。 “当然，我亲爱的Star.Lambert小姐，你亲爱的父亲，Jos.Lambert，五星联盟的创始人之一。” “那个星疤代表五星联盟？那‘捕虫计划’是什么？”我问。 “亲爱的Marcy教授，鉴于你马上就要成为我们的实验体，我就告诉你吧。”白发博士慢慢向我走来，我正想拔枪时，已经有一把枪顶住了我的后脑勺，我背后的枪被夺去，我只好举起双手。 “‘捕虫计划’是我们五星联盟中最伟大的一个项目，我们尽可能的捕捉空间中可能存在的虫洞，通过那两台机器。然而要找到虫洞并不简单，而大量的暗物质形成了虫洞的入口，所以，我们只需要找到大量的暗物质。” “暗物质连星体发出的光波、引力都可以干扰，而且不与电磁力产生作用，多少年来，人们都只能推论出它的存在而已。” “是的，五星联盟的伟大就在于此。在粒子加速器中，我们用高速运动的电子不断地和光子发生碰撞，电子吸收了巨大的能量就能吸引暗物质，这样我们就能在大量的暗物质中创造出虫洞。” “可这样的实验是有缺陷的，不是吗？不然你们就不会这么急切的想抓到Star。” “没错，你很聪明。大量的人体实验告诉我们，这样的做法是极其不稳定的，我们必须找到更好的方法，而Lambert就把这种方法藏在了她宝贝女儿手里。” “人体实验！”Jessica尖叫起来，“你告诉我你们不会做人体实验的。” “恐怕我不得不因为你的才华而欺骗你，Jessica小姐。”白发博士露出他标准的诡笑。 “不会有人同意参与这样的实验的，他们很可能将会消失在这个时空里。” “没错，Marcy教授，但我们对此毫不担心。”白发博士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是感觉到已经赢了我们一筹。 “死刑犯！”背后传来了Bernard的声音，我回头看，Bernard向我眨了一下眼，他正从另一道门里走出来，拿枪指着白发博士，“你们和政府合作，他们给你们提供了大量的死刑犯，在我出来的那个房间里，有着许多他们的个人信息。还有，你派过来的那几个小兵，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面对着Bernard的手枪，白发博士只能举起双手来，这才使得我脱离脑后的那支枪。我重新夺回手枪，刚才拿枪指着我的墨镜男也只能举起手了。 “Star，这就来救你。”就在我准备过去救下Star的时候，背后又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叫喊。 “不要动！” 我回头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Frank博士正拿枪指着我。 “Jim，我可不想伤害你，只管让机器解读她手上的密码吧。”Frank博士紧紧盯着我说。 “博士，为什么？”我头脑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想通这越来越复杂的事情。 “哈哈——哈哈——”白发博士突然大笑起来，“Rhys，我以为你已经放弃我们伟大的计划了。” “别来无恙啊，Kenny.Greg。”Frank博士说着从我身上搜出了那把五星钥匙并走到了控制台前。 第八章 五星联盟 二 （四十年前） “奥，天呐，你们终于来了！”Benson看上去很兴奋，张开双手上前去迎接刚赶到的另外四个人。 “你要知道，我刚才还在和Moly约会，你最好有什么大事。”Lambert埋怨起来。 “我和Albert还在吃饭呢，今天中午的牛扒真是太棒了，是吧，Albert？”Kenny搭着Albert的肩膀说，Albert只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好了，回正题吧，这么着急找我们来是什么事呢？”Frank催促说：“再有半小时，我们就该回去上课了。” “好吧，尽管有些麻烦，但我们还是必须按程序来。”Benson伸出了手背，其他人也相继伸出了手背，指尖对着指尖，形成了一个五角星。 “我们向上帝起誓，始终忠诚于‘五星联盟’！”五人齐声喊。 “关于我们的‘捕虫计划’，我想我已经找出找到虫洞的方法了，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展示。”Benson往后退一步，自信地说：“我已经对这台机器——捕虫机，虽然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进行了修改，包括程序设定、数据修改等等。” “你确定吗？上次我们使用它的时候就引发了剧烈的地震，那还不过是半个月以前，我们差点就暴露了工厂地下这家隐蔽的实验室了。”Lambert似乎不太赞成这次实验。 “听着，伙伴们，我知道长时间以来的失败已经让我们疲惫不堪，但我们不能因此放弃，何况我还特意加了一个避震底盘。”Benson上前说服Lambert。 “那么就赶紧开始吧，反正我们已经失败得够多了。”Kenny调和说。 “距离上课还有25分钟。”Frank看了看表，冷冷地补了一句。 “电源接上了！”Albert在实验室的尽头喊，Benson二话不说，走到捕虫机前打开舱门，坐了进去。 “什么！你要拿你自己做实验吗？”Lambert来到了控制电脑前，所有人也都就位了。 “这样才会使你信服，不是吗？”Benson得意一笑，“开始吧！” “我才不会呢！”Lambert一掌按下了启动按钮。 Benson牢牢抓住扶手坐着，不断地进行深呼吸，捕虫机左右两侧各一个的圆环装置里发出了的强烈的白光，圆球坐舱也开始渐渐发亮，顶上的磁场装置不断向下闪烁出电条。 “Lambert，捕虫机周围的磁场变得极其不稳定，引力场也发生了变化。”Frank回头对Lambert说。 “Benson，你还好吗？”Lambert向着捕虫机喊，此时白光已经包围了整个机器。 “很好，不要停下！”白光中传回Benson的回答。 “不，这不好。”Kenny注意到地面上的物品已经开始微微振动。 “Benson，你的避震底盘似乎不太管用！”Lambert再次冲着白光喊，但里面却没有了回音。 “Benson！”Lambert重复喊着，捕虫机四周开始出现了伴随着闪电的幻光，不知从哪刮起了狂风，将所有东西都吸如白光，而地震也强烈到他们已经站不住了。 “Albert，快，快关掉电源！”Lambert扑倒在地上，冲着Albert狂喊，但似乎就连声音也被吸入了幻光中一样，没能传到Albert耳里。 “拔掉！拔掉！”Frank一边喊一边对着Albert做手势，还没等Albert反应过来，电源接头就被狂风吹断，吸入了幻光中，然而捕虫机却没有停止启动。 地震越来越强烈，扑倒在地上他们只能死死抓住身旁的牢固物眼睁睁的看着捕虫机运行，白光越来越强烈，刺得他们什么都看不了。 轰隆一声巨响，一场爆炸结束了这一切，四个人在烟雾中站了起来，实验室变得一片狼藉，天花板黑得像被烤焦了一样，地面上还零星的散落着一些零件碎片，再也看不到Benson的身影。四个人怔怔站在原地互相望着。 （二十年前） “什么？”Kenny愤怒的斥喊：“听着，Lambert，一年前，是你重新召集了我们，在付出了那么惨痛的代价以后，我们都还没有放弃‘捕虫计划’，你甚至不惜代价买下了那家工。现在你告诉我们，要我们放弃？” “我很抱歉，从明天起，工厂就会关闭，我希望各位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Lambert擦去眼上的雨水，带上兜帽，消失在了黑暗中的大雨里。 “不管怎样，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们就差那么一点。”Kenny看着Albert和Frank说，抬起头来面对着这倾盘大雨，“啊——” （两年前） “Frank，我终于知道‘捕虫计划’的方法了，Benson当年肯定也是这样的，无论怎样你最好都马上来一趟实验室。”在听到电话另一头肯定的回答后，Albert急忙挂掉了电话。 “Albert。”Kenny轻轻敲了一下门，“我很抱歉，但门是开的。” “Kenny，听我解释，我们不能再这样实验下去了，这太危险了，‘捕虫计划’根本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Albert抓着Kenny双手，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开什么玩笑！”Kenny一把推开了Albert，“我们苦苦研究了四十年，为什么你和Lambert一样愚蠢，他死于车祸就是活该，你还照顾他的女儿。” “不，你根本就是疯了，Kenny，和政府合作根本就是错误的，我要去找Frank。”Albert说着抱起他的电脑就要往外跑。 “你给我站住！”Kenny一把揪住Albert，“是不是在你电脑里？” “我不会给你的！”Albert试图挣脱开Kenny，却被Kenny一把推倒在地。 “你都一个癌症晚期的人了，还是乖乖在这里等死吧！”Kenny捡起摔在地上的电脑，大笑着离开了Albert办公室。 （现在） “是你害死了D.A，你抢走了他的研究成果！”Star恨不得从床上爬起来掐死她眼前这个疯狂的人，但她只能被锁在床上动弹不得。 “不，Star，我并没有死。”Frank博士走到Star身前，蹲下去为她拂去眼前的头发，眼里充满了慈爱，“你看看，我就在你身旁。” “不不，你不可能是D.A。”Star猛摇头不敢相信。 “Rhys，你这演的又是哪一出？”Kenny博士嘲笑说。 “这一切都是你逼。”Frank狠狠地说。 （两年前） “Albert，你怎么了？”Frank走进办公室时，Albert像丢了魂一样坐在地上。 “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Albert楠楠说着。 “发生了什么，是不是Kenny？”Frank问。 “Rhys，我快死了，癌症晚期，可我不甘我毕生的研究就这样被Kenny夺走，我不甘，我不甘！”Albert发了疯似得抓住Frank猛晃。 “我这就帮你去找他。”Frank转身正要走出办公室，Albert背后一棒敲晕了他。 “不，这个仇我必须亲自报。” （现在） “我几乎花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把Frank拖到捕虫机上，就是现在的那两台。你知道的，那时候我们的方法还不完善，在我们做过的人体实验中，当连接两台捕虫机运行时，出现的结果是令人震惊的。” “意识交换！”Kenny不敢相信的退后了两步，“你居然拿你和Frank做了这样的实验。” “没错，那天我再次做了那个实验，当实验结束后，睁开眼的我已经拥有了Frank的身体，而一旁正是还在昏迷的Frank，他的意识就在我的身体里。为了不引起怀疑，我杀了Frank，伪装成自杀，但也可以说是帮他解脱，因为那具躯体终究难逃疾病的厄运。我还拿走了其中一台捕虫机的启动钥匙，以Albert的死为由，退出‘捕虫计划’，以Frank为名活到现在，等待着报仇的机会，这一切都是你逼的！”Albert恨意涌上了双眼，拿枪对准了Kenny。 “所以说，那天你办公室像被入室抢了劫一样，实际上是五星联盟的人在寻找钥匙，你放到我身上是为了保证它的安全，他们追捕Star也是因为这个。你利用了我，博士。”我说。 “我十分抱歉，但这也是为了我的计划。”Albert食指已经轻轻扣动了手枪。 “不，你没必要这样干，这一切都源于这个‘捕虫计划’，只要我们终止这个计划就可以了，而且Star就在你眼前，你很爱她，不是吗？” “我以为你多少会理解我，活在别人的身体里是多么的痛苦！” “什么意思？” “我开始还不愿意相信，我以为出现在Star身上的现象只不过是偶然，直到你告诉我你的梦时我才确信，你和Star的身体里都存在两个意识！” “什么？”我和Star同时叫出来。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想应该是某个瞬间释放出的巨大能量，促使某个世界里的某个意识穿越到了你们身上，这种跨时空的意识交换，使得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所以我才答应和你一起调查，而调查结果更一步验证了我的猜想。” 知道答案的瞬间，我整个人都有垮掉的感觉，我跌坐在地上，几乎失去了理智。 “好了，是时候了。”Albert就要扣动扳机时，Star声嘶力竭的喊了。 “D.A，求求你，不要！”Star哭了出来，“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 “Star，我这一枪也是为你腹上那一枪报仇，你忘了吗？他差点杀了你！” “不，我对天发誓，我派去抓Star的人从来不带枪，更不可能开枪射她，我要的是活抓她。”Kenny慌忙解释。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Albert咧着嘴说。 “砰！” 一声枪响，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几乎同时，我们又听到了枪支落地的声音。 “NYPD！”Harrigan和Peter持枪冲了进来，Albert手上的枪被他们打掉了。 “所有人都放下枪，举起双手！”Harrigan喊。 我和Bernard把枪放下，一切都结束了，我叹了一声气。 等一下！就在Harrigan过来收我枪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如果说Kenny的人并没有开枪射Star，那么开枪的人会是谁？ “小心！”我朝Harrigan扑过去，Peter一枪打过来，被我挡住，Harrigan接住我一起倒在地上。 “Jim！”Harrigan抱着我喊。 “没事，看来Bernard的装备都是真品啊，不过还真疼。”我拉开外套给Harrigan看，子弹打在了防弹衣上。 “哼！”Peter冷笑说：“你似乎提前就看穿了，是什么出卖了我？” “正如Kenny博士所说，时代广场那晚他的人并没有带枪，因为他想活抓Star，所以朝Star开枪的人不是五星联盟的人，而那晚知道这件事，在场而且还有枪的除了Star自己就剩下Harrigan和你了，枪响时Harrigan一直在我的视线里，我并没有看到他开枪，所以唯一可能开枪伤害Star的人就只有你了。”Harrigan扶我站了起来，我接着说：“你是政府的人吧。” “你真是聪明，或许我早该在那晚就杀了你。”Peter打了一个响指，五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跑了进来，拿枪对准我们所有人。Peter转而对Kenny说：“很遗憾地告诉你，政府早已经对你的计划失去了信心，要我暗中消灭你，铲除这个组织，所以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别想活着出去。” “不，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可以成功了，我已经找到更好的办法了，只要再给我一点点时间。”Kenny祈求说。 “是因为政府害怕事情败露会连累自身而趁早斩草除根吧，他们容不得一点失败，也容不得一点污迹。”我说。 “哈哈——哈哈——”Kenny大笑起来，“没想到最后我会被自己害死！” “那么，永······”Peter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嘀—— 控制台发出一声长鸣，显示屏上的信息读取显示已经完成，画面一转，一张中年老男人的面孔出现在这个大型显示屏上。 “Lambert！”Albert惊叫起来。 “呃——，现在已经开始录了吗？好吧！我亲爱的小Lambert，你现在还小的连记忆都没有，但无论如何也要请你相信我是爱着你的。原谅我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家，甚至给你带来了伤害，但一切对于人类，对于世界都将是美好的。为了完成我们五星联盟的梦想——捕虫计划，我不惜成本买下了一家工厂，用来和另外几个五星联盟的成员一起进行研究和试验。但你的母亲Moly并不支持和理解我的做法，于是法院把你哥哥判给了她，把你——我亲爱的宝贝，留在了我的身边，所以我依旧十分感谢上帝，能让我在无比艰难的时刻还能看到你的笑容。就在一个星期以前，我终于知道了Benson当年实验时所使用的方法，他居然做到了光子粒子化，这是最重要的一步。只要再让粒子化的光子间发生碰撞，就会产生巨大的能量，这样就能创造出虫洞了。但从这一个星期以来的实验得知，穿越本身也是有着极大的危害性的，时空秩序像自然系统一样有着一定的自我修复能力，如果进行大量的时空实验，超出了时空秩序自我修复的能力范围，那么这个时空就会自行毁灭，或许我该定义它为时空秩序定律。好了，我的宝贝，我的时间不多了，因为我马上就要去告诉我那几个伙伴，我们不能再进行这样的实验了，Kenny肯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所以我只能瞒着他们了。这是一个那么美好的研究，我虽不想被一些人滥用，但我也不能因此毁掉这些研究，所以我将它们放到五个极小的芯片里，并将他们植入了你左手手背骨骼间。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所作所为，因为我不仅是一个忠于科学的科学家，还是一个比任何人都爱你的父亲。” 显示屏黑了下来，Star早已失声痛哭;Kenny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Lambert要终止计划，而Albert两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它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Jessica一直默默站在一旁，今天发生的一切早已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Bernard显然对这些科学知识还是一头雾水，但也清楚情况不妙；Harrigan由头到尾都在狠狠盯着Peter，被自己身边的人出卖，还能用什么形容呢；而我，毫无办法的站在一旁，五把枪已经对准了我们。 突然，地面发生了剧烈的震动，五个士兵一时间没有站稳，晃了几下，最先拿枪对准我的那个墨镜男抓准机会冲了上去，左右各一拳便把两个士兵打倒在地。我和Bernard见机同时翻滚到地面捡起我们的枪，砰砰两声，分别干掉一个。墨镜男打掉最后一个士兵手上的武器时摘下了墨镜，准备和最后一个士兵来一场赤手空拳的搏斗，这时我才认出来他是那晚的赤脸男。而那两个被打倒的士兵现在站了起来，朝着我和Bernard就是一阵猛射，我和Bernard迅速躲了起来，准备打反击。Peter见状不好，撒腿就想跑，Harrigan飞扑过去，两个人纠缠着倒在地上。Jessica回过神来，急忙跑去解开Star身上的锁。 “怎么会这样，这么多年以来，我的研究都是错误的。”Kenny瘫在地上喃喃自语。 “Kenny，如果你已经认识到错误，那么这样的结局对我们来说再好不过了。”Albert说着来到了那台暗着的捕虫机前，把五星钥匙插了上去，捕虫机瞬间亮了起来，圆球坐舱旋转半圈后停在了Albert面前，打开了舱门。 “来吧。我已经输入了Lambert留下的程序，该是我们偿还的时候了。”Albert坐进了圆舱里，安然的合上双眼。 Kenny爬了起来，一路走向另一台亮着的捕虫机，一路还在自言自语。 “D.A！”Star下床时，隔着控制台喊。 Albert睁开了眼，Star嘴里不断乞求着：“求求你，不要。” “Star，我爱你！”Albert最终还是按下启动按钮，金属舱门渐渐关上。 “不要！不要！”Star跪倒在地上哭泣，却触手不及。 “Benson、Lambert、Frank，我们来了。”两台捕虫机舱门合上的一瞬间，机器发出了刺眼的白光，圆球被旋转的白光团团围住，Star哭喊着要跑过去，被Jessica死死拉住。白光四周突然凝聚了许许多多的幻光，空间似乎被扭曲了一样，透出一股股强风和闪电，强风吸食着实验室里的一切，闪电肆意的四处挥舞。 我和Bernard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倒下的士兵被吸入白光中，但眼前我们还有两个敌人要对付。砰砰两声，两颗子弹从我们头顶擦过。 “就是现在。”Bernard喊着，我们同时从桌子两侧跳了出来，左右各一枪将他们毙命。 “快走！”Bernard立即赶过去拉着Star和Jessica往外跑。背后的强风变得越来越强，几乎寸步难行。 当赤脸男最后一脚把最后一个士兵踢进白光中后，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挣扎着也要被吸向白光，我及时赶到一把抓住了他。 另一边，Harrigan一手抹去嘴边的血，一手拿枪指着Peter，“为什么要这样干？” “我别无选择。”Peter也拿着枪指着Harrigan，两个人依靠着控制台挡住了大量的强风才能站住脚。 “但是，至死忠诚，不是吗？”Peter突然把枪口转向自己脑袋。 “不！”Harrigan想去阻挡，也已经来不及，鲜血从Peter脑袋喷涌而出，Harrigan只能看着他也被吸入白光中。 “Harrigan！”我站在门口喊他，Harrigan才回过神来，使尽全身的力气向我们跑来。 重新回到馆长办公室时，地底下正好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伴随着剧烈的震动，几道火舌从地底下涌出，我们扑倒在地上，房里的一切都倒了下来，砸落在我们身上。 第九章 布鲁克林大桥 “啊。”我呻吟着爬起来，这一下摔得可真是够疼的了，“大家都没事吧？”我顺手把Star从书堆里挖了出来。 “比预期的要糟糕一些。”Bernard站了起来，松了松全身的筋骨，发出咔擦的声响。 “都结束了。”Harrigan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当确认所有人都安全后，我送了一口气。 “似乎还没有。”Bernard把目光投向了赤脸男，“他可是五星联盟的人。” “不，他······”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刚才已经停止的地震突然又震了起来。 “我以为这是捕虫机引发的地震，可刚才它们不是爆炸了吗？”Jessica看着我们说。 “这不是普通的地震，这是时空的自行毁灭。”赤脸男突然发话了，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赤脸男为我们来开了窗帘。 窗外是昏暗的一片，隔着玻璃也能清晰看到窗外呼呼乱作的暴雪，地面也结上了一层冰。 “难道······”我突然想起我被催眠时做的那个梦。 “难道什么？”Star追问。 “‘捕虫计划’长久以来的实验无疑一直破坏着时空的秩序，如果Lambert博士的时空秩序定律是正确的话，那么我想刚才Albert博士和Kenny博士的实验就已经突破了时空自我修复的能力范围，而这个无法自行修复的时空将会······”我话停在了喉咙里不敢说出来。 “将会自行毁灭！”Jessica抓着自己的脑袋，眼里充满了恐惧。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Harrigan还没说完，又发生了一次地震。 “一定还有办法，不是吗？”Star祈求着我问，但我也只能摇摇头了，霎时间，房里只剩一片死寂和恐惧。 “还有希望！”赤脸男的话像救命稻草一样被我们紧紧抓住，“小时候曾听说过，可以人为修复时空。” “你到底是谁？”Bernard忍不住问。 “Star的哥哥！”我说：“他就是Lambert博士在视频里提到的，Star的哥哥。” “这是真的吗？”Star立马向赤脸男索要答案。 “没错，我叫Danrtsey，我是你的哥哥，我是你世界上唯一的亲人。”Danrtsey上前摸着Star脸颊说：“一年前，母亲去世的时候告诉了我有关父亲的一切，于是我决定回到纽约来找你，却发现你被五星联盟追捕着。你藏得很深，为了找到你所以我只好加入五星联盟并暗中保护你。” “时代广场那晚你没必要动手。”我说。 “是你先动的手。”Danrtsey反驳。 “好吧，你刚才说可以人为修复时空，要怎么做？” “父亲曾和我提过，人为修复时空的唯一办法就是逆转已经混乱的时空。”Danrtsey看着我和Star说。 我深吸一口冷气，这简直太疯狂了。 “这只是个理论，没人能证实！”刚出图书馆正门，Jessica就表示了她的担忧。 “这也是我们唯一的办法！”Star面对着所有人的疑虑和担忧说：“不是吗？” “听着，Star说得对，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而且我需要你们的帮助。Bernard我需要你的炸弹，你知道去哪等我的；Harrigan利用你的警力在这一段期间保护人民的安全；Danrtsey和Star到Frank博士办公室找到Terry，这都7点了，他一定在那，你们务必使他相信发生的一切，你们还可以在路上增进一下感情；而Jessica，我十分抱歉之前没能好好看你的论文，现在你可以和我走一趟了。”最后，我伸出了拇指，“好运！” 在开车前往布鲁克林的时候我无法不使自己集中思想，如果说Albert博士和Kenny博士的时空实验恰巧超越了时空自我修复能力范围，那么只要让我和Star回到我们原来的世界，就可以使时空有能力再次自我修复而回到平衡，这个世界就可以避免毁灭了。但这并不是简单的逆转时空，和‘捕虫计划’不一样的是，我们要做到的是只让我和Star的另一个意识回到原来的世界。我们需要一台虚拟造梦机和一台捕虫机，用深度催眠的方法诱导出我们的另一个意识，这个我们之前已经成功过了，再用虚拟造梦机连接我和Star的梦境，并创造符合穿越的一切条件，最后由捕虫机真正实现梦境穿越。 “Marcy教授？”当门开时，Bob依旧向我展示了不大友好的态度，“你来这里干什么？” “是我来找你的。”Jessica站出来的时候，Bob惊吓得说不出话来，我心里暗笑，或许我应该早告诉Jessica，Bob喜欢她。 “事实上，我是来找Hand老先生的。”我轻轻向站在门内的Hand鞠了一躬。 嘀嘀—— 布鲁克林大桥上不断的鸣起喇叭，频繁的地震似乎引发了事故，整条桥都陷入了交通堵塞，我们被卡在了桥中央。 “这要堵到什么时候？”我们下车向前眺望，看不到头的车辆堵在前面，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 啊—— 不知从哪传来一身尖叫，我低头一看，桥面出现了裂痕，还没来得逃跑，强烈的震动就把我们所有人都甩在了地上。 “小心！”Hand一把将Bob推向我和Jessica，在我们中间撑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桥面要坍塌了。 我、Jessica和Bob拼了命往前跑，断开的裂痕像一张巨口，慢慢吞食这桥面，而Hand则被留在了断桥的另一边，桥面同样也在他脚下被迅速撕碎。 一辆辆汽车和一块块巨石如同下雨般跌入冰水里，所有人都惊慌的往桥口逃窜时，Hand突然停了下来开始往回走，顺着他的路线往前看，另一边的桥断面，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小男孩紧紧抓着钢索，悬吊在半空，不断喊着“救命！救命！” “你在干什么？快跑！”这时地震又停了下来，桥面也停止了断裂，Bob站在我这边不断向Hand喊。 Hand像没有听到Bob的叫喊一样，瘦弱的身体毫不犹豫的爬下了断桥。 “来，把手给叔叔。”Hand爬到了母子上方，试图向小男孩伸出援手。 小男孩放下一只挂在妇女身上的手，慢慢地伸向Hand。 “对，就这样，还差一点点！”Hand尽量伸长着手臂，突然又是一下震动，小男孩的手突然从妇女身上脱落，眼看就要掉下去时，Hand猛地往下滑了一步，紧紧抓住了小男孩。 “叔叔抓住你了，叔叔抓住你了！”Hand不断安慰着小男孩把他拉上来，直到把他抱回桥面。 “你到桥尾去等着妈妈好吗，叔叔马上也把妈妈救上来。”Hand摸着小男孩的头说。小男孩听话的往桥尾跑去了，而Hand又重新爬下了断桥。 “你跑啊！”Bob越叫越无力，眼里不自觉的闪出泪光。 当Hand再次回到妇女上空时，妇女已经显得很乏力。 “把手给我！”Hand这一次爬得更近了，妇女轻轻一伸手就抓住了他。 “啊——”Hand咬着牙使出了所有的力气终于把妇女拉了上来，抓住断桥的石缝。 “谢谢，谢谢！”妇女喊着眼泪连忙鞠躬感谢。 Hand已经累得没了力气，喘着粗气说：“你儿子就在桥尾等你，快去吧。” 妇女跑开后，Hand终于回头，笑看着Bob，Bob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突如其来的震动毁灭了这美好的一幕，Hand脚下的桥面再次碎裂，然而他来不及也没有力气去躲开这一切了，就在我们眼前，在Bob眼前，Hand和众多碎石一起落入了冰水里。 “爸——”Bob双手撑地跪倒，眼泪全打落在桥面上。 Jessica捂着嘴没有叫出来，我也倍感震惊，不仅如此，这样就没有能把我和Star催眠的人了，时间更容不得我们去找一个相信我们故事的人。 “我可以！”Bob擦干眼泪，出乎意料的站了起来，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可以深度催眠！” 第一季终章 两个意识 布鲁克林大桥事件过后，我们不得不跑到废弃工厂，而Bernard早已经在工厂前等着我们了。 “你怎么确定这家工厂就一定是五星联盟实验室所在的工厂？”Bernard问。 “我小的时候这家工厂就已经关闭，时间上是符合的。然而多年以来它并没有被拆除或改造，我想大概就因为这是他们梦想开始的地方吧，他们想保护它。”我答。 “就是这里。”Bob把我们领到了工厂侧面一个隐蔽的楼梯底下，地面有明显被水泥封起来的痕迹，与其他地板格格不入，像打了一块补丁，“很久以前我就发现了，但我没想到它底下还藏着个实验室。” 我朝Bernard点点头，Bernard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塑性炸弹，“这种感觉就像我还是一个军人的时候。” 一声爆炸过后，我们走近楼梯，烟雾渐渐消散，原先的水泥封已看不到痕迹，露出一个地洞，Bernard递给我们手电筒后，率先爬了下去。 我手机震了起来，是Star的来电。 “你那里怎么这么黑？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视频里Star说。 “我们刚进到工厂实验室，或许还需要些时间。”我说话的时候，四周的环境突然亮了起来，Jessica站在电闸旁说：“我发现了这个。” 我关掉手电筒，和虫实验室比起来，这里就显得简陋多了。实验室中央是一台古老的捕虫机，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前面是一台控制电脑，除此以外，就只有几张老旧的办公桌了。 “你说对了，这里真是他们梦想开始的地方。”Bernard摸着古老的捕虫机兴奋的说。 “这应该就是Lambert博士买下这家工厂后，他们所做出来的第二台捕虫机了。Bernard你帮我拿着电话，保持通话。好了，我们开始吧，Jessica、Bob！” “幸亏我加入‘捕虫计划’的时候没有偷懒，我有学过怎么操作这······”Jessica显得紧张而兴奋。 “捕虫机。”我替她补充。 “对！”Jessica接通电源后，跑到了控制电脑前，古老的捕虫机也亮了起来，我坐了进去。 “Star也已经坐进虚拟造梦机了，Bob，你要同时催眠他们，这样我才有可能把他们的梦境连接起来。”Terry说。 “我知道！”Bob已经来到了捕虫机跟前，Bob拿着手机对准他。 这时视频插入了第三方，Harrigan出现了。 “我们已经把群众疏散了，你们的家人也得到了保护。”Harrigan说。 “Jim！”Jane抱着Mike红着眼突然出现在Harrigan身旁。 “Jane、Mike，我爱你们！” “Dad，我也爱你！”Mike紧紧抱住Jane说。 “非常感谢，Harrigan。”我说。 “不，应该是我们谢谢你。”Harrigan把徽章放到镜头里，“请一定要成功保护我们的世界。” “Star！”Danrtsey握住Star的手，“我等着你回来！”Star点点头。 舱门渐渐关上，朦胧中我再也听不清楚Bob说些什么，直到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站在一个虚无的空间里，Star站在我身旁，我们眼前出现了一个光洞。 “这就是他们制造出来的虫洞了吧，我们进去吧。”我看着Star说。 Star深吸一口气，我们一起走了进去。 “Arlene，你走吧，天一亮他们就来到了。” 当我们从虫洞里出来的时候，来到了一间小木屋里，从环境来看，现在应该是夜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对男女，男的身体裹着绷带躺在床上，女的坐在床边，他们似乎看不到我们，而他们，有着和我和Star一样的脸孔。 “Henry，不要再抛下我好吗？”Arlene伏在Henry身上，轻轻抽泣。 “他就是Henry.Morgan？”我疑惑地看着Star，“所以一开始你就知道了，在这个世界里我们是夫妻！” “毕竟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Star扭头背对着我。 “Henry。”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从满脸的胡渣和伤痕可以看出战争给他带来了怎样的创伤，“抱歉，我应该想到Martinez也在。” “Esposito将军！”Arlene站起来行了个礼，回头看了一眼Henry便出去了。 “吸根烟吧，可没几个人还能享受这样的待遇。”Esposito递给Henry一根烟并点上，随后自己也吸上一根。 “将军！”Henry叫着。 “叫我Reymond就好。”Esposito吐了一口烟气继续说：“这应该是洛杉矶的最后一夜了吧，最后的时光里还能有心爱的人陪着，你真是不错啊。” “是啊。”Henry望着就站在窗外背对着等待的Arlene。 “我希望你骑着我的机器，带上一小分队，今晚就走。”Esposito神情突然变得严肃。 “这绝对不可以，我宁愿战死！”Henry大声说着，以至于不小心引起了伤口发疼。 “这不是命令，但是难道你希望Arlene跟着你一起死吗？”Esposito回头指着Arlene。 “Reymond！”Henry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这一夜并不漫长，我们跟着Henry和Arlene的脚步，他们坐在黑色机器人里，带领着一小分队，沿着海岸线撤离，但很快我和Star便跟丢了，他们坐在机器里，实在是太快了。 淡白的曦光出现在遥远的天际，黎明渐渐消逝，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台台布满天际的白色机器人。 “冲啊！”Esposito站在海边发号司令，一台台黑色机器人从身后飞奔而去，但和对面比起来，他们差太多了。 战争打得异常激烈，黑色机器人表现出来的骁勇善战让我们敬畏，或许这是他们最后的拼死一搏了。Esposito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骑上最后的黑色机器人，准备上战场。 “Reymond！” Esposito听到叫喊，转头一看，两台黑色机器人从远处赶了过来。 “Henry、Arlene！” “我们已经成功带小分队撤离了。”Arlene坐在驾驶室里笑着说。 “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们走吗！”Esposito大喊。 “那不是命令！”Henry耸耸肩，“生死不离！” “看来你小子在我身上学了不少东西啊。”Esposito大笑，“那么，我们上！” 三台黑色机器人喷出强大的气流，离开了海边，只剩我和Star站在那里。 “Jim，你看！”Star指着远方，一颗导弹飞向空中战场。 “没错，一定是它了！”我喊。 “什么？” “Albert博士说过，一定是因为某种巨大的能力才使我们的意识发生了脱离并穿越，导弹爆炸就足以。”我说着，牵起Star的手向海边跑去，可Star却一动不动。 “你在干······”我回头想对着Star喊的时候，她已经满眼泪水。 “我们必须这么做，Arlene！”我牵起她的另一只手，她半歪着头，嘴里喊着微笑，澄澈的泪眼里满是我的影子。太阳已经升起，我感到无比的温热，已然听不见身后的枪响、爆炸。 “去吧。”Star放开了我的手，我头也不回的往海里跑，因为我害怕回头。 天空有两个黑色机器人陨落，一个掉到海边，一个掉到海里，我知道，那是Arlene和Henry。 导弹在我头顶上炸开，我拼命的拨手踢腿，Henry正在缓缓下沉，他向上抬着手，我向下伸着手。 “Jim，Jim。” 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等我睁开眼时，我发现我自己躺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 “你是，Henry？”我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是的。”Henry点点头，帮助我站了起来。 “这是哪里？” “嗯，我说不清楚，或许是在你的梦里，也或许是在我的意识里，类似于回光返照。” “发生了什么？” “你成功的让我的意识回头了我的身体里。” “那我的世界得救了？”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世界。” “那你的世界呢？” “我也不知道，我是一个将要死的人了。” “我很抱歉！” “这没什么，我早就习惯了，硝烟、战火、死亡！” “你不应该活在那个悲惨的世界里！” “那你为什么来到这个悲惨的世界？” “为了拯救我的世界！” “那么我们活着的目的是一样的！那是个怎样的世界？” “富裕、美丽、充满希望，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也有贪婪、罪恶和黑暗。” “可你从来不会放弃希望，所以才能到这里来，不是吗？” “是的，我从来不放弃希望，我想你应该也一样。” “我相信希望，就像你一样。” “谢谢！” “为什么？” “我不知道。” “好了，你是时候该回去了，我们总有归属。” “我能记住你吗？” “那取决于你！” 他消失了，纯白空间也消失了，而我，渐渐看到了光明。 “从那以后，世界又恢复了平静，雪停了，地震也停了。这期间，我们失去了很多东西，物品、钱财、友情、亲情、爱情，但所幸的是，我们没有失去心中的希望。” “当Jim和Star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他们似乎失去了有关这一段故事的记忆，或者说是意识，我不知道哪一个更准确，但他们确实拯救了我们的世界。后来的日子里，人们都在努力重建我们的家园，变得勤奋、友好；纽约图书馆关闭了，政府没有给出具体解释；废弃工厂改造成了一间酒吧，当然了，以Danrtsey.Lambert之名；Star搬去和哥哥一起住，并做了一次手术取出了五个空芯片，以五星联盟之名埋葬了；Bernard继续经营着他的猎鹰汽修厂，而且越做越大，以至于他有了更多的钱财去把玩他的收藏；Harrigan被提拔为了新一任的纽约警局警长，因为他的工作出色无比；Bob和Jessica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Bob想继续Hand先生的事业，所以他快变成了和Jessica一样的书呆子，Jessica则跟在导师Jim下面，努力做好每一个项目和研究；而Jim，已然和Jane和Mike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并接管了Frank博士的办公室和实验室，他还把Frank年轻时的照片摆在桌上，以纪念他心中的Frank博士，但他并不直到，照片中旁边四个人是谁；最后，我，我喜欢时常跑到墓园里来，五星联盟的墓就在这里，而这个墓旁，还有两个空墓，除了我，再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一个是Henry.Morgan，另一个是Arlene.Martinez！” “Terry！”Jessica在身后催促着我，“该走了！” 我朝两个空墓深深鞠了一躬，戴上帽子回头，Bob和Jessica正等着我，而他们不知道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Reymond.Esposito。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