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猎凶》 【1】清晨的枪声 看着眼前这具微笑女尸,我联想到了我死去的女友,因为她们身上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死亡刺青! 女尸一.丝.不.挂,光滑的臀部,刺着一朵妖娆的蔷薇,就像一朵冥界之花,面向世界嫣然怒放。 “小天,想什么呢?” 七月十四号那天早上,城郊废弃礼堂里,我的搭档欧和伟一边给尸体拍照一边问我。 他是从警二十多年的老刑警,无论面对多么触目惊心的案子,他的表现依旧那么冷静沉着。 盯着那朵花:“我在想,这具尸体以朝拜的姿势对着舞台,她会不会在对着凶手跪拜?” 欧和伟愣了一愣,抬头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舞台方向。 这次的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光着身子,以一种朝拜的姿势被人安放在一只椅子上,面带微笑,对着舞台。 舞台的幕布黝黑深暗,看起来就像是魔鬼的眼睛,正在刺破着人们的心灵…… 老欧说:“别瞎想了,继续做事吧……队里已经初步了解了死者身份,姓名田薇薇,年龄二十三,非西川本地人口,职业,未明!” 他拿着手机,这是队里发来的死者信息,刚到案发现场我们就把死者照片上传到队里,队里将死者照片与人体数据库进行比对后,结果马上回馈到我们手里。 “她的职业是,外围女。” 老欧深吸一口气:“你是说,这个死者,与三年前的死亡刺青案有所关联?” 听他提起三年前,我的心忍不住一阵绞疼,牙关一咬,狠狠道:“三年了,我追踪了三年,他终于再次出手了,这一次,我绝不放过他……” 老欧苦笑着摇了摇头,拿出档案本,继续登记:“赶快把现场证据记录下来,法医科的同事马上来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法医科最近会来一名新同事,名叫欧夜,名字好听吧……” “你妹?” 我盯着黑幕,心不在焉的问他。 老欧气笑了,暴跳如雷的对我说:“你妹的我妹,她是我女儿,今年十九岁,西川公安大学实习生,来我局法医科实习的。” “走后门啊老欧?” “走个鸡毛后门,我是看着局里这么多警界精英,想让夜夜也来跟你们学习学习,对了,以后如果跟着你,好好带带啊!” 没想到这老欧竟然有女儿,而且女儿都实习了,想想三年前我参加工作就跟着他,跟他手把手学习。 佩服这老小子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硬是隐瞒了三年。 我耸了耸肩,一边向主席台走去一边说:“别说这些话,听起来怪怪的,就像交代后事一样……” “干什么去?” 老欧看我走向主席台,提声喝问。 我继续往主席台走:“我感觉主席台后面有人,心里放不下,我必须去看看……” “回来。” 老欧绕过尸体,冲了过来,一把从身后把我给拽住,把手里的档案本塞进我手里:“你来登记证据,我去帮你看看。” 他拔出了配枪,咔嚓一声上膛。 我明白了,敢情这老小子也感应到了幕布后面有东西,他自己去看是因为他手里有配枪,而我没有配枪,我去查看自然有危险。 我拿着档案本,看老欧小心翼翼的向幕布走去,我也屏住呼吸,看着他走到幕布面前,拉开了幕布。 没有,什么都没有! 幕布后面除了两个大音箱放在那里,就只剩一地的灰尘,老欧盯着音箱说:“小天啊,看来你的第九感,也不是那么准嘛!” 第九感,是我的个人独有技能。 以往办案经历中,但凡凶手就在附近的话,我总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 几乎都能凭着这种感应抓到凶手,同事们都戏称我这种感应是第九感,是正义之神赋予我的超能力,我不敢苟同。 如今停职三年后,再次回到命案现场,我的感应再次出现,但是,却没有发现凶手。 难道,我的第九感失灵了吗? 我又一次看向做着朝拜姿势的女尸,只见她微笑着,对着主席台上幕布后面的音箱。 我随着尸体的目光看向音箱后,看到了音箱边的灰尘上有一串浅浅的脚印,顿时大惊失色。 我正要开口提醒欧和伟,忽然老欧飞身而起,腾空扑向音箱:“小天,注意,有枪……” “砰!” 话未说完,一声枪响,枪声震飞了厂房里躲着的小鸟,老欧扑通一声扑倒在了舞台上。 从音箱里钻出了一个人,手持自制手.枪,走到老欧身边,伸脚一脚踢开了老欧的配枪,然后把枪口指着我脑袋:“白小天,好久不见!” 隐狼。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三年前作案之后就遁身不见了,警方通缉他三年一无所获,没想到三年后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次,更凶残,更嚣张! “你要对付的人是我,放开他。” 我提声叫到,隐狼说:“如你所愿。” 砰,一枪击发后,子弹就像烧红的烙铁,飞进了我的右腿,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姿势跟那女尸的一模一样。 “所有跟我作对的人,都必须跪在我面前死!” 隐狼把冒着青烟的枪口对准我脑袋,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西川市著名的刑侦精英,可有想过有一天,你会跪在你最痛恨之人的面前,摇尾乞怜?” 我气的牙关紧咬,头顶已经冒出了大汗,那是被腿上钻心枪伤逼出来的:“隐狼,我们之间的恩怨跟任何人没关,请你放过我的同事。” “他已经中枪,不死也会成为废人。” 隐狼一脸不屑的看着趴在舞台上的老欧,老欧肚子中枪,鲜血流了一地,脸朝下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看来已经没了生息。 我强忍心中的悲痛,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我劝你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正义面前……你是逃不了的!” “死到临头,嘴还挺硬。” 隐狼嘴角浮起了一抹讥讽的冷笑,用看尸体一般的眼神看着我:“知道你今天复出,我这是特地来给你送大礼的……” 说完,他把枪口放在嘴边吹了吹,一道寒光闪过,“咔嚓”,隐藏在暗处的自动相机拍下了一张照片。 我怒道:“你想干嘛?” “明天的大街小巷,将会传看着一张警察跪在罪犯面前接受行刑式枪决的照片,我要让你这警界荣耀,死后留下一地骂名。” 隐狼张狂的笑在清晨的血腥中荡起,杀人诛心莫过于此,我忍着剧痛提起一条椅子冲了过去,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让他侮辱了警察的尊严。 “找死。” 隐狼发出一声厉喝,手中的枪口再次对准我,“砰”,子弹射出,擦着我耳朵飞了过去。 这么近距离他竟然打偏了? 抬头一看,发现隐狼在开枪那一秒失去了重心,而失去重心的原因,是被老欧拖着双腿凌空一拽,隐狼被拖倒在了舞台上,两人瞬间扭作一团。 “小天,赶紧发求援信号。” 这是老欧的声音,我愣了一秒,在电台上按下了紧急求援键,随着信号发出,高亢警笛声刺破了清晨的寂静,由远而近,向废弃工厂包围了过来。 在对隐狼实施了一通箍颈膝击之后,老欧的身体突然与隐狼的身体成了一个十字形交叉,老欧弹起的两条腿分别在隐狼的颈部与胸部,卡住了隐狼。 老欧用高难度动作制住了隐狼,一边掏手铐一边对我说:“小天,我困住他,你先把他拷住……” 看到老欧干净利落就把穷凶极恶的隐狼给打倒了,还是中了枪的情况之下,我不得不佩服老刑警就是老刑警,都这个样了还这么能打,看来我要学的太多了。 “欧警官,你抓不到我的。” 隐狼虽被老欧用十字锁的方式按在了地上,但是毫不惧怕,因为他手里还有一把枪。 他用枪指着欧和伟:“如果你能快过我手里的子弹你就试试。” “小天,动手啊!” 老欧大叫一声,死死按住了隐狼的手,“砰砰砰砰”,四声枪响后,有三颗子弹打进了老欧的身体。 一颗正中眉心,老欧怒目圆睁,直挺挺倒了下去,我扑过去按倒了隐狼,正往隐狼手上拷手铐的时候,礼堂里响起了一声命令:“放下枪,我们是警察。” 我知道支援到了,隐狼向到来的支援举起了枪,支援同事们迅速开枪还击,流弹横飞中,舞台的台子轰然倒塌了。 我们掉下去后,落到了一辆敞篷吉普车上,隐狼趁乱把我铐在了吉普车后面的架子上,边启动车辆边说:“白小天,三年前咱们还没玩够,今天我陪你好好玩一把。” 在支援警察跳进来之时,吉普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我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只想告诉你,西川市的天马上要变了,如果你侥幸不死,我要看你怎么破此死局。” 废弃工厂的后面是一个高架,隐狼把车开上高架后,在一个斜坡位置打开车门跳下了车,吉普车趁着惯性,冲破了高架的护栏,从几十米高的高架上飞了下去。 【2】原点 不知是我命大,还是隐狼其实不想让我死,吉普车掉下的位置,刚好有一排钢丝网挡住。 车子吊在网上,悬在了半空,等救援同事赶来后,我的双手已经被手铐拉出了两条深深的血印。 回到局里,第一时间面对我的,是来自于纪律检查科的同事。 他们把我请进了调查室,甩给了我一叠卷宗:“白小天同志,我们怀疑欧和伟同志的殉职,跟你有莫大关联。” 我不否认,点头说:“是的,他是因为救我而牺牲的,我有责任。” “我们说的不是这个。” 检查科同事翻开了卷宗,卷宗里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刚刚杀害欧和伟的凶手隐狼,但是隐狼所站的位置,竟然是我家的阳台。 检查科的同事对我说:“不妨告诉你,其实警方已经对隐狼进行了长期布控,正准备收网,结果在昨天,隐狼出现在了你们家,请你给我们一个合理解释。” 面对着那张四十五度仰角拍下的照片,我大脑一片空白:“栽赃陷害!” 我这话一出,面前的两位检查科同事交换了一个眼神。 左边那位男同事说:“白小天同志,我们现在的每一句问话都有录音,请你用词慎重。” “栽赃陷害,你们特么就是栽赃陷害,我这第一天复出就出事,有这么巧吗?你们用正常人的脑袋好好想想,有这么巧吗……我是脑子进水了?复出后还来害死自己的同事,往自己身上抹屎?” 我激动的用双手捶着桌子咆哮了起来,因为太过用力,手上伤口里的鲜血都溅了起来。 两位检查科同事楞了一楞,但是没被我的咆哮唬住,那位女同事掏出了另一张照片,放在了我面前。 我低头一看,整个人呆住了,只见照片上,是我在向隐狼下跪时的情景。 我冷哼一声:“干什么,你们这是要羞辱我吗?” “白小天同志,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三年前的七月十四日,陈玫同志牺牲的时候,你也用同样的方式,给同一个凶手下跪?” 那女检查人员不苟言笑,撕开了我的伤疤,三年前那一幕,瞬间涌入我脑海中来…… 陈玫趴在我前面三米远的地方,穷凶极恶的歹徒从后面搂住她,她被歹徒杀害时,眼睛里充满着对生命的渴望,还有对死亡的无限惊恐。 我就这样眼睁睁的跪在哪里,看着我最最心爱的人,最最得力的搭档,惨死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 历史仿佛又来了一次重演,数小时前,一次普通不过的出警,我的另一位好搭档好老师,再次惨死在我的面前。 那检查科同事说:“很巧的是,两个案件发生时,所有通讯设备都失灵,而你却看着案发无动于衷,经过我们多次调查,你向凶手下跪的动作,正是这个极端组织里的一种效忠动作,而我们怀疑,两位同事的殉职,跟纳投名状有关。” 投名状。 一种血腥的仪式,古代黑帮新人入伙时,会随机杀一个人,把那个人的人头带到黑帮首领前,以此投名,以表忠心。 “砰!” 我一拳击在桌子上,面对同事的质疑,我的愤怒和委屈瞬间达到了顶点:“我白小天在这里告诉你们,我没有什么投名状,我是一名顶天立地的警察,从前是,将来还是,请你们不要抹黑我头顶的国徽。” 两个人正寝威坐,毫不退却:“我们的职责就是揪出警察队伍里的害群之马,希望你配合调查。” “我配合你个头啊配合,有证据你们尽管把我羁押便是,如果没有证据,请不要再来妨碍我的工作。” 我自信自己坦坦荡荡,问心无愧,我心中的信仰是纯洁的,我一直以来都洁身自好,从未接触过什么鬼魅魍魉。 但凡有接触,那必是将他们绳之于法之时,凭两张照片就横加冤枉,监察科做事也太不地道了。 他们说:“我们会加快速度寻找直接证据的,我们建议你,在对你调查期间,请你不得参与任何与罪案相关的活动。” 他们想轻松一句话就取消了我的办案资格?没门! 从调查室出来,我怒气冲冲的冲进了罪案科科长办公室,科长刘震面色阴郁,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他。 “头儿,这是怎么回事?监察科这是连自家人都搞啊?” 我啪的一声,把卷宗拍到刘震桌子上,刘震叹了一口气,问我:“你的腿伤好点没。” “没事,死不了。” 比起腿上的伤,我的心更痛,刘震递过来一张盖着红章的调令:“这是上面的意思,对不起,我也保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伸手拍了拍我肩膀,算是安慰…… 一个炸雷横空劈响,闪电像利剑般划过,像把阴沉沉的天空撕裂了一般,大雨倾盆兜头而下,我站在雨中,盯着面前冰冷的墓碑,万念俱灰。 荒山野岭,孤坟一尊。 碑上书有“爱女陈玫之墓”六个大字,字体是红色的,像是从墓碑里流出的血染红的一般。 墓碑上的照片,笑颜如花,恍若昨天。 雨水浇湿了我手里的调令,也浇灭了我心里那团希望之火,调令内容是即日起我被调到档案室管理档案,不得参与任何案件的办理行动。 很简单,一个刑警被调去管档案,明显就是把你手脚砍掉,看你还能蹦跶多高? 我伸手缓缓抚摸着雨中的墓碑,拥抱着它,泪水肆意流下:“玫子,全世界都充满了恶意,只有你,会依旧对我笑,我的信念崩塌了,我想下去陪你,你还在等我吗?” 墓里的她,名叫陈玫,三年前的国家一级英模,因为破获了震惊全国的死亡刺青大案,遭到歹徒报复,横尸街头。 陈玫殉职的时候,我就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香消玉殒我却无能为力,手里攥着两枚订婚戒指,永远也无法再帮她戴上了。 身后的雨中响起了一个声音:“如果当年的陈玫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懦夫,她会不会死不瞑目?” 我没有回头,我猜想这一定是跟踪我的监察科队员,他们怕我负罪潜逃吗? 或许这就是墙倒众人推吧,一旦你被人怀疑,就算你是英雄也会沦为嫌犯,被人跟踪和盯梢。 我用不耐烦的口气说:“离我远点,不要打扰我和她……” 一双鞋,定在了我的面前,看那脚,是个女孩子的,我顺着脚往上看去,看到一位身穿黑衣胸佩白花的年轻少女,面容清秀但神情憔悴。 她是?欧和伟的女儿吗? 因为她的眉眼有点像老欧,所以我猜测她应该是老欧的女儿,我冷声说:“你叫欧夜是吧?你来做什么?是不是我害死了你父亲,你来找我报仇?” 我的话极尽尖酸,欧夜把伞举到我头顶,帮我遮住雨:“我来完成我父亲的遗愿,接我师父回家。” “别跟我假惺惺,我不吃这套。” 我怒然拍飞了她举在我头顶的伞,那伞掉下去,被刮成了一根伞骨架,两人就这样暴露在了狂雨之中。 砰,我愤怒的一拳砸在旁边的墓碑上,碑体划破了手背,鲜血淋漓。 “白小天。” 欧夜看到我突然发狂,愤怒的吼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对我咆哮到:“你他妈是警界的天才,为什么停职三年让你回家反省,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是的,三年前陈玫同志的牺牲对你打击的确很大,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难道就永远活在那个阴影里吗……” “三年了,如果你还不振作起来,你不配穿这身警服,也对不起死去的陈玫!” 她嘶声裂肺的在雨里吼了起来,但是风雨声无情的淹没了她的吼叫,那一刻,我心如磐石,谁也不可能唤醒我。 见我一脸颓废的抱着墓碑,欧夜甩了一把头上的雨水,捡起破伞骨对我说到:“好啊,你想下去陪她是吧?我成全你,我成全你……” 欧夜拿起伞骨,疯狂的挖起了陈玫墓上的封土,我冷漠的看着她,毫无所动。 按理由来说这种时刻我应该阻止她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另外一个人在我面前挖我心爱女人的坟墓? 但是我没有阻止,或许我心里也想她挖开这坟墓吧?我也想看看三年后的陈玫,到底怎么样了…… 封土挖开,墓穴空空如也,二人四目相对,同时呆住了! 这是一座空墓? 三年了,每个纪念日我都来陪陈玫聊天,但三年以来,我竟然祭拜了一座空墓! 陈玫的尸体去了哪里? “谢谢你。” 我兴奋不已的捧起欧夜的脸,猛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挖开了坟墓,我可能永远不知道,陈玫有可能还活着。” 欧夜被我亲得晕头转向,看着我眼里闪烁着的光芒,一盆凉水浇来:“别太兴奋过度,里面没有尸体,可能是因为尸体被转移了,这并不能说明她还活着。” “不管怎么样,今天我必须谢谢你,走,喝酒去!” 我的心情瞬间轻松了不少。 【3】致命仪式 位于西川市公安局外西侧步行街上,有一家不大起眼小吃店。 欧夜像女汉子般咬开了一瓶啤酒,给我的杯子倒满:“白小天,哦不对,从现在开始,我应该改口叫你师父了……师父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我是师父,她自称小弟,这辈分乱套得够够的! 我端起了欧夜递过来的啤酒,抿了一口:“老欧生前最爱喝这种味儿的,你会选……” “别说老欧,以后你的身边只有小欧了。” 欧夜故作镇定,举起杯子,示意跟我碰杯,我盯着杯中金黄色的液体:“老欧走了,我们却在这里大吃大喝,你不觉得有些不合适吗?” “走了的人,一了百了,活着的人,必须要坚强的活下去,这样才对得起走了的他们……” 欧夜一口酒下肚,呛得眼泪横飞,看得出来,她之前不会喝酒,不会喝酒的她却在这里请我喝酒,这不是故作坚强是什么? 三年前,我也是这样故作坚强的,但是三年过去了,现在的我,依旧没有坚强起来。 看到面前表面坚强实则脆弱的欧夜,我就像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这就像一个轮回,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欧夜见我直愣愣的看着她,抹了一把眼泪,恶狠狠的说:“你这坏师父,盯着姑奶奶看什么看,莫不是见老欧走了你想泡他女儿?” “我去……不要瞎扯了,快吃吧,吃完我还得去办调科手续……” 我喝完了杯中的酒,夹起桌子上的一块肉往嘴塞去,欧夜突然一把按住了我的手:“别吃!” “怎么了?” “你不觉得这肉有点奇怪吗?” “奇怪在哪里?” “你看它造型,像什么?” “像,像鲍鱼啊,不对,鲍鱼……额!” 我盯着嘴边那块造型像极了鲍鱼的肉片,嗅到一股及其重的腥味儿,那股腥味飘进鼻孔里,让人有一种想要恶心作吐的冲动。 我黑着脸,把肉片放在桌子上,抬头看着欧夜,欧夜也看着我,但是表情极不自然。 她犹豫了一阵后,嘀嘀咕咕的小声对我说:“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想告诉你,这块长得太像,太像,像……” 下面的话她羞于启齿,我摆了摆手,示意欧夜不要再讲了。 高声叫了服务员,服务员过来后,我指着那块肉片服务员:“服务员,你们这肉是什么肉?” “鸵鸟肉啊,很新鲜的。” 服务员用筷子在那盘“鸵鸟肉”里巴拉了一下,突然动作和表情都僵住了,赫然看见,盘子里另外一块长得像鲍鱼的肉片上,沾着一撮卷曲的毛发。 “呕。” 坐在对面的欧夜当场呕了出来,我盯着那块粘有卷曲毛发的鲍鱼形状肉片,对服务员冷笑一声:“赶快把你老板叫来吧,他可能摊上大事了……” 小吃店老板真的摊上大事了。 当我们把那盘所谓的“鸵鸟肉”带回去检测之后,发现这所谓的“鸵鸟肉”,竟然是一盘人体组织。 而且这组织部位十分敏感,这是女性阴.部的三分之二部位,听起来的确是一件让人恶心又惊悚的事情,小吃店竟然堂而皇之的售卖人体组织,在当今的法制社会,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 更何况在公安局附近售卖,这莫非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吗? 警方很快拘捕了小吃店老板张某,据张某交代,他卖的肉块是存留在自家冰箱里的一些残肉,是上一个经营者留下来的。 这家小吃店是他刚刚转手过来的,在打扫卫生时发现冷柜里残存着许多肉块,看起来不像猪肉和牛肉。 他想到最近西川市面上很火爆的鸵鸟肉,所以就心生一计,把这来历不明的肉当成鸵鸟肉来售卖,没想到到开卖第二天,就被我们发现是人体组织。 警方从小吃店老板家的冰柜里清理出了三袋食品袋包装的肉块,经过化验,全部是人体碎尸。 碎尸来自于一位年轻的女性,年龄十六至二十四岁之间,身材显瘦,碎尸没有头部和四肢,甚至没有内脏,躯干部位都已经全部被切割成了平均几十克左右重量的尸块。 尸块被分装成三个袋子,冷冻在零下十八度左右的冷柜里,因为温度较低,尸块没有腐败变质的迹象。 罪案科科长刘震连夜对小吃店老板张某进行了突审,只得到一个有用线索,饭店是他转让过来的,转让手续办得很仓促,而且价格极低。 刘震点燃一根烟,望着我:“白警官,我认为这个作案人应该是小吃店上一任老板,他杀人潜逃,栽赃嫁祸。” “动机呢?” 我眉头一皱,问到:“如果要杀人陷害,如此大费周章,未免也太蠢了吧?”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罪犯,他们做出来的举动,是咱们常人难以理解的。” 刘震说不出动机,但是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见解。 他很快部署工作,由黑子带着一群人去排查最近附近有没有突然失踪的年轻女性。 蒋青青和梁锋等人追踪小吃店前任老板的线索,而我因为特殊期间,所以不便插手这个案子。 出了办公室,欧夜问我:“师父,你知道吗,你和我爸发现的那具女尸,是被人煮熟了的?” “煮熟了?” 我惊叫了起来,欧夜点了点头,对我小声说:“正好今天下午要对女尸进行尸检,你如果没事,可以过来参观参观。” “是你主刀吗?” “当然。” 欧夜挑了挑眉,得意洋洋的说…… …… 尸检现场,那具女尸依旧以奇怪的姿势被放置在台子上,我问欧夜:“你说女尸是煮熟了的,依据是什么?” “你有没有看出来,尸体表皮全体发皱发白,而且有重度缩水,你想象一下,一块鸡肉发皱发白而且伴着缩水现象,那说明什么?” 欧夜便戴手套,对着那具缩水严重的尸体,问我,也也看着尸体,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把尸体煮熟,以此固定尸体姿势,因为只有加熟的尸体,才能把姿势固定住……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猜的不错,他是为了完成某种仪式,也就是传说中的仪式杀人!” 欧夜不愧是老欧的女儿,虎父无犬女,不但法医专业知识过硬,而且还擅长推理,看来真是后生可畏啊! “仪式杀人,仪式杀人,又是仪式杀人……” 这让我想起了三年前陈玫跟我讲的话,她也曾经面对一具带着刺青的女尸这样对我说过。 但是她到死也没解开这个仪式杀人的谜底,甚至为了破解此迷,她潜入那个组织,让里面的人,在自己身上,也刺上了一个屈辱的刺青…… 我的心突然很疼,幸好欧夜提醒我解剖要开始了,打乱了我的思维。 只有解剖女尸后,从法医那里得到隐藏在暗处的线索。 有时候,尸体也会开口说话的,而法医就是尸体的嘴巴和眼睛! 这是欧夜的第一次实体解剖,她拿起手术刀的手,还会颤抖,但是她没有退缩,走到解剖台边,把那具奇形怪状的女尸放在了台子上。 因为女尸已经被加熟,体型扭曲幅度比较大,不想其他尸体一样可以放平,欧夜叫了两位法医辅助,一人扶住女尸的一条腿,欧夜用手术刀缓缓在女尸肚子上划开了一条缝,然后,掰开…… “死者没有内外伤,排除创伤致死嫌疑……” “死者内部器官完好,胃里没有毒药,排除中毒致死嫌疑……” “死者肺部没有积水,气管没有勒痕,排除溺亡和窒息致死嫌疑……” “死者身体机能正常,排除突发疾病致死嫌疑……” “……” 一条条嫌疑被排出之后,只剩下最后一条嫌疑:被煮死。 这是欧夜给我的答案,她告诉我,女尸被活生生煮死。 这是大家预料之中的答案,我冷笑一声,提出一个最简单的质疑:“死者身上没有勒痕,说明在死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控制,而且身上没有烫伤的痕迹,也说明死者不是被推进沸水里遇害的。” “师父,你想表达什么?” 欧夜无奈的摊了摊手,问我,我说:“所以这被煮死一说,依据不足,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在不挣扎的情况之下被煮死。” “万一她当时处于昏迷状态呢?” 欧夜反问我,我说:“如果当时处于昏迷状态,那她的死亡原因就应该是溺水。” “师父,你记不记得有一个温水煮青蛙的实验,科学家把青蛙放在水里慢慢加热,最后青蛙被慢慢加热的水煮死了……万一,这位死者当时也被人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杀害的呢?” 我们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好端端的一个解剖现场,变成了辩论现场,两人各执己见,谁也不服谁的。 旁边的其他同事插不进话,见我们争论得火热,只能干瞪眼。 我问了欧夜一句:“请你站在法医的角度解释一下,死者脸上为什么会留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4】监视 “她死而无憾,所以笑了。” 欧夜牵强的说,我冷哼一声,指着女尸双跨间:“下面为什么不解剖?” 看着那敏感部位,欧夜楞了一楞,尴尬地说:“那个地方有什么好解剖的,难道那里还能致命?” 大家捂着嘴巴在偷笑,其实都知道,欧夜不解剖那个地方可能是因为害羞或者尴尬,毕竟一个小姑娘在几个大男人面前解剖敏感部位,还要大谈特谈,心里那关肯定过不去。 “换人。” 我板着脸说,欧夜听了,连忙收起尴尬的表情,大声说:“不换,不换,我可以的……” 解剖继续。 欧夜鼓着勇气,划开了女尸小腹,切开子.宫和因道,她的声音开始颤抖:“死者怀孕了,子.宫里有一具还未成型的婴儿尸体,性别莫辩……” 所有人都傻眼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结果,那无辜的婴儿啊,还未成型,就这样失去了生命。 欧夜的声音继续传来:“女尸因道里发现了三种男性体液,以此推断,女尸在死亡之前,同时和三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她说完这句,大家都呆住了,看起来,欧夜的情绪快要崩溃了。 我想了一下,继续问:“你怎么知道是同时发生的,又怎么确定没有分先后顺序?” “白小天,你知道吗,你特么就是一个杠精。” 欧夜啪地扔下手术刀,气冲冲的冲出了解剖室,大哭着往外跑去! 见我把欧夜逼哭了,其他几位帮忙的同事也愣住了。 老法医高翔对我说:“小天啊,你怎么能这样呢,人家小姑娘第一次主刀,你不赞扬还不为,处处挑刺可不好啊!” “白哥,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怜香惜玉?” 旁边一个小警察对我笑呵呵的说,他叫周丞丞,为人挺热心的,喜欢干脏活累活,我对他印象不错。 我叹了一口气,对高翔说:“老高,你能通过解剖的方式查出死者为什么会这么笑吗?” 现在看到开膛破肚的女尸,脸上还挂着那诡异的笑,真是让人瘆得慌。 高翔见现在没有女同事,压低声音说:“死者脸上这么笑,再加上因道里存有体液,她当时是不是因为被干爽了……” 卧槽,淬不及防的开车啊他这是? 不过也并不是没那个可能,因为女性在性过程中出现潮,表情也会像这般忘我而诡异。 但是,开车归开车,我的思维依旧清晰:“你们既然说这死者已经被煮熟,那她因道里的体液为何还会存留?” 我这一句话顿时把二人惊醒了。 老高点了点头:“说的不错,男人的体液存留期最多为十二小时,如果不加以处理,几小时过后就会凝固化,但为什么死者因道里的体液还是液化的呢?” 他问到此处时,周丞丞接话到:“死者从发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八小时,这么长时间,体液还在……”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死者被带回来后,有人在公安局的停尸间里,对她进行了侵犯!” 我这话如同一记惊雷,把在场所有人雷得外焦里嫩,大家你看看我看看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公安局停尸间,对一具尸体进行侵犯,而且还三个人同时,这种事情说出来,谁会信。 就连老高都忍不住擦了擦汗,对我说:“白小天,你特么不但是个杠精,而且还是一个疯子,这种事情都敢想啊?” “你们赶快采集死者因道里的体液进行化验吧,对了,老高,三天之内把死者微笑之迷给我破解出来。” 我煞有介事的安排到。 老高有些不服气的说:“你小子都被调科了,还在这里指手画脚,服了你了……三天后等我答案。” “谢了,完事后请你吃酱肘子。” 我拍着老高肩膀哈哈笑着,老高摇了摇头:“酱肘子没必要,只要你把你家闪电借我儿子玩两天就行。” “没问题。” 我爽快答应,走出尸检室,后面传来周丞丞好奇的问话:“高叔,闪电是啥?” “狗。” “啥狗,这么牛逼的名字?” “一条比名字更牛逼的神犬,那听起来虽然像个传说,但它并不是传说……” …… 回到罪案科办公室收拾东西时,刘震对我说:“失踪者查到了,是西川市某专科学校的大二女生,名叫梁萌,失踪一周,家属已报案。” “失踪者家属DNA有没有提取?” 我连忙开口问,刘震说:“正在比对中,结果可能马上就会出来,黑子那边的走访结果也反馈上来了,这个梁萌失踪前联系比较频繁的人,就是小吃店的前任老板,据推测,小吃店前任老板很可能包养了梁萌。” 包养?如果是包养,这会是一个情杀案吗? 刘震问:“小天,案子调查到这里,你有什么看法?” “小卖店前任老板的资料有吗?” 我继续问,刘震说:“详细资料目前还没有,但是陵园附近的居民透露这位老板好像是个南方人,有老婆,而且老婆很凶,属于母老虎那种类型。” 案件脉络似乎清晰了起来,越来越靠近情杀方面。 如果女学生真的跟小卖店老板有染,而且老板的老婆脾气又很暴躁,老板老婆愤怒之下杀害女学生并非不可能。 毕竟女人在妒火冲天的情况之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那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做?” 刘震正要开口说话,监察科的同事走了进来,开口就说:“白小天同志,听说你不但还在过问案子,还参与了案件女尸的解剖过程,莫非,监察科在你眼里视若无睹吗?” 看着监察科的态度如此蛮狠,刘震也坐不住了,刷地一下站起来:“这位同志,白小天参加案情讨论有什么错误吗?你们能不能不要没事找事?” “刘科长,如果你再帮白小天讲话,我们可以举报你包庇。” 那监察科的真是欠抽,刘震这直性子怎么受得了,撸起袖子就要揍人,我拦住了他。 示意他压压火气:“做事做事,没必要发火,发火破不了案子的。” 刘震格格的咬了咬牙,吐了一口怨气对我说:“兄弟,你先去吧,谁特么如果狗胆包天敢让你受委屈,我刘二蛮子绝不放过他。” “放心,我不让别人受委屈已经是他们烧高香了。” 我对刘震哈哈说,身后那监察科的同事可能也是怕事情闹大,在我身后毕恭毕敬的说了一句:“白警官,东西收好了吗,收好了的话咱们走吧。” “麻烦帮我把盒子抱上。” 我大摇大摆从罪案科办公室走了出来,那位监察科同事抱着我的东西跟在我身后,像极了一个乖巧的小跟班。 “你小子不会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着我吧?” “当然,从现在开始,你的安全由我们来负责。” “卧槽,待遇这么好?那咱们商量一下,能不能给我换个女的?”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有点丑,我出去泡妞不好意思带出去。” “……” 监察科真讲信用,十分钟后,把他们科花林彦儿换了过来,陪我在档案室里,明里帮忙,暗里监视。 还真把我当穷凶极恶的歹徒了,美人计都用上了,我懒得理她,一边打扫着档案室卫生,一边玩着手机,叮咚,欧夜给我发了个微信:“坏师父,你还没跟我道歉?” “道歉。” 我回了二字,欧夜秒回:“这么敷衍啊?” “必须的。” 我用拂尘扫了扫书架上的灰尘,欧夜发来一句:“算了算了,你一个钢铁直男我也不奢望你有什么花言巧语了,听说你去了档案室,给我找本笔记吧!” “笔记?” 我也有些奇怪,她要找什么笔记啊,档案室里面有吗? 见我在低头拨弄手机,林彦儿在那里问到:“白小天同志,干活就好好干活,玩什么手机?” “林大小姐,你是监视还是监工啊?” 我回问了这么一句,林彦儿说:“你的手机被科室监控了,你发的任何一条信息科室都能看到,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好好干活吧!” 她在那里冷冷说了这么一句,我心里一惊。 原来我的动态已经被全程监控,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隐私可言,林彦儿明里是威胁我,其实是在提醒我,我连忙收起了手机。 抬头看着那位面如寒霜的监察科警花,不知道该不该谢谢她。 我也留意起了欧夜提起的笔记,但是打扫完全部书架,也没看见那笔记所在,无奈之下我把垃圾拿去扔了,垃圾倒完之后,一张碎纸粘在了垃圾桶的最底部,我伸手撕了下来。 “死亡刺青绝密档案。” 绝密档案? 我看着那几个字,浑身的血液加快了起来,这档案是谁整理的?里面又记载了什么?又是谁把它给毁掉了? 就在我对着垃圾场上那一堆碎纸片发呆时,林彦儿跟了上来:“又在这里打什么鬼主意了?莫非你要钻进垃圾堆里逃跑?” 【5】检测报告 闪电是一脸懵逼的。 它而且还是一脸嫌弃的,看着我带着一个大美女,一人扛着一袋垃圾回了家,回家就把垃圾往客厅倒,然后臭味熏天。 把闪电的狗脸都气变形了,跑到阳台上哇哇直哭。 林彦儿揉着自己的腰问我:“你家狗狗怎么了,为什么看到我来会哭,难道因为我太漂亮,把它给美哭了吗?” “你想多了,它只是戏精,在演戏而已。” 我蹲在地板上,望着那一地垃圾,想着该怎么处理。 当发现垃圾堆里面有“死亡刺青绝密档案”的碎片后,我想都没想,找了两个蛇皮袋,把带有碎片的垃圾全部装起来,叫上了林彦儿,和我一起把垃圾搬回我家来了。 林彦儿这搞监视的监视得也够窝囊,非但没像影视剧里面那些带着墨镜穿着西装的特工人员有范,还跟自己监视的人员干起了体力活,搬垃圾。 她这段辉煌的监视过程如果让外人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笑掉大牙。 林彦儿哼了一声:“你的意思,老娘我不漂亮呗?” “漂亮不漂亮我不知道,但是搬垃圾力气倒挺大。” 我是完全不给她情面的,虽然她帮我搬了垃圾,但是,谁叫她是监察科的啊? 活该被我损! “活该你单身。” 林彦儿剜了我一眼,表示不跟我这钢铁直男计较,只见她撸了撸袖子,也蹲在了垃圾旁:“说吧,要怎么干,我能帮你些什么?” “当务之急肯定是要把这些碎片拼起来啊,拼碎片这种事情最讲究的是耐心和细心,像你这种细心的女孩子嘛……从垃圾里把碎片找出来吧,我来拼!” 我去书房取了画板和胶水,林彦儿气得直爆粗口,她一个堂堂大警花,沦落到跑来跟我翻垃圾的地步了,而且还只能干粗活…… 哪里说理去? 我们准备开工,门响了,有人在敲门:“谁啊?” “师父,是我。” 外面传来了欧夜小心翼翼的回答声,我苦笑道:“你是演谍战戏吗?回答得这么谨慎?” “不谨慎不行啊,监察科那些烦人的同事们一直盯着你,我担心墙外有耳啊……” 听欧夜在门口这么说,林彦儿那张脸蛋已经气变形了,我憋着笑,打开了门,欧夜提着两袋子吃的喝的站在门口。 她看到屋里垃圾堆旁边的林彦儿,问我:“她是谁呀?” “烦人的监察科同事。” 我耸了耸肩,终于笑出声来,欧夜悄悄吐了吐舌头,走进屋来。 把手里东西放下后,像小兔子般跑到林彦儿身边,向她伸出手:“你好小姐姐,我叫欧夜,是白小天警官的徒弟,对不起啊,刚才说了你坏话,小姐姐这么漂亮可爱,应该不会怪罪我吧?” 哪知林彦儿突然站起来,挺直身板,对欧夜敬了一个标准的礼,把欧夜敬得一愣一愣的。 用手捂着小嘴,瞪着大眼睛:“小姐姐,虽然初次见面,没必要搞的这么隆重吧?” “想必这位妹妹应该是英雄欧和伟同志的女儿吧?我叫林彦儿,我这辈子最敬重英雄,所以我这个礼不是给你敬,是给你父亲敬的。” 林彦儿的话铿锵有力,目光坚韧执着,从她这一番表现,我对她的看法有了极大的改观。 其实换个角度想,监察科的同事们,他们也是身穿警服头顶国徽的人民警察,也有着跟我们一样同样的信仰,他们的职责比我们普通警察更沉重,因为他们的敌人是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正因为有他们存在,警察队伍才能保证永远清澈见底。 所以,他们,值得尊敬! 为了表达我的尊敬之情,我把咱们工作对换了,由我来翻垃圾堆,两位美女来拼接碎片。 毕竟粗活累活还是得男人来干嘛……其实我想说的是,拼接碎片太特么伤脑筋了,我真心干不来啊! 三个人忙活到夜里十点左右,可算把碎片拼接成了十几页完整的纸,大家都累瘫在了我家客厅里。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不想爬起来了,欧夜说:“师父,我实在不行了,我要睡觉。” “我也不行了,腰断了,我也要睡了。” 林彦儿也扶着腰唉声叹气的说,敢情,这两个妹子今晚想鸠占鹊巢了? 她们从我衣柜里每人翻了一件T恤,然后每人占用了一个洗澡间,洗澡去了。 我抓了抓头,看着满地的垃圾,和我家闪电大眼瞪小眼,不知从何弄起。 半个小时后,两个妹子每人吃了我给她们做的一碗葱花面,打着嗝捂着肚子,钻进卧室把门反锁了。 我打扫完垃圾,已经快到凌晨时分,洗了个澡,躺在沙发上,把拼凑好的纸张拿过来一页一页的翻看着,看到最后,心中的怒火已然到达了顶点。 我做梦也没想到,档案里竟然记载了这些东西,这已经刷新了我最低的底线,没想到这些事情会发生在我身边,我甚至有些怀疑我当初的信仰是不是对的,我的信念该不该坚持? 一把火,烧掉了我们辛辛苦苦拼凑起来的纸页,火光中,林彦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为什么烧掉它?” 我把灰烬撒进了花盆,回过头,看见林彦儿穿着我的T恤,摸着闪电圆圆的脑袋,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的背后。 “有些秘密,我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我盯着花盆里那一撮灰烬,缓缓说,林彦儿搓了搓手臂:“能给我一支烟吗?” 我从茶几上抽出一只烟,点燃后递给了她,或许是抽不习惯男士的烟,林彦儿抽了两口就呛得咳嗽了起来。 我向她递去一杯水:“抽不来别勉强自己。” 林彦儿接过杯子:“白小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吗?”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不是坏人,因为我曾经的爱人就是被人冤枉想不开饮弹自尽,我不想让你走他同样的路!” 夜色里,林彦儿的眼睛里星光熠熠,就像有无数颗金子在里面闪烁一般。 她的爱人叫张少北,曾经是名动西川的警界英雄,两年前的一天离奇自杀,因为张少北被牵扯进了一宗涉黑案。 人死了,一切都盖棺定论,所有人都认为张少北是一个双面人,黑白通吃,但是在林彦儿的心里,他是最清白的,因为她相信他。 第二天一早,上班途中,欧夜悄悄问我:“昨晚跟美女警花在阳台上吹风,感觉好吗?” “不地道啊小家伙,你竟然监视我?” 我再她头了来了一下。 欧夜撅着小嘴,揉了揉脑袋:“我哪有……我只是担心你感冒了,大晚上吹风容易着凉知道吗?” “所以呢?” “所以我决定以后搬到你家去住了,为了防止你有事没事乱吹风。” “说人话!” “嘿嘿,其实是,师父你做的面味道很好,我想长期拥有……” “……” 这蹭吃蹭喝的理由,强大到无敌,我张了张嘴,准备断然拒绝,欧夜掏出一个档案袋,迅速塞进我袋子里:“不过我也不是白蹭你的,我可是有交换品的哦。” 进了警局,欧夜向我扮了一个鬼脸,笑嘻嘻跑向了法医室。 看着欧夜远去的背影,林彦儿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姑娘很不错,对你有意思。” “瞎说。” 我真在嘀咕欧夜刚才塞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林彦儿说:“你别不相信,我是女人,女人最懂女人的心思。” “女人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喜欢八卦。” 我向她眨了眨眼睛,转身走进档案室,林彦儿不服气,追着对我说:“你别不相信,如果对你没意思,鬼才愿意住你家去呢……” “按你的逻辑,你住在我家,也是对我有意思咯?” 我没心没肺的反问到。 林彦儿俏脸一红,瞪了我一眼:“你这种钢铁大直男,鬼才对你有意思呢……” 哈哈哈。 女人就喜欢说自相矛盾的话,刚才还说欧夜对我有意思,现在又改口了,真是打脸秒的节奏啊。 林彦儿在那边说:“白小天,你可别瞎想啊,我住在你家,是为了工作……嗯,真的只是为了工作……” 管你为了什么,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一下子要多养两个人,吃不消啊! 我在档案架后面掏出了欧夜塞给我的档案,从里面抽出了一份《7.14案女尸体内体液检测报告》。 翻开报告,详细读了一下,报告上出现了三个男人的名字,因为女尸体内的体液分别是他们的。 杨紫光,重案六组成员,正在追踪一个拐卖案,刚巧回局复命。 刘震,罪案科科长,着手调查7.14案和小吃店碎尸案,长期在局里。 周丞丞,普通民警,刚入职一年,如今司职文案等工作,工作地点正是公安局办公楼。 三个人,都有机会接触女尸,而且铁证如山。 最致命的是,他们三个都是我白小天在警界最好的朋友啊! 这是一个让我难以接受的结果,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拿起了那份检测报告:“小白同志,在思考什么呢?” 【6】全体沦陷 “洪老,这东西你不能看啊!” 我大惊失色的要把那检测报告从那人手里夺回来,谁知那人眼疾手快,迅速攥住了检测报告。 藏在身后,一脸温和的问我:“有什么不可以看的,难道是欧家小姑娘写的你的小纸条?” 面对他一脸温和的笑容,我简直无言以对。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起欧夜,难道是刚才欧夜把这个检测报告塞给我的时候,被他看见了吗? 这可必须说清楚,因为面前这洪老,可是局里人人都敬畏三分的人。 洪青山,在局里人称黑脸判官。 他是西川市公安局监察科科长,职位虽不高,但是权力极大。 可以说在整个市局,他们监察科人人都是一把尚方宝剑,就算局长犯错了,监察科也有权力对局长进行监督处罚。 而且这洪青山为人处事很有原则,铁面无私不讲私情,简直就是黑面包公再世重生。 落到他手里,可以说是一句话:不死也得脱三层皮。 我表情有些不自然:“洪老,不要开玩笑,这是一份绝密档案,未经允许不能擅自翻阅。” 我只能硬着头皮编谎话,指望能唬住他。 结果洪青山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堂而皇之的翻开那本检测报告:“绝密档案啊,的确很绝密,女尸体内出现了我们警察内部人员的体液,这份档案不但绝密,还挺惊悚啊!” 要命。 让他把这些东西看去,将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我对洪青山用求情的口气说:“洪老,你能不能网开一面,因为事情的真相还在调查之中,在定论没下来之前,我们先不要自作主张好不好?” “你想让我知情不报吗?” 洪青山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了起来,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我相信他们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白小天,你是一名警察,警察讲究的就是证据,铁证面前,任何所谓的相信,都会变得空白无力。” 洪青山义正词严的说。 我摊了摊手,说:“但是,他们都是重要岗位上的负责人,而且都负责着大案,一旦他们被停职,后果将不堪设想……洪老,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他们有多位高权重,在监察科眼里都是一视同仁……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们会调出停尸间的监控,让监控来说明一切!” 洪青山收起检测报告,向林彦儿示意了一个眼神,转身走出了档案室。 我有些茫然无措,林彦儿走了过来:“还有什么补救的措施吗?” “真特么扯淡!” 我猛捶了一拳桌子,痛心疾首的说:“怎么可能这样,他们三个都扯上了关系,这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 听我把前因后果说完之后,林彦儿脸上也浮起了一抹尴尬的表情。 但是尴尬归尴尬,她的观点还是站在了我这边:“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老杨大刘和小周就算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做出这种畜生都不会干的事!” “但是那又如何,你们头儿的手里有所谓的证据,我看他们三位这次是凶多吉少。” 我无奈地说。 林彦儿担忧的道:“难道就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吗?” 我冷笑:“以洪老的行事风格,你觉得可能吗……” 我们正在讨论时,欧夜被一位监察科同事带着,走进了档案室。 那位监察科同事把欧夜移交给了林彦儿:“林姐,这位欧夜同志故意泄露情报资料给无关人员,现在已经被调科处理,人我带来了,交给你了。” 那位监察科同事把调令递给林彦儿,我把目光投向欧夜,欧夜也向我吐了吐舌头,一脸无奈。 那位监察科同事走后,我苦笑着对欧夜说:“没想到,你也中招了。” 欧夜向我摊了摊手:“这也叫泄露机密,我也是佩服了……不过调科了也好,以后能跟我师父天天在一起腻歪了。” 敢情她这还是因祸得福吗? 我无奈的说:“大家都消停一点吧,如果不消停,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现在可谓是焦头烂额了,女尸案的头绪还没有呢,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欧夜也被弄进来了。 她不在法医科,我就会少了一双眼睛,女尸身上隐藏的其他秘密该如何破解? 欧夜来了,我顺便问她:“你昨天叫我帮你找的笔记是什么笔记?” “我爸的办案笔记,他之前说他正在追踪一个双面人案件,有许多重要线索都记载在笔记里面了。” 欧夜心不在焉的说,看来自己被调科,对她影响其实也挺大的,毕竟实习一周还不到就遭到了处罚,放在谁身上,谁能心甘情愿? 我眉头一皱:“老欧这是怎么了,合作三年以来,他从来没有记笔记的习惯啊?” 我这么一说,大家都呆住了。 欧夜也如梦初醒:“是啊,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我老爸记过笔记,这次他怎么会破天荒的记笔记呢?”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了起来! 林彦儿看了看我和欧夜,犹豫了一会儿后,说:“莫非是你爸爸预感到了什么情况,所以事先做了笔记,以防万一?” 预感? 以防万一? 莫非十四号那天的事情,老欧早有预料吗? 这是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我越想越不对劲,现在我们得先找到那本笔记,只有找到笔记才能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或许,“7.14”案不是一个简单的个案,因为一切太诡异,太巧合,我现在甚至有点隐隐担忧,这是别人设好的一个局! 就在我们还在讨论的档儿,一阵吵闹声响起,七八个人自鱼贯而入的走进了档案室。 我们看着那几个走进来的人,心里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又是监察科同事带来的人,而这次带来的人,也没出我们预料之外,杨紫光,刘震还有周丞丞,他们看见我后,一脸沮丧。 “林姐,这三位同事也是被调科的,具体原因目前不便透露,反正你严加监视就行了,晚些时候我们会安排人手帮助你。” 那几个监察科的边跟林彦儿办理交接,边说。 当然,其实我们都知道刘震他们三人为什么会被调科,那肯定跟检测报告有关系。 说白了,他们调科是因我而起。 现在好了,全被弄到档案室来了,原来冷冷清清的档案室,一下子人满为患,这是全体沦陷的节奏啊! “林彦儿,你带欧夜出去转转吧。” 其他监察科同事走后,我对林彦儿说,林彦儿知道我要干什么,也没多问其他的,叫上欧夜,转身走出了档案室。 其他几人见林彦儿这么听话,也有些奇怪了:“这美女同事不是来监视我们的吗?为什么说走就走了?” “那是友军。” 我招呼大家坐下来,边倒水边说:“说吧,你们有没有干混蛋事?” 三人一愣,面面相觑。 刘震气得想要站起来,我伸手摁住了他:“我指的混蛋事是你们有没有管不住自己下面,最近出去放炮了?” “此话怎讲?” 杨紫光疑惑的问到。 我说:“根据我对你们的了解,你们肯定不会是那种侮辱尸体的人,但既然你们不是,你们的生命精华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尸体内呢……只有一个解释,陷害!” “陷害?” 三人都吃了一惊,同声问到:“是什么人在陷害我们?” “不管是什么人,你们得先告诉我,你们三天内有没有那啥?” 大家都是成年人,所谓的那啥,自然是跟女人做羞羞的事情,之所以把两个女孩支出去,那是因为我们要聊尴尬的话题,有妹子在场始终不方便。 杨紫光听了,老脸一红:“这事儿还真有,我这不从外地回来吗?好久没跟你嫂子亲热了,前天中午来了一发……” “你呢?” 我按住刘震的肩膀问,这家伙梗着脖子:“前晚弄的,一个网友,人家大老远坐火车来找我,我不能让别人独守空房不是……” 刘震三十好几还没结婚,我以为他小子戒女人了,没想到网友才是他真爱。 我把目光投向周丞丞:“小周,你应该还没女朋友吧?” 周丞丞点了点头。 我说:“那是不是忍不住打了飞机?”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昨天早上起来发现我梦.遗了,短裤脱下来扔卫生间,结果下班回去发现短裤不见了。” 周丞丞的脸红如猴子的屁股! 我问他们:“你们都用套的吧?” 老杨和刘震犹豫着点了点头,我啪地拍了一下手,把三人同时震了一下,全部转头看着我,以为我得神经病了。 我说:“我猜到你们的体液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尸体内了。” “为什么?” “有人在故意收集你们那东西,然后收集在一起,把它注入女尸体内。” 我的奇思妙想引得三人一阵惊呼,另外两个妹子也走了进来,欧夜气冲冲的说:“太变态了吧,恶意收集别人体液,这种人心理是有多么扭曲?” “大姐,敢情你们是在外面偷听吗?” 看到她们突然闯入,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其他三人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7】代号白夜猎凶 两位妹子倒是表现得很平静,欧夜说:“林姐姐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各位帅哥,你们想听哪一个?” 什么消息。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 都把目光投向林彦儿,只见她微微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严肃:“监察科对尸检室的监控视频进行了分析,发现有三天的监控视频没有了?” “没有了?” 我们都感到非常惊讶,为什么公安局里面的监控视频都会出现问题,这是被人破坏了吗? 旁边的刘震说:“这里面果然有文章。” “如果监控视频现在还无法调出来,那就说明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你们有问题,当然这是把双刃剑,既然证明不了你们有问题,也无法帮你们洗掉罪名,你们还暂时恢复不了清白之身。” 林彦儿接话道。 旁边的欧夜也说:“所以说这是个好消息,同时也是个坏消息。” 杨紫光眉头紧皱着:“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个好坏叠加的消息,但是对于我们的对手,我想,他们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是啊,他们一定是想方设法,要让我们停止工作,所以说你们觉得有什么问题吗?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来了吗?” 刘震也这么讲。 周丞丞说:“那话又说回来,有人栽赃陷害你们,那是因为你们手里面有案子要办,我一个文职人员,没有任何案子要办,为什么还有人在这样陷害我?” 大家全部看着他,看到这家伙一脸委屈的样子,有点想发笑。 刘震说:“谁叫你小子裤子乱丢了,嫌犯可能觉得你不讲卫生,然后就把你跟我们绑在一条船上了,这不能怪我们,只能怪你自己太邋遢了。” 此话一出,引来一片笑声。 周丞丞好是委屈,脸红到耳根子,本来自己梦.遗的事情就已经被人听到了,现在又有人当着妹子们的面诋毁他裤子乱丢,作为一个年轻小鲜肉,他也是要面子的呀。 他啊啊啊几声回答不出来,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我,我会意的点了点头,对刘震说:“老刘,都什么时候了,还拿别人寻开心,现在赶快想想办法,怎么走出这个困境吧。” “你我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有什么办法?” 刘震带着怨气说道。 我说:“办法不是没有,大家手里不是都有案子吗,咱们继续追踪自己的案子,不能停止工作,这样的话,我们的对手不就落空了他们的计谋了吗?” “是啊,我师傅说的很对啊,对方之所以陷害我们,就是想让我们停止工作,停止追踪案子,我们如果继续工作起来,那对方的计策就会落空,他们自己肯定就会慌乱的,所以就叫以不变应万变。” 欧夜接着我的话说到。 听了欧夜的话,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现在不是等死的时候,如果等在这里,那我们真的就属于被动挨打了,只能攻出去,才有可能占据主动。 杨紫光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但是调令上已经说的明明白白,我们的工作岗位是档案室,也就是说在上班期间不得离开档案室一步,我想问各位,在调令之下我们怎么出去追踪案子?” 一句话,把所有人问沉默了。 老杨说的不错,那是局里的规矩,现在我们身上都有那么一个规定卡着,就算要离开档案室,也必须提出申请,当然每一次申请,别人能不能批准,那还是另外一回事。 在关键时候,如果还依旧无视规定乱来,那肯定要被关禁闭的。 想来想去,有些愁眉莫展,我看了看林彦儿,突然计上心头:“林大美女,要不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呗?” 林彦儿楞了一楞:“你想跟我商量什么?不会想让我去帮你们向领导求情,放了你们一马吧?” “求情到不至于,反正你也求不下来,但是你可以向你们领导申请一下两班倒。” 我嘿嘿一笑,说道,林彦儿有些疑惑:“两班倒,干嘛要两班倒?” “你看看咱们这个档案室是不是很小啊?一下子塞了这么多人进来,你难道不感觉有点闷吗?你可以以这个理由为借口,向你们领导申请一下,如果领导批准了两班倒的话,那我们就有时间出去做我们的事了。” 我连借口都帮林彦儿想好了。 林彦儿想了想,点头说:“那我试试,不过你们自己分配一下谁来夜班,谁来白班,而且如果两班倒他们会安排其他同事来交叉监视,其他同事来监视的时候你们千万不能有异动。” 她这个提醒很及时,我们立马进行了一个分配部署。 从今天开始,秘密探案小分队正式组建,这个行动的代号为“白夜猎凶计划”,因为是两班倒,白天和晚上都必须无缝对接。 刘震,周丞丞和林彦儿为一组,上白班,守在档案室。 我,欧夜和杨紫光为一组,上夜班,晚上守在档案室,白天则去外面追踪案子。 当然,如果有晚上追踪的任务,白班人员会顶上。 这就是无缝对接,现在的关键点就是,要看林彦儿能不能把两班倒给申请下来了,她掏出了电话,拨通洪青山的电话:“洪科,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说!” 洪青山的声音虽然很温和,但是温和里带着一股无形的威慑力。 林彦儿想了想,说道:“咱们档案室太小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有点挤不下啊。” “你把电话给白小天。” 没想到洪青山竟然会这么说,莫非他猜出这个办法是我想出来的吗? 大家交换了一个眼神,我把电话接过来:“洪老,您有什么话想跟我讲吗?” “我知道,你们想两班倒的事情是你想出来的,这么多年了,难道老头子我还不知道,这帮小屁孩里面,就你鬼点子最多。” 果然被他猜到了,我连忙对电话说:“洪老,档案室实在太小,大家挤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影响工作啊。” “别跟我说那些没有用的,如果你们真想两班倒,让局长来跟我说吧。” 洪青山毫不留情,直接把电话挂了,听着电话里想起来的忙音,所有人都无语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说什么为好。 申请一个两班倒,还要局长出马,这监察科的架子也是够大的。 关键是,就算我们能去找局长,局长会为我们这点小破事去找洪青山谈吗? 看来,“白夜猎凶计划”,即将胎死腹中了…… “龙伯伯,您现在忙吗?” 欧夜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们被她吸引过去,发现她正拿着电话打电话呢,她电话那边传来了局长的声音:“欧夜啊,怎么想起给龙伯伯打电话了呢?” “我这两天突然不想白天上班,怎么办?” 欧夜一边撒娇一边在电话里说,龙局在那边楞了一下:“你不是被调到档案室去了吗,档案室工作又不是太累,为什么还不想上班了呢?” “龙伯伯你误会了,我不是不想上班,我只是不想白天上班而已。” “不想白天上班,难道你还想晚上上班啊?” “其实我跟你说实话吧,现在当然是的人太多了,因为我爸刚去了吗?我想安静安静,好好思考思考,所以啊,龙伯伯要不你给我调一个班吧,就让我晚上来上班……” 说到她爸爸,欧夜自然而然的带着一丝哭腔,龙局连忙在电话里说:“如果你想爸爸了,要不在家多休息两天,这两天就不用来上班了,工作这边我跟他们说一下,叫他们帮你处理一下。” “不,我如果不上班,我会对不起我爸的。” “那怎么办,你一定要调夜班吗?主要是上夜班,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龙伯伯也不放心啊。” 完了,龙局那边肯定会担心欧夜的安全,不同意两班倒的。 谁知欧夜说:“不怕不怕,有我师父白小天呢……” 说到这里,她才发现说漏嘴了,一下用手捂着嘴巴傻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了。 电话那头的龙局说:“把电话给白小天吧!” 欧夜一脸抱歉的把电话递给我,我摇了摇头,对局长说:“龙局,也不要怪欧夜,都是我的主意。” “我只想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心里一凛,龙局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还是想都没想,直接说道:“白夜猎凶。”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干,白夜猎凶,不错,不管你们现在怎么样,你们依旧头顶国徽,你们依旧是我的兵,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一次,老子支持你。” 龙局在那边朗声说道,我立了一个正:“谢谢领导。” “先别谢我,西川警方最得力的精英都被弄到档案室去了,你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破掉手中案子,抓住那只陷害你们的黑手,还老子手下精英们的一个清白。” “遵命!” 档案室所有人员齐声说道。 监察科走进来的同事一脸懵逼,看了看大家,说:“从今天开始,你们将实行12小时两班倒工作制度,白天由林彦儿同志监管,晚上自己监管,至于如何安排,你们自己来定吧。” 【8】我有爱兹病 因为两班倒申请下来了,我们对这两起案子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复盘,毕竟马上要再次投入工作,趁现在这个时间复盘一下案子,看有没有并案侦查的可能性。 但是这个可能性很快被排除了。 煮熟的女尸发现时间和碎尸发现时间虽然很接近,但是通过时间推测,碎尸死者有肯能死亡时间早于煮熟的女尸,而且两个死者之间没有太多关联,一个是在校大学生,一个是性工作者,所以两个案子并案处理有点牵强。 刘震说:“根据我们深入调查,小吃店前店主的身份已经掌握,徐笑,三十九岁,广东梅州人,来西川做生意已经三年,赚了点小钱,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转手。” 我和杨紫光对视了一眼,杨紫光说:“那个大学生跟他之间确定有联系吗?” “没有他们之间联系的直接证据,但我们走访了那所专科学校,倒是发现了另一个新的线索,女大学生失踪前曾被小贷公司暴力催收过。” 刘震接着说,我听了,沉声问:“小贷公司,就是那种校园贷吗?” 刘震点了点头:“是的,非法贷款公司因为瞄准了学生的虚荣心理,向在校学生发放高额贷款,他们根本不考虑学生们的偿还能力,所以许多学生都陷入了高利贷的牢笼,难以自拔!” “为什么不选择报案?” 我问了这个问题,那边欧夜插话说:“男生被逼急了可能会选择报案,但是借了校园贷的女生不会,你们大概不知道吧,如果是女生去借款,百分之八十以上都会选择裸贷,因为放款快额度高!” “裸贷,什么是裸贷啊?” 周丞丞也好奇的问道,欧夜身边的林彦儿解释到:“裸贷就是贷款公司要求女学生自己拍裸.体视频发过去,当做抵押借款。” “所以你们明白为什么女生不愿选择报案了吧?” 欧夜冷笑着说,周丞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把柄在别人手里,自己当然不敢选择报案了,如果把贷款公司逼急了,贷款公司把那些视频发出来,一辈子的名声就这样毁掉了。” 听他们说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个想法:“那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位大二女生陷入了贷款风波无力偿还,在被暴力催收之下无奈想到了姓徐的小吃店老板,所以就去找了小吃店老板,碰巧遇到了小吃店老板的老婆。” 大家被我弄糊涂了。 刘震问我:“遇到徐某老婆能怎么的?” “你忘了你之前说的话吗,徐某老婆是个母老虎类型的女人,如果让她发现女大学生跟徐某有染,这头母老虎会不会发威呢?” 我如此设想到。 其他人都没有回答,毕竟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设想,母老虎因为吃醋而杀人,虽然道理上说得过去,但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如果不是逼急了,谁也不会铤而走险走那一步。 刘震深吸了一口气,说:“碎尸案是目前迫在眉睫的案子,既然有了新的线索,我们可以从贷款公司身上下手。” “准备怎么干?” 杨紫光问,刘震看向了我:“在这里,白儿你的破案经历多,两个案子由你来主导吧,我们负责胁从。” 哟呵,难得啊,罪案科科长刘震,竟然让我这普通小科员来主导案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是。 说起这刘震,我们三年前就认识了。 当时两人都是从悬案组成长起来的,后来他进了罪案科,我则因为死亡刺青案被停职三年,三年回来,当年的战友已经晋升为科长了。 但是这个科长却把自己的职责推给了我,这有点让人想不通啊:“老刘,你小子不会是想偷懒吧,一个堂堂科长由科员来指挥,这是哪门子道理?” “少废话了,谁不知道你白小天从来不服从指挥的,整个西川市公安局,除了龙局和老欧能镇住你,其他人谁敢指挥你,我可不敢自讨没趣。” 刘震无可奈何的说。 我苦笑,他说的不错,在工作中我属于一意孤行那种人,跟我搭档的同事都知道,办案行动必须由我来主导,正因为一意孤行,三年前的死亡刺青案才出现了重大失误,导致搭档牺牲,我也被停职反省了三年。 刘震这话就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割了一下,我连忙说道:“大家不要推辞了,我觉得这个行动由老杨来主导最好,他年纪最大,资历最老,而且比谁都服众。” 我的提议,受到了大家一致赞同,“白夜猎凶”行动的临时总指挥,落到了杨紫光身上。 杨紫光也没有推辞,他把两个案子划分为A案和B案,煮尸案为A案,此案由刘震主导,继续追查女尸身份,寻找跟女尸有关的一切人物,包括女尸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同时也要敦促网络管理中心,尽快把丢失的监控画面复原,不放过每一帧,一定要调出擅闯停尸间的人,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把体液放进了女尸身体。 B案就是碎尸案,也是迫在眉睫的案子,由我主导。 下午四点左右,杨紫光回家补觉去了,我和欧夜来到了步行街上,身着便衣闲逛着,案发小吃店已经被封闭关门,我和欧夜在小吃店对面的奶茶店里坐下,每人要了一杯抹茶,坐在靠窗的位置,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街面上,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会出现。 我吸了一口奶茶,压低声音问欧夜:“你确定你那位同学是约在这里吗?” “当然,她已经六神无主了,没有了任何主见,所以地点是我定的,她害怕那些人找上门来,所以叫我随机定一个。” 欧夜眨着好看的睫毛,对我说。 这丫头画了个淡妆,还穿上了小白裙,打扮得有点卡哇伊,年轻就是好啊,出门办任务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看了看身上发灰的T恤,有点自惭形秽,跟面前坐着的欧夜比,我这简直是大叔带萝莉的感觉。 欧夜见我发愣,挑眉一笑:“白小天同学,咱俩这出双入对的出来,像不像约会啊?” “我不喜欢萝莉。” 我吸了一口奶茶,回头扫了一圈奶茶店,发现整个店冷冷清清的,靠里面那桌坐着几个社会青年一般的人,还有一位一直在看表的中年妇女。 欧夜说:“师父,你就不夸夸我一下吗?我这身衣服特意穿给你看的好不好?” “抱歉,咱们是出来做事,不是出来约会,以后再出来不许穿这么花枝招展了。” 我一脸严肃,猛吸着杯子里的奶茶,欧夜听了很不高兴,小嘴一撇:“你这个严肃鬼,跟你出来一点都不好玩,下次你求我我也不要跟你一起出来了。” “悉听尊便。” 我耸了耸肩,看向楼梯口,看见一位神色慌张的女孩子蹑手蹑脚的走上楼来,那女孩看到欧夜的背影脸上一喜,正准备跑过来时,忽然被那边的社会青年吓了一跳,转身就跑,社会青年们也看见了女孩,起身就追,嘴里还大喊:“想跑,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那女孩刚跑出奶茶店门,就被后面追上去的一个黄毛青年飞起一脚,踢倒在了街面上。 女孩发出一声惨叫,爬起来后满嘴是血,那黄毛青年从后面抓起了女孩头发,倒拖着往奶茶店里走:“臭.婊.子,你特么的想跑是吧,老子看你怎么跑,有本事再跑啊……” “放开她。” 欧夜和我已经冲下了一楼,欧夜看到那女孩被黄毛打,已经怒不可遏,冲下楼便喝止。 被黄毛拖着那女孩看到欧夜,连忙向欧夜摇头说道:“夜夜,你不要管我,你快跑啊,他们都是一群没有人性的家伙。” “小影,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欧夜已经冲向了黄毛,黄毛见欧夜向他冲去,嘴角上扬的同时,一脚向欧夜腰部踹来。 欧夜顺势伸手抓住黄毛的脚踝,一拖一拽之间,用膝盖狠狠顶在了黄毛的胯部。 黄毛闷哼一声,捂着肚子跪了下去,欧夜连忙浮起了女孩,一边替她擦血一边安慰她:“小影不怕了,有我在这里,什么都不要怕……” “夜夜,他们是打手公司的,得罪了他们,你将寸步难行啊。” 女孩小影一脸惊恐的说,我身边几个黄毛的同伙见黄毛被放倒,脸上同时浮起了狠意,有两个已经抽出了甩棍。 我连忙掏出警官证,举在胸前威慑到:“警察办案,无关人等一律散开,你们几个,抱头蹲下……” 看到我手中的警官证,拿甩棍的家伙连忙把甩棍收了回去,看见我们人少,他们扶起黄毛转身就跑。 欧夜把小影塞进我怀里:“师父,照顾小影,我去追人。” “别去了……” 我制止,欧夜边跑边说:“光天化日之下那么打一个小姑娘,我欧夜岂能置之不理?” 她已经追出去二十几米,把跑得最慢的中年妇女按住了,中年妇女转身在欧夜手上就是一嘴,咬出了一个深深的血印子。 我追上去分开了她们,盯着欧夜手上的血印怒问那妇女:“你是属狗的吗?动不动就张嘴咬人?” “嘿嘿警官,你的小女朋友完蛋了,老娘我有艾.滋病,刺不刺激?” 那女人张开一口黄牙,说道! 【9】打得你满地找牙 我把那女生小影扶到泼妇面前:“为什么打这小姑娘?” “因为她欠我钱。” 那泼妇亮着一口黄牙,一脸不在乎,欧夜一边擦手上的血一边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撕了那泼妇,我提声问道:“欠你钱你就要打她吗?” 泼妇一脸蛮横:“警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会因为这女孩子长得漂亮就袒护她吧?” 好嚣张。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说,她欠你多少钱?” “让她自己看吧!” 泼妇恶狠狠的盯着小影,小影哆哆嗦嗦掏出手机,点出了一个叫啪啪贷的软件,上面的数字触目惊心,应还额度一万八千几。 我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如果我帮她把钱还了,请你郑重向她道歉,并且全额负担医药费。” “这……” 泼妇有些着急了,看我是来真的,想要脚底抹油。 旁边看热闹的群众过来围住,堵住了泼妇逃跑的路线,我在贷款软件上帮小影还了款,小影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我一把把她扶起来:“人年轻时谁没走过错路,希望你能通过这件事,得到点教训。” “警察叔叔,哦不,警察哥哥,我一定要留下你的联系方式,这个钱我赚到了一定会还给你的。” 小影已经哭成泪人儿了,我塞了一瓶汽水在她手里:“别哭了,去把你医药费讨回来吧。” 小影蒙蒙的看着我,我向她示意了一个眼神,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汽水藏在身后,向泼妇走去。 走到泼妇面前,伸出手:“阿姨,你们把我打成这个样子,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你想怎么样?” “赔我医药费!”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别忘了,老娘可是有艾.滋病的……” 泼妇说着说着,故技重施,张嘴又向小影咬了过来,小影这次有了防备,提起手里汽水瓶,一瓶砸在了泼妇嘴上。 一声惨叫响起,四五块牙齿掉到了地上,小影提起汽水瓶,眼里杀气毕露:“我这一瓶,是替我最好的朋友打的……” 看着那泼妇捂着嘴巴跪在了地上,周围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巡逻警察把两人带回派出所处理,小影很快被放出来了,因为警察查明,那泼妇的确携带艾.滋病毒,当街咬人属于蓄意危害他人安全,小影拿汽水瓶打泼妇的动作属于正当防卫。 陪欧夜打完破伤风后,跟她一起在外面吃了点东西,欧夜问我:“师父,小影怎么那么快就被放出来了,是不是你跟当地派出所打了招呼?” “正当防卫,有围观群众作证的。” 我不敢把艾.滋病毒的事情跟她讲,怕在她心里造成负担,艾.滋病毒的传播率很高,通过唾液也能传播,当时那泼妇咬欧夜的手时,我看见她故意把自己的唾液弄到了欧夜伤口上,这是恶意要把病毒传染给欧夜。 我现在纠结的是想什么办法把欧夜带去做一次检查,毕竟这种事情不能拖延啊。 欧夜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点头说:“也是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是那阿姨先动的手,小影是自卫的,对了师父,你怎么这么好,想都没想就帮我朋友还钱了?” 说到这里,我皱眉问到:“对了,你怎么会结交到这种朋友?” “怎么了,这种朋友怎么了?” 欧夜向我翻了个白眼,反问。 我说:“正常的女孩子消费不会那么高吧,她为什么找高利贷借那么多钱,一个人如果不能正确衡量自己的消费观,会对她未来的人生带来严重影响的。” “好啦好啦,你个严肃鬼,我知道了,我以后会管束好她的。” 欧夜吧唧吧唧吃着面条,完全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一样,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摇着头,欧夜突然说:“师父,跟你商量一个事儿呗。” “说!” “小影欠你那笔钱,要不我来替她还吧!” “为什么?” “你答应我了,我才把原因告诉你……” “额?” 邱小影,欧夜的高中同学,因为家境贫寒,一直以来都很节省,去年五月,父亲住院没钱,走投无路之下,她找贷款公司借了三万贷款,在偿还了一万多之后无力偿还了,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欧夜说:“不是每一个人天生都会变坏的,但是有时候他们真的是走投无路才选择那么做,就像小影,如果当时她不选择裸贷,她的父亲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我试图纠正一下欧夜的观点,欧夜冷笑着说:“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来说,谁会轻轻松松借三万块钱给你?谁也不会,她只能用自己的尊严和耻辱去交换,是的,交换……” …… 我们聊了许多,过去,还有未来。 欧夜说自己九岁时没有了妈妈,十九岁时没有了爸爸,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是住在乡下的奶奶,但是奶奶太老了,她想好好孝顺奶奶,都不可能,因为她选择了警察这行业。 选择当警察并不是为了替父亲报仇,当年母亲也是因公殉职。 她说当了警察就得看透生死,怕死她也不会来当警察了,这是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刻在骨子里的铭文,血浓于水。 没想到“血浓于水”这四个字还能这样用,一个十九岁的女孩还能看的这么开,我自愧不如。 欧夜问我:“你呢,未来有什么打算,计划一直当警察,做到老吗?” “我的未来是诗,酒和远方,等到刺青案彻底结案,我就会去寻找我自己的未来了。” 是的,那是我从小的梦想,像我这种怀揣浪漫主义的人,不适合当警察,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岁月静好,只有别人替你负重前行。 我是个懦夫,我不想替别人负重前行,到一定时候我还是会选择逃避,或许,这就是我开始以来的小人心态吧。 欧夜说,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因为你是我师父,你是我人生路上,曾有过的灯塔。 回到档案室,杨紫光早早等在那里了。 见我们进屋,他直接开口说到:“下午那件事,干得真棒。” 我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 没想到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不就是奶茶店打个架吗,至于传得这么满城风雨?连在家补觉的杨紫光都知道了? 我和欧夜同时苦笑了,欧夜说:“杨叔叔,你不要取笑我们了,我们一下午出去还想找点线索来着,结果线索没找到,这不又给局里丢脸了。” “揍得漂亮。” 杨紫光说,我和欧夜愕然,杨紫光继续说:“你们大概不知道吧,那个女人名叫高晶晶,正是我们要找到那个徐某的妻子。” “啊……” 特么这也太巧了吧?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全城打破脑袋寻找的嫌疑人,被我们一架打回来了? 杨紫光说:“根据群众举报,加上我们搜集的证据证明,这个高晶晶,正是在逃嫌犯徐某的妻子,罪案科兄弟们正在连夜突审她,我相信只要撬开这高晶晶的嘴巴,碎尸案就会大白天下。” 看着杨紫光一脸兴奋的表情,我却眉头紧皱:“根据我白天跟那女人交锋来看,那是一块硬骨头,很难啃。” “不但难啃,而且还会咬人。” 欧夜揉了揉手,气呼呼的说。 杨紫光看了看欧夜手上缠着的纱布:“你这手就是被那高晶晶咬的吗?” “不过她的牙齿也被我师父用计打掉了,所以这事扯平。” 欧夜哼了一下,自我安慰到,我看着她包着的手,却轻松不起来,杨紫光捶了我肩膀一拳:“白小天,真有你的,护徒狂魔啊你……” 这时,我手机响起,是刘震打来的:“在哪?” “还能在哪,档案室呗。” “去审讯室一趟,支援一下黑子,他小子快被一个疯婆子气疯了。” “我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放下电话后,我们赶往了审讯室,因为晚上监察科不上班,所以没人来过问我们行踪,在局里可以自由出入。 大老远就听见审讯室里传出了泼妇的声音:“我偏不说了,你们打我啊,打我啊,打我我就告你们警察打人,来啊,反正我得了艾.滋病,活不了多久了……” 我推开审讯室门,走了进去。 欧夜跟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一瓶汽水。 那高晶晶本来很嚣张的,看到我和穿着便装的欧夜走进审讯室,嚣张气焰顿时被折了一半,我伏在审讯台前的桌子上,眼睛死死盯着高晶晶,手里拿着那个遇害学生的照片,举到她面前:“再问一遍,这个女孩,你认不认识?” “不认……” 高晶晶正要否认,我大声吼道:“这位小姑娘,你的手不是被她咬了吗,你不是警察,这里面就交给你了……外面的,切断监控……” “好的,我请她喝汽水。” 欧夜提起汽水瓶恶狠狠冲了上去,吓得那高晶晶裤裆一湿,鬼哭狼嚎:“我招我招,这个小.贱.货,跟我老公私奔了……” 【10】惊心动魄 很快,高晶晶就交代了,照片里的女孩,跟自己的老公徐笑的确有一腿。 自己是五年前嫁给徐笑的,因为婚后没有孩子,夫妻两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两年前高晶晶做了贷款公司,徐笑开了个小吃店,虽然钱赚到了,但两人的关系越发的冷淡了。 直到今年上半年,她发现老公跟一个年轻女孩儿私交甚密。 跟踪之后发现,那女孩儿竟然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名叫梁萌。 为了让梁萌离开自己的老公,高晶晶诱骗梁萌发了裸.视,本以为用梁萌的视频可以要挟梁萌离开徐笑,结果却适得其反。 一周前,徐笑带着梁萌低价转让了小吃店,卷钱私奔了。 “哎,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杨紫光掏出一根烟,叹了一口气,点燃后抽了起来。 我眉头紧皱。 欧夜递了被热茶给我:“师父,高晶晶都开口了,你怎么反倒不开心了?” “那么狠毒的一个女人,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梁萌?” 我自言自语的说,欧夜听完,愣了一愣:“狠毒?高晶晶狠毒吗?”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摸向了自己手上的伤口,我担心她会多想,连忙叫她去停尸处,把尸体处理处的同事方亚亚叫来…… ……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诡异的歌声,在夜色中响起。 内容是一首恐怖的童谣,但是唱歌的声音却不男不女,但是尖声尖气,在这种情况之下听来,就像能刺破人的头皮一样,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就像循环播放的唱片,一直在高晶晶耳边回荡着。 “踢踏,踢踏,踢踏。” 鞋底撞击地板的声音,由远而近,一声一声,就像撞击在高晶晶的心脏上一般,从高晶晶的方向靠近。 十米…… 五米…… 一米…… 终于,它来到了羁押室门外,然后停住了,高晶晶与那东西隔着一道墙,但是高晶晶可能已经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蹦出去了。 她当时可能甚至能感觉外面的东西马上就要钻进来了! “嘎嘎嘎嘎。” 这个怪叫声又在远处响起,外面那东西听到怪叫声,拖着脚步哒哒向声音响起的地方走去。 高晶晶正大松一口气的时候,羁押室的灯突然亮了,远去的脚步声骤然返回,昏暗的光晕下,高晶晶看见一个满头长发的红衣身影向自己扑来。 扑近之后,只见那东西面色粗犷皮肤干裂,吓得高晶晶一声惨叫,扑通一声跌倒在了羁押室里。 那玩意儿低下头,死死的盯着高晶晶,高晶晶这才发现那东西的眼睛中竟然全是眼白!而且一双眼睛发出愤怒的光:“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你为什么要杀死我!”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足以让高晶晶头皮炸裂。 “啊!” 高晶晶被吓的大叫了一声,差点要背过气去了。 那个东西却很快就靠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高晶晶的衣领,机械的重复道:“你为什要杀死我!我还那么年轻啊,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啊……” 高晶晶被吓的魂飞魄散,那东西死死的抓着高晶晶的衣领,那双手很瘦,高晶晶甚至可以看到薄薄一层皮里面包裹着的森森白骨。 高晶晶已经被吓的牙齿咯咯打颤,根本听不清那东西在说些什么。 “妹……妹子……冤有头债有主……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高晶晶一边语无伦次的说着,一边用尽力气挣扎,想要挣开那东西的手。 可是这个东西的力气非常大,高晶晶竟然硬是无法逃脱。 “你……咯咯……为什么……要……咯咯咯……要杀死我……我要报仇?” 这东西一边重复着一边慢慢的把自己的脸凑近高晶晶,一双眼睛中慢慢的流出了鲜红的液体。 “既然如此……咯咯……那你就把你的命……给我吧……” 高晶晶惊恐的看着面前被放大数倍的脸,看着那双死鱼一样的眼睛,从里面流出散着腥臭气味的液体,一滴一滴滴在自己的脸上,高晶晶自己却丝毫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高晶晶只感觉到两腿之间一阵温热,接着,一股淡淡的骚味弥散开来。 那东西继续贴近高晶晶:“我要挖出你的心肝……我要把你切碎……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 尖爪已经掐上了高晶晶脖子,高晶晶屎尿拉了一裤子:“妹子……妹子啊……看在咱俩同睡一个男人的份上……你饶我狗命吧……我真的不想杀你啊……” 高晶晶已经被吓瘫在地上一抽一抽的了,那个东西拍了拍高晶晶的脸,摘下头套:“不用这个办法,你会招吗?” 那是尸检部的一位女同事,因为她长得比较瘦,所以我们借用了一下。 我看着瘫倒在地上的高晶晶,对两位女同事说:“先带她去换条裤子洗个澡,完事后带进审讯室,连夜突审!” 看着女同事们把高晶晶弄走,后面的黑子向我竖起大拇指:“白哥,你这招真高啊,装鬼都能把犯人吓招了,厉害厉害。” “面对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就得用非常手段。” 我牙关一咬,说到,黑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学到了学到了,以后我审讯犯人拿不下来,也要用这招……” “你就打住吧,别再像我这样,又弄了停职三年,那可得不偿失了。” 我拍了拍黑子肩膀,说到。 这时,罪案科另外一个同事也过来了,这是负责突审高晶晶的蒋青青,她拿着一份审讯材料,急匆匆的走到我们面前,把审讯材料直接递给我:“白队,嫌犯高晶晶招供了,她承认梁萌是她和徐笑合力杀害的,徐笑现在还没潜逃,正藏匿在位于城郊的临时居所,怎么办?” “行动,拘捕!” 刘震不在,我是这里的临时指挥。 为了避免嫌犯闻风出逃,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三辆车趁着夜色扑进了黑暗中,十三名荷枪实弹的特警战意抖擞,当然,车上还有两位闲人,一个是我,一个就是欧夜。 欧夜之所以跟来,那是因为这次行动是她入警以来参加的第一次缉捕行动,她不想错过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时刻。 其实,办案不是拍大片,我们虽然是警察,但是面对的却是许多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的歹徒,危险时刻伴随着我们,每一次出警都是一次跟死神的赛跑,所以,并不是像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精彩,有时候可能还会很狼狈。 十分钟后,我们到达预定地点,破门而入。 当特警攻进小楼后,一条黑影从二楼飞身蹿下,落在院墙上,十几只枪齐刷刷对准了他:“抱头蹲下,如有反抗,我们将对你开枪!” “老子反正不想活了,你们有本事开枪啊。” 那人操着南方口音,气焰十分嚣张,有两位特警从墙根处拿着盾牌和防爆叉悄悄接近,准备从后面把嫌犯拽下来,结果嫌犯点燃了一瓶汽油扔向那两名特警,刹那间特警被一团火光笼罩,惨叫声响起。 嫌犯趁乱消失在夜色中…… 四五盏强光灯立刻打开,在小楼周围逐一寻找,我起身钻出车,欧夜拽住我:“师父,你要注意安全。” “别管我,你自己保护好自己,不能乱跑。” 我叮嘱完欧夜后,拿着灭火器迅速帮特警们灭了身上的火,询问他们也没有伤,有一个特警惊叫了起来:“大家注意啊,我的枪丢了,可能落到嫌犯手里了……” “嫌犯手里有枪,各位提高警惕,嫌犯手里有枪!” 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嫌犯趁乱逃到暗处,而且已经趁乱捡到了特警的枪,现在已经不能考虑活捉他了,我在暗夜中做了一个击.毙的手势,一旦发现嫌犯露头,不再考.虑任何后果,一律击.毙。 “各位警察,我们可以谈一下吗?” 嫌犯的声音,堂而皇之的响了起来,所有强光灯全部打向了他,照着他干瘦的面孔,只见他骨节凸起的右手,握着一把手枪,枪口顶着欧夜的脑门,嫌犯躲在欧夜身后,挟持着欧夜,靠在一个角落里,用欧夜作为盾牌,跟我们所有人对峙了起来。 “你想怎么谈?” “给我一架直升机,我要连夜离开。” “港片看多了吗哥们儿?咱们还是来聊点现实的吧,抓一个女娃子当人质多没意思,要不,把女孩换成我吧……” 我高举双手,缓缓向嫌犯走去,嫌犯用枪死死顶住欧夜:“别跟我耍花招,再敢向前一步,我让这靓妹脑袋开花。” 我举手顿在了那里,欧夜说:“师父,小心……” 话刚说完用脚狠狠跺了嫌犯脚背一脚,嫌犯吃痛一分神,欧夜用极快的速度拆掉了嫌犯手里的手枪,我飞身过去用一个标准的过肩摔把嫌犯摔倒在地,特警蜂拥上来按住了嫌犯,欧夜却在夜色中轰然倒了下去…… 【11】新情况 欧夜的突然晕倒,给我的心里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影。 回到局里,我要求她回家休息,但是被她拒绝了,她说这是她参与的第一个案子,她不想错过,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了她的要求。 碎尸案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梁萌的死其实也是一个可悲的故事。 梁萌,一个年轻的在校大学生,年纪轻轻不好好学习,在金钱的诱惑中迷失了自己。 她甚至疯狂的爱上了比她大二十多岁的徐笑,这也导致了她的生命以悲情结局。 高晶晶发现梁萌和徐笑之间的关系从金钱到肉.体,再到灵魂的转变后,她的妒火终于燃烧了起来,对年轻的梁萌痛下杀手,就在小卖店的后厨杀害了梁萌。 梁萌死后,徐笑没有选择报警,而是选择把尸体处理掉了。 审讯员问徐笑:“你把死者尸体怎么处理了?” “五千块钱,卖给了一个陌生人。” 徐笑很冷静的说,看他表情,不像是撒谎,审讯员问:“哪来的陌生人,他为什么买死者尸体,买了尸体后带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那么清楚,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我只知道他是从窗户跳进来的,卖掉尸体后我迅速把店铺兑出去了,后来的事情我一无所知。” 这是徐笑的回答。 第二天傍晚,我和欧夜再次来到了小吃店的后厨,我们假装出门遛狗,带着闪电来这里看一圈,果然如徐笑所言,后厨窗户上的确有一枚脚印。 欧夜问我:“师父,这留下脚印的人,为什么会选择从窗户进入?” “可能他想栽赃陷害吧!” “栽赃陷害,张某的竞争对手吗?” 欧夜问我,我摇了摇头:“如果会栽赃张某的人,那绝对不会是他的竞争对手,因为他刚盘下这个小吃店,生意才刚起步,不可能有那么多竞争对手。” “既然如此,那会是谁。” 见我说的这么玄乎,欧夜也来了兴趣,凑过来问到:“竞争对手不栽赃他,其他人吃饱了撑的,栽赃他干嘛?” 这是一个正常思维的人都会问的问题,我答:“或许,正是他不认识的陌生人吧……” “这……” 欧夜也是无语了,毕竟她的思维跳不过我的思维,所以转换不过来。 她说:“陌生人栽赃?这能再扯一点吗?” “更扯的还在后面,陌生人栽赃的不是张某,而可能是张某的前任徐笑,只是张某是个倒霉鬼,让他碰上了这么个大礼罢了。” 我说的愈发的离奇,欧夜听得愈发迷糊:“你有证据证明你的推理吗?” “证据,就是这枚脚印。” 我指着窗台上的脚印说。 盯着窗台上那一枚新鲜的脚印,欧夜有些不解的说道:“我有些想不通啊,这脚印这么新鲜,为什么来刚才来勘察现场的同事们,没有一起把这个脚印采集走?” “那说明这个脚印是同事们离开之后才留下的。” 我望着那个脚印,一边沉思一边说道。 欧夜转过头来望着我:“那你认为这个脚印是谁留下的,是凶手还是平常的路人,他们为什么要来这个小吃店的后厨,翻窗子呢?” “或许,是他们的故人吧。” 我透过窗户,望着窗外的风景,淡然说道,欧夜听了,秀眉一蹙:“故人,此话怎讲?”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没有回答欧夜的问题,只是望着外面的风景,念出了这首诗。 这个窗户正对着陵园的大门,一眼望去,陵园里成千上万块墓碑,冰冷的对着我们,就像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我们,想要跟我们倾诉什么似的。 那是一种死亡凝视,虽然没有任何语言,但是你能读懂,那种无边的冰冷和寂寞。 这个步行街就位于陵园旁边,平时是非常冷清的。 我对欧夜说:“你想想看吧,是什么样的人会,在这个地方开饭店?” 欧夜楞了一下,想了想,好像回答不出来,歪着小脑袋,随便给了个答案:“我觉得,应该是想赚钱的人吧,要不然,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开饭店?” “想赚钱的人会把饭店开在这个地方吗?” “那你以为呢?” “怀旧的人!” “怀旧的人?” 欧夜听我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怀旧,怀旧至于来这种地方怀旧吗,这可是陵园,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来到亡灵安息的地方怀旧啊?” 我说:“或许是……愿意跟亡灵对话的人呢!” 听我说的越发的邪乎,欧夜嘟起了小嘴,两个睫毛一闪一闪的,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我盯着远处的墓碑森林,我知道那个森林里,有一块墓碑属于我心心念念的人。 那个人我念了那么多年,最后她却躺在碑林里三年,这三年以来我梦到她无数次,但是她一次也醒不过来了。 我的眼角突然有了些泪痕,这时,身后的欧夜突然问我:“师父,你所谓的这个故人,莫非是你的故人?” “我想你一定了解过我吧?” “是的,你心爱的女人,也躺在这个陵园里面。” “他们都是烈士,躺在这里面,自然不足为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穷凶极恶的凶手,也躲藏在这陵园……” “啊?” 欧夜大惊失色的叫了一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我这个大胆想想法,好像吓到了她,其实我没有告诉她的是,那天我们冒着大雨在陵园的时候,眼角余光曾经扫到了一个熟悉而诡异的身影。 但那个身影却一闪而过,就像是横空出现的幽灵,来无影去无踪。 我不敢确定我看到的是否是真实的,因为毕竟没有证据证明我以为的那个人真的出现在陵园里,但是我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 之所以没有把这个告诉欧夜,我是怕她担心,有后顾之忧。 我正准备开口说话,门推开了,杨紫光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杨紫光说:“任务来了,今晚要加班。” 我问道:“是不是案件有什么新的进展了?” 杨紫光说:“那具身上有刺青女尸身份已经确认了,在经过天眼的捕捉后,她生前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西川造纸公司的职工宿舍,刘震要我们去造纸公司了解一下情况。” “好吧。” 看着我们准备行动,欧夜问:“那我呢?” “跟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只是排查一下,花不了多大时间。” 杨紫光说,欧夜听完,异常兴奋的抱起小狗:“好鸭好鸭,我最喜欢前往探案第一线了,谢谢杨叔叔。” “那你抱着我的狗干嘛?” 我看欧夜抱着闪电没有撒手的意思,于是问道,欧夜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往外跑去:“你不是说这是一只神奇的狗狗吗,如果能带上它,说不定能起到神奇的作用哦。” 话没说完,人已跑了没有影儿,我和杨紫光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只能耸肩叹气…… 二十分钟后,我们驱车来到了西川造纸厂,这是一家国营企业,在经济萧条的西川,没有倒闭,看得出来,背后还是比较有实力的。 警车停在了宿舍楼下,欧夜抱着小狗呆在车里玩,我和杨紫光上去了解情况,为了能让欧夜呆住,杨紫光没有拔钥匙,他放着音乐让欧夜听。 敲开宿舍门,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有些惊讶,我和杨紫光也惊讶万分,看着杂乱的宿舍,以为自己走错了,杨紫光连忙确认:“师傅,请问这里是A区23号宿舍吗?” “是啊,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光膀大汉回答到,我问:“这里是男工宿舍?” “当然,一直都是。” 光膀大汉说完,我和杨紫光对视了一眼,杨紫光问大汉:“你们宿舍住了几个人,可有女人住进来?” “我们宿舍一个住了六人,没有女人住进来,但是……小王偶尔会带他的女朋友回来睡觉。” 大汉嘿嘿一笑,说着。 我和杨紫光都感到震惊,这个小王是谁,牛逼了,竟然带着自己女朋友进男工宿舍睡觉? 我们走进宿舍,一阵汗味扑鼻而来,胡乱找了凳子坐下后,大汉指着靠边的上下铁架床的上铺,眉飞色舞的说道:“小王就住上铺,我住下铺,他每次带女人回来的时候,都会弄得地动山摇……你们不知道,我睡在下面一直不敢合眼,我担心床被他们搞散架,更担心床板掉下来,把我压成一块肉饼……” 大汉的话,引起宿舍里一阵哄笑。 杨紫光掏出了一张照片,递到大汉面前,问他:“照片上的人,你们可见过?” 那照片上是个年轻的女子,看脸型,正是那具在废弃礼堂发现的女尸,大汉指着照片说:“对了,就是这个,小王最近带回来的女人就是这个。” 这时,宿舍门口出现一个精瘦的青年,看到宿舍里的情况,想了一秒,转身跑了。 高亮指着跑掉的青年问大汉:“他是谁啊,跑什么?” “他就是小王啊,转身跑应该是害羞了吧!” 大汉笑到,我和杨紫光同时站起,开口道:“追!” 【12】我已经不想活了 我们飞身追出,只见那青年跑的比兔子还快,男工宿舍在三楼,我们刚跑出门,他已经出现在一楼的停车棚。 这个停车棚是停电动车和摩托车的,看得出来,这家伙是想骑车逃跑,杨紫光掏出身上的警棍大宝剑,对我说:“你赶快去开车,我先到车棚堵着他。” 我看着他手里的大宝剑,心里堵得慌。 因为我们现在都在准停职阶段,没有资格配枪,杨紫光的警用器械只有一副手铐和手里那根大宝剑。 大宝剑虽然叫为“宝剑”,但不过长得跟宝剑有点像而已,说白了,不过是一根橡胶棍而已,如果对手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管,战斗力分分钟完爆这大宝剑。 虽然我担心杨紫光搞不定那青年,但是时间紧迫,我们又怕青年溜走,只得分头行动。 我们停车的位置距离造纸厂的停车棚大概五十米的距离,位于工厂大门旁边,如果青年真的要逃跑,他必须经过这里,在他经过的时候冒险把他拿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气喘吁吁跑到警车前,看见欧夜正坐在驾驶位上,闭着眼睛,随着悠扬的歌声摇头晃脑,一脸陶醉的样子。 我拉开了车门,欧夜睁开眼睛,看了看我:“怎么了?” “下车……” 我正想把欧夜轰下驾驶位,身边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引擎声,回头一看,只见那青年驾着一辆雅马哈摩托车,像阵烈风一般掠过我的身边,冲出了大门。 那摩托车拖着黑烟,已经冲上了大马路,我正在望烟兴叹时,警车发动机响了,欧夜竟然启动了警车。 我大惊失色告诉她:“快下来,别动警车啊!” “上来,再墨迹,你抓他毛线。” 她想开车? 开什么玩笑,我一把把她拽了下来。 坐上驾驶位后,欧夜跺着脚丫在后面叫到:“狗狗在上面啊。” “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已经松了手刹,因为看到那青年骑着摩托车快要跑没影了,我绝对不能让这家伙溜走,一轰油门,警车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狗狗被我抛起老高,差点从警车里面摔出去了。 它汪汪汪叫着抗议,我边打方向边安慰到:“对不起了闪电,今晚给你加鸡腿,你老爸我能不能找回清白,得看这一票了。” 我感觉不对劲,这追逃犯怎么像变成打劫似的。 话刚说完,我把方向一个猛打,警车来了个神龙摆尾,漂移出门,工厂门口的门卫大爷都吓傻了眼,狗狗这次又来了一个大幅度的横摔,活活摔成“狗”了。 它呜呜的躲在坐垫后面抗议,它肯定再也不会相信主人的话了。 幸好车门紧闭,要不然我这第一天执行任务,就有可能让自己的宠物光荣牺牲了。 来到大路上,我拉响了警笛,随着警笛声划破夜空,警车在车流中钻来钻去,如同进入无人之境。 我的车在车河里行云流水的飘来飘去,引来了一串抗议,甚至有人开门投诉:“拜托了哥们儿,这可是下班晚高峰啊,你就这么随时变道超车,还闯红灯,你这是犯罪知道吗……” “我这是在执行任务追捕嫌犯,没听到警笛声吗?” 我对外面抗议的司机说,虽然他们不一定能听见。 但还是有人回了:“警察执行任务很牛叉吗,撞到人谁负责……” 我加速抛开了谩骂声,这时,距那青年的距离越来越近,青年也知道我马上追上他了,只见他轰着油门,往左一个猛转,那摩托车冲破公路中间的围栏,冲到了另外一条车道上,逆行而去。 看着青年在另外一条车道上穿梭,我气的咬牙切齿。 那家伙知道我开车不敢逆行,但他骑摩托,摩托车体小,逆行什么的,都不是问题,眼看青年将逃之夭夭,我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时,我的电台里有人说道:“超到他的面前,再去截他。” 我一惊,怎么会有人在电台里提醒我? 这时,电台里又说:“我们是天网控制室,我们已经锁定嫌犯行踪,接下来要分工合作,你开好车听我指挥,我来监视嫌犯,绝对不能让他溜走!” 原来是天网的同事,这陆空联合,就是牛掰啊。 现在我的车速已经超过了一百迈,跟对面公路上的摩托车已经形成了平衡,这时,杨紫光的电话打了进来,我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杨紫光在电话里着急的问:“小天,你们现在在哪里,能追上嫌犯吗?” “嫌犯像个亡命之徒,这么不要命的逃跑,一定有问题,放心吧老杨,我不会让他溜走的。” 我在电话里说,杨紫光却说:“你边开车边接电话,不要命了吗?” “老大,你不打电话来我会接电话吗,我也是醉.了。” 我哭笑不得,杨紫光想了一下:“哦,好像是这样……那好吧,挂了,你要小心啊。” 说完他挂了电话。 神经病! 我骂了一句,把手机扔到一边,在红灯路口转了一个急弯,迅速变到另外一条道上去。 因为我已经反超了摩托车手,现在必须要转到另外一条道上去堵对方。 但是这个冒险操作也吓出我自己一身冷汗来,因为并道的时候警车差点撞上一辆正常行驶的集装箱,车毁人亡就在瞬息间啊。 变道没过三分钟,突然来一个急刹,再次向右猛打方向,警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车底冒出滚滚黑烟,冲进了右边的一条巷子,因为那个摩托车手也拐进了巷子,想要利用巷子来逃遁。 我嗅着刺鼻的轮胎味,自己想这车给我开一个星期,绝对会报废,不但报废,而是会散架。 但是现在关键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前面的摩托车手夺命狂奔,巷子里人来人往,我的警车也不能开那么快了,当然,那个摩托车也快不起来。 我拿起了警车里的电台,呼叫支援,在呼叫信号发出去一分钟后,巷子的另外一边也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看来是支援到了。 听到警笛声,那个青年连忙在巷子中段拐了出去,我穷追不舍,等追过去才发现,这是一条在建的新路,好像是修地铁,因为是工地,道路上没有什么人影,就连灯光也没有,黑灯瞎火的一片。 那摩托车轰大油门,在新路上狂飙了起来,我也把油门踩到底,车速瞬间被提到一百二十迈,整个车身都快飘起来了。 路面慢慢抬高,不一会儿,已经在新路上开了差不多一公里多, 突然,那车手在夜色中停了下来。 我连忙踩住刹车,警惕着,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停下了,难道他放弃逃跑了? 嫌犯跳下摩托车,直愣愣的盯着我的警车,我推开车门,跳下车去,正准备冲过去对青年实施抓捕,青年伸手指着我,大声喝到:“不要过来,如果你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往青年身后一看,在车灯的照映之下,我看得出来,那是断头路的尽头。 原来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座高架上,高架桥修道一半的时候停工了,这里就变成了断头路,青年背后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冷风嗖嗖,感觉应该有几十米高。 我深吸一口气,对青年说:“兄弟,你冷静一下,我们并没其他意思,只想找你问问点情况而已。” 青年痛哭流涕,看起来情绪有些崩溃:“太恐怖了,你们警察太恐怖了,开个车这么不要命,如果我被抓回去,还能活着出来吗……我不信你,绝对不能信你,我是不可能跟你们回去的。” 我哑然失笑,敢情这青年是被刚才被我的疯狂车技吓到了,所以才如此崩溃? 但崩溃归崩溃,不代表他崩溃了我就不抓他,我掏出手铐,指着嫌犯命令道:“双手抱头蹲下,请不要反抗,一旦反抗,我会强行拘捕你。” 没想到听到拘捕两个字,青年更是大受刺激,只见他捂着脑袋,带着哭腔咆哮到:“我不是逃犯,你为什么要拘捕我,我告诉你啊,你不要冤枉好人,我要结婚了,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不能这样坏了我的名声,绝对不能。” “你女友都死了,你跟谁结婚?” 我冷声问道,那青年表情一呆:“你说什么,我女友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我们在废弃工厂的礼堂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调查,正是你的女朋友田薇薇,难道你不知情?” 我边说着话边慢慢往前走去,听完我的话,那青年更加崩溃,只听他哇地大叫一声薇薇你怎么死了,转身就要跳下桥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桥边突然嗖地飞起一个黑影,反扑回来,把抓狂暴躁的青年扑倒在桥面上,我趁机一个箭步跨了过去,在青年翻身起来之前,死死按住了他。 我边掏手铐边质问到:“你这么不要命的跑,到底是为什么?” “薇薇死了,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我杀了人!” 青年心丧若死地说,杀了人? 青年的说法让我打了一个激灵:难道,他女友是他杀死的吗? 【13】漏网之鱼 回到局里,把嫌犯移交之后,看见欧夜抱着小狗闪电,笑嘻嘻的望着我。 我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小狗打了个呵欠,缩到欧夜怀里,继续闭目养神。 看着小狗的表情,我哑然失笑:“我去,连你这畜生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见到美女就反水,连主人都不理了哇?” “不许你说它,人家今天可是逮住逃犯的功臣。” 欧夜摸着小狗的圆脑袋,一脸宠溺的说,她那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护短的母亲,哈哈哈。 我干笑了两声。 说实话,今晚追那瘦青年的时候,青年正要跳桥那一刻,还真得多亏了小狗及时出手,从反方向把青年扑倒在地,才避免了青年从桥上跳下去。 这小狗,还真的成了功臣。 想到这里,我有些担心,连忙试探性的问欧夜:“我说,你不会想把我这只狗狗给黑了吧?” 听到我的话,欧夜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别紧张,我没这种想法。”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既然没这种想法,那为什么对它这么爱不释手,抱着就不撒手了,我担心呀……” 看着我一脸担忧的表情,欧夜哈哈笑了:“师父,你傻呀,我又不是什么强盗,把你的狗狗黑了干嘛……” 我耸了耸肩膀,往审讯室走去,审讯室里,那个瘦青年双目血红,好像刚从癫狂的状态平静下来,不过看他那个样子,肯定会随时会再次癫狂。 负责审讯的警员出来之后,眉头紧皱摇头叹息,一看就是没有问出什么东西。 那个警员对刘震说:“老刘,你是老刑侦了,要不,你去试试吧?” 刘震看了看我,我问:“干嘛?” “想不想学?” 刘震指着里面的嫌犯问我,但是没等我回答,刘震一把拽着我,拖进了审讯室。 坐下后,刘震随手翻了翻卷宗,盯着卷宗,没看嫌犯直接问:“你是小王吧?” “警官,请你把吧字去掉,别叫我吧,我没你这么老的儿子。” 我去,这家伙还挺嚣张,不但抠字眼反将刘震一军,而且还在字眼上占高亮便宜,欠揍啊。 刘震非但没生气,反而咧嘴一笑,用笑容掩饰了心中的怒火:“那咱们聊聊?” “可以,奉陪到底。” 嫌犯冷笑着,刘震掏出一支烟,递给嫌犯,还帮嫌犯点上,笑着说:“田薇薇是你女友?而且你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很好,两人马上就要结婚了对吧?” 嫌犯抽了一口烟,泰然自若的回答:“这些问题,刚才那两位警官已经问过了,拜托,你能不能换点有新意的?” “好,那你回答我,你们之间感情既然这么好,那你为什么要杀她?” 刘震开门见山,嫌犯哈哈笑了:“警官,你是煞笔吗,老子都要跟她结婚了,老子为什么要杀她,你给我一个理由啊?” 嫌犯突然出言不逊,旁边的陪审的我愤然起身,刘震一把按住了我,对嫌犯说:“你没杀她,那你知道是谁杀了她吗?” “卧槽,你问这不是傻逼问题吗?如果我知道是谁杀了她,要你们警察还有什么用,废物……” 嫌犯目中无人,显然是想激怒刘震,让刘震思维混乱,无法将审讯继续下去,但是,他却想错了,只听冷笑一声,一脸鄙视的道:“说实话,其实我们已经知道,田薇薇不是你杀死的。” “你既然已经知道,为什么还多此一举?” 嫌犯反问,刘震说:“我们抓捕你的时候你对我们说你杀了人,我现在要你坦白,你杀的那个人,是谁?” 嫌犯冷笑着看了刘震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凭什么要告诉你?” 这家伙荤素不进啊,他破罐子破摔的说:“既然薇薇已经死了,我活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盼头了,横竖都是一死,我干嘛要坦白,你们警察很厉害,自己去找证据来指控我啊!” 抱着这种心理的罪犯,是最难撬开口的,但是,在刘震眼里,这不是事儿,只见刘震啪地一声把手里卷宗摔在嫌犯面前:“你自己看看吧,这是田薇薇的尸检报告,报告上指出,田薇薇死前曾同时跟三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但是那三个男人中,没一个是你!” “什么……” 嫌犯听了双目圆睁,想要冲身而起,但是他被铁椅子套住了,刘震继续添油加醋:“事实证明,你心心念念的田薇薇并不在乎你,跟你的结婚承诺,不过是一个谎言而已,傻瓜。” “你闭嘴,是谁,是哪个王八蛋睡了我的女人,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啊……” 嫌犯咆哮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已经被刘震激怒了,他想冲破牢笼,出去找那些睡了他女人的男人报仇。 但是刘震却冷笑道:“好吧,你想知道是哪些男人睡了她,那你得跟我合作。” 嫌犯眼里闪过一抹凶光:“合作?怎么合作,你们警方会跟一个杀人犯做交易吗?” 因为攻破了心理防线,嫌犯很快就招了。 通过嫌犯的交代,他自己在工作的过程中,杀害了一名工人。 原来这个嫌犯是在造纸厂开叉车的,他的工作流程就是用叉车把废纸板叉进的粉碎池里去,昨天晚上,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在昏昏沉沉的情况下还在工作,就在他叉起最后一铲纸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叉车的叉齿上竟然挂着一个人。 他吓得连忙跳下车来查看情况。 走到叉车的叉齿面前,他看见那个人已经不行了,长长的叉齿直接贯穿了那个人的胸腔,只见那个人耷拉着脑袋七窍流血,嘴里冒着血沫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年轻的小王,本来想第一时间报警的。 但是他又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结婚,如果这个人死掉了的话,他将面临一笔巨额赔偿,自己辛辛苦苦凑起来的彩礼钱,他可不想就这样打水漂。 为了自己的私心,他心里冒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毁尸灭迹! 他很快镇定下来,连忙开着叉车,把那个挂在车上的人,和那一堆废纸,一起推进了搅拌池,搅拌池里有着恐怖的粉碎功能,不管你是废纸,木料还是石头,一旦掉进搅拌池,几秒钟之内就能把你搅成纸浆。 这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失去了,如果不是因为巧合,可能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条生命是怎么离开的?而且去了哪里? 警方忙到后半夜,封闭了纸厂的造纸车间,来了一个大规模的排查。 除了在案发处采集到大片的血液之外,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也就说明,这个可怜的人可能已经被搅拌成纸浆,然后造成一张张纸,被销售到市面上去了。 法医从血液里面检测出了大量的酒精成分,说明这个人在死亡之前已经呈现出喝醉的状态,由此推断,叉车司机小王当时可能也只是误杀而已。 这个误杀案件的大体脉络是,小王因为长时间加班身体出现了透支误判的情况,而那个死者可能是喝醉了躺在废纸堆里面睡觉,小王在没看见他的情况下用叉车重伤了他,但是小王没有第一时间对死者实施有效抢救,还故意把死者推进了搅拌池,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指控他故意杀人了。 虽然误杀案被理清,但是这跟之前的女尸案没有任何关联。 线索到这里,突然间又中断了。 死者田薇薇肚子里的孩子是小王的,小王除了失手杀死纸厂的醉酒工人之外,其他地方并没犯下什么过失,可以说田薇薇的死跟小王没有半毛钱关系。 所以说,从小王的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 眼看这案子又要陷入僵局,欧夜问我:“师父,既然内部查不出问题来,那咱们就从外部来吧……” “什么内部外部?” 我焦头烂额的问,欧夜说:“你有没有注意到,女尸身上的刺青?” 刺青? 经她这一提醒,我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刺青是女尸身份的标致,你的意思从她的身份调查吗?” “田薇薇生前身份是太子夜总会的外围女,她臀部的刺青代表着她的等级和身份,但是太子夜总会三年前就覆灭了,太子集团掌舵人早已锒铛入狱,他手下的人员也作鸟兽散,田薇薇的死肯定跟太子集团没有任何关系了。” 欧夜不急不缓的说着,看得出来,这小女孩做了许多功课,太子集团的事情她都能那么了如指掌,实在不同凡响。 我皱着眉头说:“为什么说没有关系了,世事没有那么多绝对,在水落石出之前,不可妄下定论。” “师父,太子集团虽然三年前被一锅端了,但你觉得,外面还有什么漏网之鱼吗?” 欧夜竟然这么反问我,我思索了一下,点头道:“据我所知,沾亲带故的基本都进去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但是还有一个人没有进去。” 欧夜掏出一张照片,对我说:“国际知名刺青师,萧皓。” 【14】黑名单 在欧夜家里,欧夜弄了一台老式录像机,连接上电视后,不知又从哪里弄出来一盘录像带。 录像带上沾满了灰尘,欧夜吹了几次擦了许多下,才把灰尘弄干净,然后用颤抖的双手,把录像带插进机器里。 然后按下了按钮。 电视屏幕上一阵雪花过后,一段触目惊心的影像投入我的眼帘: 一位满脸是血的女人,上身赤.裸,被几个彪形大汉按在了墙上,那墙是实木墙,大汉们正用铁钉把女子双手钉在了墙上。 女子被钉在木墙上后,一个大汉用匕首挑着她的下巴,问道:“萧警官,最后再问你一次,黑名单到底再哪里?” 黑名单,“太子帮”团伙的一份重要资料。 上面记载了“太子帮”重要成员的账号和资金流动情况,被这位女警以某种手段得到,就在警方准备收网之前,女警因为被出卖,行踪暴露,落入了“太子帮”手里。 所以这个黑名单在匪徒看来简直就是催命符一般的存在。 所以,录像带里记录的,就是“太子帮”团伙用酷刑逼供女警的现实场面。 当然,录像中的女警,自然就是那位刑侦队队长,萧倩。 面对冷冰冰的匕首,和那藏着无边杀气的眼神,萧倩像一位赴死的斗士,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黑名单,自然在它应该在的地方,你们这些魔鬼,末日即将到来,黑名单一旦曝光,你们就蹦跶不了几天了。” 萧倩或许已经知道,这些人是不会不会放过自己,她说这句话,一是为了激怒凶手,二是为了保护另外的人,此时此刻她知道,只有用自己的死来换取黑名单的安全,还有自己至亲至爱的人的安全。 当然,狡猾的歹徒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欧和伟,一位年轻的刑警,同时也是萧倩的丈夫,被按了跪在萧倩面前,那时,面对自己最心爱女子受到如此凌.辱,他却无能为力。 说实话,欧和伟当时连死的心都有。 但是他想死也死不了,只能生不如死的,看着萧倩继续被伤害! 拿匕首的歹徒嘴角露出了一抹毒笑,把匕首缓缓滑到萧倩的胸口位置:“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会有人比你更在乎你的身体,你说对不对,欧警官?信不信我这一刀,会从这个地方扎下去……” 歹徒转过头,望着跪在地上的欧和伟,一脸得意的笑道。 欧和伟泪流满面:“你们不要针对她,要杀要剐冲我来,对一个女人下手,你们算什么男人?” “我们不是男人,我们是魔鬼,我们不需要名誉,更不需要尊严……我们只要黑名单,有黑名单什么话都好说,没有黑名单,说什么都是放屁……欧和伟,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黑名单,保你二人安然无恙,否则,我会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女人在自己面前,毁灭!” 凶手蛮横无理地说。 年轻的欧和伟无能为力,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萧倩一人知道黑名单在哪里。 望着眼前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萧倩,欧和伟的心有多痛无人能懂,所以那一秒,连他自己的内心都有些松动了吧:“倩倩,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不……” “闭嘴,欧和伟,你说这句话,对得起你头顶的国徽吗,我萧倩难道有眼无珠,看上了一个窝囊废?” 萧倩看到欧和伟在匪徒面前屈服,怒从心起,断然喝止!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匪徒,那匪徒转身一刀。 空气仿佛凝固了,这次,萧倩没有惨叫,她的瞳孔在急速收缩和放大,匪徒的刀缓缓割裂着,没有看见血流出,但是有些奇怪的硬块却零零散散掉了出来,匪徒用手捧起那些硬块,举到萧倩眼前,无耻说道:“警官,知道这是什么吗,医学上说这些硬块以后会化成乳汁,来滋养你的孩子,可惜啊可惜,如果你不交出黑名单,你这辈子可能没法继续当母亲了……” “想要我交出黑名单,做梦!” 萧倩头顶的汗水如同雨水般滚落,她疼得咬破了嘴唇,但是,她却没有屈服。 看到用这种办法都撬不开萧倩的嘴,那匪徒已经气急败坏,脸上露出一抹毒笑,恶狠狠盯着萧倩:“听说女人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生孩子,不知道警官你想不想体验一下生孩子的感觉?” “禽兽……” 萧倩羞愤交集。 匪徒们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一条钢丝刷子从下.面插进她体内,像刷鞋一样来回刷了十几次,萧倩活生生疼晕死过去…… 我看得甚至想关了电视,欧夜按住了我的手,他说:“高.潮部分马上来了,你继续看!” 就在欧夜说完这句话,录像里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盯着挂在墙上已经昏迷的萧倩,好像犹豫了一下后,向匪徒献上了一计:“庞哥,听说有的人为了隐藏重要东西,比如名单什么的,他们会把它吞进肚子里,因为这样藏起来,谁也找不到在哪里!” 匪徒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着那位献计之人:“不错呀,你一位刺青师,竟然还能想到这一招,真是高。” 不错,那个献计者,正是刺青师萧皓。 匪徒夸完萧皓,脸上目光一沉,盯着萧皓说:“但据我所知,这位女警是你的亲妹妹,你作为亲生哥哥,怎么可以献此毒计,害死自己的亲妹妹?” “因为我要黑名单,我要保住太子帮,在我心里,任何东西都没有太子帮重要。” 萧皓双目充血,振臂高呼。 像一个发狂的魔鬼…… 匪徒们没有说话了,因为他们知道萧皓在“太子帮”的地位,“太子帮”所有的公主,也就是小姐,正式出台之前都必须经过萧皓这个刺青师的检验,验明真身纹上刺青,才能成为“太子帮”的赚钱工具,在“太子帮”,萧皓有一个外号:开苞大师。 作为男人,他这外号是什么意思,我想谁都懂。 所以为了金钱和地位,萧皓泯灭人性,或许也说得过去。 匪徒把刀交给了萧皓,萧皓拿着那把匕首,亲手杀害了钉在墙上的萧倩,而且检查之后没有他们要的东西,也没有找到任何名单,气急败坏的匪徒们当场像一群野兽,展开了他们无耻的暴行,现场简直让人无法直视,我忍不住关掉了电视。 我问欧夜:“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不把这个录像交出去?” “黑名单没找到之前,这个录像将永不见天日。” 欧夜缓缓说道,我再问:“萧皓既然害死了萧倩,你父亲为什么还纵容他逍遥法外?” “你亲眼见到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相。” “此话怎讲?” “对于当时的萧倩来说,苟且偷生的活着,不如干干脆脆的死去,你说是吧?” 欧夜的说法,让我无言以对,为了让萧倩减轻被折磨的痛苦,她的亲哥哥萧皓,就这样亲手杀了她吗? 这个说法能否自圆其说? 没人知道,包括欧夜和我。 欧夜说,这个世界上不能自圆其说的事情太多了,因为有些事情,你看起来真的很离奇和无法理解,但是它就是那样。 既然发生了,我们就得坦然面对,就如福尔摩斯那句名言: 首先要把一切不可能的结论都排除,那其余的,不管多么离奇,难以置信,也必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或许剩下的是几种解释,如果这样,那就要一一地加以证实,直到最后只剩下一种具有充分根据证明的解释。 那我要相信什么,排除什么呢? 我问欧夜:“视频里面殉职的萧倩,应该是你母亲吧?” 欧夜没说什么,脸上平静如水,过了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 死灵不灭玫瑰语 亡魂难销蔷薇霜 刺刀见红槐子泪 青山埋骨秋兰殇 暗送秋波彼岸雨 隐隐芳心芍药醉 杀尽世间杨花笑 机会淼淼夜来香 一进大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这首题画在宣纸上的诗文,因为这诗文看起来字句不太通顺,所以吸引了我的好奇心,自然便多看了两眼。 诗文笔锋柔媚,一看便是出自女人之手。 我望着屏风上那段念不通的诗句,问茶盘前端坐泡茶的刺青师萧皓:“萧老师,你既然喜欢字画,怎么会挂这么一副在自己的家里?” “有何不可吗?” 萧皓一边泡茶,一边淡淡微笑着。 他整个人看起来比较清瘦,而且还斯斯文文的,特别是那双眼睛,透露出与世无争的光,任谁也看不出,这么一个斯文淡雅的人,居然会是名震东湾的刺青师。 而且还是一位炙手可热的网文写者,在网文界,人称大神。 我笑了笑,望着他茶杯里碧绿的清茶,说:“作为网文大神的你,我想欣赏水平一定会很高,却用这么一段字理不通的诗放在自己的主屏风上做装饰,这实在有点让人难以理解啊!”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或许在你看来狗屁不通的诗句,在我这里,就是至理名言呢?” 萧皓依旧很淡然,他把泡好的碧螺春递了过来,我盯着杯中那一撮春茶,在开水的作用下,正像怒放的花朵一般肆意绽开,心中不由得一阵激荡。 萧皓微笑的看着我:“碧螺春,尝一口吧,这是今年的第一茬春茶,你能从茶里品尝出新鲜血液的味道。” 【15】花盆里的线索 “可真?” 我不信。 一杯茶水里,怎么可能品尝出血液的味道,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等我品了一口茶水后,我收下了这个疑问。 的确。 那茶水,不是水,而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品进嘴里,就像吸血鬼喝下了一口新鲜的血,全身细胞都要炸裂的感觉。 但奇怪的是,血腥味回荡在嘴里,我竟然有一丝甘甜的感觉。 不但不排斥,还竟然迷恋上了这种味道。 萧皓问我:“喜欢吗,这种满嘴血腥的味道。” “不喜欢,但却无法拒绝!” 我如实回答。 萧皓点了点头:“这种感觉像不像你正在吸.毒,明知那是害人的但你却无法摆脱,因为你上瘾了!” “不,我不吸.毒。” 我断然说,萧皓笑到:“你不吸.毒,网恋总有吧,当你在网络中遇到一位与你很投缘的女孩,你无法自拔的迷恋上了别人,那感觉,跟吸.毒也差不了多少。” 我哑然。 有人说网络是精神毒.品,或许真如萧皓所言,网恋也能让人着迷,也能叫人上瘾。 但那又如何呢? 在我看来,网络是虚假的东西,一串串由数据组合起来的玩意儿,怎么可能让人上瘾,怎么可能有人把自己的青春和人生奉献在里面,在网络里走心的人,我觉得应该都是一群傻缺吧! 我笑了笑:“萧老师,听说你在网文界还是大神,请问,您的笔名叫什么?” “笑九泉。” 萧皓淡然答道,我有些愕然,也有些好奇,毕竟笑九泉这并不是太好的字眼,他怎么会拿这种字眼来做笔名。 当然,也不排除以另类的方式博取别人关注,毕竟如今网络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这位刺青师也是凡人,入大流也极有可能。 见我沉默,萧皓微微一笑:“你喜欢看网文吗?” 我摇了摇头:“比起网文来,我对刺青更加感兴趣。” 聊了半天,总算绕了正题上来了,我们今天来拜访他,主要就是为了谈刺青而来的。 至于茶文化和网文,我真的不感兴趣,个人爱好不同,爱好这东西,说实话真的强求不来。 见我说的这么直接,萧皓点了点头,也直言到:“你对刺青很感兴趣,那你不妨说说,你想了解刺青里面的什么东西?” “当然不是左青龙右白虎,更不是膀子上绣关公。” 我掏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萧皓面前的茶盘上,缓缓说道:“大师帮我看看,这个刺青图案,代表什么?” 那是我女友臀部刺青图案的照片,保留至今那是因为她临死之前,我感到这个刺青图案有疑问,当初悄悄拍了下来。 没想到这个图案却成了女友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影像资料,这就是因果,上天注定要以这样的方式,让这幅刺青图案再次出现。 萧皓凝视着照片上的图案,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只有双眸里,有着淡淡的精光闪过。 “喋血玫瑰。” 那是刺青图案的形状,血红的花瓣,青黑色的叶子,像附骨之蛆一样嵌进了我女友白皙的皮肤里,二者之间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萧皓淡淡说到:“喋血玫瑰,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五十公斤,年龄十八,三围比例匀称,乃是上品中的佼佼者。” 他像背书一样,把我女友的资料一字一句背了出来,每听到他说一个字,我的心里就揪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恐惧暗暗袭来。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你嘴里说的上品,是什么意思?” “女人就像茶叶一样,也分三六九等,这个编号的主人在如果在茶叶分级里,恰如你杯中的碧落春,甘甜,刺激,但血腥……” 萧皓淡笑着说。 我的手轻轻按在了茶杯上,牙齿在格格作响,胸中澎湃的气息在起伏着,我在尽力压制住那股想要冲膛而出的怒火。 脸上依旧尽力堆着笑,问到:“你们是依据什么,来给这些女人分级的。” 这是一个关键问题。 也是我最不想面对的问题,当有一个人在你面前说,你曾经深爱的女人像商品一样摆在别人面前,任人甄别与挑选,你会怎么面对? 萧皓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年轻人,你的问题太多了,跟你想问的刺青,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他把照片推还给我,那样子像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了:“有些事情,就像是人身上的伤疤,伤口既然已经愈合,就不要再撕开了,因为你一旦撕开了这个伤口,不但你自己会收到伤害,而且还有可能殃及更多无辜的人!” 他的话意有所指。 我也冷笑着说:“这不是伤口,而是一条无辜的生命,这个刺青的主人死时才二十二岁,二十二岁,她的人生还没绽放就凋零了,她凭什么要用自己的凋零去掩盖其他人的罪恶?” “万一,她心甘情愿那么做呢?” 萧皓反问,我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问到:“请你给我一个心甘情愿的理由!” 气氛骤然间紧张。 面对气急败坏的我,萧皓淡定得像一块寒冰,他转头看了看客厅外面的花房,和在花房间徘徊的欧夜。 沉默了几秒后,他说:“年轻人,你想不想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他这是在转移话题吗? 就算他是转移话题,我又能怎么样呢?毕竟,人家是主人。 萧皓在我杯中,加满了茶水,示意我坐下,我坐下后,他缓缓说道:“在很多很多年前,有一位名叫萧倩的年轻女警,喜欢上了一位叫做欧和伟的刑警,但是他们在一起执行任务时,女警萧倩为了保护欧和伟,被歹徒残忍杀害了!” 他讲到这里,我身体一颤。 回头看向外面的欧夜,正如萧皓所言,我师父欧和伟年轻时难道也经历过一场刻骨铭心的生死绝恋,只是这场绝恋带来的伤痕,没有时间可以去弥补了。 我颤声问萧皓:“那个女警萧倩,跟你是亲生兄妹关系?” “萧倩死的很惨,她在欧和伟的面前,被太子帮十大魔头,活生生碎成了上百块,而这十大魔头中,还有一位是萧倩的亲哥哥——萧皓!” 萧皓说到这里,我整个人顿时如同被五雷轰顶,没想到面对一个刑警,他竟然敢如此坦然承认,或许那过去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按理由来说,再丧心病狂的人,也不可能亲手杀害自己的妹妹,而且还碎尸,碎尸的时候还当着受害者的丈夫,受害者丈夫还是一个刑警,而且这么多年来,这个刑警竟然毫无异动,装作这件事没有发生? 太不可思议了,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个凶手竟然时隔多年后,向另外一个刑警道出这一切,这正常吗?他是疯了吧? 我缓了一下情绪,反问:“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当年,我妹妹的尸块就是被我亲手埋葬在这些花盆里,对了,你刚才喝的碧螺春茶,这棵茶树就是生长在我妹妹头颅之上,所以味道带着血腥味,那是因为我妹妹阴魂不散……” 临走时。 萧皓送了欧夜一盆袖珍盆景,欧夜把它送给了我,回去的路上我们一言不发,因为我不知道我该跟欧夜说什么。 或许欧夜也懂了我的心思,他也没问我什么,回到局里,我第一时间砸开了那个盆景。 花盆的盆土里,埋着一只已经白骨化的人手,从那只手爪下面,我捡到了一枚白银戒指。 戒指洗干净后,赫然看见上面刻着两个字:“蜂鸠。” 蜂鸠是什么?白骨真是萧倩的吗?戒指上的文字暗示着什么? 看得出来,欧夜跟萧皓是认识的,他们不但认识,关系还挺熟,不过话又说回来,萧皓本来就是欧夜的舅舅,舅舅跟外甥女熟悉,再正常不过了。 唯一不正常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把碎尸埋葬在花盆里? 明明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为什么还在逍遥法外,萧皓话里的十大魔头,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十年过去了,他们落网了吗? 我去了档案室,把萧倩的资料调了出来。 萧倩,1996年7月参加工作,一级警司,职务西川刑侦支队侦查员,曾参与破获臭名昭著的西川特大组织卖.淫案,抓获以杜枭为首的“太子帮”团伙数十余名,2000年受到嘉奖,同年晋升为刑侦队队长…… 但是,萧倩的档案到此处,突然成为一片空白。 就像有人故意抹去萧倩的后面事迹,以一页白纸,代替了所有。 手机响了,是欧夜打来的电话:“师父,看到戒指了吗?” “戒指上的蜂鸠二字,到底代表着什么?” 我劈头盖脸就问,欧夜犹豫了一阵后,回答到:“其实我也不知道代表什么,但是父亲曾告诉我,有许多难以解读的答案他都记载在那本笔记本里了……所以找到了笔记本,可能什么都会水落石出!” 我深吸了一口气:“田薇薇身上的刺青之谜萧皓告诉我了,你休息够了就来局里吧,我们一起去找夺命蔷薇。” 【16】永恒微笑 解剖室里,田薇薇的尸体已经缝合完毕,静静的躺在那里,此刻肢体也全部舒展开来,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诡异了,就连脸上的微笑,也消失掉了。 我们戴上手套,把尸体重新翻了过来。 欧夜问我:“师父,萧皓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带着我来这里,夺命蔷薇又是什么含义?” “萧皓是你的舅舅,你为什么对他直呼其名?” 我边翻弄尸体,边问道。 欧夜身体震了一下,想了一下后,才淡淡回答到:“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没有这个舅舅。” “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无法选择的,命中注定逃不掉的,始终都逃不掉!” 我们把尸体轻轻翻了个面,摆放在台子上,空气冰冷,环境压抑,一切都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样子,欧夜的声音有些沙哑:“总有一天,我会亲自给他,戴上手铐!” 她嘴里的“他”,必是萧皓无疑。 或许在她心里,萧皓就是那个害死她母亲的凶手,虽然萧皓是她生物学上的舅舅,但在她心里,那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仇恨着,却要相处着,这就是矛盾的存在体。 我说:“萧皓把你妈妈的尸体分解了埋葬在他的花盆里,到底为什么?” “是我让他那么做的!” 欧夜竟然如此说,我心里一震,回头看着她,她脸上的表情毫无所动:“你或许以为这很丧心病狂,但是我的确让他那么做,他也那么做了,不要问我为什么,就算问了,我也不会回答你。” 她看起来很是坚决。 我深吸了一口气,身边这位十九岁的少女,或许,真的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一个九岁的女孩,竟然让别人把自己母亲的尸体分解了,而且埋葬在花盆里,这种做法,已经不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了。 我缓了一下情绪,对欧夜说:“你会花语吗?” 欧夜点了点头,我指着田薇薇臀部的刺青,对她说:“这朵刺青的花语,代表着什么?” 欧夜仔细端详着那朵蔷薇刺青,不知什么原因,原来暗青色的刺青,在皮肤被煮熟之后,竟然变成了褐黄色,那朵刺青看起来就像是一朵黄色的蔷薇,欧夜轻轻说:“黄蔷薇,永恒的微笑!” “永恒的微笑……” 我又想到了田薇薇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难道那笑容,跟永恒的微笑有所关联? 欧夜说:“师父,你知道吗,蔷薇花还有一个凄美的传说?” “我倒想听听,这个传说凄美到什么程度。” 见欧夜想聊,我就继续陪她聊下去,欧夜讲起了那个传说: 传说,很久以前,有位姑娘名叫蔷薇,父亲早年去世,她和母亲相依为命。 邻居青年阿康,为人善良,更乐于助人,常帮助蔷薇砍柴、挑水日久天长,两人互相爱慕,私订了终身。 有一年,皇帝下旨,选美女进宫,蔷薇被选中,官吏逼迫,要带人进京。 母亲苦苦哀求,才答应推迟两天。 好心的乡亲们暗中告诉蔷薇,躲进深山,如官府要人,就说患急病死了。 谁知此事走漏了风声,县官上奏朝廷,皇上大怒,下令追捕,活着要人死了要尸。 阿康和蔷薇双双逃往深山,但步行怎逃得过骑马的追兵。 耳闻马蹄声已近,为了不牵累阿康,蔷薇毅然跳下了万丈山崖。 阿康悲痛万分,亦随着跳下。 追兵搜巡,在山崖下寻到了两具尸体,运回京城。 皇帝见尸,又气又恨,命人浇油烧尸,但烧了一昼夜,尸体却肤色不改,完好无损。 又命入举刀碎尸,但钢刀却砍不进。 皇上恼羞成怒,下令抛人大海,可尸体却不沉。 此时,朝廷上下怨声载道,纷纷谴责皇上的凶残。 皇帝不敢再继续作孽,命人打捞尸体,合葬于天目山下。 不久,那座新坟上长出一朵美丽的花,花茎上长着许多刺。 人们都说这花是蔷薇姑娘所变,花刺乃阿康为保护蔷薇而生,故取名“蔷薇”。 听她说完这传说,我不禁拍案称奇:“天目山,不就在西川市吗,而且天目山真有一棵蔷薇,这个案子能不能与那传说扯上什么关系?” “师父,传说是传说,案子是案子,二者不能强硬的牵扯在一起,牵扯起来未免有些勉强。” 欧夜冷静的说道,她现在这个表现,有点像她父亲,沉着,稳定,而且不乏睿智,我真的感慨老欧好有先见之明,把女儿弄到刑侦部门来,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我凝视着女尸,对欧夜说:“萧皓告诉我,田薇薇在纹刺青的时候,特意要求萧皓给她纹一朵蔷薇,而且还跟萧皓讲了这个传说。” “这么说,其实这蔷薇是田薇薇主动纹上去的吗?” 欧夜听我说到这里,也来了兴趣,她说:“按理由来说,田薇薇是一个外围女,心里对人世间的情爱早已淡泊如水,为什么她还会纹上这么一朵深情的花?” “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 我叹了一口气,望着案台上那个死去的女人,或许这女人生前,也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吧,自古道婊.子最无情,但是这又怎么能一概而论呢? 突然,我发现了田薇薇眼睛下面,有两片亮晶晶的东西。 伸手正要去拿,欧夜一把按住了我:“师父,别动,那可能是很重要的证物,我们先拍照取证。” 果然聪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保护证物,比我这个老刑侦还要严谨,我忍不住向欧夜竖起了大拇指。 欧夜把照片拍过之后,用钳子小心翼翼的夹起了一片那东西,缓缓说:“隐形眼镜,原来这田薇薇生前是个近视。” 是的,那是一对隐形眼镜,当初查看死者瞳孔时竟然没有发现,如果不是再次回到解剖室,这眼镜可能要随着田薇薇的尸体被推进火葬场了。 眼镜内侧明显的滴下了一滴透明液体,盯着那透明液体,欧夜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师父,我又预感,田薇薇脸上诡异笑容的谜底即将揭晓了。” “这个谜底的揭晓,能够直接证明她的死因吗?” “等化验结果吧。” 三个小时的焦急等待之后,田薇薇眼镜内侧透明液体的化验结果终于出炉,此透明液体含有一种剧毒成分,番.木.鳖.碱。 许多种类的植物和种子都含有番.木.鳖.碱,含番.木.鳖.碱毒素最多的一种植物就是马钱子,马钱子生长于热带地区,是一种无色无气味的结晶粉末,味道尝起来有些苦涩。 这种毒素能由肠胃,肺部和皮肤所吸收,也能经过眼结膜吸收。 欧夜说:“番.木.鳖.碱的致命剂量介于一百至一百二十毫克之间,如果要将浓度提高到几滴眼药水就能致命有一定难度,师父你觉得呢?” 我望着那隐形眼镜,突然有了个想法:“田薇薇戴隐形眼镜,如果罪犯把番.木.鳖.碱投放到田薇薇清洗眼睛的生理盐水里,你觉得可行吗?” 欧夜想了想:“这种做法比较合理,因为摘下隐形眼镜,用含毒的生理盐水清洗眼睛,完全提供足以致命的剂量,可怜的田薇薇,洗着洗着眼睛,就含笑九泉了。” 含笑九泉。 这四个字用得真是贴切,因为田薇薇本来就是笑着死去的。 番.木.鳖.碱约在十到二十分钟左右起效,而且充满戏剧效果,因为番.木.鳖.碱是攻击中枢神经系统的神经毒素,一般在死前会引发如同癫痫般的肌肉活动。 我们可以想象一个画面,中毒后的田薇薇首先是脸部和脖子变得僵硬,然后手脚开始痉挛,任何声响或者动作都能触发一波不规则而且强烈的肌肉收缩。 紧接着,田薇薇痉挛性越来越强烈,背部大肌肉群开始收缩,将身体拉成弓状,如果拉成弓状,田薇薇将无法呼吸窒息而死,巧就巧在,她肚子里有个孩子,所以收缩的先从前面开始,田薇薇在毒发之后没有被拉成弓状,而是弯曲成了跪拜的姿势。 死亡之际,田薇薇的双眼瞪大,龇牙咧嘴就像在做鬼脸,这种表情被称作痉笑或者死亡之笑,我相信无论是谁看了这个画面,都会做噩梦的。 “当年赐死李后主的毒酒,里面也含有番.木.鳖.碱,李后主笑着而去,并不是看淡了生死,而是他中的就是笑毒。” 看到这个案例,我想到了历史上的悲剧人物,忍不住感叹到,欧夜点了点头:“金庸小说里的含笑半步癫,应该也是这种毒吧?” “凶手处心积虑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我皱起了眉头,案发现场出现了国际杀手隐狼,按理来说隐狼就是凶手,但是像隐狼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为因为杀害一个弱女子而大费周章吗? 以我对隐狼的了解,他没有这份闲工夫。 欧夜看到我陷入沉思,问道:“师父,你又想到什么了。” “杀害田薇薇的凶手跟案发现场的凶手不是同一人,咱们先从眼镜和生理盐水着手,先调查田薇薇的死亡原因。” 我已经有了计划,欧夜点了点头,把手搭到我身上,我发现她的手很烫。 【17】全民目击下一跳 “幸好送来得及时,如果来晚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西川第一医院急症科病房门外,主治医师摘下口罩,擦了擦头顶上的汗水,对我说到。 看了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欧夜,我提心吊胆的对医生说:“医生,病人得的是什么病?有没有感染艾.滋.病.毒?” 医生愣了一下:“艾.滋.病.毒?” 我对医生说:“病人之前执行任务时被携带艾.滋.病.毒的罪犯咬伤,因为工作太忙的原因一直没来得及检查,所以我有点担心……” 我从欧夜发高烧到把她送进医院,心里面担心的一直是这个问题。 如果万一欧夜真的感染了,我该怎么向死去的老欧交代? 医生说:“警官,你不用担心,我向你保证,病人身上绝对没有艾.滋.病.毒,但是病人很虚弱,她这只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引发的高烧,以后多注意休养就行了。” 听医生这么说,我心里的一大块石头总算落地。 这时,突然接到龙局的一个电话:“白小天,你在哪里?” 我心里一惊,龙局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来电话? 我如实回答:“龙局,我在医院,欧夜感冒发烧了,我送她过来……” “医院有电视吗?或者你拿出你手机,点开西川市电视台的电视节目,看上面的电视直播。” 龙局为什么这个时候让我看电视直播? 我有些疑惑,连忙跑向医院大厅,发现大厅里有一台壁挂电视,上面正播放着西川电视台的节目。 西川市帝都大厦的天楼,有一个露天咖啡厅,因为在帝都大厦顶楼可以俯瞰整座城市,所以这里成了一处不错的观景台。 自然而然也成为了许多年轻情侣的约会圣地。 此时电视台在这里拍摄一个城市形象宣传片,因为帝都大厦是西川市地标式建筑,自然也是这座城市的名片,所以这片子主要的景需要来这里取。 当摄像机镜头对准帝都大厦的主楼时,解说员带着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总高度三百米高的帝都大厦,就像一座灯塔一样守护着这座安全文明的城市,在它的守护下,西川市已经连续七年被评为全国最安全城市,连续三年没发生过刑事案件,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八个字,用在今天的西川市身上,最为恰当……” 但是,就在这段配音响起时,电视画面中忽然出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一个年轻漂亮的身影,在万众瞩目之下,从帝都大厦的顶楼飞身坠下,掉到了帝都大厦门前的广场上,瞬间摔成了一团肉泥。 当摄影师把镜头拉到帝都大厦顶楼时,镜头扫到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杀人案,这一定是一桩凶杀案,电视上那个年轻人一定就是凶手,那个女孩是被他推下楼的!” 直播跳楼的二十分钟后,一则爆炸性新闻传遍了西川市的大街小巷,医院大厅里的人们也议论纷纷。 这起离奇案件无异议一枚深水炸.弹,把长川市领导们的脸都炸黑了,城市宣传片上出现了跳楼画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抹黑吗? 领导震怒之下,电视台台长下课,公安局长被叫去立了军令状,限期破案。 龙局对我说:“电视台直播跳楼,简直就是反了天了,不管什么原因,你们必须给我三天之内破案。” 听得出来,他已经在敲桌子大吼了。 三天,时间如此仓促,这种突发性的案件,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这么短的时间,有可能吃下来吗? 龙局在电话里问:“怎么?有困难吗?” “如果监察科的不妨碍我们做事,三天,没问题。” 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但是为了不让监察科来捣乱,我得先把这条路堵死,龙局在那边说:“你小子不是弄了一个白夜猎凶小队吗?现在是检验它实战能力的时候了,我答应你,三天内,天王老子都不能动你,放手干吧!” 得到了龙局的特批,我迅速赶回局里,召集人马,着手调查帝都大厦跳楼案。 嫌犯郝奇想要为自己脱罪,就必须证明自己跟死者的死没有关系。 因为现在整个西川市的人都认为路妮苒的死跟他有关! 但是警方迟迟没有找到证据指控他的罪行,唯一可以依赖的“证据”,是当地电视台案发当天录到的一段影像,因为影像把死者路妮苒的死亡过程全部录了下来,现场直播。 已经过了四十八小时的羁押期限,郝奇还被羁押在警方的看守所里,此刻的他,整个人是崩溃的! 他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 相亲。 我跟她见面真的只是为了相亲。 我们甚至都还没认识。 警察同志你们请相信我…… 我没有刺激她! 以上的话郝奇解释了不下百遍,但是警察却一个字也不信。 警方的注意力一直被电视台的那段直播画面所吸引。 看完直播画面后,我们调出了帝都大厦的监控视频,专门追踪关于郝奇和死者的监控画面。 10:08,郝奇与路妮苒有说有笑进入了咖啡厅。 10:16,二人商量一下后,点了两杯蓝山,还有一些黑莓糕点,路妮苒还要了冰沙果捞。 11:00,二人的交谈突然终止,空气陷入停滞。 11:06,路妮苒直愣愣的起身,走向了天台护栏,翻过栏杆,一跃而下,在此期间,没有一个人阻止她,甚至坐在她旁边的郝奇也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路妮苒香消玉殒。 …… 这就是一个年轻生命的消逝过程。 反复研究监控的专案组成员们,也一直在思考着几个问题。 死者为什么要跳楼? 死者跳楼的时候别人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 死者的男伴为什么那么冷漠? “太诡异了,那一瞬间,好像所有人都当路妮苒不存在一样。” 刘震第一个说。 旁边的林彦儿点了点头:“总不至于所有人都联合起来,陪着郝奇演一场戏,来欺骗监控吧?” 这是一个天方夜谭般的设想。 郝奇的手眼,还不至于那么通天,资料显示,郝奇也只是一个普通小市民而已,二十六岁的他因为创业失败加上失恋双重打击,现在连工作都没有,赋闲在家呢。 郝奇与路妮苒的这次见面,好像真的只是为了相亲,一个恨娶一个恨嫁,按理来说,不会存在太大冲突。 就算有冲突,也不至于冲突到跳楼自杀? 这时,一位干瘦的警察盯着监控,提出了另一个构想:“路妮苒跳楼那一刻,监控画面有明显的磁波闪动,我觉得,她应该是被非正常能量所控制,被迫跳楼的!” 一语说出,全场哗然。 非正常能量,那是什么鬼,你总不能说大白天闹鬼了吧? 这干瘦警察名叫殷阳,平时喜欢研究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任何解释不通的问题,他都会第一时间跟鬼怪扯到一起来。 罪案科送他一个外号“阴阳先生”! 作为“阴阳先生”的殷阳,能提出这么个设想,自然也不足为怪,就在大家准备一笑而过时,杨紫光浓眉紧蹙,说了一句:“阳子说的有道理,这个案子的确有颇多诡异之处,实在不行,请专家吧!” 我深吸一口气:“什么样的专家,能够帮助到我们?” “我认识一个会读心术的专家,据说她能通过别人的肢体语言读懂对方要表达的东西,比如破梦!” 杨紫光直接说道,其他人听了都感到玄乎,一个人能够破解别人的梦境,这未免也太神乎其神了吧? 刘震说:“老杨,咱们办案要讲究现实和证据,不能靠玄学和灵异推理,如果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我们最好不要去接触。” 杨紫光很有把握,把那个专家的资料翻开给众人看:“大家还是先看看这位专家的资料,再下定论也不迟。” 找专家? 警方遇到难题,请专家帮忙破解自然也正常,但既然这个案子诡异,想要请破解诡异案情的专家,还不好找。 现在众人一筹莫展,杨紫光想到的这位极佳人选,可不可以请来试一试呢? 莫尘! 西川市顶级谈判专家,心理辅导师,高级催眠大师,据说这是一个能与异界沟通的女人,虽然没人知道异界是什么地方。 刘震看完资料,点了点头说:“这位姓莫的专家我听说过,在谈判界的确是一个高手,而且好像还是高级心理医生,著名的痕迹学专家。” “哇,这么厉害的人物,如果把她拉拢到我们白夜猎凶小组里面来,我们岂不是如虎添翼?” 周丞丞一脸崇拜的说到。 刘震瞪了他一眼:“小心她进来后,每天拉着你解梦,到时你梦.遗的糗事包不住了那就丢脸了。” “刘科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天天那啥似的……” 周丞丞一脸尴尬的说,引来了一阵笑声,我抬手把笑声压住了,指着资料说:“好,就请这个莫尘,不管她是骡子是马,先拉出来遛两圈看看再说。” 【18】僵尸疑云 “郝先生,您可以离开了。” 拘押室里,一位年轻的女性帮郝奇打开了手铐,郝奇揉着发麻的手腕,一脸诧异的盯着这女子。 这女子看起来年龄不大,二十四五的样子,颜值也挺高的,穿着一身职业装,高冷而清傲,有点律政佳人的派头。 但是现在的郝奇对什么样的美女都不太感冒,首先自己被罪名缠身郁闷死了,其次自己眼光真的很高。 自从跟前女友分手后,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了,多么漂亮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他都提不起兴趣。 还记得案发当时跟路妮苒的一番对话: “你觉得你自己是那种喜欢坐在单车上笑的女孩还是那种喜欢坐在宝马里哭的女孩?” “相比以上那两种,我更愿选择第三种:跪在劳斯莱斯里被人干得披头散发……” 呵呵,这就是女人的价值观,所以在郝奇眼里,女人,不值得。 现在他虽然很清楚自己没罪,但也不相信警方会这么快放了自己,突然派了这么一个美女来跟自己聊,难道警方也要跟他玩美人计? 但是面前这个女子看起来根本不像什么警察,所以。 郝奇怀疑有诈! 果然,女子说:“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就可以从这里离开。” 她说完,眼神跟郝奇的眼神形成了对接,四目相对,郝奇突然像触电了一般,整个人直愣愣的杵在了羁押室里,动作无法自如。 这时脑海里响起了一个神秘的声音:“我是谁,你是谁,我们又是谁……” 随着声音响起,郝奇的眼皮突然变沉,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那声音继续:“我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你,你也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我,睡吧孩子,只有睡着了,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随着那个声音在脑海里萦绕,郝奇的睡意越来越重。 他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 一只手。 掐着路妮苒的脖子。 拖向天楼边缘! 路妮苒没有任何反抗,就那样轻轻松松被那只手拽着,扔了下去。 所以。 这个案子的受害者。 不是自杀。 而是他杀! 杀死路妮苒的凶手,其实是一只神秘的手。 随着郝奇的睡意越来越重,那神秘手的主人容颜也在郝奇梦境里清晰了起来。 当神秘手的主人转过身来时,看到对方脸的郝奇吓得一声惊叫。 猛然醒来! 面前的女子忙扶住了他,一边帮他擦拭额头冷汗一边问到:“看见谁了?你看见谁了?他是谁……” “怎么会是……” 郝奇心里还在惊恐万分,看到眼前女子一脸期待的眼神,他掩下了梦境,狐疑的问:“你是谁?为什么催眠我?” 他刚才被女子催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切,虽然这不能说是坏事,但郝奇是拒绝的。 他不想成为一个试验品。 女子连忙掏出名片,塞进郝奇手里,解释说:“郝先生,你别误会,我是心理专家莫尘,这次来是帮你找回清白的……” “我本来就清白,不需要谁来帮忙。” 郝奇冷哼一声,扔掉了名片,气鼓鼓走出羁押室,这次,外面的警察没有拦他。 看着郝奇生气离开了,莫尘叹了一口气,这郝奇是一个神秘的生命体,值得研究。 她正在思考接下来该用什么办法接近郝奇时,一位警察匆匆跑来,对她说:“莫,莫老师,死者路妮苒,居然复活了!” 这个消息把莫尘吓得不轻,路妮苒当天的死状她也是在电视上看到了的,那死者已经摔成了一团肉泥,四分五裂的怎么复活? 当她走进罪案科办公室时,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射向她,莫尘拍了拍手,笑到:“这个欢迎仪式有点隆重,不过我喜欢。” 话语里听起来有些傲气。 我和刘震对视了一眼,看来今天来的还真是一个刺头儿,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看啊这是。 莫尘扫了一圈整个办公室里的人,咳嗽了一声道:“在这里,谁是负责人?” “是我,有什么指教?” 杨紫光毫不客气,举起了手。 莫尘回脸望着杨紫光,面无表情的说:“指教倒是没有,只是刚才,我把你们所谓的嫌疑人放了。” 她话一出,全都不好了。 杨紫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莫女士,你只是警方请来协助办案的专家,你有什么资格释放警方羁押的嫌疑犯?” 这还得了,嫌疑人在羁押室被一个警方请来的专家私自释放了?而且还是在市局的羁押室,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刘震也震怒了:“今天羁押室谁值班,没有释放令,怎么可以私自放人?” 猎凶小分队三巨头中,只有我没说话,我只是冷笑着盯着莫尘,莫尘也冷笑着盯着我。 杨紫光和刘震在气急败坏,我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也太奇怪了。 他们也主意到了我的表情,所以也有些疑惑,全部把目光投向我的脸上,像是要寻找什么答案。 我对莫尘说:“莫女士,我想,你大概已经知道一点蛛丝马迹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贸然把嫌疑犯给放走!” “我这是在帮你们。” 莫尘不紧不慢地说,我紧接着问:“帮助我们,何以见得?” “首先,嫌犯羁押时间已经超过法定时限,如果继续羁押下去这就是违法,其次,警方根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郝奇就是杀害路妮苒的凶手,没必要再把郝奇羁押,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郝奇根本不是杀害路妮苒的人,虽然路妮苒的死看起来与郝奇有莫大关联,但是这只是一个表象而已。” 莫尘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语气很肯定,她一口咬定郝奇是清白的,这倒让我们更加疑惑了。 杨紫光坐不住了,他安排了两位队员跟着郝奇,不要让郝奇离开警方的控制范围里。 对于杨紫光的这个安排,莫尘有些看法:“我都说了郝奇与路妮苒的死没有关联,你们真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说说你的见解。” 她竟然敢把警方眼里最大的嫌疑犯排除在外,看来必然有两把刷子,我倒要看看,她这两把刷子从何而来。 莫尘说:“你们对死者进行过尸检了吗?” “尸检正在进行,不过马上就会出尸检报告。” 我说。 莫尘冷笑道:“刚才我听见有人说尸体复活了,这是怎么回事?” 复活?尸体复活? 莫尘的话让我们都惊了起来,杨紫光第一个说:“谁告诉你尸体复活的?” “竟然连你们警方内部的人都不知道尸体复活的事情吗?” 没想到莫尘也一脸的惊讶,看起来她并没有说谎。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起身,往尸检室跑去。 按理由说此刻路妮苒的尸体正在进行尸检,结果等我们跑到尸检室,看到的却是呆若木鸡的法医,还有空空荡荡的尸检床。 没有路妮苒的尸体,解剖台上空空如也,只有一摊鲜艳的血迹,从解剖台上流了下来,一直往房门外延伸而去! “复活?还是诈尸?” 看到这个情况,刘震已经骇然,竟然不由自主说了这么一句。 我眉头一皱:“赶快看监控,到底是谁把路妮苒的尸体弄走了?” 大家直奔监控室,这次监控画面全在,但是我们看到的,却是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监控画面里,血肉模糊的路妮苒自己从解剖台上爬了起来,像是轻车熟路的样子,很机械的走出了解剖室,走出了公安局大院,堂而皇之上了一辆商务车,然后开走了。 难以描述那个画面,路妮苒是在解剖过程中自己爬起来走掉的,画面中我们能清晰的看见,在划开前腹的情况下,她体内的组织全部掉了出来,一路拖着,触目惊心。 旁边的林彦儿都看吐了,杨紫光黑着脸:“尸体,尸体自己站起来走路,太特么不可思议了,难道大白天闹鬼了不成?” 他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公安局大院里大白天闹鬼,说出来那可是石破天惊的大新闻啊! 气氛邹然紧张了起来,我盯着监控画面后半段:“赶快联络交警部门和天网系统,追踪查询这辆商务车的行踪,此事千万保密,不能扩大话,当心引起社会恐慌……” 话还没说完,一个怒气冲冲的人便冲进了监控室,那人冲进监控室,指着我的鼻子就喷:“白小天,你们办的好案子,自己看看,网上都已经炸锅了。” 来者正是局长龙战,龙局把一部手机塞到我手里,我一看,手机里是某小视频软件,软件里正播放着一个视频,那视频内容正是路妮苒尸体行走的画面。 还配有题目:惊天爆料,公安局出现僵尸! “联系网监部门,对这种视频赶快删除吧!” 事情看来已经压不住了,龙局对我说:“我正在联系有关部门配合处理视频问题,你们也赶紧给我动起来,现在的时限不是三天了,我给你八小时,八小时之内破不了这个案子,在坐的所有人交辞职报告吧!” 【19】荒废精神病院 在询问了执行解剖任务的法医后,我们得知,法医当时行为内急,解剖过程中上了一个厕所。 就因为他出去上了一个厕所,便错过了这么一场惊悚的尸变事故。 在局长的限时令下达之后,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因为这次诈尸事故闹的实在太大,民声沸腾,如果不用事实的真相把民声压下去,后面会演化成什么后果,那可是难以想象的。 猎凶小组当即兵分三路,分头调查帝都大厦案。 刘震带领林彦儿,还有周丞丞和黑衣前往交警队,追踪商务车去处。 我和专家莫尘特意前往案发地帝都大厦,希望再次还原一下案发当时的场景,找出导致路妮苒跳楼的真相。 杨紫光坐镇局里,继续调查解剖室诈尸监控画面,从监控里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看看尸体为什么会复活。 “白警官,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僵尸吗?” 来到帝都大厦顶楼的咖啡厅,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我们叫了两杯咖啡,抿了一口咖啡后,莫尘突然问了我这么个奇怪的问题。 我们这次是便装而来,目的是暗中观察,并不想打扰任何人。 虽然这里发生了跳楼案,因为处于城市黄金地段,上面怕造成不好影响,警方在短暂封锁,勘察完现场后就解封了。 这家出名的咖啡馆又再次恢复了营业,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客流量比平常减少了不少。 望着整个咖啡馆里空荡荡的座椅,我心不在焉地说:“据说在美国发现了僵尸病毒,感染了这种病毒的麋鹿,行为十分怪异,行动就像行尸走肉一般,而且还会以各种方式自杀,当然,这只是传说,我没亲眼目睹过。” “你没亲眼目睹,我也没有亲眼目睹,但并不能说明我们没见到过,这种事实就不存在。” 莫尘突然阴阳怪气地说,我摇头苦笑了一下:“莫老师,你别想多了,科学家证实了,这种僵尸病毒虽然的确存在,但是它只会在麋鹿身上感染,而且感染的方式很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 莫尘好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我张了张嘴,不好回答她:“反正很特殊就对了,你何必问这么多呢?” 其实我是不知在一本什么书上看到过这种说法的,而那本书上记载了僵尸病毒在麋鹿之间传播的途径,是因为交配。 这种尴尬话题,自然不能跟女生聊了,莫尘好似明白了我的尴尬,偷偷笑了笑,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然后她抿嘴笑了笑,对我说:“白警官,你知道艾.滋.病的起源来自哪里吗?” 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愣了一下,疑惑的回答:“非洲啊,你说这个干嘛?” “不错,你回答得很正确,艾.滋.病的确起源于非洲,但是艾.滋.病起源的原因,却是一个变态白种人和一只黑猩猩发生关系后,感染的!” 莫尘面无表情的说着,我听得有些懵,虽然她说的东西我也了解过,但是一个女人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吧? 我连忙示意她:“打住打住打住,我听明白了……” “白警官,在案件面前,没有什么尴尬不尴尬一说,想说什么就说,不要藏着掖着。” 莫尘很正色,她把杯子放下:“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僵尸病毒的传播方式,就是通过交配对吧?” 我无语了。 她竟然说得这么堂而皇之,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只能说:“咱们今天是来探查现场的,不是来聊僵尸病毒的,喝好没有,喝好就干活吧。” 如果再不阻止,真不知她还能给你聊出些什么东西来。 我仔细检查了帝都大厦天楼的围栏,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这围栏有一米二高,在一个正常成年人腹部以上胸部以下,在这种高度下想翻过围栏跳下去,貌似难度很大。 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声无息翻过围栏跳楼,虽然不是说难如登天,但最起码不可能一个人也惊动不了。 再联想到监控画面里诡异的一幕,我心里有些发虚,难道真如林彦儿所说,所有人联合起来欺骗监控吗? 来到吧台,我出示了警官证:“你好,我想了解一下不久前发生在这里的跳楼案,请问方便配合调查吗?” 盯着我手里的警官证,店员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是刚调过来的,案发时我还没来这里上班呢!” 这么巧? 我说:“那麻烦你帮我叫一个案发当时在现场的人过来,我想了解一下情况。” 那店员继续摇头:“这个办不到,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是刚调来的,原来那一批人全部换走了。” 我去,全部换走?这又是为什么呢? 在询问多个店员以后,我证实了那个店员的话,他们这批的确是刚调过来的,之前那批店员在案发之后便被一个不留全部换走,至于被换到什么地方,无人得知。 回到局里,杨紫光把这家咖啡厅的资料摆在了我的面前。 回味咖啡馆,老板欧阳易之,很复古的一个名字,这是一家连锁品牌,但是在国内名气不是很大。 杨紫光指着欧阳易之的名字,说:“其实这个欧阳易之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前太子夜总会三当家,本人如今旅居国外,遥控经营着国内产业。” “死亡刺青案的漏网之鱼,已经上了红通名单。” 我眉头紧皱,太子夜总会三当家,自然是当年死亡刺青案的案犯,没想到这红通人物竟然如此大胆,把连锁产业开到了西川市? 杨紫光说:“这人未免也太大胆了吧,这么无视西川警方,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啊!” 我合上了资料,掏出一张名片,边拨号边让旁边技术组同事进行电话定位,电话拨通了,那边接了,但是没有声音,十秒过后,挂断。 我问技术组同事:“位置定到了吗?” 技术人员盯着电脑屏幕紧急追踪两秒后,指着一个红点说:“马鞍渡精神病院。” 我和杨紫光对视了一眼,老杨问我:“哪来的名片,为什么要定位?” “帝都大厦顶楼回味咖啡厅之前所有员工全部更换了,这名片是我从他们吧台上拿来的,名片上的名字是他们之前的客户经理,江晨!” 我如实回答,杨紫光眼里闪光:“你怀疑咖啡馆有问题吗?” “之前没怀疑,但是到了咖啡馆之后就怀疑了,第一,咖啡馆围栏太高,死者怎么可能那么轻松跳下;第二,咖啡馆人员为什么全部换掉,这难道不可疑吗?” 我把我的怀疑说了出来,一边的莫尘点头说:“白警官,你真厉害,还能想到带有名片这一招,佩服佩服。” 杨紫光一拳砸在桌子上:“这不是整个咖啡馆在欺骗监控,而是整个世界在欺骗监控!” “白队,杨队,马鞍渡精神病院是一座荒废了多年的医院,站在属于一片废墟,基本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技术人员把查到的资料回馈给了我们,我和老杨对视了一眼,老杨说:“这手机信号为什么会出现在一片废墟里?”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说完,直接向器械室走去,杨紫光也跟着我走向了器械室,二人各领了一支配枪和子.弹若干,开车直扑马鞍渡。 马鞍渡是一个废弃渡口,位于城西城乡结合部,局里市局二十分钟的车程,这次开车的是我。 刚上路,电话响起,是监察科科长洪青山打来的,我开了免提:“白小天,听说你和杨紫光每人领了一支配枪是吗?” “洪老,事态紧急,我们必须配枪执行任务。” 我也不作过多解释,直接说了,那边传来洪青山愤怒的声音:“白小天,你知道吗你现在还在审查时期,竟敢公然申请配枪,这下龙局也保不了你了,回来等着受处分吧!” “洪老头,别老是拿处分来压我们,你们监察科那么牛,怎么不出来破两个案子给我们看看啊?危机时刻不申请配枪,难道要我们赤手空拳去跟歹徒作斗争?” 坐在一边的杨紫光沉不住气了,直接怼了过去。 洪青山气愣了一下,几秒后才气急败坏的说:“杨,杨紫光,你等着,等着吧你……” 电话挂了之后,我和老杨对视了一眼,同时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定位的位置,马鞍渡精神病院。 荒凉萧瑟,铁门锈迹斑斑,停好车,我们走到铁门前,发现被一把大铁锁锁住,好像许久没开过了的样子。 这样的情况,真的会有人来吗? “嗷呜!” 突然,空荡荡的住院大楼里,响起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听起来好生恐怖。 我和杨紫光同时拔出手枪,正要破门而入,却看见住院大楼的窗户后面竟然站着一个身影。 郝奇脸色惨白的站在那窗户后面,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医院大门的位置,从眼角却流下了两条黑红色的血液。 【20】跟时间赛跑 我们翻墙跳了进去,但结果很让人失望,搜了两三个小时,毛都没搜到一根。 回到局里,把配枪上交之后,我神情落寞的回家。 刚打开门,一阵扑鼻的饭菜香味便传进了鼻子,我走进厨房,看到欧夜正围着围裙在做汤呢,饭桌上已经有四五个菜了,色香味俱全,看了让人食指大动。 欧夜对我调皮一笑:“师父,回来啦,去休息一下吧,饭菜马上就好。” “我家的钥匙,什么时候在你手里了?” 这是我的第一个疑惑,欧夜睫毛眨了眨:“保密!” “你小小年纪,还会做饭?” 这是我的第二个疑惑,欧夜嘻嘻一笑:“放心吧,小孩子做出来的饭菜,也不会毒死你的。” 看她笑得那么灿烂,敢情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揉了揉她脑袋,去洗手间洗手:“我看你好的差不多了,等下吃完饭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 “去追踪案情……” 吃完饭我们直接回到了罪案科,我看见刘震他们也回来了。 刘震也看到了我,直接拉着我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交警队那边追踪到了那辆商务车的去向!” “给我讲讲。” 我说,刘震打开了投影幕,只见投影幕上出现了一辆商务车,但是这辆商务车是悬挂在一条高速公路边的柱子顶端的,柱子上写着八个鲜红大字“安全驾驶生命无价”。 我指着这画面失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根据交警部门调查,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的车辆,在三年前就已经行为车祸被报废,而且那场车祸中也造成了五人死亡,这辆商务车被交警部门悬挂在了发生车祸的现场,作为反面教材,警示路人。” 刘震说,林彦儿也道:“这辆车发动机什么的全部被拆除,根本不具备上路的条件,何况它被安置的位置位于几千公里外的某高速公路旁,出现在西川,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刘震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除非这是一辆僵尸车,能具备瞬间移动的功能,否则,很难解释了。” 在座所有人都大抽了一口凉气,三年前就报废的车子,拆掉所有零件还能出现在几千公里外的地方。 或许只能用僵尸车来解释它的诡异之处了吧! 诡异的尸体,诡异的人,诡异的车,再加上诡异的事件,所有诡异把我们这群人,逼上了绝路。 我深吸一口气,对刘震说到:“能不能连夜去郝奇家看看郝奇是否在,再详细从他家人口里了解一下郝奇的为人,必须找一个突破口,否则我们将陷于死境。” 刘震咬牙点了点头:“好,这事我亲自去办。” 他带上黑子出去了,准备连夜上郝奇家去家访,因为我们时间紧迫,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耽误的空间了。 我对周丞丞说:“小周,你对网络技术熟悉吗?听说你是从电子信息工程学院毕业的?” “还算马马虎虎吧!” 周丞丞有些犹豫的说,他狐疑的望着我:“白哥,你不会又有什么重要任务要交给我吧?” “你能不能锁定这个视频发布者的IP位置?” 这是白天那个路妮苒的僵尸视频,在网上曾经短暂传播,最后被网监控制删除了,发布者网名“阴沉”,我盯着那视频资料,问周丞丞。 周丞丞也盯着那视频,想了一下回答我:“我需要确定他的服务器在境外还是境内,如果在境内我可以追踪定位,如果在境外那只能求助国际方面的同行了。” “给你半个小时搞定它。” 我不给周丞丞反驳的空间,周丞丞也没有反驳,说了一声我试试吧,很快便投入了紧张的工作。 杨紫光问我:“那我呢,你怎么安排?” “你是总指挥,怎么让我来安排你了?” 我抽出一支烟,点上,杨紫光也点了一支烟,瞪了我一眼:“你小子别在这里给我装傻充愣,我虽然是总指挥,但谁都知道我只是挂名而已,在这里,主心骨还是你……别磨唧唧了,赶快给我安排任务吧!” 我也不推辞,直接说:“你的任务我早想好了,重返精神病院,来次大搜查!” “重返精神病院?” 杨紫光有些吃惊,他可能搞不懂我为什么会让他重返精神病院,毕竟白天在那里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白天都找不到的东西,晚上还能找到吗? 我抽了一口烟,把烟灰弹进了烟灰缸:“我猜想,这个世界上有两个郝奇!” “两个郝奇?” 杨紫光失声叫起来,对我说:“小子,你可不能瞎猜啊,站在正是案件的关键时刻,任何一个错误导向都能让所有人努力功亏一篑。” 杨紫光说的不错,因为在这种时刻,我们不能再错了。 我拿出了一张马鞍渡精神病院的平面图,指着图上靠最北区的一片灰.暗.区.域,对杨紫光说:“据我了解,这片灰.色.区.域是精神病院的地下库房,当初被当做太平间使用的,正好是我们白天没有搜过的地方。” “的确,我们白天是没有搜过这个地方,但是这地下库房的入口在哪里呢?” 杨紫光看着图上那片灰茫茫的区域,眉头拧得很紧,我指着标红点的地方:“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就是在这个位置。” “那你怎么确定这次去不会扑空?” 因为白天一无所获,杨紫光对我这个炒冷饭的方案,还是有些怀疑,我把那张名片塞进了他的手里:“经过我再次确定,这个手机信号的定位还在那个地方,所以这趟不管有没有收获,我们都必须得跑。” “好,就听你一次!” 在我建议之下,杨紫光特意向上级申请,调动了特警,十分钟后,两辆深黑色的防爆车从特警营区驶出,停在了公安局门口,杨紫光带了五名罪案科干警,率领特警,再次扑向马鞍渡精神病院。 刘震的信息反馈回来了,没有在郝奇家找到郝奇,郝奇家人也不知道郝奇去了哪里,看来这条线索说没就没了。 这时,周丞丞在那边喊到:“白哥,地址已经定位到了,在米国的俄亥俄州!”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跑进办公室,围到周丞丞的电脑面前。 周丞丞是利用谷歌地图定的位,在三维卫星影像下,我们能清晰的看到一栋欧式小洋楼。 看着这栋洋楼,我对周丞丞说:“能不能查到这栋建筑的拥有者?” “可以查,我会通过米方民政部门帮忙查询。” 周丞丞一边说一边给那边发邮件,十几秒后,邮件回复,周丞丞说:“这栋洋楼的拥有者是一位米籍华裔,叫htgui,不过他还有一个中文名,欧阳易之。” “啪!” 我兴奋得一拳捶在了桌子上,把三人都吓了一跳,以为我发神经了,全部傻愣愣的看着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欧阳易之,没想到你躲在这个地方? 我很快压制住了内心的激动,沉声对周丞丞道:“你密切关注这栋洋房主人的动向,接下来五个小时,一眼都不能眨知道吗?” “白哥,那边可是中午时间,如果这房子主人离开家,我就无法定位他的行踪了。” 周丞丞一脸无奈,我点了点头,拨通龙局电话:“龙局,我们定位到一名潜逃米国的红通嫌犯,也正是散发今天僵尸视频的嫌犯,我请求局里尽快联络米国警方,对其进行控制。” “可以,这个请求我批准。” 龙局斩钉截铁,很快答应了下来,在与国际刑警联络之后,米国俄亥俄州警方迅速出动,将藏匿在洋楼里的欧阳易之等嫌犯一网打尽。 得到消息,我们击掌相庆,龙局电话又来了:“白小天,欧阳易之虽然已经被控制,但如果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有罪,那边很快就会有人对他进行保释,所以我命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国内嫌犯,用有力的证据把这红通罪犯绳之于法!” “遵命。” 已经没有退路,现在我们必须跟时间赛跑了,所剩时间已经不多,我们手里的证据不足以指证欧阳易之有罪,因为在其他国家,传播一个网络视频,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一旦被人保释,欧阳易之就将再次逍遥法外,再想抓他,那就难如登天了。 “不能再等了。” 我拉转身向外跑去,林彦儿在后面问:“白小天,你们要去哪里?” “马鞍渡精神病院,我们现在最清晰的突破口就在郝奇身上,如果找到郝奇本人,那就有可能盘活全盘棋!” 我边走边说,林彦儿跟了出来:“那就带上这个吧。” 她掏出随身配枪,检查了一下弹.夹,塞进了我的手里:“我知道监察科已经禁止你领用器械了,所以我先领了一把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我把配枪别在腰间,对林彦儿说:“看不出来,你不但是局里的警花,而且还是女中诸葛嘛。” “废话少说,我来开车你带路,今晚必须把这案破了。” 欧夜跳上驾驶座,边打火边说。 我看了看她,有些不敢相信的说:“小屁孩儿,你还会开车吗?” “放心吧师父,我这个女司机,绝对不会是马路杀手。” 欧夜大言不惭的说道。 【21】截杀 出门之后,我拨通了杨紫光的电话:“老杨,行动进行得怎么样了,我现在就过去支援你。” “入口已经找到,但是被人为封死,我们正在计划爆破拆除。” 杨紫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心里一凛,感觉有点不妙,连忙对杨紫光说:“你们暂停一下,把现场图片给我传过来看下。” 杨紫光愣了一愣:“你小子又要搞什么?” “别问那么多,先把图片传过来吧。” 我坚持说,杨紫光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先传过去给你看看,事儿真多啊你,挂了啊……” 电话挂了后,微信响起了两声,我点开微信,是杨紫光传过来的微信图片。 图片上,精神病院北区一楼的地下入口,有一道看起来比较新的白铁门,铁门已经被人用电焊焊死,难怪杨紫光说需要爆破拆除。 杨紫光发过来一条语音信息:“怎么说,这道门拆还是不拆?” “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样的人会弄这么个门?门后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我回了这么一句,杨紫光有些气急败坏:“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我知道门后面有什么东西,我还用这么纠结吗?” 他随即再发了一张图片过来,这是武警战士在白铁门上安装炸.弹的照片。 杨紫光说:“准备工作完毕,即将爆破拆除,就等你白警官一声令下了。” 我盯着那道铁门,陷入犹豫中。 突然之间,我感觉到有种极大的不安感把我整个人包围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一如欧和伟牺牲时的情景再现,我忙打出了一串字来。 “千万不能拆,等我们到了现场再说,你不知道门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万一不小心拆出问题来,谁也负责不了。” 刚要把这段字发出去,忽然“砰”地一声巨响在身边响起,我们的警车便腾空飞了起来。 耳边响起了欧夜的声音:“师父当心,车祸……” 警车在行驶过程中,突然被从侧面开来的一辆黑色越野拦腰撞到,瞬间失去了控制力,在马路上翻滚了起来。 我手机的手机也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整个人被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起来。 欧夜惊叫到:“师父,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车子还没完全定下来,我们被安全带固定在座椅上,所以受到的冲击相对来说比较少,但是无端端被人冲撞,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 我对欧夜说:“不要惊慌,先控制住车体,沉着应对。” “遵命。” 欧夜话落,警车被挡墙反弹回来之后,落到了路面,总算恢复了位置。 欧夜再次打火启动,因为现在车子已经落进了逆向车道,如果再不扳正方向,必然会引起连环车祸的发生。 轮胎在路面上划出了刺耳的响声,欧夜沉着把警车重新拉回正轨,在后车即将撞上那一秒,来了一个急性漂移,往右侧路肩上开去。 她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目视正前方:“师父,为什么有人在半道堵截我们?” “你从哪里看出来这是故意堵截了?” 我往左边的车道看去,没有看到刚才撞我们的越野,那车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来无影去无踪的。 欧夜一边专心操作,一边回答我:“在这种关键时刻,突然撞上来,而且还撞警车,这种事故如果说不是设计好的,打死我也不信。” “你专心开车,我先呼叫救援。” 此刻先稳住欧夜才是最重要的,虽然我心里也怀疑我们遭到了别人的埋伏,但是没有足够证据说明这个怀疑的正确性,我不能乱了身边战友的情绪。 我打开了电台,把频道调到刘震频繁上:“老刘,你在哪里,我们刚刚遇到一起车祸,在海东大道中段位置,如果不是因为命大,我现在可能见马克思去了。” “我正赶去支援老杨,你遇到车祸没有受伤吧?” 刘震听说我遇到了车祸,连忙着急问到。 我摇了摇头:“你通知一下交警部门同事前来处理,现场我们就不留了,我也得迅速赶往精神病院。” “你出车祸,让我来通知交警,事儿挺多。” 刘震不好气的说,我说:“对了,你到老杨那里告诉他先别爆破铁门,等我到了再处理……”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这不是手机在车祸中丢了吗……” 话没说完,前面有一辆厢式货车突然打了个急转,咆哮着冲向了我们的警车,欧夜发出一声尖叫,连忙猛打方向,在厢式货车即将撞上来之前,间不容发的躲避了过去。 “蓄意谋杀!” 欧夜说出了这四个字,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她轰着油门,警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在车河里穿梭。 边驾驶边四下观察,此刻提心吊胆的欧夜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我对她说:“把车开向海边,离开马路。” “为什么这么做。” 欧夜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正常了,看得出来,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毕竟是小女孩,第一次经历肯定会被吓到的。 我说:“现在马路上车流很大,我们遇到的又是丧心病狂的歹徒,我能伤及无辜。” 欧夜点了点头,找个路口的位置,把车开离了主道:“师父,听你话里的意思,我们是要跟歹徒同归于尽吗?” “怎么?怕了吧?” 我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咔嚓一声上了膛,笑着问她。 欧夜眉毛一挑,把车从路口开了下去:“说实话,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怕得要死,但是跟师父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为什么?” “大不了死一起呗,黄泉路上还有一个作伴的。” 我去,这妹子怎么不想点好的,不过遇到几个亡命之徒而已,就什么要死要活的,她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下了路口后车流渐少,但是刚才那辆厢式货车却对我们穷追不舍,看来这家伙是要跟我们玩命了。 我看着后视镜,对欧夜说:“你把车速放慢,我崩了他!” 欧夜惊了:“师父,你如果乱开枪,杀错了人,那就完蛋了。” “如果崩了他大不了我一个人完蛋,如果不崩他被他撞上,两个人都得死!” 这种选择题我只能选前者,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活下来是唯一的选择,这是一个正常人的正常想法,无关其他。 “砰!” 在欧夜把车速慢下来之后,我瞄准了极速追近的厢式货车司机脑袋,开了一枪。 枪声响起后,货车撞了上来,巨大的冲撞力让警车无法控制住,直接像出膛的弹丸一般飞了出去。 在惯性作用下,我手里的手枪抓不住,也被撞掉在了车厢里,脑袋一瞬间昏昏沉沉,眼皮像压上了千斤重担一般,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了。 几下翻滚后,我们的车掉在了公路外侧的灯塔边上,翻罩了回来,我和欧夜也被扣在了警车底下,油箱已经漏油,警车随时有爆炸的危险。 “师,师父,你怎么样了?” 漆黑的外滩上,带着咸味的海风刮面吹过,我被绑在安全带上,和座椅连在了一块,鼻孔里飘进了海水的咸味和汽油的刺鼻味,身体动弹不得,意识却是清醒得很。 欧夜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正摸索着打开车门,想要过来帮助我,我用尽力量,对她说:“你不要救我,赶快离开这里,这里危险!” “你闭嘴,我就算死也要把你救出去。” 欧夜的脚被车门卡住了,她正在拼命摆脱困境,我深吸了一口气,对欧夜说:“你快离开这里,寻找支援,现在不是闹情绪表心迹的时候,破案要紧!” “师父,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欧夜比较聪明,她已经从我话里听出了一些东西,我叹了一口气:“林彦儿给我的手枪里面,装的是空包弹……” “啊?林姐姐……” 欧夜惊叫了起来,突然,灯塔上的灯轰然亮了,把整个漆黑的外滩照得白昼也似。 七八名头戴黑套的壮年男子涌了上来,把欧夜拽着,拖了起来,欧夜挣扎着正要反抗,他们七手八脚把欧夜打翻在了地上。 我被倒挂在警车座椅上,看着欧夜被七八个壮汉围攻,自己却无能为力。 欧夜被打得满脸是血,毫无还手之力,壮汉们把她扔在沙堆里,一个壮汉用脚踩住欧夜的脸,掏出手.枪指着欧夜的脑袋:“白警官,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隐狼,这是他的声音。 我牙关紧咬,沉声道:“隐狼,恩怨是你我之间结下的,跟其他人无关,放了这位小姑娘吧。”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位小姑娘应该就是几天前死于我枪下的优秀刑警欧和伟警官的女儿吧?” 隐狼撕下了自己的头套,缓缓弯下腰去,把枪口塞进欧夜嘴里:“小姑娘,如果今晚我放了你,你会放了我吗?” 欧夜眼里充满了仇恨和决绝:“就算上帝放了你,我也不会让你逍遥法外的,魔鬼!” 【22】轮盘赌 “很好,很有骨气,我就喜欢这种有骨气的女孩。” 隐狼不怒反笑,不过他的笑声,在这个时候,听起来比魔鬼的叫嚣更让人胆颤。 看着欧夜不屈的眼神,隐狼把枪递给了旁边的随从,然后伸手揪着欧夜的头发,把她拖到了我的面前,按着欧夜的脑袋,按在我面前。 欧夜满脸是血,但没有一丝惧怕:“师父,我先走一步了,真好,可以下去看我爸爸妈妈了。” 她虽然笑着说,但听起来却让人肝肠寸断,我泪水有些包不住了,像珠子一般滚了下来:“闭嘴,你这傻女孩,不许说这种胡言乱语。” “不许哭,哭了就不帅了,谢谢你白小天,谢谢你带了我这么几天,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做你徒弟。” 欧夜像安慰小孩一样安慰着我,她淡定自若,就像这个世界上的危险,完全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我流着泪摇了摇头:“欧夜,你给我听好了,我白小天发誓,就算我有一口气在,我也要把你救出去!” “啧啧啧啧啧啧!” 隐狼掏出了一把左轮,咔嚓一声掰开,在弹.巢里压了一颗子.弹,然后用手划了一下弹.巢,那弹.巢在枪上像飞旋的陀螺一般飞速旋转着,根本看不清影子。 隐狼合上弹.巢,握着左轮,满脸堆笑:“两位警官,不要在这里煽情了,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我和欧夜对视了一眼,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这隐狼要让我们玩俄.罗.斯轮盘赌? 俄.罗.斯轮盘是一种自杀式玩命游戏或酷刑方式,相传源于俄.罗.斯。 参与者在左.轮.手.枪的弹.巢放入一颗子.弹,然后关上,之后将弹巢旋转,参与者需轮流将弹巢在旋转中的手.枪,把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按下扳机,直至有人中枪,或不敢按下扳机为止。 因为这个游戏的致命性,很多国家的法律明令禁止该游戏,参与游戏的人会被以谋杀罪起诉。 从纯数学概率的角度来看,因为只有一颗子弹,所以子弹被击发的概率是1/N,N是弹仓数。 但是如果考虑到子弹重力的作用,一个润滑良好的弹仓在停下来之后子弹最可能位于下部——当然也和弹仓是否完全停下以及握枪的姿势有关。 传说这种“游戏”源自十九世纪的俄.罗.斯帝国,由监狱的狱卒强迫死刑犯进行,以作为赌博。 亦有说这是源自决斗的方法,也有说是俄.国江湖亡命之徒流行的游戏,用作勇气比赛之用。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隐狼竟然用这种方式,来终结我和欧夜的性命? 隐狼命人把我从椅子上解了下来,因为我浑身无力,被他们扶了靠在警车一侧,隐狼弯下腰问我:“白警官,你是不是觉得浑身无力,但是意识却十分清醒?” 我心里一愣,隐狼怎么知道我此刻的情况的,我的确感觉到浑身无力,但脑海里的意识却比平常清醒了许多倍。 欧夜咬牙问:“魔鬼,你们是不是给我师父下毒了?” “不错,你很聪明,你师父白小天号称西川市警界的格斗之王,身手十分了得,如果不事先在他身上下毒,我们怎么制服得了他?” 隐狼说得理所当然,我明白了,难怪我突然感到身体不受控制,原来是被人事先下毒了? 我深吸一口气:“隐狼,我自信我警惕性已经很高了,你怎么还能在我身上下毒?” “在你宝贝徒弟做的饭菜里下毒,貌似很轻松,因为你再警惕也警惕不到菜市场去。” 隐狼笑得阴森森的,听他如此说来,欧夜一脸懊恼:“师父,都怪我,下午买菜的时候那位卖菜老伯多送了我两根黄瓜,问题肯定就出在那两根免费黄瓜身上。” 隐狼点了点头:“猜得很对,那两根免费黄瓜里面事先已经被注入了鸦.片.酊,这个故事告诉你,贪小便宜有时候是会吃大亏的。” 隐狼得意洋洋的说,我心里这下真的绝望了,那鸦.片.酊虽然不是致命毒药,但一旦摄入体内,必然被麻醉中枢神经,失去行动能力,活不活死不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摆布。 “废话少说,游戏开始。” 隐狼面色一沉,把手中左轮上了膛,阴蛰的目光在我和欧夜的脸上扫来扫去,一脸玩味的笑着问:“你们二位,是谁先来啊。” “我。” 我和欧夜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隐狼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手一挥,其他的大汉迅速围了过来,把黑洞洞的枪口指住了我和欧夜二人。 隐狼倒提着手枪,塞到了欧夜手里,冷笑着说:“女士优先,就让女孩先来吧……记住,这里的规矩是用枪对准对方的脑袋开枪,每次只能开一枪,如果枪不响游戏继续,如果枪响了,游戏结束,只有胜者才有机会活着离开。” 对着对方脑袋开枪,这也是变相的行刑,不过说回来,如果能死在自己同事的手里,总好过死在这些罪犯手中吧? 只见欧夜接过了左轮,眼里流光闪烁,按规矩,她接下来将对准我的脑袋来一枪,这一枪不管能不能击发,对她来说这都会变成极大的煎熬。 欧夜突然把左轮对准了近在咫尺的隐狼,手搭在扳机上,命令到:“魔鬼,不管你是谁,或许你有七分之一逃生的机会,但是,你也可以跟我赌一把,看你属下的子.弹快还是我开枪速度快。”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知道欧夜会突然把手枪对准隐狼,可能连隐狼自己都想不到吧,着反杀的速度也太快了。 面对欧夜手里冰冷的枪口,隐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摊开了手,一枚七点二六子.弹静静的躺在他手心:“小丫头片子,老子就知道你会玩这招,想用老子的枪反杀老子,你还嫩了点。” 欧夜大叫着咔咔咔开了七枪,没有射出一颗子弹,原来枪膛里面是空的。 隐狼果然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刚才压根儿没有在左轮里装子弹,他用一把空手枪来试探我们。 现在欧夜对他连开七枪,虽然没有一枪击发,但也足够激起他心里的杀意! 只见他嘴角一抽,抢过了欧夜手里的枪,一脚踢在欧夜肚子上,欧夜惨叫一声,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沙地上。 后面两个大汉扑上去,一左一右把欧夜死死按在了沙地上,看着欧夜痛到扭曲的脸,我挣扎着叫了起来:“隐狼,你这王八蛋,堂堂老爷们儿对一个小女孩下手,你懂不懂江湖规矩?” “白警官,是你们先破坏规矩的,按规矩来说,破坏规矩者,要么愿赌服输,要么就留下性命。” 隐狼再次把那颗子.弹压进弹巢,划了一圈后,再次把枪上膛,目光如刀扫过我的脸庞,阴森森地说:“既然你们不想这么玩,那咱们就换一个玩的方式。” 他又想干什么? 只见隐狼弹了一个响指,大声叫到:“萧大刺青师,轮到你出场了。” 隐狼话音刚落,从灯塔里缓缓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在惨白的灯光下,一步一步向我们走了过来,看他这个样子,是早就已经等在这里了。 萧皓,怎么会是他? 我望着萧皓一步一步走近,眼睛没有移开过他的脸,等他走到近前之后,我才冷声问道:“萧皓,你亲手害死了你亲妹妹,难道今天,你还要亲手害死你外甥女吗?” “白小天你给我闭嘴,我不是他外甥女,他是我的杀母仇人,仇人……” 欧夜凄厉的叫了起来,听得出来,她对萧皓的仇恨是有多深。 萧皓面无所动,从隐狼手里接过了左轮,在欧夜面前蹲了下来,用枪挑起了欧夜额前的刘海:“孩子,你的心里,就那么的恨舅舅吗?” “萧皓,我欧夜就算活着无法把你送上法庭,死了变成厉鬼我也绝不会放过你,你手上沾满了我母亲的鲜血,我父亲也是被你害死的,你这罪大恶极的魔鬼,我欧夜用生命诅咒你,不得好死!” 这是泣血的诅咒,从欧夜的话里,我貌似听到了一些东西,欧和伟的死难道跟萧皓有关吗?那为什么欧夜这个时候才说出来?她隐藏这么久的秘密,到底在害怕什么?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萧皓此刻可能已经被欧夜用眼神杀死无数次了,我从来没看到过那么凶狠和仇视的目光,而且还是从欧夜两只眼睛里射出来的。 她那么仇恨萧皓,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冒出头来,有许多不好的预感也随即冒了出来,今晚,注定将有大事发生! 萧皓叹了一口气,对欧夜说:“孩子,不管你怎么想,舅舅今晚过来,是为了完成任务的。” “放开我,畜生。” 欧夜好像预感到了什么,突然激烈的挣扎了起来,萧皓说了一声动手,欧夜被按在地上,后面的几个大汉扑了上来,使劲把她裤子往下扒去…… 【23】死亡刺青之真相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警车车厢里,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那铃声在这夜里,听起来尤其的刺耳,也把众人的动作给止住了,隐狼望了望铃声响起的地方,眉毛拧了拧,压低声音说:“各位先别动,先把电话处理了。” 看得出来,这些家伙十分警惕,如果我长时间不接电话,来电者绝对会怀疑,一旦跟着行踪调查下来,肯定会影响他们的行动。 所以他叫停了众大汉的动作,一起把那个叫得正欢的手机从警车里找了出来。 隐狼拿着电话,用枪顶住欧夜的脑袋,对我说:“白警官,我想你该知道怎么回答吧,如果把警察引来,死得最惨的,应该就是你的宝贝徒弟。” 这个时候,我必须在稳住这群匪徒的同时,也要稳住给我打电话的同事们,如果激怒了任何一方,发生拔枪走火,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 隐狼向他的手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一个大汉捂住了欧夜的嘴巴,隐狼见万事俱备了,才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传来刘震的声音:“臭小子,你到底在干嘛,这么半天了还没到达精神病院,老杨都快急疯了。” “饿了,在外面吃宵夜呢!” 我很镇定的说,那边刘震愣了一下,突然沉声说:“好啊,你小子还出去偷吃了,真有你的,再哪里吃,有些什么美味?就你一个人吗?” “老地方,218望海饭店,有几个老朋友一起,叫了九个菜,八荤一素,今晚的行动我不过去了,你们自己搞定吧,挂了啊!” 我在电话里胡诹,刘震笑了笑:“好吧,你慢慢聚会吧,不打扰你了。” 在他挂电话前我特意说了一句:“别再给我打电话,我手机马上没电了,主要是在聚会的时候突然来电话很尴尬知道吗?” “好勒,你慢慢聚会吧,不打扰你了。” 刘震迅速挂了电话,在刘震挂完电话后,隐狼也迅速从我手机里抽出电话卡,掰成两片扔掉了。 不得不佩服,这群人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为了防止被定位,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扔了电话卡,隐狼立马跟旁边一人说:“赶快去查一下,有没有这个218望海饭店?” “好的。” 那人迅速打开一台手提电脑,开始查起来,隐狼把枪顶在我的脑门上,说:“白警官啊白警官,刚才配合得不错,但是你如果敢跟我玩心眼,那我就请你吃花生米!” “我很佩服你的反侦察手段,如果你不是匪,我们很可能成为朋友,但是可惜了,你的选择把你自己亲手送向地狱。” 面对隐狼顶在我头顶的枪口,我很镇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因为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多拖延一点时间,情况就会多一分转机,因为我感觉到体内的鸦.片.酊药性在慢慢减弱,如果能拖到我体内药性全部消除,也不是没有绝地反杀的可能。 隐狼看了看腕表,嘿嘿一笑:“其实我也知道你在跟我拖时间,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其实也在跟你拖时间。” 果然厉害,能够看穿我的想法,像这种绝顶聪明的对手,在他面前,任何小动作都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 我笑了笑,说:“我的一切想法,都会被你看穿,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棋逢对手。” “不用给我戴高帽,不是我看穿了你,而是我准确掌握了你们所有的布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孙子兵法上的名言!” 隐狼说得有些嚣张,他还道:“你们局长给了你们八个小时期限,到现在只剩下四个小时零二十分钟,亲爱的白警官,你觉得你还能绝地翻盘吗?” 他说的这些话,让我的心无比震撼,这么个绝对的敌人,竟然能掌握警方的一举一动,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们警方内部已经出现了内鬼! 我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问到:“到底谁是双面人?” 我这句话问出,现场的空气似乎都静止了,隐狼弯腰盯着我,我抬头盯着他,两双眼睛的视线重叠在了一起,我们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就这样对视了足足三分钟,直到隐狼把手指搭在扳机上,目光在闪烁,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面对我深邃冰冷的眸子,他眼看有些顶不住了。 “老大,218望海饭店查出来了,就在本市,位于东市区,距离此地有五公里距离!” 那个马仔的话扰乱了这个致命的对视。 隐狼貌似长舒了一口气,只见他直起了腰来,拿着手枪啪啪的拍着手,说到:“很好很好,白警官你果然是个实在人,看在你这么会玩的份上,兄弟我就陪你好好玩一把。” 他挥了挥手,欧夜被其他人拖到了一边去,准备继续扒裤子,我高声喝止:“既然是玩命,那何必羞辱别人,扒女孩子裤子是下三烂的做法,何以上得台面?” 听我这么说,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欧夜在那里拼命挣扎着,她边挣扎边说:“你们再乱动,我就咬舌自尽!” “塞块木头在她嘴里。” 隐狼下令后,那些家伙照做,果然找了块木头塞进欧夜的嘴里,隐狼对萧皓说:“大刺青师,要不你来跟我们白警官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扒女孩子裤子。” 萧皓点了点头,拿着那把左轮,走到我身边蹲了下来,我直视着萧皓眼睛:“为什么?她是你亲外甥女,你这么做对得起你死去的妹妹吗?” 萧皓叹了一口气,从包里取出了一卷东西:“有些东西,没有对错,也没有答案,就像我曾经跟你说的,一个人如果对某种事物上了瘾,那他有可能会迷失心性,甚至泯灭人性,我对刺青已经上瘾,所以在我眼里,任何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包括亲情。” 他很绝情的说到,然后让人在我面前打开了手里那卷东西,在夜光下,我看清楚了,那是挂在萧皓家里屏风上的那副字画,就是写着怪诗那副画:“死灵不灭玫瑰语,亡魂难销蔷薇霜,刺刀见红槐子泪,青山埋骨秋兰殇,暗送秋波彼岸雨,隐隐芳心芍药醉,杀尽世间杨花笑,机会淼淼夜来香。” 看着这首怪诗,我心里疑惑顿生:“为什么,你要给我看这首诗?” 萧皓没有说话,那边的隐狼却发话了:“你们不是一直在寻找欧和伟的笔记吗?这诗,就是欧和伟的笔记!” 啊,这诗是笔记? 隐狼这话让我目瞪口呆,诗怎么可能是笔记?我望着萧皓,希望他给我一个答案,萧皓点了点头:“不错,这首诗的确是我妹夫所说的笔记,但是它出自我妹妹萧倩之手。” 夫妻二人一起完成的诗作? 那边的欧夜听到这话,几乎要瘫倒在地,她心心念念寻找的笔记,没想到竟然是这首诗! 我问:“你把这首诗拿到我面前来,想要告诉我什么?” “想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死亡刺青案!” 萧皓眉毛一挑,有些得意的说,他用手枪指向了那张宣纸上,就像在指着一件艺术品:“白警官,你能看出来吗?这是一首藏头诗?” “死亡刺青暗隐杀机!” 其实我那天第一次见到这首诗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之所以没有明问,那是怕打草惊蛇,引起萧皓的疑心。 没想到今晚他却主动戳破了这一点,但是在这个时机,我的主动权却已经失去了,萧皓说:“不错,这是本诗里藏得最浅显的秘密!” “最浅显的秘密……你的意思,这首诗里还藏有其他秘密吗?” 我眉头一颤,突然感觉这不是一首寻常之诗,隐狼在那边插话到:“这首诗藏有八大美人和九大魔头,你能看出来吗?” 八大美人? 九大魔头? 那是什么东西? 萧皓和隐狼对视了一眼,确认过眼神后,萧皓与我说到:“不错,或许你永远也不知道,这首诗其实是一个死亡诅咒,一个关于刺青的诅咒!” “什么是刺青诅咒?” 我失声叫了起来,说到刺青,我想起了我死去的女友陈玫,她身上那朵耻辱的玫瑰,是我心底永远的疤痕。 萧皓说:“在西川存在着这么一个神秘组织,组织里几十年来一直在寻找极品美人,用她们来激活隐藏在这个世间的各种恶魔。” 用美人激活恶魔?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我咬牙问:“怎么个激活法?” “这首诗里面对应着美人和恶魔的名字,一旦美女和恶魔同时出现在一个时间和空间里,那必须在美女臀部和恶魔胯部同时纹上代表激活代码的图案,以此激活恶魔,完成刺青伟业!” 美女和恶魔同时出现在一个时间和空间?我看着诗上的两句话“隐隐芳心芍药醉”和“机会淼淼夜来香”,再看看隐狼和欧夜,突然明白了什么! 隐隐芳心代表隐狼,夜来香代表欧夜,难道今天晚上,他们要用欧夜来激活隐狼? 我头顶冷汗冒了出来,萧皓貌似明白我看懂了诗意,脸上露出阴险的笑:“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为什么同意他们对我外甥女下手?” 【24】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做太荒唐了吗?” 用美女给魔头献祭,这是远古时期才有的蛮荒行为,没想到在当今的文明社会,竟然还会出现,而且就出现在我身边。 这是人性的退化,还是世界的悲哀? 萧皓听了,笑而不语,隐狼则说:“这个世界上,荒唐的事情多了去了,但并不是所有荒唐事情都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无稽,每件事存在,都有它必然的因果,只是你看不透而已。” 这简直是无耻的诡辩,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说的应该就是这个吧? 萧皓见我隐忍不发,淡淡问到:“白警官,我想你也清楚,今天晚上既然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你们活着出去的机会已经微乎其微……在你死之前我可以满足你的所有疑惑,只要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吗? 我冷冷一笑,看向了一边的隐狼,隐狼没有说话,饶有兴趣的玩着手里的沙.漠.之.鹰,好像对我们的交谈不感任何兴趣。 见我看向隐狼,萧皓说:“放心吧,你们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来思考,是抱着疑问含恨而终,还是拿着谜底畅快的死去,选择权在你的手里。” 谜底到底是什么?隐狼会让他透露出来吗? 这群匪徒又不傻,他们能这么轻轻松松让一个警察知道真相? 像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他们的嘴有时候比用铁焊上还严密,想要从他们嘴里套出秘密,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们自己说出来的秘密,可信度高吗:“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见我这么一问,萧皓眼里浮起了一抹喜色:“如果你能让欧夜叫我一声舅舅,我就把所有真相告诉你。” 我去,这条件够猛啊,这不是杀人诛心吗?明知欧夜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他却还要欧夜在即将失去生命之前叫他一声舅舅。 我哈哈哈哈笑了起来:“萧先生,你想法真的很美好,我实在佩服,太佩服了!” “这个想法的确很好,在下也很佩服,萧大刺青师,你可要想好了,用所有秘密去换一声舅舅,值不值得?” 隐狼用手摩擦着手里的枪身,他的目光在萧皓身上撩来撩去,充满了杀气。 一头恶狼,当他目露凶光时,或许在他眼里,只剩下待宰的羔羊了。 狼用这种凶恶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同类,那是在释放准备发动攻击的信号,或许,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好的消息。 面对隐狼的威胁,萧皓淡然处之:“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萧皓决定下来的东西,没有谁能改变。” 他说得很硬气,也很坚决,隐狼咔嚓一声扳动了膛机,突然把枪顶在了萧皓头顶,杀气腾腾。 萧皓直视隐狼,毫无退宿:“隐狼,有种你就开枪,我姓萧的如果退缩半步,我就跟你姓。” 这萧皓看起来还真硬,在隐狼冰冷的枪口下,真的毫不退缩。 两个人对峙了几秒后,隐狼咬了咬牙:“如果不是老板罩着你,老子早就弄你了,萧皓,我警告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比我清楚。” “我和老板打天下的时候,你还在西川街头当混混,所以不要用枪指着我的头,混道上的,要懂得尊重前辈。” 萧皓淡定的抬起手,把隐狼顶在他脑门上的枪按了下来,隐狼被这么说,竟然没有动怒,看来萧皓说的没错,他在那个组织里,辈分比隐狼高,份量比隐狼重,所以隐狼被他那么怼完,也只得敢怒而不敢言。 如果说隐狼是头青面狼,那萧皓就是只笑面虎,虎与狼在一起,虎的气势自然会占上风。 萧皓扒开隐狼的枪后,转身看着我:“怎么样白警官,考虑好没有,我跟你的这个交易,你接不接受?” 我抬起头,看向欧夜,发现欧夜头发凌乱,但一双眼眸却正怔怔盯着我的脸,眼神交换之后,她似乎会意了我想表达的东西。 萧皓说:“机会只有一个,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全盘真相的人,可能只有我了……” “舅舅,我爸为什么会死?是否被人陷害和设局了?” 没想到我还没对欧夜说什么,欧夜竟然主动开口喊了萧皓舅舅。 不得不佩服,欧夜的确是一个能屈能伸,而且还是绝顶聪明的女孩子。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再耍小脾气的话就是愚蠢的行为,何不屈从与匪徒,说不定能换取一线转圜的生机,这也是一种求生的战术。 隐狼和萧皓都吃了一惊,他们原本以为以欧夜刚烈的性格,是很难让她开口向匪徒屈服的,结果,他们以为的东西,却被逆转了。 听到欧夜叫了一声舅舅,萧皓脸上的表情明显颤抖了一下:“夜夜,你真的在叫我吗?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你能再多叫两声吗……” 萧皓甚至有点激动了,脚步不由自主向欧夜走了过去。 我提声说:“萧皓先生,请你兑现你的诺言。” 在走到距离欧夜两米远的地方,萧皓停了下来,盯着欧夜的眼睛:“孩子,你刚才说你想知道你父亲是被什么人设计了是吗?” 欧夜点了点头,再没有说话,看得出来,她是多么不想跟面前的萧皓交流,也就是说,刚才那一句舅舅,从她口里出来,得花费多大的勇气。 萧皓说:“你的父亲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他必须得死。” 我明显看见欧夜的肩膀颤抖了一下,两股泪水已经从她眼里缓缓流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欧和伟他知道了些什么,你们非要杀人灭口吗?” “黑名单。” 萧皓说出了三个字,又是黑名单,那张害死欧夜母亲的黑名单,萧皓现在竟然又提了起来,他是在炒冷饭,还是压根不想告诉我们真相? 旁边的隐狼开口了:“黑名单,当初不是已经随着萧倩的死而消失了吗?欧和伟怎么会为了那黑名单而死?” 隐狼怎么会这么问? 欧和伟不是被他杀死的吗? 他怎么会说欧和伟是为了黑名单而死? 我牙齿开始颤抖了起来,头顶青筋暴起:“隐狼,你杀死我师父,莫非你想推卸责任,我师父的死因你竟然不知?” “放屁,欧和伟怎么可能是我杀的?” 在我质问之下,隐狼竟然断然否认,如果不是浑身无力,我现在就要爬起来掐死这个无耻之徒了。 我明明亲眼看见他把子.弹射进老欧的身体,现在他竟然断然否认自己杀害老欧的行为,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不对,他不是人,他就是一个魔鬼,一个狼心狗肺的魔鬼。 隐狼盯着我愤怒的脸,哈哈哈笑了起来:“白警官,你是不是一直以来都认为,欧和伟死在我的手里啊?” “隐狼,有意思吗?这么诡辩下去真的有意思吗?” 我心里的愤怒已经到了临界点,就像沸腾的火山一样,一旦触碰,就会爆发出来,毁天灭地。 隐狼貌似不在乎我愤怒以否,满不在乎的用枪口给自己挠着痒痒:“白警官啊白警官,我不妨告诉你吧,其实在西川市公安局里,有人比我们更想欧和伟死掉。” “放屁……” 我不允许他诋毁我的同事们,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隐狼冷哼一声:“七月十四号那天早上,我只在欧和伟腿上和腰部开了两枪,这两枪都不是致命伤,据我所知,欧和伟身上的致命伤来自于脑部,是被制式武器所击中,但是白警官我相信你当时比谁都清楚,我手里拿的武器是自制的。” 老欧的伤他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老欧的尸检报告连我都没有看到过,这个匪徒又怎么知道的? 我追问到:“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难道你比我们警察还清楚警方内部的事情吗?” “你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如果你能活着回去,请你去证物室56369号证物袋里,看看那枚弹头,那就是从欧和伟脑袋里取出来的。” 隐狼慢条斯理的说着,天呐,他竟然这么清楚,连我们证物室里档案袋编号都清楚,公安局就像他家后院,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隐狼笑着说:“但是你可能没有机会再回去了,因为再过四个小时,你的死期就到了,哦不对,现在只有三个小时了……” 隐狼看着手腕上的腕表,说到,我深吸一口气:“隐狼,十四号那天在高速公路上,你为什么不杀死我?如果杀死我,你们岂不就一了百了了?” “杀死你还不简单吗?但是杀死你对我们没有任何利益,我隐狼从来不做没有利益的事情。” 隐狼说到这里,转脸看着欧夜:“我以上所有的话,你的宝贝徒弟可以作证。” 我被他这么一说,更加惊讶了,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欧夜,欧夜也泪光闪闪的看着我,犹豫了十几秒后。 她缓缓对我说:“师父,隐狼说的没错,杀害我父亲的人,的确是我们自己内部的人。” 【25】屠城 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欧夜竟然发现了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她父亲欧和伟的死,有重大疑点。 欧和伟不是隐狼所杀,杀死欧和伟的子弹,是来自于制式武器。 谁都知道,只有军警使用制式武器,欧和伟丧生在制式武器下面。 如果不是因为被自己人误伤,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被谋杀。 欧夜对我说:“师父,其实这个秘密是我在偶然中发现的,我父亲殉职之后,有关部门就对他进行了秘密尸检,而且尸检报告没有公开,包括我,都没有得到我爸的任何确切消息。”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会发现这个秘密?” 我想不到欧夜会悄悄关注欧和伟的死,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 欧夜继续说:“就在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我没有跟大家一起正常下班,因为我很想念我爸了,晚上我看见太平间没有人值班,我就溜了进去。” “具体时间,莫非就是监控被人破坏那天吗?” 我听她这么说,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欧夜愣了一下:“师父,你太聪明了,竟然能联想到监控的事情……监控坏没坏我不知道,但是我进入太平间后,遇到了他。” 欧夜看向了隐狼,隐狼也看着她,看来欧夜所说的他,就是隐狼了。 我叹了一口气:“欧夜,原来田薇薇体内的男人体液,你是知道谁放进去的,既然事先知道,何苦隐瞒这么久?” 她在太平间遇到隐狼,那显然是隐狼潜入了太平间,把老杨他们的体液注入田薇薇体内,两个偷偷潜入的人,就这样巧合的遇到了一起。 但是我搞不懂,欧夜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老杨他们被陷害,而无动于衷呢? 欧夜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继续说她自己的事情:“我在太平间碰到了他,他告诉我我爸不是他杀死的,然后我们一起检查了我爸的尸体,的确,致命伤在脑部,是被一颗制式武器的弹头震碎脑组织而亡。” 她说到此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起来,看着泫然欲泣的欧夜,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欧夜缓了缓情绪,对我说:“师父,后来他带我去看了那个证据,看到那颗沾着我父亲鲜血的弹头,那一秒,我决定,跟他合作!”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了一下,疼得抓心挠肺的感觉。 我用手捂住胸口,双目圆睁的望着欧夜:“欧夜,你是一名警校实习生,你是未来的人民警察,你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与狼共舞?” 她肩头颤了一下,嘴唇剧烈颤抖着:“我心里只有报仇,只有报仇,我爸那么忠心为民忠于职守,到最后却死在自己人的枪下,为什么,这又是为什么啊?” 欧夜的精神看起来就像要崩溃了,她在夜色中绝望的质问着,咆哮着,海风呼啸,淹没了她的质问声,没有任何回答,也不可能会有回答。 我看向了隐狼,缓缓问到:“你们为什么要陷害我和我的同事们?” “只有绑住你们这些西川市警界精英们的手脚,我们的计划才能正常进行。” 隐狼毫不避讳的说,我提声质问:“你们的什么计划?” “到现在,也不妨告诉你了,这个计划就是——死亡刺青复活计划。” 萧皓在旁边说。 死亡刺青复活计划?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要复活什么东西?搞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到底想要把西川市怎么样? 隐狼说:“其实今晚你能出现在这里,每个环节都是已经安排好了的,你最信任的徒弟开车把你拉到这里来,你最赏识的警花给了你一把装空包弹的枪,还有,你最敬爱的师父,用他的死,帮你设了一个惊天大局。” “什么惊天大局?” 听隐狼这么说,我的心里真的有些慌了,从我复职后的第一秒开始,我就走进了被人设计好的圈套里。 身后总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我,总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我,往深渊一步一步走去,但是我永远不知道是谁在用这个力,我发现不了,也破不了这个致命的死局。 萧皓在我面前蹲了下来,笑着对我说:“白警官,或许你不知道吧,其实把我妹妹的尸体分成碎块的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欧和伟。” 这句话无异于一声惊雷,在我头顶炸响,轰得我差点晕倒过去。 我师父,欧夜的父亲,欧和伟,亲手分解了自己老婆的尸体?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欧和伟是我人生路上的灯塔,也一个信仰式的人物,他不可能,不肯能那么做的,绝对不可能。 “我妈妈方面把那份黑名单,刻在了自己的骨头上,是的,你没听错,她的确是刻在骨头上的,因为她发现黑名单后,就去了一趟韩国,做了一个大手术……” 欧夜面无表情的说着,她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冷静得让人发指。 太狠了,欧夜的母亲,那个叫萧倩的女人,真的太狠了,为了保密,保住黑名单,竟然把黑名单刻在了自己的骨头上。 什么叫做刻骨铭心?这就是现实中的刻骨铭心,没有坚定的信仰和必死的决心,谁能做得到? 萧皓闭上了眼睛:“我妹妹去世之后,我妹夫为了找出黑名单的秘密,亲手分解了我妹妹的尸体,然后把黑名单……” “把黑名单怎么了?” 隐狼也在听,当萧皓说到关键处没说时,他也急了,提起手枪逼问萧皓。 萧皓叹了一口气,说:“话题扯远了,咱们今晚聊的是死亡刺青的事情,跟黑名单没有任何关系……咱们还是说死亡刺青吧。” 隐狼张了张嘴,眼睛都快气了鼓出来,看来他其实也想得到那个黑名单的下落,一份宁愿刻在骨头上来保存的名单,其重要性可想而知,谁都想得到,但是下落只有萧皓一人知道。 所以隐狼现在不敢也不会得罪萧皓,因为黑名单太重要了,万一萧皓出现什么三长两短,那这个黑名单的秘密,可能永远不见天日了。 萧皓说,死亡刺青,其实是当年太子集团的一种手段,控制集团下面那些外围女的手段。 就是在外围女臀部刺上某种花朵,作为标记,代表这外围女的身份和等级,刺青女在西川市曾经风靡一时,成为了西川市的另类名片,名声大噪,扬名天下。 直到三年前太子集团突然覆灭,头目入狱后,那些刺青女才烟消云散,消弥于众人之中,但是,她们的消失并不是简单的消失,因为三年后的今天,她们其中有许多人被寻找到,然后惨死街头。 一个个名单被划去,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化为烟灰,死神降临时,这些已经从良的女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比如田薇薇,比如路妮苒,比如梁萌…… “三个女孩都是三个案子的受害者,但是她们的死法却又各有不同,如果不是你在这里说起,谁会想到这些女孩的死,都是为了那个该死的刺青?” 我听萧皓说到这里,不禁感叹了起来,是啊,毫无牵连的案子,到最后却并在了一起,这种殊途同归的方式,实在有些让人大跌眼镜啊! “田薇薇,被注入番.木.鳖.碱后,推到太阳能水箱里面慢慢煮死……” “梁萌,跟男友吵架后,被男友伙同情人勒死,然后把尸体卖给了我们,为了试药我们肢.解了她,现在她的内脏还在她们大学门口公厕的化粪池里泡着……” “路妮苒,是第一批被我们以活人试药的方式杀死的人,她的死很奇异,自己拉着自己从高楼上跳下,然后自己又从解剖室复活了,这是第一批被复活的人……” 萧皓说得差不多了,三件奇案,最终指向,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复活!” 我问萧皓:“你们到底要复活什么?你们究竟复活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们这么做?” “我们要让死去的人活过来,同时也要让活着的人死去。” 萧皓凌模两可的说着,但是从他的眸光里我看得出来,那是一种不正常的目光,一种偏执到了极致,从人变成魔鬼的目光。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样的人让他变成这样,疯狂,愤怒和神经质,他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萧皓嘴角勾起坏笑:“白警官,你听说过完美杀人案吗?黑色大丽花,蓝可儿,还有我国的南大案,死去的人死得很惨烈,但是警方却抓不到那个凶手,我们也想复制一个更加完美的杀人案,那就是死人杀活人,屠城!” 死人杀活人?怎么可以做到?还要屠城?难道说这次作案的规模会很大? 我脑海里的想法飞速旋转着,从萧皓的每字每句里去分析,最后联想到之前专家莫尘跟我说的一番话,心里突然一惊:他们莫非要利用僵尸病毒,来袭击西川市? 【26】致命局 记得在电影《釜山行》的开头,一次交通事故当中,让撞死的小鹿变成了僵尸鹿。 接下来,发生了更加让人觉得可怕的事情,这些僵尸鹿开始啃噬其他动物的大脑,包括人类! 这些僵尸鹿身上携带的病毒开始不断在哺乳动物的身上爆发,在人群当中也开始蔓延,这样的可怕情景让人觉得末日真的到来了。 然而,这样可怕的电影情节在我们的身边真实的发生了,在美国还有加拿大等地区,我们发现这种僵尸鹿的这种传染病正在蔓延,首先爆发在鹿群当中。 鹿感染上这种疾病之后,真的就会像电影当中的僵尸鹿一样,大脑将变得很空洞,还会引起身体以及其他行为的一些异常,还有出现走路不稳、流口水、头下垂的状况,最后变得很有攻击性,然后会因为疾病的折磨而死。 目前,专家还没有研制出任何疫苗来治疗这种传染病,这种僵尸鹿一旦发现了只能被杀掉,这样才能够防止其他的鹿被传染,更加让人觉得可怕的事,这种病毒在未来很有可能会传给人,这种风险发生的可能性很大。 来自医学专家的最新研究发现,电影中的情节很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发生在现实当中,届时人类将毫无反击之力。 米国俄亥俄州的病毒学研究者TaraSmith在最新发表在英国医学杂志的论文中提到,感染性僵尸病毒切实存在,只是人们还没有充分意识到它的潜在危害,比如:黑死病、鼠疫、疯牛病以及寄生性真菌。 TaraSmith发现,“僵尸病毒”的传播主要靠舔、咬这样的实质性接触,感染者会出现步履蹒跚、疯言疯语、人格丧失这样的恐怖症状,但与影视作品中不同的是,这些感染者不会永生,他们最终仍会自主死亡、腐烂。 值得注意的是,TaraSmith强调,“僵尸病毒”感染者将保留一定的智慧和自我意识,并不会嗜血成性,大肆肯食生肉这样的行为。 不过,由于至今人类对于“僵尸病毒”的研究和对策尚不充分,因此一旦爆发,依旧会是灾难极事件。 萧皓说:“有专家研究了几个僵尸病毒爆发模型,最终均以人类灭亡告终。这倒不是说所有人都是因感染死亡,而是指在大部分人类死亡之后,剩余的个体也无法继续维持正常生存,这是人类社会属性所决定的。” “你所谓的这位专家,是不是这个死亡刺青案的病毒教父?” 听了萧皓的话,我突然想到了一点,切中要害的问到。 萧皓停止了叙述,回头看着我,十几秒时间,没有再说什么。 从他脸上,我看出了惊讶的表情,我冷笑道:“你或许很惊讶吧,我怎么会知道你们的病毒教父?你难道不知道,欧阳易之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刚刚落网吗?” 我说起欧阳易之,萧皓和隐狼的肩膀都同时颤抖了一下,看得出来,欧阳易之在他们眼里,还是极其重要的。 我继续说:“根据我们调查,欧阳易之在米国俄亥俄州,一直以来在跟这位僵尸病毒的的专家在研究病毒,警方早就怀疑他的动向了,没想到他研究病毒,竟然是为了对付国内百姓?” “白小天,你果然是个聪明的警察,不错,我不妨告诉你,这个死亡刺青布局,我们已经布了快十年了,僵尸病毒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环而已。” 萧皓又开口了,那边的隐狼咧嘴笑了笑,说:“虽然僵尸病毒只是其中一环,但却是最重要一环,所以我们才把你白警官抓来啊。” “抓我做什么?” “我们要你用你的双手,亲手打开西川市僵尸的大门,想象一下吧,当大门打开后,无数感染病毒的僵尸像潮水一样扑向人群,明天的西川市地铁上,火车站,大型商业区,人流稠密之处,将会爆发一场又一场惨绝人寰的灾难……而亲手把西川市推向地狱的人,就是你,白小天!” 十年前的一天,一位西川市著名大亨,突然得知有种叫僵尸病毒的的恶性病毒可能会在人类中间传染。 他当时心里便走了一个罪恶的想法:以一己之力,让西川市变成人间地狱,让西川市的大街小巷,游走着无数的僵尸。 这简直是一个疯狂的想法,没想到为了实施这个想法,这位大佬开始了他的行动。 大佬首先派出自己身边最聪明的手下欧阳易之前往米国俄亥俄州,跟随当地病毒专家研究僵尸病毒的传播方法。 然后这位大佬又在万千人群中物色绝色美女,刻上刺青圈养了起来,准备用来作为病毒的载体,成为西川市的第一批感染者。 天下佳丽,人人爱之,谁会想到,人见人爱的人间尤物,竟然会是罪恶病毒的载体。 他们的计划顺利实施着,病毒载体越来越多,名扬天下太子夜总会,就是圈养这些载体的场所,灯红酒绿中,那一朵朵妖艳的刺青,掩盖了多少无人能知的罪恶? 三年前的一天,西川警方展开了一场“雷霆”行动,把太子夜总会一锅端,从此这些病毒载体便化整为零,消失在西川市的街头巷尾,成为了诸多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站街女。 这些可怜的载体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从自己臀部刺上刺青那一刻,她们已经变成了别人的杀人工具。 因为,刺青的墨汁里,含有僵尸病毒,这种病毒被刺进少女们的体内,和她们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病毒在体内培养,这些少女会因为病毒的蔓延,而慢慢改变着,直到有一天变得不人不鬼,五官扭曲面目狰狞,甚至连血液里面都包含着剧毒。 萧皓说:“这么多年过去了,罪恶的花既然已经开放,那恶魔的果实即将迎来诞生,白警官,我们的局,设得完美吧?” “枪案,碎尸,还有跳楼……其实是你们设计出来迷惑警方思路的,你们真实目的,是要让这些感染了病毒的载体们在市民淬不及防的时候出现在街头,袭击西川市对吧?” 全盘案件盘点下来,我终于理通了思路,从七月十四号开始,这场致命的危机便拉开了序幕。 我师父欧和伟带着刚刚复职的我,来到一个命案现场,看似是普通的一场命案,实则却另藏玄机,因为欧和伟手里已经掌握了犯罪集团的线索,他甚至已经跟同事们不下天罗地网,准备对犯罪集团一网打尽。 但是出警过程中欧和伟殉职了,而杀死他的,却是他最信任的同事,欧和伟的死让警方的计划全盘落空。 紧接着犯罪集团对警方展开疯狂报复,一个个行动小组重要人员全被调离岗位,没有了警方的骚扰,犯罪集团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 就在这个时候,我这根搅屎棍出现了,我和我同事们通过周旋,争取了继续调查案情的机会,逐个击破疑案,把调查的矛头指向僵尸时。 犯罪集团终于狗急跳墙,通过欧夜,把我给弄到了灯塔下来,在案件进行到最关键时刻,犯罪集团对我们进行了斩首计划。 离开了我,“白夜猎凶”小分队将变成一盘散沙,现在规定的时间已经一分一秒的消失,如果在规定时间内不能破掉案子,我们所有人不但要面临被撤职,更重要的是,犯罪集团的计划有可能顺利实施,那将给西川市带来难以估量的灾难。 萧皓说:“白警官,三千名病毒载体已经全部集结完毕,三个小时后,地狱的大门即将打开,那些拥有美丽躯壳的恶魔,就会像蚂蚁一样从地下爬出来,冲向无知的人群,你很幸运,有生之年能见证末日到来,开启死亡之门。” 气氛变得越来越严肃,萧皓的话也越来越张狂,他们设的局无懈可击,而且虽然说了这么多,却滴水不漏的把隐藏病毒载体的地方给隐瞒了。 真相越来越接近的时候,就是越来越迷茫的时候,因为黎明之前的黑暗,是最让人恐惧的。 隐狼沉默了半天,终于再次开口了:“萧大刺青师,你的话讲完了吗?” “差不多了。” 萧皓点了点头,淡然说,隐狼突然把枪顶在了萧皓头顶上:“那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们说说,黑名单到底藏在哪里啊?” 面对隐狼的突然翻脸,萧皓显然早有准备,他顶着隐狼的枪口,缓缓说:“隐狼,老板有让你用枪指着我脑袋逼问黑名单的吗?” “如果黑名单落到警方手里,你我都必死无疑,所以我劝你善良,赶快把黑名单的下落说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隐狼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为了黑名单,他已经管不了什么了,哪怕得罪萧皓,也要把黑名单逼问出来。 萧皓突然抬枪对着隐狼,扣动了扳机,“砰砰砰砰”,一阵乱枪响起,萧皓倒在了血泊之中。 【27】生死抉择 这突然间的转变,让人淬不及防,萧皓向隐狼开枪,这不等于找死吗? 他一瞬间便被隐狼和隐狼的手下们打成了马蜂窝,鲜血像喷泉一样从萧皓的前胸后背咕嘟咕嘟的冒了出来。 枪声过后,萧皓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直接就断了气。 断气之时睁着眼睛,嘴角还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望着旁边的欧夜,那笑容像是欣慰,又像是解脱,但仔细解读以后,却又什么都不像,看起来真是诡异至极。 隐狼随着萧皓死后的目光,看向了欧夜,迈开脚步,向她缓缓走了过去:“小姑娘,你舅舅……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黑名单的下落了,对吧?” 这对吧两个字,突然间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隐狼已经把矛头转向了欧夜,由此说明,欧夜跟黑名单可能有所牵连,甚至,欧夜也知道黑名单在哪里。 所以,现在处境最危险的人就是欧夜,如果她不把黑名单的下落说出来,后果肯定会跟萧皓一样,横死街头? 欧夜表情冷漠,淡然说到:“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如果你听不懂,那我先给你讲个故事,故事听完你就懂了……” 隐狼已经走到欧夜面前,欧夜被那些大汉按了跪在沙地上,灯塔上的灯光照射着她的脸庞,看起来有些妖艳和惨烈。 九年前。 隐狼有一个朋友,名叫欧和伟,是西川市著名刑警,当年隐狼还不是隐狼,但欧和伟却已经是名声在外的著名警察了。 有一天,欧和伟给隐狼打来了电话,他告诉隐狼,自己的老婆牺牲了,因为有些事情要处理,他没法去接孩子放学。 欧和伟委托隐狼去接孩子,那个孩子名叫欧夜。 隐狼替朋友把孩子接回来后,发现欧和伟没有在家,因为怕孩子出事,他在小区外面徘徊了一圈。 就是这一圈徘徊,让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他送回家的孩子竟然偷偷下了楼,叫了一辆出租车,不知要去哪里,隐狼也开着车跟着那辆出租,来到了一个小区。 孩子哭着进了小区,隐狼追进去,赫然发现,在这个小区的一套独栋别墅里,他的那个警察朋友,正在用刀分解着一具尸体。 而那具尸体正是刚刚殉职的优秀女警萧倩的,这萧倩也正是隐狼的警察朋友,欧和伟的老婆。 九岁的欧夜,就那样静静看着自己的母亲被自己父亲用刀分解,她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眼泪也没再流…… 隐狼说:“侄女儿,你爸爸当时一定已经找到了黑名单,而且,他也把黑名单给了你,对与不对?” 隐狼和欧和伟,竟然认识? 欧夜和隐狼,也是认识的,看来我的推测没有问题。 之前就在小吃店里那枚脚印就是隐狼的,只是我猜到了隐狼,却没猜到欧夜。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欧夜对隐狼说:“隐狼叔叔,我不骗你,我的确知道黑名单藏在哪里,但是,我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欧夜说得很冷静,也说得很坚决,隐狼嘿嘿一笑:“你们这些人,难道都着了魔了吗?一个个都像神经病一样,都要用生命来保护那张名单吗?” “我们没有着魔,只是我们心里有信仰,我父亲和母亲从小就告诉我,信仰比生命更重要。” 欧夜的话,在夜风里听起来,竟然那么的清晰。 是的,信仰比生命更重要,多少热血警察,为了这句话,抛头颅洒热血,但是他们却不后悔。 看着欧夜坚决的眼神,隐狼笑了。 这是一种气急败坏的笑,凄厉的笑声甚至惊飞了夜空中的蝙蝠,一如多天之前清晨那声狂笑一般。 这是魔鬼在笑,也预示着即将发生令人发指的事情,果然,隐狼对欧夜说:“侄女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你杀了我吧!” 欧夜一脸赴死的决然,她微笑着,看向了我:“师父,对不起,我想我不能跟你道歉了。” “欧夜!!!” 我使出吃奶的劲叫了一声,但是这声叫出来,接下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看着面前的欧夜,我心里已经百感交集,我恨她吗?那是有的,因为她让我失望了! 我真的恨她吗?或许也未必吧,有句话叫做.爱之深责之切,可能是对她要求太高,所以才会失望太大吧! 迟疑了一阵,我才用颤抖的嘴,说出了一句:“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错误都能用对不起三个字来解决,那还要我们这些警察来干什么?” 欧夜听完身体一颤,险些跌倒:“师父,如果有下辈子,你要先遇到我。” “为什么?” “我要做你的女人,做不会让你伤心的那个女人!” “……” 做你的女人。 做那个不会让你伤心的女人! 这句话就像一柄伤心小剑,狠狠刺进了我的胸膛,刺破了我三年以来,最后的伪装。 我的泪,落了下来,身体机能在慢慢恢复,看着眼前那柔弱的少女,我想我应该爬起来,我应该爬起来,无论如何,我都要爬起来,救她出去。 “好了,感情戏完了,吊起来吧!” 隐狼大手一挥,其他手下听他如此一说,也不迟疑什么,从灯塔里取出了一条绳子,绑住了欧夜的双手,直接吊在了灯塔上。 几十米高的灯塔,下面是汹涌澎湃的海潮,欧夜就像一片树叶一样,被吊在空中,在海风呼啸中摇摆着。 隐狼的手下把我拽了起来,按在警车后轮边上,隐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他们吊在灯塔上的欧夜,拿起了一个扬声器,打开了开关。 隐狼的声音在扬声器里响了起来:“侄女儿,不要恨你隐狼叔叔,今晚你如果不把黑名单的下落说出来,隐狼叔叔会让你心爱的师父,生不如死。” “隐狼,这种手段过时了,放弃吧。” 看隐狼用我来威胁欧夜,我想激怒隐狼,此刻欧夜不把黑名单说出来,破案的几率就会更大一些,我不想因为我破坏了整个大局。 我话刚说完,隐狼突然拉过我的手,按在了警车大架上:“白警官,我想你审讯过那么多罪犯,应该没有对罪犯动过酷刑吧?” 他什么意思? 现在哪里还有警察行刑逼供的事情,这隐狼这是异想天开吗? 我还没开口,隐狼已经掏出了一把虎口钳,用钳口夹住了我右手中指的指甲:“所谓十指连心,我要看看你徒弟忍不忍心让你受此折磨。” 他们,要对我动酷刑! 隐狼拿起扬声器,对挂在灯塔上的欧夜说:“侄女儿,赶快说吧,再不说,你心爱师父戴结婚戒指那个指头就没了……” “不要动我师父。” 欧夜凄厉的叫声从空中传了下来,我对着扬声器说:“欧夜,如果你敢说出黑名单下落,我死也饶不了你!” “草泥马。” 隐狼怒不可遏,骂出了一声粗话,手里的钳子一用力,一阵锥心的疼痛从指尖处传了过来,随着他把我右手中指的指甲拔了下来,那一阵钻心疼痛,痛得我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咬碎了两块牙齿,头顶的大汗一颗颗滚了下来,呼吸急促无比,浑身在颤抖,但是没有叫出声来。 因为我知道我不能叫,我一叫就会影响欧夜,我绝对不能让她因为我,而暴露了黑名单行踪。 隐狼拿着我带血的指甲,在扬声器里张狂的叫嚣到:“你说还是不说,如果不说,接下来可不是拔指甲那么简单了,信不信我把他心肝挖出来……” 隐狼撕开了我的衣领,露出我的胸肌,以此要挟着挂在空中的欧夜。 欧夜看到痛苦不堪的我,大叫了一声:“师父,来世再见。” 说完这句话,忽然头一歪,脑袋耷拉了下来,嘴角鲜血淋漓,看样子是咬舌自尽了。 看到欧夜咬舌自尽,我发出了一声嘶吼,隐狼一钳子拍在了我的脑门上,拍得血花飞溅,我头顶瞬间出现一个伤口,鲜血像蚯蚓一样从脑门上滑了下来,遮住了视线。 隐狼拔出枪,对准了灯塔上吊着的欧夜,气急败坏的说:“咬舌自尽,咬舌自尽,那么想死吗,老子成全你,老子成全你……” 其他大汉也抬起枪口,对准了欧夜,只要隐狼一开枪,空中的欧夜一定会被这种王八蛋打成筛子。 我忍着剧痛,大叫了一声:“我来。” 众人听我这么一说,全呆了,转过头来,愕然看着我,我望着空中吊着的欧夜,咬牙切齿到:“她是警界的叛徒,理应由我来处置。” 隐狼嘴角浮起了怪笑:“白警官,听说你枪法无敌,你是想保护她吧?打断她的绳子,让她掉进海里,留个全尸?” 隐狼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但是他还是把一把手枪塞进了我的手里:“这枪里只有一颗子弹,你只有一个机会,如果你不能一枪打断绳子,你心爱的徒弟,马上就会像她舅舅一样,变成马蜂窝。” 我举起了枪,他们也举起了枪,七八只枪口对准了欧夜,隐狼的枪口,却对准了我的脑袋。 【28】救援从天而降 “砰!” 枪声响起后,子弹呼啸着冲膛而出,绑在欧夜手上的绳子应声而断,欧夜就像一枚炸.弹,嘭地一声坠落在了雪浪翻飞的海水中,转眼便没了踪影。 望着灯塔上随风摇摆的绳头和翻腾起伏的浪花,隐狼和他的属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着实愣了好几秒。 或许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惊世骇俗的枪法,在摇摆不定的情况下,几十米开外一枪击中绳子,这等精准,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我把手枪扔到了地上,深吸了一口气:“多谢你,留了她一个全尸!” 深海翻卷着巨浪,欧夜已经不知被冲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强忍着巨大的悲痛,这是半个月以来,我第二次看见自己的战友在自己面前失去生命。 有些时候,你真的很无能为力,你以为你能拯救世界,其实你什么也拯救不了。 就像欧夜,我击断绳索让她掉进了海里,只为在匪徒的枪口下,能为她保留最后的一丝尊严。 “白小天,你以为你把她击落进海里,你就能为她保住尊严了吗?你想错了,找不到黑名单,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把海水抽干,我也要把她捞回来。” 隐狼用枪盯着我的脑袋,嘴里咆哮了起来,就连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伸手抹去脸上的血,凝视着隐狼的眼睛:“隐狼,做人最好要留一线,如果你连一个死人的尸体都不放过,你会激起人神共愤的。” “我放过她,谁放过我,一旦黑名单流露出去,不但我隐狼会死,而且还会有更多人死,你知道吗?” 隐狼用力盯着我的头,身子因为过分激动而摇摆颤抖着,这头咆哮的恶狼,已经失去了理智,接下来他会做出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行为来。 隐狼吩咐他的手下:“捞,不管用什么方法,也必须把她尸体给我捞出来,开肠破肚也要找到黑名单。” 手下们连忙应声行动了起来,从灯塔里搞出了几张大网,在欧夜落水的方位撒了下去,每一个角落都不想放过。 看到他们一通忙活,我笑了:“既然如此麻烦,你刚才为什么还让我开枪?” “我赌你击不中绳子!” 隐狼头顶青筋暴起,眼里充斥着血红色的光芒:“我隐狼从来没有赌输过,但是这次,却输在你白小天手里。” “有时候,有些赌局,是会致命的!” 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隐狼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我:“白小天,你现在还在我手里,我还有最大的砝码,还有主动权,还能启动屠城计划……” “你最大的致命点,就是太过于自信了。” 我缓缓抬起双手,伸出四个指头,扣成一个相框一般的样式,往东边的夜空中看去。 隐狼也随着看向了天空…… 一道刺目的光,就像一颗彗星,在夜空中闪耀着,迅速飞射了过来,一千米,五百米,三百米……直到近前,螺旋桨的声音整耳欲聋,响彻长空。 直升飞机! 西川市警用直升飞机,机身上的国徽图案在夜灯下清晰可辩,飞机在灯塔上空盘旋着,随即响起了清亮的警告声:“我们是西川市警方,地面的武装人员请即刻放下武器投降,如果不配合,我们将对你们进行武装打击。” 隐狼呆了。 他像一个傻子一样看着天空,他可能现在还难以想通,自己这么周密的计划怎么会被警方识破,警察怎么会这么快就飞到自己头上来了。 “啪啪。” 灯塔瞭望塔响起了两声枪声,显然是隐狼手下在对空中直升机开火,直升机绕着灯塔盘旋的同时,也对灯塔进行了还击。 随着机载机枪密集的枪声响起后,灯塔里传出了两声惨叫,有人已经从瞭望塔上掉落了下来。 隐狼被枪声惊醒过来,抬枪指向我,想要把我控制,我趁机飞起一脚,把他手里的枪凌空踢飞了。 隐狼拉开架势,大惊失色:“白小天,你体内的毒素解开了吗?” “你难道不知道,鸦.片.酊的有效期只能维持半个小时吗?” 我活动了一下手脚,现在体内毒素自己缓解得差不多了,隐狼的手下也被直升机冲得七零八落,此刻不拿下隐狼,还待何时? 隐狼拔出了一把三菱刺,倒扣在手中,对我冷笑道:“很好,既然你身上的毒素已经没有了,那咱们就来一场公平对决吧,我倒要看看是我隐狼死,还是你白小天亡。” “邪不胜正!” 我话刚落,隐狼已经像一只猎豹一般冲了过来,手里三菱刺在夜空中像一条毒舌,往我腰间刷地一声刺了过来。 我腾身一个倒翻,跳上了倒扣的警车,堪堪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隐狼的三菱刺竟然刺进了坚硬的车架里面,看得出来,这把倒威力到底有多么强悍无匹。 在趁隐狼从车体里拔刀的时候,我双腿飞起,一个绞颈杀招便夹了过去,双腿迅速绞在了隐狼脖子上,右手一拳砸向隐狼拔刀的手。 近身搏斗,决不能让他拔出刀子来! 隐狼被我一拳砸中,惨叫一声,忍着剧痛继续拔刀,我第二拳再次砸上,这一拳挟着巨大的力量砸了过去,隐狼可能是怕了,连忙松开了刀柄。 彭! 拳头砸破了玻璃,血花和玻璃花四下飞溅,看起来惨烈至极:“白小天,你特么才是亡命之徒!” 隐狼吓得打了个颤,带着哭腔说,他已经被我用双腿死死扣在了车架边缘,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我抡起拳头一拳砸在了了他左眼上。 “这一拳,是替我师父砸的。” 隐狼惨叫一声,左眼充血,那只眼珠差点被我打爆出来,他捂着眼睛带着哭腔说:“白小天,你这是杀人,我要投诉你,我一定要投诉你。” “啪。” 另一拳直接砸在了他的侧脸,隐狼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已经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还有几片被砸飞出来的牙齿。 我晃着流血的拳头,按住了隐狼的脸:“这一拳,是替我徒弟欧夜砸的!” 那边的直升飞机正在进行着绳降操作,刘震全副武装,带着四五名精干的特警从天而降。 很快,隐狼的手下全部被歼灭,三人被击毙,六人被活捉,包括这位被打成了猪头的隐狼。 隐狼晕乎乎的跪在沙地上,看起来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身体在那里晃来晃去,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他口齿不清的问我:“你……到底,用……什么办,办法……把警方,吸引,吸引过来的……” “你还没忘记那个电话吧?我接了同事的那个电话?” “电,电话有,有什么问题?” “218,指的是218大路,望海楼饭店,指的是灯塔,七八个朋友指的是你们,定位,数量,甚至连火力标准我都通过电话传送给了我的同事,你们这群胆大妄为的匪徒,岂有不败之理?” 是的,刘震打来那个电话,暴露了隐狼这群匪徒的位置。 我用在望海楼吃饭的借口,透露了自己深陷匪徒手里的情况,刘震之所以能够一下子猜到我出了危险,那是因为之前我已经向他透露过我发生车祸,被匪徒追杀。 再加上我们本来就是亲密无间的搭档,你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句话,对方就能领会。 所以,目中无人的匪徒隐狼,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被我的风语给瞒混了过去,临了他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暴露的。 有的人有时候很聪明,但聪明的人一旦骄傲起来,他的骄傲就会蒙蔽他们的双眼,比如今晚的隐狼。 迅速解决战斗的刘震,在控制住隐狼的手下后,提枪缓缓向我们走了过来。 现在隐狼以跪拜的姿势跪在了我的面前,一如七月十四号那天的场景重现,真是天道好轮回,报应永不爽。 “兄弟,你行啊,赤手空拳,绝地反杀,这个大案如果破了,你在西川必将一战成名!” 刘震虽然是恭维的话,但是情况的确如此,如果僵尸攻城案属实,那必然会被划为恐.怖.袭.击案,能够及时阻止一场灾难性的袭击,对于谁来说,都是大功一件啊。 我摇头:“立了大功又如何,欧夜殉职了,我师父也被自己的人害死,而这只黑手,却不知藏在什么地方,革命尚未成功啊,前路依旧漫长……” “被自己人暗害?难道,老欧的殉职,并没那么简单?” 刘震皱着眉头问,我点了点头:“我们内部出现了双面人,我们的战友,变质了!” “这个双面人,他是谁?” “嫌犯还没交代,不过我想,他应该也藏不了多久了吧!” 刘震拍了拍我肩膀,递了一支烟给我,算是安慰:“不要多想了,嫌犯既然已经归案,离真相被解开的时间,不远了。” 我点燃了烟,匆匆向欧夜坠海的地方跑去,我觉得应该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再寻找寻找欧夜。 “砰”,尖锐的枪声,在背后响起,我闻声回头,隐狼手里握着一把枪,倒在了一边。 眉心中弹,死不瞑目,刘震握紧冒着青烟的佩枪,盯着隐狼:“持枪拒捕,当场击毙,收队!” 【29】末日危机 “你为什么要击毙隐狼?” 在寻找欧夜踪迹无果后,我们坐上直升机,赶往马鞍渡精神病院,支援杨紫光。 机舱里,我盯着全副武装的刘震,问出了这个问题。 刘震说:“那小子趁你转身时,捡起了地上的枪,我担心他对你开枪,所以率先开枪击毙了他。” 防范于未然。 刘震的解释毫无漏洞,他甚至伸手拍了拍我肩膀:“放心吧兄弟,等案子完成了,我会自己写检查说明的,绝对牵涉不到你。” 我看了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沉默着。 见我半天没说话,刘震问我:“想什么呢?真害怕牵涉到你?老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 我沉思完毕,决定还是这么问到,现在战役已经到了最关键时刻,我不允许与我并肩作战的人,是一头狼。 刘震眉毛一沉:“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的话?” 是时候跟他摊牌了! 我说:“老刘,你知道我为什么复出吗?” 刘震愣了一愣,笑了笑:“你这问题问得太奇怪了,你复出自然是因为停职时间到了,应该回到工作岗位了,你白小天又不是笨蛋,干嘛问这么笨的问题?” “三年前,陈玫的牺牲,是因为有内鬼出卖,这个我想你也很清楚。” 我跟他聊起了我前女友陈玫,刘震听了,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是啊,都是过命的交情,谁能不清楚呢……但是三年了,这个叛徒隐藏得太深了,如果我知道他是谁,我就算上法庭,我也要毙了他……” 说到此处,刘震眼睛血红,声音嘶哑,好像陈玫的死,他更伤心似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老刘,你觉得陈玫真的牺牲了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那是你最爱的女人,你亲手抱进棺材,亲手埋进土里的女人,你难道还怀疑自己的女人假死吗?” 刘震突然提高声音质问了起来! 看他眼红脖子粗的样子,我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老刘,你结婚有两年多了吧?” “是啊?说你的事情,怎么突然扯起我来?” 刘震被我问得莫名其妙。 我继续我莫名其妙的问题:“嫂夫人和孩子一直在国外,从来没想过带回来给兄弟们看看吗?” 刘震摇了摇头:“有合适的机会自然会带回来,你着什么急……兄弟,我怎么感觉你今晚怪怪的,是不是欧夜的牺牲对你打击很大,所以才有这些胡思乱想……” “老刘,听过一句话吗?一个人为了掩饰一个谎言,他就会用更多的谎言来遮盖自己的过去!” 我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句话,刘震的表情慢慢暗淡了下去,此刻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是那是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的恐怖。 机舱里面的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甚至沉重得有些让人窒息,旁边几位特警同事也不敢插话,因为他们看见刘震按住了自己的枪柄,那眼神就像要杀人。 “现场到了,马上进行机降,各位请准备。” 直升机已经到了精神病院上空,盘旋在住院大楼的楼顶,因为下面全是武警和特警人员,飞机无法降落,只能放下梯子,进行机降。 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和来回穿梭的灯光,我恍若从地狱回到了人间的感觉。 刘震指挥其他特警先行降落,等那些特警都下去后,他凑到了我耳边,说了一句:“兄弟,你今晚话太多了,先走一步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刘震突然伸手一推,我被他这一推,双脚踩空,从几十米高的飞机上掉了下去。 只听惊叫声响起时,我耳边风声嗖嗖,短短两三秒过后,我轰的一声砸到了一个地方,顿时觉得全身骨头被摔散了架,翻一翻身后,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现我掉在了一个巨大的泳池边上。 抬起头,看见了通风孔,想必我从飞机上掉下来的时候,掉进了医院楼顶的通风管道里,管道弯曲处起到了缓冲作用,我才没被当场摔死。 但现在浑身疼痛无比,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骨折了多少处,躺在泳池边的硬地板上,我想翻身都有点难。 我偏头四下查看,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脱困的办法,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要命啊。 只见我旁边的整个水池里的水,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绿色,池水翻涌着,水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泡泡。 但这并不是让我觉得恶心的地方,最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在那池水里飘浮着的东西,那不停的上上下下浮沉着的,分明的无数具人类的尸体! 那些尸体姿态各异,有男有女,而且腐烂的程度也不尽相同,有些已经高度腐烂到面目全非了,而有些还是可以清晰的辨认出五官,就像是才刚刚死去一般。 看到现在这个情况,我恨不得把这这些天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当时恨不得把自己的胃和肠都一起吐出来才行。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精神病院里面会有这么大的水池,水池里还泡着这么多尸体,这难道是精神病院处理尸体的地方吗? 不过,我一下子就否决了自己的推断,按照尸体的数量,最起码也有几百具,就算是精神病院,也不可能一下子死这么多人吧? 我虽然被刘震从飞机上推下来大难不死,但是落到尸体堆里,跟死又有什么区别。 我摸了摸腰间,拔出林彦儿给我的那把手枪,虽然我知道枪里装的是空包弹,但这个时候拿在手里壮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 我现在没有闲心去管刘震了,虽然他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大,但是我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就是双面人。 龙局给我的时间所剩无几,我必须抓紧最后的时间,找到郝奇,把这个诡异到极点的案子破掉。 更加诡异的事情竟然又出现了,爬起身来正要沿着水池寻找郝奇的踪迹时,前面竟然出现了郝奇的身影。 我刚要开口,突然眼前就闪过一道白光。 本能的,我向后一缩,这才看清楚刚才划过我眼前的是一道泛着寒光的刀。 看清眼前的情况之后,我不由得一阵不寒而栗。 郝奇手里正挥舞着一把水果刀,冲着我张牙舞爪的挥动着。 “还我对象……你还我对象!” 郝奇一边挥动着手里的刀,一边叫着。 “你对象?”我疑惑道:“你对象是谁啊?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她,但是你却杀了她!”郝奇说着,又挥着刀冲了过来。 我没料到他会突然间行动,一个躲闪不及,那把刀刮着我的手臂而过,从我的胳膊上瞬间留下了鲜红的血液。 “嘶……”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说你这人有毛病吧!我根本不认识你对象,更不可能杀了她,简直不可理喻!” “就是你!你杀了我对象,我要你给她偿命!” 郝奇已经迅速的转过身,又再一次挥动着手里的刀向我冲了过来。 那速度之快,比天天训练的人还要敏捷,眼看着我躲闪不及,我干脆心一横,决定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轰隆隆……”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间出现了一阵阵雷声,把我们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郝奇瞬间止住了脚步,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怎么会……怎么会……” “你说什么?” 我诧异的问道。 郝奇突然间又转向我,一双眼睛中似乎要喷出熊熊的怒火:“今日我杀不了你,但是你给我记住,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凡是走进这精神病院的人,都得死,都得死!” 说完,郝奇反手一抬,将那把刀狠狠的插入了自己的颈动脉中,鲜血一下子从他的颈动脉中喷涌了出来。 就像是一条鲜红色的瀑布般喷溅出来。 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温热的液体便喷洒到了我的脸上。 黏腻,潮湿。 我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自己得大脑一片空白。 郝奇的身体,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他的尸体摇摇晃晃了几下,倒了下去,倒在了那个泛着绿色水泡的池子里,跟那些尸体混合在了一起。 鼻子里瞬间萦绕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带着些许的腥味,又带着几分奇怪的味道。 救人! 这是我的大脑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个念头,我掏出手机,想要拨打120急救热线。 可是突然间,我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刘震。 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相机,把刚才的经过完完整整全部拍了下来:“白小天,你亲手杀了人,请放下武器,停止抵抗吧。” “刘震,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对吧,你在郝奇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让他变成了这种人?” 看到刘震的出现,我知道一切即将揭开谜底了,刘震提着枪一步一步逼了过来:“郝奇一死,你最后的线索也断了,往后余生,乖乖去监狱里待着吧,该轮到我唱主角了!” 【30】惊天大逆转 刘震关掉了相机。 用枪指着我,咬牙切齿:“白小天,没想到你命真硬,从飞机上摔下来都没有摔死。” “刘震,你真绝!” 我看着面前这位亲密无间的战友,用枪指着我头的人,就在刚刚他还把我亲手从飞机上推了下来。 刘震叹了一口气,说:“不怪我,这都是你们逼我的,你逼我的,你好好在家停职领薪水不好吗?为什么要复出,为什么要出来趟这趟浑水?” 他抑制不住自己,咆哮了起来。 他关掉了电台,在我掉下来之后,刘震主动申请下来查看,也从通风管道里钻了进来。 杨紫光依旧在上面紧锣密鼓的部署着,如果得不到确切回应,他们即将破门攻入。 刘震下来寻找我不是救援我,而是下来布局,或许说灭口,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是双面人。 他不会允许我在世上多活一天的! 刘震说:“说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在家停职的时候,老欧把我请出了山,他说我们身边潜伏者一个双面人,他一人应付不了。” 我如实说,刘震冷笑:“这么说,是欧和伟告诉你的?” “老欧殉职后,我们在档案室的垃圾堆里发现了一份被撕碎的残片,最后把它拼接了起来……” 我把拼接残片的事情告诉了他,刘震气得牙齿一咬:“该死,我叫她烧掉,没想到她竟然只是撕碎……” 他嘴里的那个她,会是谁? 刘震说:“白小天,果然有你的一套,深藏不露啊你,竟然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老欧殉职后,你们相继设计了碎尸局,跳楼局,还有田薇薇体内体液局,所有的目的就是为了一步步迷惑我,干扰我对你们的调查,是吗?” 在我这么逼问下,刘震点了点头,说:“为了把局做得更真实一些,我甚至搭上了自己,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早就看破这一切,跟我演了一场好戏。” 刘震拉开了膛机,同时把相机扔进了水池里。 我眉毛一挑:“这相机里装着我刚才所谓的杀人证据,你为什么扔了它?” “到这一步,你觉得这所谓的证据,还有用吗?” 刘震脸上浮起了狞笑,反问到。 是的,没有任何作用,他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杀了我,因为只有死了的人,才能永远保住秘密。 刘震说:“两千万,只要这个行动结束,我就能拿到两千万远走高飞,找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和我心爱的女人,安享晚年……” 刘震又说:“你知道这水池里面泡着的这些尸体是干什么的吗?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僵尸,这绿色的池水就是传说中的僵尸病毒,一旦他们被唤醒,他们便会成为令人恐惧的杀人工具,而且刀枪不入无法控制,明天,西川市,将会成为人间地狱……” 刘震继续说到:“一个小时,距离僵尸被唤醒的时间只剩最后一个小时了,刚好,一个小时后杨紫光会通过爆破的方式炸开精神病院,届时水池里的这无数僵尸将会蜂拥到西川市的大街小巷,开启一场屠戮盛宴,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精细布局,骇人手段,僵尸袭击,惨绝人寰。 正常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种手段,所以说,我面对的,就是一头活生生的魔鬼。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我对刘震说:“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停手吧,现在停手,你还能争取原谅,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别跟我咬文嚼字,白小天,很抱歉,你看不到僵尸围城的盛况了,一路走好,下辈子,再见!” 刘震的手枪里射出了致命的子弹,我来不及避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子弹飞向自己的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替我挡下了致命的一枪:“哥,住手吧。” “小妹?” 刘震失声叫了起来,他握枪的手在颤抖,我一把将替我挡枪的刘影扶住,伸手摸向她中枪处,摸到滚烫的弹头,嵌进防弹衣里。 转眼间,水池里钻出了十几名特警,手握枪械指着刘震:“放下枪,再不放下枪,我们将按拒捕论处。” 刘震懵了,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替我挡枪的人竟然是他亲生妹妹,更想不到的是,他被包围了。 他握枪的手在颤抖,因为他看到他妹妹刘影嘴角流下了鲜血:“小妹,你怎么样了……” 刘震失声叫了起来,刘影气若游丝:“哥,如果你一心求死,我陪你。” “不要啊!” 刘震发狂了,他知道刘影就算身穿防弹衣,在这么近距离中弹,那力道也像在胸口重重打了一锤,不死也是重伤。 他咆哮着,完全失去了理智:“白小天,你这窝囊废,为什么让个女人来替你挡枪?” “别怪白警官,他不知情……” 刘影的呼吸越来越弱,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我计划中的一环啊! 其实我们早在精神病院设下了天罗地网,目的是逼刘震说出真话,而那所谓的僵尸病毒,完全是一个惊天大谎言,我们请来的专家经过反复化验,得出结论,行走的尸体其实只是造假而已。 有人剖开尸体肚子,钻进尸体里,顶着尸体从监控下面有过,因为特意伪造了角度,所以看起来就像尸体在行走。 刘震以为他的计划万无一失,但是他却失算在自己太自信,现在的他看到自己妹妹被自己亲手开枪打伤,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因为从小家境就不好,兄妹俩都是在忍饥挨饿中长大的。 参加工作后,妹妹刘影也考上了大学,但是刘震因为工作原因没法照顾好刘影,刘影,一个刑警科长的妹妹,穷到甚至去借裸贷为父亲治病。 这是刘震心头最大的痛。 他发誓一定要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好日子,所以,在偏激心理的驱使下,他的眼睛慢慢变红,心慢慢变黑。 七月十四号那天早上,他第一次,向自己的战友,举起了枪…… “砰!” 枪声震飞了凌晨刚刚醒来的小鸟,刘震饮弹自尽。 听到枪声,杨紫光带领所有人破门而入,这所有人中,包括欧夜。 欧夜在灯塔上是假死,因为她嘴里事先藏好了血包,为了引出刘震,我们已经事先安排好了这一切。 我一步一步走进了刘震的圈套,同时刘震也一步一步走向了我为他布下的圈套。 刘震死了,就意味着一切完结了吗? 盯着刘震的脸,我心里还在问,她在哪?你把她藏到哪里了?她到底是生是死? 欧夜把刘影送上急救车后,才走到我身边,对我说:“师父,案子结束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欧夜,刘震的死,是你设计的吧?” 站在楼顶,吹着凌晨含有淡淡血腥味的风,我问她,她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能看穿的。” “你故意让刘影穿上防弹衣,来挨了刘震一枪,你明知刘影是刘震最爱的妹妹,打伤了刘影,刘震必将生不如死,绝对会愧疚到自杀,所以,你布了一个要命局!” 这是我的推理,欧夜坦然接受:“师父,难道,刘震不该死吗?” 刘震不该死吗? 是的,至少到目前为止,刘震的确不该死,因为在他身上,还藏着很多秘密。 谁给了他两千万让他做这个惊天大案?又是谁串联了他和隐狼之间的联系?他临死之前所说的那个“她”到底是谁? 这些,我都没说出来,很多东西,隐藏在心里,一个人知道,或许会更好。 欧夜问我:“师父,你想不想知道,我父母用生命保护的黑名单,到底在哪里?” “想!” 我直言不讳地说,欧夜点了点头:“交接完案子,早点回家,我告诉你。” 一个小时后,西川市公安局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宣布7.14系列案正式侦破,此案共抓获境内外犯罪嫌疑人十余名,击毙六名,清除了数名警察内患,挫败了一起惊天恐.怖.袭.击…… 打开房门,欧夜站在客厅里,婷婷玉立,犹如尤物一般。 身上浴巾突然滑落,我瞳孔收缩,客厅里的欧夜全身不着一物,坦着玲珑的身材,静候我的归来! 我站在门后,静静看着她,面前的这个少女,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欧夜面色嫣红,缓缓转过了身,把背部露给我看,我双目悚然,只见欧夜光滑如玉的背上,赫然刺上了一串泫然夺目的黑色名单…… 【此卷终于结束了,呕心沥血二十天吧,总算把这个案子收尾。说实话,写悬疑文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每天总是在琢磨着怎么杀人怎么破案,有时候一个人在走路开车吃饭睡觉遛狗的时候都在想着怎么预演角色,像个精神分裂者,幻想自己是正派和反派的结合体,哈哈哈,搞笑。这本书已经签约在17K,以后会有更多精彩的案子呈现给大家,在此,谢谢诸位朋友的支持,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可以在我评论板块提出来,我会第一时间回复你们哦,加油,冲冲冲!!!】 【31】地狱夺命犬 凌晨时分,我被人推醒,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欧夜。 欧夜悄悄对我说:“师父,你新家的厕所在哪里,我想小解?” “在外面,我带你去吧。” 我使劲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翻身起来找手电,昨晚因为大家都喝断片了,为了庆祝我被下放到地方派出所,许多同事都来了。 7.14案后,我因为破案行动中出现了失误,被解职下放,来了个断崖式的贬职,最后被下放到地方派出所,成为了一名基层民警。 被同时下放的还有杨紫光和欧夜,他们二人和我一起被下放到一个叫做南乡的郊区派出所,从市局的警界精英,一下子变成了基层的普通片警,这个落差实在够大的,用一句话来形容很贴切。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此时杨紫光睡得像头死猪,鼾声震天响,欧夜来客厅沙发上把我给叫醒了,没想到见过生死局面的她,却是这么胆小,上个厕所还怕黑。 我把欧夜领到厕所,转身要回屋,欧夜在里面说:“师父,你不能回去啊,我一个人在里面害怕。” 我心里苦笑。 这妹子胆子也太小了吧,上厕所带保镖,如今零零后都这么娇贵的吗? 我摸出一支烟,站在厕所外面正要点燃,远处响起了激烈的狗吠声,邻居家竟然在凌晨嗨了起来,音响里开始播放起了刺耳的音乐。 我烟还没点燃,欧夜怒气冲冲提着裤子从厕所冲出,一把拉住我的手:“走,我带你找他去。” “找谁?” 我慌乱地问,欧夜道:“你邻居啊,欺人太甚,大半夜放音响,这还让人睡觉吗?” 她拽着我气呼呼往邻居家方向跑去,我拉都拉不住,在距离邻居家二三十米的地方,邻居家的灯突然熄灭了,连音响也关了。 但是大门突然打开,三条恶犬咆哮着冲了出来,当先的那头一把将我扑倒在地,血盆大口咬向我脖子,鼻孔里瞬间冲进了刺鼻的血腥味。 就在恶犬将要咬断我喉咙的时候,恶犬的身体突然向后退去,咆哮着离开了攻击范围。 我翻身起来时,才发现原来欧夜看到恶犬准备咬我,她抓起恶犬的后腿,生生把恶犬拖离了我的身体。 我不知道她体内为什么会爆发出那么惊人的力量。 这头恶犬看起来是只土猎犬,应该是德牧和本地犬种杂交出来的。 虽然没有猎犬纯正的血统,但体型和攻击力基本可以完爆它的父辈。 这种恶犬发起狂来,三五个大男人都制服不了它,没想到欧夜一个弱小女孩,竟然徒手把恶犬给拽了过去。 可以想象,她出手的时候,到底使用了多大的臂力。 一击必中! 她拽开猎犬的后果就是,自己迅速陷入了三只恶犬的包围圈中。 三只恶犬目光炯炯,血口大开,獠牙如刀,鼻孔里喷出凶恶的气息,俯身在地,围成了一个圈,对着圈心都欧夜狂吠着。 就像从地狱里面钻出来的恶魔,而欧夜就是被恶魔围攻的天使,她已经被吓得脸色发青,穿着单薄的衣服,抱着双膝蹲在地上,哇哇哭了起来。 女孩就是女孩,或许在关键时刻她们能爆发出惊人能量,做出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但大多时刻,她们是弱小的个体,面对凶恶的事物,她们无力自保,只能用哭泣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慌张。 看着恶犬包围中的欧夜,其实我的心里也是慌得一匹。 三只像恶魔一般的巨大犬只,一旦扑上去,分分钟就可以把一个活人肢.解,这不是开玩笑。 无论如何,欧夜都逃不出恶犬的包围圈的。 就算逃脱了,恶犬也会追上来。 我们没长翅膀,我们的速度绝对比不过恶犬的速度,一旦被恶犬追到,也是死路一条。 “师父,你别管我,你快跑吧,死一个人总比死两个人好啊!” 没想到。 欧夜竟然在绝望的时候,会说出这样的话。 走投无路的时候,她把生的希望留给我,却让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与死亡,我的心,震撼无比。 我鼻子一酸,失声道:“闭嘴,我要把你救出去。” 说完这话,我连忙在地面上寻找武器,就算找到一根木棒,我们也会有一丝希望。 欧夜却无望的摇着脑袋:“傻师父,你快走吧,我不要你英雄救美,我要你好好活着……否则我的死,一文不值啊!” 我从一堆松软的土堆里抓出了一条肋骨,看起来像猪肋骨,弯弯的十几公分的样子,拿在手里看起来有些搞笑。 这么短的东西,拿来对付三只恶犬无异议抓痒痒。 但是我还是扬着手里的肋骨,给欧夜打气:“别灰心啊傻丫头,你看我们有武器……” 话没说完,欧夜身前的恶犬突然转身,腾空向我扑来。 我下意识往旁边一倒,那恶犬瞬间扑到我身边,咔嚓一声,竟然一嘴咬下了旁边一棵芒果树的树皮。 它这咬合力,把我浑身汗毛都吓得竖了起来! 那块树皮差不多十来公分,竟然被它生生撕裂了下来。 可以想象,如果这一口咬到人的身上,会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咬到手脚必断,咬到脑袋必碎,就算只咬到你的肚子,也会把你肠子给扯出来……师父快躲,身后有狗! 欧夜的惊叫声再次响起,我的后脑勺处,一阵风声掠过,我惊得一缩脖子,一个庞然大物已经撞到了我的身上。 这是另外两只恶犬中的一只,没想到它也放开了欧夜,扑过来攻击我。 这只恶犬体型庞大,冲过来的冲击力也比较大,可能是因为冲来的时候脚下被土坑拌了一下,它在冲到我身边时摔了一跤。 因为摔这一跤,恶犬的攻击路线被破坏,它的嘴才没咬到我的脖子,我才能如此惊险的跟死亡来了一次完美的擦肩。 尘土飞扬中,那只恶犬跌跌撞撞滚了几圈,才翻身站了起来。 然后两只犬合并掉头,并肩狂吠着向我冲来。 与此同时,欧夜身旁的第三只恶犬也好像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放开了欧夜,也拔腿冲向了我。 剧情竟然反转得这么快。 难道三只恶犬看我不顺眼,决定先把我给解决,再去对付欧夜吗? 如果真是这样,这三只恶犬的智商还挺高嘛,竟然还能使用围点打援的战术,难道它们是狗中诸葛? “师父,快上树!” 眼看三只恶犬就要冲到我身边,欧夜开口叫到,提醒了我。 我翻身起来时,头顶果然有一根横生着的树枝,我不敢多想,飞身跳起抓住了那根树枝,迅速一翻,像猴子一般的翻上了树去。 但是裤脚,却被第一只冲到的狗撕掉了一大块。 望着我自己被狗撕破的裤子,我的冷汗已经刷刷掉了下来。 如果不翻上树来,我此时此刻的惨象,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已经被撕得面目全非了? 三只恶犬看着我翻上了树,围在树下穷追不舍,那样子不抓到我绝不放弃,看着恶犬们奇怪的举动,我有些疑惑了。 为什么恶犬会突然放开欧夜来攻击我,它们攻击高小迷可谓是轻易而举,但是它们竟然舍近求远,舍易求难选择了我。 难道我真的那么讨厌吗? 看着三只恶犬在树下龇牙咧嘴的咆哮着,地皮都快被它们吠翻了,我忙对欧夜说:“你快回家,叫杨老带着鞭炮来救我。” “但是我走了,你……” 欧夜看来已经被吓得挪不动腿了,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我忙给她打强心针:“不要害怕,现在恶犬的注意力已经被我吸引了,你趁机离开,它们不会追你!” “好,我试试。” 欧夜鼓起勇气站起来,移步正想离开,有一只恶犬发现了她的举动,转身便向她冲去。 原来这些狗不是傻子,我低估了它们的智商。 那只恶犬冲向欧夜,飞身扑去,一嘴咬向她的脖子,欧夜吓得一呆,愣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我发出一声绝望的喊叫,把手里那块骨头扔向欧夜面前那只恶犬,希望能砸跑它,虽然我知道这或许只是一个幻想。 我甚至都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最残酷的结果了! 天地之间,瞬间安静。 连三只恶犬的狂吠声都消失了,十几秒后,我鼓起最大的勇气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没事! 她竟然没事? 只见欧夜一脸惊愕站在原地,表情呆滞,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傻了一样,那三只恶犬,却像凭空消失了,无影无踪。 我连滚带爬的跑到欧夜身边,拉着她肩膀哭着问:“没事吧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被我摇了两三下后,欧夜才哇的哭出声来。 她一把扑进我的怀里,边哭边笑:“谢谢你,谢谢你救我一命,谢谢……” “我……救?怎么救……” 刚才我在树上都已经绝望的闭上眼睛了,说白了我已经放弃了,我已经放任那只狗去攻击她了,她竟然说是我救她的? 难道这个女孩被吓傻了吗? 欧夜突然捧着我的脸,在我嘴上猛亲了一口,泪光闪闪的说:“白小天,你真聪明,关键时刻竟然想到用骨头把恶犬引开,你用你的聪明救了我,我爱死你了你知道吗……” “放开!” 一个愤怒的声音在黑夜里传来,我们二人像触电了一般连忙松开。 【32】新官 杨紫光黑着脸走了出来,用要吃人的目光盯着我,从他的目光里我知道,刚才欧夜亲我那一幕一定被他看见了,完了完了,我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旁边的欧夜吓得结结巴巴的说:“杨,杨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局长叫我像看女儿一样看着你,所以你不要说话。” 杨紫光厉声说到,欧夜委屈的捂着嘴巴,转身跑开了。 杨紫光掏出一支烟,递给我,阴阳怪气的说:“你小子牛逼啊,英雄救美,玩得很遛啊,还亲老欧家孩子,你对得起她死去的父亲吗……” 一拳砸在我脸上。 砸得我晕头转向,张嘴想解释,他把烟塞进我嘴里,帮我点燃:“不用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我都看清楚了,我得感谢你救了欧夜,你是老欧的好徒弟,老欧没看错你!” 原来刚才那只恶犬扑向欧夜的时候,我扔下去的骨头正好落在恶犬面前,恶犬放弃了欧夜,捡起骨头跑了,另外两只恶犬也追着那只恶犬,消失在树林深处,一定是抢骨头去了。 我捂着被打肿的脸还是委屈:“既然这样,你干嘛还打我?” “老子怎么不能打你了,老欧辛辛苦苦养了十九年的女儿,被你这小狼狗堂而皇之的亲了,老欧心里有多委屈你不知道吗?这一拳我替他打的。” 卧槽,杨紫光那表情比我还委屈,但是老大,是老欧家闺女主动亲我的,我是被迫的你不知道吗? 我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你刚才不能那样说欧夜,她会伤心的……” “别在这里怜香惜玉了,一个女孩子随随便便亲人一口,没把她揍半死已经算对得起她了……对了,你小子别瞎打欧夜主意,小心我替老欧阉了你!” 杨紫光恶狠狠的说,我哭笑不得,我都没往那方面想,他这也太敏感了吧? 我问:“你来干什么了?不会是专程来监视我们吧?” “这个还真不是,来来来,给你看个东西。” 杨紫光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我定睛一看,那是一个死尸人头的照片,那颗人头是颗年轻女性的头颅,看起来非常漂亮,头颅的脸上,竟然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天亮后,我们迅速回到市局,因为这颗头颅是新发现的,又是一起碎尸案,所以我们直奔刑侦队罪案科。 会议室里,刑侦人员们正在分析案情,投影幕布上,正是杨紫光手机里的那颗女尸人头的照片。 大幕前的警员用棍子指着照片说:“这颗残肢是群众在一个郊区集市发现的,这个集市位于城乡结合部,归南乡派出所管辖,正好,南乡派出所的同事们也赶到了。” 那警员说着,伸手指了指我和杨紫光,大家都转过头来,我和杨紫光连忙站起身来跟大家点头致意。 林彦儿也在现场,她看到的脸,愣了一愣。 想必是因为罪案科人手缺少,他们监察科也被抽调人手充入罪案科了吧。 这时,投影幕前的警员说道:“南乡集市是一个比较出名的集市,今天恰逢赶集天,竟然在集市上发现这颗头颅,如果不是因为热心群众的及时报案,等赶集的群众到了,绝对会引起社会性恐慌。” 他说到这里,整个办公室都发出了一声抽气声。 那警员说的不错,警察什么都不怕,最怕处理社会恐慌案件,因为这是群体性的,手段和度量都不好把握。 如果真引起社会恐慌,闹出群体性事件,那可是石破天惊的大问题。 这时,刑侦队员黑子说:“这块碎尸发现后,我们迅速封锁了现场,在紧急排查之后,没有再发现其他尸块。” 一位中年警员沉眉问道:“有没有对尸块作出尸检?” 林彦儿回答:“梁队,我们第一时间对尸块进行了尸检。” “结果如何?” 那位叫梁队的中年警员继续追问,林彦儿站了起来,走到投影幕前,从那警员手里接过小棍子,指着头颅的下唇说:“大家请看……” 所有人都转过头,一起盯着屏幕,听林彦儿讲解。 林彦儿说:“根据法医尸检发现,女尸嘴唇发紫,面带微笑,头部没有任何伤痕,它应该是在死亡之后被人肢.解的,而且切割口非常整齐,由此推断得出,这具女尸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刃瞬间分离脑袋的!” “这颗头颅跟之前发现的碎尸,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突然抢问到。 我话一说出,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转过头看着我,一脸嫌弃,连那边的林彦儿也拿着棍子,不知该讲不该讲了。 我尴尬的抠了抠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杨紫光使劲在背后捅了我一下,那意思是示意我不要瞎说。 那个叫梁队的中年警员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后,问我:“你是谁,哪个部门的同事吗?” “我……” 他的气势压得我话都说不出来了,杨紫光拉了我一把,然后堆着笑对梁队说:“老梁,这是我的新徒弟,刚来几天,所以你没见过他。” “原来是老杨的徒弟,看来又是一位将来的境界精英了。” 那老梁微笑着说,杨紫光忙说:“不敢不敢,他不过是个片警而已,怎么敢称精英?” “哦……片警的话就不要多话了,这些事,不是你们片警该管的。” 说完,老梁脸色变了,好像还浮起了一抹嫌弃的表情,我和杨紫光也尴尬地站着,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看来这老梁是罪案科新来的科长,而且是从外地调来,连我都不认识,也是挺让人无语的。 老梁转头对林彦儿说:“你继续吧!”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失落感,这个社会到处充斥着不公平,那老梁刚才还夸我会成为精英,但当听说我是个片警,态度马上大变样。 一个片警,难道只值得他们哦一声吗? 因为心不在焉,接下来林彦儿讲了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现在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不知为什么,反正心里憋屈得要死。 好不容易会议结束,我匆匆往外走,肚子饿了,想要出去买份早点填饱肚子。 虽然被人瞧不起,但不能自己瞧不起自己啊。 “叮咚。” 手机微信响了,我掏出手机,是欧夜发来的信息。 她因为有事,要回学校一趟,所以没跟我们一同来市局。 她在微信里问我:“师父在干嘛?有没有乖乖吃早点?要开心一天哦,事情办完我还要去你家吃饭。” 然后又发了一张图片过来,图片上是一辆送冻品的快递车。 欧夜在图片下写到:“下午我要蹭快递小哥的车车回家家,嘻嘻。” 看到欧夜的微信信息,我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摇头笑了笑,回了一句:“等你回来。” 刚按了发送键,手机便被旁边的一只手.抢去了。 我回头,林彦儿拿着我的手机,饶有兴趣的看着:“哎呦,给女朋友发信息吗,笑得这么开心,敢情心情不错啊!” “关你啥事?” 我伸手去抢手机,她把手机藏到身后,指着我的脸问:“想要手机可以,告诉我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她指的地方,就是早上被杨紫光一拳打到的地方,早上照镜子已经青了一片。 难怪刚才林彦儿看我的时候愣了一愣,敢情是她被我脸上的青痕给愣住了。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我是因为被妹子亲了一口所以才被揍的,于是说:“我被驴踢了。” “骗人,被驴踢你还能好生生站在这里?是不是出去瞎搞,被人揍了吧?” 我去,女人就是爱瞎说,虽然她们瞎说十有八九会说对。 我当然不想跟她继续扯下去,嘴里说:“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就是被驴踢了,手机不还我就给你吧,懒得跟你扯。” 说完愤然转身,我看到了杨紫光那张铁青的脸。 这张脸就像被烟灰抹过一般,我呆了一呆,准备脚底抹油,杨紫光嘴里发出了一句杀气腾腾的话:“去哪?” “饿了,出去吃早餐。” 我战战兢兢的说,早上的账还没算清呢,现在又说他是驴,我怀疑此刻杨紫光吃了我的心都有。 看见气氛不对,林彦儿连忙把手机塞到我手里,悄悄溜了。 我刚把手机放进包里,杨紫光黑着脸说:“任务下来了,罪案科的同事已经收工,接下来排查凶手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去做了。” “哦!” 我应了一句,此时虽然杨紫光看起来引而不发,但是我知道他这个小火山马上会爆发的,所以我必须放着点。 下一秒,他狠狠掐住了我颈子,咬牙切齿:“你小子敢在我背后说我坏话是吧……这是你小子先得罪我的哦,这下不能怪我不讲情面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你要管吃管住我,不对,还有欧夜。” “……” 我还能说什么话? 不小心说了一句坏话,瞬间招来了两个蹭吃蹭喝的人,我还敢说什么话? 杨紫光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死皮赖脸的说:“你小子不是要买早餐吗,帮我也买一份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免费饭票了,直到我们被调回市局为止……” 【33】鸵鸟肉 “老大,那个梁队,是罪案科的新头儿吗?看起来很有能力的样子!” 中午,太阳很辣,人头攒动的南乡集市上,我和杨紫光换上便衣,正在人群中排查着。 杨紫光惬意的啃了一口雪糕,对我说:“你师父的能力比他高多了,你怎么不夸夸你师父,胳膊肘往外拐?” 我咽了一口口水。 杨紫光手里的雪糕是我帮他买的,花了我身上最后三块钱,我此时已经彻底沦落为一位任人剥削的饭票,宁愿自己馋着也要买雪糕来伺候别人。 人生憋屈,莫过于此。 我憋屈的怼了一句:“能力再强,混到现在也不过是个片警,人家能力再差,怎么说也是罪案科长吧?” 杨紫光大大咬了一口雪糕,好像故意馋我:“你懂个屁,真正有能力的人,不在乎职位高低,洪七公武功盖世,但人家喜欢当乞丐,你师父和我就是当世洪七公,别小瞧了!” 这牛吹得也太嚣张了。 啃着雪糕就想当洪七公,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怎么挡也挡不住,我还想开口怼他一句时,他突然一拍我肩膀:“哎呀小天,你今晚准备做一顿什么样的美餐犒劳我们呢?” “喝西北风,要不要?” 我摸着空空的裤包,不好气的说,这杨紫光也是够得寸进尺了,我都穷成这样了,他还要剥削我,有没有人性啊他? 果然没有人性!他一把拽着我,眼睛发光的指着前面:“看,有人卖鸵鸟肉,鸵鸟肉不是说是人间极品吗,你买点回去做来犒劳我吧。” 我极不耐烦的抬头看向前方,身体一震,只见一个个头高高的中年老农正坐在一辆电动三轮车上,三轮车上码砌着两大摞红黄相间的干肉。 就像西南农村的腊肉一样,长短不一,数量大概有二三十条吧。 三轮车后面放着一块牌子,牌子上歪歪斜斜写着几个字:“鸵鸟干肉,六十七元一斤。” 三轮车周围围着许多赶集的人,正在讨价还价,看来这卖鸵鸟肉的生意还不错,我提步向三轮车走去。 因为,那卖肉的人是我邻居,我想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杨紫光以为我真要买肉,还在身后说:“少买点,少买点,够吃一顿就行了,太贵……” 可是,我刚走到三轮车前,卖鸵鸟肉的老农看了我一眼,突然像疯了一样,扭动三轮车,冲开人群,跑了。 有几个买东西的人还没找钱呢,我看着他们手里的鸵鸟肉,问他们味道怎么样,他们对我说这个肉很奇怪,放盐后特别咸,放糖后却特别甜。 杨紫光问我:“为什么卖肉的老头看见你就跑了?” “可能因为早上他家的狗吓到了我,不好意思跟我打照面吧。” 我望着赶集人手里提着的鸵鸟肉,若有所思地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卖鸵鸟肉的干嘛要跑,虽然他是我邻居,但也不至于这么怕我吧? 杨紫光叹了一口气,摇头说:“哎,今晚又吃不成鸵鸟肉了,都怪你长得太磕碜,把卖肉的都吓跑了。” 我懒得跟他耍嘴皮子,鸵鸟肉的样子一直在我心里萦绕,感觉在哪里看见过,但又感觉不是。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杨紫光突然发疯了一般拿着手机冲到我面前,给我看了一段视频:一片树林里,欧夜凄厉的尖叫着,有一只大手从她身后紧拽着她,手机啪塔掉了,画面切断。杨紫光打电话过去,欧夜的手机已经关机。 杨紫光失魂落魄的说:“绑架,欧夜这一定是被绑架了!” 听得出来,杨紫光这是真慌了。 我也慌了,如果有预谋的绑架,那嫌犯一定会有条件,有条件就有斡旋的余地。 如果绑票没有预谋,是随机的,那嫌犯八成是变态和心理疾病患者,随机绑架人,以图发泄自己的兽.欲。 这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但这却是最常见的案例,如今这社会压力越来越大,催生的变态狂就越来越多,而像欧夜这种女性受害者,正是那种变态的最好目标…… 我不敢再想下去,忙拉住杨紫光,对他说:“要不还是立案吧,我们应该相信我们自己的系统,毕竟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杨紫光却已经下定决心,不立案,他说不立案有自己的想法,因为他担心这个案子会变成另外一个“白晓燕绑架案”。 九七年4月14日,就读东瀛县山林乡醒吾中学高中部二年级的白晓燕,离家上学后即不见踪影。 当晚,其母接到歹徒电话,要其到龟山乡长庚高尔夫球场大门口守卫室旁墓园,结果其母除了在该地发现女儿的物品外,还有找到歹徒要求五百万美元赎金的绑架勒赎纸条,女儿的半裸照片,和女儿的一截小指头。 警方接获报案后,随即成立“0414专案”小组,准备在付赎款时缉捕歹徒。 4月15日至19日间,歹徒多次来电,不过因为歹徒使用的是盗拷机,警方无法掌握行踪。 18日与19日,歹徒多次约定取款地点,共换了七个地点,但却一直未现身。 此时受害者母亲为了确定女儿安危,曾透过歹徒询问女儿一些问题,从而确认女儿还活着。 4月23日,经过多日的静默后,歹徒再次来电,约定在市里交款,不过歹徒再次爽约未现身,受害者母亲经过多日折磨,精神几近崩溃。 4月25日,歹徒再度约定取款,但仍未现身。 此时警方已掌握歹徒行踪,在县里五个地点同步搜索,逮捕了共犯林致能、吴再培。 警方另在一处发现主犯陈进兴和林春生,警方立即围捕,双方经过短暂枪战,歹徒逃跑。陈进兴的太太张素真则被警方逮捕。 4月26日,警方推断白晓燕应该还活着,若不尽早发布查缉陈进兴及林春生,人质反而会有危险。 受害者母亲上午举行记者会,请求全民一起救女儿。 各大媒体均以头版扩大报道,媒体记者与电视台卫星新闻转播车挤爆白家门口。 4月27日,警方以亲情攻势,发动歹徒亲人于电视上公开喊话,要歹徒释放肉票。警方也确定高天民涉案。 4月28日,受害者白晓燕尸体被发现,绑匪在撕票后,将尸体弃尸台北县泰山乡中港大排,法医杨日松相验后认为死亡已八到十天。 警方宣布,全面追缉在逃嫌犯陈进兴、林春生、高天民。 此后警方陆续在各地展开大规模的追缉,三人也开始在岛内四处亡命。 想到这里,我开口问杨紫光:“老大,欧夜被绑架你不想立案,是不是考虑到欧夜是年轻女孩子,怕歹徒对她下毒手?” “你也是刑警,你是个聪明的人,当年白晓燕的案件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我真的不想让噩梦再次重现。” 杨紫光的眉头皱得很紧。 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杨紫光说的也有道理,当年白晓燕之所以惨死于歹徒手里,那是因为受害者家属报案后,通过媒体的大肆渲染,激怒了歹徒,歹徒狗急跳墙之下,才对年轻的少女痛下杀手。 所以,媒体有时候也是,逼死受害者的一只恶手。 我点了点头:“那你准备怎么干,总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欧夜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儿戏不得。” “我知道那是一条人命,我当然不会放任不管,我们必须要调查,而且是立刻调查。” 杨紫光咬牙切齿的说,看来他已经有了计划。 “暗中调查绑架案,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只要我们做得不动声色,我就不信歹徒不露出马脚。” 我也赞同杨紫光的想法,杨紫光叹了一口气:“但是,对方绑架欧夜,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对啊,动机在哪里? 这时,杨紫光电话响了,南乡派出所所里通知回去,好像说市局派来了两位同事,准备常驻所里,协助排查抛尸案的线索。 回到南乡派出所,发现市里派来的两位刑侦人员,竟然是林彦儿和黑子。 看到我们脸色不好,大家的寒暄也免了,直接进入主题,黑子对所长说:“因为这两起抛尸案都发生在南乡派出所辖区内,刑侦处派我们二人来南乡,是想尽快找到抛尸线索,希望贵所能给我们提供帮助,以便早日破案。” 所长把他们交给了杨紫光:“老杨,你也是干过刑侦的,局里下来的同事,就由你来协助吧,要什么人尽管说,所以一定全力配合。” “我只要白小天一个。” 杨紫光说,所长讪讪笑了笑,退了出去,杨紫光对我们说:“你们都是我徒弟,以后工作,我来安排吧!” 大家都没有异议,毕竟杨紫光是老刑侦,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还多。 杨紫光说:“从明天开始,我们分成两组,黑子和我,专注调查抛尸案,白小天和林彦儿,你们二人去一趟照西村,走访走访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失踪。” 我们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安排,照西村有什么人失踪,跟抛尸案能扯上关系吗? 【34】死亡魔鬼树林 照西村,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小村子,最起码表面是这样。 它属于南乡镇管辖,村里大概有六百多户居民,整个村庄被一大片芒果林包围,村民以种芒果为生,经济发展算中等偏上水平吧。 这段时间在村里算是农闲时节,这不,村委会门前的大芒果树下,还能看到许多悠闲的老者,正围在一起下象棋,争执声不断传来,但也伴随着哈哈的笑闹声,这就是象棋的乐趣之处。我和林彦儿两人都穿着便装。 因为我刚来南乡派出所任职不久,在这边也算是个新面孔,当地的群众肯定认不出来。 林彦儿更是新面孔了,今天她穿着修身牛仔裤,上面套着卫衣,还戴了一顶遮阳帽,挂着一副墨镜。 看这时尚新潮的外表,谁也想象不到,这是一位铁面警花。 进村之后,我们把小黄车靠边锁好,我去小超市买了矿泉水,递给林彦儿一瓶,她接过,大大咧咧地说了一句:“谢了。” 仰头便喝。 我打量着她喝水的姿势,笑而不语,她喝了一口水,低头看到我怪兮兮的看着她,有些疑惑:“姓白的,看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如果按凶犯的切割标准,像你这样的身材,你觉得凶犯需要切割多少刀?” 我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林彦儿愣了一愣,使劲拧上瓶盖:“姓白的,你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没有。” 我答,林彦儿耸了耸肩,点头说:“那就对了,像你这么会聊天的白痴,能有女朋友那才奇怪了。” “你不要诋毁别人好不好,我这是用专业知识跟你聊天,很尊重你的。” 我看她不顺眼,早就想找机会损她一下了,这次逮到,岂能放过? 林彦儿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嫣然一笑:“跟我聊专业知识是吧,好,我喜欢,我奉陪!” 我摊手,作了个奉陪到底的姿势:“我也不怕呀!” “白小天,你知道吗,我在你身上割三百八十五刀,你都死不了,要不要试试?” 林彦儿把脸凑近,对我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那眼神,就像电影里的女杀手。 但是她说的不错,我曾经听说过一个新闻,有一位护士还是医生,因为自己的男朋友出轨,然后在那男人身上割了几十刀,让男人受尽折磨,男人还没死。 所以千万不要得罪学医的,他们一面可以做天使,一面可以当魔鬼。 这个时候,下棋的那帮老头又争执了起来,这次吵的声音相当大,听起来是平息不了的那种争执。 因为跟林彦儿斗嘴占了下风,我觉得再跟她呆在一起会很尴尬,所以我决定去平息这场下棋风波,在缓解尴尬的同时,也不让老者们为了下棋而闹出其他事情来。 我跑到了棋局附近,发现老者们是为了先走马还是先走炮的问题争执不休,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落子无悔大丈夫。 这些老者下了几十年棋,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懂吗? 但是,这问题虽然简单,想要插手解决,可也算难。 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警察就更难断这关于下棋的争执了。 其实我也只是好奇,过来看看热闹而已,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算包青天再世,也怕断不清吧? 就在我准备开溜时,忽然看清下棋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我的邻居。 不错,就是那位卖鸵鸟肉的老农。 看到他,我感觉有些奇怪了,他一个古怪的老头,可是说性格很孤僻,怎么也会跑来下棋啊? 此时其他老者在他耳边争吵,可以说现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却泰然自若,眼睛盯着棋盘,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表情,这真是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心态啊。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高人? 我推开人群,凑到这邻居的身边,热情地说:“唉呀老伯,原来你喜欢下象棋,正好我也喜欢,要不……” 他转过眼,狠狠望了我一眼,双目如刀,望得我发了一个寒颤。 我这奇怪的邻居一声不吭,拿起一个小袋子,起身就走掉了。 望着邻居远去的背影,我呆了十几秒后,另外一个下棋的老者对我说:“小伙子,你也喜欢下棋吗?那坐下吧!” “呃,其实我……” 我想说,其实我棋艺真不咋地,刚才只是想找个借口跟我那神秘邻居套近乎,结果我那邻居好像根本不想认识我,完全不给我面子。 对面老者说:“老敖头跟我下棋是下赌棋,眼看他就要输给我一百块了,结果你来搅局……说说怎么办吧,这盘棋你来帮他下,还是这一百块你帮他出啊?” 原来这些老者在这里是赌棋啊! 赌棋,这到底属于赌博还是娱乐,我正在纠结这个问题时,林彦儿拍了一张百元大钞在下棋老者面前。 对老者说:“叔叔,这盘算我们输。” 那老者捡起百元大钞,笑得满脸是皱纹,假牙都快掉出来了,对着林彦儿就是一阵可劲的夸:“我说小伙子,还是你媳妇儿懂事,一眼就看出来这盘棋你赢不了,小姑娘,你老公下不赢我,你要不要跟叔叔下一盘啊?” 老者说这话虽然在夸林彦儿,我听着怎么那么得劲呢? 我那小心思被林彦儿一眼看穿,她在我腰上狠狠掐了一下,疼得我快叫出声来。 但是现场这么多老人,我又不得不憋着,林彦儿笑着对老者说:“叔叔,这盘棋我可以跟你下,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哎呦,还有条件啊,你说,什么条件。” 老者的假牙又在嘴边晃了,林彦儿说:“等下我跟你下一盘,如果我输了我跟你二百块,但是如果你输了,你要回答我几个简单问题。” 老者的假牙直接掉了出来,他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在他眼里,放眼整个照西村,下象棋谁能与他匹敌。 面前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一定没见过世面,还不知道什么是棋中高手吧?赶着趟子送钱上门,岂有不收之理? 没想到战局刚拉开,老者的表情便风云变幻。 没走四五步,竟然缴械投降了。 我不懂象棋,不知道林彦儿用什么套路把老者击溃的,反正老者已经输得心服口服了。 他接受失败,林彦儿开始问问题:“叔叔,咱们这边最近有没有什么人突然失踪了吗?” “有啊,大概十二年前的时候,存东头的姚老歪突然走没了……” 老者开口就来,林彦儿哑然失笑,连忙重复到:“叔叔,叔叔,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是最近,最近,意思是最近几年或者几个月……” “十二年前的事情,还不近吗?” 老者反问,问得我们无话可说,或许对于他们这种年长的人来说,十二年前发生的事情,的确够近的。 林彦儿向我翻了翻白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离开后,老者们在后面指指点点,不知在嘀咕一些什么。 林彦儿有些沮丧地埋怨:“我就说这个方法行不通,那些叔叔明显在跟我们打马虎眼,装傻充愣,哎呦,好气哦……” 她果然气得直跺脚,花了一百块,还没问道任何问题,这种事摊到谁身上谁不气? 看着缄默不言的我,林彦儿气完之后更火了,推了我一把:“哎,我说白小天,你能不能吱一声啊,我现在很气你不知道吗?” “吱!” 如她所愿,我吱了一声。 然后扬长而去,林彦儿在身后叫骂着,我听不清她说什么,因为现在我在思考问题。 根据我观察,刚才那些老者,一定是故意隐瞒了什么,那么明显的装傻充愣,不正暴露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隐瞒呢?是什么神秘力量导致他们这么做呢? 这值得考究。 我边思考着边走,突然眼前村边的小树林让我心里一惊,那树林看起来那么熟悉,太像欧夜被绑架的时候,视频里出现的那片树林了。 我连忙加快脚步往小树林走去,因为我想近距离确认一下,这片树林是不是欧夜被绑时出现的树林。 林彦儿像风一样追了上来,喋喋不休的在我耳边叨叨着:“白小天,老杨给你安排给我,绝对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你知不知道,你百无一用,根本帮助不了我什么,还不如我自己单干!” “随便。” 我也不喜欢自己身边跟着这么一个叽叽喳喳的家伙,爱单干就单干去吧,我管不着。 但她嘴里说要单干,脚步却出卖了她,跑慢一点害怕跟不上我:“你等等我啊,这荒山野岭的,人家害怕。” 我去,你一个警察,还怕荒山野岭? 我钻进小树林后,发现树林里有一个青年正猫着腰好像找什么东西,我跟他打招呼:“哥们儿,东西掉了吗?” “我同学齐伟昨晚在这里走丢了,我来看看,他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那青年说,林彦儿追了上来,听青年这么说,于是道:“一个大小伙会走丢,他不会悄悄回家去了吧?这树林也不大,怎么可能走丢呢?” “你们不知道吧?这是魔鬼树林,据说这片树林会吃人,最近陆续有许多小孩在这树林附近丢了。” 青年如是说,我和林彦儿对视了一眼,齐声问:“丢了这么多人,怎么没人报案呢?你是开玩笑吧?” 【35】大批失踪者 “报警?没有什么用的,这边失踪了这么多人,哪有没报警,但是你报警之后,警方给你一个说辞就是,这些失踪的人一定是出外打工去了。” 跟着青年回到他的住所,坐下后,他跟我们讲到。 这是一个工地的员工宿舍,这个宿舍里住的员工都是附近修告诉公路的。 青年叫刘飞,他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孩阳光帅气,抱着一把吉他,看起来有点文艺小清新。 刘飞指着照片对我们说:“这就是齐伟,我的同学,两位说说,他一个在校大学生,可能自己偷偷去外面打工吗?而且他家的家境还不错,来这里是来找我玩的。” 据刘飞说,齐伟跟他是大学同学。 刘飞来到工地实习,齐伟趁自己课业不多,也来这边找刘飞玩。 昨天晚上,他们二人深夜去村子里吃宵夜,宵夜吃到大概一点钟的样子,齐伟去那个小树林上厕所。 许久没发现齐伟回来,刘飞拨打了齐伟的电话,发现齐伟已经关机了,刘飞心里感到不妙,连忙跑回工地。 从工地上叫来了十几个工人,连夜把小树林翻上个底朝天,甚至连照西村和芒果林都找遍了,却没发现齐伟的踪迹。 刘飞联系了学校和齐伟家里,那两边的反馈都是一致的:齐伟没有回学校,也没有回家,甚至没有跟任何人联系。 他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找寻无果之后,刘飞选择了报案,在做完笔录后,警方让他回家等消息,但这一等,没等到任何反馈。 刘飞坐不住了,决定自己去找找线索,这才在找线索的过程中,遇到了我们。 我拍了拍刘飞的肩膀,对他说:“你也不用太着急,对于失踪案件,警方的立案时间是四十八小时,如果四十八小时之后齐伟还没有消息,警方一定会出动人马寻找的。” 听了我的安慰,刘飞却依旧忧心忡忡:“这边失踪案件太多了,我担心警方习以为常,不会对齐伟的失踪引起重视。” “放心吧,这个包在我身上,一定会有人重视的。” 我拍了拍胸脯,对刘飞保证到。 刘飞看我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后,有点怀疑的问我:“你凭什么保证?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怎么保证我的案件会被重视?” 他可能看到我们两个身着便装,在他眼里,不过是两个普通路人吧?所以他才会对我的话产生怀疑? 看来,是时候亮出身份了,于是我开口道:“其实,我们是……” “西川都市报的记者。” 林彦儿突然抢答,把我的话打断了,我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话,更不知道她怎么要冒充记者,这小娘们儿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你们是记者?来这里干嘛?这是穷山恶水的地方,又没什么好的新闻素材,你们来采访什么呢?” 刘飞皱着眉头,对林彦儿的话表示怀疑。 我看了林彦儿一眼,只见她在跟我使眼色,意思是要让我配合她演戏? 我脑袋里飞速转了一圈后,鼓起勇气,开始瞎编:“因为有人爆料,照西村有个魔鬼林会吃人,所以我们就来了,想要解密魔鬼林的吃人传说。” 我这说假话不脸红的架势,把刘飞唬得一愣一愣的。 更牛逼的是林彦儿,只见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牌牌,对刘飞说:“你不相信吗?这是我们的记者证,要不给你看看。” 刘飞看着林彦儿手里的牌牌,眼睛突然发光:“既然你们是记者,那我就给你们爆一个大料吧。” 我和林彦儿对视了一眼,看来刘飞已经相信了我们是记者的说法。 刘飞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水之后,对我们说道:“二位稍等片刻,我去给你们请几个人。” 说完,他就出了门。 看刘飞走出去,我压低声音问林彦儿:“大姐,你这样冒充记者真的好吗?我们是警察啊,直接跟他说我们是警察有什么不好?” “你傻呀?没看见他们对警察有意见吗,如果说出身份,你什么也调查不到。” 林彦儿低声说。 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刚才刘飞嘴里的确对警察有意见,如果他知道我们也是警察,他肯定不会这么主动积极的跟我们交谈的。 虽然主意不错,但是冒充记者始终是不对的,我问金合欢:“如果他发现了我们是冒充的,我看你怎么圆场?” “放心,我会有万全之策的!” 林彦儿很有把握的说,这时刘飞带着四五个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些中年人走进屋后,刘飞热情的招呼他们坐。 我们看了看这些中年人的表情,发现他们一个个脸上阴云密布,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像都有什么悲伤的心事。 大家坐定之后,刘飞开始介绍我们:“叔叔阿姨们,这两位是西川都市报的记者,他们这次来就是了解孩子们情况的,你们有什么冤情就跟他们讲吧……” 刘飞话还没说完,那几个中年男女突然发疯了一般从椅子上扑跪了下来,拉着我们的裤腿便哭叫出声,屋子里瞬间乱成一片,中年男女们边哭叫边说话,表达的意思就是要我们替他们说话,替他们找回儿子,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没有人帮他们了。 我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这些中年男女劝了起来,大概了解到了情况。 原来这些中年男女全都是来寻找孩子的,他们的儿子几乎都是在小树林附近失踪的,有的家长已经找了几年了,为了找儿子,曾经的百万富翁现在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还有精神上出现问题的。 这几个家长都是因为找儿子搞的倾家荡产,没地方住只能寄宿在工地里面,从他们的眼睛里,我们看到的是灰蒙蒙的绝望,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机。 家长们掏出了儿子们失踪的照片,上面登记着失踪信息,让人不忍直视: “秦关关,2002年出生,2014年5月13日深夜在照西村小树林附近走丢,至今未归,身穿南乡中学校服。” “毛松,1995年出生,2015年12月中旬在照西村附近失踪,如今下落不明,当时身上装有数千元现金,怀疑被人劫杀。” “付清兵,1999年出生,2017年2月14日在照西村小树林附近失踪,失踪当天跟女友过情人节,女友是照西村本地人,现已出嫁。” “王子涵,2007年出生,2018年春节期间在照西村走丢,已报失踪案,以为其外祖父为照西村村民,王子涵是回外祖父家探亲时走丢的,怀疑被人拐卖。” 这是他们寻子照片上的寻子信息,所谓久病成良医,他们找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没找到,但却活生生把他们自己磨练成了侦探一样的人。 看到这里,我们心里五味杂陈,这本该是警察来做的事情啊,但是,警察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我们和他们聊起了警察的话题,他们的眼神更加绝望了:“派出所的门槛都要被我们踏破了,但是得到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案件正在调查中,你们的孩子可能偷偷出去打工了吧,要不你们自己回去等着,万一哪天他突然回来了呢?” 那个王子涵的家长气的咬牙切齿,用拳头狠狠捶打着背后的墙体,拳头捶出血来他都没有停止:“我家孩子才十岁,十岁的孩子偷偷出去打工,这是不是一个笑话?这是不是一个笑话?” 这是一个笑话,但也不是。 这是一个悲剧! 我们的心情很沉重,告别了孩子们的家长,我们决定迅速赶回所里,我们要解开这个疑惑。 这些家长到底有没有报警?如果他们报警了,这些案件有没有处理? 如果他们没报警,那他们为什么如此诋毁警察? 就在我们骑着小黄车刚离开照西村不久,两辆越野吉普把我们前后堵了起来,吉普车上跳下了几位手拿棒球棍的大个子青年,杀气腾腾的逼了过来。 两个青年挡在我前面,把我的车给架住,拦了下来,我惊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带头的青年把棒球棍拿在手里轻轻击打着,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听说你们两位是什么都市报的记者,我们穷乡僻壤的人没见过世面,更没见过记者,要不两位跟我们走一趟,去采访采访我们的穷人?” 糟了,这些家伙把我们当成记者了。 不对呀,我们只跟刘飞和孩子家长们说过我们是记者,这些小混混怎么会知道我们是记者的? 难道我们的身份,是被刘飞他们泄露的? 关键时刻,我们不能再以假身份示人了,我和金合欢同时掏出证件:“我们是警察,便装出来调查案子,希望你们不要影响我们破案。” “呦呵,一会儿装记者一会儿扮警察,这么会演你们怎么不去演戏啊,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打这两个假记者假警察。” 带头青年挥着棒球棍道! 【36】陷入了群殴中 没有多余的话,上来就干! 虽然我们两个人,不一定是这七八个家伙的对手,但是既然对方要打,那我们也不带耸的。 我提起了小黄车,扔向当前冲来的两个青年,对身边的林彦儿说:“我先拖住几个人,你抽空呼叫救援。” 林彦儿点了点头,避过右侧抽过来的棍棒,伸手掏手机。 就在她按到第三个号码时,一根棒球棍从底部抽起,把她手里的手机拍飞了。 那手机啪塔一声砸在路边的石头上,瞬间支离破碎:“想打电话叫帮手吗,做梦吧,先吃我一棒!” 带头的青年一脚剁碎了手机碎片,趾高气扬地指着林彦儿说。 “混蛋。” 林彦儿这下真发飙了,那家伙也太作死,竟敢毁坏女人的东西,胆儿也太肥了,这下有他好看的了。 只见林彦儿一个弯腰,躲过了背后横打过来的棒球棍,然后飞出一个扫腿,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把身后袭击的家伙绊倒在地。 那家伙一个狗啃屎,扑在路中间,吃了一嘴黄土。 林彦儿扑身过去,用一个标准的擒拿动作把那家伙按倒在黄土堆里:“敢袭警,胆子不小啊?”“臭娘们儿,有本事放开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那家伙转过脸,喷出了一嘴黄泥。 林彦儿笑到:“可以,答应你。” 只见她嗖地往后一退,双手抱住了黄土地中的青年脚踝,只听咔嚓一声,林彦儿干净利落,让那家伙左脚瞬间脱臼,那家伙发出一声惨叫,顷刻便失去了战斗能力。 看到林彦儿这一招,我如法炮制。 这时,身边两个青年欺身而来,我已经陷入了以一敌二的境地。 我的身边只有一辆小黄车,见对方齐齐攻上,已不容我再做其他思考,我再一次提起小黄车。 这次没有把小黄车扔出去,而是用小黄车作盾牌且战且退,避免对方雨点一般的棒球棍打到我身上。 几回合后,我已经退到一辆吉普车旁边,眼看退无可退,我一个转身,抓住小黄车,猛地砸在了吉普车挡风玻璃上。 追打我的两个人中有一个青年心疼的叫出声来,看来这辆吉普车是他的,我看到他一脸肉疼的表情,顿时计从心生。 我抡起小黄车又猛砸了两下挡风玻璃,在乒乒乓乓的撞击声中,那家伙受不了了:“哥们儿,你打架归打架,别砸我车啊,一块玻璃好几千……” 他说话的时候,动作也慢了不少,我趁机从车后蹿了出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另外一个人拿着棒球棍,闪身靠左跳了两步,因为他见我抱住了他同伴,他怕出手时误伤了同伴,所以跳得远了些。 就趁这人跳开,我抓住怀里那青年的下颚,往左一掰,瞬间让那家伙牙巴错位了。 那家伙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 另外一个跳开的青年,回头看见自己的同伴嘴都被打歪,吓了一个哆嗦,这时我已经抢到一根棒球棍冲了过去,抡棒就打。 两人在这里拼棒,那边林彦儿已经再次放倒一个,闪身冲到带头青年的面前。 那带头青年虽然看起来人高马大,但是看到林彦儿冲过去时,已经魂魄都吓飞了。 他啪塔一声把手里棒子往地下一丢,转身想跑,林彦儿飞起一脚,蹬在了青年后脑勺。 又是一个狗啃屎,青年跌进了路边的臭水沟里去,等他从臭水沟里爬起来时,林彦儿已经掏出了手铐。 带头青年被拷到吉普车保险杠上,我已经用棍子摆平了剩下两个,说实话,这些乡村混混虽然一个一个长得牛高马大,凶神恶煞的。 但是他们的战斗力真的还不如高中生,我和林彦儿靠在吉普车上喘着粗气,林彦儿说:“赶快给老杨打电话吧,叫他多带几个人,这些家伙竟然敢袭警,好,让他们进去蹲几天,品尝品尝牢饭的味道!” 我摸出手机,拨通了杨紫光的电话,当听说我们跟流氓动手后,杨紫光竟然在那边骂了起来:“你们脑袋被驴踢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跟村民动手,赶快放人,赶快放人!” 我和林彦儿懵逼了。 明明是别人来合攻我们,我们不得已自卫还击而已,怎么搞得像是我们错了一样? 杨紫光又在电话里问:“人放了没有?” “没有啊,如果我们把他们放了,他们再次动手,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我反问。 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局面,一旦把人放了,想要再次把局面控制住,那可能比登天还困难了。 杨紫光好像在电话里气得要抓狂了:“你们两个太年轻太冲动了,想事想得太简单了,咱们要搞好警民关系知道吗,赶快放人吧,其他话不要讲了。” 他说得很坚决,要求我们必须放人。 我和林彦儿交换了一个眼神,林彦儿抢过我的电话,跟杨紫光说:“杨哥,我们是向你求助的,没来找你骂我们的,这些村民聚众袭警,这么嚣张,我们怎么可以向他们妥协?” “小林啊,如果你不放了他们,你们可能连那村子都出不了。” 杨紫光在电话里忧心忡忡地说,林彦儿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气冲冲的走到我身边,把电话递给我,一脸不爽:“咱们这老杨真奇怪了,不帮忙就不帮忙嘛,还在电话里吓起人来,以为谁怕谁呀,我今天偏不放这些人,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女人小性子上来,谁都压不住。 不过,这样使小性子也不是事儿,我得搞清楚,这些家伙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来攻击我们。 我走到下巴被我掰歪的那个家伙身边,弯腰坐下去,问他:“哥们儿,想不想我把你嘴复位啊?” 那家伙使劲点着头,当然很想。 我说:“我可以把你复位,但是复位之后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不老实回答,我阔以分分钟让你再次错位。” 他点头如捣蒜。 我摸着他的嘴,用习惯的手法再次把他嘴巴弄复位了,这家伙吐了两口吐沫之后,一脸崇拜的对我说:“兄弟,你这招太绝了,能不能教给我,如果教会我,我的车不用你赔偿了。” 嘿,算盘打得挺精嘛,还想要我赔偿你的车? 我掏出警官证,让他仔细观摩:“你给我看好了,我是警察,你们刚才袭警了知不知道?” “袭警又如何,难道警察损坏别人物品就不用赔偿吗?” 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反问我,我把证件放回包里,抱着他脑袋,装作要再次扭的动作:“我可以赔偿你,也可以让你下巴再次错位,看你话还多……” “哎呦警察叔叔饶命饶命,我不敢我不敢了,不让你赔不让你赔了……” 他连忙向我求饶起来,我冷哼了一声:“给我老实交代,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堵我,什么人叫你们来堵我们的。” “当然是狗哥啊!” 他指着带头青年说,那带头的青年看来名叫狗哥,我抬目逼向带头青年:“你为什么要堵我?” “没有为什么,你们败坏了照西村的名声,就别想走出这个村子。” 那叫狗哥的青年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林彦儿封着他的衣领,抡拳就要打:“你别忘了你们是袭警的嫌犯,袭警嫌犯可以这么嚣张的吗?” “警花妹妹,你这拳打下来吧,最好打得越重越好,把我打破相什么的,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告你警察打人了。” 这叫狗哥的带头青年突然死皮懒脸起来,完完全全一副流氓嘴脸,看起来真是欠揍。 我对怀里那人说:“你们的狗哥到底有多大的后台,这么目中无人,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难道他真的很想去吃牢饭吗?” “哥们儿,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要不然等下真的走不了了。” 兴许是他怕我再次把他嘴巴掰错位,他竟然劝起我来。 看他的表情,不像在说吓人的话,我和林彦儿交换了一个眼神,一把推开了怀里的家伙。 林彦儿问我:“你要干嘛?” “赶快放了他,离开这里。” 我觉得气氛不对劲,连忙找林彦儿索要手铐钥匙。 林彦儿说:“为什么,难道你也被吓到了,大哥,我们这是在执法,你一个堂堂人民警察,怎么可以向邪恶实力低头?” “我们这不叫执法,这是斗殴。” 我强行去林彦儿身上抢钥匙,不能再让她这样犟下去,今天这个事情点到为止就好,如果闹大了,谁都收拾不了。 但是林彦儿的身手比我敏捷,一时半会还抢不下钥匙来,就在我们二人还在为钥匙的事情拉扯时,突然道路两头黑压压的扑来了好几百人,那些人看起来像是村民,有老有小的,手里拿着锄头扁担等工具,来势汹汹,一看就是冲我们而来。 被林彦儿拷在吉普车上的狗哥,看到这么多村民围了上来,便大言不惭的笑到:“现在,我看你们两个臭警察,怎么插翅飞走?” 【37】老疯子 这件群体事件,大概持续了三十多分钟,在派出所干警赶到之后,村民们才陆续散去。 因为这场斗殴事件中,没有人受伤,也没有造成大的财产损失。 通过派出所调解之后,双方握手言和。 林彦儿的手机在斗殴过程中被砸碎,这个损失由林彦儿自己负责,而对方的车辆出现不同程度的划伤,也由他们自己负责。 这个处理方式有点像各打五十大板,虽然双方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但是也在表面说出来。 看样子,一场风波应该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回所里的途中,前来处理警情的同事对我说:“你知不知道,你们得罪的人是谁吗?” 我坐不住了:“别搞错,是他们堵在路上围殴我们,不是我们得罪他们好不好?” “不管你们谁得罪谁,你这次结下梁子的人是照西村的村主任。” 那警察说。 我愣了一愣:“那几个混混,他们是村主任,开什么玩笑?” “那个叫二狗子的人是村主任的儿子。” 同事小林解释着,我冷笑一声:“村主任的儿子又怎么了?像他们那种德行就是村霸,我们是公安干警,怎么可以放任村霸横行乡里,鱼肉百姓?” 我理直气壮的跟小林据理力争,坐在前排的副所长杨家强说:“得了得了,都没完没了了是吧,你们没事假扮什么记者,给村民造成误会,人家以为你们是记者才围堵你们的……什么村霸地主这种话以后少说,别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 我有些奇怪了,他们这都是怎么了,受委屈的人是我和林彦儿,为什么他们却向着村民说话? 难道潜意识里面村民都是弱势群体,弱势群体犯了错也不叫错? 林彦儿坐在车里一言不发,沉默着看着窗外,好像我们的争论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她不说话,但是从今天力斗流氓时的表现看来,我还得对这个警花刮目相看。 她出手干净利落,从她身手上可以看出来,她当初在警校里练出来的格斗术,绝对不是一般的厉害。 回到所里后,我来到了所长办公室。 所长对我说:“白小天同志,你们今天这个事闹得有多大,我相信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吧?” “所长,什么样的处分我都接受,我只希望你批准我再回照西村,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我直接了当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所长却说:“照西村的工作不用你去做了,因为那里情况复杂,我必须对你安全负责。” “但是谁对他们的死活负责?” 我把从失踪孩子家长手里带回来的资料拍在所长桌子上,对所长说道:“这些家长,找他们的孩子找了那么多年,许多人找得倾家荡产,找得家破人亡,但是我们,我们这些人民的公仆,却给他们一个什么答复?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偷偷出去打工了吗?” 我梗着脖子跟所长理论,虽然我知道我现在的态度很恶劣,对我的上级,我不应该抱着这种态度。 但是这些话就像藏在我心中的一盆火,我如果不说出来,这盆火就会把我烧成灰烬。 所长说:“小天同志,你冷静,其实还是们出去打工的说法是有依据的,因为失踪点附近有一个公交车站,而且那个公交车站深夜也有车跑,孩子们在公交车站附近失踪,多半也能跟公交车站联系得起来吧……” “江所,如果你自己的孩子失踪了,我跟你说这么一个理由,你信吗?” 我冷笑着反问,江所长听了身体一震,突然脸色黑了下来,厉声道:“白小天同志,请你注意你的说话方式,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领导!” 气氛瞬间像凝固了,我们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这时一个资料员开门送资料进来,看到现场的场景,吓得舌头吐了吐,连忙悄悄退了出去。 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了,突然我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江所长问:“谁打来的?” “一个证人,他的朋友也失踪了。” 我盯着手机,那是刘飞打来的电话,我白天把自己的号码留给了他,对他说有什么线索可以跟我联系,没想到晚上他就给我来电话了。 江所长阴沉着脸:“接电话吧,开免提。” 我打开了免提,刘飞在电话里神秘兮兮对我说:“白记者,我今天晚上准备干一件大事,你知道吗,我发现齐伟失踪的树林里,有一个人在晃荡,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所以我跟来了。” 我和江所长都坐直了身体,屏住了呼吸,我问到:“刘飞,你现在是一个人吗?如果是一个人你赶紧离开哪里,不要擅自行动,因为危险。” 刘飞在电话里气喘吁吁的,听得出来,他似乎有些害怕,但是他还是说:“我的确是一个人,说实话,我真的有些害怕,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这可能是最好的机会。” 我和江所长对视了一眼,江所长站起来,在南乡地图上找出照西村的位置,他用红笔画了一圈,压低声音对我说:“所里距照西村有十三公里,多为崎岖山路,现在赶过去,最快也要二十分钟。” “所以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肯定是没法迅速支援的。” 我补充说,江所长沉眉点了点头,对我说:“你尽量阻止他,不要让他以身犯险。” 我连忙大声在电话里问道:“刘飞,在吗,你在听电话吗?” “我在的白记者,我现在已经进树林了,树林好黑,我好害怕!” 刘飞战战兢兢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连忙说:“如果害怕就赶紧离开,不要跟自己赌气,那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你不能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我知道,我是在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但是没办法了,齐伟的爸妈马上就要赶来工地了,我没法跟他们交代呀,哎呀……” 刘飞最后发出了一声惨叫,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对着电话急问到:“刘飞,你……” “白记者,我被人袭击了,我的头好痛,好多血……妈呀……救命……救……” 电话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扭打声,伴随着刘飞的惨叫声,半分钟时间里,刘飞那绝望而凄厉的惨叫声,就像要冲破电话听筒,蹿出来一般…… 江所长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直愣愣盯着手机,失声说:“我们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被害,而无能为力,是吗?” 我浑身作抖,攥紧了拳头,缓缓站了起来,转身时,江所长问我:“去哪里?” “照西村,我一定要逮住那个恶魔!” 情况果然如我预料中的那样,刘飞也失踪了。 当我们赶到照西村的时候,刘飞电话已经关机了。 派出所的警员在我的再三央求之下,陪我一起,去到了那片诡异的树林,我们连夜对现场进行了勘察。 但是,一无所获。 树林依旧是树林,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改变。 甚至,脸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树林里草地本来就很厚,在加上现在是盛夏时节,林间的草丛,看起来就越发的旺盛了。 盯着没有一丝破坏痕迹的草林,我有些疑惑了,莫非,刘飞在出事的时候,告诉我的地方不是这里? 另外两个同事因为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嘴里开始嘟囔了起来:“大半夜的,没人报警你也把我们叫到这里来,你这不是折腾人吗?” 我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因为我没有证据证明刘飞出事了,仅凭刘飞打给我的一通电话,连夜把同事们从被窝里拉了起来,现在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很明显,我已经理亏了。 我连忙向两人道歉,并表示请他们吃宵夜,被他们果断拒绝了。 第二天,我和林彦儿来到照西村调查,大热天的,身上穿着接近三十公斤的防弹衣,外面又穿着一件外衣。 刚到村子,我就拉住一个抱着白菜的大婶,问她:“婶儿,村子里面最近有没有举动不正常的人?” 她一脸紧张的看着我,紧了紧抱着大白菜的手,有点害怕。 “没事,我们就问一问,只要线索有用,我们奖励钱。” 说着,把证件隐晦的拿出来。 这大婶一听有钱,嘴上笑开了朵花,回头看了眼四周后把我拉倒偏僻处:“我知道一个人,是个精神病,曾经因为杀人被关了起来。” 我一把拉住这大婶,把她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白菜差点掉在地上。 “那个人姓项,我们都叫他项老疯子,平常根本不出门,谁都不知道他窝在家里面做啥子?” 大婶把我们带到项老疯子家的门口,匆匆走了,说如果线索有用,通知她来拿钱,我点点头。 门口全杂草横生,两道大铁门上锈迹斑斑,一些地方更是凹陷进去,还没进去,一股臭味熏来,我拧着眉头,用手敲了几下大铁门。 就好像大粪和死掉的鸡仔混在一起,放半个多月后那种味道。 项老疯子没被我敲出来,倒是把他邻居敲了出来。 这人挺精神,穿着破烂的衣衫,但是干净,他白了头发,冲我直笑:“小伙子,这老疯子白天睡觉,你在他耳朵旁边放炮都整不醒,现在也不早了,来我家喝杯水,再有个把钟头就出来了。” 看见我犹豫,老头笑着说:“放心吧,他每晚都要来我家跟我吃酒,马上就过来了。” 我跟林彦儿对视了一眼,跟着老头走进他家,地儿挺大,前面是老式土基房子,后面一大块菜园子。 刚进去后,我绊到什么东西,整个人差点摔在地上。 裤腰带上的**也是露了出来,老头一愣,看了眼我和林彦儿,随即恢复笑容。 “放心,我不多话,啥也没看见。” 他招呼着我们做下,摘了两个大黄梨,端了两碗茶水来,让我们吃。 林彦儿在面前扇了扇,说:“好臭。” 这么一提醒,我抬起头来,刚才站在大铁门外面,正是这股臭味,只是没有这里浓郁。 老头慢悠悠的说:“还不是项老疯子,他精神有问题,经常把屎晒干了装在碗里,另外这个人喜欢杀小动物,杀鸡仔啊,土狗这些,杀死了剥了皮,和晒干了的屎搅拌一起用盐腌起来。” 【38】黑屋惊魂 “既然有过犯罪前科,而且精神又极度不稳定,为什么没有把他送到精神病院里面去?” 我盯着这个老头,总感觉这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怎么说呢,就是和他对视一起,居然会有种害怕的感觉。 他摇摇头说:“唉,谁知道呢,村儿里的人谁也不愿意接近他,项老疯子以前在村里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只是看他精神有问题,事儿不大,也就没有人跟他计较。” 边上的林彦儿可能热坏了,端起桌子上的水就要喝,我赶紧从桌子下面撞了撞她的脚。 林彦儿愣了愣,随后把水放到桌子上。 一头热浪吹过来,夹杂着那股腐烂味,好家伙,呛得我脸色一红赶紧捂住嘴。 老头好像习惯了这种气味,满不在乎的看着我们。 “喝水啊,驱驱暑。” 老头儿笑呵呵的喝了口。 林彦儿咽了咽,看着我,意思是我为啥不让她喝水? 我冲她隐晦的摇了摇头,心里堵得慌,站起来找了个借口就往外面走去,老头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让我们小心点。 那老头也是说要去菜园子里面浇水,等以后来好好招呼我们。 刚走出来,林彦儿就往我屁股上踹了一脚,没好气的说我:“渴死了,刚才你是几个意思?” 想了想,我有些不大确定的说:“刚才那些水有问题,你有没有闻到,水里面有一股类似于漂**的味道,却又不太像,为了安全起见,最好不要吃他的任何东西。” 林彦儿眯着眼睛,有些不大相信:“你鼻子有那么灵?” “一般般吧。” “以后找东西不用带警犬了,带着你这条会说话的狗,啥案子破不了?” 被我瞪了眼,林彦儿讪讪的笑了笑,紧接着问我说:“接下来该咋办,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高招?” “翻进去看,我倒想看看那个项老疯子到底是谁?” 也不等林彦儿说话,我搬了一块石头,踩在上面,寻思一下,本来我想把防.弹.衣脱了,还好被我忍住了。 “那我在外面等着。” 这里臭气熏天,林彦儿明显不想进去,天知道里面会不会更臭。 我想都没想,直接说:“不行,在陌生的地方,我必须把后背交给信任的人。” 林彦儿两只手插在牛仔裤里面,似笑非笑的问我说:“你相信我?就不怕我害你?” 我蹲在墙头上,回了句:“目前相信,不过你没有害我的能耐,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收拾你富裕。” 她当即就要发飙,不过忍住了,只是吃她的大白眼是免不了的。 刚跳下去,我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无论多好的心理素质,也忍不住半弯着腰杆,直接干呕起来。 从铁门翻进来,是一块大空地,上面摆着密密麻麻的动物尸体,有的已经腐化,有的则是爬满了蛆虫。 最多的就是小鸡仔和家养的土狗。 臭味的源头,就是这些恶心的玩意儿。 这些尸体被人整齐的摆在院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怪不得进村时,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 原来是这村子里面居然没有狗叫,整个村子安静无比,感情全部被堆到这里来了。 林彦儿才翻进来,看着眼前这些东西一愣,紧接着整个人吐起来,豆大的眼泪珠子不停往下掉。 “我靠,简直是个变态。” 我倒是好过了一些,当即摊了摊手说:“没法儿,谁让这人是个精神病呢?” 这么说,林彦儿不赞同了,尽管吐的厉害,但还是说:“哼,精神病又如何?我最不满意的的地方就是精神病犯法没事儿,最多被强行送到精神病院。杀了人,一个精神病的名头就可以没罪了么?人家的命就不是命么?” 我不知道林彦儿为什么这么激动,看得出来,她非常厌恶精神病犯法儿不会被起诉这点。 奈何国家就是这个规定,即便我们不满意,又能如何? 拍了拍她的后背,我苦笑着说:“准备一下,那项老疯子已经死了。” 闻言,林彦儿都顾不上擦嘴,猛猛抬头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指了指院子这些动物尸体:“他应该有着收集动物尸体的癖好,先抛开他为什么收集动物尸体不说。你想一下,他杀了动物不把它们安置起来,相反要整齐的放到院子里面,你在看看这些动物尸体有何不同?” 林彦儿看着这些尸体,好半天才开口说:“他应该是想要把这些尸体晒干,然后做某种用途?” 她说对了一点,那就是项老疯子把这些动物尸体放在空地上,就是想要利用这几天的炎热天气晒干这些尸体。 但是,这些尸体中,有一些刚刚宰杀不久的却是因为没有人照看,而在高温天气下开始腐烂。 也就是说,这几天内,没有人来招呼这些动物尸体。 看这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动物尸体,不难猜出项老疯子对这些尸体多么热爱,就像我们喜欢吃,喜欢钱,喜欢约.炮这样。 所以,我猜出了两点。 一,项老疯子这几天不在家里,但是这点可以排除,如果他有什么事情需要外出,那么一定会把他这些心爱的东西收起来。 二,项老疯子已经死了,这点很符合我的猜想,以至于他临死之前,根本来不及收拾这些恶心玩意儿。 知道这些分析后,林彦儿脸色也是凝重了几分,她从腰间拔出佩枪,双手紧握。 我很平静的往屋子里面走去,如果我的思维逻辑没有出错的话,项老疯子的尸体就在屋子里面。 而且,根据动物尸体的腐烂程度可以看出,已经有三天没人打理了。 三天时间,凶手不可能还留在屋子里面。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村子更是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站在这空旷的院子里面,我感觉无从下脚,最后只有咬咬牙齿踩着这些动物尸体往里面走去。 林彦儿虽然恶心,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也是跟在了后面。 踩在动物的尸体上,就像踩到了泥潭一样,整只脚都陷到动物尸体里面。 随之是一条条蛆虫趴在鞋子上面,往着裤脚里面钻。 林彦儿平常大咧咧的,这时候露出了小女人的心态,整个人强忍着,身子轻微的颤抖。 看了她一眼,我摇摇头:“实在忍不了的话,那你在门口的等着我。” 她性格到挺倔的,愣是硬咬着牙摇摇头。 二几十米的距离,我们用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当看见敞开的铁门时,那颗心彻底沉下来了果然出事了。 隐隐间,我似乎看到屋子里面有一双恶毒的眼睛看着我,闭起眼睛再睁开,乍一看,那双眼睛又没了,我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林彦儿刚要进去,却被我一把拦住。 她狐疑的看着我问:“怎么了,为啥不进去?” “里面,貌似有东西?” 我顾不得擦脸上的冷汗,直接掏出枪,站在门口开始犹豫起来。 在安静陌生的环境里面,而且这里处处透发着一股子诡异劲儿,再加上院子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动物尸体,突然在铁门大敞的小屋子里面看见一双恶毒的眼睛,那种感觉,心里不断发毛。 “你新买的手机上有电筒功能么?” 林彦儿点点头,打开手机电筒递给了我。 我左手拿着手机,和右手交叉在一起,这样方便在发现危险的时候果断开枪。 刚踏入着三十多平米的房子时,一股阴风迎面吹来,砰一声,铁门狠狠关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林?” “嗯。” “你相信有鬼么?你相信那些连续失踪的人口都不是人做的么?” 林彦儿沉默了一下:“那些失踪人口都是外来打工的人,鬼可不讲究,为啥就没有本地人消失呢?” 说完,她不说话了,只是我能清楚感觉到她靠着我的后背在轻微的颤抖。 我苦笑起来:“可是,今晚第一个死的本地人出现了,而且还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先摸到门口的墙壁,一般灯的开关都是设置在进门处随手可摸的地方。 摸到开关时,我下意识的按了下去,却听见“哒哒”两声脆响,屋子里面依然漆黑一片,可我此刻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而是在想,刚才我只按了一下开关,为什么会出现两道脆响声。 越想我越发害怕,压低了声音说:“小心,屋子里面有一只东西,刚才第二道响声就是那东西的走路声。” 不到三十平米的屋子里面,说不出来的阴森,我紧紧握着枪。 “有东西。” 忽然间,林彦儿喊了一声,突来的人影吓到了她,只听见砰的一声,整个屋子被枪.口的火蛇照亮,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们却看见了眼前那恐怖的一幕。 屋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人,而是只有一张桌子,在上面放着一堆碎肉以及一张完好的人皮。 我把手机电筒照在桌子上,紧紧的看着那些碎肉,没猜错的话,这个就是项老疯子了。 他被某种东西杀死,然后跟宰猪一样的放到桌子上,开始分解,桌上这堆碎肉我仔细看了会儿,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体内.脏,被东西用刀剁碎。 至于肉,则是不知去向,整架还带着少许血肉的骨头被整齐的放在桌子上。 脑袋被搁在一旁,完好无损。 “你有没有发现,项老疯子死后被人剥了皮,砍下了脑袋,其目的就是想要他身上的肉,除了肉被带走外,其他东西全部留在了凶杀现场。” 忽然间,我猛地转过身去,发现林彦儿早已经不知所踪,我大脑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慌了。 【39】肚子被划一刀 “林彦儿?” 我在屋子里面喊了一句,可惜根本没有人回答我。 当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当时头皮一麻,转过身去发现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冷静,冷静,我在心里面不断戒告着自己。 林彦儿在我身后仿佛突然间蒸发了似的,我不相信今天会见鬼不成,能让一个大活人毫无征兆的消失在我眼皮底下。 林彦儿肯定还在这个屋子里面,这里面除了我们两个,肯定还有一个人躲在暗中。 刚才进来屋子前,我看见一双眼睛恶毒的盯着我们,并不是幻觉。 来不及多想,我开始用手机电筒照向四周,别看这屋子只有三十多平米,里面堆的东西可是不少。 想了想,我关掉手机电筒,这样大家都在暗中,谁也看不到谁,比的就是直觉,嗅觉,听觉等等。 当然我也不敢小看对方,能杀死这么多人,这一身的能耐绝对不会太小。 我稍微移动了几步,把枪装起来,反而是拔出警.用.匕.首,耳朵仔细的听着屋子里面的任何动静,就连呼吸也是放缓。 在这么安静的地方,呼吸稍微急促点都能引来杀身之祸。 同时,我根据刚才对这屋子的记忆,快速分析起来着屋子里面哪里最有可能藏人。 我现在可以跑出这里,但是林彦儿铁定要倒霉,无论如何我都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是人是鬼?用什么手段让一个经验丰富的刑侦队员悄无声息的消失?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按照记忆轻轻的往一堆杂物后面绕去。 走到面前一看,我才知道那些杂物全是晒干的动物尸体,这屋子根本不是人能住的,各种臭味熏得我眼泪打滚。 还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漆黑且封闭的空间里面,总有一股子冰冷冷的风吹过来,这不是错觉,就好比有人站在你前面呼吸,后一秒又出现在了身后。 我关掉手机,饶是见过不少大案奇案的我,这个时候也是有些犯怂了,种种证据不断冲击自己的理智,让林彦儿消失的玩意儿或许不是人。 周围毫不夸张的说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这种情况下打开手机电筒无意是在告诉对方自己的位置,我可干不出来这种煞笔事情。 现在我是最后的希望,如果连自己也接着中彩,没啥说的,等张扬他们再找到我和林彦儿时,我们兴许已经成了一堆碎肉。 在这种环境下,不管心理素质有多好都要备受煎熬,越往里面走臭味越浓。 咽了一口,我停在原地寻思起来,这个世界有鬼么? 刚出现这个问题,我就很肯定的告诉自己,没有。 在这种环境下,我会下意识的联想到一些阴森的东西,所以潜意识里总觉得身后有人。 这种情况和在封闭的空间里独自看鬼片一样,总会觉得身后有东西。 要真有鬼,我还能站在这儿? 毕竟在我认知里面,鬼是会法术的,它们无所不能。 有了这种想法,我的胆儿也是粗上不少,握紧枪开始往最后的角落逼过去。 这屋子也只有这么大,身后的地方都被我查看过,就只有跟前这一小块被不少尸体挡住的地儿。 我惊恐的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居然在这一刻起了层鸡皮疙瘩,头皮也是嗡嗡的发麻。 往后退几步,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忽然,一股子阴风从身后吹过来,同时我猛的转过身去,想也没想冲着身后就是砰的一枪。 之前我在弹.夹里面压下三颗子弹,现在打出去两颗,还有一颗。 火舌照亮了这个三十多平米的屋子,当看见眼前的景象时,我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眼瞳子正在急剧的收缩。 眼前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两条手上根本没有血肉,全是白森森的骨头,但吓到我的却不是这些,这人居然没有眼珠。 当时我的理智已经乱,抬起枪就要接着开第三枪,只不过屋子在一瞬间就陷入黑暗,那时候我清楚听到脚步移动声,也就是说“女人”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我根本无法从声音辨别出她的位置。 原本挺闷热的一个晚上,可我却跟掉到冰窟窿里面似的,浑身说不出来的冷。 整个人也是不停的打哆嗦,一想到林彦儿现在下落不明,在害怕的同时也有些愤怒。 我不信一个大活人,光天化日之下还能蒸发了不成? 我不敢喊林彦儿的名字,虽说现在我不知道那“女人”移动到什么位置,但她同样不知道我在哪里。 被机灵灵的一吓,思路也是清醒不少,在鬼神论中我保持中立态度。 但是让林彦儿在眼皮子下蒸发,就算死了我都不信,也就是林彦儿肯定在这儿屋子里面。 而前面的角落,正是我没有查看过的唯一一处地方。 当下乍着胆子,慢慢的往那里走去。 一个不当心,脚踩在晒干的骨头渣子上,“咔嚓”一声。 完了。 位置暴露出来,那“女人”一定会要我的命,而且我能清楚感觉到她就在我的不远处。 这下子,我啥也不顾,转过身就是一脚踹过去。 尽管心里知道如果踹空我会失去平衡摔在地面,这样她更能轻易的整死我。 但我也急眼了,哪儿顾得上这些。 咣一声,这脚踹得实实在在,那玩意儿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尖叫声,随后跑到尸体堆后面,蹬蹬想几下就消失了,对,就是消失。 因为在踹到它时,我已经打开手机电筒,紧紧跟上去。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在我跟前消失了。 看着它消失的地方,我大脑乱麻麻的一团,根本不知道该想什么? 几秒后,我猛地反应过来,此地不能久留。 拿着手机就开始拨打林彦儿的电话,铃声果然在前面的角落响起来。 走过去一看,我脸上有些烫,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林彦儿身上的防.弹.衣已经被脱下来,甚至连吊带内.衣也被脱了。 还真别说,这娘们儿的身材我得给十分,不过在她平坦白皙的小腹上,已经出现一条被刀子划开的痕迹。 好在痕迹只是划开一道口子,应该伤不到人。 背上林彦儿,我拿起丢在边儿上的铁疙瘩,捡起两枚弹.壳就小跑着离开这里。 刚走出这间屋子的门,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道恶毒的视线死死盯着。 它不敢追出来,原因在于今晚天气还算晴朗,在外面勉强看得清。 要是跟出来的话,可是要吃铁弹子的。 我的脚踩在这些动物尸体上,各种臭味往鼻孔里使劲儿钻,我还是忍不住了,把林彦儿丢在地上,直接跪地面吐起来。 嘴里全是苦胆汁儿,眼泪珠子也是不停的掉。 这里果然有问题,我一定要查个底朝天。 从里面打开大铁门,我把林彦儿背出去,临走前看了眼那个屋子。 发现门口有一个“女人”阴森的看着我,嘴角还咧开了一点诡异的弧度,貌似是在冲我笑。 这个点村里里面说不出来的安静,哪怕一只狗叫声都没有。 一个寂静的村子,没有灯光,没有人,甚至没有狗叫。 安静到能听见自己喘气,自己走路的声音,我好几次以为自己走在死村一样。 至于林彦儿,我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身上,否侧的话等林彦儿醒过来,这天下要大变了。 只是,我有个疑问。 我检查过她的头部,根本没有任何钝器击打的痕迹,想让一个人突然昏迷过去,只有击打头部能做到。 既然头部没有敲击痕迹,那么他是怎样让这娘们儿昏死过去的呢? 林彦儿被连夜送到西川医院,索幸腹部的伤口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还得住院观察,我一个人回到了南乡,准备连夜对那个村子进行突击搜查。 检查报告下来了,林彦儿吸入一种高浓度的化学物品乙醇,这是在常温,常压下一种易燃易挥发的无色透明液体。 人体吸入少许就能造成重度昏迷的症状,如果摄量过多,还能够造成生命危险。 也只有乙醇能让当时站在我身后的林彦儿毫无动静的昏厥过去。 当我在派出所借兵的时候,所长果断拒绝了,他说他不同意我的行动,甚至把枪给收了回去,事不宜迟,我拿了一根高压电棒就连夜赶回了照西村。 这次没有直接去那个惊魂的屋子,而是先去了刘飞的公司,计划先弄清楚刘飞失踪的原因再说。 夜风有点凉,我拢紧了衣服,向刘飞的公司走去。 刚到刘飞公司门口,发现他们宿舍楼前灯火通明,好像还有争吵声传来,我连忙加快了脚步,走过去,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在这里争吵? 因为我穿着制服,走到宿舍门前,那十多个争吵的人看见我出现,也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全都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有惊喜又有迷惑。 一个保安看到我出现,连忙挣脱别人拉扯他的手,冲到我面前对我说:“哎呀,警察来了,警察来得正好啊,警察同志你帮我评评理,今晚这个事情他们该不该围着我吵?” 【40】偷袭 “发生什么事了?” 我听保安这么说,于是问到。 保安转到我身后,看他那样子,一定在刚才被这群人围着吵怕了,所以才会如此提心吊胆。 我对他说:“大叔你别害怕,有什么事情你先说吧,我来处理。” 看见自己安全了,保安才舒了一口气,对我说:“这些同志是来寻找他们孩子的,他们孩子是小刘的朋友,前几天走丢了,现在他们来了,小刘也联系不上了,你说这……” 我眉头一皱:“你所说的小刘,应该就是刘飞吧?” “是啊,就是他,你认识他吗,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保安听我说了了刘飞,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就像见到救星了一般。 我说:“刘飞昨晚给我打过电话……” “赶快把这个刘飞给我交出来,他把我们家小伟藏到哪里去了,我们家小伟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啊,来找他玩一趟,就玩到人间蒸发了。” 我话还没说完,那群人中的一位中年妇女突然扑了上来,扯着我的衣服便找我要刘飞。 撕扯之下,我连忙对她说:“大姐,你冷静一下,我也不知道刘飞在哪里,所以我才来这里找他的,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那中年妇女像发了疯一般,撕着我的衣服就不放,嘴里的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了:“你骗谁……你骗谁,你半个小时之前才跟他通过电话,你会不知道他在哪里吗?我老实跟你讲吧,我们家小伟是三代单传,如果我们家小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子跟你玩命……” 我去,这是哪跟哪?跟我玩命什么鬼? 我是警察,我是来处理警情的,她也不能逮着谁咬谁吧? 慌乱之中,我掏出了警察证,提声严正警告到:“这位大姐,请你放开你的手,我是警察,我是来调查失踪案件的,如果你破坏了我办案进展,我有权利拘捕你。” 看到我手里的证件,那中年妇女气焰收了一点,手虽松开了,但嘴里还是在冷嘲热讽:“你们警察有什么用,关键时刻只会拿证件吓人,我家小伟失踪了那么长时间,你们给不出任何的结果,我对你们已经失望了。” 如果不是她后面的一位中年男人把她拉住,她肯定会继续唠叨下去。 经过了解,这群操着北方口音的外地人,是失踪大学生齐伟的家属。 齐伟失踪的消息传回去之后,他们一大家子就组织起了七大姑八大姨杀到了西川市。 今晚刚到西川市就来找刘飞,结果扑了个空。 据保安说,刘飞前脚刚离开十多分钟,齐伟的家属就到了,因为他们二话不说就让工地把刘飞交出来,但刘飞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保安联系不上刘飞,齐伟的家属便在工地闹了起来。 幸好我及时出现,要不然这位保安大叔肯定会被齐伟这帮来势汹汹的家属给撕吃了。 我拿出手机,把我和刘飞的通话录音播放给了齐伟的家属听,听完录音后,这群家属陷入了沉默中。 大概过了半分多钟,家属中的那个中年妇女突然开口说到:“这位小警官,万一那刘飞用这电话骗你呢,你真的这么相信他吗?” 我一愣,抬头问:“他为什么要骗我?” “他提前知道我们要来找小伟,所以他就害怕了,联合起你来,上演一处金蝉脱壳,用这个电话录音制造了自己也失踪的假象,企图迷惑我们,让我们不再找他麻烦。” 中年妇女头头是道的分析着,我去,这女的脑洞真大,竟然这样的事情都能想出来。 我无奈的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你们到来难道会吃了他,他至于这么害怕你们吗?” “我们来之前警告过他,如果我们来到的时候看不到我们家小伟,我们会给他好看……” 中年妇女得意洋洋的说,她旁边的男人连忙拉住了她,制止她再说下去。 我的脸沉了下来,冷声说:“你们来之前,威胁过刘飞吗?” 被我这么一问,那一大群人全都低下了头去,在那里眉来眼去,好像在商量着什么鬼主意。那个话很多的中年妇女,已经躲在中年男人身后去了,刚才的嚣张姿态突然消失不见了。 中年男人脸上堆着笑,对我说:“警官同志,孩子他妈一时口误,你不要放在心里去啊,我们也是因为找不到孩子心急啊,所以才那样。” “大哥,我也很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你们不能威胁别人啊……你们可能不知道,可能因为你们这么一个威胁,能让一个年轻的生命铤而走险,发生预料不到的情况啊!” 我痛心疾首的说。 齐伟的家属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也紧张了起来。 中年男人对我说:“警官,其实我们是无心的,如果我们做错了,我们……” 他有点激动了,语无伦次的,看得出来其实他们也没有坏心,我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其他事情先别说了,你们先安顿下来吧,我会尽快找到刘飞,尽量帮你们把你们孩子找回来。” 听我这么说,齐伟的家属们也没那么激动了,因为再激动闹下去也是于事无补。 保安带着他们去安顿,上次见面的那几位孩子家长看到我身穿警服,脸上的表情复杂了起来。 他们对我说:“你既然是警察,为什么还假装记者来骗我们,我们孩子都丢了,被你们这样骗来骗去很好玩吗?” “各位大哥大姐,我真的不想骗你们,放心吧,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你们找孩子的,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我尽力解释着。 但是他们却不相信我的空洞之词,换句话说,他们可能是不相信警察的话了吧! 看着孩子家长们绝望而空洞的眼神,我心里在滴血,他们甚至都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许他们觉得我已经不值得他们愤怒了。 我抱着惆怅的心情,离开了建筑公司。 再次来到那片小树林,我还是不死心,一定是什么地方忽略了,一定还有细节我没找到。 今晚,就算不睡觉,我也要再次来到这里,把隐藏在后面的黑幕给揭开。 我不相信刘飞在开玩笑,他是一个诚实的孩子,他没必要跟我玩金蝉脱壳之计。 一个人的心机如果真有那么重,那他为何还帮助其他家长找孩子呢? 我走到密林深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这个时候,空气很潮湿,温度也很低,我一个人在荒郊野外摸索着,就像暗夜中的一个野人。 “沙沙沙沙。” 密林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就像是什么野兽在里面,我紧张了起来,连忙开口问:“谁?” 吼!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怪叫,脑袋已经被重物打中了,嗡地一声闷响后,身子扑通一声扑倒在林地间。 这一家伙打得我脑袋昏昏沉沉的,但我还没彻底晕过去。 我猜是用粗木棒打的我。 是什么人会对我突然下黑手?而我身上穿着警服,他看见我穿着警服也敢对我动手,这岂不是公然袭警? 我在林地里滚了两圈后,想站起身来。 但是那个大人的人已经逼了上来,就像附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在我站起来之前,他拽着我的右脚脚踝,拖着我就走。 这人个头很高,而且力道也很大,拖我这么个一百二十五公斤的人,竟然用单手就搞定了。 只见他一只手拽着我的脚,一只手把锄头扛在肩上,毫不费力的往树林深处走去。 漆黑的背影,在夜色中看起来像一尊杀神,我扯开脖子惊叫了起来。 我问到:“你是谁,为什么袭击我,是不是刘飞失踪的事情跟你有关?” 没有回答。 他像一个聋子,听不见我讲话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他拖着我,就像拖一袋土豆,粗暴而毫无犹豫之色,草叶树枝在我身体下面噼里啪啦的断去,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背部已经被划伤了。 情急之下,去只好再加一把劲,以求饶的口吻对他说道:“大叔,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是不是打错了人?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对我下死手……对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砰,他把手里的锄头狠狠砸在了林子里的一块青石上,砸得火星子四溅。 那样子像是要提醒我,让我闭上我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巴。 看着他手里那把溅着火星的锄头,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如果他刚才袭击我的时候不是用木棒,而是用这个锄头砸过来的话,可以想象,现在的我,可能已经脑袋开花,脑.浆流一地了吧? 看得出来,这人并不是成心想弄死我。 通过他刚才砸锄头的表现,我觉得他并不是聋子,他应该听得懂我的话,否则他也不会在我说话的时候怒砸锄头以示愤。 想到这里,为了活下来,我必须做最后的努力。 【41】生与死 我想用激将法,于是第三次开口说:“你是胆小鬼吧?只敢从后面偷袭别人,敢不敢回头看我一眼,敢不敢放开我,咱们真刀真枪较量上一番……只要你敢放开我,我可以让你拿着锄头跟我打,如果那样我输了,我会心甘情愿认输,像现在这个样子死得不明不白,我觉得冤枉……”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说话的同时,他的速度越发的快了,在荆棘丛生的树林里,他竟然健步如飞,像一只兔子一样跑得飞快,关键是他还拖着一个人。 被他拖着的人,那可就惨了。 另外一只脚悬空,背部和颈部着地,身上已经不知有多少处被划伤了,已经对方跑得太急,我甚至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看样子今晚要命送于此。 我曾经设想过自己有很多种死法,人在古稀老死病床,血战沙场马革裹尸,或者美人怀里英雄梦断……但是在这荒山野岭,被一个陌生人活活拖死,这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啊。 憋屈,这种死法太特么憋屈了,好不容易活到二十六岁,正准备大展宏图,结果精彩人生还没开始,就特么这样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突然间,脑海里一阵激灵。 这时心里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那些在树林里失踪的孩子们,当时是不是也遇到了像我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也跟我此刻一样的绝望? 而且有的孩子,还不满十岁,有的人,心爱女孩就在旁边的村庄里等着…… 突然,惊险的一幕出现了,这人拖着我往前跑的时候,我的双脚叉到了一根树干中间去。 如果撞上,我敢断定小弟弟一定会报废,那样我绝对会成为废人一个了。 那一秒,不敢做过多考虑,连忙尽最大的努力翻起身来,双手死死向前抵出,尽力用手顶住树干,减少自己胯根所受到的冲击。 咔嚓。 一声猛撞之下,我怀疑我双手骨节都要断了。 不过以为有手减缓了冲击力,我才避免了蛋碎的悲剧。 因为卡住了,那人下意识停了一下步子,转过头来。 黑夜里,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黑茫茫的一片,脸部的轮廓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看到我的身体被一根树桩卡住,阻挡了他前进的步伐,他决定把我从树桩上取下来,然后继续拖走。 所以,他松开了手。 趁他松手之时,我抓住机会,抽身翻起,他愣了半秒不到,手里的锄头迎我脑袋便铲了过来。 亢! 一声剧烈的声响后,锄头挖进了树干里去,深有三公分,可见这一出击的力道有多大。 趁这人从树干里拔锄头的空隙,我连忙退了两步,迅速活动着手脚,发现身上没有大上之后,连忙摆出防守反击的架势。 刚才如果没有被他偷袭,我也不会搞得那么狼狈。 再怎么说也是在警校练过四五年的人,什么擒拿格斗散打搏击我也精通不少,这身手对付两三个成年人自然也不在话下。 所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活动完手脚后,发现那黑影还在拔他挖进树干里的锄头,一定是因为锄头挖得太深,他狠狠拔了三下都没拔出来。 这是一个反击的好机会,如果等他拔出锄头,他手里有武器,我必定会落于下风。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像猎豹一般腾身跃起,落到了黑影身边,勾拳盘腿同时击出,以求一击制服。 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像闪电一般挪身跳开了。 他的身形在黑夜里竟然矫健无比,看那样子,就像一个练过的老手,瞬息之间让我刮目相看。 我不禁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格斗之术?” 他依旧没有回答,而是极速蹿到树干旁边,继续拔他的锄头。 看那样子,他不把锄头拔出来,绝逼是誓不罢休的。 所以,这是一个倔强的人,或者说,这是一个一根筋的人。 锄头又不是什么宝贝,生死关头,他竟然死死拽着锄头不放手了。 我顺手捡起身后的一根断木棒,所谓一寸长一寸狂,手里有武器,技战术就能胜对方一筹。 看那黑影把着锄头不放手,我手里的木棒当他的手便打了过去。 打他的手是制止他把锄头拔出来。 我不能让对方有武器,一旦他拔出锄头,我必然身处下风,别说制服他,就算想要脱身,那肯定也是相当困难了。 啪,第一棒打到他手背上。 他身体震了一下,没有松手,因为锄头插在树干里的位置已经松动了,他只要再努力几下,锄头就会被拔出来,成功就在眼前。 第二棒,狠狠打去。 打得他惨叫了一声,这一棒是打在虎口上,我感觉这一棒的力道,足以在他虎口打出一道肿痕。 不是我心狠手辣,在那个时候,为了制止他取出致命武器,我必须这么做,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把武器送到敌人手里,那就是自杀。 黑影虽然发出了惨叫,但他也只是惨叫而已,看着松动的锄头,他离胜利已经不远,如果再努力几下,锄头必然被拔出,所以他倔强的坚持着,咬牙切齿的拔扯着锄头,连树干都被他晃动了,在黑夜里发出了咔咔咔的声响。 那声音就像利刀刮过骨头,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我挥出了第三棒。 指甲飞了起来,带着血沫,拍击到了我的脸上,对面的黑影也发出了一声惊天彻地的咆哮。 我的第三棒,打破了他的拇指蛋,连指甲都打飞到了我的脸上来。 他终于松开了手。 咆哮过后,当当一脚,蹬在了我的胸口,那力道超过一百公斤的冲击,我就像一个足球,被他一脚凌空便踢飞了。 下面是一个斜坡,我被踢倒之后,便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十五六米的距离,我被地上的碎石硬土咯得浑身疼痛,最后是一条土坎把我挡住了。 我还没站起身来,身子便被凌空提了起来,我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的速度会这么快。 我滚着下来他跑着下来,他竟然能跟我同时到达坡底的土坎处,然后轻轻松松制服了我。 我被他拎一只小鸡一样拎了起来,此时此刻的他,像一头咆哮的金刚,体内所有的怒火全被我激发出来了。 我的木棒已经掉了,被人拎到半空中,毫无抵抗之力,他提着我,脑袋朝下,狠狠掼了下去。 硬邦邦的土坎,瞬间把我的鼻血撞了出来,牙也被磕掉了两三个,嘴里包着一嘴黄土。 土的味道是血腥味的,那是因为我的鼻血流进了土里,然后我的嘴又吃到了被我自己鲜血染红的泥土。 他弯腰准备再次抓我脖子时,我转头喷出了一口土,对准他的眼睛,喷了进去。 因为眼睛被迷住,导致他的动作停顿了那么一两秒,我抓紧时间抽身站起,拔腿就跑。 但是这头失去理智的野兽怎么可能让我这么轻松逃脱,他飞身过来,用一个锁喉的动作把我摁倒在了地上。 两人已经打出了树林,此刻抱着在庄稼地里翻滚了起来。 因为我的喉咙被他锁住,现在是他占上风,我毫无反抗的能力。 他那只臂膀像一根铁钳一般,牢牢把我颈子锁死。 我就像被套上了金箍,越动弹勒得越紧,几圈翻过去后,我感觉我自己的喉管都要被他勒断了。 甚至连呼吸都比较困难。 我像被一条蟒蛇缠住,想要动弹根本不可能,自己的动作只能随着对方的动作一起翻滚。 我甚至怀疑,再滚几圈,他就可以活活把我给勒死。 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理智。 失去理智的人,比野兽还要恐怖,野兽只会蛮干,但人有思维,人知道用什么方法,能最简单直接的杀死另外一个人。 看今晚这个样子,杀人对于这个人来说,肯定也是轻车熟路的了。 我甚至能嗅到他指缝里传出来的血腥味道,那么刺鼻,那么令人汗毛倒竖。 落进恶魔的手里,我发现我就像一只羔羊,被恶狼含进了嘴巴。 从来不知道,在一个狂人手中,原来我会这么弱。 面对这个高大强壮的对手,我就像一个五十公斤级别的拳击手,在擂台上遇到了一位一百二十公斤级的。 那种惨败的情况,简直就是摧枯拉朽。 战斗刚开始,就宣告我失败,这种失败是明显的,明显得我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他这标准的锁喉动作,让我想起了一个问题,因为他这动作太标准了,标准得像一个从部队里面出来的人。 我在被他勒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心里还一直在想,这个人难道是退伍军人吗?如果他是一位退伍军人,那他为什么会这么残忍? 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下死手,他的心理能够变态到什么地步? 我觉得我快要炫晕过去了,如果我彻底晕倒,失去抵抗能力,那今晚,可能就是我活在世上的最后一晚。 任何残忍的杀手都不会留下活口,如果我晕过去,我一定也会像那些失踪的孩子们一般,悄悄消失。 就像从来没有来过,就像这个世界上,我们没有存在过…… 【42】明或暗 在慌乱之中,我的右手摸到了半截砖头,我不想消失,然后老天也好像懂了我的心意,送了半截砖头来到我身边,让我在濒死边缘摸到了它。 带着拼死保命的最后一丝力气,我手里的砖头拍到了对方的脸上。 砖头的棱角第一时间就在对方的左颊留下了一个坑,鲜血直冒。 他像一个恶魔一般,发出了一声尖啸,突然张嘴咬向了我的脖子。 我被紧紧箍住,肯定避无可避,眼看脖子就要被咬到,我大叫着把砖头塞进了他的嘴中。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半截火砖被咬下了一个角。 他老羞成怒的吐嘴里的砖块,我见机行事,拿着砖头砸到了他受伤的拇指上。 拇指在我脖子处,这一砸,连我脖子也被划出了一条深口子,钻心的疼痛瞬间激进了大脑。 那人也握着被砸到的伤指,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推开我翻身爬了起来。 我就地滚了两圈,也捂着脖子爬身起来。 看着黑夜里那个人捂着手在前面边叫边打着转转,此时到底是逃还是留下来制服他? 心中犹豫不决。 远处的启明星缓缓升了起来,天亮马上就要到来。 我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无论如何也要拖住他。 如果拖到天亮,看清楚他的容貌,那就算制服不了他,我也有收获的。 反正不能现在放他离开,如果现在让他离开,那我身上这一身的伤,可就白挨了。 男人只要不受致命的伤,身体机能恢复是很快的,半分钟不到,我觉得我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 手里的半截砖头攥得老紧,屏住呼吸,我知道对方也恢复了,他一定会率先发出攻击。 果然,他小山一般的身躯,突然起身扑来,还想用锁喉功对付我。 现在他已经痛下杀心,我一旦再次被他控制,他绝对会速战速决,一两招就结果了我。 军人有一击必杀的招式,军人格斗技术比警察的更加凶悍,何况我的提醒小了他一圈,他这一击而来,完全可以把我置于死地。 他扑来的同时挥拳砸到,铁锤般的拳头直攻我面门,如果我躲避不及,一拳他就可以解决战斗。 这一拳砸到脑门,绝对能把人砸出脑震荡,让人瞬间休克,我们二人之间的距离相隔了一点五米。 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砸来的拳头势如流星,还带着隐隐的风声,我却一动不动,眼睛直直看着他的拳头砸向我的面门。 直到,最后一秒。 我身形猛然下弯,顺势拽住了他的手,把他砸过来的力道卸去的同时,一脚狠狠铲到了他的支撑脚。 他就像一堵被挖到根部的墙体,一个踉跄向我扑倒了下来。 我拽住他的手,用肩头顶住他的腰窝,在他失去重心的时候,用一个四两拨千斤千斤的招式,扛着他,狠狠撞向了旁边的一棵芒果树。 他体重有二百多斤,我当然不能扛他太长时间,但短短的十几秒,我是可以的。 十几秒,我已扛着他身体在芒果树根上狠狠撞了三下。 三下过后,我把失去抵抗能力的他抛到了芒果树下,然后迅速闪身退开,逃离被他攻击的范围之内。 这个高大的汉子,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比他矮小得多的人盘了。 论体型,论速度,甚至论格斗技术,他都比我强许多。 但是关键时刻,我抓住了他的弱点。 那就是冲动和暴怒,一个人如果在暴怒之下,就容易失去思考能力,失去思考能力的人,很容易藐视对手。 一旦藐视对手,自己的缺点就会暴露,暴露了缺点,自己被对手击败,那也是大概率的事情。 我推开之时,他扶着芒果树试图站起身来。 看到他挣扎着要站起,我不想给他反击的机会,什么都没想,直接跳了过去。 手里的砖头狠狠闷向他脑袋:“趴下,不想死的话给我乖乖趴下。” 砖头打在脑袋上,就像敲在石头上一样,砸了三四下后才把他砸爬在地上,我扔掉了手里带血的砖头,摸出了手铐。 趁他现在没有抵抗能力,我先用手铐困住他,否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那时再想拿他就很困难了。 两只粗壮的手,被我用手铐拷在了一起,拷住他后,我掏出了手机,现在,是时候呼叫救援了。 心里总算松懈了一些,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殊死搏斗,总算困住了这个恶魔。 我相信他绝对跟孩子们的失踪案件有关,如果抓住他,对失踪案一定有很大帮助。 如果破了失踪案,帮那些父母找回孩子们,这能让多少破碎的家庭再次破镜重圆,想想都让人激动。 我摁亮手机,翻到杨紫光的电话,准备拨打,后面那家伙突然扑了上来,用手上的手铐从后面套住我的脖子,疯狂的大叫着,勒着我的脖子,提着我往后拖去。 我的手机掉落在了地上,冰凉的手铐死死勒在脖子上,可能已经把我的气管给卡住了,呼吸瞬间被堵塞,眼前一片黑云笼罩。 我再也抵抗不住,我要晕死过去了,就在此刻,那头野兽狂笑着,从我背后一嘴咬来。 锥心的疼痛,从耳朵上传了过来,瞬间我的全身,刺激着我昏沉的大脑,让本来快被他勒昏迷的我,顷刻之间清醒无比。 清脆的,耳骨断裂的声音,我听起来是那么的清晰。 他咬住了我的左耳,甚至毫不犹豫,咬断了它。 他依旧咆哮着,狂笑着,就在我的耳朵边上,就像从九幽地狱传出来的笑声一般。 那是一种催命的笑声,那是黑白无常的舞蹈,那是一种让你一生一世都忘不了的动作。 我那只被咬断的耳朵已经陷入了麻木的状态,但是流出来的血是热的,在脖子上滚来滚去,甚至淹没了手铐的铐链…… 但是丧心病狂的他,伸出了舌头。 舌头缓缓舔过我耳朵的断裂口,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舌头,舔到我伤口上时,就像是用刷子刷过一般。 有人说野兽的舌头很粗糙,虎豹的舌头锋利如刀。 此时舔在我伤口上的舌头,却是恶魔的舌头,他来回舔舐,就像人用钢丝刷,在我伤口狠狠刷过。 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惨叫声在村口响起,引来了村里的狗吠声此起彼伏…… 那是一种比死还难受的痛苦,在那一秒,我甚至希望他杀了我。 但是他却像在故意折磨我,甚至勒着我脖子的手也松了不少。 他可能是怕勒死我,如果我被勒死,他就不能这样肆意折磨我了,看他这个样子,他要把我折磨至死,在舔了我伤口十几次后,他把目光转向了我的眼睛。 看着他嘴角那抹恶魔般的笑意,我知道他接下来肯定会挖掉我的眼睛,剜掉我的鼻子,甚至扯出我的舌头。 我会被他活生生折磨致死,但是这能怪谁? 要怪只能怪我自己,为什么刚才拷他的时候不把他反手拷住,当初在刑侦学校的时候,教员无数次强调,用手铐拷住罪犯的时候,必须反手拷,否则,贻患无穷。 今天,我就遇到了这个贻患,但是,我已回天乏术了,他伸牙向我眼睛挖来,突然脚下一空,二人同时往下坠去! 坑。 这绝对是个坑,是的,我们掉进了坑里,在打斗的时候,我们双双掉进了一个野外的粪坑之中。 西川市的农村,田边地角,随处可见这种土坑子。 这种土坑子没有任何规则。 许多人就是随便挖了一个坑子,在里面存储农家肥什么的,有时候也会被路过的人当成厕所来使用。 我们掉进的这个坑,正好有厕所的功能。 因为粪坑上平行的铺着两块巨大的水泥预制板,每一块足足有几百公斤重,而水泥预制板中间,则留出了一条十来公分宽的缝隙,留给人们排泄所用。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简陋版本的蹲坑厕所,可惜厕所上面没有任何遮挡物,在加上我们在黑夜中扭打没有注意脚下,所以双双掉了下来。 不对,应该是我自己掉了下来。 而那个猛兽般的疯子,因为体型巨大,他被水泥预制板给卡住了,只悬挂了一只脚在下面。 死神又一次放过了我,但是,可笑的是,命运之神没有眷顾我。 虽然我没被那个疯子打死,但落进粪坑里面,我也比死好不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粪坑有多深,我只感觉到疯子的那只脚在我的头顶荡来荡去,伸手刚好能够触碰到。 我没有多想,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咔嚓一声扭错位了。 我以为这样的话,能够限制他的行动能力,但是我想多了。 我把事情看得太简单,在我扭伤他脚踝的时候,他竟然哼都没有哼一声,非常冷静的把脚拖了回去。 然后上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听起来他是自己把自己的脚给复位了。 由此更能证明,这个人就是军人出身,把脚踝扭错位这种手法一般是军人和警察用来制服歹徒,让对手瞬间丧失抵抗能力的手段。 【43】尿液的味道 上一篇|下一篇:【12】明或暗 当然,能够用这种手段制服歹徒,也肯定知道怎么破解这种手段的方法。 他把我的方法轻松破解,可见他的手段跟我旗鼓相当,甚至要比我高明,我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气氛貌似又安静了下来,但是世间最恐怖的事情就是,空气瞬间安静。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暗的。 也就那么几十分钟吧,但这几十分钟对我来说,无异议几个世纪那般的难熬。 掉在这么一个坑里,虽然坑里此时没有水,但是臭气熏天的不可避免的,掉下来两三分钟后,我就快被里面的味道给熏晕了。 那种粪便干透了之后的味道,简直难以形容,我趴着想要挪挪身,看有没有干燥的地方能让我落脚。 但是不管脚落在哪个位置,总能踩到黏糊糊的东西。 那是不可描述的物品,我用一只手捏住鼻子,避免嗅入更多的臭味。 因为这种臭味浓度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形成氨气,一定量浓度的氨气也能致人死亡。 我可不想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因掉进粪坑而被臭死的警察,更不想被贻笑大方。 就在我折腾了几分钟后,受伤的左耳开始有了知觉。 我想你也知道,如何伤口受伤后不打破伤风,极易造成感染。 感染之后的伤口,那种疼痛简直无法形容,疼中带痒辣里带烧的感觉,简直比一万根针在自己身上扎还要难受。 我现在的左耳就是那个效果。 血没有止住,疼痛已经开始蔓延,我感觉就像有几十只蚂蚁在我耳廓上撕咬,在一块一块的撕扯我的肉。 我甚至忍不住低声哼了起来,嘴里牙齿也掉了两块,现在疼得想咬紧牙关,竟然都无法办到。 就在我在粪坑里跟疼痛抗争时,那个疯子出现在了粪坑口处。 他的黑影笼罩在粪坑蹲槽上,好像在仔细寻找我。 因为天色太暗,从上面看下面几乎看不清,但是我一旦发出动静,他必然就能发觉我在什么方位。 一旦找出我的位置,他必然会出手报复,看他那仔细的样子,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强行忍住身上的疼痛,屏住呼吸,抵抗着疼痛和刺鼻恶臭的袭击,像一块木桩一般定格在了粪坑靠最里边的位置,一丝一毫都不敢动弹。 疯子在上面细看了几分钟后,没有分辨出我的位置,他思索了一下,起身离开了坑口。 我连忙趁这个机会把自己的身体再往里面的位置挪了挪,我知道他离开坑口不是放了我,而是去找其他东西来对付我。 如果他找来一根超过两米的木棍,使劲往里面怼的话,就算我躲得再靠里面,也绝对会被他怼到。 我战战兢兢的等待着他再次出现在坑口,这既害怕他出现又害怕他不出现的矛盾心理,真是让人倍感煎熬。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我提心吊胆的捱着,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坑口突然有一个圆圆的脑袋在晃动。 那脑袋边晃边呼哧呼哧的吐着舌头,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让我听了倍感亲切。 这不是我的小狗狗闪电吗?它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看到闪电的脑袋在坑口晃来晃去,很是着急的样子,我刹那间热泪盈眶,这个世界上,在你最绝望的时候,总会有一样东西会惦记你,比如,你自己养的宠物。 “闪电,你怎么来了。” 我失声叫了出来,就在我话语刚落,上面的小狗闪电发出一声惨叫,随即着嗷嗷哀嚎起来,听起来好像受了什么重伤。 我急得快要哭出声来了,疯子再次出现在坑口,不待我反应,他手里的一根长棒迎着我脑袋便打了过来。 幸好我躲得及时,这一棒打了个空。 这才想到,这家伙肯定发现闪电出现了,他知道闪电是我养的宠物,闪电的出现我一定会放松警惕,然后他放闪电来到洞口,引我暴露我自己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智商很高的疯子,他会利用一切事物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他也做到了。 我躲开了他打来的棒子,但是没躲过他扔下来的石块。 一块石块砸到我头顶,瞬间砸起了一个青包,我门哼一声抱着脑袋蹲了下去,更多的石块像倒豆子一般飞了下来。 我避无可避,身上已经挨了七八下,有两下打在头顶,把我打得鲜血淋漓,在这种侮辱性的攻击之下,我整个人都快要疯掉了。 慌乱之中,我被这疯子一棒打中了头顶,晃晃悠悠跌倒在粪坑中心的位置,天气有些麻麻亮了,从上面也能看清坑里的一些情况了。 或许上面没有石块了,或许他觉得我失去了抵抗能力,他的石头雨没再下,只是静静的站在粪坑口,盯着我看了三分钟左右。 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无法得知,我现在浑身伤痕累累,已经有气无力,眼神空洞的看着洞口,我不知道他能否看清我的表情。 但是我,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他的脸朝下,阴暗得让人无法辨识,或许我到死也不会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吧! 他蹲下身,从旁边拿起了一条被削尖了的竹棍,西川市的农村有人搭大棚种蔬菜。 这种削尖的竹棍是专门用来搭大棚使用的,但是今天,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他要用手里的竹子,来终结我的生命。 他手里的竹棍足有二米多长,距离刚好能够戳到坑底的我。 我避无可避。 就算躲到最里面的位置,他也可以用这根竹棍把我戳个透心凉,竹棍在他手里,已经可以当成长矛来使用了,而可怜的我,即将成为矛下之鬼。 死,有何惧? 既然必死无疑,我还逃避什么,坦然面对吧! 我缓缓站了起来,咬着牙关挺住,昂首挺胸站在了靠近坑口最近的地方。 因为那时我在想,就算死,也要死得体面一点吧。 靠近坑口的地方空气最好,在我临死之前,能够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饶是死了,也不会那么憋屈吧? 疯子看到我昂首待死,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却发出一阵非常诡异的笑声来。 他握着那根竹子长矛,在我的脖子处寻找刺口,如果想要一击毙命,从喉咙处刺入是最好的选择。 那里是动脉和静脉,再加上气管的必经之路,这三样经脉一旦刺破一样,都可以迅速让一条生命消失而去。 他诡异的笑声过后,突然拉开拉链蹲了下来,我吃了一惊,这疯子到底要干什么?杀人之前还要作一次妖吗? 他掏出了那玩意儿,对准我的脸,突然喷出了一股尿液……这是对人性最大的侮辱,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在杀死别人之前,还要在别人头顶撒尿,这种丧心病狂之辈,他的心理到底是有多么的变态? 但是,这个世界本来就很疯狂,疯狂的世界必然会存在疯狂的人,而疯狂的人做出的疯狂事,怎么能用常人的思维和眼光去对待? 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过无能,而且也没有运气,我命该如此,活该这样窝囊的死去! 我闭上眼睛,颤抖的右手突然在腰部摸到一件硬邦邦的东西,心里突然一喜……但是为时已晚,那股滚烫而刺鼻的液体已经冲刷到我的脸上,顺腮滑进嘴里,满嘴辛辣,生不如死…… 一道耀眼的电光喷薄而出,迎这上面那无耻的家伙飞射了过去,“呲呲呲呲”,刺耳的电流声在耳边响起,就像恶魔在跳舞,鬼魅在咆哮…… 那是我离开派出所之前拿走的高压电棒。 ***的一种。 这只电棒只有五公分长,就像女生们的大号口红,我把它藏在腰间贴身的内包里面。 跟疯子在打斗的时候,我竟然忘了拿出来。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可能是被他的尿液激醒了吧,慌乱之中摸到腰间的那根电棒。 只见一遍电击过后,疯子庞大的身体猛地一颤,或许已经感受到疼痛,他提起裤子拔腿就跑。 我摁住电棒的按钮,对准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就是命.根.子哪里,狠狠点了下去。又是一阵清脆的电流声响起,疯子发出了一声狂叫,伸手一拳打向我的电棒。 二十万伏的电流。 突然调转枪口,电向了我自己的脑门,那一秒,两个人,用同样的姿势,同时轰然倒下,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老公老公,快起来,闪电吃了什么臭臭的东西,臭死了,我不想养它了,你快把它拿去扔掉吧!” 我揉着发疼的脑袋,睁开眼睛。 看到床边站着一位漂亮的小姐姐,眼睛大大的,嘴巴气的歪歪的,一看就是哄不好的那种。 这位漂亮得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小姐姐,就是我的女友陈玫。 依稀记得昨晚喝多了酒。 我的脑袋疼得像被敲破了一般,但是醒来我还得伺候好我的两位小祖宗,一位就是面前这漂亮的小姐姐,另一位……卧槽,狗子你给我过来,你嘴里叼的那是啥玩意儿? 黑不溜秋臭烘烘的一坨不知何物,被一只土黄小奶狗叼在嘴里,像是在把玩宝贝一般的,在我们的小花台上滚来滚去,它已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了。 要么选它,要么选我。 陈玫盯着这只无法无天的小奶狗,气得快要哭了,她给我下了让我无法抗拒的死命令。 【44】关于狗狗 我抱着小奶狗,依依不舍。 我把它放在了小区花园里,在它脖子上挂了一个小牌牌,牌牌上写着:“这是一只不听话的小狗,哪个好心人能不能收养它,它叫闪电,是两个穷学生从外面捡来的。” 捡来的小流浪狗,养出感情了。 但是因为女朋友不喜欢它,我只能把它给放生,女友和宠物,我只能选一个,我当然选女友。 回到家,心情压抑,陈玫边拖地边哭,看起来比我还伤心。 我心疼万分的抱起她,擦掉她红红眼眶里面的眼泪。 发自内心的对她说:“老婆,老公答应你,以后会给你一套大房子,然后再把我们的闪电找回来,就算它再皮,也不会惹到你生气了……” “傻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疯狂的爱上你吗?” 陈玫在我怀里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她边哭边说:“因为你喜欢养小动物,因为你有爱心,我要你把我当成小动物一样养,要宠我一生一世。” “我答应你……” 我说,她伸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后转身拉着我冲出了门,我一脸茫然的跟着她,冲到了电梯间。 电梯门打开的一霎那,我们泪崩了。 我们的小狗像一个欢脱的小孩,冲进了我们的怀里,委屈得嗷嗷叫。 我们住在十三楼,这只小奶狗竟然这么小,也懂得自己从单元门里跑进来,自己坐电梯上楼。 那一秒,谁还认为它只是一只狗? 陈玫把狗狗抱在怀里,边亲边哭,她对我说:“老公,你要答应我,不管以后我们是穷是富,有没有地方住,我再怎么生气,你都不能再把我们的狗狗丢掉了好不好?” 看着美人怀里抱着小奶狗,我的泪水也恣意横流。 我使劲点着头,看着面前这两位我最想保护的人,我保证到:“再也不丢弃,再也不,我会用生命保护你们。” 两个人哭成了傻子,狗狗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们,它可能在想我才出去溜达一圈而已,这两个傻瓜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陈玫说:“以后就算我不在你身边陪着你了,也会有狗狗陪着你,狗狗是世界上最忠诚的动物,它们会对我们永远不离不弃,甚至可能会挽救我们自己的生命……” 她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响着,一遍又一遍,就像空谷里面的回音,只听见声音看不到人影。 我身体在剧烈的晃动着,我大声呼叫着陈玫的名字,幽幽醒来。 我发现我在荒野里躺着,身体却慢慢往前移动着,身边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粗重的喘息声。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张毛茸茸的嘴,嘴里伸出一条粉红色的舌头,在我脸上呼哧呼哧的舔舐着。 闪电? 我养的小狗,它在帮我舔舐脸上的血污。 而,我背下垫着一条破席子。 席子在缓慢的移动着,周围围着十多条流浪狗,它们每只狗都用嘴咬着席子的一个角,让后在奋力往前拖拽着。 众狗都劲全使到一起去了,所以我才能被它们一直拖着往前移动,我茫然睁着眼睛,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我被一群狗救了吗? 或许真是这样,因为我看到了狗狗们头顶的泥土和脚爪上的伤痕,这显然是挖土弄伤的啊! 大体经过应该是这样。 昨晚我在打斗的时候,我的惨叫声惊动了几百米外家里的闪电,它跟着惨叫声过来查看情况时,被那个凶恶的疯子一脚踢飞了。 在我们一起昏过去之后,闪电肯定又再次来到事发地查看情况,当他看见粪坑里晕倒的我。 聪明的狗狗,想了一个逆天的救援办法。 因为那个粪坑位于一道断坡旁边,土坑内壁的距离与断破外面相距半米左右吧,因为距离短,里面储存的粪水什么的,都从缝隙里漏光了。 所以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我掉下去之后,坑底是干燥的。 而我的狗狗也是沿着那个缝隙,挖了一个土洞进去把我给拖了出来,可能是它跟村里流浪狗的关系不错,它竟然叫来了流浪狗们帮忙,一起合力把我从坑里拖出后,还拖着往我家的方向慢慢移动过去。 这一晚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但是好在,噩梦醒来了。 醒来的时候,我还活着。 虽然已经伤痕累累,但是我没有永远闭上眼睛。 刚才见到陈玫,那只是曾经场景的重复,就像冥冥中老天爷的安排,让我在濒死的边缘看见了她。 她不是来接我走的,她是来把我从死亡的绝境,推回来的。 而亲手救我的,却是三年前我捡回来的一只小狗。 以前听人说万物皆有灵性。 那个时候,我以为这只是一句书本上的哲理名言,以为这句话只是别人说来安慰人心的。 但是,今天,我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终于明白了,古人诚不欺我,救我自己的人,就是我自己本人。 奇妙的因果,让这一切来了一个轮回,三年前我救了一只狗,三年后这只狗救了我,人在做天在看,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觉得我就像是从山林里钻出来的野人,残缺不全。 我亲手用大头针对着镜子,把我那只被咬断的左耳耳廓缝了回去。 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因为我受伤已经超过了半个小时,伤口上的细胞可能已经坏死。 如果耳骨对不正,缝上去后还会出现排斥现象,那样的话我肯定会因为感染而受到威胁。 但是,我已经别无选择,我不想让鲜血继续流出,如何放任血流不止,我会因为体内的血流干而死去的。 客厅里,座机铃声刺耳的响了起来,三秒过后,狗狗把电话听筒叼着递到我的手里。 我拿起听筒,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喂! 听筒里传来林彦儿焦切的声音:“白小天,你到底干什么,手机为什么一直打不通,你到底再搞什么啊?” “我喝醉了。” 我毫不犹豫撒了慌。 我怕她担心我的安危,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 她是在我出事后第一个打电话过来问候的人,虽然之前一直作对,但是此刻,心里还感觉有点暖。 对于关心我的人,我不想让他们置身危险。 因为我知道我接下来做的事情会越开越危险,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的情况,他们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跑来帮我,那样的话,情况就越发难控制了。 林彦儿在电话那头恨铁不成钢地说:“好你个白小天,我们大家都在担心你,结果你自己出去喝酒还喝醉了,行啊你啊,出息了啊!” 我看着面前的这条军用皮带,心里盘算着事情,任由林彦儿在电话里冷嘲热讽。 这条皮带是昨晚那个疯子身上掉下来的,看制式,应该是八十年代那种皮带,这就是证物。 疯子,一定是个军人! 林彦儿在电话里对我说:“白小天,如果你再这样沉沦下去,我告诉你,我会鄙视你,那样的话,就当我们不认识吧!” 说完,她砰的一声挂了电话,就在这时,客厅门打开了,杨紫光提着酒菜走了进来,盯着我说:“为什么不说实话?” 杨紫光的到来,出乎我的意料。 他把酒和菜摆下后,说道:“你是不是有所顾虑,才对她撒谎?” 我没有回答。 盯着手里那条皮带,陷入沉思。 杨紫光看我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边把凉菜摆开,边倒酒:“你为什么都不问问,我为何而来?” “我不问,你也会说的。” 我眼皮都没抬,虽然杨紫光看起来憔悴多了,但是他的精神状况要比我好许多。 杨紫光沉着脸,说到:“知道我为什么把我们四人分成两个小组吗?” “你想从失踪案下手,用抽丝剥茧的方法,从外层一步一步接近大局的最终真相?” 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杨紫光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欧夜是在树林的位置被绑架的,第二,在同样的位置,有很多孩子失踪,第三,这么多人失踪,但警方却不闻不问,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杨紫光说到这里,我的心里一惊:“老大,原来你也知道这边有人失踪的情况啊?” “我是一个老刑警,什么风吹草动逃得过我的耳目?” 杨紫光皱着眉头,反问。 我心里一凛:“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不着手调查?对了,这么多的失踪案连续发生,怎么没引起任何关注,这实在有点让人难以理解啊!” 杨紫光抬起头,盯着天花板,目光呆滞的看了十几秒后。 他对我说:“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来调查这个失踪案吗?”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为了掩人耳目对吧?” 我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脸,问。 杨紫光低下头来,叹到:“你是唯一值得我信任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我心里有些颤栗,听高亮这口气,我们这就像在演一出谍战剧,或者是现实版的无间道。 既然是同一个队伍,为什么会谈信任不信任这个话题呢? 杨紫光说:“小天,你知道吗,我从警十六年,带过十名徒弟,除了黑子等三人,其他七人已经牺牲了,都是因为行动中暴露行踪,被歹徒反杀的。” 【45】中了村民圈套 我头皮瞬间像要炸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徒弟怎么会全部牺牲了? 我说:“老大,为什么会这么巧合,你的徒弟们竟然会牺牲那么多?” “这个世界上并没那么多巧合,但是这个世界上却有很多内鬼!” 杨紫光眼里射出了一抹悲凉的眼神,眼神的余光里,夹杂着少许的倔强,和不屈的光芒。 我盯着他的眼睛,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我知道杨紫光表达的意思,他把自己徒弟们的牺牲归咎于队伍里出现了败类,但是,看得出来,他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这个说法是正确的。 无法证实的说法,当然只能保留意见。 我心里还相信我自己的看法,也相信我们的队伍,不管高亮他们曾经遭遇了什么,但现在来说,我们一切得以眼前的为准。 看我沉默不语,杨紫光问我:“小天,我让你做这么危险的工作,你应该不会记恨我吧?” “这是任务,我当然不可能记恨,何况在我看来,这个任务,并不危险。” 我这是自己在给自己壮胆。 昨晚经历的九死一生,现在神还没缓过来呢! 或许因为年轻气盛吧,心里有一股不服输的斗志,虽然这股不靠谱的斗志有可能让我丢掉性命,但是我都不想低下自己的头。 杨紫光盯着我的脸,看了良久良久,对我说:“你知道吗?看到现在的你,我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个时候我认为我自己是无敌的,任何挑战都不是挑战……但愿,这次我没选错人吧!” …… 休养一天后,在第二天天黑的时候,我再次拿着那个皮带,去到照西村,结果刚一进村,看见村口再卖鸵鸟卤肉,想着肚子饿了买一点来尝尝,结果刚付完钱就被村民们包围起来,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大院子里面。 这样子应该是当地的客堂,四周高墙铁门,顶上是个大铁皮棚子,只有一个出口,看起来就像一个阴森森的监狱。 村民们把灯打开之后,把我围在了中间。 我被刺眼的灯光晃得睁不开眼睛,看着杀气腾腾的村民们,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仇视我,或者这个村子,骨子里就很仇视外地人吧。 我问拦在我面前那个光头:“请问我们认识吗?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只想让你看看几个人。” 光头不苟言笑的说完这句话,把手挥了一挥,有一群村民带着几个人走到我的面前,我抬起头看到,这几个人是在寻找孩子的那几个家长。 还包括齐伟的家长在里面。 齐伟的家长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他们挣脱村民的手,试图扑过来。 特别是那个女人,看到我之后,就扯着大嗓门开口骂道:“你不是那个该死的警察吗?昨天晚上告诉我要替我们找回我的儿子,但是找到现在还没找出结果来,你们是不是就这样忽悠老百姓的?” 光头使了个眼色。 那些村民看到光头的眼色之后,便纷纷松手把家长们放开了。 那群孩子的家长全部激动的扑了上来,把我围在了中间,有一个个子很高的人封住了我的衣领,握着拳头就想揍我的样子:“今天晚上如果再不给我们一个结果,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院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聚众闹事吗?我是来调查案情的,你们这样把我围堵着,到底算什么事?” 看到大家一个个不依不饶的样子,我连忙提高声音问道,但是我的声音很快被他们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情绪很激动的家长们,一句一句的喷了出来。 “我的儿子已经失踪了五年,五年啊,你们这些警察找了五年,什么结果也找不出来,我们老百姓花钱养着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堂堂一个派出所,就怕你这么一个新兵蛋子来调查案子,完全就不把我们的孩子当成一回事。” “你调查案子,归调查案子,还买了好酒好菜,去别人家大吃大喝,我想问问我们的人民好警察,你在喝好酒吃好菜的时候,难道良心就不会痛吗?” “看着你那嘴脸,就想把你从地缝里面塞进去,还是人民的公仆,你们为人民做了一点什么实事啊?” …… 我已经被口水淹没了。 听他们说这话,我觉得这些家长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也难怪,因为警方的不作为,导致他们对警察失去了信心,现在情绪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看到警察,所以他们才会爆发。 可是这些村民为什么会挑拨? 让这些失去理智的家长来围攻我呢?难道是我对案件的调查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要阻止我来调查这个案件? 我冷静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任由家长们的口水喷到我的脸上。 我知道我现在必须忍。 只有我忍得住,才能让家长们的怒火平息下去,只有家长们冷静了,我才能有自由之身出去继续调查案件。 看到我低着头,任由家长们咒骂。 那个光头靠近我,低声问我:“小兄弟,我可以帮助你一个忙,让你离开这里,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离开之后,不会再继续调查这个案子。” “为什么要提给我提出这么一个条件?” 我知道他用心不善,如果不是他们的挑拨,家长们也不会找到我,也不会闹出这么大一个冲突。 光头面不改色,对我说道:“我跟你说实话吧,你们的到来,打扰到了我们村民平静的生活,村民们想让生活再次恢复平静,所以你们必须要离开。” 他这个理由看起来很充足。 但在我看来却是破绽十足,我只是一个查案的警察,一个警察怎么可能打扰他们的生活? 除非这些人在刻意隐瞒什么东西。 而他们刻意隐瞒的东西就是我苦苦寻找的,所以我们之间必然会产生冲突,既然有冲突,他们就会挑拨离间,让对警察失望了的家长们来围攻警察,好让我知难而退。 但是我不会退,所以我问那光头:“如果我不离开,你们会拿我怎么样?” “如果你不离开,我会让你永远离开……自己看着办吧。” 光头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气,他在威胁我,我正想开口说话,他就转身离开了,然后一挥手,对村民们说了一声撤,带着村民,浩浩荡荡的撤出了院子。 看着村民们离开,家长们的情绪也冷静了下来。 这倒很出乎我的意料,我正想开口,齐伟家的家长走了上来,向我认错到:“小警官,对不起,刚才我们出言不逊,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心里吃了一惊,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迫不得已?你们受到了威胁了吗?” 家长们都不约而同回头往院子外面看了看,好像在看到底有没有人监视着这里?在确认没人监视之后,他们压低声音对我说:“你不知道吧,村民们限时让我们离开,如果我们现在不来把你轰走的话,他们就要让我们走。” “这些村民越来越古怪,我们孩子失踪的事情,是不是跟他们有关系?” 有一个家长提出了这个这么一个疑问。 另外一个家长也说:“那个光头就是这个村里面的村主任,一看就不是一个好角色,他们这么急不可耐的要把我们轰走,很显然是在隐藏什么东西?” 大家七嘴八舌的分析着。 我的心情越发的沉重,看见大家分析来分析去,也分析不出什么一个结果,我对他们说道:“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话,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会把案件的真相,带回来给你们。” 家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说话。 我对他们说道:“现在这里聚集了这么多失踪孩子的家长,对村民们的心灵也造成了一定的恐慌,我建议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把找孩子的事情交给我们警方来做吧。” 有一个家长问道:“如果我们离开了,村民们想要动你的话,那你就危险了。” “放心吧,各位,我是警察,他们不可能对警察下手,而且我们派出所就在十公里以外,就算有什么事情,我的同事们两三分钟就能赶到这里,相对来说,我留在这里是比较安全的。” 通过我苦口婆心的劝说,家长们总算同意离开。 我知道让孩子们的家长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如果他们留在这里,不但对我调查案情起不了任何的帮助,反而会影响到我的工作进展。 最关键的一点,我担心他们的安全。 因为这个村庄已经给了我一个神秘的感觉,我不知道村民们为什么会联合起来制造出这些事情? 或许正与家长们说的那样,孩子们的失踪跟这些村民们有关。 如果真是那样,那说明,我现在身处一个贼窝之中,随时都会有危险,随时都会有杀身之祸。 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一切皆有可能,我必须时时刻刻提高警惕,把家长们劝走,最起码不让我分心。 孩子家长们离开之后,我收拾收拾心情,准备再次去找皮带的主人。 这次不管如何,我都要把那个神秘的怪人问出来,只要找到这个人,我就应该能从怪人身上顺藤摸瓜,追寻失踪者的下落。 但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孩子家长们刚出门,那道大铁门就被村民们用铁锁锁上了。 等我走到铁门面前为时已晚。 门口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得出来,他们这是早有预谋。 他们把我骗到这里面来,然后再把家长们带过来,通过我的口把家长们劝走,最后把我给锁在里面,困住我。 这真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不但能帮他们解除了骚扰,还让他们把我给困在这里面,堵住了我调查案件的脚步。 这些村民到底怎么了?如此丧心病狂,这么千方百计的阻挡我调查案子,难道孩子们的失踪真的跟他们有关系吗? 【46】饿狼的眼睛 看着两米多高的院墙,和那个盖着顶的铁门,我知道如果我想翻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我身上没有手机,想要通过手机求救,那也是天方夜谭,这时我才知道什么是绝路?什么是圈套?当你真正走到被人设下的圈套里面,你会发现你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渺小的无可奈何。 我在院子中间转着圈,正在想办法怎么出去时,突然角落里传出一阵犬吠,回头一看,三只高大的猛犬张着大嘴扑了过来。 赶尽杀绝? 这些村民们把我关在这里,锁着门,然后放狗,这是要杀死我的节奏吗? 三只恶犬已经冲到身边,看来退无可退,我连忙撒手,把手里的鸵鸟肉排骨扔了出去:“妈的,都去死吧。” 很快,我扔出去了几块骨头,两三下就被三只狗,瓜分干净。 吃完了那几块骨头,三头恶犬张着大嘴,嘴里吊着哈喇子,缓缓的向我逼近了过来。 这三只狗我认得,这是我邻居养的那三只狗,只见它们膘肥体壮,就随便出来一只跟我单挑,我都不一定是对手。 三只狗一起上,我知道,很快就可能把我给撕碎。 我站在院子的中心,没有任何武器可以护体,现在在三只大狗的眼里,我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由它们宰割。 身上的伤还没愈合,甚至还有些隐隐发疼,如果现在再进行殊死搏斗的话,必然会把身上的伤口弄开裂。 真是人倒霉了,喝口水都会塞牙。 看着大狗一步步逼近,我已经没有了退路,从包里摸出了那根电棒,现在我手里唯一的武器,就是这根电棒。 电棒没有充电,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使用,我现在把它拿在手里,也只不过起了一个壮胆的作用。 靠近南边的那只大狗,正试探着逼近我。 它的嘴巴张的能吞下我的整个脑袋,三只狗都没有叫,但是正是这种闷着声不叫的狗才是最危险的,它们一旦出手就会出现伤亡。 看来靠南边的那只狗是首领,它来试探,是想试试我到底还有没有反抗的力气。 经过那天晚上的交锋,我知道这三只狗不但凶恶,而且还非常的贪婪,一旦我被它们扑倒,就绝对没有生还的把握。 此刻,它们的首领靠近我差不多只有半米的距离。 我忽然率先出手,用电棒顶向了它的嘴。 这只狗显然不知道我会突然出手,它下意识的把我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我按了一下击发按钮,蓝色的电流喷射了出去。 被电流击中的大狗身体颤了两下,轰然倒下。 没想到电棒的电压如此厉害,瞬息之间就把一只大狗放倒了,后面的那两只狗看到他们的首领被我用电棒击倒,转身撒腿就跑。 我看到那两只狗逃跑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拿着手里的电棒走到大狗旁边,准备再补两下。 结果我按了几下电钮,电棒都没有反应,这才发现刚才那一下,我已经用光了电棒里面所有的电流。 这真是惊险啊。 如果不是一下击倒了三只狗首领,把另外两只狗吓跑了,那我现在肯定是陷入三狗围攻之中。 趁着这狗醒来之前,我必须把它给解决掉,或者说我必须让自己先逃离这个地方,一旦我不逃走,让这只狗清醒过来,它一定会对我发起疯狂的报复。 对啊,既然这三只狗能够进来,那一定有一个通道可以让它们出入,我何不找到这个通道,自己顺着这个通道溜出去呢? 我连忙顺着那两只狗跑去的方向寻找通道。 在院子最靠里面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狗洞。 这狗洞看起来并不大,直径大概也就十来公分的样子,但是如果我想从里面爬出去,我想应该也是够的。 我趴下身来把头和手探了出去,但是因为肩膀有点宽,被卡在那里,我胡乱之中摸到了一根木棒,我把木棒拖了进来。 我在想能不能用木棒再把狗洞挖宽一点,如果再宽个一两公分,我就能钻出去了。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呼哧呼哧的响声,我不敢多想转身一棒打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一声惨叫声便传了过来。 回头一看,刚才被我电晕那只狗已经醒了过来。 它被我打中了一棒,正晕头转向的在地上扑腾着,我跨步过去,抡棒又打了两棒。 这两棒打在它的背上,看来没有打中要害,这只狗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翻身腾起,就像会飞一样扑向我面前,一嘴咬住了我手里的木棒。 就在我拽着木棒往后跑的时候,它也拽着木棒扭了两圈,差一点把我木棒从手里给抢了过去。 我这才发现,这并不是一般的狗,这种狗不但凶狠,而且智商还挺高,它竟然知道怎么从人的手里把武器给抢走,所以跟它周旋,我还得斗智斗勇。 大狗撕咬着我的木棒,拖着我转圈,因为我的力量没有它的大,所以我只能被它控制着在院子里转了两三圈之后,我突然把手一松,靠着墙边蹲了下来。 我这往地上一蹲,那只狗吓的松了口,木棒啪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这才想起来,人如果被狗袭击的时候往地上一蹲的话,这只狗会因为条件反射往后退,可能这是一只狗天生的本能,它看见人往地上蹲,它就知道这个人准备反击,所以它会意识到危险,退到它认为安全的地方去做准备,发动下一轮攻击。 但是它在退过去之后,你人如果重新站起来,它会毫不犹豫的扑过来。 现在木棒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我必须重新把它拿到手里,如果手里没有木棒,这只狗突然扑过来的话,那我只能坐以待毙。 那只大狗离木棒的距离也差不多只有两米,她现在像只狮子一样伏在地上,两条粗壮的后腿紧紧的蹬着地,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旦我有什么异动,它就会像离弦的箭一一般飞射而出,到那时我再快的速度也跑不过它。 大狗的脖子里面发出了低吼声。 它是在警告我不要乱动,但是我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它也不敢动,因为它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底牌?还会不会像刚才那样一出手就让它瞬间晕过去? 我在背后摸到一块石块,很小,我拿着石块,琢磨着怎么利用。 声东击西! 就在大狗聚精会神的盯着我的时候,我突然把石块往左边的方向扔了出去,大狗看到我的手里扔出了一样东西,眼睛随着那个东西追了过去。 等它再次回头的时候,我已经飞速起身,把两米外的木棒捡到了手里。 大狗感到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突然发出了一声恼怒的咆哮,飞身扑了过来,张着大嘴想要再次把我的木棒夺过去。 我往左边一个躲闪,反手一棒打到了大狗大腿上。 这一棒出手极快,大狗也来不及躲避,拍出去的木棒正正打在它的身上,它发出了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嗷嗷的滚了两圈,然后再次向我扑来。 但是这次扑来的速度比刚才慢了许多,看得出来它的腿已经被我打伤了。 我趁着这个机会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调整好姿势,对准最佳位置,这个时候大狗的身体已经落到我身边,然后我在第二棒稳稳荡荡的闷到它的头上。 只听咔嚓一声,木棒瞬间被打断,但是大狗的鼻孔里,已经被我打出了鲜血。 它的动作缓了几秒,翻身咬向我的大腿,幸好我眼尖手快,把手里那另外一截断的木棒往它嘴里塞了过去。 大狗的牙齿紧紧咬着木棒,使劲的拽着,虽然鼻孔里面血流不止,但是它就像一个杀红眼的恶魔,今天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说实话我也杀红了眼。 我看到这只狗咬着我不放手,我拽着木棒一腿踹在了它的嘴上。 但不帮就像粘在它的嘴里面一样,让我怎么踹它都不松口,既然如此,我决定下死手。 我没有再把木棒往后拽,而是一脚踢在了木棒的后部分,把木棒往狗嘴里蹬了进去,这只狗做梦也想不到,我没有拽木棒,而是把木棒插到了它的嘴里。 它张开嘴想要把木棒吐出来,我趁着这个机会,双手紧紧握着木棒,使劲往它的喉咙里面插了进去。 这一下正插到关键部位。 那只狗突然张口喷血,猛地倒在地上四腿狂蹬,想要拼命把木棒甩出来。 但是因为我刚才用力过猛,木棒直接插破了它的喉咙,插进脑袋里面去,可能连大脑都受了重伤。 趁大狗还在地上挣扎的时候,我跑去拣到另外一截木棒,拿着木棒跑到大狗身边,使劲在它脑袋上拍打着,捶打了十几下后,这只狗总算停止了挣扎。 我喘着粗气停下了手,身边突然响起了呜呜的叫声。 我随着叫声转过头去,看到我家的狗狗就站在旁边,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我,眼里满是恐惧的神色。 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是它亲眼看见我杀死了另外一只狗,可能此时此刻,在它的眼里,我这个主人也是一个恶魔般的存在。 我叫了一声闪电,却把它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看到小狗那恐惧的表情,我也是无语了。 难道从此以后,连我自己的狗,也要把我当成敌人了吗? “汪汪汪。” 突然我的小狗冲着我狂吠了起来,它边叫边狂躁不安的转着圈,就像身体出现了不适症状一般,我伸手去拉它,想要把它抓过来看看,到底出现了什么情况,它要冲它主人狂吠? 就在这时,有人从我背后猛地一脚把我蹬倒在地,我这才明白原来狗狗刚才狂吠是在提醒我危险来临,倒地之后,我看见狗狗转身逃跑了,我断定袭击我的人一定是一个厉害角色,要不然我的狗不会看见他就跑。 回头之时,我看到了一双饿狼一般的眼睛! 【47】新仇旧恨 走进来这个人,正是我的邻居,那个凌晨开着音乐嗨的农民。 这是我搬到这个村子以来的,第三次与他的见面,之所以对他这个眼神印象比较深刻,那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那天傍晚,我刚搬到新家。 太阳快要落山了,晚霞很美,霞光下的芒果园一望无际,我骑着我的小电驴,载着过来和我一起搬家的欧夜穿梭在芒果园中的小路上,一只土黄色的小狗从老远的地方迎面飞奔而来,尘土飞扬中,欢脱得就像一个追风的孩子…… “哎呦师父,你家的狗狗好可爱,它叫什么名字呀?” 欧夜看着在我们电动车后飞奔的小狗,开心得快要飞起来。 我在后视镜里盯着小狗的身姿,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它叫闪电。” “闪电,真是狗如其名,这只小狗真的跑的好快,动作就像闪电一样迅速,这么好听的名字,是你给它取的吗?” 欧夜甜甜的声音几乎要让人醉,但是我却说:“名字是它妈妈取的。” “妈妈?” 欧夜有些疑惑,我的心突然有些疼,声音也颤抖了:“它妈妈是我女友……那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女孩,闪电是我们捡回来的,捡到它的时候,它是一只可怜的流浪狗。” 欧夜的情绪瞬间低落了,气氛也沉寂了下来,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任由电驴前行,小狗飞追。 在距家两百米的地方,我们被三只巨大的恶犬,包围在了树林中间。 那三只恶犬就像从天而降的一样,每一只的体重看起来都超过了一百斤,而且眼中红光毕露,呲牙咧嘴,狂吠着像要把我们吞下去一般。 糟糕的是,面对三只恶犬,我的小黄狗竟然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 “噼里啪啦。” 在一阵鞭炮声中,三只恶犬落荒而逃,蹿进芒果林中便看不见了,我的小黄狗一脸懵逼,大战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看着狗狗懵逼的往回走,欧夜噗嗤一笑:“师父,你是个坏人,你家狗狗都还没过瘾,你就把它敌人吓跑了!” “快离开这里,这几只狗一只比一只凶猛,被咬到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可没闲心跟欧夜开玩笑,连忙加大电门,想要迅速离开这片芒果林。 欧夜说:“你是不是经常受到恶犬们的骚扰,所以车上常备鞭炮?” “是啊,要不然不年不节的,谁没事放串鞭炮在车上?” 我苦笑着摇头,欧夜叹了一口气:“哎,说来也是,有备无患嘛……但是谁家养的狗,怎么这么欺负人,放在外面不怕伤到别人吗?” “这是芒果园主人养的狗。” 我皱起了眉头,说句实话,我真的很烦这三只狗。 因为我搬到芒果园附近居住,居住地点离芒果园主人家三四百米的位置,说起来也算是邻居,但这是一个让人受不了的邻居。 我这邻居家养了三只狗,就像三只疯狗一样,隔三差五的,喜欢在凌晨两三点的狂吠。 而邻居也想疯狗一样会发神经病,狗子们狂吠的时候他不但不制止,还把家里的音响音量开到最大,活生生把你从睡梦中吵醒过来,因为这件事,我差点被搞成神经衰弱了。 听完我的倾诉,欧夜有些气愤,她说:“你可以去提醒他让他停止啊,或者,投诉他去!” “投诉?这是人家的地盘,你凭什么……” 我正说着,不经意抬起头来,突然间止住了话语。 夕阳下,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高高的身影,一米九的大高个头发花白,肩膀上扛着一把锄头,站在芒果园中间的土路上,像是刚劳作归来。 落日余晖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因为他的脸在阴暗面,我们无法看清楚他面部的表情,但是他眼中的两道目光,却让人瞬间入坠冰窖,那是只有恶狼才能发出的目光。 欧夜已经被吓到了,下意识从后面抱着我,我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在隐隐作抖…… …… “你不该来这里。” 我的邻居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他的话听起来有些瓮声瓮气的,让人感觉有些不好受,就像来自地狱里面的伏地魔一样。 看着我冷漠的邻居,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大叔,你能不能管好你家的狗,放到外面来,到处咬人,咬伤别人怎么办?” “你真的不该来这里。” 邻居好像只会说这句话,因为这是他重复第二遍,说完第二遍之后,他缓缓向我走了过来。 随着他脚步的移动,他一左一右,那两只恶犬就像两个护卫一样,也跟着他一步一步包围了上来。 此时此刻,邻居看我的眼神,更加的恐怖,他就像在看一个跟他有深仇大恨的人一样。 我知道我杀死了他的一只狗,他现在对我已经是耿耿于怀了。 我看着他们,步步向我逼近,我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只好把口气放软:“大叔,你这只狗值多少钱?我照价赔偿你,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把你的狗放在外面来影响别人的生活,什么都好说……” “你不该来这里!” 这个人好像有神经病一样,完全不理解我说什么,他只会重复这句话。 他第三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架势,等他这话一说完,他整个人就像一头恶犬一样向我扑了过来。 就在他扑出的时候,身边的两只狗,也随着它们的主人一起向我扑了上来。 两条狗和一个人形成了一个扇面的架势,向我包围了过来,我现在已经毫无退路。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狗洞里面鱼贯而入的,钻进了十七八条流浪狗。 那些流浪狗全部由闪电带头,钻进来之后就冲向了我邻居的和他的两条狗。 几秒之间,便形成了一个屏障的架势,挡在了我和邻居中间。 一瞬之间,犬吠声,打闹声哭喊声,惨叫声,在这山村的夜里,响成了一片。 一场人狗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关键时候,村主任带着二十几个人青壮年男子,把大铁门打开,拿着手中木棒,不要命的冲了进来。 那群流浪狗在众人围攻之下被打得一阵哀嚎,落荒而逃。 我带着我的小狗,趁乱逃了出来,在离开大院的时候,我很深刻的记得,我那个邻居,那双阴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身影,直到把我送到了路的尽头。 因为这次群狗事件惊动了当地警方,我被举报到了市公安局,第二天一早便接到市局的通知,让我火速回到市局,接受教育批评。 杨紫光开车把我送回市局,来到罪案科办公室,看见里面正在讨论案情,我们闲不住,便进去凑了一个热闹。 他们在讨论一个碎尸案,因为距离发现那个女尸人头的第二天,有群众又在菜市场发现了一些尸块,这些尸块被随意扔在菜市场,差不多上百块。 经过法医的努力,花了一个下午时间,用这些捡来的尸块,拼凑出了一条人腿。 这是一条女性人腿,从脚腕处到胯部的位置,没有脚掌,因为每块小尸块都切割得非常整齐,所以法医们很快利用这些零碎的尸块拼出这么一条腿来。 望着这条躺在解剖架上的残缺人腿,我深吸了一口凉气,缓缓说道:“看得出来凶手是电锯狂人,每块尸块竟然会被切割得这么整齐,老大,你觉得他是怎么做到的?” 杨紫光说:“你认为凶手会用什么工具来切割尸体?” “看这伤形,我觉得应该是用锯。” 我指着尸块的连接处,毫不犹豫地说,杨紫光眉头沉了下来,他说:“你为什么这么断定?用剧切割尸块,怎么会这么整齐?” 尸块的伤口的确很整齐,就像是一块豆腐,被人用刀分成了无数块,断裂之处整整齐齐,法医拼接的时候,竟然如此轻松能对接上。 可以说,这个凶手的分尸手法,很是高明,高明得就像一个老手。 杨紫光又说:“再锋利的利刃也无法做到如此干脆利落,何况是锯?” 他提出的怀疑不无道理,是的,用锯来分尸,再厉害也能分出碎渣来,想要做到如此整齐划一,简直是不敢想象的难度。 我却很坚定我的设想,我对杨紫光说道:“老大,如果用高速电锯来切割一块冰块,你自己脑补一下,能不能达到这种效果?” 听我说到这里,杨紫光眼睛一亮,拍了一下大腿说道:“你的意思,这尸体被分尸的时候,它已经被冻成了一块冰块了吗?” 我指着尸块泛白的表皮,对杨紫光说:“你自己看看,尸块颜色为什么会这么白?” “没有血色,就像……在冰箱里面放久了,然后再次解冻的猪肉!” 杨紫光盯着尸块,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 他突然转身,神经病般捏住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小子,神探神探啊,竟然能从这个细节,推断出凶手的分尸方法,高明,高明!” 【48】通牒 杨紫光向我竖起了大拇指,连口不迭的夸奖着。 我却皱着眉头,思索着,杨紫光夸完之后,看见我还皱着眉头,便问到:“你还在想什么?” “凶手的作案动机,还有凶手分尸时,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理。” 我沉吟着道,杨紫光笑到:“这个简单啊,这么漂亮的腿,一看就是美女的,凶手能这么残忍的杀了她,多半是情杀吧……你不知道,如果自己心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那个人一定是失去了理智,所以才会如此扭曲,变态……” “老大,你这才是真正的瞎猜。” 我脱下了手套和口罩,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咱们也不要在这里瞎猜了,静候法医的DNA比对结果吧,或许比对结果出来后,女尸的身份也能确认了。”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杨紫光边点头边跟我走出了停尸房。 出了停尸间,回到办公室,当着满屋子的人,杨紫光掏出一支烟递给我,有些兴趣盎然的对我说:“小天,我怎么觉得你手段越来越高明了……” “老大谬赞,我只是胡乱猜中了,怎么敢跟你比?” 我谦卑的说。 杨紫光哈哈一笑:“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别跟你老大玩深沉,如实说吧,你对分尸手法的推论,是不是受到二十年前的西大碎尸案的启发?” “原来你跟我也想到一块去了?” 听他说到西大碎尸案,我身体一震,抬起了头,目光正撞上杨紫光的目光,高亮点了点头,沉声说:“西大碎尸案,受害人被凶手杀害后,切割成了两千多块,随机抛尸……当年西大碎尸案凶手的分尸手法跟今天发现这个碎尸手法如出一辙,这真的是巧合吗?” 我叹了一口气:“西大碎尸震惊全国,案发后凶手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所以二十年过去了,西川市警方一直没有抓到这个凶手,这件案例被人称为完美犯罪,老大,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的犯罪吗?” “没有……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犯罪,只有无能的办案人员。” 杨紫光毫不犹豫,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整个办公室,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抬起头,用震惊和诧异的目光盯着他。 当年经手西大碎尸案的警员,多半还在现场,被杨紫光当面这么说,面子上当然挂不住了。 一时间,各种表情在办公室显露了出来,气氛瞬间尴尬。 这杨紫光人称杨大炮,主要原因是因为情商太低,说话总是喜欢放高炮,口不择言,从警多年来,得罪了一大票人,这就是他被贬职到派出所做片警但没有一个人替他求情的原因。 我拉着杨紫光,在目光的合攻下落荒而逃。 跑出了罪案科办公室的大门,我对杨紫光说:“老大,你在人家地盘上说人家坏话,你以后还想不想进罪案科的大门了?” “无所谓咯,他们不让我进,我自己想办法破案。” 杨紫光这话刚说完,那边的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杨紫光弄到了一份,拿到那报告,杨紫光有些愣住了。 我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通过DNA比对,头颅和人腿属于一个人,这死者身份是一名大学生村官,名叫李小辉,在照西村村委会当主任助理。 我开口道:“妈的,又是照西村……” “你可打住吧,照西村的案子,不要你管了。” 杨紫光把报告抢了过去,合了起来,对我说:“你在照西村已经惹了两次祸了,第一次差点把小林的命送到那里,第二次差点要了你的狗命,你还想来个第三次吗……” “老杨,案子归案子,你不要拿这个来说事。” 我伸手就去抢杨紫光手里的报告,这案子太蹊跷了,竟然会这么巧,碎尸案的死者来自照西村,这会不会是另外一个突破口,让我打开这道沉重的门。 “白小天。” 就在我快要从老杨手里把那个报告抢过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局长的声音,我和老杨对视了一眼,一起转过身去。 局长向老杨回了挥手,示意他离开,然后对我说:“你进我办公室里来一下,我有一些肺腑之言,想跟你分享分享。” 听到局长的话,老杨一脸阴笑,他知道,我肯定要被局长批了。 这次来市局,我已经做好被批的准备。 但是没想到是局长亲自批我,这倒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进入局长办公室,他关上门,就来了一句:“欧夜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没想到局长会突然这么问,欧夜失踪的事情,怎么会传到他耳朵里面去? 我愣了一愣,正在思考着怎么回答他。 局长指着墙上的一张欧和伟的照片,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小天啊,欧和伟同志,不但是你的师父,也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他走的时候,把他唯一的女儿托付给我,我又把她托付了给你,你不但没有照顾好她,现在被弄到哪里去了你都不知道,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 被局长这么一说,我就像被雷在头顶劈了一下一样,猛然颤抖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回答道:“龙局,欧夜被人绑架了。” “既然被绑架了,你们为何不行动,难道还等罪犯把人质还回来给你们吗?” 局长铺头盖脸,就给我来一阵痛批。 我张了张嘴,说:“到基层派出所这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情况,当地有很多孩子莫名失踪,孩子家长报案的时候,当地警方既然从来不立案,龙局,你难道不觉得这个情况很奇怪吗?” 局长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我的鼻子说:“白小天,你不要跟我顾左右而言其他,欧夜的案子才是最重要的。” 局长这么说,我顿时无话了,我正想说把欧夜被绑架的案子跟孩子失踪的事情并案调查,没想到局长却避重就轻,只说欧夜,根本没有提起孩子失踪的事情。 我还没开口,局长就噼里啪啦的说出了任务:“我限你八个小时之内,把欧夜给我找到,不能动用警方任何资源,但是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算把西川市挖地三尺,你也得把欧夜给我找出来。” 不容我任何反驳,局长还是那句话:“找不到欧夜,你就卷铺盖滚蛋吧。” 我垂头丧气的接下了这个任务,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局长喊了我一声。 他对我说:“白小天,孩子失踪的事情如果你有证据,你放手去调查,但是如果你没有证据,请你不要轻易下结论,因为基层民警也是民警,也是我们的好同志。” 听到局长这话,我顿时醒不过来,如同醍醐灌顶一样,想通了许多。 局长说的不错,我们办案必须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不能听从一家之词。 我们讲的是证据,只有拿到证据,才能证明别人有错,如果没有证据,说得天花乱坠,那又能代表什么? 所以现在我必须努力去找证据,证明这个事情的存在。 我向局长做了一个保证:“放心吧龙局,八个小时之内,我一定把欧夜,完好无损的送到你面前来。” “如果八个小时之内找不到她,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局长的话永远是这么粗暴和决绝,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了,多次大案发生的时候,他都会用这种口气跟我讲,因为他知道,只有用这种逼迫的手段,才能激发我们的斗志,只有把我们逼疯了,才能让案子在我们手里迎刃而解。 老杨已经回南乡了,他自己开车回去,把我给扔在了市里。 老杨发了个微信来跟我说,他那边有个纠纷,正等着他回去处理,叫我自己想办法,找个车坐回去。 遇到这种坑队友的人,我有什么好说的呢,没办法,我先在市里转一圈再说吧,反正南乡那边也没有什么事等着我回去处理,我在南乡根本就融入不了他们,看起来就像一个局外人。 我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发现碎尸的那个菜市场,现在正是中午两三点的时候,菜市场冷冷清清的看起来没有什么人流量。 可能因为碎尸的问题,影响到这边商户的生意,我发现有许多家都关着门的,只有几家卖冻品的还开着。 我来到了一个冻品商铺的门前,假装要买一点海鲜,一边挑货一边跟老板聊了起来。 我问老板:“听说这里最近捡到了尸块,老板也知道这个事情吗?” “不知道不知道,这个问题你不要问了,要买东西就好好买,如果不想买的话,赶紧走。” 老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很快就回绝了我的问题,看来警方已经对他们下了封口令,让他们不要随便乱说,免得引起社会性的恐慌。 既然老板不想回答,那我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站起身来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一辆快递车停在了商户门口。 看到这辆快递车,我心里猛然颤了一下,突然想起欧夜在失踪前给我发了一个小视频,视频里面的快递车跟我眼前这车,是一模一样的。 快递车上下来一个人,更让我吃惊,竟然是跟我们在照西村打架的,村主任儿子,二狗! 【49】二维码上的血迹 二狗把车停好之后,下车就向这个商铺走了过来。 我打量着他那辆车的样式,确认了一遍之后,确定那辆车,就是在欧夜视频里面出现的那辆车。 因为欧夜在拍视频的时候,把车牌号也拍了进去,刚好车牌号能够对上,所以确认无疑。 二狗老远就对商铺老板叫道:“老板,今天的货备齐没有?我赶着回去处理一件事。” 听他这个意思,他是来这个冻品店拉货的。 我继续假装低着头挑选着冻品。 因为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他认出我来,刚好发现一点线索,如果让他认出我来,线索一断,那就完蛋了。 商铺老板一边处理着货物一边说:“敖老板要的货,我敢不配齐吗?” 原来这二狗姓敖,商铺老板还跟他开了个玩笑:“老板今天着急着回去,难道这是有约会吗?” “最近弄了一个大学生,水灵灵的,想试两把。” 二狗一边搓着手,一边色眯眯的说,看他的表情,还有一些猥琐。 他嘴里所说的大学生,到底是谁?跟欧夜有没有什么关系? 我的心开始悬了起来,如果这个大学生是欧夜的话,欧夜从被绑架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多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时,冻品店的老板好像也感了兴趣:“哎呦,小子,你艳福不浅嘛,哪里的大学生,还被你弄到手了?” “好像是什么刑侦学院的,挺漂亮的。” 二狗一脸得意的笑,两只眼睛,快笑弯了,我的心却咯噔了一下。 欧夜正是刑侦学院的学生,他这个对象,说起来越来越像欧夜,难道欧夜真的是被他绑架的吗? “好啦好啦,别在这里得瑟了,赶快倒车过来,今天的货有点多。” 商铺老板,你不想在跟他开玩笑,转过身去把库房门打开。 打开库房门后,刺骨的冷风吹了过来,那是库房里面的冷气。 一般像这种冻品库房,都是在零下18度左右,冷风机吹起来的时候,那个温度跟北极那边的也差不多。 商铺老板指着一半库房的冻品,第二狗说:“这些都是你的货,今天刚进来的,放心吧,还没过期。” 看着半库房的货,二狗显然倒抽了一口凉气,满脸难为情的说:“老板,你怎么一下子给我备这么多货?你家工人呢?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 “今天我家工人放假。” 商铺老板歪着头,一脸坏笑的看着二狗。 二狗脸上的表情快要哭了:“你家工人放假,叫我一个人搬这么多货吗?如果把这些货搬完,我今晚别想跟那个大学生潇洒了。”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 商铺老板幸灾乐祸的说了这句话,转身回到了商铺,处理其他事情去了。 他可能认为这个二狗心里面只想着泡妞,既然约了妹子,那就给二哥来个下马威,让他自己搬搬货回去,看还有什么力气,去跟妹子耍。 你别说,这商铺老板还挺损的。 二狗四下看了没有什么人,然后把目光扫向了我,我也抬起头,盯着他,他看到我之后愣了愣,脸上堆起了一个笑。 这个笑得很尴尬:“哈哈,原来是老熟人在这里啊,不知道这位帅哥在冻品市场干什么?难道你也想买冻品吗?” 他既然先开口说话,那我也不能总用冷眼对他是不是? 我站起身来,耸了耸肩,对他说道:“二狗老板,你这是需要找人帮忙吗?” “哈哈,兄弟你果然是个明眼人,的确,我真的需要找个人帮忙。” 听二狗这话,好像上次打架的事情,他全部忘得一干二净了似的。 我也假装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主动走了过去,对二狗说:“我可以帮你搬货,但是你能不能载我一程,我现在没有车回到南乡了。” “原来兄弟你要搭顺风车,好的没问题,只要你跟我一起把货搬完,我就把你带回南乡。” 二狗竟然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两个人一拍即合,很快便行动了起来。 忙活了两个小时之后,我们总算把半仓库的货全部装上了车,二狗买了一瓶水塞给我,然后我们两个有坐上他的车,往南乡赶。 一路上,二狗开车像飞一样,超了十多辆车,上了高速之后,我对二狗说:“哥们儿,你是不是赶时间啊?为什么开这么快?要注意安全啊。” 我表面上是担心出车祸,其实暗地里我是在探他的底。 因为他刚才跟商铺老板的一番对话,引起了我的怀疑,所以我要有意无意的把这个底探出来。 二狗打了一把方向盘,没有看我,只是冷笑一声对我说:“警官,你搭顺风车就搭顺风车,为什么问题这么多?” 没想到这小子警惕性还挺高,难道我的问题引起了他的怀疑吗? 我点了点头:“反正你注意安全就是了,不要开太快了,我不着急的。” “你不着急我着急啊,有妹子等着我的。” 二狗继续轰着油门超车,转眼之间他又超了两三辆,这小子超起车来真是不要命,像他这样开车,早晚要死在车轮子下面。 但是我现在关心的是他嘴里的那个妹子,我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什么样的妹子这么着急。” “当然是水灵灵的学生妹。” 二狗咧嘴笑了笑,歪过头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不是吹的,这妹子比你那天带的妹子漂亮多了,而且还年轻。”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他说的这个女孩比林彦儿还要漂亮。 比起颜值来,欧夜当然比林彦儿更胜一筹,二狗既然说到这里,我越发的怀疑,他说的这个女孩就是欧夜。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装作不相信他说的话:“哥们,你就在这里跟我吹吧,南乡谁不知道,那是一个偏远乡村,怎么会有学生妹?” “你傻啊,没有学生妹不会从城市里面拉一个过去啊?” 在这里的时候,二狗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说漏了嘴,连忙闭上嘴,不再跟我说什么话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也不跟他再说什么,我闭目养神,思考着该怎么确认他所说的这个女孩的身份。 一般来说如果绑架欧意的人是二狗,那二狗就是犯罪嫌疑人,一个犯罪嫌疑人不可能傻到,跟一个警察聊起自己绑架的人质。 如果按这一点来说,这个所谓的学生妹应该不欧夜,或者说如果是欧夜的话,那欧夜就不是被二狗绑架的。 如果欧夜不是被二狗绑架的,那她怎么会落到二狗的手里。 想到这一点,我感觉这个情况越来越复杂了,为了弄清楚这个情况,我想我有必要在进照西村一趟,我得确认一下,这个学生妹是不是欧夜。 这时二狗问我:“警官,你要在哪里下车啊?” “进村子吧。” 我对二狗说了这句话,二狗听完,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警官,你确定你真的要进村子吗?” 看他这个表情,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了,不就是进个村子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要去买些日用品,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在我们村子里面,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你现在还敢进我们村子,胆子不小啊。” 二狗说句话,看来没有夸大的嫌疑,因为我进照西村三次,三次都惹出了大祸。 在村民的眼里,对我这种人肯定是不爽的,我现在已经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就这样冒冒然的进入村子,目标太大了。 我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在半路下了车,我得先乔装一下,再去村子探个虚实。 大号墨镜,鸭舌帽,把我给遮得严严实实的,我还弄了一个口罩,套在嘴巴上看起来就像个劫匪一样,神秘兮兮。 我伪装成一个收古董的古董贩子,再次进入了照西村。 来到村口的小广场旁边,一家小卖部,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坐在一个躺椅上,打着鞋垫。 因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实在太热,我准备买支雪糕来解解渴。 我来到小卖部门口的冷柜面前,伸手正要拉开冷柜门,去里面取雪糕。 “小伙子,整啥子。” 那个妇女突然高声吼了起来,像条恶狗一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扑过来把我狠狠推开了。 我措不及防的被她这么一推,差点摔倒在地上。 转身看着她,按着那个冷柜门,一脸惊恐的盯着我,我揉了揉,差点被她闪到的腰:“阿姨,我不就是想买根雪糕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推我?” “你要买雪糕,为什么不先跟我讲?” 这个大妈瞪着两只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那样子像是要把我给吃了一样。 我又没惹她,她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给我拿两根橛子味的吧。” 面对这样的泼妇,我还是敬而远之为好,就在我付款扫收款码的时候,竟然扫不出来,摘掉眼镜细心一看,赫然发现那个二维码上,竟然沾着一团深红色的鲜血。 【50】冰尸 我掏出了十块钱,塞给了那个妇女,趁那个妇女不注意的时候,我连忙用手机,把那个二维码拍了下来。 我拿着买到的雪糕,来到了一个大树下,在阴凉处,看到没人经过,一边啃雪糕一边把这个二维码的照片,发给了莫尘。 因为莫尘是痕迹学专家,对法医知识也有了解,我要让她看看,能不能从这个血迹里面看是什么问题? 很快,莫尘便回复了:“通过痕迹鉴定,二维码上的血迹属于喷溅痕迹,造成这种痕迹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某种个体被用重击的方式打出伤口,然后从伤口里面喷溅出来的血。” 被重击的方式,打出了伤口,那这个血迹有可能是人类的吗? 我连忙把手机藏进了包里,站起身来。 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个提着菜蓝子的人,正往菜地走去。 这不是那天,我们打听消息的那个大妈吗,我连忙快步追上了她,大妈一转身,看到后面的我,被吓了一跳,正要开口叫。 我掏出了两张百元大钞,在她面前晃了晃,压低声音对她说:“大妈你记得吗?我是那天的警察,我还欠你一百块钱呢。” 大妈眨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好像想起了。 然后嘴里骂骂不休的:“你这个背时警察,我以为被你欺骗了,你这次怎么又回来了?” “我是来给你钱的。” 我把钱塞到大妈手里,大妈寄给我的钱,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原来你还挺讲信用的嘛,都过了这么多天,我自己都忘记了,你还记得起来。” “大妈?我想打听一下,那个小卖部门口,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抬手指着刚才那个小卖部,低声问大妈? 大妈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变了,转身就要走:“没有发生是什么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不要打听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什么,小伙子赶紧走吧。” 看大妈的表情,显然十分的慌乱,而且那眼神是躲躲闪闪的。 第一感就能感觉出来他是在逃避什么东西,在这个时候我必须加大力度。 我又从包里掏出了三张百元大钞:“大妈,只要你告诉我,这三张钱也是你的。” 看着我手里的三张红钱,大妈犹豫了一阵,皱着眉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她哎呀的叹了一口气,使劲跺了跺脚,把我拉了过去,凑到我耳边对我小声说:“你去村东头找老李头,只要一问,什么都会问出来。” 大妈说完这句话,从我手里抢过那三张钱,转身慌慌张张的往田地里跑了去。 看他这个样子,显然是怕别人看见我跟他在一起,我也这么让人害怕吗?连我自己也难以理解起来。 照着大妈的指引,我来到了村东头,在村子最东边的位置有两间破瓦房,看起来非常破败,跟村里的那些小洋楼真是格格不入。 我看见燕子的房门虚掩着,我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大群流浪狗扑了过来,在我身边摇尾乞怜。 难道这是一个流浪狗的居所吗?我看着这些流浪狗,突然感觉到有些亲切,因为正是这些流浪狗,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救了我一命。 我后悔我没有带什么吃的过来,如果你带吃的过来,我一定会我给我的救命恩人们喂一点吃的。 就在我蹲下身,抚摸那些流浪狗的时候,屋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你找谁?”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而且还很沙哑,感觉就像嗓子破了,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我站起身,向那个屋子走去:“请问是李大叔家吗?” 我听刚才那个大妈说这个屋子里面住着的人叫李老头,我总不能问他是不是李老头吧,所以我就叫了一声李大叔。 “你是小辉的朋友吗?你知道我家小辉去了哪里吗?你来找我是不是告诉我家小辉的事情的?” 没想到里面那个老人竟然十分激动,虽然嗓子有点破,但他还是坚持着,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我走进了这间屋子,突然触目惊心,因为这也是我这辈子看到的最破烂的一间屋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件像样的家电。 满地的灰尘,房顶上蜘蛛网倒挂着,而且墙壁上还有好几个大裂纹,看起来就像摇摇欲坠的样子。 更让我触目惊心的是,有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老人,虚弱的躺在一张铺着破烂棉絮的床上,头靠着一个发黑的枕头,满眼浑浊的看着我,眼睛里充满着渴望。 这老人看起来差不多六七十岁的样子,看他的体型,好像是生了什么重病,而且还十分虚弱。 看到这个样子,我的鼻子酸酸的,走到老人的床边,坐了下来:“大叔,小辉是谁?” “他是我的孙女儿啊,那天跟村主任吵完架之后,她就突然不见了,连她的朋友也一起不见了,你是她们的朋友吗?” 这个老人,花了很大力气,跟我讲的这段话。 我忍着不让自己眼泪从眼睛里滚下来:“是的,我是她们的朋友。” 看到老人急切的眼神,如果我现在说,我不是那个小辉的朋友,我想他一定会很失望,所以我就撒了一个谎。 老人突然抓紧了我的手:“小伙子,你一定要把小辉找回来啊,如果她回来,就别让她在村委会上班了,让她去外面打工吧,我不用照顾的,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老人的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了下来,落到我的手上,一阵冰凉的感觉,刺破了我的皮肤,融进了我的血管里。 老人对我说:“小辉是个好孩子,大学毕业之后,本来可以在城里找一份好的工作,但是她因为心疼我这个姥爷,她就来到了村里做会计,为了照顾我,她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老人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看得出来,他十分的懊悔。 我心里比较震撼,这个叫小辉的女孩,真的是让人佩服,为了照顾老人,宁愿断送自己的前程,你要来村里做村官。 老人继续说:“小辉啊,小辉,我可怜的小辉,她自己不知道,自己走进了一个狼窝,那个狗日的村主任呀,就是个禽兽啊……” 老人说到这里,便没有了声息,我晃了晃他身体,发现它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呼吸也十分脆弱,看来是气晕了过去。 我连忙掏出手机,打了120急救车,二十多分钟之后,急救车开进村里,把这个身体虚弱的老人,拉进了医院。 车子出村的时候,还差点被村民拦截下来,不过幸好有一辆警车路过,驱散了村民,才让老人顺利的出了村子。 那辆警车里面坐着的人,就是杨紫光:“白小天,你小子又要搞什么?为什么又要单独一个人行动?” 杨子光在电话里面对我吼道。 我在电话里对他说:“你帮我查一下,这个叫李小辉的受害者,她在照西村,是不是有一个姥爷?” “我们查过了,李小辉在照西村,的确有一个姥爷,就是被你送到医院那个重病老人。” 杨紫光在电话里面这样对我说,我牙关一咬,一拳捶在旁边的树干上:“老杨我怀疑欧夜也在这个村子里面,而这个李小辉,可能跟村主任有什么关系。” “不要用怀疑和可能这些字眼跟我说话,我们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没有证据,一切怀疑都是在浪费表情。” 杨紫光在电话里面批评了我,然后他对我说:“我现在在处理手上的案子,你赶快回到所里来,我们再商量接下来该怎么行动。” “对不起,今天我不会回到所里去的。” 我挂掉了电话把手机关机了,我怕杨紫光再打电话来骚扰我,影响到我接下来的行动。 根据我的了解,刚才那个小卖部,就是这个村的村主任开的,而那个小卖部的泼妇,就是村主任的老婆。 他家冰柜上竟然有喷溅的血迹,那就说明,在冰柜的附近发生过打斗或者伤害事件。 如果是动物的血迹喷溅上去,不可能喷这么高,而且那个血迹看起来比较新鲜,也就三五天这个样子。 我决定破釜沉舟,把那个二维码撕下来,连夜带到市里面去化验,看这个血迹跟李小辉的血样能不能吻合起来? 等我再次来到小卖部的时候,竟然发现小卖部已经关门了,我看着关了门的小卖部,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我发现在小卖部的后面,有一个平房,平房紧挨着一排芒果树,而且平房上的那个窗户,好像没有锁死。 我在树林里面躲到了天黑,那个小卖部一直都还没开门,入夜,我一个人翻到了平房上,从平房上的窗户里潜了进去,来到一楼,找到了那个冰柜。 就在我准备撕二维码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冰柜里面好像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我拉开冰柜门,用手机手电照了一下,发现在雪糕和冰淇淋下面,竟然躺着一具女性的尸体。 【51】你想干什么 在冷静过一阵之后,我决定还是要查看一下,冰柜里面这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扒开了盖在尸体上面的那些冰棍雪糕什么的,想把尸体给翻过来。 但我发现,那具尸体已经跟冰柜底部冻在了一起,冰柜下面结了厚厚一层冰,尸体是被人强行掰断了腰部,然后像被折叠起来一样,塞在冰柜的最底部。 看起来真是惨不忍睹,我甚至有些不忍直视。 看那女尸的身材和长发,应该是个年轻女孩无疑,但是看体型,不是欧夜。 不是欧夜,这又会是谁呢? 我盯着尸体,正在想什么办法把她从冰柜里面取出来,突然外面的卷帘门响了起来,好像有人在开门。 这个时候,难道有人回来了吗? 我突然有些心惊肉跳,连忙把冰柜里的环境复原,在卷帘门打开之前,从平房窗户里跳了出去,躲到楼平房的门后面。 听脚步声,果然是有人回来了,因为一楼跟二楼隔得比较近,所以在二楼平房上,只要仔细听,能清晰的听到一楼的活动。 这时下面响起了一个声音:“妈,你怎么把这个女人给弄死掉了?我也想着回来好好爽一把呢。” 这是二狗子的声音,难道是这家伙回来了? 这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和你老爸都是一个臭毛病,看到女人就走不动了。” 那个女人显然是小卖部老板娘。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泼辣,我今天领教过,所以记得比较深刻。 我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听他们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这时二狗子说:“我爸真不要脸,就喜欢老牛吃嫩草,村里面来了几任大学生村官,都被他给祸祸了。” 这家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父亲跟这些大学生村官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关系吗?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潜规则三个字。 其实现在有许多女大学生村官,为了完成任务,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 有的时候就为了盖个章,都要陪领导睡觉,这是社会的无奈,你是现实的黑暗。 现在最可恨的,就是这种以权谋私的人。 手里有一点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不惜毁了别人的一生。 这种现象就像茅坑里面的苍蝇一样,虽然一抓一大把,但是却屡禁不止,真是让人头疼。 这个时候,我已经恨得牙痒痒。 女尸出现在他家的冰柜里面,这个村主任家,无论如何,也逃不脱干系。 按理由说,我现在可以叫支援,前来抓人了。 但是思考了一下,又觉得不是时候。 因为我的目标是来寻找欧夜的,现在欧夜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如果贸然行动,打草惊蛇了可不好。 “那这个人怎么处理?” 这是二狗子的声音,那个妇女说:“还是像之前那样吧,前面那个人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我心里一惊,他们说的前面那个人是什么人? 难道在这个女尸之前,还有一个受害者?那个受害者是谁,不会是欧夜吧? 想到这里,我顿时心惊肉跳起来。 那个妇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本来这个事情可以避免的,就是你爸不听我的话,非要一意孤行,现在好了,一下子害了两个人的性命。” 害了两个人的性命,难道死者不止一个吗? 突然二狗子说:“老妈,这里面的东西好像有人动过。” 他这话一说完,下面的两个人都沉默了。 我是因为有什么疏忽,被他们发现了吗? 我也屏住呼吸,一直关注着下面的动静,一旦有什么变动,我必须立马作出有效反应。 下面的沉默,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站起身来,转身摸索到平房的边缘,顺着一棵芒果树滑了下去,没想到脚刚落地,一根棒子边当头打了过来,我下意识躲开了。 “妈的,又是你小子,来我家当小偷啊。” 袭击我的人正是二狗子,只见这小子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棒,就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冷笑了一声,摆开架势:“杀人藏尸,你们真有手段,法制社会,无法无天了吗?” “好好的警察不当,非得来当小偷,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觉得今天晚上,也没必要放你活着出去。” 二狗子冷笑一声,挥了挥手,那边的中年妇女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中年妇女已经掏出电话,准备打电话呼叫帮手,看到他们叫帮手,我决定趁他们帮手到来之前,赶紧离开这里。 我飞起一腿踹向了不远处的二狗子,二狗子愣了一下,连忙闪开。 他挥舞着棒球棒,一棒朝我的脚打了过来:“狗日的,你还敢主动攻击我,找死吧。” 他这一棒打来的时候,我已经抓中了他的棒子,弯腰顺势抢到了他的棒子,然后用肘部狠狠撞向了他的腰部。 二狗子发出一声闷哼,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几步。 他一边向后退一边对我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老子好心从城里把你拉回来,没想到你也会跑到我家来,对我下死手。” “我是一个警察,我做的是我警察该做的事情,这跟恩怨没有什么关系。” 我用一个过肩摔把他给摔倒在地上,一把按住他,准备摸手铐出来把他拷住。 结果发现今天身上没有带手铐,因为我去市里面办事,是不会带手铐在身上的。 我掐住二狗子的颈子,逼问他:“你家冰箱里面的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除了那具尸体,还有没有其他受害人,被你们伤害?”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会什么都告诉你吗?” 二狗子虽然被我按在身下,但是却死皮赖脸的,什么也不跟我讲。 我气的一拳捶在了他的脸上:“再不讲,老子把你嘴巴里的牙打出来。” “我劝你敢还是赶快跑吧再不跑,你小命都留在这里了。” 没想到二狗子不但不说,反而劝说起我来了,他可能是怕被我揍,所以使出的权益之计。 我见四下无人,准备抓紧时间,再逼问他几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欧夜的女孩子,他曾经坐过你的车。” “什么欧耶不欧耶的我不认识,就算认识我也不会告诉你。” 这家伙死皮赖脸到了极点,我一怒之下,用了一个猴子偷桃的招式,用手里的棒子一棒子捅在了他的胯部。 二狗子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看来我这一捅实在很疼,我再扬起棒子:“说不说,不说我今天晚上让你变成太监。” “我怕了你了,怕了你了,我说我说……” 原来欧夜的确坐了二狗子的车,而且二狗子也把她带回了照西村,现在欧夜被控制在村委会后面的一个水房里,二狗子这两天工作太忙,没有空去照管,叫了一个傻子在那里守着。 我又一棒捅在他的胯部:“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警官,真没怎么样啊,我们只是把她锁在水房里啊,指头都没碰一下她啊,因为她是警察实习生,我们再色胆包天,也不敢乱来。” 二狗子脸都疼绿了,一个劲的表示自己没做什么。 我咬牙切齿:“既然知道她是警察实习生,为什么还要绑架她?” “因为她发现了……” 这时树林外面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一定是二狗子帮手到来了,情急之下,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行踪,一棒敲晕了二狗子,把二狗子扔在树下,我朝着村委会的方向跑去,我得去水房把欧夜救出来。 只有救出欧夜,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照大体方位,我摸到了村委会后面,果然在村委会后面的小河边,的确有一个抽水的房子。 这个小房子是一个小平房,只有一道门,窗户都没有,远远看去就像碉堡一样立在那里。 在黑夜中,小河里响起了各种虫蛙的叫声,听起来还挺热闹的样子。 但是这种热闹是表面上的,我知道暗地里肯定隐藏着杀机,我必须时刻警惕小心翼翼。 我必须趁二狗子醒来之前,把欧夜救出去,如果二狗子醒了,他就会告诉他的帮手我在哪里,一旦他们赶过来,那我肯定寡不敌众不是他们对手。 我摸那个小房门前,看到铁门上挂着一把大锁,把门紧紧的锁住。 “欧夜,你在里面吗?” 我把耳朵贴在铁门的门缝处,对里面问道,屋子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好像有人嘴巴被蒙住发出的那种声音一样。 不管是谁,我确定屋里一定有人,但是这把锁,我该想想办法怎么把它弄开? 我在四下转了一圈之后,在河边找到了一块石头,我决定用这块石头把铁锁给砸开,现在时不待我,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浪费了。 我拿着石块,对那锁猛砸了几下,没有把锁砸开,倒是把锁扣给砸坏了,我心里一阵欢喜,正想推开门,突然头顶响起了一阵暴喝声:“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52】生命的凋零 这个声音就像打雷一样在我耳边响起,我暗叫不妙,抽身连忙跳开,就在我跳开的时候,从房顶蹿下了一个庞大的身影。 看到那个身影,我心里一颤,这不是那天晚上,跟我打了一晚上架的那个人吗? 他差点没把我弄死,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又碰见了。 他的轮廓,让我刻骨铭心,就算打死我也不会忘记这个人,因为这个人已经成为我,心里面的阴影。 这人从房顶上跳下,就咆哮着冲我,跑了过来:“你是哪里来的狗崽子,竟然砸坏我的锁,你今天不要命了吗?” 只不过砸坏一把锁而已,至于这么拼命吗,我见这人身材高大,如果真他当面硬钢,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决定用迂回战术。 见他一面向我冲来,我跑向了旁边那根粗大的抽水管。 因为这是用来抽水灌溉庄稼的一根管道,是一根很粗的大铁管,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翻身爬上了水管,站在水管上,飞快的往房顶跑去。 这个黑影身材虽然高大,但是动作比较笨拙,他见我在水管上健步如飞,跑向了房顶,好像搞不懂我要做什么。 他抠了抠脑袋,停下来想了一会儿,才再次追了过来! 这才想起二狗子曾经跟我说过,他叫一个傻子看着欧夜,难道面前这个黑影的智力有问题,真是二狗子说的那个傻子吗? 如果这人真的是个傻子,那就好对付了:“兄弟,要不上房顶来咱们打一架吧。” 我站在房顶上试探着他,黑影,在地上抓了抓脑袋思考一下,觉得我这个提议很不错。 他对我说:“好的,我就上房顶去跟你打一架,但是谁输了,谁买糖。” 现在可以确定,这个黑影就是个傻子,这么大了还想着吃糖,智力跟个小孩子也差不了多少。 我决定不跟个傻子浪费时间,等他爬到平房边正想往上爬的时候,我跑过去拿起手中的石头,在他的头顶上狠狠砸了两下。 这个傻子身体晃了晃,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我把傻子砸晕之后,从平房上跳了下来,推开了铁门,拿出手机,打开手机里面的电筒,往屋子里面扫了一下。 在左边的角落里,欧夜手脚都被紧紧的捆住,嘴巴被人用胶带缠住,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盯着我。 我连忙跑过去,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带:“夜夜,你没事吧,师父来晚了。” 欧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师父,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的话听起来让人揪心不已,我连忙解开了她的手脚,欧夜哭着扑进了我的怀里,一边抽泣一边说:“师父,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这丫头,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自责。 我揉了揉她在脑袋,安慰道:“没事就好,走,师父带你离开这里。” 现在当务之急,必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一旦其他人赶过来,我们就会陷入包围之中,那样想脱身,就难上加难了。 刚把欧夜扶起来,转身就要走,只见刚才给我敲晕那个傻子,竟然站了起来,像座铁塔一样堵在了门口。 傻子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一脸委屈的对我说:“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说好的在楼顶打架,为什么还在爬楼的时候你就要打我?” 我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你会跆拳道吗?” “你怎么知道我会跆拳道的?” 欧夜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说:“之前老欧我讲过,说他女儿练过跆拳道,正好,现在是实战时候到了。” 我盯着面前那个高大的傻子,看他差不多一米九五的样子,而且身材十分强壮,站在面前就像一座小山一样,想要攻击他,必须一招致胜。 我对欧夜说:“我来吸引他,你去踢他的脸,有多重踢出多重,最好一脚把他踢晕。” 我的声音说的很大,那傻子当然听得见,他听说我们要踢他的脸,连忙下意识把脸挡住。 就在傻子失去注意力的时候,我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双跨之间,傻子一声惨叫。 就在傻子跪下的时候,欧夜来了一个标准的跆拳道劈脸腿法,一个侧劈,劈在了傻子的脸上。 傻子半边脸都被她踢变形了,血水混着碎牙齿,从嘴巴里飞了出来,我一把拉住欧夜,从小屋里飞身蹿出。 只见村子中间的方向,已经有一群人叫嚣着往我们这边跑了过来,无数把手电光穿透了茫茫黑夜,像刀剑一样,扫向我们这边。 我拉着欧夜,跑向了公路:“你到底看见了什么,为什么二狗子,一定要把你控制起来?” 边跑向公路,我边问欧夜。 欧夜说:“我在他的车上,看见了半具尸体,而且是冰冻好了的。” 原来那天欧夜,在学校办完事情之后,正好遇到二狗子,去他们学校旁边送货。 在闲聊过后,欧夜知道二狗子就住在照西村,她问二狗子可不可以搭一个顺风车。 见欧夜是个小美女,好色的二狗子欣然同意,就这样欧夜坐上了二狗子的车,在上车之前,她给我发了一条微信。 中途的时候,二狗子又去了几家货,在二狗子搬货进入客户家后,欧夜上到二狗子的车厢要帮二狗子搬货。 在车厢靠最里面的角落里面,欧夜也看到了半具尸体,那具尸体就像一个椅子的形状,被人齐整整的,切割了下来,已经成冰冻的状态,尸体和那车厢冻成了一体,没有脑袋。 看着车厢里面的尸体,欧夜呆住了,就在这个时候,二狗子钻进了车厢里面来。 二狗子对欧夜说:“美女,如果你想活下去,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如果你敢出去胡说八道,那你就会像你看到的这具尸体一样,让我永远的,冷冻在这个车厢里面。” “我是警察。” 欧夜不急不缓的说:“请你跟我老实交代,怎么会在你的车厢里,出现这么一具尸体?” “既然你是警察,那我也不瞒你了。” 二狗子趁欧夜不注意,把欧夜按倒之后,捆了起来。 他对欧夜说,这尸体的主人名叫李小辉,是他们村里的一位大学生村官。 就在前天早上的时候,李小辉一个人在公路边,拦下了二狗子的车,让二狗子送她进城。 上车之后,李小辉让二狗子给她五万块钱,二狗子也是火了,我凭什么给你五万块钱? “我怀了你爸的孩子,你如果不跟我五万块钱,我现在就要去纪委举报你爸,那样的话,你全家都完蛋了。” 看李小辉的样子,好像不是在说假话,二狗子自己也清楚,自己父亲平时为人就不检点,跟村里面那几个干部,关系不干不净的。 平时里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只眼的,但是今天,李小辉竟然以自己怀了他父亲孩子的这个借口,来威胁他让他给钱。 慌乱之下,二狗子给他的父亲发了一条微信,征求意见,应该怎么办? “弄死她!” 二狗子的父亲回了这么一句,也就在那天早上,二狗子收到了这条信息之后,骗李小辉说钱在后面的车厢里面,等李小辉走上后面的车厢后,二狗子在外面把车厢门给锁了起来。 很快,冻品快递车的车厢里面,温度立马降温到零下18度左右,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吧,李小辉便因为脱温失去了意识,一个人如果被冻死,在他失去生命之前,他会产生幻觉,感到身体发热,然后自己把衣服脱掉,脸上还会出现一种诡异的笑容,看起来那是一种舒适的笑容,但是笑容背后的绝望,又有谁真正明白? 欧夜对我说:“二狗子冻死李小辉之后,在车上用电锯切割了她,又在某天凌晨把李小辉的尸块随机抛洒在了好几个地方……他之所以把这一切告诉了我,那是因为他根本不想放我活着出去……” 我们已经来到了公路边,这里就是李小辉当时上车的地方,这个可怜的女孩,做梦也想不到,这是一辆开往地狱的车。 我对欧夜说:“你知道李小辉为什么会找二狗子要五万块钱吗?” “为什么?” 欧夜当然不知道,所以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叹了一口气:“她是为了她的姥爷啊……” 那个可怜的老李头,身患重病躺在医院,他现在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孙女儿,已经跟他阴阳两隔了,为了有钱给他治病,不惜去威胁魔鬼,最后丧生在魔鬼的手下。 我拦住了一辆车,掏出手机塞给欧夜:“李小辉的姥爷正在医院住院,你赶快去医院,替他把医药费垫上,用我的微信付款吧。” 我把密码告诉给了欧夜,司机开车之前,欧夜问我:“那你呢,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还有其他事情。” 出租车呼啸着消失在夜色里,身后的追逐声越来越近,我闪身跳下了公路的背沟里面,钻进一个涵洞里面躲了起来。 那群人追到的时候,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有人说:“赶快打电话给杨家强,叫他让警察堵住这辆车。” 【53】泼脏水 听他们说起杨家强三个字,我心里有些震惊了,杨家强不是派出所的副所长吗,一个村主任,动不动就让派出所替他办事,看了这村主任在本地势力还挺大的嘛。 上面的人打完电话之后,有人问:“主任,现在应该怎么办?” “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开车追,另外的人跟我回村委会。” 那主任很快就安排了下来,他安排完后,这些人全都行动了起来,不一会儿,上面的嘈杂声全部散开了。 等所有人都散开后,我才悄悄从涵洞里面钻了出来,确认安全后,我再次向村子中间摸了过去。 “砰砰砰砰。” 我使劲敲着那道门,现在我来到小卖部,我知道所有人都去了村委会,小卖部这边一定是空虚的。 “干什么?” 里面响起那个泼妇的声音,我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买东西。” “这么晚了还在买东西,要不要人睡觉了?” 妇女一边开门一边喋喋不休的骂着,等她把门打开之后,我迅速扑了过去,一边捂住她的嘴巴,一边把她的两只手控制住了。 我拖着妇女,把她拖到了里屋,因为那个放尸体的冰柜,就放在里面的屋子里。 妇女一边挣扎着一边叫出声来,我看见旁边放着一卷胶带,顺手拿了过来,把妇女的嘴封了起来。 然后又捆住了她的手脚,把她扔到了地板上:“你给我听好了,接下来你如果不好好配合我,今天晚上,我就把你跟着尸体一起冻在一块。” 警告完妇女之后,我先去锁好卷帘门,又从厨房里找来了一把菜刀提在手里,来到妇女面前蹲了下来。 我把菜刀按在妇女脖子上:“等一下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如果你敢大叫,我当场就给你放血。” 妇女顿时吓得尿了裤子,一个劲儿的点头,我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布。 妇女张开嘴就叫,我把她的手按在地板上,一刀剁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菜刀擦着她的手指头剁在的地板上,腾起一阵烟雾,硬生生把妇女叫出来的声音给吓了吞回去。 看着她头顶冒下来的冷汗,我冷笑道:“你如果敢再叫,我就敢剁下的你手指头,下一次你运气,可没那么好了。” “不敢啦,我再也不敢了,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看得出来,这个妇女的求生欲还是挺强的,在我的菜刀面前,再也不敢乱来了。 我指着冰箱里面的尸体问她:“老实交代吧,这个尸体是谁的?” “我不知道……” 妇女正要断然拒绝,我提起了菜刀,她看到我菜刀抬了起来,连忙改口:“这个人,是那个小妖精的同学。” “小妖精,谁是小妖精?” 我紧急追问,妇女的眼睛里透出了一抹杀气,咬牙切齿的说:“小妖精名字叫做李小辉,是这个村子里最不要脸的女人。” “怎么个不要脸法?” 我冷笑了一声接着问,妇女咬牙切齿的说到:“这个小妖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年纪小,自从来到我们村子后就我家的男人迷得晕头转向的,真是一个该死的贱货。” “所以你们就让你们的儿子杀死了她,对吗?” 我冷笑着问,妇女呆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我家儿子杀死她的?” “你们知道的我知道,你们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所以我劝你们最好不要隐瞒我,如果你敢对我隐瞒,那对不起,别怪我不客气。” 我现在必须说句话来唬着她,像这种女人,要诈才诈得出真话来,否则很难撬开她们的嘴。 妇女哭丧着脸,用求饶的口气对我说:“真的不关我儿子的事啊,你们不要冤枉好人啊,真的跟我儿子没关系啊……” 她这个样子,显然是要替他儿子开脱罪责,可怜天下父母心,每一个父母都一样,为了自己的子女,愿意承担一切。 但是,一旦这种爱用错的地方,那就是助纣为虐,给更多无辜的人,带来了杀身之祸。 我点了点头:“你儿子是不是无辜,我得看你是不是老实交代,如果你老实交代了,我会酌情替你儿子考虑考虑的。” 我又诈了她一次。 现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发现了她的软肋,如果用儿子来威胁他,那就更好突破一些。 无中生有这些事情,我还是干的出来的:“你如果不配合,那冰柜里面这个死人,一定就是你儿子杀死的。” “不是啊不是,这个人是我老公杀的……” 妇女急得大叫了起来,现在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自己的儿子,她必须坦白一切。 冰柜里的尸体,主人名叫玲玲,妇女只听别人叫她玲玲,这个玲玲是李小辉的同学,来到这个村子,是为了来看李小辉的。 但是玲玲至死都没有见到李小辉,而李小辉,也是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的同学来看过自己。 可能是李小辉之前把自己跟村主任的事情告诉给了玲玲,玲玲来的村子里面后,直接找到村主任家里,来质问这个事情。 他们就在这间屋子里面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气急败坏的村主任,在被玲玲激怒之后,用一把锤子,砸倒了玲玲。 玲玲倒在地上一阵抽搐,看起来还死不了,已经被吓傻了的村主任老婆,叫村主任赶快把玲玲送到医院去。 “送你麻批,你找死啊,如果把这个小贱人送到医院去,我们一家人,都逃脱不了。” 村主任显然已经杀红了眼,他看到倒在地上抽搐的女孩子,竟然兽性大发,当场把女孩子给糟.蹋了。 当着自己老婆的面,糟.蹋一个垂死的女孩子,这个村主任真的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当上这个主任的,他们选择领导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离开了村主任家,我一个人走在苍茫的夜色中,感觉到这个世界太黑暗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却有那么多禽兽横行在这个世界上,也有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丧失在他们的手里,真是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我把村主任老婆留在了他的家里,她的手脚还是被我绑住,我想肯定会有人帮她解开的,在他们这个村子里,好像已经没有公平正义的存在,所有的人心,都被腐蚀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蒙蔽了人们的心眼,到底是什么东西麻痹了人们的灵魂,所有人都变成了麻木不仁的人,他们这么漠然,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难解的谜题,可能只能靠我,亲手来揭开了。 “你们的孩子,失踪了这么久还没找到,你们不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吗?” 在村委会的大院里,灯光十分刺眼,几十个村民,把一小撮人围在中间,而那小撮人,就是那些苦苦寻找孩子的父母们。 看到这些父母的表情,神情落寞面容憔悴眼神绝望,看起来就让人心疼。 当听到村主任说起他们孩子的时候,他们眼睛微微亮起来一道光芒,这道光芒就像从黑暗中看到的一丝希望,但这丝希望却实在太微弱,让他们想抓,却又抓不到的样子。 有一个母亲突然向村主任跪了下来:“主任啊,你发现了什么问题你就告诉我们吧,我们现在求求你告诉我们吧,如果找到我们的孩子,下辈子当牛做马,我们都会回来报答你呀。” 陈主任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也想告诉你们啊,但是我的能力太小了,我怕我告诉你们之后,我会被人报复。” 村主任说到这里,挤了挤眼睛,挤出了几滴恶狼的眼泪,其他人看到村主任流泪了,也是发出了一阵哀怨之声。 这是村民比较配合村主任,看得出来,他们是事先经过排练好的,目的就是要演戏给这些,为了寻找孩子已经失去理智的父母们看。 他们为什么要演戏,没有谁知道,但是我隐约感觉到不妙,我觉得这是在针对我。 “主任,如果谁敢报复你,那就是阻挡我们寻找孩子,我们一定跟他拼命。” 那些孩子的父母全部扑通扑通的给主任跪了下来,有的已经急红眼的,在大吼着跟主任表忠。 村主任终于露出了恶狼的尾巴:“你们知道,最近我们村子里面来了个年轻的警察,他的名字叫做白小天吗?” 大家当然都知道,所以都点了点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村主任,不知道村主任为什么提起我。 村主任无奈的叹了口气,很是认真的跟那些孩子的父母说:“那个白小天表面上看起来是个警察,其实他不是什么警察,他是假装成警察的人贩子你们这个村子,就是物色小孩子。” “人贩子抓小孩子正常,那为什么我们的孩子,二十多岁了还会失踪呢?” 齐伟的父母突然提出了这么个问题,村主任说:“这些人贩子不是普通的人贩子,他们是器.官.贩.卖团伙,他们拐卖的人口只是为了盗取器.官,他们不会管你是小孩还是大人。” 【54】用心险恶 我去,这村主任真特么能瞎编,这脏水泼的也太无耻了,我一个堂堂刑侦警察,竟然被他说成了什么人贩子,这不是颠倒黑白吗? 我现在躲藏在村委会厕所旁边的一颗景观树上,没办法,我只有躲在这里,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别人发现。 看到下面的失踪孩子父母被村主任集体洗脑,我真是痛心无比。 这些父母孩子本来就失踪了,已经遭受到了一次伤害,现在又要被人欺骗,甚至可能被人利用来对付警察。 他们实在太可怜了,在这种时候还被人当枪来使用,我真希望他们中间有人明事理,不要被人挑拨,蒙蔽了双眼。 齐伟家的一位亲属继续追问那村主任:“你说他是器官团伙成员,那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吗,你可不能在这里空口无凭,我们要找孩子,可不能被你的几句话给误导了。” 看来这齐伟的亲属虽然脾气不好,但头脑还是比较清醒的,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他还会向村主任要证据。 是的,我自信我是清白的,只要村主任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人贩子,那这些失踪孩子的父母们就不会被他迷惑,那他的奸计就会流产。 只要他奸计流产,我在寻找机会逐个击破,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这个时候,可能就是最好的寻找孩子失踪之谜的机会,一旦错过,下次机会到来的时间,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这个村主任既然处心积虑的要陷害我,那他心里肯定有鬼,他用孩子失踪的噱头来陷害我,正好说明孩子们的失踪肯定跟他有着某种相连,要不然他也不会想出这种办法来的。 我现在就潜伏在这里,等他露出破绽,寻找反击的机会。 但是他没有露出破绽,而是给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大家应该知道吧,我有个朋友名叫杨家强,在派出所当所长,一个派出所所长肯定知道他们队伍里,有没有白小天这号人物。” 村主任一边说话,一边拨通了一个号码,还故意开了免提。 很快,电话那边响起了杨家强的声音:“喂,敖主任,有什么事情吗?” “杨所长,我今晚想跟你证实一件事情啊,咱们派出所里,有没有一位叫做白小天的警官啊?” 村主任在电话打通之后,直接这样问道,杨家强在电话那边说:“没有,白小天是谁,主任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呢?” 什么,杨家强竟然说我不是派出所人员? 村主任继续说:“那杨所长知道市里最近有没有安排警察同志下我们照西村来工作啊?”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如果市里派工作人员下地方工作,绝对会通知所里的,最近所里没有接到任何通知……主任,你是不是遇到假警察了,如果遇到假警察赶紧报警啊,或者把他控制下来,我们前来处理。” 杨家强在电话里如此说,我心里感到不妙,难怪这些人在公路边会给杨家强打电话,原来杨家强跟他们是一伙的。 村主任对电话说:“杨所长,我们正好遇到一个冒充警察的人贩子,怎么处理?” “赶快控制下来,我们马上出警,千万不能放他跑了啊!” 杨家强说完挂了电话,村主任拿起手电,对孩子家长们说:“这下你们相信,那个白小天真是人贩子了吧?” 在“证据”面前,失踪孩子父母们也纷纷选择了相信,见这些父母们点头了,村主任突然把手电扫向厕所后面的景观树上,直射着我的脸:“那个假警察就在树上,大家快把他抓住啊。” 我被他的手电光晃得睁不开眼睛,正想伸手去挡,突然头顶嗡的一声,被一根木棒打中了。 原来我身后埋伏得有人,刚才我爬树的时候没有发现,他打我这一棒,显然是那个村主任授意的,他们是担心我逃跑啊,真是用心险恶。 我被打了从景观树上掉了下来,七八个如狼似虎的村名扑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把我给按住了。 “抓到了人贩子,怎么处理。” 按住我的村民,在向村主任请示,村主任在村民们的簇拥之下,冷笑着向我走了过来:“杨所长马上就来了,在所长来之前,先把他绑起来吧!” “敖振良,你敢乱来,我绝不放过你。” 这村主任名叫敖振良,我在被他们绑住之前,一边挣扎,一边警告。 我当然知道,这是无畏的挣扎,刚才被人在脑袋上打了一棒,现在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纵然有千般本领,也施展不出来了。 他们找来了一根麻绳,七手八脚的把我绑成一个粽子一般,扔在村委会大院中间。 村主任在我身边蹲下来,目光严厉的说:“小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人贩子?” “敖振良,别在这里跟我演戏,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请不要混淆视听,颠倒黑白,人在做天在看,知道吗?” 我紧盯着敖振良的眼睛,绝不认输的说,敖振良嗤笑了一声:“你们人贩子就喜欢狡辩,好,喜欢狡辩是吧,给你尝点好菜。” 敖振良说完,把手挥了挥,招呼过来了一位村民:“去搞个粪桶来。” “搞粪桶干什么?” 那村民有些懵逼,愣愣的看着敖振良,其他村民也愣住了,不知敖振良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知道敖振良肯定不安什么好心,他现在恨不得置我于死地,所以他肯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弄死我。 敖振良说:“这小子不承认自己是人贩子,去弄个粪桶,打一桶粪水来给他喝,直到喝到承认为止。” 他这话说完,所有人的脸色全变了。 可能没人会想到,这个村主任的想法竟然会这么变态,这哪像村主任,这简直就是黑老大,简直就是地痞流氓啊。 那个村民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去了,不一会儿,一桶臭死熏天的粪水便被提了过来。 因为这是刚从厕所里面打出来的,上面还飘着黄黑色的排泄物,白色的蛆虫在里面钻来钻去,看起来恶心至极,许多人都捂住了鼻子,退到一边去。 敖振良拉住了一个孩子家长的手,把手里的粪瓢塞进他手里:“这个人贩子不承认拐卖了你们的孩子,要不你来喂他喝一瓢粪水,看他的嘴还硬不硬?” 那孩子家长愣了一愣,犹豫着。 敖振良见孩子家长有些犹豫,连忙给他打气:“放心吧,警察马上就来了,这个家伙如果交给警察,一定会被判无期,你不用担心他会出来报复你,因为他再也出不来了。” 好恶毒的一招借刀杀人啊,这敖振良真是一头狡猾的狼,他抓住了失踪孩子痛恨人贩子的心理弱点,把我冤枉成了人贩子。 然后再挑起家长们对我的仇恨情绪,让家长们对我加以伤害,以后如果万一追究起来,他自己也可以撇开关系,真是一招一石二鸟的好机会。 “根据法律,你们这属于聚众斗殴袭击警察,会被判定为寻衅滋事罪,以及妨碍公务罪,你们犯案的情节是否严重而定,如果没造成损失或许伤亡,两罪并罚,将处以拘留五年以下刑罚,若是情节严重就另当别论,请各位三思而后行。” 我义正词严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那孩子家长听到我这么一说,愣了一下:“你,你到底是人贩子,还是警察?” “大哥,如果我是人贩子,我会笨到跑来这里围观,然后被他们抓住吗?” 我看到他有点动摇,连忙借机问到,这孩子家长点了点头:“的确也是,这样笨的人贩子是不可能拐走别人的孩子的,那话又说回来,你为什么爬在人家树上偷听呢?” “这个问题得问我们的村主任。” 我看向敖振良,那个孩子家长也看向敖振良:“敖主任,就算这个小兄弟真的是个人贩子,我们也不能对他动私刑,你不是说警察马上就来了吗?是黑是白,等警察来公断吧!” 敖振良脸色难看得要命,他可能觉得自己忽悠计策宣告破产了,因为这些家长心里面想着的只是找孩子,他们根本不想参与什么争斗。 而且这些家长胆小怕事,更不可能得罪什么人贩子,敖振良这是属于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把自己套进去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我,可能在谋划什么新的毒计,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哄闹声,二狗子的声音传来:“那个孙子在哪里?” 村民们让开一条路,只见二狗子提着一根木棒杀气腾腾的冲到我面前,提着木棒就往我打来:“你想让我断子绝孙,我就让你命归西天。” “不能动他啊。” 手里拿瓢那个家长见二狗子打向我,突然舀起一瓢粪水,兜头浇在了二狗子头顶,浇得二狗子呼天抢地,丢了手里的木棒,冲到水龙头面前去洗头。 孩子家长们全部围了过来,把我围在中间:“警察同志,我们可以护送你出去,你一定要找到我们孩子啊!” 【55】一场血战 见所有家长围了上来,把我和村民隔开了。 那村主任敖振良脸色突然变了,只见他恶狠狠的对各位家长说:“我劝各位老哥哥老姐姐们,要把眼睛擦亮啊,这可是一个人贩子,你们某家的孩子可能就是被他给拐走的,你们可不能光凭他一句话就心软相信了他,助纣为虐啊!” 他话语里有着警告的味道,傻子都听得出来。 毕竟这些找孩子的家长来到这边找孩子,住的地盘是照西村的,如果照西村村民要给他们小鞋来穿,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这些家长好像挺硬气,他们完全不把村主任的警告当回事,就算跟村民撕破了脸,他们好像也要站在我身边。 那个拿瓢的村民站在粪桶面前,对虎视眈眈的村民说道:“这个小兄弟我们相信他不是人贩子,就算他是人贩子,我们也不希望你们对他动私刑,如果你们对他动私刑,那说明你们心里有鬼,借刀杀人。” 还是这位家长看得透彻,他直接当着村民的面把村主任敖振良给戳穿了。 敖振良的脸突然间黑了下来,就像变天了一般,阴云密布,声音也带着杀气:“这位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们跟他又没什么过结,犯的着借刀杀人吗?” “你们有没有过结我们不管,我们是来找孩子的,这位小警官真心帮我们找孩子,但现在却遭到你们百般为难,为什么要为难一个警察,你们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那家长理直气壮的回怼了过去,敖振良眼睛鼓得比铃铛还大:“兄弟你的意思,我们是欺骗你们了?” “主任,我们虽然在你们地盘上,吃着你们住着你们的,但是,我们也不是只会占便宜忘恩负义的人,这位小警官是我们的朋友,我希望主任你们能高抬贵手,放了他。” 这位家长毫不被敖振良的气势所压迫,众目睽睽之下,敖振良的火气越来越大,连呼吸声都粗重了许多,看他那表情,像是马上就要发飙了一般。 可能在他的眼里,这些家长就是一群不识时务的人,在别人的地盘还跟别人这么对着干,完全不把照西村人放在眼里啊。 我身边的几位家长已经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了,并且低声对我说:“警官,等下如果事态控制不下去,你自己先离开,我们帮你开一条路。” 我急到:“我怎么能先走……” 那家长一把捂住我的嘴:“你必须先走,因为你出去才有希望找到我们的孩子,我们孩子失踪了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真心愿意替我们找孩子的警察,所以你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说到这里,这位家长眼圈已经红了,旁边几位家长也跟着在抹眼泪。 看他们那个表情,我心里无比的震撼,那是在绝望之中突然看到一丝希望的感觉,他们宁愿豁出一切,也不想让这丝希望给破灭。 “今天晚上,在这里的人,一个也走不了。” 那是洗完脸的二狗子,带着一群小青年,手里拿着钢管,铁棍和片刀等武器,杀气腾腾的冲进了村委会大院,这哪是村委会大院,这简直就是地痞流氓聚众斗殴的场所嘛,一下子,我们十几个人便被他们几十号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看到帮手到来,那村主任敖振良眉毛一挑,抬手指着我:“白小天,请你认清现实,束手就擒,不要因为一个人,害了这么多人一起陪你受罪。” “村主任,你们这架势,难道想杀人吗?” 我提高声音,怒问,听到我这话,敖振良身体一震,回头跟他儿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儿子二狗子心领神会,抬起手里铁棒冲向了我,嘴里大喊到:“给我往死里揍,特别是那白小天,揍死他丫的,手下别留情……” 话没说完,又一瓢粪水当面泼了过去。 这次又是近距离中招,倒霉的二狗子,那粪水不但泼了他一头一脸,还有一坨黄黄的排泄物直接掉到了他嘴里,那坨东西砸开之后,里面的蛆虫在他鼻孔和嘴唇上蠕动着,二狗子嘴里的话还在说,说话的余音把那坨排泄物,吹起了深黄色的泡子,他伸手一抓,差点气晕过去。 “卧槽尼玛。” 二狗子发狂了,直接扑向拿瓢的家长,提棒便打。 那家长直接端起一桶粪水,呈扇面的形式泼了出去,十几二十个村民当场中招,大声叫骂着往后退开,因为怕被臭水泼到身上,家长们看见村民们拉开了一个缝隙,连忙簇拥着我,从缝隙里面挤了出来,不要命的逃出了村委会大院。 那些村民已经被我们逼的怒火中烧,看见我们逃了出来,自然不肯放过我们,全部都怒吼着在我们身后追了出来。 就在我们逃出村委会大院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围上来一群狗,这群狗就是曾经救过我命的流浪狗,它们虽然有的看起来受了伤,连走路都不利索,但是这次见我们逃跑,它们竟然再次冲了出来,挡在我们和村民中间就是一通狂吠。 狗群大概有三四十只,大大小小的,而且动作十分灵活,村民们追上来的时候,它们也扑了上去,完全不惧怕村民们手里面的武器。 跑在最前面的二狗子已经被三只狗包围住,只见有条土狗飞身跳了起来,一嘴咬到二狗子的手上。 二狗子那只手拿着钢管,看见那只狗跳起来咬他,下意识的往后一退,一钢管打向狗的脑袋。 那只土狗惨叫了一声,右边的眼珠被一钢管打飞了出来,看起来真是惨烈至极,另外两只狗看见自己的同伴被打了像个球一样滚到一边,同时发狂了。 两只狗同时攻击二狗子,前面那只狗飞身跳起来,咬向二狗子的脖子,二狗子把钢管抽回来,对前面那只狗展开防御。 可是后面那只狗,已经悄悄摸过去,在二狗子屁股上狠狠来了一嘴,那一嘴因为咬得太狠,直接把二狗子穿的牛仔裤咬穿,往后一扯的时候,一大块肉被扯了下来。 二狗子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撕心裂肺的,那惨叫声穿透村子的黑夜,在人们头顶回荡着,听起来有些渗人。 看见自己儿子被咬了,那个村主任连忙叫人过来帮忙,但是因为二狗子被狗群包围着,那些过来帮忙的人也不敢冲击狗群,就算冲击面对杀红眼的狗,他们想冲击也冲不进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狗子在路中间滚来滚去,浑身上下已经撕破了好几个地方。 二狗子像个血人一样,眼看就要被狗撕碎了,这时有人提议拿打鞭炮来把狗群给驱散,看见他们跑回去取鞭炮,有个孩子家长对我说:“你赶快离开吧,他们把狗群驱散,就会专心对付我们了,你现在不离开,等一下就没有机会了。” 看着身后的一大片芒果林,这时候如果钻进芒果林,在慌乱之中是没人发现的,但是如果我离开,这些失踪孩子在家长肯定会受到村民们的围攻,我怎么可以把他们扔下,自己一个人离开? 我果断的摇了摇头:“要是一起走,我不可能把你们扔下自己逃跑的。” “如果我们一起给你走,目标实在太大了,他们肯定能追到我们的,一旦你会抓回去他们把你给困住,那我们的孩子可能就永远找不到了,因为除了你,没有一个人会真心为我们找孩子,所以,我们求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孩子家长们说到这里,几乎一个个要跪下求我了,看着他们的眼睛,我真的实在是难以选择,现在找孩子重要,还是救命重要呢? 村民那边,鞭炮已经找来了,他们很快点燃了鞭炮,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有许多胆小的流浪狗开始四下逃窜,但是胆子大的还是坚守在原地,撕扯着村民不放开。 这真是一场肉搏战,不但狗杀红了眼,村民们也被狗.逼红了眼,狗群狂吠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村民,而村民拿着手中的铁棒钢管等武器,一次又一次的,朝着狗狗们的身上打去。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村子中间响起,惨叫声此起彼伏,喊杀声来回飘荡,整条村中大路已经被鲜血染红,流浪狗的尸体被随意扔在了路边,没有死掉的还在血泊中挣扎着,狗狗的嘴里撕咬着那些村民的脚或手,就算是断了气嘴巴也不松开。 这真是惨烈到令人发指的厮杀,或者说,这就是一场屠杀。 狗与村民之间到底有多大的深仇大恨,竟然会在这种时候,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来跟村民打到一块。 万物皆有灵,算这些狗狗不会说话,但是它们脑海里也有思想,它们也有记忆,心中也有仇恨。 狗是最感恩的动物,当然它们也会记仇,现在它们不惜失去生命,也要和村民同归于尽,看得出来这些狗狗对村民是有多么的痛恨。 这时村主任的声音响了起来:“用汽油,用汽油烧死它们,一只不留的烧死它们。” 【56】杀红眼 这些人简直没有人性,竟然要用汽油来对付狗狗,如果他们真的要动用汽油,不但这些狗一只都逃不脱,甚至有可能在村子里面引发火灾。 在这个时候,我必须阻止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 “所有人都住手,听我说两句话。” 我提高声音,大叫着走了出去,后面的孩子家长拉着我:“警官,你不要出去啊,出去就危险了。” “如果我不出去,事情将发展的无法收拾,谢谢大好的好意,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我安慰了一下这些孩子的家长,毅然决然的转身,走向了那群杀红眼的村民。 奇怪的是,我刚走出去,狂吠的狗叫声,突然就像收到什么指令了一般,全部停了下来。 那些伤痕累累的流浪狗,一只只退了回来,退到了我的身边,像一个个忠诚的卫兵,保护在我的左右。 我看见我养的闪电,它也是浑身的鲜血,我也不知道闪电到底受了多少处伤,反正它一身黄毛已经被鲜血给染红了,看到狗狗们这个样子,我的心像被割了一刀,痛得喘不过气来。 有几个村民看见我走了过去,抡着手中的武器就向冲过来,我伸手指向他们:“你们真的要执迷不悟吗,一定要包庇这两个杀人犯吗?” “杀人犯,谁是杀人犯,年轻人,你可不要瞎说。”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村民,愣了一下,然后开口反驳道。 我冷笑一声,伸手指向那边的村主任:“我跟你们说实话了,我来到村里,其实是为了调查一桩碎尸案的,经过我的调查,你们村的村主任和他的儿子有着重大嫌疑,一旦确定他们有罪,你们这个行为,就是在包庇嫌疑犯。” 我这句话刚说完,现场顿时炸开了锅,显然村民不相信自己的村主任是个杀人犯,但是他们也不敢否决我的话,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他们真的就是包庇嫌疑犯了。 当然,谁愿意做一个包庇犯人的人,这些村民其实很多都是胆小怕事的,平时可能被村主任欺压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唯命是从。 但是一旦确认村主任是杀人犯,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村主任肯定脱不了干系,所以现在村民们都在摇摆不定。 这个时候,我看见那个村主任在打电话,脸色一直阴沉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是他的儿子二狗子,眼睛里面已经杀气毕露。 就在村民们犹豫不决的时候,二狗子已经冲了过来,拿起手里的西瓜刀就朝我捅了过来,我倒抽一口凉气,眼看自己就要见红。 就在这时,小狗闪电飞身跃起,一嘴咬在了二狗子耳朵上,二狗子痛得发出一声怒骂,一刀反砍在了小狗身上,闪电发出一声哀嚎,巴塔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疯了一样的跳过去,我疯狂的挥起手里抢来的刀,猛地向二狗子的胳膊上砍去。 二狗子躲闪不及,刀尖滑过他的胳膊,我感觉到一种割肉的感觉,甚至有种碰到骨头的感觉。 我用的力气很大,这个刀又锋利,二狗子身上衣服已经被撕破,我这一刀划过去,他直接一声惨叫,捂住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 血,止不住的从二狗子的胳膊上流下来。 旁边的五六个村民也慌了神,他们慌张的在我身后不知所措,我猛地一脚踹在这个受伤的二狗子脖子上,二狗子被我踢到地上,而我一下扑到了闪电的身上。 我哆哆嗦嗦的把闪电抱起来,只见它身上有条一尺多长的口子,肉翻在外面,已经能看到里面的内脏了,闪电双眼含泪看着我,那是一种不舍和坚强。 “闪电……” 我发出了一声绝望的长叫,这是几年来一直陪伴我的狗狗啊,今天晚上,为了保护我,它竟然英勇挡刀,我的泪水忍不住啪塔啪塔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感觉肩膀上一阵酥麻,侧身倒在地上。 我忍着疼痛缓缓的翻过身,才看到一个青年提着一个凳子站在我的身后恶狠狠的看着我。 “你小子很牛逼啊,还敢抢刀!我来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生性的小子!” 说着,青年又是一脚踹在我的脸上。 我嘴里流出了咸咸的液体,我用手擦了擦,满手鲜血。 我挣扎的从地上坐起来,可我刚坐起来,青年又是一脚踹在我的脸上,我的头猛地撞在路基上,一阵眩晕。 “卧槽尼玛!” 我疯了一样的喊着向青年冲去。 可我还没走去几步,就被后面的几个人村民紧紧的控制住了。 “你们先打这小子活动活动筋骨,一会儿有劲!” 说完,其他的四五个打手就围上来。 领头的那个人手里拿着木棍子,狠狠的向我背后抽过来。 “慢着!” 村主任敖振良在那边说道,听到敖振良的话,其他打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全部看着敖振良,等他发话。 敖振良一脸阴沉的看着我,想也没想直接在我肚子上狠狠的打了一拳。 一阵钻心的疼痛,敖振良嘴上叼着烟,接着就在我脸上扇了一巴掌。 “白小天,你这个混账东西,竟敢在我的地盘冤枉我杀人,好吧,我今天就好好招呼招呼你。” 说着,敖振良直接按住我的头,往下一压,一膝盖就顶在我的脸上。 我双眼一黑,感觉自己都站不住了,摇摇晃晃的扶住了旁边的树。 敖振良扔掉手里的烟头,掏出一把匕首在我脸上比划了两下说:“白小天,既然你这么无法无天,所长让我要你的命,弄死直接扔废水沟!” 说着,敖振良直接扬起手拿着匕首往我的肚子上捅来。 那一刻我承认我怕了,我以为我自己不怕死的,可看到敖振良的脸还有那把明晃晃的匕首的时候,我怕了…… 就在他手里的匕首划向我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贱命一条,就此结束吧,那一瞬间,欧夜的脸庞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带着些许的不甘,我认命了…… 那一刻,时间是多么的漫长,可是我却迟迟没有感觉到刀子捅在我肚子上的疼痛,我听到的却是一声刀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和男人的一声惨叫。 我猛的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名咬着牙的失踪孩子的家长。 那家长手里拿着一根钢筋站在敖振良的身后。 仔细一看,那跟钢筋已经穿过了敖振良的肚子,鲜血喷涌了一地。 敖振良眼睛睁的很大,死死的瞪着我。 整个现场静了三秒。 “杀人了!” 一个近乎的嘶哑的声音划破了整个夜晚的宁静,整个村子就躁动起来。 说完,全村村名和打手们也不管这个被孩子家长捅的村主任疯了一样的四散逃开。 当时我脑子里,最先想到的竟是杀人灭口,我不能让他们跑出去,我捡起床上的我那把西瓜刀,疯了一样的喊着:“今晚谁也别想走!” 那些人吓的满脸铁青的看着我,不敢说话。 “滚过来蹲下!”我大声的喊着。 “小子,千万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别冲动,我们都还年轻……”打手中一个年龄稍大的人不断的重复着往后退。 这时候我转头看看愣在一旁的孩子家长手里我紧紧的攥着钢筋,而敖振良跪在地上,紧紧的攥着肚子上的伤口,血呼噜呼噜的往外淌,脸色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变得焦黄。 “大哥,你怎么要杀人!”我喊着。 那孩子家长脸色铁青,木讷的看着我哆哆嗦嗦的说:“我宁愿亲手弄死他,也不让他们弄死你……” 我承认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从未这样慌乱过,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叫急救车吧,把所有受伤的人全送医院……包括狗!” 看着满地的鲜血和受伤人群,我的理智渐渐恢复了过来,现在,在我的威慑之下,村民和打手们,也清醒了,配合着失踪孩子家长们处理着现场。 我借了电话,想打电话给欧夜和老杨,想问他们的情况,无奈脑子太乱,电话号码一个都没记住,有的村民报了警,那边说出警的警察正在赶往这边的途中。 这一场惨烈的斗殴事件,全是因为我而起,还造成了多人受重伤,这次,我在劫难逃,这身制服,可能会因此不保了。 看着路上忙着处理事情的人们,我抱起身受重伤的闪电,走进了芒果林。 徒手挖开的坑,土里沾满了从我手上流下的鲜血,我轻轻把闪电放进坑里,看着它弥留眼神中的那一抹不舍,我仿佛又看到了陈玫的眼神一般,我毫无顾忌,放声大哭了起来。 “砰!” 脑袋重重的挨了一击,我感觉是铁锤砸在我头顶一般,我下意识想跑,身后那袭击者追了上来,拿着手里的武器,猛烈的朝我头顶狠狠砸了几下,我觉得我整个头盖骨都被他砸碎了。 摇摇晃晃中,我倒了下去,失去了任何抵抗能力,一个高大的身影,弯下腰来,拖起我的双脚,把我像扔柴火一样,重重摔到旁边的平板车上。 【57】器官博物馆 “嚯嚯嚯嚯!” 我在一阵一阵的磨刀声中,醒了过来。 晕过去之前,头部被重物击打,出现了脑症荡和休克症状,闭眼时我还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但当睁开眼睛,我恨不得自己没有醒来。 我此刻什么都没有穿,被绑在一个木头十字架上,就像耶稣受难时的姿势。 木架面前是一个大木台子,木台子有一米多长,宽约八十公分,太子上躺着一个光着身体的人。 不,或许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尸体。 因为那东西躺在台子上一动不动,肤色惨白得瘆人,看面部轮廓,此人有点像之前失踪的刘飞。 仔细看了一阵后,我确定刘飞的确变成了一具尸体,因为它胸口已经不再起伏,而且没有呼吸声,甚至看到它皮肤上有了淡淡的尸斑…… 几十个小时之前,这曾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如此无情的剥夺了他的生命? 我的情绪几乎要崩溃,正想张嘴吼叫出声时,发现自己的嘴巴有些干哑,一直吼不出来。 我发现自己越着急越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 磨刀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一声一声,就像割在我的心尖上一般。 听到这声音,我的心,突然绝望到彻底! 是不是,外面那个人是不是磨刀来对付我?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我?我跟他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导致他要在这么个夜晚,对我痛下杀手? 我脑海里迅速搜寻着自己曾经得罪过的人,经过一番匹配之后,发现,没有一个人跟我能到不共戴天的地步……但是,他的出现,还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的邻居。 他提着明晃晃的菜刀,走了进来,我盯着他,愣了几秒过后,说道:“怎么是你?” “一直都是我!” 这是我跟我这个邻居认识以来,听到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冷酷,漠然,凄凉。 或许这个男人的心里,永远都是冰冷的吧,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慢慢走到那尸体身边。 拿着菜刀,他究竟要干嘛? 我提声问他:“这个人是你杀死的吗?” “很显然!” 他背对着我,突然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剁下了尸体的胯间器.官,我惊叫声还没发出时,他竟然把两颗丸挖出,塞进了自己嘴里。 我张着嘴巴。 那句惊叫声卡在喉咙,无法再发出来了,这个恶魔像嚼软糖一般嚼着那两颗东西,然后用一条麻线把手里那坨东西扎起来,走到靠东边的墙壁旁,把手里那玩意儿挂在墙上。 当我的眼睛扫到墙壁上时,满墙的东西惊得我快要晕倒过去。 墙上有几十个铁钩,每个铁钩上都挂着一条弯弯曲曲的东西,干干巴巴的黑漆漆的,看起来就像农村人家里风干的那种腊肠。 但是作为男人,我心知肚明,那满墙风干的东西,那是男人身上的尊严之物。 竟然挂了一墙,这到底是什么概念? 他转过脸,看着我满脸震惊的表情,竟然淡淡笑了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对我说:“年轻人,没有见过这么多宝贝吧?你说说,我这墙壁跟古代皇宫里阉.割太监的地方,是不是很有一比?” 这人看起来面相凶恶,但居然是一个话唠? 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魔鬼?!” “魔鬼,我当然是魔鬼,作为一个魔鬼,我有一个特殊的喜爱,就是喜欢收集男人的宝贝……” 此人竟然对自己的魔鬼行径津津乐道起来。 然后他指着那一根根“腊肠”,如数家珍般的跟我介绍起了它们的“来历”:“这个,看起来粗壮饱满,是一位十七岁学生的,一三年腊月初九取下;这个,是不是看起来有点细,不错,这是一个小孩的,今天年初取下;对了,还有这个,已经干巴了,这是老头子的,没用,味道差得很,还是处子的大补……对了,你是不是是个处子?如何是,我等下取宝贝的时候还得小心点……” “闭嘴!”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这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不,他是一头野兽,一头心理变态的野兽。 搜集人体器.官,这是变态到什么地步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这简直就是人间恶魔,但是他没有闭嘴,他还得意洋洋的继续向我炫耀着:“你有没有听过一句民间老话,叫做吃哪补哪?” “你能不能不要再讲话?” 我甚至都快要向他求饶了,结果他的话还是没有停下来:“三十年前,我床上能力不行,记得有一次跟一个臭娘们儿完事之后,她用鄙视的眼神望着我,对我说,如果我想重振雄风,除非吃男人的宝贝……我记住了这句话一辈子!” 我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被女人鄙视一次,就被他当成了杀人的理由?这也太荒唐了吧? 那恶魔继续说道:“后来我参军去了战场,战斗中击杀了别国士兵,我鼓起勇气尝试了第一次……发现,果然有奇效,吃完那玩意儿后,我们俘虏到了敌国女兵,我让那女兵一晚散了架!” 他笑完之后,提着刀继续走回木台边,咔嚓一声,剁下了刘飞尸体的头颅,与此同时,外面的两只大狗疯狂的咆哮起来,恶魔打开了音响,刺耳的音乐开始震响在夜空之中。 狗吠?音乐? 而且在凌晨时分,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啊。 我身上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一个让我头皮都要炸了的猜想,浮上心头。 我问他:“你的狗在凌晨的时候狂吠,你在凌晨时候放音乐,其实这并不是你的特殊爱好对吧?” 恶魔慢条斯理的剁着尸体的胸腔,就像农村杀猪时给猪开肠破肚一般,他边动手边回答到:“你说的不错,这不是我的特殊爱好,我这么做,其实是有目的的。” “掩人耳目?” 我追问到,他缓缓点头。 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这个恶魔,其实就是一个杀人狂,他喜欢在深夜杀人,更喜欢在凌晨的时候肢.解尸体。 因为他觉得在这个时候,没人来打扰他,夜深人静,人人酣睡,结果他却在做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为了以防万一,他会在肢.解尸体的时候,播放着音乐,用高分贝的音乐声来化解自己剁碎尸块时发出的响声,这是一个绝顶聪明,而又冷血无比的屠夫,人类屠夫! 这恶魔砍开尸体胸腔,掏空内脏后,把头颅和内脏扒进一个大盆里,然后端了出去,外面的狗吠声越发兴奋和凶猛了。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是犬只进食的声音,恶魔拍着手走了进来。 边关门边对我说:“你杀死了我的一只狗,今晚,这些东西它们吃不完了,所以在你死之前,我会把狗吃剩的东西全灌你吃下去。” 他表情虽然很平静,但我不认为他在说谎,因为像这种人,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听着外面犬只进食的声音,我也明白了,为什么音乐响起时狗会叫,那是因为这恶魔在肢.解尸体时,把内脏什么的全部拿来喂狗了。 恶魔再次拿起了刀,剁下了尸体的脚掌和手掌,把它们放在一个盆里,然后,木台上的尸体,就像一只放大了几百倍的剥皮青蛙,看起来血腥恐怖。 恶魔对我说:“你知道吗,我养的三只狗,都是吃人肉长大的,没想到你却把它杀死了,你小子真的太不应该了。” 他说话轻言细语,和善得就像一个邻家大叔,不对,他本来就是我的邻居啊,但是他却是真实的邻家恶魔。 养的狗是吃人肉长大的,那他究竟杀了多少人? 恶魔见我不说话,走向一边做饭的位置,只见灶台上摆着一瓶瓶泡酒,酒里泡着的竟然是眼珠,耳朵,嘴唇等东西,加上墙壁上那一墙“腊肠”,这间屋子简直就是一个“器官博物馆。” 恶魔打开了微波炉,把洗干净的手掌放进了微波炉里,开到了烤箱模式,对我说:“虽然你杀死了我的狗,但是看在邻居一场,在你临死之前,我请你吃一顿人间极品美味:奥尔良烤手!” 是什么原因,让这个恶魔,变得这么丧心病狂? 有句老话叫“虎毒不食子”,但凡有大荒大灾流离失所,连树皮草根都吃完时,有些饿得活不下去的人,会“易子而食”。 那年的初春,七岁的敖荣跟着父母出发,踏上了逃荒之路,半年后,全家只剩下他一个人活下来。 他跟着一位异姓的婶婶相依为命,婶婶家也活得只剩下婶婶和婶婶襁褓里大概一岁的孩子吧。 那个孩子瘦成了一块干巴土豆,那张脸甚至还没一块巴掌大,敖荣统共见过孩子三面。 第三面的时候,孩子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在中原某省的荒凉省界上,婶婶一边挖坑一边让孩子吮吸她干巴巴的奶.头,虽然已经不可能有乳汁了,但是身为人母,她想让自己孩子死前能够吃上一口奶。 【58】轨迹 天灾之下,人都是渺小的,如同蝼蚁一般苦苦挣扎,却找不到活路在哪。 敖荣给婶婶跪下了:“婶婶,弟弟死了我就做你儿子吧,我为你养老送终,只要我们能够活下去。” 婶婶的肩膀颤了一下。 婶婶缓缓转过头来,用浑浊的双眼看着面前这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孩子,有气无力的:“荣儿,你刚才说的话可当真?只要能活着出去,你做婶婶的儿子?孝顺婶婶一辈子?” 熬荣坚定的点了点头。 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这个点头,能改变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婶婶让他去捡柴火来烧水,晚上请他吃肉。 敖荣有些不解,七岁的他当然也明白艰苦年代树皮草根都已经没有了,哪还有什么肉吃? 但是他还是抱着疑惑去弄了一些干草,晚些时候,往回走时,越靠近婶婶挖坑的地方,越听到一种诡异的哭声传来。 他加快脚步走到了婶婶的背后,婶婶转过脸来,嘴里咔嚓咔嚓嚼着什么东西,而且满嘴是血。 “好吃,呜呜呜,真好吃,荣儿,你要不也来一只,你小弟的手真好吃,如果烤熟了,是不是会更好吃一些?” 婶婶扯下了另外一只孩子的手,递给了敖荣。 看着血淋淋的小手,还在因为肌肉的萎缩而颤动时,敖荣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扔下柴火转身没命跑了…… 多年后,在那场劫难中活下来的敖荣了解到,那位曾经想让他做自己儿子的婶婶,最终还是被天灾带走了。 敖荣甚至不止一次心有余悸的想,如果自己不逃跑,有一天婶婶饿慌了,会不会连他也吃掉? 毕竟,一个连自己亲生孩子都能吃的人,她还有什么不会做呢? 但是,敖荣心心念念的东西,还是婶婶当时嘴里嚼着的那口玩意儿,和婶婶说的那句话……烤熟的人手真的很美味吗? 他一直想尝试。 成人后,因为机缘巧合他出了国,去到一个与华夏相连的小国,做了一些小生意,准备在那边扎根,娶妻生子。 但是命运总是喜欢跟他开玩笑,当他的人生刚有点小起色时,此国爆发了大规模的排华运动。 一夜之间,华人在当地变得猪狗不如,当地人可以对华人进行烧杀劫掠,而且还得政.府默认的。 历时三个月的排华运动后,敖荣跟许多华人一样,再次回到了解放前。 身无分文,一贫如洗,还被勒令限时离开,成为难民往边境逃命时的样子,像极了自己七岁时逃荒的样子。 只是现在的角色交换了。 逃难途中,他捡到了一位十岁的华裔小女孩,女孩的母亲被奸.杀,父亲被暴徒用石头砸死,而自己则被暴徒蹂.躏之后扔进了垃圾堆。 但这个苦命的女孩还是坚强的从垃圾堆里爬出来,跟着自己的同胞们,往遥远的家国方向,逃去。 夜色很黑。 大家都很累,而且肚子里已经三天没有什么东西了,敖荣生起了一堆火,女孩在背后的大树下睡着了。 双手搭在面前,看起来很安详,甚至嘴角还浮起了一抹笑意,看得出来她是做美梦了。 孩子就是这样,无论遇到多大的灾难,睡着以后,他们也能笑得出来。 或许他们的内心不那么复杂,也没那么多勾心斗角吧? 所以他们身边,时刻充斥着危险。 敖荣像一头恶狼一般看着孩子的手,当年婶婶的那句话像一句邪恶的咒语,在他脑海里萦绕着,久久无法散去……然后,他拿起石块,狠狠砸向了女孩的脑袋! 半个小时后,一股奇怪的香味在火堆上空飘荡着。 敖荣看着木棒上那两串烤肉,冒着滋滋的油水,他嘴里的哈喇子,像掉了线的珠子,一个劲的往下掉。 人到饿极的时候,闻到什么东西都很香,此时的敖荣并不是真的很饿,他自己知道,他这是心魔作祟。 那只魔鬼,七岁的时候就钻进了他的心里,怎么赶,也赶不走了! “叔叔,什么东西,好香啊!” 女孩的声音,在敖荣耳边响了起来,吓得敖荣跳了起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脑.浆都被自己用石块砸出来的孩子,竟然会醒? 但是她的确醒了,黑夜中,眨巴着乌黑乌黑的眼睛,看着敖荣架在火堆上的肉串,天真的问:“叔叔这是什么啊?为什么这么香啊?” “这是热狗,你最喜欢吃的热狗。” 熬荣翻烤着肉串,冷静的撒了一个谎,女孩突然惊叫起来:“叔叔,我的手呢?我的手去哪了啊?” 她看着她两只被斩断的小手,快要崩溃了,敖荣从肉串上掰下一根烤熟的小指头,塞进女孩的嘴里。 “孩子,这只是一个梦,吃完这根热狗,你就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敖荣告诉我,第一次吃人肉时,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割开了一般。 心很疼,但是味很美。 为了嘴里的美味,就算心再疼,他也要吃下去,就像毒品上了瘾,怎么戒,也难以戒掉了。 说完这些,微波炉里的手掌也飘出了奇怪的香味,敖荣(就是我那个恶魔邻居)打开了微波炉,端出那一双被烤得黄灿灿的人手。 他在台子上边撒佐料边说:“她是第一个被我吃的人。” 说起吃人的事情,他竟然表现得那么平静。 看着他在人手上撒佐料的动作,我的胃里一阵阵往上翻腾着酸液。 虽然我心里素质不低,但是面对这么丧心病狂的做法,我想忍,也难以忍受得了。 我在吐出来之前,强行压着酸液问他:“你难道就没想过,人在做天在看,你这么残忍的杀害他们,有一天就不怕他们从地下钻出来找你索命吗?” 敖荣淡然对我说:“怕,我怕了几十年,但一次也没有谁来找我索命……”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脸,目光奇怪的盯着我:“要说索命鬼,我以为你会是我的索命鬼。” 我心里一惊:“为何?” “那天晚上,我用尽各种办法都没有把你杀死,而且你还被狗救了,说实话,你被救之后,我的心里真的慌张得要死,我甚至想过收拾东西跑路的!” 他这是说实话,他的眼神不会说谎。 此刻他不敢对视我,看着他闪躲的表情,我知道其实他的心里还是虚的,我说:“你既然想跑路,那为什么不跑?” “因为我的儿子能保护我,我为什么要跑?” 他反问。 是的,他有一个好儿子,照西村村主任敖振良,这个儿子是他和那个在异国被他吃了手的小女孩生下的。 其实敖荣并不是华夏军人,当年华夏与异国发生边境战争时,他以异国游击队的身份参加了那场战争,也只能算是跟华夏合作的友军而已。 那个替他生儿子的女人最后活到三十岁去世,就被他葬在了这件屋子下面,女人去世之后,这个男人,彻底走上了成魔之路。 照西村后的小树林,成为了他作案的最佳场所。 从杀第一个人开始,到今天为止,连他自己也记不清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反正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 你可以脑补这么一个场景: 黄昏时分,一位个头高高的老农,带着三只狗,扛着锄头,在村口的田边地角转悠着。 太阳落山,天黑下来了。 他向准了目标,然后尾随着目标走到僻静之处,在目标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他挥舞着自己手里的锄头,狠狠砸向了目标的脑袋。 杀死目标后,他会把目标藏在树林里。 过了午夜十二点,他会推着自己的独轮车,去把目标运回来。 我惊问:“那天晚上我遇到你,其实是你去运刘飞的尸体对吗?” “你跟你那几个同事如果能再仔细检查检查,那具尸体就有可能会被你们找到,可惜啊可惜,年轻人做事太心急了。” 敖荣如是说。 由此可见,他当时杀完刘飞还没离开现场,不但没有离开现场,还躲在暗处观察警方勘察现场。 如此胆大心细的凶手,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毕生之敌,但我可能无法亲手抓住他了。 敖荣把香喷喷的人手递到我嘴边:“快吃吧,吃了我好送你上路!” “如果我不吃,你会怎么对我?” 我当然拒绝吃那东西,所以在闭嘴之前,我问了这么一句话。 敖荣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 他缓缓放下盘子,指着身后台子上的残.尸对我说:“不管你吃不吃,我都会把你和它们一样,一起变成钱!” 尸.体能变成钱? 这是怎么回事? 敖荣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脸色有些着急:“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快处理好它,然后再来解决你。” 说完放下盘子,急匆匆的去另外一间屋子,拖出了一个大盆和一大袋子盐。 他把盐倒进了大盆里,然后再把木台上的尸.体砍成一块一块的,扔进放满盐的大盆,用盐在尸.块上搓揉了起来。 我大惊失色:“你这是干嘛?” 【59】十七根人体热狗 “没看出来吗?我在腌肉啊!” 他说,不错,他的确在腌肉,而且这个手法像极了西南地区制作腊肉和火腿的手法。 人们把猪肉腌制好,是为了便于长时间保存,他把尸.块腌制起来,又是为了做什么? 我失魂落魄的问:“你腌制尸.块,难道也是为了保存尸.块,留着以后慢慢吃吗?” “傻孩子,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了这么多,等它们风干之后,我会拿出去卖的。” 他的话,差点把我给吓晕。 卖尸.块?谁又会买这东西? 敖荣说:“知道我为什么会把头,脚,手都取掉吗?因为取掉这些东西后只剩下躯干了,躯干上面全是肉,这种肉没人会发现。” 我的头顶已经冒出了阵阵冷汗,看他这样子,早已经是轻车熟路,由此推断,他不知卖出了多少块尸.块了。 我颤抖着问:“你把尸.块卖给什么人,他们买去做什么?” “卖给一般的人啊,就像卖肉一样卖,对了,市面上卖得很火的鸵鸟肉,就是这玩意儿!” 这句话,就像一记惊雷,轰在了我的头顶,炸得我外焦里嫩,我实在难以接受这么个结果。 鸵鸟肉大案的真相由此揭开: 五年前,因患有精神病而杀人入狱的敖荣,刑满释放。 他报复社会的手段正式展开。 在这五年之间,他疯狂作案,让许多年轻的生命,不明不白的就魂断于他屠刀之下。 杀死人后,他对尸.体进行了精细的分.解加工,制成了肉制品,然后这些肉制品被冠以“鸵鸟肉”之名,流向了南乡,甚至西川各地的餐桌上。 突然掀起的鸵鸟肉之热,让这个本来穷苦的农民,走上了一条血腥的致富之路。 他靠杀.人.卖.肉疯狂的赚钱,而他的儿子则用这笔钱打通了黑白两道,当上了村主任,成为了一方之霸。 钱是万能的,钱能掩盖一切罪恶,也能为自己撑开保护伞。 在这些保护伞的庇护之下,连续不断的失踪案都会化亦无形,官方不闻不问,村民视而不见,更助长了这个恶魔的魔性。 他的杀.人之路,从此再也停不下来,甚至有些来到此地寻找孩子的家长,都没能逃过他的黑手…… 可以想象一下。 西川市的街头巷尾,到处分布着鸵鸟肉餐馆,而餐馆里的用肉,全是敖荣提供的。 敖荣不但给餐馆酒店提供“鸵鸟肉”,甚至还把这些东西拿出去零售推销。 也就是说,只要你买过鸵鸟肉,你家的冰箱里,餐桌上,就会出现一盘香喷喷的尸.块。 你会嚼着尸.块把酒言欢,品味着这“人间美味”,感叹人生多美好! “你必须死,因为如果你不死,西川就会发生地震,西川这么多人吃了鸵鸟肉,当他们知道他们曾经吃的鸵鸟肉是尸.块时,你自己想想,这会引起多大的社会恐慌?” 盆里的尸.块已经腌制好,敖荣拿起了一把尖刀,走到我的面前,把刀尖对准了我的心窝,他肢.解了那么多尸体,他自己很清楚,从这里刺进去,就是心脏的位置。 一个人如果被捅破了心脏,那将回天无术! 我深吸一口气:“既然我必死无疑,那你能不能满足我最后一个心愿……告诉我,你的警方保护伞,到底是谁?” 敖荣笑了笑,拿刀对准我心脏戳来:“告诉你也无妨,他就是……”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敖荣中弹而倒,林彦儿踢开门,握枪冲了进来,欧夜跟在她身后。 她们看着被赤.条.条绑在架子上的我,脸蛋同时一红,虽然很难为情,但还是满心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一脸惊愕的问道,欧夜说:“是被你救那个姓李的爷爷告诉我的,他之前看到这个魔鬼杀过人,他担心你有危险,所以我告诉了林姐姐。” “这个恶魔,差点切开了我们肚子,我今天回来将他送进监狱,也算是还他一个报应。” 林彦儿握紧枪,咬牙切齿的说。 我叹了一口气,我当初帮助了李小辉姥爷一把,没想到却是在帮助我自己,如果没有老李头对欧夜透露的消息,那现在的我,肯定已经成为敖荣的刀下之鬼了。 这就叫只要心行善事,自然会有天帮。 但现在我管不了其他,忙对两位女孩说:“你们赶快查看一下嫌犯,他有重要情报要说,可千万不能让他死……” 欧夜踢飞了敖荣手里的刀,用手铐拷住敖荣后,拨打了120,在此过程中,林彦儿击毙了外面那两只恶犬。 当晚。 市局大批警力轰然出动,连武警部队也调来了人,把照西村和芒果园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 庞大的芒果园,在几天之内被挖了个底朝天,警方从芒果园里提出去了几十袋黑色塑料袋,据知情人讲,那塑料袋里装的全是碎.尸。 受害人的鞋子和衣服,都堆成了小山般高,许多来寻找孩子的家长边认领孩子的遗物边哭得死去活来,愁云惨雾笼罩在照西村上空,看起来犹如人间地狱…… 鸵鸟肉大案牵出了几十条命案,光是嫌犯承认被自己杀害并制成肉制品卖出的,都有十七条生命。 十七条人命,十七个人体热狗,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随着案件继续深挖,许多警方人士也由之落马。 南乡派出所正副所长,照西村支书和主任,就连市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也因怠职之责被撸了下来。 西川市面上的鸵鸟肉被紧急回购,有些听到风声的市民,甚至把自己家的冰箱和厨具什么的全部扔掉了。 因为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买过鸵鸟肉,就算没买鸵鸟肉,买的猪肉,也会不会有碎.尸成分在里面? 一天后的下午,在杨紫光家不远处的一个小酒馆里,我看着满脸倦容双眼血丝的杨紫光,为他斟满了酒。 举杯道:“老大,谢谢你一个月以来的关照,徒弟我现在敬你一杯。” “小天,回到市局好好干,别再惹出乱子来了。” 二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些天,杨紫光因为配合市局的同事们处理案情,安抚受害者家属情绪什么的,已经没日没夜的。 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今天这顿酒,算作辞行酒,也算犒劳他老人家的犒劳酒吧。 我是个穷警察,这就也只能安排在小酒馆来请了。 在西川市除了刘震,我也没什么深交的朋友,杨紫光,算我亦师亦友的朋友吧! 杨紫光放下酒杯后,对我说到:“小天,咱俩今天来聊聊吃人这个事情吧。” 他这话一说,我的心忍不住颤了一下。 旁边用餐的食客们也回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边。 吃饭的时候聊吃人的事情,这两个人是不是有毛病? 不过,当他们看到我们身上的制服时,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两个警察聊的话题,就算再有多大禁忌,别人也不会过于多问的。 我想不通杨紫光为什么会跟我提这个话题,因为忌讳的原因,我甚至小心翼翼的避开关于案子的问题。 我低头边倒酒边说:“老大,要不咱们换个话题吧,现在吃饭聊这个不好……” “食人的事件,其实比人们想象中更为常见,而且并非心理变态者的专利。根据食人的动机,可以把食人氛围三大类:求生性食人、习得性食人、以及其他需求。求生性食人,如在饥荒时代,为了活命而吃人;习得性食人,如一些边远地区的未开化部落,他们之所以食人是因为那是他们的传统,可能是为了恐吓敌人,也可能是为了某种宗教仪式;而食人的连环杀手,则主要以第三类为主,比如日本的食人魔佐川一政,他认为对一个女人表达爱意的最好方式就是吃掉她……” 没想到杨紫光竟开门见山的说了起来。 他既然主动说了,那我也只好配合他的话题,一起说下去。 我皱着眉头说道:“但是,对于敖荣食人的动机,至今还没有人提出过见解,他这种吃人,就像是很自然的表现,这实在令人有些齿寒。” “但从他的行事方式来看,很显然他是在把人当成了猎物,把杀人当成了打猎。大多数失踪者都是在上午失踪的,而张永明也只有在下午才去公园下棋,晚上又经常推着板车到处走。” 杨紫光也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听到杨紫光这么说,我觉得这件事的确有些让人难以接受,敖荣杀人并不是为了仇恨,也不是为了情爱和钱财,他完全是一种爱好,一种涉猎的心理去杀害别人。 那些被他杀死的人,在他眼里,并不是人,而不过是一种猎物而已。 想到这里,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我甚至不敢再接着想下去:“太恐怖了,一个人把杀人当成涉猎,简直是冷血到了极点的魔鬼,像这样的人,还能被叫做人吗?” 【60】目击者最多的凶杀案 我深吸一口气,这几点联系在一起,很容易让人想象出整件事的经过: 上午,敖荣去打猎(杀人),暂时先把猎物(尸体)藏在树林里,然后下午就去下棋休息,直到晚上夜深了,才用板车到树林去把猎物拉回家里屠宰(分尸)。 而对于敖荣是否患有精神病的问题,相关专家给予了否定的答案,称敖荣“思维清晰,认知能力正常”。 这里,大家需要区分精神病和心理疾病。 敖荣没有精神病,不代表他就没有心理疾病。 从他的行为推测,敖荣极有可能是反社会人格障碍。 杨紫光对我说:“敖荣的暴力倾向有可能来自家族遗传的观点,但也只能是持保留态度,因为他七岁时就成为了孤儿,至于他的父母活着时有没有暴力倾向,那谁又知道呢?” 是啊,谁又知道呢? 但是敖荣的这个案子的恐怖之处在于,已经有了那么多受害者之后才被揭发出来,而且直到最终依然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 而真相大白的那一刻相信能够让很多人心底发凉:恐怖原来一直在我们身边,而我们一直毫无察觉,一个食人魔就每天大摇大摆与我们交流,而我们微笑以对,但笑着笑着的时候你却不知道,也许下一个被吃掉的就是你…… 我压低声音对高亮说:“老大,敖荣虽然被抓了,但是你难道没觉得,其实西川最残忍的恶魔,并不是敖荣吗?” 他的手颤了一下,夹在筷子里的菜,差点掉在了桌子上。 他抬起头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白小天,你想说什么?” “从第一个人失踪开始,整整五年时间,西川失踪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对其立案调查?到底是我们的渎职,还是我们头顶有一只罪恶的手拦住了,挡住了我们调查的路?” 我把我自己的想法托盘说了出来。 杨紫光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然后,发出了一声长叹:“小天啊,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啊,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当然听得懂我的意思,而且照他话里的意思,其实他也看出了这个问题,但是问题虽然看出了,他却不想去沾手。 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 作为一名警察,应该嫉恶如仇的,发现问题就要提出来,哪怕是自己内部人员出了问题,也不能视而不见,这是为警的底线。 杨紫光对我说:“曾经我年轻时也跟你一样,意气风发,觉得这个世界是正义的天下,当警察就要为民请命,为民除害,可是,当有一天你发现害虫就在咱们内部时,你的人生观可能会被彻底颠覆,那时,你还有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我们都沉默了。 壮士断腕,说来容易,但当自己的能量渺小得如同一只蚂蚁时,你会发现,挡在你前面的那头大象,你可能穷尽毕生之力,都无法将它推开,这就是现实。 花白的头发,冷漠的双眼,平静的面容。 这是震惊全国的“鸵鸟肉大案”主犯敖荣在法庭上的样子,他冷静的听着人们对他的指控,一一作答。 当某位律师拿出两张照片递到他面前,让他仔细观看后,问他有没有杀害过照片上的女孩时。 他冷静的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杀害照片上女孩的事。 律师告诉他,如果他做过却断然否认,等警方找到足够证据指控他的话,那他将罪加一等! 这个嫌犯冷笑道:“横竖都是一死,你以为能吓到我吗?我虽然是个杀人犯,但杀人犯也有杀人犯的信条,我做过的我绝不否认,我没有做过,你们也休想冤枉我!” 法庭上响起了一阵嘘声。 我在嘘声中站了起来,离开了观审席,走出了法院。 欧夜和林彦儿在法院大门外等着我,她们二人刚从宠物医院回来。 “手术进行得怎么样?” 我直接问到,欧夜说:“还行,死不了,不过医生说狗狗恢复后不能再让它受伤了,听说这只狗之前就动过一次大手术?” 我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从照西村出来之后,小狗闪电被紧急送到宠物医院,进行了手术。 之前曾经听老人说过,土狗有六条命,不管再重的伤,只要让狗接触到地气,狗狗就会神奇的活过来,但是这种说法我不敢苟同。 我的狗之所以没死去,可能是因为凶手在砍杀它的时候,没有砍到关键部位,再加上送得及时,才挽救了它一条生命吧? 但是闪电虽然被救了回来,我的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闪电虽然活了,其他许多狗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还有哪些失踪的孩子,那些被做成“鸵鸟肉”的人们……想到这些东西,我的心疼得像痉挛了一般,难以承受之痛。 看到我脸色不好,林彦儿说:“白小天,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我这副尊容,真的好不到哪里去。 脑袋依旧缠着纱布,手指甲差点感染了,再加上身上的勒痕割痕刀伤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场“鸵鸟肉”案侦破下来,我整个人没了半条生命,如果不是欧夜他们去得及时,我甚至可能整条命都没有了。 回到了家,欧夜扶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对她说:“你把黑名单拿来吧,我要去除一个人的名字了。” 欧夜点了点头,去书房,从书房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密封的信封,那信封里,装着一张名单,这张名单是我从欧夜背上的刺青里照抄下来的。 这是欧夜父母当年留下来的黑名单,这份黑名单里一共记录着九个人的名字,最前面的“隐狼”已经被我用红笔叉去了,接下来要叉去的人,是“敖荣”! 盯着那份名单,我们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大概在十分钟后,欧夜打破了沉默:“师父,你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你爸妈当年怎么会得到这份黑名单,怎么这黑名单里记载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人,而且他们的人名,为什么只有两个字?” 这是一直萦绕在我心底的困惑,我盯着黑名单上的第三个名字“吴晓”。 如果按照这个规律,那叫“吴晓”的人,肯定也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而且近期可能就会犯案。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事先掌握这“吴晓”的情况,来个防范于未然,会不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欧夜气冲冲的问我:“臭师父,你怎么不问我在想什么,是不是对我一点都不关心?” 我哑然失笑。 我这正在思考问题呢,她竟然说我不关心她,女人的事情啊,还真多。 我无奈摊了摊手:“好吧,那你刚才在想什么啊?” “我刚才在想啊,我光着身子的样子被你看完了,你光着身子的样子也被我看完了,我们两是不是扯平了?” 欧夜俏眉一挑,嘚瑟无比的说,我去,原来她在想这个,果然是小孩子啊,只会胡思乱想。 我在“敖荣”上面打了一个叉,摇了摇头,对欧夜说:“快去做饭吧,我肚子饿了,我去查点资料。” 说完,拿着黑名单,起身走向书房,后面传来欧夜喋喋不休的埋怨声:“住你家里,本想蹭你饭吃,没想到我倒成了给你做饭的了,我怎么感觉我吃亏了?” “哈哈哈,想在我白小天身上占便宜,没门。” 我一边跟欧夜开玩笑一边打开了电脑,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了“吴晓”二字,一下子跳出了一长串。 我随意点了几个,在第五个的资料里,发现了一个西川市的吴晓! 吴晓,著名心理医生,西川市著名谈判师,解梦学家,曾就职西川市天晓心理研究学院,2018年七月底,因病去世。 我去,死了的,死了的还看个毛线啊? 我继续查另外的吴晓,突然,电话催命般的响了起来,我一看是莫尘打来的,连忙接了:“莫老师,找我有何贵干?” “白小天,你在电脑面前吗?” 莫尘的声音有些急切,我愣了一愣,什么事情能让这位心理素质极佳的心理老师这么着急? 我说:“我在啊!” “我给你发个链接,你看一下,我敢断定,你们又遇到大案了。” 链接打开,鬼牙直播上。 著名网红颜雪儿正在进行着一场主题为“谋杀游戏”的全网直播,她在给粉丝讲谋杀故事,几十万死忠粉丝正在线观看。 “雪儿,你身后有只手……” “雪儿,你身后有张鬼脸……” “雪儿快跑,那个鬼要杀你……” 当粉丝弹幕刷屏的时候,几十万网名目睹了一场血腥屠杀,网红颜雪儿在直播过程中,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个“鬼”,当场拔下了脑袋。 现场的血腥程度,可以用血流满屏来形容,因为受害网红动脉突然破裂,她体内的血液像喷泉一样喷射了出来,直接喷上三米高的天花板! 很快,公安机关的报案电话被打爆,这可能是西川市有史以来目击者最多的一场凶杀案。 【61】请你今晚去死 【作者占用一点时间,新的一卷又开始上线了,当然又是一个新的故事,这卷在我历次构思中,属于最烧脑的一卷,为了写好这卷我准备了多个素材,查阅了很多资料,几易其稿,目的就是把最精彩的故事呈现给大家,还有二十天我就上架了,因为全书设定总字数为一百万,所以到时候可能会出现倒V的情况,所以读者朋友们,且看且珍惜,当然,如果不想订阅你们可以选择盗版,不管是正版或盗版,只要支持我的书我都灰常欢迎!!!新的故事,新的征程,前进路上有你们,我很荣幸,一起加油吧朋友们。】 “游戏开始吧!” 烛光如豆,在夜风中左右摇曳,就像一个虚弱的舞女。 舞步颤栗,巍巍欲坠! 这是在一栋不知名的烂尾楼内,六名互相不认识的陌生人人,因为某个奇怪的游戏,聚在了一起。 谋杀游戏。 鬼牙直播上,一位知名女主播因为当时在直播讲诉一个“谋杀游戏”,在百万网友的注视之下,被“鬼”活生生拔头杀害。 之所以说那个杀害女主播的东西是“鬼”,那是因为它出现得太过诡异,杀人的当时太过惊悚,而且来无影去无踪,就连监控都没有捕捉到它的身影。 案发现场没有足迹。 受害者尸体上没有指纹。 而数十万目击者众口一词说,他们在视频里只看到一双惨白的手和一张恐怖的脸,除了手和脸,那个凶手根本没有其他部位。 这是一起震惊网络的灵异事件,因为受到这起案件的影响,鬼牙直播平台直接被有关部门封停,其他网络直播平台也被彻底彻查,一场轰轰烈烈的“抓鬼行动”,在网络上正式展开。 网络上爆发了一场捉鬼飓风,那线下的警察,又在做什么呢? 其他人在做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我自己。 我在——玩游戏! 这是一个从暗网上发起的游戏,我相信暗网对于各位来说应该不大陌生,再科技发达的当今社会,除了做.爱吃饭上厕所不能在网上进行之外,其他一切事情都可以通过网络来完成。 咱们来说说暗网,因为暗网是只能用特殊软件、特殊授权、或对电脑做特殊设置才能连上的网络,暗网的服务器地址和数据传输通常是匿名、匿踪的,正是因为暗网的匿名匿踪的特性,而且尺度非常的大,难以监管,甚至在某些暗网网站里,卖啥的都有,证件、军火、买凶、药物等等…… 我进入的这个暗网网站,却是一个神秘人组织起来的真人游戏。 据说是从各地随机挑选的真人,组织者给每一个自愿参加游戏的人发了一条信息,当然,各人的信息又各有不同,更没有互相知道彼此信息内容的情况。 因为大家都是陌生人,至少,在来到这栋烂尾楼之前,没有任何两个人是互相认识的。 大家都是被组织者隔空召集在一起来,因为从今晚八点开始,这个名为“谋杀游戏”的游戏,正式开场了。 楼道很黑,只有这间房间里,点着的一只蜡烛,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蜡烛是事先点上的,可能是组织者来点的,但也有可能是他安排别人来点的。 因为能够控制暗网的人,几乎都是手眼通天的人,他们的能力,强到你无法想象。 这是莫尘之前跟我说的一番话,其实我之所以能够参加这个游戏,完全是因为莫尘的推荐,而推荐莫尘的人,却名叫张请。 根据莫尘说,张请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穿着一件磨掉了颜色的黑色马甲,皮鞋每天都灰不溜秋的,就像从工地上下来的农民工。 就这么一个看起来像农民工的人物,却来到莫尘的心理症所找了她三次,共消费六千大洋,目的就是劝说她参加这个游戏。 因为游戏名叫“谋杀游戏”,莫尘联想到了不久前被“鬼”杀死的网红主播遇害时在讲诉一个“谋杀游戏”的故事,她觉得这两者之间似乎有什么关联,所以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我瞒着所有人,参加了这个奇怪的游戏,用莫尘的手机,和莫尘的身份。 我也不知道那个引荐人是否还会约莫尘见面,或者说那个引荐人,其实就是这个游戏的组织者? 管不了这么多了,如果真的被识破,再另作打算吧!我心里这么想着。 一阵怪风从烂尾楼的楼道里穿了过去,就像是什么妖魔鬼怪在那里咆哮一般,让人听起来有些头皮发麻。 这时,所有人手机都亮了起来,大家拿起手机,各自看着自己手机刚刚收到的信息。 看到游戏开始吧这五个字,大家不约而同抬起了头,借着微弱的烛光,彼此打量着。 “刘维,33岁,职业,教师; 李莉,25岁,职业,公司职员; 张瑶,23岁,职业,自由撰稿人; 张大光,48岁,职业,厨师; 楚诗涵,18岁,职业,在校大学生; 莫尘,26岁,职业,心理医生。” 六个人,六种身份,十二道目光彼此窥视着。 有疑惑,冷漠和好奇。 “小哥哥小哥哥,请问你叫莫尘吗?我叫楚诗涵,咱们认识一下吧!” 一位清纯俏皮的长发少女突然扒开了人群,蹦蹦跳跳的跳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说。 我有些愕然:“你怎么知道我叫莫尘的?” “凭直觉呀,嘻嘻,我没有猜错吧?” 少女楚诗涵向我扮了一个人畜无害的鬼脸,又靠近了我一步,遭来了其他两位女生的白眼。 站在我对面那位穿着短裙,身材火辣的短发美女直接戳穿了楚诗涵:“短信里面不是已经说了,莫尘二十六岁,看年龄就知道他比两位大叔年轻,小妹妹你直觉真准。” 这是冷嘲热讽,但楚诗涵却不在意:“谢谢小姐姐夸奖,我对我的直接一直都很信任。” 楚诗涵这是装傻还是真傻,直接把短发美女的嘲讽给忽略了过去,完全没有任何尴尬。 现在尴尬的倒变成短发美女了,只见她讪讪向我伸出手:“你好,我叫张瑶,可以认识一下吗?” 看着张瑶伸过来的右手,我正要提起手去跟她握手时,旁边的楚诗涵却一把按住了我的手,霸气侧漏地说:“不许你跟她握手。” 现场气氛骤然间紧张了起来,只见那短发美女的眼里,突然射出了一抹寒光,直刺楚诗涵的脸。 楚诗涵挺胸抬头,一脸傲娇的望着张瑶,像一只护食的恶犬,完全不退让,我夹在中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真是尴尬到头皮都要炸了。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张瑶旁边伸出一只大手,握住了张瑶的手,一位五大三粗的壮汉嬉皮笑脸的对张瑶说:“帅哥不想认识你,那我认识你一下吧,你好我叫张大光,咱两同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 “滚开。” 张瑶气急败坏的甩开了张大光的手,掏出纸巾十分厌恶的擦拭着自己的手,眼神却一直在我和楚诗涵脸上撩来撩去,古怪无比。 旁边的斯文老师和气质白领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耸了耸肩,无奈笑了,彼此伸手! “刘维……” “李莉……” 他们二人的握手看起来比较拘束,看得出来,两人都属于那种内向的人。 互相认识完毕,我们的手机又同时亮了,引荐人的第三条消息发了过来: “游戏第一轮任务,送彼此的CP回家,任务完成期限为二十四小时,第一组率先完成者胜出,如果游戏中途有人死亡,视为其他参与游戏者胜出,如果所有人没有完成游戏,那所有参与游戏者将会在下一轮任务发布之前一起死亡。” 这是游戏任务的内容? 盯着这段奇怪的文字,大家先是震惊,然后集体发火了。 张大光骂了起来:“啥JB游戏,玩个游戏还会玩死人的?不玩了,老子退出。” 说完就要砸手机,刘维拦住了他:“这位老哥,犯得着为一个破游戏大动肝火吗?不玩就罢了,砸手机没必要啊!” “这是什么神经病发来的恶搞短信吧?这些人也是闲得慌,恶搞也玩群发?” 李莉盯着短信,漫.不.经.心的说,楚诗涵凑到我身边,看了看我短信内容,又看了看自己的:“这不是群发啊,小哥哥的发件人显示是张请,我的发件人显示的是李去哎,你们的呢……” “刘晚。” “王今。” “高死。” “唐你。” 所有人都报出了自己的引荐人名字,大家报完之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刘维说:“我的引荐人是我的一位远房表弟,你们的呢?” “客户。” “闺蜜男友。” “老同学,多年未见那种。” “游戏中的网友。” “**……” 只有张瑶的说得有些出类拔萃,当她说出自己的引荐人是**时,其他人脸色都有些尴尬。 不过看张瑶这身打扮,想必个人私生活比比较放浪不羁,现在的年轻人嘛,有个把**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在大家尴尬沉默时,张瑶突然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白腿,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叫了起来:“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的这些引荐人的名字都非常奇怪,特别是最后一个字,如果咱们试着把它拆了组成一句话……” 果然不愧是文字工作者,表面放荡不羁,内心却心细如麻,经过张瑶这一提醒,我们拆掉了引荐人的姓名,拿出了后面那个字。 黑夜茫茫,烛火终于燃尽,在黑夜最后到来那一刻,仿佛是一句让人惊悚的话在我们耳边响起: “请你今晚去死。” 【62】奖与罚 气氛顿时诡异了起来,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偶然事件。 关键点在我们的引荐人身上,因为他们的名字能够连起来,所以说他们事先应该是认识的。 或者有人故意安排。 “小哥哥,你觉得这是不是一个有人故意安排的游戏?” 回家的路上,我的搭档楚诗涵坐在副驾驶,开始主动找我聊天。 我们的游戏任务是送自己的搭档回家,楚诗涵是在校学生,我当然得送她回去。 我点了点头:“他们这么安排,究竟为了什么?” “对啊,这跟谋杀根本扯不上什么关系,我就是因为感觉刺激才参加这个游戏的,谁知道这么无趣,像小孩过家家一样,弱智的人想出来的弱智游戏。” 楚诗涵坐在我旁边,喋喋不休的吐槽游戏。 我一边看路一边想着问题,如果按楚诗涵的说法,这是一个弱智人想出来恶搞的游戏,那他这个恶搞的动机又是什么? 你别跟我讲恶搞没有动机,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有动机。 楚诗涵好像有些无聊了,她主动找我讲话:“小哥哥,做心理医生好玩吗?” “在你们眼里,只有玩吗?” 我很无奈的回了一句,楚诗涵吐了吐舌头:“不是呀,除了玩还有吃!” “呵呵呵……” 我对她很是无语,如今这些学生的世界,真不懂。 想当年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好像……也跟他们一样,除了玩就是吃,因为大学里的课业,并不太重,而我这种学刑侦的,除了日常训练之外,还真是浪费了一些青春。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时候青春,也是用来浪费的,但是不能浪费太多,太过浪费那就叫挥霍了。 一个只会挥霍的人,是会受到惩罚的! 楚诗涵问我:“你笑什么笑,你不也是从年轻过去的,你敢说你年轻的时候没有吃喝玩乐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但是我没回答她,因为已经到她们学校了,我没必要再跟她浪费口舌。 楚诗涵看着学校大门,叹了一口气,不想下车:“小哥哥,要不咱们今晚出去嗨皮。” “别浪了,好好回去休息吧。” 我替她打开了车门,楚诗涵撅起小嘴:“你任务倒是完成了,但是我的任务没有完成啊!” “为什么?” 我一脸懵逼看着她,女孩子的借口有时候多得令人发指,为了缠着我出去玩,她竟然把任务给搬上来了。 她甩了甩腰:“任务上说明了,要送自己的CP回家,你现在把我送回来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但是我没有送你回去,我的任务没有完成……所以,你要不要发发善心,让我送你回家呢?” 听楚诗涵这么说,我突然身体一震,才发现这是一个死循环的任务。 任务上说要送自己的搭档回家,如果规定时间内完不成任务,就会受到惩罚。 但是,按这样来说,两个人中间总有一个人完不成,比如我送楚诗涵回来了,那楚诗涵就没完成任务,楚诗涵送我回去,那就是我没完成任务。 所以说在接到任务的那一刻,就注定中间必定会有一个失败者,除非是两口子一起接到任务,一起回家,但是那样的概率太低了。 不知什么时候,楚诗涵已经跑到了我的窗前,凑身从车窗里钻了进来,我回过神来一回头,脑门正顶在那一团软肉上。 我吃惊地说:“楚同学,你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楚诗涵故意用手扶了扶自己的胸口,挑眉对我说:“小哥哥,走,我送你回家吧,我刚拿到驾照,车技可一流哦!” “别开玩笑了,赶紧回去,时候不早了。” 我知道不能跟这个妹子待太久,她一直在挑逗我,等下我一怒之下亮了警察身份,这样两个人都会很尴尬。 楚诗涵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小哥哥,你就忍心看着人家完不成任务吗?” “那骗人的把戏,你也相信?”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楚诗涵哼了一声:“如果我因为完不成任务,真的被杀了,那就是被你害死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就在她胡扯八道的时候,她手机响了起来,楚诗涵向我做了一个恶狠狠的鬼脸,掏出手机接电话去了。 趁楚诗涵接电话的档儿,我点燃了一支烟,看着夜幕下来来往往的年轻大学生们,心里不由得感慨,年轻真好! 烟没抽完,楚诗涵电话打完了,对我眉飞色舞的说:“嗨,大叔,我不要送你回家了,姑奶奶我要嗨皮去了!”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我正要制止她,结果她脸色一变,瞪着我说:“拜托师傅,你是警察还是我父母啊,我出去不出去你管得着吗?” 说完,屁股一扭,挎起自己的小坤包,转身向步行街走去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我:“那位师傅啊,回家慢点勒,记住,姑奶奶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爸爸……” 我去,这句话顿时引来了一阵围观,当看到车里面坐着的我和那嚣张跋扈的楚诗涵时,围观者都以为我是来泡妞惨被拒绝的失败者,各种嘲讽的目光铺天盖地的撒了过来。 我连忙灰溜溜摇上车门,溜之大吉。 现在的零零后真是手段高明,无形中就给你来了一个大招,所以不要得罪零零后,他们能让你在大厅广众之下丢尽老脸。 深刻的教训啊…… “叮咚。” 信息提示音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眼珠子差点飞出来:“您好,您的任务已经完成,对应奖励已经打到您的银行账户,请查收!” 这条信息后面,是一条某某银行发来的信息,信息内容是银行账户里刚转进一笔数额为一百万的款项。 这是莫尘的手机,她的卡绑定在这个手机上,这一百万,不会是完成任务的奖励吧? 我连忙给莫尘另外一个手机打电话证实,莫尘查询余额之后,发现自己账号的确多了一百万。 而且她告诉我近期没有客户和朋友跟她有业务上的往来,排出有人给她转钱的嫌疑。 所以,这是任务的奖励? 莫尘在电话那头有些急切的说:“白小天,你能找到你那个搭档吗?就是那个游戏搭档?” “为什么要找她?我只知道他们学校的位置,而且她现在可能不在学校里面,因为我离开的时候好像有人叫她出去玩……” 想到被楚诗涵羞辱时的场景,我心里还窝着火呢,结果莫尘竟然叫我去找她,我哪有心思? 莫尘说:“白小天你听我说,如果这个任务是真实的话,那你那位搭档可能会有危险,因为她没有完成任务,可能会受到惩罚!” “莫老师,别开玩笑,谁会玩这么大,用别人的生命来玩游戏?” 我始终认为这一百万只是个巧合,完成一个送人回家的任务就能得到一百万的奖励,那这个世界上的钱就太好挣了,说出来谁会相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劝你还是去找找为好。” 莫尘还在那边督促我去寻找楚诗涵,无奈,我只好听从她的意见,再次调头,开车直扑楚诗涵的大学。 怎么找呢? 我来到教务处,从学生资料里面查,查出这楚诗涵是文艺学院的大二生,宿舍在F区三栋。 我又来到了F区宿舍楼,找里面的舍管查楚诗涵的联系方式,舍管翻了半天之后,翻到她们同宿舍的同学杨琴的电话。 我拨了过去,听到一阵哭声传了过来:“喂,你是谁啊,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同学,你哭什么?” 我听到对方哭得很伤心,所以决定先安抚她情绪之后再问楚诗涵的事情,结果她告诉我:“我的同学,涵涵,被人杀害了……” …… 楚诗涵死在青山陵园。 这是西川市警察公务员专用陵园,可谓是英雄安息的地方。 但是就在这个地方,本应该是圣洁无比之地,却在十几分钟前发生了一起残忍至极的凶杀案。 死者楚诗涵被人杀害于此,凶手不但杀死了这位花季少女,而且还十分残忍的剥下了她的整张脸皮。 报案人发现死者时,只看到一张血淋淋的脸,眼珠子掉在外面,当时楚诗涵据说还没死,还爬起来向报案人求救,结果当场就把报案人吓晕倒了过去。 刑侦同事们就在旁边拍照验尸,我木然的蹲在楚诗涵的尸体旁,心里像被割裂了一般。 那不是疼,那是一种懊悔,当你看到一条本来可以挽救的生命从你身边溜走,你会是什么感觉。 是我害死了这条年轻的生命? 我拨通了莫尘的电话:“她死了!” “你觉得是你害死她的吗?” 不愧是心理医生,这都能猜出来,我说:“难道不是吗?” “不,她是被那个游戏规则杀死的,换成你没完成游戏,那你也得死!” 莫尘就像开了天眼,在那边用上帝视角般的口气说:“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每一轮游戏,都会以死一个人而结束,所以你要想办法阻止。” 【63】狼人杀 莫尘的话惊出我一身冷汗。 我希望她说的话不是真的,我更希望这只是一个巧合,因为如果真的会因为游戏而造成人员死亡,那所有参加游戏的人都逃不了关系。 楚诗涵的死,警方已经立案,所有跟楚诗涵有关系的人都被警方传唤调查。 包括我! 主导这个案子的人是黑子,因为刘震在“7.14”案件中死亡,罪案科来了一个新科长老梁,老梁十分重用刘震留下来的这帮老兵。 所以黑子就从后面被提了出来,担起了大梁。 他亲自对我进行询问:“白队,听说受害者死前二十分钟左右是跟你在一起,请问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做了一些什么?” “做游戏。” 我如实回答,这是人生中第一次被当成犯人的样子在被问询,心里总觉得老不得劲。 之前被监察科调查都没这么憋屈过。 但是憋屈归憋屈,这是办案程序,我必须配合,因为在案件破获之前,谁都有嫌疑。 就算我是一个警察,那也不例外! 黑子眉毛一挑:“玩游戏?一个什么游戏呢?” “谋杀游戏。” 我话说完,黑子脸上浮起了一抹惊恐,他可能被吓到了,我一个刑警,也会去玩这种游戏? 黑子深吸一口气:“白队,你觉得,楚诗涵的死,跟你们玩的这个游戏有关系吗?” 我张了张嘴。 不知要怎么回答他,因为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死者的死跟游戏有关,发生案件的时候,最禁忌的就是带节奏。 一旦带了节奏,可能就会把办案思路带偏,给后面的侦破过程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 “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说吧!” 我对黑子说。 黑子见我这么跟他说话,他也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左右看了一下,见四下无人,忙放低声音,凑到我耳边:“白队,老大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这块硬骨头可能啃不下来啊!” 我拍了拍他肩膀:“啃不下来也得啃,你比我还大两岁,不可能还叫我带你一起破案吧?” “比你大十岁又如何,我就是没你厉害,这个我承认。” 黑子苦着一张老脸,看起来要哭了。 我哭笑不得:“领导让你带着大家一起破案,又没让你一个人破案,咱罪案科群英荟萃,只要你协调好,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好好干吧,看好你!” 是的,当领导不一定要冲在前线,只要能够协调好下面的人员,把案子破了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破案靠的不是个人能力,而是靠集体的团结协作,所有的力气往一处使,这样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 离开了市局,我直奔莫尘的心理咨询所。 不知什么原因,今天莫尘的咨询所生意比较冷清,没有几个顾客,现在的莫尘正对着电脑发呆。 “玩过狼人杀吗?” 给我倒了一杯茶后,莫尘直接问到,我点了点头:“有所了解!” 莫尘说:“那你认为你们这群人里,谁是狼人,谁是猎人?” “我是猎人,其余的任何一个幸存者都有可能是狼人。”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到! 因为狼人杀是一款多人参与的、以语言描述推动的、较量口才和分析判断能力的策略类桌面游戏,通常的版本需要8-18人参与。 狼人杀游戏的机制与杀人游戏相类似,杀人游戏更倾向于竞技,狼人杀游戏则更加欢乐,角色更丰富。 游戏分为两大阵营,狼人和村民;村民方以投票为手段投死狼人获取最后胜利,狼人阵营隐匿于村民中间,靠夜晚杀人及投票消灭村民方成员为获胜手段,狼人杀属于桌面游戏,可以多人玩。 如果这次死亡事件跟狼人杀游戏有所关联,那我必须要搞清楚到底自己在里面被定位成什么角色。 莫尘说:“在我看来,你并不是猎人的角色,我觉得你是预言家。” 预言家? 预言家是一种先知的角色,我这种状态,怎么可能被当做是先知? 我直接跟莫尘说:“我并不能预言什么,所以我觉得我不是预言家。” “不,你是以我的身份去参加游戏的,而我的身份从一开始就被定位成预言家,你换个思维思考,是不是就能想明白了?” 我的思维方式被莫尘替换之后,还真想明白了。 不错,我是以莫尘的身份参加的游戏,而从游戏一开始,我的身份就被定位成预言家,只是我这个预言家是顶替的而已,根本没有预言功能。 所以说,如果是真正的预言家,应该就能猜到谁会被杀。 我问莫尘:“如果是你自己去参加这个游戏,结果可能不像现在这个样子吧?” 莫尘点了点头,她说:“其实这游戏里最容易被狼人杀死的,就是预言家这个角色,我之所以让你顶替我参加这个游戏,那是因为我担心游戏是真实的,我怕死!” 莫尘很坦然,她直接跟我说了,之所以让我顶替她,目的就是选一个替死鬼。 我好像明白什么了:“所以,其实你已经预言到,游戏第一轮被杀的人应该是预言家的角色对吧?” 莫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的说法。 但是我又提出了一个疑问:“可是,现在的结果是,死掉的人并不是预言家,而是楚诗涵,莫非楚诗涵是另外一个预言家。” “不是,因为这个游戏里预言家的角色只有一个。” 莫尘回答得很坚决,她果断否认了我的推论。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我也没有反驳,因为我对这个游戏也并不是太深入了解,这个预言家的角色,是不是真的只有一个呢? 我问莫尘:“那楚诗涵为什么会死?” “表面来看,她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被杀,另外一层意思,可能是被随机挑选杀害,因为在这轮游戏任务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完成任务!” 莫尘说到这里,我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你的意思,还有另外的人也没完成任务吗?” “据我所知,还有另外两个人没有完成任务,一个白领,一个厨师!” 莫尘侃侃而谈,我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 听到我突然这么说,莫尘楞了一楞,看着我的脸思考了几秒后,才恍然大悟的笑了。 她说:“敢情,你是把我当成游戏组织者了?” “如果不是,但最起码你得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莫尘表现的越轻松,我就越发怀疑她有问题。 之前莫名其妙把我拉入游戏,之后听见有人死去竟然表现得十分淡定,现在更能推理出多少人没有完成任务,这正常吗? 就在我还要继续质问的时候,“叮咚”一声,手机响了,那是莫尘手机,就是莫尘给我的那个游戏手机,我喵了一眼屏幕,又是一条游戏任务短信。 “第二轮任务发布:任务内容,随机挑选一个自己最讨厌的人上.床,任务期限二十四小时,任务奖励和心爱的人共度良宵,任务惩罚死!” 看着这任务内容,我眼睛都要被气突出来:“这是什么狗屁任务,这么无耻?” “白警官,你有没有讨厌的女人啊?” 莫尘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打趣到:“不过从现在看来,你最讨厌的女人,应该非我莫尘莫属吧?要不咱们趁热打铁,把你这任务给完成了如何?” 她说完便撩起了自己的衣服,做出一副要脱下来的样子,我连忙制止:“使不得,使不得,我向你道歉,刚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一意孤行!” 这个任务短信,洗清了莫尘的嫌疑,因为短信是从其他地方发来的,收到短信的时候莫尘根本没有动,所以说明莫尘根本不是组织者。 这个神秘的组织者另有其人,而且根据任务内容来推断,这可能是一个变态的人。 莫尘收回玩笑,正色道:“现在你必须抓紧时间,阻止悲剧再发生,赶快联系所有参与游戏的人吧,只有再次将他们聚到一起,才有可能阻止杀人者继续犯案。” 但是,除了楚诗涵之外,我没有另外四个人的联系方式,离开了莫尘的公司,我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去。 我必须通过网络的力量,找到另外四人的联系方式,回家时发现欧夜不在,联系她她说她在某某酒店执行任务。 一个小女孩为什么去酒店执行任务? 我不敢多想,连忙跑到了那个酒店,找到房间号,听到房间里传出了打斗声,我撞开门闯了进去。 欧夜浑身赤.裸,有一个男人正准备对她实施侵犯,我三下五除二把那男人解决了,扶起欧夜就要离开。 发现男人逃跑时,在外面把门反锁了,这时黑子的电话打了过来:“白队,接到报案,在武警家属院的食堂发现一具无头男尸,死者身份已经核实,名叫张大光。” 接完电话,我手脚开始不听使唤,晃晃悠悠跌倒在了房间地板上,欧夜像发了疯一般扑上来,开始脱我衣服…… 【64】极致体验 【本章少儿不宜谨慎阅读】 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倒在地板上,刚挂完电话,一个短信随即便发了过来:“恭喜完成任务,请享受你的奖励吧,跟你心爱的人儿共度良宵!” 欧夜已经扒掉了我的T恤,只见她双目充血,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嘴里不停低吼着:“白小天,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逃不过我手掌心的……” 然后,她的嘴一边在我胸口上亲吻着,双手一边解我裤带,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像极了一条发狂的母狼。 我想要阻止,但是却力不从心,因为手脚根本就没有什么力道,浑身疲软无力,就像一个植物人一般躺在地板上,任由发狂的欧夜摆弄。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被人下.药了吗?如果被下.药,这又被下的什么药? 四肢无力,脑袋却清醒无比,太奇怪了,这种药物,真是要命啊。 所谓的要命,不是现场致命,而是我被抑制住了行动,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变了心智的欧夜一点点剥光…… 连裤衩都不剩! 欧夜搂着我的脖子,浑身像发烧了一般,在我耳边轻语呢喃:“师父,我昨天看到张爱玲的一句话,好有感触,她说通往女人心灵深处的捷径是因道,真是这样吗?” 卧槽,我的脑袋像被雷击了一般,嗡嗡直响啊。 欧夜啊欧夜,什么好书你不看,偏偏看什么张爱玲啊,看张爱玲就看张爱玲,张爱怜还有许多经典语录,你怎么就偏偏记住这一句啊? 我要哭了,欧夜像一团火一样搂住了我,那感觉,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欧夜的身材我就不形容了,形容出来肯定会被和谐,我只说说我当时的感受,脑海清晰无比,自己在跟自己说:我是一块冰,水火不相容,我要保持清醒,不能做坏事啊! 我连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了:“欧……欧夜,你听,听师父说……你快去,去卫生间,冲……冲个凉水澡……” 看欧夜表现,我觉得她一定被人下了催.情.水,这是一种威力极强的药水,难以缓解。 好可恶的歹徒,竟然在欧夜身上用这种药水,这是特么丧尽天良啊,别让我抓到他,如果让我抓到,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欧夜的脸蛋贴在我的脸上,那滚烫的皮肤简直就像一个火球,我也不知道她这是被下了多少份量的药,竟然会被催成这个样子,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意识。 欧夜轻喘着对我说:“师,师父,我不要洗澡,我好热,我要爆炸了,你快帮帮我,帮帮我……” 她的脸在我脖子上磨蹭着,身体毫无规则的扭动,我平躺在地板上,就算地板冰凉着,也无法抵挡上面的火热。 我脑海里一直在寻找着解决的办法,不能放任她这样下去,更不能做出离谱的事情,她才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啊,不能让她一生清白毁在这里。 我脑海里只有两个字——不能! 这是一种冲动和良知的对抗,人性和兽性的博弈,我不知道到底哪一方能够胜出,但是我很清楚,一旦人性失败,我和她都会坠入无底的深渊。 到底是什么人,会在这种时候,给我下这么个死亡之套,杀人诛心,莫过于此,让我一辈子背上愧疚之名,比杀死我更有快感。 这或许就是这个设局人所想,而且正在实施的事情! 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欧夜正在往我最敏感的地方蹭,她完全失去了意识,被药.性支配的她,现在脑海中想的东西,可能就是想尽快找到最便捷的方式,缓解身上那股即将爆炸的火。 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脑海里突然像有各种小人在碰撞一般,这是灵魂之间的拷问,就像一台已经停摆了的机器,而身上的欧夜却是一条蛇,在我浑身各个毛孔间游摆,她要启动我这台已经停摆的机器。 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毅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受任何干扰,拒绝一切诱惑,稳如泰山,静如老狗,定似寒冰…… “师父,你为什么那么坏,为什么不给我,我快要死了,你就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我死在你面前吗?” “去冲凉水澡!” “师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知道你是怕伤害我,所以无动于衷,但是我不怕,我不怕,因为我喜欢你,我愿意做你的女人,你明白吗?” “去冲凉水澡!” “师父,我求求你了,让我做一次真正的女人吧,我等了十九年,等到这一刻,我愿意把我的第一次给你……我愿意……我不在乎……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陈玫……我不在乎……我爱你……” “去冲凉水澡!” “……” 欧夜没再说话,她已经昏倒了,因为她身上那药.劲实在太猛,到了最后,直接让人昏厥了过去,就这样,她趴在我身上,闭上了眼睛。 听着她的呼吸声,看着她微颤的睫毛,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幸好这药到一定的地步会让人昏倒,否则会发生什么事情,真让人不敢设想。 因为就在刚才,我自己知道已经有了反应,如果欧夜再坚持一会儿,生米肯定会做成熟饭,我白小天的一世英名加上欧夜的一生清白,必将毁于一旦。 这真是让人后怕的事情,还好老天眷顾,在最危险的关头,踩住了刹车。 八个小时后,我们同时醒来,两双眼睛愣愣的对视了好几秒,欧夜才惊叫着翻身起来,冲进了卫生间。 她在卫生间带着哭腔质问我:“白小天,你对本姑娘做了什么,你不怕天打雷劈吗你?” 我苦笑着活动着手脚:“赶快冲个凉水澡吧,冲完澡老实交代,谁让你擅自行动的?” “呜呜呜,你这混蛋……我守了十九年的处子之身没了,我要跟你拼命……” 欧夜在卫生间哭得一塌糊涂,我懒得理会她,胡乱穿好了衣服,把她的衣服塞进了卫生间,然后拨通了黑子的电话。 黑子在那边着急得不得了:“白队,欧夜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失联,昨晚给你打了许多电话,你都没有接,你到底怎么了?” 听到黑子这么说,我顿时火从心起:“这么说,欧夜是被你安排来执行任务的?” 黑子听到我的咆哮,好像预感到了什么,支支吾吾问我:“白队,这件事情,你知道了吗?” “黑子啊黑子,你狗日的差点坏了大事啊!” 我气得直接爆粗。 根据黑子讲,欧夜之所以出现在这个酒店,那是因为他们一直在追捕一个连环强.奸犯,因为这嫌疑犯太过狡猾,几次围捕都失败了,所以没办法之下请欧夜做诱饵跟嫌犯联系,准备来个张网捕鱼。 结果网张开了,嫌犯和诱饵都失踪了,原来狡猾的嫌犯在见到欧夜后,调换了酒店。 幸好欧夜在失去自由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要不然这个诱饵真的要被狡猾的鱼给吃干抹净了。 欧夜一脸委屈的,嘟着小嘴,一边啃着我给她买回来的小笼包一边说:“你跟我发誓,你昨晚真的没有欺负我?” “我白小天是那种人渣吗?” 我咬了一口油条,边喝豆浆边反问,结果她接下来的话让我瞬间喷豆浆:“是不是我身材不好,提不起你的兴趣,所以我都那样了你还无动于衷,所以我是一个很失败的女人?” 哇擦,这妹子昨晚一直清醒着吗?这是要演哪一出啊? 我感觉我瞬间有种被逼上刀山火海的煎熬,看着她气鼓鼓的脸,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 幸好黑子电话又打过来了,真是救命电话啊:“喂,有什么事情,快说。” 我嘴上虽叫他快说,但心里却要他慢点说,我预感今天欧夜肯定会问我许多送命题,这是最难回答的。 黑子声音有些急切:“白队,又死人了,西川市少年宫,死了一位老师,凶手当着几十名学生的面,把老师心脏给挖走了。” “卧槽尼玛。” 再次爆粗,这是连续三天的第三起残忍凶杀案啊,我下意识翻开了手机,看见两条未读短信。 第一条:“任务三发布,任务内容,以做快时间吃下三千克大便,任务奖励一杯咖啡,任务惩罚死!” 第二条:“恭喜你完成任务,请到一品蓝山咖啡馆,领取任务奖励。” 我盯着那两条内容,头顶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欧夜凑了过来:“怎么了师父,是不是又发生案子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被监控了,必须离开。” 我拉起欧夜,迅速逃离了那个酒店,从离开莫尘公司到现在短短八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又有两条生命消失了,现在游戏的幸存者只有三个人。 我,还有一个文青和一个白领,亡羊补牢,我必须阻止悲剧继续发生。 刚出酒店大门,一个电话打到手机上,我接了,是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请问是心理医生莫尘先生吗,我有点心结想让你帮我打开,中午十二点,一品蓝山见!” 【65】谁也没想到 “这里的咖啡很出名。” 张瑶今天的打扮看起来有点小清新,跟那晚的性感风格完全不同,她穿着一条小白裙,上身配了一件鹅黄色毛衣,坐在咖啡馆的角落,像极了一位淑女。 这是位于西川广场附近的一品蓝山咖啡馆,在西川市仅此一家,别无分店。 张瑶说她喜欢这个味儿,所以每次都会开很远的车过来,听到这里,我问了一句:“你住在哪里?” “经开区。” 张瑶一边抿着咖啡,一边回答,眼睛不忘瞄了瞄旁边坐着的欧夜。 然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莫先生,昨晚是不是很累啊?” 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和欧夜对视了一眼,看到彼此的黑眼圈之后,终于明白张瑶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敢情张瑶是想岔了,以为我和欧夜昨晚做了什么事情? 我苦笑道:“美女,咱们聊正事吧,你为什么会把我叫到咖啡馆来?” 张瑶盯着旁边的欧夜,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自顾跟欧夜聊着天儿:“小姐姐,你不喜欢化妆吗?” 素面朝天的欧夜很诚实的点了点头:“我对化妆品过敏!” “呃……” 欧夜的一句话,直接把对面的张瑶搞无语了,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有女生会对化妆品过敏的,欧夜啊欧夜,你是要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吗? 张瑶拍手赞叹到:“皮肤好的女生就是厉害啊,挂着黑眼圈也不怕影响颜值,素面朝天就敢出来喝咖啡,佩服,佩服……难怪会成为莫大医生的梦中情人呢!” 说到这里,张瑶的桃花眼向我撩了撩,笑而不语。 欧夜却一直盯着我,她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她眼神里想表达的意思,为什么我会变成莫医生,这个女的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跟我还很熟的样子? 她可能觉得,我有必要跟她解释一下! 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此刻需要用这种苦涩的饮料,来清醒一下自己混乱的大脑。 我吞下那口没加糖的咖啡后,张瑶的声音又响起了:“莫医生,其实你应该不知道吧,请你喝咖啡其实就是我今天的任务。” 任务? 原来喝咖啡就是任务,但是,她的任务内容跟我的任务,为什么有所不同? 所以,我们的任务内容都不是一样的吗? 我问张瑶:“这是你的第几个任务,你之前的每一个任务都按时完成了吗?” 张瑶点了点头。 她没有我这么激动,表现得出奇的平静:“如果我的任务没有完成,我还会好生生坐在这里跟你喝咖啡吗?” 看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可以看出来,她并不是在说谎。 因此,我心中的疑惑就越来越大了:“但是,除了第一轮任务,我第二第三轮任务都没有完成,为什么我还能好生生的活着?” 听了我的话,张瑶眼泪浮起了一抹惊讶:“你说什么,你连续两轮游戏都没有完成任务?” 看她的表情,貌似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很无奈,掏出了游戏手机,直到确认了我收到的短信之后,张瑶才对我的说法有一点接受。 但是接受之后,她自己却崩溃了:“那照这个意思,我自己被坑了?” 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我反问:“为什么这么说,谁坑了你?” “当然是这该死的游戏!” 张瑶掏出手机,啪地一声砸在了桌子上,看起来十分的愤怒。 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变脸,按理说一个小姑娘打扮得这么小清新,在这么多人面前,再怎么说也要顾及自己的面子,不会说变脸就变脸吧? 但是张瑶却当场变了脸,这让我和欧夜都有些不知所措。 欧夜捡起了张瑶的手机,递到张瑶手里,小心翼翼对她说:“这位姐姐,遇到什么事情咱们平心静气的解决,不要发这么大的火,气坏身体可不好!” “你们这种小孩子,懂个屁。” 张瑶看起来依旧余怒未消,直接对欧夜爆粗口了,欧夜被怼得傻傻张着嘴,不知说什么为好。 看到欧夜被怼,我顿时看不下去了,提声说:“张小姐,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哟哟哟,莫医生这是怎么了,看到自己小女友被说,心里过不去,怜香惜玉吗这是?” 张瑶不甘示弱,冷嘲热讽。 我正要发火,欧夜一把拉住了我,示意我冷静。 在欧夜的制止之下,我才艰难缓住了自己的情绪,猛喝了两口咖啡,把冲到喉咙口的怒火生生压回肚子里去。 只听欧夜对张瑶说:“这位姐姐,看得出来,你是心里受委屈了,想要找一种方法发泄出来是吧?” 面对欧夜的发问,张瑶目不斜视,冷漠地说:“姑娘,不要以为自己很聪明,就可以自以为是的揣摩别人的心事,何况揣摩我心事,你不够资格。” 这张瑶今天是怎么了,两三句话就带节奏,难道她今天是下定决心来找人吵架的? 如果真是这样,欧夜被她激怒,岂不是中了她的圈套? 我看向欧夜,正准备给欧夜使眼色,只见欧夜一脸淡定,侃侃而谈:“我是一个法医,每天面对死人,还真不习惯揣摩死人的心事,因为死人是不可能有心事的。” 听完欧夜这句话,那张瑶顿时间被吓得老脸发白,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欧夜,眼里充满了惊恐的神色。 欧夜微笑着伸手想去拍拍张瑶的手,张瑶像躲魔鬼一样惊叫着手回了手:“别碰我别碰我,你是魔鬼……” 我向欧夜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这妹子就是牛逼,一句话就把张瑶嚣张气焰给打压了下去,欧夜淡然自若,向我举起杯子,两个杯子相碰,心照不宣。 喝了咖啡后,我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站起身来。 我对张瑶说:“张小姐,如果今天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闪了,公司有业务,需要我回去处理。” 说完,我拉着欧夜,作势要离开,张瑶神经质般的叫了起来:“不能走,你们不能走,如果你们再不帮我的话,我就死定了。” 她一只手拽着我,一只手拽着欧夜,就像拉着两根救命稻草,而且是打死都不放手的那种。 从她脸上,我感觉到事实貌似比想象中更为严峻。 从张瑶口里得知,其实从第二轮任务开始,我们各个的任务内容就有所不同了,比如她自己的。 第二轮任务是陪张大光。 第三轮任务是陪刘维。 第三轮任务是陪我喝咖啡,张瑶打趣的说,以为喝完咖啡还会再陪我。 “一场谋杀游戏,在我这里却变成了约.炮的游戏,莫医生,你觉得我是不是被骗了?” 最后,张瑶还带着哭腔再跟我喊冤。 我冷哼一声,说:“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损失,但是你知不知道,张大光和刘维都被人杀害了?” “啊?!” 张瑶一脸惊愕的看着我,觉得我在跟她开玩笑一般。 她说:“莫医生,别跟我开这个玩笑,那两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被杀害呢?” 看她的表情,那是不相信我的话,由此可见,那两人死去的消息,张瑶肯定还没有得到。 我看了一眼欧夜,欧夜会意,沉声对张瑶说:“张女士,我在这里以警方的名义郑重通知你,张大光和刘维先后被人杀害,而且取走了身上重要部位。” “取走了重要部位?取走了什么啊?” 张瑶听欧夜说这话时,她开始相信了这个消息,脸色也变得煞白了起来。 欧夜说:“张大光的头失踪了,刘维被凶手挖掉了心。” “哇!” 欧夜刚说完,张瑶便张开嘴巴,一口吐了出来,看来这是一个极其敏感的女人,听到死讯就吐成这个样子? 吐个天昏地暗后,我们把张瑶扶到旁边坐下,决定不再刺激她,等她恢复好了先把她送回去再说。 那二人的死因,以后再慢慢调查吧,突然,张瑶抹了一把空洞的眼神,拽着我说:“他们二人跟我做的时候,嘴里都会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难不成那个女人跟他们的死有关系?”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我顿时眼睛一亮,追问到,张瑶回忆了一下,正要回答我,突然我手机响了起来。 我看到是黑子的来电,顿时心惊肉跳,不会又出什么案子了吧?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按了接听键,黑子在那边怒火冲天的说:“白队,真是反了天了,这个凶手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你快回局里来帮助我破案吧!” “你把情况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听了黑子的话,更加紧张了,黑子这么急切的叫我回去,一定是遇到他自己搞不定的事情了。 黑子咬牙切齿的说:“今天中午十一点二十五分,在本市市府办公室,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名叫李莉,乃某公司职员,受害当时正在市府办事,被凶手割喉杀害,并被割走了重要部位,手段极其残忍,真是骇人听闻。” 【66】模仿案发情况 电话还没挂完,手机又收到了一条短信,打开短信:“恭喜,第四轮任务顺利完成。” 紧接着又来了第二条:“最后一轮任务,杀死对方,任务奖励活,任务惩罚死!” 我盯着手机屏幕。 张瑶也盯着手机屏幕。 欧夜突然叫了一声小心,一把把我给推开了,一把刀插在了她的手臂上,握刀的人竟然是红着眼眶的张瑶。 我一个飞踢,踢飞了张瑶手里的刀,伸手按住欧夜手臂上的伤口,怒问张瑶:“你疯了吗,为什么出手伤人?” “游戏已经到最后一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没得选择。”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一惊,难道这一轮的任务,是一样的? 看着张瑶失心疯的样子,我连忙制止:“那你要冷静,现在我们两个都还好好的活着,我们必须团结起来,想办法……”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你。” 张瑶又把地上那把水果刀捡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冲向了我:“拿命来!” “别动,我是警察。” 我推开欧夜,掏出了身上的警官证。 但是就算面对证件,欧夜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拿着匕首就冲到我面前,抬手就要刺杀。 我一个扫腿把她放倒在地,让后扑了上去,把张瑶控制了起来。 张瑶被送到了局里,由警方监控了起来。 现在玩游戏的只剩下我和张瑶,我已经确定这个游戏就是一个连环谋杀案,张瑶和我都是凶手的下一个谋杀目标。 把张瑶带回警局,也是对她给予另外一个方式的保护。 在黑子的央求之下,我又重新回到了陵园案发现场,此地是楚诗涵遇害场所,一切必须从头调查。 幸好欧夜手上的伤不重,在经过简单处理后,也跟我一同去了案发现场。 “不破掉这个案子,那么我们将会带着这份侮辱生活下去。” 陵园案发地,黑子看着被血染的墓碑,一字一顿的下了死命令。 在场的警察面色凝重,标准的对着这个陵园敬了个礼,异口同声的发誓一定要将凶手找出来。 一阵清风吹来,卷起墓地枯黄的落叶,民警们眯起了眼睛。 如果仔细闻的话,会从空气中闻见一丝血腥味,凶手将这个神圣的地方玷污。 这些烈士就算牺牲,也没能逃掉凶手的挑衅。 “拉开警戒线,百米之内除开刑侦大队的人,谁也不能进来。” 欧夜下令道。 “凶手想要转移我们的视线和精力,看来他也害怕自己被捉住。” 黑子也看出来了这个问题。 凶手太聪明了,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越是完美的案发现场漏洞就越多。 1996年在M国科罗拉多州发生多起断头案,凶手是一个海军退役大兵,他拥有着非常聪明的犯罪头脑,每个凶案现场都是接近完美。 结果这个案子却被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孩子破了,他只说了一句话:“你们为什么不换下思维角度么?比如尝试着去调查一下那个报案的人。” 结果警察当天晚上宣布破掉此案,因为这个报案人远离现场近好几公里,这么远的距离,报案人是怎么样知道凶杀现场的? 换过来说,那个孩子为什么会想到让警察去查报案人的电话? 那小孩就是凶手的弟弟。 凶手让弟弟去故意给警察透露假线索,想要引开警方的注意力,却不知道报案人就是他哥哥。 结论就是,凶手双管齐下,自己假装成报案人洗脱嫌疑,再让自己的弟弟去透漏假线索,不料聪明害了自己。 根据现场分析,这里并不是凶杀现场,凶手先杀死被害人,然后将尸体拖到烈士陵园,再将尸体的脸皮割走。 从周围可以看出大量的拖拽痕迹,不过和上次现场一样,所有指纹和能够对比NDA的东西全部被销毁。 这个凶手太谨慎了。 有着科罗拉多州的经验,我让人去调查下报案的人,结果报案人就是前来打扫公墓的人,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自己不是凶手。 而且这里随时都有前来追悼的人,每天进进出出,周围的摄像根本起不到作用。 如果用排除法的话,等找到凶手,我们都已经老死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这完美的凶杀案件中找出那个致命漏洞。 “先让法医来现场解剖。” 黑子说完,开始打电话。 我仔细注意着四周,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结果自然很失望。 我们能想到的那个凶手自然能想到,所以线索在他作案后早已经抹掉。 忽然,我大脑闪过一个灵光,转身对欧夜说:“帮我检测一下,凶手是用什么方法抹掉痕迹的?” 欧夜点点头,开始让现场的工作人员检测起来,最后得出凶手作案时手上带着手套,脚下带着塑料袋。 或许他还觉得不保险,最后又用水冲洗了一边案发现场,这也是现场为啥这么干净的原因。 “看现场的水迹,当时凶手应该提着桶,陵园里面一般没有取水措施,来打扫的人都是自带工具。” “调查昨晚案发前到现在的监控视频,看看哪些人带着水进来过,就连打扫的环卫工也不能放过。” 这个线索很重要,起码能让我们缩小排查范围。 去到保安室,昨晚到现在的视频已经全部调出来,就等我们查看。 四个入口,接近十六个摄像头,画面上人来人往。 一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至于手里面提着水桶的人,出了环卫工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刚才视频上这几个提水进去的环卫工,把他们全部找出来,先控制再说。” “还有一点,看看有没有人扛着什么异物,说不好就是尸体。也许是凶手把被害人骗到陵园里面杀死的,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性,那么陵园里面肯定还有个案发现场。” “要是第一点,那么凶手肯定要扛着尸体从门口大摇大摆的进去。” 我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后,欧夜反对说:“那凶手为什么非要从大门进去,而不是从围墙翻进去?” 我点点头,把欧夜拉出监控室门口,指着那些围墙说:“三米高的围墙,上面全是铁刺,一个人身手好的人借助什么或许可以进去,但他无法带着一具尸体翻进去。” “那你的意思是,凶手要么提前把被害人杀死,随后把尸体运到陵园里面。第二种就是把被害人骗到陵园里,然后在某个地方对她展开凶杀。” 欧夜按照我的思路,不紧不慢的分析道。 我点点头说:“第一种的话有很大难度,他有个难题,那就是用什么方法把尸体运进去?至于第二种比较简单,如果我是凶手,我会选择第二种。” 根据监控上面的资料,并没有发现人扛着尸体大摇大摆的走进陵园,那么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凶手把被害人骗到陵园里面,然后开始凶杀。 “你呢?” 欧夜说:“我是凶手,我就会提前来查看陵园四周的监控和设施,最后会得出结论。如果提前把被害人杀死,那么想要把尸体运进去就会非常困难,倒不如把被害人骗到陵园里面,找个地方展开凶杀。” 陵园很大,想要找出另外一个凶杀现场需要大量人力,我把这个建议告诉了张扬,他也同意这么做。 今天县城里面所有的警力几乎调到陵园里面,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掘地三尺都要找出另外一个凶杀现场。 “你是凶手的话,你会选择什么时间段?哪个地点?那种手法来把人杀死?” 欧夜想不上来,忽然看见我扑向她,她吓得花容失色,大喊道:“你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把欧夜扑倒在地,整个人狠狠压在她高耸的胸脯子上,可以感觉下面都被我压变形了。 欧夜开始挣扎起来,害怕的说:“你疯了,快放开我?” “对不起。” 我红着眼睛,两只手死死掐住欧夜的脖子,她快窒息了,两只脚乱蹬。 手也不闲着,先是使劲儿抓我的手,随后她没力气开始在地上乱抓。 或许是生死受到威胁,欧夜爆发出了一阵力气,用膝盖往我下面顶去,不带一点含糊。 那种疼,真不是吹的,我从欧夜身上下来,两只手死死按着下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快问一下法医,死者指甲盖里面有没有泥土?” 我红着脸,说话都快带着一丝哭腔,关键是那一下正好顶在蛋蛋上,我感觉那两玩意儿要快碎在裤裆里。 欧夜被吓到了,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知道我刚才在模仿犯罪现场后,欧夜一边哭一边骂我:“你干什么?我以为你要杀死我,你是个王八蛋。” 我没时间跟她解释,说:“快打电话给法医。” 欧夜不干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抽抽,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你是个王八蛋,你就知道吓我。” 这本还在跟欧夜解释呢,我电话突然响了,发现是林彦儿打来的,我有些奇怪,我不是让她帮我在局里看着点张瑶吗,她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当我接了电话,听到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白小天,张瑶被害了。” 【67】挑衅 张瑶死在警方的羁押室里,被人直接腰斩,腰部以下的部位被带走了,只留了腰部以上部位,摆放在羁押室,内脏流了一地,第一个发现张瑶尸体的是一位文职女警,当场就被吓晕了…… 听完电话,我沉默了二十几秒! 在奋力控制情绪之后,我决定静下心来,必须静下心来,凶手能在警局杀人,而且来无影去无踪,手段极其残忍,手法也高明无比。 这不是一个寻常之人,跟这种人相斗,只有静下心,才有把握抽丝剥茧。 我像没事人一般回到了侦查现场,继续参与楚诗涵案件的侦破讨论。 先打电话问黑子,他告诉我的确从死者指甲盖里面发现一些泥土残物,凶手清理过死者指甲盖这些缝隙,但仍然没有清理干净。 果然有打斗现场,这样的话就好寻找案发现场了。 看见欧夜生气,我赶紧去哄她:“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如果事先告诉你就不能营造出最完美的打抖现场来。” 她好哄,说几句好话,并且承诺事后请她吃饭也就不会在生气。 没一会儿就笑嘻嘻的跟在我身后找案发现场。 五十多人散布在陵园里面,用地毯式方法搜索,最后找到案发现场。 我们赶过去时,已经有人在调查那里,周围长满了荒草,这样凶手难以清楚现场犯罪痕迹。 这里果然有很明显的打抖痕迹,周围荒草上全是喷溅性血迹,应该是用锐器杀死的。 “让技术小组来调查这里,我们先去法医那里看看解剖结果是什么?” 我有种直觉,这次凶手可能会留下一些线索。 老法医高翔赶到现场后,在那里搭起一个临时解剖的帐篷,所有人守在帐篷外面,等待着高翔的解剖结果。 杨紫光有些着急的等在外面,看见我们就慌忙的问第一案发现场的情况如何。 “那里因为地理原因,凶手无法清楚所有犯罪痕迹,那里应该会有大收获,技术小组正在调查中,结果应该很快就能下达。” 杨紫光说:“根据对死者指甲盖里面的泥土化验,从里面找出一些皮屑组织,只要化验出DNA那个凶手很快就能落网。” “而且死者身份是女学生,据说昨天她朋友有事情把她叫到这里来,这青春期的小女孩总有一些英雄情怀,她想要来烈士陵园参观也就顺口答应了。” “致命伤是锐器造成的,其中一下在太阳穴这里,凶手当时的手法很残忍,几乎是一下一下把被害人弄死的,从伤口程度可以得出凶器是一把锋利的梅花刀。” “这种东西和****很像,一旦扎出伤口,血液会流个不停。” 这些线索对我们很有用,果然和之前猜的一样,凶手肯定是在伪装什么东西。 当时应该是这样,凶手来烈士陵园,无意间看见打扫的女学生身体特征和他要伪装的那个人很像,紧接着展开凶杀。 杨紫光看了眼欧夜说:“眼睛怎么这么肿?是不是哭过?” 欧夜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 杨紫光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说:“你把这妮子怎么了?” 欧夜抢过话来:“没什么,他就是个王八蛋。” 我苦笑着说:“我都给你道过歉,而且你也答应我不生气了,提这事干嘛?” 她翻了个大白眼,骂道:“你就是王八蛋。” 杨紫光识趣的转开话题,说:“成了,都等着老高的第二步解剖结论吧,他说凶手无论怎么抹除痕迹,都无法把最直接的证据抹除掉。” “你是说尸体?” 解剖现场的帐篷外面,有一股很浓重的腥味儿,这种味道和鱼身上那种腥很像,却有有一些不同。 帐篷里面传来动静,高翔应该解剖完了,剩下的就是等待解剖结果。 他戴着口罩从帐篷里面走出来,嘴里总是嚼着泡泡糖,他来到我们面前压低声音说:“解剖结果出来了,身体器官完好,没有性.侵现象,最大的创伤面积是在脸上。” 说到这里,高翔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发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凶手在剥掉死者的脸皮时,死者有可能还活着。当时死者承受的痛苦我真不敢想象,脸部是人体感官神经最密集的地方,特别是嘴唇周围。” 我头皮有些发麻,生生把活人的脸皮给剥掉,那种疼痛可能是人类无法忍受的吧? 现在一些卫校已经取消活剥青蛙皮的规定,因为这种手法太残忍,剥皮时青蛙忍受的疼痛几乎达到孕妇分娩的地步。 就不说脸部感官神经最密集的地方,凶手的心态已经完全扭曲,他对于这种过程非常享受。 “那为什么没有人听见惨叫声,人在受到这种痛苦时,不管多硬的骨头都会忍不住叫出来。” 欧夜问道。 高翔说:“凶手拔掉死者的舌头,从横断面来看,好像是凶手把手伸进死者的嘴,硬生生把死者舌头拧掉。” “无冤无仇,他要什么要折磨那个死者?” 高翔摇摇头,说:“我从事法医这一行,自然也读过很多心里分析的书籍,这类凶手只把受害人当成取乐的工具,不会在意你们两是否有过仇怨。” 说完,高翔把我和杨紫光拉倒帐篷里面,本来我是拒绝的,不过想到有可能发现线索,也就硬着头皮上了。 帐篷里面,高翔已经把尸体完全解剖,我可以看见这个女性死者的所有内脏器官。 他开刀时是从小腹处往上划开一条线,然后把肚皮往两边掀开,这样就完成解剖第一步。 杨紫光点点头。 当看见尸体的下面时,我脸色一变感觉喉咙有什么要喷出来一样。 高翔拍拍我的肩膀说:“我教你个诀窍,人也是动物,你就把眼前的尸体想象成动物尸体,这样你就不会恶心害怕了。” 随后他又说:“我之所以把尸体的这个部位划开,是想要看看死者生前有没有受过侵犯的可能,你们看看死者的尸体有什么不同?” 我仔细打量几眼,发现死者两颗眼珠子往外凸出,再加上皮被凶手取走,一眼看起来好像要掉下去似的。 “可能是死者生前忍受的痛苦太大吧,所以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 我不紧不慢的说,喉咙的东西一股脑到我的嘴里,我愣是硬生生的把它重新咽下去。 从事这一行,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是不能进来的。 说到这里,我顺便提一下以前我们在学校里训练的方法。 公厕里面吃饭喝水,不吃完不准出来,谁要是敢吐得给我硬着头皮把那些东西咽下去。 想要看出一个地方的发展程度,去那里的公厕看看就能知道,因为这是穷苦人士最集中的地方。 屎堆积如山,绿头苍蝇嗡嗡的在耳边飞,还没进去臭味熏得人差点昏过去。 学员排着队,端着碗走进去,教官一声令下就开始吃。 用手机边看鬼片边搂着尸体睡觉,那种封闭的房间内没有灯光措施。 在里面,会感觉身后总站着一个影子。 120就在门外连夜等候,一旦发现有学生精神受到刺激会立马开门进去。 对于生吃牛肉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完全就是小儿科。 对打时,只要把对方的肋骨敲断就能休息,每一次都是这样。 残忍么?变态么? 教官当时这样问我们? 我心里当时觉得又残忍和又变态,不过害怕教官给我开小鞋,只能笑着摇摇头。 我记得教官这样说:“想要破案,那你必须要比凶手还要聪明,比他还要变态,比他还要残忍。这些你都超过凶手,那么你也就破案,我们这一行要誓死捍卫法律的神圣。” 杨紫光见我精神不集中,拿手在眼睛跟前晃了晃,说:“你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问高翔说:“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高翔抬起死者的手说:“最大的线索在死者指甲内,死者生前挣扎时,指甲抓开凶手的皮肤组织,等DNA对比出来就成。” 检查了几遍发现没有什么遗漏后,高翔说:“成,我要开始缝合尸体,你们要不要看,过程可能让你们有些反胃。” 我赶紧跑出去,这下我无论如何是不能呆里面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如果继续下去铁定能把昨晚的饭都能吐出来。 杨紫光居然没跟出来,我不由得有些佩服这个人。 半个多小时后,他这才和高翔有说有笑的走出来:“这两次多谢了,今晚请你吃回锅肉,就知道你好这口。” 高翔点点头说:“多放点甜酱,忙案子都没时间去吃两口啦。” “老高,你他娘够敬业,黑子我服。” 黑子冲高翔伸出大拇指,谁知道高翔不以为然的说:“这叫敬业么?知道我国有名的大便学家不?这才叫吊,为了深一步了解亲自去吃.屎,他能说一百种不同的屎味,还能从屎中分辨出主人吃的什么?” 我深深吸上一口气,顿时觉得以前那些训练和那个大便学家比起来就是小儿科,杨紫光也点点头:“我知道那个人,他的确是个了不起。” 说完他接了一个电话,当挂完电话后,杨紫光整个人都炸毛了:“草他麻,有人在市局大院里摆了五口棺材,这是在挑衅我们警方吗?” 【68】触摸了警方的底线 回到警局,到处都是人,只不过罪案科那里有些冷清。 一眼看去,周围全是警戒线和全是警察,我心里面咯噔一声,赶紧推开人群往前走去。 当看清堵在市局办公楼的东西时,脸色猛变,那里一共有五口大红棺材,每口棺材上面写着五个人的名字。 分别的白小天,杨紫光,欧夜,张剑和高翔! 张剑是黑子的姓名,他是退伍后进入的警队,也算是转业吧。 杨紫光暴跳如雷,指着那五口棺材问周围的人说:“谁他娘的告诉老子,这五口棺材是怎么运进来的,门卫呢?” 欧夜脸色也不好看,视线古怪的看着堵住门口的棺材。 “看监控了么?五口棺材不是说运进来就能运进来的。” 我找到黑子,问了句,凭谁忽然看见别人被自己准备了棺材,心里都会不爽。 只不过,现在要弄清楚,给我们准备棺材的东西到底是人是鬼? 西川市的治安我也知道一些,以前虽说有一些人和当地警察有些仇怨会私底下报复,但这些人都有个度,光天化日往警察局办公楼送五口棺材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 黑子摇摇头,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说:“当时警卫室的人全部忙活去了,有人进去掐断了那个时间段的监控。” 今天的事情,可算是明着抽警方的耳刮子,啪啪响。 连环谋杀案本来就让我们定了很大的压力,今儿又发生了这么一件晦气事,黑子这下子真急眼了。 原本有人想要搬开这些棺材,可是被杨紫光阻止了,他摸了根烟点着,一个劲儿的冷笑说:“别,放着,我倒要看看这里有谁能把我们白夜猎凶小队装到棺材里面去?” 大白青天的,看着眼前这口棺材,我居然没由来的打了好几个哆嗦。 “白小天,你该不会被吓尿了吧?” 杨紫光笑着来拍我的肩头。 忽然间,我眉毛跳了跳,一股子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发麻的头皮下往那五口棺材跑去,在场好多人都被我这种动作吓到,他们更多的是不理解我为何会这么激动? 冲到棺材面前,我整个人顶住棺材盖儿,这玩意儿挺重,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黑子他们也是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跑过来帮我,咣一声,棺材盖儿被推倒地上。 当看见棺材里面的东西时,我脊背骨冒出一股寒意,胃里更是一阵翻腾,一些心理素质丑的人,当场吐起来。 黑子整个人都在打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生气? 棺材里面,放着半截尸体,不知道是用什么切割的,是一个女人腰部以下的部位,看到这双僵硬的腿,我嘴里忍不住说了一句:“张瑶……” 这就是张瑶的另外半具尸体,腿和半边臀部,有一半的生殖内脏在棺材里流的到处都是。 其余四口棺材连续打开,每口棺材里都装着一样人体组织,分别是:女性乳.房,嘴唇,心脏,还有一颗面目狰狞的人头…… 欧夜转过身去,不管她再怎么女汉子,终归是个女人,看着眼前这惨状,别说是女人,连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憋屈。 “查,这次就算把西川市翻个地儿朝天,也要把那个人揪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个人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杨紫光站在原地,气得直打哆嗦,差点两眼一抹黑硬生生的气昏过去。 如果说把五口空棺材堵在警局办公楼前是挑衅警方的话,那么把五口装着尸体的棺材堵在这里,就是挑衅法律了。 而且,这个人完全没有道德,已经丧失了人性,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简单点,这凶手就是一条疯狗,逢人就咬。 几分钟后,黑子不得不让法医带走这些尸体,这些人的身份需要验证,我有种直觉,这些尸块的主人就是跟我一起做游戏那些人。 而送棺材来的,可能就是那个凶手,即便不是和他也有很大关系。 线索全在这五口棺材上,为了揪出那个人,整个公安局周围的摄像头全部一一调取。 要一口气运送五口棺材来警察局,就必须用大卡车。 而我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具有空旷空间的车子上,可是查遍了附近的摄像头,根本没有任何符合这种话特征的车子。 监控室里面,非常安静,谁都不说话。 所有人都迷糊了,我们查遍了那个时间段的所有路口,根本就没有车子警局里面。 难不成,作案的并不是人? 刚有这个想法,我赶忙摇摇头,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外。 杨紫光手机响了,他按下接听键,听了会儿就挂掉电话:“老高出事情了……” 解剖过程中,出现一个意外。 高翔因为精神长时间高度集中,解剖过程中昏死过去,脑壳子直接压在死者解剖好的肚子上面。 如果不是发现得早,估计早就被闷死了。 清醒过来后,高翔让我们出来,他拿起一根针筒就往自己的大动脉注射。 看见这针筒我们几人脸色就立马猛变,身为刑侦队大队的人,哪儿能不知道针筒里面那玩意儿是什么? 杨紫光和高翔在帐篷里面嚷起来。 “你他娘不要命了,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回家休息,死者尸体我们会运到刑侦解剖室冷藏。” “不行,尸体一旦被冷藏过,就会破坏很多有价值的线索。” “放心吧,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对自己也很有信心,只有这种玩意儿才能让我集中精神。” 我国一名著名大便学家为深入这个领域,以身吃屎。 一名法医,为提高精神,常年往大动脉注射毒.品。 这是此后警员必考的题目之一。 每当看见这两个题目的人,无论是警察还是老百姓,短暂的愣了愣后,先是荒唐,后是好笑。 大便,踩上一脚都觉得晦气。 毒.品,只有白痴才会去碰它。 好笑之余,每个人都会骂上一句煞笔。 最起码两年后的一次考试上,就有名学员写了这样的答案。 争吵一直持续好几分钟,最后杨紫光铁青着脸走出来,谁都不知道高翔用啥方法说服了这个性格倔强的杨紫光。 最后高翔走出来时,眼睛周围明显有凹陷下去的痕迹,我才发现,短短几天内这个人瘦成了皮包骨。 他非常有精神,出来后点了支烟说:“把尸体运到法医室,现场缺少一些大型仪器。” 说实话,他现在这幅身子骨和精神气会让不知情的人有些奇怪。 杨紫光什么也没有说,摆摆手就往办公室走去。 “所有人全部跟我走。” 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大家回头,只见是罪案科新科长,老梁。 老梁吩咐了一下,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我们几人跟在后面。 到了科长办公室,老梁从自己办公室柜子里面拿出一个大黑箱子,他看着箱子发呆不说话,好像在犹豫,该不该把下面的话说出来或是打开这个箱子。 “等不了了,上头几十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个案子,出了差错别说我不留情面,因为就连我都他娘的泥菩萨过江。” 啪,按下保险箱的纽扣,箱子被打开了。 清一色的高端科技,甚至还有一支大家伙,黑子他们呆了,有些不敢置信。 九二式9mm口径半自动手.枪,催泪瓦斯,多功能警.用.匕.首,一支95式自.动.步.枪以及几个弹.夹,防.弹.衣之类的高端装备全在这个箱子里面。 老梁使出最后的底牌了。 “六天前我在上级领导面前立下军令状,随后请求装备支援,这些东西费了不小的力气,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知道,我们在老梁面前立下军令状的时间到了。 “这次的罪犯特点在于凶狠,没人性,他的作案手法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情来,所以说,他的作案手法和一些著名案件比起来,相当简陋。” “对付简陋的作案手法,我们就只能用简单的破案方法来解决,实在不行,我们来一次请君入瓮,让他有来无回。” 我分析了一下,直接从箱子里面拿出一件防弹.衣和一支***半自动手.枪。 黑子看了会儿,从箱子里面取出95式自.动.步.枪,老梁紧接着说:“记住,这些东西控制非常严格,不到最后时刻绝对不能扣下扳机,你们带走了几颗子弹都要记录下来。”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继续说:“事后你们打掉几颗子弹都要上报,就连用掉的弹壳事后也要捡回来。” 接下来就是部署任务,黑子带领两个警员,继续调查楚诗涵遇害案,追踪那个把DNA留在死者身上的人。 杨紫光协助高翔,对棺材里的尸块进行解剖,尽快比对好死者身份,筛选有可能的凶手。 而我和欧夜,则被老梁安排去调查一个貌似跟连环谋杀案没有任何关系的凶杀案,就是之前那个女主播被害案。 老梁盯着我的眼睛,对我说:“白小天,我知道你可能很疑惑我为什么让你调查女主播被害案而没让你调查连环谋杀案,因为女主播被害案目击者超过数十万,已经引起了民意沸腾,好钢用在刀刃上,希望你可以理解!” 【69】女主播之劫 在互联网飞速发展的今天,催生了一大批网络主播,每天只要视频几个小时,得到的报酬却是丰厚无比。 有人说,红一点的主播,她们的利润甚至要超过毒.品。 这种眼红的暴利吸引了不少人,低门槛使得这些主播素质参差不齐,但有一个共同点,她们都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会对着视频卖萌求打赏。 今年年九月,一位网络女主播正在家中直播。 现在已经是深夜,孤独的她全然把心思投到网络上面,前来观看的人走了一批又进来一批。 她讲的是一个关于谋杀游戏的故事,直播间里面人很多,半夜里听美女讲谋杀故事的确挺刺激。 女主播很投入,她甚至觉得身后有一张脸正在安静的看着自己。 聊天室里面,有人刷频:主播姐姐,你身后站着一个人。 尽管知道是开玩笑的,这些人想要看见自己被惊吓的样子,但她心脏仍然是猛缩一下。 她问:“大半夜的,不吓吓姐姐。” 那人继续刷频:“真的,我看见窗帘后面有一张人脸的轮廓。” 她说:“我家在十八楼。” 说话间,她慢慢回过了头。 伴随着一声尖叫,全国各地警察指挥中心在同一时间起码接到上万起报警电话…… 这起恶性凶杀案,现场刷新了办案民警对“重口味”的认知。 接警后,当地警方现场晕血两个,呕吐三个。 因此上级领导大发雷霆,这次凶杀案目击者群体太过庞大,来自世界各地,已经在网络上掀起一场舆论风暴。 一时间,网络女主播成为搜索关键词。 根据网络贴吧上的报道,有人连载了当时女主播被凶杀的过程。 ID血红:天哪,我看见了鬼脸。 ID屌丝大鹏:我也看见了,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 ID凶残的花生米:那张脸好恐怖,我看见他从窗帘后面慢慢走到女主播身后,当时女主播再给我们讲谋杀故事。 根据网络上的目击报告,所有人都亲眼看见一张鬼脸杀死女主播,那张脸有人这样描述:上面的皮肤已经腐烂,露出了肉,他有两根尖尖的牙齿,他是厉鬼与吸血鬼的化身。 继鸵鸟肉事件之后,女主播事件再次把西川市推向浪尖。 不过这次上面的人很聪明,外国媒体用十分钟能将灾难新闻传播到世界各个角落,而我国能在十分钟内让所有媒体闭嘴。 因此,电视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报道,就连网络上散发谣言的网友也被当地警方带走调查。 其中一个网友因散播谣言罪被行政拘留半个月。 很快连网络上也被清扫干净,但却清扫不了那些目击者的眼睛,当时直播间有海外华人,这件事情在国内被压制,在国外却成为火爆新闻。 因为破掉鸵鸟肉案件,我受到案发地警方的邀请,说通俗点,就是想让我帮他们破案。 这件案子上头给的压力很大,据说当地区一名领导因为压力太打,将他老婆暴打到住院。 临走时,杨紫光对我们说:“这件事情我们可以不插手。” 欧夜说:“只要我们还穿着这套警服,就必须履行职责。” 我们三人沉默起来。 一个早上,我们去到案发现场,一个经济小区,十八楼502室,第一现场被保存下来。 刚打开门,一大股血腥味迎面传来,地板上被女主播的血液染红,她的直播间还开着。 一天时间,这个直播间聚集了上百万的观众,根据直播这一行的数据来看,当前某个名叫鬼牙的直播平台最红主播的直播间在线人数为四十七万左右。 这次百万人同时在线,刷新了直播行业的最新记录,如果这个女主播还活着,她将会一举跃入当前最红女主播。 根据当地警方的要求,立马关掉这个直播间,但被我们阻止了:“最完整的证据,就在这个直播间里面,想要取得线索必须与直播间面对面交流。” 直播凶杀现场与破案,这是我国首次案列。 从女主播被凶杀后,这个直播间一直被刷频,一些人更是连续刷频上万块钱的礼物。 可惜,这些钱女主播已经收不到,当地直播平台表示愿意把这名女主播的收入还给她的亲人。 一夜零八个小时,这直播间的礼物换成钱,一共有七十八万整。 怪不得直播这个行业越来越规模化,吸引无数男女。 网络上有一句形容直播的话:一入直播深似海。 刷频内容有以下几种: 雪姐,一路走好。 以下是我电话,我看见整个凶杀过程,如果有需要可以拨打这个电话:1357XXXXXXX。 第一次看见警察办案,好激动。 因为人数太多,同行的周丞丞只能戴着手套在键盘上敲字和人私聊。 这次高翔没来,临时尸检由一位叫王平的年轻法医执行,王平粗略的看了尸体一眼,说:“死者致命伤在喉咙处,伤口为牙齿印,当时凶手用嘴咬死她,而且喝掉了死者的血,具体的量有多少,得深入调查。” 在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杯红白相间的液体,经检测得出这是血液和牛奶混合在一起。 凶手用被子接住死者的血液,并在里面混入牛奶,应该是食用。 我们不禁想起一个名词:吸血鬼。 一位年轻同事侯杰:“现在我们应该先弄清,死者的住所在十八楼,凶手是怎么进来的。根据那些目睹整个过程的网友说,当时凶手是从窗帘后面走过来的。” “也就是说,在女主播开始直播之前,凶手已经在窗帘后面。” 欧夜:“进来的方法有两种,第一种是凶手开锁后进来的。第二种是凶手从楼顶吊下来的,这里十八楼,距离顶楼还有五层,凶手可以用绳子吊下来。” 当我走到窗户外面打量了几眼时,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当即大吼一声:“不好,还有凶杀现场。” 他们愣在原地,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激动? “楼下这个房间。” 说完,我往十七楼疯狂跑去,他们嘴里骂了句,赶紧跟在我后面。 十七楼,304室里面有些安静,滴答,滴答,在门外可以听见有什么东西滴落到铜盆里面。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虚掩的木门,当看见里面的场景时,一股恶寒从心底升起,饶是心里素质在好,也难免有一阵干呕感。 一具尸体被人用绳子将手和脚反绑在一起,吊在电风扇上面,死者的头被凶杀割走,在无头尸体下面放着一个铜盆,已经接了满满一铜盆的血液。 因为血液全被放出,这具尸体乍一看,跟橡胶制成的一样,惨白的皮肤上没有一丁点血色。 最重要的是这具尸体身上没有任何衣服,第一眼就可以看出死者生前被性.侵过。 在地上散落着一件浴袍。 “凶手是从十七楼的这个房间的窗户爬到十八楼的502窗户外面。304室的上面就是504室,根据当地警方第一时间的侦查,死者没有丢失财物这些。” “这起案子可以排除财杀,目前还不知道是不是仇杀等其他因素。” 法医抬着头,围着尸体绕上几圈,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凶手割掉死者的头后,才从后面对死者实施性.侵,也就是说当时凶手一边看着尸体放血,一边从后面侵犯这具尸体,这样可以满足他变态的爽快感。” 王平的分析让我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国内最著名的辱尸事件是2012年10月,乔木镇一起盗墓案件中,一名盗墓贼恋上百年女尸,第一次他在棺材里面侮辱了那具有着几百年历史却保存非常完整的女尸。 第二次,盗墓贼直接盗走这具尸体,在家中侮辱接近一个星期,每晚都是搂着女尸睡觉,后来盗墓贼发现自己全身的皮肤开始脱落,这也是当年引起极大轰动的“鬼剥皮”事件。 两件案子对比,这次的吸血案子手段更加残忍变态,凶杀当场砍掉死者的脑袋,在用铜盆收集死者血液的过程,他从后面侮辱了这具尸体。 可以幻想一下当时的画面,腥味弥漫的房间内,一具尸体别人砍掉脑袋,并且将她反手反脚的绑在电风扇上面,因为体内的巨大压力,血液喷溅得一地都是。 凶手把铜盆放在死者脖子下面,用来收集血液,血液落到铜盆里发出滴答声。 仿佛是被眼前的场景刺激到了欲.点,这凶杀居然脱掉死者的浴袍,将她的脚掰开从后面侵犯着死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之点,也可以称为撸点。 但是每个人的欲望之点都不同,有些时候是电影中的一段香艳片段,有些时候是现实中某个穿着黑色丝袜的年轻女人,亦或者是对某个场景的回忆,这些都能在瞬间勾起一个人的欲望之点。 而案件中这个凶手的欲望之点,就是这具血淋淋的尸体,这能勾起他心中的渴望。 这也是被杀女主播没有遭到性.侵的原因,当时凶手闯进十七楼304室,杀死里面的女主人,并将其性侵,女主播算是逃过被死后**的一劫。 【70】初吻,初夜,初恋 紧接着,凶手从十七楼外面的室外空调上爬到十八楼。 杨紫光说:“这个凶手是有预谋作案,杀死304室的女主人是临时起意。” 周丞丞:“那个死者生前是女主播,认识她的人很多,但能知道她住所的只有现实中朋友。” 侯杰:“你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案发现场上万的目击者表示自己看见了一张鬼脸。” 我点点头,反问:“你们觉得鬼会强.奸尸体么?” 欧夜:“可是上万人同时看见一张鬼脸出现在女主播身后,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说:“不一定,有些时候眼睛也会欺骗自己,万一凶手知道这女直播在做直播工作,想要带上一张鬼面具来隐瞒自己的身份呢?” 杨紫光:“我比较倾向于小天的推理,一个鬼不可能从十七楼杀死室内女主人后,再顺着室外空调爬到十八楼,种种证据表明,当时凶手的目标就是女主播。” 我说:“凶手身手很好,他能不借助任何工具从室外空调上爬到十八楼,你们猜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沉默了会儿,欧夜抬头看着我:“你是说凶手从事的工作应该是大楼清洁或者室外空调维修这一类的高空作业?” 我点点头说:“目前只是推理,要先等全方位解剖尸体后才能得出结论。” 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王平把死者的尸体运走,包括死者生前用过的一些东西。 我们则是留在现场寻找证据,侯杰取出宽幅足迹探测仪在屋子里面开始寻找起足迹来。 最后我们在女主播家里找到了足迹,通过“立体足迹计算机自动检验技术”的分析后,我们测量出案发现场的足迹长度,宽幅度,以及足迹深浅度,再用计算公式身高(厘米)=脚印长度(厘米)×6.876得出凶手当时的状态。 身高,178厘米,体态偏瘦,步伐间距大,之间的距离均匀,呈直线,应该为青少年作案,年龄在26到36岁之间。 所穿的鞋子为胶底,纹状成波浪形。 凶手杀死死者的目的是收集血液,女主播房间内发现一只装有牛奶和血液的钢化杯,说明凶手曾经喝过死者血液,他有着某种嗜血的症状。 人血带有大量微型细菌,长期食用人血后会呈现出皮肤发白,怕光的明显特征。 这种与西方的吸血鬼很像,从科学角度上来看,喝血者患有异食症或者某种罕见疾病。 凶手在喝血时,曾经用牛奶混入,这样的做法是想要改变血液咸涩的味道,说明他并不怎么喜欢鲜血,可以排除异食症。 那就只有一个特点,凶手身患某种罕见疾病,因为身体需要他必须不停的吸血。 当地警方负责人李福亲自接见我们,他就是那个因为压力太大而把老婆揍得住院的人。 他用哀求的语气说,无论如何也要破案,需要什么尽管说,当地警方会无条件满足我们。 杨紫光说:“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当地警方不得干预我们破案,而且要无条件服从我们的指挥,包括你,就算让你擦鞋也要必须服从。” 李福一跺脚,敬了个标准的礼,说:“绝对服从命令。” 因为这次目击者数量太过庞大,别看现在国内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媒体报道,但暗中可是有无数眼睛在盯着呢。 这件案子的任何进展,都会让当地县城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让李福压力这么大的原因还有一点,前段时间当地刚和一些老板谈成投资项目,只要成了,当地的经济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因为这件案子,那些老板开始犹豫起来,在投资的前提下必须抓到凶手。 他们的观点是,一个混乱的地区不是正当生意人在的地方,更何况案件性质凶狠恶劣。 李福当天开了一个记者会,让我们上台发言,无非就是一定保证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其实他想要让我们刑侦队立下军令状,和他们绑在一条船上。 上台的周丞丞,他很聪明对于立下军令状那些豪言壮语闭口不谈,关于案子的进展也是只字不提。 他就只有一句话:“我们罪案科会尽最大的努力来破掉这个案子。” 当天中午,我吃过这辈子最豪华的午饭,李福为了破案,自掏腰包给我们摆下这个宴席,他也是下了血本。 “好了,吃人嘴短,大家开始调查吧。” 和李福告别后,我们来到临时办公室,李福挺有心,电视空调等等休闲设备全部安装好,与其说办公室倒不如说是休假场所。 局子里面有个小同志堵住我们,死活要签名,还问刑侦大队要不要人。 他看了我们关于僵尸案和鸵鸟肉案件的破案过程总结,总之他非常的崇拜我们。 最后杨紫光让他做我们的副手,就是跑跑腿儿,买点饮料和盒饭这些。 “欧夜负责联系死者生前所在的直播单位,调查一下死者在网络上的人际关系,侯杰协助王平解剖尸体,把报告写详细一点,周丞丞和我负责分析案件,小天去跑腿,走访一下304室死者的家庭关系。” 杨紫光分完工后,我开着轿车赶去那个小区。 通过走访得知304室死者名叫苏梅,在国企单位上班,与一个办公室主任有说不清的暧昧关系。 我找到这个办公室主任,他也知道自己情人被凶杀的事情,得知我的身份后,这人哭丧着脸说:“警察同志,我不是凶手啊。” 还没问话就大呼冤枉,这办公室主任挺怕事儿,不过看他样子对于苏梅的死毫不在意,就是怕警方把他当做凶手。 我调查了下那些单位的人。 一个小伙子说:“这里工作的女员工都被主任骚扰过,谁要是拒绝的话就会扣工资,搞不好要收拾着铺盖滚蛋,这铁饭碗谁也舍不得丢。” 我说:“所以这里工作的女员工就忍着么?” 这人左右看了看,悄悄的对我说:“有个实习的女员工被主任在厕所里强推了,第二天就请假没来,她闺蜜告诉我们她去医院发现下面破裂,又红又肿。” “主任做时有个习惯,习惯掐人家的臀部,每次都把人家弄哭才甘心。” 有个女员工说:“那天主任提出要舔我的脚,我拒绝了,结果月底被他扣掉一千块钱,至于扣掉的钱肯定落入那杀千刀的口袋里,为了保住工作我只有去和他开房,她干我时喜欢拍我的屁股,我回家后擦了一瓶清凉油。” 临走时,她似乎是想起什么,说:“对了,前天晚上那个杀千刀的去过苏梅家,肯定是搞人家去了。” “你怎么知道?” 我反问她。 她说:“我去交报告时,发现他再看毛片,我进去后还提出要和我在办公室,这周围全是同事,我哪儿能答应,还没下班他就去苏梅家了,我听见他打电话说苏梅这个小贱人,他今晚要弄肿她臀。” 我对这个主任做了调查,被我一吓后,这老色鬼全盘托出:“那晚我的确去找苏梅,她也很愿意,苏梅就是个浪的货色,那天她让我舔那儿,还叫个不停。” 我说:“继续,如果我发现你有什么隐瞒的,不管你后台多硬都跑不掉。” 他打了个哆嗦说:“那天我和她各种做,她就是个喂不饱的小妖精,后来我实在累得不行回去了,结果第二天就听见她被人割掉脑袋。” 后面我打电话问了下王平,王平说从苏梅身体提取到两种体液,第一种应该就是这个家伙的,第二种就是凶手。 “还有什么?” 我问主任。 他说:“我喜欢偷女员工穿过的丝袜,随后用舌头去舔丝袜。” 对于这点,这里上班的女员工证明主任的确偷过她们的丝袜,女员工都是敢怒不敢言。 审问规程中,我发现主任有些不对劲儿,让他站起来一看,他那里高高的蓬起来,我让他退下裤子,结果发现在他那上面裹着一条丝袜。 主任带着哭腔说:“你来找我时,我正好用黑丝袜在那啥,结果没来得及就把丝袜塞裤裆里,刚才又想起苏梅这货,不就成这样了。” 临走时,我让那里的女员工报警,这次他跑不掉。 对于这次的审问结果,我挺失望,并没有任何的线索。 至于主任,对比一下案发时间,发现他有不在场证据。 接下来是调查女主播生前的人际关系,我发现这个在视频里无比清纯的女神,在现实生活中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和她有染的男人太多,只有一一调查过来。 女主播名叫张梦雪,贵州户籍,前些年来到我们西川打工,被一个挺有钱的高富帅养着,据调查,张梦雪曾经同时做过七个人的小三。 也就是说,有些时候她每晚要被七个男人轮番上。 而且事后还要岔开时间不被其他人发现,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挺有本事的女人。 她那个直播间的铁杆粉丝这样说:“雪姐说过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她希望把第一次给自己深爱的人,结果当天晚上有个粉丝刷了十万块钱的礼物给她。” 她有这样一句签名:我的三个第一次,将会给命中的白马王子,初吻,初夜,初恋。 【71】混乱的私生活 张梦雪做过舞女,包房公主,推销员,最后成为一名小有名气的网络女主播。 至于当初养过她的人大多数已经不知去向,我找到其中三个,当得知张梦柔雪被七个人同时养着后,每个人都是咬牙切齿的说:“这个小贱人,她说我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每各月都拿走老子的三万块钱。” 其中有个老板更是在一个月内给了她十万块钱,但我调查过张梦雪五年内的银行账号,发现这笔钱都被转进一个账户里面。 前前后后一共数百笔交易,总共金额达到上百万。 我不禁好奇,这个账号的主人应该是张梦雪的亲人吧? 让我吃惊的是张梦雪根本没有任何的亲人,她五岁时父母离异,交给爷爷奶奶养着,最后老两口也是不幸去世。 想要调查那个银行账户,要走的步骤太多,我也只有等着。 期间我发现一个特点,张梦雪收入尽管很高,但是她的名牌包包和名牌香水全是山寨货,那个苹果手机也是从网上买的翻新机。 这个女人好面子,但是舍不得花钱,或者她把钱打给了某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最大的突破点被周丞丞找到,他通过数据编码黑掉张梦雪的微信号,发现了很重要的问题。 张梦雪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炫耀,她每天去过哪儿,吃些什么或者在商场买了什么东西都会通过空间发布出来。 以下采摘张梦雪的消息。 一:今天天气有些阴,人家的心情也是不好了呢,在商场买了一个包,香奈儿推出的BoyChanel新款手袋,花了人家好几万。 二:肚子突然有点饿,听说中心花园新开了家雀巢Nescafe咖啡厅,想去尝尝味道。 三:有个乞丐在咖啡厅门口要钱,我从包里找钱时发现他在偷偷的看着我的大腿。 四:呜呜,好可恶,阳光小区又停电了呢,各位亲爱哒,直播推迟两个小时。 在说说下面点赞的粉丝根本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名牌包包只是她买的山寨货,喝的咖啡也是普通咖啡。 在她这些信息中,我们发现最致命的一点,有心人可以通过翻看她那些历史信息来找出张梦雪的地址。 她在某方面有些天真,随意把自己的地址公开,任何人都能从这些信息中了解她。 另外,周丞丞查出张梦雪网银上有几笔大额转账,从一万块钱到四万不止。 自从她做起主播这一行就脱离了以前那些包养她的人,那么这几笔转账很有可能是约.炮得来的。 随着对张梦雪的深入了解,就连周丞丞也忍不住骂了句**。 “能通过网银账号锁定跟她交易的那些人么?” 周丞丞在电话里说:“放心吧,小问题,我十七岁就能黑掉当地银行的几千万个账户。” 在网络领域,周丞丞是少数掌握网络虫洞的少数人之一,在国内一共有两个人,另外一个姓苏,在悬案组工作。 调查到这儿,我发现案件进展陷入了沼泽,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因为张梦雪在网络上公开自己衣食住行的原因,能找到她家的人不仅仅是现实中朋友,也可能是网络上的粉丝。 这些粉丝散布在世界各地,我们根本不可能一一排查。 杨紫光那边也有了一些线索,他们发现死者脖子上牙齿印中的唾液DNA数据与钢化杯里的唾液数据相吻合。 可以确定凶手咬死张梦雪后,用钢化杯喝掉她的血液。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从苏梅体内提取的体液数据与张梦雪身上的唾液DNA相吻合。 证据表明杀死苏梅和张梦雪的凶手为同一人。 深一步的解剖还在继续,只要锁定嫌疑人的身份那么破案就会变得非常简单。 张梦雪生前的通话记录被周丞丞发到我手机上,我开始一一调查,现在也不能排除凶手就是现实中的朋友。 而且当地警方的备案中也没有发现过类似的案件,说明这是凶手第一次作案。 既然连续出现两个死者那么就会出现第三个,第四个,只要晚破案一天就有可能多死一个人。想到这个可能性,我赶紧打电话通知当地警方,近期还会出现杀人的案件,被害人应该是女性。 在我国出现的所有案件中,根据统计居然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死者为女性,因为女性往往是最柔弱的对象,她们孤身一人时基本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每个单身女性夜晚独自一人时,无论她觉得多么安全的地方都有可能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死者张梦雪被杀的前一个星期,共打过五个电话,其中有个电话还发来污秽短信。 当地警方去移动大厅查询后,得出这个人的地址。 以防意外,我领了一把配枪。 这人名叫陈浩南,家里条件挺好,我去拜访他家时一家子正在看电视。 这人典型的高富帅,居住的地方是独栋别墅,配有用泳池和智能车库。 开门的是一个少妇,一件紧身短裙配黑丝高跟鞋,穿着非常性感。 我本以为这个人是陈浩南的媳妇儿,直到陈浩南从里面问了句:“妈,什么事情?” 少妇笑了笑,问我说:“请问你有事情么?” 一个大肚子的老头也是穿着拖鞋走出来,摆手示意我进去。 “老婆,去泡杯茶水。” 大肚子看起来得有六七十岁,这个少妇最多二十七八。 我摇摇头说:“茶水就免了,谁叫陈浩南,我有点事情问他。” 一听这话,屋里那小子脸色立马就变了,大肚子能住在这种别墅里,眼色劲儿可紧得很,哪儿能不知道出啥事? “你他娘的又去打架,老子跟你说过多少次,出了啥事老子也保不了你。” 倒是少妇多个心眼,问我是谁。 我出示了证件,坐到沙发上看着陈浩南问:“你和张梦雪是什么关系?” 陈浩南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豆大的冷汗不停往外冒。 “张梦雪?就是那个直播被人杀死的女主播?” 少妇蛮有兴趣的问了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冷脸问陈浩南:“你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快点告诉警察同志。” 以往只是打架,现在涉及到命案,一家子都慌了神。 陈浩南哆嗦着说:“就……就朋友关系。” 我嗯的一声,拖着长长的余音。 陈浩南说话已经带着一丝哭腔:“我就和她睡过一晚,她被杀那天我在和朋友打麻将,我有证据,我不是凶手。” 我打断他的话说:“你发短信骂张梦雪的原因是什么?两人总有过往吧,既然有过往那么就会怀恨在心。” 听我越说越玄乎,大肚子男人也是开始冒冷汗,抬起脚来冲着陈浩南就是一下,听着声儿都疼。 陈浩南恨不得把头埋到胸腔子里面,小声的嘀咕:“睡她一晚上,结果她要我三万块钱,所以我发短信骂她的逼镶金边。” 这句话可把大肚子气得够呛,倒是少妇看向陈浩南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然后呢?” 我继续问。 陈浩南说:“没有了。” 他有些心虚,我知道接下来的话绝对不能让大肚子男人听见,所以让他带我去他的房间。 刚坐下来我就似笑非笑的说:“没有了?张梦雪好像骂你是**的变态吧?” 陈浩南脸色大变,也不顾的害怕赶紧捂住我的嘴说:“哥,小声点,被我爸听见得把我活活打死。” 我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你全部告诉我就成,这房间里面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陈浩南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我搞了那个小妖精,吃我家的住我家的,光我爸搞她有些不划算,得连我一起搞。” “说清楚点。” 他吸了一口气说:“要不是她的话,我妈也不会死,你知道么?我妈肝癌住院化疗那段时间,我爸只去看过她一次,其他时间都是和那个小妖精厮混。” “后来我妈知道这件事情后,化疗中活活气死,老妈还没火化多久,那个小妖精就以我后妈的身份光明真大的住了进来。那天晚上老爸出去谈生意,我往她饮料里放了药。” 说到这儿,陈浩南咬咬嘴说:“那小妖精活很好,怪不得把我爸迷成那样。” 我问:“说说你和张梦雪之间的关系吧?” 只有两个人,陈浩南也开放了,他说:“我只是搞过她,别看主播这一行光鲜亮丽,只要刷的礼物够了,那么就可以去要她的各种联系方式,下一步你猜得出来是什么,给钱就给弄。” “那晚明明说好一万块钱,我第二天再刷一万的礼物给她,结果这个婊砸要我三万,不然就告我强她,当时我多么愤怒你是不知道,不过事后我只骂了她。” 见我不说话,陈浩南赶紧解释道:“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我那些朋友,那婊砸被杀当晚我在和他们打麻将,输了我五万多块。” 说着,他开始打电话,当着我的面证明自己那晚的不在场证据,那些人也明确的说那晚陈浩南打了一晚上麻将。 忽然,陈浩南想起什么,对我说:“我想起来一点,那晚我去找张梦雪时,聊天中她曾经跟我说过那些奇葩粉丝,有个粉丝曾经送给她一罐红红的东西,要求她直播时喝下去。” 【72】同命相连的闺蜜 我集中精神追问道:“继续。” 陈浩南说:“当时我问她说喝了没,张梦雪告诉我那罐红红的液体被她倒进马桶里了,腥味很重。” “你确定送东西的人是粉丝么?” 陈浩南很肯定的说:“确定,张梦雪当时告诉我她对那个粉丝印象很深。” “你们之间的交易是现金交易还是通过网银?” 我反问了句。 陈浩南白痴一样的看着我:“谁去约炮他娘的装三万现金,我只装了三个套,结果没用上,张梦雪说喜欢真实的感觉。” 我干咳一声:“我们在张梦雪网银上发现了好几笔类似于你这样的交易。” 陈浩南点点头:“这个我知道,都是去搞她的有钱人,主播这一行说明白点就是通过视频来抬高自己的身价,随后被人搞时能多拿点,不过也有靠真本事吃饭的人。” 临走时,我对陈浩南说:“你那些小事情别以为你那个老爸不知道,他很聪明,只是在装糊涂人,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陈浩南没有跟出来,而是沉默的坐在房间里面。 少妇和大肚子男人见我出来时,忙着说情,并且往我怀里使劲儿塞红包。 “同志,这娃儿平常虽然搅屎,但心眼儿不坏,给他个机会吧?” 我装起红包说:“放心吧,他目前没事,不过必须二十四小时接受传唤。” 出去拆开一看,够我两个月工资。 对于收红包这件事情,我视情况而定,总之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 随后我打电话同志杨紫光说:“有个人告诉我张梦雪曾经收过粉丝寄来一罐红红的液体,并要求她直播时当着粉丝的面喝下去,那个粉丝应该就是凶手。” 杨紫光在电话里说:“行,周丞丞那边找出一些线索,他在南屋咖啡厅等你。” 赶到时,周丞丞独自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面,两只手杵着双腮,看样子在发呆。 在桌子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上面全是看不懂的编程写码。 “老杨让我来找你,那些交易记录找出来了么?” 周丞丞抿了一口咖啡,慢慢的说道:“找出来了,都是当地有钱人,就等你去调查了。” 我摆摆手说:“不用调查了,那些钱全部是和张梦雪睡觉打来的。” 周丞丞问:“那为什么金额不一样。” 我说:“谁知道呢,或许是看着帅一点就少要些。” 周丞丞说:“听说你走访到了很重要的线索?” “嗯,初步确定凶手是张梦雪的粉丝,最后通过张梦雪发的那些空间找到她住址。” 不等周丞丞说话,我又补充一句:“张梦雪所有钱的去向一定要找出来,这兴许是破案的关键,她本可以用那些钱购买真的奢侈品,却将钱全部打给别人。” 周丞丞点头道:“对于这样死要面子的女人来说,名牌包包拥有巨大的吸引力,我有点好奇那个账号的主人和她什么关系?” 谈话的过程中,我们忽然听见一阵刺耳警铃,随后越来越多,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说:“又有女性被凶杀了,准备一下去现场。” 刚说完,杨紫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小天,第三个死者出现了,十三街东门小区,死者也是一名女主播,直播过程中被人一刀斩首。” 完了,又是直播过程中,而且还是当着粉丝的面被斩首。 赶去现场的途中,我用手机搜索了下女主播和斩首两个关键词,一搜上百万条,这一切只发生在几分钟的时间内。 这下子事情完全无法掌控,那个凶手就是要故意营造恐慌气氛,他在报复社会。 紧接着,杨紫光第二个电话打来:“有人报警说凶手在直播吸血,快去现场,看看能不能逮住?” 这几天内,全国各地的报警电话比以往多上百分之三十,所有报警电话全部指向一个案子。 李福不堪巨大压力,精神方面濒临崩溃,现在入院治疗。 我大脑里面浮现出一个画面:一名女主播和往常一样正在直播,为了让粉丝多刷一些礼物,这名女主播使出全身的能耐,卖萌撒娇故意低下头去把白花花的沟露出来。 因为直播间粉丝太多,她并没有注意到粉丝不停的刷频提醒她,一阵刺痛消失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视野正在上升,她看到了自己的身子,看到了喷溅出好几米高的血液,同时也看见了天堂。 对于那些正在直播间的粉丝来说,这种视觉冲击不亚于看一场真实的恐怖片。 所有警力往着东门小区集合,如果有需要的话甚至可以请求地方部队的帮助,总之要抓住那个凶手。 现在人心惶惶,如果在第四个死者出现之前还不能破案,那么我们都要被扣上一个不作为的骂名。 我们五人放下手头的工作,第一时间赶到十三街东门小区,凶杀现场空无一人,不过死者体温还没有降下去,说明死亡时间不过十分钟。 甚至电脑桌旁边的咖啡都还冒着热气。 “封锁第一现场,关掉直播间。” 杨紫光才进来就立马下令,技术侦察员带上脚套和手套后,进入房间开始检查起来。 门外,盯了一会儿凶杀现场的侯杰忽然说:“凶手的作案手法升级了,他在寻求更加刺激的快感。” 杨紫光脸色铁青:“我们还是来晚一步,直播间的那些粉丝说凶手斩首了女主播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现场直播喝血,一些女粉丝被吓得不轻。” 我摇摇头:“凶手已经逃走,不过按照死亡时间来看,凶手应该还在十三街范围。” 说到这里,我沉默一下说:“让所有警力散布到十三街,注意戴着帽子身体虚弱的人,年纪在二十六岁左右,皮肤白皙,戴着一块电子表。” 这些线索都是当时直播间的粉丝提供,因为凶手直播喝血的原因,很多粉丝看见了他的一些身体特征。 不过凶手当时戴着面具,根本不能清楚的描述出凶手容貌。 欧夜说:“为什么凶手都是冲着主播下手,难道他非常恨主播?” 杨紫光说:“不对,杀死主播有一个好处,你们猜猜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主播这个工作面向社会,而且他下手的时候死者在直播,那么说明凶手想要通过直播间来营造出社会恐慌,他身上肯定发生过一些事情从而导致他怨恨这个社会的不公平。” 侯杰说:“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不公平,如果怨恨就要杀人的话,那还了得?” 我点点头:“第一次凶手咬死张梦雪,并且在现场混合着牛奶把血喝下去。第二次凶手作案手法升级,他趁女主播不注意一刀斩首,并且直播喝血,我想女主播被斩杀时,她还能清楚的看见自己身首分离。” “第三次,凶手肯定会做出更加残忍的做法,目的就是想要通过直播来报复这个社会,所以下一名被害人肯定还是从事直播工作,把附近从事直播行业的人聚集起来。” 周丞丞不同意这个观点:“万一不是呢?” 杨紫光撞了一下周丞丞,示意他这种时候不要起内讧。 通过三起案件分析,凶手杀人的目的是为了喝血,把杀人过程散布出去是其次,这种做法一举两得,所以直播行业的人是最佳人选。 王平在案发现场初步看了下,出来后告诉我们说:“凶手取走了很多死者的血液,这次他学聪明了,知道自己在连续杀死三人后警方肯定会更加疯狂,所以开始储备血液。” 杨紫光问:“他带走多少毫升的血液,算出那些血液能维持他多长时间,我们就布一个天罗地网,等他自己撞上来。” 他的意思是等凶手在此作案时,将警方分散到各个主播的家里,不得不说,这种想法有些胆大,而且过程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否侧的话参加这个天罗地网的成员都要上法庭。 更疯狂的一点是所有人都同意这个方法。 技术侦察员出来后说:“我在死者房间里面找到凶手足迹,我当场分析了下数据,凶手的特征和前面两起吻合。” “这次他只在现场喝了少量的血液,大多数都被带走,具体结论要等三具尸体的彻底解剖才能得出。” 发生了这种事情,所有人心情都不好,社会的焦点舆论更是让我们夜不能眠。 今天内,局里一共打来五个电话,要求我们在一个星期内破案。 出了这种手段及其恶劣的案子,要是不能在一段时间内破案的话,上头乌纱帽难保。 因为被杀女主播住在一楼,这次凶手直接从外面的窗户翻进来,案发时间是下午四点左右。 我们从死者房间内找出她的身份证,名叫聂娇娇,年龄二十岁,老家河北,十八岁曾经做过模特这一行。 论起容貌和身材,她更胜张梦雪一等。 值得一提的是聂娇娇居然和张梦雪是朋友关系,而且两人私下关系非常好,经常一起逛街吃饭。 张梦雪被杀后,伤心的她曾经在往上发布出这样一段话:雪姐,今天早上你还打电话约我吃饭,我想不通,为什么我洗完澡刚要出门时得到的消息却是这样,你知道么,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虽然好面子,但你心地善良。 我以前没钱时,你让我住在你家,你给我买蛋糕,你安慰我说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像你说的一样,这一切好起来了,可是你却在我之前先走了,想你,我的雪姐。 今天,她又发布了这样一段心情:雪姐,昨晚我梦见你了,我说我想你,你也想我,梦里我们两姐妹约定这辈子不在离开,可是一觉醒来,我们天人永隔。 当时的聂娇娇或许根本知道,她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在她在她直播时,也是凶手下手的时间。 【73】新闻发布会 晚上路边摊上,几人点了些烤串,这些地方很像古代的客栈,永远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这里鱼龙混杂,有钱人穷人都汇聚在这里。 灌了一口冰镇啤酒,杨紫光拍拍高翔的肩膀:“上次本来说请你吃酱肘子的,一直拖到现在,今晚讲究一下吧。” 高翔身为刑侦大队点名要的法医,每起案子他都跟着我们,不过看他累了一天并没有什么食欲,特别那张脸更是白得吓人。 “是不是瘾又上来了,我早就跟你说过,这玩意儿戒不掉的。” 杨紫光说话时带着一些火气。 高翔摆摆手:“没法儿,有些案子的进展全在尸体上,可以说尸体是破案的关键,要是我多浪费一天时间,那么凶手就有可能再杀一个人,你们知道刑侦大队接的都是大案要案,这些案子的凶手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连续杀人。” 地上全是高翔抽到一半的烟头,在美国曾经有数据专家做过一组数据,喝酒的快感值在八万左右,抽烟的快感值在十万左右,做.爱高朝在六十万左右,而吸.毒的快感值则是超过一百六十万。 人体的承受值在八十万,这些数据并不是告诉人吸.毒到底有多爽,而是在告诉人一旦沾染上毒.品是戒不掉的。 毒.品的快感值已经超出人类身体承受的两倍之多,一些人连撸.管抽烟都戒不掉,更何况毒.品这种东西。 一旦沾染上毒.品,一百个人有九十九个人无法戒除,剩下那个必须有大毅力和运气成分才能戒掉,而且事后还出出现复吸的情况。 高翔嘴上说着自己心里有数,其实他比任何人更加明白,一旦沾染上这些东西就等同于宣判了提前死亡。 但他吸.毒的原因让人无话可说,在高翔死后,每个人提起他时都会伸出大拇指。 “这件案子破掉后,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再让你参与一件案子,现在你最主要的是戒掉那玩意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杨紫光一口气干了啤酒,面色凝重的说了句,大家都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 毒.品与工作,高翔只能选择一样,只有这样逼他才能救他。 从高翔吸.毒提高精神的举动中不难看出,高翔对这份工作的热爱甚至要超出他的生命。 高翔苦笑着点点头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件案子你们需要我的帮助,等案子落幕后,我会主动去戒毒所。” 这些话只不过是给大家一个心理安慰,高翔的毒史已经长达两年,这玩意儿戒不掉的。 他只有在不断的快.感中慢慢损耗生命,直到死亡来临的那天。 这就是高翔现在这么拼命的原因,他想在生前尽力来帮助刑侦大队,用他的话说:我在刑侦大队二十多年,它已经是我的第二个家。 杨紫光不说话了,一个劲儿的灌自己,我生怕他们像上次那样喝得上氧,一把抢过白酒让老板换成啤的。 “好了,先不谈那些事情,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因为这三起直播杀人案,现在社会已经引起不少恐慌,网络上的直播行业出现大规模辞职现象,很多人都害怕下一个直播中被人斩首的是自己。” 周丞丞说完,补充道:“这件事情是压不住了,与其被动等媒体报道,倒不如我们主动召开新闻发布会,尽力安慰那些恐慌的老百姓。” 周丞丞说的对,必须要做安抚工作了,最起码要让老百姓平静下来。 “我现在最害怕的是凶手在网络上继续直播喝血过程,那个人目的是想要引起恐慌,这几天全城遍布警力,他没有机会作案,但是聪明人会想到自己在家中直播杀人和喝血的过程。” 我说完后,杨紫光脸色也是有些不对劲儿。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安抚非但不会起到作用,还会让老百姓误以为警方欺骗他们。 杨紫光摆摆手:“无论那个凶手要做什么,我们都必须召开新闻发布会。” 喝酒的过程中我听了下路边儿的谈话,大多数都是说有关于女主播被杀的事情。 其中有一段对话是这样的。 “卧槽,那晚我就在聂娇娇的直播间,那凶手也太他娘的变态,半米长那种杀牛刀,磨得老亮了,一刀下去,哎呦妈呀,老子大脑里面一整天全是那画面。” 这人说话挺大声,还比划着动作。 另外一个人说:“你们知道最惨的是哪个么?” “不就是聂娇娇么?她可是被人砍掉脑壳子,我还看见她脑袋飞起来时眨了下眼睛。” 那人摇摇头:“你们只知道现在死了两个主播,一个叫张梦雪,一个叫聂娇娇,其实有一点被当地警方隐瞒了,在凶手弄死这两人之前,还虐杀了一个叫苏梅的女人。” “真的假的?” “不知道就别瞎逼咧咧,我哥们儿就在局里工作,铁哥们儿。” 现在全城老百姓都在谈论这件案子,可想而知压力到底有多大? 无论闺女和儿子都被明确告知,做什么都不能做主播,有些甚至把电脑砸了。 杨紫光擦掉额头上的汗,说:“明天一早召开新闻发布会。”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从全国各地连夜赶来的媒体记者团团围住当地警方门口。 做演讲的周丞丞,他能说会道,不会说错话。 他才上台后说:“咱们也不整那些客套话,今天召开发布会是想要公开案情进展,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害怕,警察也是人,他们在面对这种残忍的凶杀现场时也会害怕,同时他们还要顶着社会的巨大压力。” “我知道在做的老百姓都害怕,但请你们放心,身为警察只要穿着这套制服一天,就要履行一天职责,我在这里对大家立下军令状,请全国各地同志放心,不会再出现第四个被害人,否侧我将脱下这身警服,不能保证老百姓财产安全的警察,他凭什么穿这身制服?” 周丞丞声音洪亮如钟,铿锵有力,现场非常安静。 “这不是官方回复,也没有任何演讲稿,警察是为老百姓办事的,不是敷衍老百姓的,我们刑侦大队,誓在一个星期内破掉此案。 不知道谁第一个鼓掌,接着新闻发布会上爆发出一阵热烈掌声,一则题为“警察是为老百姓办事的,不是敷衍老百姓的,当地刑侦大队势必一个星期内破案”的标题登上全国各地新闻头条。 周丞丞立下军令状,意味着我们一个星期内不能破掉这个案子,就要脱掉身上的警服。 整个西川市的老百姓积极配合,光一个小时内就收到线索上千条,二十个警察同时在线筛选这些线索。 临时办公地点,杨紫光板着一张脸,说道:“一个星期破案,非常困难,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高翔今天非常有精神,他说今早注射了多出平常三倍的量。 打了个招呼后,他带着助手一头扎到解剖室。 今天这个新闻发布会安抚了老百姓,却激怒凶手,显然他也看到了周丞丞慷慨激昂的演讲。 在新闻发布会落幕的三个小时后,网络上某个大型贴吧出现直播杀人与喝血的配图直播贴。 三十分钟内,帖子回复量破万,一个小时后,警方接到上百起报案。 原先吧友以为发帖的人只是趁这个机会吸引一些人气,但是随着深入他们惊恐的发现,这个吧主就是凶手。 开头有这样一句话。 A型血咸味重,B型血味道差不多,可惜腥味太浓,AB型血味道比较好,至于O型血,我想说那简直就是地沟油和铁锈水的产物。 个人比较喜欢AB型的血,特别是女人的,记得那个叫张梦柔的,太难喝了,我只尝了几口。 接下来是一张血腥的尸体配图,从拍摄角度来看,当时这个人就站在尸体旁边。 能够近距离拍摄这张图片的人,除开警方就是凶手。 当地警察没人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这是对自己职业的侮辱,也是对死者的不敬,而且他是要负法律责任。 ID夜魅:告诉你们一个小诀窍,把血和牛奶混在一起喝,味道非常好,哈哈。 ID夜魅:我开始直播了,让你们和我一起享受这优美的时刻,将血液倒在高脚杯里,轻轻抿上一口,我可以幻想到血液主人的美丽面孔,她们的血液将在我体内流淌。 九十分钟的时间,这帖子的回复量破五万。 ID高富帅:你这个没人养的杂种,有种告诉我的地址,我要为雪雪报仇,你不得好死。 ID骨朵花:你已经不配活着。 在报案人数不断增加的同时,周丞丞开始登陆这个贴吧,从而锁定IP地址,找出凶手的位置。 几分钟后,周丞丞拧紧了眉头,冲我们摇摇头:“不行,凶手是有备而来,注册这个账户的信息全是假的,而且IP地址也无法锁定,他应该在某个黑网吧里面。 “这些黑网吧因为没有正规登记,无法锁定IP地址。” 杨紫光打了个电话:“让所有警力去查黑网吧,至于凶手特征我跟你们说过。” 【74】黑网吧 我们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凶手在贴吧上以配图的方式直播杀人过程喝喝血。 他甚至跟上万的吧友线上交流血液的味道,这样的做法将会引起社会很大的恐慌。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破案,现在全国各地都有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件案子。 在这个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黑网吧遍布在各个角落。 破烂的城中村,一条冷清的街道或是某个小卖铺都有可能是黑网吧。 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县城边沿的黑网吧,这样可以第一时间逃跑。 这是我见过最疯狂的一个凶手,他是在用生命做游戏,警方赢了,他有可能被判死刑,而凶手赢了,则有可能再死一个无辜的人。 现在我们这种处境,绝对不能再有一个被害者出现,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输。 全城警力五分钟内渗透所有黑网吧,结果在城区边沿的一个村子里面发现凶手痕迹。 这里有个黑网吧,前面是小卖铺,在木板后面是一个七八平米的空间。 里面摆放着十台电脑,一张桌子,一张沙发,当时在这里玩的人很多,村里小孩,染着各色头发的混混。 空气里夹杂着脚臭味,二手烟以及酸菜桶面的味道。 鼠标上全是黑黑的污垢,键盘上落满烟灰,其中还有几个字母键被人扣掉。 七八个人就这样挤在七八平米的空间里,这些混混玩着当下最流行的对战游戏。 我们还没进去就听见嘈杂的叫骂声:“你这个煞笔,不会玩抢什么位置,中路更是个白痴。” “黄毛哥,今天我妈没有给钱,能不能缓两天。” “缓你麻痹,今晚交不出二十块钱老子嫩死你。” 话还没说完,四五名警察蜂拥进去,正在拔毛的混混当场傻了眼,收个保护费也不至于这么大的阵仗吧? 刚进去,我就被那股臭味呛得咳嗽几声。 欧夜干脆在门口等着我们。 十多台的电脑线缠在一起,用一根布条捆着,没弄熄的烟头四处乱弹,一些电源线的表皮已经被烟头烫得融化。 黑网吧老板惨白着脸,说自己就是这个小卖铺的老板,这些电脑摆着让村子的孩子学习。 说这句话的时候,几台电脑上的画面全是同一款流行游戏。 我指着一台没有人做的电脑问道:“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这黑网吧老板精得很,哪儿不知道警察根本就不是突查黑网吧,而是另有他事,当下是恭恭敬敬的泡了几杯茶水给我们。 “那个人很奇怪,皮肤就跟死人似的,白得吓人,他高高瘦瘦的,长的挺清秀,就是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刚才他进去后我也没注意,一会儿就慌慌张张的离开网吧。” “那个人的身材具体点。” 老板点点头说:“是个男性,身高看起来大概一米七八上下,年纪二十七岁左右,国字脸,戴着一副眼镜,他就是个病瘸子。” 最后欧夜捏着鼻子走进来,原本要坐在椅子上的,但是看见椅子上面貌似散落着类似脚皮的东西,她弯下腰开始恢复那台电脑的浏览痕迹。 一群村子小孩和当地混混看见欧夜进来后,那双眼睛冒着精光的盯着她的臀部。 这些年纪在十四五岁的娃儿,已经走过我们平常十八九岁才会走到的路,偷东西,吸烟,用刀子打架,打飞机,看毛片。 能管住他们的不是父母,而是那些社会混混。 他们乱糟糟的头发起码几个月没洗过,因为长时间泡在网吧里面,一眼看起来无精打采,运动鞋穿成了黑色,一股子脚臭味弥漫在他们周围。 穿着警服的欧夜,弯腰的那一瞬间将自己的性感身材展露给身后这些娃儿,有一个甚至弓起了腰,神情有些不自然。 对于他们来说,这不亚于一次制.服.诱.惑。 欧夜随后发现了这些毛孩子的表情,当下有些尴尬,不过嘴上也不好说什么。 “怎么样?” 杨紫光点了支烟,不留痕迹的挡住这些孩子的视线。 说实话,那些视线让人很不舒服,猥琐,下流,yy。 欧夜点点头:“快了,凶手临走前关掉浏览痕迹,而且手动断网,只要恢复浏览痕迹就能知道他到底在贴吧上干些什么?” 几分钟后,痕迹被欧夜恢复,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配图,黑网吧里面沉默起来。我们也询问了下当时正在这个网吧玩电脑的孩子,他们说当时正在打游戏,根本没有注意到别人进来过。 十多个人,居然只有网吧老板在收钱的时候看过凶手一眼,不难看出这些孩子对电脑游戏的痴迷程度。 当地警方也是陆续赶来,那些孩子被教育了一顿后放回家,至于那些个拔毛的混混则是被揪着衣领揍上一顿,临走时他们安生不少,并表示以后不敢收保护费了。 揍人的侯杰说:“别看这些混混现在只是收点保护费,但长大了就会升级到抢劫犯,一不小心就可能成为杀人犯。” 黑网吧被拉起警戒线,技术侦查部的人开始在电脑面前提取指纹,皮屑之类的物证。 不过这黑网吧人流量太大,得一一筛选,耗费的时间会很长。 我们刑侦大队负责看护现场,高翔则是继续解剖尸体。 “没事的去村子里走访下,看看最近有没有生面孔出现过。” 杨紫光下令后,当地警方开始对村子进行走访。 周丞丞说:“既然凶手出现在这个黑网吧,那么就有可能居住在附近,这里有很多村子,说不好凶手就租住在这些村子里面。” 欧夜说:“死者生前所在的直播网站决定出资五十万来通缉凶手,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那个网站损失很多钱,要是凶手一天不落网,那网站就要亏损下去。” 杨紫光点点头:“行,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凶手的初步特征,让心理画像专家描绘出凶手的面貌就可以悬赏通缉。” 我国历史上通缉赏金最高的凶手是一名退役军人,他作案时冷静沉着,在湖南,四川多地连续作案,此人性格内向枪法极准,在社会上造成极大的恶劣性质。 起初赏金由最初的五十万追加到五百万余元,这是国内首次通缉赏金最高的凶手。 而这一次的网络直播杀人案起初赏金是五十万,外加当地警方的五十万,其赏金数额居然达到一百多万。 这是第二列赏金最高的A级通缉,如果这两天还不能抓到凶手的话,说不好通缉赏金将会追加到数百万,搞不好要超过退役军人杀人案。 决定后杨紫光打了个电话给当地警方,让他们的心理画像专家尽快画出凶手的容貌,虽然不敢保证凶手被捉,最起码可以让他无处藏身,一百万的赏金对于老百姓来说算是一笔天文数字。 可以预见凶手以后出现将会瞬间被上千双眼睛盯住,这样也可以在他心理上面造成压力。 中午时,我们在村口一家米线店吃中午饭,欧夜谈起刚才的事情:“那些小孩子刚才盯着我看,现在的人太早熟了。” 我笑了笑:“其实刚才猴子也在看,猴子的眼神比那些娃儿还要猥琐。” 猴子:“你大爷的付小天,明明是你在看,居然赖到我头上?” 杨紫光也是古怪的看着我:“我看你小子的眼神比那些孩子还要猥琐,在想什么呢?” 欧夜看了我一眼,说:“臭师父,你看得见摸不着,你能咋滴?” 我说:“我们还是说说案子的进展吧。” 周丞丞:“你们说这个黑网吧该怎么处理?” 杨紫光说:“处理黑网吧不是我们的事情,不过即便关掉这家黑网吧,那些孩子还会去其他家黑网吧,你管不完的。” 欧夜问:“电脑有那么吸引人么?” 猴子说:“有啊,那些人可以一边看毛片儿一边打飞机,这样大大减少性暴力案子的发生率,你们没发现自从某个播放软件被查封后,我国的性暴力案件正在迅速攀升么?” 欧夜脸一黑,问猴子说打飞机是什么?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欧夜居然不知道打飞机是什么? 我发现她对于这方面的事情非常好奇,就像那次中了迷.药她跟我说的一样,我怀疑这小姑娘是不是从来没有过男朋友。 不该啊,她长的这么漂亮,听说家里爷爷和外公又有钱,只要想的话,追她的人可以排穿这个城市。 “老板,再来两碗,多放点肉酱。” “我也要两碗,这味道太好了,美味都藏在街头巷尾。” 侯杰有些感慨,不得不说,这里的米线味道非常好。 其实我是抱着“吃自己要省,吃别人要狠”的态度,反正结账的人不会是我。 结账时,欧夜皱着眉毛说:“五个人吃了十八碗米线,你们属猪的么?下辈子投胎一头猪,吃了睡睡了吃。” 临走前我和猴子又拿了几根油条和卤鸡蛋。 杨紫光更是不含糊,说这里的卤鸡蛋味道不错,全部打包带走,那些现场侦查的兄弟还没吃饭,让他们尝尝。 【75】追踪 敢情这个杨紫光吃别人比我们还狠,他一个月四千多块钱,又要养家抽烟,零花钱基本没多少,像这样的零食他们基本舍不得买吃。 欧夜这妮子对钱没什么概念,我们刑侦大队平常的宵夜花销基本都是她买单。 因此她常常抱怨:“一个月实习工资被你们吃完不说,还倒贴一两千出去。” 这次警方扑了个空,在士气方面受到很大影响,凶手在贴吧直播杀人过程,这是对警方的挑衅,然而才一交手警方就落入下风。 技术侦查部失望而归,他们一一排除了黑网吧的各种皮屑和指纹鞋印,发现并没有凶手的。 看来凶手去网吧时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所以他提前做好准备,不过从他的性格来看,他应该还会继续直播,或者在次作案。 两者我们都必须防患,特别现在不能再出现一个死者,否侧的话新闻发布会就白白的开了。 我听杨紫光说上头似乎有换掉刑侦大队让悬案组来调查的意思,自己的地盘让别人插手,这面子真没地儿搁。 这下子,我们又感觉到丧尸案子所带来的那种压力。 心理画像专家连夜画出凶手的特征,我们拿来一看还真有那么一回事,所有特征都符合目击证人的描述。 也就是说现在这张画像就是凶手的样子,就算相差也不会太多。 A级通缉令下发,赏金一百万,在西川市和网络上引起很大轰动,这是国内少数几起赏金破百万的案子之一。 当地老百姓在茶前饭后之余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去大街上散散步,说不好就碰见了凶手呢?要知道提供一条有用的线索就能得到好几万甚至是上十万赏金。 直接把凶手逮到公安局,更可以拿走一百万赏金。 一天内,接警中心的电话快被打爆了,上千个人打电话说自己看见了凶手。 有个孩子说自己的老爸和凶手长的很像,问警方能不能给他一笔赏金,他需要钱来买一台电脑。 有员工说他怀疑自己的老板就是凶手,原因在于他的老板喜欢喝红酒,而且经常扣员工的奖金。 有人匿名举报自己的老师,说老师是个变态,他喜欢摸男孩子屁股。 办公室里面,杨紫光说:“还是没有有用的线索。” 我摆摆手说:“先不要急,赏金应该还会追加,这边警方的压力太大,相比起来一百万的确不算什么了。” 侯杰问:“当地警方哪儿来这么多的钱?” 周丞丞简单明了的告诉他:“从当地交警部门调,你们不知道交警部门有多有钱?” 的确,要说全国最有钱的部门,应该是就是交警部门了。 在这种压力之下,交警部门也必须配合当地公安破案,全县上下的所有摄像头二十四小时运转,以求掌握每个角落的情况。 可是凶手就跟蒸发了一样,自从上次贴吧直播后就没有了踪迹。 从整体局面上来说,警方这一边非常被动,永远都被凶手牵着鼻子走。 总之是敌人在暗处,我在明处,想要夺取上风就必须让凶手暴露出来。 而这张通缉令就是最好的暴露方法。 解剖结果出来了:苏梅,被凶手一刀毙命,全身血液被放干,有过性.侵现象,从身体里提取出凶手的液体,具体数据正在分析中。 张梦血,被凶手咬断气管,体内各个器官正常,被凶手取走1000cc血液,从伤口的牙印中提取到唾液,通过DNA数据分析,口水与苏梅体内的液体吻合,没有遭受性.侵现象。 聂娇娇,被凶手一刀斩首,身体器官完好,凶手取走她2000cc血液。 从尸体上提取到凶手的一根头发,以及一根纤维,经过比对,头发的DNA数据与液体口水相吻合。 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同一人,但从警方身份系统网里面,并没有找到凶手的身份,也就是说凶手用了一个假身份。 原本以为彻底了解凶手的警方忽然发现自己对凶手居然一无所知,案子又陷入迷云。 高翔找到我们,把没有写在检测报告上的消息说给我们听:“我怀疑凶手患了一种非常罕见的疾病,这个疾病有个西方魔幻的名字,吸血鬼病,也叫血卟啉症状。” “得了这种病的人全身皮肤会出现一块块的腐烂症状,怕光,渴望血液,可以说这就是原版的吸血鬼,还记得我们在张梦雪家找到那混有血液和牛奶的钢化杯么?” 我点点头:“老高的意思是,凶手本来不喜欢血液的味道,但是身患吸血鬼病,他不得不吸血,所以在吸血过程中混入牛奶。” 紧接着,我又说:“凶手之所以选择女主播下手有两个原因,一是女性力气较小,比较容易制服,二是可以通过女主播的现场直播来散发恐慌,他在报复社会,原因于他认为社会不公平,让他患上这种恐怖的症状。” 高翔点点头:“这种血卟啉症有很大的遗传性,凶手应该从生下来就遗传了这种病。” 侯杰突然插了句:“那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生过吸血的案子或者新闻。” 欧夜说:“原因很简单,因为以前他喝的是动物血,只是近期才升级到人血,而且升级手法极快,先是咬死被害人,随后现场喝血,又到斩首,取血储存,下一起凶手作案时,手法肯定又会升级,谁也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恐慌。” 杨紫光听完后,站起来说:“凶手是一名本地人,查一下我省医院近几年来有没有接收过血卟啉症患者,哪怕检查出来一侧也可以,凶手既然知道自己患有血卟啉症,肯定去医院检查过。” “这种病症非常罕见,凶手现在看起来二十七八岁,那就追溯到三十年前,如果出现这种病状,医院一下就能找出病人的信息。” 周丞丞点点头走出去开始安排起来。 山重水复疑无路,想不到这件案子进入死胡同的时候却又发现一条出路。 “让你查的银行账号查出来了么?” 欧夜问:“你是说张梦雪汇钱的那个账户么?” 我说:“对,三起案子看来都有关联,张梦雪和聂娇娇是好闺蜜,苏梅住在张梦雪家楼下,只要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三起案子都联系在一起。” 欧夜说:“查出来了,户口主人叫王迪,是一名在校大三学生。” 这个名叫王迪的人和张梦雪一定有非常特别的关系,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亲生弟弟或者哥哥之类。 可是通过我们的调查,发现张梦雪家只有她一个独生子女,能让一个女人毫无保留的将一切给他,这还会是另外一种关系——情人。 见我不说话了,欧夜知道我在想什么,当下笑着说:“按照你的逻辑,打死你也想不出来王迪和张梦雪的关系?” 我说:“难不成还会是情侣关系?张梦雪最多的时候有过七个情人,后续做直播工作时更是私底下和粉丝约会,总之这个女人的生活糜烂不堪,我可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把自己的全部继续给情人。” 欧夜点点头:“就是情人关系。” 听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感到震惊,这有点意思。 王迪,在本省另外一座城市一所大学读大三,年龄二十一,老家贵州,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在读书时已经拥有上百万财产,这一切全部是张梦雪给他的。 我和欧夜决定连夜赶往那座城市,通知杨紫光后,我们两人开着帕萨特走上高速。 路上我一直很郁闷,按理来说张梦雪是个多情的女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感情而把这辈子的积蓄打给王迪。 我也终于知道欧夜为啥说按照我的思维,打死也想不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我们早上七点多到,吃过早点后直奔王迪所在的学校,一所师范大学。 当时正好是上课时间,我们找到校长说明来意,很快王迪就被叫到办公室。 他个子一米七九左右,皮肤白皙,长着一副瓜子脸。 那双深邃的眼睛很迷人,特别是嘴角随时保持的微笑,总之这是一个很帅的小伙子,任何一个女人对于这种人都没有抵抗力。 “王迪?” 王迪点点头说:“有事情么?” 我仔细打量了眼这个人,一身名牌,手上的手表更是要好几万块钱。 难道他不知道张梦雪被杀的事情,不过转眼一想,这件事情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王迪肯定知道。 “你不伤心?” 问话的是欧夜,不管她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但是单从张梦雪把自己全部积蓄打给王迪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很特别。 然而王迪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 王迪一愣,反问道:“我干嘛要伤心?” 我说:“张梦雪。” 他的脸色终于变了,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对不起,我不认识这个女人,我还要上课。” 欧夜要追上去,不过被我拦住了。 “不用追了,他这句话就表明了他的态度,硬问是没有作用的,倒不如我两跟踪一下这个人。” 【76】坚守与背叛 操场上,欧夜有些感慨:“马上要毕业,好舍不得大学的生活。”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欧夜紧接着说:“你还放不下那件事情?” 我继续沉默。 短短半个钟头,已经有好几人来找欧夜问联系方式,让我意外的是欧夜没有拒绝,她微笑着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那些人。 直到我手机上不断出现提示信息,这才发现欧夜告诉人家的联系方式是我的账号。 欧夜在边儿上哈哈大笑,说男男才是真爱。 我也没有拒绝好友信息,验证好友后,一条短信息发了过来:妹子,你好,我是大四327班的学哥李磊,你呢? 我将计就计:我叫欧夜,交换生,学哥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学哥:学妹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你知道学校里面的王迪么? 那头一阵沉默,过了会儿才发过来:我跟你说昂,王迪那小子虽然有钱,但买不来真心,我觉得学妹你应该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我:哦?给我说说他吧。 学哥:那小子家里也不算有钱,但出手非常阔绰,听说他手上那块手表买了好几万块钱,学校很多女生都喜欢他,这小子也有点本钱,基本上天天换女朋友,我建议你离远点。 学哥:对了,那小子开着一辆X5,学校不准学生开车上学,他就停在学校附近的停车场。 欧夜也在边上看,她似乎知道什么,居然发飙:“这个人渣,张梦雪眼睛瞎了,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问欧夜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欧夜掏出手机给我:“自己看,我刚找到张梦雪的私人QQ,上面全是她的留言。 登陆张梦雪的QQ账号后,我发现只有一个好友,备注爱人。 我从历史消息中找出第一条。 16年1月:亲爱的,你终于考上了大学,可是你告诉我你家里决定把钱留给哥哥考研用,这意味着你即将与大学失之交臂,那晚你醉在我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16年1月:亲爱的,我骗了你,我不是没有考上大学,而是选择了辍学,你大哭的那晚,我已经撕掉大学通知书,挣钱真的好难,我第一个月挣了一千块钱,等我。 16年7月:嘻嘻,终于凑够你第一年的学费了,谁说你家里不给你学费你就不能读书了?我供你,我知道你有自尊心,所以这些心情你是不可能看见的。 18年2月:亲爱的,你已经很久时间没打电话给我了,你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女孩?为了你,我出卖自己的身体,还好所有第一次都给了你,现在的我只是赚钱工具,我愿意一辈子养你。 18年6月:亲爱的,你打个电话给我,好么?我不敢打给你,我怕你骂我,你说过你要娶我,你要带我见你的父母,你要和我生个男孩,你要接我走。 18年9月:亲爱的,你已经一年没打电话给我了,除了跟我讨钱外,你已经把讨钱当做心安理得。我在直播,我好害怕,有粉丝说我房间的窗帘后有一张人脸,我不敢回头,我想你,我爱你,求求你来接我走。 这个QQ的心情,永远定格在18年9月十七号,最后一条心情成了别人看不见的遗言,也可以说是情书。 就像她曾经这样说过:我的三个第一次,将会给命中的白马王子,初恋,除夜,初吻。 如果没有看见这些QQ心情的话,我根本想不到张梦雪居然是个痴情的人,她的水性杨花只是为了一个人。 可能她不知道,她生前发这些心情的时候,王迪正在搂着别个人女,花着她的钱。 “你说这个王迪会是凶手么?虽然他是个人渣,但是对于张梦雪这个小金库他是舍不得下手的。”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在抓到凶手之前,王迪也是假想凶手。有些时候我们所掌控的占据并不能证明那个人就是凶手,就像前些年台湾养猪案一样。” “我知道这件案子,警方在掌握确切的证据后仍然逮捕错了凶手,这案子让那边的警方很丢脸加上手法极其残忍变太,所以严令封杀,网络上根本查不到。” 欧夜吸了口气,台湾养猪案给警界敲响警钟,有些时候“凶手”并不是凶手。 通过张梦雪的QQ记事本,发现她前前后后一共给打了两210万给王迪。 她给王迪打钱已经成为一种潜意识行为,每次攒够十万,她都会去银行柜台转账。 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收到十万块钱,这也让王迪养成了理所当然的态度。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在张梦雪家找出两箱桶面,她在公众账号上发的那些大餐照片都是跟网友约会和聂娇娇请她吃饭时照的。 一个人独自在家时,她每天吃桶面度日,时不时的会去餐馆点一些菜,这已经算是犒劳自己了。 以前,她做啤酒推销员时,一个月两千多块钱,日子过的很苦,但她有个心理依偎。 现在,她干着女主播行业,每个月数万块钱,日子比以前更苦,她心里那个依偎没变。 那个依偎就是王迪。 这几年间,张梦雪一共给王迪汇过款而二十一次款。 QQ记事本上的只言片语,并不能全面的描述出她过那些苦日子,为了一个人,这日子有多苦,也只有张梦雪知道。 张梦雪的死,对于她来说是种解脱,最起码她死的时候心里仍然憧憬着那份爱情。 而不是看见王迪搂着别个女人,花着她辛苦赚来的钱。 因为农村出生,张梦雪潜意识里面总觉得家里的钱应该给当家的掌着,她已经把王迪当做自己老公。 如果发现这些真相后,她可能比死还要难受。 他们两个人究竟在什么地方相遇,什么时候怦然心动,什么时候暗许终身,这些我们无从得知,但王迪抛弃了张梦雪。 不出意外的话,他结婚生子一直到死都不会知道张梦雪这个QQ号的存在。 上面记录着一个正在热恋的小女生对以后生活的向往。 中午下课时,王迪最先来到学校门口,他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掏出手机打电话。 很快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走到王迪面前,很自然的挽起王迪的胳膊,王迪笑了笑,往她鼻子上刮一下。 两人走进学校旁边的停车场,坐上一辆宝马X5轿车,慢慢的驶出学校路段。 我和欧夜开着车子跟在后面,两人现在应该是想吃中午饭,他们吃中午饭的地方不在食堂,不在附近餐馆,而是某个高档的地方。 王迪丝毫没有意识到以前他家里决定把钱给哥哥考研时,他在张梦雪怀里哭得像一条被主人驱逐出去的狗,他为了省钱每天嚼糠咽菜。 宝马X5停在一家规模高档的饭店门口,车童弯着腰接过钥匙和两百块小费。 “赶紧跟进去啊?你坐在车里干嘛?” 欧夜走下车子,有些催促的说。 我挠挠头了,有点不好意思:“那啥,我身上只有一百块钱,给了今早的早点钱还剩八十块。” 欧夜无奈的翻了个大白眼:“让你走就走,磨叽啥呢?” 车童弯腰说:“欢迎光临永康饭店。” 我第一次进这种高档地方,里面服务员的态度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先生,您喝果汁还是开水?” “先生,几位,我来为您介绍一下本店的招牌饭菜。” 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这些服务员的惊恐,他们生怕自己服务不周而被客人投诉。 欧夜的表现则是很镇定,摆摆手让服务员下去。 最后我点了一盘“皇帝炒饭”价格一百八,最后端上来上一碗老干妈鸡蛋饭,上面撒着一些葱花香菜。 “你有病吧?来这种地方吃炒饭?” 欧夜嘀咕了声。 我注意到王迪和那个漂亮女生进来后,开始一顿点,反正后面上了七八个菜。 “我终于知道犯罪率为啥有那么高了?” 欧夜问何以见得。 我说:“这种生活每个人都想要?高高在上,金钱美女,没有亲身体会的话,根本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慨念。” 我国所有案子统计中,为钱作案的数据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尽快弄清王迪这边,我们只有两天时间就要赶回去,今天跟踪一天先摸清他平常生活,今晚正式抓捕审问。” 王迪夹起一个肉丸子,放到嘴边吹了吹,小心的喂那个女生吃下去。 那女生甜甜一笑,用纸擦掉张迪嘴边的油渍。 欧夜看不下去了:“这个人渣,我废了他。” 她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站起身来就想过去揍王迪。 我一把拉住她,摇摇头说:“没必要,人家的事情我们管不着,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抓住凶手还张梦雪一个公道。” 虽然是坐下来,但欧夜怒气难消,指着菜单一顿点。 她说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方法就只有一种,那就是不停的吃。 我担心的是这一顿饭会消费多少钱,要知道她现在的工资才三千出头。 欧夜一点表情的都没有,看来富人和穷人担心的地方永远都不一样,撑死的鄙视饿死的,饿死的嘲笑撑死的,这是社会。 【77】进一步加强 “点这些你吃的完么,别忘记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王迪和那个女生起身离开,我赶紧跟上去,欧夜张了张嘴,最后让服务员撤销刚才那些菜。 服务员说:“您好,您点的饭菜即将上桌,无法撤消。” 欧夜骂了一句娘,把银行卡递给这个服务员。 “你那张卡有多少钱?每次你买单都是用这张银行卡,就感觉上面的钱用不完似的。” 欧夜装起卡来说:“你猜?” 中午王迪和那个女孩并没有去上学,他们开始逛大街,去的都是消费非常高的地方。 什么名包名表店,那个女生更是大包小包的提着。 “两百万,如果天天进这种地方,根本花不了多久。” 欧夜皱着眉头说。 “王迪现在的生活简单无比,总之就是花钱,我已经想现在动手了。” 这样跟踪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周丞丞在新闻发布会上面立下军令状一个星期内破案。 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当下联系当地警察对王迪立即实行逮捕。 得知这件案子的情况后,当地警方只用了十分钟就将王迪逮到派出所。 当时两人刚逛完一个商场出来,王迪被警方带走后,留下那个在原地傻眼的女孩。 一路上,王迪很不安,他知道警方找他是因为什么? 审问室里面,我坐到王迪面前,笑眯眯的说:“我们又见面了。” 王迪情绪很不稳定,看得出来他现在非常害怕,有钱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害怕自己出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抹起了眼泪,我真不知道张梦雪是看上这个人哪点? 我说道:“你应该知道这件案子的严重性,即便你不是凶手,我也可以从中动用下关系,定你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才听见这句话,王迪直接崩溃了,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看他这怂样儿就不可能是凶手。 毕竟杀死张梦雪和聂娇娇的凶手有一颗冷静到让人害怕的心,他杀死苏梅时甚至一边放血一边干着她。 在杀死聂娇娇后,这个凶手还当着数万粉丝的面直播喝血,如果是王迪,他早就当场吓瘫了。 不过我还是抱着希望,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消息来,这个人应该非常了解张梦雪。 王迪一一交代:“张梦雪和我的确是情侣关系,不过只限于以前,现在我最喜欢的人你们大概也知道是谁,我已经差不多两年没有见过她,只知道她以前的一些事情。”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张梦雪和我是老乡,在高中时候就认识了,这个女人非常要面子,一有啥好东西就在别人面前炫耀,我最讨厌她这一点,当初我们两人约好考同一所大学,可惜她没有考起。” “现在我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感情,我的确在花她的钱,但这一切都是她自愿转账的,我没偷没抢,死了也不关我的事情。 我摆摆手说:“我不想知道你和她怎么样谈恋爱的,你只需要把张梦雪身边的人际关系以及性格告诉我就成。” 王迪愣了愣,说:“这个女人身边的朋友都非常势力,朋友圈中就数她没钱,她有个优点,那就是很倔强,认定的东西就认到死,典型一根筋儿。” “至于这两年她身边的朋友我也不熟悉,只知道她有个好闺蜜叫聂娇娇,警察叔叔,我已经两年没有见过她了,在我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王迪一边说一边哭。 欧夜通过走访知道,案发当天王迪在学校里面并没有离开过,这也排出他的作案嫌疑。 其实在来之前,我就已经知道王迪很大程度上不是凶手,我只想深入了解张梦雪。 没想到这小子三锤打不出一个屁来,啥都不知道。 出来后,欧夜也是有些失望:“这次在王迪身上浪费很多时间,我建议我们把两个赶紧回去,他们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我点点头,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了。 走出审问室之前,我把张梦雪的QQ号告诉了王迪,他一个人坐在审问室开始查看张梦雪生前那些心情。 几分钟过去,他整个人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牙齿紧紧咬住嘴唇。 他用的力气很大,都看见血顺着嘴唇流出。 王迪的表现超出我的预料,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一个人不停的颤抖,手里紧紧攥着手机。 因为没有证据,王迪被无罪释放。 至于他那笔钱,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没偷没抢我们也不好多做干预。 要怪只能怪张梦雪当初没有擦亮眼睛,找到这种渣男。 “走吧,王迪身上找不到什么线索,我们已经浪费一夜零一个早上的时间,待会儿我开车,你休息一下,回去后还要调查案子。” 这次欧夜没有拒绝,她太累了,刚才只是在强撑着。 一般来说人入睡在半个钟头左右,困意强烈那种也得要七八分钟,而欧夜眼睛才闭下就直接睡死过去,可见她累到什么地步? 就连我开车时都忍不住的想打瞌睡,狠狠咬了下舌头,大脑也是在剧痛中清醒一些。 算一下,自从案子发生后,我差不多三天两夜没有合过眼。 而且每时每刻都要集中精神去析案件,可以说现在差不多到了我的极限。 生怕在高速路上出事,我停下车来打算睡他个几分钟,现在我的心里很矛盾,这一睡有可能耽搁时间,要是不睡又会出事。 我想到了高翔疲劳时注射毒品强行提神,这个念头刚出现时就把我吓了一跳,当下摇摇头,抽上一支烟。 一路上走走停停,我自己都不知道啥时候到了那个地方。 最后我真的撑不住了,眼睛一闭就睡过去,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自己的电话在响,而且有人在摸我。 我本来想睁开眼睛看一下的,奈何太累,根本睁不开眼睛。 随后我似乎听到侯杰的声音,应该是黑子打电话来询问我的情况。 隐隐间,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小天太累了,让他休息一下吧,我不想队里的任何人重蹈老高的覆辙。现在四点钟,放你们三个小时的假,所有人睡三个小时,七点钟准时集合。” “我不困,你们休息吧。” “服从命令。” “是。” 这一觉我睡的很死,醒过来后已经是傍晚,就是说我差不多睡了一天时间。 杨紫光他们几人都在办公室里面分析着检查报告,我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问:“案子进展怎么样?凶手那边有没有最新线索?” 杨紫光脸色不好看,身为队长他的压力绝对是最大的,他说:“今天早上凶手打了一个电话给警方,他要和警方玩一个游戏。” 说起这件事情,黑子他们脸上都很愤怒。 “什么游戏?” 我意识到凶手很有可能要继续杀人吸血,一边作案一边和警方互动,不得不说凶手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连死都不怕,那么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他怕的事情了。 周丞丞说:“明天晚上之前,他会在杀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主播,这一次,他要当着全国的网友直播杀人过程,我感觉这个凶手的杀人手法已经升级,这次将会引起最严重的恐慌。” 看来凶手比警方还急,他已经等不及了,所以直接打电话给警方这边,明天过后这一切将会结束。 “凶手的病情恶化了,他想要在死之前对社会做出最后的报复,谁都不知道凶手会用什么手段。” 这起案子破了几个记录。 一:这是我国第一起报案人数最多的案子。 二:这件案子的通缉赏金高达百万,在国内通缉历史上数一数二。 三:这起案子的凶手直接和警方互动,这是第一起凶手要求和警方做游戏的案子。 四:这起案子是目前引起社会最大恐慌的案子。 如果明天输了,难以想象当地警方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保守估计,大洗牌是难免的,包括最上面的人也难逃此案带来的后果。 我说:“全国做主播这一行的人起码有上百万,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凶手会把目标定向谁?” 侯杰说:“放心吧,我们已经联系当前几个很大的直播平台,让他们三天内关闭大量直播间。当地警方很多女同志已经伪装成女主播散布在附近地方,一旦凶手露面,警方会第一时间逮捕。” 欧夜说:“小心一点,万一凶手这几天不露面怎么办?最怕的是凶手打电话来,就是为了乱掉警方阵脚。本地从事女主播行业的人都被警方控制,明天所有主播在直播时将会有警方全程保护,这貌似是最保险的方案。” 杨紫光说:“这些不是问题,让我们最头疼的问题是凶手已经把这个消息散步到网络上。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的直播间人数会破千万。” 我上网搜索了下,发现网络上已经闹翻了天,很多网友表示明天会去看直播,他们想看看凶手是怎么样从警方眼皮下杀死下一个人的。 如果明天凶手得逞,那么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将恐慌无限放大。 【78】垂死 接到凶手这个电话后,附近几个区县的警方全部集中在一起。 每一个直播点都被数十名警察监看,他们全副武装,上头曾经下过令,一旦凶手露头,当场击毙。 看见这种场面,我心里有种不安感,附近几个区县的警力全部集中,那么附近县城将会成为空城。 凶手不一定非要杀死主播,他可以随便杀一个人,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在网络上现场直播。 我把这个顾虑报告给当地公安部门,他们已经乱了阵脚,根本就听不进去我的意见。 杨紫光他们也是被我这个想法吓得一身冷汗,周丞丞说:“凶手打这个电话,有可能就是为了调虎离山。” 杨紫光说:“可是上面根本听不进去我们的建议,我有种直觉,明天要出大事。” 我问他们:“凶手打电话的时候,有没有定过位?” 杨紫光摇摇头:“定过了,但是那张电话卡没有经过身份证登记,凶手打完电话后就把卡丢掉,警方根本跟踪不了凶手的位置。” 高翔的解剖也是接近尾声,从尸体上我们掌控了凶手的大量特征,这张网正在慢慢拉紧,就等凶手落网了。 刚从解剖室出来的高翔一头子软在地上,他被助手第一时间送到医院抢救,抽血化验时,医生从他手臂上的大动脉上发现触目惊心的针眼。 大动脉位置已经开始溃烂,两年的毒龄让高翔从最初的吸食到了注射的地步。 这几天他连夜解剖,没有合过一秒的眼,而且又大量注射那种玩意儿,现在的他陷入重度昏迷。 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高翔很有可能抢救不过来,他还有个七岁的孩子等着他交学费。 我们几人赶往医院,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医生说:“他太累了,现在就要看病人能不能扛过来,能醒的话可以保住性命,要是醒不过来,那么就准备后事吧。” 杨紫光自责的坐在走廊上,抽掉一包烟。 很快,重症监护室里面的医生忙出忙外,高翔的情况继续恶化。 高翔出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现象。 杨紫光恨不得冲进去帮医生的忙,不过被医生骂了几句后安生不少。 “这都是命,等着吧,我们冲进去也没有什么作用,最起码,我们可以陪老高一程。” 杨紫光摇摇头说:“我相信他一定会挺过来的,他还有孩子,他放心不下他。” 抢救一直持续了两个钟头,最后医生告诉我们高翔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不过情况不乐观。 当拿到病情通知书时,我们终于知道了高翔通过吸食毒品来提起精神的原因,肺癌晚期,最多还有一个月时间。 检查出肺癌的这段时间,高翔没有去陪伴他的孩子,而是付出了比平常工作多出两倍的精力。 累了,他不敢睡,睡一分钟他的时间就少一分钟,他想到了毒品提神。 两年前还没有吸食毒品时,他就检查出了癌症,这两年他陪伴孩子的时间越来越少,在解剖室的时间越来越长。 杨紫光说:“他孩子没有钱交学费时,会打电话给我,他不敢打电话给高翔,生怕高翔骂他打扰到工作。” “这老小子一直在我耳朵边念叨着要吃酱肘子,他一个月三千多块钱,又要养孩子,又要用毒品强行集中精神。” “我本来说等这件案子完结后让他回家休养的,结果这老小子没挨过去。” 说到最后,杨紫光哽咽起来,两只手捂住脸,不让我们看见他流眼泪的样子。 “我和他认识了二十五年,现在……他要走了。” 在场谁都没有安慰杨紫光,认识了二十五年,这感情深到骨子里面,人要走了,咋听得进去人的劝? 哭了一会儿,杨紫光擦了擦眼泪,不说话的往嘴里放一只烟。 重症监护室里面医生进进出出,之前我们告诉过院方无论如何都要尽全力抢救高翔,算是走了关系吧? 就凭高翔这些年的付出,他值得走这个关系,他有这个资格。 “杨叔,要不你在这里陪着老高,案子的事情交给我们就成?”欧夜心软,看见杨紫光这个样子,她也是有些不忍心。 杨紫光摆摆手:“不用,我等老高醒过来跟他说几句话就走,这老小子命硬才没那么容易死呢。” 现在老高出了这种情况,我们心情也是不好过,朝夕相处的兄弟在自己眼前走了,那种感觉别人很难体会到。 我们刑侦大队五人就这样坐在病房外面,没有人讨论案情,气氛有些凝重。 杨紫光虽然看起来平静不少,但还是会悄悄的把手放到脸上,他在擦眼泪。 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让别人看见抹眼泪,多归是不好的。 四个多钟头后,里面的抢救医生也全部退出来,说:“病人现在醒了,陪他去说说话吧,可能还有一个多月时间。” 杨紫光什么也没有说,一把推开病房的门就走了进去,倒是我拦住医生询问:“医生,就没有办法了么?” 医生摇摇头:“这种东西没法儿治的,而且治疗需要话费很多钱,花了钱后还不能保证你多活几个月,与其受罪,倒不如尊重病人的选择。” 我点点头,走进病房里面,一眼就看脸色苍白憔悴的高翔,我有一种错觉,好像高翔在几个小时内瘦了十多斤。 他双眼附近凹陷进去,眼球突出,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 才进去,高翔的第一句话就是:“案子怎么样了?” 杨紫光没有回答他,而是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就不担心你那个上学的儿子么?他的学费还没有交?家里的米没了,菜也没有了,那孩子还饿着。” 这么一说,高翔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说:“我对不住这个孩子,那孩子也叫你一声干爹,说起来还算你半个儿子呢,等我走了以后照顾他,以后他就是你的亲儿子。” “我不会帮你照顾,自己去。” 杨紫光声音有些大。 高翔苦笑起来:“你们看过我的病危通知书了吧?这病已经到晚期了,我虽然能多拼几天,但最后还不是要死,那孩子可怜啊,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 “老杨,案子我就只能帮到你们这里了,剩下的路自己走,比我出色的法医多的是,你们以后再找一个自己能信任的。” 杨紫光说:“比你好的法医的确多,但是能这么拼命的就只有你一个,说实话,用惯了你,再换个人我多少不熟悉,抗住,你走了刑侦大队就相当于解散一半了。” 高翔苦笑着摇摇头:“他娘的别整那些,我不就是个小法医么,没有我你们还破不掉案子了?别把我看的太重,你是刑侦队的头儿,你身为队长是有原因的,要是连队长都消极起来,这大队才是真的要解散了。” 看见高翔情绪有些激动,杨紫光赶紧安抚一下他。 高翔忽然说:“好几月没有尝尝鲜儿了,还记得那家酱肘子么?自从染上那玩意儿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吃上一顿了,去给我整几只来,最啥鬼都不能做饿死鬼。” 欧夜转身离开病房,说几分钟就到。 坐起来后,高翔说:“给我讲讲案子。” 杨紫光知道高翔的性子,当下也就开口:“凶手打电话给当地警方,说明天傍晚之前会在杀一个人,现在好几个县的警力都集中在了这个县城,我生怕中了凶手的声东击西。” 高翔点点头:“那你们把这种想法上报了么?这件案子绝对不能再死一个人,否侧的话后果很严重,我还是第一次见能牵着警方鼻子走的凶手呢,别上了他的当,我们一次都输不起。” 一提起这件事情杨紫光就来气:“上报了,可是上面根本听不进去,现在只能我们刑侦大队自己弄了。” “糊涂,糊涂,真糊涂啊。”高翔连续说了三个糊涂,整个人更虚了。 几分钟后,欧夜提着很多东西来到病房,我们忙了一天都没有吃过饭,欧夜也帮我们提了一些。 高翔就跟回光返照似的,看见酱肘子眼睛直放光。 医生本来想阻止的,随后张了张嘴也就转身离开,看来高翔真的没有希望了。 拿起一只酱肘子后,高翔自言自语的说:“很多人都问我,天天解剖尸体还能吃得下这种东西么?其实不管是谁,天天面对尸体久而久之也就能习惯。” 没闻见香味倒没什么,这一闻才觉得肚子已经饿到不行,吃嘛嘛香。 欧夜挺周到,居然还买了几瓶白酒,这更如了高翔的心。 “好,反正我也没剩多少时间了,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小时候一心考上好的学校,考上大学后一心想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工作了,又一心想要干好,算下来啊,真正享受日子的时间真没有多少?” 高翔一口干了杯白酒,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们想要过去帮他拍拍背,结果被他阻止:“没事,我的身子我比医生还要清楚,不影响的。” 【79】时间差 “对于我来说,死也算一种解脱,那玩意儿也戒不掉了,要是继续活着的话,只会害了那个七岁的娃儿。” 高翔今天话很多,胃口也要比平常好上不少,一个人吃了很多。 “这顿饭算是我对大家的告别饭吧,你们都是干这一行的,见过了太多生死离别,这些都很正常,我只有一个请求,也是前辈对于你们的要求,心里不要有什么影响,好好的破掉这件案子。” 高翔咬了一口又酱肘子,用开玩笑的口吻对我们说。 刑侦大队这个体系,缺一环都不可以,我们想要破掉案子离不开法医的帮助。 这种职业在背后默默付出,有多苦?有多累?只有他们才能知道。 吃完东西,高翔慢慢躺到床上,杨紫光则提着白酒一个人喝着,我们悄悄离开这个病房。 就让一对经历了二十五年风雨的老朋友聊一下天。 时间是无法阻止的,它一分一秒的接近那个时刻,所有人只能准备在准备。 到最后他们认为,不就是抓一个人么?照这样下去当地部队都要开坦克来了。 眼看就要到天亮,刑侦队彻夜未眠,杨紫光也是在凌晨五点多钟来到临时办公地点。 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明显:“我怀疑这次凶手打电话给警方就是想要声东击西,还是做准备点吧” 周丞丞说:“可是上面根本听不进去我们的话。” 我说:“他们没选择,只有以防万一,我估计凶手明天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 欧夜说:“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凶手会在什么地方作案?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凶手绝对不会在这个警力集结的县城作案,我们该怎么办?” 杨紫光胡子邋遢,两只脚放在桌子上,他没说话而是睡了过去。 侯杰想叫醒杨紫光,欧夜阻止道:“算了,他是我们五人众最累的一个,让他睡吧。” 临近下课时一分钟对于我们来说很长,而破案时一天对于我们来说却又很短。 临近天亮,我去冲了个澡给自己提提神,凶手根本没有一点人性,现在斗智斗勇的时候到了。 几个县城的警方如果玩不过一个凶手,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会让当地老百姓对我们直接失去信心,这种后果已经涉及到政制层面。 八点多钟闹铃响起时,熟睡中的杨紫光触电似的跳起来,直问我们有几点?随后开始抱怨起来,我们为什么不叫醒他? “我看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吧,今天绝对不能出事。” 杨紫光揉了揉眼,说:“附近三个县城的警方全部集中在这个县,如果你们是凶手你们会怎么做?” 我们四人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会选择警力空虚的县城,而不是去送死。” 杨紫光说:“我分一下,小天侯杰一组,欧夜和周丞丞一组,我独自一组,每个小组分别带领几名有能耐的警察去附近三个县城,如果有目击者报案的话,无论你们在哪里,必须三分钟内赶到案发现场。” “记住,我们输不起,现在我们虽然掌握了凶手的各种特征,却找不到凶手藏在哪里?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凶手会在什么时候作案?在什么地方作案,目标是谁?这些都一无所知,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是被动的。” 这种最笨的方法也是最实用的方法了,我敢肯定凶手一定会在附近三个县城作案。 根据他的种种举动可以看出,他患上的病症已经到晚期,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去更远的地方作案。 至于他有没有患病?患的什么病?这些还只是推理。 但吸血,总有他的原因。 电话里面,凶手说他会在今晚傍晚之前再杀掉一个人,然后当着全国网友的面直播。 不出意外的话,凶手已经在选取目标,一旦确认目标后他随时都会在此作案。 今天当地警方发出通知让所有的人尽量减少外出,紧闭房门窗户,不要给陌生人开门等等。 只有在97年大暴动期间,当地警方才下过这样的命令。 我和侯杰带着四名警察赶到县城,到这里时侯杰他们很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其中有个警察抱怨:“我们六个人,就算接到报警我们又能如何?如果还没有杀死被害人,我们也无法救出人来,如果被害人已经被杀死,那么我们六个人根本追不到凶手。” 侯杰说:“你他娘的是猪么?我们的作用只是稳住现场,只要找到凶手我能保证所有警方在五分钟内出现在这个县城里面。每个案子是必破的,只是时间问题,三天,一年,二十年,这些都取决于上头的态度。” “就算开车五分钟内不能赶到这个县城,他们也会调配直升机来。” 那警察见侯杰长的壮,一看就是个暴脾气,当下咕哝了几句后就没有在说话。 这四个人本来是不想来的,他们认为凶手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凶手就是要让这些警察以为他自己不会在这些地方作案,很明显凶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八点钟,没有任何报案电话。 九点钟,出现一起报案,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发现只是两个小贩因为摊位的问题大打出手。 十点钟,报案人数渐渐增多,不过大多数都是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 其中有一起报案电话引起我们的高度注意,有目击者称他似乎看见了那个悬赏一百万的A级通缉犯。 他和通缉画像长的很像,目击点在永乐大街十字路口,他手里抱着一台笔记本。 我们六人开车前往永乐大街,找到那个目击证人,他说:“这个人我瞅着眼熟,我就想这是谁呢?陌生人咋能瞅着这么眼熟,随后反应过来这不就是A级通缉令上的人么?” “他个子高高瘦瘦,皮肤白得不像话,大白天的吓我一哆嗦,还以为诈尸了呢?个子在一米七九左右,国字脸,长的清清秀秀。不过那双眼睛吓死人,和他对视一眼,吓得我赶紧低下头来。当时这个人正在堵车,好像要去哪里,车牌是云JXXXXX。” 这个目击者的说辞和黑网吧老板的一模一样。 只是,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一时间又抓不住。 侯杰第一时间吧这个消息告诉杨紫光,杨紫光立马下令,让那边的周丞丞带着人过来我帮我们。 目击者说完后问:“那啥,警察同志,我能不能领到赏金。” 我点点头:“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如果确证那个人就是凶手,我们会根据线索的有用性来颁发一些赏金给你。” 一路上,我在想,刚才脑子里闪过的那阵不对劲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稍纵即逝,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股子不对劲儿就消失了。 侯杰见我愁眉紧锁就问:“小天,你咋了?” 我说:“我总感觉哪个环节没有做好,总之就是心里面觉得不对。” 侯杰睁大眼睛:“你也有这种感觉?” 我们两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脸上看出了凝重。 很快,我们接到周丞丞的电话,他说:“确定凶手在这个县城出现过么?现在我带着五个兄弟正赶过来,盯紧那个凶手。” 我说:“凶手上了一辆车,我们已经记住车牌,现在交警大队全程跟踪那辆车,一有消息我们就会第一时间知道。你们这组不是八个人么?还有三个呢?” 周丞丞在电话里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欧夜要求留下,我怕发生紧急情况,所以留下三个人给她。” 刚挂掉电话,交警大队那边传来消息,说已经失去跟踪,不过从最后的监控可以看出那辆车子有着离开县城的意图。 侯杰满脸疑惑的问我:“他到底要干什么去?交警大队的监控遍布各个路口,除非凶手没有走大路,而是想要走小路,他似乎知道有警察在跟踪他。” 我接过话来:“也就是说凶手是故意把自己暴露在警方视线里面的,一个能牵着警方鼻子走的凶手,明明知道自己上了A级通缉,可他出来却没有装扮过自己。” 侯杰说:“他把自己暴露给警方,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反问:“如果你是凶手,你把自己暴露给警方,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又有什么目的?” 侯杰没有说话,他开始沉默起来。 好一会儿,他猛然抬起头来:“如果我把自己暴露给警方,那么警方一定会在这个县城加派人手,这样我就可以达到某个目的?既然这个县城加派了人手,那么别个县城的警力一定会非常空虚。” 他接着说:“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那么就必须了解警方的部署,现在附近几个县的主要警力全部集中起来,那么他在这个县城暴露就一定知道,这个县城还有一小股警力,他掌握我们刑侦大队的行动方案。” 说到这里,我们几人惊得一声冷汗,那么凶手是怎么样知道我们刑侦大队的方案呢? “很明显他这些举动都是冲着刑侦大队来的,他知道现在这件案子是刑侦大队接手,他想要明着打刑侦大队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面那个不对劲儿越发的清晰。 二十多分钟后,交警大队打来电话,在一个村子口发现凶手乘坐的车辆,正在往隔壁那个县城驶去,现在应该到达那个县城,但这个消息是二十分钟前发现的。 侯杰大发雷霆,说为什么二十分钟发现的事情现在才说? 【80】滴血游戏 交警大队那边说过程出了差多,至于出了什么差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那个县城,正是欧夜所在的地方,电话刚挂不久,周丞丞就打电话告诉我们说他到了。 侯杰慢慢的张大眼睛:“凶手故意在这个县城暴露自己的踪迹,然后附近县城往这里加派警力,他突然跑到欧夜所在的县城,他想要杀刑侦队的人。” 我极力克制自己激动起来的情绪:“他怎么知道我们刑侦大队分成小组来到这三个县城,他又怎么知道欧夜会留在那里,他更加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会往这里加派警力?” 侯杰苦笑起来:“因为他在监听我们的电话,一个刑侦大队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电话正在被凶手监听?” 我拿起电话来打给周丞丞:“快走,凶手他娘的冲欧夜去了,他在监听我们的电话。” 不等周丞丞说话,我们六人开着车往欧夜所在的县城赶去,每个红灯路口都能听见一阵刺耳的汽车发动机声。 很快我们身后就跟了两辆骑摩托的交警,侯杰往交警大队打去一个电话,跟在后面的人在下一个路口消失。 车子里面,侯杰自我安慰道:“欧夜很聪明,拳脚功夫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再说眼镜儿还留了两个人给她,凶手应该奈何不了她吧?” 同时,我们打电话通知欧夜,凶手冲她去了。 她说的一句话让我们坠入深渊:“刚接到一起报案电话,我在现场了,那个报案人真实有问题,告诉我说看见了通缉令上的凶手,把我们引到……” 说到这里的欧夜立马没有了声音,电话也是立马挂掉。 猛踩油门的我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狂跳,欧夜出事的话,这将会是刑侦史上最大的一个污点。 原本二三十分钟的路,我们只用了十分钟。 打欧夜的电话已经挂机,我一坨打在方向盘上吼了句:“凶手怎么监听到我们电话的?” 侯杰一直不断的苦笑:“你之前想过自己的电话会被凶手监听了么?” 我一愣,随后摇摇头说:“没有,所以手机上没装反窃听装置。” 侯杰说:“他只要熟悉手机这方面的技术,有好几种方法能够监听我们的电话和短信。” 周丞丞找到我们,第一句话就问欧夜去哪了了? 不知道侯杰为啥有那么大的火气,第一次揪住周丞丞的衣领,捏铁了拳头就想揍他。 “你他娘的有脸问我,欧夜和你一组,她去哪儿了你居然问我们?” 周丞丞也来气了,提高声音说:“老子怎么知道凶手会来个回马枪,你牛逼你早去哪儿了?欧夜自己要求留下,老子绑着她来不成,再说打电话让我来县城的也是你们。” 有个和我们一起的警察说:“要不要通知那边集结的警方,只要几分钟就把凶手团团围住。” 一听这话,侯杰更是不得了了:“你是不是白痴,你想害死欧夜么?” 我深吸一口气说:“都他娘的别废话,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侯杰用最快的速度让当地营业厅打出欧夜的最后通话,看看她接到的报案电话到底是在哪里?” 几分钟的时间,侯杰手机上接收到一段录音,这是当地营业厅用特殊手段截取来的。 “喂,我要报警,我在东风巷看到一个很像通缉令上的人。” “在哪里,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们三分钟内就到。“ “快点哦,他好像要走了。” “嗯,记住,不要轻举妄动,对方是个亡命徒。” 听完这段对话,我整个人软在车子上面,欧夜反被聪明误,一般的报案人怎么知道她的电话?都是直接打110到接警中心,然后分配到当地警方身上。 她兴许是接到有关凶手的电话,激动之余忽略掉对方为什么有她的电话?而不是直接打110到接警中心报案。 当我们赶到东风巷时,那里空无一人,而且还是一个死胡同。 走访了附近做生意的商店老板后,所有人都说看见一个穿着警服的女性走进这个胡同,随后就没有见她出来过。 当得知那个人凭空消失时,那些被询问的人立马变了脸色,嘴里直念叨:“这大白青天的,难不成还见鬼了?” 封死胡同的是一堵砖墙,大约两三米。 既然欧夜进去后就没有再出来,那么说明凶手一定早有准备,一把楼梯是最好的工具。 一个男人,在有楼梯的情况下能轻而易举的扛着一个女人翻过这三米多高的砖墙。 现场发生过打斗痕迹,地上有少量的抛洒血迹,从血液喷溅分析中可以看出来,这些血液是受到钝器重击时喷溅出来的。 凶手只有借助一些钝器才能将欧夜打晕,从而用楼梯离开这条胡同。 而且在砖墙两米外的位置上,我们看见两条划痕,无论从两条划痕之间的间距还是从划痕的深浅度都可以确定,这是楼梯留下的痕迹。 在两条划痕中,我们提取到少量木渣,这更加证明了凶手借助楼梯离开死胡同的猜想。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打抖,我们无从得知,但从现场留下的血液不难看出当时打斗激烈到什么地步? 欧夜拼命反抗,可惜仍然不是一个手拿钝器的男人的对手,现场有大量证据,可我们却没有时间去检测化验,只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线索。 侯杰急得团团转:“欧夜要是落到了凶手手里,绝对是活不成了。” “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居然不知道凶手在哪里,更没有欧夜的消息,她就像蒸发了似的。“ 剩下的警察去附近商铺借了一架楼梯,想要看看死胡同后面的路通到什么地方,从而找到凶手痕迹。 很快,这几名警察脸色很不好看的返回原地:“死胡同后面是一个城中村,里面的道路非常复杂,再加上城中村居住的人中午都去上班,基本没有目击者。” “凶手带着昏迷或者死去的欧夜离开,那么他一定会非常显眼,大白天的有个人扛着一袋不明物体,是个人都会多看两眼。但是我走访发现根本没有人见过行为异常的人,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藏匿在这个城中村里面。” 听着这种纸上谈兵的分析,侯杰火气腾腾冒。 我安慰他说:“放心吧,凶手好不容易捉到欧夜,他肯定不会轻而易举的杀死她,肯定还有下一场游戏。” 侯杰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说:“很简单,普通凶手杀死被害人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考虑怎么样把尸体解决掉,而不是在直播间直播杀人过程,普通凶手在杀完人后,会想着该怎么逃跑,而不是明目张胆的打电话给警方做游戏,这个凶手是个疯子,怎么样刺激就会怎么样做?” 侯杰虽然没有和我吵,但还是不相信我的话,他甚至想通知警方来一次大搜查,但这样无疑会害死欧夜,他既然想要玩游戏,那么只有陪他玩下去。 最重要的是,如果凶手要杀死欧夜,那么就不会把她带走。 紧接着,我让身边这几个警察带着当地协警守住各个路口,正在执勤的交警也接到这个任务,我们现在多了两个关卡,绝对不能让凶手离开县城。 得到消息杨紫光也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个县城里面,自己手下的人出了事情,他比任何人还要着急。 十分钟内,他打了接近三十个电话给我。 果不其然,两个多钟头后,一个陌生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很明显这就是凶手的电话。 当铃声响起的那一秒,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凶手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 不过转眼一想,他都能监听到我们的电话,何况区区一个电话号码? 我示意侯杰他们不要出声,按下接听键说:“说,这次的游戏是什么?” 电话那头很安静,根本没有人说话。 “说话,别他娘的装神弄鬼。” 我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凶手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玩过点滴输血的游戏么?一个钟头,你们找到我就算赢了,要是找不到,这个美女的血就全部流到我身体了。” 不等我说话,凶手就立马挂掉电话。 我刚才开着免提,凶手的话也被侯杰他们听到,侯杰恨恨的骂了句:“这个变态,要是让老子抓到,一定要把他的血全部放干。” 我说:“先不要着急,刚才凶手打电话给我时,他那边出现汽车的鸣笛声,说明他就在某栋接近公路的房子里面,下面我听到有很多喧嚣声,你们想一下,县城里什么地方最热闹?” 周丞丞说:“你怎么肯定他现在还在这个县城里面?” 我笑了笑:“很简单,凶手扛着昏迷的欧夜,也就是说身上带了个累赘,从欧夜消失到凶手打电话,间隔时间为两个钟头十一分钟,这段时间他是无法离开县城的。” “欧夜被凶手抓走后,我们虽然不敢让警方大规模搜查,却让警方控制在这个县城的所有离城路口,现在的凶手根本跑不出去,他已经被我们围堵在县城里面。” 听见这句话后,侯杰放心不少。 杨紫光说:“一个县城里面热闹的地方无非就是菜市场,农贸市场,还有一个是商城附近。” 【81】危急时刻遇刁民 “这个县城的菜市场临近县城边缘,农贸市场分散在各个地方,商场在县城中心,凶手在疯狂也不敢扛着一个人去到市中心。我是凶手的话,我会选择距离县城边缘比较近的菜市场,这里人很多,出事的话能趁乱离开县城。” 分析完,杨紫光下令:“这个县城的菜市场一个有三个,我们分头去找。” 我和侯杰不敢有所停留,开车前往距离最近的一个菜市场,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 所谓点滴输血的游戏,就是像打吊针那样将欧夜的血液一点一点的输入到凶手体内。 这次他的手法非常温柔,却更加的恐怖,此刻,兴许他就在网络上直播。 一路上,侯杰横冲直撞,欧夜出事他似乎比任何一个人还要着急,我第一次看见这个七尺汉子红了眼睛。 这种情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下只有闭嘴。 至于警方集结的那个县城,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一点线索,现实狠狠打了他们一巴掌,等意识到凶手声东击西后,已经晚了。 后来公安厅的某个大佬曾经私下打电话询问过侯杰当时的情况,张扬是这样回复的:“事先我已经上报过,可你们却当做耳旁风,要是伙计出了事情,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的乌纱帽不保。” 据说那个大佬吓得一身冷汗,光凭这个差错就能在他身上定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到时候免职是在所难免的。 杨紫光为了一个伙计,冲撞了那个大佬,事后他也付出了代价。 “你给老子开稳点,如果路上出了事情耽搁到时间,我一定揍你。” 在侯杰好几次差点撞车后我也忍不住了,按照他这个情绪根本不能破案,想要找到凶手救出欧夜,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那一腔子的怒火和还没有找到凶手就寻思着该怎么样报复他。 这不是一个刑侦大队成员该有的心态,如果侯杰继续下去,我会揍他一顿,然后申请他离开这个案子。 侯杰连续深呼吸了几口终于平复下来:“他们现在去了东门菜市场,我们负责南门菜市场,用最快的时间调查清楚,然后在晚市场集合。” 到大南门菜市场后,我一把拉住侯杰说:“菜市场这么大,你怎么去找?这里人多,如果凶手在这个市场的话,那么一定有人见过他。” 侯杰点点头:“但是这里人流量极大,我们不可能一一询问。” 我往他头上招呼了一巴掌,骂他白痴,这些小贩一整天坐在摊位,这条路走过什么人,特别是给人印象很深那种,一眼就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南门菜市场门口的小贩一天可以见到很多形形**的人,从他们嘴里或许会问到好消息。 随后我和侯杰分开,专找那些靠近菜市场门口的小贩询问,想要让他们动大脑去回忆之前的事情,就只有钱可以办到。 得知有线索会得到一千块钱的报酬后,这些小贩开始了这辈子以来最专心的回忆。 风吹雨打,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报酬与付出不成正比,这就是当下小贩的生活状况。 除此之外,没有购买摊位的小贩还要面临城管的威胁,这么大的菜市场,仅仅只有八百个摊位,而需要在这里谋生的小贩却有数千人。 我们只从电视上看见国泰民安的新闻报道,却看不见这最真实的场景,一千块钱,能免去多少风吹日晒,严寒酷暑。 一小贩说:“我看见一个老头扛着纤维袋进去,里面鼓囊囊的,我怀疑里面有问题。” 他边儿上的媳妇往他头上打了一巴掌,骂道:“你这个认钱不认人的狗逼崽儿,张爷那几碗凉米线喂了狗了,你咋不说他包里抗的是你爹。” 张爷是个卖芋头的小贩,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小贩没有见过我询问的人,又不想放弃这一千块钱,所以他谎报假线索。 一个小贩说:“今天生意好,全忙着招呼买菜人了,没有注意。” 他笑得挺欢实,侯杰问他卖了多少钱? 小贩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零钱:“五十八块,青菜五角一斤,西兰花两块一斤,你们买点不?卖完要去地里扒菜了。” 一圈下来,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我和侯杰每人自掏腰包每个出一千块钱,将奖金升到两千。 很多小贩听见这个消息,让家里男人看着摊位,把我和侯杰围起来。 但根本没有我们想要的线索。 我打了个电话给杨紫光,他们那边也是毫无进展,走访了很多人,却没有一个看见凶手。 一个婆娘推开身边的人,她穿着一双破烂的帆布鞋,露出黑色的脚后跟,她手里的番茄被咬掉一口,汁水流的她一手都是。 她一口开说话,黄糟糟的牙齿上站着一颗番茄籽儿,用当地方言说:“窝见着特啦,给是长呢白逼虾虾,带的副眼镜儿,了张皮哎死人呢差不多,还黑的我呢。” 我看向他问道:“说清楚点。” 她对身边的人说:“莫看啦,莫看啦,小心你接(家)男人哎(和)别人跑啦。” 随后她把我们拉倒一边,说:“窝哎你们说了给有钱?” 侯杰干咳一声说:“同志,请你用普通话。” 侯杰是外省的,根本听不懂这边的方言。 这胖婆娘没读过书,也不会普通话,当下只能用马普说:“我看见特啦,身高一米七九左右,样子很斯文,但是特那张皮跟死人似的,大白天的渗死人,还扛着一个麻袋,我看见麻袋外面流着血,还动了下,起初我以为是没杀死的猪。” 侯杰最激动,他一把拉住胖婆娘说:“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胖婆娘点点头:“我对这个人印象很深,留意了下,发现他进了一个城中村,当时我很郁闷,屠宰场没有在这里啊?” 我们让胖婆娘带路,可她那双小眼睛一转说:“先给钱,不然就不带你们去。” 我掏出那两千块钱递给胖婆娘说:“希望你跟我们说的最好是真的,如果谎报线索浪费我们时间,我会让你把牢底坐穿,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胖婆娘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身为警察不应该威胁老百姓,但我现在担心欧夜的安危已经顾不得太多,因为只有一个钟头。 胖婆娘把钱放到塑料袋,然后把塑料袋塞到裤裆里面,这才拍拍手说带我们走。 十多分钟后,我发现这胖婆娘似乎不知道路,总是有意无意的乱走,最后她指了指一栋五层砖房,对我们说:“他就是进了这里面,至于几楼你们自己去找,我要卖菜去了。” 她刚转身就被侯杰一把拉住:“卧槽尼玛的。” 胖姑娘吓得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嚎哭起来,说警察打人了,因为她看过我们的证照,所以知道我们身份。 侯杰气得抬起手来就想揍这婆娘,我看见周围有很多人,赶紧一把拉住他。 “警察打人了,快来看。” 胖婆娘坐在地上,鞋子掉了一只,露出又黑又臭的脚丫子来。 胖婆娘家男人跑过来,指着我们骂:“干什么?我们违法了么?警察打人,今天不给个说法别想走。” 卖菜的,买菜的纷纷指责起来,他们都有同一个特点:“仇视警察,特别弱势群体还是一个卖菜的婆娘。” 男人蹲在地上问:“媳妇儿,没事吧?” 胖婆娘会意,冲着周围大喊:“刚才这俩儿警察用脚踹我的头,你们得做主。” 有人说:“嘿,警察无缘无故打人,不给说法别想走。” 胖婆娘说:“对,不赔医药费不准走。” 围观的人围住我和侯杰,我冷着一张脸,当着所有人的面面掏出手铐直接铐住胖婆娘的手。 他们明显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胖娘的男人这次是真怕,冲周围的人吼:“警察打人还抓人,大家给评评理,我和媳妇儿老实巴交的卖菜,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我媳妇儿打翻在地,城管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打人。” 我掏出配枪来,周围群众瞬间安静。 胖娘的男人虽然说害怕,但还是哆嗦着:“咋?你打死我,打死我吧?” 他开始把头往我的枪口上凑。 被拷上手铐后,胖婆娘这回真哭了:“大家快给我评评理吧,打了人还抓人,这算哪门子事?” 人群渐渐骚乱起来,只不过下一刻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声音在这男人的耳朵旁边炸开。 砰一声,这男人脸上的表情立马凝固,我看见他裤裆里面湿了一滩。 “都他娘的给老子让开。” 我冲人群吼了一声,结局也是可以预料的,我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处罚,搞不好还会被调离刑侦大队。 这下子人群立马没有了声儿,唯独那个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我想要拉起胖婆娘,可是她开始耍赖,死活不愿意站起来。 两只鞋子被登到一边,脚趾甲缝里全是黑不溜秋的污垢。 “在这样我可以让你坐牢,信不信?” 【82】生死倒计时 我很平静的看着她,这胖婆娘听完后这才哭哭啼啼的站了起来。 现在时间来不及了,被这臭婆娘浪费二十多分钟,每一秒都有可能让欧夜出现死亡危险。 我把她拷在路边的栏杆上,随后和猴子挤出人群。 刚上车杨紫光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汇报一下你们这边的情况,为啥二十多分钟没有动静?” 我把事情告诉杨紫光,他说:“那婆娘等着找到欧夜后在收拾,我们这边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我怀疑凶手就在晚市场,这个地方在县城最边缘,而且道路错综复杂,附近全是村子。” “准备一下,记住,欧夜绝对不能出事,否侧谁也跑不了,别忘记她有很深厚的背景。” 杨紫光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她是我们出生入死的伙伴。 现实永远是最难预料的,最聪明的推理大师也无法预料到事态的发展。 公安厅那边不知从哪儿得知欧夜被劫持的消息,据说出动了三架直升机往这个县城赶来。 上面乘坐的全是武警,就连一位大佬也在直升机上。 欧夜到底有什么身份? 这些警察大规模涌入这个县城很有可能会激怒凶手,从而导致这个游戏的终止,后果就是欧夜被杀。 得知这个消息后,杨紫光火冒三丈:“草,就知道那些带来的人不靠谱,消息肯定是他们走出去的,绝对不能让那些武警来到县城,否侧会激怒凶手,这个游戏虽然没有说明规则,但大家都默认是我们四人。” 杨紫光大骂之余,我开始在网上搜索“吸血”“直播”等关键词,可是并没有任何结果。 周丞丞说:“别找了,凶手知道他敢在线直播的话,我们一定会通过ID锁定他的IP地址。现在他应该在记录过程,如果这个游戏赢了,那么他就会在网络上直播。” 直播的时候,他或许会取这样一个标题:刑侦队队员的血液,说不定很美味。 杨紫光的阻止无疑没有任何作用,那些人非常担心欧夜的安危,这种情况绝对不是上级对下属的担心,而是一种恐惧的担心,就好像欧夜出事后他们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侯杰说:“不行,他们来到这里非但不能帮上忙,反而还会让欧夜遭受不必要的危险,通知他们,无论如何也要阻止那些武警落地。” “一旦他们落地,局面也就超出了我们的掌控,眼看我们就要到晚市场,凶手有百分之七十的几率躲在那里。 我点点头,打电话通知杨紫光,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我们争取时间。 杨紫光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挂掉电话。 从游戏开始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半个钟头,现在欧夜还有三十分钟的时间。 一个钟头的期限,是欧夜体内血液通过点滴方式流入凶手体内的时间。 每过一分钟,欧夜体内的血就会少上一些,即便我们最后十分钟找到她,那时候她已经失血过多,有可能坚持不到医院。 就是说欧夜最多还剩下二十分钟的安全时间。 二十分钟内,我们必须找到欧夜,在手机上我调出二十分钟倒计时,这是欧夜的死亡倒计时。 时间一到,她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我心里面已经暗自做下决定,如果欧夜出现危险,我不会让凶手活着离开这个县城,尽管我知道那样做自己很有可能被送上法庭。 到大晚市场时,这里人流极大。 杨紫光他们早已经来到这里,在让相关单位调取这里的监控摄像时,他们不停的走访询问。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位小贩非常肯定的告诉我们,他见过那个人。 可是当询问起那个人去哪儿时,他根本答不上来,只说在人群中无意看见他。 当时觉得这个人非常奇怪,他穿着非常干净,戴着副眼睛,皮肤白的有些不正常,他用纤维袋扛着什么物体,与周围买菜做饭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这次,很多人都证实自己也看见过那个奇怪的人,有人甚至当场反应过来,他就是A级通缉令上的凶手。 这些目击者都亲眼看见凶手扛着一个麻袋走进城中村,卖菜的小贩大多数都住在这里。 但是城中村之大,我们根本没有时间来一栋一栋的去找,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欧夜还有十五分钟的安全时间。 有个人挤开人群:“我见过那个人,B13栋,当时我刚才房间里面出来就看见这个男人,我在四楼,凶手肯定在五楼或者六楼。” 与此同时,我们听见警车声由远而近,回头看去起码有二十多辆,显然杨紫光没有成功阻止那些警察。 “快走,一定要在警察包围凶手之前救出欧夜。” 我喊了一句,在那名目击者的带领下往着B13栋民房跑去。 一旦被警察包围,那么肯定会形成僵持局面,到时候欧夜才是回天乏力,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拖。 绕过几条街道,这名目击者指着这栋六层民房说:“就是这里,我在下面等着你们,我当时看见凶手往五楼爬上去,他应该就在那两层搂上。” 侯杰动作最快,在这人说话的同时已经往里面冲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说:“先不要忙,别在这节骨眼上坏了事情。” 随后我询问这名目击者:“这栋民房的结构是怎么样的?” 目击者回答:“这里的民房结构都差不多,每一层的走势都是一模一样,五个房间外带一个公共卫生间,另外,每一层都有两个路口,一个是常用路口,一个是紧急通道。” 这次我不敢在浪费时间,按照这名目击者说的房子构造都一样,我们只要看一眼一楼就能知道往上几楼的走势构造。 在跑上二楼之前,我特意看了几眼,结果在铁门上面发现一个微型摄像头:“小心,这里有摄像头,肯定是凶手留下的。” 被我这么一喊,侯杰他们下意识的顺着我的视线看去,果然在灯泡上面发现一个微型摄像头,也就是说凶手已经知道我们找到这里。 欧夜有危险,愣了一下,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往五楼跑去。 同时嘴里大喊:“老杨和周丞丞去六楼,我和侯杰五楼,一定稳住凶手。” 我们根本没有想到,凶手居然还有这一招,他是我见过高智商犯罪之一。 一二楼很多租客被楼道里面的动静惊出来,他们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紫光大喊:“所有人返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起来,待会儿不管听到什么,或者什么人敲门不要开。” 这些租客被吓到了,纷纷进入自己的房间,把生锈的大铁门反锁起来。 我速度最快,刚上四楼心里就非常的不安,隐隐间五楼楼梯口有什么动静,抬头一看,几个烧得滚烫的蜂窝煤往我头上掉下来。 侯杰没有反应过来,眼看蜂窝煤就要掉在他的头上,我一把将他往旁边推开。 因为两人一前一后,我推开侯杰后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躲。 当下抬起左手挡在头上,发生危险时,所有人的本能都会抬起右手来格挡,但是这个节骨眼我绝对不能让右手受伤。 砰一声,烧红的蜂窝煤砸在我的手臂上,一头子碎裂成小块小块的煤渣,我头上,衣服上全是这种烧红的煤渣碎块。 手臂已经没有了知觉,我看见上面皮肤已经出现水泡,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 侯杰一把拉住我的衣服,使劲儿往后一扯,顿时咣一声,蜂窝炉砸在我刚在站的地方。 “快打120。” 侯杰冲周丞丞说了句。 我冲他们说:“喊他娘的120,先救欧夜,愣着干嘛?” 侯杰最先反应过来,一股劲儿的往楼上跑去,我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五楼已经空无一人,先前我们甚至不知道是谁把蜂窝煤从五楼丢下来的。 楼道里面非常安静,我仔细的盯着地面,先前把蜂窝煤丢下来的只会是凶手。 一楼的时候,他就已经从微型摄像头看见我们。 凶手想要偷袭我们,却不知道这样做提前暴露自己住在几楼,这样帮我们节省了很多时间。 同一时间,警铃声在房子下面消失,我听见武警上楼的声音。 “侯杰去哪儿了?” 杨紫光皱紧了眉头,先前侯杰最先往上跑,可是他并没有在五楼,也没有和凶手碰在一起。 五层楼一共有五个房间一个卫生间,先前凶手从我们头顶倒下蜂窝煤,说明他在一楼看见我们的时候就已经动身。 我们从一楼跑到五楼用掉大约一分钟,一分钟的时间,凶手提着好几十斤蜂窝炉从房间来到楼梯口,我眼睛顿时锁定最后一个房间。 从那个房间提着几十斤重的东西到楼梯口,正好差不多一分钟。 我不顾左手刺骨的疼痛跑到最顶头那个房间,然后掏出配枪来,几人对视一眼,准备破门而入。 这时候,屋子里面响起了凶手的声音:“不错,居然能用四十分钟找到这里,想踹门射我了么?不过这美女也活不成,接下来我们在玩一个游戏,五分钟内抓住我,你们赢了就能救出这个美女,她似乎撑不过五分钟了。” 【83】爆炸 当凶手说话的时候,我猛然抬头,看见房间门口上有个和一楼一样的微型摄像头。 杨紫光吸了一口气:“把她放了,我们放你离开,我只要保证我的伙计安全就行,其它不重要。” 凶手笑了笑,幽柔的声音响起:“放我走?现在这栋民房被武警围住,周围民房上好几个狙击手就等着我露头,怎么走?” 看来疯狂的凶手还是挺怕死,他还知道自己一露头就会被现场击毙。 我们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现场形成对峙局面,浪费一秒钟,欧夜就危险一分。 “我做你的人质,只要你放了我的伙计。” 杨紫光静下心跟凶手交换着条件,不过他似乎不为所动。 周丞丞这时候对我们做了做手势,意思是:“不能和凶手对峙,我们破门而入击毙凶手。” 不得不说,这个做法极为疯狂,很有可能激怒凶手。 但是对峙局面一旦形成,欧夜照样会死,不如拼一拼。 在撞开房门的时候,我能在三秒内击毙凶手,但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房间里面的情况,欧夜到底有没有在这里?她还活着么? 这也给我增加很大的压力,凶手就在里面,然而隔着一道铁门,我们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这种铁门是城中村最常见的,锁眼也是非常简陋,一个技术很高的小偷能用一根铁丝开遍城中村的所有门。 只是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务工人员,基本没有什么财物。 杨紫光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根铁丝绕在手上,然后把铁丝放进锁眼,刚转动一下他的脸色就变了。 凶手已经在铁门上面上了小锁,最重要的是这道铁门的锁被凶手换过。 深吸一口气,我和杨紫光对视一眼,开锁已经不可能,只有强攻了。 后退两步,随着杨紫光一声令下,我把力气全部集中在腿上,狠狠踹向这道锈迹斑斑的大铁门。 两个人同时发力,加上周丞丞用配枪对锁眼开了一枪,所有力瞬间集中在锁眼位置,大铁门在发出一声巨响后,被我们生生的踹开。 看见里面的场景下我先是一愣,紧接着怒火中烧。 欧夜被凶手用绳绑在电风扇上面,一根针管连接在她的手臂上,血液不断的往下面流去。 凶手用打点滴的方法将血液一点一点的输入自己体内,而欧夜就是一个巨大的血袋,源源不断的给他提供血液。 在两人对面,有一个手机录制着输血的过程。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意味,此刻凶手将水果刀放在欧夜的脖子上,房间内也是飘出来一股浓郁的天然气味道。 “这种威胁警方的手段你们见多了吧?不过作用还是很好的,怪不得很多人都喜欢用这种方法,屋子里面一旦出现明火,大家一起死。” 凶手眼神非常恶毒,在他手上还连接着针管,此时的欧夜已经陷入昏迷,她脸色苍白,似乎听到我们的声音,随后睁开眼睛对我们凄惨的笑了笑。 我装起配枪,在屋子里面找出一把刀子捏在手里面。 武警蜂拥而入,杨紫光挡在门口大骂:“都他娘给我往后退,后退。” 这些武警不为所动,杨紫光居然在外面对着头顶开了一枪,幸好屋子外面的天然气还没有浓郁到一个程度。 武警被杨紫光震慑住,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样子她的血要流干了?你试过男人的血液么?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 凶手看了眼欧夜,看了眼我,说道:“我喝过猪狗牛羊的血,也喝过女人的血,唯独没有喝多男人的血,都说男人的血最难喝,我想试试。” 我当着凶手的面,用刀子狠狠插进自己的手掌里面,接着又插到大腿里,那种疼痛让我打了好几个哆嗦,额头上也全是豆大的冷汗。 “行了,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应该威胁不到你,我来交换人质怎么样,让你尝尝男人的血。” 凶手有些犹豫,不过放在欧夜脖子上的水果刀还是放了下来,他冲我摆摆手,示意我走过去。 我摇摇头说:“把她从电风扇下放下来。” 同时我隐晦的做了做手势让周丞丞往外面退,凶手放心不少,他解开欧夜的绳把她放下来。 这一秒,我拔出配枪就冲凶手冲过去,他明显没有反应过来我想干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我对着他的脑袋扣下了扳机,凶手动作也不慢,头一偏让自己的肩头挡住这颗子弹。 砰,屋子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声,子弹喷出枪口时与空气摩擦形成一股独有的火舌,瞬间点燃屋子里面的煤气。 以前我只在电视上看见过煤气罐爆炸的过程,这一刻,我亲眼看见面前凭空爆发出一片火海。 紧接着是一种窒息的感觉,我一把抱住欧夜往窗户外面跳去,凶手紧跟其后。 五楼窗户,火焰震碎玻璃,往外面喷发出去,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气浪擦着头皮飞过。 围观的人群尖叫起来,现场秩序崩溃。 碎裂的玻璃扎伤了动跑得慢的围观群众,一个老头直直的倒在地上,一个小孩捂着眼睛嚎哭。 我紧紧抱着怀里的欧夜,火焰震碎窗户玻璃后发出的气浪打在我后背上,我只感觉后背一片麻木,不知道情况严重到什么地步? 五楼,按每层高二点五米计算,那么高度便是十点二五米,这个高度下去,一旦腰部以上的位置先落地,很有可能当场死亡。 我抱住欧夜,已经准备好让自己的后背先落地,这样可以缓冲欧夜的冲击力。 这样的后果是:生死由命。 忽然,一个掉在五楼外面的人死死拉住我。 定眼一看,正是刚才消失的侯杰,他脸色严肃的说道:“不准放手,知道了没?” 他腰部上拴着一股白色的数据线,约有小拇指粗,可中间部分却只有几根头发丝粗细的铜线,大部分是腐蚀的橡胶。 这应该是人家来装修大锅盖后留下的线路,不知道摆放了多长时间? 这根线承受不住三个人的重量,我不知道屋子里面的天然气罐有几个,刚才的火焰冲击并不是爆炸,真正的爆炸还在后面,这样下去,我们三人很有可能被炸死。 凶手从五楼摔到一楼,不知生死的他被警方送上120救护车。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冲侯杰说:“准备接好欧夜。” 现在我的两只脚站在窗户边缘,手里紧紧抱着欧夜,侯杰则是两只手拉住我的肩头。 听我这么一说,侯杰当场就反应过来我要做什么? “白小天,我草你娘。” 在侯杰的骂声中,我用最后的力气把欧夜抛起来。 侯杰不得不放开我去接欧夜,而我这一刻失去平衡往五楼下面摔去,远远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尖叫。 下坠的过程中,我看见欧夜平静的看着我,侯杰气急败坏的大骂,杨紫光的大吼声,人群的惊叫声。 这辈子就完了? 我苦笑起来。 咣一声,我感觉自己的内脏器官仿佛移了位,喉咙也是一阵发甜,血液不停的从我嘴里往外冒。 视线开始模糊,阳光洒在我的脸上,几只鸟儿从那湛蓝的天空飞过,最后的最后,我以为这是地狱,因为这里一片黑暗。 一棵主杆歪曲的大树,它生出了同样歪曲的枝叶。 遗传性疾病一直是我国医学上极为复杂的一项基因学,有的婴儿生下来后,他遗传上了心脏病,有的遗传上了糖尿病,有的则是遗传上了乳腺癌。 在西川市大瓜村里面,一颗枝叶枯黄的老槐树下面,一条大黄狗,一个皮肤惨白的人,那人割开自己的手腕,他在自杀。 王涛自生下来后就发现自己没有父亲,母亲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亲人闭口不言,左邻右舍这样称呼他:吸血鬼的儿子。 吸血鬼是什么? 但从邻居说这个词时脸上浮现出的轻蔑表情就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夸奖人。 王涛上小学时,他再一次听到同学叫他:吸血鬼,因为他有像死人一样白的皮肤。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居然喜欢上吃鱼,每天两餐总是鱼,母亲不给他买,他就去秧田里捉,贩鱼市场偷。 有一次被老妈揍了一顿后,问他说为啥喜欢吃鱼? 他回答:我喜欢腥味。 直到有一次村子里面杀羊,刚放出来的羊血又腥又臭,村民捂着鼻子避之不及,唯独王涛使劲儿吸,脸上全是享受的表情。 他心里是抗拒的,但却控制不了身体。 那一天,他趁没人时把头放到装羊血的木桶里满满喝上一口,自此以后他就迷上了这种味道。 村子客厅人来人往,小孩跑到新人面前,样子有些胆怯,新人蹲下腰来把托盘里的喜糖分给他们。 帮忙的婆娘捡着大葱,她们聊着谁家的男人能苦钱,半夜里能折腾。 一个年纪仅有十三岁的儿童坐在角落,他没有去新人面前讨喜糖,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假装路过那些捡菜的婆娘身边时,悄悄偷听她们在嚼着啥舌头? 他端着一个破碗,碗里全是羊血,他的嘴唇被羊血染红。 没有人发现木桶里的羊血少掉一半,直到当天晚上村子有个儿童撒尿时撒出来的全是红红的东西。 他把手放在小丁丁前面蘸了下尿,随后又放到嘴里面吸着。 【84】事没完 此后他彻底迷上这种别人看来很讨厌的东西,就像有些人喜欢吃自己的鼻屎,有些人喜欢吃自己脚上的死皮一样,他也有属于自己说不出口的癖好。 也有些人脱掉鞋子后,会把袜子放到鼻子前闻一下,而有些用手扣完菊花后,会放到鼻子前小声的说一声:好香。 这些爱好自身并不知道,一个不经意的偶然,或许就喜欢上了。 他母亲开始逐渐嘘寒问暖起来,以前并不像那样,这种态度让王涛有些适应不过来,说明点就是不好意思。 奇怪的是他母亲总喜欢问他:“你这身皮痒不痒?有没有啥难过的?” 每当这样问时,性格孤僻的王涛总会不耐烦的说:“莫有,别烦啦。” 他认为这种关心应该放在肚皮里,不用说出来,这样会让人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平常并不会对父母说些自己感觉很肉麻的甜言蜜语,每当父母表现出与平常反差太大的行为时,总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最要命的是,喜欢吃榴莲的总接受不了那股臭味,喜欢吃毛蛋的人总感觉里面的小鸡很恶心,王涛发现自己喜欢喝血,同时也发现自己晕血。 十八岁时,王涛对血的需要越来越大,村子里面的客事也不多,可他这时候已经需要每天喝两碗血。 他把目光转向村子里面的动物,一只大花猫摇晃着尾巴,嘴里面叼着一只老鼠,身后跟着一个人。 站在客厅的柴垛旁边,王涛得意的笑了笑,他早听说村子里面的一只野猫生了窝崽儿。 那一天他捉住那些崽儿,用手掌温柔的抚摸着柔顺的毛发。 猫也有母性,他知道老猫肯定回来找这些崽儿,那一天他捉住了老猫。 把老猫的腿打断后,把它丢在旁边,随后当着它的面剥皮喝血。 老猫流下了眼泪,小猫在痛苦中死去,他记得有一只小猫剥完皮时还在挣扎。 王涛把剥好皮的小猫放到嘴边,附带着温度的血液流到嘴里,那喉结咕噜咕噜的滚动着。 二十岁时,他母亲突然找到他,一个陌生的词语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甚至是他的噩梦,是这一切事情的导火线。 “卟啉症是什么?” 医院里面,他对自己的母亲和医生这样问道。 医生说:“上一代患有卟啉症,那么下一代遗传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一句话击碎了王涛的生活,他母亲在病房里面拍腿大骂:“一个老吸血鬼,给我整出一个小吸血崽儿来,我到了八辈子血霉。” 他慢慢了解到卟啉症带来的痛苦,皮肤上出现一个个血泡,又痒又疼。 然而这些全是他打听来的,这些东西光听听就够吓人了,他同时还听到一个消息,只要不断吸血就该以改变那种症状。 以前是为难以启齿的爱好,现在则是为了活命和不受折磨。 刚从血管流出的血液配上一个血腥的过程,让王涛心里面得到了巨大满足。 直至这一切被别人撞破,别人拿着木棍揍他,每一棍都能听见股结实劲儿,每股结实劲儿都会让王涛哆嗦一下。 现在他有了一个新的称号:小吸血崽儿。 夕阳西下,一棵满是枯叶的槐树,一条大黄狗,一个皮肤苍白的人。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王涛的母亲在他二十岁时病逝,所有人都说:这小吸血崽儿,气死了当妈的。 王涛怨恨起这个世界来,出现卟啉症的概率在一亿分之一,也就是说一亿个人只会有一个人得这种病。 而他就是那个人,他怨恨这个世界的同时又感慨自己太背。 没有了老母鸡的小鸡仔会被老鹰吃掉,没有了父母的“小吸血鬼”被村里排斥这是必然的事情。 王涛好几次想过了死,割腕吧,血液都被他忍不住舔掉,上吊吧,却又太难受,跳楼?他更不敢。 有一次他在想起自杀的时候,大脑还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世界这么的不公平,我为什么不报复一下这个世界?我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然而他却领悟到了精髓,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一条大黄狗从他学会爬路时陪伴到了小学,又从小学陪伴到了现在。 他在院子里面轻轻的摸着大黄狗,大黄狗用头亲昵的蹭着他。 忽然间王涛抽出刀子,往大黄狗身上砍去,大黄狗哽咽一声,夹着尾巴跑开。 王涛眼神柔和下来,对大黄狗吹了吹嘴,大黄狗舔了舔伤口,随后往王涛爬过去。 王涛再一次砍在大黄狗身上,大黄狗这次叫着又跑开了。 王涛继续吹嘴,黄狗这次半天才爬出一小截距离,最后它死在了爬向主人的道途中。 当王涛把嘴凑到大黄狗身上的伤口上时,大黄狗突然睁开眼睛,用舌头舔了舔王涛的脸,原来是他脸上溅到了血。 今天,他杀了一个人,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亲人,下一个就是陌生人…… 审问室里面,王涛被五花大绑,全因他咬伤一个审问员。 杨紫光走进去后,一直低着头的王涛猛然抬起头来,冲他惨笑着。 杨紫光说:“根据化验,你并没有遗传上卟啉症,你肤色白的原因只是患上一种常见的皮肤病。” 审问室里,那张苍白脸上的惨笑陡然凝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承受了多少痛苦,我是在脑袋的剧烈眩晕中睁开眼睛的。 第一眼就看见杨紫光他们四人,侯杰原本挺严肃的脸上忽然出现了笑容:“我就说这小子死不掉,周丞丞,一千块钱什么时候给我?” 看得出来周丞丞挺开心,不过他嘀咕了句:“我草,这都不死,害老子输掉一千块钱。” 欧夜开始苦笑起来:“又欠你一个人情,这下子怎么还?以身相许要不要?” 我拿下嘴上的氧罩,缓了一会儿开口问:“那天后来发生啥事情,煤气罐爆炸了没?凶手呢?” 杨紫光示意我先不要激动,休息一会儿,他自己开口说:“那天算你们命大,凶手提前准备了六个煤气罐,同时爆炸的威力足够炸掉那栋砖房,所幸的是当消防车及时赶到。” “凶手内脏器官出了点问题,一直昏睡到第四天早上,至于你的话,今天已经是第六天,如果你在醒不过来的话我们就要转到解放军医院去了。” 我看向欧夜,那天她失血过多,想不到恢复的居然这么快? 欧夜自然知道我在想些什么,解释说:“我只是失血过多,医生说只要你们在晚来五分钟我就救不活了,输完血后修养三天,现在出了身子骨儿有些虚,其他也没啥大事情。” 这起在当年臭名昭著的吸血鬼案总算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但很多人更喜欢叫它网络直播案。 这起案子因为造成很大社会恐慌,它无疑会被编入绝密档案中,永远不见天日。 在网络上,关于这件案子的消息很快就会搜索不到,它注定被慢慢遗忘。 因为医生说我要好好休养,建议其他同事不要打扰我休息,罪案科成员无奈之下,只得放下水果鲜花营养品什么的,留下欧夜照顾我。 看着欧夜还有些苍白的侧脸,我说:“侯杰跟你是什么关系?” 欧夜停住了削苹果皮的动作,抬起头来:“怎么了,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从这次行动中看得出来,他对你非常关心,所以我断定你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我照着自己的感觉分析着。 欧夜吃吃一笑,抿嘴说:“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很有危机感了?” 面对她如花的笑颜,我有些无语了,这小妮子敢情认为我是在吃醋,所以才这么敏感吗,我可以向上天发誓我真的没吃醋吗? 欧夜说:“其实啊,这侯杰是当初大一的时候,我们学校的教官,军训的时候我跟他表过白,但是被惨拒了……” “噗!” 我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这欧夜看起来乖乖巧巧的,竟然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大一时候就向教官表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我一边擦嘴一边向她伸出大拇指:“再跟我讲讲你其他的风流情史呗,让我开开眼见。” “讲个毛线啊,老娘我的初恋还在呢,自从那次表白被拒后,我看到男的就犯恶心,哪还风流得起来。” 欧夜拿起苹果狠狠啃了起来,像是要把怒火发泄到苹果上,但是大小姐,这苹果不是帮我削的吗,你自己却先吃了,天理何在。 叮咚,身边一个手机响了,我一看,心里一震,这是莫尘给我的那个游戏手机。 我滑开屏幕,一条短信映入眼帘:“游戏第五轮继续,游戏任务杀死自己,游戏奖励保证自己在乎的人能活下来,游戏惩罚一起毁灭。” 妈的,这是什么破游戏,竟然在这个时候了,还要继续进行? 欧夜抢过我的手机,盯着那短信看了几分钟之后,她突然对我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发布信息的人,其实是你认识的人,或者说就是我们警察内部的人,要不然他怎么知道你现在有时间陪他玩游戏了?” 【85】病床上分析案情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欧夜说的没错,或许从一开始,我们的思路就出现了问题,我们一直把目光聚焦在受害者身上,却从来没有跳出来,用另外一种眼光看待问题。 欧夜说:“师父,你是不是觉得,你们面对的这个谋杀游戏,跟游戏狼人杀的方式很相仿?” 我点了点头:“从一开始,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那你换个角度思考一下,狼人杀或许只是凶手用来误导你们思维的呢?” 欧夜目光沉着,盯着手里那把水果刀。 我追问:“凶手为什么要误导我的思维?” “因为狼人杀游戏里面,每个人扮演的角色都不同,有正派也有反派,但是总要有一个狼人出现,现在的结果是,其他五位跟你玩游戏的人都遇害了,难道你是狼人?” 欧夜紧盯着我,似笑非笑的问。 我笑着点头:“按通常情况来讲,任何一个人都会认为我是狼人,因为我是这个游戏里的唯一幸存者。” 欧夜深吸了一口气:“幸存即是恶人,这个定律也是用来误导别人的。” 她把床头柜上的东西移开,然后从果篮里拿出了七个苹果,在床头柜上一字排开。 看着她这么操作,我有一些疑惑。 欧夜盯着床头柜上那一排苹果,问我:“师父,你有没有看过美国的一部电影,叫做《七宗罪》?” 我点了点头。 这部出色的惊险悬疑影片对犯罪心理学也作了详尽的描述,而罪犯通过圣经的道德审判来杀人,更具社会意义。 一个警察最后却成为凶手计划的执行者,这是对社会和人生的讽刺,是对茫茫之中天主那七大信条的不可抗拒,还是象征了这多罪该罚的人世间的混乱的生活秩序? 我说:“正如影片结束时斯班瑟说的那句话,海明威说这个世界如此美好,值得人们为它奋斗,我只同意后半句。” “那你会不会也如电影里面的那样,成为一个执行者呢?” 欧夜目光闪烁,在我脸上飘来飘去,我盯着她桌上的七个苹果,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当中。 七宗罪——饕餮、贪婪、懒惰、淫欲、傲慢、嫉妒和暴怒。 饕餮:其实人与动物很大的区别之一,就是人能克制食欲,但是贪吃,会造成人生活中的诸多的不便,行动的不便,意志力的不便,生活中遭到人们的“别样的眼神”!胖不是一种罪,任由肥胖,是一种罪! 懒惰:勤能补拙,勤劳的人不会饿死!但是,懒惰能打败很多人,早起懒床,午睡懒床、做事拖延,有多少是因为懒惰! 贪婪:贪心不足蛇吞象!每个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私心,但是,作为人,要会适当的把握一个度——不要贪心不足于自己的东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淫.欲:凡事要有个度,昔日古代帝王一般短寿,不仅仅是因为日理万机,还因为在生活方面也是有很大的不良习惯的,淫.欲是每个人都有的思想,但是作为人,一种非常理智的物种,在有些方面还是要非常克制的。 骄傲:人无论站的有多高,都免不了会向看!做事高调,为人低调,古有云,骄兵必败!昔日三国时期,袁绍败于曹操,总归于一个字,骄兵必败。昔日关于败走麦城,也是因为太过于骄傲。骄傲的时候,人免不了会产生“飘飘然”的感觉,这个时候,人看人的时候,免不了会产生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嫉妒:在生活中,有时候人们会错误地理解嫉妒存在的场合,欣赏是欣赏,但是嫉妒完全是两码事。欣赏一个人,你会不知不觉得想去帮助一个人,但是当你嫉妒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方设法的去拉低一个人,这就是欣赏与嫉妒的本质区别。 愤怒:曾经有一句话“上帝预使其灭忙,必先使其疯狂”,人愤怒的时候,眼神与心智都会收到影响,人一旦愤怒,做出的事情也会变得非常的不可理喻。生活中有很多家暴,打架斗殴的事件,有多少是因为愤怒引起的。 把所有罪条从心目中过了一遍之后,我缓缓睁开眼睛:“其实跟我们玩这个游戏的人还有第七个人。” 欧夜点了点头,指着那并排排列的七个苹果:“饕餮、贪婪、懒惰、淫.欲、傲慢、嫉妒和暴怒,在我看来,一定是有某种对应,要么对应七种职业,要么对应七种身份,要么对应七种性格,反正这中间一定有规律可循。” 规律? 这两个字引起了我的注意:“每一个受害者在被杀之后都会被取走一样东西,规律会不会就在这杯取走的东西上,比如器官?” 听了我的话,欧夜眼睛一亮:“对啊,取走器官,这是一个线索,那我们就从这个线索上面分析一下,凶手为什么要取走器官?” 之前的鸵鸟肉案件里,也有凶手取走受害者的器官收藏食用,但是在谋杀游戏这个案子里,受害者失去的器官,却全部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公安局的大院内,被人放在棺材里向警方示威。 可以看出来,这个凶手取走器官,或许就是为了跟警方示威。 但是他这样激怒警方的行为,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思,欧夜咬着嘴唇,手指头一直点击着床头柜,就像在弹琴一样,点击出了有规律的音符。 我皱着眉头,一直在想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缺点,能不能跟七宗罪中的某一项契合起来,欧夜突然说:“我看过了资料,这些受害者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缺点,也就是所谓的原罪。” 我点了点头,也同意她的话:“是的,我现在就是在思考,我自己身上的缺点是什么,能否对应到原罪里面的一项。” “楚诗涵,对应傲慢……” 欧夜开始从那一排苹果中拿出了一个。 然后她又拿第二个:“张瑶,对应淫.欲……” “张大光,对应饕餮……刘维,对应暴怒……李莉,对应懒惰……白小天,对应……对了,你应该对应什么呢,剩下还有两个选项,贪婪和嫉妒!” 贪婪和嫉妒,我到底贪婪还是嫉妒呢? 被欧夜这么一问,我顿时哑口无言了,我个人觉得在我身上,应该各种毛病都有一点,七宗原罪里面,我全部集齐了,可以召唤龙珠了。 欧夜看着自己选出来的五个苹果,再看看剩下的两个苹果,目光又开始飘起来了。 我说:“如果剩下还有两个罪条没有对应上,那么按照凶手的风格,他可能会在极短的时间里继续作案,因为他在扮演执行者的角色,只要被执行者被他选中,他会毫不留情的下手。” 欧夜还在盯着那两个苹果沉思,好像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面去。 过了十几秒之后,她突然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师父,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凶手在玩心理游戏,这很像是一种心理犯罪,这是一种策划了很久的犯罪手段,而且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当中,不多不少,刚刚好。” 是的,凶手的心思很缜密,到目前为止,警方没有找到他的任何蛛丝马迹。 所以这个案件迟迟没有进展,欧夜能猜到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这个女孩是块做刑侦的料,将来的成就肯定能超过我。 我点了点头,回答到:“勘测凶案现场的时候,我们根本就捕捉不到凶手的任何信息,包括上次从楚诗涵指甲缝里检测出来的血迹,居然是死者自己的,可以看出来,这个凶手不但反侦察能力很强,而且智商也很高,他会通过各种细节,误导警方对案件的侦破,所以说,这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啊!” 说完这话,我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谋杀游戏这件案子,是我从警以来遇到的最难攻克的案件。 难点就在于,凶手就像是一个上帝,拥有着上帝视角。 他可以看出警方的所有行动,就像是长在警方背后的那一双眼睛,往往警方在开始行动之前,凶手就抹掉了所有痕迹,不留任何东西给警方。 这是一个高手,深不可测。 看到我摇头的样子,欧夜却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就不信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凶手再高明,作案过程中一定也会留下破绽,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这个破绽而已。” 她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我苦笑着,问她:“那你觉得,我们的对手会在什么地方留破绽?” “可能是原点,也可能是在终点,如果我们有足够的细心,一定能发现这个破绽,凶手喜欢玩心理罪的游戏,那他会不会跟心理职业方面有关呢?” 欧夜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心理职业?莫尘不就是一名心理咨询师吗?怎么我没想到她? 想到莫尘,再联想到这个诡异的任务短信,我突然惊叫起来:“赶快通知心理咨询师莫尘,她有危险。” 【86】无形眼 欧夜吃惊的问:“这跟莫尘有什么关系,你怎么突然扯到了她?” “你不知道,我是以莫尘的身份参加的游戏,所以这个游戏的奖励或者是惩罚,都只会兑现在莫尘的身上,如果凶手接下来要继续作案的的话,那他一定会找莫尘啊。” 我这才想明白了,其实我从开始就是用莫尘的身份参与的游戏。 说白了,其实我在这场游戏里,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听我这么说,欧夜也明白了什么:“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七项原罪中没有一条跟你对应得起来,原来你从一开始就不在凶手的计划里,你不过只是见证了这场事件的发生而已。” 是的,我是一个见证者,我并不是凶手的目标。 所以这样才解释得通,为什么游戏过程中,无论游戏任务是否完成,我都能安然无恙的避开惩罚。 并不是说我有什么光环护体,而是我自己跟这个游戏,根本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一边拨打莫尘的电话,一边说:“现在凶手有很大可能把莫尘当做下一个目标,希望这个电话能够及时通知到她。” 电话拨通了,没人接听。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十五点左右,这个时间段,莫尘会在做什么呢? 但是不管她做什么,联系不上她,就必须亲自去找她,因为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必须跟凶手赛跑,跟时间赛跑。 我起身推开了被子,对欧夜说:“等不了了,我们亲自去找莫尘吧。” 欧夜楞了一下:“师父,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你觉得医生会让你出院吗?” 是的,我现在还没过住院期,医生肯定不会让我出院的,但是如果我不亲自去的话,莫尘身上的危机就难以解除,现在可谓骑虎难下了。 欧夜眼睛转了转:“不用皱眉头,我来替你想办法。” 她说完嗖地起身,转身推开病房门,出去,很快又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医生,欧夜在身后推着一辆轮椅走了进来。 在医生的帮助下,我被扶上了轮椅,欧夜把我推出了病房,从医院后门推了出去。 我惊问:“你推我出来干嘛,你这是要把我推到哪去?” “我向医生借了轮椅,说你在病房里憋坏了,想出来晒太阳。” 欧夜推着轮椅,答非所问。 但是她推着推着,却一直往门外走去,我忙说:“你这是要把我推去逛街的节奏啊?” “不去逛街,怎么能见到你的心理医生莫老师,大笨蛋?” 欧夜把轮椅推到几棵棕榈树下后,停了下来,然后从肩包里拿出了一双旱冰鞋,穿上了。 我再次惊问:“你想干嘛,滑着冰推我吗?” “对咯,我带你玩玩速度与激情。” 欧夜肩包一挎,起身推起轮椅,风一样的向医院大门冲去。 几个保安看见一个女孩推着轮椅火箭般的冲了过来,想拦不敢拦,正在犹疑之时,轮椅已冲出大门,往大街上去了。 保安们在对讲机里喊到:“注意了注意了,三号门有人劫持轮椅,跑了……” 女生的突如其来,有时候真是让人头疼,而且谁也想不到欧夜竟然会用劫持轮椅的方式把我从医院给弄了出来,不得不说,她这办法还真管用! 很快便有两个保安开着电动巡逻车追了出来,可能自医院建院以来,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医院轮椅,这还是头一遭吧。 几个大男人不可能让一个小女孩子劫了轮椅,还堂而皇之的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吧? 这事如果传出去,在保安界他们还怎么混? 为了不让这个月的工资打水漂,为了能保住这份工作,几个保安可谓把吃奶的劲使了出来。 他们加大电门,拼命追。 在医院外面的曙光大道上,眼看我们就要被后面那群保安追到。 突然,停在路边的一辆绿化洒水车竟然开始工作,洒水车的龙头一开,两股巨大的水流把后面骑电瓶车的保安冲得七零八落,骂爹叫娘,全部跳下车去找洒水车司机理论。 抓紧这个机会,欧夜推着我迅速穿过十字路口,消失在对面的街道。 现在我们可以想象,在洒水车那里理论后没收到结果的几个保安,用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后,全都灰溜溜推起电瓶车,看着两个人消失的方向,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如何是好。 甚至可以想象到他们接下来的对话: “现在怎么办,追吗?还是打道回府?” “我看还是报警吧,追小偷这种事情,一般是警察做的。” “你可拉到吧,如果报警,医院肯定知道这个事情,几个大男人放两个小屁孩把轮椅偷走,还有两天就发工资了,你工资不想要了?” 说到工资,几个汉子如梦方醒,毕竟都是靠工资养家糊口,他们可不敢拿工资来开玩笑。 所以还有什么办法呢,追呗,虽然追可能是最笨的办法,但总比没有办法好啊! 见甩脱了几个保安后,欧夜把轮椅推进了一条林荫大道,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喘口气。 看着她头顶冒出的细汗,和累得红扑扑的小脸,我竟有些心疼。 我从病号服的衣袋里掏出了一条洁白的毛巾,递给欧夜:“擦擦汗吧,再跑跑都成大花脸了。” “我要你帮我擦。” 欧夜把脸凑到我面前,蛮不讲理地说,我张了张嘴:“为什么?我还没替女生擦过汗呢!” “骗人,你家的前女友你没帮她擦过?我不信。” 欧夜白了我一眼,撇嘴说,我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还真没骗你,我真没替她擦过汗,因为她体寒,我从没见过她流过汗。” “好吧,算我信你一次,你就把我当成你家流汗的心肝宝贝,帮她擦行吗……快擦,再不擦汗都干了!” 欧夜急不可耐的催促着,我听了这话,也是哭笑不得,只好用毛巾仔细替欧夜擦起汗水来。 边擦边问:“我说欧夜大小姐,你到底把我推出来干嘛,晒太阳也不能跑这么远来晒吧,现在医院经你这么一闹,肯定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欧夜闭着眼睛,好像很享受,她懒懒地说:“我的师父,你不是口口声声吵着要见你的莫老师吗,我这就带你去见她啊!” 好吧,算我服了你了,出去见人还是大闹天宫啊? 擦了擦汗,我再次拨打了莫尘的电话,但是这次结果跟刚才依旧一样,莫尘还是没有接电话,听着手机里面的忙音,我的心里越来越急躁起来。 我忍不住说:“莫非她真的出事了?” “说吧,在哪里,我以最快的速度把你送到那个地方。” 欧夜卷了卷袖子,对我说! 我知道莫尘公司的地址,但是不知道莫尘现在是否在她公司,如果不在公司,扑空了怎么办,那样岂不又浪费了一次时间? 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欧夜也有些着急了:“哎呦,我的师父您嘞,你倒是说说怎么办啊,这大热天的,外面的热风不好吹啊。” 看起来,她比我还着急的样子。 可能她是担心我的身体,因为我这刚从昏迷中醒来,还没怎么调养呢,又再次投入了案子,在谁看来,这么做都很疯狂。 我咬了咬牙:“去她公司吧,因为我也不知道她家住哪里。” “早说嘛。” 按照我指的路线,欧夜推着我,穿梭在车流之中,二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莫尘的公司,卷帘门半掩着,好像有人在。 欧夜拉起了卷帘门,发现里面一片狼藉,好像有打斗的痕迹。 莫尘的手机下面压着一张字条,字条上面有一段打印出来的文字:“白警官,好久不见,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游戏是继续还是中断,主动权在你的手里,莫老师的生命开关也被你掌握着,来吧,欢迎!” 看着这张字条,我牙关一咬:“这凶手太狡猾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字迹,连字条都用打印出来的,真是一只狐狸啊!” “武装到了牙齿,这个人真的很高明。” 欧夜拿起了莫尘的手机,莫尘之所以不接电话,可能是很早就被控制了吧,商铺里的监控探头已经被破坏,地板上的足迹和桌椅上的指纹什么全被清理干净,痕迹专家过来也没得到任何东西。 我们去交警部门调了附近街区的监控录像,结果发现莫尘根本就没出现在监控画面里,也没有任何人进入这间店铺,这也太诡异了。 难道这两个人都凭空消失了吗? 盯着监控画面,欧夜突然问我:“师父,恕我直言,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莫尘之前的动机吗,她到底为什么让你参与这个游戏,而那凭空而来的一百万又是怎么回事,这里面的蹊跷点太多了,每一点都难以解释啊!” 是的,很难解释,最难解释的是,莫尘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我把那个发信息过来的号输入搜索引擎,想要搜索线索时,突然整个警局的办公电脑全部黑屏,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惨白的头骨头像,并配上了一串鲜红的警告字句:“攻击倒计时,五分钟后西川市所有警方资料将被粉碎性摧毁。” 【87】校园枪击案 “警方的网络系统被黑客入侵了,赶快组织网警进行反击。” 看到电脑屏幕上的信息,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黑客入侵,只有黑客才有这么高超的技术,竟然敢黑掉警方的网络系统,这也太胆大包天了。 为什么警方的系统会出现漏洞? 我转身看了看在电脑面前紧张操作的网络干警们,唯独没有周丞丞的身影。 我问一位同事:“周丞丞呢,他为什么不在?” “这小子今天调休,你不知道吗?” 一个同事随口回了一句。 我心里更加紧张:“赶快,调出监控,追踪局里的网络控制室,看今天是否有人进入?” 那同事立马调出控制室的监控,看到了一个身影,在上午八时许进入了控制室,再也没有出来,那个进入控制室的人,正是周丞丞。 我牙关一咬。 一口脏话直接骂了出来:“草泥马,原来是你小子啊!” 旁边的欧夜和其他人都愣住了,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爆粗,按照我的习惯,几乎是很少爆粗的,如果被逼到爆粗,那一定就是心里已经失望到了极点才可能出现的表现。 是的,我现在心里极端失望,周丞丞,你小子太让我失望了。 局长龙战出现在了办公区,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我:“白小天,老子就知道,案子不结,你是不会安心养伤的。” 我收起情绪:“龙局,我们内部出鬼了。” “不管是鬼是神,你都给老子抓出来,所有人听好了,从此刻开始,到这个案子结束,白小天拥有本案的绝对指挥权,全局上下包括我在内,所有人听从白小天同志的调度指挥,明白吗?” “明白!” 所有人齐声说道。 决战打响。 我盯着监控屏幕,开始部署行动。 黑子和杨紫光,率领特别行动组,直扑监控调度室,控制犯罪嫌疑人的动向,因为周丞丞自从进入调度室之后就没再出现,他有很大概率还留在调度室。 第二组是解救组,现在人质莫尘已经被绑架,生死不明。 但是根据交警部门的监控信息反馈,莫尘被几名黑衣人士绑架到了一个叫做东江花园的小区,根据调查,那个小区里面有一套房子,是莫尘的一位朋友生前购买的,而莫尘的这位朋友,就是当年西川市鼎鼎大名的心理专家,吴晓。 这组解救组由侯杰带队,配合消防武警,对东江花园这套物业进行突袭,务必解救出莫尘。 第三组就是网络反击组,这是由精干技术人员组成,在网上反击黑客袭击,通过反击的同时抽丝剥茧,追踪谋杀游戏暗网的主页域名,全球封杀围剿。 最先赶到行动地点的是特别行动组。 但是,当他们打开调度室的门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调度室的全部主机已经被损毁,可以说,这次损毁对于局里的耳目可是一个极大的打击,甚至差点让整个西川市警察局断网了。 黑子在对讲机里面问我:“总指挥,下面该怎么办?” “兵分两路,一路赶往周丞丞的家里,控制他家人的全部行动,第二路寻找蛛丝马迹,看周丞丞是怎么从密封的调度室里逃出去的,如果不行,我会调派痕迹专家支援。” 现在已经没有犹豫的机会了。 嫌疑人竟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破坏了警方的调度室,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不是嫌疑人有多么的神通广大,而是我们自己太麻痹了。 局长龙战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这小子,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难以理解啊。” “龙局,我看他不是吃错药,我看他是被猪油蒙住了心。” 望着屏幕上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调度室,我心里真是波涛起伏。 做梦也想不到,我最信任的周丞丞,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情来,你越不在乎的东西,越是致命的东西,你身边越信任的人,一旦成为了叛徒,他们的伤害对于你来说,损失是难以估计的。 龙战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这个周丞丞,应该是刘震留下来的余毒,都怪我们自己啊,当初刘震的事情发生后,没有及时自我清毒,导致今天尾大不掉,最后给我们致命一击,损失惨重啊。” 龙局长带着满满的自责,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那是一种悲愤。 作为人民警察,不但要在第一线浴血战斗,却还要防着自己人向自己射冷枪,这可能就是最悲哀的地方。 龙战说:“当初女尸体液事件,五棺堵门事件和谋杀游戏连环案,应该都是这个周丞丞做的,因为只有他随时随地掌握着警方的动向,而且他能够通过自己的手段,黑掉警方的监控,把棺材从门口运进来……这小子,不简单呐……” 一句不简单,包含了多少无奈和惋惜。 哪个将军不疼自己的兵,特别是那些优秀和很有才能的兵,在将军心里可是宝贝一样的存在啊,但是,士兵叛变的时候,何尝不是在将军心上捅了一刀,这一刀正捅在将军的心脏里,那种心脏滴血的感觉,可能只有将军自己能有体会吧? “但是,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欧夜突然提出的问题,一下子把我和龙战问住了。 我们两人同时转过头看着欧夜,都没有说话,都在等她说话,欧夜也不客气:“根据我对周丞丞的了解,周丞丞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他是一个很胆小的人,甚至踩死一只老鼠都会感到内疚,像这样性格的人,真的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吗?” 欧夜之所以帮助周丞丞说话,那是因为周丞丞曾经在法医科帮助欧夜打过下手,可能同事之间相处久了,就会彼此产生同情之心,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我对欧夜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本来就非常善于伪装,或许你认识的那个周丞丞,就是伪装起来的一个人呢?” 伪装,这是动物和人最原始的求生技能,如果运用得高超,往往能反败为胜,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取到最大效果。 欧夜叹了一声:“师父,那你告诉我,他的动机是什么,他一个刚刚成为警察的年轻警员,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惊天动地的大案子,难道就只是为了出名吗?” “或许真是如此。” 旁边的龙战给了我们一份资料:“这资料是上次那个吸血鬼王涛的资料,资料显示,王涛跟周丞丞有着血缘关系,而且王涛根本没有得病,王涛的杀人动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征服欲望,由此可以联想到周丞丞身上,或许,周丞丞也是这么一个为了满足自己欲望,而不择手段的人。” 这就是作案动机。 也是间接的证据,当然,直接证据就是监控画面,欧夜在证据面前,还是没有打消自己心里的疑问:“龙伯伯,师父,我觉得你们二位的主观意识太强烈了,这种案子,能不能客观一点,毕竟,那是我们的同事啊,一旦定罪,他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和龙局对视了一眼。 我叹了一声:“欧夜,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让你参与行动吗?” 欧夜有些吃惊,茫然问道:“为什么?” “你师父知道你太意气用事,不适合参与这场行动,其实还有一项秘密任务本来要派你前去的,但是后来他又改变了主意,派出了林彦儿同志。” 龙局补充到。 听到这个话,欧夜的眼眶顿时红了,她可能意识到自己的确有缺点,所以说了一声知道了,然后安静的站在旁边,没在说话了。 西川某大学校园内,林彦儿找到了刘影。 看到突然出现的林彦儿,刘影貌似有些惊讶:“林警官,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在咖啡屋坐下,林彦儿开门见山:“刘影,你男朋友最近有没有来找你?” 刘影张了张嘴,楞了愣神,过了片刻:“林警官,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的,是白警官告诉你的吗,我有男朋友的事情,只有白警官一人知道啊。” 刘影的男朋友就是周丞丞。 这是之前刘影告诉我的,自从刘震死了后,刘影就把我当成了她的兄长,她说她不恨我,她哥哥那是罪有应得,她没有恨我的权力。 这么一个妹妹,留不住任何秘密,周丞丞是她男友的事情她也告诉了我。 所以发生了这种事情,我第一时间就感觉周丞丞会去找刘影,派了林彦儿前去,一是等周丞丞出现,二是保护刘影,以防意外发生。 两人正在聊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咖啡馆门口,刘影眼睛一亮:“丞丞,你来啦?” 林彦儿转身,只见周丞丞带着鸭舌帽站在咖啡馆门口,突然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林彦儿按住刘影,迅速钻到了餐桌下面。 “噼噼啪啪。” 这座大学校园的食堂里,发生了一起轰动全城的枪击案,枪击案造成了三人被流弹击伤,枪手挟持人质逃到了教学楼楼顶,和随后赶到的警方形成了对峙。 【88】催心 “白哥,你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吗?” 我坐在轮椅上,前面,已经失去理智的枪手用手枪顶着林彦儿的脑袋,林彦儿和刘影被拷在了一起。 枪手周丞丞借着教学楼顶部一个高台的位置,跟警方形成了对峙。 高台墙体颇厚,有一个角落,刚好能容下一个人,周丞丞就躲在角落里,把林彦儿和刘影当成人盾,挡住了狙.击.手的视线。 在这种反侦察能力极强的凶手面前,强行击毙几乎是不可能的选项,所以谈判是唯一可以选择的路子。 我来了。 我知道只有我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因为凶手的目标就是我。 所以我出现在了天楼,叫退了所有跟周丞丞对峙的警察,现在天台上只有我和周丞丞,还有两个人质。 我心平气和的说:“兄弟,你不是需要我吗,那我跟你谈个条件,要不让我和两位女孩交换吧,或许我的利用价值比她们更大。” “如果有可能,我需要让这座城市毁灭。” 周丞丞咬牙切齿,就像一具怨毒的幽魂,竟然说出如此赌咒般的话语。 我点了点头:“一个想让城市毁灭的人,可以想象这座城市给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说出你的过去,让我来帮助你。” 我的话,永远直接击中别人的心脏。 这是谈判的技巧,没必要拐弯抹角,因为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浪费时间相当于变相的谋杀,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让我们来消耗了。 那边的周丞丞冷笑了起来:“白小天,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凭你的能力,能够改变一切吗,你改变不了什么,这个世界到处是鬼魅魍魉,你永远抓不完的,白夜猎凶,这就是一个笑话,猎到最后,你会让你自己也变成一个凶手,请你记住一句话,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那我还你一句话,如果深渊真的有眼睛,那我白小天会把它填平,不给它任何凝视我的机会。” 我微微一笑,淡然道。 周丞丞在那角落里,笑得有些张狂,声音充斥着冷漠:“曾经,你们心中那所谓的信仰,也是多少人心里指路的明灯,当有一天这灯突然熄灭,你会发现,明灯下面的黑暗深处,伴着黑夜跳舞的人,全是人面兽心的恶鬼!” 有人说,蜕变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没有谁从生下来就是恶魔,也没有谁从一开始就能根正苗红。 周丞丞记事起从一岁开始吧,为什么那么早,因为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件改变他世界观的事情。 他亲眼看见,自己父亲的同事开枪击杀了自己的父亲。 那件事后,父亲被评为英雄,同样被一起评为英雄的人,就是那位亲手击杀了他父亲的父亲同事。 “杀人灭口,你们这些所谓的警察,也会做。” 周丞丞咬牙切齿。 这难道是一个关于报仇的事件吗,但在我看来,所有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我非常冷静的问道:“吴晓是谁?” 听到我这么一问,他似乎吃了一惊。 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扯到吴晓,更不明白我为什么对他所说的一切不感兴趣,但是沉吟了片刻,他便回答到:“我想你们一定也查过了资料,那吴晓不过是一个已经去世了的心理医生,跟今天我们要聊的东西没有太大关联。” “表面上的资料,的确如此。” 我沉声说:“但是,据我所知,这个名叫吴晓的人,其实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周枭,周枭有一个儿子,名叫周丞丞,你们之间的关系,就是父子关系,周枭的妻子名叫莫霞,二十年前被杀害碎尸,而这个杀人者,真是周枭本人。” 那边的周丞丞沉默了。 林彦儿和刘影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林彦儿说:“白小天,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难道你对周丞丞,很早之前就进行暗中调查了吗?” “人在做,天在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没调查,自然会有人去调查,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是它绝不缺席。” 我没有直接回答任何问题。 而是用这句话,来解释了一切,或许我这是敷衍,或许是另外一种说辞,但是都已经不重要了。 周丞丞深吸了一口气:“什么是正义,什么是罪恶,白小天,你觉得你自己能给出一个真正的答案吗?” 他这么问,我并不意外,或许在他的眼里,所有东西都已经变质了。 我没有跟他浪费时间:“直接说吧,你需要什么条件,如果你想一命换一命,那我们也奉陪到底。” 我直接亮出了底牌,今天,他走不了。 周丞丞呵呵一笑:“照你的意思,就算我投降了,你们也会在现场击毙我对吗?” 我冷笑。 我缓缓点头:“其实,你劫持的两个人质,对于我们来说,毫无任何威胁,因为两个人质里,一个是你心爱的女人,另外一个,则是你自己的同伙。” 我的话让三个人都惊呆了。 他们同时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可能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作为警方的谈判代表,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吧,这是逼迫凶手杀死人质的节奏啊。 周丞丞声音在发颤:“白,白小天,没,没想到你特么的有,这,这么狠……” “别跟警方开玩笑,警方狠起来,连自己都杀。” 这是在玩心理战术,必须在他醒悟过来之前,在心理上彻底摧毁他,我这是在刀尖上舞蹈,在悬崖边睡觉,一不留神就会跌下深渊,摔成粉身碎骨。 周丞丞用枪顶着林彦儿,咆哮了起来:“草泥马,这是你逼我的,如果我杀死了她,你白小天也不会好过,你逼迫凶手杀害人质,你是要被送上法庭的。” 他的眼眶在充血,嘴里唾沫星子横飞,但是他不敢探出头来,因为他知道百米远的地方,狙.击.手正在用枪对准他。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活下去,尤其是走到极端位置的人,他们更怕死。 多一秒就可以多呼吸一点新鲜空气,这就是他们最害怕失去的东西,也是他们身上最大的弱点,暴露得如此的明显。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没理会周丞丞,而是跟林彦儿交谈了起来:“林彦儿,你老实告诉我,刘震在警方队伍里的帮手,就是你对吧?” 林彦儿身体一震,脸色突变:“何以见得?” “当初我跟欧夜出任务的时候,你曾经给我一把手枪,但是在手枪里面装上了空包弹,导致我们在高速路上被追杀的货车撞飞,沦陷于灯塔之下,空包弹你怎么解释。” 我毫不留情的质问。 林彦儿缓了缓情绪:“白小天,你这是秋后算账吗?” “不要说任何其他的话,给我一个正确的解释,我不要搪塞,因为我们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带着面具面对彼此。” 这是我对林彦儿说得最狠的一句话。 林彦儿泪花在眼睛里打着闪闪,她似乎已经对我失望了:“白小天,你真是一个混蛋,如果当初我不在手枪里装空包弹,你开枪击毙了货车司机,那现在你还能再这里安安全全吗,你特么早就坐牢了,还说自己是聪明人,你白小天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蠢货。” 她说的没错,如果我击毙了货车司机,我面对的即将是牢狱之灾,林彦儿的空包弹间接的救了我。 但是今天我却用这空包弹反咬一口,看起来我白小天的确是一个不懂感恩的疯子。 我不为所动,因为我这一刻真的是一个疯子:“实话说了吧,从我师父欧和伟牺牲那一刻起,我就对你产生了怀疑,因为欧和伟的死,跟你必然有着莫大的关系。” “白小天,你是疯狗吗,开口就乱咬。” 林彦儿已经被我说崩溃了,泪水从腮边滚了下来:“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被我自己最信任的人怀疑,白小天,你今天的话让我太失望了,你已经刷新了我对人性底线的认知,你白小天就是一匹活生生的白眼狼。” 连旁边的刘影都看不下去了:“小天哥,你疯了,没有证据你胡说八道什么,林警官是好人,你这是冤枉好人知道吗?” 我面无表情。 冷漠加上冷酷,泪水不能解决一切,哭泣也不能证明清白:“林彦儿,不要在我面前装哭,当天我们拼凑出来的死亡刺青档案其实就是欧和伟的笔记,但是最关键的一页却不见了,鸵鸟肉案件里,当我问到敖荣谁是警方内部双面人时你却出现破坏,所有的巧合和疑点都指向你,你觉得你自己可以清白脱身吗?” 林彦儿被我这么一逼问,当场就蒙了,她缓缓问到:“所以,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请你自裁以谢天下吧。” 我尖酸刻薄的说道,林彦儿心丧若死:“白小天,你会后悔的。” 绝望而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突然一把抓起周丞丞顶在自己脑门的手枪,对周丞丞说:“开枪打死我吧。” 周丞丞见林彦儿失去了理智,起身想要把手枪抽回,“砰”,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空气。 【89】暗恋 一颗子弹从空中飞了过来,直接击穿了周丞丞的手掌。 鲜血像花朵一样绽开。 周丞丞手枪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我飞身而起,一脚把他给踹开了。 “小天哥,你不要杀他。” 刘影在旁边叫了起来。 我在周丞丞的双手上套上了手铐,转过身对两个女孩说:“对不起二位了,非常时期,必须要用非常手段。” 林彦儿一脸幽怨的看着我:“白小天,你这个混蛋,你就是个世纪大混蛋。” 她一边骂我,眼泪一边从脸上掉了下来,可以看得出来,她刚才是多么的委屈。 刘影看着已经被制服了的周丞丞,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跟我说过,你要做一个好人,你要做一个让人尊敬的人,但是从现在起,我再也看不起你。” “影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周丞丞虽然满手是鲜血,但是你没表现出很痛苦的样子。 可是刚刚听到面前女孩讲了这么一句话,他整个人就颓然了:“你知不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哥哥是含冤而死的,我是在为你哥哥报仇啊。” 刘影摇了摇头。 有一种惋惜的眼泪,从眼睛里掉了下来,她面前站着这个人,曾经带给她多大的希望,可是现在这所有的希望都烟消云散了。 刘影带着哭腔对周丞丞说:“我哥走火入魔了,你也走火入魔了,全世界的人都走火入魔了,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简单的问题,却被你们看得那么复杂呢?” 刘影这个质问没有任何人回答的上来,当所有人都沉默以对,或许只能让时间来解答这一切吧。 周丞丞被捕了,检察机关将对他提起公诉,警方已停止了他所有的相关职务,这是又一个自己走了歪路的人民警察。 当我亲手给他戴上手铐那一秒,其实我的心,也像刀割一般的难受。 自己曾经最信任的同事,此刻却像被蛀虫咬坏了的柱子一样,轰然倒塌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是一种撕裂般的疼痛。 但是没有什么办法,古代有关云长刮骨疗毒,而今天的我们也要痛下杀手,把藏在自己身边的毒草,一根根拔尽。 审讯室里面。 坐在椅子上的嫌犯非常的冷静,他可能已经做好准备,将所有的秘密隐藏到底。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也盯着我的眼睛,两个人就这样用眼神在交流。 过了很长时间后,我开口了:“说吧,吴晓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吴晓,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心理医生,现在竟然又复活过来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复活过来,或者从一开始,这个心理医生就是假死。 谋杀游戏案所有死者的遗体都经过解剖,通过无数次对比之后,从所有遗体上提起了一个相同的证据。 每个遗体上都留下了另外一个人的人体组织,当然,这些人体组织可能很微小,一根头发,或者是一片头皮屑,但是有意无意的,好像是凶手注意留下的东西一样,这所有的人体组织,都指向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吴晓。 这是一个去世半年多的心理医生。 这位心理医生在去世之前曾经是经营着一家心理诊所,这家心理诊所的合伙人名叫莫尘。 据说吴晓跟莫尘是师兄妹关系,两人毕业于同一个学校,后来两人合伙建立了一个公司,就是这家心理诊所。 去年上半年的时候,吴晓的妻子突然去世,据说当发现的时候,这个突然去世的女人已经死了将近一个星期了。 从中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心理医生跟他老婆之间的关系不是特别的好,要不然不会在他老婆死了一个星期才发现。 这就是最大的蹊跷之处。 被我这么一问,周丞丞很平静的回答到:“一般死了的人,他应该待在的地方,就是坟墓里面,所以你问我这么一个问题,难道没感觉到,这是一个很傻的问题吗?” 我点燃了一支烟。 然后抽成另外一支,望着对面的嫌犯:“根据我们调查,这个是心理医生的死亡报告是伪造的,由此可以证明,其实这个吴晓本来就是假死,而且关于他的假死,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知道,你就是其中的一个。” 在烟雾袅袅中,周丞丞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白警官,你太高看我了,其实我并没有那么重要,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重要的人,也没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像我们这样的人去了解。” 他这句话让人听起来有点感到糊涂,但是我很清楚,他是想推脱身上的责任,换句话说,他是想跟我们拖延时间。 我们追踪组的,到了那个小区之后,发现扑了一个空。 那间房子里面根本没有一个人,而且收拾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从现场可以看出来,其实那些人早就知道我们会前去,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应对的准备。 那些人有条不紊的撤出了小区,但是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什么人知道,就连路上的监控画面也没有捕捉到什么东西。 所以只有撬开周丞丞的嘴巴,才有可能得知这帮人去了哪里。 周丞丞也非常的明白,只要他不开口,我们就不可能得到那帮人的任何消息,所以他在跟我们消磨时间,好掩护那帮人撤出西川市。 我猛吸了一口烟,把声音压得很低:“兄弟,我希望你能够想好考虑周全,你要好好考虑一下,你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白警官,你们有你们的信仰,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信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周丞丞一句话就把我给打发了。 他就像在自己嘴里上了一把锁,他愿意跟我废话连篇,但是根本不愿意透露任何一点有用的消息。 这个年轻的人在跟我玩心机,同时也在跟我比拼定力,他知道我们不可能刑讯逼供,现在更不提倡疲劳审讯,我们一定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直到抽完这支烟,他还是像跟我聊家常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就这样消耗了,我对周丞丞的审讯没有任何的进展,外面等着的同事们,一个个像油锅上的蚂蚁,已经坐立难安。 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希望了。 但是不管有没有希望,我都绝不会放弃,我让旁边的助手关掉了监控,嫌犯看情况不对,连忙问道:“白小天,你想干什么?你关掉监控,难道要行刑逼供吗?” “我什么也不会做,我只想陪你聊聊人生。” 我让助手出去了,甚至把自己的耳麦什么的全都扒了下来,放松一切,和对方面对面的坐着,坦诚相待。 周丞丞一脸警惕的看着我:“白小天,我知道你是一只老狐狸,我希望你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因为这是没用的,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一个问题都不会交代的。” 口气非常硬,抱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对他说:“咱们来谈谈,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牵挂是什么?” 周丞丞身体震了一下。 但只是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他故意掩饰着这一切,不想让我看见。 我也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周丞丞没有接我的话,只是故作沉默,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淡定。 我继续说:“有的人对这个世界,好像已经充满了厌倦,甚至不会再留恋,但是正是这样的,才是最值得同情的。” 周丞丞一脸木然,毫无波动。 “有一个小孩,十岁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比他大十岁的女人,或许在外人看来,这是一种非常畸形的感情,但是只有那个小孩自己明白,这种喜欢才是最纯真的喜欢,因为那是他最宝贵的初恋。” 周丞丞脸色依然没有改变,但是我看到他的目光,在闪躲着什么东西,不敢跟我正面对视。 我笑着跟他说:“其实他很想知道,他在这个女人心目中,到底占有什么样的位置,可是他是个胆小鬼,十年过去了,那个女人已经长成了三十多岁的老女人,而这个小孩已成为了一个大人,可是他十年的感情,不但没有减弱,而且易发的浓厚和疯狂。” 我的眼睛瞄着对面坐着的人,我要从他脸上的微表情,看出他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但是很显然,他在极力的伪装自己。 可是这种伪装,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因为我看见他的左手,五个手指头已经深深的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就像要抓进去一般。 这是一种极大的煎熬。 我要在他承受这种煎熬的时候,彻底摧跨他的心理防线:“今天,那个已经长大了的小男孩,为了永远拥有自己的梦中女神,他围绕着这个女神,编织了一场邪恶的梦!” “白小天,你够了,你是个警察,你不是一个讲故事的故事家,请你闭上你那张臭嘴好吗?” 对面的周丞丞突然咆哮了起来。 我笑到:“暗恋是卑微的,也是最可怜的,因为他永远不知道女神心里,到底把它放在什么位置?” “我相信他也在乎我的。” 周丞丞终于按捺不住,大声咆哮了起来。 【90】再见 在这个世界上。 总是有许多人心里存在着一些扭曲的感情,那种感情之所以扭曲,那是因为得不到,但也非常渴望。 当一个十岁的孩子,喜欢上一个二十岁的女人,可能从他喜欢上那个女人那一秒开始,就注定这是一个悲剧。 十年前的某一天。 一个叫周丞丞的男孩遇上了一个叫莫尘的年轻女子,那个男孩第一时间就对那个女子一见倾心。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让两个本来不该相遇的人,遇到了一起。 一段不该发生的孽缘,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之中开始了。 这十年以来,这个男孩一直在像这个女子表白,但是他明明知道,这个女子喜欢上另外一个人。 女子喜欢的人名字叫吴晓,是这个女子在学长,但是这个吴晓不喜欢这个女子,因为吴晓有自己喜欢的人。 这是一段让人揪心的恋情。 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着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最渴望的东西,这三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死循环。 直到有一天,这个男孩子见到了吴晓,男孩跟这个吴晓说,只要你能明确自己我喜欢的女人,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看着眼睛里充满着执着光芒的男孩,吴晓笑了:“我让你去杀人,你愿意吗?” 这听起来就像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在搞笑的玩笑话背面,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男孩答应了吴晓的要求。 从那一刻开始,另外一个魔鬼诞生了,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为了让另外一个男人离开自己的心上人,无条件的答应了那个男人任何奇葩要求。 这个案子看起来貌似有些诡异,但是去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周丞丞不过是一个杀手,是另外一个人安排在警方内部的杀手,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执行者而已,他在执行着的杀人的任务,但是那个下达命令的人,才是真正的魔鬼。 “吴晓逃走了,他带走了莫尘,还有所有的秘密。” 在指挥室里面,一无所获的队员们站在我的面前,垂头丧气。 搜遍了整座城市,没有发现这个魔头的身影。 那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的,或者是根本不存在一般,我在想,他到底会去什么地方?难道他真的会长翅膀飞了不成? 我问旁边的杨紫光:“老杨,你会玩游戏吗?” 杨紫光眉头紧锁,看他的表情,好像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一样,都在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有心情玩游戏吗? 旁边的欧夜问我:“师父,是不是在你看来,对方这是在进行最后一场游戏?” 这个女孩果然是一个聪明人,她完全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我点了点头:“上次在病房里面分析的时候,我们漏掉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莫尘。” “你是意思,莫尘对应的原罪是贪婪吗?” 欧夜目光一闪,接着问到。 我说:“如果凶手是一个执法者,他把这场游戏当做了一场执法,所有对应的六个原罪已经死掉了五个只剩下两个,那莫尘最有可能就是贪婪。” “那凶手对应的到底是什么?” 欧夜紧接着问到,我叹了一口气,在凶手的理念里面,所有犯了原罪的人,都必须得死,如果连他自己都对应了原罪,那他会不会自杀? 我问旁边的黑子:“这个吴晓的老婆当初是怎么死的,有没有她的尸检报告?” “没有尸检报告,但是据说被人残忍的分了尸,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死的也比较惨烈。” 黑子皱着眉头说。 现在每个人心情都不怎么好,周丞丞出了这档子事,谁的心情都好不起来,因为再怎么说都是并肩作战的人。 我问:“既然死者被人分尸,那很明显就是一起凶杀案,之前为什么没人报警?”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回答不上来。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当初欧和伟同志曾经立案调查,但是后来不了了之了,至于是因为什么原因,现在可能已经无人清楚了。” 我和欧夜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这个案子,欧和伟竟然着手调查过,但是为什么不了了之,为什么到现在竟然无人知晓,这其中的蹊跷原因到底在哪里? 杨紫光深吸了一口气:“小天啊,有些东西不能深究的,就放他过去吧,可能有些奶酪是你我动不了的,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 他这个话说的有些奇怪,但是我听得懂,有些东西,的确不是我们应该动的,有些人,我们的确也动不了。 这可能就是一种无奈吧。 黑子问:“这个案子可以结案了吗?” “凶手现在已经落网,当然可以结案了,如果能从凶手嘴巴里面撬出幕后元凶,那也算是另外一种收获吧。” 我说的有些无奈。 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但有的时候,在密集的网,也会漏出那么一两条鱼,这个吴晓就是从我们的网里面漏出去的鱼。 周丞丞被刑拘的当天,这个案子就被封档了,存在档案馆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开启。 这是一个仓促结下的案子,参与这个案子的所有同事,心里面都留着一份怨恨。 胆大包天的凶手,无数次挑衅着警方的底线,但是最后却在警方面前用一个替死鬼,堂而皇之的避开了法律的审判。 这可能就是对警方的一种藐视,但是面对这种藐视,我们这些办案人员却只能忍气吞声。 因为有一只幕后黑手,一直在阻挡着我们,当所有真相就要揭开的那一秒,这只手像一团乌云,又再次出现,把真相盖得严严实实,让人难以看见。 欧夜三个月的实习期已经满了,她要回到学校,准备毕业。 离开警队那天,我去送了她,刚好我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我笑着对她说:“这一分别,再见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师父,你老实跟我讲,你舍得离开我吗?” 欧夜眼泪花花的,看得出来这个小姑娘对警察局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她不想离开我们这个队伍。 我强颜欢笑:“这个世界上有诸多的分别,人们总是很难说出一句再见,但是既然要分开,始终要说出那么一句的,加油吧,祝你以后的路一路走好。” “白小天,请你记住,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当初一次又一次从歹徒手下把我救出来的时候,我就曾经发过誓,我要对你以身相许,请你记住我今天的话,总有一天我要回来找你……” 欧夜已经泣不成声! 我把这句话当成了一句玩笑话,或许总有一天,我们还能再见面,但是那个时候,她还会再叫我一声师父吗? 回到家里。 感觉冷清和寂寞扑面而来,只有我那只逐渐康复的小狗在我身边摇着尾巴,像是在跟我说,不管有多少人离开我,它都始终陪伴在我身边。 我把闪电抱了起来,抚摸着它圆圆的脑袋,看着它背上了触目惊心的伤疤,我在想。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坏人,是不是因为发展的太过快速,人们的心里已经失去了平衡,所以才会产生各种极端的想法,延伸了各种极端的事情。 或许在坏人看来,我们这些警察就是他们眼中的魔鬼,正邪始终是不两立,要么就是你死,要么就是我亡。 我打开了一瓶啤酒,想要一个人喝一杯,一个人面对着墙壁,一个人醉一回。 但是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拿起来看,是杨紫光打来的:“兄弟,这边的案子就交给你了,我被调到外地,可能在短时间不会回来了。” “要我去送你吗?” “我已经在车上了,以后如果有机会相聚,咱们再好好喝两杯。”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紫光走了,欧夜回学校了,我们曾经的白夜追凶小分队,就这样无法挽留的,四分五裂了。 还能再继续下去吗? 杨紫光在电话里说:“不管经历了什么,不管未来的路是不是很迷茫,但是我希望我们的小分队还存在,你懂我的意思吗?” 存在? 这两个字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这次谋杀游戏案,在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阴影,有些时候我甚至怀疑,我们这么努力,却最后还是让嫌犯逍遥法外,我们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此时的我就像坏了的钟表,时针和分针,在没有规律的摇摆,只有那个秒针,还在正常的转着,但我不知道它能不能扭转现在这个局势。 见我没有回答,杨紫光又在电话里重复了一句:“心中有正义,我们的机会就永远会照耀着我们奋斗前行,虽然有时候乌云会把我们的视线遮盖,但是只要敢亮出手中的剑,斩获黑云见日出的时候,我想不会太远。” 这个世界本来就很黑暗,但正因为有正义存在,才能驱散黑暗守护光明,顶着共和国的警徽,岂怕那暂时遮眼的鬼魅魍魉? 【91】花朵被摧残 “砰。” 子弹冲出枪膛,呼啸着稳稳当当,射进了十米开外的靶心。 射击室的门打开,林彦儿走了进来。 她走到我身边,停下步子,对我说:“白小天,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好消息。” 我把手里的手枪放下,然后摘下了耳朵上的耳麦,这是我从罪案科转到刑侦队的第一天,因为很久没有摸枪,进入刑侦队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尽快熟悉枪支。 作为刑警,很多时间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如果面对歹徒时拔出枪来,保险都不知道怎么开,那才是闹下大笑话了。 林彦儿点头说:“我给你带来的好消息是,高小迷有可能没有死。” “什么?” 我惊叫一声,抓住她的肩头,异常激动地问到:“难道是嫌犯交代什么了吗?小迷不是被绑架的?或者说嫌犯绑架了小迷却没杀害她?” 林彦儿缓缓摇了摇头:“都不是。” 她从自己肩膀上把我手推开,皱着眉头说:“你这人真奇怪了,我来找你讨论案子,你确要把我肩膀捏碎……你到底要不要讨论案子了,如果不讨论,我可走了!” 我抠着脑袋,有些尴尬。 的确,刚才太激动了,听到小迷可能没死的消息,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我也会特别关心的。 如果能够挽救一条生命,那我们为何不竭尽全力呢? 我忙说:“讨论,当然要讨论,小迷可是高翔的心肝宝贝,既然有了线索,怎么可能放着不查?” “你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 林彦儿当头给我浇了一盆凉水:“根据我们得到的线索证明,小迷可能被牵涉进了一起强.奸案中,这起强.奸案的嫌犯现在还没抓到,具体真相,一切都是未知!” “强.奸案?你的意思,小迷她被……” 我的心突然像被割了一刀,刚才的欣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彦儿伸手堵住我的嘴,或许她也不想听到从我嘴里说出那么残忍的话:“一切都还未知,现在我们只有一件证物而已,要不,我先带你去看看证物吧!” 我满心忐忑的跟着林彦儿来到了证物室,我想知道那证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证物能显示高小迷牵涉进了强.奸案? 那是一串脚链,是一串被人扯断了的脚链,粉红色的绳子上,串着七八个银色的珠子,看起来就像市面上卖的那些普通脚链啊。 我望着链子,对林彦儿说道:“这条被扯断的脚链,能说明什么?” “因为脚链,就是小迷的。” 高翔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转过头来,盯着高翔布满血丝的眼睛,她女儿十六岁,一周前失踪,初步怀疑被绑架,这是我转到刑侦接到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关于警察家属被绑架的案子。 有些惊讶:“老高,你也在这里啊?” “他们打电话通知我过来辨认证物,经过我仔细辨认,这条脚链的确是小迷的!” 高翔盯着脚链,眼睛里就像要喷出了火,但我还是有些疑惑:“这脚链看起来很普通,你怎么能确定它就是小迷的?” 高翔闭上眼睛,说道:“小迷的生日是2003年9月12号,脚链上有七颗银珠,每颗珠子上刻有一个阿拉伯数字,七颗银珠组合起来,正是小迷的出生年月日!” 听了高翔的话,我对脚链上的银珠数字进行了排列组合,果然如高翔所说,这上面的数字正是“2003912”七个数字。 “这条脚链是她十五岁生日那天我为她定制的,本意是想用脚链保护她一生平安,可是……” 高翔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了哽咽。 我拍了拍高翔肩膀,转身问林彦儿:“这条项链在哪里发现的,为什么你会说它牵涉了……那什么案?” 林彦儿整理了一下情绪,她看到高翔声音哽咽了,可能也把她给带进去了,警察也是人,也有儿女情长,也有心软的时候,只是外人看不见罢了。 林彦儿望着这条断了的脚链,对我说:“脚链是此案受害者拿来的,嫌犯在作案之后,把脚链遗留在了受害者身边。” 我提声追问:“嫌犯为什么会把脚链遗留在受害者身边,他是处于什么目的?” “第一,慌乱之中忘拿了;第二,故意把脚链遗留在案发现场,用来挑衅警方;第三,也是最不可能的一点,那就是小迷到过案发现场,自己把脚链掉在现场了!” 林彦儿没有回答,那边的高翔便不疾不徐的分析了起来。 我和林彦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看向了高翔。 我说:“老高,前两种推断很有可能,但第三种却有些牵强了,小迷为什么要去到案发现场,她的动机是什么?” “万一她和强.奸犯是一伙的呢?” 高翔突然提出了这么一个石破天惊的设想,我和林彦儿都被他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小迷是他女儿,他竟然推测自己的女儿跟强.奸犯一伙,这简直叫人难以理解。 高翔看了看我们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对我们道:“小白,小林,在案件告破之前,任何可能都有可能,任何人都有嫌疑,包括你们二位,和我。” 他说完这话,缓缓转身,走出了证物室。 高翔离开后,我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个老高,看来是要被逼疯了,竟然怀疑起了自己女儿……可要知道,小迷可是受害者啊,他是怎么想的?” “白小天,还有一个坏消息,希望你听了,能够保持镇定。” 林彦儿揉了揉眼,说道。 我盯着她的脸,平缓了一下心情,对她道:“你说吧,还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更坏的?” “我们从脚链上,检测出了一种润滑剂成份。” 林彦儿说,我听了有些莫名其妙,于是皱着眉头问她:“脚链上有润滑剂成份,这是什么坏消息?” 看我一脸疑惑的样子,林彦儿思考了一阵,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鼓起勇气说:“这种润滑剂不是普通的润滑剂,而是一种人体润滑剂。” 人体润滑剂?做什么用的呢? 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到我一脸无知的表情,林彦儿的脸也红了,她咬了咬牙,对我解释到:“哎呀,你非得让我跟你说明白吗?那我就告诉你吧,男女之间发生关系的时候,可能会因为女方太紧,男方无法进入,所以有的人,事先会涂抹上人体润滑剂来增加润滑度……” 在她尴尬至极的解释过后,我总算明白了,原来这种润滑剂是一种情.趣用品,小迷的脚链上为什么会粘上情.趣用品? 这是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谁也不敢再往深处想下去。 林彦儿见我听懂了,她说:“有些强.奸犯在作案的时候,也会随身携带这种润滑剂,因为少女身体紧,他们为了得逞,会用尽一切手段……” “别说了!” 我用吼声打断了她的话,林彦儿张了张嘴,看到我气得变了形的脸,她想了想,然后说:“白小天,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发生这种事,谁的心情都不会好……但我们是警察,警察的职责就是要用冷静的大脑果断的破案,把这些丧尽天良的人渣送上审判席……” 她看到我用双手抓住脑袋,情绪快要崩溃了的样子,气得狠狠跺了跺脚,银牙一咬,转身往门外走去。 在出门之前,她留下了一句话:“如果这点打击都承受不起,那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去吧,刑侦队,不适合你!” 或许刑侦队真的不适合我吧! 在接待室里,一位身穿校服的小女孩,双目空洞的坐着椅子上,心理医生正在替她做心理干预治疗。 案发一天以来,她没说多少话,也没有哭,裆部的裤子上,一大片深黑色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这就是这起强.奸案的受害者,资料显示她名叫许云晗,十五岁,是西川第三中学的在读学生。 案发时她正放学回家! 心理医生也在配合我们,我们想通过心理医生对受害人进行询问,以便帮助我们早日抓到嫌犯,避免类似案件再发生。 心理医生一边观察着受害人的情绪,一边试探着问:“你能不能告诉阿姨,坏人是在什么地方欺负的你?” “车里。” 许云晗冷漠地说了这么一句,好像她说的事情跟她没什么关系似的。 一个人伤心绝望到了极点,心灰意冷后,就是这种表现。 心理医生拿起了那串手链,问受害人:“坏人落下这串手链时,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许云晗冷漠地道:“他在我那个地方抹了一些东西,然后就把我按在车上了,那个时候我只知道疼,疼如心肺的疼,阿姨,你懂吗……” 心理医生被受害人如此一问,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我们提醒她带受害人换一条裤子,我们想要从受害人裤子上化验一下,看能不能提取嫌犯留下的东西。 结果受害人死死攥住自己的裤子,像一只绝望的小羊,疯狂的大叫起来:“我再也不让人脱下我裤子,谁脱我裤子我跟他拼命……” 看着受害人那惊恐绝望和不甘的表情,我们站在门外,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夕阳下,无忧无虑的少女放学晚归时。 突然一头恶魔从路边冲出。 一双罪恶的大手把她推进车里,扒光了她的一切,用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刺破了一个少女身上那最美好的纯真。 一生,可能就会因为这么个短暂的瞬间而改变! 我攥紧了拳头暗暗发誓,对于这种糟.蹋少女的禽兽,我不会有任何容忍的余地。 【92】广场舞大妈 人民路上,有一个叫做“绿水碧湾”的小公园。 公园靠马路的位置有一个小广场。 此时广场上音乐飘荡,几十位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太阳还没落山,他们就嗨起来了。 我和林彦儿停下车,在公园门口下了车。 站在马路牙子上,抬头看着头顶的摄像头,一看这摄像头就是被人破坏已久的。 林彦儿盯着摄像头,嘴里嘀咕到:“本以为是件很好破的强.奸案,没想到这第一步就走不下去了。” 昨天发生的那起强.奸案,案犯太过狡猾,作案后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据受害人讲,连她自己也没看清楚案犯到底长什么样子,因为当时案犯不知用什么东西把自己脑袋包住,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调取案发现场监控之后发现,这里的监控摄像头两星期之前刚坏,还没及时修好,所以没有捕捉下任何画面。 受害人只知道,嫌犯开的是一辆黑色大众轿车,具体是什么品牌的车她却记不住了。 或者说,一个中学小女生,对车辆品牌什么的,根本也没多少概念吧! 所以,我和林彦儿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到目击证人什么的。 虽然这种方法有点笨,给人感觉就像大海捞针。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至少,比傻坐在局里干等要好点吧? 林彦儿看了看远处小广场上跳广场舞的老人们,她对我说:“白小天,如果以后你老了,会不会也像大爷大妈们,跑到广场里跳广场舞啊?” 我扫了一圈案发地的位置,感觉有些蹊跷。 没好气的回到:“跳什么舞跳?赶快寻找线索吧,咱们出来是办案的,不是出来瞎聊的。” “我去,你这家伙一点情.趣都没有,这个点本姑娘本来已经下班了,我牺牲了下班的时间陪你出来找线索,你还给我摆臭脸……下次,鬼才愿意跟你一起出来。” 林彦儿说的不错,她的确是下班后被老梁打了一个电话,老梁说我第一天来刑侦队,没有经验,希望林彦儿能够带带我。 所以,她就极不情愿的跟着我出来了。 我懒得跟她争执,有那力气争执,还不如多聊聊案情呢。 我看着车来人往的案发现场,皱着眉头对林彦儿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事情有点不对劲啊?” “有什么不对劲的?” 林彦儿心不在焉的回了我一句,她眼睛还盯着那群跳广场舞的老人,心里在思考着什么。 我对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想想,如果嫌犯把车停在这个位置作案的话,怎么可能引不起别人的注意?人民路可是西川最繁华热闹的地段啊!” 林彦儿继续盯着广场舞那边,说道:“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愣了一愣。 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好像在她的感觉里,任何不正常的情况都很正常。 但是我还想争论:“就算嫌犯胆子很大,不怕外面的车流和行人,但受害者是个大活人啊,被侵害的时候她应该也会反抗,也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反正我觉得不会留不下任何线索,就算大海捞针,我也要把线索找出来。” 林彦儿听了我的话,摇头叹了一口气,说:“白警官,你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看待这个案件,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个案件很反常。” “你说说,有何反常之处?” 我倒想听听她的高见,林彦儿当仁不让,她说:“第一,受害者到目前为止都拒绝配合警方调查;第二,从受害人裤子上提取的血液检测得出结论那是受害者自己的经.血,并不是你们之前想的那样;第三,受害人处.女.膜破裂的时间已经很久,也就是说,案发时候,受害人已经不是处.女,她之前有过性.经.验!” 林彦儿说到这里,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还有一点,案发时受害人正值经.期,但是嫌犯还是对她下手了?” 林彦儿脸上浮起了一抹怒火,她强压着怒火,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林彦儿为什么会这么发怒,对于一个女孩来说,经期时间是最痛苦的时候,但就在她们这最痛苦的时候,恶魔还对她们伸出魔爪。 可以想象,这个嫌犯心理到底变态到什么地步,来大姨妈的女孩他都不放过,如此行径,真是令人发指! 这时,旁边走来了一位清洁工,正在低头打扫着路面上的卫生。 我走了过去,向清洁工打听起了情况。 在我问到他昨天这个时候有没有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大众轿车时,他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抬手指着头顶的监控摄像头,对我说:“小伙子啊,谁会这么傻把车停在摄像头下面,难道不怕被罚款吗?” “大爷,这个摄像头坏了,拍不到东西。” 我忙向他解释着。 清洁工大爷听了,仔细看了看坏掉的摄像头,回忆了一下后,摆着手对我说:“我年纪大了,记性不那么好了,昨天的事也记不住了,不过十字路口那里有个交警岗亭,要不你去问问他们,有没有看见?” 在清洁工的指引之下,我来到十字路口的交警岗亭。 里面的交警同事听说我的来意之后,却对我大摇其头,而且很坚定的对我说:“没有车,绝对没有车,这个路段禁止停车,谁敢在这里停车扣三分罚两百,我就不相信他们的钱是树上掉下来的,上赶子来找款罚?” “那会不会有人偶尔停了一下,你们没有看见?” 我再试探着问,那同事的话更加坚定了:“怎么可能,我们三分钟巡逻一次,再怎么偶尔都逃不过我们的火眼金睛。” 他这也太扯了吧? 我的车已经在路边停了十多分钟,都没见他们出来贴罚单啊,我今天没有开警车出来,开的是一辆没有刷标识的普通车,因为便衣出来办案,开警车有些碍眼。 看来从交警同事们的嘴里,我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算了,我先去把车移一下吧,万一真被罚款那得我自己兜着了,再找林彦儿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远看到林彦儿在和一位跳舞的大妈在聊着什么,我走近之后,她们二人都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对林彦儿说:“交警那里没有看见什么人和车,看来还得再找几个人问问,对了,我先把车移一下,等下被罚款了可不合算。” “不用了,咱们直接送这位阿姨回家吧!” 没想到林彦儿却对我这么说。 我张了张嘴,看了看大妈,又看了看林彦儿,只见两人脸上表情都怪怪的,好像商量了什么事。 我把林彦儿拉到一边,低声对她说:“咱们是出来做调查的,你要我送那大妈回家,这调查不做了吗……” “大妈昨天下午跳舞的时候看见了这里听着一辆黑色大众轿车,只停了二十分钟就开走了,对了,她还看清了司机的样子……” 林彦儿说到,我心里一喜,连忙转身跑到大妈身边,非常热情的拉起大妈:“阿姨,走,我们送您回家。” 大妈被我突然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背后的林彦儿则说了句粗话:“卧槽,白小天,你要不要别变脸变这么快啊?” 上车后,大妈坐在后座,指挥着我们往她家小区开去。 我边开车边对大妈说:“阿姨,你既然看清了那人的面孔,那怎么不跟我们直接回局里,在局里说情况应该更仔细一些啊!” “哎,阿姨也想跟你们回去,但是阿姨的外孙女今晚要来阿姨家,阿姨走不开啊!” 这个阿姨真会扯,口口声声说走不开,自己却有时间跳广场舞。 林彦儿对我说:“阿姨自己会画肖像画,她带我们回去,是为了帮我们把嫌犯的样子给画下来。” 哎呦,这阿姨还真是热心肠啊,看来刚才我是错怪她了? 我忙转头对阿姨说:“阿姨,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您会画画,还能把嫌犯记住,阿姨您真太厉害了,您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 “小伙子,开好你的车吧,开个车东张西望,难道不知道遵守交通规则吗?阿姨还想多活几年呢!” 我这马屁没拍正,还被一通狂喷,心里那个委屈啊……大妈喷完我,又跟林彦儿聊上了。 对林彦儿一通可劲的夸,然后又夸自己的外孙女,说外孙女画画的技能多么高超,是未来的绘画大师啊什么的,简直要把我的车给吹飞起来了。 总算熬到他们小区,我们把车停到地下车库,直接坐电梯上楼。 阿姨打开自家大门后,忽然听卧室传来了一阵惨叫声,几人脸色一变忙冲向卧室。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躺在卧室地板上,下身赤.裸,一片血污! 小女孩指着打开的窗户,凄厉的叫着:“姥姥,坏人,坏人跳窗户跑了!” 【93】狭路相逢 我们走到窗户边,查看情况。 发现三楼下面有个很大的露台,此刻有个人影就顺着楼外面的下水管道,滑向露台。 我对林彦儿说:“你在这里了解情况,我下去追他。” “那你要注意安全啊。” 林彦儿对我提醒到。 我点了点头,转身钻出了窗户,顺窗户的飘窗,小心翼翼的爬上了下水管道。 下面的家伙移动的速度非常快,看到我刚爬上下水管道的时候,他已经扑通一声掉到了露台上,迅速寻找出口,准备逃离。 我也迅速滑到了露台上。 只见那家伙已经跑到了露台的入口处,但是露台被一道大铁门锁着。 这露台是个私人露台,业主在露台上面种了一些瓜果蔬菜,蔬菜长得很旺盛,看起来就像一个私家的小菜园。 一直用铁门把露台的入口锁起来,可能是担心别人来偷他家的蔬菜吧。 那家伙跑到入口处看见打不开门,转身就往露台的边缘跑去,难道他还想故伎重施,继续从下水管道溜下去吗? 我飞起一脚蹬在了他的背上,一把把他按在露台地板上,一边摸手铐,一边大声叫道:“你已经被捕了,赶快停止挣扎……” 话没说完,突然大腿一凉,低头一看,只见那家伙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已经刺进了我的腿部。 我下意识把手一松,他推开我站了起来,转身跑向露台边缘。 我正想站起身来,腿上的伤口传来一股知心的锥心的疼痛,我咬着牙关从边上摸了一根木棒追着过去,一瘸一拐的,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他在我手底下溜掉。 他在露台边缘迅速移动着,因为我腿上腿上有伤,跑的速度比他慢了许多,但是幸好他没有找到下水管道,所以没有迅速离开露台。 只见他找了一圈后,发现没有离开此地的途径,发出了一声咆哮,再次冲向露台的入口。 我已经赶到他的身后,大喝一声:“站住!” “找死。” 他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怒吼,握着匕首,转身捅向我的腰部。 一看这家伙就是心狠手辣的,我看见他匕首捅了过来,连忙握着手中木棒,一棒敲在他肩膀上。 打得他退了几步,发现我手中有木棒,他知道近身搏斗肯定不是我的对手,然后连忙跑到菜园的篱笆旁边,那边有放着许多木棒,是菜园主人用来搭瓜架的。 在他正要弯腰捡的时候,我追上去在他腿上又是一棒。 这一棒把他打得扑倒在地,他正想翻身起来,我另外一棒打过去,直接把他手里的匕首打掉在地上。 我咬紧牙关再次扑上去按住了他,准备把他手控制之后,然后把他铐起来。 他瓮声瓮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操.你.妈,多管闲事,找死吗?” “你被捕了,我是警察,不管你做没做什么,刚才你的袭警罪和非法持有管制刀具,足够你蹲大狱了。” 我从腰上解下手铐,正要把他反铐。 结果他听说我是警察,弯起脚蹬在我的大腿伤口上。 这一顿差点把我疼晕过去,我咬着牙关死死的按着他,不管再疼,我也不能放手。 他看我拼死要把他铐起来,又使劲往我的大腿上蹬了两脚,蹬得我的鲜血飞溅了起来,甚至都溅到了我的脸上,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这时林彦儿在楼上听到了,探出头来:“白小天,你坚持住,我下去支援你。” 那家伙听到了林彦儿的声音,掉头往楼上看了一眼。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我的手铐一下铐到了他的右手上,然后再把他的右手跟我的右手铐在了一起。 “草泥马。” 他发出了一声怒吼,忽然把我顶起来冲到了露台边,抱着我往楼下扔了下去。 只听唰的一声,手铐在我手臂上刮出了一层血皮,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导致手铐直接刮离了我的手,他留在露台顶,我却掉了下去。 不知道是我的命大,还是老天爷不让我死。 第八楼的有家空调架把我给挡住了,但是我身上现在到处疼痛难忍,无法移动,看着右手被手铐刮的可以看见骨头,我浑身痛的发抖,头顶上的大汗一颗接一颗冒了出来。 我强忍着剧痛掏出了手机,连忙给局里打电话呼叫救援。 接到电话的是黑子,他在电话里有些吃惊的问我:“都下班了,你还给我打什么电话?我现在在家洗澡呢,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我的水已经放好了。” “我们已经找到犯罪嫌疑人,就是那个强.奸案的犯罪嫌疑人,现在他负隅顽抗,我们需要局里的支援。” 我抹了一把头顶的汗,用力说道。 黑子在电话里面笑了:“兄弟,你开什么玩笑,抓一个强.奸犯你都抓不着吗?你在警校里面到底学了些什么?” “他身上有武器,我被捅了一刀。” 我抹了一把汗,黑子在电话里面问:“捅到哪里?需不需要我帮你打120?” “卧槽,你要不要这么淡定?我现在被嫌犯推下楼了,林彦儿还在上面跟他周旋,这个家伙手段很残忍,我怕小林对付不了他……” 我急得简直要骂人,结果当他听我说的林彦儿,立马就来了精神,连忙在电话里说:“赶快把定位发过来,我马上就赶过去。” 我也是无语了。 看来还是女人说话好使,一提到妹子,救援就风雨无阻的冲来。 我发完定位之后,发现我现在身处的地方也很危险,这个空调架子距离旁边的窗户,还有差不多一米来远。 虽然看起来短短的一米,但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因为这一米不一定很好跨越,何况我现在身受重伤。 这时,窗户打开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看到血淋淋的我,吓得叫了起来。 一会儿他的大人来了,大人看到空调架上的我,也是吃了一惊:“这位先生,你躲在我家空调上干什么啊?难道你是做了什么坏事?” “大哥,我是警察,赶快想办法把我弄进去,我们在追捕嫌犯。” 我有气无力的跟他说道,这位大哥掏出了手机,边拨号边对我说:“你等着,我先报警,等下消防人员过来,自然会想办法救你。” 我勒个去。 等消防人员过来,黄花菜都凉了,关键是现在穷凶极恶的嫌犯还在上面,我也不知道林彦儿能不能对付得了他。 这时露台上传来了一声惨叫,听起来是林彦儿的声音。 我等不及了,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向准对方的窗户,飞身跳了过去。 那个大哥警还没报完,我已经砸破他家的窗玻璃,扑进了他家阳台,他瞪着眼睛看着我,然后咬着牙关站起身来对他说:“放心吧,你家的玻璃我会请人来帮你按好的,我先追捕嫌犯去了,谢谢你。” 我踉踉跄跄打开大门,顺着楼梯,往上跑去,后面传来了那大哥的声音:“我操,亡命之徒啊……” 跑到露台门前,我看见大铁门打开,铁门上的锁显然已经被砸烂了,林彦儿躺在露台上,嘴里面全是血,我连忙叫着她的名字扑了过去。 我把林彦儿抱起来查看她身上的伤势,发现没有什么外伤,正想开口问她,结果她说话了:“白小天,你没事啊……没事就好,嫌犯跑了……” 我连忙帮她抹掉嘴边的血迹,对她说到:“不用担心,我叫黑子在下面堵他,黑子已经赶过来了。” “这个家伙必须抓住,他的手段很残忍,如果放他出去,必将后患无穷。” 林彦儿说完吐出了一口血,看来它头部受到了重击,导致脑损伤这个情况必须马上送医院,这时,楼下那家大哥也追了上来,看到露台上的现场,也把他吓得愣在了当场。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已经报警了,已拨打了120,救护车现在可能已经到楼下了,赶快把你女朋友扶下去吧。” 把林彦儿送进医院后,我随便清洗了一下伤口,包扎完毕,迅速回到局里。 接待室里,那位广场舞大妈被请来,有几个刑警正在跟他了解情况,黑子把我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对我说:“根据我们了解,这位阿姨的外甥女已经被强.奸,这又是一起强.奸案。” “我操,真tm混蛋。” 我懊恼的捶了一拳墙壁,真后悔当时没有把嫌犯抓住。 黑子深吸了一口气,又对我说:“但是这位阿姨不想立案,她坚称她的外孙女没有受到伤害,而且她的外孙女也拒绝了我们的问询,阿姨已经把她外孙女送回家了,所以这件案子的进展有点困难。” 为什么不想立案? 我对黑子说:“是不是阿姨怕影响自己外孙女的名声,所以不想立案?” “我们一直在做阿姨的工作,但是如果他真的不想立案,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用从其他的方向下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黑子忧心忡忡的对我说,我点了点头:“让我去试试吧。” 接待室里,那位大妈的情绪依旧很激动,她一直在重申:“我外孙女真的没事,她只是来月.经了,当时家里面真的只是进了贼,她有没有受伤害我们自己最清楚,你们这些警察为什么非要败坏一个女孩子的名声呢?” 听到“月.经”二字,我的心里突然颤抖了一下。 我坐在阿姨对面,对阿姨说:“阿姨,要不咱们先不聊你孙女的事情,咱们聊聊小广场你看见那个嫌犯的事情,你的画还能给我们画吗?” “我已经画好了。” 阿姨从她的包里拿出一张纸递了过来,我展开那张纸,看到纸上的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94】受害者的闺蜜 这位阿姨递给我的画,竟然,是一张抽象画。 大家都傻了眼。 我对阿姨说:“阿姨,你这抽象画对我们破案有什么帮助?没有人看得清楚,这画像里面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抽象画是用心去体会的,而不是用眼睛去看的,你们这些不懂艺术的凡夫俗子,肯定看不懂。” 没想到阿姨竟然说的头头是道,让我们无法反驳。 看来想让阿姨画一张画来让我们寻找线索,目前为止是办不到的。 因为阿姨只会画抽象画,但我想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从寥寥几笔,抽象画里面找出线索来吧。 这一天下来又是无功而返。 离开了市局,我准备去医院看一看林彦儿。 来到林彦儿病房里,发现她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我有些吃惊的问她:“你身上的伤好了吗?这么快就要离开。” “你来了啊,坐吧。” 林彦儿没有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看来她是下定决心马上就要离开,我没有坐下,我直接问她:“你这么急,医生有没有同意你出院?” “放心吧,我没事的。” 林彦儿对我说:“真是谢天谢地,坏人没有在我头上打出脑震荡,只是把我嘴巴打破皮而已,医生说对我没什么影响,明天可以照常上班。” 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却有些不相信。 我皱着眉头对她说:“你可不要骗我,那家伙的手段我是亲自领教过的,如果他没有给你造成重伤的话,你不会现场就被他打倒下。” “你这么小瞧我吗?我也是警校毕业的,大哥。” 林彦儿满不在乎的说,她收拾完东西,盯着我的腿:“对了,你不是被他捅了一刀吗?现在竟然能走能跑,你是超人吗?” “我都没事,我是划破皮而已。” 我对林彦儿摇着头说到,其实我腿上的伤说重不重,当时那个家伙可能慌乱之中插了我腿上一刀,但是没有插多深,一厘米都不到,而且没有伤到经脉什么的,所以包扎一下也可以行动。 但是手就惨了,的的确确是刮破了一层皮,现在整只手都打着膏药,搞了个沙袋吊着,看起来有些滑稽。 她看着我,对我说:“你伤成这个样子都能坚持工作,我还有什么理由在医院躺着呢?” “你是女孩子,我是男生,这不一样。” 我继续努力劝她,但是她却好像不高兴了的样子,大声嚷嚷起来:“你给我马上打住,可不要对我性别歧视,女孩子怎么啦?女孩子照样能破案,走着瞧。” 我去,我这是好心,被她给我当成驴肝肺了。 出了医院,我们打了个车,林彦儿在外面租房子住,离市局大概有一公里不到的样子,我问她:“局里面有宿舍,你为什么不住呢?非得在外面租房子住。” “得了吧,大哥,人家那个宿舍是跟你们这些破大案的功臣们住的,我们这些小喽喽,只能自己租房子住喽。” 林彦儿笑着说。 我吃了一惊,皱着眉头问她:“我破什么大案了,你可别在这里埋汰我。” “哼,震惊全国的鸵鸟肉大案,难道不是你破的?” 林彦儿反问,我们说到这里,那开车的出租车司机好像来了兴趣,他边开车边问我们:“两位警官,听说你们破了鸵鸟肉大案,你们告诉我一下,鸵鸟肉真的是人肉吗?” “不是。” 我和林彦儿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个司机愣了一愣,看着我们两个的动作如此一致,吐了吐舌头,苦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继续低头开他的车去了。 到林彦儿家楼下,我对她说:“你自己上去吧,我不送你了。” “就不想上去喝杯茶?” 林彦儿提着包,似笑非笑的问我,我摇了摇头:“我要回去整理一下案情,这两天这个案子实在有些蹊跷,不破了它,我没心情做其他事情。” “那你准备从什么地方下手?听说所有线索都断了,而且这位大妈以极不配合,我觉得从她身上下功夫的话,可能很浪费时间。” 林彦儿消息挺灵通的嘛,人在医院,对我们办案的事情却了如指掌。 我问她:“这些情况不会是黑子告诉你的吧?” 她点了点头笑着问我:“怎么啦?吃醋了啊?怎么听你这话有点怪怪的。” “今天下午跟嫌犯搏斗的时候,如果不是提到你的名字,我们那位黑子警官,好像也不想去支援。” 我耸了耸肩,说到,结果林彦儿牙齿一咬,从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好你个张剑,竟然如此混蛋……” “不说了,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我转身正要离开,林彦儿叫住了我:“白小天,你怎么不尝试一下,从有证据的方向去寻找?” “有证据的方向?” “高小迷不是留下了一条脚链吗?” 看到她的眼神,我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点了点头…… 西川贵族子弟中学,午休时间,一位长发少女微笑着跑到了我的车子面前,我打开车门走下去,对那少女说道:“请问,你就是萧琪琪吧。” “唔,你是小天哥哥吗?” 萧琪琪锊了一下跑乱的刘海,偏着头问我。 我点了点头。 萧琪琪微笑着说:“警察小哥哥,小迷之前有跟我们提起过你,他说你很有爱心也很帅,今天看来这,小妮子果然没说错,小哥哥你长得很像彭于晏你知道吗?” 这丫头嘴很甜啊。 把我说的都不好意思了,我连忙摇了摇头对她说:“咱不说那些其他话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小迷的事情过来的,你在学校里,是小迷最好的朋友对吧?” “是的,我和她之间除了男朋友不能共享之外,其他东西都可以共享。” 萧琪琪调皮的说道。 但是听了她的话,我心里却吃了一惊,连忙问道:“照你的意思,你和小迷,都有男朋友对吧?” “有啊,在我们学校里,女生不找一个男朋友,会被别人看不起的。” 我去,这是什么狗屁理论?现在拼爹拼妈拼出身的我可以理解,难道在学校里面还有拼男友的说法吗? 小孩子的世界,我算是难以看懂了。 见我沉默不语,萧琪琪嫣然一笑:“警察哥哥不要紧张,我们找的男朋友不是你想象中的男朋友,我们的男朋友就像兄长和朋友一样,在我们受欺负的时候,他们帮我们出头,不会做其他出格的事情,比如开房什么的是绝对不可以的。” 看她否认的这么轻车熟路,我却越发怀疑了,现在的女孩子开房约会什么的全挂在嘴边上,让人看来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我微微笑了笑:“对了,你说小迷她有男朋友,那你能不能把小迷的男朋友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可以呀,但是自从小迷失踪后,她男友也没来上课了,我还怀疑他们两个约着一起私奔了。” 萧琪琪说道这里,我心里一震。 难道高小迷的失踪跟她男朋友有关? 正想开口继续问她,结果萧琪琪看了看手表对我说:“不好啦,马上就要上课了,要不咱们再约吧。” “好吧,你把电话号码给我。” 我连忙要了她电话号码。 很快便加了她微信,本来想在微信上问萧琪琪关于高小迷的事情,萧琪琪说放学后约个地方再跟我讲,我问她约在哪里,她说破车公园后门有家奶茶店,叫爱情港湾,那里的奶茶味道不错,她让我请她喝杯奶茶她就跟我聊高小迷的事情。 现在的妹子惹不起,找她们问事情还得请客。 我答应了,她发来一个笑脸,说放学见,要我等她电话哦! 回头,我就给高翔拨了一个电话,高翔接到我电话时,有些疑惑的问我:“小天,又有什么问题想要请教吗?” “老高,小迷交了男朋友,你知道吗?” 他听完我的话,很显然愣了一下,然后激动的提声问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情况的?这小孩子年纪轻轻就交男朋友,实在有些无法无天了。” 看来他不知道。 我说:“我是从小迷同学口里知道的,而且据我所知,她这个男朋友在她失踪以后也就失踪了,没有来上课,所以我觉得这里面有情况。” “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一定要死给我抓住这条线索,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毛头小子,竟然敢把我女儿给拐走了,逮到他,我不扒了他三层皮才怪。” 高翔在电话那头怒火冲天,吓得我赶紧挂了电话。 也难怪,做父母的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早恋什么的,尤其是自己的孩子是女儿,父母都怕自己的孩子吃亏,所以高亮的心情我能理解。 迅速挂掉电话,我是担心怕他继续追究下去,破坏了我追查案情的进展。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我也早早来到了指定的位置,在那家奶茶店里面点好两杯奶茶,就等着萧琪琪的到来。 萧琪琪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接了后她对我说:“警察小哥哥,不是我迟到啊,我刚才去超市买了一包姨妈巾。” 这妹子,买姨妈巾这种事情都跟我讲,现在的女孩都这么开放的吗。 她说:“我已经到破车公园了,马上……哎呀,救命……” 对面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萧琪琪好像被袭击了! 【95】又一个 我拿着电话在破车公园里找了好几圈后,总算在公园靠最里面的一个车架子里,找到了萧琪琪。 萧琪琪像傻了一样趴在破车里,校服的裤子被扒到腿弯处,内.裤已经被撕得粉碎,看这样子,她已经被歹徒侵.犯了。 我发了疯般的冲进破车里,脱下衣服裹好她,扶起她后。 萧琪琪求我到:“警察哥哥别动我,我疼……” 听她如此说,我恨不得气晕过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嚣张,对一个小女孩下这般毒手,那该死的歹徒,他是不是已经失去了人性? 萧琪琪抬起惨白的脸,问我:“警察哥哥,我是不是被坏人……” “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院。” 今天如果不是我找她了解案情,她也不会来破车公园,如果她不来破车公园,她也不会被歹徒盯上,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我真是后悔…… 一个女孩的一生,可能就因为这么一次噩梦般的经历被蒙上阴影,看着怀里柔弱茫然的萧琪琪,我突然感觉我就像一个罪人。 我拨通了林彦儿的电话,带着哭腔对她说:“你快来破车公园吧,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警察哥哥,我不怪你,要怪,只能怪坏人……太坏了!” 萧琪琪在我怀里说完,已经泣不成声,我替她擦着泪水,对她发誓:“我白小天发誓,不亲手抓到这个王八蛋,我就不是人……” …… “啪!” 梁队怒火冲天的把卷宗拍在了会议桌上,扯着脖子咆哮了起来:“三天,三个女孩受到侵害,三宗发生在我们公安干警眼皮子底下的连环强.奸案,空气吗?你们都是空气吗?我们刑警队全体人员都是空气吗?”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面色凝重,就算发生命案,梁队也不会轻易发火。 但是,这三宗强.奸案,间隔时间如此之短,案犯作案手段如此之恶劣,而且案犯还嚣张至极,好像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如此的挑衅,别说梁队,就是在座的每一位同事,心里都包着一股火的。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给我放下手中的案子,全部调转枪口,共抓连环强.奸案,我不想,再有一个孩子被伤害!” 梁队的眉毛在颤抖,看得出来,他也是心痛无比的。 梁队也是一位孩子的父亲,他的女儿也在上中学,所以站在孩子父亲的角度,他对案犯的痛恨度,比其他人,肯定更深刻几分。 梁队抬手指向我:“白小天,把你知道的情况跟大家说说,咱们一起分析分析案情,看应该从什么地方着手。” 我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情绪,站起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投影幕边,投影上投下了高小迷的脚链,我指着脚链说:“到目前为止,我们手里的证据,只有这么一个脚链!” 我话说完,全场哗然。 大家交头接耳时,老梁沉着眉头,问:“这个脚链,就是高翔他女儿的脚链吧?” “是的梁队,案犯把这条脚链放在了第一个受害人身上,根据我们推测,案犯跟高小迷肯定有过接触,要不然这个脚链怎么会在他手里?” 我指着脚链,往下推理,梁队说:“然后你根据脚链进行了调查,结果,导致第三个受害人被案犯侵犯?” 梁队说道了关键处,听到这里,我心里堵得慌,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回答。 老梁冷哼一声,对我说道:“白小天,或许在你看来,第三个受害者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受到侵犯的,但是,你为什么不换一个角度考虑问题……比如,案犯早就盯上受害者了,之所以在你跟受害者约定的时候作案,那只是时间点上的一个巧合而已!” 我愣了一下。 不过还是摇头道:“梁队,你不用为我开脱,该是我的责任我就要负责,萧琪琪如果不是被我约过去,她也不会遇到案犯的……” “梁队,我有话要说。” 林彦儿开口道,梁队看了看林彦儿,点头:“你讲吧。” 林彦儿站起来,看了一眼我,然后说道:“我赞同梁队的话,我也认为这个嫌犯并不是随机作案,在他的作案手法里,有规律可循。” 听到林彦儿这话,大家都来了精神。 梁队点了点头,说:“如果不是随机作案,那就说第三个受害人,其实是案犯事先已经相准了的目标……但是小林,你所谓的规律,是什么?” “第一,三个受害人都是未成年,而且三位受害的时候,都是经.期时间。” 林彦儿这话一出口,全场所有人脸上都浮起了惊讶的表情,的确,三位受害者都是在经.期时间受到侵害的。 如此看来,这个案犯不但残暴,而且还很变态,专门挑来了月事的未成年女孩下手,用一句话说,他好的这口太奇葩。 所以在场的同事们都有些坐不住了。 梁队阴沉着脸,问林彦儿:“那其他的规律呢?” “第二,嫌犯作案时戴着头套,不让受害人看到他的样子,根据我的推测,他一是害怕暴露自己,二,他可能认识受害者,怕受害者认出他来!” 林彦儿这个推测更是石破天惊。 嫌犯认识受害者,这是什么样的概念?莫非是自己身边人对自己身边人动手吗?那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林彦儿补充到:“请大家注意,如果嫌犯不认识受害者,那他这么会知道受害者的经.期?” “经.期的事情,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 梁队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他这个问题,足以推翻林彦儿的所有设想,但是林彦儿好像不慌,开始说出了她的第三条推论:“第三,所有受害者都有一个身份,那就是警方的家属……第一位受害者的叔叔是一位法警,第二位受害者的一位堂兄是缉毒警察,第三位,就是萧琪琪,她的母亲是我们局里的会计!” 她这话说出来,全体人都坐不住了。 “挑衅,这简直是公然的挑衅,动我们警察自己的孩子,这是在跟警方示威啊……” “太嚣张,太嚣张了,无法无天了……” “如果抓不到他,怎么跟我们同事们交代……” 听到满堂的声音,梁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用一声大喝,止住了大家的讨论:“安静!” 大家停下后,梁队示意金合欢坐下,然后转脸看着我。 他问我:“白小天,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觉得我们现在第一步是阻止案犯继续犯案,不让更多的孩子受到伤害,所以首先通知我们同事们家里有女孩的,一定要提高警惕……” 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后,梁队怒吼一声:“闭嘴。” 我张了张嘴,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愤怒,只见梁队黑着脸说:“你是一位警察,办案要根据客观的证据和事实来,林彦儿的推测只是一条没有证实的个人推测,而且还包含了许多巧合成分,你不能因为这个推测而打乱你自己的办案步奏……所以,你,还是继续追脚链那条线索,先把高翔的女儿找出来再说吧!” 我看了看林彦儿,她的推论被梁队否决了,但没看出来她表情有异动。 梁队转向黑子:“黑子,你带几个人,再次勘察案发现场,务必提取到案犯留下的人体组织,我就不信他连一根头发都不给我们留下。” “梁队,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我怕我们的对手,也是一个刑侦高手……哦不,应该是反刑侦高手!” 黑子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纠正。 大家的眼神都怪怪的,照黑子的意思,他怀疑作案的人是警方内部的人吗? 而且他的怀疑,貌似跟林彦儿的推论又契合的起来,只有警方的人才能认识警察的家属啊,所以这两条推论一提出,大家心里都比较复杂。 就像一个臭了的鸡蛋被打破了,虽然很难闻,虽然心里都不舒服,但是,表面也必须忍住,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一切都只能是推测。 萧琪琪给我发来了一条微信:“警察哥哥,坏人抓到了吗?” “马上就抓到了。” 我思考了好大一阵,才给她回,不一会儿,萧琪琪又给我发来一条:“高小迷的男朋友名叫顾天泽,家住樱花谷三号地块,十二栋三单元1903。” 她把我想问的,都发了过来,我鼻子一酸,回了一条:“谢谢琪琪,抽个时间,我再请你喝一次奶茶吧?” 过了好一会儿,萧琪琪才回了我一条:“警察哥哥,谢谢你,我再也不要喝奶茶了,因为那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回忆……你知道吗,坏人当时套着一个塑料袋,进入了我的身体,我就像一只畜生一样被他虐待,但是我转不过身,看不见他长什么样,我恨,我好恨……” 盯着手机屏幕,我已经泪目,发了一条安慰的信息时,才发现,对方已经把我拉黑。 我茫然盯着手机,林彦儿走到我身边:“白小天,梁队的女儿叫梁燕,也是一位中学生,我怀疑案犯会对梁燕下手……” 【96】军令状 听了林彦儿这话,我感到有些惊讶。 她怎么会突然提到梁队的女儿,难道她是强迫症上头了吗:“大姐,你是不是有受迫害妄想症呀?梁队她女儿好好的,怎么可能被歹徒盯上?” 林彦儿却很坚定的说:“我有预感,歹徒的下一个目标,绝对是我们市局警察内部的家属。” “那也不一定是梁队的女儿。” 我反驳了她的说法。 因为再厉害的推理,也没有预知功能,如果能有预知,那就不叫推理,那就叫预测了。 但是林彦儿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觉得燕子,现在最符合条件。” 燕子? 听她叫得这么亲切,莫非他跟梁队的女儿还是朋友? 我对她说:“既然是你们是朋友,那你完全可以私底下通知她,注意安全啊。” 林彦儿摇了摇头:“我们不是朋友,但是我们见过几面,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看她这个样子,是一定要跟这件事情杠下去了。 这个时候,正好队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梁队在门口向门叫道:“小白,小林,你们来我办公室一下,我有话想跟你们讲。” 我跟林彦儿对视了一眼,踌躇着往梁队办公室走去。 队长招呼我们坐下之后,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然后他问道:“你们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我们同时摇了摇头,表示没问题。 队长点了点头,望着林彦儿:“小林,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讲,是不是因为今天在开会的时候,我否决了你的推理,所以你心里不舒服。” 队长果然是老练,人老眼光毒,一眼就看出林彦儿心里有话。 林彦儿点头道:“队长,我心里的确不舒服,因为你当时太武断了,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 “我们大体的办案方针,不能因为个人的推理,而带乱了路线,你明白我的话吗?小林。” 梁队没有服软的意思。 林彦儿据理力争:“但是如果个人的推理是正确的,而所谓的大体办案方针又是错误的,那怎么办?” “正确或者错误,只能用实践去证明,而不是纸上谈兵。” 队长淡定的说道。 看两人你来我往,一个比一个有理,我知道不能让他们继续这样争下去,然后连忙开口打乱他们的争论:“队长,咱们先别争了,你不是有话要跟我们讲吗?你先讲讲你的话吧,这样争来争去,对我们办案也没什么好处。” “白小天,你不要在这里做老好人,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林彦儿对我说,我向她使了两个眼色,示意她暂时不要说,但是她好像不听我的话,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队长,恕我直言,我怀疑歹徒已经盯上了你的女儿,燕子。” 梁队愣了一下。 剑眉一皱,冷声说:“此话怎讲?” “我怀疑歹徒非常熟悉我们警方家属的作息规律,换句话说吧,就是我们家属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特别是女孩子,而队长你的女儿燕子可能也是一个潜在的目标,所以队长你必须要做好防备啊。” 林彦儿还是把她自己的想法跟队长说了。 梁队皱着眉头沉思了几秒后,摇头说道:“放心吧,燕子现在不在西川,她在几十公里外的一个亲戚家,就算你所谓的歹徒已经盯上了她,在她回到西川之前,她应该都是安全的。” 原来燕子去了外地,所以梁队才能如此沉得住气。 我和林彦儿对视了一眼,只见林彦儿牙齿咬了咬,却说:“万一歹徒,也跟着燕子去了外地呢?” 我和梁队都吃了一惊。 梁队冷声对林彦儿说:“小林,你疯了吧,就算歹徒再傻你不能傻到舍近求远啊,他为什么非得要追着警方家属,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他这不是随机性的做案,在我看来,他这种作案方式,有着一定的仪式感。” 林彦儿侃侃而谈。 “仪式感?” 林彦儿的这句话让我和老梁都有些疑惑了,所以我们异口同声的问她。 林彦儿柳眉一挑,对我们说:“两位有没有看过电影七宗罪?” “当然有看过,这是一部悬疑题材的电影,应该每一个警察都对七宗罪有个了解吧。” 我抢先说,老梁点头说:“小林的意思很明显,电影七宗罪里面的作案方式,就带着很浓重的宗教感和仪式感。” “队长,你果然点破了这个玄机。” 林彦儿看着梁队说,梁队面无表情:“你的意思,这几宗连环案的幕后凶手,在模仿电影七宗罪吗?” “他不一定是模仿,但他的手法一定是带着仪式感的。” 林彦儿如是说道,梁队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为什么是仪式感?有没有证据证明,或者说有什么依据说明歹徒这么做就是为了仪式感。” “女孩都在经.期期间被侵害,这就是证据!” 林彦儿说,梁队肩膀一震,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个证据不足以说明什么,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你不能因此而牵强附会,让警方分心。” 没想到梁队会突然拍桌子。 不知道林彦儿的哪句话得罪他了,他会如此大发雷霆,而且再一次否决了林彦儿的推理。 看见梁队表现出这个样子,林彦儿也没有说话了,她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很沮丧。 这时梁队带着怒火,拿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对面穿了个女孩甜甜的声音:“喂老爸,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燕子,你还在你舅舅家吗?” 听队长的声音,看来对面说话的是他女儿燕子。 燕子在电话里说:“没有,我现在在火车上啊。” “为什么在火车上?你不是说你要在那边呆半个月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队问道,燕子说:“老爸,舅舅家不好玩,何况这两天我身体不舒服,我还是想回去嘛,所以我就决定提前回来啦。” 燕子在电话里撒娇道,梁队叹了一口气:“好吧,回来就回来,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你几点到站?老爸去车站接你。” “老爸,你哪次说来接我准时了……算了算了,不让你来了,你工作那么忙,我也不忍心让你过来接我,我到站之后直接打个滴滴回家。” 看来老梁的女儿还是挺通情达理的,知道警察工作忙,她也不忍心耽误她的老爸。 队长放下电话后,把态度软了下来,转身跟林彦儿说:“小林,刚才不是我故意要冲你发火,我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希望你原谅我。” 他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林彦儿戳到了他什么软肋了? 林彦儿摇了摇头:“没事的队长,工作压力大,我理解。” 还好,林彦儿也能迅速平复自己的情绪,看起来,两人都恢复了正常。 梁队点烟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对我们说到:“说实话,这三天以来连续发生了三宗强.奸案,而且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虽然犯罪分子很嚣张,但也透露了一个问题,我们对这个案件不够重视。” 我和林彦儿都没有说话。 队长说的不错,三起案件接二连三的发生,而且作案手法如此一致,但嚣张的罪犯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这对我们的工作,真是个极大的挑战。 队长说:“小白,你刚来刑侦,像这种突发性案件,本来不该你来着手,但是好钢用在刀刃上,现在刑侦队这把刀就需要装上你这条好钢,所以我希望从今天开始,你不要把自己当新人来看待。” “队长,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块好钢呢?” 说实话,我对之前他鄙视我还耿耿于怀,之前他不是瞧不起我吗?怎么突然之间一转眼我又变成好钢了? 梁队笑了笑:“如果你不是好钢,你也破不了照西村的大案,但是就算你是好钢,破不了这起连环强.奸案,我们刑侦队也容不下你。” 我总算明白了,原来这“好钢”二字,完全是陷阱啊! 我冷笑一声:“队长,原来叫我们过来,需要我们给你立军令状啊。” “你不但是好钢,还是一个聪明人不错,我就是要你给我立军令状,不管当初你的大案是怎么破的,今天来到我们刑侦队,你就得给我老老实实一步一步的走,凭真刀真枪破案子!” 梁队声如洪钟,情绪比谁都激动,我算是看明白了,他还是压根儿瞧不起我,就算我进入了刑侦队,他还是想想办法把我给整走,现在逼我立军令状,也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话又说回来,当初那件所谓的大案,我也是误打误撞给破掉的,那件案子还真的体现不出我有多么高的办案水准,所以被队长如此藐视,也是有说法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抬头对着队长办公室的国徽,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白小天,今天在国徽下面立下军令状,一周之内,务必破此连环强.奸案,如果到时此案未破,我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梁队点头道:“希望你言必行,行必果!” 【97】装中介 “你这就是被传说中的逼上梁山了。” 食堂里,林彦儿一边打饭,一边对我说。 我要了两个小菜,思维有些混乱,听了她的这句话,心情更加不好,一个星期,我自己跟自己定的期限是一个星期,但是这一个星期,我能破案吗? 我们在角落找了个桌子坐下来。 林彦儿扒了一口饭问我:“你准备怎么入手?” “先找到高小迷的男朋友再说。” 我盯着盘子里的菜,沉声说道。 但是林彦儿却给我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你怎么不试试,从队长女儿身上下手呢?” “队长女儿身上,怎么下手?” 我有点懵逼了,这林彦儿今天怎么了,老是抓住队长女儿不放,好像一定要跟队长女儿过不去了似的。 林彦儿说:“我来跟你分析分析啊,燕子是不是要从外地回来,而且刚才她跟她爸讲电话的时候,她是不是说了她身体不舒服?” 我吃了一口菜,翻了个白眼:“这又能说明什么?” “你傻呀,一个女孩如果说身体不舒服,那百分之百是来了大姨妈。” 林彦儿冒冒失失的说,我差点把嘴里的菜喷了出来:“大姐,吃饭的时候你不要聊这个话题好不好?要注意影响,这么多人在吃饭呢。” “我是在跟你分析案情,不是在跟你聊家长里短说八卦,大家都是警察,都是见怪不怪的人,有什么大不了。” 林彦儿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我偷偷看了看周围,只见同事们都在埋头吃饭,好像我们的话题根本提不起他们的兴趣。 林彦儿继续说:“我本来可以安安静静的呆在局里,但就因为你这个白警官没出息,队长非得把我调来跟你一起跑一线,最苦的是我自己好不好?” 她说得让我无法反驳。 的确,按理由来说林彦儿根本没必要搞这些推理什么的,而且还风风雨雨出来跑一线,那完全是看在队长老梁的面子上,来给我打下手。 人家都没说苦,我就没必要在这里埋怨了。 我点了点头,很诚恳的对她说到:“那林警官,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这个案子迅速破掉吗?” “我没有好办法,我只有一个最老的套路——守株待兔!” 看来林彦儿的确想到了办法,于是我压低声音问她:“守株待兔,你准备怎么个守法?” 林彦儿勾了勾手指,示意我把头凑过去,看这个样子,她是不想让自己的计划让别人听见,但是大白天的,一男一女在食堂里面交头接耳的,场面上看起来也不怎么好看啊。 我正在纠结要不要凑过脑袋去时,林彦儿瞪了一眼,一把把我脑袋掰了过去。 嘴唇凑到我耳边,悄悄对我说道:“燕子今天下午就应该能到车站,我们提前去火车站等她,然后在后面尾随着她,如果真的会出现对她动手,我们就可以出手把歹徒一举拿下,这是一个非常冒险的办法,但也是一个见效最快的办法,你敢不敢?” “万一歹徒不出现呢?” 我提出疑问,林彦儿说:“即使歹徒不出现,咱们也可以附送燕子安全回家,然后再守在燕子家周围,静静等候歹徒的出现,我就不相信,他始终不出来。” 我摇头说:“不行,你这个办法太冒险,我主要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所以,我还是决定调查高小迷那条线。” “白小天,你这是榆木脑袋吗?” 林彦儿拍了一下我脑袋,气呼呼的说:“如果跟燕子这条线,我们可以一举两得,第一保护的燕子的安全,第二能迅速抓到嫌犯,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不是我开窍不开窍,只要你这条线目前还存在推理阶段,我总不能把我的时间浪费在一条不存在的线上吧?”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 没有证实的推理,永远都只能是推理,何况我现在时间宝贵,一分钟都不能浪费,如果按照他的办法是守株待兔,那就像是一个赌徒,去进行一场没有胜算的赌博。 我赌不起。 林彦儿一把推开了我,板起脸说:“白小天,如果你不跟我追燕子这条线,那我也不会去给你调查高小迷那条线,所以你要考虑好,一旦你选择错了,我们就有可能分道扬镳。” “你这是威胁我吗?” 我冷声问她,她说:“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想跟你说出我自己的想法,至于你想怎么选择,那是你自己的权利,我无权干涉!” 我说:“林彦儿,你给我冷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你那个推理,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行性,你为什么一定要为了百分之二十来坚持呢?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呢?” “不管值得不值得,我只相信一句话: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林彦儿拍下筷子,站了起来,转身出去了。 看着林彦儿怒冲冲走出去的背影,我叹了一口气,喜欢钻牛角尖的女生真是惹不起,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大家都是为了案子,所以,这么些小冲突,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看来只有找个时间再劝劝她了。 就在我准备把剩下的菜都吃了时,黑子端着饭盘在我面前坐了下来。 他对我说:“兄弟,不错啊,刚来这么短时间,就把我们的美女警官给聊上了。” “不要开玩笑了,我对他不感兴趣。” 我说的是实话,我对林彦儿真的不感兴趣,但是我知道坐在我对面的黑子对林彦儿肯定感兴趣,所以我对他说:“美女警官现在很生气,你要不要去安慰安慰她?” “美女警官是经常生气的,不用安慰她也会自己好起来,但是我很奇怪,你是用什么办法把他这么好的脾气都弄生气了。” 黑子一边喝汤一边问我。 我摇了摇头,耸耸肩膀对他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间就生气了,而且生气之前还威胁了我一把,哎,女人呀,真是世界上难以理解的生物。” 黑子很感兴趣:“威胁,她威胁你什么了。” “不说也罢……对了黑子,我叫你帮我弄的东西弄到了吗?” 黑子从包里掏出个东西放到我面前,笑着说:“这是你要的小区门卡,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一个人行事一定要小心,如果被小区保安揍了,可不要说我帮你弄的门卡。” “谢谢,下次请你喝酒。” 我开心的接过门卡,正计划着下一步怎么行动。 黑子在那里阴阳怪气的说:“你请不请我喝酒无所谓,只希望你收收你这臭脾气,以后不要再惹美女警官生气了好不好?” 哎呦,怜香惜玉啊。 “明白明白,我懂你的意思,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惹她生气了,如果以后我再惹她生气,我自己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行了不?” 我拱手对黑子保证到,黑子摆了摆手,继续喝着他的汤,眼睛弯得像一只发了春的猫……樱花谷小区三号地块,十三栋楼下。 我眼睛盯着手机,确认着萧琪琪给我发来的楼层号码。 “小子,干什么的?” 背后传来了一声喝声,我转过头,看见两个保安凶神恶煞的盯着我。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文质彬彬的对他们说道:“两位大哥,我是中介人员,楼上1903的业主委托把他家的房产出售,所以我前来看看房子的情况,帮他家估估价。” 我装得不动声色。 来之前就听说樱花谷的保安很难搞,而且还特别爱找事,如果你是外人进入这个小区一定会被他们轰出去,所以我就想好了一套说辞,假装自己是中介人员,前来看房子,为此我还找我的同学借了一套西装,当然,连工牌我都借了过来。 那两个保安满脸狐疑的盯着我,好像很不相信我说的话。 有一个保安过来把我胸牌拿着看了看:“华安恒大地产,赵牛牛,置业顾问经理,你小子一个经理亲自跑来看房,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啊?” “其实这是假称号,不瞒两位大哥,所有卖房子的中介人员,对外都宣称自己是经理。” 我胡扯的同时,黑了一把中介,只因为我刚毕业时租房子被中介黑了一把,我这黑中介的话把那两位保安逗得哈哈大笑:“看不出来你们这些搞中介的,对外面穿的光鲜亮丽的,口口声声经理上经理下的,没想到私底下竟然是自己骗自己啊。” 我心里痛快得紧,但却装的一脸难堪:“正是,正是……” “好啦好啦,去吧去吧,我们也不想跟你拉扯了,怕在跟你拉拉扯扯,被你忽悠了去买房子,那就亏大了。” 看来两位保安对中介有成见,所以很快就放行了,我转身暗自高兴跑向单元门,掏出门卡正要刷,突然两个保安叫了起来:“那个中介,站住。” 这又怎么了? 两个保安迅速冲了上来,把我按住:“咱们小区单元门都是刷脸系统识别的,你掏个门卡在这里刷一看就是假的,赶快跟我们出去,把事情说清楚。” 卧槽,这么高科技吗,刷脸识别? 现在科技更新换代,门卡也不起作用了,我心里正在骂黑子那乌鸦嘴时,撕扯当中,警官证被扯了掉下来,那两个保安捡起我的证件,看完之后,忙还给我:“我说警官,你办案就办案嘛,装什么中介,这不拉低你的身份了吗?” 【98】混小子狡辩 “开门,查水表!” 在保安的带领之下,我来到了1903的门口,在按了门铃之后,保安如此吼道。 一位保姆模样的阿姨打开了门。 阿姨看着门口的我们,也感到有些惊讶:“你们干什么的?我们家的水费,不是前几天才交吗?” “我是警察,前来传唤顾天泽。” 我把警官证拿给阿姨看了看,对她说道。 阿姨说:“我们家少爷刚刚出去。” “去哪了?” “不知道,应该是去网吧了吧,少爷喜欢在网吧上网。” 阿姨回答得很淡定。 我问旁边的两个保安:“两位,附近有没有出名一点的网吧?” “旁边有一个网络会所,叫新世纪网咖。” 年轻一点的保安脱口说道,看来经常去上网。 我对阿姨说:“阿姨,你也不用惊慌,我们找顾天泽也没什么大事,希望你不要打电话通知他,免得惊动了他我们找不到他,如果找不到他,我们还会回来找你的,所以我不想你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给自己带来麻烦。” “这个我知道,我们家这少爷成天不想去上学,而且不想让他父母知道,我又管不了,我也是有孩子的人,看着他这一天浪费时间我也是心急呀。” 阿姨苦口婆心的说,看得出来,她说的是真心话。 但是我有些奇怪了,于是问道:“对了,你说这孩子不想上学,又不让自己的父母知道,难道他父母不在他身边吗?” “是啊,他父母一直在国外,我是他父母请来照顾他生活起居的。” 阿姨说。 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来这顾天泽的父母一直在国外,难怪他不去上学,他父母也没管,我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样的父母?到底在国外干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小警察,如果他父母管不了,你们就替他父母管管他吧,不能让这孩子再这样混下去了。” 看着阿姨急切的眼神,我也相信,她不会给顾天者通风报信。 走下楼后,年轻的保安决定带我去网吧,年纪大的嘱咐我们要注意安全,自己就去巡逻去了。 边走那保安边跟我说:“现在这个社会啊,真是有点让人无语,父母为了去国外赚钱,连孩子都不管,我就想,他们把钱赚回来了,孩子变成废人了,那他们赚这个钱又有什么用呢?” “哥们说的的确很对,但是还是像阿姨刚才说的一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 我苦笑到。 保安哥问我:“对了,警察兄弟,你当了几年警察了,我看你还很年轻啊。” “我是个新兵蛋子。” 我一边留意着街道两边的网吧,一边跟他闲聊。 保安说:“其实我当初的梦想也是想当个警察,但是我考不起公务员啊,所以我就跑来当保安了,保安也是维护治安嘛,做的工作跟警察差不多,权当自己安慰一下自己吧。” “我们都是兄弟部门,哈哈。” 就是想到某部电视剧里面的台词,自己都想得笑起来了。 不一会儿,我们就走到了那家网吧门口,小保安对我说:“警察同志,我不跟你进去了,我还有巡逻任务,对了,你上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因为这些小孩子下手不知轻重。” “我是警察,他们总不能连警察也打吧。” 我自信,对付几个高中生,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保安说:“就是这些小王八蛋最喜欢惹是生非,你还是注意安全为好,我先走了。” 看他很为难的样子,可能他之前被这些小孩子欺负过吧,不过他说的也有对的地方,对付小孩子还真的要注意安全,因为这些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有时候下起手来比大人还要重,因为他们是不计较后果的。 我自己也年轻过。 当初我自己读高中的时候,也以为自己是老子天下第一,谁都不放在眼里,而且当时还真的砍伤过人,差点进了少管所,现在想想,还真为当初自己年轻时的鲁莽而感到后怕。 来到网吧前台,我把顾天泽的照片给网管看了:“请你帮我查查这个人,有没有来这里上过网。” 网管迅速打开电脑,浏览起来。 两分钟后他对我说:“三楼十七号包间。” 我转身正要走,他拉住了我:“对了,你是干什么的?” “警察办案!” 我掏出警官证,低声说道,那个网管看到我警官证,然后愣了一下,把手收了回去。 我来到三楼十七号包间,推开门后,只见四五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正在里面热火朝天的打着游戏,污言秽语不决于耳,每人嘴上叼着一支烟,整个包间里面被搞得乌烟瘴气,看起来就像一个垃圾堆。 我走进去,完全没有影响他们继续打游戏。 现在就算打雷下雨都可能把他拉不回现实,沉迷游戏的孩子就是这么可怕,就算世界末日来了,他们也要打完这把游戏,仔细想一想,未免也觉得有点悲哀。 扫了一圈之后,我把目光定格在靠近最里面角落那个孩子的脸上。 萧琪琪发来的照片正是他,这人就是顾天泽。 顶着一头黄黄的长发,像九十年代的非主流,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为什么突然又喜欢上了洗剪吹了。 我走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是顾天泽吗?” “哥们别闹,我在偷塔呢……四号四号赶快支援,我也顶不住了……” 顾天泽的眼睛一直盯着屏幕,全神贯注的打着他的游戏,根本不在乎旁边站着的我,我提高声音问道:“高小迷在哪里?” “死了。” 顾天泽想都没想,直接说出这么一句。 我抓住他的衣领,一把把他给提了起来,凑到他面前说道:“你给我老实一点,高小迷到底在哪里?赶快给我交代。” “卧槽尼玛……” 顾天泽气急败坏,一个勾拳向我打来,我提起他反手一扔,直接把他扔出了包间外的走廊上。 顾天泽正要爬起来,我几步跨了过去把他的手反手一铐,按在了身后:“别跟我在这里耍花招,我是来找高小迷的,你老实交代她到底在哪里?如果你说出来,你继续玩你的游戏,如果你不交代那对不起,今天晚上你是个塔,看来是偷不成了。” “老大,你到底是哪位,找我媳妇儿有什么事情?” 顾天泽看来弄不过我,所以口气软了下来,我冷哼一声:“我是高小迷她哥,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妹到底被你带到哪里去了?” “你妹……” 没想到趁我不注意,顾天泽在我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咬的我下意识松开了他。 他像兔子一般从我手中挣脱,转身提起身后的一块键盘,往我就砸了过来:“你以为老子不知道,我媳妇儿只有一个老爸,哪有什么哥哥弟弟的,你还说她是你妹,今天我不砸死你才怪。” 我心里一惊,看来他很清楚高小迷的底细。 也难怪,人家是男女朋友,怎么可能不清楚,所以我觉得撒的谎很快就露馅了,这时包间里那几个年轻人全部冲了出来,每人手里提了个凳子,看样子我要陷入他们的围攻了。 这时下面的网管带了四五个人冲上来,站在我身后指着顾天泽他们说道:“小屁孩儿,这位是警察,你们如果敢对警察动手,小心我们对你们不客气。” “大哥,警察又能咋地,影响我们偷塔……揍!” 顾天泽好像吃了火.药,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完全不把我和网管看在眼里。 其他几个提着凳子的,听了顾天泽的话,一拥而上,手里的凳子什么的招呼我就打了过来,我身后网管那几个人,也随手提起了凳子,加入了战团,不一会儿,一帮人就打成了一锅糟。 眼看要打起来,我飞身过去按倒顾天泽,准备给他铐手铐:“都给我抱头蹲下,警察办案,你们难道要抗法袭警吗?” 因为畏惧我手里的器械,顾天泽一伙人,连忙用手抱着脑袋,乖乖的蹲在了墙角。 此时网管的人也停下了动作,网管凑过来问我:“警官,要不要报警,这几个小家伙实在太猖狂了,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 “不用报警,我就是警察……你去清点一下物品有没有损失,这里,我来处理!” 我把网管支开后,在顾天泽他们面前蹲了下来。 我望着顾天泽的脸,冷笑着说:“可以呀,连警察都敢打,难道你们几位,想进拘留所是吃牢饭吗?” “警察叔叔,我们不知道你是警察,所以……” 顾天泽连忙狡辩着,我提声打断了他的话:“不是警察就可以打了吗,一天不上学只知道打游戏,打完游戏不过瘾还想打人是吧?” “警察叔叔,你又不是我爹我妈,凭什么教育我?” 顾天泽大言不惭的反问,我气得牙关一咬:“好,我没有资格教育你,但是我是警察,我来是调查高小迷失踪一事的,老实交代,高小迷到底去了哪里?” 顾天泽眼里闪过一丝惊慌:“真不关我事,是他们出钱给我,让我把小迷骗出去的……” 【99】队长女儿遇害 根据顾天泽的交代,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顾天泽说,高小迷失踪那天,曾经有人找过他,给了他两千块钱,让他想办法把高小迷从学校里骗出来,带到指定的地点。 其实顾天泽家境很好,如果是平时,两千块钱对他来说不是什么事。 但是那天,家里给他的生活费都花光了,正好他缺钱上网,所以这笔钱对他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他没有考虑那些人要他骗出高小迷来到底有什么打算? 按计划把高小迷骗了出来。 但是意外情况却出现了,他在指定的地点等着高小迷,高小迷却没有如约而到。 也就是说,高小迷没有赴约。 但是他收了那些人给他的钱,所以为什么他不敢去学校,那是因为他怕那些人找他,在他的印象里,那些人是一群凶狠的人,看起来像黑道上的人一样,他怕人报复他。 我问:“就是说,高小迷也不是那帮人抓的?” “是的,绝对不是,这个我敢肯定。” 顾天泽眼里的惊慌神色越来越严重,可以看出来他不是撒谎。 但是也不排除他故意装样子,所以我要追根问到底:“你拿什么来肯定?” “因为他们一直在找我,如果我媳妇被他们抓了,那他们肯定是不会找我了,现在他们在找我,那就说明我媳妇儿还没被他们抓到。” 这是顾天泽的逻辑。 我封着他的衣领对他说:“请你不要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媳妇儿,一个大男人,为了两千块钱出卖一个女孩子,你还有脸说她是你媳妇儿吗?” 我这话说完,顾天泽旁边那些小孩子也全部站了起来,脸上浮起了鄙视的表情。 “天哥,以前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为了钱连自己的女人都能出卖。” “顾天泽,以后别说我认识你。” “妈的,为了你这种垃圾还打架,老子真是瞎了眼。” “姓顾的,我们以后不是朋友了,对了,我们以前也不是朋友,就当我从来没认识过你,拜拜。” 可能顾天泽的做法,让他朋友们无法接受,所以,他身边的那群朋友一个个恨不得一离他远远的。 网管也走了过来,对顾天泽说:“你他妈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网吧了,老子再也不会给你开机子了,叻色!” 面对众叛亲离的结果,顾天泽瞬间懵逼了。 我收起手铐站了起来,顾天泽连忙叫到:“警察叔叔,你要去哪里?” “既然你不知道高小迷去了哪里,那找你也没什么用了,我当然是去找其他人调查高小迷的案子啊。” 我说着故意往网吧外面走,顾天泽追了上来:“警察叔叔,现在我兄弟们全都瞧不起我了,我也没脸在网吧里面呆下去了,要不你送我回家吧。” 他可怜兮兮的向我求救。 我敢保证他不敢踏出网吧门口一步,如果真的有人在找他的话,他还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 其实我这就是欲擒故纵之计,我要让顾天泽主动跟我合作。 我爱理不理的对他说:“对不起,我有公务在身,没空送你回家,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警察叔叔,你要相信我,如果我被他们抓到,我一定会被打死的。” 顾天泽带着哭腔说,我冷笑着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如果当初不出卖高小迷,那别人也不会对你穷追不舍,自己犯下的错就应该自己去解决,拖着,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 顾天泽哭丧着脸道:“这个道理我也知道,但是事已至此,我又有什么办法?警察叔叔,求求你帮帮我吧,谁让你帮我,你要我怎么做我都行。” 我嘴角浮起了一抹坏笑。 顾天泽看着我嘴角的坏笑,有些疑惑:“警察叔叔,你怎么笑的这么让人毛骨悚然的,看起来好害怕。” “你想不想,把追你的坏人一网打尽?” 我突然如此说道,顾天泽的身体震了一下,惊讶说到:“他们很有实力的,怎么可能一网打尽啊?警察叔叔你又在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我就是来抓这些坏人的。” 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但是,我的计划还没实施,林彦儿电话打了过来。 “白小天,这一天你死哪去了?” 她怎么劈头盖脸就喷我? 我说:“我在外面追踪小迷的案子啊,你是吃**了吗,怎么开口就喷人?” “不用追踪小迷的案子了……嫌犯再次作案了!” 林彦儿说道,我手机差点掉到地上,对面顾天泽听到我讲电话的过程,脸上也浮起了怀疑的表情。 我压低声音问:“你说清楚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下午五点半,梁燕在回家途中被滴滴司机性侵,根据调查,这位滴滴司机就是前三宗案子的嫌犯!” 林彦儿在电话对面愤怒的说道。 嫌犯再次出现,说明我这一天的努力全都是白费劲。 昨天早上如果不坚持自己的观点,如果听了林彦儿的话,那梁队的女儿或许就不会受到侵害,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怎么去面对林彦儿,怎么去面对梁队? 一个选择,可能会改变别人一生的命运,有时候我们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影响和决定了别人的悲欢,这难道就是冥冥中的注定吗?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队长办公室里,梁队站在窗户面前,一支又一支的抽着烟,他用背对着我,面朝窗外,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仿佛一夜之间,他就老了二十岁一般。 鬓角突然冒出了许多白发,可以想象,女儿被歹徒侵害,对一位父亲的打击是有多大。 林彦儿在接待室陪着燕子录笔录,我没有去接待室,我不敢面对受害者,无法直视她们那无助而惶恐的眼神,那是一种让人看到就心生绝望的眼神。 “小天,我们都错了!” 梁队的声音缓缓传来,我的心里一痛,听到他的声音,我心里如刀割一般的难受。 他掐灭烟头,转过身来,眼睛直视着我。 他看起来面无表情,依旧像往常一样的,但是我明白,他的心不知已经碎了多少次,藏在眼神深处的哀伤,是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了的。 他说:“如果昨天早上不是因为我的一意孤行,或许,我们能够及时阻止这场悲剧!” 梁队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深吸一口气。 对他说:“梁队,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我们不能继续陷在自责的死胡同里无法自拔,因为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这么做。” “小天,还是你看得比较明白,告诉我,你想怎么做?” 梁队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歹徒还在逍遥法外,多浪费一秒,就多一个女孩会有危险,所以我们必须立即行动起来。 我对梁队说:“我想亲自跟燕子谈一谈!” “谈什么?” 梁队皱眉问,我说:“我觉得,还有我们没有留意到的细节,这种细节,只有从受害人身上才能发现,队长,你必须说服燕子,让她敞开心扉跟我好好谈谈。” 梁队盯着我的眼睛,沉默了良久之后! 才下定决心的说:“好,试试吧……” …… “你想谈什么?” 接待室里,只有我和燕子两个人。 燕子一脸冷漠的问我,我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燕子说:“谈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就算你们真的抓到了强.奸犯,那又如何,对我有什么好处吗?你们抓到他,我的清白就能回来吗……不能,不能你们知道吗?” 燕子像发了疯一般狂叫起来。 之前听说燕子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而且脾气也很好,但是今天看来,被歹徒侵犯,对她的打击到底有多大,能改变一个女孩性格和人生观的打击,莫过于此! “我女友死的时候,我也曾经绝望过,感觉这个世界突然间就崩塌了,她走了,我也就一无所有,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用呢?” 我慢慢说道,燕子依旧冷漠的说:“你女朋友的死,那是命中有定数,跟我这个事情,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呢?我知道,你也想用你自己的悲伤过往来安慰我,跟我讲你比我还惨,但你还是坚强的火下来了……可是,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你那么坚强!” 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但这也是一个走了极端的女孩。 谁受到那么大的打击,不会走极端? 她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是圣人,都可以那么坚强,其实我也不是圣人,我也不坚强。 我解开了我衬衣纽扣,把衬衣脱了下来,燕子惊道:“你做什么?” 我指着我左胸处的一块疤痕,对她说:“我也不坚强,我也曾经懦弱的想到过死,三年前我女友入土为安后,我万念俱灰,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我拿起一把匕首,从这个位置,扎进了自己的心脏……那一刻,我没有感觉到自己疼,我只感觉到我解脱了,我在荒野中倒下,很快,我就感觉到我的血快要流光了,我马上就能见到我心心念念的女友了……” 燕子的神情被我吸引了过来,她盯着我胸口处的伤疤,小声的问:“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100】敞开心扉 “我躺在荒野中,呼吸越来越弱,我感到这个世界越来越冰冷,我自己越来越孤独,我甚至在想,我死了,都不可能会有人来给我收尸……在那寒冷的深夜里,我以为我整个人快僵硬了,但是我的身边却守着一只狗,它用它小小的身体温暖着我,帮我清理着血污,陪着我挺过了那个危险的夜晚……” 我讲到声音有些哽咽了,燕子听了,惊奇的问:“狗,什么狗,这个世界上还有会救命的狗吗?” 我点了点头,说:“那是我和我女友养的一只小狗,它叫闪电……我把它的故事讲出来并不是想要说狗有多么重情义,而是想要告诉你,其实狗为什么会那么拼命的救我,那是因为我是它唯一的依靠,就像你是你父母心里唯一的牵挂一般!” 燕子肩膀颤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继续趁热打铁:“如果你因为这么一个挫折而自暴自弃,放弃了你自己以后的人生,那就等于,你连你父母也一起放弃了,你可知道,你受到伤害你父母的心比你疼千倍万倍,难道你还想因为自己的自暴自弃再伤他们一次吗?” “我不!” 燕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说:“你爸头发已经白了,一夜白头,父母的爱你真懂?” 燕子听到我这话,哭着起身拉开门,冲进了队长的办公室,父女俩在办公室好一阵抱头痛哭,林彦儿走进来,拍拍我肩膀:“白警官,看不出来,心理攻势有一套啊!” “保护不了她的安全,最起码要救她的心吧!” 我抹了抹眼睛,说。 二十分钟后,黑子拿着燕子的手机冲进会议室,对我们说:“案子有进展了,嫌犯是通过一个微信群,认识这些受害者的!” 大家的眼神都被他手里的手机吸引了过去。 这时,那个微信群里聊的正欢,一个叫“大白白白暖”的人正在问一个叫“藤儿”的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时间嘛?” “哎呀,烦不烦,都跟你说了,就这几天,你这人天天问这有意思吗?” 藤儿发了一条语音,好像很不耐烦的。 他们之间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陷入疑惑时,身后传来了燕子的声音:“大白白白暖就是那个坏蛋,他装成女孩在群里潜伏,在我们经.期到来那天约见面,他谎称自己身体有病,见面是向我们讨论怎么面对经.期技巧。” 我们都愣住了,现在的女孩防备心理为什么这么差,这么烂的借口都能把她们骗出去? 林彦儿忙问:“那藤儿是谁?” “萧腾。” 燕子说,所有人立马紧张了起来,因为萧腾是局里分管行政的副局长萧不凡家的女儿,也是燕子的同学,大家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做好战斗准备。 在队长的部署之下,我们分三路,一路前往嫌犯的住所实施抓捕,一路前往滴滴公司调查嫌犯具体资料,还有一路就是直奔萧副局长的家,因为现在萧副局长女儿萧腾正在家中,我们担心萧腾的安全,所以先保护嫌犯的潜在目标。 在车上,林彦儿对我说:“根据滴滴公司提供的信息,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犯具体信息,这次,想必他是插翅难逃了。” 看她那表情,觉得这次一定是十拿九稳,能把嫌犯一举拿下。 但是我心里却还是顾虑重重:“梁队这次安排显然不合理,明知萧副局长女儿是嫌犯主要袭击目标,为什么只派了我们两人去萧副局长家蹲点?” “不要埋怨了,大队人马不都前往嫌犯住所对嫌犯实施抓捕去了吗?” 林彦儿提醒我专心开车,我看了一下路面,直接提出质疑:“嫌犯会那么傻吗,身份暴露后还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听我这么说,林彦儿也愣了一下:“对啊,如果他有这么傻,早就落网了,也等不到今天!” 我们二人同时身体一震,对视了一眼:“不妙,萧腾危险。” 我加大了油门,警车风驰电掣的呼啸着直扑公安小区。 我们担心嫌犯会铤而走险,这种人是比较执拗的人,既然锁定了目标,咬紧牙关他们都会干最后一票,而且他们反侦察能力特别强,他或许也猜到警方的部署,大批警力被调到他住所去抓捕他,对他来说反而有声东击西之效果。 所以萧副局长家才是最薄弱的地方,我和林彦儿必须跟时间赛跑,在嫌犯作恶之前,把危险掐灭在发生之前! 公安小区是一个花园小区,是市政配套项目的公务员住宅区,配套什么的还是比较好,而且依山傍水,采用洋房建筑结构,每一栋小楼都有一个地下车库,而且还是独立的,萧副局长家的7号楼位于小区中央制高点,看起来像众星拱月。 门卫知晓我们来意之后,立马打开大门,带着我们直奔萧副局长家7号楼,此刻,7号楼地下车库竟然开着,车库里停着一辆黑色大众,看到这辆车,我和林彦儿的心都快要跳出来。 我问门卫:“这辆大众是什么时候进的小区!” “大概半个小时之前……” 门卫回忆说,林彦儿失声道:“你们是公安小区,管理为什么这么松散,这明显是外面的车,怎么可以随便放进来?” “不,这辆车是刷卡进入,而且刷的是特别通行卡,这种卡在小区里面只有领导级别的家属才持有!” 门卫说。 我和林彦儿都倒抽了一口凉气:“看来嫌犯跟萧腾是现实中认识的啊,要不然萧腾怎么会把自己的通行卡给嫌犯。” “有没有可能,萧腾当时就在这辆车上?” 林彦儿提出了一个见解,我说:“如果萧腾已经被嫌犯带出小区,那嫌犯为什么还要回来,这有点违反常理啊!” 林彦儿柳眉一沉,说:“可能在嫌犯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又或者说,嫌犯根本就是想在萧副局长家中作案,这样做才能达到他的目的,极大的挑衅公安系统……” “说毛线,上去再说啊。” 我一把把林彦儿拽出了警车,现在关键时刻,岂能在这里多费唇舌,贻误战机? 林彦儿拔出了手枪,咔嚓打开保险,我吩咐门卫赶紧通知其他保安,封锁所有小区出口,林彦儿拿枪守住7号楼的正门,我绕道后面的的阳台,如果叫不开门,就决定强攻。 我到阳台下面时,看到客厅里闪过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这身影我记得相当清楚,正是那天跟我搏斗的嫌犯,他化成灰我也记得他。 不知嫌犯有没有发现我,反正身影一闪,就看不见了。 这时,林彦儿已经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位身穿睡衣的小女孩,林彦儿问女孩:“你是萧腾对吧,我们是你爸爸的同事,前来调查一件案情,希望你配合我们。” 听到林彦儿敲开了门,我迅速从阳台跑到前门,冲进了客厅,那睡衣女孩一把拦住了我:“哎呦你是谁,不知道这是副局长的家吗,怎么可以随便乱闯?” 我把睡衣女孩推给林彦儿,冲进房间,在各个屋子里搜索嫌犯的身影,竟然没发现任何踪迹,门窗阳台完好无损,看起来没有一丝痕迹。 林彦儿和睡衣女孩被我的举动惊住了。 我搜了一圈后,一无所获,转身走到睡衣女孩身边,抓起她的手问道:“快说,刚才房间里面的那个男人呢,藏哪里去了?” “什么男人,你神经病啊?” 睡衣女孩怒气冲冲的想甩开我的手,但没有甩掉,我提声说:“别跟我装傻,我明明亲眼看见那家伙就在你家客厅里,难道我出现幻觉了?” “你就是出现幻觉了,胡说八道,我刚才明明在家睡觉,哪有什么男人……在胡说八道小心我叫我爸撤你的职啊!” 睡衣女孩不但使劲甩我的手,而且说话还嚣张至极。 林彦儿怕事情闹僵,连忙上来把我们劝开,把睡衣女孩拖到一边安慰去了,我给梁队在电台里报告情况:“梁队,我在萧副局长家发现了嫌疑人踪迹,但是萧副局长家属不配合调查,我们该……” “收工。” 忽然梁队在电台里说了两个令我大惊失色的字。 我他妈失控了,对着电台嚷到:“收什么工啊,好不容易发现了嫌犯踪迹,为什么不顺藤摸瓜摸下去,在这关键时候收工,梁队你是开玩笑吗?” “白小天,这是命令,你必须马上给我执行,马上,立刻收工!” 梁队在电台里断然说到,听那口气,毫无动摇的余地,我愤然把电台砸在沙发上,林彦儿刚劝好那睡衣女孩,看到我突然发飙了,试探着走过来问我:“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吃了炸.药了吗?” “我没吃炸.药,我是吃了老鼠屎了,堵心。” 我摇着头,垂头丧气的往外走去,那睡衣女孩挑衅的说:“哼,在公安局副局长家里抓坏人,你们脑子进水了吧?” 回到警车里,我靠在驾驶座上,回想着刚才睡衣女孩的一番话,喃喃说道:“她说我脑子进水了,做为一个正常女孩,该不该这么嚣张?” “得了,你一个大男人,还在跟小女孩见气吗?” 林彦儿心情也极差,案子眼看就要破了,结果关键时候被叫停,这对谁谁能接受得了? 不过她表现得还算安静,最起码没有我这么激进,她说:“要不我来开车吧,我看你现在就是个火.药桶,我怕你把车给点着了。”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林警官,你难道不觉得,今天这件事有点诡异吗?” 【101】抗法的家属 “何来诡异?” 林彦儿把枪套的扣子扣稳,问我。 我说:“我明明看见嫌犯出现在了萧副局长家客厅,那萧腾为什么矢口否认,难道她跟嫌犯……是一伙的?” “别瞎说啊你……人家是局长的千金大小姐,被萧副局长听到,你这个警察还想不想干?” 林彦儿连忙看彼此身上的通讯设备有没有关掉,她怕我们二人的通话传出去,惹出大.麻烦,当然,我说话之前已经检查了一遍,确认关闭了我才敢这样说。 林彦儿抬起头对我说:“要说诡异,我觉得你才是最诡异的,你说人家客厅有人,那为什么找不到,难道那个人会插翅而飞吗?” 我皱着眉头说:“我相信我的眼睛,绝对不会看错……你有没有想过,梁队为什么会突然叫我们收工,如果现在撤走,很明显是放嫌犯一码,我相信梁队的为人,叫我们收工绝对不是他的本意,他一定是受到什么人的授意,比如萧局……” 林彦儿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白小天,你这是要找死吗?敢怀疑萧副局长?” 她整个人都压到我身上来了,两团软软的肉顶着我的胸口,搞得我动都不敢动,这时,刚才那个门卫在窗外敲玻璃,我摇下玻璃,门卫说:“你们两位警官别亲热了,刚才调了一下7号楼地下车库的监控,发现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和萧局长家女儿一起进入了萧局家里,一直没有出来过……” 我和林彦儿又对视了一眼。 林彦儿俏脸一红,连忙推开了我,有些害羞地说:“白小天,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哎呦,这家伙,怎么一下子变温柔许多了,真是奇了怪了,我看了一眼门卫大哥,门卫大哥也对我挤了挤眼神,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擦,你懂个毛线。 我挺了挺身,下定决心地:“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天如果我们撤了,我们就是对不起那些受害的小女孩们。” “好的,抓他!” 林彦儿把手按在手枪上,说道。 我打开电台,把频调到梁队频道上,对梁队说:“梁队,我不能撤,因为我们在监控里已经发现嫌犯行踪,现在撤回,等于放虎归山!” “白小天,你……” 梁队大吼了一声,然后停顿了五六分钟,才叹声说:“好,给我干吧,上面,我给你们顶着。” 这次,萧副局长家那睡衣女孩打死都不开门。 在多次强调无效之下,我们强行破窗而入,女孩威胁我的,说一定会让她老爸给我们好看,我让林彦儿把情绪激动的女孩控制住,自己慢慢蹲下来寻找蛛丝马迹。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我在客厅的角落发现了一枚不大明显的男人脚印,非常新鲜,跟刚拖过的地板格格不入。 我再四下搜索时,发现在厨房门口也有一枚相同脚印,我追着脚印来到厨房,看见洗手台上也有脚印。 难道这脚印的主人爬上了洗手台? 我抬起头看向洗手台上方,只见那是一个镶嵌在墙体里面的壁柜,我下意识伸手去拉壁柜门,身后传来睡衣女孩的尖叫:“别动!” 我转头看向她,只见她一脸慌张,很显然,壁柜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我对林彦儿使了一个眼色,林彦儿很快会意了,她一只手按住睡衣女孩,一只手搭在枪套上,向我点了点头。 我见林彦儿准备好了,刷的一声拉开壁柜。 林彦儿尖叫一声:“当心!” 我下意识往下一蹲,一把片刀擦着我头皮砍了过去,间不容发,我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连帽子都被刀刮掉到地上。 林彦儿对壁柜里的人叫到:“赶快出来,不出来我开枪了!” 那人在壁柜门前看到林彦儿在拔枪,冷哼一声,竟然转身钻进了壁柜里面,林彦儿好不容易打开枪套拔出手枪,对我说:“你在这里看着小孩,我进去追他。” “为什么要进去追他,逼他出来啊!” 我愣了一下,说。 林彦儿拉开保险:“很显然,这个壁柜一定能通向外面,要不然,他袭击你那下肯定会趁乱夺路而逃,不会傻到再次钻进去,那不是束手就擒吗?” 林彦儿说的也有道理。 但我怎么会让她独自去追穷凶极恶的嫌犯,我操起橱柜里面的菜刀,对林彦儿说:“我动作比你矫健,追人这个事情,交给我吧!” 说完,不等林彦儿做出表态,我翻身便爬进了壁柜。 可就在准备往里面钻时,我的脚被一双手死死拽住了,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睡衣女孩,萧副局长家的千金——萧腾! “你干嘛小妹妹,我抓坏人,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 我有些蒙圈,她为什么要对我们横加阻拦?难道她不想让我们把坏人抓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嫌犯本来就跟她同出同进,她肯定不想让我们抓住嫌犯,所以阻拦我们是必然。 只见萧腾小脸一沉:“你凭什么断定他是坏人?” “他是我们一直追捕的嫌疑犯,我警告你,你如果再破坏我们的行动,我们会以阻碍执法的理由把你抓起来。” 我沉眉警告,想要吓一下她。 没想到萧腾竟然比我更横,只见她哟呵一声,拽紧了我的脚踝,毫不惧怕的说:“警察哥哥,你在吓我是小孩子吗……第一,你们没有搜查证,没权擅闯居民家里,何况这是公安局长的家中;第二,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壁柜里面藏有嫌疑犯,你这样强行钻进壁柜,属于破坏私人财物;第三,我家壁柜只是一个壁柜而已,并不是什么暗格通道,所以里面根本不存在藏有嫌犯……” 萧腾一下子例出了三条理由来反驳我。 我和林彦儿交换了一个眼神,想不到这萧腾小小年纪,竟然能如此处乱不惊,而且还扯得头头是道,不愧是公安局副局长的千金,根本不把我们这些小警察放在眼里啊! 但是,她越在这里消磨时间,嫌犯逃走的几率越大。 我们不能中了她的缓兵之计,于是我向林彦儿暗示了一下,示意林彦儿控制住萧腾,我好钻进壁柜追捕嫌犯。 林彦儿会意了我的意思,飞身扑过来,正要把萧腾按住,萧腾突然从旁边的灶台上操起一把水果刀,顶着我的脚后跟,转身对林彦儿道:“站住!” 林彦儿楞了一愣,呆住了:“萧,萧妹妹,你冷静啊,不要乱来……” 看到萧腾用刀顶住我的脚后跟,林彦儿也不敢动了,我更是头皮发麻,没想到这妹子这么彪悍,竟然敢动刀了,这一刀如果割下去,我这只脚算是交代了。 萧腾异常冷静的对林彦儿说:“林姐姐,据说这里割下去的效果是把脚筋挑断,如果你不想让这位警察小哥哥变成残废的话,妹妹我希望你冷冷静静的推到两米开外!” 林彦儿抬起双手示意萧腾:“好,我听你的,我退……你能不能把刀先放下……” “闭嘴,不要跟我谈条件……” 萧腾话刚说完,我趁她不注意,把腿一抽,萧腾转身还要来抓,我飞起一脚踹在她的脸上,啪塔一声,萧腾被我踹的发出一声尖叫,一个踉跄摔出了两米开外,林彦儿趁机扑了上去,一把按住了萧腾,把她手里的匕首给踢飞了! “呜哇!” 萧腾已经被我踢得鼻孔流血,被林彦儿按在身下,嚎啕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房门咔嚓一声响了,门打开后,一位穿着黑色制服的中年女子手里拿着钥匙,一脸懵逼的站在门口。 看见有人来了,我和林彦儿也懵了,这时林彦儿怀里的萧腾挣脱开来,扑到门口那中年女子的怀里,边哭边告状:“妈,我被两个警察欺负了,你看他们不但要破坏我们家,而且还打你女儿啊,呜呜呜哇……” 要多伤心有多伤心,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在加上一脸的鼻血,这局长千金此刻的表现看起来比窦娥还冤啊。 那制服女人显然是萧副局长夫人,只见她面无表情的扫了扫我和林彦儿的脸:“两位小同志是燕京下来的吗?” 我和林彦儿都有些懵,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同时摇了摇头:“不是。” “那一定就是省城派来的咯?” 萧副局长夫人似笑非笑的说,我们更懵逼,林彦儿忙说:“嫂子,我们是市局的,萧局的属下,刑侦处的……” “哎哟,还知道是我们家老萧的属下啊,你们打我女儿坏我财物时,可有把我家老萧放在眼里?” 萧副局长夫人的气势突然就出来了,林彦儿被她怼得嘴巴张着,无言以对,我连忙接话:“嫂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追踪嫌犯,发现嫌犯藏在你家壁柜,我们想进行追捕,结果小妹妹她……” “小同志,警察办案,警察家属理应支持,但是……如果从我家壁柜里搜不出所谓的嫌犯,你们怎么给我交代?” 看到门口咄咄逼人的萧副局长夫人,我再回头看看壁柜,咬牙道:“我引咎辞职!” “好。” 萧副局长夫人推开萧腾,亲自走了过来,爬上灶台,一扇一扇的壁柜门被打开,当所有门打开后,壁柜里面没有任何嫌犯的影子。 也就是说,那个嫌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 【102】取消资格 “这个,你先收回去吧,干警察这一行,不能太儿戏!”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萧副局长办公室。 第一次来萧副局长办公室,却是为了递辞职信而来,按理来说,像我这种小警察的去留,根本不用惊动副局长。 但是,因为辞职的原因因副局长家人而起。 所以这个辞职,最好跟副局长知会一声,所以,我就来了副局长办公室。 当萧副局长把辞职信推回来的时候,我说:“萧副局长,你相信我,我真的没看错,嫌疑犯的身影,的确出现在你的家里过……” 萧副局用杯盖刮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微笑着点了点头:“小白啊,我们警察办案,讲的是什么东西?” “证据!” 我想了想,回答到。 萧副局点头说:“你说的很对,我们要依据证据来办案,而不是自己的主观意识,我说的,你明白吗?” “萧副局长,我懂,给我一点时间,我相信我会拿出证据来证明我说的没错。” 我敢在副局长面前保证,那是因为公安小区保安手里有嫌犯出现的监控影像,我相信只要拿到那个监控影像,来证明嫌犯的确出现在副局长家里,那一切都好办多了。 看着我肯定的眼神,萧副局长微笑着问:“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家出现过嫌犯呢?” “萧副局长,公安小区保安手里有一份监控影像,影像里出现过嫌犯的影子,嫌犯进入了你家,只要让我得到这份影像,我就能证明我说的话是对的。”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萧副局长点了点头,对我说:“好吧,你既然能证明,那你就赶紧去搜集证据,如果真有证据证明我家里出现过嫌犯,我一定让我的家属配合你的调查!” “谢谢萧副局长。” 我连忙立了一个正,对萧副局长说道。 萧副局长抬手拍了拍我肩膀,非常和蔼的说道:“不用谢我啊,你是我的兵,我必须无条件支持你的工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我的家属真的包庇嫌犯,我也绝不手软……” “萧副局长,你真是公正无私的好领导,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现在真是信心满满,因为有这么一个铁面无私的好领导给我撑腰,连副局长都能做到大义灭亲,我们这些兵,还有什么理由不往前面冲呢? “但是……” 萧副局长突然脸一沉,眼里射出了一抹寒光,他的手按住了我的肩头,沉声说:“如果你的证据不能证明我家属跟嫌犯有关,那请你就此收手,别再去骚扰我的家人!” 这是警告吗? 我心里突然一冷,刚才的高兴劲,被萧副局长这句话一下浇灭了。 看着萧副局长寒气逼人的眼神,我突然感觉我像一个罪人,是啊,萧副局长再铁面无私,怎么可能容忍你无端端去怀疑他的家人? 我太年轻了,想的太简单了。 出了萧副局长办公室的门,林彦儿早等在门口了,她见我阴沉着脸,知道我们这次谈话一定经历了不愉快,所以拽了拽我衣角,低声问我:“是不是被萧副局训了,看你的脸黑成这样,都快比得上抹墨汁了。” “大姐,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我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辞职信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萧副局同意我去找证据。” “既然同意了,那你为什么还会这么丧?” 林彦儿无奈的耸耸肩,我撇了一下嘴,说:“我想到了一个成语,叫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什么意思?” 林彦儿被我说的云里雾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我,一脸征询,我说:“我感觉得出来,萧副局长不支持我们调查他的家属……” 我话没说完,林彦儿捂着我嘴巴,把我拖到了僻静处,拽了坐在椅子上,看四下无人,才小声说:“你脑残啊,什么话都敢说?” 看见她大惊小怪的表现,我很无奈:“大姐,要不要这么神经,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好了,你打住你的实话实说,咱们别说那些无用的话了……还是聊案子吧,接下来你准备怎么着手,现在线索已经断了……” 林彦儿长吐了一口气,问我。 我皱了皱眉头,说:“现在当务之急当然是去公安小区保安那里拿到证据,证明嫌犯出现过,然后让萧副局家属配合我们调查……” “嘿嘿,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拿到所谓的证据吗?” 谁知林彦儿竟然冷笑一声,这样反问我,我心里一呆,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林彦儿看我直愣愣的盯着她,叹了一口气,说:“白小天啊白小天,你的想法太简单了,你想想啊,你把证据的事情告诉了萧副局长,你敢保证萧副局长不会泄露给他的家属吗……” “小白小林,你们在这里干嘛?” 林彦儿话说到一半,椅子后面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我们二人都傻眼了,这人是局里的厨师汤师傅,他可能趁中午躺在这里小睡一会儿,美梦却被我们给惊扰了,这个谈话被别人听见,可该如何是好? 见我和林彦儿一脸惊诧的呆在那里,汤师傅笑了:“你们刑侦队的,一定是在谈什么大案吧?” “汤师傅,时间不早了,还不去准备晚饭吗?” 刚才我们讨论萧副局长的事情,一定被他听见了,如果他把我们这个话拿去到处传扬,那该怎么收场? 我掏出了一包刚买的软云递了过去,暗示他收下,结果汤师傅老脸一板:“小子,你这是要行贿国家公务人员吗?” “额,不是,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我被汤师傅这么一问,真是尴尬之极,瞬间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脸上像被火烧一样的疼啊辣啊,汤师傅板着脸把软云推了回来,说:“别看我只是一个食堂做饭的老厨子,十年之前我也是西川著名的神探!” 额,上了年纪的人都那么喜欢吹牛吗? 我师父欧和伟说他十年之前是著名神探,现在这位汤师傅也说十年之前是著名神探,那问题来了,十年之前的西川著名神探到底是谁? 见我们都没有回答,汤师傅继续:“你们在萧副局长家的橱柜里没有发现嫌犯踪迹,表面上看来嫌犯凭空消失了,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橱柜里会不会有暗格?嫌犯会不会顺着暗格钻进地道逃跑了?” 我和林彦儿突然大惊失色,这个老厨子,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案情的?刚才我们也没有在讲案情经过啊,他难道能未卜先知? 我理了理情绪,吸一口气,颤声对汤师傅说:“汤,汤师傅,你是……” “咱们聊案情,不说其他的!” 汤师傅坐直了身体,煞有介事的说:“根据我预测,你们得不到那个所谓的证据。” “啊?” 我和林彦儿同时发出了惊呼声,这汤师傅也真能扯,连预测都扯出来了。 只听他继续扯到:“你们不但得不到那证据,你们还会马上失去调查这件案子的资格……” 我去,这扯的太偏了吧? 现在破案简直迫在眉睫,我甚至立下了军令状,怎么可能说在这个时候失去调查案件的资格? 这汤师傅一定是在局里时间待久了,自己也想过把破案的瘾,所以拉着我们胡诌一通? 林彦儿嘴角勾起了笑,对汤师傅说:“汤师傅,今晚准备做什么拿手好菜啊?” 明里是问老汤做什么菜,暗里是暗示老汤打住,别再胡扯下去了,我向林彦儿暗暗竖起大拇指,女生就是女生,脑子转的很快,用这种方法堵住老汤的嘴,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但是汤师傅不吃这一套,他继续说:“如果你们失去了调查这个案件的资格,我希望你们改变路子,从不是证据的证据上去追查,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哦!” 我和林彦儿好是无奈。 还好,汤师傅说完了,他向我们笑了笑,抢过了我手里的烟:“好吧,我就跟你交个朋友吧,大妹子,今晚炖南瓜汤,美容养颜哦!” 汤师傅说完,哈哈哈大笑着往厨房方向去了。 望着老汤远去的背影,我和林彦儿无奈地对视,笑了,老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二位都在啊?” 听到声音,我们同时转身,只见老梁手里拿着两本卷宗,一人递给了我们一本:“案情紧急,我就亲自来找你们了。” 我看着卷宗,翻开,是一个七八岁小女孩的照片,旁边是寻人启事,我问梁队:“头儿,这是失踪案吗?” “头儿,这学生是怎么回事?” 林彦儿在旁边问道,我歪头看去,只见她的卷宗上有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十六七岁吧,笑容还挺灿烂! 梁队深吸一口气,说:“林甜甜,八岁,三个小时前在东方广场失踪;刘彦,十六岁,西川第八中学在校高一学生,已经失踪十三天……局里已经把任务下达下来,限期破案,你们二人一人负责一个案子吧!” “头儿,你让我们撤出来,那连环强.奸.案怎么办。” 我有些急了,突然让我们负责新案子,这不是被那汤师傅言中了吗,难道我们真的失去了继续追连环案的资格? 老梁说:“那个案子已经有专人负责,你们就不必要插手了!” 【103】小孩子的手画 我真是郁闷到了极点。 好不容易追踪到一个线索,这到了关键点,竟然被人强行中断了,这就好比你辛辛苦苦跑了一万米,在撞线前的那一秒,有人强行冲出来,宣布比赛结果无效。 这真是哔了狗了! 连环强.奸案变成了失踪案,心里落差瞬间到了低谷。 吃饭时,我的新搭档对我说:“兄弟,我看你闷闷不乐的,是不是觉得让你调查这失踪案,有失你破案英雄的面子?” 我抬起脸,对面这家伙尖嘴猴腮的,看起来有点像某种动物。 他见我盯着他没发言,捏了捏自己下巴,眉毛一挑:“哥们儿,在下名叫侯杰,不过队里的兄弟们都喜欢叫我叫猴子,你也叫我猴子吧!” 猴子,这外号还真形象。 我苦笑一下,向他伸出手:“我叫白小天。” 猴子笑哈哈握住我的手,一通猛夸:“白小天,你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啊,在西川警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身破了惊天大案的警界英雄,我可久仰大名……” “别吹了,聊案子吧!” 我不耐烦的打断了猴子的话,我最烦别人拿我之前破的案子来说事了,何况现在是吃饭,这个时间段聊起之前那案子,那还有胃口吃饭? 见我如此严肃,猴子立马停住了哈哈的表情,从卷宗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好的,聊案子,你看看这妹子漂亮吧?” 我低头看了看照片,照片上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郎,白裙飘飘长发如水,我盯着照片点了点头:“不错,是挺漂亮的。” “当然,我猴子的女票,岂有不漂亮之理?” 猴子盯着那张照片,眼里盈满了温柔。 我顿时不好了,这家伙,聊案子自己把女友照片拿出来聊,你是认真的吗? 看到猴子还一脸温柔的盯着照片,我不好气的说:“兄弟,想女朋友了下班好好想,现在上班呢,咱们在聊案子呢,你能认真点吗……” “我当然认真啊!” 猴子指着照片,理直气壮的对我说:“照片上的美女……咳咳,也就是我女朋友司蜓,她是失踪小女孩甜甜的班主任老师!” 哦,失踪女孩的班主任老师,这么巧? 猴子看到我一脸的疑惑,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没错,他把照片翻了过来,指着上面的印章对我说:“看吧,这是证物室的印章,这张照片是证物,而不是我拿来混淆的。” “所以你想证明什么呢?” 一看这小子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所以我不苟言笑的问他。 猴子把照片塞进证物袋,嘿嘿抠了抠后脑勺:“我在想,咱们接下来是不是该去找这位班主任调查调查,失踪女孩失踪前的情况?” 他不说我都猜到他会这么做,借调查案子的时机去见女朋友,工作恋爱两不误吗? 我冷哼一声,摇头拒绝:“不去!” “为什么?” “我认为我们应该去东方广场走一走……” “我知道你小子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是吧,嫉妒我有女朋友?” “你爱咋想咋想,反正我是不去,你想让我吃你们狗粮,做梦……” …… “甜甜离开学校之前,打的是一把黑伞。” 二十分钟后,我还是逃不了被硬拽去吃狗粮的命运。 东方区实验小学,现在正值课间,失踪女孩甜甜的班主任老师司蜓被猴子一个电话叫了出来,正在操场边接受我们的问询。 话说这司蜓其实也并没照片上好看,我怀疑那照片被P过了。 我打开笔记本,开始记录:“我们抓紧时间吧,甜甜在离开学校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看见有谁来接她?” 没回答。 我抬起头,只见小两口眉来眼去,正在暗送秋波呢! 这波狗粮,吃得猝不及防,我不合时宜的咳了一声:“司老师,我刚才的问题你听见了吗?” “哦……额,听见了,平时是甜甜爷爷来接她回家的。” 司蜓娇嗔的瞪了一眼猴子,连忙回答我,我无奈的摊开手,她这是答非所问啊,我苦笑着重复刚才的问题:“司老师,我的问题是,你们看见谁来接她了。” “没有!” 司蜓听了,有些尴尬,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我吐了一口气,边在笔记本上记录边说:“没有……你直接回答没有就行了……还有啊,我问问题的时候麻烦两位认真一点,尊重一下别人好不好?” 听我这么说,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司蜓吐了吐舌头,瞪了猴子一眼,对我抱歉的笑了笑:“好吧,你还想问什么,继续!” “下一个问题,甜甜平时有没有什么喜欢去的地方?” 司蜓正要回答,被猴子捅了一下腰,转身看了猴子一眼,竟然开口说道:“哈哈,电影,你今晚请我看电影吗?” 纳尼?看电影?什么鬼?我什么时候要请她看电影了? 结果我一看猴子的手,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只见他手里捏着两张电影票,那意思是约司蜓晚上去看电影啊。 卧槽,猴子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吧? 我在这里搞记录,结果你在这里撩妹,你还能不要脸一点吗,我愤然合上笔记本,司蜓见我生气了,连忙推了一下猴子,对我说:“警官,你要问什么继续问吧,我这下保证再也不分心了。” “不问了,你们继续吧。” 我摸出了一只烟,准备点燃压压心中的怒火,司蜓却制止了我:“警官,这里是学校,不能抽烟的!” 看着司蜓一脸微笑和身边跑来跑去的小朋友,我强行把怒火压了下去。 这时,那讨厌的猴子眉飞色舞的拽着司蜓聊起了晚上的电影:“《梦洄源》听过吗?” “没有。” “这可是由当红网络侦探小说改编的电影,优酷独家出品,值得期待。” “网剧吗?” “不对,是网络大电影,投资超过千万。” “你傻呀,网络电影直接网上看得了,还花钱买票去电影院?” “我人傻钱多怎么了,我就喜欢买票陪你去电影院看电影怎么了,怎么了……” 我靠,两人又在那里打情骂俏了,真是听不进去啊。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向操场边上的厕所走去,我想到厕所里去抽支烟,压压心中的愤怒,猴子今天太不地道了,说好了过来只说案子,结果他过来后,眼里只有女朋友,哪还把案子放在心上? 我皱着眉头匆匆往前走时,一个小孩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警察叔叔,你想看我画画吗?” 我转身,身后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幅画,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 我烟瘾犯了,所以摇头说:“警察叔叔现在没空,等下再看你的画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因为我画的人是带走林甜甜的坏人。” 我心里一惊,这小孩怎么知道林甜甜是被谁带走的? 看到我有所疑惑,那小女孩连忙跟我解释说:“当时我看见那坏人走到林甜甜身边,他对林甜甜说,下雨了,你的伞能分我用用吗?” 看她的样子不是编的,我问道:“然后呢?” “然后,甜甜就答应了,然后,坏人就跟甜甜同打了一把伞……” 小女孩大眼睛咕噜咕噜转着,边回忆边说,我被她说得来了兴趣,追问到:“再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像超人一样……消失了呀!” 小女孩煞有介事的说,我哑然失笑,我这是被一个小女孩忽悠了吗?像超人一样消失了,小孩的世界,真是各种天真烂漫啊! 我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苦笑到:“别闹了小朋友,警察叔叔真有事,你去那边玩吧。” 小女孩把手里的画纸塞进我的手里,向我扮了一个鬼脸:“警察叔叔,我说的可是真的哦,画上画的真的是带走林甜甜的坏人,你们一定要赶快抓到他啊!” 说完嘻嘻一笑,转身跑开了。 我摇着头走进了厕所,现在的小孩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警察叔叔的玩笑都敢开,哎,真没办法啊。 我掏出烟叼在嘴上,边看她画的画边点火,眼睛突然直了。 这画的水平太高了,我还以为这会是一副童趣画,结果,这是一副人像写生啊,画里是一位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阴郁,我甚至不敢直视画里那男人的眼睛,因为画的太传神,就像活的一样。 外面上课铃声响了,我忙冲出了厕所,看见学生们一窝蜂跑向教室,哪还有刚才那小女孩的身影? 猴子刚送走他女朋友,见我一脸急切的从厕所冲出来,也是很懵逼:“怎么了兄弟?看你这样子是中大奖了吗?” 我看着学生们已经全部进入了教室,掏出电话,拨通了技术科同事的手机,我把那副画传了过去,让他们帮我鉴定一下,看能不能比对出这个人来。 很快,技术科的同事回馈消息:文政风,男,54岁,东湾市市政局职工,家住枫林小区B38栋902,独居! 我拽住猴子,盯着手机上的信息,兴奋的说:“猴子,咱们的案子,可以破了。” 猴子一脸懵逼,以为我得神经病了。 【104】现实中的畜生 通过这幅画提供的信息,案件很快得以侦破,警方赶到枫林小区,解救了失踪三个小时的林甜甜。 但也看到了让人难以接受的一幕…… 三小时前,嫌犯文政风在东方广场遇到了刚放学的八岁女孩林甜甜,他强行把林甜甜带回了自己家中,强逼林甜甜做不想做的事情。 因为林甜甜拒绝的嫌犯文政风的要求,便遭到文政风的殴打撕咬,并被勒住脖子,昏厥过去。 在林甜甜晕倒过去之后,丧心病狂的嫌犯文政风便趁机欺辱了林甜甜! 三个小时里,多年独居的文政风,在林甜甜身上进行了十数次之多的无耻行动。 事后,为了销毁犯罪证据,文政风居然用抹布、拖把清理掉了犯案现场的痕迹。 更令人发指的是,文政风为了清除他留在林甜甜身上的东西,还将大量自来水灌入林甜甜的体内,用冷水一遍遍浇着林甜甜的身体!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想象不到,一个八岁的女孩,当时到底经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是的,她被一个陌生的魔鬼,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摧残,她根本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就那样被活生生的毁掉了一生。 据当时的救援队员说:“林甜甜当时状况惨不忍睹,许多体内器官都露在外面。” 这侵害造成林甜甜腹部骨盆骨折、肠等东西流出体外坏死、还有许多关键部位被损坏! 为了保证之后的生活必须安装人工肛.门,可能再不会有女孩该有的月事、还会失去做女人的能力、一生都离不开尿袋…… “天呐,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女儿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医院的急症室外,林甜甜的母亲多次哭到晕厥。 而林甜甜的父亲却双目通红,牙齿格格作响,如果不是警察多次拦住,他一定会冲向公安局,找那个嫌犯拼命。 受害人父亲跟我们说了不下十次这句话:“我就算用这条命换他的命,我也要弄死他,我要弄死他……” …… “我有错吗?我只不过给他打了一下伞而已!” 据说,这是林甜甜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案子虽然破了,但是没有谁高兴得起来,连猴子晚上跟女朋友的电影之约也取消了。 我们开着视频,电脑上播放着那部《梦洄源》,里面的主角各种牛逼各种厉害,但是却提不起我们的兴趣。 猴子目光空洞的望着我:“兄弟,头儿放我们假,但是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啊!” 我盯着电脑屏幕:“你有什么想法?” “那些畜生,太可恶了,我们必须把他们迅速抓干净,不能再等,不能再等了……” 猴子咬牙切齿的说着。 其实他说的也是我想的,今天林甜甜的案子让我刻骨铭心,更让我很清楚的明白,那些强.奸恶魔,一个也不能留在外面。 多留他们一刻,就多有一个女性受威胁,所以我们不能坐着了。 我关掉了电脑,抽出一根烟递给猴子:“走吧,闲不住就动起来。” 猴子接过烟,点上后,跟我说起另外一个案情:“小林负责那个案子目前还没任何进展,因为那个学校在偏远郊区,沿途没有监控探头,所以追踪不到失踪者的影像。” “从不是证据的证据去调查!” 我忽然想起了白天汤师傅跟我说的那句话,记上心头。 说实话,那汤师傅的确不是一般人,竟然能准确预言到我们会被取消资格,更能说出自己的一番见解,看来身份不简单。 特别是他这句话:从不是证据的证据去调查。 今天帮了我们的大忙! 在学校时,我差点错过了小女孩的那幅画,如果当时没有想起汤师傅的话,那这个案子可能会朝另外一个方向发展,可怜的林甜甜,可能连生的希望都没有了。 这时,猴子的女朋友突然来了电话,猴子接了,还开了免提,司蜓在电话里一惊一乍的说:“亲爱的,你不知道吧?刚才我差点危险了!” 猴子无奈一笑:“你哪天没危险过?” 看他表情,他这女朋友一定神经很大条,属于走着走着会掉进沟里面那种,我也无奈的笑了一下。 这时司蜓在电话那边说:“你不知道吧,我从电影院出来,遇到一个顺风车司机,他说可以免费搭载我回学校,因为顺路嘛!” “很好啊,可以省掉一笔打车费。” 猴子没心没肺的说,听的出来,他女朋友司蜓是住学校的教师宿舍,也难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肯定还没买房买车,所以住宿舍那是正常。 司蜓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就坐上了车了,一路跟那司机聊得还挺欢,不知不觉的车走了一半路,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段吧,就是西川八中附近吧……他的车居然坏了,动不了了,你说气人不……” 猴子说:“哈哈,你运气总是这么倒霉,坐个顺风车也能坏在半路……” 我按住了猴子肩膀,心里一紧,连忙插话:“小司,车坏了之后呢?” “额……车坏了,车坏了……” 司蜓显然没想到我也在听,所以她有些愕然,不过凌乱了一下后,她又恢复了正常。 回答到:“司机叫我在车里等一下,他叫人来拖车,一定会把我送回家的!” “这是中.国好司机啊!” 猴子打着哈哈说,司蜓却说:“好个鬼,你们不知道吧,那司机很快便掏出电话给其他人打电话了,用的是西川本地语……” 猴子哈哈一笑:“你是西川人,他在你面前说西川话,有趣有趣。” “我告诉你他怎么说,我看你还觉得有趣不……他在电话里对他朋友说,又搞到一个,问他朋友拿回去双飞要不要,对了,什么是双飞啊……” 司蜓在电话里这么说,我和猴子的心立马紧了起来,最近各地发生了多起滴滴司机劫.杀案,所以我们对司蜓的处境瞬间担忧了起来。 猴子连忙问:“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不用了,我趁司机打电话的时间,悄悄溜下车,正好一辆出租车经过,我拦下了出租车,已经顺利回到学校了。” 听司蜓说到这里,我们大松了一口气,看来司蜓还不笨,懂得自保,不愧是当老师的人。 这是,司蜓又说:“跟你们说个事儿啊,我坐上出租车时,那个顺风车司机的朋友也来了,开着一辆破破烂烂的昌河面包车,奇葩的是,面包车上还贴着大红喜字,就像结婚的婚车一样,但是开车的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还穿着一身破军装……” 老头子,昌河车,破军装,红喜字……这其间有什么关联吗? 猴子他们聊了没几句就挂了,他见我皱着眉头想事情,于是好奇问到:“兄弟,又在想什么了?” “你媳妇儿刚才问我们双飞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双飞是什么意思吗?” 我边思索边反问猴子。 猴子嘿嘿一笑,抠抠脑袋说:“兄弟,这个问题你还用问我吗?双飞不就是一个人干两个吗?你懂的……不对,两个?两个……” 他突然眼睛一亮,抬头望着我:“两个?也就是说,那个开昌河的面包车司机,还有可能抓走了另外一个女孩?” “你小子,脑袋转得挺快嘛。” 我连忙点开了电脑,找出西川市市区地图,放大之后,定格在了一段路段上。 这是西川第八中学附近的路段,也是猴子女朋友乘坐的顺风车坏掉的位置,我指着地图说:“猴子,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司机的车是故意坏的?” 猴子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咱们假设他的车是故意坏的,那他故意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很显然,他们要绑架你的女朋友,他们认为你女友不会西川本地语,但是幸好,你女友会这语言。” 我沉眉说到,猴子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细思极恐的说:“假如司蜓不懂西川话,那今晚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我点了点头,拨通了林彦儿电话,林彦儿在那边焦头烂额的,口气也不怎么好:“白大警官,你打电话来示威吗?” 我们同时接的任务,我先破了,她却毫无进展,心情肯定不好,我说:“把你受害者的详细信息给我发一份吧!” 很快,林彦儿把信息发了过来,果然如我所料,失踪者是一位外地民工的女儿,也就是说,这位十六岁的失踪者,不懂西川话。 我把手机拍在桌子上,对猴子说:“猴子,我要借你女朋友用一下。” 猴子傻眼了:“哥们儿,女朋友也能借的吗?” “必须借,因为我的计划里,你女朋友来完成,再合适不过了。” 我盯着地图,胸有成竹地说,听了我的计划,猴子很爽快答应了,我再给林彦儿打电话,林彦儿问我:“还要什么啊?” “我要你收队,不用在外面做无用功了。” “白小天,你疯了吧,现在收队,你想让头儿喷死我啊?” “回来吧,我们一起看一场好戏。” 猴子很快约了司蜓,司蜓答应马上动身过来,还说对接下来的活动很期待。 【105】路边的美女 夜色深沉! 二十一岁的司蜓打扮妖娆,穿着暴露,挎着小坤包,站在偏僻的国道上,不时看着手腕上滴答作响的腕表,一脸焦急的等车来。 热裤,贴身背心,镂空小披肩…… 夜风撩过,暗香浮动,路边的女郎,看起来真是一幅养眼的风景。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在拒绝了差不多四五辆车后,一辆破旧的昌河面包车在司蜓身边停了下来。 面包车司机看着路边等车的司蜓,眼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光,操着一口湘音:“妹坨,去哪,搭顺风车不嘞?” 司蜓瞄了瞄司机两眼。 嘻嘻一笑:“大叔,你都不知道我去哪,怎么知道顺路呢?” “拉美女回家,去哪都顺路。” 没想到这大叔司机还挺时髦,竟然会学着小年轻的撩妹。 看着司机车窗上贴着的大红喜字,司蜓眼珠转了转,思索了十几秒后,终是拉开了车门:“大叔,我要去八中后面的学府村,需要多少钱?” “你如果叫我大哥,我一分钱都不要,免费拉你过去。” 司机大叔毫不避讳的盯着司蜓的两条大长腿,眼睛发绿光。 看着司机狼一般的眼神,司蜓撒娇般的一笑:“大哥,你真是好人,白白拉人家过去,搞得人家多不好意思……要不,多少你收一点吧?” 说着,便轻巧的钻进了车里,坐上副驾驶,拉上车门。 “咔嚓!” 司机锁上了车门锁,边点火启动边对司蜓说:“放心吧,我这个人很讲行规,我一分钱都不会收你的,不但不收钱,还会安安全全把你送到你想要去的地方!” 车子在国道上跑了起来。 司蜓从小坤包里拿出手机,结果玩了几下,手机没电了,她转脸望着司机,向司机求助:“司机大哥,我手机没电了,能把你手机借我联系一下我男朋友吗?” “等下吧,到目的地我会借你的。” 司机一边专心开车一边回答。 司蜓听了连忙致谢:“谢谢大哥,大哥你真是好人,好人会得好报的……” “别说我是好人,也别给我发好人卡,我也不需要得到什么好报……妹坨,你听过一句话吗: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车里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司蜓偷瞄着司机的侧脸,不知对方那是什么表情,不像哭也不像在笑,司蜓连忙解释:“大哥,你别误会了,我不是发好人卡,我是真心谢谢你……” “如果你要真心谢谢我,那你今晚嫁给我好不嘞?” 司机突然这么一说,司蜓呆住了,张着嘴十几秒后,表情僵硬的说:“大哥,你可别开玩笑,我只是打车而已……” 夜色阴森森,司机的笑容更加阴森。 面包车在黑暗的国道上疾驰,就像一颗发怒的子弹,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司机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他说:“妹坨儿,你知道不嘞,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恶心的东西不是蟑螂,也不是蛆虫,而是你们这种,喜欢贪小便宜的女人……” “大哥,我想你误解了,我真的不是贪小便宜,我不是。” 司蜓听到司机那么说,心里开始紧张了起来,她平时也喜欢搭免费的顺路车,遇到的司机都很正常,偶尔也会被好色的司机调戏一下什么的,但是今晚遇到这个司机却不一样,这司机不但看起来好色,而且说的话不像是调戏,她预感到将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是她不敢去想,她希望这个预感是错误的。 该死的是,手机也没电了,现在这种情况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司机对司蜓的解释好像根本不在意,自顾开着车,说着自己的话:“我活了五十八岁,一共遇到上百个贪小便宜不怕死的女人,你就是其中一个。” 司蜓心里一紧,司机那话太割心了。 贪小便宜而已,怎么会扯到死不死的,难道我搭个顺风车,你还要杀了我不成? 司蜓连忙从坤包里掏出钱包,抽了两张百元大钞塞到司机面前,求情到:“大哥,这是今晚的车费,我真的不是贪便宜,我给钱的,给钱的……” “你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问你要不要嫁给我吗?” 司机对司蜓递过去的钱无动于衷,只是一脸淡然的反问,司蜓愣了,她怎么会知道司机的想法? 在她看来,那只是司机想占她便宜而已。 司机从自己左侧抽出了一张纸,递给司蜓:“把你的联系方式写在上面吧,今晚这事一笔勾销,我也不要你的钱。” 司蜓低头看到司机递来的那张纸,上面歪歪斜斜写满了各种企鹅号,白纸正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我的老婆”。 司蜓整个人蒙了,她此刻终于明白,今晚遇到了一个——变态! 司蜓盯着这张纸,发出了一声冷笑:“大哥,我有男朋友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可能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在这上面的……” “好,很好,有志气,有个性,大哥很喜欢。” 司机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对方笑的越大声,司蜓听了越心惊肉跳,她甚至有些想跳车的冲动,紧紧攥住自己的腕表,腕表滴滴答答的跳着,就像司蜓跳动的心脏一般,难以平静下来,甚至牙齿都在打颤了。 司机笑完之后,前面的路道出现了灯光,从玻璃上反射进来,照得司机的脸有些迷幻。 司机对司蜓说:“妹坨,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其实不是什么顺风车司机,我之所以在路上免费拉你们,那是因为我要替天行道。” “可笑,神经病。” 司蜓实在忍不住了,这司机是不是有神经病,替天行道,他替哪门子的天,行哪门子的道,开个昌河车就以为自己是正义使者了吗? 司机继续自言自语般的说着,他好像根本没被司蜓的话激怒:“你手里那张纸上留下联系的人,在我看来,是还可以拯救的人,而不留下联系,那就理应接受惩罚!” 司蜓怒了:“你有什么资格,凭什么惩罚别人,就因为别人坐了你的车吗?” 面对司蜓的怒质,司机淡然一笑,哈哈道:“你想不想知道有些什么人被我惩罚了……” “我不想,我快到地儿了,你把我放下来吧。” 面包车开过了西川第八中学的门口,外面是正在吃宵夜的学生们,看到有人,司蜓的胆子也大了不少,结果司机加速冲过了学校门口,差些儿撞到了人,司蜓吼起来:“你开什么车啊,不看人吗,撞到人怎么办?” “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一共有两个女人受到我的惩罚……” 司机不为所动,继续说着他的话,司蜓看着车外,面包车已经开进了村子,司蜓伺机逃走,那司机继续说:“第一个叫王三花,是我们一个村子的,我十八岁那年她贪吃了我的一碗饭,然后被我日了,带到西川,五百块钱卖给了一个西川人,赫赫赫赫……” 司机像说家常事一样说着自己的“辉煌过往”,渺渺几句,就把自己十八岁时强.奸拐卖妇女的恶行给说了出来,看他那样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司蜓有些后悔了,此刻她才明白,自己已经坐上了恶魔的车子,面前这个司机就是一头恶魔,十八岁就能干出丧尽天良的事,那现在……后果不敢再想! 司机继续说:“就在十多天前,我遇到了第二个需要被惩罚的人,她十六岁,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她是第八中学的一个学生,但是她坐上了我的车,被我带回了家……女孩年轻,漂亮,听话,哈哈哈关键的是水多,润啊……不过老子玩腻了,该换了,所以就拉上了你……” 司机面目狰狞,终于露出了狼的獠牙。 他双眼冒着绿光,像一头饿狼一般盯着司蜓,面包车停住那一刻,司蜓大声叫起来:“救命……” 结果司机扑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一把捂着嘴,硬生生把司蜓拽下面包车,拖进了一栋独栋小破楼。 司蜓被绑住之后,嘴上也封了胶带,司机打开了卧室的一个暗格,把司蜓推了进去,一股屎尿味扑鼻而来。 灯打开,狭小的地下室,挂满了结婚用的纸花,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女,赤.身.裸.体面色苍白,被一条狗链套着,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受惊的老鼠,旁边堆满了排泄物,甚至连长发上都沾着暗黄色的粪便。 那司机提着一桶冰凉的冷水,照着少女头顶兜头浇了下去,边浇边骂:“老子把你洗干净了弄死你,弄完这次把你扔到公路上,自生自灭去吧……” 边说边把水淋淋的少女拽了起来,手脚像绑十字架一样绑住,斜靠在地下室墙壁上,恶魔司机继续用凉水浇少女身体,在他认为冲洗干净之后,他打开了旁边的影碟机,电视里播放着不可描述的画面,一看就是岛国片。 司蜓看得面红心跳的,恶魔司机向她走了过来,伸手撕她背心:“别看了,过来一起玩吧!” 【106】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司机撕开司蜓的嘴上封纸,正准备动粗时,司蜓叫到:“等一下……” 司机见司蜓主动说话,愣了一下,停止了动作。 他嘻嘻一笑,抬手捏了捏司蜓下巴,色眯眯的说:“怎么,你还有什么想表达的吗,我先警告你别跟我耍花招,我折磨人的招式可多着呢!” 司机在警告司蜓,当然,司蜓也明白现在不能激怒司机。 她望着地下室里挂满的纸花,念头一转,问道:“大哥,小妹我有点不明白,这些纸花不是结婚时才用的吗,你怎么会挂在这地下室里来?” “因为对我来说,这几天就是结婚的大好日子。” 司机得意洋洋的说着,回头看着被绑在墙壁上的奄奄一息的少女,就像看着一个战利品,不无得意的说:“我这辈子,也算是值了,快死了还能睡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就算死了也值得哈哈哈。” 司蜓心里大概明白了,面前这少女必定是被这魔鬼绑架来的学生,看少女的样子,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再想到自己也有可能跟这少女一样被魔鬼折磨,想想就背麻。 现在这个时候,必须冷静,跟魔鬼周旋,才有逃出去的希望。 刚才看到魔鬼司机在地下室挂满了结婚用的纸花,感觉得出来,这个魔鬼司机肯定内心很渴望结婚,既然他如此渴望,那为何不利用起来呢? 司蜓望着纸花,对魔鬼司机说:“大哥,我相信你活了这么大年纪,从来没结过婚吧?” 司蜓这话说到了魔鬼司机的心坎里。 的确,五十八岁了,他从来没结过婚,正因为如此,他才这么特别渴望结婚,就算做了丧心病狂的恶事,也会在作恶的地下室挂满了纸花,把这个肮脏罪恶之地,变成了自己的婚房。 魔鬼司机听司蜓那么说,嘿嘿一笑:“怎么了妹坨,如果我没结婚,难道你还想跟我结婚吗?” “大哥,我爸妈养我二十一年也不容易,只要你不杀我,留我一条命……我跟你结婚,跟你结婚好吗?” 司蜓眼泪汪汪痛哭流涕,表现出很怕死的样子。 看到司蜓哭得梨花带雨的,又说可以跟他结婚,魔鬼司机好像动了恻隐之心,竟然把司蜓的绳子给解开了,边解还边说:“你只要真心跟我,我保证会好好疼你,但是你如果想耍花招,我会让你死得很难堪……” 解开绳子后,司蜓第一时间按下了手上腕表的信号发射器。 那是一只追踪定位腕表,在接到精确定位后,我和猴子迅速出动,撞开了嫌犯独栋小楼的卷帘门,直扑地下室。 其实司蜓在上车那一刻,我们已经悄悄跟了过来。 事先约好,让司蜓做诱饵,把变态司机引出来,司蜓随身带着信号发射器,发现受害者藏身地立马发出信号,埋伏在上面的我们便果断出击,拿下嫌犯。 我们冲进地下室时,嫌犯李某还做着他当新郎官的美梦,我迅速控制了李某,司蜓和猴子把墙边的少女解救了下来,正准备找衣服给少女穿时,少女突然挣脱了他们的手,像发了疯一般的狂叫着向我冲了过来。 冲到我们面前时,少女手里多了一根被磨得锋利无比的牙刷,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拉着李某正想躲开。 少女拿着牙刷,狠狠捅进了李某的裆部,几秒之间,已经捅了四五下,边捅边失声叫到:“你毁了我一切,毁了我一辈子,毁了我所有,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李某像杀猪一般叫着,捂着裤裆,跪倒在了少女面前! 林彦儿带着其他同事赶到,经过比对,这少女正是十多天前失踪的女学生,而那魔鬼司机,也因为绑架强.奸二罪,被依法刑拘。 司蜓扑在猴子怀中,哭成了泪人儿。 猴子拍着她的肩膀,温柔的安慰着。 林彦儿把受害少女送上救护车后,红着眼眶走到我身边,声音有些沙哑:“白小天,我得再次谢谢你,把那可怜的女孩从地狱里拯救了出来!” 望着救护车呼啸着远去,我心里却堵得慌:“十六天,这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可能会成为她一生都难以抹去的痛苦记忆……愿上帝保佑她吧,可怜的女孩。” 夜风微凉,林彦儿拢了拢衣服,叹了口气:“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的女孩,在这种恶魔的手掌下,苟延残喘!” “能不能找到一种办法,彻底根治这种恶魔之症,我实在受不了了,女孩们绝望的眼神,我不忍直视啊!” 想到刚才少女那眼神,我的心就像被活生生撕裂了一样,曾几何时,我心爱女孩,也是不是在最绝望的时候,用这种眼神面对残害她的恶魔? 林彦儿在我身后说:“我们是利剑,利剑的任务就是斩断伸向女孩们的黑手……路还长,任重而道远,我们可以哭泣,但绝不能停止……” 可以哭泣。 绝不停止! 是的,身为警察,面对黑暗势力,没有退缩的道理,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那就算路程再艰难,我们也要走下去。 一天之内,迅速侦破了两个大案,这对于刑侦队来说,无异于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虽然连环强.奸案依旧止步不前,但最起码,这两个案子连续侦破,给大家带来了一定意义上的鼓舞,本来这事一件好事。 但是,窝心的是,案情通报会上,我竟然被剥夺了参加资格! A案主要功臣划给猴子,B案主要功臣划给林彦儿,合起来两件案子跟我都没有毛线关系,我抓狂三秒之后,冲进了食堂,他们在会议室开案情通报会和有功人员表彰会议,我却闷闷不乐的跑到食堂大吃特吃。 别说,今天的饭菜特别香,我边吃边想:失去了一次接受表彰的机会,我赚到了一顿美味,这个交换,看起来还不亏嘛! “小子,破了大案,心情怎么样?” 汤师傅像鬼魅一般出现在我身边,笑嘻嘻的递过来一支烟,不错,是软云,就是我上次给他那一包,我毫不客气接过烟,塞进嘴里:“心情用一个字形容,爽死了!因为今天饭菜的味道真的美。” 汤师傅望着我,哈哈一笑:“我不管你是真爽还是假爽,我只想告诉你,人生不如意有十之八九,被排挤更是经常会出现的事,在这个时候,我希望你不要沉沦,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你是干嘛的,你是警察,警察就应该破案子啊,领奖台上发表领奖感言,那是演说家才做的事,跟你一个警察没半毛钱关系!” 汤师傅的话,瞬间让我食欲全无。 我在生气时,就喜欢吃东西来发泄,如果不生气了,自然就食欲全无了! 对啊,我是警察,那么多案子还等着我来破,那么多受害者还等着我去拯救,我哪有什么时间生瞎气?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汤师傅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看着他走向厨房的背影,我思索着,他到底在说什么?陈仓又在哪里呢?难道破案也要玩上兵法吗? 我身着便装,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靠在一棵梧桐树下,吊儿郎当的。 身边一队队男孩女孩嘻嘻哈哈笑着走过,看到漂亮的妹子,我忍不住还吹了两声口哨,引来了各种白眼或者嬉笑声,直到顾天泽的出现,他看到我,书包一丢,转身就跑。 追了五十米后,我把他按在了路边的花台上,掐着颈子问道:“你小子为什么见到我就跑,老实交代,是不是最近又做了什么坏事?” “天地良心,警察叔叔,我真没做坏事,不对,是警察哥哥,你相信我我真没做坏事,什么都没有做……” 顾天泽嘴里慌忙解释着。 但我却不相信:“你没做坏事,干嘛看到我就跑,你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警察哥哥,你消息真灵通啊,我这刚有高小迷的消息,你就找上门来了,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顾天泽满嘴奉承,我心里一惊,我这来找他,还正想向他打听高小迷的消息,结果,他小子竟然主动说有了高小迷的消息,这巧合也是无敌了。 我松开了顾天泽,问他:“高小迷的什么消息,你老实说来。” 顾天泽揉了揉肩膀,一脸苦笑:“最近有一位大叔在向我打听高小迷的事情……” 我心里一凛。 有人在向他打听高小迷的事情?难道是高翔? 我问顾天泽:“什么样的大叔?” 顾天泽掏出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对我说:“一位很奇怪的大叔,他拿着一条脚链来找到我,我看那脚链,之前小迷有戴过……” “小迷有几条脚链?” “两条啊,据说一条刻着她自己的生日数字,另一条刻着她母亲的生日数字!” 顾天泽边说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指着手机里的照片说:“就是这个大叔,但是我拍不到他的正脸,因为看起来很凶恶的样子,我怕拍了他被他揍……” 我看了一眼顾天泽手机里的照片,瞬间,全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我眼睛里喷出了两团火,盯着照片咬牙说:“这个人,你能联系到他吗?” “能……他留下了联系方式……怎么了?” 看到我的反应,顾天泽好像被吓了一跳,忙试探性的问我。 我说:“他拿着脚链找你干嘛?” “他说他要找脚链的主人,当然,那意思就是要找小迷……他让我有了小迷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真奇怪,我不知道是谁把我和小迷的关系透露出去的……” 顾天泽一边说一边疑惑,听他这么说,我也疑惑了,那个人为什么要找高小迷?又是谁把高小迷和顾天泽的关系透露出去的? 情况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我对顾天泽说:“你马上把这个人给我约出来,就说你已经有高小迷的线索了,让他跟你见面交易。” 【107】行为艺术 但是,当我们调查正要继续进行的时候,老梁的电话打了过来:“白小天,你在哪里?” “我在追踪高小迷案子啊。” 我在疑惑,老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来电。 没想到老梁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火速赶往高新区王家湾,高小迷尸体被发现了……” 这话如同一记惊雷。 我差点被击倒在地,高小迷尸体? 难道高小迷,已经遇害了吗? 当天晚上,我们去到案发小镇,这里经济非常发达,别看只是一个区,但是规模已经抵得上一个三线城市。 当地警方派人来接我们,意思是先吃饭顺便谈论一下案情,但关心到作案时间太长,我们拒绝了当地警方这个好意,毕竟距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有些证据是会随着时间而消失的。 去往现场的路上,给特案组讲解的是那名负责出警的人,他也是第一个目击作案现场的警察之一。 他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海,是派出所的民警,那天晚上有人打电话报警说发现一具尸体,位置是一家出租房的地下室,因为这里的务工人员非常多,很多本地人都挖开一个地下室用来出租,价格便宜,在打工群体中非常受欢迎。” “死者是一名花样少女,从脸上可以判断出她在十六至二十五岁之间,至于报警的人是出租房老板,他去地下室的时候发现了尸体。” 想了想,我说:“为什么确定死者身份是高小迷?” 张海说:“不好意思,这点我忘记说了,死者是出租房的人,目前我们知道的就是这些,具体情况要到案发现场进一步勘测。” 半个钟头左右,我们来到这个城中村,与其说是城中村倒不如说小区。 这里家家户户的房子装修的很体面,每家一栋精致的六层小洋楼,门口都听着价格不菲的小轿车。 因为案子特殊性,法医高翔不能参加,所以紧急从学校借调了欧夜,火速驰援。 这是欧夜第一次以法医的身份参与案件侦破,她看起来非常平静,去车子后备箱拿走解剖工具,她说这起案子因为被害者被凶手直接**,所以解剖的地方必须在现场,这样才不会破坏证据。 老板受到严重惊吓,当看见地下室的那一幕时,他眼前一花差点吓晕过去,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恶心的场景,地板上全是肠.子和五脏,肠.子破损掉里面的屎流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在张海的带领下往地下走走去,每隔几步就有一名负责保护现场的民警。 摆摆手后,我说:“你们先离开吧,现在案发现场由特案组全权处理,你们负责协助就行。” 我是第一个走进地下室的,在节能灯的光线下,现场血腥恶心,散发着一股呛人的臭味。 我堵在门口说道:“你们最好做一下心理准备。” 林彦儿看见现场后脸色一阵变换,好几次差点干呕出来,不过怕看样子被她忍住了。 黑子深吸一口气说:“我从警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凶手这么有耐心。” 黑子所指的耐心是凶手居然把被害人**成几百块,而且肉块的大小程度几乎一模一样,被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面。 因为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肉块已经发白翻卷,就像菜市场的猪油一样,按一下,上面好像有一层什么东西。 欧夜说:“这些就是人的脂肪。” 猴子说:“这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刁爱青碎尸案。” 黑子说:“性质不一样,当年刁爱青碎尸案是为了处理死者的尸体才将其分解成碎肉,但是这一起杀人案凶手明显不是为了处理尸体,而是出于某种原因把死者**。” 我思绪了一下,问猴子说:“你说凶手为什么要用凌迟的手法将杀死被害人?” 猴子沉默一下说:“第一点,凶手非常恨死者,认为杀死她太便宜她,所以在杀死被害人的过程中加深死亡的痛苦和恐惧,在被害人还活着的情况下一刀一刀将她的肉割下。” 紧接着,他继续说:“第二种,凶手在表演一种艺术,你们有没有发现,凶手在杀死被害人后,将她的肉摆在桌子上,脑袋放在中间,多少有一些艺术的成分?” 我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分析。 猴子围着桌子上的尸体走了一圈说:“凶手摆这些肉块的时候很有规律,如果这些不是一个人的尸体,那么我会举得这是一起艺术行为。” 期间我观察了一下案发现场,地下室里面的摆放很简单,一张床,一台电视机,一套廉价木沙发以及一张桌子,从这些布置可以看出来死者生前很节省。 包括地下室这盏十五瓦的节能灯都充分说明死者经济条件不是很好。 凳子周围散落着附带血迹的绳子,当时被害人应该被凶手绑在凳子上,然后就在这个仅有十多平米的地下室展开凌迟。 毫不夸张的说,凶手就是一个髡刑官(刽子手),他心理素质很强大,能在被害人痛苦挣扎的情况下将她的肉以均匀的方式一片一片切下,他当时冷静无比。 “小林,把出租房老板叫来。” 林彦儿点下头就转身离开,我走到地下室门口关上门,刚好看见老板一脸苍白的往我走过来。 “警官,你……你找我有啥事么?” 我问道:“死者在你这里租过房子,应该有留下什么身份吧?” 老板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到现在还没有平静下来,就连训练有素的民警看见那一幕时都吐的不成样子,难以想象这个老板再看见地下室的场景时,心理究竟是怎样的? “她叫高小迷,长得挺标致一姑娘就这样了,哎!” 老板叹了口气,我从他眼睛里面看出了欲.望,如果高小迷没有被凶杀,总有一天要栽在这老板的手里。 “还有呢?” 老板连连摆手道:“没有了,我就知道这女人叫做高小迷。”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老板,随即让他先去忙。 猴子几人跟了出来,他说:“这个老板看着贼眉鼠眼,也不会是啥好货色,有时间调查一下这个人。” 我点点头,现在欧夜正在地下室里面进行尸检,我们生怕打扰到她就来到门口分析。 黑子说:“这起案子应该是有预谋的并不是临时起意,凶手之前准备了锋利的手术刀,毛巾,绳子等作案必须的东西。” 我说:“猴子刚才分析过凶手的作案动机,从心理学来看,我更偏向于后者,也就是说凶手杀死被害人是想要表达行为艺术,我刚才查看了下死者的屋子,发现钱财这些都没有丢,有没有受到侵犯得等欧夜尸检出来才能知道。” 顿了下,我补充道:“先调查一下死者,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仇人?不排除这是一起报复性虐杀案件,但有一点可以很肯定,凶手在杀死被害者的过程中很享受。” 这栋小洋楼非常复杂,因为对外开放的缘故,大门并没有完全锁死,外面的人可以随时进出,加上个人隐私方面,这栋小洋楼也没有安装什么摄像装备,这也增加了破案的难度。 根据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死者是单身一人来到这个县城打工,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大门虽然谁都可以进来,但是死者居住的地下室却安装着一道铁门,凶手想要进去不容易。 看来凶手和死者应该是认识的,否侧的话凶手绝对不可能进入地下室。 刚才在作案现场我也发现了一个带血的书包,凶手是把作案工具装到里面,毕竟带着一个身带绳子之类的人到家里做客是种不明智的选择,凶手不会傻到让死者看见自己挎着一卷绳子。 很快欧夜就从地下室里面走了出来,她说:“我对死者做了第一步尸检,先把结论告诉你们,在案发现场,我发现三百余块碎肉,这些都是从死者手臂,臀部,大腿等地方割下来的。” “作案工具是一把手术刀,这种刀子虽然不常见,但仍然可以通过一些渠道弄到,手术刀无比锋利,我看了下肉块的切割痕迹,发现切割面非常平整,凶手手法娴熟利落,一刀一块肉,肉块模样和大小基本一致,我推测凶手这样做的原因是想要表达一种行为艺术手法。” “为此我还检查了尸体各方面特征,死者死于失血过多和剧烈疼痛,致命伤在于大动脉破裂,我猜想凶手应该想要从死者尸体上割下更多的肉来,但因为不慎将大动脉割破,血液喷溅出来导致这种凌迟不得不终止,毕竟在血肉模糊的情况下想要割下大小一样的肉块非常困难。” “一个人死后血液是不可能形成喷溅性痕迹的,这点可以确定死者当时还活着,她嘴里被凶手塞上毛巾以防割肉时太过剧痛而大喊大叫惊扰到其他人,看来死者是亲眼看着凶手一刀一刀将自己身上的肉割下。” 说到这里,欧夜掏出手机给我们看:“刚才我查了一下关于凌迟的资料,发现凶手切割死者的方式都是按照古代凌迟的手法进行,这种酷刑大多数人都听说过,但却没有亲眼见过,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要出名,他认为将凌迟重新展现给大众,一定会非常火爆,这样的话就可以达到出名效果,所以我可以肯定这是一起行为艺术引发的血案。” 【108】地狱和天堂 听完欧夜的分析后,黑子说:“真恶心,这根本就不是艺术,这是变态型杀人作案。” 猴子说:“近些年行为艺术犹如雨后春笋一样疯狂的冒出,大多数都用血腥,变态,污秽的手法来博眼球,很多人对此鄙夷厌恶。” 林彦儿说:“以前我在外国留学时,曾经去看过一起人体展览,他们把人体的尸体做成各种姿势的标题,我看见很多人当场看吐了,我想不通思想无论在前卫,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吧?” 通过讨论,我们一致认为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要出名,他想要把这一起行为艺术展现给大家看,但却没有带走死者的尸体,那么凶手一定将这个残忍的过程录制下来。 这样的话,凶手一定会挑选个合适的时机来讲自己的作品展现出来,我甚至不敢细想大众看见这种事情后会引起什么轰动? 我说:“凶手一定非常落魄,他精神上应该有问题,所以会做出这种行为艺术出来。” 林彦儿点点头:“大众越不认可这种行为艺术,那么这些艺术家就越发拼命的去展示他们引以为豪的东西,尽管那些东西在我们眼里是种垃圾,甚至是犯罪。” 随后我们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关于行为艺术的新闻,发现搜索结果居然有几百万条。 随便点开几个新闻,我们看到以下报道。 天海市,几十名同性恋者在图书馆门口公开表演性行为,他们称这是一起艺术行为,想要宣告同性相恋无罪。 长津市,一名行为艺术家当街用刀划开自己的肚子,捧着露出的肠.子狂跑百米,他为这次行为艺术取了个名字——生死竞速。 梁都市,三名行为艺术家在街头乱丢大便,很多无辜路人遭殃,后来警方出动防爆武警才将其制服,那些武警身上最后都挂满了大便。 林彦儿忍不住的骂道:“这些根本就不是行为艺术,而是神经病。” 很明显,这起艺术行为本质上更加疯狂,凶手的人生观已经发生眼中扭曲。 让我们放心的是,像凶手这种自封的行为艺术家,一定不会随便把自己的展品公开,他应该或选择某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凶手把录影带公开之前将他抓住。 欧夜说道:“接下来我会深入解剖,看看能不能从尸体上找出关于凶手的线索,这起作案手法重点在于血腥,受案手法非常笨拙,现场遗留很多证据,但是需要把这些证据都整理出来。” “你们现在调查一下死者的人际关系,确认凶手与死者的关系,这样更方便破案。” 守在一旁的张海说:“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当地警方吧,你们奔波了一天,还是先吃饭吧。”我们今天早上六点多钟就往这边赶,接近晚上七点多都没有吃过东西,虽然他们四人谁也不说,其实肚子早就饿了。 我摆摆手说:“行了,大家先去吃一些饭吧,张海跟着我们来。” 随便找了个餐馆坐下,张海说道:“各位可能不知道,在我国除开送庄之外,这里的艺术家是最多的,他们没有身份,不被世人所知道,有的为了心中的梦想,有的为钱为名,总之他们都有一个想出名的共同点。” 我们来了心思,示意张海继续说。 张海指指餐馆外面的路:“看见外面那些路人了么?可能每三十个人中就有一个艺术家,他们有的是画家,有的是行为艺术家,甚至还有魔术家,在这里的确是最容易出名的地方。” “那这里有很出名的艺术家么?” 听见猴子这么问,张海点点头说:“有,曾经有个无名的画家一画成名,那幅画卖出了好几百万的价格,可以说是名利双收,这也吸引很多无名艺术家前仆后继的来到这里。” 说到这里,张海摇摇头有些感叹的说道:“在这里不管有多出色的艺术家都会被淹没在这艺术大军里面,这辈子如果没有特别的机遇,到死都是这种样子。” 林彦儿说:“嗯,这些我在网络上查过,和张海说道差不多,我国最大的艺术家聚集地就在送庄,除开那里外,这里的确是艺术家最多的地方。” 我回想一下,刚才来吃饭的时候我发现街边很多墙壁上都有彩色绘画,有些污秽不堪,有些寓意深刻,更有些直接是精神病画出来的,泼一桶彩色油漆在墙上就是艺术,那么人人都可以成为艺术家。 这些人为了出名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可以这样说,这里面艺术无处不在,有的垃圾桶也被别人弄成一件艺术品。 当时把垃圾桶弄成艺术品的那名艺术家肯定会这样感叹道:“世界上最好的艺术居然只能用来装垃圾。” 当然,在别人眼中,那些所谓的艺术和垃圾桶的垃圾没有什么两样。 黑子说:“这次的凌迟案,凶手在作案时运用了很多艺术手法,看来他应该把自己的成败寄托在死者身上,他想要把录制的过程散播出去,无论引起什么后果,他终究还是能出名。” 猴子吸了一口气:“我在想凶手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将录影带传播出去?一旦等凶手把录影带传播出去的话,这起案子谁都不知道会让社会带来什么样的恐慌。” 看着一个人一刀一刀将别人的肉割下,这是从心灵上的震撼,那个人挣扎咆哮,剧烈的痛苦让她面庞扭曲,就像一只即将复仇的厉鬼一般。 在凶手眼中,被害人不在是一条生命,她是即将为凶手带来名利的艺术品,尽管这件艺术品不被世人所认可,但却能引起足够的冲动。 张海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来:“对了,过几天就是三年一度的艺术家聚集大会,这种大会在国内具有很高的权威性,一旦在这里出名也就等同于在全世界出名,到时候会有很多国外出名的艺术家来参加,上一次艺术大会在送庄举行,而这一次则是在本地举行,我想凶手应该会在那个时候把视频传播出去,这样他就能文明于世界。” 听见这句话时,我们倒吸一口冷气,凶手的目的不止于全国,而是全世界。 这下更加坚定我们在凶手把录影带传播出去之前将他抓住的念头,天知道在艺术大会上还会不会出现更加惊悚的艺术品,毕竟那些精神有问题的艺术家为了艺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顿了下,林彦儿说:“以前在送庄发生过一起类似的案件,那件案子里面有一名儿童被人制作成了琥珀,据说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破获那个案子正是悬案组,国内最顶级的破案小组。” “那名制作琥珀的艺术家就是想要在大会上出名,事实上最后他也出名了,不过是臭名。” 黑子问林彦儿怎么啥案子都知道?林彦儿捏着小拳头在黑子眼前比划一下说道:“哼,别忘记本姑娘最擅长的东西是什么?” 猴子笑着说:“电脑黑客,记得有一次你入侵了绝密档库,将里面所有的绝密案子都看了,结果被一张图片刺激得吐了一晚上。” 林彦儿点头说道:“我本来以为蓬莱乳,芝麻女孩,空手指这些就足够恶心了,和档案库里面那些照片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张海只是一名普通民警,听见我们提起绝密档案里面的照片时,他来了兴趣:“你们能给我讲讲到底是什么图片么?居然能把特案组的人看吐?” 林彦儿说:“你见过两个人互相呕吐么?他们将彼此的呕吐物全部吃下去,就这样一直重复,你知道那些呕吐物是什么东西么?” 张海脸色难看的摇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是我多嘴了。” 我笑着摇摇头:“知道国家为啥把各种案子分等级保存起来么?就是害怕里面的详情被老百姓知道,有些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根据林彦儿所说,我让她用特别手段把上次送庄那件男童琥珀案子调出来让我们看一下,这起案子是悬案组破获的,我很想知道悬案组破掉那件案子的详细过程。 林彦儿点点头:“嗯,晚上我调出来给你们,现在先吃饭吧,我可饿死了。” 期间老梁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询问我们案子的进程,我把我们查到的线索全部告诉他。 在电话里面沉默了下,老梁说:“这起案子我就不参与了,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带领特案组破掉这起凌迟案。” 挂掉电话后我想了很多,老梁让我当特案组的代理队长并不是临时决定的,我猜出他肯定另有深意,至于最终目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菜上来后,张海只喝了一点白菜汤,随后掏出烟来说:“你们吃吧,我吃不下,一看见肉就想吐。” 艺术家越多的地方麻烦也就越多,在吃饭的时候张海手机响个不断,为了随时陪在特案组身边,张海看了一眼手机就把电话挂掉。 我看了他一眼:“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先忙,我们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会打电话通知你。” 【109】一直在你身边 张海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苦笑着说:“有一名蜘蛛侠从楼顶上摔下来,断了两根肋骨,我想要过去看看。” 我们五人一愣,欧夜疑惑的问:“啥蜘蛛侠?美国的漫威英雄怎么来到这个地方了?我们得去看看,我是蜘蛛侠的粉丝。” 张海苦笑更深一分,他说:“指不定又是哪个疯子在搞艺术?你知道么,在这几年内,我见过瘦骨干筋的绿巨人,见过拿着锅盖的美国队长,见过扛着拖把的孙悟空,想不到这次还整出了个蜘蛛侠。” 张海的话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当下决定跟着他去看看所谓的蜘蛛侠。 大街上人来人往,一名画家油头垢面,穿着一双破烂的球鞋蹲在墙边,嘴里斜叼着一支烟。 他跑到我们面前,右手放在心窝子上随后微微弯腰,极为绅士的说:“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为你画一幅画。” 他张开口时,露出了黄糟糟的牙齿,口臭和汗臭交织在一起,林彦儿皱着眉头躲在黑子的身后。 黑子捏起拳头说:“再不走的话,我让你帮我画一下这砂锅大的拳头。” 这名艺术家看了一眼黑子,随后笑眯眯的说:“如果你脱下裤子让我把那个地方画出来的话,一定会闻名世界,到时候我会把领到的奖金分你一半。” 这句话惹毛了黑子,张海跑过去一把推开这名画家警告道:“以后你要是再敢公开贩卖你那些污秽画像的话,我一定把你的摊子砸了。” 显然张海和这名画家认识,看见张海有些生气,画家嘴里嘀咕了句:“很好,你们是第一个拒绝未来诺贝尔得奖的人,以后等我得了诺贝尔,一定要画出你们这些黑暗的心将其挂在艺术展览馆里面。” 说完灰溜溜的蹲在墙边,我注意了下,他面前的画像大多数都是女人的裸画。 一路上我也涨了不少见识,就像张海说的一样,与你擦肩而过的路人或许就是一名艺术家。 一到晚上,街头满是艺术家,我甚至看见唐僧师徒追着一个路人打,老孙用一口四川话大骂:“呔,无知小妖哟,竟敢打俺老孙师傅的注意,待俺老孙收了你个锤子。” 还好张海阻止了这些疯狂的师徒,否侧的话那名路人指不定要被棍子打伤。 那名被追打的路人非常生气,他撩起袖子说:“不买本大诗人的作品就算了,居然还敢揍我?” 张海摇摇头,带着我们往出事地点走去,拐了一条街果然看见围观的人群。 一名身穿蜘蛛侠服装的人躺在地面痛吟,120救护车早已经赶到,但是面对护士的急救,这名蜘蛛侠显得非常反感。 “章鱼博士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快点离开这里,不然的话伤及无辜我可不负责。” 说着,他居然挣扎着爬起来,转身就想离开。 张海冲我们摊开了手:“如果你们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的话,对于这种事情会习以为常。” 那些护士不知道该怎么办,当下冲张海投来询问的目光,看见这名蜘蛛侠还能自己走动,张海摇摇头:“算了,应该死不掉。” 林彦儿说:“我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大脑有问题?” 张海乐呵呵的点了支烟,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们没有见过更夸张的,我带你们转一下吧,肯定会颠覆你们对艺术的认知。” 看着眼前这种情况,我有些担忧,照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会出现更疯狂的杀人案。 为了制作出举世震惊的艺术品,这些人无所不用其极。 喧嚣的夜晚,灯光刺眼,艺术家们都蹲在街边相互交流,每个人都在竭力的表达自己的思想,却不知道自己在自言自语。 一路走来,不下于七八名落魄画家邀请欧夜和林彦儿画画,他们都认为只要画出她们的画像一定能得大奖。 有个画家说:“美丽的小姐,如果你愿意让我把你画出来,我会支付你十块钱,这是我全身上下的财产了。” 与其说他们是画家,都不如是街边的乞丐,但他们和乞丐有一点不同,他们绝不接受路人的施舍,除非路人答应买他们的艺术品。 大街上传来一阵叫喊声,我们往那边看去,发现有人抢劫,虽然抢到的东西只是一本诗集,但那个被抢的人疯了一样的往小巷子里面追去。 见状,张海赶紧追上去,光天化日的抢劫,这还得了? 那名被抢的人往小巷子里面追到一截垂头丧气的跑出来说:“那本诗集是我这辈子的积累,他就是我的命。” 张海问:“那个抢劫的人跑到哪儿去了?” 这人回答到:“不知道,我刚跑进去他就没了。” 我们走到小巷子里面看了一眼,发现这小巷子居然是一条死胡同,当下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那个人难道长了翅膀不成?居然消失在这条死胡同里面。 我摇摇头说:“事情不对劲儿,那个人肯定还在巷子里面。” 由于当时巷子里面灯光比较黑暗,我们无法看清里面的场景,黑子摆手示意我们堵在巷子后,他先进去看看。 紧接着林彦儿也跟了进去,看着她们的身影慢慢融入黑暗,我心里面忽然有种不安感觉。 与此同时,黑暗的巷子里面传来了林彦儿的尖叫声,紧接着传来了黑子的怒吼声。 我和猴子刚要进去,却听见黑子说道:“不用进来了。” 随后我们看见黑子提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人从巷子里面走出来,他在身上浇了黑色涂料,躲在黑暗中根本发现不了。 他挣扎着说:“我刚才抢劫了,你们快把我关起来吧,这样我就能越狱了,你们一定要对外界公告我是越狱出去的。” 张海好笑的问他:“拿自己涂的这么黑,想要干什么?” 这人反驳道:“请叫我隐身大师,我要用自己隐身的特长越狱。” 隐身,也就是在特定的地点,用与附近景物相近的颜料将自己涂抹,因为光线差与视线角度的原因,可以达到简单的隐身效果,但是对于眼尖的人,这种小把戏无所遁形。 在美国曾经有个著名的隐身大师,他将自己伪装在一辆压路机的轮胎旁边,从早到晚,几乎路过此地的人都没有发这名伪装大师。 对于这种艺术要求比较高,一旦角度和位置出现了问题,那么这次的隐身艺术也就宣告失败。 很显然我们面前这名所谓的隐身大师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行外人,利用黑暗将自己隐藏起来,平常人都会。 林彦儿不屑的嘲讽,显然是想要报刚才自己被这个人吓得尖叫的仇,她说:“就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隐身大师呢?” 听见林彦儿的话,这人生气的反驳:“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要侮辱我的艺术,等我从监狱成功越狱后,事实自然会打你的脸。” 张海不想和这个人多做纠缠,从他手里面抢过那本诗集后说:“如果真想进监狱的话,可以现在去抢一点值钱的东西,我的一定会满足你。” 这人想要抢张海的手铐:“快把我铐起来,我要在艺术大会那天向媒体公开我是怎么样越狱的,我除开隐身大师的身份外,还是一个越狱专家,等我出名了,我可以考虑不收你们监狱的钱。” 张海一脚揣在这个人的肚子上,说:“你在不走老子捶死你,不知道你这个隐身大师能不能躲过我的拳头。” 这人垂头丧气的离开,走之前表示自己一定要越狱成功,这次的艺术大会冠军肯定是他。 张海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电话响起,按下接听键后脸色猛变。 “快走,凶手在案发现场打伤了看守民警跑掉了。” 听见这句话时,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凶手居然还敢去现场,而且打伤了看守民警? 我们五分钟左右到大了按现场,发现一名警察满脸是血的坐在小洋楼门口。 看见我们赶来,这名看守民警一脸后怕的说:“对不起,是我的失职,不该上班时间和同事打牌。” 我无心去追责他的过失,让他把详细情况说出来。 他说:“今晚我们留下两个人来看守现场,因为无聊我和同事就坐在地下室门口打牌,想不到凶手从地下室里面冲了出来,趁我们不注意把我们打伤后逃走。” 我拧着眉头问:“从案发以后这里一直就有人二十四小时看守,你的意思是凶手从地下室冲出来的?而不是从外面进来打伤你们的?” 他点点头说:“对,我们在看守案发现场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发现有可疑人员进来过,说明凶手一直留在案发现场。” 这句话让我们特案组炸开了锅,我们赶到后曾经仔细的检查过案发现场,凶手怎么可能藏在里面而不被我们发现? 就连欧夜也是感到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刚才我独自在地下室解剖尸体时,和凶手以及被害者独处了接近半个小时?” 说这句话时,欧夜脸色大变。 民警点点头:“对,凶手杀死被害者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躲在地下室里面。” 【110】隐身者 闻言,我往地下室跑去,果然在地下室门口发现了血迹以及带血的脚印,我脑海中呈现了当时的画面:两个看守的民警因为无聊而坐在地下室门口打牌,凶手推开地下室的门用钝器打伤这两个民警后,夺路而逃。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凶手是用什么方法隐藏在地下室的? 沉默了一下,我恍然大悟——凶手是一名隐身大师。 地下室那盏节能灯的灯光效果不好,凶手利用人体涂彩将自己藏在地下室的某个角落,也就是说凶手听见了我们当时说的话,更加目睹了欧夜独自一个人解剖尸体的过程。 林彦儿看了一眼地下室说道:“这里有只有两种特定环境,黑暗的地下室和开灯后的地下室,这里在光线方面不会受到外界影响,凶手应该有很充足的准备,他通过地下室的光线差选择了一个绝佳的隐藏地点,随后通过人体涂彩隐藏在某个地方。” 张海深吸一口气:“和刚才那个比起来,这才是真正的隐身大师,那他为什么在杀死被害者后不选择离开呢?” 猴子说:“凶手本身就是一个疯子,我们无法从疯子的角度来猜测他当时的心理,我想他应该是想要达到某种目的?” 看着这十多平米的地下室,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想不到凶手就这样躲在我们特案组眼皮底下,更嘲讽的是我们之间竟然没有人发现他。 那么他对隐身这种概念一定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围着地下室走上一圈,我问欧夜说:“如果你是凶手,你会选择什么地方来隐身。” 欧夜摇摇头:“我对涂彩隐身这种艺术并不是很懂,但我会选择一个大家容易忽略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要符合地下室的光线差,只要有一点披露,那么凶手肯定就会被我们发现。” 我吸了口气:“张海,你认识刚才抢劫那个人么,我需要他判断出凶手当时是隐藏在什么地方的?” 张海点点头:“放心吧,那个人一定很愿意配合。” 欧夜情绪有些不稳定,女孩胆子本来就有些小,她拍了拍胸脯说道:“我独自解剖那会儿,凶手兴许整盯着我的背影看。” 我顺势问下去:“你们猜一下凶手看见欧夜的想法是什么?” 黑子说道:“凶手一定会在大脑里面幻想分尸后的欧夜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当时地下室门口没有人的话,凶手肯定会从背后杀死欧夜。” 凶手杀死被害者后仍然留在案发现场目睹警方破案,这种事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也难怪凶手敢留在现场,毕竟当时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凶手杀死被害者后,仍然在案发现场注视着我们。 当然这也间接的暴露了他的身份,一名隐身大师,相信在这个地方一定有很多艺术家认识。在这里想要找到一个限定的人很容易,而且我们特案组也猜出凶手不会畏罪潜逃,他这么大费周章用艺术的手法杀死被害人就是为了在艺术大会那天出名,大会还没有到,那么他就一定会留在这里。 看着这个凶杀现场,我说道:“欧夜,我会让当地警方协助你把这些尸体弄回去,现场不安全,我们不知道凶手还会不会重返现场,你的工作必须让你长时间和尸体呆在一起,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欧夜点点头,说在解剖室里面有更多专业的解剖仪器,她会尽快把尸检的全部结果告诉我们。 我这么做也是害怕现场被别人撞破,这种性质恶劣的案子绝对不能公开出去,鸵鸟肉事件就是因为泄露出去而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恐慌,可以说这件案子让全国上下几度震动。 我让张海把那个人找出来,就是想让那个人在这间地下室里面找出隐身的最佳位置,一旦他进来这里面,就相当于接触到了凶杀现场,有些方面必须要注意。 “黑子,你暗中调查一下这个地方的隐身大师,把他们的名单全部收集起来,凶手不会离开,这也让我们特案组有了绝对的优势和时间。” 黑子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些名单收集起来。 这次凶手作案,也在现场留下了指纹,鞋印,毛发组织等证据。 这些东西全部移交到当地组建的痕迹检查小组,不用几天时间就能出来结果。 到时候一一对比,凶手肯定会现身,这就是我预定的破案手法。 当然这些手法极为普通,几乎每个刑侦大队或者重案组的人都会这样做,至于有没有效果我也不知道。 那个抢劫的艺术家被张海连夜找到,此人叫做李翰,是一名生活落魄的艺术家,为了填饱肚子,经常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小把戏。 对于这些人,当地警方也抱着一丝尊重。 局子里面,警察最爱对这些艺术家说:“你们是艺术家,我不会拘留你们。” 每次都会让那些人羞愧的低下头去。 对于协助特案组模拟现场这件事情,李翰非现场高兴,他认为这会让他出名。 帮助我们找出凶手隐身的位置可以,但是他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破案中必须对外公开,这件案子是他破的。 林彦儿不待见这个人,冷嘲热讽的说:“我看你是想出名想疯了。” 这件案子警方不会对外公开,所以李翰的要求我们也不能答应,倒是张海笑眯眯的说:“你要是不帮忙的话,等艺术大会那天我带人把你的艺术品没收了,到时候你就获不了奖,又要等三年时间。” 李翰不怕穷困潦倒,不怕饿肚子,不怕别人嘲笑,甚至不怕死。 唯独害怕张海带人在艺术大会那天把他的艺术品没收,因为在他看来这次艺术大会的得奖者将会是他,没收了他的艺术品相当于没收了他冠军的名号。 这招果然有作用,李翰说:“成,我不要你们对外公开,但是这两天内你们必须包了我的饭,每顿饭得有辣子炒肉和炸鸡腿。” 我点点头,说:“可以,但我们也有一个要求,必须要找到凶手藏身的最佳位置,当然你也可以寻求你朋友的帮忙。” 李翰在地下室专了一圈,一边走一边感叹:“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隐身大师,能在这种环境将自己与周围的景物融为一体,别说全国,就是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在观察地下室的时候,我们就守在门口,让李翰自己分析。 黑子则是推开门缝,猫着眼去看他,生怕这小子耍小心思。 大约半个钟头的时间,李翰从里面走出来说:“太难了,这个地下室只有十多平米,按理来说凶手想要通过人体彩绘融入到房间里面是种不可行的方法,因为在这么大的地方内,即便别人看不见他,也会无意中撞在他身上。” 李翰的这种说法我在心里面早已经有了准备,如果简单的话我们特案组就可以去模拟推理,根本不需要内行人的帮忙。 看着李翰的样子,我慢慢的说:“只要你找出凶手在房间里面的位置,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最起码以后你就不会是一个因为饥饿而却去抢劫的艺术家。” 李翰有些犹豫。 我接着说:“我也看过一些资料,我见过因为艺术作品角度太大进局子的,也见过在艺术作品添加某些禁止元素而进局子的,但是没有见过因为抢劫而进局子的,这是对艺术的侮辱,这种无疑是在证明艺术根本是一种让人填不饱肚子的无聊举动。” 听我这么说,李翰咬了咬牙齿,最后点点头:“行,我认识一个同行,他在人体彩绘这方面有很高的造诣,有他帮忙的话一定会推断出那个人是通过什么方法藏觅在这个房间的。” 之所以想弄清楚这一点,是我很好奇人体彩绘究竟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从案发后进过这个房间的人不下十个,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藏在案发现场的凶手。 这一点对于办案的警方来说是一种讽刺。 弄清这一点后,对于案子的进展也有很大帮助。 离开之前李翰再三说道:“这里的现场不要去动,包括地面的血水,我提醒你们一点,为啥地面全是血液,四周的墙壁上却没有一点血迹?” 这一句话提醒了我们,走进地下室一看,果然和李翰说的差不多。 一个成年人体内的血液是自身体重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八,也就是一个一百公斤的人,他体内蕴含的血量重八公斤。 被害者是一名花样少女,按照欧夜的推断,这个女人大概在五十公斤左右,也就是说她体内的血液有四公斤。 四公斤的血液全部流在这个十多平米的房间内,走进去后你会发现地面全是血水。 正是这么恐怖的房间,墙壁上却诡异的没有一点血迹。 看见我们对着墙壁沉思,李翰说:“明天早上我会给你们一个答案。” 凶手把现场弄成这样,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还是想要达到某种目的?看李翰的样子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原因。 不过他现在并不准备告诉我们,既然要到明天早上我们也只有耐着心等下去。 【111】疯子有办法 李翰出去打了一个电话,他说打给自己那个朋友,他对人体彩绘这方面很熟悉。 只要达到一些条件,人也可以像变色龙一样融入到周围的环境中。 大自然中,有很多天生的隐身大师,变色龙正是其中一种。 人体彩绘的由来就是从变色龙身上找到了灵感,这也是一种非常伟大的艺术。 李翰跟我要了一支烟,独自站在房间里面抽着,从背影看上去这个人因为长时间营养不良而变得很瘦。 乱糟糟的头发像是鸡窝似的,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洗了。 他背着我们说:“这房间里面四周墙壁的颜色非常单调,这也让那个人有了一种隐藏的优势,不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来伪装,通过一些简单的道具,的确能在这个房间里面造成隐身效果。” 欧夜问他:“如果是你的话,你能做到么?” 李翰摇摇头:“我知道这是一个凶杀现场,那个人正在为艺术大会而准备,看来这一次我多了个竞争对手,想让我连续面对一个死人了,我不敢。” 对于这次的凌迟案子,知道的人不多,李翰找借口说想要推理出那个人是通过什么方法隐藏的,必须要知道案子详情。 我们知道这小子是想要了解凶手到底准备了一件什么艺术品? 猴子用询问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摇摇头,这种事情绝对不能透露出去。 见状,李翰有些不情愿的说:“你们不信任我么?我发誓我绝对不会为了出名而把这件事情散布出去的,不过看现场这么血腥,我猜那个人准备的艺术品一定很牛。” 欧夜说:“那是不是艺术品,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对方摇摇头说:“错,在我们眼中,用来参加艺术大会的东西就是艺术品。” 欧夜有点生气,我冲她摇摇头,跟疯子是讲不了道理的。 某些方面上,这些人只不过是披着艺术外衣的神经病而已。 蹲在地上观察了一会儿,李翰忽然大声说:“我知道了,那个人是想要用地面的血来表达什么意思么?” 我笑着摇摇头,告诉他错了。 李翰拧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那个人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想要用人的身体来制作举世震惊的艺术品么?可是现在人体艺术已经被人用烂了,一个隐身大师应该知道这一点。” 看着李翰自言自语,我拍了拍他的肩头说:“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凶手准备的艺术品是什么的?” 在我眼里面,李翰和凶手都是同一类型的人,为了出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重点是他们干的那些事情有没有违法? 李翰不死心,他研究了一会儿开口说:“跟你们商量一件事情好不?” 我摆摆手示意他说。 他开口道:“你们告诉外界,就说这起案子的杀人凶手是我,这样的话我就能出名了。” 说完,不等我开口他接着说:“先不要拒绝,身为艺术家,我知道凶手是不允许别人享用他成果的,你告诉外界我是凶手,这样我出名后,凶手肯定会来找我拿走他的成果,这样你们就可以抓住他了。” 还别说,李翰说的挺有道理,但我仍然没有同意,反而是问他:“如果凶手找到你的话,可能你住的地方就是第二个凶杀现场,如果我是凶手的话,你盗走了我的劳动成果,那么我就会用同样的手法来把你做出一件艺术品。” 李翰先是缩了缩头,紧接着用开玩笑的口气说:“这样也好啊,起码我死后自己的身体可以名垂青史,受很多人观看。” 为了出名,李翰可谓是啥事都做得出来,以前光听说过否认罪行的,现在倒好,居然出来了主动承认自己是凶手的。 我问他说:“出名真的有那么好么?为了钱还是为了名?无论为了哪一种都可以用别的方法啊,何必坚持艺术这条道路?” 李翰苦笑着说:“梦想,你知道梦想是什么东西么?你们看着,这次艺术大会的冠军一定是我,我的作品将会闻名于世界。” 看着他这种胸有成竹的样子,还真会让人误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当下我笑着问他:“那你的是啥作品啊?为啥就能肯定会闻名于世界?” 李翰盯着这个房间沉默起来,好半天才说:“还没制作好,希望到时候不会出现比我还好的艺术品。” 眼睛笑着说,嘿,到时候我得看看你的艺术品。 会不会又是隐身的小把戏,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得给我们出门票钱,不然太浪费钱了。 李翰生气起来:“出几块钱的门票就看到那种绝世无双的艺术品,你们就偷着乐吧。” 猴子摇了摇头,直骂李翰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神经病。 半夜里,李翰的朋友乘坐出租车来到这个小区。 我们特案组跟着李翰去接他这个朋友,那人叫做顾大壮,人跟名字差不多,肥头大耳,一身的肥肉。 顾大壮很像土豪,他脖子上挎着一根拇指粗的金项链,刮了一个大光头,大晚上的穿着花裤衩和人字拖,总的来说就是不伦不类。 李翰说顾大壮脖子上的金项链是假的,半夜里穿花裤衩是因为没有钱买多余的裤子,把自己装扮成土豪的原因是还被别人抢他,别看这身材壮实,不过胆子很小,大吼一声都能吓他一哆嗦。 不过,这个肥头大耳的顾大壮可是人体彩绘大师,他的偶像是约尔格·杜伊斯特***,他看过了很多关于约尔格的作品。 猴子负责二十四小时跟着这两人,我和林彦儿则是负责调查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 在死者居住的地方,我们找到一个手机,发现她当天打过一个电话。 时间大约在晚上七点多钟,为了保险起见,我让林彦儿调查一下这个电话资料。 林彦儿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自从我们白夜猎凶小分队被命名特案组以后,我们经常接到外地的破案求助电话,因此林彦儿特意准备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电脑上有着她这辈子全部的心血,各种软件编码全在这上面,而且笔记本各种配置几乎领先于全国的电脑。 可以说是这台电脑是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 忙活了一会儿,林彦儿说道:“成了,死者之前打过的那个电话注册人叫做赵磊,我查了一下这个赵磊,他是本县一家酒吧的前台经理。” 我看了一眼时间,酒吧这种场所应该还没有关门,当下开车带着林彦儿往酒吧赶去。 为了防止什么意外的发生,临走前我让林彦儿带上枪,就算有突发事故,不能开枪也能吓唬人。 蓝莺酒吧,门口停满车子,直觉告诉我死者生前应该就是在这里上班。 在搜索她房间的时候,我找出了很多时尚前卫的衣服,她是一个很潮流的女人。 再联系到死者生前打过的电话,我可以判断出死者就是在这里上班。 来到酒吧,服务员把我们带到前台,我装出客人的模样点了几打啤酒,挑选一个位置坐下。 这个酒吧里面非常吵,各种DJ音乐震得我耳膜发痛。 敬酒妹子不时过来,两打啤酒几乎不到十分钟就被喝完了,我不禁有些感叹:“这些酒吧真会做生意,一打啤酒在外面几十块钱,在这里要几百,这些妹子也真不够害臊的,自己过来就把酒喝了。” 林彦儿捂着嘴偷笑,两只大眼睛完成了月牙儿,她翘起一只腿说道:“这种地方的消费就是靠那些妹子,她们不来敬酒,要是你做一晚上人家岂不是亏了?” 我说:“像我们这种一个月三千多块钱的人,每个月最多只能来玩一次,而且还不能点太多啤酒。” 林彦儿说:“怕嘛,我们现在是破案,上头专门有公费的。”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这种所谓的公费并不是很多,基本就够我们平常的花销。 很多时候多余出来的花销都是报销的,否侧的话我们有些时候一个月还不能拿两千块钱。 啤酒被喝完后,推销啤酒的小妹扭着***往我走来,示意我们要不要啤酒的。 我摇摇头将她打发走,冲林彦儿说:“去把大厅经理叫过来,我们这样做已经够给他面子,他心里面应该不会有太多抵触情绪。” 林彦儿点头,起身就前台走去。 很快一个穿着西装的帅哥就往我们这边走来,不得不说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都是帅哥靓女,他露出一个很有礼貌的微笑,问我们说有有啥事情? 我掏出证件给他看了眼,摆手示意他坐下来。 这人犹豫一下,让服务员抬了两打啤酒过来,抢先说道:“警官,你们辛苦了,这些啤酒算我请的。”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个电话你应该认识吧?” 经理看了一眼电话,点点头说:“嗯认识,这人叫做笑笑,是这里的唱歌小妹,是不是发生啥事情了?她已经三天没有来上班,大前天打了一个电话请假后,电话就一直没人接。” 我点点头说:“给我们说说她的情况?” 【112】受害者关系网 这个酒吧的经理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他问我们说:“两位警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笑笑她怎么了?” 我仔细观察着经理脸上的表情,发现他对于这件事情非常在意,看来他喜欢这个人,可惜,他连这女孩真名都不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前天晚上,这个笑笑被人杀死了,我只能告诉你这点,所以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希望你配合。” 经理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后一口气喝了两瓶啤酒,嘴里一直念着:“咋好端端的一人就这样没了?不对啊,她这么善良,怎么可能会有人害她?” 我和林彦儿也不忙,安静的看着他。 可能碍于我们在场,这经理很快就恢复过来,他对我们说:“笑笑在这里上班差不多半年了,我承认我喜欢她,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去表白,她为人温柔,对谁都这样,这里很多的人都喜欢她。” 我点点头:“再详细一点。” 经理说:“笑笑十七岁,身高一米七左右,她性格很温和,不管开什么玩笑都不会生气,平常朋友很多,但从来不告诉我们她来自哪里。” 我接着问:“那她身边的朋友有没有艺术家?” 经理摇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我没有权利去干预她的私事,所以不会去问她太多事情。不过她非常崇拜那些搞艺术的,她说那些人很有才。” 我和林彦儿对视了一眼,随后点点头,这个经理说的话不像是谎话,对于笑笑的死他非常伤心。 “那笑笑有没有跟什么人发生过争吵,或者说是有啥仇人?平常追她的人多不多,那些人又是什么身份?” 林彦儿问了句。 经理看了眼林彦儿说:“你和笑笑一样漂亮。” 林彦儿笑着说了句谢谢。 随后他说:“笑笑在这里上班半年多还没有跟什么人吵过一次,这里上班的人都不忍心去伤害她,因为她太善良了,我以前就告诉过她,她不应该在这种地方上班,如果可以的话我会介绍更好的工作给她,可她拒绝了,她说她想靠自己的能力吃饭。” 说完,经理懊悔的说:“早知道我应该送她离开这里的,警官,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我想看一眼她的遗体。” 我深吸一口气,苦笑着说:“别看了,会破坏你对她的印象,想看的话就从照片上看吧,你一定有她的照片。” 经理沉默了一下说:“追她的人有很多,我就是其中一个,具体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喜欢我,我看得出来,所以她拒绝了那些追求者。” 看来死者生前的关系挺复杂,但可以肯定的是凶手就是死者的朋友。 我又问了几名服务员,他们的说法和经理一模一样,都认为笑笑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没有什么仇人或者得罪过的。 “怎么办?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太过复杂,她的每一个朋友说不好就是凶手。” 林彦儿暂时没有了头绪,案子进展到这里,特案组知道的线索非常少,这让我们有点丢脸。 我想了想说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大厅经理说过的一句话?死者生前非常崇拜那些艺术家。” 林彦儿点头说注意到了,但我们现在连死者生前究竟有多少朋友,那些朋友又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如何展开。 我摇摇头说:“你在这件案子的情绪中太悲观了,我不应该让你看到凶杀现场的,那尸体已经给你造成了影响。” 别看林彦儿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她心里面在想什么东西我都能猜到,这次凌迟案的凶杀现场在精神程度上给了林彦儿很严重的影响。 林彦儿说:“一想起那具被割成几百块肉片的尸体我就做噩梦,总忍不住的将自己想象成被害者,看着凶手一刀一刀把自己分割,而且还要忍受多么疼的过程,被五花大绑的死者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受害者还是我们同事的孩子。” 我让她深吸几口气,特案组就是这样,以后谁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碰到比这起案子还要残忍恶心的凶杀现场。 而且我们的任务是负责帮死者说话,让她告诉我们凶手到底是谁? 站在酒吧外面,林彦儿有些发抖,她说给她一点时间,她会尽快平静下来的,努力不去想那名死者的样子。 “欧夜的心态要远远超过你。” “哼,她是你的徒弟,你当然替她说话了,走着瞧吧。” 对于欧夜的回来,林彦儿多少还是有些吃醋的,可能她认为欧夜被分到特案组,抢了她的风头。 脱了外衣给她,我说:“距离艺术大会还有五天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五天之内破掉这起案子,否侧的话等凶手当着全世界记者的镜头公开他所谓的艺术品,到时候就完了。” 林彦儿点头说道:“嗯,我会尽快调整自己的心态,那么下一步该干什么?目前你宝贝徒弟正在解剖,李翰也在凶杀现场分析凶手彩绘的位置,我觉得我们应该找点什么东西做。” 我笑了笑说:“我们去街上转转吧,看看这些艺术家展览出的作品。” 就算是深夜也不影响艺术家的创作激情,换种说法是他们必须随时为自己的生计忙碌着。 在这里的大多数无名艺术家都处于贫穷的状态,他们没有正当的工作,拒绝路人的施舍,有些时候连肚子都填补饱,只希望有朝一日制作出举世闻名的艺术品,从此一飞冲天。 这种心态几乎每个落魄艺术家都没有,他们幻想着自己就是下一个达芬奇,下一个米开朗基罗。 希望的火种在躯壳里面燃烧着,每天都在消耗那为数不多的精力,直至这一抹希望的火焰越来越小。 当寒风吹过他们瘦弱的身躯时,他们心里对自己说,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每个举世闻名的艺术家都有一段黑暗的经历,就是这段经历让他们锐变成长。 当饿得头晕目眩时,他们对自己说,我的希望之火还没有熄灭,希望之火就是我的精神食粮。 每一个兴致勃勃的艺术家,到最后都会慢慢消失在艺术家大军浪潮里面,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找了一份正经工作填饱肚子?或者是饿死在某个清晨的街头?亦或者彻底沦为路边的乞丐? 无人欣赏他们的艺术品时,这些人就会充当观众,一边观察一边感叹自己是个被泥土掩埋的金子。 街边这些以百为单位的艺术家中,兴许就有着下一个米开朗基罗,罗丹,贝尼尼,甚至是达芬奇,梵高。 然而还有一句话叫做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林彦儿安静的看着街头的这些艺术家,最后她走到一个摊位前,用两块钱的价格买了本诗集。 这个人说:“你再买一本吧?要不十块钱一斤,我必须要吃一些肉了,好长时间都没闻过肉的味道。” 林彦儿说:“你为什么不卖给废纸厂?” 这名诗人回答道:“废纸厂只给我一块钱一斤,这些都是我这辈子的心血。” 林彦儿沉默了一下,掏出一百块钱丢给这名诗人,他并没有要:“你这是在施舍我,除非你把这些诗集全部买了。” 最后林彦儿买了这些诗集,拐弯处将它丢在了垃圾桶里面。 我告诉她说:“艺术家的作品只有一线之隔,越过这条线就可能卖出几千万甚至上亿的价格,相反,它就是无人问津的垃圾。” 林彦儿说以后决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做艺术家,更不允许他们嫁个艺术家的老公。 这里的艺术非常繁杂,有人把自己脱光走在街上,警察来了四散逃开。 有些在背上穿几个孔,用铁钩子将自己穿上去,像是卖猪肉似的挂在猪肉架子上。 他们想要表达对生命的尊重,猪也有生命,发现没有人观看后,这两人自己从猪肉架子上下来说:“肚子好饿,我想吃辣子炒肉。” 另外一名同伴说:“我想吃德国腊肠,但是没有线。” 前面有一群人在围观,我和林彦儿走了上去,顿时发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有人居然在街上公开表演发生性.关.系,林彦儿红着脸转过头去,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 张海曾经说过,这种事情在街头上经常发生,你去追赶的话,他们就会跑到另外一条街上表演,根本管不过来,只要没有人用大粪丢你就是万幸了。 很快警察闻讯赶来,这一男一女拉起裤衩转身就跑,跑之前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下,应该是确定下一个表演的地方。 他们为了出名,往往做出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来,但这种效果往往是最好的。 可以说这个小镇就是定时**,随时都会发生爆炸,当一声巨响过后,这里的道德不再存在,他们只为出名而活。 最起码,这里的第一声巨响已经响起,有人用凌迟的手法制作了一件艺术品。 当这件艺术品公开后,那些艺术家会争相模仿,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艺术在被滥用之后,就会变质。 看着这满目的荒唐,我突然有个想法:在这些艺术海洋里,有没有像作家那样的人? 【113】所长被害 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活跃着许多网络文学作者,这也是一批怀着伟大梦想的人们,他们每个人都幻想着有一天会变成大神,但是九成以上的人都会变成扑街。 梦想和现实,有很大的差距。 有的人明明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们却选择性忽视,认为只要自己坚持了,就一定能够获得回报。 但是很多现实表明,这种所谓的坚持,也不过在浪费时间而已。 我问林彦儿:“在你的心目中,网络文学家是什么样子的。” “死肥宅吧!” 林彦儿毫不犹豫的回答到,好像在女孩子的潜意识里面,那些写书的人就应该是这种样子。 我苦笑到:“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写书的人在你印象里就这么差吗?” 林彦儿耸了耸肩,回答说:“我用死肥宅来形容他们已经算对得起他们的了,你有没有听说过有很多作家是死变态和同性恋患者,还会猥亵儿童什么的。” 听他这么说,我非常的尴尬。 之前在网络上看过某些劣迹作家的事迹,虽然大多都是绯闻,但是如果仔细想一下,还是能寻找到一些破绽。 林彦儿说:“你想想啊,这些作家每天把自己关在屋里,胡思乱想,很少跟人交流,虽然他们在创作,但是大多都是一种自闭症的体现,他们的心理肯定已经扭曲了,否则怎么可能自己把自己囚禁起来?” 林彦儿的一席话,就像窥破了天机一样。 写书难道也是一种自闭症吗,我不知道答案,因为我不是写书的人,我也不知道那些写书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话说模仿犯罪在我国曾经发生过好几起,被模仿的案子都是世界显著有名的大案,黑色大丽花,开膛手杰克,阴阳相爱等等。 只要凶手公开自己的凌迟作品后,一旦取得了出名效果,那么其余的艺术家就有了犯罪的理由,他们会模仿着凶手的作案手法。 大街上的路人说不好在这些艺术家眼里面就是一件艺术品,只不过这件艺术品会说话会走路而已。 整个夜晚都非常热闹,那些艺术家为了向别人展示自己的作品,似乎不知道疲惫一样。 每当有人问起,他们都会乐此不疲的为路人讲解自己的艺术品。 第二天早上侯杰的电话打了过来,他说李翰已经找到凶手当时藏身的地方,我和林彦儿赶忙来到案发现场。 李翰嘴里叼着一根烟,看样子有些兴奋,他说:“想不到我居然找出了隐身大师藏觅的地点,如果对外公开这个消息我一定会很出名的。” 我让他坐下慢慢说,这厮因为太激动所以说话含糊不清,倒是边儿上的顾大壮接过话来说道:“我们昨晚分析了地下室的周围环境,光纤的强弱以及视线角度,分析出凶手当时的藏身地点,墙壁上没有一点血迹的原因是凶手害怕破坏了四周环境,对于人体彩绘这方面,只要周围环境和预想中的有一丁点不一样,那么这次的彩绘就宣告失败。” 顾大壮指着四周的墙壁:“当时凶手还利用了你们警方的心思,你们警方肯定认为凶手作案后会逃之夭夭,从而忽略了对案发现场的细致检查,毕竟每个警察来到现场后,精力总会被被尸体吸引,从而忽视了周围。” “我看过房间的墙壁,这些都是同一个颜色,凶手在进行自我彩绘后,可以利用一些简单的道具进行隐身,但这些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随着角度的不同,彩绘效果也会大打折扣,也就是说凶手当时必须根据人的走动来不断移动位置,从而保持最佳视线角度。” 说话的同时,顾大壮给我们指了几个地方:“这些都是我分析出来最绝佳的角度,只要站在这几个位置,一般不会被别人发现,特别房间里面这盏节能灯的光线,他让凶手移动起来非常方便。” 在感叹凶手是个天才的同时,顾大壮补充道:“人体彩绘虽然能简单的融入周围环境从而达到隐身效果,但是只要细心注意,还是可以发现那个人的。” 张海从当地警方调来了宽幅足迹灯,果然在这几个位置找到了凶手的脚印,通过对比,这个脚印和那几个血印一模一样。 因为房间地面全是血液的原因,根本无法仔细分辨出凶手的脚印,然而昨晚凶手打伤看守民警留下的脚印为我们提供了最直接的证据。 与此同时,欧夜那边的尸检结果也出来了。 死者被人凶手用锐器切下全身的血肉组织,死者一共被分割成354块,致命伤在于大动脉出血。 死者被凶手分割时没有接受过任何麻醉,就是说死者生前处于清醒状态。 在死者尸体里面发现了凶手的毛发组织,衣服纤维,甚至是指纹。 在口腔中发现了满是咬痕的舌头,从齿痕检测中,一共发现了两个人的咬痕和唾液,可以断定凶手之前跟死者接过吻,而且咬过死者的舌头,不过死者并没有受过任何侵犯的迹象。 至于另外一道咬痕,很有可能是死者痛苦中咬的,她手腕处红肿淤青,在凶手实施凶杀的过程中,死者曾经剧烈挣扎。 而且眼瞳呈现分散状态,她受过了严重的惊吓,欧夜说任何的惊吓都不及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人一刀一刀分割来的恐怖。 随后欧夜说从死者骨骼上发现了锐器的切割痕迹,看来凶手的作案手法不是很娴熟,为了切出模样大小的肉块,凶手应该花费了一天以上的时间。 剩下的就是将尸体中提取的各种证据交给痕迹检查小组,一旦分析结果出来,就可以对比数据库找出凶手是谁? “小林继续调查一下死者的电话,找出最近这个月的通话记录,然后一一排除,我有预感凶手肯定和死者打过电话。” 林彦儿点头后,抱着笔记本独自离开,她每当出现在这个凶杀现场时,总会呼吸急促,脸色泛白,这些都是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 同时我打了个电话给黑子:“黑子,你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在收集本县隐身大师的名单时,不管用什么方法查一下他的电话,如果有这个电话号码的话就立马控制起来,死者的号码等下我会发给你。” 黑子在电话里面说:“嗯,差不多了,本县的隐身大师也只有那么几个,至于电话我会尽快。” 李翰和顾大壮分析了很多,最后确定了房间内的四个位置,这四个位置分别对准房间内的各个角度,无论从哪里看都无法发现凶手,加上这四个角度移动非常方便。 顾大壮说凶手可以根据房间里面人的位置来移动角度,他涂彩时添加了腻子粉作为伪装道具,这样能与人体身上的颜色与墙壁接近。 各方面凶手把握的都非常好,这绝对是个大师,顾大壮连连感慨。 李翰搓着手:“我已经做好了,你们说邀请我吃饭的,事后还会给我一笔钱。” 我点点头,带着李翰他们离开凶杀现场。 顾大壮说:“我也参加了,所以必须算我一个,我都快好久时间没吃肉了。” 不出名的艺术家到底有多穷呢? 这一点李翰和顾大壮给了我们答案,他们平常的收入就是靠表演一些艺术作品,如果被人看重了,可以邀请去一些地方做表演,但是报酬很低。 顾大壮什么活都接,表面上他是一个艺术家,但和街边那些挂着写有维修阳台,水电防水,刮腻子粉牌子的人差不多。 他什么活都接,只不过不会修阳台,刮腻子粉。 他曾经被人请去嚎丧,他说到时候只要尽情的哭就行了,一定要哭出感情来,一个中午有五十块钱。 事后喝杠子酒的时候,他向别人推荐自己的艺术品,被人轰了出来。 我似有若无的问了一句:“在你们艺术家这群体里,有没有做文字工作的,比如说写书什么的。” “有啊,我就认识一个大神,像夜猫子一样,昼伏夜出。” 他嘴里面的大神,应该也不是什么很出名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跟他这种人结交。 我打趣说:“你是刮腻子粉的大神,那你认识那个,不会是搬砖的吧?” “其实你或许不知道吧,这个大神写了一本很火的书,一下子火遍网络,这就是人生的逆袭知道吗,我们身边活生生的标杆。” 这家伙一脸崇拜的说着。 从他表情上看得出来,他没在说假话,所以我有些好奇:“你的这个大神有过什么作品吗?” “他的作品说出来吓你一跳,神作《看着自己死去》知道吗,这是一本牛书啊,火爆网络的神作……” 我有些懵逼,没有听说过这个作品,见我这样,李翰说:“你不相信我的话吗,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见这个大神。” 我正要答应他时,突然来了一个电话:“白队,张所长被人杀害了。” 什么,张所长被害了,就是张海吗? 什么样的人,这么丧心病狂,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下手杀害了张海。 【114】爱人?仇人? “死者家住永福小区三栋二单元,凶杀割掉被害人的嘴唇,后面有过被性侵迹象。” 那同事又解释说:“张海同志被割掉双唇,不但后面有过被性侵迹象,而且发现尸体时,后面还插着一朵血染的玫瑰花。” “最重要的是,被害人生前同样有过性侵别人的现象。” “也就是说,他生前性侵了别人,随后又被别人性侵。” 我点点头,问道:“那你们觉得对象是男是女?” 黑子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是男的,因为被害人性器上检测出体液和粪便,他当时应该是进入了某个人的后面。” “种种证据表明,被害人是同性恋。” ga普遍称玻璃,也就是男同性恋的意思,而女同性恋则是l,普遍称百合,拉拉。 “最有趣的地方是,被害人之前可能强上了对方。“ 说到这里,黑子脸色更加的难看,对于正常人来说是无法理解同性之间的行为的。 想起这种事情,我们唯一能想起的就是恶心,就算有个男人来抚摸一下自己,自己都会起一层鸡皮疙瘩。 但我们不能用自己的观点去反驳那些ga或l,他们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就像我们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一样。 只不过,我们追求的是异性,那些人追求的是同性而已。 想了想,我看向黑子说:“不一定是被害人强上了凶手。” 黑子说:“证据很充足,被害人生前的确强上了凶手,当然在为破案前我们也不敢肯定,和被害人发生行为的人就是凶手。” 我说:“你们有没有听过灰姑娘强野兽的故事?” “野兽要求灰姑娘去强它,随后杀死灰姑娘,这样人们会以为灰姑娘生前强了野兽。” 其他同事也很赞同的点点头,说被害人可能生前曾被凶手要求去强他。 来到案发派出所,我们想要调查一些被害人生前的资料。 让我们意外的一点是,当得知我们的来意后,这些同志对我们很冷淡。 甚至有人想要把我们往外赶。 代理所长出来告诉我们:“张所长这个人和名字一样,有着很宽旷的心胸,为人做事大大方方,说出不夸张的,这所里上下的人谁没欠他一个恩情?” 什么样的家庭养出什么样的人,张海的家庭本身就是个与人为善地方,他出来工作后,受到家庭影响处处与人为善。 一旦提起张海这个名字,当地辖区派出所,居民百姓都是伸出老拇指。 代理所长指着外面一个乞讨的残疾人说:“老所长生前上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买四个包子两杯豆浆,自己一半,分给那残疾人一半,从来没有间断过。” 民警甲说:“我看见他扶盲人过路,后来上班迟到,领导根据规定扣他一百块钱,后来领导自掏腰包多发给他两百块钱。” 民警乙说:“有年拆迁时,张海脱掉警服,跟老百姓站在县zf大楼前谩骂,他喜欢和附近工地的人吹牛,帮他们扛水泥而且不要报酬。” 民警丙说:“张海被谋杀那天,附近工地四十多号人扛着锄头满大街乱转,引起交通大拥堵,他们说要是找出凶手,他们挖出凶手的心来看看是不是黑的,对面那个残疾人不吃不喝,他哭了一天,全县接近一千多人为他送行。” 我问:“你们不想找出凶手么?” 其中一个女民警说:“我男朋友被谋杀,我做梦都想看见凶手被捉住,可是醒过来后我却不想破案。” “男朋友?” 我疑惑的看着那个女民警。 她说:“我叫南宫恋,张海是我男朋友,我知道他是个双性恋,但我愿意去包容他,他承诺过我会娶我,可惜他背叛了自己的誓言,他死了。” 南宫恋,国内极少的复姓名字,带着浓浓的古风,我猜这个女警察骨子里一定是个懂得浪漫的女人。 “那他生前的同性恋对象是谁?” “我知道,但我不能说,有本事就拷问我。” 南宫恋脸上很平静,她似乎已经豁出去,身为民警应该知道当出现这桩命案时,凶手就无法逃掉,她在挣扎瞒一天算一天,这样在凶手被找出来后她才有理由来安慰自己,最起码曾经隐瞒过。 我知道他是同性恋,但我愿意去包容他。 从这句话里不难听出这个女人有多爱张海,现在张海被谋杀,她却不愿意配合破案,那么她肯定有什么苦衷,甚至凶手对她很重要。 “谢谢你们能说这么多,我们会再来的。” 说完拉着一脸不解的林彦儿往外面走去,她问我说:“你为什么突然不问了?” 我慢慢的解释:“你认为继续问下去会有结果么?我们那套文字游戏对这些民警根本不起作用,他们干着和我们一样的工作,我们会的他们都会,要是不想说,你还能把这些人抓回去逼供?” 林彦儿说:“我就不懂,那个女人口口声声喜欢张海,他被谋杀,非但不想破案,反而隐藏着什么事实?” “她喜欢张海,也喜欢凶手,我想这个复姓南宫的女人一定知道凶手是谁?” 我揉了揉额头,脑袋迷糊糊的。 这件案子的凶手反侦察意识绝对不在我们之下。 “你路子广,能不能找一个电脑黑客来?” 说完后,林彦儿脸色有些古怪。 好半天才拍着胸脯子说:“黑客?算你找对了,你以为我能进刑侦大队就因为有点背景和随时违抗命令么?俗话说的话,没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 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打量这个女汉子,没想到她还有这些能耐,想要成为合格的黑客,大脑必须拥有计算机的能力。 按照人大脑的计算力,在没有诀窍的情况下,最多能算出双位乘除法,而黑客的大脑却能算出三位甚至四位的乘除。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让她盗一个qq号,简直像吃饭那样简单。 让我意外的一点是她编写数据时并不需要什么专业电脑,只要一台联网的电脑就成。 接下来就是查看张海生前的好友对话。 他整个号除开同事外,只有五个人。 以下是爱人(南宫恋)和张海的谈话。 爱人:他是个变态,趁早离开他。 张海:他对于我的重要性,就像你对我一样,总是无法取舍。 爱人:我昨晚看见你和他进入宾馆,我知道你们总是喜欢一个四这个数字,所以我在宾馆里提前装了针孔摄像。 张海:你跟踪我? 爱人:我不放心你和他在一起,我早就告诉过你,他在十三岁时就强了一头猪,而且是雄性的。 张海:你这个贱人,我不准你这样说他。 爱人:我爱你。 张海:滚,你这个跟踪我的贱人。 张海:快把摄像的备案给我,视频绝对不能传出去。 张海:说话,人呢? 爱人:我已经把视频传给你的亲人好友,现在他们应该在观看那个视频。 看到这里,两人之间的对话消失,南宫恋还真是个疯狂的女人,她冒着张海的怒火,一心把视频发送出去,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找,后面肯定还有对话,只是不知道啥原因丢失了。” 两个恋人之间的谈话,不可能只有短短几句话。 林彦儿小脸微红,她抬头看着我:“男人上男人,好像看看那场面。” 我让她找后面的谈话,她却跟我谈论当时的火爆场面,我往她脸上狠狠搓上几把说:“你他娘发春啊?快点找。” 这个女人,神经有问题,成天想些啥事? 我明显没有猜到,后面的对话并没有是消失,他们之间的对话的确只有这几句。 我开始警觉起来,一对情侣网络上的对话不可能只有这几句,一定还有别的隐情。 随后我们查了查其他好友的对话,发现除开南宫恋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嫌疑对象。 因爱生恨,这种案子我见过太多,当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南宫恋。 和张海相恋的男人好像不存在似的,不管通过什么方法都无法找出他。 我们还在调查张海的号时,黑子打电话过来说在被害人家里找到线索,这边的事情先缓一缓,所有人集中调查案发现场。 根据现场调查,并没有外来人员进入过这间屋子,也就是说这里保持着凶杀现场。 根据血液喷溅形状可以确定,凶杀在这里杀死被害人一家。 邻居都不知道这家人已经被杀,他们说一直以为这家子出去旅行,也没有发现过什么可疑人物。 屋子里面,血液集中在厨房吃饭的地方,桌子上的饭菜因为半个多月没有人收拾,已经发霉生蛆,戴着口罩都能闻见那股臭味。 眼睛分析说:“根据现场来看,被害人一家当时正在吃饭,而且发生过打抖痕迹,只是一家四口并不是凶手的对手,后来被一一灌入强硫酸。” “这是一起有预谋作案,凶手作案前就已经购买好硫酸。” “可问题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杀死四个人,还能让被害人在不挣扎的情况下往他们嘴里面灌入强硫酸?” 黑子开口说:“这个人受过专业训练,看见这个被摔碎的木椅子没?当时凶手用过肩摔将屋子里唯一一个成年男人甩向椅子,只有成年人体重才能将这种椅子压碎。” “万一是被害人用过肩摔将凶手甩到椅子上呢?” 黑子笑了笑,说:“如果被害人能把凶手摔倒椅子上,那么就不会发生这起灭门惨案了,现场种种证据说明,当时的打斗完全是一面倒的。” 【115】唯一线索断了 “那你们说,当时凶手是怎么样进到这个屋子的?” 猴子点了支烟问道。 听见这句话,所有人全部把视线集中在现场,想要从蛛丝马迹中推理出凶手当时的情况。 我走到门口一看就有了答案,很简单,凶手肯定是被害人很信任的人。 而且在客厅里面有一杯有喝完的水,当时被害人一家正在吃饭,凶手上门登访,这杯水就是招呼客人的证据。 陌生人,房主是不会轻易放他进来的,而且从地面我看见一些烟灰,看来当时的聊天很愉快,只是不知道为啥后面会发生这起灭门惨案。 这里的现场被保存得非常完美,从案发之后几乎没有人进来过。 理了下思路,我开口说:“第一,弄清和张海的同性恋对象。第二,盯紧张海的女朋友南宫恋,他生前是个双性恋,有个男朋友和女朋友,现在找不到男朋友,那就只能盯紧女朋友。” 林彦儿说:“凶手一定很恨警察,或者说凶手恨我们刑侦大队的人,查一下我们有没有得罪过谁?” 猴子接过话:“得罪过谁?这些年我们亲手送进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怎么查?” 林彦儿说:“很简单,每次结案后,大呼冤枉的人有很大可能性,他们也许是真冤枉,也许是假冤枉,如果他真是清白的,出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报复。” 猴子点点头,说:“你们说的稍后在做,现在最主要的是从这个现场找出和嫌疑人有关系的证据。” 黑子取出宽幅足迹灯和紫外指纹探索仪,打算提取凶手的足迹和指纹,运气好的话甚至能从一根头发和一个烟头中提取到凶手的dna数据。 一圈下来,所有人脸色渐渐凝重。 猴子阴沉着脸:“凶手绝对是个警察,他消除了现场的指纹和足迹,没有留下一丁点线索,搞不好就连抽过的烟头都被他拿走,这案子有些棘手。” 刑侦大队也不是万能的,也有一筹莫展的时候,凶手非常专业,说不准是警察作案,他心里清楚刑侦大队的破案过程。 “该怎么办?” 旁边的人拧紧了眉头。 “没有线索也要给我找出线索来。” 猴子没好气的说了句,打算在现场通宵,找不到痕迹绝对不罢休,只要是人作案,那么他再聪明也会留下一下证据。 随后我把之前调查的结论告诉了他们,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包括受害者生前的谈话也说了出来。 听完后,大家两只腿气得不停打哆嗦:“身为警察,不配合破案也就算了,居然还隐瞒情报,我看他们是不想继续干下去。” 我示意他们先不要生气,说:“光一个人隐瞒的话倒还好,关键是所里上下都不想破案。” 这样我们拿那些人也没法,这其中有什么隐情,竟然让那些警察去维护凶手。 谁知道他们用近乎咆哮的语气说:“也就是说那辖区派出所里的人都知道凶手是谁,而我们现在却没有一丁点的线索?” 我点点头,可以这么说,那是个公开的凶手,几乎每个人都知道。 他们去维护这个人,违反了自己入职前的宣言,更是愧对那身警服。 “凶手有两种身份,第一种是警察,他还没有入职时就经过各种训练,如果想要杀人,这将会是一桩悬案,第二种是罪犯,每次犯罪都能让他积攒一些经验,一个惯犯作案,反侦察能力绝对不在专业警察之下。” 听见猴子这么说,我点点头:“我更倾向于凶手是个警察。” 我的话都还没有说完,猴子看着我:“哼,那怎么不会是罪犯?我就说他是个罪犯。” 我笑了笑,说:“一个派出所上上下下的人会维护一个罪犯?而不是去维护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感情很深的同事?” “凶手就在那个派出所里面,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出充分证据。” 这些都是推理,看起来合情合理,但是我们都知道很多案子往往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在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前,这些推理说白点,就是他娘的再废话。 一天时间,我们在案发现场一共找到几条线索,这更加确定了我们之前的推理。 第一,在桌子周围打抖痕迹中,找出一根蓝色纤维,根据化验这是警服上脱落的线头。 第二,凶手是个熟人,被害人生前对他没有任何一点防备,之所以现场有打抖痕迹可有可能是凶手和嫌疑人后面发生什么争吵。 第三:凶手作案后抹除所有能够查出他身份的痕迹。 第三点是最重要的一点,完美的作案现场更能让我们确认他的身份,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最简单的问题被他忽略掉。 剩下的事情就是让县公安来做,这个犯罪现场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 接下来,我们一起参观对受害者的解剖,途中,黑子脸色一红,憋着一口气往卫生间跑去。 我强忍着呕意。 猴子脸色平静。 解剖尸体的法医欧夜嚼着口香糖,不时从嘴里吹出一个泡泡。 整个过程对于我来说完全就是煎熬,当亲眼看着缝好的尸体被一刀一刀重新切开时,那心窝子里面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因为冰冻期间三番两次捣鼓尸体,现在已经有了一些腐烂的臭味,只是很不明显。 “第一次解剖过程中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凶手当时的仇恨,对于死者生前的报告我也看过不少,知道一些情况,按理来说一家子都平易近人,和凶手不应该有这么大的仇恨?” 欧夜一边解剖一边给我们分析着自己的观点,不过她神色挺镇定的,仿佛面前的只是一件道具,只要把尸体解剖完就能下班吃饭似的。 “小孩肚子里面的头发我做了dna对比,报告是其中一具女性尸体的,说明白点就是这个小孩的母亲。” 欧夜皱起眉头,解剖这男童的尸体时,脸色有些不太好。 那个凶手完全没有人性,就连孩子也不放过。 我不知道这么变态的凶手,为什么还有人去包庇他? 猴子忽然说:“凶手应该是个双面人,他有两种性格,就像我们玩电脑一样,在网络上面性格暴躁,一看到不爽的言论就开喷,但在现实中,一个网络上的喷子说不好就是温尔儒雅的博士,平易近人的员工。” “而那个凶手在同事朋友面前可能是个大好人,而在阴暗的一面他就是个变态。” 我点点头说:“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是同事,那么肯定了解他,包庇凶手的人肯定知道凶手有两种性格,但他们仍然什么都不管的去包庇这个凶手?” 这个案子有些奇特,警察作案,全所上下都去包庇凶手。 “欧夜,你能不能从尸体的损伤程度来分析一下,凶手当时是怎么样在被害人不挣扎的情况下把强硫酸灌到他们肚子里面的?” 我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一点。 欧夜吸了口气,把被害人的手脚抬起来说:“不挣扎?谁告诉你们被害人没有挣扎,看见上面这些捆绑痕迹没?从手腕和脚上的淤青程度上可以断定,绑住被害人一家的是铁丝。” “用铁丝把被害人捆绑起来,这样无论被害人遭受什么样的痛苦都无法挣扎,而且从尸体腐蚀的双腮可以看出,当时被害人在极力挣扎,但他们只能把头往两边扭,所以硫酸腐蚀了这些尸体的双腮。” “凶手是个专业的人,他有很强的心理素质,你们说普通凶手能很冷静的将被害人的嘴掐开,不慌不忙的倒入强硫酸么?一共有五具尸体,就是说凶手重复了五个这样的过程,在被害人挣扎求饶的过程中,他冷眼相看。” “事后还能从容的清理现场痕迹,这种人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是不可能的。” 欧夜这些分析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我从她话里面找出一个问题,第一现场的痕迹被凶手清理干净这点不假,但是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刑侦大队五人知道,并没有人告诉过她。 那她是怎么样知道第一现场的痕迹被凶手清理干净的呢? 看见我警惕的看着自己,欧夜笑笑说:“原因挺简单,你们要是能从犯罪现场找出线索,还会让我第二次解剖尸体么?” 欧夜紧接着又说:“我建议你们去暗中跟踪受害者最亲密的朋友,他知道的或许比任何人多。” 猴子说:“为什么?” 欧夜摆摆手让我们不要在解剖室浪费时间,他只说了一句:“直觉。” 解剖尸体没有一丁点线索,能找到的东西都在第一次尸检报告中下达了,看来想要破案不能光坐在办公室里面去推理分析。 包括尸检报告也被我们反复查看很多次,最后非常失望,能知道的线索很有限。 刚从解剖室里面出来,猴子跟黑子几人一脸焦急的小跑过来。 不等我开口,猴子脸色无比难看的说了句:“南宫恋死了。” 这个消息对于我们来说,不亚于五雷轰顶。 唯一的线索,断了。 凶手根据我们的逻辑思维,推断出我们会从南宫恋身上下手,所以杀死南宫恋。 【116】愿望 南宫恋在一家小餐厅吃饭时自杀,她或许想着这是县城的最后一餐,此后她就要带着心中的秘密远走天涯。 当听见警铃声将步行街围住时,她知道这一餐不但是县城的最后一餐,而且是人生中的最后一餐。 所以在自杀之前,她慢慢的吃完了面前的菜。 在她生前坐的那张桌子上,点的饭菜已经被吃完。 随后,她掏出张海的照片来仔细的端量着这张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脸。 当警察蜂拥进来时,她嘴角浮现出一抹凄惨的笑容,带着赴死的决然,紧攥着爱人的照片,将筷子狠狠插进自己的喉咙。 她绝对不能活着,她又忍着剧痛将另外一根筷子插进自己的心脏位置。 尸体上,嘴角那凄惨的笑容永远凝固,手里紧攥的照片让民警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无法拿下来。 最后,照片被民警扯成两片,一段凄惨唯美的三角恋关系彻底结束。 “让围观的人放下手机,不听劝的全给我砸了。” 我转过身去,冲着身旁的民警说。 有人叫嚣着:“我没犯法,我只是路过这里,你凭什么要砸我的手机,你有证据说我照照片么?警察了不起?” 他们举着手中的手机,对着屏幕上那张血淋淋的照片嚷嚷道。 “咣”一声,我抢过这个人的苹果手机,狠狠砸在脚下,又踩了几脚。 我终于知道自己恨记者的原因,每一个凶杀现场都有他们的身影,就犹如这些举着手机拍照的人。 在他们心里想着的,兴许是该如何将这新闻取一个吸引人求的标题,从而赚取人气。 在他们眼里,死的不是人,而是让自己吸引眼球的工具。 当看见悲痛的亲人不知所措的摇晃着尸体时,他们心中所想的就是特写该如何拍才能更完美? 在连续砸了几个手机后,人群纷纷装起自己的手机生怕被我摔碎,在他们看来这一条人命还不如自己的这个手机值钱。 “刚才动手打人的,全部抓过去,以袭警罪立案调查。” 听见我这么说,那些个被摔碎手机的人面面相觑,没了声音。 欧夜来到现场后,我满脸羞愧的冲她说道:“徒弟,啥也不说,我欠你的。” 因为这个案子,欧夜好几天没能睡上一觉,别看她那双眼睛随时冒着精神劲儿,要说有多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欧夜摆摆手,擦掉脑门上的冷汗,说:“少矫情,咱两这关系心里都明白着呢。” 似乎是不想多说无关的话,欧夜来到现场后一直拧紧了眉头。 “这死者到底是想隐瞒什么秘密?一只筷子插在喉咙,正中气管,另一支筷子更是插穿了自己的心脏。” 猴子说:“有什么问题么?” 谁知道欧夜居然让猴子自己掐自己的嘴唇,虽然说不知道她有啥用意,不过还是当场照做。 俩儿指头一用力,猴子顿时倒吸了口凉气,直说疼。 闻言,欧夜这才点点头,笑眯眯的说:“破案,我不如你们,但在人体构造这方面你再来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紧接着,欧夜指着南宫恋的尸体说:“自杀和他杀不同,他杀的话你根本不知道凶手会什么时候动手,攻击你什么部位,所以他杀的人往往都是一阵剧痛过后就能解脱。” “自杀,你大脑能够清楚的预判到自己会攻击自己什么的部位,所以那个部位的痛感神经会无限放大。” “一个自杀的人,要忍受无休止的折磨,特别是自杀后还不能立马死去的人。这就是很多自杀的人为什么选择上吊,割腕,跳楼等等,因为这些自杀方法不是很痛苦。”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一试,用相同的力气打自己一拳,别人打在你身上或许不怎么疼,但是自己打在自己身上,绝对能让你疼上一个多钟头。” 猴子和我当场试了下,相同的力气,猴子打我一拳,疼,但过会儿就没啥感觉了。 自己打自己一拳,那种疼痛好像被放大一般,疼得我直咧嘴。 欧夜解释说:“给你们解释这么多,就是想让你们知道这个死者生前用这种方法自杀,需要多大的毅力?” “我粗略的看了眼尸体外部,第一根筷子是插在喉咙上,相隔五六分钟,第二根筷子这才插在自己心脏位置,那种折磨,不亚于凌迟。” 凶手对于南宫恋非常重要。 案子浮出水面,只要调查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就能推理出她维护的那个凶手。 林彦儿说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得出去缓一口气。 南宫恋的自杀,很像古代最常见的殉情方法。 一个浪漫到骨子里面的女人。 一个痴情到灵魂里面的女人。 她的自杀,将浪漫发挥到了极致。 欧夜事后在她胃里发现一张写着诗的纸条。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棱, 江水为竭, 冬雷阵阵,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决。” 沾血字迹凄惨唯美,就像古代恋人之间的约定,除非巍峨山川消失不见,除非滔滔长江干涸,除非炎炎夏日纷飞白雪,除非天与地相接,这样我才敢把对你的情意抛弃。 不难想象出,当张海被凶杀的那一天,她深夜里面一个人跪在墓碑前面。 流泪的那一秒,亦是心中流血。 纵然心中前言无语,倾诉的对象也只是一块冰冷冷的墓碑。 一个痴情如此的女人,在心爱男人死后,是怎么样支撑过那段黑暗的时间。 特别是她愿意将心里面的恨意隐藏起来,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庇护那个凶手。 自杀或许也是她结束这段恋情的另外一个方法。 当林彦儿看完这首诗后,她慢慢的说:“乃敢与君绝,绝的不止是情,还有命。” 从南宫恋胃里取出来的纸条,成为这世界上曾经有过一段铭心恋爱的最后证据。 解剖尸体后,我们把她送到火化场火化后,葬到张海的墓旁边。 只是我们很意外,有人曾经在那里高价买了三个墓位,第一个是张海,第二个是南宫恋,那么第三个是谁? 我站在墓位边上看了一会儿,顿时有些苦笑起来:“我们不用去逮那个凶手了,第三个墓位就是他给自己准备的,现在他应该是还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完成吧?” 他们几人紧紧看着我。 而我却突然接到莫名的电话:“能给我半个月的时间么?我要完成南宫恋,张海以及全所上下的一个愿望。” 没想到这个电话竟然是高翔打来的…… …… 2015年初,一个衣服破烂披头散发的乞丐跪在县府门口的一辆领导车前面。 这辆车内的领导位置很大,今天他过来走访,县城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不料刚从县府出来就差点撞到一名乞丐。 乞丐喊着:“当年俺给红军缝过衣服,煮过饭,柔过窝窝头,还给他们照看过伤员,一名首长临走前对俺说有困难找领导,俺家娃子被人贩拐了,求求青天大老爷给俺做主。” 县府门口挂着一副横幅,上面写着:天大地大百姓最大,一切服务以百姓为主。 那辆领导车在乞丐面前停了下,随后绕开乞丐离开了县府,门口送行的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让人把这个乞丐打远些。 乞丐掏出一块类似勋章的铁牌子,哭着说:“俺当年曾经得过优秀奖,这是当年首长奖励俺的勋章牌子,说这块牌子就代表领导。” 那人把乞丐手里的铁牌子丢到垃圾桶,揪着乞丐的头发往外面轰,这才发现这个乞丐是个老太又臭又脏的老太。 这人站在原地想了会儿,跑到小卖铺买了瓶矿泉水和面包递给老太,悄悄在她耳朵边上说了句什么。 这些小动作被县府门口的人看见,结果这个买矿泉水和面包的人被降了级,分到县城的辖区派出所里面。 从此以后,辖区派出所门口多了一名乞丐。 每天早上都有一个人提着豆浆和包子来上班,而他每次都要把早点分给这乞丐一半。 “你说,这年头都是好人最倒霉么?” 林彦儿这样问我,这个问题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开着车子就往辖区派出所开去,我们并没有把找出凶手的消息公布出去,所以整个县城都以为这件案子还没有侦破。 我们在门口等了会儿,到下班时,看到高翔从派出所里面走出来,和门口这名老太说些什么? 作为养病的法医来说,按理由他应该在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说一会儿,高翔起身离开,我们悄悄跟在后面。 “你说,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先后杀了七八个人?” 我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车子里面有些安静,我两随后没有在说话,根据领导的命令,只要高翔还在视线里面就继续监视他,一旦离开视线,那么就立马逮捕。 不过看高翔的样子,他似乎不准备逃跑。 到现在我愈发相信那三个墓位就是高翔买的,当他杀死张海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所以提前购买三个墓位。 第三个墓位就是他给自己留下的,等他办完这件事情后,就会去那个地方。 就像他说的:坏人,应该先进监狱,在进地狱。 当跟踪到高翔住所的时候,我有些吃惊,地方居然是一所平房。 现在张海一家被残杀,那个女人也在吃饭的时候用筷子自杀,高翔如果有情有义的话,那么下一件事情就是自杀。 至于上头下达的逮捕令被我们自动忽略,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这些事情我自认做不出来。 一整夜时间,这所平房的灯光全部亮着,半夜里面我好像听见痛哭声从里面传来,一直持续到六点多钟才安静下去。 【117】踏破铁鞋无觅处 天色渐渐放亮,林彦儿离开两个多钟头后重新坐到车子上,我问她去哪儿了?结果她摇摇头说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高翔早上出来时,眼睛有些红肿,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 我和林彦儿兵分两路,她负责继续跟踪高翔,而我则是找个机会跑到高翔住的平房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等他坐上公交车后,林彦儿一脚油门踩下,不紧不慢的跟在公交车后面。 我站在平房前面,寻思着该怎么样进去,这种砖房很牢固,想要进去只要三个入口,窗户,大门,房顶。 窗户已经装上防盗笼,而且我也不知道房顶楼门有没有反锁,那就只剩下大门这个入口。 开门是每个刑侦队员必备的技能之一,随便找了根铁丝后,将其绕成u形并扣在指头上面,只要勾到匙眼一转就能打开大门。 里面的水泥地板被人拖得光滑,天井里的花台上绣球花争相绽放,淡淡的香味在天井里散开。 一张破旧的四方桌上摆着三样东西:吃剩的饭,一瓶老干妈,一碗苦菜汤,还有根香蕉。 苦菜汤上面,油已经汪起一层。 我仔细看了下,发现这根香蕉是假的,这是一种男女通用的自慰器。 香蕉底部有一个橡胶洞,只要从这里伸进去就是完美的人造阴部,而且女性使用时还可以固定在某个地方。 可以想象到一个场面:有个人在吃饭时并没有穿着裤子,他两条腿紧紧夹在一起,后面插着一根香蕉,他一边吃饭一边颤抖,等到兴奋时不难猜出那种舒畅的亢叫声。 被侵入后面,男性的兴奋点比女性还高,这就是有人喜欢爆的原因。 我一个一个房间寻找起来,终于找到房间。 打开门的那一刻,我居然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一块红布盖着什么,我掏出枪慢慢靠近,当拉开红布的那一刻,我只感觉脊背股直发凉。 满满的一罐福尔马林,在里面泡着一只嘴,嘴唇被保留的很完美,血肉组织都能清晰的看见。 我不禁联想到某个夜晚,回来的高翔扯开盖在罐子上的红布,隔着一层玻璃亲在那双嘴唇上。 在安静的气氛下,我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来,之前忘记关成静音,这突来的声音把我吓得一窜。 反应过来后赶紧按下接听键,电话是林彦儿打来的,不过我听到的却是一段对话。 “放心吧,现在侦查阶段已经到了尾声,有同志跟踪到了那个贩人团伙,一定可以找到你孙子的。” “儿子,儿子去哪儿了,杀千刀的人贩子,他拐走了我儿子和孙子。” “我们不是你儿子,我是派出所高翔,海子和我妹妹的愿望,我一定要完成。” “不,你们就是我儿子,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都被拐走了,求求你,帮我找找他们。” 对话很简短,之后就是一阵沉默。 林彦儿的声音响起来:“那个乞丐老太已经到了老年痴呆阶段,我们要不要帮忙?” 我摇摇头说:“不要插手,我们只稍跟踪就行,对了,刚才那段对话你怎么弄到的?” 林彦儿说:“今天早上你不是问我去哪儿了么?我在老太身上装了个窃听器,只要把电话放到连接终端上,你就能隔着电话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 我从平房里面走出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钟左右,和我们推理的一样,高翔就是凶手。 他房间里的那只嘴唇就是最直接的证据,张海被人凶杀后,就是被凶手割走嘴唇。 我还找出他的一本日记,上面写着交往过程。 其中一句是:我喜欢亲吻你的唇,虽然你是个男人,我也是个男人。 林彦儿开车来接我,刚上车她就抢过我手里的笔记本,看了会儿,她脸色有些不自然。 红红的,有些害羞,一股子把日记塞到我手里面,她也不说话。 里面的内容我看过一些,自然知道写些什么? “你不是很想看两个男人的火爆场面呢,全在这日记上面了,咋不看?” 我笑眯眯的问了句,结果林彦儿冲我张牙舞爪。 “我们帮他一次,照他那种方法是不可能找到老太的孙子,得用非常手段。” 林彦儿问我怎么帮? 我看着她说:“还记得上次大清查揍的那个旭哥嘛?大白天躲在麻将室那个。” 她点点头说:“记得,怎么?” “那个人应该知道县城里最大的乞丐团伙头目,这年头乞丐职业越来越集团化,上下分工明确,一些被拐来的儿童都是活生生的打残,然后出去乞讨。” “旭哥在这一带有点名气,自然要收那些乞丐的保护费,所以他对这方面的东西很熟。” 林彦儿说:“上次被我修理惨了,他会帮我们嘛?” 我点点头:“打,打到他帮为止,要是敢还手以袭警罪立案调查,弄个三五年让他坐坐。” 麻将室,那个小平头旭哥才见我们两人脸色唰一下猛变,经过上一次他彻底算是明白,再大的黑社会团伙也无法跟国家机器对着干。 “你们来干什么?该关门的我已经关门,该整顿的已经整顿。” 这小平头旭哥被修理怕了,这次有些害怕我们。 我掏出烟来发给他一支:“旭哥,咱这次来不为难你,想请你帮个忙。” 旭哥一愣,紧接着冷笑起来:“哟,警方不是很牛么,居然还会让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帮忙?” 我懒跟他废话,直接说:“这个忙帮了,你那些铺面可以立即开张,前提是不准贩卖小马这些毒品,要拒绝的话也可以,准备一下把你那些铺面卖了吧,反正这辈子也别想开张。” 他脸色变得很难看,说:“威胁我?” 我笑眯眯的坐下来,也不忙,这小子也就是敢耍耍嘴头上的威风,要真说个“不”字,他没这儿胆。 一旦铺面被封,他手下那些人肯定会走,旭哥这个名号不用打,几天就没了。 得知我们来意后,旭哥泛起了难:“那人贩子集团没人性的,说实话,我们也不愿意往死里得罪,再说他们也挺安稳,每个月的烟钱如数上缴。” 林彦儿瞪大眼睛:“你有儿子不?” 旭哥抿着嘴,半天才点点头:“绝对不能让我暴露,这件事情坏了道上的规矩,我拿这条命在帮你们。” 旭哥对我们说:“这个人贩子集团的老大叫做光头元,是个在逃杀人犯,做事非常狠辣,我亲眼看见他踩在一个娃儿的后背上,像撕鸡腿那样把手扯下来,那娃儿眼珠子疼得往外鼓,一下子就昏死过去。” “街上乞讨的那些残疾乞丐,本来是很健康的人,他们被人贩子集团或打断腿,或砍掉手,或掐掉舌头,或挖掉眼珠,反正他们没有一丝人性,有一次乞讨的小乞丐用讨来的钱买了一支玩具枪,被发现后,光头元当着其它乞丐的面把他剁成肉酱。” “人贩子集团不是不杀人么?” 我问道。 旭哥笑着说:“我之前就说过,那个光头元是个在逃杀人犯,就像电影里面的台词,除了好事之外,他啥事都敢做。” 我们被旭哥带到一家豪华大酒店,他说光头元这个人非常强,喜欢来这里找鸡,而且这里是整个县城最豪华的地方,说句不夸张的,这里就是天上人间。 按照要求,我装扮成旭哥的小弟,林彦儿装成旭哥的马子,林彦儿刻意换上一套职业白领装,下身黑丝高跟。 双腿被勾勒出一抹诱人的弧度,高挑的身材更是让人目不暇接,特别在长长的睫毛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能勾走人的魂。 我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就别说旭哥了,这小子想要假戏真做,不过吃了一耳瓜子后,他老实不少。 最起码不敢往屁股上摸了。 刚进去,两个身材极好的服务员穿着旗袍上来弯腰作礼道:“欢迎光临。” 旭哥摆摆手说:“我要做皇上。”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带领我们往后面走去,原来这家酒店别有洞天。 穿过一条狭长小道,我看见人间最奢侈的地方,到处庭楼小院,落花流水。 这种建设方式,完全按照古代皇宫的风格。 一名穿着宫女服装的妹子行礼道:“皇上,请随臣妾这边来。” 旭哥轻车熟路,看样子经常来这里。 他一把搂住宫女,手掌当着我们的面伸进宫女衣服里面,后者微微颔首,发出一声轻微声音。 “今天皇后沐浴更衣了没?” 宫女点头说:“皇后正在沐浴中,皇上请随臣妾到大厅等候。” 我看了眼林彦儿,对于这种制度非常震撼,想不到在这个贫困的县城里面,居然暗藏这种天上人间。 林彦儿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会让她面红耳赤。 大殿里面金碧辉煌,旭哥小声的冲我说:“看见那龙椅了没?外面那层全是金漆,老子每次来都想刮一些走。” 我们来到时,大殿里坐了不少人。 场面让我有些不适应,林彦儿更是想转身离开,不过被我一把抓住。 十个多个皇上各自搂着宫女,甚至在大殿里面做起来,这些宫女在外面个个一等一的容貌。 “光头元是谁?” 我看着旭哥问道。 旭哥深吸一口气,指了指最里面一个光头,我和林彦儿一起看向那光头,发现这家伙正是之前少女连环强奸案的主犯。 【118】人贩子末日 光头元意识到什么,裤子都来不及穿就往外面跑。 我和林彦儿追上去,这大殿里面有很多暗门,就是预防警察突查。 追上一截,我停下脚步,说:“这里暗道肯定很多,我们第一次来不熟悉,这孙子肯定要去停车场,去哪儿等他。” 十多分钟后,一个只穿着裤衩的光头鬼鬼祟祟出现在停车场,他才出来就被我用枪顶在脑壳子上。 “拷上带走。” 一路上,他额头上全是冷汗,本来的亡命之徒已经做好随时死去的准备,但现在他有钱了,他可以安稳的享受人生,每天睡不完的女人,花不完的钱。 只要想,他可以找正上高中的女孩,结婚的少妇,可现在所有的享受都被冰冷的铐子铐住。 他知道自己完了。 那些罪责全部加起来,得吃枪子儿。 知道这些后,他更加没有顾虑,他本是一个六年前就该被枪毙的人。 他裤裆高高蓬起,眼睛死死盯着林彦儿穿着丝袜的腿,整个人不停喘气,伴随着一阵剧烈颤抖,光头元彻底软下去。 林彦儿已经习惯,尴尬了下很快就恢复过来。 通过审问,光头元交代以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笔录的那个警察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把这些罪恶阐述上去。 孩子,本是一个家庭的掌上明珠。 这个年纪应该在父母怀里撒娇,享受家人带来的温暖,他们是上帝赐给家人最宝贵的礼物。 孩子就是天使,而这个家就是天堂。 恶魔带走这些天使,打碎每一个天堂,他们撕掉天使的翅膀,让他们堕落在这儿肮脏的街头,泥泞的水沟旁。 光头元说:“如果把孩子比作花朵,那么他就是卖花人。 他叫程元,外号光头元。 一次,有人告诉他一个小乞丐贪玩,用讨来的钱买来一把玩具水枪,七八个孩子把他围在中间,羡慕的看着这把水枪。 从懂事以来,他们对玩具这个词根本没有慨念。 这个孩子答应让他们每个人摸一下,但前提是必须洗手,他们穿着破烂发臭的衣服。 一个小乞丐因为调皮被恶毒的妇人用钉子刺穿手掌,现在伤口开始流脓,又臭又疼,他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冰冷的自来水和脓水混合在一起。 他只有站在旁边羡慕的看着同伴做游戏。 那个孩子举着水枪,用稚嫩的声音说:“我长大后,要做一名警察,我要帮你们每个人都买一只水枪。” 光头元怒火中烧,他提着生锈的消防斧站在这孩子身后,愤怒的问:“你为什么要做警察?” 这孩子没有看见同伴对他投来的提醒眼神,依旧高昂着脑袋说:“我要抓坏人,送你们回家。” 当他反应过来时,消防斧落在这孩子的身上,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到死前仍然紧紧抱着那玩具水枪。 他说,这是他最宝贵的东西。 因为买这把水枪时,他花掉八十块钱。 这时候,外面同龄人已经在玩着这些小乞丐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几千块钱一台的手机,上万块钱的掌上电脑,就连一小台车子模型都要几百。 他只知道,每次讨玩钱都要站在一家玩具店门口驻足上大半个钟头,他用脏兮兮的小手隔着玻璃去抚摸那心爱的东西。 这一天,他装着讨完的钱做贼似的东张西望,趁那恶毒妇女没有注意到自己时,一头子溜进玩具店。 在老板把他赶出玩具店之前,他把钱放在柜台上,五毛,一块,十块,其中一块的最多。 每个乞丐都有编号,每当恶毒妇女叫他的编号时,他总昂着头说:“我叫李磊,奶奶喜欢叫我磊子。” 这样说的代价就是一顿毒打,恶毒妇女也有些心惊,这个一岁就被抱走的娃儿,居然知道自己叫磊子。 光头元阴沉着脸,一下接一下的砍去,尽管磊子已经没有了呼吸。 现在就敢用讨来的钱买玩具,等长大一点还不日天了? 必须来一个杀鸡儆猴,所以光头元当着这些小乞丐的面,将磊子砍成了肉酱。 他不是第一次杀人,所以这一次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情绪,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必须尽快再找一个小乞丐来补充这个空缺的编号。 当年一名乞丐老太在县府门口拦车告状时,她说自己的孙子就叫磊子。 她说他喜欢吃土豆片,一块钱一包的。 他一岁时被人贩子抱走,她一个人离家出走,辗转五年,没有人帮她。 每当去一个地方,老太就会把当年首长发给她的优秀勋章拿给当地警方看。 喉咙说破,积蓄花光,没有人帮她。 每次警方都会这样说:“好了,我们已经知道,等找到的话会告诉你。” 当地警方连老太的电话号码都没留,只是老太根本不知道敷衍这个词,她认为自己的孙子一定会被找到。 审问过程中,光头元被黑子揍得遍体鳞伤,他脸上全是血。 黑子说:“这种垃圾,应该打死丢到垃圾堆里面,只有垃圾堆才是垃圾的归宿。” 老梁说:“我们是警察,不是流氓,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你认为数罪并罚,这个垃圾还能活么?” 黑子点点头,脱下警服说:“我以前在部队里,折磨人的技术排名第一。” 光头元就穿着一件小裤衩,他想要抽一支烟,迎来的却是黑子的拳头。 同一时间,全部警力围剿光头元的老巢。 事后,有个同志这样回忆:“当时我甚至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那里是地狱,十多个孩子被人用铁链子和大狼狗拴在一起。” “孩子饿了,就会去找大狼狗的奶喝,有个妇女背着自己的娃儿,脚下踩着一个小女娃子,她用破坏钳夹住小女孩的手,随即使劲儿往后掰。” “女娃子疼得哇哇大叫,脏兮兮的脸上全是眼泪,妇女后背的婴儿吓得大哭,我记得妇女当时说:宝贝儿,别哭,等妈妈整残这个小杂种就带你出去玩。” 这样鲜明对比,让那名同志很深,他跟我们说:“当时我的手指已经放在扳机上,那时候我不停的深呼吸,告诉自己是一名警察,我发誓,我当时真的想一枪打爆那个杂种的头,我看她才是真正的杂种,畜生的特点是没人性,她就是畜生杂交出来的杂种。“ 这同志一拳打在墙上,他说自己也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儿,当时那种心情,就像有人用刺扎他的心窝子。 近年来,人贩子判死刑的呼声日益高涨,其实人贩子才是最大的危害,危害程度甚至超过毒品。 毒品祸害的或许是一家人,但人贩子却能祸害到两家人。 大清缴当天,一名乞丐老太冲进那里面,看着里面的惨景,她几度昏死过去。 十多个手持砍刀和钢管的大汉劫持儿童,县里武警将小院围起来,七八个狙击手蓄势待发,每一个狙击镜都瞄准了那些大汉的脑袋。 高翔自愿充当其中一个人质。 那恶毒妇女当着武警的面,活活摔死一个体虚的女娃子,那女娃最多三岁。 狙击手果断出击,一枪毙命,临死前这个妇女死死抱着自己的娃儿。 剩下那些大汉吓破了胆,随时会做出杀人举动。 刑侦大队接到紧急同志,全队人出动,决不能伤害到一个孩子。 这个面积不大的小院外面,全是从牙齿武装到脚的武警。 一旦下令,就会采取强攻措施,但这种做法往往伴随着不可估量的后果。 武警大队队长和老梁起了争执,武警队长建议强攻,用最快的方法救出那些人质。 而老梁则是反对这个建议,小院地形复杂,狙击手并没有把握第一时间狙杀那些罪犯。 “我们的任务是救人,不是杀人,现在县城所有单位都必须协助刑侦大队破案,服从命令。” 老梁一声令下,武警大队队长也只有不甘心的点点头。 被救醒的老太神情恍惚,她看见高翔被人用砍刀架在脖子上,她老年痴呆症犯了,她给武警磕头说:“求求你们,救救俺的儿子,下辈子俺还给红军煮饭,帮红军照顾伤员。” 黑子说:“一个抗战老兵,晚年孙子被拐走,居然求助无门。” 猴子有些感叹:“当年八百投河,悲惨程度超过狼牙山五壮士,台儿庄集结号,可没人去关心那些幸存者,他们每天甚至要为怎样填饱肚子而发愁,他们抗战八年,打了一辈子的光棍,根本没有后代去照顾他们。” 林彦儿吸了口气,说:“该怎样告诉她,她的小孙子磊子已经被光头元当着几十名乞丐的面杀死?” 一直沉默的老梁说:“老太现在把高翔当做自己儿子,高翔已经做好自杀的准备,她以后还会相信国家么?” 场面僵持不下,那些光着膀子的大汉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放他们离开这里。 活了大半辈子,他们怕是没有过被几名狙击手同时瞄准脑袋的经历吧? 七尺汉子,已经有几个尿了裤裆,手里的刀子紧紧架在那些“残疾乞丐”的脖子上,情绪很不稳定。 先前他们可是亲眼看见那妇女被一颗子弹打爆脑袋,脑组织溅的他们一脸都是。 “你们已经被包围,不要做无用的抵抗,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 【119】变质的柏拉 谈判专家打算慢慢击碎那些人的心理防线,九名狙击手原地待命,准备在同一时间狙杀那些犯罪分子。 “别给老子嚷嚷,要是被抓了去谁不知道要挨枪子儿,你们这些狗草的,快点让我们出去。” 有个大汉情绪濒临崩溃,尿的尿,屎的屎,一裤裆都是。 “说话,老子要杀人了。” 他举起手里的人质,随时准备把刀子砍下去。 武警大队队长不顾老梁命令,直接下令当场狙击手开枪,砰,砰,清脆的枪响声打破这里久久僵持不下的气氛。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祈祷。 然而,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一名狙击手子弹打偏,正中人质的小腹。 子弹击穿人质小腹,打在那名大汉的腿部位置。 五名嫌疑人应声而倒,剩下三名嫌疑人疯狂起来,见人就砍。 现场血水飞溅,黑子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打算制服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大汉。 老梁他们紧跟其后。 “我草尼玛,谁下令开的枪?等着上法庭吧!” 老梁急得直打哆嗦,这种后果是我们可以预料的,但却没有避免,这种错误的后果很严重。 作为人质的高翔,再看见刑侦大队和武警蜂拥进来时,他脸色猛变,扯着嗓子的大吼:“嫌疑人有枪,快退,退。” 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一名大汉掏出自制的射钉枪,瞄准老梁的脑袋。 “小心。”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我和高翔同时挡在老梁面前,而高翔挡在我的前面。 一阵沉闷的连续声过后,高翔软软的倒在地上。 在他后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钉子。 最致命那两根,全中脑袋太阳穴后侧。 老太悲恸的大哭,她摇晃着高翔的尸体:“幺儿,幺儿。” 一声枪响过后,这名手持射钉枪的大汉被当场狙杀。 武警大队队长当场傻眼,他根本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后果,这种后果无法挽救。 但他预料到,出了这种事情,乌纱帽难保。 十一名被拐儿童被成功救出,一名被当场砍死,四名重伤,被送到县医院里面。 剩下六名精神不同程度的受到刺激,高翔当场死亡。 临死之时,他还记得自己是一名警察,他帮我和老梁挡住了射钉枪。 他说他恨警察,可最后也是他救了我们。 现场腥味刺鼻,就连关起来的大狼狗也被武警当场射杀,这条曾经用奶水养活了十一个儿童的狼狗,临死时还望着那些儿童哽咽着。 或许,朝夕相处的日子,已经让大狼狗将这些被拐儿童当做了自己的儿子。 就像老太把高翔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 老梁冲出来,一脚揣在武警大队队长的肚子上,其他队员围过来。 我和黑子几人挡住这些武警,黑子那隆起的肌肉起到很强的威慑作用。 上面全是各种交织的伤痕,他曾经从尸体堆里面爬出来。 “你等着上法庭吧。” 老梁冲着他咆哮,本来可以不用伤亡的,正是这一声令下,将后果无限放大,超出了很多人的掌控。 我们把高翔送到医院里面,打算抢救一下,其实大家心里面都知道,就算华佗下来都无法救活这个身中二十余根铁钉的人。 当他亲手杀死张海的时候,就已经给买好三个墓位,买好墓位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 这种结局对于高翔来说,或许是种解脱。 他要帮张海和南宫恋完成的愿望,就是帮这个老太找到孙子,当年帮老太买面包和矿泉水被降职的人,就是张海。 随着年纪的增大,老太甚至忘记自己来干什么,为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坐在派出所门口? 但是她无论如何都记得,她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因为只有儿子和女儿才会对她那么好。 第一个给她买豆浆和包子的人叫张海,这是她大儿子,后来消失了。 第二个给她买衣服早点的人是她女儿,她从不提自己叫什么名字,后来她也消失了。 第三个照顾她的人,他说他叫高翔,他要完成两个人的愿望,帮她找到孙子,最后他死在了老太怀里。 精神痴呆的老太哭着说:“我的儿子就在怀里,我还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们埋在烈士陵园里面,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可能知道这次自己会没命,高翔用录音笔供述了自己杀死张海一家的事实。 过程只有简短的几句,但其中的纠葛不是一支录音笔可以说清的。 你对爱的定义是什么?男女之间的真爱又是什么? 有人说,男女之间不过是为了种族的传播,同性才是真爱,看,多么睿智的人。 有人说,同性之间的爱慕属于心理扭曲,他们都有病,我想说你说出这句话已经是个病人。 我觉得在你身上找到了属于自己对爱的定义,我喜欢亲吻你的唇,虽然你是一个男人,我也是一个男人。 在高翔日记上,我们看到这样一段话,也看到了他的内心。 四川省一个农村里面,这里有三个天才远近闻名。 每当提起他们,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他们一起生活,一起长大,就连考试得到的分数都相差不多。 山坡上,抬头望去繁星点缀,三个人安静的坐着。 张海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默:“翔哥,你不是说今晚有流星么?我还没有吃饭。” 高翔说:“你们想要许下什么愿望?” “在一起。” 南宫恋和张海异口同声的说,他看得出来南宫恋喜欢张海,而他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 这一晚,并没有流星,三个人后半夜依偎着睡着。 夜光印在三张稚嫩的面孔上,高翔一晚上都没有睡,他偷偷看着张海,胸口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熟睡中的张海感觉有一双嘴唇凑近来,他内心是挣扎的,最后只有选择装睡。 这一吻,高翔的心扉彻底打开,同时有些害怕,只是他不知道一个装睡的人是吻不醒的,现实没有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 随着年纪的增长,高翔发现自己对同性的渴望越来越严重,有一天他喝醉了,居然跑到村边的养猪舍,醒过来时发现他被那里的主人逮住。 主人说他强了一头猪,其实自己有他才知道,那晚他只是喝醉了,并没有做什么? 尽管这样,他强猪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南宫恋骂他变态,张海拉起他的手,安慰他:“我相信你没有做那些事情。” 两个男人握住的手,需要多大的勇气,需要穿过都厚的乌云。 那一年,三人同时同时走出这个贫困村子,一下子出了三个大学生,在当时可是轰动性的。 村里杀猪宰羊,也就是那一天,三人拉住彼此的手,发誓永远不会分开。 直到老太堵车上访那一年,张海因为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一个面包给老太而被撤职。 这是三人从小长到大争吵最严重的一次。 南宫恋认为张海一手葬送了自己的前途,他不应该多管闲事。 其实,南宫恋心中的怨气已经很深,她发现张海对高翔和自己的爱已经偏倚。 而高翔与张海之间关系已经从柏拉图式爱情慢慢转换到有性同性恋关系。 柏拉图式爱情是同性之间最为纯洁的爱情,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性生活,完全是精神上的爱慕,有性同性恋则是经常发生性行为。 每个同性恋的发展,起初都是柏拉图式爱情,转变到有性同性恋仅仅是时间问题。 她害怕失去张海,所以跟踪他们两人,并且成功偷拍下张海和高翔开房的记录。 因此,张海被惹怒,南宫恋感觉到自己的爱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当知道视频被流放出去的那一刻,张海和高翔吵了一夜。 高翔认为视频绝对不能流放出去,否侧的话会影响他们两人的仕途。 “那怎么办?” 张海第一次哭。 高翔第一次恨警察,为什么警察就不能公开同性恋的真相,有些时候他甚至恨自己这身警服。 他在日记中写道:“有人说,同性之间的爱慕属于心理扭曲,他们都有病,我想说你说出这句话已经是个病人。” 他恨那些不认同同性恋的人,认为那些人有病。 南宫恋把视频流传出去的做法虽然惹怒了张海,但也起到了一些效果,张海意识到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回事。 在吵架的那一晚,张海彻夜未眠,他想了很多,最后决定离开高翔。 他觉得自己应该正常生活下去,自己的家人为了自己前途,不惜卖掉老家房子,刚来到这个县城时,张海全家家徒四壁,经过这么多年的打拼才渐渐进入正规。 他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连累到家人,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张海的理智慢慢战胜了对高翔的依恋,最后他做出一个改变了所有人命运的决定,彻底离开高翔。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高翔感觉自己的天已经塌下来,他当时甚至在原地足足缓了好几分钟后才意识到张海要离开自己了。 爱情是自私的,高翔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张海要离开自己的事实。 春天,村子后面的山坡上绿意盎然,三张稚嫩的脸庞曾经仰望着星空许下愿望,三人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夏天,炎热的天气下,他们三人努力拼搏,心中的愿望与誓言将汗水化作永不枯竭的动力。 秋天,枝头上挂满果实,正如他们的拼搏一样终于取得成功,成功的不止有前途,还有爱情,也是这一年,张海接受了高翔。 冬天,就是现在,寒冷的天气冰冻了曾经许下的誓言,冻住三人之间的感情。 【120】看着自己死去 冰冻起来的东西,只要用什么东西撞击一下,连同冰块里面的东西,将会支离破碎。 张海的离开,正如锤子狠狠敲打在冰冻起来的心上,一瞬间让高翔的心碎裂成无数块。 冲突爆发后,洪高翔那自私的爱情让他将张海永远的留在他身边。 这一切的过程都被南宫恋亲眼目睹,那一晚,冬天的寒意彻底冰冻了一切。 让我们将视线转到派出所门口,此后的每天那老太都要问一句:“我儿子去哪儿了。” 回答的是高翔:“他就在我身边。” 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理性,最起码张海的家人得知张海被高翔杀死时,他们没有选择原谅。 报警的前一天,高翔提着一件礼物去拜访张海的家人——一瓶强硫酸。 过程是罪恶与折磨。 看着尸体,高翔在凶杀现场曾经说了句:“你们的愿望,我会帮你们完成。” 三人之间拼成一颗完整的心,当其中一角缺失时,这颗心已经不再完整。 从此南宫恋和高翔天天吵架,她都不知道是什么让自己支撑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海子是个善良的天使,他希望帮助老太找到孙子,让她知道国家并没有放弃她。” 每当坚持不下去时,南宫恋就这样安慰自己。 刑侦大队介入调查,兄妹两人都知道破案只是时间问题。 两人曾经有过一段对话: 南宫恋:“他们已经意识到了线索,不用多久你就会落网。” 高翔:“你离开这里,我不会连累你,去回老家。” 南宫恋:“你怕我出卖你?” 高翔:“我要去做一件事情,之后就会来找你。” 南宫恋:“又是杀人?” 第二天,南宫恋在黑车站自杀,从她胃里找出一张写有《上邪》的血纸。 老太每天都在盼望着儿子,这一天他问高翔:“我儿子呢?” “我就是你儿子。” “你是恶魔。” 当走出这一步时,高翔知道所有的事情都要结束了,当亲手杀死张海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结局,所以提前用一辈子的积蓄买了三个墓位。 让他有交代的是,临死前他终于帮张海和南宫恋完成了愿望。 只不过,三人会在哪里相见?这是一个谜题 正如他所说:坏人应该先进监狱,再进地狱。 案件破获后,辖区派出所门口少了一位乞丐,烈士陵园里面多出一位守陵老人。 那三座紧紧相连在一起的坟墓,无论刮风下雨,都是被打整的最干净的三座。 对光头元的最后突审正在紧张进行中,林彦儿拿着一叠资料,她说这是光头元交代的部分事实,就是连环强奸案的所有过程。 光头元是主犯,他负责侵犯那些未成年少女。 还有两个从犯,从犯甲负责替光头元寻找目标,从犯乙负责接应光头元,收集受害女孩们的经血。 我眉头一皱,有些疑惑了:“这个从犯乙有毛病吗,为什么要收集女孩子们的经血?” 谁都知道,那是最为污秽之物,正常人避之不及,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变态,还收集这东西,这是要收集去干嘛? 林彦儿苦笑到:“你不觉得他们收集这个,是拿去搞艺术创作的吗?” “你的意思,这些人其实就是艺术家那群人吗?” 在我的追问之下,林彦儿脸上好像有些尴尬。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尴尬,跟我分析到:“传说明朝有个皇帝喜欢用女人的经血来炼丹,吃了可以长生不老,既然皇帝都能用这些东西来炼丹,那那些思维奇葩的艺术家怎么不可以拿这东西来作画呢?” 林彦儿的分析让我瞬间无语。 真的有艺术家拿女孩经血来当成墨水作画吗,要知道真相,可能只能等到光头元突审完毕后吧。 但是,一个噩耗传了过来,光头元死了。 光头元在突审过程中突发疾病抢救无效去世,他得的是一种奇葩疾病“缩阴症”,当时所有性器官全部缩进肚子里,光头元在极度惊恐中惨叫而亡。 带走了所有秘密。 我问欧夜:“真有缩阴症这种病吗?” 欧夜有些犹豫,她对我说:“这种病有是有,但是一般发生在年轻人身上,是一种心理疾病,身体其实变化不大,也不会导致猝死。” “那你的意思,光头元的死其实另有蹊跷?” 我的心沉重了起来,一种从来没有的恐惧感浮上心头。 重要证人在审讯过程中死亡,却被说成一种莫须有的疾病,难道,我们头顶真有黑手吗? 我低声问欧夜:“能不能对光头元进行尸检?” “绝对没这个可能,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西川市的天已经变了。” 欧夜也一脸惊恐,使劲摇头说,我出了市局大门,一边联系李翰一边往他那里赶,高小迷遇害的事情还没头绪,现在连环强奸案有可能牵涉到那些艺术家,我必须第一时间赶到那里,从那里寻找突破口。 李翰在电话里说,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杀害高小迷的凶手,可能是一个网络作家,因为那个酒吧经理曾经来找过他,告诉他高小迷跟那个网络作家走的很近。 我问他那个网络作家到底是谁。 李翰告诉我,网络作家其实是两个人,但是他只知道其中一个人,是一个姓顾的高中生。 姓顾的高中生,难道是那个顾天泽,高小迷的男朋友? 当我赶到艺术一条街时,找到李翰和那个酒吧经理,发现两个人在一间小屋里面已经烧炭自杀。 看着两人扭曲的尸体,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证人一个个死去,就像是约好的样子,但是看得出来,李翰和经理绝对不是自愿死去的,从尸体扭曲的程度来看,都有打斗的痕迹。 他们显然是被人控制,然后点燃了火炭,把二人闷在屋子里,慢慢等待死亡。 这个杀人者已经知道了我要做什么,先我一步来到受害者的家里,在我到来之前杀死了受害者,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是我害死了这两个人。 顾天泽有危险!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我连忙叫了一辆车,直接往顾天泽的学校赶,同时给顾天泽打电话,顾天泽问:“警察叔叔,怎么在这个时候想起我了。” “我要找你谈谈,你现在最好哪里也不要去。” 我没说什么,因为我担心打草惊蛇,顾天泽也没问什么,只是说:“放学后,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挂完电话,我用手机点出了某文学网站,搜出了那本书。 《看着自己死去》。 最新一章,只有短短几百字: “我觉得我要死了。 因为全世界都看见了我的丑陋,我也看清了我的丑陋。 我很享受这种过程,死亡的过程。 他,用笨拙的手法拿起了刀,他说他要割我的肉,问我害怕吗。 害怕自然是有的,但是比起心死如灰的悲凉,这又算得了什么? 当我知道我最崇拜的父亲,却是一个恶魔。 我的世界早已崩塌! 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全篇是一个第一人称方式的叙述,就像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我搞不明白像这种书怎么会在网络上大火,难道读者们都喜欢看吗? 司机问我:“你也喜欢看网络小说?” 我摁灭了手机:“无聊时间,打发一下而已,莫非你也喜欢看吗,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关注我啊。” “我最近在追一本书,就是那本直播强奸和杀人的书,挺刺激的,写的非常真实,据说这本书的作者还是一个警察的女儿……” 司机说到这里,我心里像被雷击了一样。 警察的女儿,她会是谁? 我再次点开了那本书,从头看起,心里无比震撼,发现这本书就是连环强奸案的全程记录啊,各个细节描写得非常明白,就像作者亲身体验过一般。 最为关键的地方,每个案发之后,都有受害者自己叙述的一部分,通过受害者自己的自述,去描绘那刻骨铭心的经过。 所以说,这本网络小说的作者,一定跟受害者认识。 这也是一种变相的直播作案,只是直播方式放在了网文平台上,受众从观众变成了读者,司机的声音打断了我:“最后一章写到凌迟杀人,我猜想接下来手段应该会从强奸变成谋杀,剧情可能会更刺激吧!” 这就是悲哀,这些无脑的网民,他们永远也不知道,他们在追的书,其实是罪犯的犯案笔记,书里描写的,都是真实发生过和正在发生着的事情。 司机嘿嘿一笑:“你说,如果这种书被警察看见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现在全网都在进行净网行动,我相信这本书很快就会被禁的,你也别追了,文学家瞎编的事情,没必要相信。” 在下车之前,我语气委婉的警告了一下这司机。 惨剧,就在眼前发生,在中学校门口,顾天泽刚刚走出学校,迎面飞驰过来一辆大货车,毫无防备的顾天泽被卷进了车底,在被拖行几十米后,这个年少的孩子被碾压成了一堆肉渣。 【121】血染情人节 凌晨,刺耳的电话声突然响起。 “喂,龙局?” “白小天,杀人狂魔肖克天现身我市,你迅速赶往案发地沙家坝,支援当地警方,带上林彦儿。” 匆匆洗了一把脸,坐上警车,只见旁边的警花林彦儿正在往自己眼睛里滴药水,试图提神,看她这样子,一定是昨晚熬夜了。 这世间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有的只是别人在为你负重前行。 自从那次案发后,欧夜就被调回了法医科,监察科的林彦儿顶上了欧夜的位置,成为了我的新搭档。 欧夜是我的徒弟,林彦儿是监察科的科花。 说起跟林彦儿的渊源,还得从之前警队内部出现双面人说起,当时我和诸多同事蒙受了不白之冤,她是被派来监视我的,最后,却成为了我的新搭档。 至于欧夜,这小姑娘本来是我老搭档欧和伟的女儿。 但是欧和伟在一次执行任务中牺牲,刚好欧夜进入警队实习成为了我的徒弟,欧夜在破获一起网络谋杀案过程中差点以身殉职,局长可能是担心她的安危,把她从一线调了回去。 清理了警察内部的双面人之后,众神归位,预示着新的战斗即将打响了。 一位年轻的准妈妈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勾着她丈夫的手腕,走在洒满三角梅的铁道上,夕阳如火,洒下万道金光,把二人的影子拖长,拖成了一幅亘古的油画。 那天是2018年农历的7月初7,陈山山从市里特意来到了沈阳值班的地方,带着他们五个月的宝宝,准备陪沈阳过一个七夕,陈山山说生活虽苦,但也要学会浪漫,的确够苦的,对于沈阳这个铁路巡警来说,回家的时间,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一般是巡警有警车,但铁路巡警却是用脚步去丈量铁轨的长度,每天风雨无阻。 而沈阳招待自己怀孕妻子最好的方式,就是带着妻子陪自己压铁轨。 表面看起来工作浪漫两不误,但是说实话,在这个执勤点,唯一的娱乐方式也就是压压铁轨了,总不能带着大老远跑来陪你的媳妇儿刷抖音打王者看综艺节目吧? 有人! 刚过一个隧道,二人来到一座桥梁上时,他们看见迎面低头走来一个人。 那人身形矮胖,脚型呈外八字,手揣在裤兜里,低头走路的时候,眼睛不时左右瞄着,好像在警惕着什么东西。 按照职业习惯,作为铁警的沈阳得上去对他进行询问,因为快车铁道上一般不允许上人。 “嗨,这位大哥……” 话刚开口,沈阳整个人被猛推了一把,差点从桥上被推下去。 “砰。” 枪响了,陈山山捂着小腹,一脸痛苦的看着沈阳。 那个路人手里握着一把枪,枪口冒着青烟,他在夕阳下寻找掉落在碎石里面的子弹壳,眼里射出两股寒芒,对准沈阳脑袋又扣动了两下扳机,但是那把枪却在关键时候卡壳了。 沈阳飞身起来,一脚踹了过去,那人闷哼一声,一边踉跄往后退一边退着卡在手枪里的子弹。 此人沉重冷静,面如鹰隼,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徒,沈阳扶起陈山山,看着陈山山小腹部潺潺流出的鲜血,失声道:“媳妇儿,你挺住啊,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弯腰就要抱她,她却一把推开了沈阳:“快跑啊老公,那人有枪,我们两个人必须活下一个。” 经陈山山这一提醒,沈阳回头看向那路人,对方的手枪好像已经修好了,只见那人插好弹夹后重新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人的命天注定,死去吧!!!” 砰,沈阳脸上溅起一片血花。 又是陈山山,她再次为沈阳挡了一枪,这枪的子弹从她后脑勺射入,击穿头盖骨,从眉心处飞出,擦破了沈阳的头皮,鲜血溅得沈阳满脸都是! 陈山山睁着一双大眼,死不瞑目。 她趁歹徒向沈阳开枪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飞奔了过去,替自己丈夫挡下了这致命的一枪,搂着死在怀里的陈山山,沈阳肝肠寸断:“狗日的,还我老婆。” 沈阳向那凶手扑了过去,凶手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冷血无情,枪声再次响起,一颗子弹被火舌喷射而出,向沈阳腰部飞了过来,这次可能是凶手打歪了,子弹击中铁轨,弹起了一个抛物线,消失不见了。 歹徒还想抬手补枪时,隧道后面响起了火车的汽笛声,铁轨咔嚓咔嚓震动起来,感觉得出这是一列快车正飞驰而来,歹徒楞了几秒,就在这几秒,沈阳迅速冷静下来,抱起陈山山的尸体,从桥上飞身而下,就如一发炮弹,砸进了脚下河流中…… “没有了你,我留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用?” 太平间里,响起了那男人嘶声裂肺的哭叫声,沈阳像一个失魂落魄的鬼魂,两眼无神,盯着停尸床上那张苍白僵硬的脸,感觉整个世界都把他抛弃了。 “沈阳同志,据了解这杀害你妻子的歹徒,可能是最近纵横数省臭名昭著的杀人狂魔,肖克天!” 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对沈阳说。 沈阳咬牙切齿:“你们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我楞了一下:“你不会告诉我,你想参加这起案件的侦破吧?” “不管这个杀害我妻子的人是谁,我都要将他绳之以法,我要替我妻子报仇。” 可以理解,此时沈阳脑海里只剩复仇二字,现在自己妻子躺在停尸床上,那双圆睁的眼睛还没有合下来,也永远合不下来了,从眼睛里看出的震惊与不甘,让人心碎滴血,她即将成为一位幸福的母亲,凶手凭什么要剥夺她这个资格? 沈阳说要亲手抓到这个混蛋,亲自质问他,然后亲手送他去见上帝。 肖克天,祖籍山城,但却是山城人的耻辱。 这人自十年前在山城某银行抢劫杀害一名银行工作人员后,便开始了他的潜逃之路;肖克天在潜逃过程中,分别在湘,赣,川,滇沿途烧杀劫掠,犯下累累罪案,身负十余条命案,如果这天傍晚杀害陈山山的人就是他,那将在肖克天的罪恶记录上又添一笔。 盯着沈阳充血的双眼,我颤声说:“沈阳同志,我求你冷静一下,你也是一位警察,虽然我知道你家属被害,你心里难以承受,但是冲动不能帮助你,更不能帮助我们破案,你要冷静配合我们,早点抓到凶手,早点还你家属一个公道。” “对付这种人渣,不需要法律审判,只需要人道毁灭就行了。” 此时的沈阳就像一头发狂的狼,近乎失去理智,我问他:“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为陈山山报仇,这是我唯一能选择的路。” 我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他心中那股怒火却无法压下去,拔出自己的佩枪递到他面前:“好,我同意你跟我们一起调查案件,这是我的佩枪,现在归你使用。” 盯着那一支黑亮的手枪,沈阳的双眼在颤抖,或许陈山山临死时,那夺命的枪声依旧萦绕在耳畔,挥之不去,成为了他心里的一片阴影。 看着他无动于衷,我眉毛一颤:“沈阳,我知道你转业之前是部队里的神枪手,枪法出神入化难逢敌手,枪是你最忠诚的战友,但是今天,为什么会对这个战友,产生排斥之感?” “就是这忠诚的战友,结束了我心爱女人的生命。” 我叹了一口气,把枪推到沈阳面前:“枪只是一种工具,在匪徒手里能做恶,在我们手里却能捍卫正义,死亡虽然就在我们左右如影随形,但是如果你惧怕或者退缩了,更多的人却会因此而死去,拿着枪吧,社会的公义需要我们去捍卫!” 沈阳断然拒绝。 涕泪皆下的冲我咆哮着:“死的人不是你家人,你当然不懂……” 望着失去理智的沈阳,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痛,曾几何时,我也像他一样绝望和迷茫啊? 我冷笑一声:“我也死过爱人,我也亲眼看见自己的战友在自己眼前牺牲,但是我站了起来,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就此倒下,我就是在向凶手投降,我们头顶的警徽不允许……” 沈阳咆哮着冲出了太平间,望着西川灰茫茫的天空,我和林彦儿都沉默不语,没想到来到沙家坝就遇到这么一起揪心的案子,一尸两命啊,一个家庭又为此破裂了。 空气像死了一般沉寂。 “据本台消息,今天上午十一时许,位于沙家坝农村发展银行门口,发生了一起持枪抢劫案,本案共造成二人死亡一人受伤,以下是本台记者王兵发回来的现场报道……” 电视里播放着的一则新闻,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我定神看向电视,只见沙家坝某银行门口,聚集了大波的围观群众,银行面前的停车场的一片血泊里,躺着一男一女,男的还在垂死挣扎,女的面孔朝下趴在血泊中,看起来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镜头转向银行门口的梯子上,一个手拿防爆叉的保安斜躺在梯子上,脖子处的伤口正往外喷血,帽子滚在一边,看起来也救不过来了,现场警笛声大作,警车和急救车呼啸而来,乱作一团。 “这是警方提供的监控画面,从录像里可以看见,凶手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头戴鸭舌帽,作案冷静快捷,从开第一枪到逃离人们视线,用时不到一分钟……” 电视镜头一转,那是天眼的监控画面,从画面里,我看到凶手轮廓时,全身神经绷了起来,这时我电话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但声音却有些熟悉:“白警官,我配合你们的任务!” 【122】重兵压城 我让沈阳克制着自己,不要在这种时候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即使杀妻仇人就在眼前! 银行劫杀案中嫌疑犯,身形轮廓让沈阳刻骨铭心。 据沈阳说,这个劫匪就是在铁路上与他狭路相逢,并杀害他妻子陈山山的那个恶魔。 所以,看完天眼监控画面后他第一时间决定配合我们工作,来参与巡逻任务,因为我们巡逻的区域就是沙家坝。 这是一个城乡结合部,高楼林立中,穿插着各种民房矮楼,道路四通八达,面朝长江背靠九阴山,非常适合嫌疑人躲避和逃跑。 地形如此复杂,对于巡逻民警来说,这难度还真不一般,何况在此非常时期,跨省重犯杀回西川市,而且在沙家坝辖区作案,可见这案犯是何等猖狂,根本不把西川市警方放在眼里。 林彦儿拿出了一份资料,对我说:“这是我们掌握的肖克天所有资料,根据各省警方的汇总,这份资料已经足够详细了,你再拿去分析分析吧。” 肖克天纵横六省,早已成为恶贯满盈之人,各地警方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悬赏金已经突破五十万。 全国各地张贴的协查通报在今天早上十一时起,变成了公安部下发的a级通缉令,因为加上今天早上被杀害的两个人,这个凶手的身上已经背负了十四条命案。 面对如此丧心病狂的杀人恶徒,公安部当即决定挂牌督办,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嫌犯给捅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翻了两页,看着嫌犯的画像,我总觉得好像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这时,后面响起沈阳的声音:“请心理画师吧,可能嫌犯的画像出错了。” 我和林彦儿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向沈阳:“你要确认好,这可是公安部决定的画像,不可随意更改。” “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因为他是我刻骨铭心的仇人。” 看着沈阳眼里射出的杀气,我和林彦儿虽心情沉重,但是也很欣慰沈阳能够在关键时刻配合我们,连忙通知心理画师赶过来,因为目前唯一一个活着面对凶手的目击证人,只有沈阳了。 在等待画像专家到来的时候,林彦儿对我说:“根据弹道比对,今早银行劫杀案所有的枪支和昨天傍晚发生在铁路上的击杀案枪支为同一把枪,也就是说,今天早上抢劫银行的人就是昨晚杀害沈阳妻子陈山山的嫌犯。” 我心里猛地一揪。 感觉就像被掐了一下,发出了锥心的疼痛,耳边又响起林彦儿的话:“沈阳,你不觉得你有话想讲吗?” “如果昨晚我配合你们,把凶手的情况尽快掌握,那今天早上的劫杀案就不会发生。” 沈阳在旁边痛心疾首的说。 林彦儿深吸一口气,叹道:“今天早上的男死者是一个保安,家里有一儿一女需要抚养,女死者是一个包工头,取钱是为了给农名工发工资的,可惜……” “别争了,谁也预料不到匪徒会这么丧心病狂,昨晚刚杀人今天就作案,沈阳没有错,在那种时候,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情绪崩溃的,因为我们不是神,我们也是普通的人而已。” 为了不让气氛继续紧张下去,我开口替沈阳解了围,但是即便如此,我心里也十分难受,就因为同事一时情绪崩溃,没能让一起惨案被化解在萌芽阶段,或许,这就是一念之差谬以千里吧!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相互抱怨无济于事,还是专心投入案件侦破更实在。 通过差不多快一个小时的努力,嫌疑人的画像终于完成,经过再三确认之后,投放了出去。 因为确定了嫌疑人的样貌,西川市警方在沙家坝地区三军联动,联合了地方武警和边防部队,并从附近省市借调了大批队伍,和当地民兵联防,热心群众等组成了一支差不多三万左右的庞大力量,对沙家坝后面的九阴山,进行了铁桶般的合围,只待一声令下,便可进山搜捕。 看着积压在九阴山下的搜山力量,我产生了疑惑:“在没确定嫌疑人行踪之前,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搜山,难道不怕打草惊蛇吗?” “根据各方面情报显示,这个嫌疑人作案之后就隐藏在九阴山中,之所以调来这么多人手,那是因为嫌疑人太过狡猾,之前在其他省进行多次围捕都让他逃脱了,这次,上面领导已经下了死命令,要让九阴山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现场总指挥一边疏散着围观群众,一边跟我讲。 现在这个阵势下,辖区民警也只有打下手的份,因为有部队加武警,还有特警在前面打头阵,辖区民警的任务就是做好后勤,防止其他意外发生。 看着九阴山下密密麻麻的人头,我心里却还是放心不下,因为我们的对手,实在是太狡猾,而且残忍无情。 资料显示,这肖克天反侦察能力极强,他的住宿之地,一般就是墓园,而且这个人从来不拍照,生活简朴吃苦耐劳,心思缜密到令人发指,不说别的,光是大小便,他都会小心翼翼的收集好,不给警方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所以,他多次通过自己的这种反侦查能力,突破了警方的天罗地网,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因为这人擅长易容术,而且伪装能力极强,从监控画面里可以看出,他作案之后迅速过了马路,脱掉之前的衣服,换成了另外一张面孔,连走路姿势都换了。 然后在监控探头的死角处,搭上一辆黑摩的,扬长而去……所以,这样的大范围围捕,真的对他起作用吗? 林彦儿检查着手枪弹夹里面的子弹,确认没有空包弹:“我敢断定,这将是一场火星撞地球般的大战,十年追捕,应该在这个地方终结了,白小天,检查一下你自己的装备吧,大战当前,容不得半点疏忽。” 在她的提醒之下,我也退下了弹夹,我对林彦儿的话深为赞同,因为如果不是因为嫌犯的手枪出问题,我旁边的沈阳同志可能现在已经躺在殡仪馆了。 所以装备千万不能在关键时刻出问题,我一边查枪一边问林彦儿:“你认为,这肖克天真的会隐藏在九阴山上吗?” 林彦儿抬头看了我一眼,沉思片刻:“那你呢,想不想让他隐藏在山上?” “如果是我,我当然不想让他隐藏在山上,我想当面找到他,给他带上手铐。” 沈阳眼里射出了一抹恨意,看了看沈阳,我狠狠的把弹夹插进枪柄中,我一定要替他完成这报仇的目标。 我拍了拍沈阳肩膀:“你能想到的,嫌犯也能想到,你想不到的,嫌犯也想得到,所以,面对这种穷凶极恶之人,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张开大网,请君入瓮。” 下午三点,一声令下,搜山正式开始,上万名战斗人员扑进了九阴山,披荆斩棘,以地毯式的搜索方式往山顶围搜上去,多家电视台和媒体对这次搜捕过程进行全程直播,甚至有领导现场演讲,说搜不到嫌犯绝不收兵,声势浩大无比,乃是一场真正的人民战争。 搜山开始后第十分钟,现场指挥给我和沈阳,林彦儿三人下达了一个便衣巡逻的任务,巡逻地点在沙家坝商业区附近周边小区,便衣带枪,时刻保持联系。 对这样的安排,沈阳有些难以理解,现在大部队都在搜山,我们却跑到外围去巡逻,万一嫌犯真的被从山上搜到,嫌犯反抗的话,可能连嫌犯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嫌犯就会被打成一个马蜂窝了,如何报仇? 换好便衣,我见沈阳兴致不高,突然掏出一张照片,对他说:“帅哥,想不想我带你去看一个美女?” 看美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 沈阳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我手里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少妇,看起来面容清秀,但是颜值一般般吧! 沈阳冷笑一声:“你想跟我玩什么把戏?” “不玩把戏,我只想带你看美女。” 我一脸诚挚的说,顺着照片上的地址,我们来到了一个老旧小区。 小区前面是一条青石铺就的石板路,进去之后便是低矮的居民楼,照片上的美女住四楼,名叫杨桂英。 敲开门后,杨桂英一脸惊愕,正要开口,林彦儿一把抢过了她手机,杨桂英张嘴正要大叫,我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巴。 林彦儿撕开随身带来的胶带,粘住了杨桂英的嘴巴与手脚,把人控制住之后,我们把杨桂英放在了沙发上。 抹了一把头顶的汗,沈阳问我们:“我说两位领导,咱们这是来看美女还是来绑架啊?” “非常时期,得使用非常手段。” 林彦儿一边说一边迅速翻看着杨桂英的手机,像要从里面找到什么珍贵线索一般。 但沈阳却蒙在鼓里:“我搞不懂,为什么要控制住她,这跟抓嫌疑人没任何关联啊?” 林彦儿像翻到了什么好东西一样,把手机递给我,我盯着手机屏幕,眉毛一挑,对沈阳说:“如果说我们在请君入瓮的话,那这间屋子就是那一个瓮。” 【123】小巷之遇 林彦儿对沈阳说道:“这个女人,是嫌犯肖克天的情妇。” “所以,其实我们的任务不是来巡逻,而是来肖克天的住处,守株待兔?” 沈阳很快明白了,原来西川市警方早就掌握肖克天的住处,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大动干戈的调动那么多人力物力去搜山呢,这难道不是多此一举? 看着沈阳脸上的表情,林彦儿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警方掌握了肖克天的住所,但是按照肖克天个人习惯,他不会回到住所来,因此警方断定肖克天还留在九阴山上,我们来控制他的情妇,目的是为了防止他有其他的接应人。” 肖克天不是一头孤狼吗,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接应人? 沈阳皱起了眉毛,转脸看向旁边的杨桂英。 只见杨桂英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盯着沈阳,就像在盯一个吃人的恶魔,突然沈阳从我腰间抢走佩枪,咔嚓一声上膛,走向杨桂英,那边的林彦儿吓得惊叫一声,制止到:“沈阳,你要干什么?” “血债血偿!” 沈阳把枪口顶在了杨桂英头顶上,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带,杨桂英张嘴要喊,沈阳命令到:“胆敢叫出一声来,我就让你脑袋开花!” 那杨桂英看着沈阳充血的眼眶,张了张嘴,生生把惊叫声咽了下去。 林彦儿掏出手枪,顶在沈阳后脑,警告到:“沈阳同志,你给我冷静,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是警察,万万不可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啊……” “警察同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开枪啊。” 听林彦儿说沈阳是警察,那杨桂英才敢开口说话,现在她整个头顶都挂满了汗珠子,两个膝盖一直在发颤,看起来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沈阳面无表情:“告诉我,肖克天在什么地方?” 杨桂英听到沈阳问她肖克天,眼睛里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半秒之后,故作镇定:“不,不知道,他已经几年没有跟我见面了……” “砰!” 沈阳扣响了扳机,子弹擦着杨桂英头皮飞了过去,射进后面的衣柜里。 杨桂英吓得双目突出,差点晕倒过去,裤裆已经湿了一大片,林彦儿在沈阳背后愣了好几秒,才失魂落魄的叫到:“沈阳,你疯了,如此惊吓嫌疑人家属,你难道想吃牢饭?” “吃牢饭,你以为我怕吗?” 沈阳咬着牙关,再次把发烫的枪口顶住了杨桂英的脑门,面目狰狞:“肖克天杀死了我新婚妻子和还未出世的孩子,现在几万人在山上搜捕他,如果他在山上,我知道他插翅难逃了,所以我报仇无望……我只能,来杀了他的女人,为我的妻儿讨回一个公道……” 说到这里,沈阳狠狠扣向扳机。 杨桂英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别杀我,别杀我啊,他不在山上,不在山上,我知道他在哪里……” 我欣慰一笑,果然,沈阳这是在做戏啊,用这办法吓唬杨桂英,好让她透露嫌犯位置。 朝天大道购物中心。 双向电梯上,一对情侣正在勾肩搭背,扶着电梯往五楼缓缓而去。 男孩低头刷着手机,女孩手里捧着一杯奶茶,有意无意的瞄着电梯上上上下下的人群,打发着无聊的乘梯时间。 突然。 女孩重重的掐了男孩一把,疼得男孩差点要骂娘,抬起头来正要责备女孩,女孩悄悄向对面电梯上指了一下,示意男孩看对面电梯上那人,男孩只看了一眼,浑身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 只见对面电梯上那人四十来岁,穿着一条西裤,一件斑马条纹的圆领t恤,脚上是一双磨破底的黑色皮鞋,右肩挎着一个单肩包,气定神闲的站在电梯上,往一楼而去。 “像吗?” “有点像,但是很奇怪。” “奇怪什么呢?” “像他这种人,怎么还敢大摇大摆来逛商场?” “也对哦,要不,跟上去看看?” “好的……” 这对年轻情侣经过一番商量,迅速从楼梯上跑回一楼,四下查看那身穿斑马条纹衣服的男子,找了一圈,在出口处碰上了。 那男子发现有人跟踪他,抬起了头,对这对年轻情侣来了一个死亡凝视。 就那一个眼神,把两人吓得汗毛倒竖,半天说不出话来,二人僵在当场,眼睁睁看着那中年男子走出了商场,消失在人流里。 过了好一阵,男孩才手忙脚乱的的拨通了110,三分钟后,一个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接完电话,我对二人说:“肖克天出现了,就在距离此地三公里的某商场,杨桂英说的不错,肖克天这次的确没在山上。” 沈阳点了点头:“声东击西,厉害!” 现在他明白了,警方把大部分兵力部署在山上搜山,其实是为了制造假象,让肖克天误认为警方搞错方向了,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却被警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现在警方已经在沙家坝每个角落布下了天罗地网,这胆大包天的匪徒,竟然敢大摇大摆出去逛街,实在太高估自己了。 我接过沈阳还回来的佩枪,插回腰间,对杨桂英说道:“聊聊吧,美女!” 杨桂英的脸已经吓成一张白纸,刚才沈阳开了一枪,从她嘴里把肖克天的下落给套了出来,现在前方的便衣侦查员正在商场周边部署,距离匪徒落网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杨桂英重新恢复了冷漠,她现在知道我们在跟她玩计谋,所以她也跟我们打起了马虎眼,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什么好聊的,如果你们认定我有罪,那就把我抓走吧,不要再用其他伎俩吓唬我了,小心我告你。” 胆子不小,还想反咬一口,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笑了笑,对她说:“肖克天为什么明知道自己陷入警方包围,还这么丧心病狂的抢劫银行,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身边多了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我说到这里,旁边的杨桂英脸色一变,变得青黑无比,就像刷上了一层锅灰。 她胸脯起伏着,好像极力在压制心中的怒火,深吸了几口气后,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你喜欢讽刺就讽刺吧,反正我无所谓,我跟那什么肖什么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要在这里白费精神了。” 我和林彦儿交换了一个眼神,林彦儿面色沉寂,缓缓说:“肖克天之所以逍遥法外十来年,那是因为他这人不近酒色,根本不碰女人,但是,最近却一次比一次反常,由此可见,他这人是遇到真爱了……” “可惜啊可惜,自己用命换来的钱,最后落入了一个红颜祸水手里,这真是人生的悲哀。” 沈阳接着苏月的话,继续冷嘲热讽,旁边的杨桂英终于不淡定了,只见她大骂一声,叫到:“我不是他的真爱,我根本没得到他一分钱,他能够再警方眼皮子底下大胆包天的抢劫,也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他自己的做事风格,他就是那么一个反其道而行的家伙。” 反其道而行? 听到这里,我和林彦儿同时站了起来。 如果肖克天是一个反其道而行的人,那他可能根本不在乎警方的严密布控,甚至有可能再回案发地,或者说,他当时抢劫到的钱财都有可能还藏在案发地附近。 想到此处,我和林彦儿不再犹豫,迅速冲出小区,驾车前往案发银行。 沈阳则留在小区,边追问杨桂英其他问题边防止意外发生。 因为发生了命案,银行已经被警方用警戒线围了起来,附近有荷枪实弹的特警在执勤,刑侦部门在停车场做最后的勘测工作,围观者早已经散去,因为九阴山在进行搜山工作,许多人都前去九阴山看热闹去了。 在银行后面的一个胡同口,林彦儿沉声对我说:“白小天,你认为,肖克天会不会是通过这个小巷离开案发地的。” 我看着悠长狭窄的胡同,深不见底,思考了片刻:“当时目击者都看见,肖克天是乘坐一辆黑摩的离开的现场,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走这个胡同离开,但是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肖克天的思维是常人跟不上的。” 看到巷子里没有什么人,再加上越往里走气氛越诡异,我们二人不约而同的掏出了佩枪。 四道目光警惕着往小巷深处搜寻而去,林彦儿说:“但是我强烈的感觉到,肖克天当时逃跑的路线,就是这个胡同,那个坐黑摩的人,有可能不是肖克天。” “你的意思,他还有同伙吗?” 听到林彦儿这么说,我感觉到气氛邹然紧张了,如果肖克天还有同伙,那这个事情肯定会变得越发复杂。 林彦儿说:“那个杨桂英,难道不就是肖克天的同伙吗?” 是啊,一个纵横五省的悍匪,怎么可能没有同伙,所以,我们的想法太过简单了,如果放过了杨桂英,以后会给我们破案带来什么困难,真的不敢想象,就在我沉思时,林彦儿突然叫到:“小心,有人开枪。” 她话刚说完,枪声已经响起,只见胡同深处突然出现一个男子,掏枪对着我们就是一阵射击。 林彦儿话落,我的手枪已经对准了那人,那人也用枪指着我,两人几乎是在同时,扣下了扳机! 【124】殉职 “砰!” 尖锐的枪声同时响起,我开完枪后,身体被林彦儿猛地推开了。 我枪里的子弹击中了前方不远处的男子眉心,只见他瞪着一双眼睛,满脸惊愕的扑倒在地,和他同时倒下的,还有林彦儿。 我在林彦儿倒地之前扶住了她,手里摸到一滩滚热的鲜血,拿开一看,这鲜血是从林彦儿胸口位置涌出来的,很显然,林彦儿也中弹了。 “小林,你为什么这么做?” 看到林彦儿渐渐苍白的脸蛋,我急得胃疼,搂着她质问到。 林彦儿嘴角滑下了一抹鲜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白小天,对不起,我违背了信仰……我对不起,对不起欧和伟……” 我心里猛地一颤。 林彦儿为什么会这么说?她为什么说对不起欧和伟,难道欧和伟的牺牲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我摇了摇头,大声往银行方向喊叫,那边有医生,我想让他们赶快过来帮林彦儿处置伤口,但是林彦儿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没用的……我知道子弹已经击穿……穿了我的心脏……没用的,别努力……了,这……这是我的……报应……” 林彦儿的身体越来越冰冷,呼吸越来越弱。 看着银行方向的医生们向我飞奔而来,我也抱起林彦儿飞奔向医生,但是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却是如此的漫长。 她替我挡了一枪,否则现在倒在枪口下面的,就是我。 子弹从她的后背直接射进,然后从前胸穿出,形成了一个标准的贯穿伤,前胸后背都在流血,林彦儿如花朵般的生命,就这样随着飞流的鲜血,迅速消失。 “白小天,你要记住我的话,记住我的话,为我未婚夫张少北,报仇雪恨!” 这是林彦儿留下的遗言。 医生赶过来时,林彦儿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她死在了我的怀里,到死都还惦记着自己未婚夫张少北的仇恨。 我的身体像瞬间被抽空了一样,呆在了这个荒凉的巷口。 老天啊,你是在跟我白小天开玩笑吗,我白小天到底是什么天煞孤星啊,为什么我身边的每一个搭档都会为我而死? 泣血长问,苍天沉默,青山幽幽,没有回应。 三天后,万人公祭大会在市烈士陵园举行,头号悍匪肖克天在沙家坝被击毙,这系列跨省劫杀案终于告一段落,人们身着黑衣,胸佩白花,表情肃穆,追悼会现场,林彦儿的巨幅黑白遗照那么夺目,年轻的面孔惹来多少人潸然泪下。 脱帽,敬礼,礼毕,家属回礼。 所有警员都向林彦儿献上了最后一礼,当我走到遗照前,面对着遗照,面对着在遗照面前几欲哭晕的林彦儿家属,我问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叔叔,阿姨,林彦儿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她背叛了信仰,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那林家两位老人更是呆住了。 现场鸦雀无声,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面都能听见,所有人都用惊愕的目光看着我,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疯子,一个质疑英雄的疯子,而这个英雄却是为救我才牺牲的。 恩将仇报? 林爸爸气得捂住胸口,说不出话来。 林妈妈指着我的鼻子:“你这个小警察,良心被狗吃了吗,我家彦儿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抹黑她,老天怎么不长眼,不让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去死?” 她的骂声句句似刀,像在我心脏上刻过一般。 我忍着巨大的心疼,咬了咬牙,再次问:“叔叔阿姨,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们能够把握住……” “白小天!” 洪青山严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不要忘了,你还在监察科的调查范围,今天是什么场合,这是你胡闹的地方吗?” “洪老,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今天我必须问个水落石出。” 我没有回头,继续盯着林彦儿父母的脸,只见林妈妈的脸已经气变形了,甚至想捡起旁边的花篮来打我了。 但是林爸爸的目光,却透射出一抹阴鸷的杀气。 换成任何一个人,自己牺牲女儿被这么当面质疑,应该都想杀人吧,但是林爸爸的这抹目光不但足以杀人,而且还能诛心。 一个平凡的老人,眼神为什么会这么阴柔? 当我准备仔细了解时,几位监察科的同事直接把我给摁住,扭送进了禁闭室,二十四个小时之后,欧夜从禁闭室前把我接走,她对我说:“师父,你失业了。” 这是我预料之中的结果,当着千万人的面质疑英雄,我这是把脖子拿在刀口上去抹,自寻死路的节奏,我不失业谁失业? 处罚决定是局长龙战亲自下发的:警员白小天,在执行任务过程中犯下严重错误,导致证人和搭档同时遇害,因为错误严重,经局里决定处以白小天永久开除公职,再不录用。 盯着这张没有盖公章的处罚决定书,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去烈士陵园。” 陵园里,林彦儿墓碑前,有两个静默的身影。 我和欧夜走到近前,局长龙战和监察科长洪青山转过身来,四道目光同时射到了我的脸上,我穿过他们的目光,直接走到了林彦儿墓碑前,盯着林彦儿墓碑上的照片,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龙局的声音响起:“白小天,对于这个处理决定,你有什么看法?” “龙局,新任务内容是什么?” 龙局和洪科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点了点头,欧夜眼里闪过一抹奇光:“师父,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被开除公职了吗,哪还有什么任务?” 洪青山伸手拦住了欧夜,示意她不要讲话。 龙战局长看了一眼欧夜,转眼看向我:“不错,你小子很聪明,竟然能猜到这一点,看来我们没有选错人。” “处罚决定上没有公章,所以我就明白了。” 我掏出处罚决定,递给了龙局长,目光沉着:“局长,要做就得做真实一点,如果这个公章盖不下去,那接下来的任务将难以进行。” “白小天,你可要想好了,如果这公章一盖,你将彻底失去警察身份了!” 洪青山面色严肃,一字一句的说。 旁边的欧夜更加懵逼了,她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只能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不知如何是好。 我挺直了腰板:“警徽已经印在了我心里,我白小天一日为警终身为警,何时在乎过虚名?” 那二位老人同时点了点头,洪青山拿出了局里公章,龙战拿出了他私人印章,两枚章同时盖在了我手里那张处罚决定上,从那一刻起,我的警察身份从此作废,但是两只手却重重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次日,我便踏上了南去的飞机,以普通人的身份,来到了南部边陲的某个边境小镇,成为了一名普通的玉石收购商。 南国的风光,别有一番风趣。 农历的八月份,真是南方最热的时候,我在闷热的气候里,走村串寨,寻访着玉石商家,但是这些村寨里的人都被我这个奇怪的北方人惊讶到了。 你一个收玉石的,跑到我们村寨里面来收什么收,我们寨子里不卖玉石。 那你们有什么好东西卖? 我们卖大麻,枪支,女人……你敢要吗? 村民们跟我开着玩笑,看着这些开玩笑的村民,大多是游手好闲的男人,他们面色蜡黄,身材消瘦,一个个弱不禁风的样子。 看着田边地角那些辛勤劳作的妇女,我不禁疑惑了。 这边民风怎么会这样,男人在家休息偷懒,女人却去田地里干活养家,难道少数民族的男人地位都这么高的吗? 更让人可气的是,我甚至看到一个三十多岁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背着一捆甘蔗回到家,被她老公一脚踹倒,一顿拳打脚踢之后,这女的不敢反抗,逆来顺受任由男人发泄完怒火,然后再一瘸一拐的返回田地里继续劳作。 我跟着她去到了她家的地里,她正在吃力的割着甘蔗,看到我到来,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没有停下劳作。 我问她:“大姐,你老公那么对你,你为什么不反抗?” “反抗啥,把甘蔗卖了买点要给他吃吃就好了。” 大姐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跟我说,听她这么说,我想应该是她老公生病了,要吃药,但是没钱买,所以她是在包容一个病人。 我掏出了几张钱,塞到大姐手里:“大姐,别干活了,赶快去给你老公买药吧。” 为了一点药钱,她拖着怀孕的身体顶着烈日干活,实在让人心疼,我这不是施舍和同情,我是担心她肚子里的胎儿和她的身体。 那妇女看到手里的钱,眼睛亮了起来,欣喜若狂的说:“这么多钱,可以买几克了,谢谢大好人……” 几克?什么药,这么贵? 我心里正生起一抹不好的预感,忽然大姐手机响了,等她把电话接完,只见她目光一暗,手机啪塔一声掉在了地上,一下跪在我面前:“大好人,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孩子啊!” 【125】边陲 为什么要我救她孩子,她孩子发生什么危险了吗,这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电话,为什么她会被吓成这个样子,就像是一个夺命凶铃一般。 我把大姐扶了坐下,安慰她到:“大姐,不要害怕,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我能帮你解决的我会尽量帮忙的。” 大姐使劲摇着头:“你一定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如果你不帮我,我孩子就活不成了。” “孩子是怎么回事,你不要着急,慢慢跟我讲吧。” 看着情绪越来越激动的大姐,我觉得她一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要不然绝不会这么失态。 她孩子到底怎么了,看她这个样子,情况貌似很严重! 大姐的身体甚至在颤抖,就像在冰天雪地里被冻着了一样,但是这明明的炎热的夏天,她这么颤抖,只能有一个解释,她是被吓到了。 一定是有什么惊恐的东西在等着她。 对了,她接了一个电话就变成这样了,难道刚才那个电话里有问题:“大姐,是谁给你打的电话啊,他在电话里对你说了什么吗?” “电话是我老公打的。” 大姐眼睛里的恐惧神色越发的强烈,看得出来,她很害怕她老公。 这可能是家暴所导致的,如果一个女人长期遭受家暴的折磨,那么她的心理肯定会很敏感和脆弱,你可以试想一下,自己最亲近和依赖的人变成了每天对自己拳脚相加的魔鬼,那会对你的心灵造成多大的打击。 那样的话,你甚至会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 我深吸了一口气,牙关一咬:“你老公跟你说了什么吗,他要打孩子吗,你们家有几个孩子啊……” 听我问到这里,可怜的大姐如同被雷击中了一样,呆滞了几秒后,失声叫了起来:“是的,他要打孩子,他要打我的孩子,他要打他自己的孩子……” 大姐捂着自己的肚子,有些语无伦次了。 气得我攥紧了拳头,这男人也太特么不是人了,不但打老婆,还要打孩子,不管老婆孩子有什么错,也不是你对他们施以家暴的借口,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是今天这个事情,我必须要管管。 我拉起大姐:“走吧大姐,我们一起去找他,今天这个事情我必须好好跟他说清楚,让他别在打你们。” “打我们?” 大姐貌似听不懂我的话,然后用我的话反问了我一句。 我点了点头:“对啊,他打老婆孩子是不对的,这是家暴,必须马上制止。” “大好人,你想错了,他不是打老婆孩子,他是要我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已经一共打掉八个孩子了,如果再打我这辈子当不了妈妈了……” 说到这里,大姐捂着肚子又再次抽泣了起来。 看着大姐抽动的肩头,我才明白了,原来大姐说的打孩子,是她老公让她打掉肚子里的胎儿啊,为什么要让自己老婆打掉胎儿,看大姐的肚子,应该七八个月了,这种时候打胎,他老公是怎么想的,这不是要命吗? 我把大姐送回了家,看到陌生人,那男人一脸疑惑,拽着大姐的手就要进屋,我伸手拦住了他。 男人眼睛一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我是她的远房表弟,听说你要打掉我表姐肚子里的孩子,我特意来给我表姐讨回公道。” 我知道这男人带着大姐进屋,一定是要对她进行家暴,所以立马制止。 男人抬起耳光,一耳光抽向大姐:“臭婆娘,哪里勾三搭四去了,勾搭了这么个野男人回来,老子打死你……” 我伸手攥住了男人干瘦的手腕:“在我面前欺负我表姐,你把我当空气吗?” 这男人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但是力气却还是有点大,我用力才把他的手攥住,同时向大姐示意了一下,让她离开。 大姐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们,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胎儿,还是退到了屋角。 男人鼓着眼睛,怒火冲顶:“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真的想管吗,你这个外地玉石佬,我劝你最好少管闲事,别把命管丢了。” “这桩闲事,我这玉石佬还真管定了。” 我拽着他的手,一把扔到了旁边的藤编沙发上,指着他说:“不管你是什么原因,都不能动我表姐肚子里的孩子,她已经怀孕八个月,胎儿早就成型,现在打胎,你就是杀人,一尸两命!” “关你屁事。” 男子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把雪亮的匕首,迅速往我小腹插了过来,这些男人平时干活偷懒耍滑动作笨拙,没想到杀人搏命时竟然速度这么灵活,简直就像受惊的兔子。 如果不是因为我躲避得及时,肚子一定会被割出一个大口,但即使躲避及时了,衬衣还是被割破了。 我倒抽一口凉气,那男人扑空之后,再次转身,匕首当着我胸口就插了过来。 我飞起一脚,一个蹬踏把男人匕首踢飞了出去,然后用一个过肩摔把男人摔倒在地,直接摔得他七荤八素,最后身体压了上去,用手扣住了男人的下颚。 对他说:“大哥,如果你以后想打我表姐,请掂量一下自己骨头硬不硬,你打她一次我就打你两次,反正如果喜欢打,就随你的便吧。” 男人虽然不服气,但是因为不是我对手,也不敢跟我硬气:“兄弟,不是我硬要打她啊,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们借了高利贷。” “大好人,你放了我老公吧,他也是被逼的。” 没想到那大姐却跑到我身边跪了下来,替她老公求情,这就是夫妻之情,就算你平时对她再怎么不好,关键时候,她还是会出面替你求情,夫妻之间,哪有什么真正的仇恨? 我把大姐扶了起来。 大姐老公也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经过这一架,态度好多了,自己忙着给我泡茶,叫老婆去准备午饭,我嗅到他身上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眉头一皱,觉得这个事情就太多蹊跷,所以决定留下来吃这顿午饭。 芭蕉树下,我们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我开门见山的问:“大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吸毒?” 从在地里的时候我就怀疑了,大姐说给老公买药,但是几百块钱才能买几克药,这世界上什么药会有这么贵,那就是毒品了。 大哥没有否认:“在我们猛马村,哪个男人不吃药?” 他所谓的“吃药”,就是吸毒,我心里猛地抽了一下,难怪这个村子里男人们都不下地干活,一个男人只要沾染上这种东西,就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他们哪有力气下地干活? 所以这是一个靠女人养活的村子,所以才会这么穷。 我望着破旧的屋顶,问他:“那个药这么贵,你们又没有正常收入来源,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们从哪里弄钱来买药?” “女人们一年会出去打一次工,当然,如果没有女人的男人会自己出去打工,打一次工赚来的钱就够吃一年了。” 这大哥说得轻描淡写,看起来,打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打一次工就能赚一年的毒资钱,看来这是一份很赚钱的工作啊。 去哪里打工能赚到这么多钱呢? 我想了一下,开玩笑到:“原来打工这么赚钱,早知道打工这么赚钱,我不做玉石生意了,我也跟着你们去打工。” “哼,你敢吗,这是卖命啊!” 大哥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讥讽到。 卖命? 这是什么工啊,挖煤?赶海?还是杀人放火? 把打工叫做卖命,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越想越不简单,突然转念之间,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了我的脑海里来,这个村子的人不会组织起来贩毒吧? 在这边境地区,经济状况十分落后,能一下子赚到那么多钱,普通人,除了贩毒就只剩走私了。 我脑袋一抽:“只要是赚钱的生意,我都愿意一试。” 听到我这句话,大哥突然眼睛一亮,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只见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我,好像非常激动一般,声音都有些发抖了:“要不这样,我把你介绍过去打工,你愿不愿意?” 他竟然主动给我介绍工作? 这转变也太快了,不过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欺骗我,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上天掉下来的一块宝石一般。 我盯着大哥的眼睛:“我去打工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你说。” “别让大姐去了,我打工赚来的钱全部给你。” 我这话说完,大哥脸上浮起了一抹难为情的表情,貌似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我追问:“难道这个决定很难吗,你妻子都快要生了,你忍心让她出去打工啊?” “你不懂,她之所以养胎到现在,就是为了这次打工,因为刚打完胎的女人子宫会扩大,最大的可以塞下三块,是一个男人的三倍分量,死婴肚子里面还可以装货,所以女人出去比男人赚得多啊!” 我终如果不说,可能永远没人知道,他们让孕妇提前流产,其实是为了方便体内藏毒。 【126】耸人听闻 什么是体内藏毒? 根据这位大哥的说法,他所谓的“打工”,不过是被一些人招募过去,通过简单的培训之后,跨国运毒。 因为此地靠近金三角,而金三角又是亚洲最大的毒品出产地区,这些被招募运毒的人,大多是前往金三角。 从那个毒窝里,听从毒贩的安排,以各种方式把毒品运进国内,而最为常见的方法,就是体内带毒。 因为在毒贩看来,体内带毒是最保险的,就算运气差被边防公安截住,也有可能蒙混过关。 即使不能蒙混过关,对毒贩来说也没多大伤害。 因为毒贩跟运毒者根本就不认识,运毒者只是他们随机招募的人,这些人都是非常缺钱的。 这种人不会记住他们的信息,更不会对他们产生威胁。 大哥对我说:“其实刚才我说介绍你去打工,那是跟你开玩笑的,因为老板们不会让外地人打工,更不会让你们这种有钱人参加打工。” 毒贩是非常狡猾的,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他们绝不会让跟着他们去运毒,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 我点了点头,问大哥:“你有打过工吗?” 被我这么一问,大哥的脸色猛地变得难看极了,就像回忆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满脸的后怕。 他对我说:“不要再提了,那是一段噩梦般的经历……这辈子,我就算再缺钱,也不会亲自去打工了……” 可以看出来,他对自己的人体藏毒经历是多么的后怕,也证明了,人体藏毒对于藏毒者来说,是一场多么痛苦的经历? 讽刺的是,自己这么害怕,却还让自己的女人去做人体带毒,难道在这些男人眼里,女人只是一个工具吗? 我觉得我必须做点什么。 吃完饭后,我离开了这户人家,独自往村里的小学走去,那是我的暂住点。 根据了解,这是一个有着相当规模的贩毒团伙,他们每年都会到每个村落招募一些村民,作为他们的带毒工具所使用。 这些村民中有老人,还有小孩,但更多的是怀孕妇女。 人体藏毒的方式很多,很常见的有两种,吞服和塞藏,毒品一般用套子密封之后包装成条状,然后让人吞下,或者塞进因道和岗门里,到了指定位置再排泄,或者拉出来。 听起来貌似很简单,但是这却伴随着极端的危险。 毒品包装一旦在人体内破裂,藏毒者本身必会遭到毒品侵蚀,多半会因此而丧命。 许多人就是因为毒品包装破裂而一去不回,更多的人则是遭到边防公安的拦截锒铛入狱。 这是一个高风险的行业,但是因为报酬太高,就算极端危险,还是有许多人趋之若鹜,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最为悲哀的是,这些边陲村庄的人们,竟然把藏毒运毒当成了一项事业来做,把贩毒的收入当成他们日常的主要收入来源,而且每年都去运一次。 按照那位大哥的口气,今年运毒的时间到了,辛苦等一年就为了这几天。 就像其他农民一样,到了秋天就是丰收的季节,而他们这里的丰收季节,却是一场危险与死亡并存的运毒之旅。 回到小学,学校里静悄悄的,好像没有学生和老师。 这也难怪,因为学校里的孩子本来就少,这里教书的老师自己还吸粉,那些学生眼里只有长大了怎么打工赚大钱,哪有心思来上学? “你好,请问你是新老师吗?” 一个青涩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应声回头,看到学校门口的凤尾竹下站着一位身穿长裙的傣族小女孩。 眼睛大大的,头发披在肩头,穿着一条傣族长裙,皮肤很好,挎着一个单肩的书包,看起来挺清纯。 我有些疑惑:“今天学校不上课,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叫玉波,在镇里上初中,听说老师身体不好,所以来学校帮孩子们补习一下,对了,你是新来的老师吗?” 听这口气,这玉波自己也是一名学生,让学生来给学生补习,这个学校的做法也是够奇葩的。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暂住在这里,你也不用来补习了,因为里面一个学生都没有。” 玉波貌似不信我的话,自己亲自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发现果真没有一个学生后,才撅着小嘴离开了。 送别了玉波,我打开自己的宿舍门,外面实在太热,狭小的宿舍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躺在竹席上,汗水不由自主就从毛孔里钻了出来,打开风扇,但扫到脸上的却是热腾腾的风。 手机响了,是有人发起微信视屏聊天的提示,我拿起手机,发现是欧夜,随即接通了。 欧夜在那边吹着空调啃着水果,貌似很惬意的样子,小狗闪电躺在她身边,好像恢复得不错。 鸠占鹊巢! 我离开警队后就搬回了家,结果欧夜死皮赖脸跟着我搬进了我家,现在我来到了南方,她已经荣升为那个家的唯一主宰者了。 看着她一脸嘚瑟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今天没上班吗,为什么躺在我家沙发上,还啃水果,你是在气我吗?” “师父,小狗掉毛了,怎么办?” 欧夜一边啃西瓜一边问我,我更气了,狗狗换毛了,她竟然让狗狗睡到沙发上,等我回去,我那家不是要被她糟蹋成什么样子。 我哭笑不得:“工具柜里有静电刷子,专门刷狗毛的,如果刷不掉,你就用吸尘器吧。” 欧夜在那边唉声叹气的:“白小天啊白小天,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你不走的时候我要照顾你,你走了我还要照顾你狗……我成了你们家的保姆了!” “不想照顾搬回自己家去,把我闪电送到宠物托管店。” 我有些不好气。 欧夜对着镜头呲牙咧嘴扮了一个鬼脸,乐呵呵的说:“哎呦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小气,我不就吐槽一下下么,看把你气的……对了小气鬼,你在那边怎么样,我看你状态不错呀,貌似去度假。” 欧夜调皮的调侃了起来,我苦着脸:“我的大小姐,你有见度假像我这么度的吗,躺在席子上吹电风扇?” “哈哈哈,免费蒸桑拿,舒服了,有没有配一个按摩小妹啊?” 欧夜也看到了我满身大汗,所以她决定把调侃之路进行到底,但是,她突然脸色变了:“白小天,没想到你还真找了啊?” “啊,什么啊……” 我对着镜头没有注意,但是床边却出现一个女孩,进入了镜头,那女孩正是我刚刚遇到的那位傣族少女玉波。 我正要跟欧夜解释,没想到欧夜已经小脸气变形了:“哼,臭师父,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白小天,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气死我了……” 她掐断了视屏聊天信号,挂得仓促,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我好无奈,得了,女人都是冲动的小气鬼,火气上来怎么解释也没用的。 我这本来想跟她开个视频聊案子的事情,结果却这样收场,现在有外人在场,再聊案子也不方便,等我把玉波打发走再跟欧夜解释吧。 放下手机,抬头看着一脸焦急的玉波,我正要开口,谁知玉波突然扑通一声给我跪了下来,拉住我的脚就哭喊到:“这位叔叔,求求你救救我爸爸吧,他快要被人打死了……” 打死了? 我从床上翻身起来:“小妹妹,别开玩笑,你爸爸被人打为什么不报警,来找我干什么?” “我爸爸生了重病,借了高利贷,今年没办法去打工还不了钱,今天债主又找上门来了……” 玉波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我连忙把她扶起来:“有人为非作歹,你们赶快打电话报警啊。” “报警没用的,警察就算来了也不会抓人,就算抓他们也只会抓我爸,因为欠钱的是我爸。” 玉波哭得好无助,看着她那惊恐的小眼神,我感觉得出来她一定很怕那些追债人,我说:“找我也没用啊,我能帮你什么吗?” 玉波趁我不注意,又再次跪了下来,紧紧抱着我大腿声嘶力竭的说:“你是做玉石生意的,你有钱,你帮我爸爸还了高利贷,我就做你的女人,保姆,仆人都可以,那些收债人说再不还钱他们就要轮奸我,然后把我卖到国外去,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啊,与其被他们侮辱不如跟了你……” 玉波说道最后,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逼良为娼的事情发生? 有句话叫做三文钱逼死一个英雄汉,何况是高利贷。 之前刘影就是为了借高利贷害的自己哥哥走上绝路,没想到这种悲剧又在这边陲小镇发生了。 玉波,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竟然答应只要帮她还钱她就做陌生人的女人或许仆人,不被逼上绝路谁会说这种话? 又是这该死的高利贷,我一定得帮她出头。 我把玉波扶起来,安慰了一阵后,决定先跟她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回到玉波家的院子,现场简直是惨不忍睹。 【127】无路 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人躺在自家院里的竹床上,他旁边围着七八个各种打扮的小青年,床边的盘子里,放着一节手指头,显然是刚从中年人手上切下来的,因为竹床上的中年人,此刻正疼得痉挛。 但是他已经无力哀嚎,因为看他这个样子,已经病入膏肓。 一个小青年手里拿着钳子,突然塞进中年人的嘴里:“再不告诉我们你女儿去了哪里,我们就把你满嘴的牙齿拔光。” “钱是我欠你们的,跟我女儿无关,求你们放她一条生路。” 虚弱的中年男子极力在给自己女儿求情。 现在他已经无力保护任何人,他心里可能在祈祷,只希望女儿能够跑得越远越好,不要落在这些人的手里。 那青年凶相毕露:“放过她,不可能,父债子偿,你欠了我们的钱既然偿还不了,我们就算让你的女儿一辈子当小姐,也要还上这笔钱。” 说完,一群人无耻的大笑了起来。 气得中年男人吐出一口鲜血,想要翻身起来揍人:“你们这群禽兽,猪狗不如,我女儿才十四岁啊……” “哈哈哈,人们喜欢玩小的,十四岁,正合适啊,兄弟们,快去把他女儿抓回来,当着他的面干给他看。” 这人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竟然在一个病危者面前如此喷粪,那玉波的父亲已经气得差点眩晕过去。 他胸口急促的起伏着,喘气声越来越沉重,看到这个样子,玉波连忙跑进院子,叫了一声爸爸,扑向了竹床。 床边那青年听到玉波的声音,转身狂笑着,伸手就要向玉波抓过去,忽然玉波的父亲一把抓住了青年的另外一只手,狠狠咬住了青年的手腕,疼得青年发出一声鬼叫,手里的钳子反手就往玉波爸爸头顶拍过去。 我飞身过去,一脚踢飞了青年的钳子:“兄弟,做人请留一线,不要把事情做绝。” 青年捂着被咬出压印的右手,怒冲冲盯着我:“你是哪里来的小鱼小虾,老子的事情也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吗,给我打他,往死里揍那种。” 这青年话刚落,他旁边的其他人迅速向我冲了过来,纷纷从包里掏出匕首辣椒粉等武器,看来这些高利贷公司的人,每个人身上都准备有凶器,看到他们的凶器,我知道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毕竟单拳难敌四手,如果跟他们放开了打,虽然我不一定会落败,但是玉波父女俩会有危险。 在众人合围过来之前,我飞速冲到那青年身边。 青年捂着手正在哀嚎呢,没想到我会冲他而去,下意识对我脸上就是一拳。 我把头一歪,避开这拳的同时,一个勾手砸在了他的下巴上,只听到咔嚓一声,这青年嘴里的血水和着碎牙被砸飞了出来,他发出一声闷哼,正要跌倒在地,我迅速转到身后,用一个锁喉的动作扣住了青年的脖子。 抢过那把钳子,对身后围上来的打手们喝到:“来啊,想他被开瓢的话你们尽管来啊!” 说着钳子一扬,作势要往青年头顶砸。 那些家伙看见我这个样子,全部吓得往后一缩,根本不敢再进一步,可以看出来,这个青年是这群混混的绝对核心,我这擒贼先擒王的计策,看来是用对地方了。 对峙已经形成。 玉波的父亲已经晕倒了过去,嘴里一直在吐血,玉波已经吓得不知该怎么办了,我让她赶快拨打急救电话,像她父亲这个情况,必须马上送医院。 但是玉波却呆在那里,迟迟没有打电话。 我看着她父亲的脸色越来越白,急问:“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现在多浪费一点时间,你爸爸就多一分危险。” 玉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绝望的说:“家里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就算急救车来了,也不会送我爸爸去医院的。” 这是多么现实和悲凉的话,没有钱,你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在你眼前慢慢消失,不要吐槽,这就是社会的无奈,可怜的人太多,多到照顾不过来,所以在这里,生命渺小到一文不值。 我掏出一张卡扔到玉波面前,命令她:“快打,医药费我帮你垫付!” 玉波看着那张卡,眼泪决堤而下,终于哆哆嗦嗦拿起了电话…… 打完急救电话后,被我锁喉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气,阴阳怪气的说:“兄弟,请问你是哪条路子的,竟敢公然跟我青皮作对,你是不是不懂我们这边的规矩啊?” “规矩再大,大不过天,你叫青皮是吧,咱们商量商量吧。” 我拿着钳子,把青皮的手按在了小桌上,青皮脸色变了,忙问:“兄弟,你真的不知道我青皮的名号吗?” “我不管你是青皮黄皮,我说了有事要跟你商量,你耳朵聋了吗?” 我突然一声爆喝,一钳子砸在青皮右手中指上,只听一声脆响,那指骨显然断了。 青皮当场疼晕了过去,其他人被吓得一阵哆嗦,转身就想跑,我发出一声命令:“站住。” 落到最后那位小青年满头是汗的转过身来,牙齿打颤的看了看我,再看了看断了中指的青皮,哆哆嗦嗦跟我说:“这,这位大哥,你,你是狠人,别这样,我们都是替人办事,犯,犯不着玩命。” 看来,这些家伙也是色厉内茬的胆小鬼。 我把青皮推给青年,警告他:“回去告诉你们老大,以后不要再骚扰这个小女孩,有事来找我白威,青天白日的白,威风凛凛的威,我是玉石商人,住在村中小学,随时恭候。” 我化名为白威,来到这个边陲小镇收玉石,当然,我不是什么商人。 商人只是我的一个身份而已,今天事情闹这么大,一定会给我后续工作的开展带来麻烦,但是我既然决定这么做,那就表明没有了退路,我只有攻出来,才能找到突破口。 把玉波父亲送到医院,垫付医药费之后,我迅速赶回了村中小学。 贷款公司的并没有上来找麻烦,学校里依旧没有开课,只有几个小孩子在操场上玩球,我也没有停留,直接回到了我的小屋里,打开风扇,接通了和欧夜的微信视频。 欧夜在那边说:“师父,你玩得真大啊,英雄救美是吧?” 我帮玉波父女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因为我的一举一动都被警方掌握着,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私人空间,我叹了一口气:“真有本事,这么快就知道了。” “哼,出现在你身边的每一个女人我都会去调查的。” 欧夜在那边气鼓鼓的说,我很无奈,玉波是个小女孩呢,这欧夜不会连玉波的醋都吃吧? 我耸了耸肩,对欧夜说:“说吧,杨桂英和肖克天的具体情况,肖克天到底是毒枭还是江洋大盗,你们得把路子给我理出来,我才好进行下一步的工作啊。”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欧夜是我唯一的接头人。 因为经过前几次的双面人事件,警方内部的人大多已经不值得信任,在任务开始之前局长龙战让我自己选择一个接头人,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欧夜,第一,她资历最新,没有任何背景;第二,她是欧和伟的女儿,英雄之后,没有任何污点;第三,她值得我信任,因为我像信任我自己一样信任她。 欧夜在那边说:“经过调查,肖克天曾经在南部某省服刑,这个杨桂英就是肖克天在服刑期间认识的。” 服刑期间认识的? 这有点奇怪啊,一个犯人服刑怎么会认识一个女人,一般来说,男监狱里面不可能出现女人,除非是探监,要不然狱警都不可能是女的,这杨桂英和肖克天怎么会认识呢。 我说:“你们没有搞错吧,确定他们是在服刑期间认识的?” “有关部门已经反复核实了多次,确认他们的确在那段时间认识的,肖克天通过自己的一个狱友认识的杨桂英,当时的杨桂英就是肖克天那位狱友的妻子,狱友早肖克天半年出狱,曾经带着自己的妻子探望肖克天,肖克天出狱后,他那位狱友也莫名其妙失踪了,后来狱友的妻子杨桂英就跟了他。” 这感情线有点奇葩,一次探望就勾搭上了,肖克天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我问欧夜:“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吗,当天被击毙的嫌犯,是否确认是肖克天?” “就算结果出来,我也不可能拿到啊,官方既然已经宣布肖克天被击毙,这个案子就这样定性了,是与不是还能改变什么呢?” 欧夜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 听她这么说,我也很无奈,的确,案子已经定性,造成这么大的轰动效果,想要翻案看来已经绝无可能。 不管我们击毙的人是不是肖克天,在世人眼里,那个纵横数省的杀人狂魔肖克天已经消失了,如此仓促定案,或许也是官方的无奈之举吧,欧夜问我:“师父,需要经济支援吗,如果有需要你尽管开口啊!” “先打十万来,我去泡几个妞。” “死去……” 欧夜在视频里骂了一句,我的宿舍门响了,有人敲门,我连忙掐断了视频,打开门,看见玉波站在门口,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像是下了什么重要决定:“我有个决定,我要跟他们去打一次工,把欠你的钱都还上。” 【128】死亡边缘徘徊 “傻孩子,你开什么玩笑?我又不着急让你还钱,你为什么要去打工?” 听了她的话,我顿时间就急了。 我知道她所谓的打工,就是想干什么?她这么小的孩子,能怎么打工,出去打工别人也不会收啊。 她一定是想跟着别人去运毒。 这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她心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她真的那么缺钱吗? 玉波哭了:“你不知道,医院告诉我,我爸爸如果再不医治,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原来是她父亲的医药费,把她给逼上了绝路。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放心吧孩子,医药费的事情你不要担心,你安安心心的上好你的学,不要再提什么打工的事情。” 她一边抹泪一边对我说:“保守估计,要治好我爸爸的病,最起码也得花二三十万,就算把我卖了,也换不回这么多钱呀?” 听她这么说,我知道她父亲的病肯定很严重。 但是为了二三十万,就放弃学习,跟着别人去做坏事。 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也许你不知道,在这个地方,这却是唯一的选择。 他们除了选择去运毒,别无他路! 看到一个女孩子为了父亲的医药费,在我的面前无助的哭着,我的心像玻璃一样一片一片的碎了。 你拯救得了一个人,但你却拯救不了一个世界,这就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和无奈。 但是能救一个算一个吧。 我带着玉波来到了银行,跟银行预约好,明天过来取20万。 这是我工作这么多年来的积蓄,我也只能帮助她到这一点了,毕竟现在救命要紧。 看到我献出了自己所有的身家,玉波在医院,直接就给我跪下了:“白叔叔,你救了我爸爸的命,我要怎么报答你才好?” “孩子,你如果要报答白叔叔,就好好上好学,以后长大了,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才。” 我没有什么要求,我也不是那种一掷千金的人,钱在关键时候能救命,但在很多时候,却能害人。 救了一条命,就挽救了一个家庭,我觉得我这样做,应该是对的。 帮我把这件事情跟欧夜讲的时候,她向我竖起了大拇指:“这才是我印象中的好师父,你失去的可能是20万,但是你却换回了一颗少女的心。”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大小姐,你以为你师父我,花这20万是为了买一颗少女的心吗?” “别解释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是为了救人,我懂你,行吧?” 欧夜在那边笑嘻嘻的说:“如果后期还差医药费的话,你跟我联系吧,我可以帮你补上。” “不说了不说了,咱们来说案子的事情吧,杨桂英的家属情况调查出来没有?” 现在我更关心的,还是案子。 在这个边陲地区,最害人的东西就是毒品,只有把毒品这条黑手斩断,才有可能挽救这边的许多人。 扫黑必须从根源抓起,斩断了罪恶,才有可能看到明天的希望。 欧夜告诉我:“根据调查,杨桂英家里面,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一个远房亲戚,但早年间就出了国,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所以说杨桂英这条线,摸不出什么东西了吗?” 我有些丧气。 在击毙肖克天当天,他的情妇杨桂英坠楼身亡。 当时我们的同事沈阳在看管杨桂英,可是杨桂英坠楼身亡之后,沈阳也神秘的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沈阳去了哪里,也没有这人知道杨桂英为什么会坠楼。 更多的推测,沈阳和杨桂英当时发生了争执,在争执的过程中,沈阳把杨桂英推下了楼。 沈阳是一名人民警察,但是也不排除,他因为妻子的死去而失去了理智,做出了杀害证人的行为。 然后再畏罪潜逃。 这也是官方给出的结论,现在全国各地都下达了协查通报,沈阳从一名干警变成了一个通缉犯。 因为杨桂英是一个重要的证人,想要证明肖克天的身份,必须从杨桂英身上证实。 但是杨桂英一死,肖克天的身份却成为了一个谜。 当天我击毙的那个犯罪嫌疑人,dna比对结果还没出来,但是就算出来了我们也不会看见的,因为他已经被官方定为肖克天。 可能是为了让民众安心,官方大肆宣扬,肖克天已经被击毙。 这个案子草草结尾,画上了一个仓促的句号,但是真正的肖克天,是否真的被击毙了,我心里永远是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就是我来南部边陲的重要原因之一,因为这里曾经是肖克天活动的地方,我想在这里寻找到一份答案。 欧夜问我:“师父,你觉得杨桂英真的是沈阳杀害的吗?” “这个问题我暂时回答不上来,但是我要找到沈阳,亲自质问他,为什么要玩人间蒸发?” 我有一种感觉,沈阳一定也来到了这一边,他可能知道什么秘密,所以不得已才消失。 这是一种同事之间的信任,我相信沈阳是一个好人,更相信他是一个好警察,他不会做出那种失去理智的事情。 欧夜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对我说:“一个人在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根据情报显示,好像已经有人盯上你了。” 从欧夜的眼神里看得出来,她的担忧是真切的,并不是多余的。 她还补充了一句:“你一定要小心提防你昨天得罪的那些人,他们肯定会找机会对你下手,这些贷款公司的人都是睚眦必报的狠角色。” “放心吧,我会注意分寸的。” 我让欧夜把沈阳的详细资料传给了我,我要仔细研究一下这个沈阳,好好剖析一下他的人生轨迹。 沈阳,1989年出生,祖籍西川市。 2008年应征入伍,在部队期间,先后荣立一等功和特等功,还曾经参与西部反恐行动,作战英勇,为一时楷模。 转业复员之后,进入了警察队伍,成为了一名铁警。 按理由来说,这么一名战功卓越的军人,应该继续留在部队深造,怎么会这么早的就离开了部队了? 难道是因为大裁军? 这是最为蹊跷的地方,我继续看他的资料,后面的资料没有什么大问题,沈阳转业之后很快就结了婚,而且房子也买在西川。 当然购房款是他父母给的,因为他当兵这么多年,其实也没有攒下多少钱,父母为儿子买房结婚,在国内是最正常不过的,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合上了资料。 这个时候,玉波应该也放学了,我得带着她去银行把那笔钱取给她,那是一笔救命钱,她父亲现在在医院里面等着钱救命。 我在银行把钱取了出来,用一个黑色塑料袋套着,抱着走出了银行,打电话给玉波。 玉波刚好放学,她正在打出租车往银行赶,她在电话里对我说,边境地方很乱,如果手里有大笔款项的话,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被人盯上。 我心里在想,我是一个警察,我难道还怕被坏人盯上吗?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有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敢对我下手。 我抱着黑色塑料袋,一边打电话,一边在人行道上走着,可是我电话还没挂,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 第一感觉是不妙。 正想转身躲开,一辆飞驰的轿车飞速撞了上来,我整个人被车凌空撞起,在空中来了一个60度的转体,重重的摔到了马路牙子上。 我感觉我全身的骨头都被撞碎了,趴在马路牙子上,喉咙里,一股咸咸的液体喷了出来。 这个时候,从车上跳下了三四个蒙面人,像拽死狗一样,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把我给塞进了后备箱。 那个装着钱的黑色塑料袋,就这样被扔在血泊里面,管都没人管,几个蒙面人开着车扬长而去。 来到一处雨林里面,蒙面人把我从后备箱里拖了出来,扔到一个土坑旁边,这个土坑好像是刚刚挖好的。 一个蒙面人气急败坏的扯下了自己的头罩,我看清楚了,这个人就是前几天被我打断一根手指的那个青皮。 他一脚踹在我脸上,趾高气扬的对我说:“孙子啊,你可算落在你爷爷手里了吧?看我今天怎么弄死你。” 这是一场蓄意的报复。 看着这几个杀气腾腾的蒙面人,我知道我今天凶多吉少,我太高估我自己了,也太高估这个地方的安全形势。 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开车撞人,然后把人劫持到雨林里面挖个坑活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会相信这是真的? 我说:“你们如果敢动我,一个都逃不了。” “哎哟,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妈嘴硬,老子现在就要给你放放血,看看是我的刀子硬,还是你的嘴硬。” 青皮拔出了一把匕首,把我的手腕拉过去,一刀割开了我的手筋:“你废了我一个指头,我要剁你两只手。” 刺骨的疼痛传遍我全身,另外一只手再被他抓起,锋利的匕首再次割了进去,我疼得牙齿都快咬碎在肚子里,两只手就这样被对方给废了。 青皮的第三刀正准备捅进我心窝时,身后响起了一声住手,大家回头看,只见玉波怀里抱着一摞钞票,手里拿着打火机,钞票上散发着刺鼻的汽油味。 青皮看见钞票,眼睛顿时亮了,玉波命令到:“放了他,否则我就点燃这堆钱,跟你们同归于尽。” 【129】床上的事 我明白了,刚才我被撞倒劫持的时候,一定是玉波突然赶到,把掉到地上那二十万捡了起来,随后便追了上来。 但是,她竟然知道用这一招来威胁青皮。 因为她知道青皮爱钱如命,所以事先就在钱上浇上了汽油。 如果青皮不听从她的话,她就把钞票点燃,来个同归于尽,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胆大心细的女孩,知道用这一招对付青皮,看来这玉波还挺聪明的。 青皮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紧盯着一步一步走近的玉波,狠狠一笑:“你这臭丫头傻得可怜,我凭什么放了他,就凭你那点小身板,就算你把钱点燃了,我们也能迅速扑灭,想用这招来威胁我,没门。” 青皮果然是个老狐狸,看来他已经看穿了玉波的套路。 现在玉波已经走进了他们的包围圈,我两只手的手筋都被挑断,再加上被车撞,已经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最危急的时候,有点羊入虎口的感觉。 在青皮的示意之下,玉波左右的几个人已经悄悄凑了上去。 看他们的样子,一定是要趁玉波不注意,直接把玉波按倒,来个人财两得,岂不美哉?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我屏住呼吸,多希望玉波现在就转身离开,她还那么小,她真是无辜的,她本不应该牵涉在这种争斗里面来啊。 但是。 玉波突然掏出一个瓶子,凌空扫了一圈,透明的液体喷射而出,站在她附近的每一个打手身上都喷上了那个液体,包括青皮在内,那液体刺鼻的味道告诉我,那是汽油。 玉波把手里的钱往后面的山坡下狠狠扔出去,然后蹲下来扶住了我,一只手搭在打火机上,有恃无恐:“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放我们离开,二跟我们同归于尽,钱已经扔下山沟了,这里经常有路人经过,不想失去金钱的话你们最好赶快去追。” 看着玉波手里的打火机,再看看山坡下面散落的钞票,青皮脸色变了。 几秒过后,他愤愤不平的对玉波说:“臭丫头,算你狠,下次再落到我们手里,可没今天这么好过了。” 手一挥,带着随从迅速往坡下追去。 追了几步转过身来盯着我,警告到:“外地人,我不管你是百威还是青岛,只要敢在这里兴风作浪,我都会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好自为之。” 他那最后一抹带着杀意的眸光,让人心底发寒。 青皮带着人离开后,玉波从旁边的草丛里拔出了一株叶片肥嘟嘟的灰色植物,拉过我受伤的两只手,把植物里流出来的乳白色浆汁涂抹在我手腕的伤口上。 顿时间,我手上的伤口处,就像火烧虫咬一般疼痛起来。 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更像是女人在生孩子,虽然我不知道生孩子是什么痛苦,但据说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体验,每一个细胞貌似都没用针尖扎过,痛的我无法呼吸,几乎要晕倒过去。 玉波紧紧搂住我,甚至把自己手指头伸到我嘴边:“叔叔,如果你实在太疼,你咬住我的手指头吧,千万不要咬自己舌头啊。” 这是一个细心的女孩,懂得为别人考虑,但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给我涂抹那种东西,堪称毒药啊,此刻的我冷汗从头顶刷刷落下,生不如死。 我喘着粗气问:“你……你给我抹,抹了什么,我……我要死了……” 看着已经失去知觉和变了颜色的两个手掌,我甚至有些感觉这玉波不是来救我的,而是来害我的,难道因为她爸爸的医药费打了水漂,她就要置我于死地吗? 玉波面不改色:“这是这边的疗伤奇药,打不死!” 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跟我解释到,但是现在的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感觉从伤口处,有一股麻醉的感应慢慢袭击了上来,这种麻醉感正在沿着血管,往心脏侵袭了过去。 一旦心脏被麻醉,我将失去意识或者生命,我肯定是中毒了。 我想到了很多,现在最想见的人就是欧夜,我要跟她交代后事,我鼓起最后的劲央求玉波,借她的手机登上了我的微信,接通了欧夜的视频。 视频对面的欧夜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整个人都要炸毛了,失声问到:“师父,你怎么会搞成这样啊,你现在在哪里,我让人去接应你……” “欧夜……你听我说,我可能……不行了……这边,情况太……复杂,你们……将来接手的同事,一定要……注意安全……” 说完这句话,因为信号原因,视频被掐断了。 玉波收起手机的时候,我也晕倒了过去,以为死神来找我,但是在沉睡一觉之后,我还是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我发现我出现在一个招待所里面,看着洁白的床单和头顶的空调,我有一种从原始社会回到现实文明的错觉。 “你醒了。” 玉波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偏过脑袋,看到玉波坐在床边,换了一套一般的小白裙,看起来仙气飘飘的。 我问玉波:“我们这是在哪里?” “你刚刚做完手术,放心吧,受伤的两根筋都已经接上了,医生说再休息半个月就能恢复。” 经过玉波这一说,我才发现,我的两只手手腕都缠着纱布,而且两只手都没有知觉,看来是打了麻药,但是为什么会在招待所里做手术,她可能找了黑医生,但是她身上没有钱,她靠什么来支付医药费的? 在我沉默时,玉波说:“我们是来面试的,嬷嬷答应帮你垫付医药费,然后让我打工偿还。” 原来如此。 这个小女孩为了帮我手术,可能是答应了毒贩,愿意帮毒贩去运毒,先让黑医生帮我治病,然后毒贩便抓住这个把柄要挟她,让她运毒,所谓的面试又是要做什么呢? 我正要开口,房间门开了,两个妇女走了进来,随即门又被关上,还被反锁了,玉波看见妇女走了进来,连忙,连忙站起身,叫了一声嬷嬷。 年纪稍大的妇女摘下眼镜,问玉波:“以前干过吗?” 这很直接,是标准的面试口语,玉波摇了摇头:“我还是学生,没有干过。” 两个妇女交换了一个眼神,嬷嬷对玉波说:“把你内裤脱下来,我们要检查一下,你的货仓能装下多少东西。” 我心里一惊,脱下内裤检查,说那个地方是货仓,这些该死的毒贩,简直不把人当人看啊,我正要开口阻止,只见那嬷嬷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亮晶晶的不锈钢器具。 那器具有着剪刀般的把手,只是前面的部位像圆锥一样,有着光滑的曲线,看起来怪怪的,这是一种性用品,学名叫做“因道扩张器”,这是妇产科医生做人流手术时候才能用到的东西,难道她们要用在玉波身上。 玉波发了片刻呆,眼泪顺腮滑落,裤衩也在眼泪掉下的同时,滑了下来,那嬷嬷拿着器具掀起玉波的裙子,我咬着牙关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玉波痛苦的抽泣声,我知道那些可恶的毒贩在干什么,但无奈此刻全身麻醉,帮不上任何的忙。 十几秒后,嬷嬷的声音响起:“你妈的你个小贱,你是处女啊?” 听这口气,显然是在骂玉波,玉波也被骂得不知所措,连忙点头:“嗯嗯,是的,我从来没谈过恋爱,所以还是处……” “啪。” 一个耳光打在玉波脸上,把玉波打蒙了,我开口说:“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小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闭上你的狗嘴。” 嬷嬷打完玉波,然后又指着我骂道,玉波扑通一声跪在了嬷嬷面前,带着哭腔乞求到:“嬷嬷,求求你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让我跟你打工,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求你了。” 声嘶力竭,催人泪下。 那嬷嬷叹了一口气,摇头说:“不是我不收你啊,你本来就还是一个处,身体发育没到最好的点,货仓扩张性不是很好,我怕到时候下面太紧,把药包挤爆,那可是要命的啊。” 嬷嬷说的没错,如果女性体内带毒,要藏到下体的话,太紧势必会挤爆毒品。 如果毒品在女性下体内扩散,延伸到子宫,就算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把人救回来,毒贩带人出去是赚钱,可不是找麻烦事,所以像玉波这样的小女孩,简直就是他们的下下之选。 我有点欣慰,玉波不能通过面试,或许是好事吧。 但是玉波却央求起来:“嬷嬷,难道我真的就无可救药了吗,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我真的想去打工,因为我爸爸还在医院等着我赚钱救命啊。” 是啊,她已经无路可走,这是唯一可能赚到钱的路子,只能冒险一试。 嬷嬷说:“好吧,既然你真心想去,那我教你一个办法,你要在一个星期内破掉自己的处,而且让下面自然扩张达到我们需要的效果,如果到时候能塞下两块,你就过关。” 两块,那得多大的面积,这些毒贩丧心病狂吗? 嬷嬷二人走后,玉波掀开我的被子,扑上我的床:“叔叔,你来给我破吧。” 【130】见面 人的劣根性在于,为了将利益最大,总是喜欢通过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伤害别人的身体和生命。 坐进大巴车后,我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周围都是那些操着各种语言的女人,在毒贩眼里,她们不过是工具而已。 玉波坐在我的身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就像一对相亲相爱的小情侣。 但是只有我们自己清楚,我们这种相亲相爱,是装出来的。 只有装得越像,才能更加麻痹那些狡猾的毒贩,我虽然已经坐上了毒贩的车,但是他们的怀疑还在继续。 现在新的行动已经开始,但是我自己的行动没有及时传达回去,因为我的手机已经被青皮毁坏了。 上次跟欧夜视频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跟她联系,在这个时候,我知道他们一定很着急,甚至比我还着急。 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死活,也没有我回馈的消息,所以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更不敢安排工作。 我在想我现在应该用什么办法,把我现在的情况给传达出去,如果我的情况传达不出去的话,那有可能影响到接下来的任务。 玉波问我:“叔叔,你在想什么呢?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助你的?” 看着他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还有苍白的小脸蛋,我忍不住有些心疼。 在她失去处子之身的时候,我见证了这一切,她用一根硬物,自己捅破了自己的处女膜,伪装成我帮她破身的样子。 我知道她是为了保护我,因为她知道我不可能为了保命,跟她发生关系,但是在毒贩面前,我们必须让毒贩看到另外一个现实。 这是一种惨烈的假象,为了制造这个假象,这个女孩付出的太多太多。 不但是身体上的摧残,还有心理上的折磨,放在任何一个人面前,我相信都是一种灭顶的打击。 我揉了揉她脑袋,对她说:“暂时不需要,你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管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知道我的身份。 因为这个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往往最会出卖你的人,就是你最信任的人。 做卧底最大的敌人就是信任,所以做卧底的人没有朋友,也不可能跟任何人一个人交心。 一旦你真的付出的感情,那距离你的死亡就不远了。 我不是一个怕死的人,但是一个人的死,要死的很有价值,我不想在这种小小的失误上,把我的生命给葬送掉。 玉波深吸了一口气,没再追问,她换了一个话题:“叔叔,你是不是觉得,像我们这种打工的女人,很低贱,在你们眼里,我们不值一提。” 我摇了摇头。 我知道这是一个灵魂拷问,这种问题换成谁,谁都很难回答。 但是我必须回答出来,因为整个车里有几十双眼睛盯着我,这些女人,她们都需要这个答案。 而且她们更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们,更在意别人是不是尊重她们,虽然现在她们连自己都不尊重了自己。 我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因为付出必须就有回报,这样才能让这个世界公平一些,虽然公平,不一定随时都存在,但是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就是为了寻找公平吗?” 我这种回答,听起来有些菱莫两可甚至有些敷衍的感觉。 但是,大巴里本来很吵闹的声音,在哪一瞬间,突然小了不少。 所有的目光都看得过来,就像几十把刀,对准我的后背,戳来戳去。 我没有回过头看她们,我只是紧紧把身边的女孩子搂住,或许在这些女人的眼光下,玉波才是我的一个依靠。 玉波问我:“叔叔,你小的时候有过梦想吗?你的梦想有没有实现?” 这个女孩又换了一个话题,她今天把话题换来换去,目的就是分散别人的注意力吧。 我心里在想,我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我的梦想有没有实现? 想了几秒之后,我很干脆的摇了摇头:“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个作家,但是等我长大之后,我发现我离我作家之路越来越远,其实梦想跟现实是相背离的,当你年纪越大,你的梦想就离你越远。” 我说的这个话不是假话,我当年的梦想真的是当一个作家,我甚至把网络文学作家萧鼎当成了我的偶像。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当我走上了从警之路,我没有任何时间闲下来,哪怕是写上一篇闲情雅致的文章。 玉波说:“我的梦想是当一个舞蹈家。” “你会跳舞吗?” “是的,孔雀舞。” 玉波有些小得意,看她的身段,真是一个学舞蹈的好苗子,但是可惜了,人的命运就是这个样子,有的人天生就跟梦想没有任何缘分。 当其他孩子在舞蹈班里面展露身姿的时候,我面前这个女孩,却要为自己的生计到处奔波,甚至是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回来肮脏的金钱。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突然间就压抑了起来,在这种时候聊梦想,这难道不是另外一种摧残吗? 大巴车已经徐徐的开进了雨林,道路开始颠簸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难道真的要偷渡过去吗? 或许,只有偷渡才能顺利到达对面的国家吧,但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属于三个国家的交界处,也是三不管地带,更是危险地段。 我不知道这次偷渡行动会不会成功,因为现在边防公安的巡逻力度越来越大,他们就喜欢在这种地方设卡。 毒贩跟边防公安的斗智斗勇,从来都是存在的,而且随时随地上演着,但是这次毒贩这么大规模的包了三个大巴,有点兴师动众的意图,难道他们就不怕被边防公安堵到吗? 怕什么还真的就来什么。 就在我这个念头还没打消的时候,一阵刺耳的紧急声划破了长空,前面一个路障后面,站着一排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 当先的武警战士,亮出了一个牌子,用扬声器对着大巴说道:“车上的人请停车接受检查。” 开大巴的司机看到有武警出现,准备倒车逃跑,结果随着警笛的呼啸声,后面驶来两部越野车,把退路给堵下。 我心想这下完蛋了,因为我身上带的有一只手枪,如果被边防公安查到我有手枪的话,我这有千张嘴都说不清楚。 我正想着怎么把那手枪给藏起来,结果车门已经打开了,两个武警战士走了进来。 当看到满车的光着身子的妇女,这些年轻的小战士眉头皱了皱,连忙转身出去了,看来他们是要去换女战士。 因为面对女人,这还是最好还是由女战士出马,第一可以避免尴尬,第二可以避免被女人反咬一口。 因为这些女人在男战士对他们搜身的时候,她们会反咬战士猥亵她们,这也是工作中常见的一些问题。 看到那两个战士下车了,后面有一个女人捅了我一下:“大好人,把你的东西给我,我帮你藏起来。”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我转过身来,看到的竟然是我第一次遇到的那个农妇。 我大惊:“大姐,你为什么来了?” “别说了,赶快给我。” 这个大姐连忙催促到,在她的催促之下,我把手枪递给了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更不知道她又要用什么办法把这把枪藏起来,因为现在不管藏到哪里,都可能被搜出来啊。 但是等她把枪拿过去之后,只见她拉开自己的裙子,直接把枪往自己的下面塞了过去,在一阵咬牙切齿之后,那把手枪全部被她塞了进去。 我甚至都不敢呼吸了,没想到大姐为了帮助我,既然把手枪塞到那个地方去。 我不知道说什么话为好,泪珠子在眼眶里面打着转转,旁边的玉波拍了拍我肩膀,小声对我说:“叔叔,不要自责了,对于她们来说,那个地方才是最为安全的。” 很快,两个女战士牵着了一条缉毒犬走进了大巴。 那两个女战士走进车后,开口命令道:“所有人都不能动,我们在例行检查,如果有人反抗,我们会强制把你们送到拘留所。” 在女战士的命令之下,车里响起了一阵喧哗声,这些女人好像见惯了这种场面,甚至根本不把女战士放在眼里。 面对这些死皮赖脸的人,女战士也没有过多的话,直接就指挥着缉毒犬,开始对大巴上的每一个人进行搜查。 那条缉毒犬在每个人身上嗅了一遍,又在车厢的角各个角度再嗅了一遍,然后又重新嗅了一遍车上的乘客,甚至连女乘客的部位都不放过。 最后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出来,但是两个女战士把我给带下了车,我被他们押到了他们的武警车里面,然后我看到了一个人。 欧夜戴着墨镜,坐在警车最后排:“师父,沈阳的情况我们已经查出来了,根据我们了解,他现在位于金三角某个罂粟种植基地,上面希望你潜入金三角拿到沈阳同志手里的证据,因为他发现了一条贩毒链正在猖狂的走私毒品,销往国内。” 第【130】章:活死人墓 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我是从山谷里面走出来的,虽然是闭着眼睛走出来的,但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差异。 我不知道刚才那个山谷在什么地方,反正觉得就在这附近,因为那个滴答声消失之后,睁开眼睛,也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 十几分钟,一个人能够走多远呢? 我犹豫着,看了看面前的墓地,发现自己面前立着一块墓碑。 面前的这块墓碑看起来很新,墓碑上有我看不懂的文字,文字旁边还有一张照片,但是当我看到照片的时候,差点惊得叫出了声来。 照片上是刚才失踪的那个小女孩的样子。 这是圣女的照片,这就有些奇怪了,那个小女孩不是刚刚从我身边离开吗?为什么一下子就把自己的照片印在了这块墓碑上面了? 我压制着自己狂跳的心灵,缓缓的在这个小女孩的墓碑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摸那张照片,瓷砖上面还沾着一些灰尘,这并不是像刚刚竖起来的样子。 按照时间推理,这块碑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后面的坟丘上面已经长出了青草,所以说这坟墓一定是埋下去一段时间了,最起码也有半年这个样子。 看着面前这座坟墓,我心里面七上八下的,想起小女孩的笑容,我又有一点难以理解。 坟墓里面埋葬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小女孩?如果不是那个小女孩的话,那肯定是跟那个小女孩长得比较像的,另外一个人。 但如果是那个小女孩,那就说明那个小女孩是诈尸了。 这个想法让我有些头皮发麻,如果一个诈尸的人,出去跟他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而且每天晚上跟我同床共枕,我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伸手抓了抓头皮,摸着那块墓碑说:“对不起了,为了解开我心中的疑惑,我没有任何办法,我只有对你进行冒犯了。” 从墓碑面前转到后面的坟丘上面,找到一个可以挖土的东西,我要把这个土堆挖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准备要确认一下,这个坟墓到底有没有埋葬那个小女孩。 希望自己的想法是错的,更不希望那个小女孩是一个诈尸的怪物,虽然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这种东西出现。 但是这个国家太诡异了,自从来到这个国家之后,就发生了一串接二连三诡异的事情。 甚至把我当初的信仰都破坏掉了。 我对自己的想法不敢确认,没有办法,只有把这个墓挖开,用事实来验证一切。 当我把后面的土堆挖开之后,发现坟墓里面,竟然是空空如也。 这是一座空荡荡的坟墓,没有埋葬任何人,看着坟墓里面空荡荡的墓穴,我整个人呆在了坟墓旁边。 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坟墓?竟然没有埋葬人,而且墓碑上面还有那个小女孩的照片。 空墓里面就像一个很大的问号,一直在我的面前萦绕,让我难以理解。 无可奈何的扔掉手里面的东西,靠在墓碑上,这个时候感觉到有些六神无主了。 如果说这个墓是一座假墓的话,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在这个地方做一个假墓,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他们要隐瞒什么东西,还是用这个墓来欺骗什么人。 一大堆问题摆在面前,但是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答开来,因为这一切都是一个疑惑,这种疑惑对于我来说,可能是最伤脑筋的地方。 就在我靠在墓碑前,陷入了万般纠结的时候,手机竟然响了起来,好像是有人打电话进来了。 我掏出了手机,发现果然是有人打电话进来,这就奇怪了,刚才手机在山谷里面明明是没有反应的,为什么在这里竟然会有人打电话进来? 看到打电话来的是剃刀,连忙按了接听键。 剃刀在电话里面说:“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穿过了那个传说中的恐怖谷,去到了你想去的地方吧?” 我对剃刀的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惊讶。 问剃刀:“我的确已经不在那个山谷里面了,但是你怎么知道的,我现在在一片坟地里面?” 剃刀在电话那边说:“你现在所处的那片坟地,就是传说中的圣墟,那是埋葬圣女的地方。” 听了对方的话,我回头看了一圈,发现整个高地上面,齐刷刷的全是墓碑,而且墓碑上面的照片,全都是年轻的女孩子。 所以这是一个圣女的墓地。 我说:“如此说来,在这个墓地里面,埋葬着的全都是历代的圣女吗?” “在那个墓地的周围,有好几个强大的磁场,就是那些所谓的恐怖谷,这些磁场把这个墓地包围了,一般的人进不去。” 剃刀解释道,他说:“之所以现在我能跟你打通电话,那是因为你所处的地方,已经没有磁场的干扰,只有那一小片地方才是最正常的地方。” 我明白了,原来在这里电子仪器又恢复了正常功能,那是因为这里已经没有强磁场了。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四周都有强大的磁场包围,但这一小片地方,既然没有受到磁场的影响,这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我问剃刀:“我有一点想不通的事,我刚才挖开的坟墓,里面竟是一座空墓,而且墓碑上的照片,竟然是一个活着的小女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 剃刀听到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沉默了一下。 然后在电话里面对我说:“在白龙王那里有一个规矩,任何活着的人,早晚有一天都会死去的,所以他们提前就替活人准备了坟墓,就是现实中的活死人墓。” “那就是说,这个坟墓其实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在人活着的时候提前准备好了的吗?” 这个疑惑被解开,听起来貌似有些让人失望,但是这个解释,让我心中的恐惧感打消了许多。 最起码陪伴在我身边的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从坟墓里面诈尸出来的死人。 这对于我来说,心灵上是一份很好的安慰,这种安慰是很有价值的,让我对死亡少的一份恐惧感。 剃刀在电话那边问我:“我想不通的一点就是,你为什么一直拼死拼活的要去那个地方?你想在那个地方找到什么答案吗?” 面对对方的这个问题,我再一次抬起头看了看这些密密麻麻的墓碑,看着这些墓碑,他就像看到一张张如花的笑脸。 对剃刀说:“我想让这个制度从此消失掉,让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不要再走那种悲惨的命运。” 我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要把这里的罪恶大白于天下,让一种用社会的力量,督促白龙王。 取消这个罪恶的制度,挽救那些千千万万年轻的少女,不再让这些少女,成为悲惨的圣女。 听到我的想法。 剃刀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兄弟,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在对抗一种制度,你这种做法,可能会给你带来毁灭的危险,你可要想好了。” “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当我把电话挂掉之后,走到了另外一座坟墓面前,再次拿起自己的铲子,我要挖开这座坟墓,把坟墓里面的罪恶大白于天下。 可是我怎么也想象不到,挖开的坟墓,竟然还是一座空的。 当我一座一座的把这些坟墓全挖开的时候,发现所有的坟墓都是空的,这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坟场,下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冰凉的石碑上面,那一张张看起来如花似玉的笑脸。 为什么这个坟地里面的坟墓全都是空的?难道这些将要被埋葬的人,全都还在人世吗? 看着被自己挖开这片坟地,有点疑惑了,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是错的,所有的圣女不可能全都在世上,要不然白龙王不会选圣女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可能同时存在着一个圣女,这是白龙王的教权里面写的很明显的一个东西。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这些坟墓肯定是真的,但是坟墓里面的尸体消失掉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坟墓在埋葬下去之后,被人挖开,然后从里面把尸体给取走掉了。 挖坟盗尸,其实这种事情并不是很少见,在国内,有很多女人死掉之后,埋下去之后尸体会被人盗走。 因为有些人把尸体盗走,特别盗走这种女性尸体,他们是为了配阴婚。 这个国家有没有配阴婚的风俗,当然不得而知。 但并不能说明,没有盗尸这个事情的发生。 更让我感到奇怪的一点就是白龙教的坟场,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守坟的人呢? 这实在是一个诡异的地方。 因为挖开了那么多坟墓,整个人几乎累瘫了,躺在地上休息了大半天之后,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现在时间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 距离我们早上进入山谷调查,已经过去了五六个小时,现在整个人严重透支。 看着这一片空荡荡的墓地,觉得没必要把挖开的墓地回填回去。 现在差不多有点透支了,自己也没有那个力气去回填了,应该找一个地方,找一个可以补给的地方。 必须要补充一点能量,如果不补充能量的话,没有办法再从这个充满磁场的山沟里面走出去。 手腕上的机械表,还在走动着,但是已经失去了刚才那个滴答滴答的声音。 不知道自己的表为什么会失声,心里面已经蒙上了一层阴影,如果这个手表没有了声音,那等一下出去的时候,要依靠什么指引才能够出去。 刚才从山谷里面走出来,是闭着眼睛,依靠这个手表的声音指引着出来的。 小时候听祖父说过,这种手表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停转。 按照祖父的意思,这种手表是不会受到磁场的影响的,手表跳动的声音,其实就是一个人的步伐的规律。 跟心跳差不多。 闭着眼睛,不受任何的干扰,自己的步伐跟着手表跳动的规律一直向前走。 其实这是自创的一种突破磁场的方法,但是这种方法只是一种尝试。 在强磁场的地方,这种尝试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拿着生命去冒险的游戏,但是万幸的是,通过了这场游戏的考验。 但是通过考验还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自己的手表已经失去了声音,可能是因为强磁场的影响,这个滴答滴答的声音,无缘无故的消失掉了。 所以说再强的东西也抵不过大自然的力量,虽然这个机械表能量很强大,但是在大自然的面前,最终还是会低下自己高傲的头。 我现在已经过不了那么多了,身体的机能在开始迅速减退。 回到正常磁场状态下面,才发现,自己刚才经过强磁场的时候,自己身体还是受到了一些侵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31】章:中年丑汉 我感觉自己的消耗是在外面的三倍之多,如果再没有补给的话,可能永远都走不出去了。 说什么就来什么。 当从坟地中间走出去之后,来到坟地出口的地方,看到有一个破败的小屋。 这个小屋是用木头和石头搭起来的,在小屋的屋顶,还长出了一些多肉植物,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世外高人修仙隐居的地方。 小屋的屋顶有一个烟囱,烟囱里面冒出了缕缕炊烟,从这个炊烟的样子看,小屋里面应该是有人居住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加快了脚步,向那个孤零零的小屋跑了过去。 在这个地方有人居住,那一定是之前想象到的那样,这个小屋里面,一定住着守墓的人。 就在将要靠近小屋的时候,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这个味道第一感觉让自己感到非常的恶心。 跟山谷里面那个味道非常的相似,这让自己又有点提心吊胆起来,难道又要重新回到山谷了吗? 但是在经过再三确认之后,发现那个味道是从小屋里面传出来的,确切的说,是从小屋的那个烟囱里面传出来的。 强忍着是一种恶心的感受,缓缓地靠近了小屋,从小屋后面走了出去,发现小屋面前有个小院子,院子里面有一些木头架子,木头架子上面吊着一些肉干。 这些肉干看起来黄黄的,一条一条的,那种颜色是被太阳晒干的那种颜色,就像是在国内制作腌肉的那种。 看着院子里面的肉干,心里面有些开心,本来自己正要补充机能的时候,突然发现这里有这么多肉。 如果小屋里面的主人是个好心人,可以向这个好心人,厚着脸皮讨一些肉来充饥。 这种肉有很多的能量,补充自己身体机能是最好不够的事情,但不知道这个小屋的主人,会不会那么大方,把自己的肉分一些给自己。 冒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小屋,当走进小屋的时候,整个人都感到惊心。 狭窄的小屋里面堆满了骨架,这些骨架,一看就是人类的骨架,而且骨架上面还粘着一些肉丁肉丝什么的,好像是剃肉没有剔干净的样子。 小屋里面有一个灶台,灶台里面的火燃的很旺,有一个身材干瘦的中年人用背对着我,正在往那个灶台里面加柴火。 这个中年人往灶台里面烧的东西,竟然是后面堆着的那些骨架。 我下意识往后面退,那个中年人开口说话了:“年轻人,既然来到这里了,那为什么不进来坐一坐?” 面对这个中年人的邀请。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到这个中年人正在往灶台里面烧人体的骨架,脑海里面飞速的旋转着,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嘿嘿笑了笑:“实在有些抱歉,我误闯了你的地方,我觉得你这个地方不适合我进去坐。” 中年人头都没有回,而且看不出来中年人有什么样的表情?因为他一直用背对着我。 这个中年人好像很害怕寒冷,靠的那个灶台非常的近,他不但往灶台里面一直添加骨架,而且还把自己的手伸进那个灶台里面去了。 好像不管那个火怎么烧,都对这个中年人没有任何影响一样,这个中年人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一切表现都是那么的自然。 中年人对我缓缓的说:“我知道你来到这个地方就想得到一些证据,你想依靠这些证据,来毁坏白龙王的名声,但是请你不要忘了,白龙王是什么样的人,就凭你这样的一个小角色,是不可能把他击倒的。” 按照这个中年人的说法,其实他已经早就知道,我来到这个地方,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沉声说:“如此说来,墓地里面所有的证据都被你们毁灭掉了是吧?” 看到这个中年人烧的这些骨架,在想到外面架子上挂着的那些肉块,心里面总有一种不安的想法。 这是一片很大的坟墓,但是坟墓里面所有的都是空的,那些尸体到底去了哪里? 很显然,这些骨架跟那些尸体是有关联的,这种关连,说出来可能让人不相信,这个守墓人,一定是坚守自盗,把那些坟墓里面的尸体挖出来烧火了。 那个中年人对我说:“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现实,但是,你既然来到这里了,你就要有面对一切的打算。” “你为什么要烧掉这些骨架?这些骨架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为什么后面那些坟墓全都是空的?” 我鼓起了勇气,向那个奇怪的中年人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想问出的问题。 中年人缓缓的转过头来。 当看到中年人的脸,我差点吓了一跳,这到底是什么一张脸? 这张脸看起来实在太恐怖了,这个人的右半边脸,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削去了一片一样,缺掉了一大块,就连牙齿都露出来了。 中年人向我笑的时候,右边却掉的地方,还有黄色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来,散发着一种浓重的味道,实在是有些刺鼻。 中年人对我说:“好吧,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些骨架,其实就是从这后面的坟墓里面挖出来的。”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我最不想得到的答案,但也是我心中最牵挂的答案。 但是这个丑陋的中年人竟然已经说了,那就说明这些坟墓里面的骨架,已经全部来到了这里。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说错了,这些骨架并不是挖出来的,而是根本就没有埋下去,后面的这些空坟,其实从一开始就是空着的。” 那个中年人好像在向我解释什么东西,但是这样的解释,让人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我好像有点想到了什么。 我问这个中年人:“外面架子上挂着这些肉,你不会告诉我是人肉吧?” “也很聪明,架子上挂着的的确是人肉,是我从这些骨架上剔下来的。” 这个中年人慢条斯理的说着,好像这一切,这种做法对他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像是他平常的一种日常工作一样。 听到中年人说完这个话之后,我恨不得自己马上长出一对翅膀,迅速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让我强行要求自己,要把所有的东西了解清楚了,才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不管会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都不能被自己的恐惧支配着,因为真相和死亡可能就在那一瞬间。 危险总是伴随着真相的,想要得到真相,那他必须抵抗得住危险,面对面前这个中年人,我觉得这个真相就在中年人的嘴里面。 必须要让这个中年人说出真相,所以不能在这个时候逃走。 不想前功尽弃。 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那个中年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图巴族,其实你并不是这块墓地的守墓人,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收集这些人肉的对不对?” 中年人摇了摇头。 他那张丑陋的脸上,竟然浮起了一抹悲伤是的神色,这让我有一点小小的意外,像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会感到悲伤,那这个人到底又是为了什么悲伤呢? 中年人对我说:“我也不是食人族,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恶魔,其实我来到这里,跟你也是一个目的,我要来揭开他们的丑恶行径。” 我惊讶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反转?这个中年人明明刚才还烧着这些受害者的骨头,怎么现在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一个悲天悯人的人物。 我不知道这个中年人说的话有多少的真实度,反正看着中年人的丑脸,我从心里面就对这个中年人产生一种反感度。 我觉得这个中年人不可能是一个正义人士,否则的话为什么也会烧掉这些受害者的骨头? 我问这个中年人:“你既然是来揭开这些人罪恶的,那为什么像恶人一样要把这些受害者的骨头烧掉呢?” “我要带这些孩子回家。” 中年人在自己的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然后闭上的眼睛,就像一个神父一样,在默念着一些句子。 中年人告诉我,其实自己是一个教会学校的老师,当这个老师发现自己的学生在一个个的失踪的时候,这个老师开始了追查。 这个教会老师的追查之路,大概从十多年前就开始了。 这十多年以来,他一直在跟一个神秘组织做斗争,因为这个神秘组织,就是把他的学生带走的那个组织。 他的学生失踪的时候,几乎都是的时候失踪的,这些小女孩四五岁的时候被人带走,然后带到了一个神秘组织里面,经过筛选,分配给了那些神秘组织的成员,然后再经过独自的培训,成为那些神秘组织的一种工具。 我说:“那个神秘组织,是不是白龙教?” 中年人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他对我说:“白龙教只是那个神秘组织其中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其实白龙王一直是那个神秘组织的属下而已。” 白龙王竟然还是那个组织的属下,那么那个神秘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强大组织,他们把这些小女孩带去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问:“你既然追查那些神秘组织,那为什么会查到这个地方来?据我所知,这个地方是白龙教的圣女墓地啊。” “其实神秘组织里面培养了各种女孩,白龙教的圣女,只是其中一种而已,这个神秘组织还有伏魔教的魔女,巳妖教的妖女,青蛇教的蛇女,幻鬼教的鬼女各种……” 从这个中年人的嘴里面,所说的话,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神秘组织是一个庞大的组织,而且它的下面下辖了很多的支派。 但有一点相同的是,每一个支派,都有一个类似于圣女一样的职位。 这个职位全都是用年轻的女孩子来担任,也就是说这些女孩子,在这个神秘组织里面,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 我问中年人:“那这些死掉的女孩子,是怎么被他们弄死的呢?难道真的像外界传闻那样,是取掉脑袋了吗?” “有时候,现实比传闻更恐怖,话说当年,当我发现他们老巢的时候……” 就在中年人说到正经的时候,突然身体颤抖一下,两只眼睛,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从他自己眼眶里面飞了出来,射向我。 我下意识蹲了下来,躲开了那个中年人眼睛里面飞出来的眼珠。 就在我起身准备逃跑的时候,他发现几个像野人一样的人,手里面拿着长矛,把那个中年人插在长矛上。 那两根长矛是从中年人后脑勺插进去的,直接从眼眶处插了出来,戳着中年人的眼珠,看起来就像中年人的眼睛自动飞出来了一样。 那些人来的速度非常快,全都拿着长矛,把我整个人包围了起来,我正想反抗的时候,远处飞来了一个石块,当场就把我打晕了过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32】章:活体烧烤 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赤身的躺在芭蕉叶上。 而且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几个人架着一个火堆,火堆上面有人用木头穿了一个人,像烤烧烤一样烤着。 那些人看起来并不像是文明社会的人,更像是原始社会里面的野人。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要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在那个小屋的时候,受到了后面的攻击,攻击我的人把我打昏之后,带到了这个地方,很显然这是在雨林的中心位置。 看着周围的情形,雨林的树木密不透风的,而且在树林的灌木丛后面,好像还有几个窝棚,应该是这些野人的住处吧。 难道真的被这些野人抓到了野人自己的地盘上了吗? 等定睛往火堆上看去的时候。 发现火堆上木头穿着的竟然是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的长头发掉在火上面,看起来就要被火焰烧着了,看了女孩的轮廓,那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山谷里面失踪的圣女。 看到小女孩被这些人穿在火堆上烧烤,我想要翻身起来,结果才发现自己身体上疲软无力。 所有的力气好像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样,躺在这个地方,根本就动弹不得,只有两个眼珠子可以动,甚至连说话都不行。 这些野人到底是给我动了什么手脚,一定是在我身上用了什么麻醉,所以才会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虽然是平躺着的,但是脸好像是故意被人侧面放着,自己眼睛只要睁开,就可以看到面前火堆的地方。 那两三个野人,正围着火堆,把小女孩在火堆上烤着。 火焰烧得很旺,小女孩不知是死是活,反正这些人就像是烤猪一样,一直不停的转着那个木头,手法非常的熟练。 随着那个火焰越来越大,我心里面却越来越紧张。 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小女孩,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被这些野人烧烤。 那种心里面的痛苦,只有经过的人才能切身体会到。 虽然那个火焰烤在小女孩的身上,但是疼痛却是在自己的心里。 实话实说吧,这个小女孩其实已经在心里占有了一些位置。 虽然这个位置没有欧夜重要,但是当这个小女孩被人这样虐待的时候,心里面还是会一阵一阵的抽疼的。 现在是最无能为力的时候。 因为动弹不得,甚至连开口说话骂几句都不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里面牵挂的人,在自己面前受这样活罪。 看着被烧烤的小女孩,眼泪缓缓的从眼眶里面流了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山谷里面的一时疏忽,那这个小女孩就不会遇到这样的遭遇,是自己间接的害死了面前这个小女孩。 现在真的有点后悔,早知会是这个样子,当初就不应该把小女孩带进来,为什么要把这个小女孩带在自己的身边?明知道自己身边时刻着充满着危险。 但是这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现在有一条生命就在自己面前眼睁睁的消失掉,自己又应该怎么办呢? 就在流泪的时候,突然看见那个小女孩睁开了眼睛,而且小女孩在火堆上面,好像已经看到了我,小女孩竟然笑了出来。 小女孩开口向我打招呼,听那个声音,好像还十分欣喜一样:“白哥哥,你终于醒来了吗?你稍微等一下,等他们把我驱驱毒之后,我们在帮你驱毒。” 什么玩意儿? 这小女孩在说什么东西,这几个人把她放在火上烤,竟然是在帮她驱毒吗? 如果这真的是在帮他解毒,那这种解毒的方式,真的是有点太耸人听闻了吧。 我反正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孩,从眼神里面充满着疑惑,不知道那个小女孩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女孩看到我一脸的疑惑,好像明白了我疑惑的地方在哪里,所以在跟我解释道:“我们在那个山谷里面遇到了瘴气,而且我还种了很深的毒,所以这些好心的叔叔们在跟我去毒。” 山谷里面有瘴气,这个理由可以相信。 但是把人架起来烧烤,用这种烧烤的方法,从人的体内把毒逼出来,这真的是一种活久见的办法。 这实在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因为那个火的温度是很高,一般被架在火堆上烧烤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活生生的东西就会被烤熟。 人体本来就不是什么比较坚硬的东西,被人这么架在火堆上烧烤,虽然能够把毒逼出来,但是自己性命可能会被烤没了。 如果我现在说得出话来,一定会开口问这个小女孩,是不是脑袋里面进水了?好人坏人都分不清楚吗? 小女孩看我还是一脸疑惑的,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知道现在怎么说你也不信,好吧,等我身上的毒全部被逼干净之后,我在跟你慢慢解释吧。” 小女孩说完嘻嘻一笑,向我挥了挥手,非常惬意的闭上了眼睛,好像享受那种过程一样。 这让我十分大跌眼镜。 就在这个时候,看见火堆上烤着的那个小女孩,从毛孔里面有一种黑色的液体,一点一滴的被挤了出来。 就像是地下水渗透出来一样,那种黑色的液体,从小女孩皮肤下面挤出来之后,直接就落在了火堆中间,化成了灰烬。 大概就在十多分钟的时间,这个小女孩在皮肤下面,被烤出的黑色的液体,加起来差不多有一个小药瓶的那种分量。 这些液体慢慢地流了出来,然后通过火焰的温度渐渐蒸发掉,这种过程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直到那个小女孩彻底睡着了,那几个人才把小女孩从火堆上弄了下来,放在旁边铺着的芭蕉叶上面。 那几个家伙把小女孩从火堆上弄下来之后,转过身直接就向我走了过来。 我看到这些人走向自己,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想开口问这些人到底要对自己干什么? 但是非常无奈的是,自己说不出话来,就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自己喉咙面前一样,不管怎么张嘴,反正就是发不出音来。 其中有一个人手里面端着一盆黄黄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印度那边的咖喱一样。 那个人走到了我的身边身边蹲了下来,把那个黄黄的东西抹在了我的身上。 这种方式看起来有点眼熟,就像是在烤鸡翅,在烧烤之前一定要在鸡翅上抹上佐料。 当这些人把这个黄色的东西全部涂抹在我的身上之后,然后用一根棒子把我绑了起来,像绑那个小女孩一样,然后架在了火堆上去。 当被这些人架在火堆上之后,才发现这个火堆里面,竟然没有任何的温度。 身体下面的火焰,看起来烧得很旺,其实对我产生不了任何的伤害。 换句话来说,下面的火焰竟然是没有温度的,是一种无温之火。 虽然下面这个火焰看起来没有温度,但是当这火焰产生的烟雾,在我的身体上飘过之后。 我感觉到有一种东西通过皮肤穿进了毛孔里面来,就像蒸桑拿一样,自己的毛孔自然而然的就张开掉了。 而且身体里面血液加速流动,身上的汗一开始流通了起来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变成大汗淋漓了。 感觉到身体下燃烧的是一种药材,这种药材产生的烟雾,在身上起了一种化学反应,然后把身体里面的毒素给逼了出来。 随着这个毒素被逼出来,整个身体全都被放空了,这种放空导致一下子就失去了任何抵抗能力。 感觉到十分惬意,好想在这个时候睡一觉,眼皮已十分的沉重,然后不知不觉的再次睡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之后。 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木屋里面,这个木屋里面有床,而且是躺在草席上面的,看起来还有些干净整洁。 下意识的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体能够行动了,耳朵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白哥哥,你终于醒了啊,你这一觉睡的时间太长了,一下子睡了两天你知道吗?” 这是圣女小女孩的声音。 我随着那个声音看了过去,看到一个明艳动人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穿着这些野人的服装,虽然没有以前那什么高贵典雅,但是看起来也别有一番乐趣。 看着像变了一个人样的小女孩,我感到有些疑惑:“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两天我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一下子又像地狱,一下子又像在天堂一样?” 第一次醒来的时候,看见野人的部落在烤人。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是躺在一个木屋里面的,而且自己的旁边坐着这个小女孩,是自己一直想要找的人。 不知道这个小女孩经历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反正这两天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个非常魔幻的历险记。 在山谷里面九死一生,在坟地那里又遇到了奇怪的烧尸人,现在被这些野人抓到这个地方来,又会经历些什么东西? 小女孩对我嘻嘻一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来到了一个原始部落里面,这个部落里面有好多奇怪有好玩的东西,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看小女孩这个样子,好像打心底的喜欢这个地方。 这可能就是一个小孩子最天真的地方吧,他们心里面非常想回归到最原始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是最为纯净的。 我对小女孩说:“这个原始部落,是不是图巴族的部落。” 听到小女孩说到这里是一个原始部落,我想到了之前卢卡娜对我说的话。 卢卡娜说那个图巴族就是一个传说中的原始部落,而且还是食人族,跟现代的人类还有仇恨。 但是看小女孩这个样子,在这里好像过得很开心,根本就不像有仇恨的样子,甚至是很喜欢这个地方。 小女孩听了我的话,笑嘻嘻的偏着脑袋:“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民族,反正他们非常喜欢打猎,白天的时候基本不在家。” 白天的时候不在家,意思现在这个部落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 我翻身坐了起来,对那个小女孩说:“既然他们不在家,那我们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地方?他们对我们也很好啊,而且还把我们身上的毒全部解了,我们就算要离开的话,也要等他们回来之后,跟他们说一声感谢呀!” 小女孩看到我突然提出要离开这个地方,好像感到十分的震惊,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想? 可能在这个小女孩的印象里面,面前的白哥哥并不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啊。 看着小女孩一脸天真的样子,我却皱起了眉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33】章:树上牢房 我之前坟地的时候,在那个破旧的小木屋面前,曾经领教过这些人的手段,从这些人杀死中年人的手段上来看,这些人的手段是十分残忍的。 手段如此残忍的人,能够把我们留在这个地方,一定是有什么计划。 可能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比较正常,但越是这样正常,情况就感觉到有些严重。 我总是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些危机埋伏着,但这些危机到底来自哪里?还没有看出来。 问圣女:“你说他们白天都不在家,每天都是这个样子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 眨了眨眼睛,然后对我说到:“其实我很早就醒来了,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的这个部落里面的人,基本上白天都不在家里,晚上大概九点左右时候回来,回来的时候他们会带着食物回来,我猜想他们一定是出去打猎了吧。” 小女孩的这个说法,更让我心里面的阴影加重了。 按照一般动物的规律,白天基本上不可能出来活动的。 野生动物基本上都是在夜间活动,一般的猎人,打猎这种行动都会选择在夜间。 为什么这个部落里面的人会反其道而行,白天出去打猎,而且一出去就会全部都出去,难道他们的基地不需要人看管吗? 我问圣女:“在我昏迷的时候,他们这个地方,有没有其他陌生人来拜访?” “目前为止,好像没有。” 圣女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好像没有想出什么目标来,所以就直接回答。 我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看了看窗外。 感觉到风景有些奇怪。 因为一眼看出去,发现自己看到的竟然是树木的树冠。 为什么在这样的房间里面能够看到树冠,这有点不可思议了吧。 连忙趴到窗户面前,这才吓了一大跳:“我还说怎么会看到树冠,原来我们根本就在树冠上面啊。” 圣女在旁边嘻嘻一笑:“你现在才发现吗?我还真想跟你讲呢,他们的房子建的太奇怪了,直接在大树中间掏一个洞,然后就把房子建在洞中间。” 在大树中间掏一个洞,然后把房子建在树洞里面。 但是现在这个树洞距离这么高,看起来就在树冠上面。 我说:“这可能是一个树牢。” 小女孩听了之后,两只眼睛的睫毛像两只蝴蝶扇着翅膀一样,非常调皮的眨了两下。 她问我:“白哥哥,你的想象力真的太丰富了,树上怎么可以做成牢房呢?”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根本就没有一点防备的心理。 她看见树洞里面的风景这么美妙,所以对这些事情,就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但是我是一个警惕心非常强的人,而且也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 看到旁边天真活泼的小女孩,身上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其实不想吓到这个小女孩,但是心里面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对小女孩说:“他们有没有让你从这个树洞里面下去过?” 小女孩笑着笑。 她对我:“你有时候变得很傻,如果我从树洞里面下去了,谁来照顾你呀?” 我心里面总算明白十之了。 从小女孩话里面听得出来,这个小女孩显然没有从树洞里面下去过,如此说来,小女孩和自己一定是被囚禁在这里了。 我点了点头:“他们一般什么时候送东西过来?” “晚上十点左右吧,他们会把第二天所用的水和食物都送上来。” 小女孩说完的时候。 我来到了树洞的门口,从树洞里面往下看,发现这是一棵非常高大的树。 这种树应该是一种榕树,但看起来又不像榕树。 从树洞往下看,直线距离大概有四十米这么高,四十米的距离,是十层楼房的高度,而且这种树的直径超过了两米,树干上看起来比较光滑。 如果没有任何工具的话,想要在这个树上进行攀爬,难度是攀岩的十倍,相当于是去送死。 就在我陷入沉默的时候,外面突然吹过来一阵怪风,差点把我从树洞里面拖了出去。 被那风一刮,顿时清醒了。 连忙退回树洞里面来,小女孩看着我的脸色:“你难道真的怀疑,这里是一个囚禁我们的场所吗?” 我点了点头。 沉吟到:“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是用什么办法上来的?这个树干大概有十层楼的高度这么高,他们想要上来,一定会借用什么工具。” 小女孩说:“他们是爬上来的啊。” 小女孩很平淡地说了这句话,从小女孩表情上看得出来,这个小女孩并没有在撒谎,但是看这个树木的高度,想要徒手爬上来,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的一件事情。 这就有些奇怪了。 我皱起眉头,开始在树洞里面搜寻了起来,只见里面非常简单。 因为空间不是很大,里面只有一个床,床边有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食物,还有饮用水什么的。 食物是一种饼,这种饼从味道上可以闻得出来,这是用原始森林里面的一种木薯做成的一种饼。 在木薯饼的旁边,放着一些饮用水和椰子,这可能就是我们的食物,但是我现在没有任何的胃口。 当知道自己是一个被囚禁的人,心里面想的可能是用什么办法能够离开这里,并没有想在这里享受这里的生活。 我对小女孩说:“咱们来说一个非常直观的问题吧,在这么高的地方,你是怎么上厕所的?” 听我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小女孩的脸突然就红了。 小女孩红着脸低下头,这是一个非常的问题,虽然我们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可言了,但是这样当面问出来,还是有点让人尴尬的。 小女孩对我说:“他们送上来的椰子,把里面的椰汁喝完之后,就可以用来上厕所。” 原来是用椰子壳,把大小便带下去,看来这是这些原始人想出来的办法。 这个办法,可不可以利用起来,如果利用得好的话,可以用这个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因为在我看来,整个树洞里面可以利用的东西,可能只有这个椰子壳了。 我问小女孩:“你老实告诉我吧,你想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会跟你一起离开的,因为有你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小女孩的话总是那么的暖心。 我点了点头,对小女孩说:“如果我们要离开,我们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在他们下次送食物上来的时候,我们必须要把送食物的那个人控制住。” 听到我这样说,那个小女孩吃了一惊。 小女孩可能想不通我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做,别人送食物上来给我们,为什么要把人家送食物的人控制住? 小女孩问:“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因为这棵树的高度非常的高,不用什么工具的话,根本不可能徒手爬上来,所以我们要控制住这个送食物的人,把他身上的工具拿下来,为我们所用。” 这是我的想法。 小女孩明白一些了,如果我们两个人真的想要离开这里,那必须要得到离开的工具。 很直观的一点就是,这个离开的工具,一定是在经常攀爬这棵大树的人的身上。 控制住了这个人,得到工具那自然就简单多了。 在艰难的等待之后,雨林里面的天色总算暗了下来,两个人用完了晚餐,然后把那个椰子壳喝完椰汁之后藏了起来。 大概到晚上点这个样子,树下面的狗开始叫了起来,看来是这个部落里面的人回来了。 这些人果然是非常遵守时间,一到晚上这个时候,就非常守时的来到了这个地方。 其实树洞里面的两个人已经计划好了,我们的逃跑计划正在实施当中,现在我们等待的就是那些送食物的人上来。 我依旧一动不动的在床上躺着,看起来就像是没有醒过来的样子。 那个小女孩百无聊赖的蹲在地板上,一直在期待什么东西一样,大概在等了十几分钟之后,树洞的洞口有一个人影在闪动。 果然,送食物的人如约而至。 这个人拿着一根长茅,仔细查看了一下树洞里面的情况之后,用本地话问那个小女孩:“你的朋友还没有醒过来吗?” “是的。” 小女孩一脸担忧的回答道,那个送食物的人感到有些奇怪,他钻进树洞里面来,直接走到了昏倒的我的身边。 他在我面前蹲下来:“不应该这样啊,一般来说,他今天早上就应该醒来了的。” “你帮我看看吧,是不是他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完毕?” 看到那个人正在帮我检查身体,小女孩从裙子下面拿出了那个椰子壳,狠狠的砸在了那个人的头顶。 虽然小女孩的力气不是很大,但是那个人被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么从后面一个重击,很显然是没有任何防备的,所以他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板上。 那个被袭击的人正想爬起来,我突然翻身而起,一下子趴在那个人的身上,把那个人紧紧压在了下面。 压住那个被袭击的人之后,连忙对小女孩说:“赶快把他的武器拿住,只有拿住他的武器才能控制他。” 这个人的武器很显然是那个长矛,当时他被袭击的时候长矛掉在了一边,听到我这么讲,小女孩连忙把那个长矛拿起来,退到了一边去。 这个人被小女孩打了一下,本来有些因头转向的,现在突然被人袭击还没反应过来的,看到自己的武器被小女孩拿走了,感到十分的吃惊。 他用本地的语言问那个小女孩:“我好心送饭上来给你们,你们为什么在我后面偷袭我?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听到对方的这么质问,小女孩把那个人的武器放在了角落里面,然后向那个人摊了摊手。 她对那人说:“希望你不要怪我们,因为我们也想离开这个地方,如果没有你的工具,我们知道我们离不开的。”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小女孩觉得没有必要再隐瞒,她必须坦白这个问题。 听到小女孩这么说,那个人显然感到十分有些无奈,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对这个小女孩说:“你们以为把我控制住了,你们就能逃出这个地方吗?你们还是打住这个念头吧,你们逃不出去的。” 这个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小女孩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对小女孩说:“你用本地的方言问他,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里?” 小女孩点了点头,用本地的语言,把我的意思转达了过去。 那个人听完这个问话之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我,然后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之所以要把你们控制下来,那是因为你们对我们有用,我相信你们知道自己的价值,好好的待在这里吧,不要做我们不想看到的事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34】章:雨林枪声 这个人看起来还是有恃无恐。 他竟然用这样的口气跟控制自己的人说话。 我听完小女孩的翻译,然后冷笑了一声,直接把那个人松开了,退掉了小女孩身边,拿起那个人的武器指着那个人说:“你告诉他吧,如果今天不把我们放开,他也休想从这个地方离开。” 现在这个人已经控制在手里。 虽然知道这个人的利用价值可能不大,但是有一个人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始终是一件好事。 最起码手里有一样筹码,可以用来谈判,如果对方真的不谈判的话,那就算走到鱼死网破的一步,也不会在乎。 那个人听到说了这样的话,显然一点都不害怕。 他对小女孩说:“如果你们不放我离开这里,我对人会放火烧了这棵树,到时候我可能会陪你们死在一起,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贱命一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看来对方早就已经有了计划。 如果这个送饭的不按时下去的话,下面的人就会放火烧了这棵树,如果下面的人放火真的把这颗树烧掉了,那他们真的就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听到这个人的话,我们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这样原始社会的人类,心里面的想法本来就很野蛮,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如果真的把他们逼急了,那还真的有可能放一把火。 我个人的想法是离开这里,并不是把自己的命葬送在这里。 虽然我并不是一个害怕死亡的人,但是一个人死的要有价值,如果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这个原始森林里面,对于生命来说就是一种贬值。 但是哪怕是死去,也要赌博一下。 所以把那个人的长茅拿了起来,顶在那个人的脑门处。 对那个人说:“我知道你不怕死,既然你不怕死,那我也告诉你,我们也不怕死,如果下面的人真的会放火把这棵树烧掉,那就让他们放火烧树吧,我们三个人死在一起也算是一种缘分。” 说这个话的时候,心里面还是有些后怕的。 其实心里面害怕死亡,但是不能在表面上表现出来。 必须要跟这个人硬到底,然后从这个人的嘴里面套出想要的东西,现在只需要一个工具,能够从这里离开,那就是万事大吉的。 现在虽然三个人已经闹僵了,但是最起码没有惊动下面的人,没有惊动下面的人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找的就是这个空子。 看着顶在自己脑门上的长茅,那个人的脸上闪过的也是惊恐。 但是这个表情一下子闪过之后,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好像刚才那个惊恐,是真的没有出现过一样。 其实就算再微小的表情,我也全部捕捉在了眼里面。 我知道这个家伙害怕什么,因为这个家伙的武器上面,肯定涂抹有什么剧毒的药物。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个家伙对武器上面一定涂得有雨林树蛙的毒液,这种树蛙在这个雨林里面非常常见,而且是一种剧毒药物。 这种毒液一旦进入到人体体内,在两三分钟之内,这个人的全身就会马上溃烂。 而且死亡的过程很缓慢,因为这种毒液在通过血液流传的过程中,所经过的地方就会一步一步的溃烂。 中了毒的人全身会慢慢的变烂,而且无药可救。 所以那个人的脸上会浮现出害怕的表情。 要是害怕自己武器上的毒液进入自己的体内,如果我突然一不小心把他的皮肤割破了,那他的命运将会是非常惨烈的。 我对小女孩说:“告诉这个家伙,如果不把离开这个地方的方法告诉我们,那我们会先割破他的皮肤,然后再从这棵树上跳下去。” 这个说法显然已经断了那个人的后路。 你如果不把离开的方法告诉我,那我也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既然大家都要互相伤害,彼此都只有一条命,谁会害怕谁。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 正想把这个话翻译过去的时候,突然下面响起了一阵枪声,这让他们三个人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我问:“下面怎么会有枪声?” 那个人听到枪声之后一脸的惊恐:“实验者又来抓人了,你们赶快藏好,我要下去对付他们。” 听到这个人这么说,我们两个人都感到十分的好奇,这个实验者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来这个热带雨林里面抓人呢? 我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抓你们?” 听到我提出了这个问题,那个人眼睛里面射出了一抹愤怒的光,咬牙切齿说道:“他们并不是人,他们在我们的眼里是魔鬼,他们来到这里面抓人,是想残害我们的后代。” 残害他们的后代,难道这些人是来抓小孩子吗? 就在两个人还想问其他问题的时候,下面的枪声越来越激烈,而且伴随着惨叫声传得上来。 从这个枪声的激烈程度上感觉的出来,下面正在进行着一场残酷的交战,而且有的人已经出现了伤亡,当然出现伤亡的人肯定是没有拿枪的一方。 这个人听到枪声已经坐不住了,他挣脱出来想要从树洞口滑下去。 我拉住了他:“难道是傻瓜吗?这样下去你相当于是去送死啊。” “我必须下去和我们的战士们一起保护我们的孩子,你们要在这里藏好了,长矛就当成你们的武器吧,你们要保护好自己。” 那个人说完之后,身体钻出的那个树洞。 等我们伸出头去看,只见那个人身体像壁虎一样,贴着那颗树,哗哗哗的就向下滑了下去。 这速度简直是太快了,我们都没有看清楚这个人是怎么操作的,转眼之间那个人就消失掉了,可能已经跳进雨林中去,和他们的族人并肩战斗去了。 在此起彼伏的枪声之中,树洞里面的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女孩对我说:“他们把我们藏在这个树洞里面,看来是在保护我们,他们可能知道这些人会来袭击他们,因为担心我们的安全,所以才把我们藏这么高,我们应该是误会他们了吧。” 我点了点头。 可能真的是怪自己太多疑,这些人把我们藏这么高,在我们自己看来就像是坐牢一样。 但是在这些人的眼里,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会被藏在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绝对是误会这些人了。 我说:“他们之所以能够把我们藏在这个地方,那说明他们知道这些人会来袭击他们。” 小女孩也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紧张:“听刚才那个大叔的说法,这些人是来抓他们的孩子,为什么这些人要来抓他们孩子,而且做的这么无法无天?” 我一拍大腿,想起了刚才那个人所说的话,嘴里面吐出了三个字:“实验者!” “什么是实验者?难道这些坏人把这些孩子抓去搞研究的吗?” 小女孩听完我的话,失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就在小女孩把这个话问出来的时候,刚才那个人又返回了树洞里面,而且背上背着两个孩子。 现在总算看清楚了,那个人胸口上有两个抓钩,抓钩的齿非常的锋利。 这个人为什么能在树上爬的这么快?看来是因为这个抓钩的原因,因为有这个抓钩作为支点,所以他才会来去自如。 一般的人就算有抓钩,要爬这么高的树,还要在身上背着两个人,如果不经过长期训练的话,显然是不能办到的。 这个人把两个孩子放下之后,然后丢了一圈橡胶轮胎给我们。 对我们说:“这次来的敌人非常多,如果我们不能够战胜敌人的话,我们可能不会上台帮助你们的,等战斗完成之后你们自己想办法从这里下去吧。” 这个话听起来好像有些平淡。 但是谁都感受得到,这是一种诀别。 他们靠大刀和长矛是不能抗衡这些拿着热武器的家伙的,因为双方的力量十分的悬殊,所以失败对于他们来说是必然的事情。 他之所以把孩子送到树洞里面来,是想让树洞里面的两个人保护他们的孩子。 而且还带来了橡胶轮胎等物,因为轮胎里面有钢丝,树洞里面的人可以把轮胎里面的钢丝拆出来,做成钢丝绳一样的东西,然后通过这个钢丝绳垂降下去。 等我们拆完轮胎,下面的战斗应该已结束了。 那个人说完这句话,迅速从树洞里钻了出去,两个孩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但是那个人头也没有回,因为他知道一旦回头的话,可能自己就再也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孩子了。 就在那个人刚刚离开不久,空中响起了螺旋桨的声音。 我们从窗口向外面看去,只见一架直升飞机在空中盘旋着,好像在搜寻什么东西。 小女孩看着直升机,对我说:“不好,这个直升机可能已经发现了空中的树,所以他们才会在空中的盘旋,一定是在用利用直升机来搜寻孩子。” 望着在远处盘旋的直升机。 我眉头皱了起来,很显然小女孩说的不错,这个直升机一定是发现了空中的树屋,直升机一直在树冠旁边盘旋着,然后一棵树一棵树的搜寻,马上就要搜寻到我们面前来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直升机,小女孩有些担心了起来,她抓住我的衣袖:“白哥哥,怎么办啊?我们千万不能让这两个孩子被抓走啊!” “放心吧,我不会让孩子落在他们的手里面的。”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低头看了看刚才那个人带上来的轮胎胶圈。 看到了有两个破旧的内胎,然后连忙抓起了那个内胎,现在不作任何的犹豫,把内胎在窗户的支架上绑了起来。 迅速把这个内胎绑好之后,然后对旁边的小女孩说:“你抱着一个孩子,在门口求救,尽量把直升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听到我这么说,小女孩吓到了:“我们如果这么做的话,不就是暴露了我们的目标了吗?” “我的目的就是要暴露我们的目标。” 我说,小女孩听完之后虽然还有些犹豫,但她觉得自己的白哥哥说什么都是对的,所以她抱起了一个孩子来到了树洞面前大声求救。 在那边飞行的直升机听到这边有求救,马上就飞了过来。 直升机里面的人有人抱着步枪,但是看到树洞门口是两个孩子,自然而然的就放松了警惕,他们把步枪放了下来。 飞行员驾驶着直升机一直向这棵树飞了过来,他们要过来看一看这棵树里面的情况,所以他们要围着这棵树盘旋一圈,在确认安全之后才会进入树洞。 但是就在直升机距离树还有五米左右的时候,树洞里面突然飞出了一只长矛,直接刺进了飞行员喉咙。 直升机顿时失去控制,歪歪斜斜的向雨林里坠落了下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35】章:何方来客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直升机被长矛击落,这种剧情可能神剧都不敢这么拍吧,但是现实的确发生了。 小女孩连忙把那个孩子抱了回来。 她抬头问我:“下面的枪声停止了?是不是那些坏人被吓到了?” “这些家伙是不可能停手的,我怀疑他们正在计划着第二波怎么进攻。” 但是我却觉得情况并没有这么简单。 我让小女孩带着两个孩子躲在速冻的最里面,自己继续想办法。 因为刚才击落了直升飞机,所以那些家伙肯定发现了我们目标所在,一定是在想办法要来对付我们。 部落里面的人绝对不会是那些人的对手,肯定是没有办法阻挡那些人的。 一旦这些家伙转移了目标,像我们这个地方发起攻击的话,就算那些家伙只用步枪对着我们开枪,我们都有可能被流弹击死。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转移自己的位置。 在那些家伙向我们发起攻击的时候,迅速转移出去,就在赶在这些攻击发起之前转移出去,才有生还的把握。 但是现在没有工具,应该怎么转移出现呢? 我看向那个送饭人带来的汽车轮胎。 掏出了打火机把那个轮胎拿了过来,然后点燃了那个汽车轮胎,小女孩在身后大惊失色的说:“你怎么可以把轮胎点燃了?你难道不知道?咱们是在树屋上面吗?” 小女孩的意思就是,如果把轮胎点燃了的话,再说屋里面有可能引发火灾。 这是一种自掘坟墓的办法,只有傻瓜才会这么做,我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但也没有解释什么。 把点燃的轮胎挂在洞口,借助外面的风势,让那个轮胎燃的更快一些。 看着在风中燃烧的轮胎,对后面的小女孩说:“等下轮胎冷却的时候,咱们要用最快的速度把里面的钢丝取出来。” 小女孩总算是明白了,之所以把轮胎给烧了,那是想得到里面的钢丝。 现在轮胎里面的钢丝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救命的法宝,如果能够得到钢丝,那可能可以帮助从这里下降下去。 就在我燃烧轮胎的时候,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下面飞了上来,擦着我的耳朵打进了树洞里面来。 幸好躲得快,否则的话就会被立刻子弹爆头了。 连忙把那个轮胎拿进树洞里面来。 因为上面的胶还没有烧干净,所以树洞里面一下子变得浓烟滚滚,几个小孩子都已经被呛得受不了了,而且下面再次枪声大作。 子弹一直在我们的树洞旁边飞来飞去。 看现在这个情形,下面的人一定是把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我们,想要用火力压制住我们,不让我们离开。 一旦下面的人把我们困在这个树里面,然后再请求其他的直升飞机支援的话,那我们必定是在劫难逃了。 所以情况变得愈发的严峻了起来。 我不管下面的情况变成什么样子,知道自己必须冷静,只有在冷静的情况下才能保持有一颗清醒的大脑。 想要扭转这样的局面,必须要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子弹还在树屋面前飞。 树屋里面的黑烟却渐渐熄灭了,我使劲把手里面那圈钢丝抖了抖,把上面的灰烬都干净之后,用手摸了一下,钢丝上面还留着很强的温度。 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把钢丝的一头紧紧的绑在窗户旁边的一根柱子上,然后用自己的目光测量着距离。 小女孩在身后担心的问:“如果真的要利用这个钢丝垂降的话,这个钢丝的长度是不是能够到达地面?而且钢丝这么细,能够支撑我们的重量吗?” 小女孩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现在树上有四个人。 如果这四个人的体重加在一起,这么细的钢丝肯定承受不了重量。 我说:“我们可以先把孩子放下去。” 这是第一想法。 因为孩子留在树上的话,如果等下真的对方攻击上来,没办法分心保护孩子。 所以只有先把孩子放下去,等孩子安全落地之后,在考虑一下自己。 但是小女孩立马反驳了:“现在外面的子弹飞来飞去的,如果把孩子放下去的话,孩子肯定会被流弹击中的。” 这是一个最客观的事实。 下面的那些人已经杀红眼了,对方手里面的枪一直在对准这里射击,对方已经失去了人性,不会在乎被击中的是孩子还是大人。 所以如果把孩子放出去的话,那肯定是一个极大的冒险的决定。 我深吸了一口气。 对方已经用火力把我们压制住了,如果敢露头,一定会被对方打成筛子。 但是如果继续在这里躲下去的话,早晚也会被对方打成筛子的,现在就是考验一个人的时候了,只要胆量够大,心够细,绝地求生不是不可能。 我突然牙关一咬,把一个孩子抱了起来。 把钢丝甩出去。 勾住了另外一棵树的树冠。 然后把那棵树的树冠拖了过来,用一节钢丝绑住的那个树冠,然后把这个孩子绑在树冠上,那个孩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已经吓得哇哇大叫了。 小女孩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我又抱起了另外一个孩子。 用同样的办法把那个孩子绑在了树冠上。 看到我这么做,小女孩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们真的要用别人的危险?来替我们自己解围吗?” 小女孩显然是不理解我的做法,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质问。 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解释了。 一把把小女孩抱在了自己怀里,然后另外的手抱住了那两个孩子。 手一松的时候,那颗树的树冠嗖的一声弹开了,四个人被树冠带着,直接弹向另一边,雨林顿时枪声大作。 在漫天子弹的呼啸声中,四个人随着那树冠,被弹到了另外一边的树丛里面。 因为有那个钢丝绳作为保险,四个人并没有被强大的冲击力甩掉下去,但是脱离了危险。 开枪的人在下面。 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的情况。 虽然子弹在下面呼啸而来,但是没有一颗瞄准,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钢丝绳,从那棵树上滑了下去。 因为那棵树树干并没有刚才树屋的树干那么大,所以足够支撑安全落地。 四个人已经落在了树林里面。 外面的攻击还在继续,可能那些家伙没有发现我们从空中落了下来,以为我们还在树屋里,所以继续对那个树屋进行射击。 我把孩子们藏在树林里。 对小女孩说:“这些人没有发现我们落到了地面,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比较有利的。” 圣女眨了眨眼睛:“你现在想怎么做?” “你保护好两个孩子的安全,我出去会会他们。” 现在我觉得必须要主动出击。 因为那些家伙正在跟部落里面的人交手,一旦对方把部落里面的人全部消灭,转身来对付我们,那我们必定会吃亏。 所以必须抢在部落人员被消灭之前,帮助部落人员一把。 只有齐心协力把这些家伙赶走,才可能赢得喘息的机会,毕竟对方手里有武器,他们手里什么都没有。 正面交锋绝对没有把握,只能用计策来把对手赶走。 小女孩明白我的意图,她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两个人的安全的,但是你一定要消灭掉坏人,把他们的家园还给他们。” “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们都必须给我躲好,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你们都不许出来。” 这是最后一次的交代。 我很清楚,自己一旦离开这几个孩子,那这几个孩子的命运,只能交代给上天了。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顾及不了那么多,想要让这些人从这个地盘上撤出去,那就必须要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的代价,就是没有办法顾及到所有的人。 这几个需要保护的孩子,现在也没有办法保护,只能让这几个孩子,自己保护自己。 这样做看起来貌似有些残忍,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几个孩子保护自己的方式,那就是藏好在树林里面,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们都不能从树林里面走出来。 只要不暴露自己的位置,敌人就发现不了他们,那对于他们来说,可能还有最后的一点安全感。 安排好之后。 我从这几个孩子身边离开了,一直潜行着,往那边交火的方向悄悄摸了过去。 隐隐约约的听得到,那边交火的人好像在用普通话交流,这么说来,那些拿枪的人难道是从国内出来的吗? 这就让我感觉到有些担心。 如果这些人是从国内出来的,那他们的套路和心机跟自己的也就差不多。 面对同样跟自己心机差不多的人,那可是一个非常重量级的较量。 现在甚至有点感觉到不自量力了,因为对方手里面有武器,这样过去,有点自己出去送死的嫌疑。 往前面靠的越近,那些人的交谈声就听起来越清晰了。 虽然有浓密的树林作为掩护,但是我的走动声,不免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所以在移动的时候,尽量保持着不发出声音来,甚至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觉得最好不要发出来的好。 在这样的树丛中行走,是最难过的一件事情,因为热带雨林里,有很多带刺的灌木。 这种灌木上面的刺就像是鱼钩一样,只要勾在人的身上,是不可能轻易挣脱的。 就算能够挣脱了,里面的倒钩也会把肉勾一坨下来。 因为我一直在高度注意着外面的情况,没有留意身边那些带刺的灌木,等被那些刺勾到的时候,才发现,在这种树林里面悄悄的行走,就是一种作死的行为。 通过艰难的潜行,终于来到了那些拿枪的人的身后,也听清楚了那些人在交谈什么东西。 “你觉得那个家伙真的还会在上面吗?” “如果他在上面,那刚才树洞里面为什么会冒出浓烟来?难道这个家伙烧炭自杀了吗?” “反正直升机马上就要到了,等直升机到来的时候,这个家伙就算是插了翅膀也不可能逃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 听这些人的交谈,感觉到这些人是冲自己来的,那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冲自己来,要杀掉一个村庄的人。 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是赵先生的人,因为赵先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给这些人装备这种重武器,而且还有直升机的支援。 难道是白龙王发现了自己的行踪,派出杀手来追杀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36】章:老师来也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又摇了摇头。 如果是白龙王的人,不会派国内的人来追杀我,因为这些人说话的方式,基本上都是用普通话交流的,可以说这些人肯定是国内派出来的人。 我使劲想了一下。 如果是国内派出来的人,那是不是之前的竞争对手? 假如是之前的竞争对手的话,那这些派出来的人,可以直接去找剃刀啊,为什么偏偏来找我?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前面人群中有一个人说了:“你们千万要注意了,出来之前大小姐就已经交代过,这个家伙必须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听到这个人说起大小姐。 我心里面总算明白许多了,这些人肯定是叶飞飞派来的,因为只有叶飞飞,他们才会叫大小姐。 如果是叶飞飞派来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咳嗽了一声之后,从四处从后面站了起来,那四五个人听到后面有咳嗽声,连忙调转枪口,用枪指着我的脑袋。 有个人开口说道:“你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要躲在树后面吓我们,不怕我们一枪把你崩了吗?” “你家的大小姐不是要找她的朋友?我就是你们要大小姐要找的那个朋友。” 我轻描淡写的走了出去。 那几个人看着我,一脸平静的走了出来,然后仔细端详了一下我的脸,发现面前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他们迅速扑倒上来,把我按倒在了地上。 然后正要用自己身上的东西把我五花大绑的时候,我提醒到:“我是你们大小姐的朋友,如果你们让我不开心了,我会让你们日子很难过的。” 我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但是这些人听起来并不是开玩笑。 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大小姐的脾气,如果不是因为大小姐脾气大,你不会这么兴师动众的出来找这个人。 那个带头的家伙说:“你击落了我们一架直升机,损失了上千万,你小子就等着赔死掉吧。” 我笑了笑说:“上千万对于你们大小姐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你们大小姐找我,是不是因为太想我了。” “无耻。” 几个人把我塞进丛林越野车,呼啸着绝尘而去。 “你为什么还不死掉呢?” 身穿迷彩服,手拿一柄的叶飞飞,看着面前嬉皮笑脸的我,鼻子都快要气歪了。 她用枪口顶着我的脑门,气势汹汹的逼问。 我嘿嘿一笑,对叶飞飞道:“我怎么可能死掉,如果我死掉了,你这大小姐岂不要气得七窍流血?” “放屁。” 叶飞飞气得银牙一咬,把手指头搭在扳机上。 她盯着我的眼睛:“你跟我说,在酒店的时候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看来这个大小姐还真是一个小气鬼。 清迈酒店里面的事情,她还在拿在这里斤斤计较。 我对这个大小姐耸了耸肩膀。 一脸无奈地对这个大小姐说:“上次酒店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你弄一个尸体摆在我的床上,到底是几个意思?” 大小姐的鼻子歪了一下。 她怒气冲冲地盯着我:“服务员那个事情根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一直怀疑是我?” “如果跟你没有关系,你为什么知道那个女人是个服务员?” 我照着这个女人的话反问了过去。 叶飞飞冷笑的一声。 她对我说:“你傻吗?那个酒店是我家的酒店,我自己家开的酒店,我自己家的员工,什么样的情况难道我不清楚吗?” 听到叶飞飞这么说,我眉头皱了下来。 当初我没有想到这一点,没有想到那个酒店会是这个大小姐家的,如果按这个情况来说,面前这个大小姐根本没必要向自己家的酒店泼脏水。 我问叶飞飞:“那你有没有调查过你酒店家里面的员工名单,那个服务员的名字有没有出现在你员工名单里面?” “我当然调查过了,你遇到的那个所谓的服务员,根本不是我们家酒店的人。” 叶飞飞怒气冲冲地把那把枪摔在了地上。 旁边的随从连忙把枪捡了起来,大小姐吩咐的那些随从:“把这混蛋放了吧,他是我的朋友,你们不能这样对他。” 有一个随从连忙对他们的大小解说:“大小姐,他打落了我们的一架直升机,这笔账该怎么算?” “你们就是一群猪啊,直升机竟然被人用长矛射了下来,还好意思在这里跟我讲,你们还要不要脸?” 那个随从被这个大小姐骂的无话可说。 本来以为可以用直升机这个事情来讨个说法,没想到这个大小姐不走寻常路。 我噗嗤一笑,对叶飞飞说:“你们用直升机去对付这些原始丛林的人,真的是有点让人笑破大牙。” “他们是食人族,如果我不用直升机的话,我怎么可能从他们手里面把你救出来。” 按照叶飞飞的说法,他们去攻击那些原始丛林的人,并不是去为了杀人,而是去救人吗? 我对叶飞飞说:“明人不说暗话,救人不带那么救的,我知道你们是想做什么,我只是不想戳穿你们而已。” 听到我这么说,叶飞飞脸色瞬间就变掉了。 她让自己的随从全部退了出去,整个房间里面只剩我们两个人。 看到那些人退出去之后。 叶飞飞才说:“好吧,既然没有其他人在这里,咱们就坦白的说吧,你是不是在调查关于赵先生的东西?” 为什么这个女孩子会关心这个问题? 我心里面非常的清楚,自己在调查的是那些失踪的女孩子,但是跟赵先生好像扯不上什么关系。 为什么叶飞飞会在这个时候问起赵先生,难道这个大小姐知道赵先生的一些问题吗? 我问:“此话怎讲?” “你有没有发现,你调查的这个东西,各方势力都牵涉在里面。” 其实就算面前这个大小姐不提醒,我自己也很清楚,开始调查这个东西之后,这个国家的各方势力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白龙王和神婆那边,早就对这件事情进行了干涉。 而且赵先生那边也派出了一些人,虽然没有出现非常明显的阻挠,但是肯定在暗中已有助力的。 还有最奇怪的一点,就是出现在热带雨林里面那个民族,他们的突然出现,让这个事情进入了扑朔迷离的地步。 我突然想到了,热带雨林里面那个送饭的人,跟我所说的话。 我问叶飞飞:“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实验者?” 叶飞飞吃了一惊。 她问我:“你在说什么东西?我怎么听不明白?” “在你们向那些人发起攻击的时候,那些人曾经告诉我,实验者要对他们发起攻击了。” 我因为想到了那个人的话,所以就怀疑,那个人嘴里面的实验者,是叶飞飞他们。 叶飞飞对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但是我要肯定的告诉你,我并不是你所谓的这个实验者。” “那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 看到叶飞飞的否认,我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因为我手里面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叶飞飞他们这个组织就是实验者。 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要问清楚,对方究竟为什么要把我从热带雨林里面弄出来,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叶飞飞说:“有一个人想要见你,我相信你见到这个人之后,你就会明白我到底是不是你所谓的实验者了。” 看到面前这个女人一脸坦然的表情,我心里面更加的疑惑了。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想要见自己,这个人到底拥有什么样的身份?为什么见到这个人,就可以明白一切。 我问叶飞飞:“这个人是谁?” “我觉得你还是稍安勿躁,因为这个人正在赶来的途中,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你这几天也太累了,不如好好休息休息,等跟这个人见了面之后,咱们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叶飞飞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对我说:“我知道你心里面有疑惑,但是你放心,这个疑惑马上就会解开了。” “我还有一个朋友在那些人的手里面,你们能不能帮忙把我那个朋友也救出来?” 我现在牵挂着圣女,所以对叶飞飞说,希望叶飞飞能够帮他救出圣女。 叶飞飞瞪了我一眼:“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其实你不知道,我跟小妹妹的交情,比你跟那个小妹妹的交情更深。” 她说完这句,转身就出去了。 看着叶飞飞的背影,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正要坐下来的时候,突然门口又走进来了一个人,抬起头来,看到这个人的脸,整个人的神经立马绷了起来。 “老师,怎么会是你?” 我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自己尊称老师的人,会出现在异国他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我曾经以为这个人不会出山了,早年甚至亲自去寻找这个人的住处,但是几经寻找都一无所获。 没想到会在异国他乡遇到这个老师。 老师是何许人物? 其实这个老师是国内某重要机关的领导人物,这个机关一直很神秘,与安全部门有很大联系,换句话说,其实就是安全部门的重要机构,只是这个机构是一个隐形部门,执行的几乎是隐形任务。 而且这种任务几乎是高度机密。 这个部门的成员之间互相称呼一般都不会直接称呼姓名,因为他们之间也根本不知道姓名,就像我不知这个领导的姓名,只知道叫这个领导为老师,叫队员之间为组长,班长或许学之类。 老师顶着一头白发走了进来,脸上并没有任何波动。 他用十分平静缓和的口气对我说:“班长已经叛变,勾结境外势力,意图颠覆我国的某些机构,他的基地就在这个国家,上级让我亲自出马,来拔出这颗钉子。” 这是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从老师嘴里说出来,竟然如此平静。 但是我心里无异于像遇到了一场大地震,久久难以平静。 望着老师的背影:“所以您找到我,是要我对您提供帮助吗?” “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班长的为人,因为你曾经是他的战友,他曾经救你一命,但是现在你们的角色颠覆过来了,你要救他的心。” 老师的话掷地有声。 每听到一个字,心里面的那根神经就又绷紧了一次。 望着老师的背影,沉声说:“以我对班长的了解,他只要认定了一件事,就算有九头牛都不可能把他拉回来。” “如果他想一条道走到黑,他没有其他选择,格杀勿论!” 老师没有回头,但是说话却如此决绝,就像当初在组织里,在训练场上一样,看着老师的背影,我心里波澜起伏,曾经的一幕幕,又那么鲜活的回到了脑海里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37】章:推倒重来 曾经作为神秘组织一员的我,在组织里面为国而战,立下了许多耀眼功劳,后来自己女友不幸遇难,不顾组织反对私自出来寻找杀害女友的凶手,从此被组织除名,成为一名刑警。 现在老师又找到我,把这么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我,是组织对自己的重新信任,还是还有其他东西隐藏在后面? 我不明白。 这些年来,几乎已经忘记了组织的教条,但是心里始终没有放下,这种放不下对我来说其实也是一种枷锁。 知道有一天这个枷锁会害了自己,但是即便如此,也义无反顾。 “你为什么会跟老师扯上关系,你们的家族企业,难道有老师在后面撑腰?” 躺在热气腾腾的温泉里,身上所有的疲惫全被驱散,我抿了一口红酒,望着身边的叶飞飞,叶飞飞穿着比基尼,身材火辣,让人可以喷鼻血。 叶飞飞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片牛油果,然后把另一半递到我嘴边:“他只是我爸的一个朋友,他只是想让我爸帮他做点小事而已。” 我咬了一口牛油果,味道很差。 皱着眉头,望着面前的叶飞飞,不知道这些有钱人为什么喜欢吃这种难吃又不健康的水果,对叶飞飞说:“看得出来,你爸的朋友都是重量级人物啊,我之前是不是小瞧你们家族了?” “这样跟你讲吧,来这个国家办事的华人,几乎都会来找我爸帮他们通融。” 见我不喜欢自己的水果,叶飞飞把剩下的牛油果全部塞进自己的嘴里,吃得津津有味,好像牛油果那味道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看着叶飞飞吃水果的样子,很难把这女神级别的人物跟一个吃货联系起来。 用温泉水抹了一把脸,使劲甩了甩头上的水珠,想让混乱的思绪变得正常一些。 但是,越想让思绪正常,这思绪却愈发的混乱了,主要是老师的突然间出现,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老师出现,班长叛变,这跟最近发生的一切是否有所关联呢? 叶飞飞擦了嘴巴,然后凑了过来:“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的老师这次找你,肯定是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但是你心里面还有一些犹豫,对不对?” 女人果然是一个奇怪的生物,能够第一眼就看穿别人的心灵。 我心里面想的东西,竟然被面前这个女人看穿了。 点了点头:“我在想,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老师会突然出现?” “可能在老师的心里面,你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吧。” 叶飞飞心不在焉的说到。 我摇了摇头,看着外面飘起来的水泡,深吸了一口气说:“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班长真的叛变了的话,完全可以找任何一个人去处理这个事情,为什么非得要找上我呢?” 叶飞飞笑了笑,然后对我说道:“可能老师非常信任你的能力,只有你才能完成这个任务,难道你对自己的能力有所误解吗?” 信任并不是最好的理由,再怎么说,我已经是一个离开组织了的人。 作为一个组织的领导者,不可能去信任一个离开自己组织的人,就算真的要信任这个人,不会用这种大摇大摆的方式来告诉他。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但是问题究竟出现在什么地方,这还是一个值得考虑的事情。 叶飞飞看着沉默的我:“好吧,那你来说一下,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能按一般的办法来说,既然老师的任务已经下来了,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去完成老师的任务。 但是我并不这么做。 对叶飞飞道:“我觉得我们应该用反向思维来思考一下,为什么老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从老师出现的反面去推理,他这出现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叶飞飞听到我提出这么一个说法,顿时也有些来了兴趣。 她问:“难道你怀疑老师的出现是来破坏你之前的计划的吗?” “我并不这么怀疑,但是我之前的确有一个计划,我那个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老师就在我计划实施之前出现了。” 我的计划一直在心里面,并没有跟第二个人说起来,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我的计划是什么。 叶飞飞也只是猜测。 但是这种猜测对我的计划没有任何影响,可是现在要考虑的是另外一个计划,到底要不要实施出来? 面对对方的这个质问,心里面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才好。 心里面的确有一个计划,但是关于这个计划,现在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实施下去。 不想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所以就算真的有那么一个计划,但是在还没有把握之前,是不可能把那个计划说出来的。 对叶飞飞说:“现在不管有什么样的计划,我们都不能改变目前的现状,因为对方已经把我们逼到死角,我们没有余地了。” 我把那个老师说成了对方。 听到我的这个表达,叶飞飞没有再追问下去。 因为叶飞飞心里面很清楚,如果面向这个男人认定的东西,那这个男人的计划一定会非常的明确,任何人都不可能改变。 叶飞飞对我说:“圣女已经被我们解救,可能马上就在回来的路上,那个小女孩回来之后,我想你应该马上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因为根据可靠情报,白龙王已经知道了她的行踪。” 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 如果白龙王知道了小女孩的行踪,那肯定会派出人马,前来抓捕小女孩的。 我问:“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小女孩的心中没有被白龙王知道,但就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这个秘密竟然被泄露了出去,难道我们周边还有白龙王的卧底存在吗?” 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怀疑,那是觉得自己身边的人不安全。 但是究竟什么人不安全,又一时半刻找不出来。 现在脑海里面非常的混乱。 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去着手,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个时候浮现了出来,好像故意在跟我作对一样。 叶飞飞说:“我知道你追的每一条线都非常的混乱,而且这些线串联不到一起去,你有没有考虑过,推倒重新来过?” 我抬起头来,看着旁边的叶飞飞:“我们已经进行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你让我推倒重新来的话,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岂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吗?” 说句实话。 心里实在舍不得放弃之前的努力,这条线已经做得这么辛苦,眼看马上真相就要揭晓的时候,竟然有人告诉推倒重新来过。 这就相当于跑马拉松快要撞线的时候,裁判对你说,这次跑得不合格,这种心理承受能力,一般的人是十分难以理解的。 叶飞飞说:“放弃并不是失去,而是另外一种得到,或许你不理解我的这个话,但是等你真正经历过之后,你可能会明白的。” 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竟然会说出这样有深度的话来。 虽然我一时半会理解不了这个女孩子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摆在面前的,是非常显而易见的一个困难。 赵先生和神婆的失踪,让我觉得前路变得有些渺茫了起来。 白龙王的势力又在蠢蠢欲动了。 更让我头疼的是,还有一个神秘的组织,传说中的实验者还没有出现在面前。 虽然这些实验者看起来跟我没有什么联系,但是既然那个原始部落的人在我面前提了出来,那就说明中间还是有些瓜葛的。 我问叶飞飞:“如果这个时候我现在推倒重来的话,你觉得我们还会有多大的胜算把握?” “虽然胜算的把握不会很大,但是总比没有希望好吧?” 叶飞飞并没有明确的说出自己有多大的把握,但是她还是支持推倒的。 看着面前的叶飞飞,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里面的红酒一干而净:“等那个小女孩回来之后,我再跟她商量一下吧,现在我决定不了这个事情。” 这个表现有些瞻前顾后了,甚至要等到小女孩回来之后,才会做出决定来,这可是让旁边这个女人想不通的地方。 之前的那个斩立决断的我好像消失了一样,变得有点不认识了。 叶飞飞只能摇头苦笑了一下。 她再也不想说什么,其实这个结果,对于叶飞飞可能早就应该预料得到的。 并不是这个男人变得瞻前顾后,而是现在的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这种复杂左右的一切,所以谁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剃刀总算给我回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好像早就知道剃刀要说什么东西:“你说吧,我知道你想表达的东西,既然你已经给我来电话了,那咱们就开门见山了。” 听到我的这个话,剃刀好像吃了一惊:“怎么?你是想跟我摊牌吗?” 可能我的突然转变,让电话对面的剃刀感到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一些意外。 我说:“我并没有想过要跟你摊牌,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认不认识那个赵先生?” 我问得很直接。 其实这个问题一直以来都萦绕在脑海里面,之前一直没有问,是没有证据。 在经过深入调查之后,发现这个赵先生所做的这些事情,很多地方都跟这个剃刀好像有些联系。 特别是人体研究这一方面,总觉得两个人的手法几乎是一致的,那个赵先生在前面研究,剃刀在后面帮赵先生处理。 剃刀的那两个工厂,就是最大的嫌疑。 剃刀在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之后:“我早就知道,你应该会怀疑到这一点的,但是你为什么会怀疑我跟他,难道你找到了什么证据了吗?” 剃刀说起来有恃无恐,而且他开口就说起证据来,那个意思非常的明显,如果你没有证据的话,那你请你不要怀疑我。 我在电话里面冷笑了一声:“如果我有证据的话,我想我应该不会接你这个电话了。” “你果然是来跟我摊牌的,而是其实想打电话来诈我,你想用我亲口说出证据来吗?” 剃刀听到之后,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现在变得更加的有恃无恐了。 既然对方说自己手里面没有证据,那又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呢?而且对方这个说话的方式,看起来已经有些手忙脚乱了。 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是对手,那从这一点上看得出来,剃刀很显然是已经占了上风。 他只需要以不变应万变,那就可以让对手变得更加的被动了。 我说:“我不希望我的对手是你,但是我调查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你,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可以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我请你相信你的朋友,因为你的朋友不会害你。” 剃刀的回答竟然如此严丝合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38】章:十年诺言 面对朋友和敌人的这个选项上,我一直在摇摆和斟酌。 我很清楚这个世界上的法则,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不会有绝对的敌人,朋友和敌人之间,可能只是因为利益的牵扯,才会相对的出现对立。 但是这是可以化解的一种尴尬。 我在电话里对剃刀说:“无论你怎么看我,我的第一选项就是把你当成朋友,初心不会改变,但是如果朋友犯错了,无论朋友会不会生气,我都会出面制止。” 把自己的底线亮了出来。 对于我来说,底线就摆在那里。 无论你是朋友还是敌人,请你不要触碰我的底线,因为我生气的样子会很吓人,而且不带开玩笑。 剃刀在电话里沉默几秒。 然后他对我说:“看在目前还是朋友的面子上,我可能会送你一个小礼物,但是你不用感谢我,我们是朋友,也可能会变成敌人,这只是一种交易而已。” 我心里一惊。 剃刀要送什么东西给自己? 脑海里面飞速旋转着,各种物体一一浮现,他想了半天没有想出剃刀到底要送什么东西给我,至少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具体的物件可以作为参照。 难道剃刀良心发现,要把香炉还回来吗? 但是现在情况如此敏感复杂,如果剃刀在这个时候把香炉还回来,不但帮助不了自己,还有可能给自己带来其他麻烦。 因为香炉的主人白龙王已经在蠢蠢欲动,香炉一旦出现,必将引起一场腥风血雨的争夺,让再次置身于旋涡的中心。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项。 我嘿嘿一笑:“实话说吧,你送我的礼物,难道是想把香炉重新还回来。” “想什么呢兄弟,现在香炉在你身边,能够保证安全吗?” 从剃刀话语里看,剃刀也发现了目前的形式,所以不会把香炉还回来,这才稍微安心:“如果不是香炉,那会是什么,你不会告诉我你要送个美女给我吧?” “哈哈哈,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考虑。” 剃刀笑完之后,神秘兮兮的说:“现在暂且保密吧,反正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 看来这的确是一个神秘礼物。 叶飞飞在身后说:“哎呦白哥哥,听说有人要送你美女,看来白哥哥也是爱美之人嘛,难得难得。” 我转身,看到叶飞飞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细看之下,这女孩子的身材比之前初见的时候又好了一大截,真是养眼的存在。 我苦笑着向叶飞飞摊了摊手:“我跟别人开的玩笑你都相信?” “男人说的话,有时候看起来虽然像是开玩笑,但是玩笑话还真可能变成真话。” 叶飞飞向我递来一条餐巾,这是要开饭前的节奏。 我问叶飞飞:“看起来你对男人很了解嘛,竟然这么懂男人,阅历颇深哦。” 叶飞飞被我将了一军,无奈的吐了吐舌头,耸肩道:“这是一个旁观者的看法,跟阅历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没必要上纲上线。” 二人一起向用饭的小亭走去。 这个小亭建在一颗弯腰老树的半腰,看起来就像是骑在树腰上的样子,亭子是原生态装饰,上面长满了各种树生兰,七色的花朵在兰花上悄然绽放,暗香浮动。 亭子里铺着芭蕉叶,芭蕉叶上放着一个用竹子编织出来的簸箕,簸箕上放着热腾腾的饭食和各种奇葩的菜,什么炸知了酸蚂蚁凉拌臭屁虫,这简直就是一桌黑暗料理。 更加奇葩的是,簸箕旁边放着一瓶八二年的拉菲,红酒已经打开,三个杯子已经倒满,老师正在簸箕旁边盘腿坐着,大快朵颐。 他头都没有抬,直接说:“年轻人们,你们来晚了,请自己罚酒吧。” 我和叶飞飞对视了一眼,一起盘腿在老师对面坐了下来,只得端起红酒,自己认罚。 一杯酒下肚后,老师抬头问我:“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面对老师的眼神,我心里犹豫了一下:“我没有见过班长,不知道他那边的看法,毕竟杀人不是小事。” “所以你对我的话有所质疑。” 老师放了一颗炸脆的知了在自己的嘴里,咔嚓咔嚓嚼了起来。 他吃东西的样子看起来很优雅,但是眼睛里射出的那两道光芒,却又让人不寒而栗,我跟老师这一直视,都能觉得有杀气突然窜进心底。 咽下那口菜后,老师向我举起了酒杯。 我也把酒杯端了起来,对老师说:“老师,我相信你也比较清楚我自己的性格,我有什么东西不会藏着,如果有疑问,我必须了解清楚才会下结论,谨慎行事是我不变的宗旨。” “所以你离开组织这么多年了,我并没有忘记你,这次来找你,那是因为只有你才值得信任。” 老师把杯子碰到我的杯子上。 故自抿了一口,对我说:“你还记得当初你曾经许下的一个诺言吗?” “诺言?” 我有些懵逼。 记不清楚自己当初许下什么诺言了,因为跟老师在组织里面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十年前自己还是一个弱冠少年。 十年前说的话,怎么还有印象? 旁边的叶飞飞说:“十年前你曾经对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说,如果长大了还能遇见,彼此还没有忘记彼此的话,你就会娶她。” 叶飞飞的话如同一记惊雷,把我震得晕乎乎的,十年前的一个雨夜里的场景浮现在我脑海里来。 那是一场血战。 组织倾巢出动,为了救一个爱国华侨,但是爱国华侨被仇家追杀,身中数枪,等组织把爱国华侨的仇家消灭后,发现华侨也重伤不治了。 华侨的怀里抱着一个七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到自己的家人尽数被杀尽,一时间心灰意冷,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从血泊里捡起了一把刀捅进自己心窝。 这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子,我奉命把自杀的女孩子送进医院。 被抢救回来的小女孩再次寻死,为了阻止小女孩寻死,我抓住小女孩的手,跟她许下了一个足以改变小女孩一生命运的诺言:“如果你活下来,如果十年后我们能再见,如果到时我们还认识彼此的话,我娶你。” 小女孩的刀掉落在了地板上。 我问老师:“老师,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起这个,十年前的诺言,跟我们今天要谈的事情好像没有任何关系啊。” 老师说:“那个女孩已经来了,你应该跟她兑现诺言。” 我看着叶飞飞,好像明白一些东西了。 叶飞飞也微笑着看着我,并没有说话,但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都不言自明。 老师擦了擦嘴,站起身来:“我吃饱了,你们年轻人自己慢慢享用吧。” 说完,不顾别人的挽留,故自离开了。 老师离开之后,我才对叶飞飞说:“说吧,你们是不是早就已经计划好了的,用十年前的一个承诺,试图来困住我吗?” 叶飞飞把一团饭团放在嘴里,微笑着对他说:“困住一个人的身体,但困不着一个人的心,我们不会做那种愚蠢的事情。” 看着叶飞飞轻描淡写的样子。 我心里就更加疑惑了,如果对方不是为了困住我,那为什么又要旧事重提? 看到我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叶飞飞说:“老师是我的义父,他想把我托付出去。” 听到叶飞飞的解释,我更加惊讶:“他为什么着急把你托付出去,难道他自己有什么行动,不想留你在身边有后顾之忧?” 叶飞飞点了点头。 她对我说:“很显然,班长并不足以威胁到老师,我义父之所以把我托付出去,他即将面对的对手可能会是一个更大的人物。” 听了叶飞飞的分析,我算是明白了。 老师这是在不动声色,下一盘很大的棋,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老师手里的棋子,包括自己和旁边坐着的叶飞飞。 还想说点什么,有下属来报到,说我的礼物到了。 我有些吃惊,剃刀果然说话算话,这么快就把礼物送来了,当出去看那礼物时,发现竟然是多时不见的小张。 小张名叫张剑,因为在国内犯事后出国避难。 几人在清迈走散,现在剃刀又把张剑送了回来,我自然很欣喜:“兄弟,你怎么又出现了,这些天你究竟去了哪里。” “说来话长,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我无罪了。” 张剑一脸欣喜看着我说。 张剑曾经以为自己会在冤屈中死去。 当专案组成员推开羁押室房门那一霎,张剑以为他们是把自己押上囚车送上法场,张剑连遗书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一个年轻女孩子拿着一张文件递到张剑面前:“张剑,调查人员在西山的一个养猪场发现了杀害你未婚妻的那把手枪,根据鉴定,排除你的杀人嫌疑,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 那一秒,空气似乎停滞了。 看着面前这个曾经打过张剑一巴掌的女孩子,张剑热泪盈眶,周围这些人,虽然在过去的半年里张剑遭受过他们无数次的折磨,但是这一刻,张剑觉得他们的脸是那么的亲切。 他们是“315”专案组的成员。 半年前的三月十五号,张剑未婚妻肖凌和张剑老校友洛奇被一把警用手枪连开数枪,射杀在一辆奥迪公务车里,那辆车最后停在圆峰山动物园旁的翔宇科技公司旁,次日被人发现,因为两个死者均为警方人员,市局成立了专案组,专案组第一时间把张剑请进了他们的办公室。 那之前,张剑的身份是一名普通警务人员,但是一夜之间,张剑变成了他们眼里的犯罪嫌疑人,理由是张剑未婚妻与老校友二人之间有私情,被张剑撞破,遂愤怒杀人。 但这一切都只是专案组的推理。 因为半年的侦破过程中,专案组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张剑就是那个杀人者。 但是专家说没有证据可以从嫌疑人嘴里撬出来,就这样他们用各种办法从张剑嘴里“撬证据”,张剑体验到了什么是人间地狱的感觉,张剑在单位大院被吊打一周,张剑在市局地下室被电了半月,张剑在第一看押所被轮番测谎。 对了,这个给张剑测谎的工作人员正是今天来羁押室放张剑出去的这位女孩。 当时这女孩红着眼,在多次测谎无效的情况下,她向张剑挥出了耳光,撕心裂肺的对张剑吼道:“你到底说不说,你这个懦夫,为什么全世界都知道你杀了人,你就是没有胆量承认呢?” “小朋友,如果你们能找到证据证明我有罪,我就认!” 张剑微笑着,嘴角鲜血缓缓流下,张剑不知道那耳光为什么会打得那么重,可能半年过去案件毫无进展,把这些办案人员也逼疯了吧。 最后,证据出现了,但是出现的证据却证明,张剑无罪!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39】章:解开奇冤 &tb=r&t&tr&t&t&t&t/&t&t/r&t&t/b&t这是一个保险柜,但这个保险柜已经被遗弃了,现场很狼藉,就像被台风席卷过一般,痕迹专家正在现场搜集更多的证据,猪栏里面的猪在嗷嗷直叫,眼里发出了血红色的光芒,一个个看起来像极了吃人的饿鬼。 养猪场的办公室架在猪栏上方,这个养猪场建在半山腰,掩盖在西山苍翠的柏树林中,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 谁也想不到,在这个风景区里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养猪场存在,养猪场上方是著名的观月台,周围是一些烈士墓地,所有废水和猪粪通过一个暗沟全部排到了山下的滇池里。 西山风景名胜区像一个睡美人平躺在滇池畔,而这个养猪场就在西山睡美人隆起的小腹上,美人怀恶胎,这是看到这个养猪场的第一反应。 身后的办案人员说:“因为接到群众举报,工商部门前来查处这个养猪场,养猪场负责人仓皇出逃,所以留下了一地狼藉。” 我能出现在发现证据的现场,那是因为张剑刚恢复自由身后,上级任命张剑为此案专案组的组长,取代之前组长,继续调查“”凶杀案,由我来帮助破案。 所以只能丢下手里的事情火速回国,先破掉此案再说。 之前专案组造成了冤假错案,已经被停职,所有成员都被更换了。 独独留下了测谎时打过张剑一巴掌的那个女孩。 这种安排或者是无意的,或者是故意而为之,反正没有一个人可能说清楚。 我看着这个完好无损的保险箱,并没有被人撬过的痕迹,一丝疑惑浮上心头:“保险箱完好无损,发现的时候还是打开的,而且里面放着一把枪,这些人会有这么大意吗,把所有东西带走了,独独留下这把枪,这是无意的疏忽还是故意而为之呢?” 这话问出,所有成员都陷入了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好下定论。 因为通过之前的侦查经历,所有一意孤行的论断都被否决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没有人再敢妄自揣度。 后面响起一个声音:“但恰好是这把枪的出现,证明张剑的无罪!” 张剑回头看着那个说话的人,这人就是打了自己一巴掌的那女孩,或许在专案组成员里,只有她敢跟张剑有不同的意见了吧,别人是顾忌张剑的心情不想跟我意见相左,但这女孩却是纯粹的因为年轻。 年轻就是好,有话直说,不喜欢藏着掖着。 张剑盯着她的眼睛:“小洛同志,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道歉。” “在凶手没有查出来之前,我是不会给你道歉的,因为现在你的嫌疑还没有彻底排除,我为什么没有离开专案组,那是因为我要盯着你,人在做天在看,我爸在天有灵也会看着你的!” 这位名叫洛痕痕的年轻女孩眼里带着杀气。 她是“”案的男受害者洛奇的女儿,她父亲被杀的时候她刚毕业分配到工作组里面,主动请缨加入了前专案组,怀着为父报仇的心而来。 张剑很理解她当时打自己耳光的心情,当一个人面对自己认为的杀父仇人的时候,再清醒的人也很难让自己彻底冷静,何况是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女孩。 到现在她始终还认为杀她父亲的嫌疑人是张剑。 或许罪犯一天抓不到,张剑身上想嫌疑一天洗脱不了吧,面对着这双目光,张剑却十分坦然:“人的命天注定,如果注定要我亲手把杀害我未婚妻和老校友的凶手抓出来,我将义无反顾。” “如果杀我父亲的人真不是你,我会向你磕头认罪,但是如果是你杀了我父亲,我会亲手送你上断头台。” 洛痕痕咬牙切齿,她在张剑面前发毒誓。 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已经被仇恨点燃了心中的怒火,这种怒火一直在燃烧,消耗着她如花的韶华,我想,绝对不会让她走火入魔,把她从悬崖边拉回来最好的方式,就是早日找到真凶。 一切,从头开始! 工作组大院的后院,在几辆废车中间,放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上面堆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落叶,已是深秋,梧桐叶缓缓落下,凭添了几分萧瑟。 证据科保管员小王帮我们打开了奥迪车的车门,对我们说:“半年了,这辆车自从第一次检查后就在也没人前来检查,可能里面没有什么有用的证据了,我们计划拖到废车处理厂去了,你如果晚来一步就看不见了。” “案件还没彻底侦破,为什么就要处理涉案车辆?” 我不经意问了一句,小王也是不经意回答到:“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很疑惑……算了,你们既然来了就检查吧,抓紧时间……” 这么仓促吗? 在小王的催促下,我打开了涉案车的车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我戴上了手套,盯着车里那一片片的血迹,张剑跟我讲解到:“根据法医分析,方向盘上的血迹是死者肖凌的,后座和玻璃窗上的喷溅血迹是死者洛奇的,当时洛奇平躺在后座,肖凌俯身在洛奇身前,凶手夺走洛奇佩枪正面击中洛奇胸部一枪,腹部一枪,最后从后面对准肖凌后脑开枪把肖凌打死,从肖凌嘴里检测出体液属于死者洛奇的……” “够了。” 我和洛痕痕同时开口叫出声来,其他同事见额和洛痕同时发声,都闭上嘴巴低头不语,现场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通过张剑的讲解,案发当时的情景已经很清晰的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里,洛奇作为一名领导,和下属肖凌在车里约会,凶手的突然出现,肯定让这两人毫无防备。 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洛奇的拔枪速度很快,曾经是市里的射击冠军,但是凶手竟然能够夺走他的枪支并杀害他,那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凶手是熟人,第二,凶手的枪技更高一筹,在洛奇之上。” “不可能,在春城市,不可能有人比我爸拔枪快。” 洛痕痕在旁边断然否决,她盯着我说:“我爸只会对熟人没有防备,想要杀害他,只能是熟人接近他才能有机会,当时女受害者也没有防备,说明这个凶手跟女受害者也很熟,你觉得这两个巧合说明什么问题?” 气氛由刚才的尴尬变成现在的凝重了,所有成员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盯着她的目光,张剑冷静回答:“不错,根据你们当初的怀疑,我是最大的嫌疑人,因为我跟两个死者的关系都很亲近,而且我也有杀人的理由,那就是愤怒而失去理智,但是你们不要忽略一点,圆峰山并非第一案发现场。” “为什么?” 张剑话一出,众人皆惊。 因为这个案子从始至终,都以为圆峰山为第一案发现场,圆峰山距离市局和缉毒局都很近,而且涉案车辆也是停靠在圆峰山的。 现在张剑居然提出了异议,这让所有人都大为吃惊。 洛痕痕更是质问:“你有什么理由证明案发地并非圆峰山吗?” 我指着奥迪车四个车轮上厚厚的土块对他们说:“从车轮上的土块看得出来,这辆车在案发前曾经去过一个有土路的地方,而且在土路上粘上了这种黏性非常强的泥土,以致半年过去这种泥土都没有从车上掉下来,圆峰山虽然是公园,但是四周都是被围栏围住,任何车辆都不可能进入。” “所以你的意思,有人在一个有土路的地方杀害了两个受害者,所以才把车开回圆峰山抛尸吗?” 张剑盯着车轮上的土块,皱起眉头问我。 我摇头说:“错了,这车并不是开到圆峰山的,而是拖到圆峰山的,所以车里没有犯罪嫌疑人的任何痕迹。” “如果按照你这个说法,半年前的调查人员肯定会想到这一点,车轮上的土块这么明显,他们不可能忽略。” 张剑盯着车轮上的土块,眼睛一直没有离开。 他的个人特点就是比较心细,能从比较细微的地方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从而窥破一些玄机,把案子给拿下。 人称“鬼眼。” 这个传说中的鬼眼神探,眼睛一直盯着车轮上的土块,好像要从土块里面找出什么秘密一般。我问他:“你看出了什么问题?” “从土块上面来看,这是一种黏性非常强的土块,这种土块在凝固之前肯定已经被加工过,也就是说这是人造土。” 什么是人造土? 其实在春城周边分布着一些砖瓦厂,这些砖瓦厂会用带有黏性的泥土软化加工,压制成砖瓦,再通过火炉烘烤之后成为建筑材料。 这种做砖瓦的泥土黏性非常强悍,凝固之后硬度甚至可以跟石头相比,这是所谓的人造土,意思就是已经被加工过了的土。 旁边的一个队员说:“不对啊,如果这轮胎上粘着的是做砖瓦的土,那这个车难道开到泥塘里面去了吗?” 大家抬起头来看着他,那队员忙解释:“你们不知道,我家里就是烧制砖瓦的,这种做砖瓦的泥土经过压制好了之后会保存在泥塘里面,用塑料布盖起来保湿,这种泥土一般不会放在外面,其他东西也不会轻易接触到的,除非这个车开到保存泥土的泥塘里面去,要不然不会粘上这种泥土的。” 听这位家里开砖瓦厂的同事说完这话后,当场顿时陷入了沉默。 在大家沉默的时候,我从证物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这是案发当时办案人员给这辆奥迪车拍的照片,看起来还是比较清晰的。 张剑也凑过头来跟我一起看那照片,几秒后,二人同时“哦”了一声,把沉默的众人吓了一条,副组长周子扬问:“你们两人怎么了,干嘛大惊小怪的。” 我和张剑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转身对旁边的洛痕痕说:“小洛,打开取证箱,我们要现场取证。” 洛痕痕在学校学的是痕迹学专业,虽然没有痕迹专家那么厉害,但是在专案组里也算是一个专业人才,这是组队以来苏常赋第一次安排她工作。 显然她感觉到有些别扭,迟疑着打开取证箱:“取什么证?” “有人在故意用这种泥土掩盖轮胎上的痕迹,我们要扒开轮胎上的泥土,看轮胎上有没有犯罪嫌疑人留下的痕迹。” 旁边的张剑替我解释了。 刚才他之所以跟苏常赋一起“哦”了一下,那是因为他也想明白了,我点了点头:“小刘说了,这种做砖瓦的泥土在凝固之前只会存留在泥塘里面,洛奇是领导,不可能把车开到砖瓦厂的泥塘里面去,那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案发后故意用这种泥土把轮子糊住,意图遮盖什么东西。”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40】章:土里肩章 听到我的解释,洛痕痕却提出不同看法:“万一我爸真的在出事之前把车开到泥塘里面去了呢,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性的说法。” 我把手里的照片递给洛痕痕,洛痕痕看完之后,什么话也没说,蹲下身去打开取证箱,戴上手套,拿出工具,开始在车轮上搜集起证据来。 她为什么突然转变,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因为那张照片上,车轮是十分干净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泥土,也就是说当时拍照的时候,车轮上没有这种泥土,泥土是在拍照过后才涂抹上去的。 洛痕痕准备对车轮逐一进行取证,我对她说:“你直接对后面右边那个轮子进行取证吧,另外三个车轮不需要取证了。” 洛痕痕不明白我的意思:“取证不是全部车轮都要取证吗,为什么直接跳过另外三个?” “因为从照片上很清楚能够看见,另外三个车轮没有任何异常,但是第四个车轮在死角,从照片上看不到,所以最大的嫌疑应该在第四个车轮,犯罪嫌疑人想要掩盖的东西应该也在第四个车轮上。” 张剑果然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刑警,我想的东西他都能想到。 听到张剑的解释,洛痕痕算是明白了,讪讪的看了我一眼,带着工具直接走到后面靠右的位置,展开了紧张的取证工作。 其他成员在取证,我则掏出了一支“玉溪”,递给了张剑,二人点燃香烟后,我吸了一口,眯着眼睛看向后院转角处的一个监控探头。 我问张剑:“案发过后,这辆车是不是马上就被拖回这里了?”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反正至少在拍完照之后,这车就被拖回来了。” 张剑把香烟拿在鼻子面前嗅来嗅去,并没有放在嘴里去吸,这种嗅烟的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苦笑道:“怎么,你担心我在香烟里下毒吗?” “媳妇让我戒烟。” 张剑苦笑道,看着张剑脸上那幸福的烦恼,我心里莫名其妙的一疼,曾经,那个叫肖凌的女人也是多次在张剑耳边说让张剑戒烟的啊,可惜她到死都看不到张剑把烟戒掉那一刻了。 张剑说:“如果这个人在大院里面来用泥土涂抹涉案车辆,这种事说起来也真有些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嫌犯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是啊,监控摄像头正对着这个地方,如果这里是他涂抹车轮的地方,那说明这个人是有多么的有恃无恐。” 我盯着那个摄像头,一直在想,如果真的有一个人会来到大院里面涂抹一辆涉案车的车轮,那这个监控探头是否拍下了他的影像? 张剑两个指头夹着那根缓缓燃烧的香烟,沉声说:“假如这个人是在这里面工作的人,那他就真没必要害怕什么。” 他的话让我心里一震。 我转头看着他:“所以你怀疑车轮上的泥土是大院里面的工作人员涂抹上去的吗?” “他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 这是洛痕痕的话,她好像已经找到了什么东西,站在他们身边,手里面的夹子夹着一块肩章,那是从泥块里面取出来的一块“两杠二”。 看着洛痕痕手里的“两杠二”,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这是领导的肩章,怎么会混在这泥土里面? 我和张剑交换了一个眼神。 张剑扫了一圈所有在场的办案人员,压低声音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这个证物我们会进行核实,但是在核实之前,我不希望发现这个证物的消息再让任何一个人知道。” 那是一个职位比在场任何一个工作人员都要高的领导,看到这枚肩章,他们心里的压力陡然增大,如果另外一个领导级别的人卷入了这个案子,那事情就会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所有工作组人员都没有回答,只是默然点头。 我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个证据被发现的消息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否则,这个证据有可能会在我们眼前消失。 洛痕痕盯着肩章:“可以确定的是这并不是我爸的肩章,我爸比这大两级。” 洛奇是更高级领导,身上的肩章肯定不是“两杠二”,如果这个肩章不是受害者的,那又会是谁的? 我对洛痕痕说:“你继续对车轮进行检查,看去除泥土之后还能查出一点什么。” 洛痕痕点了点头。 她把肩章装进真空袋之后递给我,说:“如果有东西,我觉得晚上来会更容易发现。” 说完她向我神秘一笑,我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洛痕痕没有解释,转身继续去搜集证据去了。 我把证物递给张剑:“这个肩章由你来保管。” “谢谢信任。” 张剑把肩章收好之后,对我说:“我去监控室,看看能不能找到当时的监控录像,如果能够找到录像,对我们应该会有帮助。” 我点了点头。 对他说:“我也要去档案室,删选一下所有工作人员的名单,找找那位领导的肩章不小心掉到泥土里面了。” 听了我的话,张剑突然看了看正在低头忙活的洛痕痕,狡黠一笑:“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一把紫光手电,晚上好跟咱们的小美女约会。” 紫光手电? 经过张剑的这一提醒,我好像明白刚才洛痕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 夜幕降临,工作室后院。 我打开了紫光手电,照在了白天工作组清理出来的汽车后轮,斑斑驳驳,触目惊心。 旁边的洛痕痕说:“看得出来,这车轮上的血迹是喷溅上去的,当时一定有人在车轮面前行凶,受害者的血液呈喷溅状态溅到了车轮上。” “凶手对车轮进行了清洗,血迹被清洗干净,但是在紫光手电下面,清洗得再干净的痕迹都会显露出来。” 我拿着紫光手电,有些激动的说。 我手里的紫光tk566手电,是专门为刑侦血迹所设计在一种手电,在这种手电照射之下,任何被清洗过是血迹都会现出原形,难怪洛痕痕会说晚上来,因为她想用紫光手电照射探测,看车轮上是否有血迹出现。 我盯着车轮上那些斑驳的血迹,对洛痕痕说:“把血迹采集回去,送到技术部门鉴定,我想要最快得到鉴定结果。” “如果你的未婚妻被人杀害,你心里真的毫无波澜吗,这并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表现啊。” 盯着车轮上的血迹,洛痕痕声音有些颤抖。 她可能是想她父亲了吧,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感性的女孩,我并没回答她的话。 有时候天会塌下来,但是如果自己被压倒,那谁来帮自己心爱的人伸冤沉雪? 我还想开口安慰洛痕痕几句,突然电话响起,是上面领导打来的:“白小天,有一个突发的急案需要你去帮助。” 领导电话里所说的那个急案,原来是一个月之前的一宗失踪案。 坐上车后,我问随行的办案同事:“这个失踪案是什么原因?” “一个月前的一天,春城市是一位名叫王晓锁的市民驾车外出,再也没有回来,车和人都失踪了,家属报案后我们了解到失踪者当时携带的一部手机一直关机,我们对手机进行监控,发现就在刚才,这部手机突然开机而且通话,手机使用的位置是郊区县城的一个典当行。” 这位名叫林兵的办案人员简要说了一下案情。 我心里有些嘀咕,一个月前失踪的手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一个典当行里面,难道这个失踪者又回来了么? 我问林兵:“有没有监听到通话内容?” “技术部门只是对手机通话位置进行定位,目前数据还在分析当中,通话内容可能马上会回传上来。” 林兵一脸紧张。 看得出来他们追这个失踪案已经追到精疲力尽了,这次失踪者的手机突然开机,可能是失踪案的一个转折点,对于他们来说,这次行动无异于毕其功于一役,必须拿下。 但是我心里不清楚的一点是,自己负责的是“315”专案,领导为什么会突然让自己来帮助调查这个失踪案。 “315”案刚刚出现了一点眉头,又把负责人突然支开,搞不懂领导这样安排是为了什么。 趁车赶往郊县的过程中,我给张剑发了微信:“监控录像调查情况如何?” “效果不好。” 对方回了这么一句,我心里阴云顿生:“什么意思,视频资料没有了吗?” “半年前的视频资料已经被前专案组全部取走了,我跟前专案组的负责人沟通,负责人告诉我那些资料在一次失误操作中销毁了。” 卧槽。 看到张剑发来的这条消息,我激动得差点爆粗。 这么重要的资料竟然会被销毁,到底是真的因为失误操作还是故意销毁? 张剑又回了一条:“不过你放心,我正在联系一个朋友,看能不能修复这些资料,但是修复过程可能不会快。” “只要能修复尽量修复吧。” 死马当活马医,销毁了的资料想要修复必定不容易,不能盯在一点上,我发了一条:“我现在不在工作组里,你过去协助一下洛痕痕,争取早点把轮胎上的血迹提取下来,尽快得到化验结果。” 如果自己不在洛痕痕身边,我担心她的取证工作会受到干扰,所以我让张剑去协助洛痕痕,尽快把证据取下。 张剑回到:“没问题,肩章查得怎么样了,可以确认是哪位领导的吗?” 我问起肩章的事情,我一下子犹豫了,下午的时候去了一趟档案室,遇到了一位领导,那位领导是一个科长,名叫洪青山。 洪青山是出了名的铁面领导。 当他听说我要调查名单时,他竟然拒绝了我的要求:“你现在的身份很尴尬,我觉得你不适合进入档案室。” 这是监察科科长洪青山当时对我说的话。 我对洪青山说:“洪科,我只想统筹一下名单档案,应该没有多大影响吧?”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阻挠自己,但是监察科就是尚方宝剑,他们甚至可以过问最高领导,我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还是不敢冒犯他们的。 洪青山铁面无私的对我说:“我之所以在档案室,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会来这里,这里有很多机密,你是一个身份有问题的同志,在你身上的问题消除之前,你不能踏入档案室一步。” 他们就这样把我挡在了档案室外面。 我现在考虑的并不是为什么监察科的会把自己挡在档案室外面,考虑的是监察科怎么会知道自己要去档案室。 难道,专案组里面有人走漏了消息? 突然又收到张剑的微信:“完蛋了,涉案车辆不见了。”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41】章:劫财劫色 &tb=r&t&tr&t&t&t&t/&t&t/r&t&t/b&t突然,张剑回了一句,把我惊醒过来,我抓狂了,迅速回了一句语音:“怎么回事,洛痕痕不是在那里吗,证物没有采集下来,怎么会把涉案车辆放走?” 我刚把语音发出去,对方电话就打了过来,接了,是洛痕痕的声音:“我……我回去吃了一点东西,再回到后院的时候,车辆不见了……” 听这声音,感觉得到洛痕痕有些手足无措,好像做错什么错事了一样:“我……我一天没吃东西了,本想着吃完东西就采集证据,谁知……” “你把电话给张剑。” 我叹了一口气,洛痕痕犹豫着把电话给了张剑,张剑说:“怎么说?” “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那个车追回来,哪怕追到拆车厂的锅炉里面,也要把车轮上的证据给我采集下来……这可能是破案的关键,你明白?” 我十分相信,有人在跟我们作对,故意掩盖车上留下的痕迹。 这是我内心的第六感,虽然不敢确认,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在这种关键时刻,涉案车辆竟然突然失踪,这绝非是一个巧合。 张剑在电话那边说:“我感觉我们背后有一双黑手。” “我感觉我们内部出了点问题,但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赶快去追证据吧,去晚了说不定真被销毁了。” 为了给我们节省时间,迅速挂了电话。 旁边的那位名叫林兵的同事盯着我:“这位朋友,我怎么发现你们的那个工作队里,每次任务都像在演谍战戏,惊心动魄。” “因为我们面对的不但是杀人不眨眼的犯罪分子,还有可能是阴险狡诈的双面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林兵说,林兵叹了一口气:“我们何尝又不是,我们面对的那些人贩子一个比一个没有人性,为了逃避打击,他们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如果有兴趣你可以来我们部门体验一下。” “我现在不是来你们部门体验了吗,但愿这次体验感不会让我失望。” 我苦笑着自嘲。 我们的工作车来到了昆呈区望水镇的永乐大街,在一排店铺面前停了下来。 走到永乐大街号店铺门前,这家店铺名称是“逍遥醉典当行”,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典当行里面低头玩手机,我们来到柜台前,她才抬起头来。 看到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这位奇怪妇女竟然说了一句开玩笑的话:“今天奇怪了,刚刚才走掉两个便衣,现在又来了几个穿制服是,我家这店生意这么招惹办案人员吗?” 林兵拿出了一个工作证:“我们是市里打拐科,前来调查失踪人口,希望你配合工作。” 看着林兵手里的证件,那老板娘感觉情况并没那么简单,连忙坐直了身体,跟我们解释:“几位同志,我们是良心商家,从来不做坑蒙拐骗的生意,你们打拐也打不到我们身上来吧?” 林兵看了我一眼。 我冷着脸说:“你刚才嘀咕什么,什么便衣制服的,那是什么意思。” “哦,你问这个啊,大概半个小时以前两个开着依维柯公务车辆的便衣人员在我们这里典当了一台手机,我就奇怪了,公务人员怎么还会来典当行典当手机……” 老板娘喋喋不休的说,我问:“手机在哪?” 看到面前办案人员如此严肃,老板娘停下了说话,连忙拉开抽屉,拿出了一部黑色的苹果手机,是系的,看起来比较新,应该是刚买不久。 老板娘盯着手机说:“他们换了五百块钱,也没说什么时候来赎走。” 看老板娘笑嘻嘻的表情,她这一笔显然已经赚了,对方如果超过七天不来赎走手机,那这部手机就由店家自己处理了。 五百块钱买了一部全新苹果,很显然是一笔包赚不赔的生意。 我盯着手机:“你们在半个小时之前开机试机了吗?” “开了半分钟,试完机后他们就关机,把电话卡丢进下水道去了。” 老板娘如实说道,我和林兵交换了一个眼神,林兵拿起了那部手机放进证物袋:“这部手机涉及了一件失踪案,现在将会把它扣为证据,你必须配合我们工作人员,向我们提供那两个抵押手机的嫌疑人的所有消息。” 听到林兵这么说,那老板娘顿时大惊失色。 脸都被吓青了,连忙对办案人员说:“配合,配合,我们一定配合,我们这里有监控,你们调取监控,监控里面肯定把那两个人拍下来了。” 说完领着我们去看监控,发现监控画面一片黑屏。 看到黑屏的监控,老板娘也有些不知所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监控明明是正常的啊,怎么会突然黑屏呢?” “很显然,你的监控被人破坏了。” 我看着监控画面上的黑屏,又想到了工作组后院的监控探头,这事还真巧合,现在的犯罪分子都喜欢破坏监控的吗? 找到了物证手机,办案人员决定把这个老板娘带回去协助调查。 因为需要得到抵押手机的嫌疑人的具体信息,那就必须让这位老板娘仔细回忆一下,然后做一份详细的笔录。 这是最基本的流程。 现在得到的基本信息是嫌疑人反侦察能力非常高,从丢掉电话卡,破坏监控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另外一个信息是嫌疑人开着公务人员使用的车辆,型号是依维柯,但是老板娘没有记下车牌号码。 我们通过交通部门协助调取了附近路段的探头,发现这辆依维柯并没有出现在监控画面里,那只有一种情况,这部车从永乐大街后面的一条土路离开了。 只有那条土路上没有监控。 我们决定开车沿着土路搜寻一下,任何人都想象不到,我们沿着土路的这趟搜寻,竟然在土路旁边的一条排水渠里面,找到了一具被人挖了眼睛的女性尸体。 尸体嘴里流血脖子上有泪痕,下身没有衣物,尸体上还有余温,但是当我们把她送到医院时,却还是无力回天。 这又是一起刚刚发生的凶杀案,受害者双眼被挖窒息而亡,显然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这是一个巧合吗。 很显然这个巧合有点让人理解不了,为什么偏偏在监控看不见的地方出现了这个女尸,而且这个女尸的惨状,却是那么触目惊心。 我对林兵说:“这是一起突发性凶杀案,先把女尸身份调查出来再说吧。” 因为突然发现了女尸,打破了我们对手机的追踪,我们先要对女尸的情况进行调查后,再决定接下来该往什么方向去进行。 当地警方的法医部门对女尸进行了尸检。 尸检完成之后,法医告诉我们:“这个女尸生前受到性侵害,死亡原因是窒息,脖子上有明显的皮下出血,很显然是被人掐死的。” “死亡时间?” 我想得到一个关键点,那就是这个女尸是什么时间死去的。 因为事情太过巧合,我们刚来这里调查就出现了女尸,那这个女尸的出现是否跟我们要调查的这个手机案子有所牵连。 我在寻求并案的可能性。 法医告诉我:“女尸身上没有出现尸斑和尸僵的情况,根据推测,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小时。” “既然女尸生前被人性侵,那女尸体内有没有留下侵害者的证据,比如体液什么的。” 林兵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 法医想了想,看着解剖台子上的女尸对我们说:“女尸内壁被擦伤,下体出血,从这一点上看得出来这个侵害女尸的人当时很粗鲁,但是没有体液残留。” 动作非常粗鲁,但是没有体液残留。 这种性侵的方式有点让人觉得蹊跷,难道这个侵犯女尸的人非常注重保护自己,还下意识的用了套子? 我对林兵说:“你不要忘了,当时我们发现女尸的时候,女尸的裤子只退到腿根的地方。” 当时他们发现女尸的时候,女尸虽然衣服凌乱,但是裤子只退到一小点,一般性侵肯定需要两个器官接触,但是这个案发现场的情况却表明,两个器官没有接触的条件。 再加上法医尸检之后得出的结论,说明女尸生前被侵害的时候,加害女尸的人对女尸并没有完成真正意义上的侵犯。 林兵眼睛一亮:“因为接触不了,所以没有完成侵害,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加害女尸的人可能有功能障碍。” 这是一种解释。 裤子都扒下了,但是没有进入,那只能说明加害者有心无力。 什么人会对摆在自己面前的人有心无力,那只有一种人,本身身体有缺陷,患有功能障碍的人,他们虽然有加害受害者的心,但是却没有能力做成那种事情,那只能在无能为力的时候恼羞成怒,杀死受害者。 可能这种推论对于办案者来说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目前他们需要得到更多更直观的证据来支持,不能靠眼前暂时性的推论来解决问题。 何况这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又回到原点,对林兵说:“法医说了死者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那会不会我们刚到这边的时候正是凶手加害死者的时候。” 被我这么问,林兵沉下了眉头。 他在停尸间里来回踱步,走了几个来回后对我说:“典当行的老板娘说那两个人离开典当行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左右,法医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一个小时左右,那两者之间错过的时间是半个小时,这期间的联系似乎就有了一些误差。” 半个小时和一个小时,自然是一个很大的误差,所以如果想要强行把两个案子联系到一起来,还真的有些牵强。 但是旁边的法医说:“我没有说硬性的一个小时,我的意思是一个小时之内。” 法医这话说完,我和林兵一起看向了法医。 法医对两个人解释到:“尸体还没有出现尸僵,那只能说明这个尸体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不超过一个小时那就有可能是半个小时,或者是十分钟也有可能。” 法医的这个论调,让两个人再次看到了,可以把这个案子和失踪案并案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拿着一个证物袋子走了进来,证物袋里面装着死者的东西,他对我们两人说:“死者身份出来了,本地人,年龄二十五岁,无业,生前从事性工作,这是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的死者遗物。” 里面是一个女式提包,提包里面有手机化妆品卫生纸等物,但是没有现金。 看着这个包,林兵说:“包里面没有现金,那这个现金是不是被犯罪分子抢走了,这些家伙真是丧尽天良,劫财劫色啊。” “我看未必。” 我却提出了不同看法。 林兵回头看着我,有些不解的说:“一分钱都不留下,这很明显就是劫财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42】章:案情有变 “如果是劫财,他们可能连手机都会拿走,为什么受害者手机还在包里,那说明受害者包里根本就没有值钱东西,而且犯罪分子连她这手机都看不上眼。” 受害者手机是一台一般的智能机,市面上价格在千元左右,犯罪分子看不上眼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但是作为一名性工作者,包里没有钱却有些说不过去。 林兵对这个事情就耿耿于怀,他对我说:“现在都流行网上支付,包里没钱并不代表这个女人很穷,劫财的可能性还是不能排除的。” “其实并不冲突,劫财劫色都没有杀人罪重,不管犯罪分子是什么原因,这个受害者最终都是死在他们手里的,用杀人这一条抓他们已经足够了。” 这是我的看法。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张剑打来的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我走出了解剖室,按下接听键:“怎么说,那辆车找到在什么地方了吗?” “关上有个大兴拆车场,他们的车一般是送到这个厂里处理的,现在我们来到了这个拆车场,在登记车牌的地方看到了那辆车的登记牌号,但是我们没有在车间找到车,情况有些不妙。” 找到了拆车场。 看见了登记的车牌,但是没有找到车,难道车已经被拆解了吗? 我感觉到情况有些严重了起来,如果这个车被拆解,那车上的证据很可能会被塞进锅炉,化成一缕青烟随风而去。 对张剑说:“那个厂的负责人在那里吗,你能不能找到他?” “厂长就在我身边,我让他跟你讲吧。” 张剑说完,把电话递给另外一个人,我对着电话里面说:“厂长是吧,我需要你明白的一点是,我们现在调查的有可能是一个重大谋杀案,如果你们破坏了我们的证据,你们也逃不了干系。” “卧槽,在我关上拆车场,除了勇哥。没有人敢跟我说这话,你是哪里的毛头小子,特么的竟敢威胁我了。” 那个厂长一下子怒了,拿出了一个所谓的勇哥来撑面子。 勇哥是谁? 这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够控制拆车厂,销毁办案人员需要的证据吗? 我在电话里冷哼了一声:“不要跟我讲什么勇哥勇嫂,如果因为你们的干预破坏了我们的证据,我会让你吃饱了兜着走。” 面对我的警告,那个家伙在电话里毫不在乎。 他对我说:“你们有多大能赖可能尽管使出来,老子办了这么多年的拆车厂,还真不是被吓大的。” 听到对方如此嚣张,我气得差点摔电话。 过几秒后,电话里响起张剑的声音:“怎么办,他们软硬不吃极不配合。” 听张剑这个话,好像拿这个拆车厂的厂长没有任何办法,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个厂长不把办案人员放在眼里,很显然暗地下有人在给他撑腰。 我想了一下。 对电话那边的张剑说:“把这家伙请回去喝茶,继续搜那车的部件,就算车被拆散了,部件应该也还在,找到那个轮子就好。” 听了我的话,张剑貌似有些为难:“我们这样拿人,貌似不好吧,我们没有合适的理由啊。” “理由就是妨碍公务,阻挠警方办案,先拿回去再说。” 我是一个做事干净利落的人,对付这些抗法的家伙,没有必要跟他们讲道理,因为就算你讲道理也不可能讲得通的。 听我这么说,张剑抓了抓头:“好吧,我试试看……对了,你那边进展得怎样了。” “多了一具女尸,情况复杂。” 我现在可谓是头大得不要不要的,本来之前奥迪车上证据的事情就让我大为光火了,现在这边又多了一具女尸。 真是两头为难的事情。 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在电话里对张剑说:“时间不早了,你们尽快把车轮找出来吧,先这样了,有事再联系。” 正想把电话挂了,张剑说:“我们准备到他们零件堆子里面去找一下,轮子拆下来应该是堆放在里面的。” “如果要去堆子里面去找,那你们得注意安全。” 我知道拆车厂那种地方,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钢铁垃圾场,一个车轮拆下来之后,还真不知道会堆放到什么角落里。 但愿张剑他们能够幸运,在那个车轮被送进钢铁锅炉里面之前先把车轮找到吧,如果找不到,那他们的所有努力都会白费了。 把电话挂下之后,我问旁边的那个工作人员:“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叫做勇哥的人,他是什么样的来头?” 林兵听到我这么问,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怎么啦?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人呢?” 我笑了笑:“没有什么,刚才我只是在电话里面听到有人提起,有点感兴趣,所以问你。” 林兵摇了摇头。 他对我说:“这个人在这个地方好像很有名,听说是一个开养猪场的,现在这个时候,猪肉涨价了,所以养猪的人也出名了。” 一个开养猪场的人,竟然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为什么要干涉这些办案人员? 那个证据跟这个开养猪场的人有什么关系?这个人干涉这些办案人员,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看到我皱着眉头,陷入了沉默,林兵对我说:“不要小看这个开养猪场的,这个人非常的有能耐,而且好像是黑白两道都能吃得通。” 像这样的人,肯定是有能耐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控制着那么大的一个拆车场。 我点了点头。 对林兵说:“对于我们办案子的人来说,不管是谁阻挡了我们的步伐,他们都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从你口气里面听得出来,感觉你才像是一个混社会的。” 听到我那么说,林兵哈哈哈笑了起来,然后跟我说了一句玩笑话。 我对林兵说:“咱们还是来聊聊咱们这个案子吧,这个女尸的事情,到底跟失踪案能不能并案?” 如果能够并案的话,可以联合调查,但是如果没有办法并案,那只能调查失踪案。 凶杀案从程序上来说,不应该由我们来负责,应该还给当地的警方。 因为手里面负责的是失踪案,所以不想分心。 林兵说:“尸检结果基本已经完成了,这个女性尸体是被人在车上掐死的,杀害这个受害者后,然后就把这个受害者抛尸在路旁。” “所以说,这个犯罪嫌疑人有一辆作案车辆是不是?” 我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林兵拿起了一个密封袋,只见那个袋子里面,有一条看起来像是衣服上的纤维。 我问:“这是什么东西?” “法医告诉我,这是车的一种坐垫,他们是从受害者的头发上取下来的,从这个纤维上可以认定,受害者是车上被杀害的。” 林兵说。 我盯着那个纤维:“从这个纤维上看得出来,这个车辆的坐垫并不是很高档,应该是那种面包车或者是客车的坐垫,反正绝对不是私家车的。” 林兵点了点头。 然后把纤维递给我,盯着我的眼睛对他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这个纤维有可能是依维柯的坐垫上面掉下来的。” 听到林兵说出这样的推断,我顿时想到了什么。 一拍大腿说道:“是啊,那个老板娘不是说,拿手机的那两个嫌疑人,开的就是一辆依维柯吗?” 或许想要把两个案子联系在一起,手里面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纤维,才是最重要的一个证据。 如果说这个纤维是从受害者的头上找到的,那就可以联系到这个受害者是从一辆依维柯上被推下车的。 虽然这样的推断有点武断,但是最起码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这个突破口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是来得有点及时。 我对林兵说:“我们现在,那我也不知道那个老板娘,看他还记不记得,那个车的坐垫是什么颜色的。” 从这个纤维上可以推断出来,这个纤维原来的坐垫,应该是蓝色的,如果那个老板娘说出的颜色是蓝色的,那这两个案子就可以联系到一起了。 我们把纤维拿到了审讯室,问到那个老板娘之后,那个老板娘经过回忆,果然告诉我,那辆车里面的坐垫颜色真的是蓝色的。 听到老板娘的这个说法,办案人员简直是欣喜若狂。 没想到这两个案子真的联系到一块了。 来到当铺的那两个人,嫌疑迅速的攀升了起来,现在必须要找到那两个人,不管是用什么办法。 我揉了揉发麻的脑袋。 对旁边的人说:“现在时间看起来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先休息一下吧,先让交警部门的查看一下那个车的去向。” 知道如果紧接着追下去的话,目前肯定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这两个犯罪嫌疑人看起来并不是偶发性犯案,一定是有个什么计划。 之前失踪者的手机在这两个犯罪嫌疑人的手里面,他们拿失踪者的手机去典当行换钱,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家伙目前肯定有点缺钱。 如果这两个犯罪嫌疑人缺钱的话,可不可以从这个地方找个突破口? 林兵也困得不行了。 他对我说:“现在在开车,回去的话是不怎么现实的了,咱们在这附近开一个宾馆先住下,明天早上起来接着干活。” 这一个多月以来,自从那个失踪者失踪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好好睡一个觉。 现在这个手机既然已经出现了,只要盯着这个手机追下去的话,失踪者的线索很快就会浮现出来。 我希望这个失踪者还是活着的,并不想把这个简单的失踪案变成一个凶杀案。 因为如果案件的性质一旦提升,那办案的思路就需要改变,改变思路并不是一件简单事情。 林兵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本来已经身心疲乏的我们,这么晚了不可能开车再回到市局,而且明天一早下来的话,事情看起来比较麻烦。 我们决定就在分局的附近开一个宾馆,先暂时住下来再说。 来到了宾馆,那个宾馆老板看着几个穿制服的人来开房,脸上的表情不怎么自然。 宾馆老板不自然的表现,显然已经被这几个办案人员看在眼睛里面。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43】章:悔不当初 我们两个人心里面非常清楚,决定不动声色。 从宾馆老板的脸色上看得出来,这家宾馆一定有什么问题,要不然这个宾馆老板娘不会像这个样子。 宾馆老板笑嘻嘻的对我们说:“几个警察同志,请问你们是来查身份证的吗?” “老板,请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想开个房间住宿而已。” 林兵不动声色的掏出了身份证,开房需要身份证,办案人员也不例外。 那个宾馆的老板故作镇定的说:“其实我没有紧张,我只是看到你们几个办案人员,有一点激动而已,你们是要开什么样的房?” 宾馆老板拿着身份证去电脑面前刷了一下,然后在电脑上面搜寻起房间来。 林兵说:“开间大床房吧,我们四个人住一间就行了。” 我们并不是出来享受的,开一个标间对付一晚上,反正能省就省吧。 宾馆老板拿着那个身份证刷了几下,可能是因为太过紧张,那个刷身份证的机器没有反应。 刷了好几下之后,电脑上都没有跳出身份信息来,作为办案人员,不可能拿假身份证来开房。 要么就是这个老板的机器坏了,要么就是这个老板太紧张了,可能操作不太对吧。 几个办案人员也非常有耐心,我们一直盯着这个老板在那里刷,没有催促这个老板。 其实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想要看这个老板到底要跟他们演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就觉得这个老板有问题,一般的人见到警察没有必要这么躲躲闪闪的。 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这么躲躲闪闪,但是为什么这个人的心里会有鬼呢?到底这个老板做了什么错事?难道害怕这些办案人员找他麻烦吗? 在刷了四五下之后,那个机器总算有反应了,老板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这位警察同志,房费一百,押金一百,你们是现金支付还是扫描支付?” 看着老板擦冷汗的动作,几个办案人员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我掏出了钱包,从钱包里面拿出了二百块钱,递给那个老板。 然后漫不经心的跟那个老板说了一句:“老板,天气看起来不是很热,你为什么会流这么多汗呢?” 听到我这么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那个老板突然身体一颤。 他抬起头来,眼神有些惊慌:“警察同志,你不要开玩笑了,我哪有流什么汗了。” 老板说完哆哆嗦嗦的把那两张钱接了过去,我又掏出了一张照片,递到那个老板面前,对那个老板说。 问老板:“老板,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个女孩子。” 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子,就是刚刚在路边发现的那个女尸的照片。 老板盯着手里面那个照片,看起来更加的惊慌了:“你们是来调查案件的吗?如果不是来调查案件的,那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们什么。” “我们本来是来住宿的,但是看到老板你太热了,所以拿这个照片来给老板你降降温。” 林兵一边收身份证,一边对那个惊慌失措的老板说话。 那个老板听了我的话,感觉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们不知道这个老板到底在害怕什么东西。 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调查而已,为什么这个老板反应会这么过激,这么大的反应,对于我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老板又擦了一下头顶的汗水,然后对我们说:“我承认小芳是在我这里工作过,但是小芳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要来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板的这句话,让这些办案人员喜出望外。 本来按正常情况来说,受害者的死一般人在这么短时间内是不知道的,为什么这个老板自己会知道这个受害者死掉了? 林兵冷笑了一声,掏出了手铐:“老板,本来我们以为你跟受害者的死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们收回我们刚才的以为。” 那个宾馆老板一脸懵逼地看着我们,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一句什么话,让我们一下子怀疑到了自己的头上。 林兵把手里面的手铐递到了那个老板的面前,突然提高声音质问那个老板:“老实交代吧,小芳的死到底是不是跟你有关系?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受害者死了?你到底看见了一些什么东西?” 那个老板听到办案人员这么一质问,差点就吓瘫在地上。 他看着面前明晃晃的手铐,有点悔不当初的对面前的办案人员说:“我真的不敢告诉你们啊,如果我告诉你们了的话,你们转身离开,那些家伙就会要了我的命的。” 为什么那些家伙会要了他的命?这个老板嘴里面的那些家伙到底又是谁?为什么这个老板会那么害怕那些家伙? 林兵问:“你告诉我吧,你所谓的那些家伙是谁?你难道受到什么威胁了吗?” 听到办案人员这么问。 那个老板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下什么重要决定一样。 他对办案人员说:“你们必须要保证我的安全,我才敢告诉你们。” 听到这个老板这么说,办案人员的眼睛亮了起来。 看来这个老板真的看到了一些东西,但是这个老板害怕把这些东西说出来,因为他看到的这些人是危险的存在。 他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他才敢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这个老板并不是一个胆小鬼,而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 我对他说:“放心吧,我们是这个案子的办案人员,只要你们配合我们把案子破了,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说不定这个老板是一个重要的目击证人。 我们觉得今天晚上运气非常不错,本来是想来住一个宾馆的,没想到误打误撞遇到了一个目击证人。 但是如果想让这个目击证人开口,那必须让这种目击证人对我们彻底的放心。 到底是什么样的威胁,让这个宾馆老板害怕凶手害怕成这个样子,需要办案人员保证他的安全,他才敢把事情说出来。 听了我的话。 那个老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我们说:“没错,我的确看见了,我看见了小芳被人拉上了一辆车,但是当时我们不敢报警。” 听到这个老板这么说,其他办案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来他们这次真的是找对了。 我问:“你为什么没有报警?你是受到什么威胁了吗?” “那些狗日的手里面拿着枪,他们威胁我,如果我报警了,他们会马上用枪崩了我的脑袋。” 老板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恐惧,汗水一颗一颗的往下冒,看得出来这个老板对当时的情况是十分的害怕。 一般的普通人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当然是保命要紧。 听到宾馆老板这么说,办案人员的心情开始紧张了起来。 我对林兵道:“如果宾馆老板说的不错的话,那犯罪嫌疑人手里面就有枪,既然犯罪嫌疑人手里面有枪,那我们必须要申请支援了。” 对方手里面有枪,那这个案子已经升级了。 林兵对我说:“你在这里继续了解情况,我去分局的同事那里,向他们申请支援,希望他们能够帮助我们。” 我点了点头:“犯罪分子手里面有枪,咱们必须要面对有火力的犯罪分子,所以这是一次极大的挑战。” “我知道,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凶杀案了,这已经升级了枪案的标准,我们需要配备更高的火力。” 林兵点了点头,迅速告别了我们,离开宾馆向旁边的分局走了过去。 他需要到那个地方申请支援,因为他们这次出来是调查失踪案的,他们身上没有配枪。 现在他们知道他们要面对的犯罪分子是有枪的犯罪分子,如果他们赤手空拳的去跟犯罪分子搏斗的话,那他们没有任何胜算的把握。 所以他们必须得到兄弟部队的支援,现在既然已经有了目击证人,他们必须要乘胜追击。 希望早一点把持枪犯罪分子拿下,这样的话才能保一方平安,才能让他们对这件事情告一个段落。 看着林兵离开后,我让宾馆老板坐了下来,另外一个办案人员掏出了本子,现场就给这个宾馆老板做笔录了。 我对宾馆老板说:“你把你看到的听到的,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听,不能错过任何信息,因为错过了一点信息,就有可能抓不到那两个人,那对你始终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我这并不是在恐吓那个老板,他说的是实话。 我知道这些犯罪分子的报复性非常的强,如果让这些犯罪分子知道是谁告的密,那这些犯罪分子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报复的。 想要保证这个老板的安全,那只能让这个老板要极大程度的配合。 老板听了我的话之后,非常配合的点着头,然后对我说:“只要能够抓到这两个家伙,你们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我知道的我一定不会隐瞒,我对着关二爷发誓。” “发誓就没有必要了,我们知道你这个宾馆在做什么东西,我们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东西了,因为这会引火烧身。” 我说。 那个宾馆老板听了之后,羞愧的低下了头,面前这个办案人员果然是一个火眼金睛,因为这个宾馆老板在收容一些失足女,在做一些皮肉生意。 外调一点都看不出来,但并不表示这些人不知道。 宾馆老板对我说:“我以后打死也不会再这样做了,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那小芳就不会在我宾馆里面出现,如果小芳不在我宾馆里面出现,也不会遇到那两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从这一点来说,是我害死了小芳啊。” 宾馆老板的话,听起来有些悔不当初的样子。 我说:“你只有配合我们把这些犯罪嫌疑人抓到,才能还小方一个公道,否则的话你会一辈子都活在不安当中的。”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44】章:晕头转向 宾馆老板颓然地躺在了沙发上,他开始回忆起来,他刚才所有的经历,一点一点的告诉了这些办案人员。 那个受害者小芳,在半个小时之前刚刚接待完一个客人,小芳跟这个老板分完帐之后,刚刚走出宾馆。 宾馆面前停着一辆依维柯,他们不知道那辆依维柯停在那里干什么,但是小芳刚刚走出宾馆的门,从车上就跳下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把小芳拖上了车。 宾馆老板看到小芳被拖上车,跑出宾馆,正要制止的时候,有一个男子突然掏出了一把枪,指着宾馆老板的脑袋。 那个拿枪的男子警告宾馆的老板,如果你敢多管闲事的话,老子现在就打爆你的头。 小芳在车上撕心裂肺地叫着,好像是在求救,当时宾馆老板看见,小芳被另外一个人按在了座位上,然后对小芳进行了猥亵。 那个人把手伸进小芳的下面,使劲的抠,完全没有一点人性,好像是在发泄什么一样。 但是那个人没有跟小芳做那种事情,而是用手来猥亵了小芳,那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差不多四五分钟那个样子。 后来小芳渐渐的没有了声音,直到那些家伙把小芳推下了车,扔进了公路边的小沟里面。 最残忍的一切完全被这个宾馆老板亲眼目睹了。 听了这个旅店老板的叙述,办案人员大体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 就是继续对这个受害者的关系进行跟进。 既然已经知道了受害者的名字叫做小芳,那他们肯定要对受害者的其他的亲属关系进行了解一下。 我问老板:“这个叫做小芳的女孩在你这里工作了多长时间?” “大概也就是半年这个样子,并不是经常来,有客人的时候才会带着来我们宾馆里面。” 宾馆的老板老实的说到。 因为这些性工作者,如果把客人带到他们宾馆里面来的话,这些工作者会得到一定量的提成。 老板跟这些女孩子,其实是有一种合作关系的。 就像是外面那些出租车司机把客人拉到酒店里面,然后酒店会给那些出租车司机一些提成一样。 互相成就两全其美。 林兵对老板说:“这个小方,还有没有其他关系更好的人,因为我想了解一下这个小方的社会关系。” 听到我们提出这个问题,那个老板皱着眉头想了一下。 然后他好像想起了一个东西,对办案人员说:“小芳有一个闺蜜,有时候会带着来我们这里玩。” “你知道小芳闺蜜的联系方式吗?” 我听说受害者有一个闺蜜,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如果想要知道受害者为什么受害,那必须从她身边人下手。 通过这个受害者的生活规律,看看受害者平常经常接触什么样的人。 那个宾馆的老板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对我们说:“联系方式我没有,但是我知道那个闺蜜的家庭住址在哪里。” 这就有点奇怪了。 为什么这个老板不知道小芳的家庭住址,竟然却知道小芳闺蜜的家庭住址。 难道这个老板跟受害者的闺蜜走的关系还更近一些吗? 旁边的林兵问老板:“你是怎么知道受害者闺蜜的家庭地址的?” 那个老板跟我们解释:“其实实话跟你们讲吧,小芳的闺蜜比小芳更漂亮一些,我看到那个女孩子比较漂亮,所以我想把她拉入这一行来。” 老板这么说,让大家都有点傻眼。 这并不是一般意义的挖墙脚,而是想另外开发资源吧。 做生意的人果然就有经济头脑,但是他们的这种经济头脑,有的时候去用错了地方,把很多无辜的女孩子推进了火坑。 幸好这个小芳的闺蜜没有答应这个老板的提议,要不然可能死的人就是这个小芳的闺蜜了 几个办案人员得到了小芳闺蜜家的住址,他们马不停蹄的照着那个住址找了过去,就在一个镇子后面的小村里面,看起来地理位置也不是很偏僻。 来到村口之后,看着村子里面那些房屋的装修。 我说:“看起来这个村子经济条件还是比较好的,为什么还有人会出来做皮肉生意?” 一般来说,能够选择出来做那种皮肉生意的女孩,肯定是家里经济条件不好,走投无路的。 但是看着村子里面这一排排的洋房,完全针对所谓的经济条件不好,联系不到一块去。 旁边的林兵对我说:“其实很多时候事情并不能一概而论,我曾经看过一篇报道,所有一个亿万富翁的女儿,因为在家里面闲得寂寞无聊,跑出来做这种皮肉生意,只是为了寻找刺激而已。” 听到旁边同事的解释,我好像明白了一些问题,现在有好多的年轻人,其实不过是为了寻找一点刺激,就会做出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这可能就是这个社会上的一种无奈吧,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明白或者评论的出来。 我们照着那个老板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一个四合院的门口,看着紧闭的红旗大门,我们更加坚信了,为什么小芳的闺蜜没有选择,答应那个老板。 从这个气势恢宏的装修上面看得出来,这家人的财力,肯定还是有些雄厚的,甚至还有一个看门的保安走了过来。 那个保安看着我们鬼鬼祟祟的样子,连忙问了我们一句:“你们是在干什么的?为什么在我们门口鬼鬼祟祟的?” 因为今天我们没有穿制服出来,所以看不出来我们的身份,难怪那个保安会这样问。 林兵正要从自己的包里面掏证件,我拦住了他。 然后走到那个保安的面前,问那个保安:“我们是徐瑶的朋友,我们想知道徐瑶有没有在家。” 徐瑶就是受害者小芳的闺蜜,因为那个旅店的老板把徐瑶的名字告诉了我们,所以我们直接来就说出了徐瑶的名字,把自己真正伪装成了徐瑶的朋友。 那个保安有点怀疑的看着我们,因为看我们穿着比较普通,看起来并不像是自己家大小姐的朋友。 保安对我们说:“如果你们真的是徐瑶的朋友,那你们直接打电话给她,难道你们没有她的电话号码吗?” 这就尴尬了,自己想要冒充一下别人的朋友,没想到别人的保安,竟然看出了蹊跷,直接一句话就回怼了回来。 我想了想:“我们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她关机了,所以没办法才来她家找她,要不你打个电话试试?” 真是一个死皮赖脸的家伙,被人家揭穿谎言了,竟然还要厚着脸皮编下去。 连旁边的林兵都有些坐不住了。 谎言被揭穿是件小事,耽误了任务才是大事,所以不想因为被一个谎言而毁掉了自己的行动。 就在林兵准备制止我的时候,忽然那个保安在我们身边说了一句:“大小姐,这两个帅哥说是你的朋友,他们来找你有什么事情吗?” 原来正在这个时候,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年轻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剪着短发,看起来清清爽爽的,从保安的态度上看,很显然这个人就是那个他们要找的徐瑶。 那个大小姐转过头来看了看,站在这里的两个人,表情有一点懵逼:“我认识你们两个吗?” “昨天晚上ktv喝酒认识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我还在继续瞎编。 那个大小姐听了这句话之后,连忙向我挤了一个眼睛:“我昨天晚上哪里去ktv?你们认错人了吧?” 为什么这个大小姐一边否认,还有一边对我们挤眼神。 我本来就是胡扯的,但应该是歪打正着了,只是这个大小姐不想让保安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真的去了ktv。 我突然明白了大小姐的意思:“对不起,认错人了,我们走吧。” 说完拉着一脸懵逼的林兵就离开了。 “我也是很佩服你了,说谎话都能说到脸不红心不跳的,我真的怀疑你从小就是说谎话长大的。”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程之后。 林兵拉着我,不知道是在夸奖还是在讽刺,反正不怀好气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还没有回答,一辆车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徐瑶从车里面走了出来。 徐瑶望着我们:“实话说吧,你们为什么要来找我?难道是因为小芳的事情吗?” 没想到徐瑶主动提起了小芳,好像她已经知道了小芳的事情。 我和林兵对视了一眼。 林兵对徐瑶说:“那我们就不隐瞒了,我们的确是为了小芳的事情来找你的,因为我们是负责小芳的案子的。” 听到说这两个人是负责案子的,徐瑶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她对两人说:“我早就劝过小芳,不要再跟那个养猪的联系了。” “养猪的,什么养猪的?” 我听到徐瑶说出了养猪的三个字,对时间来了兴趣。 徐瑶看了看我,然而对我说道:“在我们村后面有一个养猪场,养猪场的老板是一个外地人,这个老板一直在骚扰小芳。” 从徐瑶的这个回答里面听得出来,看来这个养猪场的老板跟小芳应该是有什么联系的。 林兵问徐瑶:“那个老板是不是喜欢小芳,要不然他为什么会对小芳进行骚扰?” “老板是一个有家有室的人,但是这个老板对小芳说她可以为了小芳跟自己的老婆离婚。” 听起来应该是一个痴情的男人。 像这种痴情的男人,其实做法也是遭到人的唾弃的,为了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女人,抛弃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这种痴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难以理解。 我说:“那小芳为什么没有答应?” “小芳跟我说,那个老板跟她提出条件之后,自己其实也难以拒绝的,但是小芳转念一想,觉得自己还想再玩几年。” 有句话说得好,戏子无义,婊子无情。 如果你跟一个做皮肉生意的人谈感情,那简直就是在浪费表情。 这个养猪场的老板脑袋里面进水了吗?竟然能够当上养猪场的老板,再怎么说也有一点生意头脑的。 怎么会被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女孩子迷得晕头转向的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45】章:步步为营 &tb=r&t&tr&t&t&t&t/&t&t/r&t&t/b&t事情应该不会有这么简单。 我问徐瑶:“你跟我说说吧,小芳最近有没有做出什么反常的表现呢?”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那个徐瑶叹了一口气,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 徐瑶对我们说:“小芳最近的表现很奇怪,一般他超过晚上九点就不会在外面了,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她晚上基本上是九点以后才出去。” “做这种生意的,应该是晚上九点以后生意才是最好的吧。” 旁边的林兵说。 但是徐瑶却摇了摇头:“小芳接待的客人一般都是熟悉的客人,熟悉的客人知道她的生活规律,不会强求她改变的。” “这些客人都是附近的人吗?还是有些外地人在里面?” 我继续问。 徐瑶说:“这附近有很多工地一直在开发楼盘,小芳认识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工地上的包工头什么的。” “所以说是外地人居多吗?” 我说,徐瑶点头道:“小芳一般不会接本地人的生意的,因为本地的人大家都认识,兔子不吃窝边草,老脸老嘴的,再怎么说也是有点不好意思。” 看来这是做皮肉生意的规矩,虽然是在自己里家的附近做这种生意,但是他们不会跟本地的人上床的。 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吧。 我说:“照这样说来,那个养猪场的老板是不是并不是外地人?”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徐瑶反问,我分析:“按照小芳他们的规矩,他们做生意不会接本地人,那个养猪场老板如果是本地人的话,那很自然而然的,小芳是不会接受他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本地人,因为小芳根本没有告诉我他是谁。” 徐瑶说。 我和林兵交换了一个眼神,问到这里的时候,我们觉得他们应该了解到了一些东西。 或许这个养猪场的老板跟这件事情有着一些关联,因为这是一个本地人的话,深爱着小芳。 但是小芳有小芳自己的规矩,没有办法接受这个老板,可能会让这个老板因爱生恨,派人下手杀死小芳也是有可能的。 林兵问徐瑶:“你能带我们去看看那个养猪场在什么地方吗?我们想要认识一下那个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年的猪肉已经涨价了,生猪价格也是水涨船高,一般的人想要认识这些养猪场的老板,还真的并没那么容易。” 徐瑶听我们说想要认识养猪场的老板,感觉到这个事情有些麻烦,如果不是去买猪的话,养猪场的老板根本就不可能出来见你。 但是如果你们用伪装成买猪的人去,那你们自己必须要有一些资本,看面前这两个人的穿着打扮,很显然我们并不像是有资本的人。 我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猪肉涨价,还影响到了我们破案子,但是既然我们要认识他,想尽一切办法我们肯定要进去的。” 大概在十几分钟之后,三个人来到了那个所说的养猪场。 养猪场本来就是臭气熏天,但是更加奇怪的一点是,这些养猪场的老板把办公室建在了猪圈的上方。 办公室就是集装箱吊上去的,下面的猪圈是用铁栏围起来的,每个猪圈里面没有关多少头猪,看起来整个养猪场也不超过一百头猪。 这些猪数量虽然看起来很少,但是每头猪的体型却非常大,而且长相也非常的凶恶,跟我们印象里面的猪好像有些区别。 当有人靠近的时候,猪圈里面的猪就会站了起来,然后摆出了攻击的态势,眼睛里面射出了血红色的光芒,就像是吃人血的魔鬼一样。 徐瑶看着猪圈里面那些猪,有些不寒而栗的对我们说:“这些猪看起来像是会吃人,我觉得我还是不进去了,你们自己进去搞定吧。” 现在徐瑶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她把我们带到了猪场,后面的事情就让我们自己去搞定了。 交代完毕之后,徐瑶开着车就溜了。 看着徐瑶远去,林兵问我:“这个徐瑶不会是心里面有鬼吧?为什么跑得这么快?” “你们是干什么的?想买猪的话走正门,不要在我们后门鬼鬼祟祟的。” 养猪场里面传出了一个粗暴的声音。 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两个人转过身来,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穿着工作服的人站在围墙里面。 眼睛一直盯着我们,好像想从我们身上看出一点东西来一样。 我和林兵虽然心里面有些慌乱,但是从表情上没有表现出来。 一副很坦然的样子。 对那个人说到:“我们想来考察一下,你们公司的这些生猪质量怎么样?” “质量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你们想要考察的话,可以正大光明的进来考察,没有必要在后门偷窥吧?” 那个人对他们的话充满了怀疑。 所以一直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们,一直在要求我们有什么事情可以进去说。 我心里面突然有了一丝疑问,为什么这个人一直要求我们要进去说呢? 虽然这是一种大方的表现。 但是如果体现得太大方了,那就有点让人产生怀疑。 我对那个人说:“我们只想在外面看看就行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进去跟你们慢慢聊。” 按照自己的意思,只有看上眼才可以进去,没有看上眼的话随时可以走掉。 那个人冷笑了一声:“你们是来谈生意的还是来当小偷的?这样偷偷摸摸的在外面,你们自己难道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那个人的话越说越难听。 从那个人说话的表现上来看,好像是要故意把我们激怒一样。 林兵对我说:“要不咱们进去了解一下吧,这么隔着围栏,交谈起来也有点困难。” 听到林兵这么说,围墙里面那个人,脸上闪过了一丝不经意的微笑。 虽然这个微笑出现的非常的快,但是已经被围墙外面的我全部看到了眼睛里面。 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这个人的笑太奇怪了,感觉就像是布好的一个陷阱,看到猎物要上钩的时候,自然而然发出来的笑容一样。 我没有做任何的表示。 里边那个人对我们说:“如果你们真的有诚心谈,你们可以进来坐下来慢慢谈,我马上去通知我们的老板。” 看起来那个人很爽快。 而且这么快就说要去通知自己的老板,看来他们的老板还就在这个场子里面。 林兵有些欢喜:“好吧,你去通知你们的老板吧,你就说有两个人要订十头猪,我们是诚心来做生意的。” 没想到他也撒起谎来了。 可能为了破案子,又想到那个人说要通知他们的老板,那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真的见到了这个养猪场的老板,我们就可以随机应变了。 里面那个人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担忧。 但是我心里面还是有些担忧的。 因为我觉得里面这个人心思非常的深,从这个人的表现上来看,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人。 我们说的这种三言两语的假话,很显然蒙骗不了里面那个人,既然我们说的是假话,里面那个人为什么不揭穿我们? 我说:“如果你们老板真的在养猪场的话,那我们今天这笔生意可能就会谈得很顺利,我觉得这个见面是有必要的。” 这么说是想稳住那个人的心,因为很明显看得出来,那个人并不相信我们。 这种不信任可以导致我们招来很大的危险,想要从这个地方全身而退的话,我们必须要为自己找好一条退路。 林兵认为自己跟旁边的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所以继续撒起谎来:“现在的市面上,你们的货物供不应求,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们这里,很希望能够谈成这笔交易。”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希望能够给养猪场的老板亲自来谈,因为养猪场的老板来谈的话,那就更容易把生意给谈成。 他这是一种激将法吧,利用对方急于求成的心理。 但是他必须要正确的分析,如果分析的不正确的话,那就只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那个人笑个笑,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我算是明白了,你们是要想见我们的老板,对不对?” 听到那个人这么说。 很显然那个人已经看穿了我们的心思,我和林兵对视了一眼。 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聪明人,想要跟这种聪明人过招的话,那就必须让自己说的话天衣无缝。 这是一种斗智斗勇的表现。 因为在别人的地盘上,哪怕是出现了一点岔子,就会让我们的计划前功尽弃。 这个案子的关键点,有可能就在那个养猪场的老板身上,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要见到那个养猪场老板本人。 一个养猪场的员工就这么难搞定,那这个养猪场的老板本人来了,又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们两个人不敢想象。 听到那个员工这么说,我想了想:“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们老板现在有没有在养猪场里面?” 我觉得现在必须要准确逼一下了。 我们必须要确认一下这个老板是不是真的在养猪场里面,如果对方不在的话,我们被这个工人骗进去,那就会陷入被动的地步。 这个养猪场看起来空荡荡的,好像没有什么客户上门,一般来说,现在猪肉生意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客户上门呢? 从这一点看得出来,这个养猪场有一个非常蹊跷的地方,所以必须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在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很显然把那个员工激怒了。 那个员工的脸色突然变了:“你们是来见我们老板,还是来谈生意的?如果是来见我们老板的话,你们直接联系他吧,请不要在我们养猪场附近转来转去的。” 这是在警告我们离开。 我知道已经惹到这个员工了,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惹到了,那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两个人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不想把关系闹得这么僵,但是话已经谈到这里了,如果想要找到一个回旋的余地,那就必须要做出让步。 林兵对那个员工说:“我们可以在你们养猪场里面等着你们的老板,当然我们希望他尽快过来,因为我们的时间也很紧张。” 这就是我们让步的方法。 那个员工同意了,答应可以让我们先进去等着老板。 事情从表面上看起来,应该是取得了一个进展,两个人也没有想其他东西,直接就进入了那个养猪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46】章:被迫交火 养猪场的员工并没有把我们带到集装箱办公室,而是把我们带到了一个仓库。 我们有些怀疑这个人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仓库去,但是等那个人把仓库门推开之后,我们傻了眼,里面坐着十多个人,好像是专门等着我们到来一样。 看到仓库里面虎视眈眈的那十几个人,我们两个第一想法就是情况不妙,转身就想离开,但是带我们进来,那个人已经把门关上了。 那个人对我们说:“你们既然要来找我们老板,那就在这里乖乖等着吧,我马上去给我们老板打电话。” 这个人说完话掏出了电话,向旁边那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转身离开了这里。 仓库里面这十几个人,每个人看起来都讳莫如深。 我们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刚刚进来的两个人,好像是在看这两个人的笑话,又好像要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我和林兵觉得有点不对劲。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找到一个角落,坐下之后。 我小声的对旁边的林兵说道:“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好像应该是被骗进来了,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 “他没有发现我们什么东西,他骗我们进来又有什么作用?” 林兵好像不同意这个看法,所以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说:“我现在疑惑的一点就是,他们既然是一个养猪场,那为什么还设一个这么奇怪的仓库?” 这个仓库看起来的确有些奇怪。 仓库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堆放,甚至连养猪的饲料都没有。 这就像是一个荒凉的地下室一样,根本就没有仓库的功能,而且这十几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看,这个眼神就有点让人受不了。 林兵说:“咱们再等一下看吧,现在我们要保持镇定,稍安勿躁。” 我掏出了手机。 准备用手机玩一下游戏,放松一下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情,但是当看到我掏出手机之后,仓库里面那十几个人竟然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那些人站起来之后,用一个扇面的方式向我们两个人慢慢的包围了过来。 看到那十几个人包围过来,我们两个人开始紧张了起来。 从坐的地方站了起来,准备随时应付这十几个人。 虽然大家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现场的气氛变得非常的紧张,有一种一触即发的感觉。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手机竟然响了。 看着手机来电,思考了片刻,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在接电话的时候开了免提,电话对面传来了张剑的声音:“兄弟,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一个朋友这里定位,已经给你发过去了。” 我想都没有想,便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听到说定位已经发过去了,包围上来的十几个人显然愣了一下。 这就是一种斗智斗勇的表现,如果把这个地方的定位发出去,对方有支援的话肯定会马上寻求定位找过来。 他们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底细是什么,刚才那个看门人只是把这两个人领到这里面来,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两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要来到这里。 万一这两个人真的是老板的朋友,他们惹到这两个人的话,很显然是对他们有所不利的。 张剑听到说对方把定位发给了自己,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好的你等着,十分钟之内我一定找到你。” 其实我并没有发什么定位。 也不知道张剑为什么突然会给自己打电话,但是我知道张剑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对方就会明白。 我说的定位这个事情其实是一个暗语,只希望张剑能够明白这个暗语,很显然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挂了电话之后,那十几个人中间有一个带头的人问:“兄弟,你们既然来到这里,想必你们也是高哥的朋友吧。” “我们只是他的客户而已。” 我把电话放进了自己的包里面。 现在危险还没有解除,身处对方的地盘上面,如果想要全身而退的话首先必须要稳定住自己,不能露出任何的马脚。 必须表现出自己很冷静的样子,虽然心里面还是慌得一批的。 那个带头的说:“既然你是高哥的客户,按理由说应该把你们带到办公室去,那为什么会把你们带到这个地方来呢?” “这是什么地方?跟办公室有什么区别吗?” 林兵在旁边插嘴问道。 那个带头的人冷笑了一声,眼睛里面突然闪过一抹杀气:“很显然,这是我们休息的地方,你们这种贸然的闯入,是对我们的一种不尊重。” 那个人说这个话,有点蛮不讲理的味道。 并不是我们要贸然的闯入,而是那个带路的人把我们带到了这里,其实我们也不想闯入这里。 但是现在解释的话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既然已经闯入,那又只好用闯入的方式来跟这些人应对。 我说:“如果这是一个休息的地方,那我们也来这里休息一下,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不妥,只是你们不应该来到这里。” 那个人好像明白了什么东西,眼睛里面那个杀气,突然间消失了。 只见这个人挥了挥手,好像让身后的人退开一样,就在这个人把手挥完的时候,身后的人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全部扑了上来。 我飞出一脚。 看见对方没有任何的预兆,就向我们发起了进攻,不做任何的考虑,已经发起了反击。 这一脚踢过去的时候,正好踢到扑过来的一个人的腰,那个人腰部中了一脚,闷哼了一声,向后退了三步。 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对准我胸口刺来。 林兵看到我被攻击,连忙拔出了枪,瞬间上膛,对着空中开了一枪:“我们是办案人员,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不知道吗?” 听到枪声响起,那几个人连忙寻找掩体,手里面拿着匕首的那个家伙,已经攻到了前面。 他的武器马上就要刺到我的胸口,但是我顺势把身体压了下去,一个扫腿扫在了对方的支撑腿上。 这个扫腿扫过去,正好把对方扫的倒在地上,带头的看到旁边有人开枪,连忙找躲避的地方。 那个人一边躲避一边说道:“你们竟然是老板的朋友,这样闹翻脸对谁都不好,不如兄弟你把枪收起来,咱们有什么话慢慢坐下来谈吧。” “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老实交代吧,你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林兵用枪指着那个人的脑袋,逼问那个人。 那个人脸上浮起了一抹苦笑,他有些尴尬的说:“我们只是想请你们去办公室坐一下而已,希望你们不要误会。” 这些家伙之所以服软,那是因为他们看到对方手里面有枪,他们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跟拿枪的硬抗。 我看出了对方的心思:“你们欺骗不了我,老实跟我们讲吧,你们这个仓库到底是做什么的?” 虽然觉得这个仓库有问题,但是一时半刻以看不出来这个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现在我们虽然陷入了对方的包围,但是主动权还是在我们手里面,因为我们手里面有枪,对方并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对方肯定不会跟我们说实话的。 那个带头的家伙说:“既然你已经说了这是仓库,仓库肯定是用来放东西的,你这样问难道不觉得多余吗?” 带头这个家伙想让现场的情形稳定下来。 对方知道,如果枪响的话,肯定会引起外面的人注意,只要外面的人发现了里面有枪声,一定会想办法来应对的。 所以现在都在拖延时间。 林兵把手指放在扳机上,对这个带头的人说:“告诉我们出口在哪里,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 “既然你们是老板的客人,那为什么要着急着离开呢?” 那个家伙想用拖延时间的方法把我们留下来。 林兵一枪打在了他的右边。 子弹弹了起来,在地上噼里啪啦的跳着,那个家伙看到地板上跳动着的弹头,吓得脸色发青。 林兵警告到:“别跟我废话,赶快告诉出口在哪里,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如果你耳朵不行的话,我可以用子弹帮你掏掏耳朵。” 那人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 伸手指了指右边的一个走廊,对他们两个人说:“从这个过道过去有一个小门,小门推开就是出口了。” 他现在不敢耍花招。 因为对方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一旦把对方惹急了的话,对方是不会跟他们客气的。 那个家伙把通道指了出来。 林兵小声对我说:“咱们先从里面撤出去,我感觉里面不对劲,出去之后再商量怎么办?” 我点了点头。 我在前面探路,林兵拿着手枪在后面断后,现在不能出任何的岔子,因为我们已经落入了别人的手里面,想要突围出去的话,只能找到一个非常便捷的通道。 这家养猪场一定有什么问题,要不然不会想方设法把我们骗到仓库里面来,如果我们没有带枪的话,现在对于我们来说肯定是非常危险的。 两个人小心谨慎地走进了过道里面,那几个家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离开。 这些家伙不敢上来追,其实谁都是怕死的人,想要跟子弹比速度的话,那简直傻瓜才会做的事情。 在林兵的保护之下,我总算来到了过道的尽头,那里果然有一道小门。 看见那道小门之后,连忙对身后的人说:“我看见门了。” “打开这道门吧,我们需要马上离开这里,只要离开这个仓库,在外面开阔地带,我们占据的优势就会很大了。” 林兵的眼睛一直盯着里面仓库的人,他害怕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这些人会突然上了攻击。 因为出尔反尔的人太多了,在这种时候,谁都不值得相信。 我拉开了那道小门,突然一声枪响,我当场中枪倒地。 自己的大腿突然间就像被火烧了一样,一颗子弹从外面飞了进来,直接击中了我的大腿。 我惨叫的一声,捂着自己的左腿跪倒了在地。 看到我被枪击中,林兵不做任何思考,转身对着门外就是连开三枪,门外也响起了一声惨叫声,好像有人被击中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47】章:丧心病狂 &tb=r&t&tr&t&t&t&t/&t&t/r&t&t/b&t林兵连忙把我扶起,往过道的角落里面走了过去,在梯子上蹲了下来。 我捂着被别人开枪打中了那只腿,头顶上已经疼出了冷汗:“外面竟然有埋伏,而且他们手里面有枪,看样子是制式武器。” “你按住你的伤口,我先把这些人击退。” 现在情况十分的危机,本来人就少,现在又遭到了埋伏,而且还有一个人中枪了。 如果不杀出一条血路的话,两个人都会陷入包围里面,而且情况会越来越被动。 我说:“外面有人埋伏,可能不止一个人,你千万要小心。” “我先清除他们,你赶紧呼叫救援。” 林兵靠着墙壁,缓缓地摸了过去,因为听到枪响,仓库里面那些家伙不敢攻上来,只敢远远的站在那里看。 现在问题就在外面,要确定外面拿枪的人倒下了,否则的话那才是最大的威胁。 林兵来到门后,从门缝里探出眼睛,看外面的情况,等他刚刚把眼睛伸到门缝那里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两声枪响,两颗子弹噼里啪啦的打了过来。 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差点就把他给爆头了。 林兵蹲下身举枪还击,连开四五枪之后,外面响起了有人倒地的声音:“我击中了一个,但是我不知道花坛后面还有没有人,现在不敢贸然出去。” 林兵死死盯着外面,我咬着牙关,再用自己的手机联系外面的人。 现在我也不知道应该联系谁,想来想去,他还是把电话拨打给了张剑:“我现在需要得到你的帮助。” “我已经在你的附近了,我们听到了里面的枪声。” 没想到张剑竟然会这样说。 我惊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没有给对方发定位啊,为什么对方会知道我的位置在哪里? 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问对方:“你们带了多少人?我感觉我们被包围了,而且我现在已经中枪。” “对付那些家伙,去三个职业的就足够了。” 张剑不以为意的说。 我道:“叫他们赶快进来,我们现在在养猪场的仓库位置,进来之后直接攻击仓库就行了……”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声枪响,一颗子弹飞了过来,直接把手机打落在了地上。 林兵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仓库里面竟然也响起了枪声。 原来刚才等在仓库里面那些人,有几个已经拔出了枪,这些家伙身上也有枪的,只是刚才,林兵率先拔枪。 看到林兵拔了枪,这些有枪的家伙不敢拔枪了,现在对方已经分散了注意力,有恃无恐的他们拔出了自己的手枪。 随着几声枪响,毫无防备的林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到林兵被乱枪打死,我一下子傻了眼。 还想过去帮助一下自己的朋友,仓库里面那几个拿枪的家伙已经走了过来:“特么的,只有你们有枪是吧?现在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做子弹的滋味。”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林兵已经牺牲,我已经来不及悲伤了,一个养猪场竟然有这么多人有枪,看起来这是一个小型的武装组织啊。 我的问题刚刚问出来。 对方带头的一个家伙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把冰冷的枪口顶在我的脑门上。 那个家伙狠狠的看着我:“你们这些王蛋,天堂有路你不走,第狱无门偏进来,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不要着急,很快就会让你们知道的。” 我还想开口说话的时候,那个人扬起枪头一拍在脑门上。 带头的一个家伙站了起来,对身后的人说道:“先去两个人把敢来救他们的人解决掉,然后通知老板。” “那这个家伙怎么办?” 一个随从指着倒在地上的我,问带头的那个。 带头那个说到:“反正早晚也是死,先绑起来,等老板来处理吧。” 我很快被从仓库移动到了加工房,加工房里面有很大的一块案板,就像是宰猪的时候剁肉的案板一样。 我被扒光了衣服,整个人被吊在了案板上方,看起来非常的狼狈。 虽然现在大腿上的伤口非常的疼,但是这种疼痛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事了,因为我没有办法左右自己的命运了。 四面方响起了枪声,但是枪声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从这个枪声响起的程度来看,赶来救援的几个人已经被这些人击毙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四具被扒光了衣服的尸体,被这些人抬了进来,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案板上面。 这些尸体当中包括刚才刚刚牺牲的林兵。 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倒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被人扒光了衣服放在自己面前,那种煎熬简直比死还难受。 我撕心裂肺的对这些家伙吼了起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这里是养猪场,这间房子是加工猪饲料的地方,你觉得我们会干什么?” 一个穿着围裙的家伙在擦着手上的血。 看着那个家伙,我整个人有些毛骨悚然,感觉这个家伙就像是一个屠夫一样,面对着案板上放着的这些尸体,脸上竟然毫无任何表情。 我说:“请你不要开玩笑,你们已经犯了很大的错误,如果再一错再错的话,你们将走上一条不归路。” “老子是一个大人,不喜欢听你在这里唧唧歪歪。” 那个家伙突然拿着一把大砍刀,一刀剁下了一只手臂。 鲜血飞溅。 我被这个家伙残忍的手段差点吓晕了:“你就是个畜牲,你是一个魔鬼,你能不能住手啊你?” 那个家伙把这只手臂剁下来之后,突然按了一下墙壁上的一个开关,开关按过之后,旁边的一个粉碎机很快转动了起来。 这个家伙把这只手臂扔进了粉碎机里面,在粉碎机刺耳的响动声中,那只手臂一瞬间就被搅成了一堆颗粒,血肉模糊的堆在了地上。 看着地板上那堆颗粒,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看这个人轻车熟路的样子,好像经常做这种事情。 但是把尸体加工成颗粒,这种丧尽天良的做法,可能在电影里面都不敢这么拍,现在是眼睁睁的出现在了面前。 把手臂压碎之后,那个家伙又剁下了一个脑袋,用一只手提着那个脑袋,走到了我面前。 把血淋淋的脑袋递到了我面前:“听说你们要找这个养猪场的老板,现在这个老板就站在你们的面前,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 我盯着这颗人头,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反正现在看起来已经在劫难逃了,不如把所有的真相了解了。 哪怕是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问:“你认识一个叫做小芳的女孩子吗?” “那个不识抬举的贱货吗?昨天晚上被我的几个兄弟弄死了。” 这个所谓的养猪场的老板,轻描淡写的把那颗人头再次扔进了粉碎机里面。 转眼之间,那个地板上又多了一堆红白相间的人体组织,看起来既刺激又恶心。 我问:“你们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样做是自己坟墓吗?” “现在的猪肉涨价了,我们必须要让我们的猪吃得很好,可能永远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吃的猪肉是吃人肉长大的。” 那个家伙就像是在念经一样,自言自语的在那里说。 我感到齿寒:“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些尸体会被你们用来喂猪吗?” “看起来你并不是一个蠢货,你为什么要一心求死呢?” 粉碎机在飞速的旋转着,这个家伙一块一块的把尸体剁碎了,然后扔进了粉碎机里面去,没过多大一会儿,四具尸体已经被这个家伙处理干净了。 看着这个家伙在用这种办法处理尸体,我简直咬牙切齿:“你们为什么会这么丧心病狂,要用这种手段处理尸体?” “想要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掉,那只能把它粉碎掉,然后让这些猪吃了彻彻底底的消化。” 那个家伙用一条洁白的毛巾擦着自己身上的鲜血。 他一边擦血一边抬起头来,盯着面前吊着的我:“你可能永远也猜不到吧,在这间屋子里面,我已经用这种办法处理掉了二十多具尸体。” 二十多具尸体,也就是说,他们杀掉了二十多个人。 我突然问:“那些被你们杀害的人中,有没有两个像我们这样的办案人员?” “当然有,那对狗男女在奥迪车里面偷情,我用他们自己的枪把他们自己给杀死了,然后他们以像这种方式进入了猪的肚子。” 这个家伙非常大方的坦承了自己的罪恶。 我松了一口气,小张的未婚妻果然是被这个家伙杀的,显然这是一个杀人集团,他们以养猪为名,却做着罪恶滔天的事情。 我问:“你们为什么要杀那么多无辜的人?用他们的尸体喂猪,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像今天这个样子,我把你调在这个地方,慢慢的把你折磨到死,你觉得我需要什么理由吗?” 那个人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过身按了另外一个按钮。 随着按钮启动,吊着我的绳子也慢慢的向粉碎机那边移动了过去。 看着我被移到粉碎机口上,那个人对我说:“只有死了的人才知道这一切,你想要了解真相的话,下地狱里面去问他们吧。” 说完,他剪断了绳索,我应声坠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整个房间都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下去。 天地间一片黑暗。 那个家伙看到突然发生这样的变化,马上就愤怒了。 只听到他咆哮了一声,在黑暗中摸着就向头顶绑着的我抓了过去,就在他的手抓到我的脚的时候。 我在空中飞起一脚,直接踢在了他的脸上。 虽然自己大腿上中了一枪,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我已经顾不得自己腿上的伤痛了。 咬着牙关,在那个家伙的嘴上踢了一脚,这一脚用的力气非常大,直接把那个家伙踢了一个踉跄。 扑通一声摔在了机器的旁边。 那个家伙倒地之后,大骂了一声,骂骂咧咧的要站起来。 突然间房间里面的灯再次亮了起来,房间里面马上多了三五个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48】章:积极分子 我定睛一看,只见是欧夜他们。 欧夜出现在这个房间里面,显然是前来救我的,但是我不知道欧夜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怎么会知道这个加工房。 我惊问:“怎么会是你们?” “如果不是我们的话,你早就死定了。” 欧夜跑过来,使劲在地上那个人的头上踹了两脚,后面跟上来的两个人,把那个家伙按在了地上,马上控制住了那个家伙。 他们把那个粉碎机关了之后,把我放了下来。 看到我受伤的腿,欧夜说:“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你们其他的人呢?” 我一脸悲愤:“他们已经牺牲了。” 欧夜听我这么说,脸上的怒火腾的一下就扑了上来。 弯腰封住地上那个家伙的胸口:“你真是胆大包天呀,你不知道他们是办案人员吗?竟敢对他们下手,你这是找死你不知道?” “如果不弄死他们,他们就会弄死我。” 这个家伙到现在了,竟然还说这样的话,好像完全不知道悔改一样。 欧夜看到旁边的同事受了重伤,不想在这里待不下去,直接对身后的人说:“铐起来,带走。” 那个家伙被手铐铐了起来。 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现在必须把受伤的人带出去,因为这些人手段非常的残忍,一旦落入这些人的手里面,即将陷入被动的地步。 这个人被铐起来之后,并没有把这个人带走,而是把这个人铐在了一架机器上面。 如果把这个人带在身边的话,一定会坏事的。 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先出去再说吧,不想所有的人都被困在里面。 欧夜没有带枪来。 因为这并不是执行任务,出来救人是私自的行动,并没有得到上面的批准,所以手里面没有武器是最被动的。 几个人扶着我,并没有从大门出去,而是从加工坊的角落里面,打开了一个地下通道的入口。 看到他们把这个地下通道的路口打开之后,我睁大眼睛:“你们怎么知道这里有一个入口的?” “这是当地人给我们提供的,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入口是用来干什么的。” 欧夜打开了一个微型手电筒,往地道里面照了照。 下面看起来黑洞洞的,像是一个下水道,管道一样。 我说:“这个地道能通向什么地方?” “这应该是他们的下水道处理系统,其实我也不知道能通向什么地方,提供消息的人告诉我,想要安安全全从这个厂里面走出去的话,那只能从这个下水道里面。” 听起来真是有些玄乎。 这个养猪场到底有多么大的势力,他们真的难以想象,因为竟敢在黄天化日之下开枪杀人。 这就像是一个黑手的盘踞点。 现在必须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如果让这些家伙缓过神来的话,那一个都走不掉。 欧夜看了看下水道里面之后,转过头来:“我们准备下了,你应该能挺得住吧?” 我脚上的伤口是贯穿伤,如果在下水道里面的脏水里面泡着的话,有可能会引起感染。 到底是逃命好?还是保住这条腿好,可能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个非常难以决定的选择。 旁边一个人撕下了一件衣服,撕成条状的样子,在我腿上缠绕了起来。 他对我说:“现在必须把你伤口包扎住,首先不让鲜血流出来,其次不让下水道里面的污水流进去,你一定要忍住。” 我已经疼得大汗都滚了下来,把牙关都咬碎了,甚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在那个人包扎的时候,可能是他这一辈子经受过的最大的痛苦,这种痛苦是撕心裂肺的,整个人全身的细胞都要爆炸了一样。 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就在这收缩一下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包扎完毕了。 那个人对欧夜说:“他弄出去之后一定要马上动手术,如果不做手术的话,他这条腿肯定保不了。” 听起来貌似有些严重。 欧夜点了点头,看着快要昏死过去的我,心里面焦急的说:“那赶快带走吧,不要耽误时间了。” 几个人跳进地道之后,把那道门关了起来。 现在必须要争分夺秒,因为这个养猪场其他的人如果赶回来的话,看到那个被铐在机器上面的人,那肯定马上就会知道我们去了哪里。 跳进下水道之后,我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我们把那个家伙留在上面,他们的人来了肯定会问他我们去了哪里,那我们的行踪肯定会被他暴露的。” “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声东击西吗?我们需要的就是让他把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欧夜一边带着路往前走,一边神神秘秘的对我说道。 我不明白欧夜说的是什么意思? 现在那只脚已经移动不了了,只能靠旁边的人支撑着向前行动。 在臭气熏天的下水道里面,看到一只有一只非常恶心的老鼠,在里面来回的跑动着。 这些老鼠看到人来了,竟然不会害怕,而且还向我们发出了恐吓的声音。 那种感觉是我们入侵了自己的地盘,在警告我们赶紧离开一样。 看着到处都是老鼠,我头皮都快要发麻了:“这条路到底有没有尽头?如果没有尽头,我们早晚要被这些老鼠吃掉。” “你就不要抱怨了,还是注意脚下吧,这虽然是一个地道,地道里面也可能有陷阱。” 欧夜小心翼翼的在前面探路。 地道看起来真的很绵长,每走一步,心里面都提心吊胆。 我们知道。 一旦上面的人发现了,那肯定会展开疯狂的追杀。 这些人绝对不会放我们轻易走出去的,因为如果走出去了的话,这些人的罪恶就会被大白于天下。 谁都不想让自己的罪恶暴露掉。 所以必须要争分夺秒,不管前面是什么样的艰险路途,都必须要从这里面突围出去。 忍住了地下密密麻麻的老鼠,还有刺鼻的臭味,里面的气体感到昏昏沉沉,甚至不敢大声说话,因为害怕一张嘴就有虫子跳进嘴巴里面来。 几个人忍住恶心,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来到了一个拐弯处。 看着这条拐弯的通道,欧夜陷入了犹豫。 她低声对身后的人说道:“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了一条拐弯,而且前面还有一条岔路,这个地下通道看起来就像迷宫一样,如果我们拐错了的话,有可能真的走不出去。” 旁边那个人跟她说:“选择往大的通道走吧。” 一般的人都会选择往大的通道走,因为大的通道算是主干道。 从人的主观意识来说,主干道是距离出口最近的一条道。 但是我却说:“走岔道。” 欧夜看着我脸色非常难看,知道我的伤口已经疼的受不了了。 问我:“为什么要走岔道?你不知道岔道容易迷路吗?” “主干道很容易被人追杀,如果我计划的不错的话,他们现在已经发现了秘密,可能已经追杀下来了。” 我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对欧夜说道。 欧夜陷入了沉思,几秒钟之后,带着大家从岔道走了进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选择,但是她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听我的意见应该是不错的。 再怎么说这个家伙也是从枪林弹雨里面出来的,经历过许多的实战,面对过许多阴险狡诈的人。 就在刚刚拐进岔道的时候,主干道上面响起了一阵喧哗声,刺眼的灯光照了进来,一直在主干道上面搜寻着。 十几个人已经拥进了地下通道,从这些人的行动上面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一定是负责下来追杀的人。 看到这些追杀的人已经追到了这里,大家的心里都冒出了一阵冷汗。 如果没有走进岔道里面来的话,很可能会被那些追杀的人追到身后,如果根据这些家伙遭遇,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下通道里面,根本没有生还的把握性。 看到这些追杀的人,过了岔道的路口,几个人不敢说话了,只能悄悄的贴着墙壁走。 有人把手电筒的光线照了进来,好像要看看岔道里面有没有人一样。 幸好这个岔道有点拐弯,而且岔道里面全是污水,看不出来有脚印什么的,拐弯的地方已把那个灯光遮住了。 外面的人好像有,还是有些不死心。 有一个粗嗓门在外面说道:“妈了个巴子,这些狗不知道有没有可能钻进岔道躲起来?” 听着那个粗暴的声音响起来之后,岔道里面所有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面前。 听到另外一个人说:“要不我们进去看看,万一真的有人躲在里面,那我们就立了大功了。” “操,老子才管他们有没有躲在里面,这个差都这么小,你不怕里面有毒蛇猛兽吗?” 那个大嗓门好像不愿意进来。 躲在里面的人心里面祈祷着,最好外面的两个人都不进来,如果行踪暴露的话,肯定不会是外面那些人的对手。 再怎么说那些人一定有武器,赤手空拳想跟这些人斗,根本没有胜算的把握性。 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什么事都不要出。 但是另外一个人好像已经上劲了:“你不进去我进去看,把你的枪给我。” 听这个人这么说,应该这个人手里面没有武器,武器在另外一个人手里面,但是拿着武器那个人不想进来。 那个大嗓门下想了一下:“老子把枪给你,你会用吗?” “有什么不会用的,不过是开枪而已嘛,没吃过猪肉也看见过猪跑嘛。” 另外一个人大言不惭的说着。 大嗓门好像有些不耐烦,过了一会儿,那个大嗓门说:“好吧,我就借给你玩一下,你要记得开枪之前一定要上膛。” 听到大嗓门这么说,躲在岔道里面的人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如果大嗓门把自己的武器拿给另外一个人,那另外一个人又是一个积极分子,真的要进来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的紧张了。 现在只听到另外一个人说:“谢谢老哥啦,晚上请你喝酒。” 听起来这个家伙说话还非常高兴,看来这真是一个积极分子。 气氛立马变得紧张了起来,大家尽量把自己的身体踢着墙壁,准备随机应变。 插到门口的灯光变得更加的亮了起来,看得出来那个积极分子已经进来了,而且那个灯光越来越近,脚步声在水里面噼里啪啦的。 就像是一个催命的号角,一声一声的敲在所有人的心上,让大家紧张的气都喘不过来。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49】章:亡命突围 “卧槽有人。” 到那个积极分子来到我们几个人十米左右的时候,积极分子的灯光照在了我们的脸上,吓得惊叫了起来。 三个人一起扑了过去,积极分子的枪抬了起来。 当这个积极分子扣扳机的时候,枪口正好对准欧夜的肚子,但是枪没有响。 可能这个家伙是从来没有用过枪,刚才那个大嗓门已经提醒他要上膛的。 但是他的枪保险都没有拉开,使劲扣了两下扳机,他才想到把枪上膛。 但是时间已经晚了,第一声枪没有打响的时候,欧夜已经闪电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形式,把这把手枪从积极分子手里面抢了过来。 另外两个人三下五除二,把这个人按在了污水塘里面,外面的大嗓门听到里面有叫声,连忙追了进来。 欧夜反手一枪,把大嗓门打倒在岔路口,大嗓门倒下之后,欧夜对另外两个人说:“我来断后,你们赶紧扶着我师父往前走。” 那个积极分子已经被打晕在了水里面,而且门口那个人倒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现在枪声已经响了起来,主干道上的人肯定被吸引过来了,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出口。 “你们想从这里逃跑吗?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做梦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出口。” 没想到那个倒在脏水里面的家伙,竟然这么快就醒了过来。 而且他抬起头看到我们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竟然伸手抱着欧夜的脚,一边紧紧的抱住,一边威胁到。 欧夜十分厌恶的踹了他一脚。 再次把他踹到脏水里面去:“请你不要拦着我,小心我一枪崩了你。” 因为手里面有枪,所以说话的底气都要大了一些,刚才因为枪响了,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现在千万不能在这里拖时间。 欧夜之所以粗暴的把那个人踹开了,是因为她怕那个人纠缠住自己,影响接下来的逃跑计划。 那个人在脏水里面打了两个滚之后,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旁边的两个人跑过去,一人一拳再次把那个人打倒在地。 欧夜用手里面的手电筒在那个人脸上扫了两下。 对这个人说:“看来你真的是不想死心,既然你这么执着,那我们应该满足你才是。” 说完之后。 她在那个人的肚子上又踹了一脚,确保那个人已经没有了抵抗能力。 然后才对旁边那两个人说:“把这个家伙带上,用他来开路吧。” 这两个人听了她的话之后,感到有些目瞪口呆,用这个人开路是怎么回事?他们不知道欧夜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但是他们没有问什么,一左一右把那个人叫了起来,然后推在前面走。 欧夜扶起我:“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他们的人肯定是追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其实刚才那声枪响,我就知道要完蛋,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们只能视情况而定了。” 那个家伙被推在我们几个人的面前,然后推推搡搡的,好像不愿意往前走一样。 这个人越是不愿意,我们越知道有情况,后面两个人狠狠的在那个人屁股上踹了两脚。 欧夜对那两个人说:“如果他不走,直接踹死他,有什么问题我来担着。” 那个人听了之后吓得一哆嗦,对着我们说:“你们这些王八蛋,手段竟然比我都还狠毒,落在你们手里面,我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从这个人的口气里面听得出来,这个人应该在这个组织里面算是一个狠角色,但是不管他是什么样的角色,现在都是一个带路的。 欧夜对那个人说:“今天你不把我们带出去,那我们就要把你弄死在这个地道里面。” 她这并不是说谎。 如果这个家伙不把我们带出去的话,我们第一时间会弄死这个家伙,反正大家都要死的,肯定最先死的就是敌人。 这个家伙对我们说:“如果你们不出去,落在老板的手里面,你们的下场会更惨。” “你们老板是谁?这个养猪场,背底下到底在做什么事情?” 欧夜一边走一边询问那个人。 那个人冷笑了一声,转过头来看着她:“你想知道我们老板是谁,那你可以直接去问他,问我们我们打死都不会告诉你的。” 看这个人的嘴脸,真是越看越生气。 这些人就是这样的嚣张跋扈,不管你怎么质问他们的老板,他们都不会当面回答你的。 就像是老板喂熟了的一条狗,为了保护老板的名声,这些狗宁愿被人打死,你不愿透露一点消息。 欧夜一怒之下,直接用枪把打了过去,打在那个人的嘴里面,牙齿飞出了好几块。 我按住了欧夜的手:“不用费劲了,不管你怎么打他都不会告诉你的。” 我知道这些人的性格,在仓库里面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只是那个时候我们的地位处于被动的地位,我们没有任何办法,从那个仓库里面全身而退。 有些东西你发现的太晚,可能会牵绊着你的脚,让你没有办法走得太远。 欧夜看着我的脸。 虽然地道里面的光线看起来有些昏暗,但是不管光线有多么的昏暗,她还是能够发现对方,整张脸就像白纸一样。 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 如果不赶快急救的话,这个人一定挺不过去的。 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后面的嘈杂声响了起来,看来追兵已经听到了声音,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欧夜用枪顶着那个人的脑袋:“赶快告诉我出口,如果不告诉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崩了你。” 那个人鼓着一双眼睛,嘴里面还在吐着血水:“老子就不告诉你,大不了一死,你就算打死我,我的兄弟也会为我报仇的。” “找死。” 欧夜一脚踢在了那个人的裤裆上,这一脚踢得很准,直接踢到了那个人的关键部位。 那个人被踢得惨叫的一声,捂着肚子就要坐下来,后面两个人架着他,他连蹲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欧夜直接把枪顶着那个人的裤裆:“你不告诉我是吧,那我现在就废了你,我已经改变主意了,我不准备杀你了,我要让你后半辈子做不成男人。” 说完这句话,她把手扣向了扳机。 就在扳机准备扣下的前一秒,那个人被吓得连忙叫了起来:“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告诉你出口在哪里。” 这一招果然管用。 一个男人你可以要了他的命,但是你不能断了他的根,如果一个男人断了根的话,还不如把他给杀了。 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能享受女人,那还不如死得好。 欧夜抓住了那个人的心里缺点,果断问出了出口的位置,就在我们发现正确位置的时候,后面的人已经追进岔道里面来了。 我们把这个人扔在了地道里面,然后推开了两块下水道盖板。 爬上去之后才发现,这是在村子中间的位置,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连忙把盖板再次盖上。 看到路边有一些用来防水的沙袋,把那些沙袋全部拖了过来,一层摞一层的盖在了下水道盖板上面。 等后面的人追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把这个盖板再次顶开了,因为上面盖了差不多上千斤的沙袋。 搞完这一切,呼叫的救援也赶了过来,没有说过多的话,直接把我们拖上了车。 开车的人是张剑。 看到我流着鲜血的大腿,张剑对他说道:“我有三个人为了救你被人弄死了,你自己想想怎么赔我的手下。” 现在这个时候了,他没有想到关心朋友的伤势,既然想到要朋友怎么样赔他的手下。 我说:“你的手下的事还是放在一边吧,这个养猪场的老板是不是跟赵先生有关系?” “你为什么一直在怀疑赵先生?” 张剑听到我这么说,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他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揪着赵先生不放? 我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 对旁边开车的人说:“之前我在赵先生的实验室里面,看到他的酒瓶里面装着那些人头,我知道他是一个研究尸体的人。” 张剑说:“那又如何?” 我深吸一口气:“根据我们调查,这个养猪场的老板,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养猪,而是在用养猪掩盖他的罪恶。” 后面的欧夜问了一句:“养猪只是一个幌子,他是不是在用这个养猪场,作为杀人的地方?” 张剑的眉毛挑了起来。 他一边盯着前面的路,一边问旁边的两个人:“如果这是一个杀人场所的话,那当地机关为什么没有发现?” “有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些犯罪分子把他们的犯罪场所隐藏在村子里面,他们以为这样就会没有人发现,其实村里面的人早就已经有了怀疑。” 后面的欧夜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张剑回头看了她一眼:“村里的人对此有所怀疑,是哪一个村民对此有怀疑?” 欧夜说:“靠近养猪场的有一户人家,向我们反映一个非常大的问题,他们说这个养猪场,隔一段时间就会煮一样东西,从烟囱里面会冒出一种奇怪的味道,让人闻了非常不舒服。” 说起这个奇怪的味道。 工厂里面传出来的味道已经被证实了,那是锅炉里面在烧尸体。 但是欧夜所说的那个味道,又是什么样的味道呢? 张剑问我:“你能不能挺住,如果能够挺住的话,咱们去那家看看,体验一下到底是什么味道。” 没想到张剑会突然改主意。 我看到张剑突然有了这种一个想法,心里面是毫无准备的,不知道这个人改主意是为了什么,而且会对这个事情这么上心。 心里面犹豫了三秒之后。 对张剑说:“你还是把我送到医院吧,案子的事情我真的不想插手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你们折腾死掉的。” 听了我的这个话,张剑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加大了油门,以飞快的速度把我送到了医院里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50】章:人去楼空 做完手术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在病房里面,欧夜向我提出了一个疑问:“你那个朋友提出要回去看那个村民,你为什么没有同意?你难道不知道,可能在那个村民家,就藏着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我睁着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 刚才做手术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张剑今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为什么会对那个村民那么感兴趣? 刚才之所以没有同意回去看那个村民,那是他害怕张剑再出现什么妖蛾子。 现在身边值得信任的人已经很少了,必须步步惊心,步步为营的走下去,所以就算张剑去救了我的命,我也不敢再相信张剑了。 我说:“我其实你应该对这个村民提供保护。” 欧夜听了我的这个话,睁大了眼睛,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说。 欧夜问我:“我们现在人手本来就有限,你要让我向一个村民提供保护,那岂不是让我们自断手脚吗?” “这个村民向你已经提供了非常有用的线索,一旦让犯罪分子知道,这个村民提供了这个线索,那这个村民的处境是非常危险的。” 我觉得自己的直觉非常的准。 现在我们的对手在暗处,随时随地准备向我们发出攻击。 而且身边的人,以不值得信任,随时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计划,所以想要找的证人,也有很大的风险。 欧夜听了我的这个话,感觉到还是很有道理,所以立马派了两个人,前去那个村民家里面保护。 我问欧夜:“你能不能把我从医院里面带出去?” 欧夜傻了眼:“你才刚刚做完手术,为什么又要出去?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如果我待在这里面的话,案子永远没有进展。” 我知道自己虽然被子弹打穿了大腿,但是没有伤筋动骨,只是把肌肉撕裂了而已。 现在哪怕是坐在轮椅上,也可以坚持工作的,因为案件已经进行到了比较关键的地步,不能就此半途而废。 欧夜听了我的话之后,感觉到有些无奈。 欧夜知道我是一个非常坚强坚持的人,如果我要坚持的东西,别人不管再怎么阻挡,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的。 没有办法,欧夜只好向医院要了一个轮椅,把我给推了出去。 出了医院之后,我第一时间给洛痕痕打了电话。 接到我的电话,洛痕痕感到有些惊讶:“我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啊,你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把我已经忘记了。” 说实话,之前联手破掉了那些一系列的案件,之间已经建立起了非常深厚的战友之情。 虽然现在已经离开了,但是彼此还是有些牵挂的,今天突然通了一个电话,两个人都感到十分的欣喜。 我说:“我觉得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能不能带上你的家伙,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我这边来。” 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洛痕痕听到这个话,眼睛亮了起来:“如果你需要我帮你的话,我当然是义不容辞,但是我相信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们这些侦探出手,是要收钱的哦。” “钱不是问题。” 现在谈钱已经有点太俗了,这个案子我们自己肯定是搞不定的,必须有专业人士的帮助。 因为我们面对的对手是不一般的强大,那些家伙在这个地方盘根错节的,想要连根拔起,必须要对这些家伙下猛药。 时间不等人了。 洛痕痕听了之后还是有些大方:“我会带上最好的装备,三个小时后你们给我接风洗尘吧。” 援兵搞定。 我来到了叶飞飞家,看到我的脚,叶飞飞愣住了:“你是开玩笑吗?才出去这么短时间,自己把自己弄在椅子上去了。” 虽然这个口气带着一些责备,但是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对我还是非常关心的。 我问:“你们的私人武装呢?” 叶飞飞吃了一惊:“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动用我的私人武装?难道你想跟什么人火拼吗?” “我要让他们去保护一个人。” 我说。 “男人还是女人?” 这叶飞飞也非常的敏感,她听我要向自己借兵,所以首先要问出对方要保护的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如果是要保护女人的话,打死也不不会把兵借给我的。 我苦笑:“我是去保护一个平常的普通村民。” 听到我这么说,旁边的欧夜算是明白了。 她对那个女孩子解释道:“我们要保护的是一个证人,这个证人被一群穷凶极恶的杀人犯盯上了,所以需要动用你的私人武装。” 听到旁边的人这么解释。 叶飞飞就算有太多的怀疑,心里面也稍微安全了一点,当场答应,让自己手底下六个保镖带上武器,跟着我们去了个村子。 兵虽然借到了,但是情况却让我们大失所望。 当来到那个村子里面之后,看见那家锁着门的,从外面看起来有点诡异,欧夜联系了自己助手,发现对方竟然已经关机了。 我盯着那个门:“一定有什么问题,咱们破门而入吧。” 用链条锁剪断了大门上的锁,推开房门之后,看见满地的鲜血。 这些血液还没有凝固,看起来这里发生了一场非常惨烈的打斗,而且有人出现伤亡。 欧夜失声说道:“这些混蛋太猖狂了,我派人来保护,竟然都逃不过他们的手掌心。” 现在我们心里面已经知道,自己派出来的那两个人肯定是凶多吉少,必须要申请支援。 欧夜向领导打了一个电话,她要申请支援,领导听到她介绍的情况之后,派出了一个二十多人的突击队。 等突击队到达之后,我们直接就来到了养猪场,对养猪场进行了强攻。 当我们攻进养猪场之后,发现养猪场里面已经人去楼空,甚至原来猪圈里面那一百多头猪,也不见了踪影。 看着空空如也的养猪场。 欧夜对我说:“这些家伙一定是收到了什么风声,觉得我们要对他们进行围剿,然后仓皇逃脱了。” 看着满地的狼藉。 我说:“这些人能够在一夜之间逃走,说明他们还有其他的据点,我们不能就这样停止,我们需要乘胜追击。” 欧夜点了点头:“他们这么多的人,我就不相信他们能够从人间蒸发。” 她对突击队说:“把里面的所有证据收集了,一定要指控这些家伙有罪,因为我们亲眼看见他们杀人。” 那个突击队长看着她:“我们只是突击队的,我们并不负责侦查,侦查这个事情你们还是自己来吧。” 其实突击队的意思很明白,如果没有有效证据的话,希望不要兴师动众。 这次他们来了二十多个人,本来以为可以抓到一条大鱼,但是没想到,破门而入之后,竟然是扑了一个空。 满怀希望而来,最后还是失望而去,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心里面都是非常难以接受的。 所以突击队长才会这样说,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下次如果再扑空的话,他们是不会再合作了的。 欧夜感到非常的窘迫。 这次事情闹得的确有点突然,不知道这些犯罪分子竟然会算到这一步,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现在犯罪分子全部都逃走了,突击队的也愤然离去,对于我们来说,案子又在一次陷入了僵局之中。 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可以证明这个犯罪集团,所有的事非常有实力的证据。 但是想要把这些家伙绳之以法的话,必须要有顶尖的侦察员。 我本来是最合适的一个人选,但是现在已经受伤了,坐在椅子上有心无力。 关键时候,谁能够站出来呢? 我手机响了,这是洛痕痕打来的电话:“说好的要给我接风洗尘,我怎么没有看到你们接风洗尘的样子?” “不用接风洗尘,直接来案发现场吧。”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等对方回答,就挂了电话,而且更加可气的是,在我挂完电话之后,就把我的定位发给了对方。 洛痕痕自己开车来到了案发地点,推开门之后,看到满地的鲜血,洛痕痕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绝对是一个凶杀案。 她问我:“你们竟然知道这是一个凶杀案,你们直接通知办案人员,让办案人员来解决这个问题,不是更好吗?” 洛痕痕刚把话说完,我就说:“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凶杀案,这牵涉到了一个犯罪集团,而且是连环性的大型凶杀案,我们需要有足够的证据来指控他们。” 洛痕痕算是明白了。 可能这并不是一个终止,而是犯罪行为的冰山一角,看着满地的鲜血,又要像以前一样,让这些死亡的灵魂来说话。 洛痕痕在那些血泊中蹲了下来。 她掏出了洁白的手套,然后戴上手套之后:“很显然,这是一个被破坏了的犯罪现场,如果想要在这个犯罪现场找到证据,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和欧夜都吃了一惊。 为什么洛痕痕会这么说?难道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满地的鲜血,难道不足以证明犯罪分子在这里实施了罪恶吗? 看到其他人都一脸疑惑的样子,洛痕痕对我们解释道:“这地上的血液,我可以推断出来,这并不是人类的血液。” 其他人听了洛痕痕的分析,全部都傻眼了。 虽然洛痕痕是专业人士,通过看一眼就能分析出来这血液的种类,但是怎么可能推断这不是人类的血液呢? 我说:“这里面住着的一家几口都失踪了,莫名其妙的失踪,没有任何的音讯,我们怀疑是凶杀案,但是按照你的意思,难道地上的鲜血不是他们的吗?” “或许地上的鲜血有他们的,但是更多的是其他动物的血液,我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这么做,我猜想凶手可能是用其他动物的血液来掩盖人类的血液吧。” 洛痕痕已经采取了样本,准备送去化验。 我和欧夜听到洛痕痕这么分析,心里面的疑惑更加的加深了。 如果真的分析的不错,那凶手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可能很好解释,一夜之间那么多猪为什么消失掉了,可能就在这个院子里面被杀掉了。 地板上的鲜血可能是猪身上留下来的,但是这个院子里面的人到底去了哪里? 最关键的一点是,欧夜派来保护证人的那两个人,现在也联系不上了。 难道这些人真的是从人间蒸发了吗? 洛痕痕看着我们两个人的表情,大胆的提出了一个推测:“可能有人出卖了你们。”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51】章:自讨苦吃 听到这个推测,我们两个人心里面都震了一下,如果真的是有人出卖了我们,那矛头肯定会指向一个人,那个人当然是剃刀。 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剃刀会出卖自己。 再怎么说那是一个生死朋友。 虽然在很多时候,朋友不一定靠得住,但是逻辑上就说不过去,因为知道真人的下落的,除了我和小张之外,那只有剃刀和另外两个人呢。 如果排除另外两个人,那只剩下一个剃刀,所以用排除法来说,剃刀是嫌疑最大的一个。 小张问我:“你的朋友出卖我们,他到底想得到什么东西?你之前所说的那个赵先生又是谁?” 看来小张是一个非常心细的人。 现在他还想得起来我和剃刀的对话,当时在车上两个人对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这个话记在了心里面。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叫做赵先生的人,但是他听说那个赵先生是研究尸体的,他心里面就对这个人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正常的人会去研究尸体?如果跟研究尸体的人走到一块的人,那又是什么样的人? 被小张这么一问。 我愣了一下:“我可以不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吗?至少目前为止,我可以不用回答你吗?” 我并不是在逃避这个问题,我只是觉得现在回答这个问题,并不是一个恰当的时候。 其实我自己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回答这个问题才恰当,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能是不想让小张牵扯在这个问题里面来吧。 小张张了张嘴巴,不知道怎样说话的时候,欧夜带着化验结果回来了。 工作人员对欧夜说:“化验结果表明,鲜血里面的成分,是猪血的成分,跟村口卖的那个猪肉是同样成分。” 村口有猪肉卖吗? 听到这个工作人员这么一说,我和小张都惊讶了起来。 我问那个工作人员:“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村口是不是有猪肉卖?为什么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村口有猪肉卖?” 我们刚才进村的时候,村口就没有几个人,根本就没有看见卖肉的。 欧夜对我说:“我们刚才进村的时候,看见村口摆满了猪肉,我还有点好奇,为什么这个菜市场只卖猪肉不卖其他的菜?” 我和小张交换了一个眼神。 小张说:“我们去肉铺里面检查一下猪肉成分,看从里面能不能得到我们需要得到的东西。” 我也点头:“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卖的那些猪肉是不是从这个养猪场里面出去的?但是这个事情感觉到还是有些蹊跷,为什么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有卖,现在既然在卖。” “可能是刚才正在加工,你们错过了而已。” 那个工作人员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是这个工作人员不经意的一说,我听出了问题。 猛拍了一下大腿,然后对其他人说道:“我觉得并不是我们错过了,而是这个村子里面的人,可能已经记住了我们,他们看见我们的时候,不敢把东西拿出来卖。” 欧夜说:“这个村子里面的人记住了你们,那就说明他们卖的东西,一定是有什么问题的。” “如果我告诉你,他们卖的东西是吃人肉长大的,你会怎么想?” 我想起自己在加工厂里面那一幕,就有点头皮发麻。 我不知道当时那个人跟自己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我亲眼所见,那个人把那些尸体加工成了碎块。 把尸体加工成碎块,如果不是用来喂动物的话,没有人会这么做。 对于一个办案的人来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什么样的怀疑,他们必须都有心理准备。 我说完这句话,不但没有把欧夜吓到,而且还引起了欧夜的兴趣。 只看见欧夜眉毛挑了一下:“吃人肉长大的猪肉,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那我今天要去挑战一下,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猪肉。” 一个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引起来,那简直是最大的一种吸引力,对于这个年轻小女警来说,最想得到这样的吸引力。 在十几分钟之后,欧夜和她的助手来到了村口的卖肉摊面前。 卖肉的老板膀大腰圆,看着面前这个前凸后翘的女人,笑嘻嘻地抡着手里面的砍肉刀。 他望着欧夜说道:“小妹妹,想吃什么样的肉,今天可以给你便宜一点。” 欧夜指着下水:“全要了。” 那个卖肉的大汉,突然脸色变了一下。 他对买肉欧夜说:“对不起,我们不卖下水的,如果你想吃肉的话,其他部位可以便宜,但是下水我们是不会卖的。” 真是奇怪的一个卖肉铺子,别人家卖肉巴不能把下水处理掉,怎么这家卖肉的竟然不卖这个东西? 欧夜说:“我就喜欢吃下水,如果小哥哥你不想卖的话,你能不能把它送给我?” 这是得寸进尺的说法。 那个卖肉的大汉眼睛一鼓,咔嚓一声把刀剁在了案板上:“要买就买不买就滚,哪有那么多的废话。” 看到卖肉的发火了,欧夜非但没有被吓到,而且还自己钻进了卖肉铺子,伸手抓起了地上的下水。 卖肉的大汉在后面骂道:“你他妈干什么?老子说不卖就不卖,你以为老子是开玩笑的吗?” “你不卖,老娘偏要买,怎么不服气你用刀砍我啊?” 欧夜真的是要跟这个卖肉大汉杠上了。 听到这里面有吵闹声,外面的人都跑来看热闹,一下子把整个卖肉铺围了起来。 看到外面围着的人群,这个大汉顿时暴怒了。 他突然按了一下按钮,橱窗上的卷帘门迅速关了下来,把欧夜关在了里面。 大汉伸手向欧夜抓了过去:“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不是?老子说不卖的,你偏偏来我这里找不爽,现在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眼看就要把欧夜按倒在地,突然欧夜一个转身,一脚把大汉踢倒了,一屁股坐在水盆里面。 那个大汉正要挣扎着爬起来,欧夜抓起一把割肉刀,顶着大汉的脖子:“老娘本来是来买肉的,差点把命送在你的手里面,你到底是在卖猪肉还是要杀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钻进来,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大汗一脚踹在了欧夜的肚子上,然后从后面拔出了手枪,咔嚓一声上膛之后,顶在了欧夜的脑门上。 一个卖肉的手上随身带着枪,这个地方真的是要反了天了。 欧夜知道自己这一趟算是没有白来。 面对屠夫的枪口,欧夜没有慌乱。 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你手里怎么会有枪,你真的只是一个卖肉的吗?” “我本来是一个卖肉的,我的肉卖的好好的,你非得来得罪我,现在我已经不是卖肉的了,我是一个杀手。” 不管愿不愿意。 那个拿着枪的人,他自己已经承认了自己是一个杀手。 可能卖肉对于他来说,只是对一个身份的掩盖吧,一个杀手隐藏在卖肉的地方,这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个非常惊悚的消息。 欧夜心里一震。 如果今天真的遇到了一个杀手,那对于这个警察来说,简直就是凶多吉少的事情。 幸好有第二套预案。 她望着对方黑洞洞的枪口:“你既然是杀手,我相信杀手也有自己的杀手的道理,你不会滥杀无辜吧?” 欧夜这是在探寻对方的底线。 任何人都知道,做杀手这个职业的人,一定是非常冷血无情的人。 像这样的人没有底线,如果要去探寻的话,那简直就是去送命。 欧夜并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其实用这招只是为了激怒这个杀手,他们想要知道杀手后面的人到底是谁。 这是铤而走险的一个招数。 杀手牙关一咬,把枪口顶在欧夜的脑门上:“我知道你想来探我的底,但是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样做是一个非常愚蠢的行为吗?” 这是一个杀手的警告。 一般来说,这些杀手不会轻易发出警告,一旦这些杀手发出警告,那就说明这些杀手马上就要动手了。 杀手动手之后,没有人能够阻挡,这就是杀手界的规则。 欧夜松开了手。 她尽量要让自己变得很放松,任何一个人面对冰冷的枪口,心里面都会恐惧紧张的。 虽然这是一个警察,但是警察也是人。 她说:“你千万不要紧张,小心你的手枪走火。” 那个杀手冷笑的一声。 他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是一个傻子,怎么会有这样傻的人,还劝杀手不要紧张。 杀手为什么要紧张,杀手是决定别人生命的人,手握生杀大权的人,有什么好紧张的? 杀手盯着这个女人的眼睛,冷笑的一声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就是像你这样人丑话多的女人。” 这个杀手犯了大忌。 他难道不知道,不能当面说女人丑吗? 这句话足以点燃任何一个女人心里面的怒火,这种怒火一旦燃烧起来,可以毁天灭地。 欧夜表情虽然看起来很恬静,但是自己心里面已经有了反杀的计划。 她笑了:“我既然这么丑,那请你开枪吧。” “如你所愿。” 这个杀手竟然毫无任何的怜悯,手指扣下了扳机,手枪在他的面前击发了。 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时候。 面前这个女人突然出手,杀手甚至只觉得眼前一晃,这个女人的手已经卡住了他的手枪。 因为女人用手卡住了手枪,手枪的撞钉并没有撞上子弹。 所以子弹没有爆炸,这个杀手鼓起了眼睛。 这可能是他这一辈子以来,第一次看见开枪之后没有击发的。 任何一个人都会因为这种改变而惊讶,但这个杀手就在这惊讶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把他手里面的手枪抢了过去。 欧夜握着抢过来的手枪,转眼之间就反败为胜。 那个杀手还没有反应过来,欧夜已经用一个标准的跆拳道侧空踢踢了过去,正好踢在那个家伙的脸上。 因为那个家伙是一个杀手,刚才只是一愣神之间,就被对手反击了,所以他现在恼羞成怒。 只见这个杀手退了三步。 从后面抽出了半米长的一把大刀,一刀朝面前这个女人砍了过去。 欧夜立马开枪。 子弹从手枪里面射了出来,一枪击中了那个人的膝盖,那个杀手闷哼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52】章:不受控制 外面的人连忙把卷帘门撞开,冲进来控制住了那个杀手。 我被人推了进来,问杀手:“你卖的猪肉,是不是后面这个养猪场里面生产的?” 没有过多的废话,开口就问主题,因为这个人身上带着的枪,所以一定有什么问题。 那个家伙已经疼得满脸是汗,他咬着牙关抬起头来。 恶狠狠的盯着我:“我卖的什么地方的肉,关你什么鸟事?” 这并不是口气很硬的表现,而是一种耍无赖的表现。 我牙关一咬,拿起一根棍子,捅在了那个人的膝盖上。 这跟棍子刚好捅在这个人受伤的地方。 那个家伙痛得一身惨叫,就像杀猪一样,差点就滚倒在了地上。 我说:“你如果再敢跟我嘴硬,我就用这根棍子在你伤口里面捅十个来回,你信不信?” “你是大哥,你是大爷,老子算是服了你了,手段如此之狠,你才是杀手好不好?” 对方不得不服。 我自己的腿上也受了伤,知道一个人在受伤之后,如果再加到第二次伤害的话,那简直是痛不欲生的。 不管对方口气有多么的硬,只要用这种办法,都能把对方的嘴撬开。 我们把杀手带了回去,经过了连夜的突审,从杀手的嘴里面,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东西。 小张拿着一份地图,出现在了办公室里面,他把地图在办公桌上铺开,然后指着一个地方。 他对所有办案人员说:“这个杀手已经交代了,这个集团隐藏的窝点,就在西山的某个山洞里面。” 听到小张的这个介绍,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面有些忐忑。 因为这个西山是这里的风景名胜区,如果说犯罪集团的窝点隐藏在这个风景名胜区,那我们想要把这个贩子集团一窝端,很显然是不现实的。 欧夜说:“犯罪集团既然隐藏在这个风景名胜区里面,这段时间又是旅游旺季,想要把西山全部封闭是不现实的。” 我点了点头:“最好的办法是把他们瓦解。” “根据那个杀手交代,这个犯罪集团一般都是分散开来的,很少能聚在一块,而且他们的行踪飘忽不定,我们办案人员没有办法把他们固定下来。” 那个带头的突击队长这样说道。 我看了小张一眼,再看看欧夜:“先派两个人上去摸排吧。” 小张对我笑着说:“你看了看我和小欧,想必你心里面已经有了人选。” “是的,在这里,经验最丰富的莫过于你和小欧,你们两人装成情侣进入风景区,进行摸排是最合适不过的事情。” 我毫不避讳的说。 这样的安排并不是不好,只是别人有点想不到而已。 我说:“正因为别人没有办法预料得到,所以这才能起到防不胜防的效果。” 小张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两个怎么也想象不到,会让他们两个来组p,但是既然已经这样安排了,那就暂时按照安排的来做吧。 小张问:“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我说:“当然是越快越好,我们现在浪费一点时间,那就有可能多一个人死去。” 我说的这个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对方的手段任何一个人都非常清楚,对方是不会给谁讲道理的。 欧夜点了点头:“那咱们就计划一下吧,看来怎么行动。” 安排完毕之后,我遇到了一个访客,这个访客当然是自己的老朋友。 登门拜访后。 剃刀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我:“你觉得你什么时候能够站起来?” 招呼对方坐下之后,我对剃刀说:“不管我什么时候能够站起来,我知道你今天的到访,一定是有所而来。” 剃刀笑了笑。 他对我说:“你不是一直在问我赵先生的事情吗?我觉得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你的,咱们今天就敞开来说吧。” 对方的话让自己非常感兴趣。 如果剃刀要说赵先生的事情,那可能许多谜底都会被解开,这是比较让人期待的。 我问:“你为什么会突然跟我提起他的事情?我现在有点怀疑的是,你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剃刀摇了摇头。 抬起头来看了看窗外的风景,他对旁边的人说:“有些东西不该隐瞒你的,就算要隐瞒你,你早晚都会知道的。” 听到剃刀这么说,我眉头一皱。 不知道剃刀为什么会这么说,作为朋友的话,其实充分信任对方的。 有时候,朋友之间就不需要隐瞒,一旦朋友之间都产生了隐瞒,那这个朋友的意思,就会变得差了一些东西。 剃刀看我没有说话。 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我跟那个赵先生的确有合作的关系,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没有太大的因果。” “你们合作做什么?” 我冷静的问了这么一句。 虽然已经猜到剃刀跟赵先生是合作关系,但是猜不出来这两人之间的合作,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剃刀拿出了一瓶看起来比较透明的酒。 他盯着酒说:“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药可以返老还童吗?” “不会是你手里面的那瓶药吧?” 对于这个说法,心里面是不可能赞同的,每个人都逃不了生老病死,根本没办法跟新陈代谢做对抗。 没有什么药可以返老还童,因为这个世界还没有进化到那个地步。 剃刀把手里面那瓶药摇了摇:“你所说的那个赵先生,一辈子在研究这个东西,可能研究了差不多几十年,到最后他发现了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 任何科学界的人,对未知的事物钻研总是没有止境的。 他们所说的那个赵先生,可能就是这样一个非常执着的人。 我问:“他发现了什么问题?” “在人体基因里面,有一种奇怪的组织,这种组织通过一种秘密配方之后,双方搭配起来,可以让新陈代谢变得缓慢,换句话说,这就是一种返老还童药。” 剃刀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里面充满了惊喜,当然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看到剃刀的这个表情,我吃了一惊。 这完全就是一个商人的思维,一个商人一旦发现了商机,那就像是狗见了屎一样。 他们会想尽任何的办法,把这个可以变成商机的利益抓在自己的手里,剃刀是一个商人,所以他会做商人都会做的事情。 我冷笑了一声。 在这个巨大的商机面前,看到的却是另外一面:“按照你的意思,想要得到这种东西,一定要从人体里面取出来是不是?” “当然是这样的,因为这是藏在人体重要部位的基因,想要得到它,必须要活着的时候,从人体中间取出来。” 剃刀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就说出了这个说法。 我心里面倒抽了一口凉气。 活着的时候从人身上取出来,那跟获取熊胆有什么两样? 这么残忍的手段,他们竟然能用在人类身上,这并不是骇人听闻的事情,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着的。 我说:“用其他人的生命来换取你自己的返老还童,你觉得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吗?” 剃刀好像应该知道对方是这样的反问。 他的反应非常的冷静,冷静的有些可怕,这种可怕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威慑力。 他说:“我实话告诉你吧,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在追求这个东西,而这个东西,目前为止只有我们发现。”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觉得面前这个人越来越可怕,这个人非但没有意识到这种危险性,而且已经把这个当成了一个商机。 这可是一个致命的商机,这种商机一旦成型的话,将会让很多无辜的生命,无声无息的消失掉。 剃刀说:“假如在这种药被采出来之前,我们把这个药的所有东西垄断,那可以想象一下,我们的将来是不可限量的。” 把一个杀人的商机垄断,这种想法可能只有剃刀这种人想得出来。 我说:“垄断了你又能如何?难道你真的要用别人的生命来换取这些不义之财吗?” 剃刀点了点头。 他好像根本不在乎,或许这个商机实在太诱惑了,他已经变得有恃无恐,甚至有些疯狂了。 他道:“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生不如死的人,以其让他们如此痛苦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不如由我们来结束他们的生命,一条生命能够延续别人的生命,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买卖。” 可能在商人眼里面,杀死一个人只不过是他们的一种买卖而已。 看到面前的剃刀,我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了。 之前的这个人是交心的好朋友。 但是现在这个人,竟然把人的生命看作草芥一样,真的是让人难以理解。 我摇了摇头,他苦笑了一声,然后对着自己面前这个朋友说:“所以你今天来,是不是想让我跟你们一起拿起那把屠刀,往无辜人的脑袋上砍过去吗?和你们一起发死亡财?” “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你身边很多的人都会死去,可能还包括我。” 面对对方的质问,剃刀并没有回避,他直接面对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已经生气的人,非常冷静的回答道。 我说:“我把你当成朋友,你没有必要在这里威胁我。” “之所以我把你当成朋友,我才来跟你说这个话,因为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发财,甚至说我想救你一命。” 剃刀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如果我不跟他合作的话,那就会面临着危险,而且有可能会有死亡的威胁。 我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这个人。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经最信任的朋友,会来到自己的面前来威胁自己。 这一生不怕威胁,但是他最怕失去朋友,因为这是一种信念的崩塌,这是一种彻底的毁灭,真的不想遇到这样的结果。 看到我没说话,剃刀说:“你知道你的那些朋友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吗?甚至圣女都没有出现,其实他们一直在赵先生的手里面。” 我心里一颤。 原来那些朋友是被赵先生控制的,一直以为是白龙王控制住了他们,甚至还以为是神婆。 但是现在剃刀竟然说是赵先生,这是让我十分意外的地方。 因为赵先生这个人之前跟我没有多大的恩怨,两个人只是见过,不到三次,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了最大的威胁。 我失声说:“如果是他控制了我的朋友,那他为什么要控制他们?”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53】章:打成共识 “他早就知道你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他也知道你很在乎你自己的朋友,他控制你的朋友其实就是为了利用你。” 剃刀直接说了。 我听得有些头疼:“我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了,他们这样做简直是错误的选择。” 看到我有些失魂落魄,剃刀说:“你自己的潜能你自己没有发现而已,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你不想跟我们合作的话,你那些重要的朋友就会被拿来做研究。” 这已经是非常显而易见的威胁了。 听到自己最信任的朋友跟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我心里面的火气突然就腾了上来。 对剃刀吼道:“如果你敢动我的朋友一根手指头,我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兄弟,你就不要跟我在这里装逼了,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我相信你自己比我更清楚,如果没有人帮你,你现在就是废人一条,对任何人都起不了威胁。” 剃刀的话非常刺耳。 但是这个话虽然非常刺耳,可是说的是实话,因为他面前这个人的确已经是废人一条了。 如果腿上的伤不好的话,甚至连行动都不方便,没有朋友的帮忙,我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我听到对方用这种嘲讽的口气跟自己说话,心里面还是有些心疼的,但是这种心疼对于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东西了。 叹了一口气,对面前的剃刀说到:“你们怎么做?难道不怕得到报应吗?” “可能你不知道吧,其实那个白龙王和神婆,也在研究这个东西。” 剃刀开始把话题转移,转移到白龙王上面。 我说:“你怎么知道他们在研究这个东西?” “赵先生手底下有一个叛徒,这个叛徒离开赵先生之后,就去到了白龙王那里,帮助白龙王研究这个返老还童药。” 剃刀又说:“之前你一直在寻找那个香炉的秘密,现在我把香炉的秘密告诉你,其实这个香炉并不是白龙王用来控制手下的,而是用来研究返老还童药的。” 他一直在寻找的香炉的秘密,难道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我盯着剃刀:“原来香炉在你们的手里面,你们一直在寻找他的秘密。” “我也不隐瞒你了,自从你把那个东西交给我之后,我已经让顶级的专家来破解了,最后专家发现,这个香炉是用人的头盖骨做的。” 剃刀的话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香炉竟然是用人的头盖骨来做的,那这个白龙王到底是真的在研究一种丧心病狂的药物吗? 剃刀说:“我们对香炉的头盖进行了化验,发现这个头盖骨,主人的生前,曾经被人在体内种植了一种药物。” 剃刀的说法,让我差点惊倒在地。 有人在体内种药物,这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来种植的。 这个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竟然还有人在身体里面种植药物,要不是剃刀亲口跟我说,我完全不相信。 剃刀说:“这个香炉的主人死的时候年龄大概在12~13岁,死亡的原因,就是身体里面的药物冲破了大脑,让他自己的脑组织全部死亡,然后白龙王就把他的头盖骨做成了香炉。”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 我有点难以理解了。 剃刀说:“因为那个药物种在人体的骨髓里面,药物让人体的骨头完全变成了药物本身的物质,白龙王的人就是用这个骨头来和另外一种药物产生化学反应,所以他们必须要用头盖骨来做香炉。” “你的意思,白龙王的另外一种药物,就是在这个香炉燃烧的香吗?”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东西。 刚才剃刀说两种药物产生化学反应,如果两者之间需要产生化学反应,那肯定是两种药物经常接触。 想要跟香炉经常接触的东西,那必然是香炉里面燃烧的香。 我现在想到了香炉里面燃烧的香,所以就联想到了剃刀所说的这个话,似乎有些行得通的地方。 剃刀点了点头:“你果然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其实我要告诉你的另外一点是,白龙王燃烧的那个香,也是从人体内取出来,通过加工之后变成成香火的。” 燃烧的香火,竟然也是从人体里面取出来的,那么这个白龙王表面看起来虽然是白龙王,但是岸底下却是一个杀人狂魔。 这个世道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都会这样的阴暗? 我深吸一口气:“你把这些秘密告诉我,其实只有一个目的,你想我跟你们在一起对抗白龙王吗?” “对抗白龙王只是目的中的一项而已,我已经说过了,我需要垄断这个市场,必须要得到你的帮助。” 剃刀说的很直白。 他知道他做的生意是非常残忍的生意,但是想要把这种生意洗白,那只能用一种手段,就是用正义的方式去做。 “我答应你。” 我说:“但是我在答应你的同时,我还有一个条件。” 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答应了自己。 剃刀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着面前的我,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惊喜:“只要你答应我,什么样的条件我都可以同意你。” 他这个承诺有点太大胆了。 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感觉到有一点后悔了,如果对方让他停止研究的话。 那他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才好。 我说:“我要你用你的办法,把圣女救出来。” 剃刀可能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条件。 他点了点头:“就算你不跟我说这个话,我都会救她的。” 这个话有点冠冕堂皇了。 刚才还在拿这个话来威胁我,现在竟然说自己会亲手救圣女,这难道不是自己给自己打耳光吗? 但是我并没有在意:“你只有把圣女救出来之后,我们才能达成合作。” 我的条件就是这个。 剃刀欣慰的站了起来,他向我伸出了自己的手。 看他这个样子,想要跟我握手,但是我没有任何反应。 剃刀说:“我知道你从心里面瞧不起我,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体谅我的。” “你用什么来让我体谅你?” 我反问了一句,继续追问对方:“伤害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你们难道不怕遭到报应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报应,有能力才是最终的报应。” 剃刀毫不在乎。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还是盯着我的眼睛:“不过我真的要感谢你能够答应跟我合作,因为没有你的话,我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如果真的感谢我,那就赶快把你圣女救出来吧。” 我觉得自己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自己的表情。 真的一眼都不想多看面前这个人。 有时候,如果彼此间的信仰不同,或者说自己的利益倾向不同,那可能会导致更多的问题出现。 我们两个之间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但即便是最好的朋友,到了一定的时候,你会分道扬镳的。 我的骨子里,就瞧不起那种自私自利的人。 当我自己的身边出现了那种自私自利的人,没有办法去改变的话,那只能尽可能的争取自己最大的利益化。 或许说回来,他自己也是一种自私自利的人吧。 送走剃刀之后,拨通了小张的电话。 小张和欧夜现在正在风景区里面,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他们的计划,但是不知道计划进展的怎么样了。 我问:“你们有没有打听到什么东西?”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山洞面前是一个宾馆,你会怎么想?” 看来小张他们已经找到了匪徒的藏身地,匪徒竟然藏在一个山洞里面,那山东面前的宾馆是不是跟匪徒也有关系? 我听到小张这么说之后,沉吟了片刻。 问小张:“宾馆建在山洞面前,是不是把洞口堵住了?” “洞口应该是被封住的,因为想要进入这个山洞的话,只能从宾馆的正门进入。” 看来小张观察的比较仔细。 听到小张的描述,我说:“宾馆里面情况怎么样?我希望你们不要打草惊蛇,因为你们现在只有两个人。” 对方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人。 光靠小张和欧夜根本不可能应付,所以有必要提醒他们两个,千万要小心行事。 小张说:“我正在跟小欧商量,要不要假扮成游客,住进宾馆里面。” 作为一个侦查员来说,假扮成游客在敌人在老窝里面去侦察,也算是一种非常大的冒险。 但是想要得到证据的话,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他们也会这样去做的。 我说:“你们身上带枪了,能够逃避过对方吗?” “他们应该不会搜身吧?” 小张在电话那边看起来不是很肯定。 这让我有些担心。 因为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人,如果你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的话,你千万不要去冒险。 对方的反侦察意识很高,随便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对方的火引起来。 我可不想看到那样的结局出现。 突然在电话里面说到:“要不你们撤回来吧?” 听到我这么说,电话对面的小张顿时傻了眼。 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才刚刚开始,你就让我们撤回去。” “我并没有开玩笑,我觉得这个情况有点严峻,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我在电话里面冷静的说。 突然电话那边传来了欧夜的声音,应该是欧夜把小张的电话抢了过去。 欧夜怒气冲冲的在电话里面说:“作为侦察员,不管遇到多么大的困难,都不能半途而废,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欧夜会铺头盖脸,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我还想开口回答一下,欧夜直接机会都不给我:“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们的老窝,现在正是寻找证据的时候,你竟然叫我们撤回去,你在开玩笑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54】章:大小姐说 “我是在替你们的安全考虑。” 我不想做过多解释,心里面怎么想,嘴里面就怎么说出来。 但是欧夜说:“放心吧,我们会安安全全的把证据找到,只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们了。” 说完挂了电话,好像火气还很大。 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我也感到无奈之极。 看来这个欧夜也是一个比较容易冲动的人。 其实这也并不是难以理解,毕竟任何一个办案人员,在面对案子即将破掉的时候,心里面都是难以冷静下来的。 这个案子看起来是一个重大的案子,但是可能会在欧夜手里破掉,就像跑了马拉松,将要冲线那一刻,激动心情当然无以言表。 劝不住那是正常的。 叶飞飞走了进来,看见叶飞飞,我眼睛一亮:“你来得正好,我想我还要再跟你借兵。” 叶飞飞张了张嘴,苦笑:“你事情真多。” “你来找我做什么?” 看到叶飞飞进来,我知道有事,所以主动问。 叶飞飞脸上浮起了一抹阴云:“告诉你一个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班长出现了。” 叶飞飞话说完,我呆在了当场。 那个传说中的班长,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到底是故意出现的还是一个巧合? 叶飞飞看到我这样的反应。 笑了笑说道:“不至于吧,一个班长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我摇头:“你难道不觉得,他出现的时间点,实在太巧合了吗?”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的巧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叶飞飞倒是非常的冷静。 这个女孩之所以反应没有这么大,可能想的事情没有那么多吧。 但是我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 必须把每件事都想的小心翼翼,尽量不要在这些事情上出现错误。 现在每走一步都非常的危险,我们就像是在过独木桥一样,一不小心就可能粉身碎骨。 我问叶飞飞:“既然班长出现了,那老师有什么反应?” “老师的反应,是需要看你的。” 叶飞飞淡淡一笑,一双眼睛在我脸上瞄来瞄去,好像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深吸一口气。 叶飞飞说的话已经非常的清楚了,现在老师是看我有什么主意。 或许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是老师对我的一种考验吧。 我说:“老师在哪里?你带我去见他吧。” 叶飞飞脸上拂过了一抹惊讶的表情。 我看到对方有些惊讶,心里面有些奇怪,不就是自己提出来要见老师吗?为什么这个女孩子会这么惊讶? 我对叶飞飞道:“你这个表情代表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第一个想法是要见班长的。” 叶飞飞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是坐在轮椅上的,现在那个女孩坐下来的时候,刚好跟我平起平坐了。 叶飞飞倒了一杯水,看着我说:“这并不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我不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东西。” 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还是比较缜密。 从别人的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能够看出一些技巧来,看来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我在轮椅上耸了耸肩:“你刚才风急火燎的来通知我,说班长出现了,但是你自己的表现却非常的淡定,这是什么意思?” 叶飞飞歪着脑袋想了想。 眨着眼睛回答道:“其实我只是一个自私的人而已,班长就算出现了,对我没有任何的威胁,我为什么会有太大的反应呢?” 说起来。 这个女孩子像是在推脱自己身上的责任,但是看起来并不是这么简单。 我觉得她是故作轻松而已。 嘴角浮起了一抹邪魅的微笑:“如果你真的有这么冷静,那你就不会把班长的事情告诉我了。” 叶飞飞杯子里面的水差点打翻在地上。 她盯着我:“你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仙怪物,为什么说话总是不给别人留情面?” 她瞪了一眼我,好是让别人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自己心里面觉得有点不开心一样。 我淡笑道:“我只是说出了实话而已。” 叶飞飞无奈的喝了一口水。 其实来找我,她是鼓着很大的勇气来的,因为怕这一趟来,得到一个失败的结果。 之所以要喝水,那是心里面提心吊胆,用喝水来压压惊而已。 没想到我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而且当面就说了出来,这实在太不给面子了吧。 我说:“咱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出来吧,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这个话看起来还是比较大方。 算是很给那个女孩子面子了。 叶飞飞小嘴厥了起来,叹了一口气:“本来是不想来找你的,但是我需要有一个人帮忙,想来想去除了你别人帮不了我。” 想找人帮忙,还要绕这么大的弯子,像这样的女孩子,真是戏精本精。 我说:“你有那么大的势力,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地方吗?” 在我的眼里面,面前这个女孩子,显然是一个小军阀。 手底下有那么多的人可以利用,而且随时随地可以为自己卖命,有那么多人保护,这个女孩子还需要什么帮助呢? 叶飞飞说:“你不要看到我手底下的一些人,其实他们都是一些草包,真正需要帮忙的时候,什么力气都使不上来。” 她在我面前毫无顾忌的吐槽。 我连忙打断:“大小姐,你不要因为不借兵给我,就说自己的手下全部是草包吧?” 现在心里面想的事情,是怎么从这个大小姐手里面,先借几个帮手来用一下。 刚才已经提出来,要向面前这个女孩子借兵的。 担心叶飞飞把那个话题忘了,所以再次重申了一下,面前的女孩子听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简直是哭笑不得。 叶飞飞对我说:“大哥,你有一点仁慈心好不好?妹妹我这边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谈你自己的事情吗?” “你只要把兵借给我,有什么事情咱们好说。” 我不管对方会不会火烧眉毛,直接把自己的想法给摊牌了。 叶飞飞差点被气哭了。 掏出了电话,然后打通了一个电话:“周管家,你们那边有多少人,全部给我带过来。” 听叶飞飞这口气,是要倾巢出动吗? 那边的管家听了大小姐的这个话,好像被吓到了:“大小姐,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 “废话不要讲了,带上最好的武器,子弹带多一点。” 叶飞飞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命令了下去。 听到说带上最好的武器,而且还要把子弹带多一点,那边那个管家当然不敢再问了,真的以为大小姐这边出了什么大事。 管家在电话里面说:“大小姐你挺住,我们十分钟之内就赶到。” 挂完电话之后。 叶飞飞对我说:“我手底下的兵全部借给你了,他们的火力可以端掉一个办案机关,现在你满意了吧?” “让他们直接开往西山风景区,我给他们一个联系号码,直接听从那个号码的主人指挥。” 我并没有感谢叶飞飞,而是把小张的电话号码给了叶飞飞,意思是让小张直接来指挥叶飞飞的人。 安排完这一切之后,我才说:“好吧,咱们现在来做你的事情吧,你不是要带我去见班长吗?现在可以去了。” 叶飞飞眉毛一挑:“以你现在这个状态去,你觉得你真的能够搞定吗?” 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我,叶飞飞心里充满怀疑。 我问:“难道你要我去拼命吗?” 叶飞飞说:“虽然不是让你去拼命,但是有可能让你丢掉小命。” 她这不是在威胁。 因为那个传说中的班长,现在虽然在某个他们都知道的地方,但是却被数十名杀手保护着。 坐上车之后。 我问叶飞飞:“你为什么一定要带着我去见他,你跟他之间又有什么恩怨?” 叶飞飞把车开出了我们的大院,往着城市的方向开去。 她对我说:“我跟那个人的恩怨,从很多年前就可以说起了,或许我跟他的命运是绑在一块的,必须要想个方法解决掉。” 听这个女孩子的说法,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点不同寻常。 叶飞飞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背景? 为什么这个人跟老师关系非常的亲密,现在跟班长又有一些联系,那这个女孩在这个组织里面到底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我坐在副驾驶位。 虽然我的脚现在还没有办法移动,但是我必须要跟着这个女孩出来,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问叶飞飞:“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你为了我背叛了你的闺蜜。” 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有些惭愧的,让一个女孩子为了我背叛了闺蜜,可能在这个女孩子的面前,我就是一个灾星吧。 叶飞飞一边开车一边说:“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并不存在什么背叛不背叛,如果不想交往下去了,彼此说拜拜非常简单。” 最后女孩子看起来说得非常的轻松。 其实从女孩子的话里面听得出来,这个女孩对自己的那个闺蜜,还是感到你是抱歉的。 我说:“我现在有一种想法,你是不是夹杂在老师和班长之间,没有办法很好的选择?” 叶飞飞转头看着我。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什么总能看清自己心里面在想什么。 其实的确是这个样子。 叶飞飞在老师和班长之间存在着一种奇怪的关系,两者之间都非常的难以选择。 面对这个伤脑筋的问题,没有任何的办法,她只好把我请来,希望能够让我帮自己解决问题。 她对我说:“你既然已经看穿了,我心里面想什么,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来?” “我们之间存在着一种交易关系,我跟你来,不只是为了帮你,同时也在帮助我自己而已。” 我还是用那一如既往的口气,说出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 就在叶飞飞还想说话的时候,我们的车突然失控了,飞速的撞在了旁边的隔离带上。 跑车本来速度就很快,一下子撞在隔离带上之后,当场就腾空飞了起来。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55】章:直面锋芒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在开车的过程中,叶飞飞的注意力不集中吧。 一个小小的失误,足以让我们车毁人亡。 就在短短的几秒钟后,那辆腾飞起来的车,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随着一声爆炸,整张车瞬间燃烧成了一团火球。 但是万幸的是,这个车是敞篷车,当时我们没有把敞篷关起来,所以我们被甩了出来。 就在十多米开外的地方,两个人被一起砸甩在了花丛里面。 叶飞飞被撞得晕头转向的,咬着牙关爬起来之后,第一个想法是她自己副驾驶上坐着那个人。 我本来就已经深受重伤了,再加上遇到这样的一个车祸,想必已经是凶多吉少。 叶飞飞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四处寻找,在她焦急的寻找之下,她在树干上看见了那个人。 叶飞飞傻眼了。 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树杆上,而是有人搂着我挂在树杆上。 这个搂着我的人,看起来并不是活生生的人,确切的说,这是一具已经腐烂了的尸体。 看着那个尸体的长头发,想必是一个女尸,尸体为什么会搂着人,难道尸体诈尸了吗? 叶飞飞鼓起勇气,从身后拔出了防身的手枪。 小心翼翼把手枪上膛之后,瞄准了空中的尸体:“不管你是人还是尸体,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赶快把我的朋友放下来。” 我看起来好像已经晕倒了过去。 叶飞飞在下面这么喊,我都没有清醒过来,但是那个尸体竟然睁开了眼睛,而且从嘴里突然吐出了一条舌头。 舌头飞速卷了下来,叶飞飞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面的手枪竟然被那个尸体的舌头卷了过去。 尸体用舌头把手枪往树丛里面一抛,转眼消失不见了。 从那个尸体的喉咙里面发出了呵呵呵的尖笑声,好像是在嘲笑树下面的傻女孩一样。 叶飞飞吓到眼睛一直,尖叫一声之后,转身就跑。 可是就在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天空中突然落下了一只巨大的蝙蝠,直接挡住了叶飞飞的去路。 那只蝙蝠看起来就像是变异了的生物。 个头甚至比一个人还高,站在这个女孩子面前,张开了两个翅膀,翼展展开有五六米宽,叶飞飞看着这怪物,差点大小便失禁了。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响起了啪嗒一声。 叶飞飞下意识把身体转了过来,发现那个尸体,竟然从树上落了下来,抱着我直愣愣的站在身后。 叶飞飞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那个尸体的长舌头再次伸了出来。 直接向她脖子卷了过来,就像是绳索一样,把这个女孩子的脖子绕了一圈,往树上弹了过去,想要把叶飞飞吊死在树上。 绝望的叶飞飞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自己被妖怪和僵尸包围了,想要图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她眼睛闭上的时候,我的话响了起来:“神婆,跟一个女孩子装神弄鬼,实在太不够意思了吧?” 听到我的声音。 叶飞飞连忙睁开眼睛,只见那个尸体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老太婆,刚才那些蝙蝠怪物,竟然消失掉了。 那个老太婆就是神婆。 神婆没有看吊在空中的叶飞飞,而是对我说:“你这臭小子,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还要多管闲事?” “我是帮助我的朋友而已。” 我推开了尸体,努力站了起来,那个神婆向我走了过来:“你口口声声为了你的朋友,但是你知不知道,你们要对付的人是我的儿子。” 神婆的话说出来之后,在场所有的人都吃惊了。 这个神婆的儿子,究竟又是谁呢?难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班长吗? 苏常赋说:“不管你跟那个人有什么关系,但是只要那个人做了为非作歹的事情,我就不会放过他。” “你不是上帝,你没有资格审判别人。” 神婆说! 看着面前的神婆。 我知道自己之所以被对方绑架,对方肯定是早就设计好了的,一定要在这个地方等着我们。 所以就制造了这一个车祸。 我对神婆说:“那个女孩子她是无辜的,你把她放下来吧。” 我说的那个女孩子,当然是空中吊着的叶飞飞。 现在叶飞飞已经被吓得花容变色,被吊在树枝上,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勒痕。 神婆抬起头来。 她看着叶飞飞,对我说:“我现在想请你跟我走一趟,如果你愿意跟我去的话,你这个朋友的命可以保下来。” 这是一个威胁的条件吗? 我问题还没有问出来,那个神婆直接就阻断了自己的退路。 神婆说:“但是如果你不答应,明年的今天就是你这位朋友的忌日。” 神婆用叶飞飞的性命来要挟我。 这个地方的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每个人都会用这种方式来要挟自己? 虽然看起来是用得很烂的伎俩,但是每一次都总能抓住他的要害,这实在是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我说:“你要请我就正大光明,用这种手段真的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我必须堵断你的退路。” 神婆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意思。 看着面前这个毫不让步的神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好答应了这个神婆的要求。 叶飞飞被放下来之后已经晕过了。 看着晕倒的叶飞飞,我对神婆说:“希望你的手下能够把我的朋友安全送到她的家里面。” “很抱歉。” 但是神婆却反对了我的话:“你的朋友现在是一个筹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神婆的意思很简单,她现在还不想放叶飞飞。 这个老太婆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一直要把这个女孩子抓在自己的手里面,难道真的要让我去做什么事情吗?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一片荒林里面。 这片树林里面看起来冷冷清清的,除了一些散发着腥臭味道的树木,就只剩地上那一座座的孤坟。 看起来像是一个乱葬岗子。 我被这些人从车上抬了下来,直接把我抬到一个坟包上坐了起来。 神婆问我:“你坐在一个坟头上,心里面会不会感到害怕?” 看着面前的神婆,我问:“你们用这种方式来吓我,真的是想错了。” 我根本不害怕什么坟地。 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鬼魂的存在,所以说有什么必要害怕的呢? 神婆问:“你坐在别人的脑袋上面,你难道就不怕土里面的鬼,出来找你索命吗?” “人死之后就变成了一片黄土,哪有什么鬼魂,你要我办什么事情直接说吧,不要再跟我装神弄鬼的。” 我觉得面前这个神婆有点搞笑。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如果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面装神弄鬼,这就真的有点幼稚了。 神婆看到面前这个大义凛然的家伙。 好像真的不害怕,但是即便对方不害怕,自己要制造一点恐怖气氛出来。 她问我:“我是神婆,如果不做跟鬼神有关系的事情,那我还是什么神婆,你说对不对?” 我说:“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那这个世界上的人比鬼更恐怖,比如像你这样的人。” 神婆听了之后冷笑一声:“为什么要这样说?” “这个地方看起来虽然是一个乱葬岗子,其实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坟墓里面全都是空的,就算不是全部,也有大半部分。” 我说到这里,神婆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她问我:“你这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敢不敢挖开一座坟墓看一看,来验证一下我说的话是不是对的?” 我直接反问。 神婆身体一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面前这个年轻人,已经猜到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了吗? 如果让这个年轻人猜到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在本地可是一个惊天的大消息。 当地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所以神婆心里面慌得一批,自己本来要带这个年轻人来帮自己一把,没想到把自己还带进坑里面去了。 她强装镇定:“你跟我说说吧,你怎么知道坟墓里面是空的?” “在上个世纪的时候,当地出了两个兄弟,这两个兄弟是两个变态,每天晚上趁着夜色,去坟墓里面偷尸体吃。” 我说。 听到我这样说,神婆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我说的是传说,但是这个传说的确是真的,因为在当地的确有偷尸体吃的两个兄弟。 后来那两个兄弟被人抓到之后,活活被打死了,差不多也是埋在这个乱葬岗子里面。 这个传说轰动很大,而且流传性也很广,我可能从某种渠道知道了这个传说,所以才会认定坟墓里面是空的。 神婆的心里面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对我道:“年轻人,你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哪怕真的有偷尸体吃的人,那也只是上个世纪的人了,不可能这个世纪坟墓里面还是空着的。” “偷尸体的吃人已经死掉了,但是偷尸体的人还存在,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这句话。” 我盯着神婆的眼睛,缓缓说道。 神婆声音一颤:“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事情了?” 我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 我说:“你养了一群蝙蝠,但是从蝙蝠的身上散发出尸体的味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的蝙蝠是专门吃腐尸的。” 这果然是一个聪明的人。 神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面前这个年轻人,是一个非常注重细节的人。 蝙蝠是神婆的得力助手,但是在面前这个年轻人眼里面,却是出卖了神婆。 我说:“如果我猜的不错,每一个乱葬岗子,都是你们的蝙蝠基地,这些坟墓看起来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里面的尸体已经被你们挖出来喂蝙蝠了对不对?” 被我这么一问,神婆张开嘴巴,像被电电了一下一样,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小敏的声音在后面响了起来:“既然你知道了这个消息,你难道想把他传扬出去吗?” 小敏是神婆的女儿,当然站在神婆这一边。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当地人知道神婆偷他们的尸体来喂蝙蝠,那他们心里面至高无上的巫婆,完全就会变成一个彻彻彻底的魔鬼。 这种心理转变是最让人难受的,可能会吃了人的心都有。 我冷笑着转过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56】章:神奇礼物 现在情况发生了逆转,因为我知道了神婆他们的秘密,一旦我把这个秘密宣扬出去的话,神婆就会变成众矢之的。 当地人的民怨被激起,那神婆肯定会被碎尸万段。 我转过头看着神婆的女儿,那是神婆的女儿也向我举起了枪。 小敏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脑门:“我们致命的消息已经被你知道了,你以为我们会活着放你出去吗?” 这是曾经的战友。 但是在现在这个情况下,两者之间竟然拔刀相向,这实在有一点让人感到悲催。 我问:“你们抓我过来,是不是为了你们的返老还童药?” 小敏拿枪的手颤抖了一下。 神婆在后面说:“莫非你已经知道我们的用意了吗?” “你们故意把我带到这个基地里面来,显然是想要把自己的秘密展露在我的面前,你们根本不害怕这个秘密暴露出去。” 我盯着小敏的枪。 非常坦然的说道,现在事情又变得峰回路转了。 小敏说:“此话怎讲?” “因为你们还有一个杀手锏,一旦我把这个秘密暴露出去的话,你们会用这个杀手锏来自圆其说。” 我笑了笑,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一样。 小敏听了这句话之后,叹了一口气:“你果然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难怪我妈会找你来。” 她把枪收了起来。 神婆走了过来,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的眼睛:“我知道我没有找错人,但是我找你来帮助我,并不是为了我的一己之私。” 我笑了笑:“你曾经救我一命,看在你之前救命的份上,我说什么都会帮助你的,你根本没必要做这么多手脚”。 这是我的心里话。 神婆听到之后有些惭愧:“因为现在情况比较严峻,没有一个人值得信任,所以我们只能用强硬的手段。” 听神婆的这个意思,他们这也是被逼无奈的。 我说:“说吧,你们到底要我帮你们干什么?” “帮我们阻止返老还童药的研制。” 神婆现在已经毫无保留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愿望,这倒让面前这个年轻人感到吃惊。 我看着神婆:“你不是跟白龙王一伙的吗?他们现在要研制返老还童药,你们为什么还要阻止?” 我现在有点搞不懂了。 按照剃刀所说的意思,现在整个世界都在研制这个返老还童药。 甚至神婆和白龙王为了研制返老还童药,达成了一个联盟。 可是现在神婆竟然亲自出来阻止这个返老还童药,这到底应是什么意思?一下子变得没有人能看懂了。 小敏说:“想要研制成返老还童药,必须要牺牲9999个未成年的生命。” 听到小敏的话。 我脑海里面就像被雷击了一样,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这简直就是一场残忍的杀戮。 看来剃刀说的话不假,这种传说中的返老还童药,的确是用活人身体里面的某种组织来研究的。 神婆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虽然是巫婆,但是我们的初衷是为人唤起健康,而不是残害生命。” 不知道神婆说的这个话是真还是假,或者是又因为自己的某种私心。 但是不管怎么说,阻止别人杀戮,也算是一件做得正确的事情。 我说:“那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我?” “因为这么多人里面,你是最富有正义之心的人。” 小敏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其实这并不算是夸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她面前这个人的确是一个正义之人,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私利,做任何一件坏事。 我深吸一口气:“条件是什么?” 其实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完美的人,哪怕是我自己。 我知道如果参加神婆他们来阻止这些人研究返老还童药,那就是与全世界为敌。 如果是之前我孑然一身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的牵挂,甚至不会在乎任何东西。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我已经有了很多牵挂的人,有的是自己在乎的女人,有的是我珍惜的朋友。 如果我选择与世界为敌,那必然会殃及自己的朋友,我不想看着自己的朋友,一个个眼睁睁的离自己而去。 而且现在还答应了剃刀的条件。 因为剃刀的条件跟我是相反的,剃刀是需要我帮助这些人研究返老还童药,现在如果我反悔的话,圣女就会处于危险之地。 神婆掏出了一个黑翡翠做成的玉手镯。 她把这个玉手镯拿在了我面前,我盯着玉手镯看,发现手镯里面流动着一丝血液。 神婆说:“你知道这里面的血是什么血吗?” 我摇了摇头。 小敏也凑了过来:“这是蝠王之血,之所以收在这里面,那是因为这个手镯可以用来指挥这个国家的所有蝙蝠。” 这是蝙蝠令箭吗? 我盯着这个奇怪的手镯,之前一直好奇,这个神婆到底是用什么来指挥这群蝙蝠的,没想到竟然靠的是一个简单的手镯。 我甚至有点不敢相信:“你拿这个手镯摆在我的面前,是想说明什么意思?” “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我的蝙蝠军团就属于你的了,这个蝙蝠军团花了我一辈子的心血,现在我可以把它送给你,用来保护你身边的朋友。” 神婆依依不舍的看着自己手里面的那个手镯,但是还是把手镯递给了我。 看着这藏着蝠王血的手镯,我犹豫了。 一团黑云从天而降,完全在别人防不胜防的时候,就像一阵风一样,大摇大摆的把一个人卷走。 这种操控自然力量的方式,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摆在自己的面前,简直就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神婆问:“你不相信我的这个手镯能够指挥蝙蝠吗?” “这是你一辈子的心血,礼物实在太重了,我觉得我受之有愧。” 我不是不想要那个东西,而是不敢要那个东西。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至宝,虽然可能会对自己有利,但是也有反方向的作用。 第一个问题就摆在面前,如果真的接受了这么多的蝙蝠军团,那到哪里去找那么多尸体,来饲养这些蝙蝠呢? 小敏说:“但是你要想清楚,机会只有一个,如果你现在错过了,这强大的蝙蝠军团可能最后会成为你的敌人。” 这并不是威胁。 因为这个手镯一旦落到跟我作对的人手里面,那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这可能是一个机会。 但是机会一旦不把握,就会从自己身边溜走。 我陷入了短暂的纠结当中。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小张打来的电话。 这个电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把电话接了起来:“你在什么地方?我这边需要支援。” 小张的声音在那边惊慌失措的。 听到这惊慌失措的声音,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我不是派人去帮助你了吗?他们没有联系你吗?” 小张说:“就因为你派的那些人的出现,让歹徒发现了问题,他们遭到了伏击。” 电话那边传来了枪声。 看来那边已经发生了枪战,所以说这个事情,应该是被搞砸了。 我对小张说:“你冷静一点,我再想办法。” “因为他们遭到了歹徒的袭击,差不多已经全军覆没了,而且景区里面,还有很多游客遭到了误伤,情况十分危急。” 小张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在遭到攻击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人能保持冷静:“你赶快想办法吧,我想我们顶不住了。” “咬着牙关也要坚持,我马上想办法。” 我刚把电话挂掉,突然看到旁边的神婆拿着手里面的那个手镯,就像有鬼上身的一样。 身体一直在乱颤。 而且嘴里面念念有词,好像在念什么样的咒语。 就在神婆念着咒语的时候,她手里面的那个玉镯,就像受到了什么激发一样,突然间红光大胜。 这道红光刺破了空中的黑云,就像一只穿云箭,瞬间点亮了整个林地。 大概也就三五分钟的时间,天空中响起了扑棱棱的声音。 那是扇动翅膀的声音。 我随着那个声音抬起头来,发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了成千上万只蝙蝠。 那些蝙蝠本来是夜间出没的,但是竟然在大白天,你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而且蝙蝠好像受到了什么召唤一样,向着空中那道红光飞了过来,红光没有停止,蝙蝠的身影就越来越多。 神婆的咒语还没有念完,天空中的蝙蝠已变成了一团黑云,看起来真是密密麻麻,数不甚数。 我惊讶的嘴巴还没有合上,旁边的小敏对我说:“白先生,我们先让你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蝙蝠军团的威力。” 小敏的话刚刚说完。 神婆手里面的玉镯突然落在了我手里,就在那个玉镯刚刚落在我手里面的时候,空中的蝙蝠突然像被什么惊吓到了一样。 变成了一股龙卷风,呼啦啦一声,就消失在了树林后面。 蝙蝠的影子来得快,又去得快,我还没有看够呢,蝙蝠全部就消失掉了。 我问:“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拿到玉镯,它们就一只都不见了?” “你刚才心里面在想什么东西?” 神婆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我说:“我在想,我应该想什么办法救我的朋友。” “很好,你的蝙蝠军团正在去帮你完成任务。” 站在他身后的小敏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蝙蝠军团完成什么任务?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我问出这句之后。 神婆和小敏对视笑了起来,神婆说:“现在蝠血手镯在你手里,这个蝙蝠军团的所有蝙蝠,全部由你来指挥了。” 我看向了手里面的手镯,发现那个手镯已经暗淡了下去。 摇了摇头:“我并没有答应接受你的礼物。” 说完之后,想把这个手镯还给神婆,但是神婆连忙拒绝。 身后的小敏对我说:“蝙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蝠血手镯不能易主。” 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惊恐万分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吓人的。 我有点蒙圈:“为什么?”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57】章:双头婴儿 “因为执行命令已经下达,现在所有蝙蝠都把你当成是它们的主人,它们能够隔空感应到你心里面的意识。” 神婆说起话来有点玄乎了。 我问:“那又如何。” “你的意识已经传达给了整个蝙蝠群,如果在这个时候交换手镯的话,会中断这个指令,后果会非常严重。” 小敏连忙解释到。 我听到这母女两个的解释,感觉到这个事情为什么越来越玄乎。 蝙蝠能够听从人的指挥,已经是够玄乎的了,现在竟然说蝙蝠能够明白人的意思,更加让人难以理解。 我拿着手镯,问:“这到底是什么原理?为什么我一句都理解不了呢?” “我相信你应该也很清楚,其实蝙蝠的交流方式是用超声波的,就像很多雷达一样,我们把话说明白一点吧,其实你手里面这个玉镯,是一种雷达控制器。” 按照神婆的说法,这并不是什么神奇的法器,而是一种高科技。 我问:“雷达控制器,能够操控这么多蝙蝠吗?难道你们已经把蝙蝠的意识改变掉了?” “现在给你解释这么多,你也听不明白,我相信你以后会慢慢清楚的。” 神婆见越说对方越糊涂,所以干脆不解释了,一切用结果说话吧。 我把那个玉镯拿在手里面,就像拿着一颗火炭一样,经过那对母女俩的这么一说,已经有点坐立不安了。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没有这种技术,反正看起来是非常玄乎的。 但是现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再怎么说,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来帮助小张他们了。 如果说一个人有超能力的话,那控制这些蝙蝠是不是就是一种超能力? 我问:“按照你们的意思,这些蝙蝠是去帮助我的朋友了吗?” “如果猜的不错,战斗已经结束了,你打个电话落实一下吧。” 神婆笑了笑,很有把握的说。 我拿起电话正要拨打的时候,没想到电话自己打了过来,还是小张的声音:“兄弟,我相信你做梦也想不到。” 听得出来,小张既兴奋又惊奇。 我试探着问:“你不会告诉我一群蝙蝠从天而降,帮助你们把犯罪分子打退了吧?” “我操,你是神人吗?难道这些蝙蝠是你请来的吗?” 听了小张这个意思,很显然,的确有蝙蝠去帮助小张他们。 这也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望着手里面的玉镯,有些难以置信:“难道这些蝙蝠真的能够组成一个军团吗?” “如果没有这些蝙蝠军团,你上次已不会从白龙王的手里面轻轻松松离开,有些东西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你没有必要去质疑他。” 神婆笑了。 因为在神婆的帮助之下,西山风景区那个犯罪分子的窝点被彻底的捣毁。 办案人员最后进去的时候,他们把伤痕累累的所有犯罪分子抓了起来。 对于犯罪分子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噩梦,铺天盖地的蝙蝠从天而降,虽然他们手里面拿的有枪,但是那有什么用呢? 一个犯罪分子已经被吓到精神分裂了,被抓出来之后,嘴里面一直在说:“报应来了,报应来了,一定是死者的鬼魂回来索命了。”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惧怕?并不是因为从天而降的蝙蝠。 而是因为他们之前本来就作恶多端,死在他们手底下的人,根据统计差不多有好几十个。 这是一个盘踞在这里许多年的犯罪集团。 他们以养猪场作为掩护,把受害者抓来之后,残忍的杀害。 然后把受害者的尸体粉碎之后,直接用来喂猪。 换句话来说,他们养猪场里面的很多猪都是吃人肉长大的。 他们杀人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抢夺受害者开着的车辆。 为了逃避法律的打击,他们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杀人灭口,甚至毁尸灭迹。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你做的多么的滴水不漏,到最后最后还是会大白天下的。 因为破了这么一个惊天大案,小张被当场平反,调回原来的职位,继续干他原来的工作。 小张回国的时候,亲自拜访了我。 看见面前这个朋友的腿脚已经好了一点,但是这都不重要了,小张现在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疑惑和崇拜。 他向我倒满了酒:“你知道吗?我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指挥那些蝙蝠来帮助我的。” “可能是因为我人品好吧。” 我故意把话题岔开。 我当然不会把那个玉镯的事情告诉小张,因为这个事情他自己都没有弄明白,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的。 小张苦笑道:“怎么样?案子已经破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国?” “你的案子破了,但是我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我一口把酒闷了。 小张在帮我倒酒:“要不要我留下来帮你一把?我觉得你现在是四面楚歌,寸步难行。” 小张说的不错,他面前坐着这个人,虽然身上的枪伤才好了一点。 但是他非常的清楚,这个人将要面对多么大的困难,说不定还会有很多的死亡威胁。 如果他能够留下来的话,可能可以帮助到对方一点。 但是我不会让小张留下来的:“你还是把你老婆的遗骨护送回去吧,我觉得这才是你目前应该做的事情。” 我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小张的眼泪掉了下来。 小张端着一杯满满的酒,喝了一口之后,把剩下的酒倒在了地上:“老婆,我抓到杀害你的凶手了,希望你在天有灵,能够闭上眼睛了。” 当初小张的老婆跟上司一起出任务,当他们两个人来到风景区门口的时候,穿着工作服的犯罪分子出现了。 犯罪分子的主犯其实就是受害者原来的同事,所以受害者没有任何的防备。 当犯罪分子从受害者身上把枪拔出来的时候,受害者还以为这个犯罪分子在给他开玩笑。 枪响了,两个受害者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怜的两个受害者,死后还会被别人误认为两个人是因为偷奸,然后被小张撞见杀害。 现在真相已经大白,所有的清白都可以被恢复了。 但是生命却永远的消失掉了。 所以活着的人要懂得珍惜,不要等那个人死了之后,你再去伤悲的话,已经无能为力了。 最后最先醉倒的是小张。 当小张的同事把小张带走的时候,我发现小张的怀里抱着一个空空的骨灰盒。 我现在才算是明白,小张自己的爱人,也是被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剁碎了喂猪了,死了之后尸骨无存,这可能就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吧。 看到这些生离死别,我心里面变得异常的难受。 虽然对方是自己的朋友,但我把他当成了自己,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是自己,能够坚强的挺过去吗? 可能没有任何挺过去的可能吧,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那么坚强。 剃刀电话打来了:“兄弟,你想见的人我已经帮你接出来了,来双头婴神庙找我们吧。” 神庙里,欧夜闭目跪在一个神像面前,好像在祈祷什么东西,很长时间没有睁开眼睛。 剃刀已经在她身后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但是欧夜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好像不想睁开眼睛,看到身后这个人一样。 这个神庙看起来非常简单,神龛上供奉着一个玻璃罩子,玻璃罩子里面好像有一具干尸。 这是这个国家最著名的干尸。 而且这也是传说中的双头婴神庙。 顾名思义,神庙里面供奉着的那个神,就是一个婴儿。 而且那个婴儿长着两个脑袋。 这个长着两个脑袋的婴儿,看起来虽然是干尸,但是并不像一般的干尸一样,而是像活生生的婴儿只是睡着了。 更加神奇的地方在于,这个长着两个脑袋的婴儿,头顶上竟然有头发。 剃刀终于忍不住了:“你要在什么时候才跟我说话?” 对于自己亲亲的表妹,在他们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了。 他非常的清楚,这个自己最小最疼爱的表妹,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做什么。 表妹是一个特殊身份的人,表妹的工作是正义的,跟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当然是背道而驰的。 所以这才是表妹不想跟他说话的原因之一。 剃刀看着欧夜一动不动的背影:“白小天马上就会来见你,我想你把我想说的话转达给他,你能够支持表哥吗?” 对方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知道想要说服自己的这个表妹,简直比登天还难,除非神刊上的那个婴儿开口说话,否则自己的表妹肯定是不会帮他的。 剃刀说:“你相信表哥所说的话,我这也是在替你们着想,因为你们树敌太多了。” 按照他的意思,他自己是在做好事吗? 突然神庙里面发出了呵呵呵的尖笑声,很显然,这个笑声不是面前跪着的,这个女孩子发出来的。 而是从神龛上的玻璃罩里面发出来的。 难道神龛里面的双头婴儿开口说话了吗? 剃刀虽然胆子很大,但还是抬起头来看向了神龛,他看到让他不可思议的一幕。 神龛里面的婴儿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摆在神龛上的饮料,竟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消失掉了三分之一。 看到神龛上的饮料,这让剃刀想起了一个恐怖传说,这个传说也是关于这双头婴的来由。 很多年前的一个深夜。 在一家妇产科医院里面,一个医生正准备做最后一台手术,因为太晚了,他一个人走过长长的走廊,向着手术室走过去。 手术室里面有一位待产的孕妇,因为这个孕妇怀孕已经超过了一年,但是因为肚子太大还没有生下来。 一般来说这可能是因为难产,所以医院准备给这个孕妇做剖腹产,他们通过b超检查,确不确定孕妇怀了一个体积很大的孩子,所以这次手术还是有点挑战性的。 但是对于这位经验丰富的妇产科医生,任何挑战性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问题。 他走在走廊里面,心情还有点小轻松,甚至嘴里面还哼起了一些小曲。 晚上的走廊里面空荡荡的,路灯看起来也非常的清冷,这个医生走到走廊中间的时候,突然听到耳朵里面传来了小孩子的笑声。 听这个笑声,感觉这个小孩子并不是很大,应该是婴儿那种的笑声吧。 到底是谁家的婴儿,会在这么晚了,发出这样的笑声。 这个笑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然后他跟着笑声看了过去,他看到走廊的另外一边,一个皮球向他滚了过来。 将本架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58】章:他的表妹 他摇头笑了笑,伸出脚把那个皮球踢飞了过去。 然后刚才那个婴儿的笑声突然变成了凄厉的哭声,感觉就像一个小孩子被人惹到了一样。 但是只有声音,并没有看见人影,这个医生在走廊里面转了一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连忙甩了甩脑袋,赶紧向那个待产室走去。 没想到那个哭声一直在他的身后追着他,好像阻止他进入那个手术室一样。 这个医生来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只见手术室门口,又放着另外一个玩具,那个玩具是一个布娃娃。 因为马上要工作了,他不想因为这个事情,打扰自己的心智,所以他随手把这个布娃娃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面,然后他推开了手术室的门。 也许看起来都十分的正常,手术室里面的医护人员已经等着他了,那个孕妇已经做了全麻,马上就要开始手术。 当这个医生在戴手套的时候,他突然看见手术台子上,放着自己刚才踢飞的那个皮球和扔在垃圾桶里面的那个洋娃娃。 皮球和洋娃娃的中间有一张小孩子的脸,正在对他发出阴森恐怖的微笑。 他吓得快要叫出声来的时候,那个小孩子的脸突然变成了两张脸,就像是人格分裂了一样。 这个妇产科医生当场就叫出了声来,把手术室里面的其他衣服人员全部吓到了。 大家连忙过来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把刚才看到的东西告诉了所有人,但是所有的人都有点不可思议。 因为整个手术室里面,其他的人都没有看到过他所说的那个东西。 他们甚至认为这个医生出现了幻觉,所以还劝这个医生不要进行手术。 医生在冷静了好几分钟之后,发现自己的意识恢复了平静,他还是咬了咬牙关,决定把这台手术进行下去。 但是悲剧就这样发生了,当这个医生划开了那个孕妇的肚子,可能是慌乱当中吧,他的手术刀割的太深。 直接割破了孕妇的,把孕妇肚子里面的孩子,脑袋劈成了两半。 这简直就是一个重大的手术失误,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了。 让他们更加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在慌乱当中,这个医生割破了自己的手。 医生连忙脱了手套,想尽一切办法,在自己的伤口上止血。 但是不管他用了什么样的办法,他伤口上的鲜血就像是喷泉一样,越止越多,到最后,这个医生彻底的精神崩溃了,拿着一大团纱布,冲出了手术室。 当人们再次找到医生的时候,发现这个医生已经死在了医院的垃圾坑里面。 医生的全身都被纱布缠着,看得出来,这个医生是被自己活活累死掉的。 而且更加诡异的是,那个被割开肚子的孕妇,在手术过程中也死去了,但是孕妇肚子里面那个脑袋被劈成两半的婴儿,竟然神奇的变成了两个头。 就在短短不到两个星期,那个医院里面连续死掉十多个人,那些死掉的人都是参加过这场手术的医务人员。 可能因为他们亲眼看见了这个双头婴儿的形成过程,所以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要让他们死去。 这个双头婴儿的事情,造成了很大的轰动,医院把这个婴儿,活活的用酒瓶泡了起来。 因为很多人认为这个婴儿是厉鬼附体,变成鬼来阳间索命的。 他们必须用这种办法把婴儿的灵魂封起来,后来弄了一个神庙,请了当地的法师做法,把这个婴儿的灵魂镇压在了神庙里面。 这就是双头婴的由来。 人们供奉这个婴儿的时候,会带上一瓶红色的饮料,因为他们把这个饮料的盖子打开之后,放在神龛上,饮料会慢慢的消失。 很多人相信是这个双头婴儿喝掉了这个饮料,所以剃刀刚才看见饮料消失了,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双头婴儿,真的是有鬼神附体。 但是当他看清楚饮料品牌的时候,他又有点恍然大悟了。 因为这是一种气体饮料,就像是可乐一样的性质,如果在打开的情况下,这种气体饮料会在空气中挥发,慢慢的减少那是必然的事情。 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老哥,你果然说话算话,把我想要的人救了出来,你现在应该想向我提出条件了吧。” 听到我的声音,欧夜嗖地一声从地下站起,扑向我:“该死的,我以为你把我忘记掉了。” 她扑到我怀里时又哭又笑,像个傻子一样。 我揉了揉欧夜脑袋,轻声说:“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这不,我不是想办法来见你了吗?” “鬼才信你的话。” 欧夜瞪了我一眼,扑进我的怀里。 看到两个人在卿卿我我,剃刀咳嗽了一声:“我提醒二位,这里是在神庙,并不是两个秀恩爱的地方,小心遭到报应啊。” 我抱着欧夜:“不管这里是神庙还是地狱,我都不会撒手。” 我的话说的很坚定,怀里的女人听到很放心,不管多么坚强的女人,都需要有一个值得她们放心的靠山。 剃刀说:“听说你跟神婆合作了?” 我冷笑:“你的消息很灵通嘛。” “做我们这一行的,如果没有一条眼线的话,不可能会在这个世界上活这么久。” 剃刀没有任何的否认,直接承认自己在神婆的身边安插了眼线。 所以说。 我和神婆的所有的过程,都已经被剃刀看到了眼睛里面。 我说:“你从一开始都不信任我,不管我在什么地方,你都会有人跟踪在我的身边,就像我在神婆那里发生的一切一样。” “我必须要这样做,因为你也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我。” 剃刀当仁不让。 我们两个人瞬间又变得针锋相对了起来。 欧夜连忙打断我:“神婆是谁?” 听到欧夜这么问,我只好回答:“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以后会介绍给你认识的。” 欧夜听说我还要介绍朋友给自己认识,脸上一脸的欣喜。 但是旁边自己的表哥剃刀却当面给自己浇了一头冷水:“表妹,他的这个朋友你最好还是不要认识的好,因为有可能会让你丢掉性命。” 听到剃刀这么说。 欧夜看向我,看到欧夜眼里疑惑的表情,我也点头说:“你表哥说的不错,我的这个朋友的确是一个危险的朋友,但是不管让谁,我也不会让你处于危险当中的。” 欧夜微微一笑。 她对我道:“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管危不危险,只要是你认准的人,我相信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听到这样的话,夫复何求? 剃刀变得有些尴尬了。 他本来还想离间面前这两个人的感情,但是现在看来,他的这个想法是愚蠢的,因为他低估了男女之间的微妙。 有时候男女就是这么的傻,因为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哪怕是对方走上了错路,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他走上去。 看着面前两个甜蜜的人,剃刀酸了。 他心里面甚至觉得自家的大白菜,就这样眼睁睁的被一头猪给拱了,不但大白菜被猪拱了,大白菜还联合起猪来针对自己。 这个世界上还有天理吗? 我问剃刀:“我有一件事情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见面的地点选在这个神庙里面?” 剃刀叹了一口气:“老子是为了我表妹好,你以为是为了你吗?” 什么意思? 把见面地点选在这个神庙里面,竟然还是为了他的表妹好,难道这个神庙有什么光芒能够保护他的表妹吗? 我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都有点懵逼,一起看向了面前的剃刀。 看着面前这两个像傻子一样的人,剃刀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他对我说:“你被你那个所谓的朋友迷得晕头转向的,他们在你身上种了什么巫术,你可能永远不知道吧?” 我明白,剃刀所谓的他们,说的应该就是神婆。 这剃刀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一句都要针对神婆? 他跟那个神婆之间是不是之前有什么纠葛,每一次总要针对,而且还有点血口喷人的样子。 我说:“我只知道他们帮助了我,他们救了我朋友的命,甚至把我的腿医好了。” “你的腿严重了吗?” 旁边的欧夜听说苏常赋腿的事情,好像被吓了一跳,然后连忙拉起我,非常关心的问道。 看着一脸焦急的欧夜,我笑着安慰:“没事的,现在已经好了,你就不用太担心了。” “我的好妹夫啊,你怎么不跟我的妹妹说实话呢?” 剃刀添油加醋。 欧夜听到自己表哥这样说,脸色突然就变了。 她连忙问我:“快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了欧夜如此焦急,我瞪了剃刀一眼。 剃刀这个家伙真的不能交朋友,自己本来是不想让欧夜担心,才把自己受伤的事情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没想到剃刀在后面带节奏,把受伤这个事情说的这么严重,这下事情搞砸掉了。 欧夜撩起我裤腿要查看伤势,但是非常无奈的是,他今天穿的是一条牛仔裤,受伤的地方在大腿的位置,牛仔裤肯定拉不到大腿那个地方。 看见欧夜一脸着急的样子,剃刀拔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剃刀,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剃刀突然出手,在我的右腿上划了一个圈。 牛仔裤破了一个洞,伤口瞬间漏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伤口看了过去,当看到那个伤口之后,全部呆住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59】章:腿上长蛆 你可能难以想象,这个伤口正在溃烂,而且溃烂的伤口里面,流出了黄黄的液体,有一条一条的白色的蠕虫,爬了出来,看起来就像是生蛆了一样。 欧夜差点哭了出来:“白小天,你就是个大骗子,你知道吗?你的伤伤的这么重,你难道不清楚吗?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样子你?” 我看着自己的伤口,也是蒙圈了。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如果伤口溃烂成这个样子,无论如何都行动不了的。 但是现在我的真实体验是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就像那个伤口不是自己的一样,那条腿行动自如,伤口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剃刀问我:“兄弟,你就跟老哥实话实说吧,你是不是感觉不到你声音上伤口的疼痛?” 我点了点头。 说:“这个伤口之前一直是包扎起来的,因为今天要穿牛仔裤,所以我就把纱布拆掉了,拆纱布的时候,我看见伤口已经愈合,我以为没有什么大事,谁知道里面竟然会有这样的东西。” 剃刀说:“你知道这个国家的巫术吗?” “这跟巫术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自己腿上那个恶心的伤口,甚至想用刀把那个伤口所有的肉全部割掉。 一个人身上长虫,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可能无法体验到吧。 剃刀对我说:“你的这条腿已经被神婆下了巫术。” 听了剃刀的话,我们两个人都惊呆了。 更加惊讶的是我:“我知道你对神婆有意见,但是你没有必要这么诋毁他们,如果他们真的要伤害我,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帮助我呢?” 我不相信神婆会在自己身上动手脚。 如果神婆真的要在自己身上动手脚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再帮助我了。 而且神婆还把自己的蝙蝠军团交给了我,那可是神婆花了一辈子心血培训出来的。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赌博的话,神婆的赌注是不是下的有点大了。 剃刀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但是不管如何,我会让你明白一切的。”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对两个人说:“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见到了一个人之后,你们就明白一切了。” 剃刀把两个人带到了阁楼上。 这个阁楼是神庙的中心位置,是这个神庙的负责人住的地方。 阁楼里面盘膝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看着这个披头散发的人,身上的穿着打扮,应该也是一个做法事的人吧。 那个披头散发的人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嘴里面念念有词,好像在念一种别人听不懂的经文。 剃刀来到阁楼之后,向那个盘膝坐着的人行了一个大礼:“赞比大师,我把我的朋友带来了。” 那个名字叫做赞比大师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把眼神落在了剃刀身后站着的两个人的身上。 “年轻人,你总算还是来了,如果再晚来一步,你那条腿就真的保不住了。” 这个大师竟然会说中文。 我和欧夜都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我们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阁楼里面。 等我们仔细把阁楼里面的摆设看了一遍之后,发现进入了一个恐怖之地。 大师的面前摆着一个烛台。 但是那个烛台是用人的头盖骨做的,而且就在烛台的旁边摆着一排排的盘子,盘子里面有黑漆漆的婴儿尸体。 这些尸体全都是干尸,好像是流产下来的那种,有的还没有手巴掌大。 就在那些婴儿尸体的中间,放着一个玻璃罐子,玻璃罐子里面装着一一罐子黄黄的液体。 那个黄色的液体里面,散发出了一股非常浓郁的味道。 那是尸体腐烂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屋子,每个人都想忍不住捂着鼻子,或者说尽快离开这个阁楼。 剃刀对身后两个一脸嫌弃的人说:“你们赶快向大师行个礼吧。” 身后的两个人听到剃刀这么说,不但嫌弃,而且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要像这么一样的人行礼? 难道这是当地人的风俗吗?但是就算这是风俗,他们又不是当地人,为什么要入乡随俗? 看到后面的两个人无动于衷,剃刀着急了:“你们干什么要发呆,我让你们行礼就行礼,这是这里的规矩,难道你们不懂吗?” “不好意思,我不是本地人,我没有必要遵守本地的规矩。” 我是不会行礼的。 首先,我根本不认同这些鬼神的说法,既然不认同,那为什么要向这些人行礼? 最重要的一点,面前这个披头散发的人看起来来路不明,一直等在这里,好像早就跟剃刀商量好了一样。 我担心如果自己真的行礼了,那就会落入对方的圈套,会遇到什么样的后果,就更加难以想象了。 听了我的话,剃刀无言以对。 我拉住欧夜转身就要离开,那个大师开口说话了:“年轻人,你的腿上是不是被我的师姐用尸油养了蛊虫?” 尸油养蛊虫? 我听到那个所谓的大师这么一说,心里面吃了一惊,什么大师会知道自己腿上的事情? 我想了一下:“我腿上的伤口只是枪伤而已,并不是什么蛊虫,希望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妖言惑众。” “年轻人,请你不要一意孤行了,你自己看一下吧,从你腿上伤口里面流出来的液体,是不是跟我玻璃罐子里面装的这个液体一模一样?” 那个大师不急不缓的说道。 大师的话说完,现场的另外三个人的所有的眼睛,全部看向了我腿上伤口的位置。 在经过对比之下,他们发现这个伤口里面流出来的液体,还真得跟玻璃罐子里,那个液体是一模一样的。 几个人的表情都震惊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大师说:“我相信你们也看明白了,这个液体就是一模一样的,因为这就是尸油。” 欧夜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 她自己必须要把这个事情弄清楚,所以不管是什么原因,面前这个大师所说的话一定有些蹊跷。 她问大师:“尸油是什么东西?” “尸油,顾名思义,就是从尸体里面流出来的油脂,人的尸体在死亡之后,会因为氧化而,在腐烂的过程中,尸体的脂肪会变成液体从体内流出,这个尸油就是从腐烂尸体上采集过来的脂肪。” 那个大师就像是一个百度百科一样,一字不差的把这个传说中的尸油来源,说出来给大家听。 欧夜看向我:“那大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朋友身上的这个尸油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为什么伤口里面会有这种油?” “在活人身上养蛊虫,是非常禁忌的一种巫术,但是这种虫只要养成功的话,它们会吸取这个活人的浑身精髓,变成一种厉害的杀人武器。” 大师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女孩子的话,而是说出了这种养虫的办法。 这种办法说出来之后,让任何听到的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在一个活人的伤口里面,养一种可以吸取一个人精髓的虫,哪怕这只是一种巫术,这也是一种伤天害理的巫术。 神婆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我望着自己的伤口,冷笑一声,问那个所谓的大师:“大师,我有一个问题实在难以解答,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我。” 大师再次睁开了眼睛,他盯着面前的我:“说吧。” “刚才我听见你说神婆是你的师姐,既然神婆是你的师姐,那同门之间,为什么你要出卖她?” 面对这样的问题,大师表现的非常的坦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觉得我有必要救你一命,所以不管出卖了谁,我都问心无愧。” 看起来,这个大师是一个正直的人。 但是我竟然放声大笑着,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出了这个阁楼,欧夜追了出来:“白小天,你不要命了吗?” “我怎么可能不要命,我还要用我的余生来陪伴你。” 下楼之后。 我一把把暴跳如雷的美女搂在怀里,嬉皮笑脸的说到。 欧夜哭笑不得:“你都被人下巫术了,还这么乐观,你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谁说我被下巫术了?” 我倒是不以为然。 看到欧夜着急成这个样子,但我却稳如老狗。 欧夜急得快要哭出声来:“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我知道你虽然不怕死,但是我怕你死啊,你死掉了,我一个人留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她说的倒是真话。 因为眼泪一直在眼眶里面打转转,她真的害怕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我掏出了一个手镯,戴在欧夜手腕上:“你相不相信,这个手镯能够保你一生平安。” “我不要什么手镯,我只要你在我的身边。” 欧夜把那个手镯摘了下来。 她看见我腿上的伤势这么严重,哪有心情带什么手镯,当她摇晃着那个手镯,正想把手镯还给我的时候。 突然手镯里面亮起了一道红色的光芒,这道红色的光芒就像是一道激光一样,向着天空激射而去。 她顿时吓傻了。 她以为自己打开了一个高科技的机关,这个机关就像是一个镭射灯一样,刺破了天空中的平衡。 她看着天空中的光芒,问我:“你这是什么玩意儿?是什么激光炮吗?难道你以为我是小女孩,还想用这种手段来逗我开心?”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我打了一个响指,霎时间,天地间一片黑暗,就像是下起了一场黑色的暴雨,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瞬间就把这个神庙给掩盖了。 神庙在阁楼上面,那个大师站了起来,望着外面成千上万由蝙蝠组成的云团,对身旁的剃刀说:“蝙蝠军团的威力的确很大,现在我们没有办法动他。” 剃刀的脸色也变了。 他本来是想用一个障眼法,来瓦解我和神婆之间的关系。 但是当他看到外面遮天蔽日的蝙蝠之后,他心里面的那股邪恶感,渐渐的消失掉了。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60】章:投身伺虎 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如果他想跟这个对手作对的话,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弹指间,对方就可以让自己灰飞烟灭。 他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对旁边的大师说:“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应该在向我们示威,我想我们应该向他坦白。” “如果不坦白的话,我们的下场会很惨,我甚至能够想象得到,我们被成千上万只蝙蝠,撕咬啃食的场景。” 这个大师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场景描述大师,外面震撼的一幕,已经让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面对了。 蝙蝠散去。 欧夜久久不能平静,她看着手里面的手镯,问我:“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些蝙蝠应该就是这个手镯的光芒吸引过来的” “你果然很聪明,配得上成为手镯的主人。” 我亲手把那个手镯戴在欧夜手腕上。 身后响起了清脆的掌声。 两个人一起转过身去,神庙里面走出了两个人,当然是刚才那个大师还有剃刀。 剃刀一边拍掌一边说:“很好很好,兄弟你的这个定情信物果然是震撼无比,我的表妹交到你的手里,我的心里从此可以踏实了。” 我和欧夜对视一眼。 虽然我们不知道剃刀所说的话是不是发自内心,但是不管如何,对方也并没有说什么坏话。 对于我们来说,听到这样的话,可能还是满心欢喜的吧。 欧夜终于跟剃刀说话了:“表哥,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事情,但是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希望你能够回头是岸。” 这么长时间以来,就是自己的表妹,第一次开口跟自己说话。 剃刀肩头一震,颤声说:“夜儿,你终于理我了,我以为你要跟我恩断义绝了。” “如果你再不回头,恩断义绝是迟早的事情。” 欧依提扶着我肩膀,断然说到。 剃刀叹了一口气:“有些东西,你们不知道我的为难,因为有些路一旦走上去了,想要回头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你心里面还是曾经想过想要回头的,也并不是无可救药的地步,只希望你早点醒悟吧。” 我牵住欧夜的手,准备离开。 那个大师开口:“年轻人,请你接受我真诚的道歉。” “不用道歉了,我知道我身上中了你们的幻术,我只希望你们以后不要用这种办法来对付其他的人,因为人在做天在看,神灵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两个人相互牵着彼此的手,渐渐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剃刀告别了赞比大师。 他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自己的地方,这次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人,对于他来说可能就是一个最大的损失。 赵先生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等他坐下之后,赵先生率先开口说话:“剃刀兄弟,我们之间的合作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看着面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商人,踢倒在心里总是有些没有底。 他问赵先生:“白龙王那一方搞定没有?”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白龙王是不会放过那个小子的,因为白龙王的方式跟我们的方式不一样,所以我们没有太大的把握跟白龙王合作。” 赵先生嘴里所说的那个小子,当然是我。 我在他们眼里,跟一根刺一般,他们总是想方设法想把这根刺拔出来。 当初赵先生为了拔出这根刺,不惜现出自己养女卢卡娜,想用卢卡娜的美色勾引我,为己所用。 但是最后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现在他们已经彻彻底底,用看待一个对手的眼光来看待我,因为我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目的,准备用自己的方式来阻止他们。 卢卡娜靠在一根树干上,眼角有泪。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难以抉择的。 不管你爱一个人或者是恨一个人,只要你真正动心了,你就会变成最后输掉的那个人。 卢卡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输掉。 但是她心里面非常的明白,那个人在她心里面已经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不管那个人有什么样的动向,对于她来说,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一个随从走了过来:“小姐,先生叫你进去一下。” 卢卡娜深吸了一口气。 她知道任务肯定又来了,这一次必然又是针对那个人的。 每一次任务都是一种煎熬。 她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那个人,但是不管如何,终归是要面对的。 来到房间里面之后,赵先生把剃刀介绍给了她认识:“这位先生的外号名叫剃刀,以后你就跟着他了。” 卢卡娜看着面前的剃刀,心里面有些惊讶。 赵先生为什么会突然把自己安排给剃刀,难道又是一种新的任务吗? 赵先生看到卢卡娜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他站了起来,向这个女人走了过去。 拍了拍女人的肩膀,用一种慈父的口吻对这个女人说:“你跟我已经有十几年了,说实话,把你送给别人,我心里面还是于心不忍的。” “你要把我送给他吗?” 卢卡娜明白了,她指着剃刀问赵先生。 赵先生和剃刀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缓缓点了点头:“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要走的路,你今后要走的路,就是陪伴在他的身边。” “你的意思,你跟我在也没有任何关系?” 卢卡娜不知道赵先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 自己的命运就这样简简单单被别人安排了,但是自己却又没有什么办法,可能这就是一种悲哀吧。 剃刀盯着她的眼睛:“看你的表现,好像不愿意跟着我?” “我没有资格决定我的命运,我只是不明白,我怎么会被这样简简单单的就处理掉了。” 她这是在对赵先生控诉吗? 或许不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控诉的,因为在他们主人的眼里面,他们不过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 赵先生笑了笑,然后对这个女人说:“对于你来说,这可能是最好的安排,我知道你现在无法理解,但是总有一天你会了解我的苦心的。” 最好的安排。 用安排两个字就打发了一个女人的命运,这可能就是一种悲哀的无奈,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谁叫自己的命运掌控在别人的手里面。 离开了赵先生的基地,回到车里面之后,剃刀问旁边的女人:“如果你不是赵先生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那我想我应该会跟你说一句实话。” 卢卡娜抬起头来。 她问剃刀:“你怎么会认为我是眼线?” “因为我跟赵先生是合作关系,现在像我们这样合作的人,互相信任基础已经很少了。” 剃刀非常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卢卡娜冷笑一声:“既然你认为我是眼线,那你为什么还把我留在身边?” “虽然你有可能是眼线,但是你还有利用的价值,我很明白的跟你讲吧,我就看中你有利用的价值,才把你留在身边。” 剃刀的话听起来非常的残忍,但是这种残忍何尝不是一种实话呢? 卢卡娜问:“你想利用我干什么?直接说吧,我不喜欢藏着掖着。” “你心里面爱着白小天,但是白小天不爱你,我现在想把你放到他的身边去,挑拨他和我表妹之间的关系。” 剃刀说出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 卢卡娜身体一颤:“既然他爱着你的表妹,作为表哥你应该祝福他们才是,你为什么要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我不想让我的家族任何一个人跟他扯上关系。” 剃刀关上车门,冷漠说到。 卢卡娜哈哈哈一笑:“你们这些男人真是愚蠢至极,明知道像这样的美人计是最落后的计策,可是每一次都要使用,难道你们的智商在退化吗?” “哪怕是最落后的计策,但只要应用得到,也会收到奇效的。” 剃刀迷之自信,开车向宾馆飞驰而去。 在宾馆里面。 叶飞飞的情绪有些低落,她看到我身边出现的欧夜,总是感觉到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 但是这种低落的样子,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藏在自己心里。 自己知道自己的心事就好了。 我问她:“你现在知道小妹妹在什么地方吗?我不想让她落入白龙王的手里面。” “但是白龙王一直在寻找圣女。” 叶飞飞说。 我们现在在聊关于圣女的事情,因为自从上次从那个原始部落出来之后,小女孩再也没有跟我们会合。 等我们回去找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发现那个部落已经人去楼空。 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好像被一把大火烧掉了一样,小女孩的去向成为了我们心中的一个最大的疑团。 “现在抓走圣女的,除了白龙王的组织,可能还有赵先生的人。” 欧夜说。 因为当时原始部落是跟赵先生的人交手,所以一定有可能被赵先生的人抓走了。 但是我们要对付的是原始部落里面的人,跟那个小女孩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没有把小女孩抓走的理由。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的一个声音:“我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赵先生并没有动你们的小女孩。” 这是剃刀的话。 我转过头看着剃刀:“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肯定?难道你站在赵先生的那一方了吗?” “我有一个人可以作证。” 剃刀让开了一条路,卢卡娜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卢卡娜进入,我和另外两位女孩一起站了起来。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61】章:圣女当妈 &tb=r&t&tr&t&t&t&t/&t&t/r&t&t/b&t或许对于我们来说,面前这个女人并不陌生,之前的爱恨纠葛相爱相杀,那曾经的一幕幕现在又浮现在眼前。 一切就像是一场一样。 现在这个女人已经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再次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真是有些百感交集。 我问卢卡娜:“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想见到我吗?” 卢卡娜反问我,我说:“每一次见到你,我都会在死亡边缘徘徊,说实话我真的不想见到你。” “这很正常,你身边已经有两个美人陪伴了,之前的过往你都可以忘得一干二净,这就是渣男的本色。” 卢卡娜话毕,欧夜和叶飞飞的眼神一起看向我。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你们看我干嘛?” 那两个女人正要说话,卢卡娜拿出了一份资料:“我们对小女孩进行了体检,发现她已经怀孕,胎儿遗传自白小天。” 所有人被卢卡娜的这个说法给震惊了。 圣女怀了身孕?孩子还是我的?这简直就是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好大半天,我身边的两个女子都没缓过神来。 连我自己也感觉到晕乎乎的。 我跟小女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在外表看来,就是大哥哥跟小妹妹一样的兄妹关系。 两人之间没有发生过关系,谁也没有想到,这小女孩怀上了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缓了缓情绪之后,把卢卡娜手里面那份资料拿了过来,仔细看了一下,的确是一份化验报告。 而且上面还盖着某些部门的印章,看得出来,这并不是弄虚作假的。 我盯着这报告:“圣女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可能现在对于我来说,人设已经崩塌的不成样子了。 心里甚至还在想,应该怎么来解释这个问题。 因为欧夜就在身边,这是我心里面最在乎的人,如果让自己最在乎的人误会了自己,那种误会可能会导致致命的事情发生。 但是我第一时间还是选择关心了小女孩的安全。 所以我向卢卡娜发出了这么一个提问。 卢卡娜微笑道:“白哥哥,我知道你心里面还是比较关心小妹妹的,你放心吧,小妹妹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肚子里面的宝宝发育的很健康,我要提前恭喜你马上就要当爸爸了。” 卢卡娜的笑容看起来非常的真诚。 但是谁都清楚,这是一种笑里藏刀的表情,为什么会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把小女孩的事情推了上来,那一定是居心不良的。 我深吸一口气:“请你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我想知道她在哪里,我马上想要见到她。” “我记得你曾经跟小妹妹说过一句话,你说你这辈子会娶她,不知道苏哥哥的记性是不是很好,不会把这句话忘掉吧?” 卢卡娜一句话说出来之后。 我就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我之前的确跟圣女说过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我跟圣女说的这句话,面前这个女人会知道? 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这个女人:“你说这个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想替小妹妹提醒你,一个男人不要忘了自己所发现的诺言,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好事或者是坏事,你都必须为你做过的事情负责。” 卢卡娜没有任何的退缩,直接用这句话提醒了面前的我。 欧夜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问话没有责怪的语气带在里面,但是即便如此,还是听得出来,欧夜对之前发生的所有一切是毫不知情的。 我转头看着她:“我曾经做过一些错事。” 欧夜点了点头,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你做过错事,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彼此之间还需要这样的隐瞒吗?” 这是一个植入灵魂深处的心灵考验。 我摇了摇头,对对方说道:“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向你坦白,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 欧夜把头抬了起来,看得出来,这个女孩的眼睛里面,已经有泪花在闪烁。 可能任何一个人突然间听到这样的消息,都没有办法好好的去接受。 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另外的女人有了孩子,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一个未成年女孩,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的一点是,这个男人还跟那个女孩兄妹相称。 世界在这一刻,突然间就像崩塌了一样,崩塌的时候,只有泪水能够证明一切。 她问:“你和那个小妹妹的结婚之约,又是怎么回事?你真的答应了,要娶那个小妹妹吗?” 我点了点头。 在这一刻,我的渣男人设,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我的确说过这句话,要娶那个女孩子,男人说的话,没必要去抵赖。 欧夜看到面前点头的我,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很好,你一直在欺骗我,既然你要欺骗我,那为什么还要选择跟我在一起?” “我没有欺骗你,只是一切发生的太巧合了,你相信我所说的话吗?” 望着哭泣的欧夜。 我想要跟这个女孩解释,也想要安慰自己心爱的女人,但是我很清楚,现在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 欧夜对我说:“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话,只是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对我这样残忍?”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对我这么残忍,可能这是一个女人在最绝望的时候才能说出来的话。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了。 我对叶飞飞说:“你赶快去追上她,我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你必须要让她冷静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叶飞飞盯着我眼睛看了几秒:“我看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只希望你能够真正面对自己,不要让任何人对你感到失望。” 说完之后,她看了卢卡娜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等这两个女孩出门之后,我对房间里的两个人说:“你们跟我说实话吧,用这种方法对付我,到底是什么原因?” 卢卡娜和剃刀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对我说:“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很恨我,但是没有办法,因为你只有这么一个唯一的弱点,如果我们不抓住这个弱点的话,我们没有任何胜算的把握性。” 从她的说法看的出来。 他们一直在找机会,对付我,不管找到什么样的机会,使用什么样的手段,他们都要把我击倒在他们的面前。 可能圣女的事情就是这个人唯一的弱点,一旦这个弱点被放大的话,就像是一个堤坝,被蚂蚁挖了一个洞。 最后这个大坝会因为这个洞而溃败,这种方法很残忍,但是面对这样的对手,哪怕是再残忍,他们都不会放过。 我稳了一下情绪,看向剃刀:“你要明白,如果你这么做,你是真正把我推向了你的对立面。” “但是我知道你永远不可能跟我站在一起,既然早晚都要成为对立的方向,那长痛不如短痛。” 剃刀苦笑一声,痛心疾首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我非常赞同你这句话,长痛不如短痛,你知道我早晚都会成为你的敌人,为了保护你的表妹,你必须出此下策,对不对?” “你是一个聪明人,但是聪明人也有聪明人的弱点,我们只不过抓住了你的弱点而已。” 剃刀再说:“离开我的表妹吧,天下的好女人多的是,你为什么一直要缠在我表妹的身边?” 一个男人总要面对许多自己难以左右的选择,有时候这种选择可能会决定自己一辈子。 我听到剃刀的话,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对方之所以处心积虑的这样做,其实就是为了让欧夜离开我。 这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表妹吗? 我问剃刀:“你们是不是马上又有新的动作?” 剃刀和卢卡娜对视了一眼。 他们把一样东西交在了我手里:“我们目前知道的东西,你那个一心想找的小妹妹,现在已经落到了白龙王的手里面。” 我看到对方交来的东西,那是圣女身上的一件饰品,是圣女随身携带的。 我惊问:“你们给我这个东西,想要表达什么样的意思?” “如果你想救出那个小女孩的话,你必须跟我们进行一项交易。” 剃刀说。 我苦笑:“要跟我们进行交易,你们早一点说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让你表妹来误会我。” 剃刀叹了一口气。 他对我道:“有些事情早一点说开为好,而且我们的确了解到了,那个小女孩真的怀了孩子,这就是白龙王抓她的原因。” 我惊讶了。 如果说小女孩怀了孩子,那就失去了做圣女的资格,白龙王为什么还要把小女孩抓过去? 我有点感到后怕。 说:“难道白龙王要对小妹妹进行报复,所以他才把小妹妹抓回去的嘛?” “不是这样的。” 旁边的卢卡娜说:“白龙王他们研究的那个返老还童药已经进入了一个关键的地步,他们要在这个药水里面加入未成型婴儿的脑髓组织。” 在药水里面加入脑髓组织,这种事情听起来好像是恐怖分子才会做的,但是白龙王既然能这样做,显然这已经升级成了一个让人不耻的组织。 我说:“他们把小女孩抓过去,是想从小女孩肚子里面取出婴儿来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62】章:死缠烂打 &tb=r&t&tr&t&t&t&t/&t&t/r&t&t/b&t虽然这只是我的一方面的想法,我不希望这种事情真的成为现实,所以鼓起勇气提出了这个问题。 剃刀说:“实话告诉你吧,他们这个组织已经抓了很多孕妇,你的小妹妹只是其中一个孕妇而已。” 剃刀的话让我更加惊悚。 这些家伙为了研究一种药水,已经陷入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既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抓了这么多的孕妇。 那这些人到底是要取多少孩子的脑髓? 我沉吟道:“所以你们来找我,是想让我跟你们一起,来对付白龙王那个组织吗?” “光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我知道现在你跟神婆在合作,我们想通过你这边,能够联系到神婆那一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们想让我做一个纽带,然后联系到神婆,组成一个同盟,一起来对付白龙王。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对付这种丧心病狂的人,任何一个抱着正义之心的人士,都不需要动员的。 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心里面的想法,其实在这种社会里面,勾心斗角是必然会出现的。 每一个人都很自私,都有自己为自己做事情的理由。 这种理由虽然搬不上台面,但是也可以成为一种动力,不管这种动力是正方向的还是反方向的,对于我们来说,或许就是缺少这一点吧。 我颓然坐在椅子上。 卢卡娜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你可能会恨我,让你心爱的女人离你而去,但是你必须要明白,我们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 我摇了摇头。 对卢卡娜道:“你能够跟剃刀合作,从这一点看得出来,你们之间的分歧显然是已经没有了,之所以你们能够找到我,那是因为我值得你们利用。” 卢卡娜苦笑着问:“你我之间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难道除了相互利用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吗?” “我不希望有其他东西。” 我很坦然说。 之前刚刚认识这个女人的时候,其实心里面也对这个女人有过一点心动,但是那又如何呢? 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 不可能再出现任何意料之外的问题,所以我们只能想怎么过好自己的日子,不敢再想其他的东西。 现在命运的车轮又把我们拉到了一起来,让我们选择合作,这对于我们来说,可能也只是一种交易而已。 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你越是想要努力得到的东西,总是会离你一走一远。 我问剃刀:“怎么合作?” “我知道你手里面有一个威力极大的武器,而且这个武器是神婆送给你的,神婆既然能够把蝙蝠变成武器,那可能还有更大的能量在后面,所以我们需要你出面。” 剃刀的消息是非常灵通的。 我得到了蝠血手镯,这种事情本来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为什么剃刀能够在第一时间知道呢? 不管对方为什么会这样的灵通,可能在我的身边,已经不是那么安全了。 我说:“神婆送给我的那个手镯,现在在你的表妹手里面,只有你表妹才能使用,我也不可能让她还回来。” “我的意思是让你接近神婆,而不是想要得到你的手镯,因为神婆的手镯是用来保护我的表妹的,我并没有想要把它从你身边拿过来。” 剃刀重申了自己的想法。 我却笑了:“如果让我接近神婆,你们能够确定,你们能够说服神婆吗?” 对于神婆来说,跟白龙王作对没有任何好处,因为在这个国家,白龙王的势力是非常之大的。 如果跟白龙王作对的话,就相当于跟这个国家的平民百姓作对,神婆应该还没有这么大的胆量。 但是神婆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剃刀他们之所以让我接近神婆,就是希望能够得到神婆那边的势力。 说白了,这是一种空手套白狼的办法,听起来似乎有点上不去台面,但是既然能够使出来,也算是有点能力的人了。 剃刀对我道:“你现在只有这么一条路,因为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先要证明小妹妹是不是真的在白龙王手里面,我不想被你们给利用了。” 我整个人变得警惕了起来,可能之前被人欺骗,次数已经太多了。 所以也变成了惊弓之鸟。 就在这个时候,叶飞飞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欧夜,她被班长抓走了。” 欧夜被班长抓走了? 屋里所有人站了起来,只有我一动不动:“班长敢动欧夜,这是自寻死路。” 我说出了这样的话,没有人能够知道我的自信来自哪里。 或许只有我自己知道吧。 叶飞飞看着我:“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赶快把你心爱的女孩救出来?” 我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听到我这么说,剃刀顿时急了。 他嗖的一声冲了过来,伸手封住我衣领,愤怒的问道:“你脑袋是不是进屎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仇家抓去了,你还在这里以不变应万变,你难道希望对方自己惭愧,然后把她送回来吗?” 他之所以这么失态,那是因为被抓的是他的表妹。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抓人的班长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那是从这些人的表现上来看,应该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人。 我既然已经摆出了这样的姿态,要以不变应万变,看来是不想采取什么行动。 看到我这样的表现,他当然感到十分的愤怒。 因为被抓走的是自己的表妹,作为亲人的角度来说,他自己还是比较心疼的。 所以他这样质问对方,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一把推开剃刀:“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进来捣鬼,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自己反思一下吧。” 说完之后,狠狠的瞪了这两个人一眼。 起身拉起叶飞飞,往宾馆外面就走了出去。 剃刀和卢卡娜看到我突然离开,一下子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把对方拦下来。 只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人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离开了。 坐进叶飞飞的车后,叶飞飞问我:“我说大哥,我知道你,但是你当时怎么不想起采取一些措施呢?” 她这么问,显然是对小女孩怀孕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无奈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说这个含义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回答面前这个女孩子的问题,主要是问题实在是太过尴尬。 当时发生那种情况的时候,他也是不知情况的,如果我告诉叶飞飞那是因为小女孩自己主动的。 那这样的话,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我的话。 叶飞飞说:“发生就发生了,你逃避有什么意思呢?大家都是明白人,掩耳盗铃可不是什么好事。” 看来这个女孩子还是要继续追问下去。 我说:“你不要再问了,我是不会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你的,赶快告诉我吧,班长怎么会出现?” “有些东西必须想办法解决,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还是抬起头来直接面对吧。” 叶飞飞完全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面去。 她可能对我跟小女孩的事情非常感兴趣,所以她决定继续问下去,我也是无奈。 她问我:“当时是什么原因导致你跟那个小女孩睡在一张床上,你不会告诉我你精虫上脑了吧?” 我听了这个话之后,差点就要生气了。 我问叶飞飞:“你到底有完没完?” “那个小女孩我知道她为人个性,那是一个非常正经的小女孩,不可能,是那种坏女孩,所以说小女孩主动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的意思,是我自己诱惑小女孩,所以才让小女孩了。 我问:“你的好奇心就真的这么重吗?我们现在的问题是,要去找到班长,而不是讨论什么小女孩。” “拜托大哥,你不要避重就轻好不好?” 叶飞飞说:“你跟小女孩之间的事情,有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你不会有其他人听见的。” “你是在套我话吗?” 我觉得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变得话多了起来,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还是告诉我班长怎么会出现吧,而且他怎么会知道欧夜在这里?” “哼,我已经问你这么多遍了,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人磨磨唧唧的,有什么就回答什么遮遮掩掩真的没意思。” 叶飞飞可能掉在这里面钻不出来了。 她一直在找我讨论这个话题,这是一个非常的话题,我不可能把这个事情告诉她。 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放弃,好像欧夜被绑架的事情,她根本不关心似的,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我皱起眉头。 想了一下之后,对叶飞飞道:“你真的想知道我跟小女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要不然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磨磨唧唧的。” 叶飞飞非常坦然的回答道。 我说:“好吧,那我告诉你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63】章:合纵连横 &tb=r&t&tr&t&t&t&t/&t&t/r&t&t/b&t简短的把过程讲完之后。 我一拳捶在座椅上:“这些王蛋,为了走私穿越边境,既然什么事情都想得出来,如果让我再次遇到他们的话,我会让他们死的很难看。”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欧夜的声音从车后座响了起来。 原来这是两个女孩设计的一个计策,想让我说出实情来。 欧夜藏在了后备箱,叶飞飞撒谎班长绑架了欧夜,想要用这个办法,让我说出自己不想说出来的东西。 虽然这是一个套路,但是我早就发现了,因为车里面有香水味,那个独有的香味,只有欧夜身上才有。 决定把所有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也解开了所有的误会。 “你们两个不要在这里卿卿我我,我可不想吃狗粮。” 解开了误会之后。 欧夜从后备箱走出,我正要上去搂住那个女孩的时候,叶飞飞在身后提醒到。 我一把搂住欧夜:“我答应过要娶小妹妹,我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只要小妹妹能够给你生一个大胖小子,我可以同意这门亲事。” 欧夜竟然变得非常的大方。 吃完狗粮的叶飞飞拍起掌来:“说实话,我真的不得不佩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宽宏大量的女人,欧姐姐,你既然答应他娶小妹妹了,那要不要让他连我也收了?” 哎呦喂,吃完了狗粮,还想把自己加点感情戏吗? 欧夜嘻嘻一笑:“你又没怀了她的宝宝,凭什么要来加入我们的家庭?” “他曾经在车上调戏过我,而且还曾经捏过我的屁屁,难道这还不是罪大恶极?” 叶飞飞这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我尴尬得拉着欧夜赶紧溜,结果欧夜狠狠在我腰部掐了一把。 对我说:“没想到你真的是,遇到任何一个女人都要调戏一下吗?” “人帅自有天帮,我有什么办法?” 我非常委屈的问了这么一句,感觉到自己很委屈似的。 欧夜瞪了我一眼:“说吧,你有什么办法要救小女孩?” 作为一名办案人员,心里面装着的始终是人质的安全。 现在小女孩落入了白龙王的手里面,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把小女孩救出来,虽然那个小女孩可能是炸药。 但是在案子面前人人平等,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都不能改变我们心里面的想法。 我把欧夜搂到自己怀里:“现在我们面对的问题,并不是救人这么简单,白龙王能够把她抓去,可能早就知道我们会去救人了。” “你的意思白龙王已经布好天罗地网,等着你去自投罗网了吗?” 欧夜盯着我眼睛问。 我说:“如果说只对付白龙王,我心里没有任何的压力,但是白龙王手里面有那么多的孕妇,他们的罪恶研究还没有停止,终止他们这个研究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啪啪啪啪。 一阵拍掌声在后面想了起来,我们转过身来的时候,看见了剃刀卢卡娜和叶飞飞,一起向我们走过来。 拍掌的是剃刀:“我们早就等着你说这句话了,说实话,这个研究项目我早就想把它毁掉了。” 我盯着剃刀:“你已参加了这个项目,如果毁掉这个项目的话,就相当于是你自己亲手把自己的成果推翻了,你真的心甘情愿吗?” “这已经违背了我研究他的初衷,如果不推翻的话,我可能会成为这个世界上的罪人。” 剃刀直接回答。 我看向卢卡娜:“赵先生那边是什么意思?” “我跟赵先生已经决裂了,但是根据我对赵先生的了解,他是不可能放弃手中的项目的。” 卢卡娜回答说。 我再问叶飞飞:“班长和老师的突然出现,是不是也因为这个项目?” 叶飞飞点了点头。 她对我道:“其实很多国家早就关注这个项目了,我们国内的高层也对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所以才会派出了老师。” “按你这样的说法,老师和班长应该是一路的,那怎么来到这个国家之后,他们两个人之间突然背道而驰了呢?” 我不明白。 之前这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工作小组,这个小组里面所有的成员都算是国家的精英。 按一般正常情况来说,像这样的精英人才是不会背叛国家的,因为国家给他们的待遇十分的高。 再加上他们个人的信仰,应该是最狂热的追随分子,但是现实是,班长一出国就背叛了这个小组。 很显然,有另外的国家提出了更丰厚的条件,这是一种残忍的挖人方式。 一旦这种方式成功,就等同于把别人的手砍断了一只,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叶飞飞说:“根据组织里面的了解,这个班长是潜伏很强的一个双面人,现在组织里面的机密已经被这个班长带走了,如果班长不除掉的话,整个组织都不值得相信。” 其他的人听到之后一脸的懵逼。 我们不知道这个神秘组织是什么样的组织,而且有着什么样的功能,用老师和班长这样的称呼来称呼组织的成员。 看来这个组织隐藏着别人不可知道的秘密,但是这个秘密跟我们面前谈的这个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剃刀问:“你们所谓的这个组织一旦插手的话,会不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我和叶飞飞对视一眼。 我对剃刀说:“这是一个国家支持的机构,如果他们想要插手,我们可能没有办法跟他们抗衡。” “你的意思,最好不让这个组织插手,对吗?” 剃刀说。 我摇头:“我觉得我们应该主动寻求跟他们合作,因为现在依靠我们的力量,对付白龙王是肯定不行的。” “但是一旦有国家背景参与进来,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的复杂,想要营救小女孩,可能会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阻挠。” 这是剃刀担心的一点。 旁边的卢卡娜说:“小女孩怀孕的时间不长,白龙王暂时不会对她动手。” 大家都一起看向卢卡娜:“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之前我参与了他们的研究,他们需要得到的婴儿组织,全部都是五个月以上的,胎盘在脑部组织需要成型的时候,会产生一种提醒,小女孩的怀孕时间不够,还达不到提醒的那种地步。” 卢卡娜解释道。 等卢卡娜解释完毕,我说:“任何一条生命我们都不能去轻视,如果他们不会对小妹妹动手,还会对其他的怀孕妇女动手。” “是啊,每一条生命都值得尊重,所以我们一定要珍惜时间。” 欧夜说。 真是夫唱妇随的感觉,剃刀看我们这样互动,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样的误会都没有办法让两个人离开,那可以说真的是真爱了,如果他现在还想方设法拆散对方的话,那他真的是个傻子。 剃刀对我说:“你有什么好的计划?如果没有好计划的话,咱们还是按照我之前的办法,请神婆出马。” 我转头看着叶飞飞:“你帮我把老师约出来吧,我觉得我应该跟老师好好谈一谈。” “你要想好了,如果选择跟老师合作的话,你可能会失去很多自由的空间。” 叶飞飞提醒,她说:“比如,老师可能会让你跟我结婚。” 我知道,这并不是在开玩笑。 因为之前,老师一直在撮合我和叶飞飞之间的关系。 可能在老师看来,如果我能跟叶飞飞在一起,那对将来他们的工作发展,可能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自己没有那份心思,虽然明白老师的意思,还是假装看不见。 可是叶飞飞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女孩子。 她早就看穿了这一切,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今天在这个场合说出来,显然是已经做了最后的打算。 欧夜望着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要怎么面对?” 虽然相信自己心爱的男人可以处理好这一切。 但是欧夜心里面还是有点隐隐约约的担心,因为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像这样的男人,在市面上就是抢手货。 她害怕别的女人把自己的男人抢走,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我深吸一口气,望着叶飞飞:“老师难道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 叶飞飞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她说:“或许在老师的心里面,他的想法就是控制别人,他并不在乎别人是不是幸福,他只在乎自己的控制力是不是够强大。” 任何一个领导,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对别人的控制。 如果想要挑战领导的控制,那就得做好十足的把握,否则的话,会把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我和叶飞飞走到一起,也并不是说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老师想要控制住我们,那是必须的事情,因为只有保持对下级的足够控制力,才能让这个组织更加的稳定。 剃刀在身后说:“既然对方是这样的一个人,你们何必要委曲求全,条条大路通罗马,没必要死在一棵树上。” 听到剃刀的话,我和叶飞飞对视了一眼。 可能我们心里面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如果放弃了老师的话,那就会堵断一条对我们来说是非常不错的捷径。 但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走捷径成功的,我们在这样的抉择上,可能显得有些被动而已。 旁边的欧夜说:“我支持你们的选择。”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64】章:他们有仇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样的表态可能是牺牲有点大,但是站在大局观来看,也是一种大方的表态。 她相当于把自己的男人送给了别人,或者在外人看来,这种做法还有点傻。 我攥紧了欧夜的手。 对欧夜道:“不管事情变得怎么样,我自始至终都不会放弃你。” 旁边叶飞飞听到我这样的表态,颓然低下了头。 或许在这个男人心里面,只有一个女人的位置,真如这个男人所说的那样,强扭的瓜是不甜的。 爱情是不可能因为强求而得来的,或许爱情在他们眼里面就真的那么珍贵吧。 卢卡娜走了过来,对我们说:“这个世界上的路并不是只有一条,我们不能在这里纠结了,我们得想其他的办法,怎么把小女孩救出来。” 大家都不能陷入这个死胡同里面。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很多,而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应该怎么样把小女孩救出来。 因为白龙王的组织,正在丧心病狂的研制那种药,如果不加以阻止的话,事情就会变得越来越复杂。 经过卢卡娜的提醒,我回过神来:“我们现在应该了解一下小妹妹到底关在什么地方,或者说确认一下有没有在白龙王的手里面。” “我在白龙王身边安插的有眼线,可能很快会反馈过来信息吧。” 剃刀说。 叶飞飞也道:“既然我们选择站在一条阵线上,那我们得去找一个地方来作为我们自己的基地。” 听到这个女孩的这么一提醒,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我们来说,如果没有一个基地的话,那我们就是散兵游勇,根本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剃刀说:“有一个大部分方式,非常正确的选择,我赞同这个想法。” “之前赵先生那里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但是现在我跟赵先生已经分道扬镳了,肯定不适合再回去了。” 卢卡娜本来想把我们邀请到赵先生那里去,但是非常无奈的一点是,现在赵先生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对头。 我们不可能再把自己的基地安在对手的窝子里面,所以还是要另外选择一个适合我们的地方。 叶飞飞说:“不如去我家吧,再怎么说我家还有一杆兵马,可以临时性的保证我们的安全。” 叶飞飞家里有很多的保卫人员,而且那些保卫人员的手里面还有枪,对于我们来说,这可能是最适合我们的一个选择地。 但是问题又在于。 叶飞飞家里那些人手,其实真正的指挥者是老师。 我们现在不知道老师站在什么样的一个角色,如果老师跟我们作对的话,那完全可以把我们一网打尽。 这相当于是一个非常冒险的选择,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这样冒险,所以事情又再一次僵持了起来。 欧夜看向我:“你们难道忘了,还有一个比较适合你们的选择吗?” 我低头看着她:“你的意思,我们应该去神婆家吗?” 我明白了欧夜的想法。 我点了点头:“现在我们最值得信任的一个盟友,应该就是神婆,既然她值得我们信任,那我们为什么还舍近求远呢?” 对于我们来说,神婆的威胁力是最小的,如果神婆有时候跟我们翻脸,我们也有最大的把握能够应对。 现在的问题在于,神婆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因为神婆的据点飘忽不定,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确定下来,所以哪怕是我们想要跟神婆合作,我们也找不到神婆。 想到神婆,我突然有了一个奇思妙想:“我现在有一个想法,我们可以谁都不用投靠,自己找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让自己的兵来护卫自己。” 大家听了我的这个话,感觉到有些奇怪,我都是光杆司令一个,哪有什么兵来护卫自己? 倒是欧夜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摘下蝠血手镯,突然射出了一道红光,把隐藏在暗处的蝙蝠吸引了出来。 欧夜望着空中的蝙蝠:“我们可以跟随这些蝙蝠,找到蝙蝠的藏身地,然后跟蝙蝠住在一起。” 其他人听了之后,感觉到有些惊讶,这果然是一个奇思妙想的办法。 剃刀说:“蝙蝠住的地方能够住人吗?” “蝙蝠洞一般是很大的山洞,住人是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我很有信心。 几个人经过商量之后,决定跟着那个蝙蝠,寻找到蝙蝠的老巢,然后作为我们的藏身之所。 但是就在我们跟踪蝙蝠的时候,有一队人马悄悄的跟了上来。 两队人马在一个树林里面狭路相逢了。 跟踪我们的这队人马带头的,是一个看起来有点老练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长着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 当他看到我的时候,冷厉的笑了起来:“好久不见呀,我的同门师弟,江湖上传言,你现在在寻找我寻找的好苦啊。” 这人就是传说中的班长。 那个背叛了组织的人,现在竟然自己送上门来,难道他无视这些人的存在吗? 我盯着班长:“你突然的出现,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班长会出现,而且会在这种地方出现,很显然班长是早就埋伏在这里的。 如果按照这个说法,那这应该是班长设的一个陷阱。 班长说:“听说你跟老师商量好了,决定把我斩草除根是不是?” 我嘴角一抽:“任何背叛组织的人,都会遭到这样的下场,你身为班长,难道不懂吗?” 班长冷哼了一声。 他慢慢的走了过来:“真理永远是在少数人的手里面,你又怎么知道,不是组织背叛我呢?” 在班长的这个反问之下。 我感到有些惊讶,为什么班长会这样说?难道班长的背叛还有另外的文章吗? 按一般的情况来讲,一个背叛组织了的人,恨不得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让任何一个人都找不到自己。 这个班长亲自出现,很显然他不想隐藏自己,既然如此有恃无恐,那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文章可以做的? 我说:“你这样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我不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而是觉得面前这个人,一定是想利用自己。 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韪,显然这个人已经想好了怎么计划面对这样的人,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班长走到我的面前,把脚步停了下来,然后盯着我的眼睛说:“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事情困扰着,有些地方,或许我可以帮你的忙,当然我也有我的条件。” 班长竟然主动提出来要帮助,而且还带着条件来,那说明班长已经吃定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你觉得我会跟一个背叛组织的人做交易吗?” “我觉得你会。” 班长竟然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看得出来,这个班长是非常自信的。 后面的叶飞飞说:“萧皓,你敢出现在我们面前,说明你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的,说吧,你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原来这个班长的名字叫做萧皓。 萧皓转头看向叶飞飞:“侄女儿,你这么直接呼唤我的名字,是不是有点不尊重我?” 从班长的话里面听得出来,他跟叶飞飞有着辈分的区别,他是叶飞飞的长辈。 但是叶飞飞直接呼叫他的名字,这是不是一种对长辈的不尊敬呢? 叶飞飞盯着萧皓:“我不是你的侄女儿,因为你背叛了组织,害得我的父母惨死,这笔账我会记在你的头上的。” 那个萧皓冷笑了一声:“我不管你要不要记在我的头上,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恨我,但是对于我来说,我不会有任何的在乎。” 看起来这个家伙是有多么的有恃无恐,但是这种有恃无恐,又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我看着叶飞飞:“你们之前认识吗?” “不但认识,我们还有着血海深仇。” 叶飞飞眼睛里面充满了仇恨,看得出来,是有多么的恨这个班长。 萧皓看着叶飞飞,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虽然我是你的舅舅,虽然你父母可能是因我而死,但是这又能怪我吗?” 听了萧皓的话,所有人都惊讶了。 这个萧皓,竟然跟叶飞飞有这么一层关系,但是他们之间到底有多么深的血海深仇,叶飞飞会这么恨自己的舅舅? 叶飞飞冷笑一声,两只眼睛里面喷出了愤怒的光芒:“这件事情不怪你又能怪谁,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竟然这么冠冕堂皇的推卸自己的责任?” “要怪只能怪那个死亡名单,或者说只能怪你的父母,太食古不化了。” 那个萧皓说到这里,叶飞飞直接哭了出来,她想扑过去掐死萧皓。 被我拦住了。 我对叶飞飞说:“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他是故意让你发火的,他想让你失去理智,你千万不要中他的计呀。” 听到我如此说,叶飞飞已经泪流满面。 她对我说:“白哥哥,我不想见到这个人,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我真的不想看到他那张丑恶的嘴脸。” 这两个人之间,显然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要不然这个女孩子不会对自己的舅舅这么痛恨,既然两者之间是亲人,那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把叶飞飞推给欧夜,然后转身看着面前的班长:“她既然是你的外甥女,你作为舅舅的,这样对他说这样的话真的好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65】章:罪恶录像 “她既然已经跟我恩断义绝,那我又何必浪费表情呢” 这个家伙看起来咄咄逼人的,好像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我看了一眼欧夜,欧夜顿时会意。 突然欧夜晃着手里的手镯,一道红光射向了萧皓人群。 那些人看到这道奇异的红光,还感觉到有些惊讶的时候,更加让他们惊讶的事情出现了,藏在树林后面的成千上万只蝙蝠突然飞了出来。 “杀” 欧夜突然下了必杀令。 一个人听到对方说杀,连忙拔出手枪,一只蝙蝠从空中落下,锋利的爪子直接插进了他的眼睛里面。 那个人发出一声惨叫,慌乱之中调转枪口向自己头上的蝙蝠打了过去。 一声枪响多后,这人自己把自己爆头而亡了。 其他人傻了眼,看着天空中飞来的蝙蝠,惊叫着转身逃跑。 但是那些蝙蝠怎么可能放他们轻轻松松离开,噼里啪啦的,把这些逃跑的人包围在了中间,顿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在树林里飞了起来。 看到漫天飞来的怪物,班长的眼睛都直了“这是什么鬼,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竟然能够召唤蝙蝠” “受死吧。” 欧夜把红光射向了萧皓。 在这个红光的指引之下,一大群蝙蝠就像杀红眼的魔鬼一样,发出了奇怪的叫声,直接向班长扑了过去。 很快班长就被蝙蝠身影淹没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半个小时之后,叶飞飞把所有人带回了她的家。 因为她想让众人看一下,自己跟这个班长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情仇 来到她家之后,直接把众人带进了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面摆着一台老旧的功放。 还有一台比较老旧的电视,录像机什么的。 叶飞飞吹干了录像机上面的灰尘,对身份的人说道“这个魔鬼的罪证你就在这里面,等下你们看的时候,如果不想看的随时可以离开。” 这个录像机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在观看之前还要特意提醒别人注意 叶飞飞说完这句话之后,然后从一个保险柜里面拿出了一盘录像带。 这个录像带看起来已经很旧了,就像是已经有几十年的光景,看着上面斑斑的痕迹,其他人甚至怀疑这个带子能不能放出来。 叶飞飞鼓起勇气把这个录像带塞进了录像机里面,然后打开了录像机。 可能在场的所有人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经历吧,或许有的人看过这样的录像机,但是在高科技的现代社会,这种录像机已经很少见了。 在这个古董录像机面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 电流声嘶嘶嘶的在电视屏幕上响了起来,就像是一个魔鬼睁开了眼睛,然后要把这个世界撕裂了一般。 看着整个屏幕的电流声。 我问“像这么老旧的录像机,还能够放出来吗” “如果没有办法放出来的话,那就让这段录影带,永远封存在这个世界上,不要让任何人再看见这样的画面。” 叶飞飞说这个话的时候,眼里竟然已经流下了眼泪。 看得出来,这个录像带里面的内容,叶飞飞一定自己已经看过。 要不然的话,自己回忆起来,你不会留下那种眼泪的。 我问她“这个录像带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你为什么说里面会有魔鬼的证据” “这是我父亲死之前留下来的,这是他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当然,如果这个录像带再也放不出来的话,那我父母的仇可能永远无法得报了。” 叶飞飞颤声回答。 其他的人都感到惊讶了,只不过是一盘老旧的录像带而已,这跟报仇有什么关系呢 就在大家心里面,还在疑惑的时候,电视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那个画面伴随着满屏幕的雪花,投入了人们的眼睛。 画面里面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但是这个女人的声音有点刺眼,因为这个女人身上没有穿任何东西。 这个女人出现之后,后面的背景全都是血淋淋的,很显然,这个女人正在接受非人的虐待。 因为这个女人身上没有穿任何东西,而且还被四五个男人按在了墙上。 这个女人身上沾满了鲜血,嘴里面也是留住鲜血,应该是被这些男人施以酷刑了。 望着画面里面那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我失声道“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这些男人会对她这么残忍” “她就是我的母亲。” 看着录像带里面的画面,叶飞飞两只眼睛里面充满了仇恨。 如果不是自己最亲的亲人受到这样的虐待,可能也不会感同身受的,这样充满着仇恨。 听到这个女孩子说出这句话来之后,整个地下室,再也没有人说话了。 空气变得骤然紧张了起来,只剩那个老旧的电视里面,继续播放着骇人听闻的画面。 从电视机里面传出了惨叫声,还有恶狼一般的咆哮声。 只见那几个男人把这个女人按在了墙上,然后拿出了钉子,把女人的两只手钉在了墙上。 在这些男人捶钉子的时候,从女人的手里面飞溅出了鲜红的血液,甚至溅到了摄像头上面。 当时录像的摄影师不得不用毛巾把摄像头重新擦干净之后,然后再继续录影。 观看录像带的所有人,甚至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欧夜说“不要看了吧,这太残忍了,这是你的母亲受到虐待的画面,你怎么忍心再看下去” “虽然是我母亲受到虐待的画面,但是我们不得不要面对,咱们继续看下去吧,只有面对这样残忍的画面,我们才能真正把真相找出来。” 叶飞飞现在竟然变得冷静了起来。 可以想象得出来,这个女孩已经看了这个录像带,不知道多少次。 可能这个女孩已经看得麻痹了,这所有的场景已经全部印在这个女孩的脑海里面,变成了一个烙印一样。 我按住欧夜的肩膀“看吧,我们也要看看这个魔鬼的嘴脸到底是什么样的。” 录像画面继续。 当画面那个女人被这些男人钉在墙上之后,有一个男人拔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用这个匕首顶住了那个女人的下巴。 看得出来这个男人肯定是在逼问那个女人想要得到什么东西。 叶飞飞把音量开大后,画面里面的男人声音传入了人们的耳朵里面“赶快告诉我,那个名单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你不告诉我名单的地方,你知道下场会是多么的严重。” 这个拿着匕首的男人就像是饿狼一样,他匕手下的这个女人像是一只小羔羊,随时都有可能死在他的手里面。 听到画面里面的男人说出这句话之后,我问叶飞飞“听他们说要找什么样的名单,那他们要找什么名单,这个名单跟你父母又有什么关系” 叶飞飞说“你知不知道这个组织” 当这三个字说出来之后,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剃刀说“是二十年前的一个黑恶组织,好像跟国外的黑手党有什么关系,但是为什么会渗透到国内来呢” “有一份大佬的名单,一直遗失在民间,后来这个名单被我的父母逮到了,但是当我的父母得到这个名单之后,他们已被抓了起来。” 听到叶飞飞这么说,大家都好像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如果说叶飞飞父母因为名单的事情,被加以残害,这也说的过去。 但是这个录像带里面,所反映的这些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光光是黑名单的事情,他们把黑名单交出来就行了。 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他们,难道出了那个名单,还有其他原因吗 我说“根据我看,并没有这么简单,这个名单并不是的名单,而是跟其他组织有关系。” “我不知道这个名单是跟什么组织有关系,反正我的父母是死在这个名单上面的。” 叶飞飞眼里杀气沸腾。 “任何一个人都想要得到这个名单,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名单那么容易得到,那你们也不会这样狗急跳墙了。” 没想到面对这样的折磨,那个被钉在墙上的女人,竟然一点都不服软。 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这个女人竟然坦然面对这些人。 好像根本不把这些家伙放在眼里。 看着这个女人不服软,拿着匕首的一个家伙显然是恼羞成怒了。 他用匕首顶着这个女人的脖子。 威胁这个女人说“你不要跟我们说这个话,我们知道那个名单在你的手里面,今天如果你不把名单拿出来,我会让你好好享受一下我们的手段。” 这不是威胁。 在他们的眼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这种说法,因为他们的手段就是这样的残忍。 但是绑在墙上的那个女人,显然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活下去了,所以面对明晃晃的刀子,心里已经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可能在这个女人的眼里面,那个名单比命还要重要,哪怕是把性命丢在这里,自己不会把名单说出来的。 她说“你们有什么样的手段就使出来吧,我等着享受你们的手段。” “你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那个拿着匕首的家伙显然已经被激怒了,他恶狠狠的盯着这个女人,不相信这个女人不怕死。 但是这个女人去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个女人对那个恶魔说道“如果我怕死的话,我也不会来到这里,你们这些可耻的胆小鬼,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66】章:死亡名单 从女人的口气里面听得出来。 这个女人显然是要把这些人惹怒掉,只要把这些人激怒,那这些人就会杀了她。 一旦自己死掉的话,名单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这也是一种保护名单的方式,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可能对于这个女人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是这些魔鬼就像狡猾的狼一样,怎么可能被这个女人所迷惑。 那个拿着匕首的人说:“我知道你想激怒我们,然后让我们杀了你,你还有另外一种想法,就是保护你心爱的人。” 这个拿着匕首的人,说完这句话之后,钉在墙上,那个女人身体颤抖了一下。 虽然脸色一点稍微的变动,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你要杀就杀,何必这么多废话?” “如果我们杀了你,我们就中了你们的计策,你以为我们是傻瓜吗?” 那个男人狡猾的笑了一下。 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另外一个年轻人,然后对那个年轻人说:“兄弟,当你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到这样的伤害,你心里面是什么样的感受?” 那个年轻人跪倒在地上,望着前面这个被钉在墙上的女人,整个人已经泪流满面。 他对拿刀的人说:“你是男人的话,就一切都冲我来,跟女人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这样残害女人,老天都不会放过你们。” 年轻人说完这句话之后,现场爆发出来一阵哄堂大笑,这阵笑声好像是在嘲笑这个年轻人。 那个拿刀的人摇了摇头:“你难道不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根本就不害怕什么报应,因为我们是刀口舔血的人,连鬼都会怕我们。” 这已经是一群亡命之徒了。 对于这些亡命之徒来说,生与死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只想要得到金钱和享受,他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所以他们手里面拿着杀人的刀,刀上淌着别人的鲜血。 这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生活的本质,你跟一个亡命之徒谈条件,你简直就是在开玩笑浪费表情。 那个年轻人跪在那个亡命之徒面前:“求求你放了我的女人吧,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杀就杀我。” “我可以放了你心爱的女人,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把我们想要的东西给我们。” 看到这个年轻人在向他求情,那个亡命之徒好像也同意这个年轻人的求情。 他说只要这个年轻人教出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就会放这两个人一条生路,当然他们想要的东西,自然是那个黑名单。 年轻人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我们真的不知道黑名单在什么地方,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把她放了吧。” 年轻人像一条狗一样在跪地求饶。 钉在墙上,那个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在地上磕头,竟然开口叫了出来:“叶天,你这个窝囊废,大不了你也是死,你为什么要给他们求情?” “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因为你死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作用?” 这个年轻人已经痛哭流涕了。 被钉在墙上的是他的女人,是他这个世界上最心爱的人,但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 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悲哀。 现在这个悲哀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想要阻止这个事情再继续下去,所以他连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 哪怕永生永世跪在这里,他也要让面前这些人放掉自己的女人。 但是他的想法实在太简单了,那个丧心病狂的人说:“如果没有名单,我们留你们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用?”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哪来那么多废话,大不了死路一条,我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受到折磨了。” 女人再次对那个丧心病狂的人说道。 听到这个女人的说法,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哈哈哈笑了出来,他把手里的匕首,顶在了那个女人的之间。 然后像一个恶魔一样盯着女人的眼睛:“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不爱惜身体的女人,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一身臭皮囊真的很美吗?” “把你的刀捅进来吧,如果是个男人你就杀了我。” 面对明晃晃的刀,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的退缩。 从来没有一个人那么渴望死亡,你从来没有一个人面对死亡,没有任何退缩之感。 可能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种耻辱吧。 那个丧心病狂的人说:“你难道真的不怕死?真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你们不要对她动手,要杀就杀我吧,求求你们了,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跪在地上的男人像一条狗一样求情,那个女人开口指着那个男人的鼻子骂:“叶天,你给我起来,如果你再像这个样子,我哪怕去了地狱我都不会放过你。” “t,真是不识抬举,你那么喜欢去地狱,老子先送你一程。” 丧心病狂的家伙,把匕首痛进了那个女人的胸口,跪着的年轻人眼睛直了。 所有围观视频的人眼睛也直了。 接下来的画面更加残忍血腥,当这个女人被杀死之后,女人的肚子被当场剖开,这些人在女人的胃里面寻找。 他们认为这个女人,把那个名单吞进了胃里面去了。 但是当他们把这个女人大卸八块之后,发现没有名单的踪影。 所有的人都抓狂了,然后他们把那个年轻人绑了起来,继续开始逼问名单的下落。 直到那个年轻人被折磨致死,他们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名单,在视频里面,人们看到了另外一个身影。 那就是萧皓。 萧皓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和妹夫,被一群禽兽一样的人折磨至死,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到最后,那些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问他:“你不是告诉我们,这个名单有可能在你妹妹的肚子里面吗?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们愿意用生命保护的东西,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找到的。” 萧皓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知道名单的下落在什么地方。 但是画面到这里断了。 没有后续内容再出现,所有人都平静不下来,刚才录像里面血腥的一幕,还在他们脑海里面来来回回。 从来没有想象过,一个名单会让人变得如此丧心病狂,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名单,会让这些人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问叶飞飞:“你知道这个名单在什么地方吗?” 叶飞飞把电视关了之后,然后看了一下地下室所有的人。 她对我道:“你想知道这个名单的下落吗?” “我不知道这个名单到底是什么名单,为什么他们那么想得到?” 我皱着眉头。 剃刀说:“这是当年所有骨干的名单,因为一次打击,全军覆没,但是他们的骨干还是消散在世界各个角落。” 欧夜说:“既然是一个日暮西山的组织,没有什么能力兴风作浪,那为什么还要找到他们呢?” “这个组织手里面有份惊天大机密,要找到这些骨干,通过这些骨干,手里面掌握的资料,才能寻找出这份机密的机要所在。” 剃刀好像听过这个传说。 或许二十多年过去了,江湖已经变得风平浪静,但是当年的传说,却还在人中间悄悄传扬着。 我说:“全民寻宝吗,这真是一个烂大街的剧情,为什么那么多人还为这个传说中的机密打破脑袋呢?” “就好像人人追求的返老还童药,这个机密在二十年前还是非常轰动的。” 卢卡娜也说。 所有人都看向卢卡娜,卢卡娜再怎么说还没到三十岁嘛,为什么二十年前的事情,这个女人已清楚? 卢卡娜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无奈的吐了吐舌头:“你们不要误会啊,我也是听前辈说起的,因为这个名单的事情在当年的确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我点了点头:“当年的轰动,又牵涉到了现在,所以说二十年前的这个机密,可能还没有浮现出来。” “那个名单没有任何人找到,的骨干也没有组合起来,所以不可能有人找到这个机密。” 剃刀很果断的说。 我转头看着叶飞飞,叶飞飞也看着我:“你是不是还想问问我,我知不知道那个名单的下落?” “想必你真的知道这个名单的下落?” 这是很显然的事情,要不然这个女孩子不会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把二十年前的录像再放给我们看。 叶飞飞说:“我知道。” 听到叶飞飞这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如果有人知道那个名单的下落,那说不定通过这个名单真能找到那个轰动世界的机密。 但是叶飞飞说:“如果你一想知道名单的下落,你必须答应一个条件,那就是娶我为妻。” 所有人都惊讶了。 这叶飞飞是疯了吗? 仗着自己有了名单的下落,竟然堂而皇之的逼婚吗?而且还当着别人女朋友的面,让别人娶自己当老婆。 这种事情真是有些骇人听闻。 我断然拒绝:“不要开玩笑了,我不想知道名单的下落了。” 任何人都很清楚,因为欧夜在这里,我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名单,背叛自己的爱情。 欧夜问叶飞飞:“如果知道名单的下落,能够阻止这场浩劫吗?” “的骨干分散在世界各个角落,就像是镇压在各地的伏地魔,这个名单一旦落在敌人的手里面,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可能在发生一场浩劫。” 剃刀解释说。 欧夜望着我:“如果为了这个世界,牺牲我们两个人的爱情,你觉得值不值得?” “名单的事情也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我不需要牺牲我们之间的爱情,我也不需要得到那个名单。” 我断然说。 欧夜一把抓住我,又看向叶飞飞:“叶小姐,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个名单一定是关乎你的声誉,想要得到这个名单,就必须娶你为妻,对与不对?” 叶飞飞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67】章:惊人反转 我问欧夜:“你想干嘛?这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你难道还当真了吗?” “所有的传说都有它的根据性,刚才看到那个视频,我为视频里面的人感到心痛,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应该为他们报仇吗?” 欧夜是一个警察。 或许在欧夜的心里,任何犯罪分子都是不值得放过的,为了抓到这些犯罪分子,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牺牲了自己的爱人。 她对我说:“明天我就要回国了,我不希望你跟着我走,因为上级有任务下来了,我不想有任何的拖累。” 所有人都为了这个反应感到惊讶。 为什么突然会说起回国,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征兆,很显然是要把自己心爱的男人让给别人的女人。 这是一种自我牺牲吗? 叶飞飞突然说:“你们不要这么做,我真的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白哥哥,你跟我进来吧,我把名单给你。” 叶飞飞走进了后面的密室,我被欧夜推了进去。 密室的门关上之后,叶飞飞打开了灯。 当她把自己的衣服脱光之后,自己转过身,用背对着我,颤声说:“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人看过我的身体,所以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知道,这个名单里面的名字。” 我缓缓抬起头来,惊讶了。 名单以刺青的方式被纹在了叶飞飞的后背,叶飞飞说:“你用你的眼睛看,用你的大脑记,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屋外的风轻轻吹了进来,撩起了叶飞飞的秀发,看到叶飞飞身上的名单,我心里突然浮起了太多念头。 ,这是一个什么组织,为什么二十年前的名单,还要保留到今天? 我问叶飞飞:“这个名单里记录的人,如今都还健在?” 叶飞飞点了点头。 回答说:“整个世界都在寻找他们,但是只有在我的身上,才有他们的线索。” 我闭上眼睛。 拖起一件外套,披在叶飞飞身上。 对叶飞飞说:“既然线索在你身上,那你保留住它吧,没必要让我知道。” 其实我在乎的不是这份线索。 毕竟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过往,就算是这份名单真的有这么重要,那对于我来说,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叶飞飞看到我的表现。 发现我根本不把这份名单放在眼里,但是即便如此,她已经把名单给我看了。 这对于她而言,无异于把身家性命都给了这个男人。 男人的表现却让她意外。 她问我:“我知道你并不在乎我的处境,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份名单既然已经出现了,那说明这个世界将不会再安宁。” 我苦笑。 我不相信一份名单能够掀起惊天骇浪,对于我来说,目前的目标是从白龙王手里把小女孩救出来。 虽然阻止不了白龙王和赵先生继续研究那种药物,但是救人应该也是可以的。 小女孩是我留在这个地方的牵挂,我不想留有遗憾。 我对叶飞飞说:“谢谢你这么信任我,这份名单我觉得还是你自己保留着才是最好的。” 叶飞飞盯着我的眼睛:“你害怕得到名单后,惹火烧身吗?” 我摇了摇头:“这个名单是你父母用鲜血和生命换回来的,我觉得你才是最好的拥有者,你只有保留好这个名单,才对得起你自己的父母。” 我说的没错,这个名单本来就已经沾满了鲜血。 我不想把别人沾着鲜血的名单占为己有,这样做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这不是我的做法。 或许一个人太道德婊,就会让他丧失一些底线,但是一个人为人处世,如果没有道德底线,那又有什么意思? 走出屋子后,我通过剃刀,给赵先生打了电话,我要约白龙王见面。 电话对面的赵先生似乎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大胆,竟敢如此大摇大摆的约白龙王。 这是要去送死吗? 赵先生在电话那边说:“年轻人,你可想好了,白龙王可不是你想约就能约的。” 这是在警告,同样也是在施压。 我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有空,我会连你也一起约了。” 我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一下子给两个人下了战书。 我要同时把白龙王和赵先生约出来,把所有的事情,一并解决。 听到我这样说,赵先生在那边笑开了:“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说说吧,你手里有多大的筹码,胆敢一下子把我和白龙王约出去?” 我深吸一口气。 想了想:“的骨干名单,这份筹码还算有质量吧?” 赵先生在电话里惊叫了一声。 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在我手里竟然会有骨干名单,这真是一件意外之事。 他甚至开始有些兴奋了,说话都有点不顺畅:“太,,他们的名单怎么会在你手里……二十年前这个名单不就已经消失了吗?” 赵先生要确认,对面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在忽悠自己。 任何人都以为这份名单已经不存在了,今天怎么可能再重新出现? 我笑了笑,淡然说:“我跟你说一个名字吧,隐狼!” 砰。 对面那人的电话掉在了地上,十几秒后才捡起来,显然是因为吃惊过度,所以才把电话弄掉在地上。 我所说的隐狼就是名单上的一个人名,赵先生之所以会这么吃惊,说明那份名单是真实的,而且名单上的任何一个人。 都足够给这些人带来无与伦比的震撼。 重新拿起电话后,赵先生没有说其他的话,直接在电话里说:“三天后,我们在白龙大殿见面,你带上你的名单,我带上白龙王,所有事情,做个了断。” 约定达成。 叶飞飞走了出来:“白哥哥,你终于还是用到我的名单了?” 我回头看着叶飞飞,一脸的抱歉:“对不起,我这也是出此下策,没想到你的名单还真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你准备怎么做,真的把名单交给他们吗?” 剃刀问我。 我看了看叶飞飞,然后再回头看向欧夜:“事情已经到了关键地步,在你们两个人之间,我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天后。 白龙教圣殿,万众瞩目,圣女穿着七彩的长裙,在祭坛上跳着孤独的舞蹈,祭台周围被钢丝网层层围住,好像是为了防止蝙蝠偷袭。 在祭台周围,已经架好了柴火,很显然,祭台上跳舞的小女孩会被一把火点燃,插翅难飞。 空气中弥漫着汽油的味道,很多教徒在祭台周围的柴火上浇上汽油。 这是最简单的助燃剂,一旦有一点火星溅到汽油上,整个祭台就会变成一片火海。 这是白龙王对我的欢迎仪式,或许,也是送别仪式。 因为在他们心里,这小子今天如果敢来,必定会让他有来无回。 白龙王和我的恩怨,可能在今天会做一个了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祭台上跳舞的圣女,或许也是她一生中最后的一支舞蹈。 她没有感到害怕,而是一个人在静静享受着舞台。 死亡,随时都会到来。 既然避免不了,那何不欣然接受? 这支舞就算我为你跳的吧,白哥哥,这一生你是上天对我的最大馈赠,谢谢上天,让我遇见你。 台下的白龙王,老态龙钟,他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祭台上的少女,一如欣赏历代圣女。 在他手里死去的圣女,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了。 他的身边坐着赵先生,赵先生旁边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这也许是下一代圣女。 赵先生对白龙王说:“龙王,如果我们的药研制成功,要不了多久,你也会像他们一样重拾青春了。” 这是恭维,还是在麻痹? 白龙王叹了一口气:“要这一身臭皮囊,又有何用?” “如果没用,那何不让它消失?” 白龙王话刚落,突然赵先生身边那小女孩飞身而起,把一管针水,扎进了白龙王心窝。 白龙王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自己的地盘,被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袭击了。 当他眼睁睁的看着那管针水扎进自己心窝之后,针水推光,一股前所未有的麻痹之感袭击而来。 全世界在那一瞬间就像麻醉了一般,白龙王眼里是世界瞬间变得灰暗。 他第一时间大叫护驾。 但是不知怎么回事,他竟然说不出话来。 就像有一团海绵,突然堵住了他的喉咙,他在那一瞬间只会张嘴,但是想要表达的东西却一点都表达不出来。 因为袍子遮盖着小女孩的手,远处的护卫看到的是,白龙王把小女孩抱在怀里,一副和气的场景。 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助白龙王。 大家依旧我行我素,等待着我的到来,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经后院起火,自己的白龙王濒临死亡。 小女孩手里的针水推光之后,把目光投向旁边的赵先生,好像在等待赵先生的指示。 看到小女孩的反应,白龙王算是明白了,自己这是被自己的合作伙伴摆了一道。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68】章:连环毒计 这个小女孩是赵先生介绍过来的,因为之前白龙王曾经向赵先生提出来自己要更换圣女,赵先生听后非常赞同。 然后主动提出自己推荐一个圣女来给白龙王。 白龙王看在自己跟赵先生是合作伙伴的份上,没有过多的怀疑,同意了赵先生的推荐。 但是赵先生可能在那个时候已经开始算计他了,趁他更换圣女的这个机会,趁虚而入,在致命的地方使出关键一击。 也是致命一击。 “你可能会有点疑惑,我怎么会对你下手吧?” 赵先生坐在了白龙王的身边,盯着白龙王渐渐变成灰白色的脸,淡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白龙王张了张嘴,因为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虽然此时此刻他有很多话想讲,但是没有任何办法。 他只能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盯着面前的赵先生,这是一条毒蛇一样的人,如果不防住这条毒蛇,被他咬一口,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赵先生看着哑口无言的白龙王,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说不出话来,我也不需要你回答,因为我已经不需要你这个合作伙伴了。” 白龙王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此刻他心里是愤怒无比的,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爬起来掐死面前这个家伙。 但是身上麻痹的感觉越来越重,他觉得小女孩扎进他心窝的是一种强效麻醉药,这种药物一旦发作,任何身体都不能抵抗。 何况白龙王身体本来就已经老迈了! 他根本经受不起这种药效的摧残,所以他的反应是最迅速的,赵先生依旧在笑:“我利用不到的人,我就会将他毁灭,比如这个未来的圣女。” 他说完这句话,把那个一无所知的小女孩抓住脖子提了起来。 小女孩因为太疼,所以哇哇大叫起来,但是在叫了几声之后,渐渐便失去了动静,嘴角的血液像蚯蚓一样流下来。 小女孩的脑袋耷拉了下来,看起来脖子已经被掐断了。 杀人灭口,连这个一个小女孩都不放过,可见面前这个赵先生的手段,到底有多么的残忍,甚至连面前的白龙王都觉得自愧不如。 白龙王盯着赵先生的暴行,捂着自己心脏,里面那颗心已经跳得越来越微弱。 他害怕这颗心脏会突然停止跳动,越是到他们这种年纪的人,越是害怕死亡的到来,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对人生的一种眷念。 赵先生把小女孩的尸体扔在白龙王的面前:“我告诉你吧,老不死的,白小天带来的名单我是不可能跟你分享的。” 白龙王心里一疼,差点抽过去。 难道赵先生这么做,是因为名单的事情吗? “骨干一旦被全部收到手中,横扫天下易如反掌,如此大的权势,你们白龙教不配拥有,所以只能牺牲你这老不死的,才能让白小天自投罗网。” 赵先生说完这句,白龙王当场就喷了一口老血,颓倒在自己的座椅上。 他用涣散的目光盯着面前的赵先生,心里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心机,果然是一个狠厉之人,而且还使出了一箭双雕之计。 这一招不但能彻底摧毁白龙王,还能设下天罗地网,让我自己钻进来。 可能对于赵先生来说,白龙王并不值得害怕,他需要害怕的是我。 之所以要对付我,他之前才使出了一个毒计,怂恿白龙王在圣女跳舞的舞台周围架上了柴火。 一旦我一行人要反抗,他们就会点燃柴火,让我在乎的这个圣女葬身火海。 为了得到黑名单,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势,这个赵先生已经丢弃了一切,彻底沦为了一个魔鬼,疯狂的魔鬼。 张开爪牙,等着我上钩。 二辆越野,停在了大殿外面的广场上,我们从车上走了下来,白龙教教众看到来客之后,连忙迅速对我们进行搜身,一边安排人前来报信。 报信者来到了主台,看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白龙王。 连忙跪地向白龙王报信:“龙王,客人到了。” 白龙王躺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反应,那个报信者心里有点疑惑,起身想要查看,一根钢管打在自己头顶,直接把报信者着闷倒在地。 几个穿着西服的人从台后跑出,把报信者拖到后面去了。 赵先生对另外几人说:“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惊动他们。” 看来他已经计划好怎么迎接我了。 那个随从看了看祭台上跳舞的圣女,大多教众的注意力都被圣女吸引过去了,没有注意到主台这边的情况。 那随从对赵先生说:“老板,等他们上了祭台才动手吗?” 祭台那边有火圈埋伏,一旦动手就是玉石俱焚的厮杀,当然在埋伏圈里动手,是把握性最大的。 但是赵先生说:“其他人随便处置,白小天必须来到我身边,因为我需要他身上的名单。” 他今天的计划不是杀人,而是要得到名单。 所以他们要把我吸引到主台上来,最好是把我们全部分开,然后逐个击破,一个一个的消灭。 外面,我看到高高祭台上正在跳舞的圣女,眉头皱起:“我怎么感觉情况不妙,好像他们在设一个杀阵,等着我往前去钻。” “我们本来就是单刀赴会,别人摆好鸿门宴,我们只管去喝酒就行了。” 剃刀把手一甩,跟着那些引路者,走向大殿。 看着一步一步走进来的剃刀,赵先生哈哈哈笑了起来:“我的朋友,没想到几天不见,你的立场竟然突然改变了。” 剃刀看向了那个主台。 他现在已经走到了祭台和主台中间,因为他知道白龙王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在主台上面。 但是他们要找的人是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正在她身后的祭台上面跳舞。 他现在可谓跟那个女孩真的是近在咫尺。 如果想要救这个小女孩的话,他得马上转身跳上祭台。 但是赵先生发现了他,而且跟他通话了,如果他不听从赵先生的话,那他显然不可能轻松来到祭台上。 他的脑海里飞速地旋转了一下,鼻孔里面飘进了汽油的味道。 看到地上的柴火,他的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他发现这并不是一个鸿门宴那么简单。 这显然是对方设的一个死局,而且是一个必死之局,一旦他们走进来的话,他们没有任何的退路。 剃刀想到了这里,咬了咬牙关,转身向赵先生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看到剃刀向自己走了过来,那个赵先生突然咳嗽了一声,旁边的好几个穿西装的随从。 就像突然间接到了什么命令一样,悄无声息的包围了过来,把赵先生包围在里面。 形成了一个人体盾牌,把任何攻击挡在外面。 他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一旦这个人动起手来的话,没敢保证到底谁输谁赢。 所以他们要把危险降低在最低程度以下,他们不想让任何人伤害自己的主人。 剃刀走上了主台,但是他面对的却是十几只黑洞洞的枪口。 赵先生盯着他的眼睛:“我的朋友,你为什么自不请自来呢?” “真好玩,我既然是你的朋友,你为什么要用这么多枪口对准我?” 看着面前这是枪口,剃刀心里面知道,一旦对方发疯的话,枪口里面就会喷射出致命的子弹。 他不是想被乱枪打成蜂窝,但是既然已经来了,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只能坦然面对,帮自己的同伴争取时间。 赵先生笑了笑:“我现在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东西,你是不是想帮你的同伴争取时间?” “不管是与不是,反正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坐下来谈了吗?” 既然是消耗时间,那就要把这个时间继续消耗下去。 剃刀说出这句话之后,那个赵先生冷笑了一声:“我没有时间跟你们坐下来谈,我需要你们身上的名单,你只需要告诉我名单在什么地方就可以。” 赵先生的狐狸尾巴露了出来。 他甚至都不想隐藏自己的嘴脸了,现在既然已经摊牌,那就要把这个摊牌进行到彻底。 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必胜的把握,有压倒性的优势,根本不在乎任何的挑战。 所以他必须要问到黑名单的下落,只要得到黑名单,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剃刀听到对方这么一问,哈哈哈笑了起来:“早就知道你想要得到那个名单,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想活命出去,我们可能把名单带着来吗?” “找死。” 赵先生听到对方这么一说,突然怒发冲冠。 他从旁边随从的手里面抢过一把枪,一枪打在了剃刀在腿上,剃刀中枪之后,扑通一声跪倒在了主台上面。 枪声响起之后,现场顿时紧张了起来,所有白龙教的教众都抬起头看了上来。 当他们看到一群穿着西装的人士,把一个刚刚闯进来的客人打倒在地,所有人都感到懵逼了。 下一秒,有人开口喊保护白龙王。 当那个人喊出来之后,现场顿时如潮水一样,所有教众开始向主台涌了过来。 赵先生用枪顶着剃刀的脑袋:“赶快把名单交出来,否则我让你的脑袋开花。”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69】章:回国受阻 “你敢在白龙王的地盘开枪,说明你已经有恃无恐,现在咱们只能以鱼网破了。” 剃刀的这个话刚刚说完,突然天空中红光大放,成千上万只蝙蝠,像从土里面钻出来的一样。 扑打着翅膀,像是一阵风一样扑了过来,顿时间把整个大殿掩盖了起来。 赵先生的脸色突然变了,吩咐手下:“赶快点火。” 听到赵先生命令点火,剃刀对台下的其他人说:“大家注意了,台子周围全部是汽油。” 我们听到说台子的周围全部是汽油,一时间不容任何的思考,连忙跳上了祭台。 抱起那个正在跳舞的小女孩,正要逃跑。 有人已经把火点燃了,因为在汽油的助燃之下,整个祭台瞬间被熊熊的红光笼罩着。 小女孩看着这个来救自己的人,眼泪哗啦啦掉了下来。 她对我说:“白哥哥,你为什么会这么傻?我已经不准备活着出去了,你没必要来为我丢了性命。” “我不是傻,我说好了要保护你,来救你,是最有必要的必要。”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捂住了圣女的嘴巴。 把这个小女孩身上的那些跳舞的裙子脱了下来,因为这些裙子有着易燃材质,很容易被火引起来。 我搂着小女孩向另外一边冲了过去,可是我们的退路已经被火圈包围了,热浪瞬间吞噬了一切。 惨叫声此起彼伏,在我们耳边飘荡起来。 显然是白龙教的教众想要冲上来掐死我们,但是被熊熊的火光阻挡在了外面。 这些白龙教的家伙,不知道脑子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虽然被这么大的大火阻挡在外面,但是还是义无反顾的往里面冲。 有好几个浑身是火的人已经冲了上来,他们就像是发了疯的野兽一样,嘴里面大叫着向我们二人扑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枪声也在我们身边响了起来。 赵先生手里面拿着两把手枪从天而降,可能是被升降机吊着降下来的,来到了这两个人面前。 然后用手枪指着我们,对我们说道:“剃刀这个混蛋已经死了,现在轮到你了,赶快把名单交出来吧。” 看着面前杀气腾腾的赵先生,我把小女孩用身体护在了身后。 突然像傻了一样盯着赵先生的枪口,对赵先生说道:“我赌你的枪里面没有子弹。” 这像是某部神剧里面的台词,从我的嘴里面说出来,感觉到有些滑稽。 赵先生丧心病狂的笑了起来,把已经上好膛的枪缓缓抬起。 对准我的脑袋,然后把手放在扳机上面:“不要试图激怒我,这样做是非常愚蠢的。” “名单不在他那里,名单在我的身上。” 叶飞飞的话突然在台子上响起。 赵先生连忙转身,他看到火堆里面走出了一个年轻的女孩。 他拿着枪对着那个女孩说:“你最好给我站在那里不要动,如果你敢动的话,我的子弹是不会长眼睛的。” 那个年轻女孩没有听他的话。 缓缓地解开了自己上身的衣服,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万众瞩目之中,把自己的背部露了出来。 然后年轻女孩丧心病狂的笑了起来:“你们不是想要看到名单吗?来吧,大家都一起来看吧,隐藏了二十年的名单,就在我的背上刺着。” 女孩的话刚说完。 赵先生顿时像五雷轰顶一样,如果你还所说的话是真的,这相当于是把一个宝藏突然抛洒在所有人的面前。 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利得到这个宝藏,这足以让这个世界疯狂。 他的枪口里面射出了愤怒的子弹,子弹飞出去之后,击穿了女孩的脑袋。 叶飞飞睁着眼睛,一直盯着旁边的我,然后缓缓的在祭台上倒了下去。 赵先生看到女孩倒下去,不想让女孩倒在火堆里面。 他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 我看到叶飞飞中枪身亡,顿时间就像发了疯一样。 双目充血,指挥空中飞来的那些蝙蝠,大声咆哮了起来:“杀了他,碎尸万段!” 无数的蝙蝠就像是嗜血的魔鬼。 它们从空中从地上,从四面八方咆哮而来。 穿过了冲天的火焰,义无反顾的扑向了发狂的赵先生…… 白龙王死了。 赵先生被蝙蝠撕的支离破碎。 因为那个火势太大,掉进火堆里面的叶飞飞也被烧成了灰烬,身上那些千万人追求的名单,就这样随风飘散。 剃刀身受重伤,准备留下来救治,卢卡娜也随剃刀留了下来。 整个白龙教的大殿,被这场大火彻底的摧毁。 经过这一场打击,白龙教在这个地方,从此一蹶不振,神婆的势力开始慢慢的壮大。 但是这一切,都跟我无关了。 临近春节的时候,在海关的关口,小女孩的入境签证已经办了下来,我可以堂堂正正带着这个小女孩回国了。 我问小女孩:“回国之后我应该叫你什么名字才好呢?” 小女孩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白龙王,我们也不会认识的,你就把我当成白龙王的女儿吧,以后叫我龙儿如何?” 我听了,哈哈一笑。 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叫做神雕侠侣的电视,里面的女主角就叫龙儿。 但是那是一个绝色大美女,他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或许在许多年以后,这个小女孩也会变成个绝色大美女吧。 我对龙儿说:“我已经跟你联系好了学校,回国之后你就可以直接去上学了。” 龙儿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上学是干什么呢?” “上学就是在一个大家庭里面,结交很多的好朋友,学到很多的知识,来充实自己将来的人生。” 欧夜拿着三张机票向我们走了过来。 听到欧夜的解释,龙儿对将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和好奇,更对将来要去的地方充满了期待。 她笑着对欧夜说:“姐姐,你和白哥哥的婚礼什么时候举办啊?” “快了,等我的辞职申请批准下来,我就马上嫁给你的白哥哥。” 欧夜笑得像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这一趟回去之后,这个女人的人生将要改变,因为她要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成婚,成为一个相夫教子的女人。 我惊讶的问她:“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辞职?” 欧夜吐得吐舌头,对我:“我觉得我的工作不适合当一个小女人,既然我要选择当一个小女人,那我就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喽。” 听到这个话,我有些尴尬。 捏了一下欧夜的鼻子:“臭丫头,我是你未来老公,你是把我说成鸡还是说成狗啊?” “不管你是鸡还是狗,你都是我的老公好不好?” 这个幸福的小女人嘻嘻一笑,钻进了自己未来老公的怀抱里面,尽情的享受着无边的幸福。 剃刀坐着轮椅,出现在了机场的大厅里面。 看着前面那两个人在卿卿我我,他咳嗽了一声表示自己的存在。 我和欧夜转过头去,看到卢卡娜推着剃刀的轮椅,但是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欧夜问剃刀:“你不在医院好好养伤,在这里瞎折腾什么呢?” “我的表妹都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作为表哥的,怎么好不来送一送呢?” 剃刀拿出了一张卡。 他望着我:“卡里面有30万,这是我在家乡的公司里面的所有的资金,我不想回国了,这点东西当做是嫁妆吧。” 这可是一笔可观的资金。 但是我并没有接受,搂着李梦琳:“你表妹嫁给我准备过小女人的生活,如果要了你的钱,那她就变成贵妇人了,这可改变了她自己的初衷。” “这笔钱你还是留着吧,我们真的用不着。” 欧夜委婉的拒绝了剃刀的好意。 上飞机前,卢卡娜对我说:“白小天,今此一别,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如果有缘,可能明天就可以见了,如果没有缘分,那或许只能等到下辈子。”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这个女人说道。 看着我带着两个女人离去的背影,卢卡娜眼里的眼泪缓缓掉了下来,她不知,这一生,是否能真的再见此人。 看着家的方向,所有人都放松了心情。 最兴奋的是龙儿,可以在云端之上,穿破所有的阻挡,去到一个梦寐以求的地方。 这对于任何一个禁锢许久的人来说,可能就是人生巅峰中的巅峰了。 未来是美好的,或许未来就在自己的眼前,只要把握好这一切,那人生将会过得更加精彩。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把手机关机登机,电话在我拿出手机那一秒,好巧不巧的响了起来。 这是市局领导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那边问我:“白小天,上飞机了吗?” 我笑了笑,对电话里是领导说:“如果你再晚打一分钟电话,我们可能会在国内见面了。” 我话还没说完,领导直接在电话那边说:“知道猎鹰计划吗,猎鹰计划里的大主犯已经出现,我命令你前往支援,位置我会通过邮件方式发给你。” 我吃了一惊,不一会儿,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打开一看,上面写着:“马上前往金三角,联系接头人,谷霖。”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70】章:绝命鸳鸯 一位年轻的准妈妈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勾着她丈夫的手腕,走在洒满三角梅的铁道上,夕阳如火,洒下万道金光,把二人的影子拖长,拖成了一幅亘古的油画。 那天是2018年农历的7月初7,陈山山从市里特意来到了沈阳值班的地方,带着他们五个月的宝宝,准备陪沈阳过一个七夕,陈山山说生活虽苦,但也要学会浪漫,的确够苦的,对于沈阳这个铁路巡警来说,回家的时间,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一般是巡警有警车,但铁路巡警却是用脚步去丈量铁轨的长度,每天风雨无阻。 而沈阳招待自己怀孕妻子最好的方式,就是带着妻子陪自己压铁轨。 表面看起来工作浪漫两不误,但是说实话,在这个执勤点,唯一的娱乐方式也就是压压铁轨了,总不能带着大老远跑来陪你的媳妇儿刷抖音打王者看综艺节目吧? 有人! 刚过一个隧道,二人来到一座桥梁上时,他们看见迎面低头走来一个人。 那人身形矮胖,脚型呈外八字,手揣在裤兜里,低头走路的时候,眼睛不时左右瞄着,好像在警惕着什么东西。 按照职业习惯,作为铁警的沈阳得上去对他进行询问,因为快车铁道上一般不允许上人。 “嗨,这位大哥……” 话刚开口,沈阳整个人被猛推了一把,差点从桥上被推下去。 “砰。” 枪响了,陈山山捂着小腹,一脸痛苦的看着沈阳。 那个路人手里握着一把枪,枪口冒着青烟,他在夕阳下寻找掉落在碎石里面的子弹壳,眼里射出两股寒芒,对准沈阳脑袋又扣动了两下扳机,但是那把枪却在关键时候卡壳了。 沈阳飞身起来,一脚踹了过去,那人闷哼一声,一边踉跄往后退一边退着卡在手枪里的子弹。 此人沉重冷静,面如鹰隼,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徒,沈阳扶起陈山山,看着陈山山小腹部潺潺流出的鲜血,失声道:“媳妇儿,你挺住啊,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弯腰就要抱她,她却一把推开了沈阳:“快跑啊老公,那人有枪,我们两个人必须活下一个。” 经陈山山这一提醒,沈阳回头看向那路人,对方的手枪好像已经修好了,只见那人插好弹夹后重新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人的命天注定,死去吧!!!” 砰,沈阳脸上溅起一片血花。 又是陈山山,她再次为沈阳挡了一枪,这枪的子弹从她后脑勺射入,击穿头盖骨,从眉心处飞出,擦破了沈阳的头皮,鲜血溅得沈阳满脸都是! 陈山山睁着一双大眼,死不瞑目。 她趁歹徒向沈阳开枪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飞奔了过去,替自己丈夫挡下了这致命的一枪,搂着死在怀里的陈山山,沈阳肝肠寸断:“狗日的,还我老婆。” 沈阳向那凶手扑了过去,凶手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冷血无情,枪声再次响起,一颗子弹被火舌喷射而出,向沈阳腰部飞了过来,这次可能是凶手打歪了,子弹击中铁轨,弹起了一个抛物线,消失不见了。 歹徒还想抬手补枪时,隧道后面响起了火车的汽笛声,铁轨咔嚓咔嚓震动起来,感觉得出这是一列快车正飞驰而来,歹徒楞了几秒,就在这几秒,沈阳迅速冷静下来,抱起陈山山的尸体,从桥上飞身而下,就如一炮弹,砸进了脚下河流中…… “没有了你,我留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用?” 太平间里,响起了那男人嘶声裂肺的哭叫声,沈阳像一个失魂落魄的鬼魂,两眼无神,盯着停尸床上那张苍白僵硬的脸,感觉整个世界都把他抛弃了。 “沈阳同志,据了解这杀害你妻子的歹徒,可能是最近纵横数省臭名昭著的杀人狂魔,肖克天!” 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对沈阳说。 沈阳咬牙切齿:“你们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我楞了一下:“你不会告诉我,你想参加这起案件的侦破吧?” “不管这个杀害我妻子的人是谁,我都要将他绳之以法,我要替我妻子报仇。” 可以理解,此时沈阳脑海里只剩复仇二字,现在自己妻子躺在停尸床上,那双圆睁的眼睛还没有合下来,也永远合不下来了,从眼睛里看出的震惊与不甘,让人心碎滴血,她即将成为一位幸福的母亲,凶手凭什么要剥夺她这个资格? 沈阳说要亲手抓到这个混蛋,亲自质问他,然后亲手送他去见上帝。 肖克天,祖籍山城,但却是山城人的耻辱。 这人自十年前在山城某银行抢劫杀害一名银行工作人员后,便开始了他的潜逃之路;肖克天在潜逃过程中,分别在湘,赣,川,滇沿途烧杀劫掠,犯下累累罪案,身负十余条命案,如果这天傍晚杀害陈山山的人就是他,那将在肖克天的罪恶记录上又添一笔。 盯着沈阳充血的双眼,我颤声说:“沈阳同志,我求你冷静一下,你也是一位警察,虽然我知道你家属被害,你心里难以承受,但是冲动不能帮助你,更不能帮助我们破案,你要冷静配合我们,早点抓到凶手,早点还你家属一个公道。” “对付这种人渣,不需要法律审判,只需要人道毁灭就行了。” 此时的沈阳就像一头狂的狼,近乎失去理智,我问他:“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为陈山山报仇,这是我唯一能选择的路。” 我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他心中那股怒火却无法压下去,拔出自己的佩枪递到他面前:“好,我同意你跟我们一起调查案件,这是我的佩枪,现在归你使用。” 盯着那一支黑亮的手枪,沈阳的双眼在颤抖,或许陈山山临死时,那夺命的枪声依旧萦绕在耳畔,挥之不去,成为了他心里的一片阴影。 看着他无动于衷,我眉毛一颤:“沈阳,我知道你转业之前是部队里的神枪手,枪法出神入化难逢敌手,枪是你最忠诚的战友,但是今天,为什么会对这个战友,产生排斥之感?” “就是这忠诚的战友,结束了我心爱女人的生命。” 我叹了一口气,把枪推到沈阳面前:“枪只是一种工具,在匪徒手里能做恶,在我们手里却能捍卫正义,死亡虽然就在我们左右如影随形,但是如果你惧怕或者退缩了,更多的人却会因此而死去,拿着枪吧,社会的公义需要我们去捍卫!” 沈阳断然拒绝。 涕泪皆下的冲我咆哮着:“死的人不是你家人,你当然不懂……” 望着失去理智的沈阳,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痛,曾几何时,我也像他一样绝望和迷茫啊? 我冷笑一声:“我也死过爱人,我也亲眼看见自己的战友在自己眼前牺牲,但是我站了起来,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就此倒下,我就是在向凶手投降,我们头顶的警徽不允许……” 沈阳咆哮着冲出了太平间,望着灰茫茫的天空,我和谷霖都沉默不语,没想到来到沙家坝就遇到这么一起揪心的案子,一尸两命啊,一个家庭又为此破裂了。 空气像死了一般沉寂。 “据本台消息,今天上午十一时许,位于沙家坝农村展银行门口,生了一起持枪抢劫案,本案共造成二人死亡一人受伤,以下是本台记者王兵回来的现场报道……” 电视里播放着的一则新闻,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我定神看向电视,只见沙家坝某银行门口,聚集了大波的围观群众,银行面前的停车场的一片血泊里,躺着一男一女,男的还在垂死挣扎,女的面孔朝下趴在血泊中,看起来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镜头转向银行门口的梯子上,一个手拿防爆叉的保安斜躺在梯子上,脖子处的伤口正往外喷血,帽子滚在一边,看起来也救不过来了,现场警笛声大作,警车和急救车呼啸而来,乱作一团。 “这是警方提供的监控画面,从录像里可以看见,凶手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头戴鸭舌帽,作案冷静快捷,从开第一枪到逃离人们视线,用时不到一分钟……” 电视镜头一转,那是天眼的监控画面,从画面里,我看到凶手轮廓时,全身神经绷了起来,这时我电话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但声音却有些熟悉:“白警官,我配合你们的任务!” 我让沈阳克制着自己,不要在这种时候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即使杀妻仇人就在眼前! 银行劫杀案中嫌疑犯,身形轮廓让沈阳刻骨铭心。 据沈阳说,这个劫匪就是在铁路上与他狭路相逢,并杀害他妻子陈山山的那个恶魔。 所以,看完天眼监控画面后他第一时间决定配合我们工作,来参与巡逻任务,因为我们巡逻的区域就是沙家坝。 这是一个城乡结合部,高楼林立中,穿插着各种民房矮楼,道路四通八达,面朝湄公河背靠九阴山,非常适合嫌疑人躲避和逃跑。 地形如此复杂,对于巡逻民警来说,这难度还真不一般,何况在此非常时期,跨省重犯杀回,而且在沙家坝辖区作案,可见这案犯是何等猖狂,根本不把警方放在眼里。 谷霖拿出了一份资料,对我说:“这是我们掌握的肖克天所有资料,根据各省警方的汇总,这份资料已经足够详细了,你再拿去分析分析吧。”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71】章:请君入瓮 肖克天纵横六省,早已成为恶贯满盈之人,各地警方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悬赏金已经突破五十万。 全国各地张贴的协查通报在今天早上十一时起,变成了公安部下发的级通缉令,因为加上今天早上被杀害的两个人,这个凶手的身上已经背负了十四条命案。 面对如此丧心病狂的杀人恶徒,公安当即决定挂牌督办,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嫌犯给捅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翻了两页,看着嫌犯的画像,我总觉得好像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这时,后面响起沈阳的声音:“请心理画师吧,可能嫌犯的画像出错了。” 我和谷霖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向沈阳:“你要确认好,这可是公安部门决定的画像,不可随意更改。” “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因为他是我刻骨铭心的仇人。” 看着沈阳眼里射出的杀气,我和谷霖虽心情沉重,但是也很欣慰沈阳能够在关键时刻配合我们,连忙通知心理画师赶过来,因为目前唯一一个活着面对凶手的目击证人,只有沈阳了。 在等待画像专家到来的时候,谷霖对我说:“根据弹道比对,今早银行劫杀案所有的枪支和昨天傍晚发生在铁路上的击杀案枪支为同一把枪,也就是说,今天早上抢劫银行的人就是昨晚杀害沈阳妻子陈山山的嫌犯。” 我心里猛地一揪。 感觉就像被掐了一下,发出了锥心的疼痛,耳边又响起谷霖的话:“沈阳,你不觉得你有话想讲吗?” “如果昨晚我配合你们,把凶手的情况尽快掌握,那今天早上的劫杀案就不会发生。” 沈阳在旁边痛心疾首的说。 谷霖深吸一口气,叹道:“今天早上的男死者是一个保安,家里有一儿一女需要抚养,女死者是一个包工头,取钱是为了给农名工发工资的,可惜……” “别争了,谁也预料不到匪徒会这么丧心病狂,昨晚刚杀人今天就作案,沈阳没有错,在那种时候,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情绪崩溃的,因为我们不是神,我们也是普通的人而已。” 为了不让气氛继续紧张下去,我开口替沈阳解了围,但是即便如此,我心里也十分难受,就因为同事一时情绪崩溃,没能让一起惨案被化解在萌芽阶段,或许,这就是一念之差谬以千里吧!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相互抱怨无济于事,还是专心投入案件侦破更实在。 通过差不多快一个小时的努力,嫌疑人的画像终于完成,经过再三确认之后,投放了出去。 因为确定了嫌疑人的样貌,警方在沙家坝地区三军联动,联合了地方武警和边防部队,并从附近省市借调了大批队伍,和当地民兵联防,热心群众等组成了一支差不多三万左右的庞大力量,对沙家坝后面的九阴山,进行了铁桶般的合围,只待一声令下,便可进山搜捕。 看着积压在九阴山下的搜山力量,我产生了疑惑:“在没确定嫌疑人行踪之前,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搜山,难道不怕打草惊蛇吗?” “根据各方面情报显示,这个嫌疑人作案之后就隐藏在九阴山中,之所以调来这么多人手,那是因为嫌疑人太过狡猾,之前在其他省进行多次围捕都让他逃脱了,这次,上面领导已经下了死命令,要让九阴山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现场总指挥一边疏散着围观群众,一边跟我讲。 现在这个阵势下,辖区民警也只有打下手的份,因为有部队加武警,还有特警在前面打头阵,辖区民警的任务就是做好后勤,防止其他意外发生。 看着九阴山下密密麻麻的人头,我心里却还是放心不下,因为我们的对手,实在是太狡猾,而且残忍无情。 资料显示,这肖克天反侦察能力极强,他的住宿之地,一般就是墓园,而且这个人从来不拍照,生活简朴吃苦耐劳,心思缜密到令人发指,不说别的,光是大小便,他都会小心翼翼的收集好,不给警方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所以,他多次通过自己的这种反侦查能力,突破了警方的天罗地网,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因为这人擅长易容术,而且伪装能力极强,从监控画面里可以看出,他作案之后迅速过了马路,脱掉之前的衣服,换成了另外一张面孔,连走路姿势都换了。 然后在监控探头的死角处,搭上一辆黑摩的,扬长而去……所以,这样的大范围围捕,真的对他起作用吗? 谷霖检查着手枪弹夹里面的子弹,确认没有空包弹:“我敢断定,这将是一场火星撞地球般的大战,十年追捕,应该在这个地方终结了,白小天,检查一下你自己的装备吧,大战当前,容不得半点疏忽。” 在她的提醒之下,我也退下了弹夹,我对谷霖的话深为赞同,因为如果不是因为嫌犯的手枪出问题,我旁边的沈阳同志可能现在已经躺在殡仪馆了。 所以装备千万不能在关键时刻出问题,我一边查枪一边问谷霖:“你认为,这肖克天真的会隐藏在九阴山上吗?” 谷霖抬头看了我一眼,沉思片刻:“那你呢,想不想让他隐藏在山上?” “如果是我,我当然不想让他隐藏在山上,我想当面找到他,给他带上手铐。” 沈阳眼里射出了一抹恨意,看了看沈阳,我狠狠的把弹夹插进枪柄中,我一定要替他完成这报仇的目标。 我拍了拍沈阳肩膀:“你能想到的,嫌犯也能想到,你想不到的,嫌犯也想得到,所以,面对这种穷凶极恶之人,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张开大网,请君入瓮。” 下午三点,一声令下,搜山正式开始,上万名战斗人员扑进了九阴山,披荆斩棘,以地毯式的搜索方式往山顶围搜上去,多家电视台和媒体对这次搜捕过程进行全程直播,甚至有领导现场演讲,说搜不到嫌犯绝不收兵,声势浩大无比,乃是一场真正的人民战争。 搜山开始后第十分钟,现场指挥给我和沈阳,谷霖三人下达了一个便衣巡逻的任务,巡逻地点在沙家坝商业区附近周边小区,便衣带枪,时刻保持联系。 对这样的安排,沈阳有些难以理解,现在大部队都在搜山,我们却跑到外围去巡逻,万一嫌犯真的被从山上搜到,嫌犯反抗的话,可能连嫌犯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嫌犯就会被打成一个马蜂窝了,如何报仇? 换好便衣,我见沈阳兴致不高,突然掏出一张照片,对他说:“帅哥,想不想我带你去看一个美女?” 看美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 沈阳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我手里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少妇,看起来面容清秀,但是颜值一般般吧! 沈阳冷笑一声:“你想跟我玩什么把戏?” “不玩把戏,我只想带你看美女。” 我一脸诚挚的说,顺着照片上的地址,我们来到了一个老旧小区。 小区前面是一条青石铺就的石板路,进去之后便是低矮的居民楼,照片上的美女住四楼,名叫杨桂英。 敲开门后,杨桂英一脸惊愕,正要开口,谷霖一把抢过了她手机,杨桂英张嘴正要大叫,我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巴。 谷霖撕开随身带来的胶带,粘住了杨桂英的嘴巴与手脚,把人控制住之后,我们把杨桂英放在了沙发上。 抹了一把头顶的汗,沈阳问我们:“我说两位领导,咱们这是来看美女还是来绑架啊?” “非常时期,得使用非常手段。” 谷霖一边说一边迅速翻看着杨桂英的手机,像要从里面找到什么珍贵线索一般。 但沈阳却蒙在鼓里:“我搞不懂,为什么要控制住她,这跟抓嫌疑人没任何关联啊?” 谷霖像翻到了什么好东西一样,把手机递给我,我盯着手机屏幕,眉毛一挑,对沈阳说:“如果说我们在请君入瓮的话,那这间屋子就是那一个瓮。” 谷霖对沈阳说道:“这个女人,是嫌犯肖克天的情妇。” “所以,其实我们的任务不是来巡逻,而是来肖克天的住处,守株待兔?” 沈阳很快明白了,原来西川市警方早就掌握肖克天的住处,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大动干戈的调动那么多人力物力去搜山呢,这难道不是多此一举? 看着沈阳脸上的表情,谷霖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警方掌握了肖克天的住所,但是按照肖克天个人习惯,他不会回到住所来,因此警方断定肖克天还留在九阴山上,我们来控制他的情妇,目的是为了防止他有其他的接应人。” 肖克天不是一头孤狼吗,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接应人? 沈阳皱起了眉毛,转脸看向旁边的杨桂英。 只见杨桂英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盯着沈阳,就像在盯一个吃人的恶魔,突然沈阳从我腰间抢走佩枪,咔嚓一声上膛,走向杨桂英,那边的谷霖吓得惊叫一声,制止到:“沈阳,你要干什么?”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72】章:搭档牺牲 “血债血偿!” 沈阳把枪口顶在了杨桂英头顶上,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带,杨桂英张嘴要喊,沈阳命令到:“胆敢叫出一声来,我就让你脑袋开花!” 那杨桂英看着沈阳充血的眼眶,张了张嘴,生生把惊叫声咽了下去。 谷霖掏出手枪,顶在沈阳后脑,警告到:“沈阳同志,你给我冷静,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是警察,万万不可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啊……” “警察同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开枪啊。” 听谷霖说沈阳是警察,那杨桂英才敢开口说话,现在她整个头顶都挂满了汗珠子,两个膝盖一直在发颤,看起来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沈阳面无表情:“告诉我,肖克天在什么地方?” 杨桂英听到沈阳问她肖克天,眼睛里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半秒之后,故作镇定:“不,不知道,他已经几年没有跟我见面了……” “砰!” 沈阳扣响了扳机,子弹擦着杨桂英头皮飞了过去,射进后面的衣柜里。 杨桂英吓得双目突出,差点晕倒过去,裤裆已经湿了一大片,谷霖在沈阳背后愣了好几秒,才失魂落魄的叫到:“沈阳,你疯了,如此惊吓嫌疑人家属,你难道想吃牢饭?” “吃牢饭,你以为我怕吗?” 沈阳咬着牙关,再次把发烫的枪口顶住了杨桂英的脑门,面目狰狞:“肖克天杀死了我新婚妻子和还未出世的孩子,现在几万人在山上搜捕他,如果他在山上,我知道他插翅难逃了,所以我报仇无望……我只能,来杀了他的女人,为我的妻儿讨回一个公道……” 说到这里,沈阳狠狠扣向扳机。 杨桂英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别杀我,别杀我啊,他不在山上,不在山上,我知道他在哪里……” 我欣慰一笑,果然,沈阳这是在做戏啊,用这办法吓唬杨桂英,好让她透露嫌犯位置。 朝天大道购物中心。 双向电梯上,一对情侣正在勾肩搭背,扶着电梯往五楼缓缓而去。 男孩低头刷着手机,女孩手里捧着一杯奶茶,有意无意的瞄着电梯上上上下下的人群,打发着无聊的乘梯时间。 突然。 女孩重重的掐了男孩一把,疼得男孩差点要骂娘,抬起头来正要责备女孩,女孩悄悄向对面电梯上指了一下,示意男孩看对面电梯上那人,男孩只看了一眼,浑身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 只见对面电梯上那人四十来岁,穿着一条西裤,一件斑马条纹的圆领t恤,脚上是一双磨破底的黑色皮鞋,右肩挎着一个单肩包,气定神闲的站在电梯上,往一楼而去。 “像吗?” “有点像,但是很奇怪。” “奇怪什么呢?” “像他这种人,怎么还敢大摇大摆来逛商场?” “也对哦,要不,跟上去看看?” “好的……” 这对年轻情侣经过一番商量,迅速从楼梯上跑回一楼,四下查看那身穿斑马条纹衣服的男子,找了一圈,在出口处碰上了。 那男子发现有人跟踪他,抬起了头,对这对年轻情侣来了一个死亡凝视。 就那一个眼神,把两人吓得汗毛倒竖,半天说不出话来,二人僵在当场,眼睁睁看着那中年男子走出了商场,消失在人流里。 过了好一阵,男孩才手忙脚乱的的拨通了110,三分钟后,一个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接完电话,我对二人说:“肖克天出现了,就在距离此地三公里的某商场,杨桂英说的不错,肖克天这次的确没在山上。” 沈阳点了点头:“声东击西,厉害!” 现在他明白了,警方把大部分兵力部署在山上搜山,其实是为了制造假象,让肖克天误认为警方搞错方向了,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却被警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现在警方已经在沙家坝每个角落布下了天罗地网,这胆大包天的匪徒,竟然敢大摇大摆出去逛街,实在太高估自己了。 我接过沈阳还回来的佩枪,插回腰间,对杨桂英说道:“聊聊吧,美女!” 杨桂英的脸已经吓成一张白纸,刚才沈阳开了一枪,从她嘴里把肖克天的下落给套了出来,现在前方的便衣侦查员正在商场周边部署,距离匪徒落网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杨桂英重新恢复了冷漠,她现在知道我们在跟她玩计谋,所以她也跟我们打起了马虎眼,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什么好聊的,如果你们认定我有罪,那就把我抓走吧,不要再用其他伎俩吓唬我了,小心我告你。” 胆子不小,还想反咬一口,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笑了笑,对她说:“肖克天为什么明知道自己陷入警方包围,还这么丧心病狂的抢劫银行,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身边多了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我说到这里,旁边的杨桂英脸色一变,变得青黑无比,就像刷上了一层锅灰。 她胸脯起伏着,好像极力在压制心中的怒火,深吸了几口气后,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你喜欢讽刺就讽刺吧,反正我无所谓,我跟那什么肖什么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要在这里白费精神了。” 我和谷霖交换了一个眼神,谷霖面色沉寂,缓缓说:“肖克天之所以逍遥法外十来年,那是因为他这人不近酒色,根本不碰女人,但是,最近却一次比一次反常,由此可见,他这人是遇到真爱了……” “可惜啊可惜,自己用命换来的钱,最后落入了一个红颜祸水手里,这真是人生的悲哀。” 沈阳接着谷霖的话,继续冷嘲热讽,旁边的杨桂英终于不淡定了,只见她大骂一声,叫到:“我不是他的真爱,我根本没得到他一分钱,他能够再警方眼皮子底下大胆包天的抢劫,也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他自己的做事风格,他就是那么一个反其道而行的家伙。” 反其道而行? 听到这里,我和谷霖同时站了起来。 如果肖克天是一个反其道而行的人,那他可能根本不在乎警方的严密布控,甚至有可能再回案发地,或者说,他当时抢劫到的钱财都有可能还藏在案发地附近。 想到此处,我和谷霖不再犹豫,迅速冲出小区,驾车前往案发银行。 沈阳则留在小区,边追问杨桂英其他问题边防止意外发生。 因为发生了命案,银行已经被警方用警戒线围了起来,附近有荷枪实弹的特警在执勤,刑侦部门在停车场做最后的勘测工作,围观者早已经散去,因为九阴山在进行搜山工作,许多人都前去九阴山看热闹去了。 在银行后面的一个胡同口,谷霖沉声对我说:“白小天,你认为,肖克天会不会是通过这个小巷离开案发地的。” 我看着悠长狭窄的胡同,深不见底,思考了片刻:“当时目击者都看见,肖克天是乘坐一辆黑摩的离开的现场,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走这个胡同离开,但是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肖克天的思维是常人跟不上的。” 看到巷子里没有什么人,再加上越往里走气氛越诡异,我们二人不约而同的掏出了佩枪。 四道目光警惕着往小巷深处搜寻而去,谷霖说:“但是我强烈的感觉到,肖克天当时逃跑的路线,就是这个胡同,那个坐黑摩的人,有可能不是肖克天。” “你的意思,他还有同伙吗?” 听到谷霖这么说,我感觉到气氛邹然紧张了,如果肖克天还有同伙,那这个事情肯定会变得越发复杂。 谷霖说:“那个杨桂英,难道不就是肖克天的同伙吗?” 是啊,一个纵横五省的悍匪,怎么可能没有同伙,所以,我们的想法太过简单了,如果放过了杨桂英,以后会给我们破案带来什么困难,真的不敢想象,就在我沉思时,谷霖突然叫到:“小心,有人开枪。” 她话刚说完,枪声已经响起,只见胡同深处突然出现一个男子,掏枪对着我们就是一阵射击。 谷霖话落,我的手枪已经对准了那人,那人也用枪指着我,两人几乎是在同时,扣下了扳机! “砰!” 尖锐的枪声同时响起,我开完枪后,身体被谷霖猛地推开了。 我枪里的子弹击中了前方不远处的男子眉心,只见他瞪着一双眼睛,满脸惊愕的扑倒在地,和他同时倒下的,还有谷霖。 我在谷霖倒地之前扶住了她,手里摸到一滩滚热的鲜血,拿开一看,这鲜血是从谷霖胸口位置涌出来的,很显然,谷霖也中弹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 看到谷霖渐渐苍白的脸蛋,我急得胃疼,搂着她质问到。 谷霖嘴角滑下了一抹鲜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白小天,对不起,我违背了信仰……我对不起,对不起欧和伟……” 我心里猛地一颤。 谷霖为什么会这么说?她为什么说对不起欧和伟,难道欧和伟的牺牲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我摇了摇头,大声往银行方向喊叫,那边有医生,我想让他们赶快过来帮谷霖处置伤口,但是谷霖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没用的……我知道子弹已经击穿……穿了我的心脏……没用的,别努力……了,这……这是我的……报应……”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73】章:南方边陲 谷霖的身体越来越冰冷,呼吸越来越弱。 看着银行方向的医生们向我飞奔而来,我也抱起谷霖飞奔向医生,但是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却是如此的漫长。 她替我挡了一枪,否则现在倒在枪口下面的,就是我。 子弹从她的后背直接射进,然后从前胸穿出,形成了一个标准的贯穿伤,前胸后背都在流血,谷霖如花朵般的生命,就这样随着飞流的鲜血,迅速消失。 “白小天,你要记住我的话,记住我的话,为我妹妹谷霏,报仇雪恨!马长发还没有死,你一定要加倍小心。” 这是谷霖留下的遗言。 医生赶过来时,谷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她死在了我的怀里,到死都还惦记着自己妹妹的仇恨。 我的身体像瞬间被抽空了一样,呆在了这个荒凉的巷口。 老天啊,你是在跟我白小天开玩笑吗,我白小天到底是什么天煞孤星啊,为什么我身边的每一个搭档都会为我而死? 泣血长问,苍天沉默,青山幽幽,没有回应。 三天后,万人公祭大会在市烈士陵园举行,头号悍匪肖克天在沙家坝被击毙,这系列跨省劫杀案终于告一段落,人们身着黑衣,胸佩白花,表情肃穆,追悼会现场,谷霖的巨幅黑白遗照那么夺目,年轻的面孔惹来多少人潸然泪下。 脱帽,敬礼,礼毕,家属回礼。 所有警员都向谷霖献上了最后一礼,当我走到遗照前,面对着遗照,面对着在遗照面前几欲哭晕的谷霖家属,我问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叔叔,阿姨,谷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她背叛了信仰,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那林家两位老人更是呆住了。 现场鸦雀无声,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面都能听见,所有人都用惊愕的目光看着我,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疯子,一个质疑英雄的疯子,而这个英雄却是为救我才牺牲的。 恩将仇报? 谷爸爸气得捂住胸口,说不出话来。 谷妈妈指着我的鼻子:“你这个小警察,良心被狗吃了吗,我家孩子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抹黑她,老天怎么不长眼,不让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去死?” 她的骂声句句似刀,像在我心脏上刻过一般。 我忍着巨大的心疼,咬了咬牙,再次问:“叔叔阿姨,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们能够把握住……” “白小天!” 洪青山严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不要忘了,你还在监察科的调查范围,今天是什么场合,这是你胡闹的地方吗?” “洪老,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今天我必须问个水落石出。” 我没有回头,继续盯着谷霖父母的脸,只见林妈妈的脸已经气变形了,甚至想捡起旁边的花篮来打我了。 但是谷爸爸的目光,却透射出一抹阴鸷的杀气。 换成任何一个人,自己牺牲女儿被这么当面质疑,应该都想杀人吧,但是谷爸爸的这抹目光不但足以杀人,而且还能诛心。 一个平凡的老人,眼神为什么会这么阴柔? 当我准备仔细了解时,几位监察科的同事直接把我给摁住,扭送进了禁闭室,二十四个小时之后,欧夜从禁闭室前把我接走,她对我说:“师父,你失业了。” 这是我预料之中的结果,当着千万人的面质疑英雄,我这是把脖子拿在刀口上去抹,自寻死路的节奏,我不失业谁失业? 处罚决定是局长龙战亲自下发的:警员白小天,在执行任务过程中犯下严重错误,导致证人和搭档同时遇害,因为错误严重,经局里决定处以白小天永久开除公职,再不录用。 盯着这张没有盖公章的处罚决定书,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去烈士陵园。” 陵园里,谷霖墓碑前,有两个静默的身影。 我和欧夜走到近前,局长龙战和监察科长洪青山转过身来,四道目光同时射到了我的脸上,我穿过他们的目光,直接走到了谷霖墓碑前,盯着谷霖墓碑上的照片,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龙局的声音响起:“白小天,对于这个处理决定,你有什么看法?” “龙局,新任务内容是什么?” 龙局和洪科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点了点头,欧夜眼里闪过一抹奇光:“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被开除公职了吗,哪还有什么任务?” 洪青山伸手拦住了欧夜,示意她不要讲话。 龙战局长看了一眼欧夜,转眼看向我:“不错,你小子很聪明,竟然能猜到这一点,看来我们没有选错人。” “处罚决定上没有公章,所以我就明白了。” 我掏出处罚决定,递给了龙局长,目光沉着:“局长,要做就得做真实一点,如果这个公章盖不下去,那接下来的任务将难以进行。” “白小天,你可要想好了,如果这公章一盖,你将彻底失去警察身份了!” 洪青山面色严肃,一字一句的说。 旁边的欧夜更加懵逼了,她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只能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不知如何是好。 我挺直了腰板:“警徽已经印在了我心里,我白小天一日为警终身为警,何时在乎过虚名?” 那二位老人同时点了点头,洪青山拿出了局里公章,龙战拿出了他私人印章,两枚章同时盖在了我手里那张处罚决定上,从那一刻起,我的警察身份从此作废,但是两只手却重重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次日,我便踏上了南去的飞机,以普通人的身份,来到了南部边陲的某个边境小镇,成为了一名普通的玉石收购商。 三天后。 在位于南方的一个小镇上,出现了一个名叫小李的玉石商人。 这个商人就是我,来到这个小镇,表面上是为了收购玉石而来。 但是这个小镇自古以来并不是卖玉石出名的,小镇上的居民,更不知道自己家里面到底有没有玉石。 其实这是一个比较贫穷的小镇,虽然是在边境线上,但一直以来就十分的落后,跟内地其他小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镇最大的经济来源就是种甘蔗和种稻谷,现在这个时候,属于雨季,甘蔗看起来快要收获了,稻谷还是青葱葱的一片,当然在这种温热的气候之下,距离收成季节也是不远。 我临时住在了小镇上的一个小学里面。 这个小学里面有很多的空房间,看起来像是老师们的宿舍。 但是因为学生和老师太少,所以房间就空闲了下来,根本就没人住进去。 其实本地的居民,住的都是吊脚楼,他们不喜欢住这种又闷又潮湿的平房,但是对于外来人来说,有一个栖身之地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住进去之后,我开始收拾着里面的东西,因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要在这里继续住下去。 也不知道自己会住到什么时候,这次来是为了一个目标而来,当然这是一个不可告诉别人的目标。 来这里收购玉石,可是这个村庄穷的这么样,怎么可能是卖玉石的地方? 宿舍里面的确是很潮湿,可能是因为建在比较低洼的地方,有很多地方还会渗水,地面上甚至已经长出了青苔,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妙。 如果要在这种地方住久了的话,正常的人一定会得风湿病,所以必须要收拾好掉,要不然自己赚了一身病回去,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我决定先把地板清理出来,把这些青苔全部去掉,房间里面虽然很潮湿,但是也比较闷热,必须弄出一个通风口来,让空气流通起来。 我看到了那个窗户,窗户已经被封死了,可能是担心小偷什么钻进来吧,所以就用木条子全部钉了起来。 我首先决定把那个窗户打开,就在他准备去打开窗户的时候,这个小学的校长走进来。 校长对我说:“小伙子,这个窗户我希望你还是不要打开的为好。” “为什么啊?” 我感到有些好奇。 对校长说:“如果把窗户打开的话,能够让空气流通起来,房间里面就能减少许多的闷热。” 这是他自己的想法,想要减少闷热,在没有空调的情况下,只得让空气流通。 否则的话,睡在这个屋子里面就像蒸桑拿一样,是一个人都受不了。 校长摇了摇头,对我说:“如果你觉得做的不舒服的话,我可以跟你换房间,但是这个窗户你是千万不能打开的。” 校长的态度很明确,宁愿给我换房间,也不会让这个年轻人把窗户打开。 这让我非常的好奇了,窗户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热还要封起来呢? 但是既然在人家的地盘上,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人家能够给房子给你住,已经算很对得起你了,叫你不要把窗户打开,那就不要把窗户打开嘛。 如果实在太热的话,安装一个电风扇吧,反正忍一忍就过去了,总比你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好。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好吧,窗户我不打开了,但是我要在里面安个电风扇,否则的话我可能会被热死在里面的。”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74】章:巧合注定 “你就算安装空调,我都不会反对,反正这个窗户你千万不能打开。” 这个校长一次又一次的告诫我,让这个我心里面越来越感到好奇。 这个窗户后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校长这么紧张?难道是想隐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但是我不可能直接问出来,虽然心里面在好奇,既然人家想要隐藏的东西,自己就没必要去打听。 有一句话叫做好奇害死猫,我可不想做那只自己被自己害死的猫,所以还是决定先把自己的房间整理出来再说。 校长微笑着问我:“你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吗?” “当然不知道啊,你总不能是来专门阻阻止我打开这个窗户的吧?” 我一边清扫着地板,一边跟这个校长开玩笑。 校长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们这里缺一个代课老师,我想如果你方便的话,帮我们二年级的教一下数学。” 我感到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个地方这么落后,连学校里面都还缺老师,缺到什么地步呢?既然随便拉一个人来都可以充当老师。 那在这样的情况下,教出来的学生到底合不合格? 看到我在犹豫,这个校长问我:“怎么?你感觉在我们这里当代课老师不合适吗?” “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些选老师实在太随意了一些。”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这个校长说道。 校长也苦笑道:“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原来的老师突然不来教学生了,我总不能让学生没有老师吧?” “那你们不向上级不没反应吗?” 我越来越感到好奇,怎么老师教的好好的,突然就不来了呢? 就算老师没有来教,那你可以向上级部门反馈让上面重新派一个老师过来,这样总比随便选一个来当老师的好吧? 但是校长看起来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实话跟我说了:“像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愿意在这里来当老师,像你这种愿意留下来的,就等于捡到宝了。” 环境决定了发展。 在这个边境小镇上,说实话,真的没有什么人愿意留下来。 虽然这是热带地方,但是发展非常的落后,想买一个东西都买不到,在网上买个东西,快递都不会给你送。 山高皇帝远,移动通信信号都不怎么好,对于现在心情浮躁的人们来说,很难在这种地方生活下来。 这基本是一个脱离了现代社会的小镇,这个年轻人之所以能在这个小镇里面留下来,可能是因为心里面那个执念吧。 我想了想,答应了校长的请求。 看到我答应之后,校长非常的开心,他当即邀请我晚上去他家喝酒。 这也非常难为这个校长了,为了请到一个代课老师,求弟弟告奶奶的,恨不得把这个年轻人当成大爷。 我问校长:“这个窗户后面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一直不让我打开看?” 被我这么一问,校长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校长一改之前的表情,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好像我的这个问题,让他感到非常的敏感。 他黑着脸对我说:“这个问题不要再问了,仓库后面有什么东西你也不要用去打听。” 我感到有些惊讶,没想到问到窗户后面的问题,校长就会突然间翻脸。 现在多了一个心眼,窗后后面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是要故意隐瞒的。 就像是一个痛处,别人如果去触摸的话,就会把这个校长给惹恼。 所以为了能够留下来,我还是决定不用再去问窗户后面的事情了。 对校长说:“好吧,我答应你,留下来暂时当几天代课老师,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老师,可是一直没有达成这个梦想,没想到来到这个地方,还能够当成一回老师。” 为了打消尴尬的气氛,我连自己的梦想都搬出来了。 或许说起梦想的时候,才会让现在的情况感到不怎么突兀吧。 看到我答应下来之后,校长脸色才变了回来,他点了点头,重新笑容满面。 校长对我说:“好吧,为了完成你的梦想,你就好好在这里当老师吧,我先忙去了,今天晚上一定要来我家喝酒。” 两个人之间彼此都心照不宣。 其实我们心里还是有其他话的,校长肯定是明白,我可能是在处处想办法。 一定想把这个窗户打开,看看这个窗户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是既然校长是要诚心隐瞒这个东西,肯定不会让我得偿所愿。 收到了校长这么热情的邀请,其实我心里面也非常的开心,最起码刚来的时候,就有校长这么一个朋友。 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芥蒂,不知道这个朋友到底对自己是不是有好处? 我当然希望,任何朋友对我来说都有好处,但是这种希望并不是理想就能实现的。 我之所以决定留下来当代代课老师,可能也是以一种掩盖身份的手段,反正玉石商人和代课老师之间,玉石商人的身份看起来更加突兀一些。 校长离开之后,我继续清理自己的小屋,现在所有的青苔全都被我铲了出去,我准备选一个角度,先把床铺支起来。 床铺当然需要支架,还需要床板什么的,现在我想就地选材的话,情况看起来不是很明朗。 因为外面离树林还是有些远,在学校附近只有一些凤尾竹,还有一些芭蕉树,芭蕉树看起来虽然是树,但是其实是一种草本植物。 芭蕉树的树干是一层一层的枝叶裹起来的,打开之后全都是空心的,根本不可能拿来做床。 至于那些凤尾竹,看起来虽然可以作为铺床的材料,但是凤尾竹非常的结实,想要砍下来作为材料的话,他一定要浪费很多的精力。 我想了一下,决定打地铺,虽然打地铺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能够跟地板接触的话,可以通过地下的凉气来散热。 打地铺可以用芭蕉叶来铺床,这就避免了自己的烦恼,说干就干,我准备砍些芭蕉叶来铺床。 可当我准备拿着柴刀,走出门去的时候,有几个学生,手里面捧着一些水果,钻进了我的小屋里面来。 这些学生一个个看起来都比较小,非常的天真可爱,他们的眼睛特别的亮,但是皮肤有点黑。 可能因为生长在南方的原因,常年的一夜被太阳晒着,所以直接就把皮肤晒黑了,但这也磨灭不了小孩子们的灵性。 我看到孩子们进来了,感到有些惊讶:“小朋友们,你们在干什么啊?” “白老师,我们来给你送点水果,我们这里有芭蕉,还有杨桃,如果你喜欢吃菠萝蜜的话,我们还可以回去给你摘。” 小孩子们看起来比较热情,已经把我当成老师了,我还真的难以拒绝啊。 看到孩子们这么热情,我非常的感动,看一看自己背包里面还有没有巧克力,或者饼干什么的干粮,准备拿出来分点给小孩子们。 带头的小孩子看到我准备找东西给他们,联盟对年轻人说:“白老师,你不要找了,给我们我们也不会要的。” 我翻开自己的背包,掏出了一些零食,把这些零食分给了孩子们。 对孩子们说:“你们对老师这么好,老师当然要对你们好一点,如果你们不收下老师的东西,那老师就不给你们教书了。” 我知道,这些孩子非常淳朴,而且非常的说话算话。 孩子们看起来虽然穷,但是比较有志气的,他们说不要东西,那肯定就是不要东西,所以我必须说这个话,才能让这些孩子们收下自己的礼物。 为了能够把我留下来,孩子们不得也只能把东西收下了。 我问孩子们:“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是你们的老师的?难道校长告诉你们了吗?” “没有,我们看你就像是一个好人,来我们学校就是给我们当老师的,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把你当成老师了。” 一个小女孩非常的会说话,她直接开口这样说到。 这真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小孩子啊,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我有些无奈。 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看着小女孩的眼神,感觉就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问小女孩:“小朋友,你看起来很可爱,你能告诉老师吗?你叫什么名字啊?” “老师,我叫玉涛。” 小女孩天真的一笑,露出了一口小虎牙,听到小女孩说出自己的名字,我心里面一震,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女孩看起来这么眼熟了。 掏出一张照片,拿到小女孩面前,对小女孩说:“照片上的小姐姐你认识吗?” “老师,我姐姐的照片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呀?” 看到我手里面的照片,那个小女孩眼睛突然一亮。 原来我手里面的照片上,那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竟然是面前这个小女孩的姐姐。 这也实在太巧合了吧,这到底是一个巧合,还是冥冥中的一个注定呢?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75】章:我去找你 我把照片收了起来,对小女孩笑道:“我跟你的姐姐是好朋友啊,怎么啦?你姐姐的照片不可以在我的手里面吗?” “哦,我明白了啊,你是想当我的姐夫吧,但是我姐姐还很小啊。” 没想到小女孩竟然这么说,我感到有些尴尬,连忙对小姐还解释道:“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你的姐姐有没有在家?我想去见你姐姐一面。” “我姐姐在她的学校里面上学勒,周末才会回来,姐姐回来的时候我带她来见你吧。” 小女孩很热情的,对我说。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约定。 我自己想不到,竟然能在这个地方遇到自己照片上那个小女孩的妹妹。 或许这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件非常好的好事。 现在问题就在于照片上那个小女孩,我自己真的能够如愿以偿的见到吗? 送走这些小孩子之后,我停止了手里面的工作,决定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看到来电显示,感到有些吃惊。 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打电话,难道这个人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吗? 我接了电话:“我说欧警官,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你是不是已经把我给忘了?” “白小天,你到底在哪里?” 欧夜在电话那边好像有些着急,直接开口就说出了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个时候给自己来电?可能因为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找我吧,所以我问。 “怎么说?我在哪里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我真的是一个非常欠揍的人。 人家好不容易给自己来了个电话,没想到竟然问这种欠揍的问题。 欧夜说:“你不要隐瞒着我,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去了南方的边境?” 我有些惊讶。 这个家伙是个火眼金睛吗?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对方既然都知道,难道对方在自己身上安装了什么监控设备?自己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对方都能一清二楚吗? 不过转念一想,对方应该没必要这么。 在我身上安装的一些高科技设备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作用,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人家用那些高科技设备来跟踪我有什么好处呢? 但是既然心里有怀疑,自然是要问出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南方边境,难道你要跟踪我?” “不要跟我打哑谜,你直接给我说吧,你到底去南方边境干什么?” 欧夜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问着自己的问题,这让这个我非常的纠结。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她实话实说,现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说实话的时候。 如果说出来了,对方也是是什么样的反应,如果对方的反应非常的激动,阻止这次行为的话,那是不是又是一种损失? 所以一直在犹豫着,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问:“最近还过得好吧,没有遇到什么大案子吧,如果需要我帮助的话,你要大胆的开口说哦,我们之间是不分彼此的。” 这是明显在转移话题,就算是一个傻瓜都听得出来。 欧夜冷笑一声:“你在跟我打马虎眼是吧?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去南方干什么?” 这一条道走到黑的主,如果我不说实话的话,应该会一直问下去的,所以在她的面前想要隐瞒什么东西,根本就是一种无力的挣扎。 我想了想,反问:“你问这些干什么呢?这些又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其实我相信你也很清楚,就算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我这不是故意要隐瞒,是为了对方的安全着想,现在知道自己的处境是非常的不妙的。 虽然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的,但是到处透视着一种诡异的气息,这种诡异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让我感觉到危险,总是在附近。 不知道这种危险什么时候会爆发,但是就算会爆发,也不想把这种危险引到别人的身上去。 欧夜有些生气:“你就是个没有良心的家伙,这么多天来,我一直在替你提心吊胆的,但是你竟然不让我关心你的事情,你真的很让我失望,你知道吗?” 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看起来是有些气急败坏的,自己心心念念关心的人,竟然嫌弃自己多找闲事。 像这种遭遇,对于任何一个女孩子来说,心里面肯定都不舒服的,但是不舒服也没有办法,因为对方既然已经嫌弃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说:“其实你不必要自作多情,咱们之间没有必要牵牵挂挂的。” 这个话听起来有些狠。 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说过的话,这句话在别人耳朵里面去,绝对会感到非常的刺耳。 欧夜心里咯噔了一下。 可能她不知道,电话对面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神经病了?竟然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自己本来是出于好心来关心他,没想到对方去表现出这样冷漠的样子来,这对自己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但是就算再不公平,打电话的目的还是要达到的,因为她从各种渠道获取到电话对面那个男人的行踪。 当欧夜发现我现在位于边境的时候,心里面第一想到的是,这个人到底会不会有危险。 因为在边境那个地方,随时都会出现危险的情况,特别是警方人士都很清楚,一旦是出现了情况的话,想要阻止的话,就非常的困难。 何况对方是单身一个人,如果出事了,必将是自身难保,所以这个才会这样的担心。 虽然被对方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但是现在想要生气的话,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欧夜把心里面那股怒火压了下去,她对着电话对面说:“我知道你现在就在边境,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去那里干什么,你必须要告诉我,因为这关乎你的安全。” 听到对方这么说,我想了一下:“我知道这关乎我的安全,但是我更知道的是,如果我真的告诉你了,我可能就变得不安全了。” 我并不是不相信对方,而是不想让对方卷进这里面来,因为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这种想法非常的武断,但是就算再武断,也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真是好玩,彼此都担心对方的安全,就是不想把真话告诉给对方。 这并不是对对方不信任的一种表现,而是真的不想让对方卷进这个危险,但是越是这样,两个人的怀疑就是越来越深。 欧夜冷笑了一声:“你是不相信我吗?如果你真的要去南方,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一天落到我的手里,我绝对不会对你心慈手软的。” “如果我真的是犯错了的话,我还很希望,你可以亲手来抓到我,但是你放心,我的这个希望是不可能达成的。” 我很有信心。 “白小天,你就是一个混蛋,我真的不知道了,你把我惹生气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从这个话里面听得出来,电话对面欧夜的是生气了。 而且不但生气了,如果现在我出现在她的面前的话,她可能会用牙齿把我的耳朵给咬下来。 但是我就是那么贱。 我贱兮兮的说:“把你惹生气了,当然没有好处,但是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呀,又不是我一定要让你生气的,是你自己生气的好不好?” 把所有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真的是非常欠揍了。 欧夜说:“好,你给我等着,你今天不告诉我是吧,那你等着,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不说也得说。” 从这个口气里面听得出来,这个女孩子是已经气急败坏了。 一个人被气到这个地步也是非常的不简单了。 听说对方要来找自己,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知道这个地方非常危险,如果对方真的要来找我的话,那必将会引发出其他的事情来,千万不能让对方来找自己呀。 忙对欧夜说:“你生气归生气,我希望你不要来真的。” “为什么不能来真的?” 欧夜冷声问道。 我说:“不管我做什么,跟你没什么关系,我希望你不要来找我,就算你来找我,你也找不到我的。” 我觉得这样阻止的话,欧夜会被气到,如果对方生气了,一气之下肯定不会来找自己了。 但是情商非常的低,而且智商也突然下降了,完全不懂女人。 一个女人只要下定决心做什么事情的话,不管你怎么气,不可能把她的想法给终止。 你甚至有可能把这个女人给激怒了,然后这个女人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会做出任何别人想象不到的事情来。 欧夜在电话里说:“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今天你不告诉我实话的话,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你是永远见不到我的。” 我当然不会把实话告诉对方,如果告诉对方的话,自己的保密工作肯定就是失败了。 欧夜气鼓鼓的说:“好吧,你给我等着。” 她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电话这边的我也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了。 如果对方真的要来找我的话,可能会坏事的,一但坏事,所有努力即将前功尽弃,我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76】章:盛情难却 现在应该怎么办呢?必须想个办法来阻止,反正不能让这个欧夜来到边境,不能让她来破坏自己的计划。 想来想去,想到了剃刀。 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对方的助理接到这个电话:“请问你是谁啊?我们董事长现在正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你告诉他,我是白小天。” 直接报出了名号,那个助理听到是我,声音连忙就改变了。 毕恭毕敬地对我说:“原来是白先生来电,好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去通知董事长。” 我在这些人的心里面,地位是非常的高的,之前的手段,这些人也非常的清楚。 对于这个公司来说,打电话的这个人,就是他们的救星,他们不可能怠慢救星的。 所以不管董事长是在开什么样的会,只要是救星了打电话过来,就算是天大的会议也要中断,这就是救星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剃刀问:“兄弟,怎么突然想起老哥了?是不是想回来,继续当老板了?” “赶快阻止你的表妹,不能让他来到边境,因为我在这边执行一个任务,我不想让这个一根筋的人来破坏了我。” 我开口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剃刀听到吃了一惊:“你小子还去边境执行任务,不会又是单枪匹马吧?如果这样做会让别人担心的哦。” 我苦笑着摇头:“这个任务非常的特殊,如果不单枪匹马的话,根本就拿不下来,所以我要你帮我一个忙,一定要把你的表妹阻止住,不能让她来到我这个地方搅局。” 我一般是不会麻烦别人的。 一旦我突然麻烦别人,让别人来帮我解决问题的话,那就说明这个问题是非常大了。 剃刀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当然知道对方的诉求,而且在这种关键时刻,他肯定会帮对方的。 剃刀问我:“我不管你执行什么任务,你都给我活着回来,我从牢里面出来之后,还没有好好犒劳你一下你,我们兄弟之间这顿酒,一起找个时候喝下来。” 他没有主动提出来要帮忙,他知道这个忙可能不好帮,可能他就算要去帮忙的话,也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他让对方一定要活着回来,这也是一种兄弟之间的鼓励。 我说:“只要你帮我把你的表妹稳住,我就能够活着回来,如果你稳不住你的表妹,可能我们两个人都会死在这边。” 现在情况是这样的严重,对方当然不可能当成儿戏。 剃刀在电话里沉声说:“放心吧,那个小丫头片子,我还是有办法把她稳住的,你只要把你的命留下,其他什么事情都好办。” 有剃刀出马,我自然就放心不小了。 把电话挂掉之后,我在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我的第一步,必须要找到那个穿校服的少女。 自从上次出了那个病房里面的事件之后,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案子给破掉,虽然破案不是我自己的事情。 但是为了那个冤枉而死的警察,为了追杀到那个凶手,我也有必要冒这一次险。 这个案子里面的凶手太猖狂,竟然能够追杀到医院去,虽然那个凶手被燕子捅了一刀,但是还是在混战之中逃走掉了。 我之所以单枪匹马的追踪到这个地方来,就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那个凶手为什么要去杀那个警察?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把他追杀的病房解决掉。 对方已经死了,一个死人不可能说出什么秘密来,但是就算不能说出秘密来,你不能让这个秘密永远封存下去。 要怎么样才能解开这个谜底?可能只能依靠这一次边境之行,所以他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单枪匹马的来到这个地方。 我的床铺好了,躺在芭蕉叶铺着的地板上,感受着背部传来的阵阵凉意,下一个计划已经在心里面酝酿起来。 不管有再多的想法,只有付出行动之后,这个想法才会变成现实。 我也非常清楚。 现在脑海里面,想法的确很多,但是那些想法看来都非常的乱,想要把这些乱的线理清楚,还真的费一番功夫。 我不想把有效的时间浪费在现在这一种问题上。 必须把杂乱的思想排除,然后认真思考一个问题,只有找到这个问题的突破口,才有可能解决这个问题。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可能有一点小小的难度,那个老师是要邀请我吃饭,但是到今天晚上这个酒要不要去喝呢? 按照正常情况来讲,校长邀请自己的同事去家里面喝酒,首先是尽地主之谊,其次是想拉拢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这两一点看起来问题都不是很大,但是就是因为没有问题,所以才是最大的问题。 我不清楚那个老师是不是真心要拉动我,还是在想其他的办法,如果我真的被别人设计了的话,想要从中间走出来,那可就有点意外了。 还有另外一个让我想不通的地方就是,这个屋子后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个校长一直不让我打开这个窗户? 这个东西在我脑海里面已经萦绕了很长时间,想要真正的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必须把这个窗户打开。 现在纠结的就是,到底该不该把这个窗户打开?如果打开窗户之后,看到的东西是自己无法接受的,那自己要怎么收场? 所以我就担心这一点,一直就在原地徘徊,这种徘徊对于我来说是最为致命的东西,我现在表面看起来纹丝不动的样子,其实心里面已经波涛起伏了。 这个时候,校长推开门,看到躺在地上的我,感到有些惊讶。 校长对我说:“白老师,你怎么躺在地上?如果这样弄感冒了,那我们心里面会过不去的。” “没有关系,我喜欢这样休息。” 我轻描淡写的说着,但是我的话虽然说起来有些轻描淡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其实我是在回避什么东西。 校长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问我一句话:“等一下放学了,你就跟我回去喝酒吧,我已经叫你嫂子,把所有的菜都准备好了。” 看来校长这次是亲自来邀请我的,所谓盛情难却,在这种时候,如果回绝校长的好意的话,会让对方多想的。 我说:“好吧,那今天晚上就要打扰你们了。” “不存在不存在,咱们以后就是同事了,我还真的非常感谢兄弟,你能够雪中送炭,在这个时候答应当我们的代课老师,你这是救了我们的学校啊。” 校长说的有点离谱,表达的有点过分了些,我只是答应他做几天代课老师而已,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的。 我坐了起来。 现在我在房间里面非常的简陋,也不好意思邀请对方坐下来,只能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然后两个人就这样交谈。 我问校长:“我非常好奇的一点就是,你们这个地方为什么留不住人,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些客观原因吗?” 我这个问题问的突然。 校长可能没有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所以事先没有想好怎样回答我,但是这个问题看起来很简单呀,没必要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答出来。 但是眼前的校长还是在思考,他想了一阵之后,好像在下什么决心。 回答一个问题有这么艰难吗?如果真的有这么艰难的话,那这个问题是不是已经超高了,所以让这个校长回答不上来? 校长深吸了一口气:“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们这个学校里面,连续死掉三个老师。” 校长的这一句话,让我一瞬之间就没有了睡意。 这么一个偏远的乡村小学里面,竟然会连续死掉三个老师,到底是什么原因?是连续的意外吗?还是因为传染病什么的? 看到我脸色突然惨白了,那个校长说:“其实你不要害怕,连续死掉的那些老师,都是年轻的女老师,你是一个男孩子,应该不用担心什么的。” “为什么会是女老师去世?这些李老师遇到了什么事情吗?你知不知道去世的原因是什么?” 我觉得自己应该管这个事情,虽然这个事情目前为止还有疑问,但是这种疑问对我来说,必须要在这个时间点来解决。 那些年轻的女教师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在同一个地点先后失去自己的生命呢? 对于我的问题,那个校长叹了一口气,对我说:“这些女孩子们耐不住寂寞,觉得当老师赚不了多少钱,然后他们就先后出国,赚点外快。” 出国赚外快? 这让我非常惊讶,其实出国也没什么大不了啊,打工赚钱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那这些女孩子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把自己的生命给弄丢了? 这肯定有什么别人看不破的文章,我需要继续打听和追查下去。 我说:“这里靠近边境线,只要自己想出国的话,随时都可以出去,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些女教师应该是偷渡出去的吧?”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77】章:旁敲侧击 “怎么出去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失去了生命,我想跟你说这个话的意思就是,不管做什么事情,要安安心心的做,不要好高骛远。” 原来这个校长是在用女教师的死,来警告我吗?如果他真的是这样想的话,那他的想法就非常的失误。 我是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经历过太多生死的人。 当一个人看到了一切,那所谓的危险在我眼睛里面,已经不是什么事情了,所以这样的警告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我笑了笑:“放心吧,我还是比较沉得住气的,我要赚钱的话,我也不用偷渡到国外去赚钱啊,何况我又不是女教师。” “其实我说这个话,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回答你的问题,你说我们这个地方人少,其实人少也有人少的道理,可能原因就在这里面吧。” 校长在那里做了一通解释,但是这些解释,听起来有些苍白无力。 他所谓的原因在这里,但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没有谁能够从他的话里面听出任何一点的意思。 我想了想,对校长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我是一个女孩子而不是一个男生,你还会留下我吗?” “当然不会留下你,因为这个地方是女生的禁地。”校长非常严肃的对我说。 听到校长说了这个话,我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校长为什么会这样说?为什么会说这里是女生的禁地? 这中间包含的意思,到底想表达个什么?一连串的问题瞬间在我的脑海里面,就像风长的草一样长了起来。 看到我表情有些严肃,校长笑了笑对我说:“其实你不要放在心里面去,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好了,我要去忙去了,晚上我会来叫你的。” 人们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讨论一个事情讨论到关键时刻,突然就停止了讨论。 这个校长现在的表现就是这个样子,本来我想要问他其他东西的。 但是校长竟然告诉我,自己要去忙事情,那就说明这个校长在回避一些问题,但是他回避的这个问题,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回避,这一可能是现在最大的疑问。 看到校长离开之后,我已经没有了睡意,坐起身来,今天下午,已经在这个房间里面浪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这一个下午什么都没做,知道自己任务的进展十分的缓慢。 这种缓慢的进度,可能会打消原来的计划,但是一旦原来的计划被打消了,那后面的计划可能会受到更多的影响。 所以一直在纠结,这突然出现的三个问题,该不该去解决。 把电话打给了小张,小张问我:“你的任务进行的怎么样了?突然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给我报告一个好消息呀。” 其实这个任务之前,已经跟小张商量好了,两个人要保持随时的联系。 只有随时联系才会找到突发情况的解决办法,因为突发情况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一旦长时间不联系的话,那可能会错过许多重要的情报。 对小张说:“我在一个学校安定了下来,本来是想要在这个学校做代课老师的,但是刚刚听到这个学校的校长告诉我,他们这个学校里面连续死掉三个女教师。” 小张听到后十分的震惊,一个学校里面联系死掉三个女教师,其实这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 像这种大事情,公安机关一定会备案的,小张对对面说:“你说的这个事情不是开玩笑吧,一下子死掉三个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所以我就给你打了这个电话,我是想让你通过你自己的手段,来证实一下,那个校长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的意思非常的明确,想通过公安的联网系统,在网上查一下,在这个边境小镇上,有没有出现过女教师死亡的报案情况。 如果有人报案,那肯定就有备案,把备案找出来的话,可以从中间找到一些线索。 关于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可能看出一些东西来。 小张想了想,对我说道:“我这就去帮你搞定,一个人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我觉得这个女教师连续死亡的事件,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事件,我们一定要好好查一下。” 三个年轻的女教师,在一个学校里面,突然的连续死亡掉,这本来就不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 首先要在公安系统里面查一下,有没有关于女教师死亡的报案情况,如果有这个情况的话,要看看原来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定的。 但是一旦没有的话,那就是一个新的案子,可能会重新立案侦查。 两个结果,出现的就是两种不同的选择,不管是选择哪一项,对于我们来说都不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我说:“你快去吧,我就等着你的消息,今天晚上校长会请我去他家吃饭,我还会从他的嘴里面问出其他的东西来,我不希望这是一件案子,因为这有可能给我们带来节外生枝的效果。” 谁也不想在自己进行任务的时候,实现节外生枝的情况。 因为只要情况有所变化,那就会出现不可控的因素。 小张在电话里边说:“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反馈给你的,你自己好好想一下,晚上跟校长的应酬。” 如果校长能够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说明校长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但是能不能继续从校长那里找出其他的线索,那得看怎么样合适的去沟通了。 人与人的交往,沟通最为重要,如果沟通好了的话,办起事情来就会一帆风顺。 我的智商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情商还是有点让人难以吐槽。 可能做起事来容易冲动,所谓冲动是魔鬼,小张担心,会因为冲动坏了好事情,所以才会这样提醒。 我说:“你放心,我还是非常相信我的酒量的,如果我把他灌醉之后,让他酒后吐真言的话,那可能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酒后有可能吐真言,有可能胡说八道,但问题是能不能把那个校长给灌醉。 小张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是有些担心的,他说:“你还是要注意一下你自己吧,不要自己先被别人灌倒了,这样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两个人互相耍完嘴皮子之后,把电话给挂了,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浪费,所以必须要以最快的时速度各行其是。 再次整理自己的房间,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小张要用网络的力量,把这个小镇的女教师案件查一遍,就在等小张的结果。 又有几个同学在下课的时间来找我,这几个同学看起来像高年级的学生,差不多都有十一二岁的样子了。 我看到这些学生来找自己,感到有些奇怪,自己上二年级的代课老师,这些是高年级的学生,八竿子打不着啊。 有一个女学生看着我:“老师你好,看着你这么年轻,要不我们叫你小哥哥吧。” 我有些尴尬,听这些孩子们的口气,难道这些孩子是来撩老师的吗? 我说:“叫什么都可以,我有点好奇啊,我们学校这么大,怎么就看不见几个女教师呢?” “我们之前也有女教师,但是后来她们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所以后面来的都是男教师了。” 听到那些同学这么说了之后,我更加惊讶了。 校长说的那些女教师是去世了的,但是这些学生竟然说女教师是失踪的,现在应该相信谁的呢? “那你们告诉我你们是喜欢女老师教你们呢?还是喜欢男老师教你们。” 我觉得现在也非常的无聊,不如跟这些孩子们聊聊天。 通过聊天来了解一下情况,也是一种不错的解决办法,因为现在必须要用这种办法,旁敲侧击才会得到更好的效果。 几个孩子交换了一下眼神,毫不犹豫的说到:“只要是颜值高的,不管是男的女的,我们都还是会接受的。” 有一个女孩子对我说:“就像你这样的颜值,我们就非常的喜欢啊。” 这些孩子们胆子还真的非常大,没想到,说调戏就调戏了。 我笑了笑:“其实我的颜值也不高,应该也没有你们那几个失踪了的女老师颜值高吧?” 这样说完这句话,那些孩子们都笑开了,觉得这个老师非常的有趣,跟同学们也聊得非常的开。 有一个男生对我说:“没有可比性啊,因为那些老师是女的,你是男的,怎么可能拿帅哥跟美女来比颜值呢?” 这些孩子们不愧是高年级的分析情况来,跟成人没有什么两样。 说实话,再过两三年的话,这些孩子们也要成年了,他们的心智当然已经成熟了,反正也没有那么幼稚。 我问:“你们还记得之前的一些美女老师们,有什么喜好吗?” 其实这并不是关心那些失踪了的女老师,而是想从孩子们的口里面,知道那些女老师到底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地方。 孩子们听这么问,已开始回忆了起来。 刚才跟开玩笑那个男生说:“有一个李老师是一个大学生,好像是来这个地方支教的,那个女老师比较喜欢旅游,还比较喜欢收藏手办。”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78】章:树上房屋 “是啊是啊,那个女老师是个二次元,还有好多的萝莉装,她借给我们穿呢。” 旁边的一个女孩子也这样说。 看来他们说的这个女老师,还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人,既然是一个了二次元,说不定是一个富二代。 如果是一个富二代的话,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失踪了,怎么家里人就没有发现,没有来过问呢? 我皱着眉头:“那其他两位老师呢?还有什么比较不一样的地方,你们都跟我讲一讲,我也对她们比较感兴趣。” 同学们听到我这么说,大家都轰然笑开了。 爱美之心人人都有,看来他们面前这个年轻老师,也是一个凡夫俗子,只要谈起美女来的话,就非常的专心了。 但是对于这个老师的表现,他们还是非常理解的,因为在他们的心里面,可能彼此都是一样的话。 一个女同学说:“小芳老师喜欢种花,小丽老师喜欢上网,这两个老师都是比较喜欢宅的,她们喜欢宅在家里面研究自己的东西。” 一个喜欢种花的,一个喜欢宅在家里面研究上网的,看得出来,其实这两个老师也比较有个性。 三个女老师都是比较有个性的人,但是在孩子们的眼里面,这三个老师先后失踪了,从来就没有再也出现过。 我想了想。 问:“既然喜欢种花,那你们这个老师的花到底是种在什么地方的?我在整个校园里面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什么地方有花。” 这个校园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校园,其他的校园还有绿化带,有花台,有花花草草什么的。 但这个校园全部都是用水泥封起来的,任何地方都铺上了水泥,看起来光秃秃的一片,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就像是什么东西被困在里面,然后死死的要困住一样,用这些水泥盖起来,不是让这些东西冲出来。 听到我这么问,那几个学生,突然一下子就沉默了。 有一个学生想了半天之后,才回答到:“小芳老师的花非常的奇怪,她的花是种在家里面的,所以在外面是看不见的。” 一个人在家里面种花,这很正常啊。 我点了点头,对那个学生说:“我的家里面也种了很多的花,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其实你不知道吧,小芳老师把花种在床上,把花种在卧室,甚至把花种在卫生间,小芳老师已经对花走火入魔了。” 那个学生的这通解释,让对面这个听他解释的人,心里面感到突然的奇。 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人,把花装在床上和卧室,还种种在卫生间,难道这个人真的是为了花走火入魔了吗? 我说:“我很好奇,你们这个小芳老师,他种花的地方到底在哪里?要不要你们带我去看一下,我倒想亲眼见识一下,一个人怎么会把花种在床上的。” “其实小芳老师种花的地方,就在你这个房间的隔壁啊,打开那个窗户就能看见了。” 学生们指着原先那个封的很死的窗户,对我说。 看着那个窗户,我总算明白了,那个窗户后面,原来是一个奇怪的人住的地方。 可能是为了不破坏里面的东西,不想让别人误会,所以这个校长才会让这个年轻人不要打开那个窗户。 就让里面的东西永远的封存下去,可能这也是校长的一种苦心吧。 我无奈叹了一口气:“有些人是会为自己的喜欢付出代价的,爱好也可能会陶冶一个人的情操,但也有可能毁了一个人,不知道你们这些老师到底是被毁了,还是被陶冶了情操。” 把这些学生们送出去之后,我感到十分的失落,不知道这种失落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下午总算到来了,放学的时候,那个校长带着我,骑着自己的摩托车,穿过了十几公里的雨林山路,总算来到了自己的那个小村里面。 这个小村位于一片小树林中间,其实在这边说是小树林,已经是很大的一片树林了,这个校长家竟然住在一棵树上。 看着建在树上的屋子,我眼睛里面充满了羡慕:“这才是真正的回归自然,如果我能像你们一样拥有这么一间树屋的话,我就什么都不用去想了。” 这是说的心里话,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同,而在他的心里面,追求的可能就是那种自由吧。 大自然代表了自由,代表了回归原始,已代表了一个人天生的本性。 当你设身处地的来到了大自然里面,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时候,你心里面那些浮躁,就不知不觉的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校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我说:“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本地的对象,让你在这边做一个上门女婿如何?” 面对校长开的这个玩笑,我一笑而过。 对校长说:“其实我也很想在你们这个地方上门,但是我怕我融入不了你们的生活,更怕你们的姑娘接受不了我。” 我说的是实话,因为我非常清楚自己的性格,自己是一个情商很低的人,不懂得怎么跟女孩子相处。 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年纪了,还是一个单身汉。 校长听完之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可能在他们的眼里,面前那个年轻人,要长相有长相,在女人眼里面,应该算是如意郎君那种人。 怎么可能得不到女孩子的喜欢呢? 校长说道:“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兄弟既然来到我的家里面,你就不要跟我这么见外了嘛。” “我真的不是谦虚,也不是骄傲,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不适合跟异性相处。” 我把自己的缺点,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跟异性相处,如果跟异性待在一起时间长了,会觉得非常的不适应,还有一些尴尬的感觉。 这可能是一种自卑感吧,总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好,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别人,所以越是这样,越会把自己的心门封闭起来。 这种封闭是最为致命的,自己不愿意走出去,也不想让别人走进自己的心里,到最后生锈之后,就再也打不开了。 校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种人他见得多了,这是一种病态,但是这种病态,想要消除的话,也并不是那么简单。 校长说道:“你要慢慢的尝试着放开自己,不要把自己的心灵束缚起来,尝试着回到原始,回到最初的地方,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其实大道理说起来都非常的简单,但是真正的,谁又能够说得清楚呢? 两个人说了几句空话之后,还是向校长家的树屋上走了上去。 这个屋子建在一棵大榕树上面,这种榕树在热带雨林里面是一种非常惊讶的奇观,一棵树就可以长成一片树林。 在这个边境上,有很多像这种独木成林的景,而且这种榕树会长得很高,有的甚至高出一般树木差不多四五十米。 从地面连接到树屋的,是一个摇摇晃晃的梯子,全部用藤子编织起来,走在上面就像荡秋千一样,必须要用双手扶着两边。 校长开玩笑说道:“来到我家的话,如果喝醉了,千万不要一个人出来,因为一个人出来有可能摔下去。” 看着这个摇摇晃晃的梯子,我非常赞同校长的这个话。 问校长:“像这样的梯子上面,你是不是已经摔过很多遍了?所以你已经摔出经验来了是不是?” “你还别说,我在这上面从来没有摔过跤,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因为看在我是主人的面子上,他们会非常的给我面子。” 校长是一个非常爱开玩笑的人,虽然他开的这些玩笑都不是很好笑,有一点强行把别人逗笑的意思。 我也配合校长勉强的笑了几下,但是这样的笑有些尴尬。 看着建在树上的屋子,他问这个校长:“当初你们怎么会选择把房子建在树上,其实在我看来的话,这个工程量是在地上建房子的好几倍。” “房子修饰在树上,并不是很多人以为的个性,也不是你们看到的所谓的浪漫,其实这也是一种无奈。” 校长已经走上了阳台。 他们家的阳台,全部是一些用一些木头连接起来的,而且连接处都是用藤子捆起来的,看起来总是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我走上去之后,脚底下就响起了一种嘎嘎嘎嘎的响声,就像一不小心就会散架一样。 心里面一直在想,这种房子如果建在沿海城市的话,遇到一场大一点的台风,那就绝对会被吹得四分五裂。 幸好这是在内地,也是在雨林里面,上面有树冠遮挡着,就算雨下的有点大,落下来之后都会被浓密的树叶挡着。 我问:“难道你们这是因地制宜,把房子建在树上,就是为了让这些树叶来个遮挡雨嘛?” “因为我们没有土地,不能在土地上建房子,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在树上。” 校长说出了真正的原因,就让对面的人感到有些惊讶。 如果真的按照校长说的,他们因为没有土地,所以不能在土地上建房子的话,那这个雨林里面,到底还有多少个人像校长这样的人,没有房子? 这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话题,他们决定不再纠缠下去,所以两个人走进了屋子里面。 在外面看起来空间十分狭窄,其实走进去之后,还是非常的大的。 这套房子有个简单的客厅,还有做饭的厨房,里面是睡觉的卧室。 有两个女人正在厨房里面忙活着,他们在树上生活做饭,看起来有点悬。 到处都是用木头凑起来的,真的有点担心,他们会把这个房子烧起来。 但是这个担心是多虑的,因为别人已经做了那么多年的饭,如果要烧的话可能早就烧掉了。 我说:“我小的时候,家里面有一颗很大的核桃树,核桃树上有个三叉形的叉子,我一直在那里设计,我想要在那个叉子的地方建造一个房子。”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79上】章:追根究底 “那可能就是你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吧。” 校长邀请我坐下,把泡好的苦丁茶倒一碗出来,放在了我的面前。 在这个茶水里面,带着一股浓郁的青草味道,校长非常热情的邀请:“苦丁茶去火的,你要多喝一点,今天晚上咱们吃烤鱼,我怕你容易上火。” 旁边的盘子里面放着酸木瓜什么的,看起来颜色非常的鲜艳,好像很有食欲的样子,还有一种用辣椒拌的橄榄,这种吃法真的是很少见。 我皱着眉头:“我感觉你们把水果当成了蔬菜,什么东西都可以用来凉拌,这已经刷新了我对水果的认识度。”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有一个穿着长裙的年轻女孩子,端着一盘香茅草拌的芒果,走了上来。 这个女孩子头发很长,而且个子也相当高,看起身材比例还挺好,特别是那双眼睛非常的亮。 校长向我介绍:“这是我的女儿,名字叫阿幺,你们认识一下吧。” 这个校长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原来女儿都这么大了,这实在有些出乎别人的意料之外。 我向阿幺点了点头:“你好,我叫李波。” 李波是我的假名字,之所以用这个假名字,那是因为我要执行任务,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听说你是学校新来的老师,没想到长得挺帅的嘛,我爸眼光还是非常的好,竟然选了这么一个帅的好老师。” 这个叫做阿幺的女孩子,夸起人来没想到这么的直接。 我感到有些尴尬,很少有人在面前当着面夸奖自己,这样的夸奖对我来说非常的难以适应。 阿幺把盘子放下之后,微笑着对我说:“先吃一口酸芒果,去去火吧,我看你今天一定是上火了。” 来到这种热地方,不上火才怪。 我忙对阿幺说:“小妹妹,不要这样说我,其实我知道我自己长成什么样,如果我真的帅的话,我就去参加明星选美了,我也不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当老师。” 听完我的这个话,那个女孩子笑了起来,眼睛弯像一对月牙一样。 她说:“好了好了,不拿你们开玩笑了,你们慢慢聊你们的吧,我们还要继续做菜的。” 说完扭着身子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女孩子走开的背影,我问校长:“校长,没想到你女儿都这么大了,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我16岁的时候就生了孩子,你可能想象不到吧,在我们这边普遍都是这个样子的。” 校长的这句话说得我非常尴尬,人家16岁的时候就生了孩子,没想到自己26岁了,对象都还没有找到。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人和人之间根本就不能相比的,一旦比起来的话,差距就会变得非常的明显。 我汗颜道:“没想到你那么早就结婚了,早婚早育难道是这个地方的风俗吗?” “不是风俗,因为我们这个地方太穷了,如果你不早一点结婚的话,好姑娘都嫁给别人了,到时候你什么都捞不到。” 校长实话实说。 听完校长的话,我自己的感觉并不是汗颜,而是有一种非常严重的危机感。 如果按照校长的这个说法,那像我这个年纪的人,可能想要找个老大妈,老大妈都不愿意嫁给自己了。 我苦笑道:“幸好我不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要不然我这辈子真的要打光棍了。” “其实你不是在我们地方长大的,才会成为这个地方的抢手货,因为本地的姑娘都喜欢嫁给外地人,特别是外省来的年轻人,是非常抢手的。” 校长再次给我添了一次茶。 两个人就这样闲聊着,对这边的风俗习惯,我也开始渐渐的有了一些了解。 话题在慢慢深入的时候,我问了校长一个问题:“那有没有外地女孩子嫁到这里面来?” 校长抬起头来看着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有,但是非常的少,没有多少女孩子承受得起我们这边这种苦日子。” “所以你的女儿以后也要嫁到外地去,对吧?没有一个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儿女留在自己的身边,跟着自己受苦吧?” 我问得非常的犀利。 我的问题问出来之后,这个校长竟然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校长是回答不出来,还是在想其他东西。 对于一个父母来讲,让自己的子女过得比自己好,比自己有成就,那可能就是父母最大的愿望。 但是返回来讲的话,他们又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离自己远。 一旦自己的孩子离开了自己,去到了很远的地方,可能想见一面都非常的难。 这就是一个家庭里面的悲哀,他们面临这种两难的选择的时候,总是感到的左右为难,虽然最后选择的,可能是他们认为最好的结果,但是时间总能证明一切,到底什么东西才是最好的。 校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壶老酒。 打开这个酒盖之后,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味传了起来,闻起来就像是糯米烤出来的酒一样,很显然这是糯米酒。 校长拿出了两个杯子,在杯子里面把酒倒满之后,对我说:“其实我在很多时候,都喜欢一个人喝着酒,考虑这些问题。” “但是你从来没有得到答案,因为你无法取舍。” 我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这个校长,这个校长虽然只有30多岁,但是看起来就像是老了二十几岁这个样子。 一个人的选择是非常的万难的,特别是在家庭之间的权衡上面。 为人父母总想让自己的子女有个更好的前途,但是到最后,他们得到的答案可能不是最好的,因为有的时候,他们的想法跟孩子的想法总是有所出入。 两个人举起杯子,一口酒下肚之后,喉咙里面有着一种甜甜的味道。 这种米酒味道很甜,而且也非常的纯正,酒精的度数不是很高,差不多也只有30度这个样子。 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种酒喝下肚子之后,总能感觉到一种昏昏欲睡,飘飘欲仙的样子。 那个叫阿幺的女孩子又出来了,她端着一盘烤出来的罗非鱼,老远就能闻到鱼的清香。 他们的做法非常的清真,感觉全身上下没有用一颗油,完全是用当地的香草烤出来的,再加上佐料,老远看起来就非常的有食欲。 阿幺应该是听到了我们的讨论,把鱼放下之后,就回答了一句:“我想留下来当一个老师,但是我爸不同意。” 这个话让我有些吃惊。 我转过头看着校长:“你是老师,你的女儿也想当老师,他想跟你一样教书育人,但是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在我们这边当老师,是要冒着极大危险的。” 不知道这个校长是把酒喝醉了,还是有意无意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就像是雷声闪电一样,猝不及防的砸在了我的心里面。 我看着校长:“为什么当老师要冒着生命危险?” “你还记得我白天跟你讲的吗?那三个年轻的女老师,她们就是怀着一个教书育人的梦想,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把自己年轻的生命葬送在里面。” 这个校长红着眼睛,望着我,非常忘情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更加难以理解:“教书都能送命,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说来说去,我总是感觉到非常的糊涂呢?” “你如果真正想要知道的话,那你先在我们学校当一个老师,等你真正当上老师之后,你就会明白其中的一些原因了。” 校长又在这个时候,习惯性的卖起了关子。 我看向校长的女儿,问她:“既然当老师有这么危险,你为什么要一心一意想当老师呢?” “因为我想打破这个魔咒。” 这个女孩子出生牛犊不怕虎的说。 我说:“看来你的想法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有很多东西,虽然我们心里面在怀疑,但是我们没有胆量,没有去追根究底。” 阿幺点了点头:“其实这种胆量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没有,而是我们顾忌的事情太多了。” 我深吸一口气:“好吧,今天晚上我是来喝酒的,非常感谢你们一家的款待,咱们不要因为其他的事情,影响了我们今天喝酒的心情。” 举起杯子,向这可爱的一家敬了酒。 因为心里面清楚,所有的话题不能谈得太深,如果这些话题谈得太深的话,可能会牵涉更多的人。 本来就不想让无辜的人牵涉在里面来,一旦牵涉进来的话,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的复杂。 校长一家也向我举起了杯子,校长对他说:“年轻人,不管你是来做什么的,只要你所做的事情,对大家有好处的,我都非常的欢迎。” 校长的话说到这里,还有其他的题外话,这个题外话虽然没有明说出口,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校长在警告我,如果你做好事的话,我们非常的欢迎,但是一旦你做坏事,我们就会对你不客气。 我是聪明人。 当然非常的清楚,校长这个话里面是什么意思?自己很理解。 一方水土养育了一方的人,校长对自己这边的这些东西肯定是有情感的,他肯定不想让坏人靠近。 这是一种护犊子的心态,当然这种心态也可以理解。 今天这顿酒喝到了半夜,直到外面,传来了各种夜虫的叫声。 校长显然已经被喝趴下了,但是对于我来说,今晚上这点酒量,对我肯定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校长的女儿已经把我的床铺给铺好了,问我要不要早点休息,我向这个女孩子表示感谢之后,准备躺下来思考一下。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79下】章:田间大姐 树林里面传来了嘎嘎的叫声,一定是一种易坚的鸟儿在叫吧,反正住在这种热带雨林里面,晚上想要睡个安稳觉是不可能的。 幸好校长女儿为我点燃了驱蚊草,才没有那么多的蚊虫来骚扰,既能够让我安静的闭下眼睛。 小张的电话在我准备思考的时候打了进来,看着小张的电话,心里面有些不舒服,自己建议准备想要思考东西,这个家伙打电话真会选时间啊。 小张在电话里面问到:“我说我的大帅哥,你今天的任务进展的怎么样啊?这顿酒有没有把你给喝趴下?” “如果趴下了,我就不可能接你的电话了,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我还要想好好闭目沉思一会儿呢。” 我说。 小张在那边笑了起来,他在电话里面说:“你需要的资料我已经查过了,我发现资料里面,没有那三个女教师失踪的消息,当然也没有报案的记录。” 听到小张的这个话,我急得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在电话里面问道:“如果没有任何记录的话,那是不是可以说明这三个女教师的事情,根本就没人报案?” “以目前为止这个情况来看,基本上可以这样确定,这三个女孩子的失踪,没有任何人去管。” 小张在电话里面重复说:“如此可以看出来,其实这里面还有很多蹊跷的地方,难道这三个女孩子的家人都对这个女孩子不管不问吗?” 这也是我想到的地方:“除非统一了口径,要不然任何一个正常的家庭,自己的孩子失踪了,肯定不会不管不问的。” 小张在电话那边嘿嘿一笑:“那你可以放开脑筋想一下,到底在什么情况之下,会让女孩子们的家人统一口径。” “遭遇到了强大的外部压力,这是唯一的解释。” 我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于任何一个父母来说,自己的儿女就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如果自己的儿女,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掉了,谁都不可能轻易的去接受。 除非他们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别人让他们闭嘴,让他们把这个事情压下去,那他们才有可能用纸把这个团火给包了起来。 小张在这边说:“有句话说得好,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你就安心的盯着这个案子,总有一天一定会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的。” “所以我才会答应这个校长,当他们的代课老师。” 不知道是不是我有这个预知功能,在答应校长之后,就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可能这样的话,才会让人对我产生不了什么怀疑,必须以这三个女孩子的失踪为突破口,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小张在电话那边说到:“在我看来,这三个女教师的失踪,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失踪,可能还联系到其他的情况,我希望你能从外面像剥洋葱皮一样,一层一层的剥进去。” 这个形容比较好,从外面一层一层的突破境界,只有一层一层的拨开之后,才有可能把真相的面纱给找出来。 不管那个面纱包裹的有多么的严实,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的。 只是目前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开端罢了,只有挺过这段时间走过这常困难的开端,才能够一步一步走向属于我们的胜利。 我说:“我接下来的第一步,就是要好好复习一下,怎么学会去当一个好老师。” “那祝你成功啦。” 小张挂了电话,我心里面还是有一点小小激动的,明天就要正式当老师了,虽然这个老师当的有点随便,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可能也是一种里程碑吧。 打完电话之后,总算可以闭上眼睛休息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敲门。 阿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哥哥,我可以进来跟你谈一个条件吗?” “这是在你的家里面,你想进来就进来吧,反正我现在也还没有休息。” 我有些疑惑,现在都这么晚了,这个校长的女儿为什么会这么晚了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明天来不行吗? 阿幺推门进来后,然后反手把门关上了。 她走到我床边,在床上坐了下来,把头凑到了我的耳朵边上,跟我说了一句悄悄话。 阿幺说:“你当老师以后一定要小心一点,特别要注意那些你教的学生。” “为什么?” 自己教的学生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情况吗?怎么这个女孩子会让她特别要注意? 阿幺说:“这些孩子们的身份都不怎么简单,反正在我看来,他们才是一群最危险的人。” 完全不明白阿幺这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在他们眼里会是最危险的人,他不知道这些孩子身上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可能对于我来说,来到这个地方之后,任何一处都会让我感到非常的奇怪。 所以这个女孩子说的奇怪的地方,也能够接受。 反正至少到目前为止来看,这个女孩是不会害自己的。 之所以这么来提醒我,可能也是担心我的安全吧,在这层考虑之上,所以也能够理解。 至于其他的事情,自己小心点就行了,反正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肯定是要步步为营的走下去的,因为这也是行动中的一个项目而已。 第二天。 我跟着校长回到了学校里面,听从校长的安全安排之后我开始教上了学生。 对于小学二年级的课程,对我来说是没有什么难度的,所以还是能轻松应付过去。 这些乡下的孩子,不像城里孩子那么爱表现,看起来有些内向,所以还是比较听话,在上课的时候,没有出现过什么情况。 既然事情能够这样顺风顺水,这也是我最希望看到的地方,早上上完课之后,下午就没有我的课了,所以下午的时间,对我来说是相对轻松的。 今天的天气有点阴沉,上完课之后他就出了学校,准备出来溜达溜达,熟悉一下附近的环境。 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之后,还没有跟其他的人打过交道,也不知道本地人交往的方式到底是什么样的?所以还是要出来试一下。 这个小镇上的人口不是很多,像这种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是躲在家里面乘凉的,在外面基本上看不到什么样的人影。 转了一圈之后,什么人也看不见,所以就有些闷闷不乐,决定去田间地头看一下,体验一下当地人的生活。 附近有一块甘蔗地,看起来大概有十几二十亩的样子,甘蔗林长得郁郁葱葱的,有一点密不透风的感觉。 看着这些甘蔗,心里面在想,这些甘蔗生长在这种地方,想要采甘蔗的话,一定要顶着头上非常毒辣的日头,这份劳作是非常辛苦的。 其实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辛苦,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痛苦,只是自己的痛苦别人体验不到而已,当然,自己已体验不到别人的痛苦。 就在我一个人站在田边感慨的时候,看到甘蔗林里面有一个身影,正在低着头劳作。 那是一个女人顶着大太阳的,在太阳底下砍甘蔗,虽然挥汗如雨,但是却还没有退缩,看得出来这是非常辛劳的。 走了进去,想让这个劳作的人休息一下,自己也想进去帮忙,因为在太阳这么大的情况下,长时间暴露在太阳下面,会让一个人中暑的。 想帮助这个女人,早点砍完这一堆甘蔗,早一点回家去休息。 这可能只是出于内心的一种想法而已,这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想法,并没有带着其他的意思。 来到地里面,对那个女人说:“大姐,要不你休息一下吧,我来帮你砍甘蔗,太阳太大了,别累坏了。” 那个大姐抬起头来,脸上闪出了一抹惊讶的表情。 我一看就是外地人,而且跟自己又不认识,怎么会主动要求提出来帮自己干活。 这个大姐一脸警惕地看着我:“小伙子啊,我身上没有钱,如果你帮我干活的话,我付不起你的工钱。” 听到大姐这么说,我心里有些悲凉。 这个社会其实就是这个样子,自己重新提出来的义务劳动,还是会被对方误会。 可能金钱在人们的眼里面已经占有很高的地位了,所以想要随意改变的话,其实是一个非常难的问题。 我说:“放心吧大姐,我帮你干活不会收你的钱,我只是看到你太累了,想帮助你一下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这个大姐抹了一把头顶的汗水,听到我说自己是免费帮她干活,眼睛里浮现出一幕疑惑的表情。 她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我:“你吃饱了还是撑着啦?怎么会有免费帮别人干活的这种好事,反正我是不相信,你不要拿我寻开心啦,我得赶紧干完活,用这些钱去给我老公换药。” 难怪这个大姐这么拼命,原来是自己老公生病了,但手里面没有医药费,所以才顶着这么大的太阳,来太阳下面干活。 看到大姐这个样子,好像是已经怀孕了好几个月了。 一个孕妇,为了给自己的老公买药,被逼无奈之下,只得咬着牙关来到田里给老公干活。 这是非常朴实的一个农民,虽然他们被生活压得直不起腰来,但是他们还是会非常坚强的面对生活。 他们的这种人生观,是让人非常佩服的。 为了证明自己是真心的,我拿起了地上的镰刀开始干起活来。 可能干活的动作不是很标准,但是旁边这个大姐还是看在眼里面,这是一个非常努力的年轻人,也是一个非常诚实的年轻人。 不一会儿这个年轻人的旁边就堆起了一摞杆子,我的头上已冒出了汗水,大姐看了之后,还是感觉到有些心疼的。 这个大姐对我说:“小兄弟啊,我们之间又不认识,你为什么会突然间想到给我干活呢?像你这样的好人,我是很长时间都没有遇到过了。”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80上】章:各有想法 听到大姐的话,我说:“我并不是想做什么好人,我只是看到大姐你身体不方便而已,所以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大几听到我这个话,感觉到心里面暖烘烘的,并不是因为被太阳晒暖,而是真心的那种很舒适的感觉。 可能对于大姐来说,她的人生观里面是非常昏暗的,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经意的一个举动,就给她带来了一丝丝的温暖。 大姐的眼角有些湿润:“难怪我们本地女孩都喜欢嫁到外地去,原来你们外地的男孩子,还是比较照顾女人的。” 大姐的这个话,让我有点惊讶。 有些搞不明白了,难道本地的男孩子不照顾女孩子吗?为什么大姐会这样说,这实在有些让人意想不到。 我说:“什么地方都有好人,什么地方都有坏人,大姐不能把好人和坏人一概而论。” “其实在大姐的眼睛里面,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这个大姐说着说着,眼泪就从眼眶里面滚出来了。 我把大姐扶了坐下来,对大姐说道:“大姐,我一件事情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你怀着孩子肚子这么大了,还要在太阳下面出来干活,我想知道你家里的老公,他的病到底是病的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的直白,能够让自己的老婆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跑到这外面来干活的人。 虽然是一个病人,但也是有些让人诟病的地方。 因为自己的老婆也是人,自己的老婆还怀着孩子,虽然你是病人,但你也不能逼着自己的老婆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出来吧。 这个大姐听了这个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可能兄弟你误解了大姐的话,其实大姐要买的药,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药。” 我听到对方这么说,就更加的感到疑惑了。 如果不是买治病和救命的药,没必要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出来吧,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药,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能让这么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去牺牲。 我从包里面掏出了几百块钱,塞到了大姐的手里面。 大姐看到我掏钱给她,一下子又愣住了:“你为什么要把钱给我?你刚才帮我干活,我都没有钱给你,你现在又要倒给我钱,我有点搞不清楚了。” 对于这个朴实的妇女来说,她可能是不想轻易收别人的钱吧。 像这样的农村人,他们自己心里面非常清楚,钱财来得并不容易,一滴汗水换一分钱都换不到。 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把钱给你,钱不是大风能够刮下来的,所以她看到我突然把钱掏出来,这个大姐也有些紧张。 我把钱放在大姐的手里面,对大姐说:“大姐你千万不要误会,这点钱是借给你的,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了,我希望你拿去给你的先生买药,让他的病早点好起来。” 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顶着这么大的太阳,还干这么重的体力活。 这是非常危险的一种,如果一不小心碰到了身体,那很有可能引发另外的危险,所以为了防止这种危险发生,我就掏出了自己的钱,想要帮这个大姐解掉燃眉之急。 大姐听完这个话之后,眼泪哗啦一声就流了出来。 她死死攥着那几张钱,就像在拿着烫手的山芋。 这个大姐对我说:“其实你这点钱,也买不了多少的药,但是大姐还是要非常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大姐的命。” 我更加的惊讶了,看来这个药是10分的珍贵,几百块钱还买不了多少。 难怪这个大姐能够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出来了,这么贵重的药,一定是救命的药,所以这个大姐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说:“我只是希望大姐你们能够母子平安,我看到大姐你怀着孩子,还出来干活,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我有些不忍心看下去。” 这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没有加上任何的掩饰。 并不是在同情这个大姐,而是在表达自己心里面的一种情绪而已。 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为了那么一点钱,毁掉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孩子。 因为在这种情况之下,说实话真的太危险了,一旦这个大姐中暑的话,再没有人照看,那肯定母子两个都会出现危险。 听完这个我的话,那个大姐脸上露出了一抹悲凉的苦笑:“小兄弟呀,你能够说这一番话,大姐还是要真心的谢谢你,但是我肚子里面的孩子能不能够保住的话,要看他自己的命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决定孩子的命运,不是自己的父母吗? 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个大姐的话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慰大姐说:“放心吧大姐,这个孩子一定能够平平安安的出世的,你赶快去把孩子的爸爸买药吧。” 不想让那个大姐在这么大的太阳下面,继续停留下去,这样的话对一个人影响是非常大的。 所以在劝说这个大姐早点离开这个地方,早点去帮这个孩子的父亲买药,只要父亲孩子的病给治好了,下地干活的肯定是孩子他爸。 没想到大姐摇了摇头。 她脸上闪过了一抹无奈:“你不知道,他们身上那些病是永远治不好的,你不要问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因为这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样的病,还能到永远治不好的地步,而且还不能让人问,这实在有点伤人脑筋。 但是在劝说之下后,这个大姐还是答应了我的条件,决定暂时离开这个地方,先去买药再说。 只要能够把大姐劝走,对于我来说还是算是一种成功吧,救不了一个人的全部,能够暂时让他缓解一下,也算是一种功德无量。 回到学校,跟校长聊起了那个甘蔗地的事情。 校长听我说完之后,脸色突然变了,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看着校长的这个表情,我有些惊讶:“你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用这种目光盯着我,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感到害怕的。” 校长在那里耸了耸肩,然后对我说道:“年轻人,我劝你一句话,希望你不要爱心泛滥了。” 听到校长的这个话,我感觉到这个校长怎么突然间变得冷漠了起来,去帮助一个孕妇,难道不是正常的帮助吗?怎么可以说成是爱心泛滥? 无奈的向那个校长摊了摊手:“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我并不是爱心泛滥,我只是觉得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当有一天你发现,其实你看到的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那个时候你可能会后悔,我希望你不要走到那个时候。” 这个校长说起话来,有些神秘兮兮的,让人感觉到总是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这个校长质疑为什么要这样说? 可能在我的眼里面,什么东西都感到有些惊讶吧。 自己好心好意的,想要帮助一下一个怀孕的女人,没想到自己好心竟然做了坏事,而且还让这个校长不待见。 这实在让我也感觉到有些郁闷。 我对校长道:“好吧,就算你说的话是对的,难道你要让我对一个非常辛苦的人,见死不救吗?” “你想要救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你真正能够救下谁呢?” 校长反问了这么一句话,让我张了张嘴,竟然无言以对。 想要成为救世主,那就必须有救世主的本事,要不然就不要假惺惺的。 或许校长说的的确没错,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需要帮助的人,但是没有谁是救世主,如果全天下需要帮助的人都能帮助的话,那你帮助的人有多少人呢? 我不想跟他讨论这么深刻的问题。 可能现在对于我来说,能够帮助多少算多少吧,反正自己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怀孕的妇女,在大太阳下面含辛茹苦。 我说:“如果下次我遇见那个情况,我还是会帮忙的,这并不是什么宏观问题,而是出于自己的一份心意而已。” 校长点了点头。 他对我说到:“你的出发点当然是好的,一个人内心善良,是值得提倡的一个问题,我只是希望你的内心,不要被其他人给利用了而已。” 校长说的话阴阳怪气的。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是一下子又说不上来,这是让人最挠头的事情。 我说:“放心吧,像我这样聪明的人,别人一般是利用不了我的。” 我又加强了对自己的解释:“就算别人真心想利用我的话,只要不是利用我去干坏事,我还是能够接受的。” 校长口笑着摇了摇头。 看着我,他甚至觉得我是一个刚刚接触社会的毛头小子,不懂得这个世界上的人情世故。 人心险恶的事情层出不穷,当一个人眼睛被遮蔽的时候,可能什么也看不见,或许说视而不见。 当然,这可能只是校长的一厢情愿的想法,这个世界上并不是非黑即白。 两者之间游离着一些问题,并不是你能看得清楚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心中的想法,只是彼此的想法不同而已了。 校长问我:“如果你在我们这边时间待长了的话,你会慢慢的发现一些问题,当最后你发现这些问题,跟你心里面想的现实不相符的时候,到时候你觉得你会怎么样?看对这些东西?” 其实从校长的话语里面听得出来,他们这里面还是隐藏着一些东西的,只是这些东西现在隐藏的很深。 一般的人没有接触到的话,是不可能发现后面这些隐藏着的。 当有过一段时间的基础之后,可能会慢慢的发现,自己身边周围的人会改变,这些事物会慢慢浮现出来。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80中】章:哭声飘荡 这可能就是真相出现的一个过程。 那你经历这个过程的时候,你的心里面可能会产生一些变化,但是这些变化,不知道是会不会对你有所影响。 我说:“不管情况变成什么样,但是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所以我还是相信,善良依旧存在。” 校长听了我的话,叹了一口气说道:“看得出来,你的心里面还是比较乐观的,我还是希望,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真相,你现在这种乐观,还会依旧存在。” 两个人现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个校长是悲观主义者,可能是因为校长看得太多,所以心里面想的事情就会压抑一些。 我当然就是当仁不让的乐观主义者。 我的这种乐观不知道发在什么地方,那是在心里面想的,遇到的人和事总是是好的。 两者之间产生了一些碰撞,当然谁也说服不了谁。 校长对我说道:“我还要告诉你另外一个问题,在这个地方的话,你是人生地不熟的,我还是希望你好好的待在学校里面。” 这是一个实质性的问题,或许这个校长是为了这个年轻人安全做考虑。 他想让我待在学校里面,不要在外面到处去闲逛,如果四处乱跑的话,可能会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我想了想:“我想其实你应该知道,我的个性就是那种呆不住的,想要让我一直待在这个小房间里面,我可能会压抑死掉的。” “这并不是你心里面的理由,其实我知道,你四处乱跑,是在干什么?” 没想到校长的声音竟然压低了下来,看起来比较的严肃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知道这个校长为什么突然会变得这么严肃,难道这个校长发现了什么情况了吗?即便校长发现了这些情况,自己又没有触及到校长的利益。 校长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对我进行横加阻拦呢? 这可能是我打破脑袋想不通的问题,所以我抬起头来看着校长,想从校长的脸上,得到一些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校长的脸色比较平静,只是缓缓的对我说道:“不管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还是原来那句话,我不想给你带来太大的麻烦,也不想你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彼此都不想得到麻烦,谁都想安安稳稳的度过,这可能都是每个人心里面的想法。 但是有的时候,这种想法确实不能实现,因为你心里面一直想安于现状,但是现状却不同意你。 看见这个我没有说话,校长补充了一句:“你是不是在寻找一个叫玉波的女孩子?” 总算问出了真实的问题,看来校长早就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了。 一直没有戳穿我,就是在等待这个机会,可能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是既然摆在了面前,就没必要互相隐瞒。 我点了点头:“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就没必要再跟你隐瞒,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的确是在寻找这个叫玉波的女孩子。” 我拿出了那张校服照片。 把照片拿出来之后,就递到了校长的手里面,校长盯着这张照片,沉默了一片刻。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之后,校长说道:“不知道我提出来的建议,你会不会采纳,但是不管你采不采纳,我还是希望你离开这个女孩子远一点。” 为什么又是这种警告? 这种警告听得多了,就会让人感觉到麻痹,这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一直有人警告,让这个年轻人离开这个女孩子远一点,那到底这个女孩子身上隐藏着什么样的危险? 我说:“既然我已经决定来找这个女孩子,你觉得我会离这个女孩子远吗?” 我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这个玉波的,所以对于对方的警告,心里面是非常不想接受的。 看到我非常的执着,那个校长叹了一口气:“我这是真心的在劝你,并不是危言耸听,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校长把那个照片拿了起来,放在自己包里面。 看到这个样子,不想再把这个照片留在我的身边:“我来替你保管吧。” 看到这个校长连照片都收走掉了,我觉得这个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了。 如果这个校长认真起来,那就说明这个女孩子的身上,说不定真的隐藏着什么危险。 但是到底隐藏着什么危险?没有人告诉我,我现在当然也不清楚,因为我还没有接触过那个女孩子。 就让我想到了那个牺牲了的谷霖。 我在想,当时这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如果按照谷霖的说法,这是那些毒枭用来下的陷阱。 那就说明这个女孩子跟那些毒枭是认识的,如果真的是认识的话,那应该就是一个危险的人物,所以说校长这么提醒我,看起来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是可笑的是,我自己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在我看来的东西,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想要去征服一下。 可能这种冒险的举动,在别人看来是种脑残的行为,但是在自己觉得,这是一种非常刺激的体验。 有的人为了寻找刺激,总是会忘记别人对自己的忠告,然后自己做出一些过激的行动,而我就是这传说中的有的人。 我已经不再考虑其他东西了,现在已经证实,这个身穿校服的女孩子,就在这个小镇上面。 如果想要找到女孩的话,那就等到周末吧,因为周末的时候,这个校服女孩的妹妹答应,会把这个校服女孩带着来,跟我见面的。 我还是比较期待周末的。 一旦跟这个校服女孩见面的话,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从这个女孩子口里面套出一些东西。 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开这个迷惑,一旦有任何机会,我都会珍惜下来,绝不会浪费。 校长离开之后,我又在计划中,怎么样把自己的这个行动能够顺利实施下去? 目前为止,我觉得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先让自己适应这个地方,能够让自己活下来,最起码看起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只有自己变得正常了,正正常常的生活在这里,才能够顺顺利利的进行下一步。 我决定再把自己的房间修整一下,今天晚上必须要在这里过夜的,虽然昨天晚上在校长家睡了一觉。 但是总不能一直跑到别家去蹭饭吧,所以还是先把自己的小窝打理一下,只有好好的住下来之后,才可能计划下一步的行动啊。 把地面上的所有的芭蕉叶全部翻了起来,不想再在这里打地铺,因为看见巴交易上面都是水。 地板上是渗水严重的原因,如果打地铺的话,可能睡到下半夜,自己浑身就会湿透,这是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不想让这个选择再继续下去。 一定得想个办法,把自己的床铺支起来,虽然那么做可能工程量非常大,但是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还是必须要选择难度较大的一方面。 现在没有材料。 虽然在热带雨林里面,木材到处都是,但是想要弄一点回来的话,首先必须自己有工具。 我除了一个背包,背包里面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而且在学校里面也找不到。 现在最需要的是一把可以砍柴的刀,只有拥有一把柴刀之后,才可能从其他地方弄到木材。 应该到哪里去借这一把刀呢? 我想到了那个大姐,大姐在甘蔗地里面干活的时候,身边就有两把刀,如果现在去弄一把过来,大姐应该会借给自己吧。 说着说着,我就往大姐家的甘蔗地走了过去,老远的地方,就听到有哭声传了过来,让我心里面有些紧张。 连忙加快脚步,向那个哭声响起的地方跑了过去,果不其然,来到甘蔗地里以后,看到大姐一个人在那里哭。 “大姐,你在哭什么呢?” 我连忙跑到甘蔗地里面,望着正在哭泣的大姐,非常关切的问道。 大姐抬起自己的脸来,看到面前风风火火跑过来的我,深吸了一口气。 说:“小弟呀,大姐要感谢你,真的要感谢你啊。” 我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大姐会这样说?大姐明明是在这里哭泣的,怎么突然之间却要说感谢我呢? 我对大姐说:“大姐,这些话就不要说了,我只想问你刚才是在哭什么?是有人在惹到你了吗?” “没有谁欺负我,我只是心里面想到,我是一个苦命的人而已。” 大姐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看得出来,这个大姐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并不是因为偶发性的,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心情不好。 一个心情不好的人,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可能想着想着,就会感到悲伤起来,所以一个人哭泣,这是非常常见的问题。 我叹了一口气:“大姐,不管在什么时候,咱们都要学会坚强,只有学会坚强了,才能更好的去面对艰难困苦。” 不知道用这句话来劝说大姐,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对于在这边生活的人来说,艰难困苦随时都会有,已经变成了他们一种经常性的问题了。 就算没有艰难困苦,他们也会感到有些不习惯,所以这就是像家常便饭一样的简单。 用这种方式劝说一个人,就有点班门弄斧的嫌疑了,但是我没有其他的办法,因为没有经历过别人的生活,自己无法体会到那种。 大姐想了想:“你来找大姐,是想要大姐给你提供什么帮助吗?”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80下】章:不打不识 这个大姐会突然这么问,那是因为她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是值得交的一个朋友。 朋友之间需要敞开心扉,只有敞开心扉之后,才会让彼此更懂得彼此的感受。 我说:“我想要找大姐借一把刀,因为我要得到一些木材,所以只有用刀,但是我没有刀,只好找大姐借了。” “我家的刀在家里面,要不你跟我去取吧。” 大姐很大方的答应了,可以把刀借给他,我自然很开心,跟个大姐就来到了大姐的家里面。 老远的我们就看到院子里面的凉席上躺着一个身材干瘦的男人,这应该是大姐的老公吧。 当他们来到大姐的家里面之后,那个躺在凉席上的男人突然翻身起来。 那男人翻身起来,一把冲过来抓住大姐的衣领,一个耳光就打了上来:“你不是在地里面干活吗?为什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 我一下子就蒙圈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自己的女人辛辛苦苦在田地里面干活,他在家里面躺着。 然后自己老婆回家一下子,他就突然会生气,上来就要打老婆,这还有天理吗? 我过来拦住了那个男人。 把这个男人和大姐隔了开来,然后对这个男人说:“为什么要随随便便打女人?” “关你什么屁事啊?你又是什么人?我们家里面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个男人看到我的出现,突然就怒气冲冲的,感觉到是我惹到他了一样。 冲过来就想揍我。 我当然不会让这个野蛮的男人近身,看到这个男人冲过来之后,身体微微的向下一蹲。 借着这个男人冲过来的惯性,然后抓住这个男人的腰带,顺手一歇。 这个男人扑通一声就跌倒在了院子里面,摔的一个狗啃屎,大姐连忙跑过去把那个男人扶起来。 男人捂着自己的嘴巴,伸手指着我:“你是哪里来的野狗,竟敢来到我的家里面撒野,你男的活的命长了吗?” 我拍了拍自己的双手,对那个男人说道:“我最看不得的是事情就是有男人在我面前打女人。” “这是我自己的女人,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打我自己的老婆关你什么屁事。” 这个男人有恃无恐的,仗着自己打的是自己的老婆,感觉到自己就是天王老子一样。 可能在他的思想里面,打女人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男人生下来就应该打女人的,女人嫁个男人,就是男人的农具,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这是天生赋予男人的权力。 我说:“他是我的大姐,你打了我的大姐,你就要付出代价。” 为了保护这个大姐,不管大姐同不同意,都要冒认这个亲戚。 那个男人听到之后,哈哈哈,就笑得出来,他觉得面前我就是来搞笑的。 自己是这个女人的老公,这个女人有多少亲戚,难道自己不知道吗?如果这个女人家的亲戚很强势的话,他怎么敢欺负这样的女人。 人都是欺软怕恶的东西,因为这个女人家没有什么亲戚,而且亲戚比较弱势,所以他才会对这个女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今天在他的面前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亲戚来,很显然就是假的,他当然不会认这个假的亲戚。 男人从身后抓起来一根木头,指着我说:“臭小子,你想当我的小舅子,还不够格,我警告你,赶紧从家里面滚出去,要不然我会把你打成像野狗一样。” 看着面前杀气腾腾的男人。 我心里面非常的清楚,如果自己现在离开的话,这个大姐一定会遭到这个男人的毒打。 知道这个男人下手肯定会很重,因为没有能力的男人,在家里面打自己的女人,从来都是像打畜牲一样。 现在大姐身体里面怀着孩子,如果被这个男人打流产了的话,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本来不想管别人家的破事,但是这个事情是因我自己而起,所以还是必须想管下去。 反正在眼前看来,我是不想让这个大姐在遭受这个男人的家暴。 冷笑着向那个男人走了过去:“我说过我是他的弟弟,你想要打我的姐姐,先问我的两只手同不同意。” 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的走向了自己,其实那个男人心里面也有些虚的。 他刚才就已经领教过了我的手段,发现我的身手不凡,而且根本没有看见我出手,自己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去。 他甚至觉得我好像练过散打,反正自己打架的话一定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自己才会弄了一根棍子拿在手里面。 男人手里面拿着棍子,指着我的鼻子说:“你最好不要过来,如果你敢强行过来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是你对我不客气,是我要教训你。” 我突然像闪电一样弹了过去,那个男人还没有准备好呢,我就一拳打在那个男人的脸上。 男人哼一声,拿着棒子一棒子就往我的脑袋上打了过来。 我看到棒子打向自己的脑袋,连忙向下蹲了一下,就在下蹲的时候,已经飞出一脚,揣在了那个男人的脚上。 男人因为自己的支撑脚被踹了,有些支撑不住,摇摇晃晃的就倒了下去。 就在男人倒下的时候,我以飞快的速度跳了过去,然后踩住了那个男人手里面的那根棍子。 因为男人手里面还拿着棍子,那个棍子又压着男人的手,我又踩在棍子上面,所以现在造成了一个局面。 棍子把男人的手压在地板上,男人被棍子压得尖叫了起来,他连忙向我求饶。 男人对我说:“好吧,好吧,你放了我放了我,我认你为我小舅子行了吧?” “你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像你这样的人,只会在家里面打自己的女人,真是让人瞧不起。” 我一脚把棍子踢开。 向那个男人伸出了手,虽然这个男人打女人让我看不起,但是没有办法,这个男人是这个大姐的老公。 我不想让这个大姐在我走了之后,再次受到这个男人的欺负,所以决定跟这个男人和好。 看到我向自己伸出手来,这个男人虽然感到有些尴尬,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自己拿棍子也打不过对方,所以自己只好认输吧。 我把男人拉起来之后,对他说:“我虽然不是大姐的亲弟弟,但是我会一直看着她的,因为我就在附近小学里面当老师。” 听到说我是在小区里面当老师,两个人的表情瞬间就改变了,变得恭恭敬敬起来。 可以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得出来,这些人对老师还是比较尊敬的。 那个大姐的老公连忙说道:“原来是老师啊,那实在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我有多有得罪了。” “你得罪的不是我,得罪的是你老婆,不管你老婆有没有犯错,你都不应该打他的。” 我沉着脸对这个男人说。 说完之后,又对这个男人警告:“我在学校里面当老师,我随时都可能监视着你们的,以后如果发现你再打我的大姐,那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会再打了,你放心吧,今天是我心情不好而已。” 那个男人连忙向我保证到,旁边的大姐也说:“兄弟,今天谢谢你了,看你也累了,要不就留在家里吃个饭吧。” “是啊兄弟,咱们两个人也是不打不相识,要不现在已到饭点了,你就在家里面吃个饭,算我对你的赔罪吧。” 大姐的老公看到大姐邀请我留下来吃饭。 其实他自己对我也没有什么恶意,所以就和自己的妻子一起邀请我留下来吃饭。 我还在犹豫呢,因为我是出来借刀子的,现在还要回去搭床铺,没想到出来竟然被人家留下来吃饭。 这是意想不到的情况,如果因为吃饭耽误了自己搭床铺,那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意外。 大姐看到我还在犹豫,连忙说道:“今天我挖了一窝酸蚂蚁,咱们炒酸蚂蚁蛋,你就留下来尝尝鲜吧,这是我们地方的特色哦。” 炒酸蚂蚁蛋。 这种吃法听起来非常的奇特,我本来就是一个好奇心非常重的家伙,他听说要吃这种奇怪的东西。 虽然嘴上说不想留下来,但是心里面却早就想留下来了。 有好多东西没有吃过,而且就是这种没有吃过的东西,听起来也是非常的奇怪,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好奇心里面作祟。 虽然抠了抠脑袋:“蚂蚁可以吃吗?我还第一次听说。” “在咱们这个地方,蚂蚁是一种美味,你今天运气非常好,来我家遇到了这种美味,你还是留下来吧,咱们兄弟两个喝一杯。” 那个男人解释道。 看起来这边男人还是比较热情的,虽然刚刚就打了一架,还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但是现在竟然称兄道弟起来了,而且还留我下来喝酒,虽然大中午的喝酒,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但是只要有酒的话,男人与男人之间什么时候喝酒,都不会有时间限定的。 我说:“其实我是来你家借刀子的,因为我要弄一点木头去打床铺,如果我耽误了的话,我怕我今天晚上还会睡地板。” “你放心吧,耽误不了的,喝完酒之后,我去帮助你干活。” 这个男人有点奇葩,自己家老婆干活的时候不去帮忙,没想到为了邀请别人喝酒,竟然你也答应帮人干活。 我有点看不透了。 在盛情难却之下,没有办法,只好答应留了下来,在这里蹭一顿便饭。 今天中午这顿饭虽然还不是很丰盛,但也是吃得最奇特的一顿。 大姐家不但用了酸蚂蚁来款待,还吃了一种更酸的东西,那就是传说中的撒批。 你可能没有听过这个东西,你没有吃过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一种很酸的米粉。 至于酸到什么地步,我这样跟你讲吧,那是用一种酸柠檬汁,加上米粉,加上当地的一些野菜,然后凉拌出来的一种美食。 在吃米粉的时候,还往里面放了一些牛肉干巴,这些牛肉干巴已经弄成丝了,嚼起来非常的有嚼劲。 吃第一口的时候,可以把你眼泪都酸出来,但是当你吃上了一口,你就停不下来了,因为这种东西会吃上瘾的。 我把肚子都吃了鼓起来了,没想到南方热带地区的美食,竟然还这么的开胃。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81】章:静观其变 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人变念会这么的快,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一下子就拔刀相向了。 眼看这个人的刀马上就要插到大姐的身上去说时迟那时快。 我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惨案就在自己的眼前发生。 我飞身跳了过去,把大姐一把拉着,往后面的芭蕉树下躲了过去。 那个男人一刀杀空之后,转身又一刀砍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的,这个男人好像杀红眼了,他不想放过自己的老婆。 也不知道是他的老婆怎么得罪他了,竟然能够他让他一下子就变了脸,变得六亲不认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恐怖。 男人一刀砍过来,砍在了芭蕉树上,一棵芭蕉树咔嚓一声就被砍倒了。 趁芭蕉树倒下的时候,我拉起这个大姐,转身就跑出家门。 如果是自己来对付这个男人的话,根本就不需要逃跑的,但是担心大姐在身边。 这个大姐身上怀了孕,行动不方便,如果被对方误伤了的话,情况就非常的不妙,所以先把大姐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这才是第一个最好的选项。 那个男人追了出来,看那个男人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想放过我们一样。 男人一边拿着刀子追,一边骂着:“不管你们两个人怎么跑,你们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今天我一定要让你们两个人尝尝我自己的厉害。” 他这一声叫骂,把左邻右舍都吸引了出来。 大家跑出门来看热闹,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发现这个男人拿着刀在追两个人的时候,村民们已感到有些奇怪了。 那个男人看到村民们出来了,突然眼睛一亮,对村民们说到:“乡亲们,帮我把那个臭小子拦下来,他要把我老婆带跑。” 这简直就是血口喷人。 我这是好心做了坏事,本来自己想救这个大姐一命的,没想到还被大姐的老公这样冤枉了。 这可能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那些村民们听到了这个男人这样说,他们也没有摸清楚情况,首先第一想到的是,先把这两个人拿下来再说。 所以他们拿起了各种工具,在路上对这两个人进行了围追堵截,反正不想让这两个人逃出手掌心去。 眼看前面的路已经被堵死,后面那个拿刀的已经马上就要杀到了。 看起来是要被包围起来的,就在这个走投无路的时候,那个大姐突然向众人跪了下来。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这些乡亲们说:“求求你们放了这个小兄弟吧,这个小兄弟是学校里面的老师啊,他是来帮助我家的。” 乡亲们听到说是学校里面的老师,也感到有些犹豫了。 一个邻居站出来问大姐:“既然是学校里面的老师,你为什么要跟他跑啊?” “我不是跟他跑,我是想保住我的孩子,没想到我家那口子还是想让我生下一个死孩子来,我的年纪大了,我怕以后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大姐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人们听到她这样说,全部散开来了,其实作为左邻右舍的,谁的心里面都非常的清楚,这个大姐家的情况。 这个大姐已经40多岁了,虽然之前生过七八个孩子,但是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邻居们的心里面都像明镜似的,他们也非常的清楚那些孩子到底去了哪里,其实谁都是孩子的父母,谁都明白自己身体上掉下来的肉是有多么的珍贵。 现在这个大姐的男人还在逼着她,让这个大姐继续生孩子来赚钱,但是年纪已经这么大了,以后可能再也生不了孩子。 所谓旁观者清,谁都非常的清楚,跟金钱比起来的话,亲生骨肉是最为宝贵的。 但是这个财迷心窍的男人,心里面和眼睛里面可能只有钱了,他已经不管自己的老婆以后会不会还能够生孩子。 像这样的男人,目光已经非常的短浅,他们已经陷入了一个恶性的循环。 生孩子换钱,换钱之后花钱,把钱花光之后再继续生孩子,然后再继续换钱。 在这样恶性循环之下,等待他们的只有唯一的一条路,那就是一条毁灭的路。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冲到了面前,伸脚这样向这个大姐踢过去。 我抓起了这个男人的脚踝,顺势往后拖了一下,那个男人在路上失去了重心,啪嗒一声就掉到了旁边的水沟里面去了。 那个男人从水沟里面狼狈不堪的爬了起来,气急败坏的要爬上来揍人。 我趁机跑到水沟边上,一脚把男人踹进了水沟里面去:“我不会再让你伤害我大姐的,我知道你们要把孩子拿去干什么,你们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会遭到天打雷劈的。” “我们生的孩子,关你什么屁事,你难道是太平洋警察吗?什么事情都想管?” 那个男人在水沟里面抹了一把脸,用刀指着我质问。 我冷声对这个男人说:“我不管你心里面有什么想法,我不管你之前做了些什么东西,在我没有出现之前,你可以任性妄为。” 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但是现在我出现了,我出现之后,就由不得你在这里任性妄为了,我必须保护我的大姐,还要保护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那个水沟里面的男人,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他挥舞着水里面的刀口,咬牙切齿的说:“你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吧,凭什么让你来保护我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 “我的资格就是,我还有良心,我还知道什么是为人,你们做的事,畜生不如的事情,我必须阻止你们这种恶行。” 毫不退缩。 我虽然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他不妙,但是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感受得到身后那些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睛,就像想要把我给烧掉一样。 这个男人在水沟里面,也爬不上来。 男人不是我的对手,就算再次爬上来,也会被我打回去的。 男人的性格已经是那样了,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当一个人亲手杀害自己的八个孩子之后,可能这个人的心已经变得很黑了,换句话说,这个人已经没有了什么人性。 你什么样的劝说对于他来说,就像是耳旁吹过的一阵风一样,他根本不在乎。 男人警告我:“年轻人,我最后劝你一句,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的话,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你不要用这种口气来威胁我,什么样的风风雨雨我没有见识过,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 我当然不会惧怕这个男人的威胁。 看到现场争成这个样子,大家都上来劝说,他们不想看见事情往大的方向闹。 如果真的把警察叫来了的话,这可能是谁都不想看见的现实,因为在这个村子里面,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警察来过了。 并不是说这个村子里面有非常的太平,只能说这些村民有一个非常好的默契。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都会在私底下就解决掉了,绝对不会再闹到警察那里去。 有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村民对水沟里面那个男人说:“你拿刀追着别人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希望你还是冷静冷静,从大局观考虑一下。” 听了那个村民的劝说之后,那个男人的怒火好像一下子就消了不少,他气鼓鼓的看着我。 在水沟里面说:“好吧,我答应,以后再也不用拿刀追着,我老婆跑了。” “你要向我们保证,以后好好对待你老婆,让你老婆把孩子生下来。” 这个村民说话好像非常的管用,而且水沟里面那个男人好像也非常听那个聪明的话。 这简直是一种奇葩的现象,刚才还在杀气腾腾,要死要活的样子,现在一下子变得非常的听话了,而且提出什么条件来,竟然也没有反对。 水沟里面的男人点了点头。 他对自己的老婆保证到:“今年的孩子就让他生下来吧,以后如果有时间,咱们在做以后打工的事情,今年打工我就不参加了。” 看来他的口气还是松了。 我转过脸来看了看大姐,大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到水沟面前,把自己的老公从水沟里面拉了出来。 大姐对自己的老公说:“只要你答应我留下这个孩子,以后你让我当牛做马我都听你的话。” 那个男人叹了一口气,把刀子插在腰间,对自己的女人说道:“其实我也想要有个孩子,既然大家都这样想的话,那我们就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吧。” 没想到这家两口子竟然抱了哭在一起,这个反转实在有些太快了。 刚才还是一个人拿着一把刀,在追另外一个人,看起来要死要活的样子,一下子人家两口子又和好了,真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节奏。 我耸了耸肩膀,这样的结果是他喜闻乐见的。 说实话,自己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既然能看到两口子合在一块,那说明刚才自己的努力还是没有白费。 最起码已经救了大姐肚子里面那个孩子一命,如果那个孩子能够保下来的话,就算今天被人捅了一刀,算起来这笔账还是比较划算的。 那个男人走向我,说道:“兄弟,咱们哥两个今天打也打了,闹也闹了,做哥哥的先向你道一个歉,希望你不要往心里面去。” “只要你对我大姐好,今天这个事情,就算一笔勾销了,我想我也不会计较的。” 我说。 那个大姐向我跪了下来:“我替我的孩子,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救了我孩子的一面,你就是我孩子的救命恩人啊。” 我连忙把大姐扶起来:“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孩子生下来就好好的抚养长大,送他们去上学,让他们见见外面的世面,改变你们的生活。” 这可能是谁都想做的一件事情,生活在这种一个地方,谁不想改变现状,谁不是想过上好日子?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82】章:有所怀疑 刚才那个劝架的邻居,看着我眼睛里面透露出一股奇怪的光芒,不知道这个邻居在思考什么东西。 不但这个邻居眼睛里面有些奇怪,而且其他的人眼神也不怎么好看,好像我长的刺一样,在他们看起来就非常的刺眼。 那个邻居问大姐的老公:“这个小伙子是你们远房亲戚吗?我们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生,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啊。” “他是我们学校里面的老师,是刚来的,我们也只是刚刚认识而已。” 大姐的老公把我介绍给了这些村民,但是听到大姐老公这样说了之后,那些村民的表情更加奇怪了。 那个邻居若有所思地说:“一个学校里面的老师,难怪喜欢怎么多管闲事,唉,但愿这个小伙子运气好吧。” 我把所有的话都听了进去,不知道这个邻居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些村民们看起来非常奇怪,不像是一般的村民,有时候很热情,但有时候又非常的冷漠。 就像这些人会变脸一样,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一下子一变成那个样子,但是变来变去,总是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我虽然借到了刀,但是下午已经没有了什么心情。 今天在村子里面的所见所闻,已经让我的想象变得没有了底线。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这个地方留下去,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勇气来接受这些问题。 可能这个村子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非常难以想象的。 看到闷闷不乐的我,那个校长猜出我可能出去遇到什么问题了,所以想要找我谈一下心。 问:“你在村子里面遇到情况了吧,如果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分析一下。” “你们这个村子里面,到底在做什么生意?是不是有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你不要急着回答我,请你考虑好了之后再来回答我。” 我之所以在说这样的话,那是因为我在怀疑,面前这个校长也有些东西在瞒着自己。 其实他来到这个村子,来到这个小学之后,就发现有很多诡异的地方。 每一个人都好像在隐藏着每一种事情,但至于隐藏着什么东西,却让人深不可测,找不到任何的解决办法。 校长想了想之后,反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村子里面这些村民,每年要出国打一次工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我想知道,他们把自己的孩子杀死之后,到底是用来干什么?他们说的那个话是不是真的?” 这个问题非常的尖刻,问得对方措手不及,可能这个校长也想不到,我会这样追问他。 他咬了咬牙齿,对我说:“如果我告诉你,他们说的这个事情是真的,你会怎样来面对?” “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要任由他们一直发展下去?” 我逼问到。 “我实话跟你讲吧,这是一个非常难以解释的问题,当然如果我解释了,你可能也不会懂,因为我觉得没必要解释。” 校长,这并不是在逃避问题,而是在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面对校长的这种拒绝。 我自己感觉到非常的无奈,自己没有权利要求别人,一定要把这个问题回答给他。 其实可能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没有真正的答案吧,这个答案可能非常的敏感,你可能让人难以接受。 所以这个校长不回答这个问题,自然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当然没必要强求。 我点了点头:“如果校长你不回答的话,我会自己去寻找答案的。”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希望你不要去冒险,因为有些冒险,根本就是不值得的事情。” 看我一意孤行,这个校长也感到非常的无奈。 或许在自己年轻的时候,自己也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是这也只是曾经而已。 如果为了寻找一个问题的答案,一定要一意孤行的去做的话,那就是在钻牛角尖。 一个人为了钻牛角尖,连自己生命都不顾及的话,那真的就是一种悲哀。 我说:“我这个人从小就喜欢冒险,我不知道目前对我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反正对我来说,这么做非常的刺激。” 像我这样的人,一旦决定了一个事情,那就会一意孤行的做下去。 就算在我的身上拴了九头牛,也不可能把我拉回来。 校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自然也就是我的同事,你出现了什么情况,我肯定不会置身事外的。” 听校长的这个意思,如果我一意孤行的话,他一定会管下去的。 我说:“有的时候,你根本没必要管我,因为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就算想管我的话,你管不住我的。” 这是我说的心里话,并不是为了激怒校长。 我是想让这个校长看清面前的现实,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别人的事情,真的没必要去管那么多。 我在提醒这个校长,不要让这个校长破坏自己的行动和计划,因为这种破坏对于我来说,可能一种节外生枝。 校长点了点头:“只要你做的不是太出格,我想我不会多问的,但是请你要清楚,我的底线在哪里。” 当一个人划出了自己的底线,那就说明,他可能已经对这个事情有所警惕。 我不能顶着这股风,不听别人劝告的,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为所欲为。 当然,我认为自己该做的时候,那就是已经预判好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有规矩之中来回的运转着,这种规矩,一旦有人去打破的话,就会发生一种不可预料的灾难。 或许在这个边陲小镇上面,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规矩,一直在暗地里面运转着。 这种运转的方式非常的隐蔽,当然别人也看不见,就算有人看见了,也不可能指出来的。 我拨打了小张的电话:“我现在遇到了一个情况,说出来你可不要惊慌,因为现在这个情况还没有落实,我不想让你伸张出去。” 小张在电话那边说:“你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我讲这个事情的话,说明这个事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我会做好心理准备。” 我叹了一口气。 一直在犹豫着,该不该把这个事情说出来,该不该让对面那个人知道这个情况。 其实在这个小镇上遇到的事情,最好让更少的人知道,如果知道的人多了,一定会引起一种社会性的恐慌。 小张在电话那边感受到了沉默:“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说的话,你可以不用说出来,我理解你的想法。” “我还是跟你讲吧,这个地方可能有人在用婴儿的尸体来作一种非法交易,我不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反正这跟死了的孩子有很大的关系。” 这是我了解到的所有的情况,剩下的只剩下猜测,因为我也没有办法把所有的情况全部打听出来。 听到对方说到这个话之后,小张也感到严肃了起来:“之前我们这里发生的器官贩卖案件,还没有水落石出,没想到那个边境线上还出现了这种情况。” 听到小张那么说,我反问:“按照你的意思,难道这边发生的事情,也是另外一种器官贩卖案件吗?” 这可能是小张的猜测,但是这种猜测的话,并不能说不合理,只是任何的猜测都需要证据来支撑。 小张在电话那边说:“如果你能找到证据的话,就可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或许比我们两个在电话里面讲要好得多。” 我心里面很清楚,在这个时候说再多的话也没有用,如果没有证据,说的这些话相当于是废话。 我想了想:“我知道,我会去找证据的,但是我不知道这个证据找到之后,能不能传到你那边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我这么说,电话那边的小张突然紧张了起来。 他感觉到我如果要这样说的话,那就说明他这边可能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可能遇到他自己搞不定的事情。 我说:“我知道我这边的安全得不到任何保障,因为这边的人好像都在怀疑我了。” “所以你已经暴露在所有人的监控下面了是吧?” 小张在电话里面说到:“要不你暂时撤回来吧,我换其他的人出去,我们轮换着人手,这样可能对安全有所保障一些。” “如果现在退出的话,不但之前的努力,全部前功尽弃,还会引起这些人的怀疑,所以我觉得现在不是退出的好办法。” 我否决了小张的提议,小张听完之后,感到非常的着急。 他在电话那边说:“如果你强行坚持下去的话,让这些犯罪分子对你产生怀疑,到时候你真的是独木难支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很坚定。 听到我那么说,小张叹了一口气:“好吧,如果你继续要坚持下去,我也不会强迫你,一定要你回来,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因为你是我的战友。” 这一句因为你是我的战友,听起来还是非常让人心里面颤动的。 不管怎么样,两个人之间还是有过一段交情吧,可能也有种心心相惜的意思。 我说:“不要在这里强行煽情啊,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我一定会在后面调查,看看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如果情况得到落实的话,我应该会向上面反映,帮你申请支援的。” 这是小张唯一能做的地方,他只有在后面做好后勤,才能保证前面冲锋的人能够后顾无忧。 但是我却说:“说实话,我还是不希望你的上级知道这个事情,因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任何人知道了都不是一件好事。”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一旦打草惊蛇的话,肯定会让这件事情适得其反。 我非常明白,消息被泄露了的危害性,所以才会这样说。 小张听到了这个话,然后产生了一个犹豫。 小张想了一下之后,还是说到:“只要你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也答应你,暂时不会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83】章:流氓青皮 “在我找到真正证据之前,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个小镇上发生过这种事情。” 这是我自己心里面想说的话,也是对电话对面的小张一种提醒,虽然这种提醒,对方不一定会采纳。 但还是要提醒,因为他要用这种提醒来,把这个事情声明严重性。 两个人挂掉电话之后,各自就在忙碌各自的事情,他们知道彼此在担心彼此,所以一定要争分夺秒的帮对方赚取一点时间。 这种赚取时间的方式,或许有点落后,相当于隔着空气在帮助彼此,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样的帮助到底有没有用。 在经历过这几天的这些见闻之后,我自己已经非常的清楚了,这个小镇上的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的,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的问题。 其实问题都在暗流下面,表面风平浪静的,但是下面却暗流涌动。 这种暗流不知道会冲出来什么东西,身边的走过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魔鬼,但是这些魔鬼,用一个面具把自己遮盖起来。 这种隐藏的手段非常的高明,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暴露出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应该采取一点行动,虽然现在贸然行动是一种冒险的行为,但是如果不冒险的话,那这种情况就等于在等死。 我不是那种喜欢等死的人,喜欢在冒险之中寻找机会,虽然这种寻找机会的方式有些激进。 但是始终相信一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所以决定今天晚上必须冒险一次,关于这样冒险的计划,自己想想都已经心惊胆战。 下午吃了晚饭的时候,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下午的时候,是这个地方气候最凉爽的时候。 相对于白天那种闷热的空气,这个时候更适合出来走一走。 我并不是那种喜欢四处闲逛的人,但是现在要改变自己的性格,只有改变了之后,才有可能发现惊喜。 看着那些欢笑着离开了校园的孩子,心里面在打一些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有两三个孩子走了上来,看得比较清楚,有其中一个孩子就是前几天那个孩子,就是玉波的妹妹。 那个孩子的名字叫做玉涛,玉涛走到了我面前,笑嘻嘻地说:“老师,过两天我的姐姐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是我带她来见你呢,还是你气我家见她。” 原来这个小女孩来到面前,是为了谈这个小女孩姐姐的事情。 如果不是这个小女孩说起这个事情,可能甚至都有些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初衷,其实是为了找这个小女孩的姐姐。 我想了想:“你们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玩?到时候我们到你们平时喜欢去的地方见面吧。” 之所以提出这样的意见,是为了不想让对方起到怀疑。 虽然没必要跟这个小女孩耍心思,但是自从听了校长的话之后,总是感觉到校长的话里面还是有些东西需要注意的。 校长说这个女孩的姐姐是一个危险的人,那像这么大的一个女孩子,到底危险在什么地方? 我想要知道这些情况,必须要慢慢的接近。 只有接近对方之后,才能真正了解对方,了解对方之后,才能实施自己的真正的计划。 小女孩点了点头:“我们去竹子湾吧,姐姐喜欢捞鱼玩,到时候你带上渔网就行了。” 竹子湾应该是一个地名,听说能够捞到鱼,那一定有一条河在那里面,而且这个女孩子还说就要带上以往,那时一定就能捞到鱼。 听到这个小女孩这样安排,我也点了点头,对这个小女孩说:“好的,我到时候一定会带上渔网去的,希望我们大家能够玩得开心。” 跟孩子们的约定就这样达成了。 不知道这个约定是一个欢乐的约定,还是一个充满神秘莫测的预定,反正前面的情况还是有些难以扑朔迷离。 但是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必须静下心来从容的面对,只有静下心来之后才有可能搞定这一切。 就在孩子们离开之后,电话又响了起来,打开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时,整个人的心都跳了出来。 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电话? 一边怀疑,一边提心吊胆的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传来欧夜的声音:“老实交代吧,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本大小姐已经到了这个镇上了,你赶快出来迎接我的大驾光临。” “你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你怎么可以来到这个地方?” 我哭笑不得! “鬼才跟你开玩笑,你不相信吗?我真的来到这个地方了,要不现在我给你发个定位?” 欧夜在电话那边说。 我也是无奈了:“好吧,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接你,千万待在那个地方,不要走丢了啊。” 挂了欧夜电话,直接给剃刀拨打了过去:“我说你这家伙,我让你帮我一个忙的,你怎么没有把你的表妹阻止到。” “鞭长莫及呀兄弟。” 没想到剃刀竟然一下子把锅甩得干干净净:“当我去她家的时候,她已经动身了,人家已经坐在了飞机上,难道我还把飞机抓下来不成?” 听到对方这么说,我心里面真的是非常的无奈。 现在怎么办?欧夜来到了这个地方,可能会带来很多麻烦的。 如果让欧夜马上离开的话,可能会对我产生怀疑,到时候就更加麻烦了。 我急得牙疼,欧夜电话又打来了:“我说你这家伙,为什么还没有过来接我?是不是不敢跟我见面了吗?” 我无奈的摇头:“大小姐,你真的是一个麻烦鬼,我不是叫你不要来的吗?你为什么一定要过来凑这个热闹?” “见面了再说,其他的废话不要再讲,反正你讲我也听不进去的。” 欧夜连话都没有说完,就匆匆忙忙的把电话给挂了。 我心里面很清楚,如果让这个捣蛋鬼来到这个地方,自己一定会想出许多办法来对付。 本来就要对付其他的人,现在这个捣蛋鬼又来让我分心,真是上辈子做了很多倒霉事,这辈子让自己遇到这么一个捣蛋鬼,可能就是一种报应吧。 来到镇上之后,看着穿着便装的那个家伙直接就不给她一个好脸色。 欧夜瞪着眼睛:“怎么啦?你的钱丢了,还是老婆跟别人跑了,怎么挂着这种脸色,看起来就像便秘了的样子,你要不要这么丑啊?” 看着对方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心里面气不打一处来。 我问:“你的工作不忙吗?” “关我工作什么事情?” 欧夜反问,我说:“如果工作忙的话,赶快回去忙工作,你跑来这里干什么?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并不适合旅游啊。” 欧夜耸了耸自己的肩膀:“我并没有说我的理由啊,我在这个地方干工作不行吗?干工作不行吗?” 欧夜还特意重复了一句,好像对方听不懂我所说的话一样。 我问:“吃过饭没有?” “你看我这个样子,有像吃过饭的样子吗?” 欧夜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看得出来,这边的气候是这个女孩子不能承受的。 刚刚在那里站了一小会儿,现在浑身是汗了,因为现在是下午,感觉到整个空气都是闷热的,就像被关在火炉里面一样。 如果欧夜适应不了这边的气候,一定会选择离开,只要这个捣蛋鬼离开之后,那自己的任务就会顺顺利利的进行下去。 我不希望欧夜在这里影响自己的工作,因为有一个女的在身边,对很多事情施展起来都非常的碍手脚。 我说:“好吧,如果你没吃饭的话,请我吃饭吧,正好我也没吃饭。” “我去,我大老远的跑来看你,你的脸还真够大,竟然让我来请你吃饭,亏你说得出这种话来。” 欧夜说完,我一脸无所谓:“如果你不请我吃饭的话,那你就赶紧回去吧。” 欧夜听到我说这个话,顿时间气得肚子疼:“你说话好听一点好不好?姑奶奶来这里是来看你的,并不是来请你吃饭的。” “咱们两个有必要为了一顿饭吵得你死我活吗?” 我苦笑着问。 欧夜摇了摇头:“当然没有必要啊,所以请客这个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来办啊。” 反正对于欧夜来说,今天这个客她是自己不会请的。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好不容易从大老远的跑来看人家,没想到来个到这个地方之后,人家竟然叫请吃饭。 如果这个话传出外面去,自己这个警花的面子该往什么地方放,反正今天打死也不会掏钱的,就算饿死也要让对方请吃饭。 两个人就这样斗气斗上了,看起来还是非常搞笑的,来到饭店以后,点菜的时候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生怕别人在空间耍滑,或者说生怕自己吃了什么亏似的。 这真的不像是谈恋爱的两个人,这倒像是两个在谈生意的对手,一点都不想让对方吃,吃到自己的亏,不想让对方占了自己的便宜。 这真是奇怪了。 我点了一个热干面,欧夜问:“我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地方,你竟然只请我吃面,你也太抠了一点吧。” “那加一个青菜汤好不好?” 我非常认真的反问,既然女孩子说自己抠门,那自己就要抠门抠到底,反正要让别人的印象里,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抠门鬼。 欧夜也是无奈了,她完全看不懂面前这个男人了,怎么才几天不见,会变成这个样子,这种臭毛病是从哪里学来的,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变得这么斤斤计较的呢? 我的表现,在欧夜眼里可谓减分不少,这真的是相见不如不见呀,两个人正在争执的时候,旁边坐着的几个小青年凑了上来。 一个贴着歪鸡发型的年轻人,凑到欧夜身边:“美女,不要跟这个穷小子坐在一起了,你坐到哥那桌去吧,哥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好啊,我非常赞同。” 欧夜端起茶水,全部泼到那个青年的脸上,然后转个脸来笑嘻嘻的说道:“但是你的脸很脏,我先帮你把脸洗干净之后,在教你怎么跟女孩子搭讪。” “赶在我青皮脸上泼茶水,你活够了吗你?” 那个名叫青皮的小青年,突然伸出手来,一把就抓向了欧夜。 欧夜一脚踢在了青皮的裆部,青皮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 欧夜冷冰冰的说:“像你这种地痞流氓,姑奶奶见多了,泼你一点茶水,你敢怎么样啊?”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84】章:校长女儿 看到这个情况,真是头疼得不得了啊。 本来就害怕惹事,更害怕因为惹事出现节外生枝的情况。 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欧夜真是长本事了,一来到这个小镇上就惹事了,而且还惹到了这些地痞流氓。 看着杀气腾腾的这些流氓,心里觉得苦啊。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面对这样的地头蛇能躲开最好还是躲开,哪有上杆子去惹别人的道理,惹了人家还这么嚣张,除了欧夜其他人应该也没有这么拽了吧。 那个叫青皮的流氓被欧夜这么一激怒,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他爬起来之后,提着旁边的凳子就砸了过来:“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看你这个死娘们儿是瞎了眼睛吧,竟然敢惹我青皮,去死吧。” 凳子砸过来很快,欧夜躲的也很快。 果然不愧是练过的,真如她自己说的那样,这几个流氓还真的不放在眼里。 只见欧夜顺势一弯腰,身体飞速的旋转之后,巧妙的避开了青皮砸过来的凳子,同时借力打力把青皮的凳子顺到了一旁。 只听啪塔一声,那个凳子重重的砸在站在一边的一个黄毛的腿上。 那黄毛被这么一砸,顿时怒火中烧,他指着青皮的鼻子问:“老大,你眼睛瞎了,你砸我干什么啊?” “你眼睛才瞎了,我砸的是这个死娘们儿,只是失手了而已啊。” 青皮虽然砸到黄毛,但是怒火中烧的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可怜那个黄毛被砸了一下只能吃哑巴亏。 青皮一凳子砸错,当众就丢了脸,一时之下怎么可能放过李梦琳。 他提着凳子指着欧夜吼道:“全都给我上啊,谁抓到这个死娘们儿,今晚第一炮给谁干。” 所有混混听到青皮这么说,顿时就来了劲啊,打一炮,意思是要把这娘们儿抓回去睡啊,看到面前这水灵灵的年轻女子,所有人哈喇子都掉了下来。 像这样的美女,别说第一炮,就是第十炮也愿意啊。 不上的才是傻瓜,七八个混混眼冒绿光,冲着欧夜就扑了上来,虽然他们知道欧夜的手脚不一般,但是再厉害的人,也是单拳难敌四手吧。 就算这个娘们再有本事,大家一起上,也不可能让这娘们儿从几个大老爷们的手底下溜走吧? 眼看人群就要密密麻麻的把欧夜给包围了,我突然把桌子一推,扑上来的几个混混被桌子一档,步子停顿了一下。 就在那些混混把脚步停下之后,一把拉起了欧夜:“楞什么,赶快跑啊。” 两个人从后面抓了一个空子,飞快的跑了出去,倒霉的饭店老板看到有人逃跑,连忙叫到:“你们打坏我的桌子,怎么一下子就想跑,不能跑啊,你们要赔钱的。” 老板气得直跺脚,我们跑的飞快,眼看就要跑出小镇的街面。 青皮提着凳子追了出来,追到门口被老板抓住了,青皮转过脸来瞪着老板:“死老头,你要干什么啊,难道你要帮助这两个王八蛋,帮他们逃走吗?” 看到混混头子瞪着眼睛盯着自己,老板竟然毫无退缩:“我跟他们又不认识,我吃饱了撑着了吗,干嘛要帮他们?” “你不帮助他们,那你拖着我的手干嘛。” 看到那两个人跑的已经没有了身影,这个混混头子青皮急得快要骂娘。 老板说:“你们打架,打坏了我的家具,现在他们跑了,你们得赔偿我的损失。” 听到旅店老板这么说,混混头子差点气笑了。 他指着饭店老板的头顶说:“死老头,你瞎了眼睛了吗,在这边谁不知道我青皮的名号,你竟然敢叫我赔你东西,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开什么玩笑,我青皮在这里可是地方一霸,只有我找别人要钱的,我还从没见过别人找我要钱的,这个老头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时间太长了,所以想在我面前玩玩火? 饭店老板嘿嘿一笑,依旧顽固不化的说:“我不管你是青皮还是黑皮,该赔我东西你还得赔我东西,我是开饭店的,不是混社会,你不要拿你社会上那一套来吓我。” “草,那我不赔钱呢,你敢把我怎么样。” 青皮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完全不把饭店老板放在眼里的节奏啊。 “不赔钱,我让你们全部横着出去。” 突然一个粗暴的声音从后厨响起,大家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提着两把菜刀,虎虎生风的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看着这个一米九几的高大汉子,再看看对方手里那两把明晃晃的大刀,混混们一瞬间便焉了,几分钟后,全部留下来商量怎么凑钱赔给老板。 我说:“你今天的祸事闯大了你知道吗。” 在学校的小屋里,欧夜一边把背包从肩膀上摘了下来,一边狠狠坐在了我的新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在准备晚饭,本来想在镇上搓一顿的,但是因为欧夜的不冷静,现在是得罪了全镇的混混。 甚至怀疑,那些混混正在全世界找呢,所以还是躲在学校随便做一口吃了得了。 看到我在洗竹筒,把米装进竹筒里面,欧夜好奇得不得了。 她直接忽略了我刚才的话,开口问:“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想用竹筒来煮饭吗,咱们还没穷到那种地步吧,有电饭锅你不用,你竟然用起了竹筒,这是在搞新意吗?” “你的问题太多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干嘛要得罪那群混混?” 我心里千万个不乐意,本来欧夜到来就已经够让自己头疼了,现在得罪了混混,又把这种头疼上升到了另外一个新高度。 恨不得拿着一根棍子,把这个专门会惹事的家伙赶回去。 欧夜用手托着腮帮子,眼睛眨了眨,一脸无害的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成心给你找事做的,你会不会当场吐血啊?” 听到这个回答,瞬间无语。 我摇了摇头,把装好米的竹筒塞进了火堆里面:“我早晚有一天会被你气到吐血的,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好的,我等着实现的那一天,哼,小样,跟我玩不辞而别,今天偏偏要气死你,我看你敢拿我怎么办。” 欧夜正一脸嘚瑟的跟我斗嘴,小屋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校长的女儿阿幺。 校长女儿的突然出现,出乎了我的意料。 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有什么事情吗? 阿幺看到房间里面多了一个女孩子,已感到有些惊奇。 她笑着问:“小哥哥,这个美女是你的女朋友吗?” 被校长女儿这么一问。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我摇着头苦笑道:“目前还不是。” 欧夜瞪了我一眼:“永远都不会是。” 那个校长的女儿扑哧一声笑了:“我看两位非常的般配啊,我以为你们是一对呢。” 我们连忙不约而同的连摇着头,赶紧撇清自己的关系。 校长女儿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感觉到两个人的动作都是神同步的,怎么看怎么像一对的样子。 我问:“对了,阿幺姑娘,你来这里干什么呢?你爸爸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校长女儿点了点头。 她对我说:“其实我不是来找我爸爸的,我是来找小哥哥你的。” 我心里一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我这两天正在培训,但是有些问题我自己还是不懂,我想过来请教一下你。” 听到校长女儿这么说。 旁边的欧夜对我道:“哎哟,什么时候变成老师了?还有人来找你请教了,几天不见,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嘛。” 我有点无奈。 没有理会欧夜,直接问校长女儿:“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可以找你爸问啊,其实我也是有很多东西不懂的。” 校长女儿笑了笑:“问我爸,我爸也不清楚,我想来想去,还是找你最为妥当。” 到底是什么样的问题,这个校长女儿连自己父亲都不信任,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吗? 我说:“那你先进来吧,外面挺热的,你先坐下,等我把饭做上之后,再给你解答这个问题。” 因为现在肚子呱呱叫,所以他们也不想浪费时间。 关于什么回答问题的事情,还是先把吃饭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进屋之后。 那个校长的女儿皱着眉头,体验了一下屋子里面的温度。 她对我说:“恕我直言,你这个屋子里面比外面还热,我不知道你晚上是怎么睡觉的。” “条件有限,其实我自己也没办法,我也想要拥有一个空调,但是这种事情,想想就好了。” 我一边做饭,一边自嘲。 欧夜有些担忧了起来:“如果晚上还这么热的话,那我睡在这里面岂不是要热死掉?” 校长的女儿听到这个话感到有些惊讶。 转脸看着欧夜:“美女,你不是跟他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吗?怎么晚上还睡在他这里吗?” 听到校长女儿这么问,欧夜知道对方可能是误会什么东西了,她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她对校长的女儿说:“这位美女,你千万不要误会啊,我睡在他的房间里面,他自己滚到外面去睡。” 这也太霸道了吧,自己跑来睡在人家的房间里面,还让人家原来的主人自己跑到外面去睡。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带来的这种理由,反正这个话听到别人耳朵里面去,是非常的刺耳的。 校长的女儿苦笑着摇了摇头:“要不这样吧美女,你晚上去跟我睡,你不用跟这个小哥哥抢房间了。” 这是一个好办法。 如果让欧夜晚上去跟校长的女儿睡的话,我也不用被赶到房间外面来,所以这是一个非常人性化的设计。 欧夜想了想:“晚上再说吧,现在说这个事情还有点早。” 校长的女儿仔细打量了房间里面这个美女几眼,这个美女看起来比较有气质,只是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刚从远方赶来一样。 校长的女儿想了想,然后问到:“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是刚刚来到这个地方吧,而且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85】章:房里坟墓 “为什么会这样讲呢?” 欧夜听了校长女儿这个话,感到有些好奇,为什么遇到的每个人啊,都好像有火眼金睛一样,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校长的女儿笑了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我只是看着你还穿着外套,一般只有从内地来的人,才会穿着外套。” 看来这是一个心比较细的女孩子,从一个人的外套上面就能猜得出来,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欧夜尴尬的笑了笑。 她把外套脱了下来:“我就说怎么会这么热,原来我忘记我穿着外套了,没有办法啊,坐了半天的飞机,还转了几个小时的车,终于来到你们这个地方了。” 校长女儿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果然猜得不错,原来你真的是从内地来的,漂亮小姐姐啊。” 两个女孩子一下子就混熟了。 只有外面顶着大太阳的,还在火堆面前忙活的那个人,现在满头大汗的。 在这样的气候下面,做饭是一场非常刻骨铭心的考验。 想要在这种气温下面,面对燃烧的火焰,能够完完整整的做出一顿饭来,还是非常考验一个人的耐力的。 现在的空气感觉到非常的闷,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像这种比较闷热的天气里面,其实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什么食欲。 难怪本地人喜欢凉拌水果什么的,其实这些水果是解暑的,在这种闷热的天气里面随便吃一点的话,马上就能给人带来一种清凉的感觉。 我想到了凉拌的水果,嘴里面口水包不住了,对校长的女儿说:“阿幺美女啊,你会不会做凉拌水果啊?要不今晚你来露一手,让我们这位远道而来的美女,品尝一下南方的特色。” “我当然会做啊,但是你们这里没有水果,你让我拿空气来凉拌吗?” 校长的女儿嘿嘿一笑,反问。 坐在她旁边的欧夜说:“不就是水果吗?我看到街上摆着很多在卖,要不你们稍等一下,我出去买一点回来。” 她说着就要站身起来。 我连忙制止了她,苦笑着说道:“美女,算了吧,不吃了,我还是劝你好好待在这里面吧,你再上街的话一定又会惹祸的。” 想到今天下午跟那些混混闹了一架,现在想起来还头皮发麻,怎么敢再把这个惹祸精放出去的。 校长的女儿听到这么说,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好像难为情。 抬起头来看到学校院子里面有一棵芒果树:“你们这里有芒果树的话,树上肯定有芒果,摘两个青芒果下来吧。” 听到校长女儿这么说,我转过身去之后,果然看到院子里面有一颗很大的芒果树。 因为这棵芒果树长在学校的院子里面,矮处的芒果已经被人摘光掉了,只有在树梢上挂着几个看起来非常绿的芒果。 我说:“这种芒果我应该还没有成熟吧,像这种没有成熟的芒果可以吃吗?” 在我的印象里面,芒果都是在黄的时候,而且软了之后才可以吃。 如果是吃这种绿的芒果一定非常的涩口。 校长的女儿笑着对我说:“你傻啊,我们这边凉拌芒果就是用这种生的芒果凉拌的。” 说着这个话的时候,校长女儿已经站了起来,直接向那个芒果树走了过去。 我问:“你干什么去啊?” “我去摘芒果,给你们做菜啊,难道你盯着这个芒果看,芒果会自己下来吗?” 校长女儿笑嘻嘻的走到芒果树下,正准备往树上爬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穿着裙子的。 这就有些尴尬了,一个女孩子如果穿着裙子去爬树,有很大的概念会走光。 看到阿幺犹豫了,我走了过去,对校长的女儿说:“你去帮我看着火堆吧,爬树这种事情还是要交给我们男生来做。” 欧夜也走了出来:“阿幺妹妹,让他自己爬树去吧,我们女孩子在下面帮她加油就行了。” 听到两个人都这么说,那个校长的女儿总算点头答应了。 其实这棵芒果树还是比较高的,如果你一个女孩子爬上去的话,还是有些危险,所以在爬树之前,这个校长的女儿就打了退堂鼓。 我准备了一个食品袋,爬到这棵芒果树的树梢上,准备摘个七八个芒果下来。 就在摘芒果的时候,眼睛不经意的往下一瞟,突然看到隔壁的那个房屋后面,好像有些奇怪的东西在里面。 深吸一口气,以为自己看错了眼睛,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 发现自己的确没有看错,我看在那个房间里面,好像有三座坟墓。 这也太奇怪了嘛,怎么会有人把坟墓埋在房间里面? 难怪之前校长不让我把窗户打开,原来窗户后面就是三座坟墓。 那些坟墓看起来非常奇怪,而且非常的矮小,因为坟墓埋在房间里面,那个房间就没人住,上面的瓦什么的全部都已经破坏掉了,所以才能从树上看进去。 我看到这个情况之后,芒果都不想摘了,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跑进了房间里面,三下五除二把那个窗户给拆掉了。 两个女孩子看到我这个样子,以为我是发疯了,正准备问情况的时候,我已经把窗户拆开。 大家往窗户后面看,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果然没有看错,这个房间里面的确埋着三座坟墓,而且房间里面杂草丛生,看起来阴森恐怖的。 我说:“这个学校也太奇怪了,竟然把坟墓埋在房间里面,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风俗啊?” 校长的女儿也头皮发麻,她从小长到大,上学一直就在这个学校里面上学,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事情。 只听校长的女儿哆哆嗦嗦的说:“以前这个房间里面是没有坟墓的,而且这个房间之前还是一个女老师,拿来当成宿舍。” “就是那个名字叫做小芳的老师吗?” 我感觉到自己的牙齿都有点发凉,大白天看起来都慎得慌。 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从这个房间里面传了出来,那种味道就像是尸体腐烂的那种味道。 其实这个事情也不是很奇怪,如果有人被埋葬在一个房间里面,房间一直被封闭着,空气不是很流通。 那尸体了的气味就一定会留在房间里面,当有人把房间打开,这个气味就会散发出来。 校长女儿点了点头,她对旁边的两个人说:“后来自从那三个老师失踪了之后,这个房间就被锁了起来,他们说是等老师们回来,可是谁知道,原来这三个老师一直都在这里面。” 三个老师一直都在这里面吗? 我眉头一皱:“你的意思,这三座坟墓里面埋着的人,其实就是这三个失踪了的老师吗?” “很显然,肯定是她们啊。” 旁边的欧夜看到这种情况后,心里面也非常的纠结,没想到自己高高兴兴的过来,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三个人失踪,然后房间就被关闭了起来,没有人知道这个房间里面还有三座坟墓,当然,肯定是有人知道的,而且这个知道的人,就是这所学校的校长。 我冷笑一声:“我终于知道,从一开始的时候,你爸爸为什么不让我打开这个窗户门?其实你爸爸早就知道,这个房间里面已经埋着三个人了。” 阿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整张脸变得突然苍白了起来,她回头看着我:“你的意思,这三个老师的事情,跟我的爸爸有关系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现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看着面前房间里面的三座坟墓,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这三座坟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会在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人把这三个人埋在这里面。 我说:“现在我记得应该跟你爸打个电话,他要隐瞒的东西,已经被我们发现了,我觉得他不应该再隐瞒下去了。” 校长女儿鼓起一口勇气,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自己老爸的电话。 校长在那边接了电话之后,这个校长的女儿说道:“老爸,你实话告诉我吧,在你的学校的房间里面,怎么会有三座坟墓?” 那边迟疑了一下,缓缓的说:“是不是那个小李老师发现了什么东西?” “你为什么从开始一直要隐瞒他,你难道不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吗?” 校长的女儿可能对自己的父亲感到有些失望,所以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能对于这个校长来说,他已经没有什么解释了,既然自己的女儿都已经已经发现了这个,那现在就没有什么退路了。 校长对自己的女儿说:“你把电话给小李吧。” 校长女儿把电话递给了我。 校长在电话里面说道:“年轻人,一个人的好奇心太重,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深吸一口气:“有一些东西,你想一直隐瞒下去,但是你越是想隐瞒的东西,你越隐瞒不住,这跟好奇心没有什么关系。”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你想要寻找真相,我可以支持你,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我的女儿拉进来。” 听校长的这个口气,好像已经生气了。 现在他的形象已经在别人的心里面崩塌掉了,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自己的形象已经在女儿的心里面崩塌了。 可能在女儿的心里面,他就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 这种像标杆一样的人物,没想到有一天会倒塌下去,而且这样的倒塌,竟然是因为一种阴差阳错的发现。 我说:“你还是好好想一下,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吧,我们需要得到的是答案,不需要得到你的狡辩。” 校长冷笑了一声:“按照你这个口气,你是不是觉得你是正义的审判者,你认为你看到的东西就是真实的吗?” “不管是真是假,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我的声音提高了起来。 不喜欢别人跟自己打马虎眼,更不喜欢别人在跟自己兜圈子。 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房间里面有问题,那个时候一直在等待校长给我一个解释。 但是这个解释一直都没有等来,直到在阴差阳错之下发现了这个房间里面的坟墓。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86】章:野外窝棚 校长为什么一直要掩盖这个现实? 只听到那个校长笑了一下:“我不会给你们任何解释的,如果你们觉得有疑问的话,你们随时可以去报警。” 没想到校长竟然会这样回答,显然是破罐子破摔了。 校长说完这个话之后,把话一转:“如果你要跟我翻脸的话,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当做不认识。” 看得出来,校长显然已经焦急了起来。 我说:“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跟你翻脸,我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跟你不认识,我还是会在这里面当老师的。” 校长在电话那边说:“如果你愿意在这里面当老师的话,我还是非常欢迎的,我只希望你以后把嘴闭上,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虽然校长说的这个话有些苛刻,但是彼此之间要保持心照不宣的话,那就必须要有很高的默契度,他们之间能够做到这样的默契度吗? 我在电话里面问:“你为什么要一直隐瞒下去,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或者说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东西?” “真相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的,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但是如果你没有耐心的话,你就不配得到真相。” 这校长看起来就像一个预言家,说起这些话来都是头头是道的。 但是这个校长没有透露任何的东西,校长的意思很明确,要我们跟他一起把这个秘密继续隐瞒下来。 把电话挂掉之后,我闭上眼睛,在那里沉思了片刻,另外两个女孩子没有敢打扰。 沉思完之后。 我问女孩子们:“如果我告诉你们,我们应该把这个秘密瞒下来,直到找到真相之后,才让这个秘密大白于天下,你们会怎么想?” 两个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改变这样的主意。 欧夜说:“那个校长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东西?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你的主意?为什么要跟他一起隐瞒下去?” “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敢仓促做出决定,你是一个警察,我相信你比我更懂这些情况。” 我对欧夜说,欧夜叹了一口气:“要不我向局里联系一下,让他们向我们派出法医,我们把这个坟墓挖开,把里面的尸骨鉴定一下,看能不能从中间找到一些线索。” 说起来好像比较轻松,感觉到什么事情能够轻而易举就能解决一样。 我摇了摇头:“我最害怕的就是这一点,我担心因为我们的这个行动打草惊蛇,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那个校长的女儿眼睛突然一亮:“你话里面的意思,其实我父亲并不是最大的嫌疑犯吗?” “我说过,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在没有正确的情况之下,任何人都有嫌疑,任何人都可以摆脱嫌疑。” 听我说完,校长的女儿点了点头:“你们需要什么样的帮助,我都可以提供给你们,我真的很希望我的爸爸不是一个凶手。” “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东西,其实我们也希望你的爸爸不是凶手,我们慢慢找证据吧,只有找到证据,才能说明一切问题。” 欧夜拍了拍阿幺的肩膀,就要安慰这个女孩子。 我重新把那个窗户钉了起来,把小屋门关上之后,对旁边两个女孩子说:“看来我们应该换一个住处的,这个地方不是我们该住的地方。” “我知道一个住处,那个地方没人去,在一片橡胶林里面,是之前我们割橡胶的时候的临时居住地。” 校长的女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要换住处,那就要换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现在可能处境更加的危险,所以能够住得远一点也是一种好处。 我想了想:“好吧,咱们就住在那个橡胶林里面去吧,只是委屈两位美女了。” 三个人就这样匆匆忙忙的搬了家,做好的竹筒饭也没有来得及吃,就在刚刚离开的时候,青皮带着那帮混混就冲进了学校里面来。 “妈拉个巴子,你们不是说那孙子住在学校里面吗,怎么现在鬼都没有一个,哪个孙子说的,自己出来跪着唱征服。” 青皮看着空荡荡的校园,气得眼睛都要鼓出来了。 还是那个小黄毛站了出来。 他走到青皮面前,哆哆嗦嗦的说:“根据我们线报,这个孙子就是住在学校里的啊,可能因为线报失效了,所以我们才扑空。” 所有人脸上全是黑线。 青皮给小黄毛一个耳光:“线报尼玛麻皮,你以为是在演谍战戏啊,还线报,抱你妹啊抱。” 小黄毛的脸已经青一块紫一块,好像没有少挨耳光。 他连忙对青皮说:“要不这样老大,我们再派人出去打探,一定在今晚上把那孙子的消息给你招来。” “那你还废话什么,赶紧去呀!” 青皮一脚踢在小黄毛屁股上,小黄毛连滚带爬的走了。 青皮拍了拍手,问身边的一个眼睛:“四眼,你觉得这个孙子是什么来路,马上我们就要走道了,我可不想被这孙子把我们的路子给破坏掉。” 那个戴眼镜的青年一脸阴蛰。 他扶着眼镜思索了片刻之后,压低声音对青皮说:“青哥,目前还看不出来,这小子的来路还是一片空白,我们需要证实之后才能下定论。” 看得出来,这个眼镜做事情还是比较稳妥的。 从这上面来看,眼镜应该是青皮的军师什么的,在这么一个地方,没想到这么一群混混,竟然还有军师,看来还是有组织的。 青皮说:“反正不管怎么样,在我们走道之前,一定要排除任何的隐患,我不希望我们大半年的准备,在最后会出现什么岔子。” “放心吧青哥,咱们都走了这么多年了,我不相信会在今年出岔子。” 从这个眼镜的表情里面,看得出来,他对这个事情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但是他们到底在说的什么事?可能对于其他的人来说,完全听不懂。 这群混混在这边已经活跃了多少年,他们总是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还非常的滋润,比一般的穷人好多了。 难道当慧慧真的就这么好过吗?其实并不为然。 这些混混表面上是混混,按底下做的事情,确实非常的肮脏和黑暗。 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有他们自己内部的人清楚。 他们做的这个事情,已经持续了多少年,他们认为这是他们一辈子做的事业,还会继续持续下去。 之所以没有被别人发现,那是因为他们隐藏的很好,不给别人发现的机会。 这是一帮非常有警惕性的人,一旦出现了什么情况,他们会第一时间去解决。 不管动用什么样的手段,他们会把问题处理在无声无息当中,所以才会发生今天下午这一幕。 我们三个来到阿幺家的橡胶林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果然,在橡胶林里面有一个非常简陋的窝棚。 这个窝棚搭建得十分的简单,用木架子支起来之后,在外面盖上了几块石棉瓦,用来遮风挡雨,这种简陋的程度,实在是让人难以吐槽。 但是没有办法,三个人都实在太累了,今天晚上就将就一晚上吧,等今天晚上过去之后,明天一定会好好修整一下这个窝棚。 因为不知道以后会在这个地方待多长时间,如果真相一直找不到的话,可能会一直在这里面待下去。 欧夜把自己的行李放进了窝棚里面:“咱们猜一下,今天晚上会不会下雨。” 她这个话好像是在开玩笑,但是这种玩笑最好不要开,因为有可能一语成谶。 我说:“你就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因为你的这张嘴是开过光的,我真的害怕老天听到你说的话,晚上就给你赏一场瓢泼大雨。” “还好,咱们这个棚子里面的排水系统非常的先进,如果今天晚上真的下大雨的话,我保证你一定飘不起来。” 阿幺心情,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好,但是既然面前两个人都在开玩笑,她一个人不加入进去的话,显得有些见外了。 看着头顶的天空,没有星星,当然也没有月亮。 现在是在野外,气温比在学校的时候要低了很多,至少没有之前那种汗流浃背的感觉了。 欧夜拿出了几块巧克力,她把巧克力分给我们,自己拨了一块塞进嘴里面。 一边吃一边说:“好吧,今天晚上是我唯一一次用巧克力来当晚饭的特殊经历。”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悲凉,人家好不容易从远方来到这里,辗转反侧,费尽了千辛万苦。 没想到来到这个地方之后,不大还要吃苦,而且吃的苦比之前还要苦千倍万倍。 可能欧夜就是想着来这个地方吃苦的吧,要不然之前别人拼命阻止,她一直都不听别人的话。 有一句话叫做自讨苦吃,现在放在这个女孩子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我皱着眉头问旁边校长的女儿:“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你的爸妈不会怀疑吗?” “他们如果喜欢怀疑的话,就随他们的便吧,反正我也无所谓的,从现在开始我跟你们是一伙的了。” 没想到这个女孩子还是一个非常有性格的人,说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 如果不是因为校长的女儿帮忙,今天晚上也不会找到这么一个窝棚来,真的有可能露宿街头了。 我苦笑摇头:“说实话,假如今天没有发现那个房间里面的情况,那我可能会一直住下去,陪着三座坟墓在那里睡觉,想想都有些搞笑。” 欧夜笑了一下:“你害怕什么?就算如果真的有鬼的话,那一定也是三个非常漂亮的女鬼,不是正合你意吗?”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鬼,但是我们可以为那些冤死的人讨回公道。” 我不喜欢开玩笑,在这个时候,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欧夜点了点头,她问我:“那我想知道,在你看来,那三个女教师的死,到底跟什么有关系呢?” “是啊,其实我也一直非常想知道,那几个老师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消失了呢,就像他们之前说好的一样,约着一起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悄悄的消失在别人的面前……这个事情想想都觉得有点恐怖。” 阿幺心有余悸的在那里说。 我深吸一口气,对她们说:“在我看来,她们的突然消失应该是跟出国的事情有所关联。”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87】章:钻入密林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因为实在太累,三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在窝棚里面就相继睡着了。 就在我们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四周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一下子吵得没有了睡意。 “那几个王八蛋,你们给我出来,总算让我们找到你们了,现在我看你们往哪里跑。” 听到这个吵闹声,应该是那几个混混的。 我们三个人被吵闹声惊醒,连忙翻身起来之后,看到山坡下面有电筒的光在闪动,看来是有人找到上门来了。 我对欧夜说:“看吧,你惹的好事,现在找上门来了,怎么搞定吧?” 欧夜看着山坡下面的光芒,冷哼了一声:“不就是几个混混吗?有必要这么害怕吗?只要他们等一下敢乱来的话,我打的他们丢盔甲你信不信?” 校长的女儿听到我们的交谈,感觉到这个事情不简单,这两个人应该是惹到了这帮混混,所以人家才会找到这里来。 阿幺有点疑惑的说道:“我就有些奇怪了,这些人为什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来?怎么会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吗?” 听到校长女儿这么说,我和欧夜两个人也感到非常的奇怪。 三个人跑了躲到这个地方来,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是不会有人知道的,怎么这些混混一找一个准。 我深吸一口气:“看来是我们走露了风声,或者说别人看见了我们有人通风报信罢了。” 我的这个分析,看起来还是比较有道理的,如果不是因为走了风声,别人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来。 欧夜说:“找过来也好,正好可以教训教训这帮家伙,看着他们嚣张跋扈的样子,我心里就老是不得劲。” 如果在古代的话,欧夜绝对是一个惩恶扬善的女侠。 但是现在是现代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依靠暴力来解决的。 我说:“你还是忍一忍你的暴脾气吧,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暴脾气,今天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是的,如果不是因为欧夜的水泼到那些混混老大的头顶上,那人家也不会找上门来,跟我们结仇啊,这个事情本来是不该发生的。 旁边校长的女儿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我们还是想一下办法,怎么来对付过去吧。” 还是校长的女儿比较冷静,现在遇到这样的情况,互相推脱责任的话,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只有冷静的思考一下,应该怎么应对这样的问题才有可能把事情给搞定。 看着越来越近的手电筒的光芒,我说:“要不咱们继续撤,走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去,我不想跟他们正面的起冲突。” 这个话说出来之后,让另外两个女孩子大跌眼镜。 两个女孩子怎么也想不到,我这一个大男人,竟然是这么样的胆小鬼,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在这里说不想跟人家起冲突。 实在有点让两个女孩子失望,这两个女孩子甚至不想跟我这个大男人在一起,觉得有点丢面子。 欧夜问我:“你有没有搞错,胆子有必要这么小吗?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现在就算想躲,你也躲不到哪里去了。” “我真的不想跟他们起冲突,我不想因为这个冲突而坏了我的事情,如果把事情闹大了的话,肯定会引起其他方面的注意,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我非常冷静的解释道。 那边校长的女儿说:“如果我们再往上面跑的话,就会进入原始森林,进入岩石森林可能会遇到其他东西,比如野兽什么的,你们自己要想好,能不能承担这样的风险?” 在这样深更半夜的时候三个人又没有手电筒,没有什么证明设备,如果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了原始森林。 风险肯定会很大,遇到的危险也会很多,可能付出的代价是我们想象不到的。 听了校长女儿这么说,现在的决定权全部回到了我的身上,另外两个女孩子在黑夜中看着我,等着我拿主意。 我想了想:“原始森林就原始森林吧,反正总比跟他们起冲突要好得多,在这个地方进可攻退可守。” 我还是拍板决定,带着两个女孩子进入原始森林,这样的话就会避免了正面的冲突。 虽然这样做看起来有些懦弱,但是总比发生冲突好,现在我们真的不想遇到其他意外的情况。 听到我这么说了,另外两个女孩子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刚才决定前已经给了我,既然已经这么决定,那就跟着我进入原始森林吧。 当青皮带着那帮混混追到这个窝棚前面来的时候,他们看到有人在这里呆过的痕迹,而且还有一些巧克力糖的包装纸。 他们用手电筒照着那个包装纸,有人说:“很显然,有人在这个地方呆过,但是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逃跑掉了。” “他们肯定是看到我们之后才逃跑的,所以他们一定没跑多远,上面就是原始森林,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话,他们已经钻进了原始森林了。” 这是那个眼镜说的话。 青皮抬起头,看着黑沉沉的原始森林:“这些人真是不要命,在这种时候还敢钻进原始森林里面去。” 大家也看着原始森林,没有说什么话了,他们害怕青皮失去理智,也带着他们钻进这个原始森林的话。 其实他们作为本地人,心里面非常的清楚,原始森林里面的情况非常复杂,就算是本地人钻进去,也不容易跑出来的。 “老大,我们还要不要钻进去,如果我们不追上去的话,他们就会逃跑掉了。” 旁边那个军师问他。 青皮摇了摇头,看着原始森林,其实他自己还是比较害怕的:“你不要命了吗?跟着他们钻进原始森林,难道也跟着他们一起去送死吗?” 听到青皮这么说,大家心里面松了一口气,幸好老大没有要求他们钻进原始森林,看来这次是躲过一劫了。 青皮对后面的小弟们说:“这个孙子不会一直躲在森林里面的,你们以后给我留意,如果在什么地方看见那个孙子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把他捉到我面前来。” “一定一定,我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孙子的,老大你就放心吧。” 因为不用进森林,所以大家心里面都非常开心,回答的当然十分的整齐。 青皮心里面不舒服,他对旁边的人说:“周末的时候跟我们去一趟老甘家,听说那家的大女儿要回来了,他们欠我们的钱应该也要还了吧。” “老甘今时不同往日,我怀疑他那个钱是还不上了。” 眼镜在这里说到,青皮说:“还不上去干他女儿,听说他大女儿长得还挺嫩。” 对于他们这样的混混来说,像放高利贷,收保护费,这些事情就是他们最正常不过的义务。 很多时候他们都是靠这样的收入来生活的,但是在这个边境上的小混混,除了以上那几项,还有另外一项。 最大的收入就是那另外一项,但是那是非常隐蔽的,一般没有人能够知道。 就在这几个混混离开不久,我遇到了最大的麻烦,发现自己迷路了。 在森林里面迷路,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特别在晚上的时候,一旦迷路了,我们就不能再继续往前行走了。 我们必须停下来,就地安营扎寨,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上,然后等到天亮的时候再继续找到出路。 在一个平缓的小坡上面,没有其他的杂草,决定把休息的地方选在这个地方。 我趁着夜色下的微光,把我们的休整地清理好之后,让两个女孩先躺下来休息,自己站在旁边放哨。 因为经过刚才那一阵闹腾,三个人都非常的困,能够找到一个休息的地方,算是已经很不错了。 我们已经不打算今天晚上走出去了,如果在这种迷路的情况下继续往外面走的话,可能会走到相反的地方。 因为我们找不到参照物,所以不知道方向感,没有方向感的话,那会把迷路的情况加的更深。 我叹了一口气,来到这个边境小镇之后,所有的事情都非常的不顺心,就好像老天故意跟自己作对一样。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会遇到有意无意的阻拦,感觉就像有一双黑手,一直在自己后面,但是自己就一直看不见。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欧夜好像没有睡着,悄悄的问了这么一句。 我转头看着欧夜:“其实我心里面一直在郁闷,我都已经那么阻止你了,你还是要坚持来找我,我相信你一定有你自己的目的,但是我不想问你,其实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 两个人之间好长时间没有这样谈心了,自从经历了那件事之后,感觉到两个人好像有了隔阂。 如果两个人相处下来,因为心里面有了隔阂,所以就彼此怀着彼此的心思,那对两个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欧夜说:“其实我觉得我是应该来找你的,虽然我在你身边可能帮不了你的忙,还会给你带来麻烦,但是我觉得我在你身边,感觉到非常的心安。”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88】章:深夜交心 听到对方这样说,我自己心里面不知道怎么想,反正一个女孩子在自己面前说这样的话,那说明这个女孩子心里面还是有我的。 其实话又说回来,如果一个女孩子心里面没有另外一个男孩的话,那这个女孩子也不会大老远的跑在这个地方来。 其实一个人在乎的并不是那么多,只是想看到对方,能够过得好一点,这种事情拿得起放得下,就像是一份执念一样。 我说:“其实我有心里话想跟你讲,我不想让你待在我身边,我是不想让你遇到危险。” 欧夜心里面早就知道,其实这个男人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东西,只是不好说出来而已。 现在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女孩感觉到还是有些心安理得的。 不管怎么样吧,反正男人心里面,只要能够担心她的话,那说明这个男人还是比较在乎她的,只是在很多的时候,有的男人不善于表达罢了。 欧夜摇头苦笑:“其实对于我来说,安不安全无所谓的,我只希望能够看到你一眼,随时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的眼睛里面只有你,我不在乎我是不是很安全,我只在乎你是不是安好。 有很多话不用说的,太肉麻了,但是只要意思表现出来,别人就会明白,里面代表了什么东西。 我说:“我们都这么大的人了,我觉得我们都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做得太不负责了,所以会才会导致今天这样的结果。” 可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或者说暂时无法明白我表达的意思。 但是有的时候,有些东西,不是你觉得应该怎么样就能怎么样,而是应该互相彼此体谅,互相取长补短。 个人太固执己见的时候,就会变得这个人一根筋,但是一根筋有时候并不是坏事,换另外一个角度来讲,可能这是一种执着的表现。 欧夜问:“如果边境的事情处理好之后,你会不会跟我回去?还是你要继续浪迹天涯?” “我应该会去泰国吧,那里有牵挂的人。” 看到面前黑茫茫的原始森林,我心里面就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不知道那一些人现在过得怎么样。 曾经一起同甘共苦,曾经一起出生入死,到现在却天涯相隔。 曾经说好的那些承诺,可是一直没有兑现,不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兑现,但是他还是心里面在奢望,自己想见的人,至少能够见一面吧。 听到我这么说了之后,欧夜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到你想去的地方,一起去见你想见的人。” 欧夜说完,我抬起头来。 在这样的夜色下,面前那个女孩的眼眸,看起来是那么的清澈,看起来也是那样的执着。 就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虽然看不到深处有什么东西,但是总能让人沁人心脾,让人的心里面感到舒服。 我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目光之下,我整个人是动心了的,这种动心的感觉,好久就没有了。 爱情这玩意儿,有时候是非常该死的东西,他们会在你不经意之间出现,然后打一个转身,又悄悄的溜走了。 虽然这看起来有点像走过场,但是这种走过场的方式依然感觉到很舒服,这种舒服里面也带着一些淡淡的凄凉。 拥有和失去,或许就在一念之间。 旁边想起了校长女儿的声音:“按照我的想法吧,我觉得你们两个人真的应该在一起。” 被这个女孩子这么一打断,两个人都感觉到十分的尴尬,气氛一下子变得僵持了起来。 欧夜问:“你怎么还不睡着呢?这样偷听别人说话真的好吗?” “我都被你们的狗粮撑死了,我还睡得着吗?小哥哥啊,我劝你还是加把劲吧,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在身边,如果你放她溜走了的话,我想你会后悔的。” 阿幺对我说。 我苦笑。 本来已经来电了,结果阿幺突然出来搅了一下,活生生把电流给浇灭了,真是好灯泡,能够自行断电的灯泡。 顿感无趣,叹道:“睡吧睡吧,明天还要找路出去呢。” 阿幺和欧夜相对一笑,吐了吐舌头,故自睡去。 因为清晨的寒气太凉,三个人已经挤成了一团,等我们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脑袋都昏昏沉沉的,就像感冒了一样。 欧夜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眼睛也肿起来了。 她带着哭腔说:“糟糕了,没想到在这里睡一觉,竟然还把自己睡毁容了。” 听到欧夜这么说,另外两个人也看了看彼此,其实谁也不好过,一个个看起来像猪头一样,浑身都疼。 我无奈的说:“看来这荒野求生还真不是人干的事情,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不出三天,我敢保证全部都会玩完。” 话虽然是沮丧话,但是理由就是那个理由,没有一点能力的话,还真的别想着来荒野求生,因为有可能求生不成求死不能,那样就尴尬了。 校长的女儿坐了起来,她看了看四周,心里面一直在盘算着什么东西,另外两个人看着校长的女儿在想东西,也没有去打扰。 再怎么说的话,这个校长的女儿还是本地人吗?本地人肯定对地形还是比较熟悉的,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带着两个人走出去。 就在两个人满怀期待,觉得校长女儿会想出什么办法的时候。 阿幺对两个人说:“你们看看该怎么办吧,我自己也没有办法了,我感觉到我们要困死在这里面。” 听到校长女儿怎么说,另外两个人非常的无奈。 我们本来想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校长女儿的身上,但是看来这个希望并不大的,而且还有可能会希望变成失望。 我说:“好吧,咱们来分辨一下方位,看树冠和太阳的方向来分辨一下。” “分辨方位干什么?” 欧夜脑海里面想到的都是吃,这个女孩子醒来的第一想法就是要吃东西,但是现在包里面已经没有了巧克力。 没有吃的就会让人感觉到浑身无力,做什么事情都不想做,更加不想参与。 听到欧夜这么说,我道:“分辨方位之后,我们可以从自己熟悉的方位走出去,要不然我们会一直在这里面迷路。” 我真的不想解释了,其实自己也非常的累,但是没有办法,谁叫自己是个男人呢。 现在既然已经困在这个地方,自己总得想办法带着两个女孩子走出去呀。 如果一直在这里抱怨的话,不但不会得到什么东西,而且还有可能让自己的信心消失掉。 现在首先要保存体力,然后再想办法找车方向,不要让自己在迷路,只有正确的分辨出方位来,才能很好的从这里走出去。 我对两个女孩子说:“咱们可以用树冠来分辨方位,树叶长得非常浓密的地方,应该就是南方。” 这是书本上就已经学到了的知识,当然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不会陌生。 但是话又说回来,虽然这个知识很浅显,但是想要在这里面,进去分辨出方向来,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校长的女儿对我们说:“但是我搞不清楚我们村子住的方位到底是在南方还是北方,就算我们找出方向感来了,我们也没办法正确的走出去啊。” 我说:“一般来说,你们村子就在山脚,山脚就在东南方向,因为那里有一条河,河水是往东方流去的。” 我记得非常清楚,在那个村子里面真的有条河,河水流去的方向是太阳升起来的方向。 太阳升起来的方向,自然就是东方,如果按照东方这个方向来定位的话,那那个村子应该就在东南方向。 两个女孩子用佩服的眼神看着我,一个人的话,如果心思比较细腻,可能会对自己的一些事情有所帮助。 从刚才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面前这个男人心思还是比较细的,他能通过一条河流辨别出来一个村落的方向,所以跟着他一定就是对的。 欧夜赞到:“看不出来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招,看来我之前还是小看你了。” “我有的招数多了去了,以后我会让你慢慢见识的。” 我带着这两个女孩子,通过分辨方位之后,总算在千辛万难之后,走出了这个热带雨林。 走出来的第一时间我们就回到了学校,现在学生们正在上课,看起来比较安静。 但是校长还是在老远的地方等着我,看到我们回来之后,校长的表情没有改变,依旧看不出来是什么样的表情。 校长把我拉在一边:“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那几个混混把村里面闹得鸡飞狗跳的,应该都是为了你们吧?” 原来的一些混混已经找到村子里面去了,年轻人点了点头。 我对校长说:“为了躲避混混,我们差点在原始森林里面迷路了。” “这些家伙你们得罪不得,你们没有正面跟他们起冲突,是最好的选择。” 校长低声对我说:“以后如果这些家伙再来找你们的麻烦的话,我希望你第一时间告诉我,让我出面来处理这些事情。” 校长可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决定出面来帮助我们。 虽然谁都清楚,得罪那些混混不是一个好选择,但是作为父母,肯定很担心孩子的安全,为了孩子,自己豁出去也是比较有可能的。 我说:“如果真的把你牵扯进来的话,我们心里会不好受的。”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89】章:堵在屋里 “你在我学校里面当老师,就是我的人,别人在欺负你,也是在欺负我,我怎么可能作壁上观,这不是我个人的行事风格。” 校长这样对我说。 我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如果要阻止的话,可能也没有办法阻止校长。 因为校长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出面来帮我们,如果强行阻止,可能会让双方都闹得不高兴。 我对校长说:“如果我们跟这些混混对着干的话,会不会给我们学校带来麻烦,这是我最为担心的一点。” 校长摇了摇头,非常诚恳的对我说:“在这个地方还是比较尊重学校的,一般来说,这些混混是不敢在学校里面闹事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我心里面还是没有什么着落,校长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们不应该害怕他们的。” 小张没有想到,对方既然会这么问。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那边发现什么情况了吗?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我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刚才那个问题,只是突然间想到那个情况了,所以才会提出来的。 现在被小张这么一反问,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回答。 因为现在对我来说,具体的情况还没有掌握,心里面只是有一点怀疑而已,这一点怀疑不足以成立,所以他还在犹豫着。 见对方半天没有回答,小张又问道:“你是不是在顾忌什么东西?虽然你发现了一些东西,但是你没办法证实,所以你才会问出刚才那个问题对不对。” 这个小张不愧是一个警察,隔了这么远的地方,竟然能够猜到对方想的是什么东西。 我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别瞎猜了,我刚才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请你不要往其他方面去想。” 对方既然不想回答,自己不想刨根问底,因为现在自己手里面的事情也很多,所以也不想让其他的事情来打扰自己的工作。 小张在电话里面说到:“不管你遇到的什么情况,如果你解决不了的,你随时可以给我来电话。” 我这个话听起来有点暖心,就像是一个长辈在关心晚辈一样。 我听起来有点别扭:“怎么样?器官走私案调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重大的突破?” 把这个话题给岔开了。 不想把这个话题给深究下去,因为知道所有的谜底总有一天会解开的,但是这个解开谜底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是自己。 心里面还是牵挂小张那边的,因为那个器官走私案,说实话,心里面没有破掉,还是有一份遗憾的。 小张在电话那边对我说:“你放心吧,我们已经进入了攻坚阶段,可能很快就会有结果。” 小张没有跟我说详细的案情,只是说了自己办案的进程,这样说等于没有说一样。 我也没有深究下去。 因为自己知道,有些案子在办案过程中,细节的地方还是需要保密的。 除了办案人员之外,其他人是不可以接触案子的细节的,这是一种不可以说出来的默契。 我对小张说:“那个案子的歹徒非常的狡诈,而且也很凶狠,你们在办案过程中一定要注意安全。” 因为相隔的距离比较远,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提醒电话对面的小张。 不知道这种办法是不是管用,但是不管管不管用,始终自己提醒到的,自己心里面才能感到一丝安慰。 小张也在电话那边对我说:“其实比起我这边来,你那边会更加的危险,因为我这边的敌人在明处,我们随时可以监察到敌人的动向,但是你那边的敌人在暗处,你根本不知道谁是你的敌人。” 小张说的这个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其实我自己也很知道,他这边的确是要危险的多。 平时看起来很好的朋友,可能一转眼就会变成你的敌人,平时看起来很温顺你的人,可能下一秒就会拿起刀砍向你。 小张继续重复了一句话:“你在那边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要随便轻易的相信一个人,我觉得你这个人有很多优点,但是最大的缺点就是很容易相信别人。” 没想到小张在这个时候,竟然说了一句真话,而且他画龙点睛一样的,把电话对面这个人的缺点,毫不留情的说了出来。 我心里面十分的感慨,如果不是打这个电话的话,可能连自己也发现不了自己的缺点。 小张说的不错,我这个人的确是很容易相信别人。 这种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对好人和坏人的辨识度就不是很高,有时候不知不觉的,就会走进别人的圈套。 这种人并不是我不聪明,也不是不警惕,而是性格使然,会让自己自然而然的变成一种弱势群体。 经过小张这个提醒,我如同是醍醐灌顶一样,对面说的不错,这是我必须要克制的错误的一个地方。 如果身上的缺点都克制不了的话,那这个缺点就会无限度的放大。 放大的缺点会在很多时候,在你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把你的优点给掩盖掉。 当优点和缺点重叠的时候,人们会习惯性的看到你的缺点,选择性的忽略了你的优点,可能这一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常态。 这是一种致命的常态,如果没人能够适应的话,就会变成一种病态,让人难以招架。 我对小张说:“其实我早就发现了我身上这个问题,以前我一直在选择性的忽律,现在你既然已经提出来了的话,那我觉得这个问题是不可以忽略了。” 许多人总喜欢麻痹自己,这种麻痹就像是一种慢性的自杀,如果你一旦选择了,你就像吸毒一样,会对这种事情产生一种依赖性。 我非常感谢小张,能够及时的提出了这个意见,把自己从中间拉出来。 小张在电话那边说:“其实你身上的缺点还很多,我只是提出其中一个而已,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全部提出来的,希望你能够悉心接受。” 不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还是在顾做夸张。 但是这个话说不管是实话还是夸张的话,已经是非常的直接了,我不管愿不愿意接受,对方都已经说出来了。 两个人打完电话之后,欧夜她们也回来了。 我有点疑惑,转过头来看着这两个女孩子:“你们为什么还要回到学校里面来?学校里面又没有住处,难道你们还想住在那个小屋里面吗?” 我的这个问题,提醒了两个女孩子。 当那天发现了坟墓之后,这个学校里面就没有再住人了,其实可能其他人已经早就知道了,那个房间里面有坟墓的存在。 只是人家不想伸张而已,可能不想让外界知道,这可能是学校里面的一个公开的秘密。 但是至于为什么全学校的人都要隐瞒这个现实,这可能是我们打破脑袋都想不到的地方。 欧夜问我:“听说你今天办了一件大事啊,差点在村子里面引起一场械斗?” 听到这是对方这么说,额猜到,可能校长已经把那个消息告诉给这两个女孩子了。 真是一件非常无奈的事情,校长的嘴巴怎么会这么不紧呢,什么事情都要跟这两个女孩子说。 旁边的阿幺也说:“我早上就郁闷,你为什么不跟我们出去旅游,原来你心里面早有有计划了,这是要单枪匹马的干吗?”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跟他们早就约好掉了的,我们约好今天见面,所以我不能跟你们出去玩。” 这是额迟到的解释。 关于这个解释,那两个女孩子没有接受,至于为什么不接受的话,可能谁都心里面非常清楚。 两个女孩子的目光都看着我,等待着我的解释。 这种被人用目光注视的情况下,我竟然看起来有点无动于衷的样子,看来我是不打算把今天的事情解释出来了。 欧夜提醒了一句:“我们都这样了,你就没一点什么话想跟我们说吗?” 面对对方的这么质问,额苦笑:“什么话都没有,其实我觉得我没必要跟你们说什么,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像你们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必须轻描淡写的把今天的事情说完。 因为在别人看起来,今天这个事情是非常严重的,弄不好的话,会搞出很大的事情来。 如果不轻描淡写的把这个事情按下去,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解释的清楚的,因为今天去找那个小女孩的话,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进展。 欧夜眉毛挑了一下:“好吧,就算我们相信你一次,虽然我们知道,你是不想说,但是看在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我们也决定不再问了。” 当一个女人说不再问你什么问题的时候,其实你就要提高警惕了,可能在这个时候,这个女人一定是在酝酿着其他致命的问题。 我心里面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 一个女人就已经让自己招架不了了,一下子来了两个女人,而且这两个女人看起来一个比一个还狠,全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现在想找个机会逃跑,但是那个校长的女儿好像发现我有这个心思,直接就把那个门给堵了。 现在逃跑的路都没有了,整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被两个人按在滚烫的火上,随时都有可能把人烤得外焦里嫩。 果不其然,又一个致命的问题酝酿了出来。 欧夜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笑嘻嘻的问:“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我觉得藏在心里面我心里不舒服,所以我还是问了出来,我想问的问题是,你是不是口味改变了,竟然对小女孩感兴趣了。”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90】章:校长改话 这是一个开口就让人跪的问题。 我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当场就傻眼了,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来。 自己根本就没有往那个方面想,这个女人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吧,自己怎么可能会对小女孩感兴趣,自己接近小女孩,其实就是为了查案子。 但是我现在不能解释自己是为了查案,因为我处理的这个案子,对方根本就不知道。 欧夜的出现,其实完全是在我的意料之外的,这个人就像是半路杀出来的一个程咬金,把我全盘计划给打乱了。 我无奈的摊了摊手,对两个充满好奇心的女孩说:“在你们看来,我就是那种无耻之徒嘛?” 我的这个辩解看起来有些苍白无力。 因为我自己拿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他为什么要接近那个小女孩,一般正常人的想法,肯定是没有办法理解的。 旁边校长的女儿说:“我们没有说你是无耻之徒,但是你既然已经承认了,那我们也算认了吧。” 那个妹子还真能借坡下驴,我一个辩解,没想到转到她那里的时候,竟然变成一种默认了。 现在的我真的是太冤枉了,而且有苦说不出,一张嘴巴又说不过别人两张嘴巴,反正就算我说什么,另外两个女孩子都不会相信的。 索性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对两个女孩说:“好吧,我随便你们了,你们怎么想就是什么吧,我也不想去辩解了。” 听到我这么说,那两个女孩交换了一个眼神,看两个女孩非常得瑟的表情,就像是打了什么漂亮的大胜仗一样。 欧夜说:“好的,我们今天明白了,你就喜欢这样的口味,我们也非常祝福你,希望你心想事成。” 这个话听起来就不是什么真心的祝福,而且还有点讽刺的意味,就像尖酸刻薄的泼妇一样。 我不想理她,直直转头看着校长的女儿:“你爸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有事情想要跟他谈一下。” “你难道想跟我爸申请,把你心里面想的美事给公开吗?如果让我爸知道了的话,你在这里面当不成老师的。” 校长的女儿挑了挑眉毛,一边笑嘻嘻的,一边在跟他调侃着。 我把脸拉得老长:“大姐,我求求你们不要开玩笑了,我真的找校长有事情。” 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比哑巴吃了黄连还难受,更可气的是,这些女孩还喜欢把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 可能看到我一脸痛苦,对于这两个女孩来说,是非常享受的一件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到底到哪里去了呢? 还好,那个校长果然是我的救星,就在我快要走投无路的时候,校长出现了。 校长推开自己的女儿,走进了办公室来,对我说:“去我的办公室吧,我有点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看到校长直接找我,完全没有理会他们两个,那两个女孩看起来非常的不开心。 校长的女儿拉着校长:“老爸,你们有什么事情不能当我们面说吗?为什么就像在演谍战戏一样,非得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校长摇了摇头,直接拉着我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过去,一边走他一天问:“她们两个是不是来找你的麻烦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抹了一把头顶的汗水,有点心有余悸的问旁边的校长。 他说:“看你那一张就像吃了死苍蝇的脸,我就已经猜到了,你一定是被他们两个找麻烦了。” “他们怀疑我对那家的大女儿有意思,你觉得搞不搞笑,我怎么可能对那家的大女儿会有意思?” 我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直在跟校长诉苦。 校长头都没有回,直接对我说:“我劝你还是离这家人远一点,因为这家人有着不光彩的过去,我怕你沾染上之后,想甩都甩不掉。” 听了校长的话,我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我虽然猜得到,这家人一定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个话从校长嘴里面说出来,已经变成一种现实了。 这可能是一种让人难以面对的现实,但是我们必须要去面对。 看到校长说的这么玄乎,我说:“其实你是不是夸大了一点,虽然我觉得那家有点蹊跷,但也没有你说的这么玄乎吧!” 可能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会有跟他一样的想法。 一个普通的农民的家庭,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厉害的背景,如果真的有这么厉害的一个背景,那为什么又会怕那些小混混? 这两者之间本来就有一些矛盾,而且这些矛盾如果解不开的话,就会增加更多的矛盾。 听了我的话,校长直接说到:“你不用质疑我的话,反正你记住我的一句话,那家是不能碰的,千万不能碰的。” 校长说的越来越严肃,看起来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为什么要这样的表情?难道真的是不可以碰的吗? 我对校长说:“你要我去你的办公室,难道就是谈关于那家的事情吗?” 校长摇头摇头,他对我说:“你来了就知道了,我们要讨论的事情,可能不是你想要打听的事情,但是这两者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校长现在是学到谁了?为什么说话总是喜欢这样玄虚? 我摇了摇头,也没有说其他的话。 反正马上就要到校长的办公室了,不管校长要跟自己讨论什么,可能都是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要不然校长不会这么亲自来跑一趟。 现在这个小镇上,就像陷入了一团迷雾一样,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层迷,看起来是解不开的那种,就像面前这个校长一样。 不管这些迷到底是为了什么,反正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那就坦然的面对吧。 东西你也想逃避,可能也是你逃不开的东西,因为你没有办法逃开,所以你只有想办法去把它解决掉。 两个人来到办公室之后,我看到校长在办公桌上放着三张照片,那三张照片里面的都是三个年轻的女孩子。 我看着照片,好像明白了什么东西。 旁边的校长对我说:“我相信你看到照片之后,你应该懂得什么东西了。” 我拿起一张照片,对旁边的校长说:“你叫我来你的办公室,是不是就是为了讨论这三个女孩的事情,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三个女孩应该就是埋葬在房屋里面的那三个人吧。” 校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着他手中的照片说:“你手里拿的那张照片,它的主人名叫易烟烟,这个人去世的时候,只有22周岁。” 校长说到这里,两个眼眶竟然红了起来,看得出来,照片里的那些人已经触动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其实从这个表现上看来,面前这个校长,并不是那么的冷血无情。 其实他的心里面还是记着这些老师的这些女老师,虽然你已经去世了,但是校长还是把这些老师的照片留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这就算是一段割舍不去的回忆一样,他一直放在这里提醒自己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曾经在自己的学校里面当过老师。 我盯着手里面的照片:“22岁,听起来的确很年轻啊,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么年轻的女孩子,无声无息的就走掉了呢?” 不管是换成任何一个人,只要来到这个房间里面,对着这几张照片的话,一定会问出这个原因。 因为对于年轻的女孩子来说,芳华早逝,是没有办法可以接受的,要不是出现了意外,不可能三个人一起去世。 我之所以这样问,并不是想刨根究底,而是想从中间找出一丝丝的关联。 虽然不知道这些关联跟自己经手调查的案子有什么关系,但是总希望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就算能够有一点点,那这一趟也没有白来。 校长对我说:“如果我告诉你了的话,你可能难以接受,但是我既然已把你带到这里来了,我肯定会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你的。” 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难道他是为了宽心吗? 想要稳定我的情绪吗?如果想要告诉的话,那他直接就可以说了啊,为什么还要卖这么大的一个关子? 校长对我说:“你先坐下吧,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牵扯起来还是有很多事的,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 他既然示意我坐下,那肯定心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决定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给我。 我想了想,思考片刻之后,决定答应校长的话。 首先还是坐下来,听听校长到底要讲什么东西,反正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解开所有的真相。 那这些真相是用任何方式解开的,反正只要谜底能够最终的揭开,对自己来说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看到我坐下之后,校长开口对我说:“你之前是不是有所怀疑,这些女孩子去世之后,难道她们的家人就没有来寻找过她们吗?” 我眉头一皱。 没想到自己心里面一直以来的怀疑,竟然被这个校长看穿了,而且自己没有说出来,但是这个校长竟然亲口说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不错,我一直以来都在怀疑这个问题,我甚至在怀疑,你们是故意隐瞒了这个消息。” 之所以能够直言不讳的说出来,那是因为我看见那些坟墓全部埋在房屋里面,这就是最大的蹊跷点。 而且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个校长三番五次的提醒我,不要打开房间里面的那个窗户。 从校长的各种表现来看,那就是在刻意在隐瞒这些问题,不想让我发现那个房间里面的坟墓。 后来虽然在阴差阳错之下发现了那些东西,但是问到校长的时候,每一次校长都在支支吾吾的。 校长的那每一种表现,在我看来,就是一种搪塞的表现,现在面对面的对峙,已经逼到这种地步了,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 校长对我说:“其实我不妨告诉你,这些女孩子的家人们,都来找过女孩子。”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91上】章:教师死因 校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确很惊讶。 有些坐不住了,抬起头来问校长:“如果说这些女孩的家人们都来找个过们,那为什么没有把女孩子们的尸骨给带回去?” 这个问题问的很直接,也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这个问题萦绕在脑海里面,必须刻意的把这个问题给破解掉。 校长说:“其实来寻找他们女儿的这些家人,我只见过一面,后来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有句话叫做有来无回。” 校长的这个话更让我坐不住了,我张着嘴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自己的家人失踪了,然后自己来寻找,到最后自己也失踪了。 那这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一双黑手,就像宇宙中的那个黑洞一样,掉进去之后再也没有办法出来。 这样的事情想想都有点让人头皮发麻,这些有来无回的人到底去了哪里? 我问:“所以说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其实并不是讨论这三个女孩子的,而是讨论这些女孩子的家人到底去了哪里,对不对?” 校长这个时候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说:“这些女孩子的死,其实我心里就十分的愧疚了,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家人来寻找他们,竟然也会有来无回。” “那他们的家人来了之后,有没有发现他安葬的地方?” 我有一种非常奇怪的考虑,是不是因为这些女孩子的家人们来了,知道女孩子们已经不在人世。 这些家人们有点想不通,然后在这个地方自寻短见了,这些自寻短见的家人,别人又不知道。 所以就给人造成了一种错觉,这些女孩子的家人们来寻找女孩子,最后无缘无故的有来无回,尸体都找不到。 之所以这样问校长,那是想证明一下这些女孩子的家人们有没有知道女孩子们的死讯。 听我问出这么一个问题,那个校长思索了片刻说:“其实这些女孩子的家人们,来到这里之后,为了平复他们的心情,我们没有第一时间带他们去见他们孩子的坟墓。” 我一下子陷入了迷茫当中。 如果按照校长的说法,这些女孩子的家人们根本就没有见到女孩子的坟墓,也就说说他们还没有知道女孩子的死讯。 如果连自己的孩子的死讯都不知道,那就说明还有希望,一个人抱着很大希望的时候,不可能稀里糊涂的寻短见。 那就说明一个问题,这些女孩子家人们的失踪,一定是有人在暗中设计的。 我对校长说:“如果这些女孩的家人们,他们来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他们的孩子,他们不可能在半途而废,在最有希望的时候突然放弃。” 当分析到这里的时候,线索已经很清晰的指向了一个方向,这个方向,对于面前的校长来说,其实心里面已经了然于胸了。 那个校长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心里面肯定是在想,这后面一定有一个黑手,这个黑手一直在想要掩盖这个女孩子失踪的真相。” 校长分析到这里的时候,我说:“为了掩盖这些真相,不让别人发现,所以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把来寻找这些女孩的家人,无声无息的处理掉了。” 有一句话叫做,想要圆一个谎言,就必须要用更多的谎言来掩盖这一切。 如果按照我们这个分析来说,这种做法简直就是非常荒唐的,就像一个恶性的循环,杀戮既然已经展开了,就没有收手的余地了。 话题开始变得沉重了起来,校长在那里说:“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如果说这些女孩子是无辜的话,那他们的家人何尝不是无辜的?” 在命案发生的时候,任何一个受害者都是无辜的,正因为他们无辜,所以我们才会是受害者。 但是那些作案的人,并不会觉得他们无辜,因为在作案人的思维里面,只有把这些无辜的人杀死掉,才能掩盖自己的罪恶。 可能在你看来,这种理论非常的牵强,也非常令人难以接受。 但是当你发现这些理论是存在的,这些罪恶是经常发生的,你会慢慢适应这个世界上的,你看不见的那些东西。 我对校长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彻底弄清楚,那些女孩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死去的。” 校长听我这么说,缓缓抬起头,目光在我的脸上扫来扫去。 话题总算说到了关键的地方,我准备行动了,想要做好每一件事情的话,只有跨出关键的那一步。 勇敢的迈出了那一步,才能让事情变得比较清晰起来,如果一直在原地踏步的话,所有的努力,那只能在构想的阶段。 校长对我说:“现在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那你告诉我,这三个女孩子分别是怎样死去的?” 我盯着桌子上那三张照片,看着那三张美丽的面孔,就像看到了三个滴血的灵魂。 正跪在自己的面前,祈求着一些东西,有时候你可能在无意之中,就可以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但是不管你是怎么样的选择,只希望你无愧于心就好。 “易烟烟,下体大流血而死,这个女孩死的时候,从身体里面流出了差不多有3千克的血液。” 校长开始点名,指着这三张照片,一个一个的介绍这些女孩死亡的原因。 说完第一个之后,他开始说另外一个:“这个叫小芳的女孩,死的时候,肚子里面的肠子流出了体三十厘米,不知道这个女孩到底经受了什么事情,反正死的时候很惨。” 听到校长对那两个女孩子死状的介绍,我感觉到有些头皮发麻了。 一个女孩死于下体流血不止,另一个女孩死于肠体流出体外,我深吸了一口气,问对面的校长:“那另外一个女孩子呢,我不希望她能死的那么惨!” “其实你想错了,最后一个女孩死的才最惨,最后一个女孩死的时候,她的肚子鼓起来就像一个气球一样,当时这个女孩是因为肚子爆炸而死,而且当时也吓晕了几个学生。” 校长说到这里的时候,整张脸都是黑漆漆的,看得出来当时的情况,让这个校长是多么的心有余悸。 我问:“为什么会有学生被吓到?难道当时这个老师还在上课吗?” “当时也怪我,因为学校里面缺老师,这个女孩当时向我请假,说她肚子很疼,我让他帮我顶一级课,没想到这个老师就在课堂上爆肚而亡。” 从校长的亲口诉说里面,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三个女孩先后的离世,简直就是一幕人间惨剧。 为什么这样的惨剧会在这个地方发生?这三个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这些女孩死的这么惨? 我问校长:“这三个女孩子死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怎么会让她们死的这么惨?” “三个女老师去世之前,她们分别去见了同一个人。” 校长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惊恐的表情。 之所以能够说到这里,面前这个校长可能已经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揭露这个不该揭露的真相。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感觉到这个案子的转机可能马上就要出现了,如果让我知道这三个女孩到底是去见了什么样的人。 后面的事情,可能就会越来越简单了。 一旦这个关键的人物浮出水面,我肯定会盯着这个人物,直到把所有的真相都弄清楚之后,还这三个老师一个公道。 我问校长:“这三个老师去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玉波。” 校长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总算把这个名字说了出来,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我顿时就傻了眼。 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传说中的关键人物,竟然是那个名叫玉波的小女孩。 玉波,也是我要来找的这个人,是我这一趟来到边境的目标。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正是我要找的人,刚好就是三个女老师去世的关键人物。 这个玉波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为什么在这个人的身上,竟然会围绕着这么多神秘的事情。 让人感觉到这个人是一个非常得罪不起的人物,所以想要接近这个人的话,必须要做好随时会死去的心理准备。 说完那个人的名字之后,校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也是在寻找这个女孩子,这件事情真的是太巧合了,这种奇怪的巧合,你难道不觉得,其中有很大的门道吗?” 我点了点头:“那个女孩本来就是一个身份不简单的人,我这一趟之所以来寻找他,那是因为这个女孩跟一个警察的死有关系。” 校长既然已经跟我说了一切,那我也没必要跟校长隐瞒其他东西了。 听到我这么说之后,校长的眼睛总算亮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今天你总算说实话了吧,其实你也不信李是不是?” “我名叫白小天!” 我说出了自己的真名,我说:“我来到这个边境地方,其实就是为了调查一件案子过来的,没想到来到这个地方之后,会遇到这么多接二连三的案子,看来我这一趟没有白来。” 校长点了点头,好像总算松了一口气一样,他对我说:“我算是没有白相信你这个人,我总是相信我的眼光是不错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查得个水落石出,因为你的能力非常的突出。” 说完他摊了摊手,在对我说:“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了,反正那个所谓的关键人物,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我希望你不要轻易的接触。” 我深吸一口气,对校长点头道:“我还有很多的预案,但是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东西我们都不能伸张,我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们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91下】章:投怀送抱 我知道跟混混的那一场闹事,已经让人对我们产生了警觉性,如果我们不再低调行事的话,那我们的行踪肯定一马上就会被暴露。 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要隐忍起来,这种隐忍对我们来说非常的艰难,但是就算再艰难,我们也要坚持下去。 只有足够的坚持,才能让后面的真相慢慢的浮出水面,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并不能急于一时半会。 校长说:“现在你们住学校里面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我知道你们发现了我家的窝棚,当然那些混混也发现了我家的窝棚,我不知道你们以后住在那个地方还安不安全。” 现在校长在安排我们的住处,因为现在在校长的地盘上,校长必须要安排好,校长的女儿已经牵涉进来了,包括校长自己,如果安排不好,即将自身难保。 我说:“那些混混对我们来说倒是无足挂齿,他们根本威胁不了我们,我现在考虑的是另外一个问题,我应该想什么样的办法,再次接近那一家。” 遇到很出乎的一个校长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这个家伙在第一时间就要想到下一步的计划了。 看来面前这个年轻人,思维总是比人快一步,果然不愧是从外地来的办案高手,实在是让人佩服不已。 但是校长想得非常现实:“不管你要不要破案,你必须要找一个住处,你总不能睡在露天底下吧?” 校长知道,如果把这两个人带到自己家里面去睡觉的话,那肯定会引起别人的警觉。 现在是关键的时刻,我们做的越低调越好,这种低调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非常适应的保命的办法。 其实不管什么时候,在这个地方都是十分危险的,有一种危险隐藏在暗处,就像魔鬼一样无孔不入。 当你在不小心的时候,这些危险就会突然出现,把你杀的一个措手不及。 我点头:“我想来想去,还是做眼里那种办法吧,在你家窝棚里面住着最划算,这样最起码不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可能这是最坏的选择,但也是最好的办法,因为没有办法的办法,到我们该选择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办法才是唯一的最好的。 校长也无奈的点了点头:“要不这样吧,你一个人住在那个窝棚里面,女孩子的话就让她跟我的女儿睡。” 他所谓的那个女孩子,当然就是欧夜,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风餐露宿的话,自然不是什么好事,也会让人担心不少。 校长之所以能够考虑到这一点,那是因为他自己为人父母,他站在一个父母的角度来考虑。 如果是自己的女儿的话,肯定不会有谁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在外面睡在窝棚里面,那当然是最不放心的一种选择了。 我非常的开心,其实自己不想让那个女孩子睡在自己的旁边。 欧夜话太多了,随时随地就像在念紧箍咒一样,实在让人不厌其烦。 其实还有另外一点就是让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吃苦受罪,作为一个男人,心里面也不是什么好受的。 两个人就这样一拍决定了,下午还有点时间,我们就去到那个窝棚的地方,帮我收拾自己将来要住的房子。 就在我们收拾到一半的时候,玉涛竟然出现在了现场。 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大家都非常的意外,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为什么突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女孩子的出现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玉涛没有说什么话,直接把我拉走了,小女孩拉着我走进了旁边的树林里面,好像要跟我说什么悄悄话。 大概在几分钟之后。 我从树林里出来了,但是旁边没有小女孩的身影,阿幺问:“那个小妹妹呢,被你扔到哪里去了?” “回家去了。” 我一脸的正常,回到窝棚旁边,继续干活。 欧夜问我:“小姑娘找你干什么?为什么说两句话就走掉了?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面对这么样的质问。 我苦笑着耸了耸肩:“这个小妹妹来跟我道歉,道完歉就走掉了啊,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这样的理由,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可以驳斥的地方,欧夜看我的表情,总感觉有些东西被我隐瞒着。 但是如果再继续问的话,我一定会非常的讨厌她,所以为了保持矜持,这个女警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但是心里面还是多了一个心眼。 在大家努力了两三个小时之后,这个窝棚总算成了个加强版的窝棚,我们在屋棚上面盖上了厚厚的椰子叶,窝棚里面的床也铺的很厚,而且还加上了蚊帐,反正晚上有蚊子的话也不怕了。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准备好了,大家就回去吃饭,吃完饭之后,我带上了一块充电宝,一个人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我自己的卧室就是山里面那个窝棚,从这个地方到那个地方,差不多要走20多分钟的距离。 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大晚上走着还是有点冷飕飕的样子,总感觉后面有人在跟踪。 但是等转过头来,就是连鬼影都没看见一个,虽然是在热带,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晚上也看不见星星月亮什么的,如果不早一点走到那个地方的话,说不定会在半路遇到一场暴雨。 我加快了脚步,来到窝棚前的时候,果然如我所想的,窝棚里面早早的就等着一个人了。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玉涛的姐姐玉波。 玉波看到我来了,微微欠了欠身,对我轻轻的说道:“谢谢你啦,我妹妹说你是个好人,一定会收留我的,所以我没有办法,今天晚上只有来投靠你。” “没关系的,反正我的床大,也能够睡得下你。” 我大方地对这个少女说,女孩起来有些羞涩,十六七岁的女孩子,面对一个高大英俊的人,还是有些害羞的。 看到少女一动不动的,我说:“你快坐吧,今天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知道你也非常的心累。” 那个少女肩头颤了一下,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看到少女哭了起来,我连忙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安慰少女说:“不要哭了,不管遇到多么艰难的事情,只要你能够咬着牙关挺过去,我相信你会走到最终的胜利的。” 白天的时候,这个少女的妹妹来找我,当时那个小妹妹告诉我,那些混混白天已经发话了,晚上一定会来找他家的麻烦。 小姑娘对我说,混混已经点名,一定要把她的姐姐给抢走,所以为了自己姐姐的安全,她想把姐姐安排了躲在这位叔叔这里。 这个小女孩果然是一个聪明的人,能够想到这样的一个冒险的办法,如果那些混混真的来找他家的麻烦的话,可能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要找的人竟然会躲在那个外人的家里面。 我之所以可以答应那个小姑娘的要求,其实也是希望能够真正的跟这个少女交谈一次。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正好就像上天砸馅饼一样砸在了我的头上,如果在这种机会面前,都还要错过的话,那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了。 所以我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告诉,当场就答应了这姐妹俩的要求,今天晚上要独自面对这个关键的人物,或许突破最后一层,就在这关键的一晚上。 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会让面前这个女孩子心甘情愿的开口,把所有的真相全部告诉自己。 现在这个少女在自己的面前哭了出来,不知道少女这么哭,是不是真的很伤心,我还是像平常的一样,安慰了这个少女一下。 听完面前这个人的安慰之后,少女总算忍住了哭泣,我递了一个糯米粑粑跟少女,这是我吃饭的时候悄悄留下来的,因为我觉得这个少女可能没有吃饭。 果然猜得不错,因为今天来回的折腾,面前这个少女还真的没有吃饭,刚才之所以为什么这样哭,那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这样活着太委屈了。 从另外一个方向来说,可能就是饿哭的,我说:“赶快把东西吃了吧,吃了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天亮起来,还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什么都没有问,其实不用着急,虽然心里很着急,但是自己表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 必须用自己的行动,在潜移默化之下感动这个少女,让少女主动说出自己知道的东西。 看着香甜的糯米粑粑,少女狼吞虎咽的吃着,看起来是真的饿了,这个吃相,那面前我这个大男人都看起来有些于心不忍。 少女甚至吃了有些哽咽了,我连忙给少女递上了椰汁,而且柔声说:“吃慢点,不要着急,还有呢。” 这个举动太暖心了,任何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都抵挡不了像这样的暖心举动。 少女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一边哭一边对我说:“你带我走吧,好心人,只要你带我离开这个地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当牛做马也行,或者说给你生孩子也可以,反正我是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了。” 我像是被雷击了一样,一个陌生的少女,突然之间投怀送抱,让自己一下子无可适从了。 这个剧情未免也太狗血了吧,而且转变的这么快,实在是让人难以迎接得过来。 之前有人开过一个玩笑,说用一个包子就能把女人骗上床,当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当成是一个玩笑。 但是现在我用了一个糯米粑粑,竟然让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心甘情愿的投怀送抱。 一束手电光照在了我的脸上,欧夜走了出来:“哎哟,还真抱上了,白小天,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92】章:不做解释 天亮了之后,当我睁开了眼睛之后,发现那个少女已经没有在身边躺着了,但是床边留下了一张字条。 我拿起了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一段话,字迹看起来比较清秀,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女孩子写的。 “谢谢你收留了我一个晚上,谢谢你听我倾诉的一些心里面话,不管以后我们再次意见的时候,我们会以什么样的态度跟彼此见面,但是这晚上的收留之恩,我会永远铭记的。” 这是玉波给我留下的字条。 从这张字条上面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肯定是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面。 有些东西,不管会不会给你带来多么大的威胁,你都必须要坦然的去面对,如果你一味的躲避的话,危险就会变得越来越大。 这就像是在滚雪球一样,小小的一个雪球,当滚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把那些蓬松的雪带了起来,最后就会变成庞然大物。 我拿着这张字条,感觉到字条上面的东西,就像有1000斤的力量那么重一样。 这个女孩子既然已经选择了独自去面对,那说明这个女孩子,他已经没有了什么退路。 到现在这个时候,我心里面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次出手,该该不该帮助一下这个迷茫的女孩子,因为如果自己不帮助的话,这个走投无路的女孩,一定会做出,其他令人难以接受的举动来。 但是不管这个女孩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对于我来说,都没有多么大的影响。 其实昨天晚上虽然两人同床共枕了,而且那个女孩子还跟我讲了许多东西,但是关键的东西还是没有跟我讲。 我没有问那个女孩子,是因为心里面还是有些顾虑,怕一旦把这个问题问出来的话,就会引起这个女孩子的警惕。 有些东西就是在一些边缘徘徊着,一旦徘徊失去了固有的价值,那就像泡沫一样会变得破裂开来。 其实善与恶就在一念之差,这一念之差,没有人能够真正的读懂,也没有人能够非常正确的选择出来。 我回到学校的时候,校长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校长问我:“昨天晚上睡得还挺好吧,那么大的雨,有没有影响到你的美梦?” 看校长的表情,好像已经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对校长说:“你怎么没有问我,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去找我?” 之所以会这样反问,那是因为觉得这个校长的表情很奇怪,校长明明清楚他的为人,不会是那种沾花惹草的样子,那校长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暧昧的表情来? 校长笑着笑,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其实对于校长来说,就算遇到多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这个校长都会坦然面对的,因为在他们这个地方,再稀奇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都会感觉到微不足道。 校长说道:“女孩子之所以会去找你,那是因为你值得这个女孩子来信任,因为你还总是会去找他们信任的人,当然那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校长的话有些让人听不懂,既然一个女孩子相信别人,那为什么又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呢? 按照这种相信是一种虚假的行为,还是一种障眼法呢。 我问校长:“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个女孩会去找我,而且你已经知道这个结果是什么样的,因为这个女孩的故事,可能你比我更清楚对不对?” 我之所以问的这样直接,那是因为我看见校长的样子。 校长看起来胸有成竹的,好像什么东西都非常的明白一样,正因为校长的样子,是这个样子,所以才会让我对校长产生了一种怀疑感。 我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圈套,不知道这个圈套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感觉这个地方的人,每个人都在向我设圈套,而且这种圈套,一旦张开了的话,就没有办法破解。 明知道前方是一个陷阱,而且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了这个陷阱,但是没有从陷阱里面走出去的方法。 校长反问:“就算我知道了这一切那又如何,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可能是注定好了的,你想千方百计的去改变,到头来你会发现,你所有的努力都是一场空。” 没想到校长会出这种让人感到绝望的理论,今天的校长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知道校长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东西。 难道有人给校长洗脑了吗? 我把话题岔开:“对啊,我那个朋友昨天晚上跟踪我之后,跟你的女儿回到你家,没有其他异常的表现吧?” 我说的是欧夜。 现在我的心里面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为什么欧夜要对我进行跟踪,难道这个女孩到现在为止还不相信我吗? 听我提起那个女孩子,校长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而且摇着头对我说:“我之前好像说过一句话,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如果你想玩走钢丝的话,如果一不小心掉下去,有可能会把你摔得粉身碎骨。” 校长这是在提醒我,不要在感情之间走钢丝,更不要玩弄女孩子的感情。 一个人对待感情要专一,如果对待感情都不专业的话,那这个人完成不了什么大事,可能到最后还会死在自己的感情上面。 这并不是一种危言耸听的办法,这种说法对谁来说都是比较敢用的。 我说:“校长,我想你们都是误会了,我跟那个女孩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其实昨天晚上那个女孩来找我,真的只是想求我帮助她而已。” 这或许就是一种阴差阳错的做法吧,如果我不是认识了那个少女的妹妹,那么那个少女也不会来找我。 如果少女没有来找我,那绝对就不可能发生任何的误会,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无巧不成书的事情,在你认为最不能发生的时候,偏偏又发生掉了。 看到我在尽力的解释,校长摇了摇头:“你跟我解释没有什么作用啊,你如果真的受到了误会,那你就应该去找那个女孩子说清楚,不要让这个误会继续一直延续下去。” 这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告诫。 我觉得自己也应该这么做,因为误会一旦不消除的话,在心里面会堆积的越来越严重。 我说:“所以我应该找个时间跟我的朋友说清楚。” “你最好还是快一点吧,因为你那个朋友好像要决定离开这里了,或者是昨天晚上你打击到了她,她已经心灰意冷去意已决。” 校长的话突然间让我心惊肉跳起来。 难道欧夜真的要离开吗? 不可能因为昨天晚上那个误会,然后就真的误会了,所以一气之下,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误会就闹得有点大了。 我连忙拨通了那个电话。 偶遇在电话对面对我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的美少女呢?没有在你的身边吗?” 从欧夜的说话口气里面,可以明明白白的听得出来,带着一个浓浓的醋意。 难道欧夜是因为在吃醋吗? 女人吃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且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她们心里面的醋意都不会减少。 特别是看见自己在乎的男人,和其他的女孩子在一起,那心里肯定是老不得劲了,所以说一定会制造一点什么事情出来。 我问:“听说你要回家了,是开玩笑的还是当真的?” 我开门见山的就这样问了,完全就没有对昨晚上的事情进行任何一点的解释。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心里面肯定感到非常的火大。 本来生气的源头就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想到这个家伙打电话过来,竟然当做昨天晚上的事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点说法都没有,简直是令人难以理解。 欧夜笑了一声,然后对着电话反问道:“人家好不容易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难道就没有一点想解释其他东西吗?” 我愣了一下。 这个人真是奇怪了,自己打电话过去是问你为什么要回家的? 怎么突然叫自己来解释,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解释呢? 想了好大一会儿,实在没有想清楚,自己有什么地方需要解释的,所以他就在电话里面反问:“好吧,要不你跟我说说,我要解释什么东西。” 听到我的这个奇葩的反问。 欧夜心里面简直就像被浇了一盆冰水一样,一下子拔凉拔凉的,她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好吧,你没有任何的错,你不需要解释,是我错了行不行?”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那你就要悬崖勒马。” 没想到我竟然反话都没有听出来,而且还在这里打蛇随棍上。 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差点把电话对面的人气得吐血,实在不知道这个家伙的情商到底是笑到哪里,难道从来不知道怎么劝女孩子吗? 欧夜失望了:“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再跟你交流下去了。” 从电波的传送里面都能感受得出来,这个女孩子的失望是多么的彻底。 这是一种非常悲凉的心情,而且又感觉到非常可笑,这种可笑不知道来自于什么地方。 反正就是觉得,不管说什么话,好像都是多余的一样,因为电话对面的人,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感觉,好像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平面上,两个人的交流,形成了一种无法相容的态度,这是比较危险的一种处理方式。 我听到对方这么说,也知道自己好像有点错了:“好吧,其他的不要讲了,咱们来说说你为什么要回去吧?” 我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岔开了话题,对方的心情就会好一点,其实不知道,这是一种适得其反的感觉。 欧夜在电话里面反问:“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回去?跟你还有任何关系吗?我有必要再跟你解释吗?”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93】章:缓冲地带 这句话听起来好残忍。 而且不但残忍,还有一种令人感受不出来的悲伤,这种悲伤好像存在着,在两个人的心里面。 但是这两个人,明知道彼此已经得罪了彼此,但是还是不想找出自己身上的错误,这种倔强的坚持,可能就是两个人之间相处的一大障碍吧。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是没办法劝说你留下来了。” “你为什么要劝说我留下来,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反对我来吗?现在我决定回去了,那不是正合你意吗?” 欧夜气急败坏的反问着。 听到对方这么问,我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其实对方说的不错,之前的确是非常反对。 对于我来说,欧夜的到来,其实就对这件事情产生了一大障碍。 所以在此之前,一直在想办法阻止不让这个女孩到来,但是没有办法阻止下来,因为这个女孩已经来到了这里,已经成为了既定的现实。 但是现在又要因为一个误会,仓促的离开这个地方,相当于一旦离开的话,就会在两个人的心上画出一道永恒的疤痕。 我不想让这个事情在发生。 既然人家已经来到这里了,而且别人来到这里,好像也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实质上的影响,所以没必要这么仓促的让别人回去。 我说:“好吧,我承认之前是我错了,你既然来都来了,不能因为这个误会,一下子匆匆忙忙的就离开这里。” 男人之所以是男人,那就是在关键时候要懂得能屈能伸。 在自己在乎的女人面前,一个男人服软的话,并不表示这个男人很窝囊。 而是从这上面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对自己在乎的女人,是有多么的在乎,为了自己在乎的女人服软,并不是丢这个男人的脸。 听到我服软了,欧夜心情稍微的好了一点:“那你跟我说说,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些什么?” 其实在一个女孩子的心里面,她在乎的还是这个男人,有没有在感情或者身体上背叛自己? 所以她心心念念想的东西,就是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 既然已经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那就摆明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这种态度肯定不是包容的,当然也不是断然否决的。 我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们昨天晚上只是在一起聊了聊过去,你会相信我说出来的话吗?” 其实后面的意思非常的明显,就算你不相信,那也没有办法,我说的和我做的事情,就是这样明显的摆在这里了。 欧夜说:“其实我知道你不会发生其他事情的,我想问你的是,那个女孩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你?难道你牵涉了其中其他事情吗?” 站在一个警察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 一个陌生女孩来找一个陌生男人,说要跟这个陌生男人过一夜,这本来就不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所以她才会这样问,她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我说:“这个女孩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危险,是来向我求救而已。” 有些误会,只有在解除了之后,人的心里面才会感到快乐。 两个人通完电话。 我心里面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下去,欧夜在电话里面对我提出了一个要求。 以后我的所有行动必须要跟欧夜通气,只有两个人在共同制定了行动计划之下,行动才可以继续进行。 这是一种对我变相的监视。 但是对于我来说,能够让对方留下来,就是我最大的目的,哪怕自己被变相的监视着,自己心甘情愿了。 我找到了校长:“其实我接下来还有一个计划,我希望能够把这三座坟墓挖开,确定坟墓里面的死者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 只有在确定了死因之后,才可以把接下来的事情进行下去,这也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 听到我提出来的这个要求,校长想了一下。 他问额:“真的想要挖开坟墓吗?你要深思熟虑一下,因为一旦坟墓被挖开了之后,你面对的东西,可能是你永远也想象不到的。” 听到校长这么说,看到校长说话的时候都有严肃的表情,额猜到坟墓里面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更让我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我说:“不管会遇到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会坦然面对。” 回答的这么的坦然,其实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准备,但是这样的准备对于我来说,可能也只是一种非常大胆的尝试罢了。 看到面前坚持的我,那个校长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今天这个事情,可能真的要继续下去了,如果他真的阻止不去把坟墓挖开的话,我肯定不会死心的。 但是真的能够把坟墓挖开,就可以找出后面的真相了吗?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 看到校长犹豫不决的样子,我问:“校长,要不你跟我说实话吧,你心里面到底在担心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因为校长的担心,那这个坟墓早就被挖开了,里面那些人的死亡原因,也可能早就被查出来了。 但是坟墓之所以没有被挖开,可能是因为校长在故意的隐瞒着这坟墓的存在。 因为有校长的坚持,所以这个秘密就一直隐藏在坟墓下面,并不是校长不想让这个真相大白于天下,而是校长觉得现在应该不是时间。 最起码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间,如果想让这个真相大白天下的话,我们必须要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校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说:“你知道我害怕什么吗?我害怕的是一种选择,我更害怕有一天会殃及其他的人。” 看到校长这么说。 我突然感到有些提心吊胆起来,不知道校长为什么会一下子有这么多的害怕,但是这种害怕到底是出自于哪里? 难道后面那个黑手真的有那么恐怖吗?如果黑手真的那么恐怖,能够恐怖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那这个世界上的公平和正义,是不是真正的只会存在于纸面上的呢? 我对校长说:“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人的威胁?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难道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后面,让你难以选择吗?” 威胁对于人来说,可能是最致命的一种恐惧感,这个校长看起来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他并不是会屈服于那种被威胁,吓怕的人。 但是他考虑的事情可能比其他人考虑的要多,因为毕竟这里是在学校里面,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学生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一旦把这个真相揭开,那有可能就是引爆了一个定时,有的人肯定会疯狂的掩盖这个真相,会对揭开真相的人展开报复。 这种报复的疯狂程度,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当然死亡的威胁,比起新年上的折磨来说,可能又是另外一种让人难以解答的问题。 校长说:“咱们都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你也回去做好你的思想准备,我也回去做好我的思想准备。” 其实对于这么一个决定,任何一个人来说都要深思熟虑的,虽然那个房间里面只有三座坟墓。 那三座坟墓看起来比较普通,只不过是把坟墓挖开而已,不会引起太大的影响。 谁又知道呢?暗底下到底有多少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一旦真的有眼睛在盯着的话,你的一举一动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校长的话虽然说得非常的委婉,但是已表明了校长现在的态度。 校长肯定是不赞同挖开坟墓的,但是他虽然不赞同,也没有斩钉截铁的反对。 这中间就像存在了一个缓冲的地方,这个地方虽然缓冲,但是你可以把时间化解掉,因为在这个时间的极点上,是最容易发生任何情况的。 离开了学校之后,我第一时间给小张打电话,或许在心里面,远方的小张可能才会给到最多的帮助。 小张开口就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如果你一定要求把那个坟墓挖开的话,那你的身边有没有一个称职的法医?” 是的。 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关键点,如果他的身边没有法医的话,就算真的把坟墓挖开了,把尸骨拿出来。 我们也没有办法鉴定到最好的结果,那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就会把事情变得更加的复杂。 我问小张:“如果我身边没有法医的话,我们是不是真的不能一意孤行了,但是我现在觉得,如果不挖开坟墓的话,我们的行动已经进入了瓶颈。” “就算行动一直处在瓶颈的地方,你也不能一直任性妄为,你要想一下,坟墓里面的东西可能就是关键的证据,我不想你因为这个冲动而把关键的证据给毁掉。” 这是小张最冷静的告诫点,他让电话对面的人清楚了,自己什么时候该冲动,什么时候该冷静。 我问小张:“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觉得我现在很迷茫,不管任何一个方向,都感觉到会碰壁一样。” “其实你就算不挖开坟墓,你也会找到另外一个突破点,就是那个女孩子,你要对她穷追不舍。” 小张对我说:“你应该回到最初的原点,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你就按照你当时的想法去做,不要被你现实的情况改变了你原来的计划。” 按照小张的说法,我应该从开始的地方,再次接近玉波,从玉波的身上寻找突破口。 可能这是最简洁的办法。 但是这又是一个非常冒险的方法。 如果真的要从玉波身上寻找突破口的话,那就陷入了所有人的围观之中。 那些躲在黑暗处的眼睛,肯定会随时随地在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全部都暴露在阳光之下。 所以没有了任何而言。 我问小张:“按照你的说法,这就是富贵险中求吗?” 这个虽然是调侃的语言,但是也觉得更证明了这个决定的危险性。 小张在电话对面说:“如果你不选择富贵,如果你不选择危险的话,那你可能没有任何的突破口,你会在原地打转转,一直把你的所有激情消耗干净。” 几天不见,没想到这个家伙连说话都这么富有哲理性了。 我决定采纳小张的意见,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重新接近那个女孩子。 该出手时就出手,如果一味的躲避和周旋,可能会浪费最好的时机。 现在时间紧迫,没有多少机会给他们浪费了,必须抓紧每一个机会,制造出每一个突破口,把面前的僵局打破掉。 中午的时候,我约了欧夜,还有校长的女儿阿幺。 准备请这两个女孩子吃一顿,因为再怎么说,昨天晚上的事情是造成两个女孩子误会了。 虽然今天早上解释开了,但是解释归解释,三个人之间还没和解,想用这顿饭,作为和解的桥梁。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94】章:冤家路窄 三个人来到镇上之后,问两个女孩子,想要吃什么东西,今天决定大方一次,不管是割肉还是干什么,一定要让两个女孩子吃舒服了。 “吃手抓饭吧。” 欧夜很快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其实这个手抓饭是当地的特色,在当地的话因为气候实在太炎热,本地人喜欢吃比较清淡的东西。 外地人来到这种比较炎热的地方,甚至都没有什么食欲,每天都只会用水果什么的充饥。 欧夜刚来的的时候,校长的女儿就告诉她,本地有一大特色,就是比较出名的手抓饭。 手抓饭顾名思义是用手抓起来吃的饭,材料就是用糯米作为主食,再加上比较清淡的那些食材,全部调和在一起。 味道的话清爽可口,配上本地特有的各种饮品,在这个茫茫夏季里面,还是一种比较健康的饮食选择。 我见欧夜选择了菜品,然后转头看着校长的女儿,看她需要点什么样的东西,校长的女儿非常的傲娇,竟然一样东西都看不上眼。 她对我说:“早知道你要破费请我们吃饭的话,那我不是把你带到菜市场去,到那里买几个好菜,回到家里我给你们做。” 听这个口气,这个美女是看不上外面的菜品,觉得在外面吃的东西,没有自己做出来的合胃口。 可能情况真的是这个样子,对你会做饭菜的人来说,他们自己的眼光是非常高的。 他们看不起外面的菜品,因为他们非常的挑剔,他们觉得外面做的菜总是不合适自己的胃口,所以就会选择进入了选择强迫症。 我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猜到校长的女儿会这样说,但是不管校长的女儿怎么说,反正是改变不了今天的选择了。 对阿幺道:“如果你陷入了选择强迫症的话,那我来帮你选择吧,反正吃能不能吃下去的话,我可不管。” 先入为主的选了几个菜,让饭店老板去准备,他们自己选了一个包间,上了一些酒水,然后就等着菜上桌。 欧夜问我:“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今天这么大方请我们吃饭,是不是有什么想要我们帮你的?” 这个女孩说话,总喜欢捡重一点的地方说,其实自己已经看出来了,这顿饭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既然欧夜已经猜到了,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拐弯抹角的,对两个女孩说:“我觉得我还是要接近玉波,只有在他的身边才可能一点点的发现隐藏在后面的罪恶到底是什么样的?” 那两个女孩心领神会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欧夜似笑非笑的回答道:“这是你的事情,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有你自己选择的权力,真的没有必要跟我们来说这个事情,也没必要浪费这一顿饭。”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的膈应。 我很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望着校长的女儿:“阿幺,你的看法是什么?希望你客观一点,不要像她一样,话里面带刺。” “其实我是非常客观的,不管你找玉波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我只希望你的行为单纯一点就行了。” 这话听起来虽然没什么,那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我苦笑道:“难道我之前的行为一点都不单纯吗?” 那两个女孩相视一笑,同时摇了摇头,表示否决了我的说法。 我有点悲催:“我真的对那个女孩没什么想法,所以你们不要对我产生歧义嘛。” “你真的没必要这么解释,我们也没有对你产生歧义,你不要像一个小偷一样,有什么就说什么嘛,正大光明的,有什么不好呢?” 欧夜竟然大大方方的,用一种长辈的口气,教训起了。 听到对方这样说话,我心里面真是有苦说不出来的样子,一直在向校长的女儿使眼色,想让校长的女儿救自己一把。 但是校长的女儿低着头喝玉米汁,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看得出来这两个人一定是在唱双簧,而且配合的那么的默契,谁多想谁就尴尬了。 我没有办法,谁叫自己犯了一次错的,谁叫自己这么倒霉,让别人抓到了把柄呢,好吧,如果一顿饭还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只好多请几顿吧。 反正请客消灾这个事情,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欧夜看着我那个表情,反问道:“你是不是感觉到非常委屈啊?” “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我感觉到委屈了。” 我假装没有任何事情。 欧夜说:“整个空气里面都充满了委屈的气息,感觉这个世界上,你就是窦娥一样,就像有什么冤情,没有诉说出来一般。” 旁边的阿幺看到两人在斗嘴,感觉到这两人真的有点幼稚,本来并不是多大的事情,只要有人服软就可以过去了的。 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服软。 可能两人都属于性格比较硬气那种人,在这种小事上,都不想在对方面前服软,所以造成了彼此之间心里有隔阂。 看来解开这二人隔阂的钥匙,应该在自己手上。 阿幺咳嗽了一声,对二人说:“你们两位想要这样吵吵闹闹持续多久,我发现一个情况啊,自从你们两位来到我们这里之后,就从来没有看到二位好好和气的坐在一起做事过。” 阿幺的话让我们二人很尴尬。 因为阿幺说的不错,这次南方的边境之行,虽然经历了各种的情况,但是二人真的没有想到一块去。 只要见面就会抬杠,不知道他们中间是不是有一个人是杠精转世。 反正都喜欢抬杠,而且两人一起抬杠,谁也不服谁,这种行为在外人看来自然就是一种比较幼稚的行为,都多大年纪了还喜欢这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那阿幺美女,你觉得我们应该怎样改变相处的方式呢。” 我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所以他还是比较诚心的接受了对方的意见。 阿幺瞪着我:“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不会学着对女生谦让一点呢,总喜欢跟女生争抢一个输赢,那你就算赢了,你觉得有什么意思呢。” 这简直就是灵魂拷问啊,比在脸上抽鞭子还要让人觉得难看。 我尴尬一笑:“并不是我想争吵,而是对方挑起的,我那是自卫反击。” “你就闭嘴吧,还自卫反击,自卫反击是对付敌人的,小李欧妹妹人家大老远跑来找你,就是找你对她自卫反击的吗。” 听了阿幺的话,我顿时间无言以对。 按照阿幺这个意思,说一千道一万,问题的关键点还是在自己的身上,一个大男人如果不懂的忍让女生的话,那就说明这个男人没有气度,没有气度的男人跟小肚鸡肠有什么区别? 欧夜对阿幺道:“别说了,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这已经很明显了,对方是毫不留情让我很无奈,觉得自己才是最冤枉的,其实自己也想要尽量做到最好,但是后来都是一地鸡毛。 真是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啊。 就在我还想开口辩解的时候,包房外响起了一个声音:“哎哟,挺有意思哦,竟然带着美女出来吃饭,小子,没有想到吧,冤家路窄啊。” 你当然没有猜错,这个说话的人正是青皮。 果然是冤家路窄,而且这个路也窄到没有什么办法了,不知是运气差还是活该他们倒霉,到什么地方都会遇到这种混混。 三个人很快从刚才争执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因为青皮出现了。 这些混混才是真正的对手,在对手面前,必须要同心协力,才有可能战胜对方,逼退这些所谓的冤家。 看到青皮的出现,我心里充满了厌恶的感觉。 脸色很快冷了下来:“对不起,我们今天没有时间搭理你,希望你不要自讨苦吃。” 今天青皮没有带多少人来,但是身后还是跟了四五个壮汉,看这样子,青皮他们也是来这里吃饭,两边都是为了吃饭而来,只是产生了巧合,让两边的人遇到一起来了而已。 面对我的冷脸,那个青皮说:“我知道你不是很待见我,这很正常,因为我也不是很待见你,但是没有办法,既然大家都这么有缘分碰到一块,那只能随缘了。” 看这个样子,青皮一定是要在这里找麻烦了。 对于他来说,这当然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因为上次在那个小女孩在家里面,他就没有占到什么样的便宜。 不但没有占到便宜,还被人灰溜溜的轰了出来,作为一个混混老大,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说出去还是真的是有点丢脸的。 本来他是想方设法要找这几个人来报仇,没想到老天还真的帮了他一个忙,来吃一顿饭,竟然在这里遇上了,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旁边校长的女儿看到眉飞色舞的青皮,实在是看不下去。 她对青皮说:“青皮,看在我的面子上,我希望你不要动我的朋友。” 说起来,他们是从小长到大的玩伴,玩伴之间应该以可以商量的嘛。 但是自从这个青皮当了混混之后,这里所有的人都看不上眼,包括这个校长的女儿在内。 今天校长的女儿竟然开口,让这个混混的老大放过自己的朋友,像青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放个这么一个机会。 青皮嬉皮笑脸的看着校长的女儿:“你让我放过你的朋友也可以啊,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怎么样?反正我也是光棍一个,正好缺个老婆。” 混混就是混混,身上总是带着欠揍的特性,一开口就调戏别的女孩子,总是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但是校长的女儿被这么一调戏,好像并没有生气,而且还喜笑颜开的样子,感觉很开心。 阿幺笑着说:“说实话,你让我做你的女朋友,我真的实在高攀不起,因为你的志向太远大了。” 听到阿幺这样说,青皮和青皮后面那几个混混都笑开了,大家都晓得,抬着肚子。 笑过一阵之后,混混头子问校长的女儿:“你说我的志向远大,我觉得我自己真的没办法承受啊,像我这样一个人,还会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吗?” “你志向怎么可能不远道,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了,还不够眼大吗?” 校长的女儿果然是厉害,看起来像是夸奖人,但是一句话夸奖下来,直接就把对方夸得说不出话来了。 当听懂意思之后,青皮顿时气出了内伤:“草泥马,给脸不要脸是吧,你说你是天鹅,老子就算是癞蛤蟆今天也要吃了你。” 青皮说着伸手就向阿幺抓了过去。 一杯茶水又泼了过来,欧夜站起:“上次还没揍乖吗,今天皮又痒了是不是?” 看到欧夜出手,我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悲催了,混混遇到女警察,这是又要出事的节奏啊,我连忙对外面老板说:“老板,赶快上菜,我肚子饿了。” 老板带着几个厨师冲了出来,看到包房里马上就要发生打斗,厨师提起菜刀:“打架去外面,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 老板对青皮说:“你打我的客人就是坏我生意,哪怕你是混混,也不能不给我面子对吧。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95】章:谁无过往 “小伙子,你怎么会得罪这些人?” 把那帮混混赶跑之后,饭店的老板坐了下来,跟我们三个顾客谈了起来。 我也表示有点无奈:“其实我也不想得罪他们,但是没有办法,之前因为一些误会,所以就产生了矛盾。” 听到我这么说,饭店老板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对我道:“你大概不知道吧,这些家伙表面看起来像是地痞流氓,其实上他们的背景是黑社会。” 混混不等同于黑社会,但并不表示混混都不是黑社会。 一旦混混的身份扯上了黑社会,那就表示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混混了。 听到饭店老板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如果真的得罪了黑社会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变得更加的复杂和麻烦了。 我问:“既然你知道他们的身份背景,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们,难道你不怕这些人报复你吗?” 我的这个反问,那面前这个餐馆老板想了一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之后,转身回去了。 看到餐馆老板转身离开了,三个人都感到有些奇怪,这个时候,还有厨师坐在旁边。 我对厨师说:“你们老板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吧?” 听到额这么问,那个厨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他对额说:“谁不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谁的经历,不是让人感到眼花缭乱?” 厨师真是一个话中有话的人。 所以这更加增强了我的好奇心:“你留在这里,难道是想把你们老板的故事讲给我听吗?” “你果然是一个聪明人,当我把老板的经历讲给你听了之后,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有兴趣继续下去。” 这个厨师的话说完,我们三个人一直在交换着眼神,我们不知道厨师为什么会这样讲,难道这个厨师真的要把他们老板的故事讲给我们三个人听吗? 那年的情人节,临川市公安局双子楼左楼顶端外侧。 歹徒左手掐着那个少女的脖子,右手拿起锋利的匕首,把女孩搂在自己面前,匕首却顶在女孩胸口,在警察肖扬的警告下开始行凶,动作看起来十分机械,但是也不乏干净利落。 那个歹徒从女孩赤着的胸口处插入,沿着人鱼线缓缓拉了下去,直到肚脐处拔出,一个血红色的阿拉伯数字“1”字,赫然刻在了那女孩的胸腹之上。 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砰,愤怒的子弹冲膛而出,从歹徒眉心处射进,穿出后脑勺,带起了一片白里带黄的脑组织,如同天女散花一样喷射在了空中。 “没用的,他是尸体,没有生命。” 这是女孩的声音。 站在右楼的肖扬惊了,看到被自己开枪击中的那歹徒竟然没有倒下。 非但没有倒下,肖扬刚才对歹徒的爆头一枪,好像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只见歹徒掐着女孩的左手正一点点收紧,五个手指头像要掐进女孩的脖子里面去了。 在他们身后,并排平躺着六个女孩,全是年轻少女,全是没穿衣物,全部仰面朝天,每个人的胸腹处都刻着一个阿拉伯数字,加上歹徒挟持着那个女孩身上的字,刚好能够组成一串数字:“5201314”。 三天前,肖扬收到一条诡异的短信,上写“情人节到了,请接受我的表白!” 三小时前,法医欧夜在解剖尸体的时候,遇到尸体突然睁眼,在她不注意之下,这具睁开眼睛的尸体把她抓上天楼,她趁乱给肖扬发了条求救短信。 三秒前,肖扬开了这一枪。 但是,歹徒没有倒下,却让肖扬看到了眼前这难以接受的一幕,因为肖扬眼前那些被刻字的年轻女孩们,全是肖扬的同事。 临川市警局刑侦队全体女性干警全部在这里,但是此刻她们无一例外衣不蔽体,失去了反抗能力,倒在警局办公大楼楼顶上,身体上被用利刃刻出了鲜红的血字。 谁,竟敢这样挑衅,这在践踏警方的底线吗? 七个女同事中,唯有年龄最小的女警还有意识,现在她身上看起来鲜血淋漓,脖子被强力掐住,此刻她还在挣扎着,虽然动作看起来有点无力,但是她还是不想救这样死去。 肖扬是唯一赶到现场的人,肖扬是她们活下来的希望,但是面对这刀枪不入的尸体歹徒,这位经验丰富的警察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看着女警渐渐失去血色的脸,肖扬握枪的手在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女警嘴角已经有鲜血流出,看来喉咙已经被捏破,一旦她喉管被捏断,那将回天乏术,尸体歹徒面无表情,满脸是脑组织的流体,手腕的骨节已经暴起,看得出来他一定是在用力捏女警的喉咙,女警在劫难逃? 因为肖扬站的地方距离他挟持人质的地方有十几米远,中间隔着一条深约二十几米的隔断带,肖扬无法近身救人。 如果叫消防和救援,已经没有时间了。 “师父,无人机……” 女警鼓起最大的劲,说出了这么一句,肖扬听后,眼睛突然一亮。 对啊,无人机,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肖扬掏出手机,唤醒了无人机,这架微型无人机带着一条鱼线从办公室起飞,顺利飞出窗户,来到了大楼顶端。 无人机在肖扬的操控之下,绕着那尸体歹徒盘旋了两圈之后,猛地向另外一侧飞去,几秒过后,尸体歹徒的右手被无人机上锋利的鱼线加强劲的拉力给生生扯断了下来。 歹徒顿时间就失去了对女警的控制,女警忍着剧痛,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用一个标准的跆拳道动作,一个后踢直接踢在歹徒脸部。 歹徒被一脚从楼顶给踢飞了下去,几秒过后,楼下的台阶上,才传来了沉闷的响声。 肖扬从消防通道翻过去后,爬上了歹徒挟持人质的地方,脱下衣服给瘫倒在地的女警披上,女警一脸惨白,一边说话一边嘴里还在流血:“师父,求求你,赶紧弄点衣服给她们穿上,大家都是女孩,都要面子。”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想着别人,这真是一个傻女孩。 肖扬鼻子有点酸,搂着欧夜渐渐发凉的身体,失声说:“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把你们弄到这里来的,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怪物啊?” 不管是谁,都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同事在自己面前死去,肖扬也是如此。 女警咳出了一口血,对肖扬断断续续的说:“当……当时我们,我们正,正在对……一具尸体进行……进行解剖……” 说到这里,那个年轻的女同事支撑不住了,几欲晕厥,看起来真有点让人心疼。 因为肖扬一直在使劲摇着,才让女同事昏倒:“尸,尸体竟然睁开……睁开了眼睛,当时解剖房……房里的同事一个都,都未能幸免……” 从女警断断续续的叙述当中,和她那恐惧的眼神里,完全可以体会得出,当时解剖室到底发生了怎么样惨烈的情况,让在场的七位女同事,一起遭到灭顶之灾。 尸体竟然会复活,肖扬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真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岂不要乱套了。 肖扬甚至不敢想下去,她们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虐待,肖扬的头皮在发麻,如果这成为了现实,这个事件一定会在社会上产生恐慌的。 女警嘿嘿一笑,提起最后的劲对肖扬说:“肖扬……师,师父,我为我自己……保住了清白……” 说到这里,她的微笑凝固了,就像一片鲜活的叶子,瞬间被抽干了水分,软绵绵的倒在了肖扬的怀里。 看到同事这个样子,肖扬的心就像滴血一样的疼痛,如果不是自己来晚了,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啊。 他在自责,但是即便自责也要解开谜底。 肖扬使出吃奶的劲搂住同事,感受着同事体内的温度在一点点消失,肖扬狂叫着抱着渐渐冰凉的女警往楼下飞奔而去,就像一个失心疯一般。 你不能死啊,你要挺住啊,你说过要跟我一起抓罪犯,一起替你老爸伸冤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她只是一个刚入职的女警,警官证拿在手里还没超过一个月,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竟然会遭遇这种晴天霹雳。 老天,你在开什么玩笑吗,你能睁开眼睛看看吗,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女警父亲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光荣殉职,女警女承父业,成为了警队中的一名法医。 因为她实习期间一直跟着肖扬,所以她叫肖扬师父,肖扬跟欧夜之间除了师生之情外,还有一份朦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但是这层纱谁也没有捅破。 二人之间的关系难以再进一步,第一,她是肖扬师父的女儿,肖扬心里多半是把她当亲妹妹来看待的,第二,肖扬心里有一道永远过不去的坎,这辈子,在感情这上面,肖扬可能真的只能在一道阴影里面徘徊了。 但是现在肖扬特别想救回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救回她。 有些东西只有在你失去了之后才明白它的珍贵,有些人只有在离开你后你才会发现他们必不可少,但是这个世界上的缺憾太多,弥补不过来。 就在肖扬把女警送到医院,通知医院救了楼顶的那些女同事后,肖扬的手机响了,这是一个肖扬看不懂的号码,不知从哪里打来的。 但是,肖扬还是接了,对面传来了一个变声器的声音:“肖警官,我的这份告白还挺合你的意吧?” 因为是变声器,肖扬听不出来对方是男是女,但是肖扬很愤怒:“她们都是无辜的,你到底是谁,有本事冲我来,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她们并不是无辜的,因为她们接触了你,任何一个接触到你的女人,都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包括你妈。” 对面的话尖酸刻薄,听起来就像是个怨妇。 肖扬直接骂出声来:“别让我抓到你,如果让我抓到你,你在她们身上做了什么,我会加倍还给你。” “我只是在替一个被你负了的女人,讨回公道!” 那声音义正言辞,好像一个替天行道的人,肖扬睁大了眼睛,牙关一咬:“我肖扬顶天立地,何曾负过谁?” “陈玫。” 对方这二字如同一记雷击,瞬间击中了肖扬的心灵,肖扬差点跌倒在地。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96】章:三年诀别 三年前,还是情人节,飞鸿大桥如同一道彩虹,横跨飞云江,在飞鸿大桥的桥面上,发生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警匪对决。 但是那场对决,形势完全是逆转的。 两个警察和一个女线人,被穷凶极恶的匪徒劫持,并用枪顶住了脑袋,而肖扬就是那两个被匪徒用枪顶住脑门的警察中的其中一个,另外一个是肖扬的未婚妻,陈玫。 他们是重案组的同事,一起共事,两情相悦,刚订婚不久,但是,在不如婚姻殿堂前夕,因为追查一个重案,双双被匪徒所困,危在旦夕。 匪首用枪顶着肖扬的脑门,把线人和女警一起在桥上吊了起来,他跟肖扬玩一个游戏。 匪首对肖扬说:“肖警官,我知道你追查这个案子也挺不容易,而且为了查案把所有一切都搭上了,但是,机关算尽太聪明,你可能永远也想不到,出卖你线人的人,就是你们内部的人吧?” 肖扬抬头看向线人,线人也用她的眼睛看着肖扬,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难以说出。 线人对肖扬说:“一号,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肖扬叫她二号,她叫肖扬一号,他们彼此不知姓名,但是合作亲密无间,因为这线人是肖扬师父的线人,所以值得肖扬信任。 肖扬对二号说:“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最好了。” 匪首冷笑一声,用一块膏药一样的东西贴在肖扬的脑门上,然后对肖扬说:“看在你们这么有情有义的份上,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这两个女人,你可以选一个活下来。” 听到匪首这么说,肖扬顿时怒了:“杀了我吧,用我的死换她们一起活。” “肖扬,不可。” “一号,让我去死!” 陈玫和二号都想用自己的死换取肖扬活下来,江水悠悠,杀气弥漫,十几双眼睛向十几把利剑一样射向了肖扬。 匪首面无表情,把手按在扳机上:“选吧,如果你不选,她们两个都会死,对了,一定要按照内心真实想法来选,否则,惩罚是很残酷的!” “这是一种很残酷的选择。” 厨师说到这里的时候,欧夜不禁叹了起来。 她看着我问:“如果当时的情况发生在现在,那个被用枪指着脑袋的人换成是你,你会怎么样来选择。” 这样的问题,是比较考验一个人的思维能力的。 每个人的选择都有所不同,但是不管他们怎么选择,对于他们自己来说,都是一份极大的挑战。 这种挑战本来就是心灵上的煎熬,比死还难受那种。 听到欧夜这个有点奇怪的问题,我在想。 如果当时真的有这么一道难题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去选择,已没有办法解开这个问题。 有时候生死存亡之间,才会发现自己个人的弱点在什么地方?当一个人的弱点暴露出来的话,这个人就会变得相当的脆弱。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们都不要打岔了,等他先把这个事情讲完再说吧,我们看看那个景观是怎么样选择的。” 两个女孩子听了之后,都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 大家的目光一起看向了厨师,厨师也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讲着这个事情。 “为什么要跟我玩这个游戏?” 望着悬挂在桥上那两个女人,肖扬一时间感觉到自己多么的无助,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女人,一边是自己办案的战友,要这种艰难的抉择,比死还难受。 匪首盯着肖扬的眼睛,缓缓说:“人生总是要做很多选择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要看看你这警界精英在生死存亡的关头,选择的是自己的信仰还是个人的?” 听了匪首的话,肖扬屏住了呼吸,抬目看向那两个女子,凝视十秒后,我说:“我选线人,活下来。” 肖扬的选择完毕了,线人和肖扬的女友都笑了,但是她们也流下了眼泪。 她们知道,作为一名警员,在是非大义面前,没有选择,线人活下来,那是为了案子能够破掉,警员牺牲,可能也是破案的一种无可奈何的选项,得与失,难以界定。 匪首哈哈哈笑了起来,他手里拿着一个仪器,递到肖扬的面前。 仪器闪着红灯,发出了急促的警报声,就像一个催命的号角,匪首拿着仪器对肖扬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你要用内心真实的想法去选择,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虚伪,为什么不尊重游戏规则?” 肖扬听完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我在你身上装了测谎仪,只要你按照你内心真实想法去选择,测谎仪就会一切正常,现在测谎仪发出了警报,那说明你内心选择的和你真实选择的根本不一样。” 听到他这么说,肖扬终于明白了,刚才他们在自己脑门上贴上的东西,原来是测谎仪部件。 肖扬输了,肖扬承认自己更想让陈玫活下来,但是肖扬不敢说出来! 肖扬咬着牙关,对匪首说:“够了,你不如杀了我,别再这么玩弄我们了。” 匪首一脸藐视的看着肖扬:“肖扬,你外表是一个堂堂正正的警员,但是内心却如此懦弱,自己不敢把自己的爱说出来,同时也违背了自己的信仰,你要为你今天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说罢他转身盯着二号,对那线人说:“可怜的人,你的搭档背叛了信仰,嘴里选你心里选的却是另外一个人,请你记住,是他害死你的。” “闭嘴,要杀便杀,下辈子我还做他线人。” 二号一脸决然,眼里充满着不屈,匪首发出恶狼般的咆哮声,但见他一挥手,绑住二号双手的绳子被割断,二号向江心坠落了下去。 看着二号就像一发炮弹一样坠进了几十米高的江心,甚至连水花都没有砸起来,一条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眼前消失,但是自己无法制止。 肖扬整个人都快要疯了,这比砍掉自己的手还让自己心疼啊。 桥面到江面大概有五十米的高度,就算车掉下去都会砸成废铁,别说是一个人。 肖扬失魂落魄的看着二号如此丧生,心里如同刀割一般,匪首说:“其实我不妨告诉你,如果你按照你内心真实想法选的话,你们三个人都可以活下来,现在你明白了吧,害死你线人的人,其实就是你自己。” 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线人? 看着惨死在眼前的线人,肖扬的心里一直在质问,是不是因为我的懦弱不敢说实话,才会让她如此横遭厄运? 现实就是如此,自己选错了,线人因此而死,不管是不是主观原因,线人的这笔死亡债务,当然只会记在肖扬自己的身上。 肖扬对匪首说:“杀了我吧,算我求你,让我解脱。” “肖扬,你这懦弱之徒,这是从你嘴里可以说出的话吗?” 陈玫突然断声喝止,她悬挂在空中,眼神像鞭子一样抽打着肖扬的脸,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就算是死,我们也不能向罪恶势力低头,如果你向他求饶,求他杀了你,这跟认输有什么两样,我陈玫坚信我选择的人是对的,但是我不想在我死去之前,看到你变成一个真正的懦夫。” 陈玫的话,一刀刀刻在肖扬心上,看着陈玫坚定的目光,肖扬顿觉羞愧难当。 “带她上来。” 匪首命令属下把陈玫拉了回来,并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陈玫扑到肖扬面前,双手捧着肖扬的脸:“肖扬,如果今天我们不能一起死,不管是谁活下来,都不要想着替对方报仇,好吗?” “为什么?” 肖扬用颤抖的声音问道,陈玫微笑到:“因为我们是正义化身,我们心里不可以有仇恨,我们是法律手中的剑,愤怒的剑刃是斩断不了世间的罪恶的。” 砰。 匪首从身后开枪,无情的子弹夺走了陈玫的生命,陈玫嘴角依旧挂着一抹微笑,她在情人节夕阳余晖中,缓缓倒下。 匪首命人把陈玫尸体扔下了飞云江。 滚滚长江东逝水,葬尽多少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碧血浓? 肖扬竟然没有叫出来,只是感觉整个身体被瞬间抽空了,两条生命就这样消失了,但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自己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她们香消玉殒。 匪首嚣张至极的在肖扬面前挑衅:“肖扬,我不会杀你,我要跟你玩一辈子的游戏,猫捉老鼠,我就是一只飞天老鼠,有本事,你来抓我吧,哈哈哈,你这个没有信仰不敢去爱的懦夫。” 没有信仰,不敢去爱,懦夫。 三年了,这几个词一直像恶梦一样缠绕着肖扬,几度梦回,想到飞鸿桥上那生死决别的一幕幕,肖扬的心灵就像伤疤被一次次撕裂开了般的疼。 “这不是他的错,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一个人都会选择保护线人的。” 旁边的阿幺也感慨了起来,或许对于阿幺来说,没有经历过生死,但是人的本能就是如此,这与经历无关。 欧夜也点了点头:“一个人是否遵从内心,跟他的本性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样的说法似乎有些武断了一些,如果一个人的本性并不是这样的话,那他心里面会产生什么样的选择? 我说:“其实有些事情等发生之后,你才会去想到后悔,但是那种后悔,已经对发生了的事情没有什么帮助了。” 那个厨师看着我:“你这辈子经历过多少后悔的事情,如果你真正经历了,你可能才有资格对这件事情产生评价。” 听了厨师的话,我也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一点都不错,如果你没有经历过的话,你真的没有资格对这件事情来评价。” 旁边的两个女孩又交换了一个眼神,对于这两个女孩子来说,像这种事情,自己不想去经历。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你想象不到的,并不是你想不到,就不会发生,而是在发生之后,你想要去接受的话,可能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 校长的女儿说到:“如果按照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来选择的话,我可能会选择我,跟我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去死。”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97】章:奇怪菜肴 死亡对于一个人来说,可能是相当恐怖的一件事情。 但是等你真正走到了绝望的时候,这种恐怖对于你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绝望和失望并不是一回事,但是绝望比失望更为恐怖,因为绝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希望。 一个人在没有希望的时候,有什么比死更好的选择呢? 那个厨师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对这几个年轻人说道:“其实想要评价别人的话,任何一个人嘴里面都有一套说辞,可是当你高高在上评价别人的时候,你是否又知道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非常赞同大哥这个话,从这个话里面看得出来,大哥你也是曾经经历过事情的人。” 我看着厨师说,那个厨师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答应我曾经没有经历过那些东西,我只希望那些东西只是一个梦。” “头儿,根据病理学专家分析,这个劫持人质的匪徒的确在十天之前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所以说可以说明这就是一具尸体。” 劫持案后,在办公室里,肖扬揉了揉发麻的脑袋,在充血的双眼里滴了眼药水,望着面前这位穿着警服拿着资料的青年,肖扬让他把资料递给我。 接过青年手中的资料,翻开第一页,赫然是之前在双子楼上劫持人质那个尸体的照片。 只是这具尸体已经难以辨认了,他从高楼摔下,冲击力足够把他分裂成许多片,盯着碎尸照片,肖扬问:“尸体是不可能劫持人质的,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尸体只是障眼法,其实劫持人质的人当时躲在暗处,没有被我们发现而已。” 这几天肖扬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尸体为什么会睁眼,为什么会活过来劫持人质,是因为尸变还是借尸还魂? 但是,这些推论都被否决了。 警察要站在科学的角度来面对任何诡异案情,如果连办案人员都主观的陷入迷信,那这个案子只会被带得更加偏激。 青年点了点头:“我正在通知痕迹学专家,对案发现场进行足迹分析,看出了尸体和受害者的足迹之外,有没有其他人进入?” 肖扬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工作量一定会很大,因为办公楼和解剖室每天有那么多人出入,痕迹学专家一旦把所有痕迹都搜集起来的话,接下来的辨别阶段肯定就是一项非常艰苦的任务,等待结果的时间,自然也很漫长。 肖扬示意青年坐下,对他说:“猴子,咱们来分析一下,他们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万法不离其宗,每一个作案者都有一个作案动机,当然,这个案子的作案者自然也应该有一个作案动机,否则的话,说不过去,因为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 “动机无非三条,复仇,劫色,还有就是给警方造成心理恐慌。” 眼前这名叫猴子的青年干净利落的分析出了三个选项,猴子名叫侯杰,是罪案科的骨干,这人点子多脑袋活,遇到问题时肖扬喜欢让他跟自己一起分析,算是自己的一个军师级别的人物吧。 复仇,警方办案得罪了太多人,歹徒上门复仇也并不是不可能。 劫色,受害者都是局里的警花,颜值个个都非常高,被称作“警界七仙女”,对她们美色觊觎者不在少数,不过以这种方式上门劫色,未免也太耸人听闻了些。 第三点应该比较靠谱,那就是通过恐怖手段给警方造成心理震慑,来给警方造成心理恐慌,或者说提醒警方不要为所欲为。 他们为什么要震慑警方? 肖扬问猴子:“监控那边怎么样,修复结果出来没有,现在只能从监控资料里面下手,找出能够证明歹徒进入大楼的影像。” “周丞丞正在修复,按照他的技术,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猴子回答完,在踌躇着一些东西,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一样,肖扬叹了一声,自从案发之后,办公楼里的监控影像突然失效,他们调取监控的时候,案发时段的监控消失掉了,好像被人一刀割走了一样。 一位懂电脑技术的同事说监控画面被人分时段截取,但是他可以恢复。 这位同事就是周丞丞,大家喜欢称呼他为警方黑客,因为他的电脑手段高超,在信息技术界可谓呼风唤雨,之前截断尸体手臂的无人机就是他设计的。 有周丞丞出手,肖扬心里放心许多,他问猴子:“你小子怎么了,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怎么像憋屎一样憋着,不难受吗?” 发现肖扬看穿了他的心思,猴子鼓起了勇气:“头儿,我刚才去了一趟证物室,发现了一个东西,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欧夜她们有可能,有可能……遭到了一些其他的伤害,比如性!” 这句话如同平地起惊雷,肖扬一直不敢去碰这个点,一直害怕这种情况,所以他连医院的情况都没有问,因为自己的七个同事都住进了医院。 医院的检查报告可能马上就会出来,她们的身体状况究竟会怎么样,到时会有一个官方的结论,肖扬在等结论,那种期待又害怕的心情,谁能懂? “我知道你不想听到这个,但是这是我们需要面对的事实,这是我从证物室拿出来的,你过目吧。” 猴子拿出一个真空袋,肖扬看见真空袋里,包着棍状的东西,肖扬一时间顿觉五雷轰顶,瘫坐在椅子上。 因为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男人身上的生直器。 听到厨师那个话,其他人脸色全部变了,这是什么样的一个证据,竟然会有男人的器官。 我问:“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证物室里面?” 厨师苦笑了起来。 他对我说:“当时我们的头儿也问了这么一句话,其实我也感到非常的奇怪,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几个人听完这句话之后,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起来。 特别是那两个女孩子,非常的感到尴尬,因为现在已经聊到了敏感的话题,如果两个女孩子在这里的话,肯定有些不合适。 我对厨师说:“要不咱们这个样子吧,我们肚子现在已经有点饿了,你先上一点菜来,等我们吃饱饭之后,咱们继续聊这个话题。” 听了我的话,那个厨师瞬间感到明白了一些东西,所以马上打出的话题。 厨师抬起头来,看到那两个女孩子尴尬的表情,也尴尬的笑了笑。 厨师对我们三个人说:“实在真的很抱歉啊,说着说着又忘记正事了,真的不好意思,那你们稍等一下,我先去帮你们弄吃的。” 说着起身就退了出去。 欧夜问我:“你为什么要打断他在说话,现在这个案子正在进行到关键的地方,我还想听听后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你难道没有听出来,这个厨师想向我们表达什么东西吗?” 我眉毛一沉,对旁边的这个女警察说道。 欧夜秀眉一蹙:“是啊,他作为一个厨师,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东西?难道他就是那个故事里面的警官吗?” 欧夜的话让旁边的阿幺也来了兴趣,阿幺连忙凑身过来,参与了我们两个人的讨论。 阿幺说:“如果这个厨师真的是那个警察的话,那他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当厨师,后面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其实校长女儿的这个问题,正是大家都想要问的问题,他们都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那七个被在肚子上刻字的女警察,后面生命安全到底怎么样了?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到最后有没有伏法? 可能我们想要知道的这些情况,只有等那个厨师把菜上完之后,然后再继续坐下来,才能再了解清楚了。 欧夜说:“如果这个厨师真的是一个警察的话,他在这个地方当厨师,肯定有自己的一份打算。” 听到欧夜推测到这个地方,我心里面已有些想法。 假如真的有警察在这个边境小镇上潜伏下来,那他们潜伏在这里是不是在完成什么样的任务? 如果这些人不是警察在这里潜伏的话,那为什么会来跟他们谈这些事情?这所有的一切,为什么看起来越来越蹊跷了? 我对二位女孩说:“其实在我看来,事情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这么说,让那两个女孩子突然之间就感到惊讶了。 其实这个事情看起来非常简单,而且就像那个方向发展的,怎么会在突然之间又转弯了,这个人心里面想的又是什么东西,怎么跟别人不一样呢? 欧夜问:“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是不是你看出了另外的门道来,但是你不想说出来而已。” “我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我只是觉得不简单,所以我们要多一个心眼。” 我的话,说的两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为什么要多一个心眼?难道在这个地方还有危险发生吗?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大气都不敢喘了。 一个服务员端着一盘菜上来了,当那个服务员把菜放在我们面前时,我的眼睛都直了。 只见菜盘里面赫然装着一根看起来让人眼红的东西,三个人看到这个东西之后,顿时间就站起身来。 我转身拉着服务员:“你们为什么给我们上这样的菜?你们的厨师和老板呢?他们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看到面我怒不可遏的样子,那个服务员看起来比较的冷静,而且还有一些面无表情。 服务员非常淡定的回答道:“我们的厨师和老板刚刚离开了我们的饭店,他们让我们把这个东西上上来给你们,如果你们是聪明人的话,希望你们能够看懂。”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98】章:无头苍蝇 听到服务员的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看着盘子里面的东西和服务员脸上的表情,我突然大叫一声不妙,拖着两个女孩子就跑出了这个饭店。 除了饭店之后,我们急匆匆的往学校走去,那两个女孩子一边走,一边在后面嘀咕着什么东西。 我当然没有明说出来,因为我知道这几个女孩子一定是在说什么尴尬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比刚才那个东西更尴尬? 为什么服务员会把一个男人的器官上上来? 这是我心里最大的疑问。 按照厨师的说法,那个东西,其实是警方的一个证据,但是为什么警方的证据会出现在这里? 到底是犯罪集团的人,把这个证据拿了出来,还是警方内部的人自己把证据带出来的。 但是不管是用什么手段把这个证据拿出来的,这个证据出现在我们面前,那一定就只有一个目的。 有人在拿着这个证据警告我们,让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正因为是这个样子,所以刚才我才会把两个女孩子喊着,一起跑出了饭店。 欧夜在后面问我:“其实刚才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那个东西上的伤口,切割面非常的整洁,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得出来,那个东西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割下来的。” 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主动谈起了这个尴尬的东西,旁边校长的女儿也有点尴尬:“我刚才看都不敢看,没想到你还看得那么仔细,看来你的胆子比我的大。” 我深吸一口气:“所以说有人用手术刀,把那个东西从别人的身上切下来,从这一点,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样的问题?” 对于我的问话,两个女孩交换了一个眼神。 在那种尴尬的气氛之下,她们不可能一下子就发现什么问题,因为两个女孩子当时是脸红心跳的,差一点就失去了理智一样。 欧夜问我:“好吧,你比我们聪明,你来跟我们说说,你看到那个东西之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厨师说了,七个受害女孩者中,有一个是他们的法医,所以我敢断定,这个东西肯定是那个法医从歹徒身上割下来的。” 这是我的想法。 因为我们看到看那玩意儿的创口非常整齐,就像被什么锋利的刀刃一刀切割下来的,而且还是在挺立的状态下被切割,否则不会像这样保留下来。 根据厨师的说法,当时肖扬失声问猴子:“从哪里得到的?” “证物室里,根据证物室的同事说,这是在解剖室里发现的,如果猜的不错,这一定是从歹徒身上切割下来的。” 猴子望着真空袋里那东西,沉声说到。 肖扬背脊有些发凉,看着那玩意儿的创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看这创面,很显然是手术刀造成的,当时手里有手术刀的人只有欧夜,所以说这东西是被女同事割下来的。” 联想到女同事在晕倒之前跟自己说的那句话,她说她保住了清白,那就说明歹徒肯定对她进行了侵犯,但是没有得逞,歹徒当时在楼顶对欧夜下死手,一定是因为自己东西被女同事切割了,怀恨在心,痛下杀手。 肖扬使劲甩了甩脑袋,想要克制自己的情绪。 肖扬对猴子说:“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说歹徒是一具尸体吗,尸体既然没有了思维,那怎么可能对人产生兴趣,还会做出那种行为?” 听说过侮辱尸体,从来没有听说过被尸体侮辱。 如果这种事情能够成立,那岂不是黑白颠倒是非不明了吗,肖扬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出现,不相信真的会有尸体色魔的出现。 他相信苍天是公正的,那几个年轻少女她们都是无辜的人,这么善良的她们,怎么可以被加上这种无妄之灾? 猴子对肖扬说:“头儿,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是我们要尊重证据,现在证据就在面前,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万一这种事情真的成为了现实,我们应该怎么来面对和处理?” 如果真的成为现实,那可以说着直接就是一场灾难,也是一场黑暗的耻辱。 我问旁边的两个女孩子:“我们来试想一下,假如当时你们遇到这样的一个色魔,你们在情急之下,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我的这个问题,让两个女孩子有点惊讶。 可能对于这两个女孩子来说,从来没有遇到过那样的情况。 如果真的面对歹徒,要对自己实行伤害的话,一个人在最为极端的情况下,可能会发出最严厉的反抗。 阿幺说:“我可能会拿刀杀了他,但是按照厨师说的那样,如果用刀把他那个东西割下来,我在慌乱的情况下,应该不会这么准。” 校长的女儿这么分析了之后,另外两个人也点了点头。 其实假如一个人在极端慌乱的情况之下,不会分析任何情况的,可能在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怎么逃跑。 如果能够那么准确无误,把一个人关键部位割了下来,那说明这个人可能是一个老手。 偶遇说:“刚才我们已经说到了,那个玩意儿属于挺立的状态,说明那个歹徒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已经有了反应。” 这句话突然让另外两个人感觉到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女警察会这么心细,从这一点蛛丝马迹的地方都能分析出来。 我说:“所以按照你的意思来讲,其实那个受到伤害的歹徒,当时可能是在一种极端兴奋的状态之下。” 所谓的极端兴奋,当然,另外两个人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其实作为女孩子,如果跟男生讨论这个话题的话,是非常尴尬的一种经历。 但是话题已经说到这个地方了,如果不继续讨论下去的话,后面的东西会变得越来越糊涂。 就算是这些话题会更加的尴尬,但是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讨论,因为有些东西是你避免不了的,该面对的还是必须要去面对。 三个人好不容易回到了学校,我们在校长的办公室里面坐了下来,今天这一顿吃饭的经过,让我们记忆犹新。 校长看到三个年轻人回来了,而且看着我们脸上都是慌慌张张的样子,感到十分的好奇。 校长不知道我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慌张?难道又在外面惹事了吗? 校长问我:“你带着两个女孩子出去,是不是又在外面惹到什么东西了?为什么你们会表现出这么慌张的样子来?” 校长其实比较担心自己的女儿,因为他害怕自己的女儿跟着这两个年轻人,会惹出其他的段子来。 作为孩子的父母,不担心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样的担心的话,好像又没什么作用。 现在的年轻人心里面都有一种逆反的心理,好像父母说的话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作用,他们都会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所以校长才会这么问。 我张开嘴巴这样回答的时候,旁边校长的女儿抢过我的话:“老爸,我知道你非常的担心我,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担心我,因为我们现在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听到校长的女儿怎么说,另外两个人已交换了一个眼神。 旁边的校长很是无奈,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其实当做心肝宝贝来疼你是不为过的。 但是这个女儿却是最让他头疼的地方,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个女儿还是无所事事,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女儿到底想要做什么东西。 校长对他的女儿说:“你不要嫌弃你爸爸,我管事管得宽,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出现了什么情况,到时候我害怕你后悔都来不及。” 校长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女儿突然就不高兴了。 咱女儿比着嘴巴说:“爸爸,你说的话我一点都不爱听,你就那么的担心我吗?你难道不相信我能自己保护好自己吗?” “有些事情不是你应该去做的,最起码不是你应该去考虑的,可能你做了你不应该做的事情,但是你自己还不知道。” 这个校长像在念紧箍咒一样教训起了自己的女儿来。 对于儿女来说,最害怕自己的父母像唐僧一样喋喋不休,但是他们越是害怕的东西,就越会出现。 校长女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苏常赋,苏常赋对校长说:“放心吧校长,我们不会做什么坏事的,我们现在在调查一个案子,可能有点眉目了。” 校长早就知道我们在调查案子,只是这种调查的方式,校长自己不同意而已。 校长对我说:“其实有些东西,并不是你想要去找出来,他们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我说的是不是对的。” “不管对与错,我们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果不继续走下去的话,我们会前功尽弃。” 欧夜看到校长说了那样的话,可能知道校长从心里面是反对做这件事情的。 但是作为一位警察,她必须表达出自己的立场来。 听了欧夜的话,校长想了想:“我并不是反对你们做什么,其实案子是必须要破掉的,只是早一点晚一点而已,我说这个话,是为了你们安全考虑,因为你们现在已经得罪了一些人,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已。” 其实我们自己相当的清楚,自己的确得罪了一些人,而且这些人就在暗处。 可能在不注意的时候会突然的出现,校长就是害怕这一点,一旦这些人出现的话,面前这几个年轻人就危险了。 阿幺对她爸说:“老爸,我知道你担心我们的安全,但是你放心吧,我们虽然是在破案子,我们也会保护好我们自己的。” 校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我们三个人说:“那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还是像这样无头苍蝇一样的乱窜吗?” 他看着面前这三个年轻人,感觉到这三个年轻人可能已经迷茫了,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校长的形容词非常的贴切,觉得面前这三个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根本没有一点像真正破案子的样子。 我说:“我的想法还是那样,继续从那个女孩子的手里面下手。”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夜猎凶》,“”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99】章:变声电话 我说的那个女孩子,当然就是玉波。 欧夜问:“如果这个女孩子不配合你的话,你到时候还有没有其他的预案?” 其实这是最为担心的地方,因为我们害怕这个女孩子不配合。 如果玉波不配合的话。 我有非常大的可能会暴露自己的目标,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如果暴露了目标就等于自寻死路。 我说:“我没有第个议案,所以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我的这个选择,就相当于是去赌一把,拿自己的命去赌一把。”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的确把其他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个办法真的跟赌命是一回事。 但是没有人能够知道他们能不能赌赢,摆在面前的路只有这么一条,不管是死路还是活路,都要硬着脖子去闯一下。 欧夜苦笑:“你真的是一个赌徒,一个不要命的赌徒。” “其实你有其他的选择的方式,你不用走的这么偏激,如果什么事情显得太极端了的话,反而会变得不好。” 阿幺以为这样的提醒,可以让我改变目前自己的想法。 一个人不能冲动,更不能走极端,如果这个思想不改变的话,可能接下的路会变得扑朔迷离。 但是校长的女儿的劝说,对面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现在我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了一样,觉得这个事情必须要这样做下去。 我们从饭店逃出来之后,我的心里脑海里全都是混乱的,我不知道那个饭店里面怎么会出现那个厨师和那个老板。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这个地方,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我问校长:“已经认识饭店的老板吗?” 校长听我突然问起那个饭店的老板,感觉到有些诧异。 校长反问我:“你们跟饭店的老板是不是有接触?” “刚才我们去吃饭的时候,听到饭店里面的厨师讲起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事情。” 看到自己的父亲,好像对饭店的老板有所印象,校长的女儿连忙回答道。 听到自己女儿这么说,那个校长不也得叹了一口气:“看来有些东西,的确是应该让你们知道,或者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也是隐瞒不下去的时候了。” 听了校长的话,三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校长这个话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来校长也认识那个厨师,其实那个厨师就是肖扬,至于为什么会从一名警察变成了一个饭店厨师,那还就是因为那个离奇案子。 因为案子给肖扬带来了影响,肖扬在无奈之下,只得选择当了一名厨师。 流落边境,话说当时肖扬正在和猴子讨论案情,就在他们二人对视沉默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乍然响了起来,吓得二人一跳,肖扬缓了缓情绪,拿起电话:“喂,是我!” “肖扬,尸体劫持案已经惊动了省厅,不日省厅将会派出专案组来到市里,主导案件侦破工作,希望你和你的罪案科做好接待工作的准备。” 这是临安市公安局局长龙战的来电,肖扬问龙局:“龙局,这个案子我们市局自己就可以处理,为什么省厅要横插一杠?” “因为案子特殊性,受害者多为罪案科刑侦人员,省厅考虑到歹徒可能对你们罪案科过于熟悉,如果案子由你们自己侦破的话,必然会受到太多阻力,所以省厅决定派人介入,你们到时配合工作就好。” 龙局的话很明确,他们罪案科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别说破什么案子了,省厅不相信他们的工作能力,才会派专案组下来督导破案。 肖扬说:“省厅专案组什么时候到?” 龙局说:“最快十二个小时,最迟也是明天下午,在专案组到来之前你们一切按原来的计划进行,到时移交证据给专案组就行。” 当时肖扬心里有一种自己把瓜种大养熟,别人半路出来摘走的感觉。 虽然心里不好受,但是你必须得忍着,因为你是受害者,受害者不是破案者,局长见肖扬没发话,最后道:“我知道你不服气,既然不服气,你们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们真有能力,用这十二个小时的时间把案子给破掉,还有省厅专案组什么事情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自己在省厅专案组到来之前把案子给破掉,自己把自己养大的瓜吃下去,就算是生瓜,自己也不会感到难过,何必别人来插手? 肖扬对局长说:“局长,十二小时的时间虽短,但是我们会放手一搏的。” 放下电话听筒,猴子望着肖扬:“头儿,有人想来抢我们的案子吗?” “不,他们并没有抢我们的案子,因为我们有十二个小时,我相信在他们到来之前,这个案子一定会被我们侦破,从现在起,倒计时开始了。” 肖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猴子也站了起来,他对肖扬说:“好吧头儿,你安排任务吧。” “你先拿着这个证物去化验室比对,看这个器官跟尸体能不能对上,比对结果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要去监控控制室,看看周丞丞那家伙弄好没有?” 肖扬对猴子安排了工作。 猴子拿起那个真空袋,重新装回去:“那痕迹学专家来后,由谁带他们去搜集痕迹?” “这个事情交给黑子吧,老杨出差还没回来,黑子虽然粗心了点,但是做事的是痕迹学专家,二者平衡我可以放心。” 黑子名字叫张剑,进入警队之前曾经是一名特种兵,格斗技术算是顶尖,乃是他们局里最能打的人,但是黑子有一个缺点,比较粗心,所以细活不能让他去干。 猴子离开之后,肖扬整理了一下思维。 在解剖室发现了男性的生殖之物,可以证明现场一定有一个男性受到攻击,甚至在打斗是过程中被人切掉那玩意儿,那这个被切掉关键部位的人,会是那个劫持人质的歹徒吗? 肖扬记得当时我收到女同事的求救,出现在楼顶的时候,虽然看见她们被扒了衣服,但是那个歹徒却是衣衫完整的,根本不像被袭击了的样子。 即便他被袭击,但是想要这么短的时间内穿好衣服,受伤处不留任何痕迹,完全是不可能的,最起码血迹得有一点啊。 但是如果想要侵犯她们的人不是这个歹徒,而是另有其人,为什么女同事在昏倒之前不告诉肖扬? 现在想要弄清楚这个情况只有两个途径,第一,让她们亲口说说当时的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二就是把监控修好,调出监控画面,在监控里面寻找答案。 因为他们没有目击证人,痕迹学专家和病理学专家想要在十二小时之内把分析结果给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肖扬打了周丞丞的电话,周丞丞在电话那边说:“头儿,有何吩咐?” “报告你现在的情况,监控多久能够恢复画面?” 时间不等人,肖扬必须催促他们快一点,周丞丞在那边很有把握的说:“情况很好,监控已经恢复,我正在一帧一帧的查看,不出意外的话,二十分钟后就可以给你答案。” 听到周丞丞那里传来了好消息,肖扬心里有点激动:“不能给我出任何意外,恢复后的数据第一时间报备到我这里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我们在跟时间赛跑知道吗?” “放心吧头儿,就算真正出了意外,我这双眼睛也有录像功能,哪怕我死了,你们也可以从我的眼睛里找出记忆线索,因为现在我正在用眼睛浏览监控画面……等等头儿,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卧槽,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丞丞说道这里,突然挂了电话,他貌似在监控里面看见了什么人,而且他看见的人好像是他认识的人,要不然他不会说出这种口气。 肖扬连忙拿起电话正要反拨过去,一个电话强行打了进来,还是之前那个变声器的号码。 肖扬一边摁下接听键,一边冲出了办公室,向监控室冲去。 变声器在电话里对肖扬说:“肖扬警官,我给你的情人节表白,感动不感动啊,不要对我发怒,无能者的暴怒没有任何意义。” 对方猜到肖扬会发火,因为在关键时刻打电话进来,阻挡了肖扬和周丞丞的通话,肖扬当然会发火:“又是你这混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真是太搞笑了,你在什么地方看见过,猎人把猎物杀死之后,还会向猎物解释自己杀死猎物的理由吗?” 这变声器嚣张到无法无天,他竟然把肖扬比成猎物,而把自己当成了猎人,肖扬对他说:“人若要灭亡,必先会疯狂,请你不要嚣张,你的报应很快就会到来的。” “哈哈哈哈哈。” 对方竟然尖酸的笑了起来:“肖扬警官,三年前的游戏你输了,三年后咱们重新开始吧,你们那七个貌美如花的警花住在什么医院我比你清楚哦,你们很聪明,为了不让警花们被团灭,竟然让她们分开住院。” 肖扬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肖扬在电话里咆哮着:“你如果敢乱来,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游戏已经开始了,七个警花分别代表了七宗原罪,我不喜欢愤怒的人,所以我会先弄死一个,至于我要弄死的那个是谁,那就得考考肖扬警官了,看你的智商是否在线,叮咚,倒计时开始,杀戮正式展开。” 变声器挂了电话,肖扬一看手机,赫然发现竟然没有通话记录。 肖扬第一时间向保护住院同事的警员群发了一条消息:“歹徒再次行动,请各位务必保护好女警们的安全,收到请回复。” 第【200】章:蒙特卡罗 不一会儿,七条回复已经来到了手机里。 但是肖扬还是心有不安,打了电话给黑子:“黑子,你跑一趟吧,对受伤同事们住院的医院加强一下保护,我感觉那些孙子又要动手了。” “头儿,放心吧,保护美女在所不辞!” 黑子这家伙除了粗心,还特别好色,如果有关于美女的行动,他就十分上心,这也是肖扬让他去保护女警安全的原因之一。 打完电话给黑子后,肖扬才发现电话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是周丞丞打来的。 肖扬已经到一楼了,距离监控室只有五十多米远,肖扬就没有给他回电话,而是加快脚步向监控室跑去。 但是,看着几十米开外的监控室,越靠近心里越觉得不安。 这种不安的感觉很长时间没有过了,之前女友牺牲时有这种感觉,师父殉职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为什么现在会有,难道这又是一个错觉? 肖扬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错觉。 推开监控室的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监控大屏幕前,肖扬看到了一截没有脑袋的身体正在抽搐,红色的液体随着那身体抽搐的动作,一股一股往外喷射。 听校长说到这里,我们三人赫然呆住了。 这时,厨师和饭店老板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边走边说:“当时我们罪案科所有成员就是因为这个案件的失误,被全部剥夺了职务,心灰意冷之下来到了边境,隐姓埋名开了这家小饭店。” 谁也想不到,校长和饭店老板他们都是一起的,之前他们也是警察。 我说:“其实你们来到这里并不是心灰意冷吧,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一定是发现了犯罪分子聚集在这里,所以你们在这里进行了长期的埋伏。” 一位体重52公斤的成年人,被歹徒压成了约等于一部手机大小的体积,然后随意抛弃,案子已经过去三年,却始终不能结案,歹徒依旧逍遥人间。 人们知道他是谁,但却没有抓他,因为没有任何一项确切证据能够证明他杀了人。 最关键的一点,没有找到那个传说中的“手机”。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血红色的日头,从黑云中艰难撑开了一道缝隙,似上天睁开了一只睡眼,睥睨着这万恶的世间! “该死的凶手,他就是地狱里逃出的伏地魔。” 在位于学校里,校长张剑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我抬头看了看黑云缝隙里的那抹阳光:“嘿,天已经开眼,伏地魔是时候显出原形了。” “我感觉你每时每刻都充满了乐观!” 张剑把失踪者的照片递给我,对我说:“三年未结的无头案,你怎么搞定它?” 其实他们已经开始着手调查房间里三座坟墓主人的死亡之谜了,从最难的一人,没有尸体的坟墓开始调查。 微卷的长发,精致的脸庞,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照片上这位散发着东方独有气质的年轻女性,身高164厘米,身材适中,官方给出的体重是52公斤,她是学校代课老师之一。 “章小颖,就是那位传说中被歹徒压成‘手机’的受害者?” 我盯着照片,问了问旁边的校长,校长点了点头:“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传说,没能找到有效证据证明凶手有罪,所以这家伙一直没被抓进监狱。” 看着校长咬牙切齿的样子,我感受得到他的无奈。 就因为这样,这位头号嫌疑人才能如此有恃无恐,因为受害者尸体几乎已经被他毁灭性遗弃了,只要找不到受害者尸体,办案者就没有办法对他进行指控。 这场持久战难道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我对校长说:“帮我整理一下嫌疑人的全部资料,如果有可能,我想亲自见一下嫌疑人本人或者家人。” “资料会马上送到你手里,我欢迎你参与此案调查。” 校长向我伸出手,我握住校长的手:“合作愉快。” 我们正在研究案情的时候,欧夜电话来了:“啥时回来啊,我饿了!” “饿了自己泡面,你成天只会吃吃吃,再这样吃下去,回去的时候我要带头猪回去了。” 我不好气的回了她一句,欧夜听后:“哇,听到猪字我就胃口大开,下班你去买点猪排带回来,咱们来个丛林烧烤怎么样,我今天又研究了好几个美食的做法,今晚我给你做脆烤小排,保证馋到你哭。” 从电话声音里就能感受得到这丫头在那边是有多嘚瑟,她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我都能脑补出来。 我无语了,她这一说把我自己都说馋了:“少放点孜然粉,多放点十三香,对了,我要七成熟,太生拉肚子。” “不行不行,烤焦了不好吃,脆排就是要嫩才有味道。” 两人在电话里面争了起来,这时校长把嫌疑人资料整理好了,放在我面前:“工作时间讨论这个不大合适吧?” “嘘,在这世上,唯有美食与美女不可辜负,无碍无碍。” 我向校长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跟欧夜通话,欧夜说:“咱们住所旁边来了一家新邻居,晚上烧烤的时候可以邀请他们加入哦。” “挺不错的建议,不过咱们那是独栋小屋,来的邻居难道是从地上长出来的屋子?” 我以为欧夜在跟自己开玩笑,因为我们住在林间的独栋小屋里,周围根本就没有房屋,她说来了新邻居,那新邻居住什么,总不能背着房子来吧? 欧夜在电话里长吁短叹:“哎,你没听说过这世界上有房车这种东西吗,我看到他们房车的车标了,叫什么蒙特卡罗,听说过吗?” 蒙特卡罗? 我匆忙挂了电话,对校长道:“蒙特卡罗汽车很出名吗?” “不,那是一款很老的车,在我们这边几乎要被淘汰了,换句话说只有穷人才开这车,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呢?” 校长有些好奇! 我为什么突然问蒙特卡罗这个车,那是因为“蒙特卡罗”四个字同时出现在我眼睛里和耳朵里,欧夜在说蒙特卡罗的时候,我的眼睛正好落在资料上的蒙特卡罗四个字上面,资料上说嫌疑犯开的车就是蒙特卡罗。 欧夜从来都是我的幸运星,她会有意和无意间帮我找到破案线索,这次突然出现的巧合,会不会成为这个案件的转折点? 为了这个巧合,我专门查了一下蒙特卡罗这车的资料,发现这是一辆奇怪的车,但到底奇怪在哪里,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才更能吸引到人们的关心,我几乎要陷进车里去了。 校长问我:“我给你看嫌疑人资料,你去研究嫌疑人的车辆,那只不过是一部烂大街的交通工具而已,你难道还想从里面找出什么线索?” “好吧,咱们来研究受害者是怎么失踪的吧。”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对校长说,校长苦笑摇了摇头,给我传来了视频资料,这是受害者章小颖失踪前后所能调集出来的所有监控画面。 盯着视频画面,我说:“既然已经有视频证据,警方完全可以依靠证据拘捕嫌疑人,为什么三年了还迟迟未动?” “当初对他进行过羁押,但羁押期间没有直接证据指正他有罪,过了有效羁押期限后警方不得已只好放了他,以后的时间我们一直在找证据证明他有罪。” 校长很无奈的说,我问:“嫌疑人从来没有承认自己犯罪吗?” “至少他在办案人员面前,从没有过。” 或许是面对这种打死不认罪的嫌疑人已经无能为力了,校长表情都有些沮丧,我盯着面前的资料,正计划下一步该怎么做,学校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校长女儿阿幺接电话,电话里说:“我是卡布,你的停车场后面有一具尸体。” 这是一个报警电话。 阿幺第一时间反馈给了校长,校长看了看我:“报警电话打到侦探所,这很少见。” “不管这电话是真是假,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其实我也觉得这个事情太过蹊跷了,为什么报警电话打到学校里来,难道对方是故意为之吗? 学校接到的报警电话,的确有点奇怪,为了验证电话内容的真实性,我们还是决定出去看一下,三人一起走到了停车场后面的荒草地里。 那里有一家木柴工厂,这是工厂围墙后面的荒地,老远就看见荒草地里躺着一团白色的东西,我们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玉波。” 走到近前,我异常激动的扑了过去,草丛里躺着一具女尸,因为受到残忍的攻击,导致面部难以辨认。 但是通过女尸身上衣服的颜色,我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玉波,她,怎么会惨死在学校后面? 这次调查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诡异,学校从来不会接到类似的报警电话,当我们真的听从电话指引,看到了一具尸体后,那是有史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杀害一个人,等于毁了一个家庭。 我们只是不知道那人还在做什么,那人好像在嘲笑我们,你来抓我啊,你还没有抓我,你也抓不住我,那我要再耍你一次。 前一个失踪案还没有任何头绪,现在由发生了停车场抛尸案,案子就像下饺子,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这是一起残忍的罪行,人们告诉孩子多次,要小心某些情况,不要做这个必要做那个,这可能发生,这也可能发生,其中百分之九十九次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突然间,事情发生了。 这是父母的噩梦,也是一个地区的噩梦。 “啊,天呐!” 看着死者赤着的下身,这似乎表明有性伤害的迹象,但也有证据表明,凶手对死者的伤害行为远超出那个范围。 第【201】章:角色扮演 眼前这个年轻女孩遭受的暴力,无法形容…… “让他们把警戒线挪后,我不想在新闻上看到死者的画面,因为这是别人家的女儿。” 我对前来侦测案发现场的警察肖扬说道,因为和警方将联手调查这个案子,所以未来的几周以内,肖扬会成为我的搭档。 现场的尸体背靠地躺着,有一些外貌损毁,你不能真正看清她的脸,看到这尸体,我心里不禁再问,玉波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 我一边摇头一边说:“我们能不能看看从尸体上取下指纹,我们需要所有能找到的证据。” “是的。” 肖扬也点头表示赞同。 按照一贯的办案经验,嫌疑犯离尸体越近,就会有一些关于尸体的证据,如果现在欧夜在的话,她可以帮我分析一些东西,但是要找的是身体部位的脚印,这就需要痕迹学专家的介入。 个人的毛发,衣服上的纤维,砖块上的指纹以及周围的垃圾碎片,比如木头和很坚硬的表面,目前难以提取指纹,从尸体表面提取指纹的话又需要一个过程,看来不能让欧夜在家混吃等死了,我得让她出面帮自己一把。 我向肖扬提出让欧夜出面,给我们提供一下法医知识的援助,肖扬很快同意了,他们已经跟警方沟通好,如果欧夜答应出来帮助我们的话,警方法医部门会提供无条件的支持,我第一时间给欧夜去了电话。 “长本事了啊白同学,竟然帮我决定起事情来了。” 欧夜说话含糊不清,一听就是在吃东西,我说:“我介绍你出来办案其实对你有好处的,一,防止你闲在家里吃胖自己,二,提炼提炼你自己的技术,接触一下国外的高科技,给你长长见识。” 我洋洋洒洒列举了许多好处,欧夜哼了一声:“表面看起来对我好,其实你就是想快速破案,没有我欧夜大法医,你白小天就是少了眼睛的盲人对不对?” 这丫真能太高自己贬低别人,气人的是,她说的还真一点也不错。 末了,欧夜说:“本姑娘愿不愿意出山,取决于今晚这顿烧烤是否吃的开心。” “好嘞,马上给你买猪排去。” 我打了一个响指,挂掉电话,旁边的肖扬对我说:“听说你重启了教师失踪案?” “是的,那些冤魂,我必须还她们一个公道。” 他们一起走进了临时办公室,我盯着墙壁的照片,说:“有嫌疑人信息吗,可以给我提供一下吗?” 肖扬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张照片,扔到桌子上:“照片里的人,就是这个案子的头号嫌疑人李克。” 我拿起了嫌疑人照片,发现照片上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牛仔工装,头发有些灰白,脸上布满皱纹,整个人看起来干巴巴的没有精神。 但是他那双眼睛很沉着,就像一个黑洞一样,就算是在照片上,也让人不敢直视。 肖扬指着照片说:“虽然我们知道作案人一定是他,但是我们没有确凿证据能够证明。” 听得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可以感觉到他那种不甘心,明明知道谁是罪犯,但是却没办法拘捕,因为没有证据。 这可能是每个办案人员最痛苦的一种煎熬吧。 肖扬说李克认识失踪者章小颖。 嫌犯的女儿名叫金,金是章小颖很要好的朋友,两个之间的关系比亲姐妹还要亲,而且两家之间在出事之前关系也非常的好,住的不远,应该算是很好的那种邻居关系吧。 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李克为什么会选择自己身边的人下手呢? “这个家庭现在在跟踪嫌疑犯,我们也在跟踪,因为这个案子轰动性非常大,所以媒体一直都没有停止关注。” 这是肖扬的话。 他继续说:“你知道受害者家属为什么亲自跟踪嫌疑人吗,因为受害者失踪时间太久,案件又没有任何进展,受害者家属已经对我们失去信心了。” 是的,如果案件一直迟迟难以开展,受害者家属自然会对警方办案能力提出质疑。 他们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自己亲自动手跟踪凶手,虽然明知道那个凶手可能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但是为了自己女儿,家属已经豁出去了。 肖扬说:“执法者的威信,能不能重新拾起来,就看你这新来的神探了。” 当你拿到一个陈年旧案,你展开调查之后,你得重新审视案件,他们的优势在于,现在比当初的调查员掌握了更多的嫌疑者信息。 最初的调查认为李克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他们必须弄清楚,他们的调查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所以我在办公室一面墙上挂上了嫌疑人和受害者,包括这其间所有跟他们有关系的人物,做出了一张关系图,作为深入的研究。 我甚至用红笔和箭头把这些人物连接了起来,想用这种串联的方式,能够从中窥探出一点玄机。 “每个人都认为李克是凶手,对吗?” 面对旁边的搭档,我直接放下资料本,开口问道。 盯着墙壁,在沙发上坐下:“我们没有凶器,没有案发现场,也没有目击证人,我们是怎么调查到这一地步的?” 我想知道整个案子的前因后果。 面对的质问,肖扬点头说:“根据档案显示,有一个年轻人是这个案子受害者章小颖的邻居,在案件发生之前,他是最后一个见到章小颖的人。” 目击证人吗? 我没有说话,示意对方继续,肖扬说:“年轻人看到章小颖上了一辆九十年代左右的黑色轿车,开车的司机是一个男性,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当时我们的同事对章小颖的生活展开调查,发现她的好朋友的父亲,与年轻人的描述非常吻合。” 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开着九十年代的旧车,这所有的条件都与李克非常符合,肖扬也说年轻人看到的人跟李克非常像,但是年轻人不敢确认。 空说无凭。 因为没有监控影像,所以年轻人的证词也无法确凿的说明这个老师失踪跟李克有直接联系,我深吸一口气:“动机,他们既然这么熟悉,而且受害者又是他女儿的朋友,那嫌疑人犯罪动机又是什么?” “这人有过暴力倾向和危险的过往,这点另外一个受害者可以证明。” 听说这似乎是一个惯犯。 “那天我坐上了他的车,我只想坐车去见我的一个朋友,因为那个时候在我家附近,坐车没有这么方便的。” 在昏暗的房间里面,一个面容憔悴女子向我们讲述着,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可能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坐上那一辆车之后,经历了她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回忆。 那就是一场噩梦,这女子回想起来,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惊恐。 “一开始这个人看起来好像非常的担心,他对我说,像你这样年轻的姑娘,怎么可以晚上一个人坐上别人陌生的车辆。” 女子芭莎在说起那个人的时候,就像是在说一个魔鬼一样,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场多么让她难以忘怀的过往。 “刀子从这里插到这里,刺穿了我的肝和肺,差点刺伤了我的脊柱!” 芭莎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在她肚子上面,赫然看到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芭莎眼神里面充满着绝望,这个女人好像回到了当时那个场景一样。 “医生说手术过程中我死了三次,我自己感觉到,其实我死的何止是三次,我现在能够坐在你们面前,并不是因为我运气好,而是因为我活下来就是为了帮你们找到这个魔鬼。” 我们在这跟芭莎交谈的时候,心里面真的为她感到难过。 晚上芭莎几乎不能关灯睡觉,虽然那个凶手被关押了六个月。 但是因为芭莎被袭击之后,因为心里面感到焦躁不安,导致芭莎无法出场作证。 所以这个穷凶极恶的凶手没有得到有效的指证,被关了六个月之后就逍遥法外了。 肖扬拿着另外一份资料对苏常赋说:“这里有份资料显示,还有另外一位年轻的女士,在当年也失踪了,而那个女人失踪的时候,正好就是这个凶手的女朋友,她的名字叫王艳。” 我看着那个资料:“那这个案子后来怎么样了?” “五年之后,王艳被找到了,但是因为尸体腐烂太严重,没有办法确定死亡原因,这个案子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一个年轻的女人失踪之后,在五年之后又找到了她的尸体,只可惜已经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去的了。 我闭上了眼睛:“但是李克的嫌疑是最大的,对吧?” “虽然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个案子跟李克有关,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警方就没有对李克采取任何措施。” 肖扬说到这里,显然十分的气愤,可能在他看来,一个女人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面,被人残忍的杀害。 年轻的女孩子们死去了,但是杀害女孩子的恶魔,却好端端的在这个世界上逍遥快活。 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不公平的事情,但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的事情,还会在身边发生呢。 “咱们再继续调查一下这个嫌疑人的家庭背景,我就不相信,找不出他的破绽来。” 第【202】章:不白之冤 我问肖扬:“嫌犯的女儿呢,有没有找她聊过?” 既然嫌犯女儿是受害者的闺蜜,或许从嫌犯女儿那里能够得到一点线索,肖扬说:“目前为止还没有,金是一个好女孩,这女孩现在跟她母亲住在一起,女孩的母亲叫罗塔,母女俩都没有说过什么。” 听肖扬说到这里,我不禁摇了摇头:“话题又回到原点,犯罪动机呢,犯罪动机到底是什么?” “我相信你也了解过,这是一个危险的人,之前他故意伤害的那个女孩和他曾经失踪的女朋友都暗示着,这个人一定隐瞒着一些东西。” 肖扬一边开车一边跟我分析着。 我再一次想到那个嫌疑人,说:“嫌犯的婚姻状况如何,罗塔是他女儿的继母吗?” “是的,他们其实已经分居了,可能是因为我们的调查吧。” 肖扬说到这里,我觉得情况变得有些微妙,如果这个李克真的有什么事情,老婆跟他分居,显然就是急于撇清跟他的关系。 我问肖扬:“现在罗塔和金住哪里,我觉得我可以去拜访她们一下。” “你问的真好,其实罗塔母女已经搬到了南沧江大瀑布,说起来也是你的邻居。” 肖扬说完,我感到有些惊讶,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自己想要调查的证人,竟然变成了自己的邻居。 我对肖扬耸了耸肩:“好吧,咱们今天就去会会这个罗塔,顺便蹭你的车回家。” 肖扬摇头一笑:“这种行为应该会被人称作公车私用吧?” 二人谈笑言欢,驱车前往大瀑布,我和欧夜住在国内一方的马蹄形瀑布左侧,这个罗塔母女却住在靠近外国的月亮岛,相比下来,她们居住这个地段更加繁华热闹一些,跟我的林间小屋形成了鲜明对比。 罗塔母女住在一个小社区,环境清幽安静,生活条件还挺不错。 根据肖扬说,罗塔跟李克结婚已经有好几年了,之前他们找过罗塔,也提供了一些信息,但是这些信息对办案都没太大作用,不知今天的拜访,是否会有收获。 有些东西,期待并不一定有用。 但是如果不期待和努力,那就任何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见面之后,我觉得罗塔是一个非常真实的女人,她非常非常的坦诚,就是挑选男人的眼光有点差劲,这么细微的一个缺点,足以带来致命的隐患。 “你之前提到章小颖失踪之后,李克的表现有些不正常?” 在罗塔家的小院里,我们在茶几上相对而坐,我开始对罗塔展开了询问。 罗塔双手握着装水的杯子,有些拘谨的回答说:“他表现反常。” 说完,她喝了一口水。 我掏出本子,一边作笔记一边问:“怎么样的反常?” “他压力很大,每个人都在提问题,他开始尿床,变得多疑……” 说到这里,罗塔深喘着气,可以感受得到,这个女人心里还是对那个男人感到惋惜的,毕竟那是她的丈夫,那是与她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就像左手之于右手一般。 把自己最亲密人的隐私说出来,其实也跟说出自己的隐私一样,需要有很大的勇气。 我抬头想了想,继续问:“那章小颖失踪之前呢,他的表现又是什么样的?” 罗塔被这么一问,眼神突然变得空洞起来,沉默了几秒后,才说:“他因为我非常心烦。” 心烦,这是在嫌弃自己的妻子吗? 罗塔继续说:“他喜欢玩游戏。” “玩什么游戏?” “角色扮演。” 我停下笔,抬头看着罗塔,只见罗塔一脸麻木的说:“他喜欢扮演成陌生人,使用假名,他想让我搭车……” 在罗塔的描述里面,一个画面很快浮现在眼前。 夜深人静,一辆老旧的汽车在郊外停下,装扮成少女的罗塔扮演搭车,司机打开了车门,他就是罗塔的丈夫李克。 “你这样的好女孩在这样的夜晚还搭便车,不会很危险吗?” 这是李克最喜欢在角色扮演时讲的一句台词。 罗塔自愿玩搭便车的游戏,她不知道他让她做的事,和他之前对那个金发女郎芭莎做的事是一模一样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看来,这只是和自己丈夫玩的性.爱角色扮演。 罗塔说:“李克有非常特殊的性习惯,他需要通过暴力来换取欲.望。” 听到这里,我顿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可以想象夫妻二人在车里一边亲热,丈夫一边对妻子施暴那种场景,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 我问罗塔:“他伤害过你吗?” “他知道我身体能够承受的程度。” 这是罗塔的话,我不知道她是在帮李克辩解,还是在给自己找一个理解丈夫的理由。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问:“章小颖失踪那天,他有让你陪他玩这个游戏吗?” “他整个星期都想玩,但是我不愿意陪他玩,章小颖失踪那天,他让我翘班陪他玩游戏。” 罗塔想了一下,说到,我听到这里,感觉情况可能出现了:“但是你那天选择了去工作,对吗?” “是的。” 回答完之后,罗塔在逃避着我的眼神,好像自己做了亏心事一般。 “嗯,你之前告诉警察,章小颖失踪那天,他去接你下班,但是他迟到了,还蓬头垢面的,他跟你解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翻看着之前的笔录,再次询问了起来。 罗塔点了点头:“他告诉我说他的车坏了。” “对,催化转化器坏了,他是这样说的吗?” 之前的笔录还是记得非常详细的,我之所以这么问,只是还想确认一下而已,罗塔也点头证实,之前这份笔录是真实有效的。 罗塔说:“没错!” 我紧接着问:“你相信他了,对吧?” 罗塔毫不犹豫回答:“是的。” “李克的车没有催化转化器,你知道吗?” 因为之前研究了蒙特卡罗这个车子,我发现这款车没有催化转化器,刚好笔录上嫌疑犯说自己的催化转化器坏了,显然嫌疑犯在撒谎,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妻子撒谎? 这就是之前说到的巧合,因为欧夜无意间的提醒让我留意了这款车子,又因为我对车子研究之后,发现了李克撒谎的细节。 今天来找罗塔,也是为了证实这份证词。 我把真相告诉她,她丈夫骗了她:“如果我是你,我会和你丈夫保持距离。” 看罗塔那个样子,我觉得她的内心一定很矛盾,一半是她想去相信丈夫是清白的,而另一半的她则相信自己的丈夫是有罪的。 这种情况很常见,有许多聪明有魅力的女性,喜欢上在身体上,情感上和性事上虐待她们的男人,你可能想问为什么,但是,你也不知道答案,因为你不是女人。 回到车里:“从之前芭莎那个案子开始,李克就一直在回味那天的情景,他和后来所有搭他车的女孩玩同样的游戏,我们对他了解多少?” “没什么了解,我是说,发现他搬到其他地方我们就发了信息过去,但是从来没回复。” 这是肖扬的回答。 我摇了摇头,有些坐立不安:“我们必须立即对他展开监视,如果不监视他,他还会再犯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肖扬点了点头,他的想法跟我的非常一致,因为对于李克这种惯犯来说,在他们心里已经没有停手的可能了。 有些犯罪会上瘾,就像毒和性。 有的人明知沉迷在里面不会是什么好事,还有可能伤害身体,但是他们的大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所以说有句话说,男人有时候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或许大多男人都会如此,面对娇媚的异性,想坐怀不乱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太少。 肖扬走后,我来到大瀑布旅游区旁的便利店,准备买点猪排带回去,家里的小公主等着吃呢,还没选好猪排,家里小公主就来电话了,我有些无奈:“我说小吃货,我这还没选好猪排呢,你至于那么激动吗?” “我们附近的树林里,可能发生凶杀案了,新来的邻居全家不见了,他们的车被烧成车架,我还看见了车里有人体骸骨……” 欧夜带着哭腔说,她正在案发现场。 她本来是高高兴兴去刚来的邻居家邀请邻居晚上一起举行烧烤派对的,但是,她怎么也想象不到,再也看不到邻居了。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额赶到现场时,欧夜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她哇地叫了一声,崩溃的哭倒在我的怀里。 “为什么,他们这么好的一家人,为什么歹徒连孩子都不放过?” 我拍着她抽搐的肩膀安慰:“我向你发誓,一定把凶手绳之以法。” 警笛呼啸,人头攒动,这是本地史上最残忍的一场谋杀案。 六个人的家庭,瞬间被人灭门杀害,还残忍的毁尸灭迹,当地警方已经团团把这里围住了,本来已经回家的肖扬又赶了回来,他对苏常赋说:“内部消息称,你怀里的女士有重大作案嫌疑,我特意回来通知你,注意重案调查部门。” 第【203】章:威胁降临 什么,加警方怀疑杀害这家人的凶手是欧夜? 我顿时怒从心起:“他们有证据吗,怎么可以这么随随便便怀疑别人?” “我希望你冷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明白吗?” 肖扬转身向旁边的欧夜亮出证件:“你好,在本案没破除之前,我希望你不要擅自离境,如果没法办到,我们会对你的行踪进行监视和控制,希望你能够理解。” 欧夜还没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她两眼空洞无神,懒懒点了点头,望着前面烧坏的车辆,嘴里喃喃说:“我们之间的约定呢,你们怎么可以爽约啊?” 盯着欧夜的背影,不知道她说什么想什么,她与这个短暂邻居一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重案调查部门的负责人问:“谁发现他们的?” “一个女游客,车牌在大火中遗留下来了,登记在王志峰下名下。” “还有别的信息吗?” “有,坏消息……” 这是调查一行传来的讨论声。 你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你知道你将会看到一些,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 你知道这将会很可怕,你知道这将会很难闻,你知道将会有人的生命被扼杀,但是你没法逃避,再凶险的案子,你都必须面对。 大家吵着那辆车走去,明显能够感觉到,我不想说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但会闻到的,然后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 现场有很多灰,还有融化的塑料,首先看到一具尸体。 负责人问欧夜:“你说你先看到这辆车的时候,车门是开着的对吧?” “是的。” 欧夜回答。 负责人点了点头:“因为车门被打开,所以灌入更多的氧气助长了火势。” 浮现在眼前的是烧成铁架的车子,和一些碎掉的骸骨和厚厚的骨灰,许多探员都悲伤得弯下了腰。 看到车里情景,负责人说:“我要立即封锁这个地区,建立放线,组织地毯式搜索,我需要一个完整的法医小组,技术人员和病理学专家,都要在现场。” 工作安排下去,随从们开始执行。 当往车里看,往后座看,你能看到一些骨头残骸,可能是肋骨之类的,很明显那本来是个人,在那时候,没有人知道车后座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肖扬问我:“这可能只是一个意外吗,一起简单的汽车起火事故?” “后座上有两具尸体,他们本来有足够时间可以逃出去的,为什么不逃走?” 我看着现场的惨象,发出了疑问。 肖扬在后面说:“这可能有人想掩盖他们的痕迹。” 我转过身看了一下四周地形,分析到:“他们把车开出公路,开进了灌木丛,这是唯一上山的路吗?” 肖扬说:“是的,这是一条旧的伐木路,按照规定,这里是不允许露营的。” “所以凶手熟悉这片区域,知道怎么隐藏一些东西,可能是本地人。” 我说完之后,肖扬看了看欧夜,然后问:“你觉得祖父母的车也在这附近吗?” 我想了一下:“或许吧,不过上山的路很长,可能得开车回去,可能会有犯罪同伙跟踪他们,或者说犯罪分子已经进入了祖父母的车里。” 聊着聊着,我们走到了车后面,我盯着车的后备箱,突然心里灵光一闪:“后备箱里有人。” 所有人都诧异了,这么小小的后备箱,怎么可能放下人,他们都不相信。 我问旁边的探员:“有撬棍吗,给我弄一根来。” 探员弄来了一根撬棍,包括警方负责人,一起走了过来,他们看我到底想干什么,我拿着撬棍,撬开了后备箱,两具小骸骨掉了出来。 现在这个景象无法描述,两具小骨架,要说还剩什么,两个小头骨里,它们空洞的眼睛正看着人们,其中有名死者眼眶上方似乎还有枪伤。 很明显,这是两个孩子。 看到两个孩子的骨架,欧夜情绪再次失控:“我的朋友们,是你们吗,我来晚了,如果我早来一步,就不会发生这个事情了,这怪我啊!” 她正要扑向后备箱里骸骨面前时,我拽住了她,负责人问道:“你认识这家人吗?” “刚认识的朋友。” 欧夜的泪水已经决堤,负责人一脸狐疑:“刚认识的朋友,就有这么深的感情?” 负责人的问题让我也惊讶了,是啊,欧夜跟这一家认识时间半天不到而已,为什么反应会如此过激,他们之间感情还没深到那种地步吧,难怪重案调查部门的会怀疑欧夜,因为这样的表现太不正常了。 所有人都盯着欧夜的脸,欧夜却说:“你们不懂,没有权力质疑别人的感情。” 就在这时,头顶响起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我们都抬起头来,看到一架新闻媒体的飞机在头顶盘旋,负责人说:“媒体来了,我们开工吧,所有人按计划行事。” 大家在树林里散开,负责人叫住了我。 压低声音说:“抱歉,我们怀疑你的朋友跟这起谋杀案有关系,希望你劝说她,协助我们的调查。” “证据?动机?难道就因为她是本案第一个目击者,还是因为她认识死者?” 我早就知道他想跟自己说这个,但是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准备,欧夜的为人自己很清楚,她根本不可能是杀人犯,但是她为什么那么激动,必然也有她自己的原因,这个自己会弄清楚,不允许任何人怀疑欧夜。 负责人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我们会找到证据证明她有关,但是如果你能够找到证据证明她是清白的,那一切都以证据说话,因为这是一个公平的国度。”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强行把我拉进这个案子里来吗? 已经重启了失踪案,接手了弃尸案,那两个案子都还没任何进展,现在又有一件灭门案发生在我眼前,牵涉到了欧夜,或许,他真的不能置之不理。 我对负责人说:“这个案子我也会着手调查,并不是为我的朋友找回清白,而是为死在烈火中的冤魂讨个公道。” 对方听完,眉头一挑:“祝你好运!” “谢谢,你也一样。” 部门之间出现分歧是常有的事情,没有谁的观点是完全正确的,分歧出现了,就得想办法去调和,这样才能提高工作效率。 回到小木屋,在客厅沙发坐下之后,我:“你们之间有什么约定?” “我们约好晚上一起看萤火虫,约好一起旅游,约好带她们去我们国家玩,但是,这却是一个难以达成的约定了。” 眼睛里亮晶晶的,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感性的女孩,她打开手机,里面是两个小女孩的照片,小女孩都很漂亮阳光,蹲在花丛中,笑得天真无邪,这就是11岁和13岁的姐妹俩啊。 但是她们的笑容却永远凝固在手机里面了,盯着照片,欧夜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那个法医的工作我决定接了,我一定要找出杀害这小姐妹俩的真凶,我不会再让那人渣逍遥法外。” 我:“所有事情,都要一步一步,慢慢的来!”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肖扬在电话里说:“那个混蛋,他又来电话了。” 我心里一惊:“他说了什么?” “未来是不确定的,末日总在眼前,你也会死,再见!” 阿幺带着哭腔重复了电话的内容,我不做思考,连忙赶回学校,这个家伙太胆大妄为,竟然打威胁电话,这简直就是对所有人的挑衅。 “嘿。” 看到哭瘫在椅子上的阿幺,连忙过去询问情况,阿幺无力的指着电话:“他打回来了。” “他说了什么?” 我尽量不刺激阿幺的情绪,柔声问道。 阿幺说:“他说我要死了。” 看到被吓成泪人儿的阿幺,我安慰到:“我保证,这不会发生的,你相信我的话吗?” 阿幺无力的点了点头。 我起身对肖扬说:“让我们把那些电话窃听一下,我们得查出是谁打来的。” 肖扬毫不犹豫的走了,因为没有很多时间,如果想知道打电话的人是从哪里打的电话,必须确保打电话的人在电话上的时间足够长,以便方便追踪设备。 电话又一次响起,阿幺甚至被吓了一跳,在她接电话之前,我说:“如果是那人,你让他听电话的时间越长越好,好吗?” 我拿起了监听听筒,阿幺鼓起勇气接了电话:“我是学校。” “我在你们楼里安装了炸.弹……” 阿幺已经吓得哆嗦起来,我使劲向她摇头,示意她镇定,那边又说:“离爆炸时间只有三分钟。” 阿幺哆嗦着说:“谁,你是谁?” 这时,那人突然挂了电话,我放下听筒对肖扬说:“让所有人都出去。” 大家听了全部撤离,阿幺也站了起来,但是我按住了她:“我需要你留在这里,他可能会再打来。” “什么,它没有作用吗?” 她已经吓到快要失控了,我点头:“我们和他通话的时间不够长。” 阿幺喘着粗气,慌乱说:“好的,但是他说,他说有炸.弹。” “我向你保证,他只是在戏弄你,我会把你安全的带出去,我马上就来,好吗,我会确保你的安全。” 想要让一个受到惊吓的女孩瞬间冷静下来,必须用欺骗的方式,因为没有人能够保证楼里没有炸.弹,只得强迫性的答应:“好的,我尽量!” 第【204】章:莫名其妙 三分钟已经过去两分半,刺耳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他一定是在炸.弹爆炸之前打电话来确认有没有在楼里,借故拖延,炸死这女孩。 对视了一下,两人同时拿起了听筒。 根据经验,当你受到炸.弹威胁时,你首先想到是这是转移注意力,你总会收到很多的威胁。 但是很明显,每次炸.弹威胁来袭,你脑子里就会想这次可能是真的,本能的就想逃离,但是对方很有可能会再次打来,为了追踪这些电话,需要她在电话边多呆一会儿。 接了电话,阿幺说了一声:“哈喽!” “还剩60秒,一切就结束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点阴森,阿幺强做镇定问:“你把炸.药放哪里了?” “离你有两扇门,最好赶紧跑。” 那人继续在威胁,阿幺鼓起勇气:“你,你是谁?” “再过几秒钟,这都不重要了。” 那人最后说完这句,然后挂了电话,我也放下听筒,对阿幺说:“我们走吧。” 当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大楼,外面已经停满了救护车和消防车,连排爆部门的人员都赶过来了,躲在车后,但是三分钟过去后,爆炸并没有发生,我说:“你是好样的,一个很棒的女孩。” 随着距离预计爆炸时间越来越远,他们很放心这是一个骗局。 “排爆小组在里面搜查炸.药,我们从追踪中得到了信息,电话是从这栋楼后面的林场公司打来的。” 肖扬在排除威胁后,对我说道。 我思考了一下:“那是在弃尸案的犯罪现场附近。” “好的,我马上派一个小组过去。” 肖扬听到说是犯罪现场,顿时来了精神:“保护好学校,确保所有人能够安全离开。” “好吧,还没到时机。” 我叫住了肖扬,肖扬转身吗,我对他说:“我不想打电话的人警觉自己被盯梢了。” 肖扬貌似不明白,我解释到:“几个小时后我们再去那栋楼,我们进去看看能够找到什么,得让他认为他现在已经占尽了上风。” “好吧,那现在我们做什么?” 突然多出了几个小时的空闲,肖扬貌似闲不住,我说:“李克,是时候会会他了。” 这是在调查中很棒的一点,他们掌握到电话来自威尔伦工业公司,但如果我们走过去说,嗨,我们是探员和侦探,有人给我们打过电话,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我们交谈的那个人可能就是打电话的人。 所以,必须非常具有战略性,他们必须对目前掌握的证据进行分类。 不久前,一个男子和他儿子在河边钓鱼,他们以为自己跳到一块石头上,但实际上那是一块混凝土,混凝土裂开了,里面是被肢.解的一个女孩。 “男子把他的独木船放进水里,发现了混凝土块,里面是人的脚,后来就一直在打捞各种混凝土块。” 湖泊管理会的探员递给我一份资料,然后介绍案情。 我看着警员们把许多个收纳箱抱进了帐篷里,探员在身边说:“每一块里都是身体的一部分,大概被分成了几十块这个样子。” 我开始紧张了起来,这是章小颖的尸体吗?这会不会是一直没有找到她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个女孩13至25周岁,头发颜色黑色。” 欧夜担任了验尸官,她以最快的速度得出结论,我想了一下:“我觉得这女孩应该是章小颖。” “牙齿记录出来后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欧夜继续忙活着,想要最后确认女尸身份,还得做多项检测,这个地区或许从没有过,所以整个情况都变了。 “如果想要抓住李克,我需要得到援助,他在多地袭击杀害妇女,现在他住在瀑布附近,我们就在那里发现了被肢.解的少女尸体,我们相信所有这些案件都是有关联的,但是因为它们在不同的司法管辖区,是分开处理的,我们无能为力。” 在负责人面前,我跟他陈述了对失踪案的案情分析。 负责人没有说话,我继续陈述:“所以,李克只要四处搬家就不会被抓到,之前我在国内处理案件时,我们经常从其他司法管辖区搜集资源,这方法很好用,现在,我提议进行一次卧底行动,这样我们可以24小时监听和窃听。” 负责人直接摆手:“那是毒.品和黑.帮案,并不适应凶杀案,好吧,以前从没有人这么做过,我们得说服省府提供这些援助。” 负责人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我说:“好,那行动吧,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讨厌所有的问题都遗留着,要想尽一切办法来破这些案子,如果我们有资金,我们就可以展开调查,如果你有足够的警力,是的,你能办到。 我得做一次展示,让这些警察机构刮目相看,让他们意识到,他们也应该加入进来,他们得给我们提供资金,这些案子必须解决。 随后,我们陪同弃尸案受害者的母亲到太平间辨认了尸体,母亲看到女儿的惨状,差点哭倒在地。 因为尸体有一些缺陷,她不能最终辨认,这不是好的一幕,让一个母亲去铭记,我能理解,如果父母和所爱的人不能通过简单的看一眼死者来确认他们的身份,那必须采取另一种方法。 在这个案件中,我们从受害者的个人物品里,提取了头发样本和指纹。 受害者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她上学时有很多的朋友,办案者了解到她喜欢马,骑马,音乐和时尚,她还有一个男朋友。 这家人提供给我们的信息是,玉波最后一次被看到,是和男友在一起。 这非常的重要,我的意思是,任何最后一个去见的人总是一个大的危险信号,我们想知道她男朋友是否和这次死亡事件有关。 所以他们约了玉波的男友杰文。 “电影结束时,她担心已经过了时间,她不想错过公共汽车,所以我陪她走到这里确保她的安全。” 带我们来到一个公交站台,杰文指着站台说:“就是这里。” “因为我们来的有点早,所以我和她一起等着。” 来到公交站台的雨棚下,杰文对我如此说,我问:“所以呢,你们就一直交谈?你们谈了一些什么?” “我们谈了这部电影。” “然后呢,她上了公共汽车?” “是的。” “你看见她上车了吗?” “没有。” “没有?” “没有,公交车晚点了。” “你丢下她一个人?” “我想和她一起等待公车到来,但是她要坚持一个人等,我可以从我的卧室看到车站,所以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但当我到那儿时,她已经走了。” 杰文激动的说完这一堆后,带着哭腔说:“我以为她已经上了公车,我应该留下的。” 看着他泛着泪花的双眼,我肯定他有不可估量的负罪感,他陪她走到了公交车站,却把她留在那里。 杰文接受了询问,所有回答都很恰当,我能够排除他的嫌疑。 就在我们调查进行时,玉波家母亲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男子对她说:“我杀了她。” 任何家庭都不应该经历,玉波家庭所经历的,打电话的人在戏弄这个家庭,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做,无法理解,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个样。 很多人问为什么不马上去威尔伦工业公司里面,然后说有人在这里打电话,你让谁在工厂里工作? 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打电话的人与犯罪有关。 我们必须非常有策略,需要找到在威尔伦工业可以信任的人,在会见威尔伦工业的老板之前,我们做了大量的调查。 “我们这里周内平时有15到25个人在工作,我没看到这附近有电话,不是每个工作站都有一个,他们都用同一部手机。” 威尔伦车间负责人对我说,我问:“你能带我去吗?” “跟我来。” 负责人说完,二人快步跟了上去。 带到一个杂物间后,负责人对我们说:“这就是了。” 他指着挂在墙壁上的一个电话对我们说:“那天在这层工作的所有人都会在这里打电话。” 我走到电话机前,看到电话旁边贴着一张淡黄色的便利贴,便利贴上写着潦草的文字,走到旁边,拉开了卷帘门,门后就是玉波被抛尸的荒草地。 看着夜色中的荒草地,我说:“犯罪现场的景象。” 肖扬点了点头,转身问负责人:“你有那天在这里工作人员的所有名单吗?” “我可以给你准备一份。” 负责人说,我道:“你在这里准备名单,我们四处看看可以吗?” “可以,我就在我的办公室。” 负责人说完,向办公室走去,肖扬又转回电话机旁,他盯着电话说:“如果名单上每个人都用这部手机,我们应该把手机上的指纹全印下来,这工作量巨大,今晚可要辛苦了。” 他掏出手套,准备工作。 有可能是有人恶作剧打电话来的,威尔伦非常接近学校,你可以看到尸体被发现的后院,是的,有人打电话来,但是打电话的人是凶手吗? 就在肖扬检查手机上的指纹时,也发现了手机旁边的黄色便利贴,他仔细看了一遍便利贴之后,竟然喜形于色的对我说:“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电话应该就是那个打威胁电话给阿幺的电话了,这张便利贴就是铁证。”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纸条上写了什么内容,但是看到肖扬的表情,我感觉这个案子的转机似乎已经到来了。 第【205】章:一团乱麻 我们在那个工厂里面待了很久,大概有几个小时这个样子。 之所以要在工厂里面待这么长的时间,那是因为要采集电话上面留下来的指纹。 只有把这所有的指纹采集了之后,然后拿到女尸身上去对比。 因为想从这个指纹里面,之所以能突破口,或许这是算是非常便捷的一个步奏了。 如果通过对比,在对比情况之下成功了之后,就必须把那个来电者和杀害这个玉波的实际凶手联系起来。 案情进展到这种地步,或许对于我们来说,每一步都十分的重要,而且是环环相扣的,除掉其中的哪一环都不可以的。 比对指纹这种关键的工作,当然是要交给欧夜。 在法医室里面,欧夜正在紧张的操作着。 她在无影灯下面,专心致志的从尸体上寻找每一个,有可能是嫌犯留下来的指纹。 那个年轻的少女安静的躺在那里,可能谁也想象不到,就在几天之前,这个女孩子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但是现在竟然变成了一具尸体。 一具冰冷的尸体,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反应,躺在冰冷的床上,任由人去摆布。 我走进了法医室,看到正在专心致志操作的欧夜,在身后站了半天,没有打扰。 欧夜在对尸体的大腿进行了长时间的比对之后,发现目前还没有任何的线索。 她抬起头来,伸手擦了一下,头上的汗。 被身后站着的我吓了一跳,欧夜瞪了一眼我:“你怎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背后,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 “我又不是鬼,我怎么可能吓到你。” 我盯着躺在面前的女尸,说:“能不能从尸体的身上找出线索来,现在案子已经进入了瓶颈阶段,如果找不出线索来的话,我们就必须得调整方向。” 欧夜叹了一口气。 从欧夜叹气的声音里面可以感受得出来,这个案子十分的棘手,想要从女尸身上比对出来结果的话,到目前为止,可能还办不到。 欧夜说:“这样操作的话很慢,因为这是一个新程序,这个程序非常的精密。” 听到对方这么说,我眉头一皱:“不管是什么样精密的程序,你都必须要把它给破解开,我们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你的身上了。” “因为这样的事情,我之前从来没有做过,所以我现在尝试了很多次,我不知道这样的尝试是不是对的。” 欧夜一边用一把很小的刷子在女士腿部的伤痕上轻轻的刷着,可能想从伤痕里面提取一点东西吧。 我看她这样操作,点了点头说:“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只要你敢尝试的话,那就说明你已经勇敢的迈出了第一步。” 我的鼓励还在继续:“只要敢迈出这第一步,那就可以迈出第二步或者第三步,只要敢迈出步伐,离成功自然就近了一步。” 不知道自己的劝说是不是管用,反正在这个时候鼓励总比打击要好得多。 但是欧夜却摇头苦笑:“我知道你在鼓励我,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因为我这样操作出错了很多东西,所以这不是急于求成的,这需要一些时间。” 欧夜非常勇敢的,承认了自己也会出错。 当然,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本来就是一件摸着石头过河的事情,哪有不出错的道理。 出错并不可怕,只要你能够发现自己错误出在哪里,来个及时的改正,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我深吸一口气:“那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觉得你自己能行吗?” “我相信我们会找到答案,你可以看到这个尸体大头上的手掌,或者是手指印分散开了,这就更加集中在性侵的问题上。” 欧夜虽然出现了很多错误,但是她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因为最起码还是有基础的。 我说:“为什么手掌的指纹会分散开来,难道这个手掌摩擦的地方更多吗?” 欧夜点了点头:“在一般情况下,当一个女孩子受到袭击或者欺负的时候会进行非常剧烈的反抗。” 我点了点头:“你就是说当时这个受害者,正在疯狂的反抗,但是那个嫌疑人就在受害者疯狂反抗的时候,对她进行残忍的伤害?” 看到受害者身上的伤痕有很多处,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当时这个受害者受到侵害的时候,是有多么的绝望。 因为受害者的身上腿上,还有脸上各种部位,都有抓伤,打伤,或者是割伤的伤痕。 当时这个受害者受到侵害的时候,那个加害受害者的人,手里面一定是拿的有什么武器? 但是这种武器不是那种比较精密的武器,而是像一种粗陋的东西,比如说木棒或者是砖头什么的。 正因为这些武器非常的简陋,所以加害起来才会更加的残忍,而且受害者的脸基本上有大半边脸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了,可以看见那个凶手是多么的残忍。 欧夜说:“当一个女孩子在剧烈的反抗,那个加害她的人,可能想要把这个女孩子控制住,所以会在第一时间让这个女孩子失去抵抗能力。” 在国内有很多关于性伤害的案子,总是充满着一个比较大的争议点。 有的受害者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会选择顺从,也就是说配合那个侵害者。 但是更多的受害者,却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会跟那个凶手死拼到底,可能换来的就是凶手在被激怒的情况下,会把受害者杀人灭口。 曾经有一段时间,有一些专家就讨论了这个问题,说受害者如果遇到侵犯的时候,要不要进行反抗? 甚至还讨论出了一个奇葩哈的话题,如果凶手在侵害女性的时候,在身上带套的话,那可以不叫犯罪。 当然,这些话题是扯远了,咱们又回到案子的本质,这本来就是一个凶杀案,可能性侵只是本案附带的一种关系。 但是这个案子应该引发凶杀的原因,就是因为性侵,所以说虽然这只是附带的,但也是关键点之一。 我说:“如果一个人在剧烈反抗的情况下,那被侵犯的行为肯定是不可能得逞的,所以说这个女孩一定是被杀死之后,才被那个凶手侮辱的。” 欧夜想了想:“等我把指纹的情况弄清楚之后,在对这个女孩的体内进行检测,看是被杀死之后受到侵犯,还是先奸后杀!” 我非常的清楚,对于一个案子的定性,必须有许多的客观证据。 因为所有的案件,都是依靠证据去破获的,所以目前必须要找到有利的证据。 我说:“辛苦了,等这个案子破获之后,我请你吃好吃的。” “你就拉倒吧,面对着一具尸体,你竟然说请我吃好吃的,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当然对于任何人来说,面对尸体所吃的东西,的确不怎么好嘛。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你暂时先忙,我去看看那个灭门的案子。” 听到对方说起灭门的案子,欧夜脸色暗淡了下来:“你一定要好好查一查,那两个小女孩实在太可怜了,你一定要还他们一个公道。”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我安慰了一下欧夜,带着自己的搭档,往案发现场就走了过去。 现在好几个案子全部纠缠在了一起,就像一团乱麻一样,他必须一点一点的分清楚。 只有在调理清楚的情况下,才可能把这些纠缠在一起的案子分开,然后一个一个的攻克。 “在南沧江旁边可怕的发现,发现了在自己车里被活活烧死的遗体,这是一宗臭名昭著的谋杀案,发生在南沧江北部的山区里面,在一个荒野之中,他们的尸体就在一辆破旧的车里面,汽车后备箱被发现烧得面目全非……” 当这条新闻报道的时候,所有住在南沧江旁边的居民都被吓坏了。 他们非常的害怕,只要是案发地的山林里面,他们都不敢从那里走,一旦经过了你,他们都要绕道。 人们想要答案,想要得到安全感,这样的事情会给调查人员增加压力。 “从现在这个案子看来,我们的手里面有多重的凶杀案,这些凶杀案全部重叠在了一起,所以我们不能等闲视之。” 看到街面上人心慌慌的人群,所有办案人员的心情都十分的压抑。 他们知道这个灭门的案子在当地是引起了多大的反响,如果这个案子不迅速斩破的话,会给他们以带来名声上的毁坏。 在一个气氛压抑的办公室里面,所有工作人员都皱着眉头,这种压抑对于谁来说,都不是一种好事。 我开口对大家说明情况,因为他开口把这个情况说了,其他人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迅速把这个案子给破掉。 我看了看肖扬:“你来说一说吧,我们目前都调查到了一点什么东西?” “根据我们调查,这辆车的主人,还有他们的两个女儿,一个11岁,另外一个13岁。” 肖扬站了起来,指着那个照片,开始了自己的讲解。 这几天来,他一直在亲手调查这个案子,所以对他来说,这个案子的进展可能更要清楚一些。 想要拿下一个案子的话,必须用了解自己的爱人的方法去了解案子的真实情况,面前这个警官就做到了这一点。 肖扬继续说:“当天他们和孩子的祖父母,一起进行了为期两周的野营旅行。”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里面的人,都交换了一下眼神。 大家非常清楚,这个案子的残酷性,其实受害者可能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自己欢天喜地的时候,被人从后面袭击了。 你可以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当你正在和自己的家人享受着无忧无虑的旅途时,死神的那双手却悄悄地降临在了你的头顶。 这到底是命运的不公,还是上天注定就应该如此,或许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就在三个星期后的那一天,这家男主人的老板向警方报了警,因为这家的男主人没有去上班。” 肖扬继续说,没有去上班,那就说明已经发生了事情,那具体这个时间,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呢? 他说道:“根据我们调查,这家的祖父母和这家是分开住的,但是两家虽然是分开住,警方报失踪的时候是一起报的失踪。” “所以说,他们一家6口是一起失踪的?” 听到肖扬说道这里,我点了点头,然后问了这么一句。 肖扬对我说:“按照警方的记录,的确是这样的,我们发现的尸体,也说明了这一切。” 第【206】章:和你汇合 我沉吟到:“当时后备箱里面有两具尸体,今个检查,发现那两具尸体是两个孩子的,这一家六口都遇到了杀害,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歹徒是有多么的丧心病狂。” 肖扬说:“到目前为止的话,我们还没有找到祖父母的车,根据上面反馈回来的信息,说祖父母的车是一辆卡车和一辆露营车。” 一辆卡车和一辆露营车,如果是卡车的话,那肯定是那种皮卡,要不然不会开着大卡车进入山林里面去吧? “这样吧,你去和他们的亲戚谈一下,尽可能的了解一下这个家庭里面的情况。” 我对肖扬说。 肖扬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对大家说:“我现在就去了解这个家庭的情况,下面的事情你们继续讨论。” 看到肖扬离开后,我问了案件的现场负责人:“在最初的地面搜索中,搜查范围覆盖了森林的多少面积?” 那个负责人听了这么问,思考了一下之后,回答道:“当时我们覆盖的面积是,位于这条江北岸的,所有公用的和私人的露营地。” “如果还没有得到任何结果的话,那就让我们把搜索的范围继续扩大,一定要扩大到附近所有的辅道和集材道。” 我听了那个负责人说的话,感觉到这个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如果这样搞下去,那肯定是不可以的,所以必须要继续增加进展。 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当地人。 这是一个非常熟悉当地地形的人。 所以在潜意识的看来,必须和所有的森林员工,林业部门,树木种植者,伐木工和管理员取得最大限度的联系。 我说:“我们要在四处贴一些告示,给我们多找一些想法,因为现在我们必须要这样做,否则的话,我们会陷入死胡同里面钻不出来。” 作为办案人员来说,最害怕的就是陷入死胡同,因为一旦陷入死胡同的话,没有一个人可以很简单的走出去。 这个案子最大的一点就是他们在搜寻的过程之中,没找到任何嫌疑犯的线索。 那个负责人对他说到:“当地处于原始森林,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地方,而且还在边境上,有没有可能这个人已经逃出了国境。” “就算他逃到了外星,我们也要把他给抓回来,我们要给受害者找一个公道,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物。” 我说的这句话铿锵有力,让在场所有的人心里面气息沸腾。 市民无辜的人被谋杀,还有两个人失踪了。 面对这种骇人听闻的案子,任何一个人心里面都平静不下去,所以说在会议最后。 我对大家说:“如果不弄清楚这个情况,我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总指挥听了之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对所有在场的人说到:“立刻行动。” 因为重要的案子,随时都在发生,附近好几个区县的人精干警力全部都掉到了这边。 可能在上面看来,这些案子已经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性,如果不立刻破掉的话,就会给社会引起动荡不安,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接下来的工作是非常繁重的,因为将要和每一个人交谈。 无论面对的人年龄是大还是小,无论面对的人是9岁还是90岁。 立出了问题,让访问的人来回答。 要开始行动了,在行动之前,必须要做好所有的计划。 因为如果要打没有准备的仗,一不小心就会一败涂地,不想陷入这种恶性的循环之中。 6条生命就这样消失掉了,不相信生命会这样无缘无故的失去,肯定有一定的原因的。 只是这个原因目前还没有出现在眼前而已。 天气已经很晚了,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其实那是一本地图,一直在观察着那个地图,想要从地图上寻找一点线索。 这个时候,另外一位工作人员小李走了出来,脱了一个椅子坐在面前。 小李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一直在这里,默默无言?” 看来这个小李是一个比较心细的人,他已经发现了我的异常,正因为他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上来关心的问。 我问他:“你们出去访谈的时候,有没有访谈到一些线索,如果有线索的话,拿出来大家一起分享一下,看能不能从这个线索里面找到一些突破口。” 小李点了点头,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跟失踪者的儿子谈过了。”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到了我手里,我接过文件,问:“你们的交谈效果怎么样?有没有得到什么样好的结果?” “失踪者的另外一个儿子,他说自己的父母,去过这个露营的地方已经很多次了。” 小李躺在那个椅子上,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 我听到对方这么说,缓缓的点了点头:“所以说从这一点可以看来,这个祖父母,他们非常喜欢在野外露营啊。” 现在的人都有许多爱好,买房车的人也很多,因为他们喜欢自驾游。 在野外的话是一种非常亲近大自然的方式,可能在他们看来,只有亲近了大自然之后,才能真正的放飞自我,让自己的心灵回归到平静。 这是一种享受,当然也是一种冒险,因为享受和冒险是并存着的,所以总是有那么多人,冒着很大的危险去寻找刺激。 他们可能不知道,其实魔鬼的眼睛就是隐藏着暗处的,当魔鬼睁开眼睛的时候,危险就会无声无息的来到你的身旁。 普通的人没有办法辨识危险,就算你意识到了危险,可能也是为时已晚,不可能有效的去把危险化解掉。 我从那个文件里面取出几张照片,这个照片上面全是那个老两口的照片,而且都是一些风景照。 照片上面可以看得出来,这家老两**跃在原始森林的每一个角落,看着他们苍老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但是现在却生死未泯。 我看着手里面的照片,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家老两口,对这个地方是十分的熟悉。” “他们更喜欢孤立隔绝的露营地,他们一般是使用现金,身上不会带卡什么的。” 小李说完,我点头:“问题就是在这一点,歹徒有没有可能把这家老两口抓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然后抢夺他们身上的现金?” 这是最大的一个问号,因为这里位于边境地区,人员来往非常的复杂,很有可能就是流窜人员作案。 但是在目前为止只是一个怀疑,没有任何一项证据证明,这失踪的人遭到了抢劫。 我盯着手里面的那些照片,然后问旁边的人说:“除了以上这些东西,你还有其他的信息吗?” “从照片上可以看得出来,其实这家老两口在他的卡车里面放了一把枪。” 小李提醒我。 经过对方的提醒,翻到的一张照片,发现照片里面的确有一把猎枪。 把眉头沉了下来:“在国内不是已经禁枪了吗,为什么在他们的群里面还有枪?他们的失踪会不会跟这个枪有什么关系?” “这是一把22口径的猎枪!” 小李继续说:“根据祖父母另外一个儿子的介绍,他们的父母和祖父母绝对不会和这种事有关联。” 为什么这家人会把事情洗的这么干净,难道这家人和这个失踪案又有一些不可割断的联系吗? 我说:“如果一个人说话太果断的话,那是不是可以从他说话的语气里面,找出一些我们想要的东西来。” 我思考一些案情的时候,总喜欢剑走偏锋,在别人想象不到的地方,可以找到自己的突破口。 这种事情可能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可以从另外一个方式来解开这个案子,但是坏处就是太武断。 小李说:“不管对方说什么,但是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对方的证词只能用来参考而已,我相信这个你比我还懂得多。” 在办理任何案子的时候,千万不能以主观意见去办理,因为在没有找到证据的时候,任何案子都只能存在于怀疑阶段。 我摇了摇头:“看着照片上这些东西,我心里面实在不舒服,因为这个案子实在太悲惨了,我们只好先睡一会儿,养精蓄锐之后,才有更大的精力来破案。” 这几天的高强度脑力运作,我感觉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 我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当然我觉得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小李对我说:“可能我们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了吧。” 就在我们讨论的时候,一个冤案信息传了过来。 有人说本地发生了一起冤案,一个警察因为被怀疑是杀害了自己老婆的凶手,然后被判处死刑,那警察的徒弟救了警察,逃到边境想要投靠我。 我和小李对视了一眼,小李问我:“这是你认识的人吗?” “我怎么会认识什么死刑犯,不会是搞错信息了吧。” 我也很懵逼啊,等见到那个逃犯的时候,瞬间抓狂,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小张,小张名叫张毅,跟他一起逃出来的是燕子。 看着面前的小张和燕子,我整个人凌乱了。 小张嘴角浮起了一抹苦笑,当一个人被亲近和最爱的人同时背叛,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或许不是最痛苦的。 最痛苦的是你并肩作战的战友竟然翻脸不认人,冤枉你是杀人凶手。 那时,你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值得你去相信的人。 十天前,小张已经被判死缓,将要去到监狱服刑等待被处决,监狱建在长虫山山顶,就在依维柯行走在盘山公路上的时候,突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把依维柯拦腰撞下了一侧的陡坡。 小张还没有回过神来,依维柯已经翻到了谷底,几个押解人员显然已经晕倒了,小张被一个劫囚人员从车里拽了出来。 那个劫车者摘下头套,露出了精致的脸蛋和亮闪闪的大眼睛:“师父,我来晚了,这半年让你受苦了。” “你傻啊,为什么要劫车,你不知道这么做是犯法的吗?” 看到这张年轻的脸,小张顿时间气得说话都不顺畅了。 面前这年轻的女孩名叫燕子,她在实习期间一直跟着小张,算是小张的搭档和徒弟。 小张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年轻少女,竟然会想出这么胆大包天的办法,在半路劫车抢人,从押解人员的手里救出自己这么个死刑犯。 看到气急败坏的小张,燕子把小张扶起来:“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你只有自己在外面,抓住杀害你未婚妻的凶手,否则,你将被冤杀你知道吗?” 她好像早就知道小张会生气,所以她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看燕子这个样子,劫车是早就计划好了的,能够以这么快的速度从押解人员手里把死刑犯劫出来,可以看出来这个准备是有多么的充分。 小张一把推开了燕子,踉踉跄跄往回走,燕子惊声问小张:“你要去哪?” 第【207】章:莫须有事 “我不能害了你,你还年轻,我不想你为了我,把自己一辈子推上绝路!” 小张要回去自首。 在我们国家,谁都明白,敢光天化日之下劫走囚犯的车,这将是顶级重罪,无论是谁,都逃不脱法律的惩处。 燕子也是一名警察,她很有天赋,前途大好,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因为自己个人的事情害的这么年轻的一个女警误入歧途。 燕子失声说:“张毅,你给我回来,你知道吗,你如果再进去,可能真的就没命出来了。” 听到燕子的话,小张心里一颤。 燕子说的不错,如果小张真的选择再进去,那小张这是罪加一等,立即执行是必然的。 燕子见小张步子顿了一下,疯狂的跑了过来,从后面紧紧搂住了小张,把脸埋在小张背心。 带着哭腔说:“这是我们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你知道你回去也是一死,逃亡还有可能有活下来的机会,你就甘心含冤而去吗?” 小张声音发颤:“我更不甘心你这么年轻却被我牵连!” “我就算劫车也罪不至死,如果能够挽救你,用我蹲几年监狱来换取,又何尝不可?” 燕子的话,击中了小张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一个堂堂男儿,在她面前就像孩子一般失声痛哭。 半年的委屈,无处安放,却在这年轻少女面前,难以躲藏,这个比小张小七岁的少女,竟然像小张的母亲一样,舍弃一切,只为救小张? 在长虫山后山的一个神秘山洞里,燕子咬牙切齿,狠狠一拳捶在了洞壁石头上,当场血花四溅。 燕子听小张讲到自己被逼供的过程时,断然说到:“当时我回学校了没有在你身边,如果当时我在你身边,我一定会弄把枪射倒那些没有天良的人。” “如果你当时弄到了枪,我可能会求你先杀了我,你尝试过活着不如死了的那种经历吗?真的,那个时候,只有一心求死。” 说到这里,小张脸上全是惊恐之色。 他一生中面对许多穷凶极恶的歹徒,面对杀人不眨眼的毒贩,但是没有一次能让自己这么恐惧过。 燕子气得声音发颤:“我就想不通了,人心不是肉长的吗,你不是他们同事吗,为什么同事要对同事下那么重的手?以后万一证明你无罪,他们怎么面对你?” 燕子的这个问题,让小张无从回答。 这也是小张被刑拘以后,被昔日同事们一遍又一遍“高强度审讯”后,心里一直萦绕不去的问题。 小张悲凉的说:“或许,从我被刑拘开始,他们就把我当成一个死刑犯了,死刑犯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燕子身体一颤,缓缓的走了过来,在小张面前蹲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小张。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问我:“师父,现在你恨吗?你恨她吗?” 小张张了张嘴,抬头看着她,自己明白她问我的意思,她在问自己恨不恨自己的未婚妻。 小张张着嘴巴,回答不上来。 燕子说:“我来帮你回答吧,其实你并不恨她对不对?虽然她背叛了你,但是你心里却对她很愧疚,她失去了生命,你失去了自由,在你看来这是一种公平对吗?” “你为什么这么懂我?” 看着面前这个说穿自己心思的少女,小张有些难以抑制了,她微笑道:“因为你是一个宅心仁厚的男人,从不计较得失的。” 小张苦笑了:“好人如何,坏人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莫名其妙被抓进监狱,变成了穷凶极恶的杀妻者。” “不会的,有一个人,有一个人可以帮你洗脱罪名。” 燕子说道这里,他们一起想到了我,所以决定逃亡边境,寻求我的帮助。 我问小张:“你小子什么时候有老婆了,为什么你老婆的死又跟你有关,这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怎么会短短时间你就变成了一个杀人犯?” “所有的一切,都得从那场该死的情人节开始,那是我的一场噩梦。” 小张抬起头来,眼角残泪滚下! 这件事情说起来,真是一件比窦娥还要冤枉的,面前的小张,在有一天下班之后,不知不觉的就被自己的同事带走了。 那些同事把他带到一个房间里面,然后用手铐把他拷了起来。 小张当时就蒙圈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同事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做,难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了吗? 看着面前杀气腾腾的同事,小张非常疑惑的说:“你们把我抓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到底犯了什么法?你们要把我用手铐铐起来。” 其中有一个同事拿出了一张传唤证,放在小张的面前,然后对小张说:“我们是专案组的成员,奉命对你进行调查,请你老实配合我们。” 看着面前这张传唤证,小张整个人都感觉到不知所措了。 他每天好好的上班下班,根本就没有做什么错误的事情,为什么对方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他传唤到这里来? 小张还是搞不清楚,所以就问道。 他们面前的同事:“你们传换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们是不是搞错掉了,我也是一个警察,我也在做警察的工作啊。” 那两个专案组的成员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冷笑到:“我们知道你是警察,正因为你是警察,我们才会用这种方法把你给请到这里来,你是不是感觉到很奇怪?” 这简直就是明知故问嘛,对于谁来说,遇到这样的事情,谁不会感到奇怪。 小张苦笑着对专案组的成员说:“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在这里跟我拐弯抹角的。” 他实在有些搞不懂了,对方为什么会靠一张传唤证把他给传到这里来? 自己实在搞不懂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违法犯罪了,要不然就是对方弄错人了,但是就算对方弄错人了,也要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对方既然说明了,是专案组的成员,那必然已牵涉了一个案子。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案子,会把小张给牵扯进去,而且办案人员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他给抓了起来,是不是办案人员已经有了非常确凿的证据,证明小张有罪。 一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可以随便把嫌疑人抓起来的。 在很多的有罪推论之中,最容易把嫌疑人变成受冤枉的那个人,所以说国家三令五申,严禁刑讯逼供。 小张知道这个法律,所以他自己心里面还是不害怕,因为他觉得如果专案组成员把事情弄清楚了之后,会很快把它给放走。 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他这个想法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面对这个案子的专案组,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想把它给放走。 被关进这间屋子之后,小张就开始接受了审讯,那个审讯人员问他:“你觉得在你自己身上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我希望你能够认识到,主动跟我们交代出来。” 被审讯人员这么一问,小张当时就有点懵圈,怎么可以这样审讯的,对方一点证据都没有,竟然就可以先入为主的对他进行这样的有罪推论吗? 小张对那个审讯人员说:“如果你们有证据证明我有罪的话,希望你们把证据拿出来吧。” 小张之所以这么有底气,那是因为他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犯过什么错误,没有犯过错误的人,为什么要感到害怕呢? 那两个审案子的人员好像知道小张会这么说,然后交换了一个眼神,竟然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年纪大一点那个人对小张说:“其实你没必要跟我们兜圈子,证据我们是会有的,我们的人正在外面找证据。” “只要你主动交代,配合我们把案子弄清楚的话,我们会酌情减轻你的一点罪行。” 年纪小一点,那个审讯人员竟然这样开口说话。 这是一种诱导的方式,像这种审讯方式,在法律上是非常禁止的。 没想到这些审讯人员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审案子,那他们为什么要剑走偏锋,他们是不是就认定面前的小张就是个罪犯吗? 小张非常无奈的耸了耸肩:“我真的听不明白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求求你们告诉我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一定要盯着我不放。” 年纪比较大那个审讯人员,把自己的脸沉了下来,突然提高声音说:“张毅,你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人在做天在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如果做了恶的话,怎么狡辩也开脱不了你自己的罪行的。” 看到对方审案子审到发火了,小张更加的感到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案子,要让对方这么兴师动众,甚至还大动肝火。 小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那个发火的人说:“不是我在跟你们打马虎眼,是你们根本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要让我承认什么东西?” “不是要让你承认什么东西,是要你交代你自己做的罪恶。” 年纪比较小的那个人,可能心里面比较着急吧,直接开口就说对方有罪。 听到对方先入为主的说了自己,小张冷笑了一声:“既然你们说我有罪,那你们就说一说,我的罪恶到底在哪里?让我也好心服口服。” 看到小张这么有恃无恐,那两个审讯人员又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得出来,两个审讯人员一定是在商量什么东西。 “既然你觉得自己是清白的,那咱们就来聊一聊吧,前天晚上8点左右到10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 审讯人员这么问了之后,小张想了一想:“前天晚上8:00~10:00之间,我就在单位的宿舍里面学习,因为我要准备考党校本科,所以我在抓紧复习。” 小张没有在说假话,那段时间他的确是在学习,单位里面有,有好多的同事都看见了他,很多同事都可以跟他作证的。 审讯人员听了小张的话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对小张说:“如果你当时真的在学习的话,我们会派人下去调查的,到底有没有在学习,我们很快就会得到证实。” “其他的废话不要讲,你们还是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你们在这里扯来扯去的,把我都搞得有点晕头转向了。” 看到审讯人员在那里一直卖关子,小张心里面实在的非常难受,他真的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那两个审讯人员面不改色的说:“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反正你是摊上大事了,希望你老实交代一下,你在前天到底犯下了什么错误?” 审讯人员卖关子再继续,小张整个人都快要抓狂了。 第【208】章:最后一战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有什么证据的话,你们可以直接拘留我,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希望你们放我走,因为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小张显然已经被这些审讯员逼急了。 看到小张的脸色突然变了,那些审讯员也没有卖关子了:“我这样跟你讲吧,我们怀疑你是杀人犯。” 小张心里面一跳,这到底是哪跟哪?自己好端端的一个警察,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了杀人犯? 如果不是自己听错了,那就一定是对方弄错了,这件事太诡异了,必须要弄清楚啊。 小张抬起头来问他们:“你们说我是杀人犯,我到底杀了谁?” “你不要着急,让我们慢慢的跟你讲,你不是说我们不告诉你吗?请你听好我们的话,不要错过任何一句。” 那个年轻的审讯员,看起来好像看不惯小张的样子,所以目光里面都充满了藐视。 小张不跟他一般见识:“好的,我当时也听好了,你们到底怎么指控我?” 年轻那个审讯员冷笑了一声:“昨天早上的时候,我们知道有人报警,在县城的圆山路,发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里面有两具尸体。” 县城里面有轿车,轿车里面有尸体,这所以的关系,跟小张也没有任何关系呀。 小张听了那个话,紧接着反问:“县城里面有尸体跟我们有关系吗?你们不是已经成立了专案组吗?你们去调查就行了,为什么把我给抓进来?” 年纪大一点那个冷哼了一声:“你就不想知道,那个黑色轿车里面的尸体到底是谁的吗?” 被两个审讯员这么一问,小张冷笑的一声,他耸了耸肩头,看起来非常无奈的样子。 小张冷笑着说:“我为什么要知道,县城又不是我的管辖范围,县城里面出现了尸体,我不可能隔这么远还去调查吧?” “如果我们告诉你,县城里面的那两具尸体,一个是你老婆的,另外一个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心里面会怎么想?” 审讯员的话,突然间,就让面前的小张感到五雷轰顶。 小张当场就傻眼了,自己的老婆不是在家里吗?怎么会出现在县城里面,而且还会跟自己的最好朋友在一起? 他慌乱了起来,直接就问那两个人:“你们不是开玩笑吧,我的老婆还在家里面好好的,怎么可能跟谁在一起?” 那两个审讯员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对面前的小张说:“我们真的没必要跟你开玩笑,我们已经调查了你老婆的家人,通过他们的辨认,轿车里面那具女尸就是你老婆的。” 小张的心里面有些慌乱,难怪他一天早上打电话给老婆,老婆就是没有接,他还以为老婆去外面玩去了,没有放在心里面去。 没想到竟然除了这么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这让他十分的难以接受。 他对面前那两个审讯员说:“如果真的是我老婆,我希望你们带我去见一见她,我想亲眼看一下是不是她。” “不错啊,你的样子装的很像啊,看得出来你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嘛。” 看到小张这个样子,那个年纪轻轻那个审讯员竟然阴阳怪气的说了出来。 小张心里面已经着急的万分了,现在还有什么心思跟这些人开玩笑,他听了那个年轻审讯员的话,虽然心里面很生气,但是还是忍着没有发出来。 他对这个审讯员说:“我是不是在装样子,自然不需要你们提醒,我现在要见到我的老婆,我要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 “按照你这个说法,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老婆是怎么死的?” 年纪大一点那个审讯员,看起来比较有心机一点,像这样的审讯员,在审讯的过程之中,喜欢用套话的方式来让被他们审讯的对象,一点一点的把真话说出来。 小张在那里差点要愤怒了:“我都没有见过那个尸体,我怎么可以肯定他是我的老婆,我希望你们不要在这里瞎说八道,万一那个人不是我老婆,你们是不是在组织我老婆?” 年纪大那个审讯员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要在这里跟我们装样子了,师弟的身份我们已经确认无误,如果你真的要跟我们装样子,那我们就实话,实说了吧。” “有什么话就说什么,你们也没必要再跟我兜圈圈。” 小张看到对面两个人,好像不想把他老婆的细节告诉他,所以他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之下,只能先看看对方要说什么东西。 那个年轻的审讯员对他说:“我们发现你的老婆和你的那个朋友,他们的死因都是被人击中了心脏,一枪毙命而死。” 被人击中心脏,这种手段是多么的残忍,什么事情能够让一个人这么残忍,想起来就像是仇杀的样子。 另外一个审讯员说:“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们对尸体进行了解剖之后,发现两个受害者,在受害的当时,曾经一起发生了亲密关系。” 听到这样的话,小张当场就懵了,这到底是不是真实的,自己的老婆跟另外一个男人发生了亲密的关系,那就说明自己是被人戴了绿帽子。 三秒之后,小张突然想拍案而起,他开口骂了起来:“我希望你们说话注意一点,我非常相信我老婆的为人,他不会做出那种背叛我的事情来。” 那个年轻的审讯员冷笑了一声:“请你不要气急败坏,我们说的是客观事实,如果你对客观事实有所怀疑,后面我们会证明给你的。” 旁边那个年纪大的审讯员问小张:“如果发现自己老婆出轨了,作为被带了绿帽子的丈夫,你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小张的眼睛鼓了起来,他完全不能容忍,有其他的人,这样说自己的老婆。 不管自己老婆有没有事情,他都必须要维护自己的女人,所以他开口对那个审讯员说。 小张说到:“你能不能闭上你这张嘴巴,我请你不要玷污我老婆的名声好不好?” 看到小张的态度突然恶劣了起来,旁边那个年轻的审讯员说:“你老婆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我们后面会调查的,当时面对客观的现实,我们最想知道的是,如果当时你看见那一幕,你会做什么事情?” 这只是一种假设而已,如果小张的老婆真的出轨了,小张真的遇到了他老婆出轨的现场。 可能对于任何一个丈夫来说,都会突然之间爆发的,但是问题就是在于这一点,小张当时根本就没有在现场。 难道这些专案组的人员,怀疑小张的老婆和另外一个男人是小张杀死的吗? “你们为什么怀疑我?” 小张算是弄明白一些了,这些人把他抓到这个地方来,显然是怀疑他是作案者,否则也不会对他进行这样的审讯。 年纪大的审讯员说:“之所以对你产生怀疑,那是因为受害者是被手枪近距离击中身亡的,想要近距离把一个警察击毙,除非这个凶手是玩枪的,或者说这个凶手跟受害者认识,在受害者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击毙了受害者。” 听到对方这么的怀疑,小张委屈的快要哭了:“你们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对我这么横加怀疑,你们这根本就是瞎怀疑。” “希望你冷静。” 那两个审讯员说:“我们会找到证据的,如果在证据出现之前你能够坦白,或许我们会考虑让法官给你减轻一点罪行。” “我没什么好坦白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坦白什么呢?” 小张哭笑不得的反问,那两个审讯员说:“既然你嘴巴这么硬,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随即,小张就被他们进行了连续二十天的“高强度审讯”,我问小张:“什么是高强度审讯?” 听到我这么问,小张的脸色变得惊恐了起来。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东西,他对我说:“那二十多天的经过,是我这辈子不敢想起的东西,我宁愿立刻死掉,也不想再重来一回了。” 看到小张这个样子,我无奈。 决定不再刺激小张,先把小张和燕子安排在老乡家里,等把手里的案子搞定之后,他再去追查小张那个案子,帮小张伸冤。 调查人员非常聪明,他已经意识到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他回到车里面,打电话告诉领导,我这边有可能有些发现。 他很聪明,先行离开,等那个丈夫走了之后又折回来。 “女士,打扰一下。” 那个女人的老公离开之后,趁那个女人出来丢垃圾的时候,这个调查人员出现在那个女人面前。 “我想知道,你能不能跟我谈谈有关二黑的事情?” 在调查人员的询问之下,那个女人告诉了他。 有一个名叫二黑的人,住在原始森林里面的一个农场里。 这个二黑提到他在山上发现一辆车,二黑告诉他们车门上有个弹孔。 突然他们就有了一个名字。 二黑,到底谁是二黑? “这个二黑,最近在森林里面当伐木工。” 张狂把这份资料贴在了墙上,我看了另外一份资料说:“这人有过吸毒,袭击他人,酒驾的前科。” 我们四处打听了一下,有传言说这个二黑喜欢年轻的女孩子,还说他在几年前袭击了一个青少年。 但是后来肇事逃逸了。 “我查了一下,有一个孩子,两年前死在高速公路上,但是没有人被逮捕。” 这是当地的一个调查人员提供的线索,大家听了都十分的愤怒,为什么有人死了,竟然还查不出凶手来。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凶手没有查出来,可能这是所有人最想关心的问题。 我盯着资料:“这个二黑现在住在什么地方?还住在森林里面吗?” “你们肯定不会相信。” 另外一个调查人员走到了另外一份地图面前,他指着那份地图对大家说:“我们在另外一座山上找到了一辆车和尸体,在水池边找到了犯罪现场,但是嫌疑犯住的地方竟然是中心位置。” 第【209】章:乘胜追击 看着调查人员的那份地图,大家都陷入了疑惑之中。 我说:“嫌疑犯没有必要驱车20公里沿着伐木路,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他熟悉这块土地和地形,他本可以一个人把这一切都销毁,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从这一刻开始,这个二黑变成了调查人员心中重大的嫌疑犯。 调查人员应该知道自己必须马上抓住这个人,所以我们很快就展开了行动。 我们派出了最精干的人员,在一个伐木小屋里面,找了半天之后,竟然没有看见,犯罪嫌疑人的踪影。 难道这个家伙望风而逃的吗? 这个伐木工的小屋距离,调查人员认定的谋杀现场有三公里,他们看见墙壁上挂满了枪。 作为一名调查人员,我们的心都在怦怦跳,大脑飞速运转,肾上腺素飙升。 看到伐木的小屋里面挂满了枪,我们知道我们现在只有唯一的一个任务,我们必须要抓到这个混蛋。 这是一个极端危险的家伙,如果让这个家伙一直待在外面的话,一定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损失。 我们不想再把危险留在外面了,我们要把这些危险全部铲除掉,不管到了天涯海角,一定要把这一个人追踪出来,然后送上法庭。 很快调查人员便收到了消息,说这个伐木工要搬家,要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因为这个伐木工要改行了,他想在另外一个地方从事建筑行业。 做了多年的伐木工,突然改变自己的行业,要去干建筑,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不符合情理的事情。 办案人员心里面非常清楚,这个人一定是想逃跑,如果不是心里面做了什么亏心事,他为什么要逃跑呢? 坚决不能让他逃走,一定要把他给堵下来,不管是不是他先抓了再说。 “你好,请问你是二黑是吧?” 在一个小房间里面,一个面容沧桑的年轻人,两眼浑浊的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东西,他就是刚刚被抓回来的二黑。 现在办案人员要对他进行审讯,很显然,这个人什么都不想说。 我喝了一口水,看着面前的二黑,和这个人脸上抗拒天下的那种表情,我心里面非常清楚,这可能又是一个持久战。 我在二黑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对二黑说:“我们真心的感谢你,谢谢你能够来到这个地方。” 我伸出手和那个二黑握了握手:“我们只想找你聊一聊,可以吗?” “可以。” 这个人看起来很坦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就像是来亲戚家坐一坐,表现的那么的自然。 “如果你想要一名律师,随时提出来,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你可以随时起身离开,明白了吗?” 我从书柜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夹,开始交代所有的事情。 我要把这些东西都交代清楚,然后好让对方放心的说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那个二黑点了点头:“明白。” “如果有律师在场,他会告诉你如果你有罪,就可以不要回答我的问题,但是你是清白的对吧?” 这是我问出的第一个问题。 但是二黑一脸的平静,并没有直接回答,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好像是在思考什么东西。 或许就算没有律师在场,这个人也知道什么东西该回答,什么东西可以闭口不谈。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可以说明,这个人表面虽然看起来非常憨厚老实,其实内心还是比较狡猾的。 我说:“所以你和我谈谈吧,森林里面的凶杀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再次坐了下来,他喝了一口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试探着对方,到底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这个人的眼神一直都是浑浊的,好像没有任何的表情,感觉到这浑浊已经遮盖了一切,你从他的眼神里面看不出一点东西来。 我说:“怎么?没有你想要的选项吗?如果你就这样盯着我的话,我会觉得这很无聊的。” 我在诱导着那个人开口,因为两个人这样对峙的话,会把宝贵的时间给浪费掉。 那个人依旧一脸平静的看着我,好像无视我的存在一样,或者说,那个人来到这里只是浪费时间的。 如果把时间消耗掉,又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话,对于二黑来说,可能是他最想看到的一件事情。 很显然,办案人员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不管这个人的嘴再铁,一定要撬开他的嘴巴,让他交代他的罪行。 现在对我们来说,只有让这个人坦白,这个案子才能告一段落,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必须让这个人说出他做了什么错事。 我看着面前这个人,我知道抓对人了。 直觉告诉我,面前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我非常确定。 百分之百的确定,如果不从这个身上拿到招供,我是绝不罢休的。 必须让这个人招供,因为他杀了六个人。 对于办案人员来说,压力实在太大了,而对于那个犯罪嫌疑人来说,这何尝不是一个压力呢? “抽一根吗?” 我对着手里面的烟盒,问那个犯罪嫌疑人。 抽烟可以缓解压力,可以释放心里面的一些东西,但是这个犯罪嫌疑人可以答应我吗,这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好的。” 那个犯罪嫌疑人回答的很自然,就像是朋友之间的交谈一样。 我从烟盒里面拿出了一支烟,递给了这个犯罪嫌疑人,而且掏出打火机,帮犯罪嫌疑人把烟给点上了。 其实我心里面非常的清楚,我现在要做的是什么。 我现在要让面前这个人变得友好而平静,冷静自若,快速把情绪稳定下来。 如果让这个人坐下,和自己一起抽一支烟,那是不是就能放松这个人的警惕,对接下来的工作有所帮助呢? “朋友,我这个人很健忘,你不介意我做一个记录吧?” 我用征求意见的口吻,向二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二黑吸了一口烟之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拿起一支笔,把旁边的小笔记本拿了过来,他准备开始做记录,只要记录一开始的话,就意识着审讯正式展开了。 “你家人还在世吗?” “我妈妈,现在我在照顾。” “你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她不知道我在这里,是不是?”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至少到现在为止,你的母亲还不知道你在这里。” 二黑提到了他的母亲,从他的表情上看来,他很在乎自己母亲的感受。 这是一个孝顺母亲的孩子,这可能就是他的弱点,办案人员可以利用这一点。 首先你必须想办法让他放松下来,然后开始慢慢和你交谈。 我自己也掏出了一支烟,点燃之后吞云吐雾起来:“你喜欢钓鱼吗?” “喜欢。” 二黑点了点头,开始慢慢放松了戒备。 我微笑着说:“那打猎呢?” “还可以吧,偶尔会出去打两下。” 非常轻描淡写的,大家要把这个话题一笔带过,我卡着点问:“是吗?” 看到审讯人员问到这里,对方感觉到审讯人员好像也对这个感兴趣,所以就开口谈了起来。 他滔滔不绝的说:“我有一把射杀松鸡的22口径的枪。”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像聊天一样问道:“单发枪吗,其实我也有一把,但我一直想要一把滑动式的枪。” 我想用关于枪的这个话题,把对方的话题引诱出来。 可能诱饵在不经意之间就抛出来了,这就是谈话的艺术,对方可能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已经上当了,但是上当了他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二黑眉毛一挑:“我有一把。” “是吗?” 我假装非常的惊喜,这根本不像是在审讯,就像是两个哦,喜欢枪的玩家,一起在讨论自己的玩具一样。 “一把22口径的***枪,这是把连发的滑动枪,可能很合你口味哦。” 这个家伙,看起来很想把这把枪处理掉,可能在他的眼里面,面前这个人只是一个喜欢枪的狂热分子。 他要抓住这个机会,把自己手里面的东西处理出去,当然,这正好是对方想要的东西。 我知道狐狸总算露出尾巴来了,但是我并没有表现出来很高兴的样子。 而是依然平静的说:“这把22口径的枪在哪里呢?是挂在你前厅的枪架上的吗?” 我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对方鼓大了眼睛。 二黑在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我的圈套,他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回答问题。 可能现在他已经发觉,他自己致命的地方已经露出来了,如果再跟对方继续交谈下去的话,那他相当于是自寻死路了。 从这里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准备闭上嘴巴,什么都不想说出来了。 但是对于我来说,第一局已经胜利了。 现在已经确定,那把22口径的枪,就是这个家伙的,他既然已经亲口承认,那已经说明他就是凶器的主人。 “所以,你就知道我们来这里是有原因的。” 我对二黑说。 二黑也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我的面前装傻充愣:“是的,什么原因呢?” “几年前,我们在高速公路边发现了一个小孩,但是这个小孩当时已经死掉了,我们可以确定凶手是谁。” 我开始旁敲侧击的说了起来,二黑摊了摊手:“你们找我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我没有说话,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他想用一种眼神交流的方式,告诉自己心里面想的东西。 二黑想了想之后,决定还是谈了起来:“我本来想找人谈谈,纠正我的错误,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也不知道机会会在什么地方,所以一切就这个样子吧。” “现在就是机会。” 我一直在盯着对方的眼睛,其实我没有离开对方的眼睛的原因,是想从对方眼神里面,看能不能有轻微的变化。 一个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如果心灵上有什么变化的话,很容易会在眼睛里面流露出来。 会读心术的人都会察言观色,而且善于观察别人的眼神,从别人眼神里面了解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不是一个读心者,但是他是一个面对过很多狡诈之徒的人,察言观色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区区的一件小事而已。 你也可以看到肢体语言的变化,你可以看到突然间他就开始坦白了,这可能会改变了情势。 “当时我在开车,我想你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了,我看见路上有一个人影,那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喝醉了,总之当我看到他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这个人开始坦白他几年前所犯下的错误,可能对于这个错误来说,他是否已经忘记了,或者说他已经选择不想再去想起来。 我问:“关于以前那件事情,你并不是故意的,对吗?” “不是。”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否决了我的问题,而是提出了另外一番见解:“我太傻了,我太对不起他了,我当时本来可以救他的,但是我选择了逃避,可能就是我害他死去的吧。” 既然这个人承认了肇事逃逸,那毫无疑问,第二局的胜利,也是属于调查人员的。 事实上,他杀了一个人。 还把这个杀死的人丢在高速公路,所以现在必须让这个人保持这种状态。 继续说下去,继续坦白他的罪行。 “如果说这只是个意外,你为什么不告诉任何人呢?” 我顺藤摸瓜的问了下去。 那个二黑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不想让我妈知道。” 我说:“为什么?” “如果我妈知道这一切的话,她会崩溃的。” 这个人的眼睛竟然红了起来,说起自己母亲的时候,他表现看起来有些激动:“我妈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我不希望她知道,她儿子是一个杀人凶手。” “如果你妈真的知道这一切,我想她一定会崩溃的。” 我也感到十分的无奈。 第【210】章:难以接受 我望着面前这个犯罪嫌疑人,对这个犯罪嫌疑人说:“我觉得你妈一定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肯定不想让任何无辜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无缘无故的消失。” 二黑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他是毫无疑问的,任何儿子都认为,自己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他母亲的感情是非常真挚的,两个相依为命的人,来不得半分私假。 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不管你这个人对你的家人有多么的好,但是你总之是一个凶神恶煞的魔鬼。 因为你是一个凶手,你害死了很多条无辜的生命,你必须要坦然面对你自己的罪恶。 我翻开了一份资料本:“你的母亲对森林谋杀案是怎么看的?” 二黑看着这资料里面的照片,表情又恢复到原来的一样,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冷漠。 我说:“这个谋杀案,距离你的家很近。” “她真的很痛心。” 二黑摇了摇脑袋,对面前的人说:“很心碎,因为死掉那么多的人,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非常难以接受,这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何况我妈是那么善良的人。” 看着这个人面无表情的说完这一切,感觉得出来,他很像在故意回避着。 为什么要回避这些东西?讨论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心里面在想一些什么东西,他有没有感到半丝的愧疚感? 我继续问:“那你呢?你听说了山上的汽车的事的时候,你上去了吗?” “是的。” 二黑点头:“你说的是悬崖边上那个山吗?” “你还记得他们在哪里找到房车和皮卡车的吗?” 我翻来覆去的问这个问题,装作对方不知道这个事情,其实我在跟对方玩心理战术。 我之所以从一开始就问这个问题,那是因为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可以回避的东西,如果现在不谈的话,下面就没有机会再说出来了。 时机才是办案的最重要的地方。 那个家伙点了点头,还是很平静的回答道:“是的,我之所以看到了,那是因为我在那个地方工作过。” 我把这些东西记录在本子上。 我知道每一句都不可以错过,因为很多细节可以彰显出重要的证据来。 我一边登记一边问那个人:“所以说你曾经在悬崖边的山林里面工作过,知道那年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对不对?” “应该是。” 这个人一五一十的回答,感觉到很配合的样子,但是他回答的东西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且好像在刻意避开那些重要的东西。 其实对于这个审讯员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不是不想说出来,而是没有找到一个恰当的时机。 “还有,有关露营地的情况呢?” 我循序渐进的问道,现在是时候触及敏感话题的时候。 我必须在这个时候把这些尖锐性的问题问出来,如果对方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反应的话,我可以做出有效的应对计策。 所以我重复问了一句:“这一家六口是在哪里被杀害的?” 这才是最为关键的一句,之前所有的铺垫就是为了这一句。 这句问话就像画龙点睛的那一笔,我之所以这么问出来,就是期待对方有什么样的反应。 问完这句话之后,二黑显然呆了一下,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问出来,但是二黑还是没有回答。 我继续:“你不是告诉我你在那里工作过吗?” “没有。” 可能谁也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反悔,推翻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当场翻供。 二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看起来很厌恶的样子:“我不是很喜欢水边营地,所以我不会在那里工作,当然你刚才所问的那个问题,我也不知道,那家人到底是在哪里被人杀死的。” 听到对方这么说,我没有抬头。 对方突然间的翻供,让我感觉很生气,我觉得这个是一个无耻之徒,而且还是个胆小鬼。 自己亲口承认的东西,转眼之间竟然不承认了,而且还决绝承认自己之前工作过的地方。 但是这只是一个表面问题,其实在暗底下,第三局调查人员已经胜利了。 因为没有人知道那个水边的营地,除了调查人之外,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水边的营地的话,那这个人就是凶手。 除了凶手之外,没人会知道发生在水边营地的事情。 当面前这个人说话的时候,你能够清楚的看得出来,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要说这个?你可以只告诉他,他后悔说出他所说的话。 等这个人发现自己说出来的话,已经造成弥天大错的时候,他才觉得他自己错了,他彻彻底底的进入了调查人员的圈套。 他用央求的口气对面前的我说:“我想我需要找个律师。” “是的,我觉得你真的很需要找个律师。” 我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张名片,递给了面前的这个人,这个已经败在自己手底下的人。 我拿着名片对这个人说道:“你确实需要和律师谈一谈,你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事情,不必要跟我狡辩什么了,因为我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那个人看起来很后悔,就像要马上崩溃了的样子,眼睛里面甚至有泪花在涌动。 谁也不敢想象,这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一下子就会颓废了,这就是一种被人击败了的姿态。 我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你想哭吗?那你就哭吧,继续哭吧。” 那个人为了挽回自己的尊严,使劲摇头摇头,狠狠的把眼泪重新收了回去。 但是我最后一句话彻底把他心理防线给击溃了:“如果你现在不哭,我相信你妈妈也会哭的。” “你想做的更好吗?你想让你母亲再次为你感到骄傲吗?你得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 这是我对二黑所说的说。 二黑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他思索了半天之后,才缓缓说到:“你要我怎么负责?” “你承认你做过的事,我知道你想告诉我真相,我想如果你还想让你母亲在愿意和你说话,那你就得做正确的事,你知道我们会迟早找到你的,你知道的,难道不是吗?” 我的话,让这个人终于崩溃了。 他再也绷不住了,泪水从眼眶里喷涌而下,咬牙切齿的说道:“是的!” “所以你现在在做对的事,把所有一切告诉我们吧,你隐瞒不了的。” 这是我下的最后通牒。 在那个漆黑的夜晚。 这个伐木工来到了那个水边的露营地,他看到了欢乐的一家,正在露营车旁边做烧烤。 他在夜色中点燃了一支烟,当时他脑海里不知在想什么东西,可能那个时候,他已经不是他了,他被另外一种东西支配着。 一支烟抽完之后,他把烟头丢在了地上,他要开始行动了。 他用脚狠狠的把那个烟头踩灭。 不远处传达了欢声笑语,那一家,正在欢度着自己的假期,这是一家不知道危险即将降临头顶的可怜人。 伐木工抬起了他的枪。 随着一声声枪响,六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他走了过去,检查这些人有没有死去,在那个夜色中,他犯下了骇人听闻的滔天罪行…… 我盯着面前这个人的眼睛,这个人告诉他,自己射杀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两个小女孩。 然后他弯下腰,拿起那把22口径的猎枪,朝他们的头顶开了枪。 “我把尸体放进汽车里,开上山,然后烧毁了。” 二黑很平静地说着这一切,可能最初的忏悔已经消散了,现在只剩下平静和冷漠。 这个人极其冷漠的说着这一切:“然后我徒步走下山,去开卡车。”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问,现在非常想知道,这个人一下子杀了这么多人,他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 这个人对他说:“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想要他们的东西。” “你想要他们的东西,那你为什么要烧掉卡车和房车呢?” 我步步紧逼。 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可能为了抢一点东西就杀掉六个人,这个家伙一定在掩盖什么东西,那他到底要掩盖什么东西呢? 二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把船和马达拿走了,还有房车里面的一些工具,我本来想把房车留着的,只要把有弹孔的那扇门换掉,但是我在电视上看到新闻了,我知道我必须要把这些东西处理掉。” 我坐直身体之后,慢慢的凑了过去:“你杀了一家子,六口人,难道真的就为了一辆卡车和一辆房车吗?” 我必须把真相逼问出来,这个动机太随意了,人命不可能这么不值钱:“再加上一艘船和一些工具,你不要觉得我们很好糊弄是吧?” 这个家伙的脸部在颤抖,他知道,有些东西是隐瞒不住了。 因为在他所说的话里面,有很多明显的破绽,他没有办法自圆其说。 面对精明的办案人员,他想要撒谎,但是他撒谎实在是太幼稚了,他瞒不了任何人,更瞒不了面前这个审讯员。 这个人会得到最严厉的裁决,这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毁灭了一家三代,但是借口实在是太幼稚。 谁也不会相信他会为了抢一点东西,一下子杀害这么多人。 作为一位办案人员,很有理由相信,犯罪分子给的杀人动机纯粹是一派胡言。 再傻的人也不会为了卡车和房车杀了那么多人,这简直是纯属无稽之谈。 我觉得,这个人一定还有别的作案动机,但是如果不把真的真相说出来,这个案子永远也不算完结。 “一切都结束了兄弟。” 在拘留所里面,我再一次单独面对着已经被关押的嫌疑犯,这个人已经穿上了囚服,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我想做最后一次努力,想从这个人的嘴里面,把真正的真相找出来。 我说:“你已经被定罪了,就算你现在把真相说出来,也不会对你的判决有任何影响,我要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那个家伙依旧保持着沉默。 我说:“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是不会走的。” 过了很长时间之后,这个家伙总算开口了:“那些女孩,我在露营地看见了她们,我只是想跟她们一起玩,我没有杀她们……没有马上杀……” 他性.侵了她们。 犯罪嫌疑人告诉调查者,他不确定自己让那两个女孩活了多久。 可能是九天,也可能是十天。 但是在这段时间里面,那两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每天遭受着让人难以描述的折磨,谁也想象不到,这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经历。 我没有办法描述这种情绪,但现实就是这样,这说不通。 在我之前遇到的所有的案子里面,经历了那么多谋杀案,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令人发指的。 可能直到未来很长时间,一想起这个案子来,我都会做噩梦。 我会梦见自己打开后备箱,然后会梦见看见那两个女孩,那两双无助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外面。 骇人听闻的灭门惨案,总算是结束了。 人性的丑恶在这个案子里面表现的淋漓尽致,有的人外表看起来憨厚老实,他们从事着不起眼的工作。 可能从第一印象里面,你会觉得他们是好人,但是就是这些所谓的好人,变成坏人的时候,他们的所作所为,让你难以想象。 其实故事远远没有结束。 这一次边境之行,我本来是为了毒案而来,但是深入之后才发现,很多东西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玉波已经去世了,她带走了我想要得到的秘密。 关于边境这一系列的秘密,难道会因为一个女孩子的去世而消失掉吗? 我不知道。 对于我来说,现在更像是一个失败者,我没有办法替谷霖找回真相,也没有办法阻断这条走私的路子。 任重而道远。 再次回到边境我不知会是什么时候,或许这辈子再也不回来了。 但是人生就是这个样子。 有些东西你必须去接受,哪怕这些东西在你面前,不过是一道深深的伤痕,你也得含着泪,流着血,义无反顾走下去。 第【211】章:少女失身 接待室里,一位身穿校服的小女孩,双目空洞的坐着椅子上,心理医生正在替她做心理干预治疗。 案发一天以来,她没说多少话,也没有哭,裆部的裤子上,一大片深黑色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这就是这起强.奸案的受害者,资料显示她名叫许云晗,十五岁,是西川第三中学的在读学生。 案发时她正放学回家! 心理医生也在配合我们,我们想通过心理医生对受害人进行询问,以便帮助我们早日抓到嫌犯,避免类似案件再发生。 心理医生一边观察着受害人的情绪,一边试探着问:“你能不能告诉阿姨,坏人是在什么地方欺负的你?” “车里。” 许云晗冷漠地说了这么一句,好像她说的事情跟她没什么关系似的。 一个人伤心绝望到了极点,心灰意冷后,就是这种表现。 心理医生拿起了那串手链,问受害人:“坏人落下这串手链时,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许云晗冷漠地道:“他在我那个地方抹了一些东西,然后就把我按在车上了,那个时候我只知道疼,疼如心肺的疼,阿姨,你懂吗……” 心理医生被受害人如此一问,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我们提醒她带受害人换一条裤子,我们想要从受害人裤子上化验一下,看能不能提取嫌犯留下的东西。 结果受害人死死攥住自己的裤子,像一只绝望的小羊,疯狂的大叫起来:“我再也不让人脱下我裤子,谁脱我裤子我跟他拼命……” 看着受害人那惊恐绝望和不甘的表情,我们站在门外,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夕阳下,无忧无虑的少女放学晚归时。 突然一头恶魔从路边冲出。 一双罪恶的大手把她推进车里,扒光了她的一切,用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刺破了一个少女身上那最美好的纯真。 一生,可能就会因为这么个短暂的瞬间而改变! 我攥紧了拳头暗暗发誓,对于这种糟.蹋少女的禽兽,我不会有任何容忍的余地。 人民路上,有一个叫做“绿水碧湾”的小公园。 公园靠马路的位置有一个小广场。 此时广场上音乐飘荡,几十位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太阳还没落山,他们就嗨起来了。 我和欧夜停下车,在公园门口下了车。 站在马路牙子上,抬头看着头顶的摄像头,一看这摄像头就是被人破坏已久的。 欧夜盯着摄像头,嘴里嘀咕到:“本以为是件很好破的强.奸案,没想到这第一步就走不下去了。” 昨天发生的那起强.奸案,案犯太过狡猾,作案后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据受害人讲,连她自己也没看清楚案犯到底长什么样子,因为当时案犯不知用什么东西把自己脑袋包住,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调取案发现场监控之后发现,这里的监控摄像头两星期之前刚坏,还没及时修好,所以没有捕捉下任何画面。 受害人只知道,嫌犯开的是一辆黑色大众轿车,具体是什么品牌的车她却记不住了。 或者说,一个中学小女生,对车辆品牌什么的,根本也没多少概念吧! 所以,我和欧夜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到目击证人什么的。 虽然这种方法有点笨,给人感觉就像大海捞针。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至少,比傻坐在局里干等要好点吧? 欧夜看了看远处小广场上跳广场舞的老人们,她对我说:“白小天,如果以后你老了,会不会也像大爷大妈们,跑到广场里跳广场舞啊?” 我扫了一圈案发地的位置,感觉有些蹊跷。 没好气的回到:“跳什么舞跳?赶快寻找线索吧,咱们出来是办案的,不是出来瞎聊的。” “我去,你这家伙一点情.趣都没有,这个点本姑娘本来已经下班了,我牺牲了下班的时间陪你出来找线索,你还给我摆臭脸……下次,鬼才愿意跟你一起出来。” 欧夜说的不错,她的确是下班后被老梁打了一个电话,希望欧夜能够帮助我。 所以,她就极不情愿的跟着我出来了。 我懒得跟她争执,有那力气争执,还不如多聊聊案情呢。 我看着车来人往的案发现场,皱着眉头对欧夜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事情有点不对劲啊?” “有什么不对劲的?” 欧夜心不在焉的回了我一句,她眼睛还盯着那群跳广场舞的老人,心里在思考着什么。 我对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想想,如果嫌犯把车停在这个位置作案的话,怎么可能引不起别人的注意?人民路可是西川最繁华热闹的地段啊!” 欧夜继续盯着广场舞那边,说道:“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愣了一愣。 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好像在她的感觉里,任何不正常的情况都很正常。 但是我还想争论:“就算嫌犯胆子很大,不怕外面的车流和行人,但受害者是个大活人啊,被侵害的时候她应该也会反抗,也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反正我觉得不会留不下任何线索,就算大海捞针,我也要把线索找出来。” 欧夜听了我的话,摇头叹了一口气,说:“白警官,你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看待这个案件,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个案件很反常。” “你说说,有何反常之处?” 我倒想听听她的高见,欧夜当仁不让,她说:“第一,受害者到目前为止都拒绝配合警方调查;第二,从受害人裤子上提取的血液检测得出结论那是受害者自己的经.血,并不是你们之前想的那样;第三,受害人处.女.膜破裂的时间已经很久,也就是说,案发时候,受害人已经不是处.女,她之前有过性.经.验!” 欧夜说到这里,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还有一点,案发时受害人正值经.期,但是嫌犯还是对她下手了?” 欧夜脸上浮起了一抹怒火,她强压着怒火,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欧夜为什么会这么发怒,对于一个女孩来说,经期时间是最痛苦的时候,但就在她们这最痛苦的时候,恶魔还对她们伸出魔爪。 可以想象,这个嫌犯心理到底变态到什么地步,来大姨妈的女孩他都不放过,如此行径,真是令人发指! 这时,旁边走来了一位清洁工,正在低头打扫着路面上的卫生。 我走了过去,向清洁工打听起了情况。 在我问到他昨天这个时候有没有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大众轿车时,他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抬手指着头顶的监控摄像头,对我说:“小伙子啊,谁会这么傻把车停在摄像头下面,难道不怕被罚款吗?” “大爷,这个摄像头坏了,拍不到东西。” 我忙向他解释着。 清洁工大爷听了,仔细看了看坏掉的摄像头,回忆了一下后,摆着手对我说:“我年纪大了,记性不那么好了,昨天的事也记不住了,不过十字路口那里有个交警岗亭,要不你去问问他们,有没有看见?” 在清洁工的指引之下,我来到十字路口的交警岗亭。 里面的交警同事听说我的来意之后,却对我大摇其头,而且很坚定的对我说:“没有车,绝对没有车,这个路段禁止停车,谁敢在这里停车扣三分罚两百,我就不相信他们的钱是树上掉下来的,上赶子来找款罚?” “那会不会有人偶尔停了一下,你们没有看见?” 我再试探着问,那同事的话更加坚定了:“怎么可能,我们三分钟巡逻一次,再怎么偶尔都逃不过我们的火眼金睛。” 他这也太扯了吧? 我的车已经在路边停了十多分钟,都没见他们出来贴罚单啊,我今天没有开警车出来,开的是一辆没有刷标识的普通车,因为便衣出来办案,开警车有些碍眼。 看来从交警同事们的嘴里,我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算了,我先去把车移一下吧,万一真被罚款那得我自己兜着了,再找林彦儿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远看到欧夜在和一位跳舞的大妈在聊着什么,我走近之后,她们二人都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对欧夜说:“交警那里没有看见什么人和车,看来还得再找几个人问问,对了,我先把车移一下,等下被罚款了可不合算。” “不用了,咱们直接送这位阿姨回家吧!” 没想到欧夜却对我这么说。 我张了张嘴,看了看大妈,又看了看欧夜,只见两人脸上表情都怪怪的,好像商量了什么事。 我把欧夜拉到一边,低声对她说:“咱们是出来做调查的,你要我送那大妈回家,这调查不做了吗……” “大妈昨天下午跳舞的时候看见了这里听着一辆黑色大众轿车,只停了二十分钟就开走了,对了,她还看清了司机的样子……” 欧夜说到,我心里一喜,连忙转身跑到大妈身边,非常热情的拉起大妈:“阿姨,走,我们送您回家。” 大妈被我突然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背后的欧夜则说了句粗话:“卧槽,白小天,你要不要别变脸变这么快啊?” 上车后,大妈坐在后座,指挥着我们往她家小区开去。 我边开车边对大妈说:“阿姨,你既然看清了那人的面孔,那怎么不跟我们直接回局里,在局里说情况应该更仔细一些啊!” “哎,阿姨也想跟你们回去,但是阿姨的外孙女今晚要来阿姨家,阿姨走不开啊!” 这个阿姨真会扯,口口声声说走不开,自己却有时间跳广场舞。 欧夜对我说:“阿姨自己会画肖像画,她带我们回去,是为了帮我们把嫌犯的样子给画下来。” 哎呦,这阿姨还真是热心肠啊,看来刚才我是错怪她了? 我忙转头对阿姨说:“阿姨,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您会画画,还能把嫌犯记住,阿姨您真太厉害了,您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 “小伙子,开好你的车吧,开个车东张西望,难道不知道遵守交通规则吗?阿姨还想多活几年呢!” 我这马屁没拍正,还被一通狂喷,心里那个委屈啊……大妈喷完我,又跟欧夜聊上了。 对欧夜一通可劲的夸,然后又夸自己的外孙女,说外孙女画画的技能多么高超,是未来的绘画大师啊什么的,简直要把我的车给吹飞起来了。 总算熬到他们小区,我们把车停到地下车库,直接坐电梯上楼。 阿姨打开自家大门后,忽然听卧室传来了一阵惨叫声,几人脸色一变忙冲向卧室。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躺在卧室地板上,下身赤.裸,一片血污! 小女孩指着打开的窗户,凄厉的叫着:“姥姥,坏人,坏人跳窗户跑了!” 第【212】章:手段残忍 我们走到窗户边,查看情况。 发现三楼下面有个很大的露台,此刻有个人影就顺着楼外面的下水管道,滑向露台。 我对欧夜说:“你在这里了解情况,我下去追他。” “那你要注意安全啊。” 欧夜对我提醒到。 我点了点头,转身钻出了窗户,顺窗户的飘窗,小心翼翼的爬上了下水管道。 下面的家伙移动的速度非常快,看到我刚爬上下水管道的时候,他已经扑通一声掉到了露台上,迅速寻找出口,准备逃离。 我也迅速滑到了露台上。 只见那家伙已经跑到了露台的入口处,但是露台被一道大铁门锁着。 这露台是个私人露台,业主在露台上面种了一些瓜果蔬菜,蔬菜长得很旺盛,看起来就像一个私家的小菜园。 一直用铁门把露台的入口锁起来,可能是担心别人来偷他家的蔬菜吧。 那家伙跑到入口处看见打不开门,转身就往露台的边缘跑去,难道他还想故伎重施,继续从下水管道溜下去吗? 我飞起一脚蹬在了他的背上,一把把他按在露台地板上,一边摸手铐,一边大声叫道:“你已经被捕了,赶快停止挣扎……” 话没说完,突然大腿一凉,低头一看,只见那家伙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已经刺进了我的腿部。 我下意识把手一松,他推开我站了起来,转身跑向露台边缘。 我正想站起身来,腿上的伤口传来一股知心的锥心的疼痛,我咬着牙关从边上摸了一根木棒追着过去,一瘸一拐的,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他在我手底下溜掉。 他在露台边缘迅速移动着,因为我腿上腿上有伤,跑的速度比他慢了许多,但是幸好他没有找到下水管道,所以没有迅速离开露台。 只见他找了一圈后,发现没有离开此地的途径,发出了一声咆哮,再次冲向露台的入口。 我已经赶到他的身后,大喝一声:“站住!” “找死。” 他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怒吼,握着匕首,转身捅向我的腰部。 一看这家伙就是心狠手辣的,我看见他匕首捅了过来,连忙握着手中木棒,一棒敲在他肩膀上。 打得他退了几步,发现我手中有木棒,他知道近身搏斗肯定不是我的对手,然后连忙跑到菜园的篱笆旁边,那边有放着许多木棒,是菜园主人用来搭瓜架的。 在他正要弯腰捡的时候,我追上去在他腿上又是一棒。 这一棒把他打得扑倒在地,他正想翻身起来,我另外一棒打过去,直接把他手里的匕首打掉在地上。 我咬紧牙关再次扑上去按住了他,准备把他手控制之后,然后把他铐起来。 他瓮声瓮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操.你.妈,多管闲事,找死吗?” “你被捕了,我是警察,不管你做没做什么,刚才你的袭警罪和非法持有管制刀具,足够你蹲大狱了。” 我从腰上解下手铐,正要把他反铐。 结果他听说我是警察,弯起脚蹬在我的大腿伤口上。 这一顿差点把我疼晕过去,我咬着牙关死死的按着他,不管再疼,我也不能放手。 他看我拼死要把他铐起来,又使劲往我的大腿上蹬了两脚,蹬得我的鲜血飞溅了起来,甚至都溅到了我的脸上,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这时欧夜在楼上听到了,探出头来:“白小天,你坚持住,我下去支援你。” 那家伙听到了欧夜的声音,掉头往楼上看了一眼。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我的手铐一下铐到了他的右手上,然后再把他的右手跟我的右手铐在了一起。 “草泥马。” 他发出了一声怒吼,忽然把我顶起来冲到了露台边,抱着我往楼下扔了下去。 只听唰的一声,手铐在我手臂上刮出了一层血皮,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导致手铐直接刮离了我的手,他留在露台顶,我却掉了下去。 不知道是我的命大,还是老天爷不让我死。 第八楼的有家空调架把我给挡住了,但是我身上现在到处疼痛难忍,无法移动,看着右手被手铐刮的可以看见骨头,我浑身痛的发抖,头顶上的大汗一颗接一颗冒了出来。 我强忍着剧痛掏出了手机,连忙给局里打电话呼叫救援。 接到电话的是黑子,他在电话里有些吃惊的问我:“都下班了,你还给我打什么电话?我现在在家洗澡呢,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我的水已经放好了。” “我们已经找到犯罪嫌疑人,就是那个强.奸案的犯罪嫌疑人,现在他负隅顽抗,我们需要局里的支援。” 我抹了一把头顶的汗,用力说道。 黑子在电话里面笑了:“兄弟,你开什么玩笑,抓一个强.奸犯你都抓不着吗?你在警校里面到底学了些什么?” “他身上有武器,我被捅了一刀。” 我抹了一把汗,黑子在电话里面问:“捅到哪里?需不需要我帮你打120?” “卧槽,你要不要这么淡定?我现在被嫌犯推下楼了,欧夜还在上面跟他周旋,这个家伙手段很残忍,我怕小欧对付不了他……” 我急得简直要骂人,结果当他听我说的欧夜,立马就来了精神,连忙在电话里说:“赶快把定位发过来,我马上就赶过去。” 我也是无语了。 看来还是女人说话好使,一提到妹子,救援就风雨无阻的冲来。 我发完定位之后,发现我现在身处的地方也很危险,这个空调架子距离旁边的窗户,还有差不多一米来远。 虽然看起来短短的一米,但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因为这一米不一定很好跨越,何况我现在身受重伤。 这时,窗户打开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看到血淋淋的我,吓得叫了起来。 一会儿他的大人来了,大人看到空调架上的我,也是吃了一惊:“这位先生,你躲在我家空调上干什么啊?难道你是做了什么坏事?” “大哥,我是警察,赶快想办法把我弄进去,我们在追捕嫌犯。” 我有气无力的跟他说道,这位大哥掏出了手机,边拨号边对我说:“你等着,我先报警,等下消防人员过来,自然会想办法救你。” 我勒个去。 等消防人员过来,黄花菜都凉了,关键是现在穷凶极恶的嫌犯还在上面,我也不知道林彦儿能不能对付得了他。 这时露台上传来了一声惨叫,听起来是欧夜的声音。 我等不及了,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向准对方的窗户,飞身跳了过去。 那个大哥警还没报完,我已经砸破他家的窗玻璃,扑进了他家阳台,他瞪着眼睛看着我,然后咬着牙关站起身来对他说:“放心吧,你家的玻璃我会请人来帮你按好的,我先追捕嫌犯去了,谢谢你。” 我踉踉跄跄打开大门,顺着楼梯,往上跑去,后面传来了那大哥的声音:“我操,亡命之徒啊……” 跑到露台门前,我看见大铁门打开,铁门上的锁显然已经被砸烂了,欧夜躺在露台上,嘴里面全是血,我连忙叫着她的名字扑了过去。 我把欧夜抱起来查看她身上的伤势,发现没有什么外伤,正想开口问她,结果她说话了:“白小天,你没事啊……没事就好,嫌犯跑了……” 我连忙帮她抹掉嘴边的血迹,对她说到:“不用担心,我叫黑子在下面堵他,黑子已经赶过来了。” “这个家伙必须抓住,他的手段很残忍,如果放他出去,必将后患无穷。” 欧夜说完吐出了一口血,看来她头部受到了重击,导致脑损伤这个情况必须马上送医院,这时,楼下那家大哥也追了上来,看到露台上的现场,也把他吓得愣在了当场。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已经报警了,已拨打了120,救护车现在可能已经到楼下了,赶快把你女朋友扶下去吧。” 把欧夜送进医院后,我随便清洗了一下伤口,包扎完毕,迅速回到局里。 接待室里,那位广场舞大妈被请来,有几个刑警正在跟他了解情况,黑子把我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对我说:“根据我们了解,这位阿姨的外甥女已经被强.奸,这又是一起强.奸案。” “我操,真tm混蛋。” 我懊恼的捶了一拳墙壁,真后悔当时没有把嫌犯抓住。 黑子深吸了一口气,又对我说:“但是这位阿姨不想立案,她坚称她的外孙女没有受到伤害,而且她的外孙女也拒绝了我们的问询,阿姨已经把她外孙女送回家了,所以这件案子的进展有点困难。” 为什么不想立案? 我对黑子说:“是不是阿姨怕影响自己外孙女的名声,所以不想立案?” “我们一直在做阿姨的工作,但是如果他真的不想立案,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用从其他的方向下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黑子忧心忡忡的对我说,我点了点头:“让我去试试吧。” 接待室里,那位大妈的情绪依旧很激动,她一直在重申:“我外孙女真的没事,她只是来月.经了,当时家里面真的只是进了贼,她有没有受伤害我们自己最清楚,你们这些警察为什么非要败坏一个女孩子的名声呢?” 听到“月.经”二字,我的心里突然颤抖了一下。 我坐在阿姨对面,对阿姨说:“阿姨,要不咱们先不聊你孙女的事情,咱们聊聊小广场你看见那个嫌犯的事情,你的画还能给我们画吗?” “我已经画好了。” 阿姨从她的包里拿出一张纸递了过来,我展开那张纸,看到纸上的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213】章:闺蜜遇险 这位阿姨递给我的画,竟然,是一张抽象画。 大家都傻了眼。 我对阿姨说:“阿姨,你这抽象画对我们破案有什么帮助?没有人看得清楚,这画像里面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抽象画是用心去体会的,而不是用眼睛去看的,你们这些不懂艺术的凡夫俗子,肯定看不懂。” 没想到阿姨竟然说的头头是道,让我们无法反驳。 看来想让阿姨画一张画来让我们寻找线索,目前为止是办不到的。 因为阿姨只会画抽象画,但我想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从寥寥几笔,抽象画里面找出线索来吧。 这一天下来又是无功而返。 离开了市局,我准备去医院看一看欧夜。 来到欧夜病房里,发现她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我有些吃惊的问她:“你身上的伤好了吗?这么快就要离开。” “你来了啊,坐吧。” 欧夜没有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看来她是下定决心马上就要离开,我没有坐下,我直接问她:“你这么急,医生有没有同意你出院?” “放心吧,我没事的。” 欧夜对我说:“真是谢天谢地,坏人没有在我头上打出脑震荡,只是把我嘴巴打破皮而已,医生说对我没什么影响,明天可以照常上班。” 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却有些不相信。 我皱着眉头对她说:“你可不要骗我,那家伙的手段我是亲自领教过的,如果他没有给你造成重伤的话,你不会现场就被他打倒下。” “你这么小瞧我吗?我也是警校毕业的,大哥。” 欧夜满不在乎的说,她收拾完东西,盯着我的腿:“对了,你不是被他捅了一刀吗?现在竟然能走能跑,你是超人吗?” “我都没事,我是划破皮而已。” 我对欧夜摇着头说到,其实我腿上的伤说重不重,当时那个家伙可能慌乱之中插了我腿上一刀,但是没有插多深,一厘米都不到,而且没有伤到经脉什么的,所以包扎一下也可以行动。 但是手就惨了,的的确确是刮破了一层皮,现在整只手都打着膏药,搞了个沙袋吊着,看起来有些滑稽。 她看着我,对我说:“你伤成这个样子都能坚持工作,我还有什么理由在医院躺着呢?” “你是女孩子,我是男生,这不一样。” 我继续努力劝她,但是她却好像不高兴了的样子,大声嚷嚷起来:“你给我马上打住,可不要对我性别歧视,女孩子怎么啦?女孩子照样能破案,走着瞧。” 我去,我这是好心,被她给我当成驴肝肺了。 出了医院,我们打了个车,欧夜在外面租房子住,离市局大概有一公里不到的样子,我问她:“局里面有宿舍,你为什么不住呢?非得在外面租房子住。” “得了吧,大哥,人家那个宿舍是跟你们这些破大案的功臣们住的,我们这些小喽喽,只能自己租房子住喽。” 欧夜笑着说。 我吃了一惊,皱着眉头问她:“我破什么大案了,你可别在这里埋汰我。” “哼,震惊全国的系列大案,难道不是你破的?” 欧夜反问,我们说到这里,那开车的出租车司机好像来了兴趣,他边开车边问我们:“两位警官,你们告诉我一下,案子精彩吗?” “不精彩。” 我和欧夜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个司机愣了一愣,看着我们两个的动作如此一致,吐了吐舌头,苦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继续低头开他的车去了。 到欧夜家楼下,我对她说:“你自己上去吧,我不送你了。” “就不想上去喝杯茶?” 欧夜提着包,似笑非笑的问我,我摇了摇头:“我要回去整理一下案情,这两天这个案子实在有些蹊跷,不破了它,我没心情做其他事情。” “那你准备从什么地方下手?听说所有线索都断了,而且这位大妈以极不配合,我觉得从她身上下功夫的话,可能很浪费时间。” 欧夜消息挺灵通的嘛,人在医院,对我们办案的事情却了如指掌。 我问她:“这些情况不会是黑子告诉你的吧?” 她点了点头笑着问我:“怎么啦?吃醋了啊?怎么听你这话有点怪怪的。” “今天下午跟嫌犯搏斗的时候,如果不是提到你的名字,我们那位黑子警官,好像也不想去支援。” 我耸了耸肩,说到,结果欧夜牙齿一咬,从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好你个张剑,竟然如此混蛋……” “不说了,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我转身正要离开,欧夜叫住了我:“白小天,你怎么不尝试一下,从有证据的方向去寻找?” “有证据的方向?” “高小迷不是留下了一条脚链吗?” 看到她的眼神,我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点了点头…… 西川贵族子弟中学,午休时间,一位长发少女微笑着跑到了我的车子面前,我打开车门走下去,对那少女说道:“请问,你就是萧琪琪吧。” “唔,你是小天哥哥吗?” 萧琪琪锊了一下跑乱的刘海,偏着头问我。 我点了点头。 萧琪琪微笑着说:“警察小哥哥,小迷之前有跟我们提起过你,他说你很有爱心也很帅,今天看来这,小妮子果然没说错,小哥哥你长得很像彭于晏你知道吗?” 这丫头嘴很甜啊。 把我说的都不好意思了,我连忙摇了摇头对她说:“咱不说那些其他话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小迷的事情过来的,你在学校里,是小迷最好的朋友对吧?” “是的,我和她之间除了男朋友不能共享之外,其他东西都可以共享。” 萧琪琪调皮的说道。 但是听了她的话,我心里却吃了一惊,连忙问道:“照你的意思,你和小迷,都有男朋友对吧?” “有啊,在我们学校里,女生不找一个男朋友,会被别人看不起的。” 我去,这是什么狗屁理论?现在拼爹拼妈拼出身的我可以理解,难道在学校里面还有拼男友的说法吗? 小孩子的世界,我算是难以看懂了。 见我沉默不语,萧琪琪嫣然一笑:“警察哥哥不要紧张,我们找的男朋友不是你想象中的男朋友,我们的男朋友就像兄长和朋友一样,在我们受欺负的时候,他们帮我们出头,不会做其他出格的事情,比如开房什么的是绝对不可以的。” 看她否认的这么轻车熟路,我却越发怀疑了,现在的女孩子开房约会什么的全挂在嘴边上,让人看来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我微微笑了笑:“对了,你说小迷她有男朋友,那你能不能把小迷的男朋友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可以呀,但是自从小迷失踪后,她男友也没来上课了,我还怀疑他们两个约着一起私奔了。” 萧琪琪说道这里,我心里一震。 难道高小迷的失踪跟她男朋友有关? 正想开口继续问她,结果萧琪琪看了看手表对我说:“不好啦,马上就要上课了,要不咱们再约吧。” “好吧,你把电话号码给我。” 我连忙要了她电话号码。 很快便加了她微信,本来想在微信上问萧琪琪关于高小迷的事情,萧琪琪说放学后约个地方再跟我讲,我问她约在哪里,她说破车公园后门有家奶茶店,叫爱情港湾,那里的奶茶味道不错,她让我请她喝杯奶茶她就跟我聊高小迷的事情。 现在的妹子惹不起,找她们问事情还得请客。 我答应了,她发来一个笑脸,说放学见,要我等她电话哦! 回头,我就给高翔拨了一个电话,高翔接到我电话时,有些疑惑的问我:“小天,又有什么问题想要请教吗?” “老高,小迷交了男朋友,你知道吗?” 他听完我的话,很显然愣了一下,然后激动的提声问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情况的?这小孩子年纪轻轻就交男朋友,实在有些无法无天了。” 看来他不知道。 我说:“我是从小迷同学口里知道的,而且据我所知,她这个男朋友在她失踪以后也就失踪了,没有来上课,所以我觉得这里面有情况。” “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一定要死给我抓住这条线索,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毛头小子,竟然敢把我女儿给拐走了,逮到他,我不扒了他三层皮才怪。” 高翔在电话那头怒火冲天,吓得我赶紧挂了电话。 也难怪,做父母的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早恋什么的,尤其是自己的孩子是女儿,父母都怕自己的孩子吃亏,所以高亮的心情我能理解。 迅速挂掉电话,我是担心怕他继续追究下去,破坏了我追查案情的进展。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我也早早来到了指定的位置,在那家奶茶店里面点好两杯奶茶,就等着萧琪琪的到来。 萧琪琪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接了后她对我说:“警察小哥哥,不是我迟到啊,我刚才去超市买了一包姨妈巾。” 这妹子,买姨妈巾这种事情都跟我讲,现在的女孩都这么开放的吗。 她说:“我已经到破车公园了,马上……哎呀,救命……” 对面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萧琪琪好像被袭击了! 第【214】章:潜在危险 我拿着电话在破车公园里找了好几圈后,总算在公园靠最里面的一个车架子里,找到了萧琪琪。 萧琪琪像傻了一样趴在破车里,校服的裤子被扒到腿弯处,内.裤已经被撕得粉碎,看这样子,她已经被歹徒侵.犯了。 我发了疯般的冲进破车里,脱下衣服裹好她,扶起她后。 萧琪琪求我到:“警察哥哥别动我,我疼……” 听她如此说,我恨不得气晕过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嚣张,对一个小女孩下这般毒手,那该死的歹徒,他是不是已经失去了人性? 萧琪琪抬起惨白的脸,问我:“警察哥哥,我是不是被坏人……” “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院。” 今天如果不是我找她了解案情,她也不会来破车公园,如果她不来破车公园,她也不会被歹徒盯上,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我真是后悔…… 一个女孩的一生,可能就因为这么一次噩梦般的经历被蒙上阴影,看着怀里柔弱茫然的萧琪琪,我突然感觉我就像一个罪人。 我拨通了欧夜的电话,带着哭腔对她说:“你快来破车公园吧,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警察哥哥,我不怪你,要怪,只能怪坏人……太坏了!” 萧琪琪在我怀里说完,已经泣不成声,我替她擦着泪水,对她发誓:“我白小天发誓,不亲手抓到这个王八蛋,我就不是人……” …… “啪!” 梁队怒火冲天的把卷宗拍在了会议桌上,扯着脖子咆哮了起来:“三天,三个女孩受到侵害,三宗发生在我们公安干警眼皮子底下的连环强.奸案,空气吗?你们都是空气吗?我们刑警队全体人员都是空气吗?”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面色凝重,就算发生命案,梁队也不会轻易发火。 但是,这三宗强.奸案,间隔时间如此之短,案犯作案手段如此之恶劣,而且案犯还嚣张至极,好像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如此的挑衅,别说梁队,就是在座的每一位同事,心里都包着一股火的。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给我放下手中的案子,全部调转枪口,共抓连环强.奸案,我不想,再有一个孩子被伤害!” 梁队的眉毛在颤抖,看得出来,他也是心痛无比的。 梁队也是一位孩子的父亲,他的女儿也在上中学,所以站在孩子父亲的角度,他对案犯的痛恨度,比其他人,肯定更深刻几分。 梁队抬手指向我:“白小天,把你知道的情况跟大家说说,咱们一起分析分析案情,看应该从什么地方着手。” 我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情绪,站起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投影幕边,投影上投下了高小迷的脚链,我指着脚链说:“到目前为止,我们手里的证据,只有这么一个脚链!” 我话说完,全场哗然。 大家交头接耳时,老梁沉着眉头,问:“这个脚链,就是高翔他女儿的脚链吧?” “是的梁队,案犯把这条脚链放在了第一个受害人身上,根据我们推测,案犯跟高小迷肯定有过接触,要不然这个脚链怎么会在他手里?” 我指着脚链,往下推理,梁队说:“然后你根据脚链进行了调查,结果,导致第三个受害人被案犯侵犯?” 梁队说道了关键处,听到这里,我心里堵得慌,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回答。 老梁冷哼一声,对我说道:“白小天,或许在你看来,第三个受害者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受到侵犯的,但是,你为什么不换一个角度考虑问题……比如,案犯早就盯上受害者了,之所以在你跟受害者约定的时候作案,那只是时间点上的一个巧合而已!” 我愣了一下。 不过还是摇头道:“梁队,你不用为我开脱,该是我的责任我就要负责,萧琪琪如果不是被我约过去,她也不会遇到案犯的……” “梁队,我有话要说。” 欧夜开口道,梁队看了看欧夜,点头:“你讲吧。” 欧夜站起来,看了一眼我,然后说道:“我赞同梁队的话,我也认为这个嫌犯并不是随机作案,在他的作案手法里,有规律可循。” 听到欧夜这话,大家都来了精神。 梁队点了点头,说:“如果不是随机作案,那就说第三个受害人,其实是案犯事先已经相准了的目标……但是小欧,你所谓的规律,是什么?” “第一,三个受害人都是未成年,而且三位受害的时候,都是经.期时间。” 欧夜这话一出口,全场所有人脸上都浮起了惊讶的表情,的确,三位受害者都是在经.期时间受到侵害的。 如此看来,这个案犯不但残暴,而且还很变态,专门挑来了月事的未成年女孩下手,用一句话说,他好的这口太奇葩。 所以在场的同事们都有些坐不住了。 梁队阴沉着脸,问欧夜:“那其他的规律呢?” “第二,嫌犯作案时戴着头套,不让受害人看到他的样子,根据我的推测,他一是害怕暴露自己,二,他可能认识受害者,怕受害者认出他来!” 欧夜这个推测更是石破天惊。 嫌犯认识受害者,这是什么样的概念?莫非是自己身边人对自己身边人动手吗?那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欧夜补充到:“请大家注意,如果嫌犯不认识受害者,那他这么会知道受害者的经.期?” “经.期的事情,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 梁队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他这个问题,足以推翻欧夜的所有设想,但是林彦儿好像不慌,开始说出了她的第三条推论:“第三,所有受害者都有一个身份,那就是警方的家属……第一位受害者的叔叔是一位法警,第二位受害者的一位堂兄是缉毒警察,第三位,就是萧琪琪,她的母亲是我们局里的会计!” 她这话说出来,全体人都坐不住了。 “挑衅,这简直是公然的挑衅,动我们警察自己的孩子,这是在跟警方示威啊……” “太嚣张,太嚣张了,无法无天了……” “如果抓不到他,怎么跟我们同事们交代……” 听到满堂的声音,梁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用一声大喝,止住了大家的讨论:“安静!” 大家停下后,梁队示意欧夜坐下,然后转脸看着我。 他问我:“白小天,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觉得我们现在第一步是阻止案犯继续犯案,不让更多的孩子受到伤害,所以首先通知我们同事们家里有女孩的,一定要提高警惕……” 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后,梁队怒吼一声:“闭嘴。” 我张了张嘴,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愤怒,只见梁队黑着脸说:“你是一位警察,办案要根据客观的证据和事实来,欧夜的推测只是一条没有证实的个人推测,而且还包含了许多巧合成分,你不能因为这个推测而打乱你自己的办案步奏……所以,你,还是继续追脚链那条线索,先把高翔的女儿找出来再说吧!” 我看了看欧夜,她的推论被梁队否决了,但没看出来她表情有异动。 梁队转向黑子:“黑子,你带几个人,再次勘察案发现场,务必提取到案犯留下的人体组织,我就不信他连一根头发都不给我们留下。” “梁队,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我怕我们的对手,也是一个刑侦高手……哦不,应该是反刑侦高手!” 黑子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纠正。 大家的眼神都怪怪的,照黑子的意思,他怀疑作案的人是警方内部的人吗? 大家面对这样的案子,都十分的迷茫。 或许是罪犯太凶残,又或许是我们的孩子防范意识太浅薄。 悲剧的发生,总是一环扣一环,如果不早点破掉这个连环扣,一切都只会是失败。 这就是一场必须打赢的战争,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而且他的怀疑,貌似跟欧夜的推论又契合的起来,只有警方的人才能认识警察的家属啊,所以这两条推论一提出,大家心里都比较复杂。 就像一个臭了的鸡蛋被打破了,虽然很难闻,虽然心里都不舒服,但是,表面也必须忍住,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一切都只能是推测。 萧琪琪给我发来了一条微信:“警察哥哥,坏人抓到了吗?” “马上就抓到了。” 我思考了好大一阵,才给她回,不一会儿,萧琪琪又给我发来一条:“高小迷的男朋友名叫顾天泽,家住樱花谷三号地块,十二栋三单元1903。” 她把我想问的,都发了过来,我鼻子一酸,回了一条:“谢谢琪琪,抽个时间,我再请你喝一次奶茶吧?” 过了好一会儿,萧琪琪才回了我一条:“警察哥哥,谢谢你,我再也不要喝奶茶了,因为那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回忆……你知道吗,坏人当时套着一个塑料袋,进入了我的身体,我就像一只畜生一样被他虐待,但是我转不过身,看不见他长什么样,我恨,我好恨……” 盯着手机屏幕,我已经泪目,发了一条安慰的信息时,才发现,对方已经把我拉黑。 我茫然盯着手机,欧夜走到我身边:“白小天,梁队的女儿叫梁燕,也是一位中学生,我怀疑案犯会对梁燕下手……” 第【215】章:言出必行 听了欧夜这话,我感到有些惊讶。 她怎么会突然提到梁队的女儿,难道她是强迫症上头了吗:“大姐,你是不是有受迫害妄想症呀?梁队她女儿好好的,怎么可能被歹徒盯上?” 欧夜却很坚定的说:“我有预感,歹徒的下一个目标,绝对是我们市局警察内部的家属。” “那也不一定是梁队的女儿。” 我反驳了她的说法。 因为再厉害的推理,也没有预知功能,如果能有预知,那就不叫推理,那就叫预测了。 但是欧夜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觉得燕子,现在最符合条件。” 燕子? 听她叫得这么亲切,莫非他跟梁队的女儿还是朋友? 我对她说:“既然是你们是朋友,那你完全可以私底下通知她,注意安全啊。” 欧夜摇了摇头:“我们不是朋友,但是我们见过几面,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看她这个样子,是一定要跟这件事情杠下去了。 案子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可能再这样看着了,必须要行动起来,只有行动才能让所有变得现实。 这个时候,正好队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梁队在门口向门叫道:“小白,小欧,你们来我办公室一下,我有话想跟你们讲。” 我跟欧夜对视了一眼,踌躇着往梁队办公室走去。 队长招呼我们坐下之后,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然后他问道:“你们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我们同时摇了摇头,表示没问题。 队长点了点头,望着欧夜:“小欧,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讲,是不是因为今天在开会的时候,我否决了你的推理,所以你心里不舒服。” 队长果然是老练,人老眼光毒,一眼就看出欧夜心里有话。 欧夜点头道:“队长,我心里的确不舒服,因为你当时太武断了,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 “我们大体的办案方针,不能因为个人的推理,而带乱了路线,你明白我的话吗?小欧。” 梁队没有服软的意思。 欧夜据理力争:“但是如果个人的推理是正确的,而所谓的大体办案方针又是错误的,那怎么办?” “正确或者错误,只能用实践去证明,而不是纸上谈兵。” 队长淡定的说道。 看这个架势,两人是要在这里展开唇枪舌剑了。 看两人你来我往,一个比一个有理,我知道不能让他们继续这样争下去,然后连忙开口打乱他们的争论:“队长,咱们先别争了,你不是有话要跟我们讲吗?你先讲讲你的话吧,这样争来争去,对我们办案也没什么好处。” “白小天,你不要在这里做老好人,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欧夜对我说,我向她使了两个眼色,示意她暂时不要说,但是她好像不听我的话,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队长,恕我直言,我怀疑歹徒已经盯上了你的女儿,燕子。” 梁队愣了一下。 剑眉一皱,冷声说:“此话怎讲?” “我怀疑歹徒非常熟悉我们警方家属的作息规律,换句话说吧,就是我们家属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特别是女孩子,而队长你的女儿燕子可能也是一个潜在的目标,所以队长你必须要做好防备啊。” 欧夜还是把她自己的想法跟队长说了。 梁队皱着眉头沉思了几秒后,摇头说道:“放心吧,燕子现在不在西川,她在几十公里外的一个亲戚家,就算你所谓的歹徒已经盯上了她,在她回到西川之前,她应该都是安全的。” 原来燕子去了外地,所以梁队才能如此沉得住气。 我和欧夜对视了一眼,只见欧夜牙齿咬了咬,却说:“万一歹徒,也跟着燕子去了外地呢?” 我和梁队都吃了一惊。 梁队冷声对欧夜说:“小欧,你疯了吧,就算歹徒再傻你不能傻到舍近求远啊,他为什么非得要追着警方家属,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他这不是随机性的做案,在我看来,他这种作案方式,有着一定的仪式感。” 欧夜侃侃而谈。 “仪式感?” 欧夜的这句话让我和老梁都有些疑惑了,所以我们异口同声的问她。 欧夜柳眉一挑,对我们说:“两位有没有看过电影七宗罪?” “当然有看过,这是一部悬疑题材的电影,应该每一个警察都对七宗罪有个了解吧。” 我抢先说,老梁点头说:“小欧的意思很明显,电影七宗罪里面的作案方式,就带着很浓重的宗教感和仪式感。” “队长,你果然点破了这个玄机。” 欧夜看着梁队说,梁队面无表情:“你的意思,这几宗连环案的幕后凶手,在模仿电影七宗罪吗?” “他不一定是模仿,但他的手法一定是带着仪式感的。” 欧夜如是说道,梁队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为什么是仪式感?有没有证据证明,或者说有什么依据说明歹徒这么做就是为了仪式感。” “女孩都在经期期间被侵害,这就是证据!” 欧夜说,梁队肩膀一震,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个证据不足以说明什么,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你不能因此而牵强附会,让警方分心。” 没想到梁队会突然拍桌子。 不知道欧夜的哪句话得罪他了,他会如此大发雷霆,而且再一次否决了欧夜的推理。 看见梁队表现出这个样子,欧夜也没有说话了,她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很沮丧。 这时梁队带着怒火,拿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对面穿了个女孩甜甜的声音:“喂老爸,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燕子,你还在你舅舅家吗?” 听队长的声音,看来对面说话的是他女儿燕子。 燕子在电话里说:“没有,我现在在火车上啊。” “为什么在火车上?你不是说你要在那边呆半个月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队问道,燕子说:“老爸,舅舅家不好玩,何况这两天我身体不舒服,我还是想回去嘛,所以我就决定提前回来啦。” 燕子在电话里撒娇道,梁队叹了一口气:“好吧,回来就回来,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你几点到站?老爸去车站接你。” “老爸,你哪次说来接我准时了……算了算了,不让你来了,你工作那么忙,我也不忍心让你过来接我,我到站之后直接打个滴滴回家。” 看来老梁的女儿还是挺通情达理的,知道警察工作忙,她也不忍心耽误她的老爸。 队长放下电话后,把态度软了下来,转身跟欧夜说:“小欧,刚才不是我故意要冲你发火,我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希望你原谅我。” 他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欧夜戳到了他什么软肋了? 欧夜摇了摇头:“没事的队长,工作压力大,我理解。” 还好,欧夜也能迅速平复自己的情绪,看起来,两人都恢复了正常。 梁队点烟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对我们说到:“说实话,这三天以来连续发生了三宗强奸案,而且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虽然犯罪分子很嚣张,但也透露了一个问题,我们对这个案件不够重视。” 我和欧夜都没有说话。 队长说的不错,三起案件接二连三的发生,而且作案手法如此一致,但嚣张的罪犯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这对我们的工作,真是个极大的挑战。 队长说:“小白,你刚来刑侦,像这种突发性案件,本来不该你来着手,但是好钢用在刀刃上,现在刑侦队这把刀就需要装上你这条好钢,所以我希望从今天开始,你不要把自己当新人来看待。” “队长,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块好钢呢?” 说实话,我对之前他鄙视我还耿耿于怀,之前他不是瞧不起我吗?怎么突然之间一转眼我又变成好钢了? 梁队笑了笑:“如果你不是好钢,你也破不了照西村的大案,但是就算你是好钢,破不了这起连环强奸案,我们刑侦队也容不下你。” 我总算明白了,原来这“好钢”二字,完全是陷阱啊! 我冷笑一声:“队长,原来叫我们过来,需要我们给你立军令状啊。” “你不但是好钢,还是一个聪明人不错,我就是要你给我立军令状,不管当初你的大案是怎么破的,今天来到我们刑侦队,你就得给我老老实实一步一步的走,凭真刀真枪破案子!” 梁队声如洪钟,情绪比谁都激动,我算是看明白了,他还是压根儿瞧不起我,就算我进入了刑侦队,他还是想想办法把我给整走,现在逼我立军令状,也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话又说回来,当初那件所谓的大案,我也是误打误撞给破掉的,那件案子还真的体现不出我有多么高的办案水准,所以被队长如此藐视,也是有说法的。 有的时候,只有在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让自己变得强大。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抬头对着队长办公室的国徽,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白小天,今天在国徽下面立下军令状,一周之内,务必破此连环强奸案,如果到时此案未破,我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梁队点头道:“希望你言必行,行必果!” 第【216】章:逼上梁山 “你这就是被传说中的逼上梁山了。” 食堂里,欧夜一边打饭,一边对我说。 我要了两个小菜,思维有些混乱,听了她的这句话,心情更加不好,一个星期,我自己跟自己定的期限是一个星期,但是这一个星期,我能破案吗? 我们在角落找了个桌子坐下来。 欧夜扒了一口饭问我:“你准备怎么入手?” “先找到高小迷的男朋友再说。” 我盯着盘子里的菜,沉声说道。 但是欧夜却给我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你怎么不试试,从队长女儿身上下手呢?” “队长女儿身上,怎么下手?” 我有点懵逼了,这欧夜今天怎么了,老是抓住队长女儿不放,好像一定要跟队长女儿过不去了似的。 欧夜说:“我来跟你分析分析啊,燕子是不是要从外地回来,而且刚才她跟她爸讲电话的时候,她是不是说了她身体不舒服?” 我吃了一口菜,翻了个白眼:“这又能说明什么?” “你傻呀,一个女孩如果说身体不舒服,那百分之百是来了大姨妈。” 林彦儿冒冒失失的说,我差点把嘴里的菜喷了出来:“大姐,吃饭的时候你不要聊这个话题好不好?要注意影响,这么多人在吃饭呢。” “我是在跟你分析案情,不是在跟你聊家长里短说八卦,大家都是警察,都是见怪不怪的人,有什么大不了。” 欧夜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我偷偷看了看周围,只见同事们都在埋头吃饭,好像我们的话题根本提不起他们的兴趣。 欧夜继续说:“我本来可以安安静静的呆在局里,但就因为你这个白警官没出息,队长非得把我调来跟你一起跑一线,最苦的是我自己好不好?” 她说得让我无法反驳。 的确,按理由来说欧夜根本没必要搞这些推理什么的,而且还风风雨雨出来跑一线,那完全是看在队长老梁的面子上,来给我打下手。 人家都没说苦,我就没必要在这里埋怨了。 我点了点头,很诚恳的对她说到:“那欧警官,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这个案子迅速破掉吗?” “我没有好办法,我只有一个最老的套路——守株待兔!” 看来欧夜的确想到了办法,于是我压低声音问她:“守株待兔,你准备怎么个守法?” 欧夜勾了勾手指,示意我把头凑过去,看这个样子,她是不想让自己的计划让别人听见,但是大白天的,一男一女在食堂里面交头接耳的,场面上看起来也不怎么好看啊。 我正在纠结要不要凑过脑袋去时,欧夜瞪了一眼,一把把我脑袋掰了过去。 嘴唇凑到我耳边,悄悄对我说道:“燕子今天下午就应该能到车站,我们提前去火车站等她,然后在后面尾随着她,如果真的会出现对她动手,我们就可以出手把歹徒一举拿下,这是一个非常冒险的办法,但也是一个见效最快的办法,你敢不敢?” “万一歹徒不出现呢?” 我提出疑问,欧夜说:“即使歹徒不出现,咱们也可以附送燕子安全回家,然后再守在燕子家周围,静静等候歹徒的出现,我就不相信,他始终不出来。” 我摇头说:“不行,你这个办法太冒险,我主要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所以,我还是决定调查高小迷那条线。” “白小天,你这是榆木脑袋吗?” 欧夜拍了一下我脑袋,气呼呼的说:“如果跟燕子这条线,我们可以一举两得,第一保护的燕子的安全,第二能迅速抓到嫌犯,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不是我开窍不开窍,只要你这条线目前还存在推理阶段,我总不能把我的时间浪费在一条不存在的线上吧?”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 没有证实的推理,永远都只能是推理,何况我现在时间宝贵,一分钟都不能浪费,如果按照他的办法是守株待兔,那就像是一个赌徒,去进行一场没有胜算的赌博。 我赌不起。 欧夜一把推开了我,板起脸说:“白小天,如果你不跟我追燕子这条线,那我也不会去给你调查高小迷那条线,所以你要考虑好,一旦你选择错了,我们就有可能分道扬镳。” “你这是威胁我吗?” 我冷声问她,她说:“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想跟你说出我自己的想法,至于你想怎么选择,那是你自己的权利,我无权干涉!” 我说:“你给我冷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你那个推理,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行性,你为什么一定要为了百分之二十来坚持呢?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呢?” “不管值得不值得,我只相信一句话: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林彦儿拍下筷子,站了起来,转身出去了。 看着欧夜怒冲冲走出去的背影,我叹了一口气,喜欢钻牛角尖的女生真是惹不起,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大家都是为了案子,所以,这么些小冲突,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看来只有找个时间再劝劝她了。 就在我准备把剩下的菜都吃了时,黑子端着饭盘在我面前坐了下来。 他对我说:“兄弟,不错啊,刚来这么短时间,就把我们的美女警官给聊上了。” “不要开玩笑了,我对他不感兴趣。” 我说的是实话,我对欧夜真的不感兴趣,但是我知道坐在我对面的黑子对欧夜肯定感兴趣,所以我对他说:“美女警官现在很生气,你要不要去安慰安慰她?” “美女警官是经常生气的,不用安慰她也会自己好起来,但是我很奇怪,你是用什么办法把他这么好的脾气都弄生气了。” 黑子一边喝汤一边问我。 我摇了摇头,耸耸肩膀对他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间就生气了,而且生气之前还威胁了我一把,哎,女人呀,真是世界上难以理解的生物。” 黑子很感兴趣:“威胁,她威胁你什么了。” “不说也罢……对了黑子,我叫你帮我弄的东西弄到了吗?” 黑子从包里掏出个东西放到我面前,笑着说:“这是你要的小区门卡,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一个人行事一定要小心,如果被小区保安揍了,可不要说我帮你弄的门卡。” “谢谢,下次请你喝酒。” 我开心的接过门卡,正计划着下一步怎么行动。 黑子在那里阴阳怪气的说:“你请不请我喝酒无所谓,只希望你收收你这臭脾气,以后不要再惹美女警官生气了好不好?” 哎呦,怜香惜玉啊。 “明白明白,我懂你的意思,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惹她生气了,如果以后我再惹她生气,我自己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行了不?” 我拱手对黑子保证到,黑子摆了摆手,继续喝着他的汤,眼睛弯得像一只发了春的猫……樱花谷小区三号地块,十三栋楼下。 我眼睛盯着手机,确认着萧琪琪给我发来的楼层号码。 “小子,干什么的?” 背后传来了一声喝声,我转过头,看见两个保安凶神恶煞的盯着我。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文质彬彬的对他们说道:“两位大哥,我是中介人员,楼上1903的业主委托把他家的房产出售,所以我前来看看房子的情况,帮他家估估价。” 我装得不动声色。 来之前就听说樱花谷的保安很难搞,而且还特别爱找事,如果你是外人进入这个小区一定会被他们轰出去,所以我就想好了一套说辞,假装自己是中介人员,前来看房子,为此我还找我的同学借了一套西装,当然,连工牌我都借了过来。 那两个保安满脸狐疑的盯着我,好像很不相信我说的话。 有一个保安过来把我胸牌拿着看了看:“华安恒大地产,赵牛牛,置业顾问经理,你小子一个经理亲自跑来看房,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啊?” “其实这是假称号,不瞒两位大哥,所有卖房子的中介人员,对外都宣称自己是经理。” 我胡扯的同时,黑了一把中介,只因为我刚毕业时租房子被中介黑了一把,我这黑中介的话把那两位保安逗得哈哈大笑:“看不出来你们这些搞中介的,对外面穿的光鲜亮丽的,口口声声经理上经理下的,没想到私底下竟然是自己骗自己啊。” 我心里痛快得紧,但却装的一脸难堪:“正是,正是……” “好啦好啦,去吧去吧,我们也不想跟你拉扯了,怕在跟你拉拉扯扯,被你忽悠了去买房子,那就亏大了。” 看来两位保安对中介有成见,所以很快就放行了,我转身暗自高兴跑向单元门,掏出门卡正要刷,突然两个保安叫了起来:“那个中介,站住。” 这又怎么了? 两个保安迅速冲了上来,把我按住:“咱们小区单元门都是刷脸系统识别的,你掏个门卡在这里刷一看就是假的,赶快跟我们出去,把事情说清楚。” 卧槽,这么高科技吗,刷脸识别? 现在科技更新换代,门卡也不起作用了,我心里正在骂黑子那乌鸦嘴时,撕扯当中,警官证被扯了掉下来,那两个保安捡起我的证件,看完之后,忙还给我:“我说警官,你办案就办案嘛,装什么中介,这不拉低你的身份了吗?” 第【217】章:目无法纪 “开门,查水表!” 在保安的带领之下,我来到了190的门口,在按了门铃之后,保安如此吼道。 一位保姆模样的阿姨打开了门。 阿姨看着门口的我们,也感到有些惊讶:“你们干什么的?我们家的水费,不是前几天才交吗?” “我是警察,前来传唤顾天泽。” 我把警官证拿给阿姨看了看,对她说道。 阿姨说:“我们家少爷刚刚出去。” “去哪了?” “不知道,应该是去网吧了吧,少爷喜欢在网吧上网。” 阿姨回答得很淡定。 我问旁边的两个保安:“两位,附近有没有出名一点的网吧?” “旁边有一个网络会所,叫新世纪网咖。” 年轻一点的保安脱口说道,看来经常去上网。 我对阿姨说:“阿姨,你也不用惊慌,我们找顾天泽也没什么大事,希望你不要打电话通知他,免得惊动了他我们找不到他,如果找不到他,我们还会回来找你的,所以我不想你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给自己带来麻烦。” 把孩子交给一个阿姨来照顾,这个孩子的家长心也是够大的,所以才会疏于管教吧。 “这个我知道,我们家这少爷成天不想去上学,而且不想让他父母知道,我又管不了,我也是有孩子的人,看着他这一天浪费时间我也是心急呀。” 阿姨苦口婆心的说,看得出来,她说的是真心话。 但是我有些奇怪了,于是问道:“对了,你说这孩子不想上学,又不让自己的父母知道,难道他父母不在他身边吗?” “是啊,他父母一直在国外,我是他父母请来照顾他生活起居的。” 阿姨说。 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来这顾天泽的父母一直在国外,难怪他不去上学,他父母也没管,我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样的父母?到底在国外干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小警察,如果他父母管不了,你们就替他父母管管他吧,不能让这孩子再这样混下去了。” 看着阿姨急切的眼神,我也相信,她不会给顾天者通风报信。 走下楼后,年轻的保安决定带我去网吧,年纪大的嘱咐我们要注意安全,自己就去巡逻去了。 边走那保安边跟我说:“现在这个社会啊,真是有点让人无语,父母为了去国外赚钱,连孩子都不管,我就想,他们把钱赚回来了,孩子变成废人了,那他们赚这个钱又有什么用呢?” “哥们说的的确很对,但是还是像阿姨刚才说的一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 我苦笑到。 保安哥问我:“对了,警察兄弟,你当了几年警察了,我看你还很年轻啊。” “我是个新兵蛋子。” 我一边留意着街道两边的网吧,一边跟他闲聊。 保安说:“其实我当初的梦想也是想当个警察,但是我考不起公务员啊,所以我就跑来当保安了,保安也是维护治安嘛,做的工作跟警察差不多,权当自己安慰一下自己吧。” “我们都是兄弟部门,哈哈。” 就是想到某部电视剧里面的台词,自己都想得笑起来了。 不一会儿,我们就走到了那家网吧门口,小保安对我说:“警察同志,我不跟你进去了,我还有巡逻任务,对了,你上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因为这些小孩子下手不知轻重。” “我是警察,他们总不能连警察也打吧。” 我自信,对付几个高中生,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保安说:“就是这些小王八蛋最喜欢惹是生非,你还是注意安全为好,我先走了。” 看他很为难的样子,可能他之前被这些小孩子欺负过吧,不过他说的也有对的地方,对付小孩子还真的要注意安全,因为这些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有时候下起手来比大人还要重,因为他们是不计较后果的。 我自己也年轻过。 当初我自己读高中的时候,也以为自己是老子天下第一,谁都不放在眼里,而且当时还真的砍伤过人,差点进了少管所,现在想想,还真为当初自己年轻时的鲁莽而感到后怕。 来到网吧前台,我把顾天泽的照片给网管看了:“请你帮我查查这个人,有没有来这里上过网。” 网管迅速打开电脑,浏览起来。 两分钟后他对我说:“三楼十七号包间。” 我转身正要走,他拉住了我:“对了,你是干什么的?” “警察办案!” 我掏出警官证,低声说道,那个网管看到我警官证,然后愣了一下,把手收了回去。 我来到三楼十七号包间,推开门后,只见四五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正在里面热火朝天的打着游戏,污言秽语不决于耳,每人嘴上叼着一支烟,整个包间里面被搞得乌烟瘴气,看起来就像一个垃圾堆。 我走进去,完全没有影响他们继续打游戏。 现在就算打雷下雨都可能把他拉不回现实,沉迷游戏的孩子就是这么可怕,就算世界末日来了,他们也要打完这把游戏,仔细想一想,未免也觉得有点悲哀。 扫了一圈之后,我把目光定格在靠近最里面角落那个孩子的脸上。 萧琪琪发来的照片正是他,这人就是顾天泽。 顶着一头黄黄的长发,像九十年代的非主流,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为什么突然又喜欢上了洗剪吹了。 我走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是顾天泽吗?” “哥们别闹,我在偷塔呢……四号四号赶快支援,我也顶不住了……” 顾天泽的眼睛一直盯着屏幕,全神贯注的打着他的游戏,根本不在乎旁边站着的我,我提高声音问道:“高小迷在哪里?” “死了。” 顾天泽想都没想,直接说出这么一句。 我抓住他的衣领,一把把他给提了起来,凑到他面前说道:“你给我老实一点,高小迷到底在哪里?赶快给我交代。” “卧槽尼玛……” 顾天泽气急败坏,一个勾拳向我打来,我提起他反手一扔,直接把他扔出了包间外的走廊上。 顾天泽正要爬起来,我几步跨了过去把他的手反手一铐,按在了身后:“别跟我在这里耍花招,我是来找高小迷的,你老实交代她到底在哪里?如果你说出来,你继续玩你的游戏,如果你不交代那对不起,今天晚上你是个塔,看来是偷不成了。” “老大,你到底是哪位,找我媳妇儿有什么事情?” 顾天泽看来弄不过我,所以口气软了下来,我冷哼一声:“我是高小迷她哥,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妹到底被你带到哪里去了?” “你妹……” 没想到趁我不注意,顾天泽在我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咬的我下意识松开了他。 他像兔子一般从我手中挣脱,转身提起身后的一块键盘,往我就砸了过来:“你以为老子不知道,我媳妇儿只有一个老爸,哪有什么哥哥弟弟的,你还说她是你妹,今天我不砸死你才怪。” 我心里一惊,看来他很清楚高小迷的底细。 也难怪,人家是男女朋友,怎么可能不清楚,所以我觉得撒的谎很快就露馅了,这时包间里那几个年轻人全部冲了出来,每人手里提了个凳子,看样子我要陷入他们的围攻了。 这时下面的网管带了四五个人冲上来,站在我身后指着顾天泽他们说道:“小屁孩儿,这位是警察,你们如果敢对警察动手,小心我们对你们不客气。” “大哥,警察又能咋地,影响我们偷塔……揍!” 顾天泽好像吃了**,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完全不把我和网管看在眼里。 其他几个提着凳子的,听了顾天泽的话,一拥而上,手里的凳子什么的招呼我就打了过来,我身后网管那几个人,也随手提起了凳子,加入了战团,不一会儿,一帮人就打成了一锅糟。 眼看要打起来,我飞身过去按倒顾天泽,准备给他铐手铐:“都给我抱头蹲下,警察办案,你们难道要抗法袭警吗?” 因为畏惧我手里的器械,顾天泽一伙人,连忙用手抱着脑袋,乖乖的蹲在了墙角。 此时网管的人也停下了动作,网管凑过来问我:“警官,要不要报警,这几个小家伙实在太猖狂了,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 “不用报警,我就是警察……你去清点一下物品有没有损失,这里,我来处理!” 我把网管支开后,在顾天泽他们面前蹲了下来。 我望着顾天泽的脸,冷笑着说:“可以呀,连警察都敢打,难道你们几位,想进拘留所是吃牢饭吗?” “警察叔叔,我们不知道你是警察,所以……” 顾天泽连忙狡辩着,我提声打断了他的话:“不是警察就可以打了吗,一天不上学只知道打游戏,打完游戏不过瘾还想打人是吧?” “警察叔叔,你又不是我爹我妈,凭什么教育我?” 顾天泽大言不惭的反问,我气得牙关一咬:“好,我没有资格教育你,但是我是警察,我来是调查高小迷失踪一事的,老实交代,高小迷到底去了哪里?” 顾天泽眼里闪过一丝惊慌:“真不关我事,是他们出钱给我,让我把小迷骗出去的……” 第【218】章:袒露心扉 根据顾天泽的交代,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顾天泽说,高小迷失踪那天,曾经有人找过他,给了他两千块钱,让他想办法把高小迷从学校里骗出来,带到指定的地点。 其实顾天泽家境很好,如果是平时,两千块钱对他来说不是什么事。 但是那天,家里给他的生活费都花光了,正好他缺钱上网,所以这笔钱对他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他没有考虑那些人要他骗出高小迷来到底有什么打算? 按计划把高小迷骗了出来。 但是意外情况却出现了,他在指定的地点等着高小迷,高小迷却没有如约而到。 也就是说,高小迷没有赴约。 但是他收了那些人给他的钱,所以为什么他不敢去学校,那是因为他怕那些人找他,在他的印象里,那些人是一群凶狠的人,看起来像黑道上的人一样,他怕人报复他。 我问:“就是说,高小迷也不是那帮人抓的?” “是的,绝对不是,这个我敢肯定。” 顾天泽眼里的惊慌神色越来越严重,可以看出来他不是撒谎。 但是也不排除他故意装样子,所以我要追根问到底:“你拿什么来肯定?” “因为他们一直在找我,如果我媳妇被他们抓了,那他们肯定是不会找我了,现在他们在找我,那就说明我媳妇儿还没被他们抓到。” 这是顾天泽的逻辑。 我封着他的衣领对他说:“请你不要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媳妇儿,一个大男人,为了两千块钱出卖一个女孩子,你还有脸说她是你媳妇儿吗?” 我这话说完,顾天泽旁边那些小孩子也全部站了起来,脸上浮起了鄙视的表情。 “天哥,以前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为了钱连自己的女人都能出卖。” “顾天泽,以后别说我认识你。” “妈的,为了你这种垃圾还打架,老子真是瞎了眼。” “姓顾的,我们以后不是朋友了,对了,我们以前也不是朋友,就当我从来没认识过你,拜拜。” 可能顾天泽的做法,让他朋友们无法接受,所以,他身边的那群朋友一个个恨不得一离他远远的。 网管也走了过来,对顾天泽说:“你他妈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网吧了,老子再也不会给你开机子了,叻色!” 面对众叛亲离的结果,顾天泽瞬间懵逼了。 我收起手铐站了起来,顾天泽连忙叫到:“警察叔叔,你要去哪里?” “既然你不知道高小迷去了哪里,那找你也没什么用了,我当然是去找其他人调查高小迷的案子啊。” 我说着故意往网吧外面走,顾天泽追了上来:“警察叔叔,现在我兄弟们全都瞧不起我了,我也没脸在网吧里面呆下去了,要不你送我回家吧。” 他可怜兮兮的向我求救。 我敢保证他不敢踏出网吧门口一步,如果真的有人在找他的话,他还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 其实我这就是欲擒故纵之计,我要让顾天泽主动跟我合作。 我爱理不理的对他说:“对不起,我有公务在身,没空送你回家,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警察叔叔,你要相信我,如果我被他们抓到,我一定会被打死的。” 顾天泽带着哭腔说,我冷笑着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如果当初不出卖高小迷,那别人也不会对你穷追不舍,自己犯下的错就应该自己去解决,拖着,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 顾天泽哭丧着脸道:“这个道理我也知道,但是事已至此,我又有什么办法?警察叔叔,求求你帮帮我吧,谁让你帮我,你要我怎么做我都行。” 我嘴角浮起了一抹坏笑。 顾天泽看着我嘴角的坏笑,有些疑惑:“警察叔叔,你怎么笑的这么让人毛骨悚然的,看起来好害怕。” “你想不想,把追你的坏人一网打尽?” 我突然如此说道,顾天泽的身体震了一下,惊讶说到:“他们很有实力的,怎么可能一网打尽啊?警察叔叔你又在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我就是来抓这些坏人的。” 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但是,我的计划还没实施,欧夜电话打了过来,我感觉情况有些不妙,心里有些惊恐。 “白小天,这一天你死哪去了?” 她怎么劈头盖脸就喷我? 我说:“我在外面追踪小迷的案子啊,你是吃炸。药了吗,怎么开口就喷人?” “不用追踪小迷的案子了……嫌犯再次作案了!” 欧夜说道,我手机差点掉到地上,对面顾天泽听到我讲电话的过程,脸上也浮起了怀疑的表情。 我压低声音问:“你说清楚一点,到底生了什么?” “昨天下午五点半,梁燕在回家途中被滴滴司机性侵,根据调查,这位滴滴司机就是前三宗案子的嫌犯!” 欧夜在电话对面愤怒的说道。 嫌犯再次出现,说明我这一天的努力全都是白费劲。 昨天早上如果不坚持自己的观点,如果听了欧夜的话,那梁队的女儿或许就不会受到侵害,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怎么去面对欧夜,怎么去面对梁队? 一个选择,可能会改变别人一生的命运,有时候我们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影响和决定了别人的悲欢,这难道就是冥冥中的注定吗?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队长办公室里,梁队站在窗户面前,一支又一支的抽着烟,他用背对着我,面朝窗外,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仿佛一夜之间,他就老了二十岁一般。 鬓角突然冒出了许多白,可以想象,女儿被歹徒侵害,对一位父亲的打击是有多大。 欧夜在接待室陪着燕子录笔录,我没有去接待室,我不敢面对受害者,无法直视她们那无助而惶恐的眼神,那是一种让人看到就心生绝望的眼神。 “小天,我们都错了!” 梁队的声音缓缓传来,我的心里一痛,听到他的声音,我心里如刀割一般的难受。 他掐灭烟头,转过身来,眼睛直视着我。 他看起来面无表情,依旧像往常一样的,但是我明白,他的心不知已经碎了多少次,藏在眼神深处的哀伤,是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了的。 他说:“如果昨天早上不是因为我的一意孤行,或许,我们能够及时阻止这场悲剧!” 梁队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深吸一口气。 对他说:“梁队,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我们不能继续陷在自责的死胡同里无法自拔,因为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这么做。” “小天,还是你看得比较明白,告诉我,你想怎么做?” 梁队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歹徒还在逍遥法外,多浪费一秒,就多一个女孩会有危险,所以我们必须立即行动起来。 我对梁队说:“我想亲自跟燕子谈一谈!” “谈什么?” 梁队皱眉问,我说:“我觉得,还有我们没有留意到的细节,这种细节,只有从受害人身上才能现,队长,你必须说服燕子,让她敞开心扉跟我好好谈谈。” 梁队盯着我的眼睛,沉默了良久之后! 才下定决心的说:“好,试试吧……” …… “你想谈什么?” 接待室里,只有我和燕子两个人。 燕子一脸冷漠的问我,我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燕子说:“谈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就算你们真的抓到了强.奸犯,那又如何,对我有什么好处吗?你们抓到他,我的清白就能回来吗……不能,不能你们知道吗?” 燕子像了疯一般狂叫起来。 之前听说燕子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而且脾气也很好,但是今天看来,被歹徒侵犯,对她的打击到底有多大,能改变一个女孩性格和人生观的打击,莫过于此! “我女友死的时候,我也曾经绝望过,感觉这个世界突然间就崩塌了,她走了,我也就一无所有,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用呢?” 我慢慢说道,燕子依旧冷漠的说:“你女朋友的死,那是命中有定数,跟我这个事情,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呢?我知道,你也想用你自己的悲伤过往来安慰我,跟我讲你比我还惨,但你还是坚强的火下来了……可是,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你那么坚强!” 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但这也是一个走了极端的女孩。 谁受到那么大的打击,不会走极端? 她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是圣人,都可以那么坚强,其实我也不是圣人,我也不坚强。 我解开了我衬衣纽扣,把衬衣脱了下来,燕子惊道:“你做什么?” 我指着我左胸处的一块疤痕,对她说:“我也不坚强,我也曾经懦弱的想到过死,三年前我女友入土为安后,我万念俱灰,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我拿起一把匕首,从这个位置,扎进了自己的心脏……那一刻,我没有感觉到自己疼,我只感觉到我解脱了,我在荒野中倒下,很快,我就感觉到我的血快要流光了,我马上就能见到我心心念念的女友了……” 燕子的神情被我吸引了过来,她盯着我胸口处的伤疤,小声的问:“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第【219】章:突破方向 “我躺在荒野中,呼吸越来越弱,我感到这个世界越来越冰冷,我自己越来越孤独,我甚至在想,我死了,都不可能会有人来给我收尸……在那寒冷的深夜里,我以为我整个人快僵硬了,但是我的身边却守着一只狗,它用它小小的身体温暖着我,帮我清理着血污,陪着我挺过了那个危险的夜晚……” 我讲到声音有些哽咽了,燕子听了,惊奇的问:“狗,什么狗,这个世界上还有会救命的狗吗?” 我点了点头,说:“那是我和我女友养的一只小狗,它叫闪电……我把它的故事讲出来并不是想要说狗有多么重情义,而是想要告诉你,其实狗为什么会那么拼命的救我,那是因为我是它唯一的依靠,就像你是你父母心里唯一的牵挂一般!” 燕子肩膀颤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继续趁热打铁:“如果你因为这么一个挫折而自暴自弃,放弃了你自己以后的人生,那就等于,你连你父母也一起放弃了,你可知道,你受到伤害你父母的心比你疼千倍万倍,难道你还想因为自己的自暴自弃再伤他们一次吗?” “我不!” 燕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说:“你爸头已经白了,一夜白头,父母的爱你真懂?” 燕子听到我这话,哭着起身拉开门,冲进了队长的办公室,父女俩在办公室好一阵抱头痛哭,欧夜走进来,拍拍我肩膀:“白警官,看不出来,心理攻势有一套啊!” “保护不了她的安全,最起码要救她的心吧!” 我抹了抹眼睛,说。 二十分钟后,黑子拿着燕子的手机冲进会议室,对我们说:“案子有进展了,嫌犯是通过一个微信群,认识这些受害者的!” 大家的眼神都被他手里的手机吸引了过去。 这时,那个微信群里聊的正欢,一个叫“大白白白暖”的人正在问一个叫“藤儿”的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时间嘛?” “哎呀,烦不烦,都跟你说了,就这几天,你这人天天问这有意思吗?” 藤儿了一条语音,好像很不耐烦的。 他们之间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陷入疑惑时,身后传来了燕子的声音:“大白白白暖就是那个坏蛋,他装成女孩在群里潜伏,在我们经.期到来那天约见面,他谎称自己身体有病,见面是向我们讨论怎么面对经.期技巧。” 我们都愣住了,现在的女孩防备心理为什么这么差,这么烂的借口都能把她们骗出去? 欧夜忙问:“那藤儿是谁?” “萧腾。” 燕子说,所有人立马紧张了起来,因为萧腾是领导萧不凡家的女儿,也是燕子的同学,大家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做好战斗准备。 在队长的部署之下,我们分三路,一路前往嫌犯的住所实施抓捕,一路前往滴滴公司调查嫌犯具体资料,还有一路就是直奔领导的家,因为现在领导女儿萧腾正在家中,我们担心萧腾的安全,所以先保护嫌犯的潜在目标。 在车上,欧夜对我说:“根据滴滴公司提供的信息,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犯具体信息,这次,想必他是插翅难逃了。” 看她那表情,觉得这次一定是十拿九稳,能把嫌犯一举拿下。 但是我心里却还是顾虑重重:“梁队这次安排显然不合理,明知是嫌犯主要袭击目标,为什么只派了我们两人去蹲点?” “不要埋怨了,大队人马不都前往嫌犯住所对嫌犯实施抓捕去了吗?” 欧夜提醒我专心开车,我看了一下路面,直接提出质疑:“嫌犯会那么傻吗,身份暴露后还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听我这么说,欧夜也愣了一下:“对啊,如果他有这么傻,早就落网了,也等不到今天!” 我们二人同时身体一震,对视了一眼:“不妙,萧腾危险。” 我加大了油门,警车风驰电掣的呼啸着直扑小区。 我们担心嫌犯会铤而走险,这种人是比较执拗的人,既然锁定了目标,咬紧牙关他们都会干最后一票,而且他们反侦察能力特别强,他或许也猜到警方的部署,大批警力被调到他住所去抓捕他,对他来说反而有声东击西之效果。 所以领导家才是最薄弱的地方,我和欧夜必须跟时间赛跑,在嫌犯作恶之前,把危险掐灭在生之前! 这是一个花园小区,是市政配套项目的公务员住宅区,配套什么的还是比较好,而且依山傍水,采用洋房建筑结构,每一栋小楼都有一个地下车库,而且还是独立的,7号楼位于小区中央制高点,看起来像众星拱月。 门卫知晓我们来意之后,立马打开大门,带着我们直奔7号楼,此刻,7号楼地下车库竟然开着,车库里停着一辆黑色大众,看到这辆车,我和欧夜的心都快要跳出来。 我问门卫:“这辆大众是什么时候进的小区!” “大概半个小时之前……” 门卫回忆说,欧夜失声道:“你们是公安小区,管理为什么这么松散,这明显是外面的车,怎么可以随便放进来?” “不,这辆车是刷卡进入,而且刷的是特别通行卡,这种卡在小区里面只有领导级别的家属才持有!” 门卫说。 我和欧夜都倒抽了一口凉气:“看来嫌犯跟萧腾是现实中认识的啊,要不然萧腾怎么会把自己的通行卡给嫌犯。” “有没有可能,萧腾当时就在这辆车上?” 欧夜提出了一个见解,我说:“如果萧腾已经被嫌犯带出小区,那嫌犯为什么还要回来,这有点违反常理啊!” 欧夜柳眉一沉,说:“可能在嫌犯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又或者说,嫌犯根本就是想在领导家中作案,这样做才能达到他的目的,极大的挑衅政法系统……” “说毛线,上去再说啊。” 我一把把欧夜拽出了警车,现在关键时刻,岂能在这里多费唇舌,贻误战机? 欧夜拔出了手枪,咔嚓打开保险,我吩咐门卫赶紧通知其他保安,封锁所有小区出口,欧夜拿枪守住7号楼的正门,我绕道后面的的阳台,如果叫不开门,就决定强攻。 我到阳台下面时,看到客厅里闪过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这身影我记得相当清楚,正是那天跟我搏斗的嫌犯,他化成灰我也记得他。 不知嫌犯有没有现我,反正身影一闪,就看不见了。 这时,欧夜已经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位身穿睡衣的小女孩,欧夜问女孩:“你是萧腾对吧,我们是你爸爸的同事,前来调查一件案情,希望你配合我们。” 听到欧夜敲开了门,我迅速从阳台跑到前门,冲进了客厅,那睡衣女孩一把拦住了我:“哎呦你是谁,不知道这是领导的家吗,怎么可以随便乱闯?” 我把睡衣女孩推给欧夜,冲进房间,在各个屋子里搜索嫌犯的身影,竟然没现任何踪迹,门窗阳台完好无损,看起来没有一丝痕迹。 欧夜和睡衣女孩被我的举动惊住了。 我搜了一圈后,一无所获,转身走到睡衣女孩身边,抓起她的手问道:“快说,刚才房间里面的那个男人呢,藏哪里去了?” “什么男人,你神经病啊?” 睡衣女孩怒气冲冲的想甩开我的手,但没有甩掉,我提声说:“别跟我装傻,我明明亲眼看见那家伙就在你家客厅里,难道我出现幻觉了?” “你就是出现幻觉了,胡说八道,我刚才明明在家睡觉,哪有什么男人……在胡说八道小心我叫我爸撤你的职啊!” 睡衣女孩不但使劲甩我的手,而且说话还嚣张至极。 欧夜怕事情闹僵,连忙上来把我们劝开,把睡衣女孩拖到一边安慰去了,我给梁队在电台里报告情况:“梁队,我发现了嫌疑人踪迹,但是家属不配合调查,我们该……” “收工。” 忽然梁队在电台里说了两个令我大惊失色的字。 我他妈失控了,对着电台嚷到:“收什么工啊,好不容易现了嫌犯踪迹,为什么不顺藤摸瓜摸下去,在这关键时候收工,梁队你是开玩笑吗?” “白小天,这是命令,你必须马上给我执行,马上,立刻收工!” 梁队在电台里断然说到,听那口气,毫无动摇的余地,我愤然把电台砸在沙上,欧夜刚劝好那睡衣女孩,看到我突然飙了,试探着走过来问我:“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这么大的火,吃了炸.药了吗?” “我没吃炸.药,我是吃了老鼠屎了,堵心。” 我摇着头,垂头丧气的往外走去,那睡衣女孩挑衅的说:“哼,在领导家里抓坏人,你们脑子进水了吧?” 回到警车里,我靠在驾驶座上,回想着刚才睡衣女孩的一番话,喃喃说道:“她说我脑子进水了,做为一个正常女孩,该不该这么嚣张?” “得了,你一个大男人,还在跟小女孩见气吗?” 欧夜心情也极差,案子眼看就要破了,结果关键时候被叫停,这对谁谁能接受得了? 不过她表现得还算安静,最起码没有我这么激进,她说:“要不我来开车吧,我看你现在就是个火.药桶,我怕你把车给点着了。”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你难道不觉得,今天这件事有点诡异吗?” 第【220】章:无理取闹 “何来诡异?” 欧夜把枪套的扣子扣稳,问我。 我说:“我明明看见嫌犯出现在了领导家客厅,那萧腾为什么矢口否认,难道她跟嫌犯……是一伙的?” “别瞎说啊你……人家是领导的千金大小姐,被听到,你这个工作还想不想干?” 欧夜连忙看彼此身上的通讯设备有没有关掉,她怕我们二人的通话传出去,惹出大.麻烦,当然,我说话之前已经检查了一遍,确认关闭了我才敢这样说。 欧夜抬起头对我说:“要说诡异,我觉得你才是最诡异的,你说人家客厅有人,那为什么找不到,难道那个人会插翅而飞吗?” 我皱着眉头说:“我相信我的眼睛,绝对不会看错……你有没有想过,梁队为什么会突然叫我们收工,如果现在撤走,很明显是放嫌犯一码,我相信梁队的为人,叫我们收工绝对不是他的本意,他一定是受到什么人的授意,比如萧局……” 欧夜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白小天,你这是要找死吗?敢怀疑领导?” 她整个人都压到我身上来了,两团软软的肉顶着我的胸口,搞得我动都不敢动,这时,刚才那个门卫在窗外敲玻璃,我摇下玻璃,门卫说:“你们两位警官别亲热了,刚才调了一下7号楼地下车库的监控,现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和领导家女儿一起进入了你们领导家里,一直没有出来过……” 我和欧夜又对视了一眼。 欧夜俏脸一红,连忙推开了我,有些害羞地说:“白小天,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哎呦,这家伙,怎么一下子变温柔许多了,真是奇了怪了,我看了一眼门卫大哥,门卫大哥也对我挤了挤眼神,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擦,你懂个毛线。 我挺了挺身,下定决心地:“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天如果我们撤了,我们就是对不起那些受害的小女孩们。” “好的,抓他!” 欧夜把手按在手枪上,说道。 我打开电台,把频调到梁队频道上,对梁队说:“梁队,我不能撤,因为我们在监控里已经现嫌犯行踪,现在撤回,等于放虎归山!” “白小天,你……” 梁队大吼了一声,然后停顿了五六分钟,才叹声说:“好,给我干吧,上面,我给你们顶着。” 这次,领导家那睡衣女孩打死都不开门。 在多次强调无效之下,我们强行破窗而入,女孩威胁我的,说一定会让她老爸给我们好看,我让欧夜把情绪激动的女孩控制住,自己慢慢蹲下来寻找蛛丝马迹。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我在客厅的角落现了一枚不大明显的男人脚印,非常新鲜,跟刚拖过的地板格格不入。 我再四下搜索时,现在厨房门口也有一枚相同脚印,我追着脚印来到厨房,看见洗手台上也有脚印。 难道这脚印的主人爬上了洗手台? 我抬起头看向洗手台上方,只见那是一个镶嵌在墙体里面的壁柜,我下意识伸手去拉壁柜门,身后传来睡衣女孩的尖叫:“别动!” 我转头看向她,只见她一脸慌张,很显然,壁柜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我对欧夜使了一个眼色,欧夜很快会意了,她一只手按住睡衣女孩,一只手搭在枪套上,向我点了点头。 我见欧夜准备好了,刷的一声拉开壁柜。 欧夜尖叫一声:“当心!” 我下意识往下一蹲,一把片刀擦着我头皮砍了过去,间不容,我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连帽子都被刀刮掉到地上。 欧夜对壁柜里的人叫到:“赶快出来,不出来我开枪了!” 那人在壁柜门前看到欧夜在拔枪,冷哼一声,竟然转身钻进了壁柜里面,欧夜好不容易打开枪套拔出手枪,对我说:“你在这里看着小孩,我进去追他。” “为什么要进去追他,逼他出来啊!” 我愣了一下,说。 现在气氛变得异常的紧张。 大家变得有些提心吊胆,因为我们面对的不但是凶残的嫌犯,还有边上的帮凶。 欧夜拉开保险:“很显然,这个壁柜一定能通向外面,要不然,他袭击你那下肯定会趁乱夺路而逃,不会傻到再次钻进去,那不是束手就擒吗?” 欧夜说的也有道理。 但我怎么会让她独自去追穷凶极恶的嫌犯,我操起橱柜里面的菜刀,对欧夜说:“我动作比你矫健,追人这个事情,交给我吧!” 说完,不等欧夜做出表态,我翻身便爬进了壁柜。 可就在准备往里面钻时,我的脚被一双手死死拽住了,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睡衣女孩,领导家的千金萧腾! “你干嘛小妹妹,我抓坏人,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 我有些蒙圈,她为什么要对我们横加阻拦?难道她不想让我们把坏人抓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嫌犯本来就跟她同出同进,她肯定不想让我们抓住嫌犯,所以阻拦我们是必然。 只见萧腾小脸一沉:“你凭什么断定他是坏人?” “他是我们一直追捕的嫌疑犯,我警告你,你如果再破坏我们的行动,我们会以阻碍执法的理由把你抓起来。” 我沉眉警告,想要吓一下她。 没想到萧腾竟然比我更横,只见她哟呵一声,拽紧了我的脚踝,毫不惧怕的说:“警察哥哥,你在吓我是小孩子吗……第一,你们没有搜查证,没权擅闯居民家里,何况这是领导的家中;第二,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壁柜里面藏有嫌疑犯,你这样强行钻进壁柜,属于破坏私人财物;第三,我家壁柜只是一个壁柜而已,并不是什么暗格通道,所以里面根本不存在藏有嫌犯……” 萧腾一下子例出了三条理由来反驳我。 我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想不到这萧腾小小年纪,竟然能如此处乱不惊,而且还扯得头头是道,不愧是领导的千金,根本不把我们这些小警察放在眼里啊! 但是,她越在这里消磨时间,嫌犯逃走的几率越大。 我们不能中了她的缓兵之计,于是我向欧夜暗示了一下,示意欧夜控制住萧腾,我好钻进壁柜追捕嫌犯。 欧夜会意了我的意思,飞身扑过来,正要把萧腾按住,萧腾突然从旁边的灶台上操起一把水果刀,顶着我的脚后跟,转身对欧夜道:“站住!” 欧夜楞了一愣,呆住了:“萧,萧妹妹,你冷静啊,不要乱来……” 看到萧腾用刀顶住我的脚后跟,欧夜也不敢动了,我更是头皮麻,没想到这妹子这么彪悍,竟然敢动刀了,这一刀如果割下去,我这只脚算是交代了。 萧腾异常冷静的对欧夜说:“姐姐,据说这里割下去的效果是把脚筋挑断,如果你不想让这位警察小哥哥变成残废的话,妹妹我希望你冷冷静静的推到两米开外!” 欧夜抬起双手示意萧腾:“好,我听你的,我退……你能不能把刀先放下……” “闭嘴,不要跟我谈条件……” 萧腾话刚说完,我趁她不注意,把腿一抽,萧腾转身还要来抓,我飞起一脚踹在她的脸上,啪塔一声,萧腾被我踹的出一声尖叫,一个踉跄摔出了两米开外,欧夜趁机扑了上去,一把按住了萧腾,把她手里的匕首给踢飞了! “呜哇!” 萧腾已经被我踢得鼻孔流血,被欧夜按在身下,嚎啕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房门咔嚓一声响了,门打开后,一位穿着黑色制服的中年女子手里拿着钥匙,一脸懵逼的站在门口。 看见有人来了,我和欧夜也懵了,这时欧夜怀里的萧腾挣脱开来,扑到门口那中年女子的怀里,边哭边告状:“妈,我被两个警察欺负了,你看他们不但要破坏我们家,而且还打你女儿啊,呜呜呜哇……” 要多伤心有多伤心,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在加上一脸的鼻血,这领导千金此刻的表现看起来比窦娥还冤啊。 那制服女人显然是领导夫人,只见她面无表情的扫了扫我和欧夜的脸:“两位小同志是上面下来的吗?” 我和欧夜都有些懵,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同时摇了摇头:“不是。” “那一定就是省城派来的咯?” 领导夫人似笑非笑的说,我们更懵逼,欧夜忙说:“嫂子,我们是市局的,萧局的属下,刑侦处的……” “哎哟,还知道是我们家老萧的属下啊,你们打我女儿坏我财物时,可有把我家老萧放在眼里?” 领导夫人的气势突然就出来了,欧夜被她怼得嘴巴张着,无言以对,我连忙接话:“嫂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追踪嫌犯,现嫌犯藏在你家壁柜,我们想进行追捕,结果小妹妹她……” “小同志,警察办案,警察家属理应支持,但是……如果从我家壁柜里搜不出所谓的嫌犯,你们怎么给我交代?” 看到门口咄咄逼人的领导夫人,我再回头看看壁柜,咬牙道:“我引咎辞职!” “好。” 领导夫人推开萧腾,亲自走了过来,爬上灶台,一扇一扇的壁柜门被打开,当所有门打开后,壁柜里面没有任何嫌犯的影子。 也就是说,那个嫌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 第【221】章:失去资格 “这个,你先收回去吧,干警察这一行,不能太儿戏!”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领导办公室。 第一次来萧副领导办公室,却是为了递辞职信而来,按理来说,像我这种小警察的去留,根本不用惊动副局长。 但是,因为辞职的原因因副局长家人而起。 所以这个辞职,最好跟副局长知会一声,所以,我就来了副局长办公室。 当萧副局长把辞职信推回来的时候,我说:“萧副局长,你相信我,我真的没看错,嫌疑犯的身影,的确出现在你的家里过……” 萧副局用杯盖刮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微笑着点了点头:“小白啊,我们警察办案,讲的是什么东西?” “证据!” 我想了想,回答到。 萧副局点头说:“你说的很对,我们要依据证据来办案,而不是自己的主观意识,我说的,你明白吗?” “萧副局长,我懂,给我一点时间,我相信我会拿出证据来证明我说的没错。” 我敢在副局长面前保证,那是因为公安小区保安手里有嫌犯出现的监控影像,我相信只要拿到那个监控影像,来证明嫌犯的确出现在副局长家里,那一切都好办多了。 看着我肯定的眼神,萧副局长微笑着问:“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家出现过嫌犯呢?” “萧副局长,小区保安手里有一份监控影像,影像里出现过嫌犯的影子,嫌犯进入了你家,只要让我得到这份影像,我就能证明我说的话是对的。”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萧副局长点了点头,对我说:“好吧,你既然能证明,那你就赶紧去搜集证据,如果真有证据证明我家里出现过嫌犯,我一定让我的家属配合你的调查!” “谢谢萧副局长。” 我连忙立了一个正,对萧副局长说道。 萧副局长抬手拍了拍我肩膀,非常和蔼的说道:“不用谢我啊,你是我的兵,我必须无条件支持你的工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我的家属真的包庇嫌犯,我也绝不手软……” “萧副局长,你真是公正无私的好领导,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现在真是信心满满,因为有这么一个铁面无私的好领导给我撑腰,连副局长都能做到大义灭亲,我们这些兵,还有什么理由不往前面冲呢? “但是……” 萧副局长突然脸一沉,眼里射出了一抹寒光,他的手按住了我的肩头,沉声说:“如果你的证据不能证明我家属跟嫌犯有关,那请你就此收手,别再去骚扰我的家人!” 这是警告吗? 我心里突然一冷,刚才的高兴劲,被萧副局长这句话一下浇灭了。 看着萧副局长寒气逼人的眼神,我突然感觉我像一个罪人,是啊,萧副局长再铁面无私,怎么可能容忍你无端端去怀疑他的家人? 我太年轻了,想的太简单了。 出了萧副局长办公室的门,欧夜早等在门口了,她见我阴沉着脸,知道我们这次谈话一定经历了不愉快,所以拽了拽我衣角,低声问我:“是不是被萧副局训了,看你的脸黑成这样,都快比得上抹墨汁了。” “大姐,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我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辞职信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萧副局同意我去找证据。” “既然同意了,那你为什么还会这么丧?” 欧夜无奈的耸耸肩,我撇了一下嘴,说:“我想到了一个成语,叫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什么意思?” 欧夜被我说的云里雾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我,一脸征询,我说:“我感觉得出来,萧副局长不支持我们调查他的家属……” 我话没说完,欧夜捂着我嘴巴,把我拖到了僻静处,拽了坐在椅子上,看四下无人,才小声说:“你脑残啊,什么话都敢说?” 看见她大惊小怪的表现,我很无奈:“大姐,要不要这么神经,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好了,你打住你的实话实说,咱们别说那些无用的话了……还是聊案子吧,接下来你准备怎么着手,现在线索已经断了……” 欧夜长吐了一口气,问我。 我皱了皱眉头,说:“现在当务之急当然是去公安小区保安那里拿到证据,证明嫌犯出现过,然后让萧副局家属配合我们调查……” “嘿嘿,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拿到所谓的证据吗?” 谁知欧夜竟然冷笑一声,这样反问我,我心里一呆,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欧夜看我直愣愣的盯着她,叹了一口气,说:“白小天啊白小天,你的想法太简单了,你想想啊,你把证据的事情告诉了萧副局长,你敢保证萧副局长不会泄露给他的家属吗……” “小白小林,你们在这里干嘛?” 欧夜话说到一半,椅子后面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我们二人都傻眼了,这人是局里的厨师汤师傅,他可能趁中午躺在这里小睡一会儿,美梦却被我们给惊扰了,这个谈话被别人听见,可该如何是好? 见我和欧夜一脸惊诧的呆在那里,汤师傅笑了:“你们刑侦队的,一定是在谈什么大案吧?” “汤师傅,时间不早了,还不去准备晚饭吗?” 刚才我们讨论萧副局长的事情,一定被他听见了,如果他把我们这个话拿去到处传扬,那该怎么收场? 我掏出了一包刚买的软云递了过去,暗示他收下,结果汤师傅老脸一板:“小子,你这是要行贿国家公务人员吗?” “额,不是,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我被汤师傅这么一问,真是尴尬之极,瞬间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脸上像被火烧一样的疼啊辣啊,汤师傅板着脸把软云推了回来,说:“别看我只是一个食堂做饭的老厨子,十年之前我也是西川著名的神探!” 额,上了年纪的人都那么喜欢吹牛吗? 我师父欧和伟说他十年之前是著名神探,现在这位汤师傅也说十年之前是著名神探,那问题来了,十年之前的西川著名神探到底是谁? 见我们都没有回答,汤师傅继续:“你们在萧副局长家的橱柜里没有发现嫌犯踪迹,表面上看来嫌犯凭空消失了,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橱柜里会不会有暗格?嫌犯会不会顺着暗格钻进地道逃跑了?” 我和欧夜突然大惊失色,这个老厨子,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案情的?刚才我们也没有在讲案情经过啊,他难道能未卜先知? 我理了理情绪,吸一口气,颤声对汤师傅说:“汤,汤师傅,你是……” “咱们聊案情,不说其他的!” 汤师傅坐直了身体,煞有介事的说:“根据我预测,你们得不到那个所谓的证据。” “啊?” 我和欧夜同时发出了惊呼声,这汤师傅也真能扯,连预测都扯出来了。 只听他继续扯到:“你们不但得不到那证据,你们还会马上失去调查这件案子的资格……” 我去,这扯的太偏了吧? 现在破案简直迫在眉睫,我甚至立下了军令状,怎么可能说在这个时候失去调查案件的资格? 这汤师傅一定是在局里时间待久了,自己也想过把破案的瘾,所以拉着我们胡诌一通? 欧夜嘴角勾起了笑,对汤师傅说:“汤师傅,今晚准备做什么拿手好菜啊?” 明里是问老汤做什么菜,暗里是暗示老汤打住,别再胡扯下去了,我向欧夜暗暗竖起大拇指,女生就是女生,脑子转的很快,用这种方法堵住老汤的嘴,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但是汤师傅不吃这一套,他继续说:“如果你们失去了调查这个案件的资格,我希望你们改变路子,从不是证据的证据上去追查,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哦!” 我和欧夜好是无奈。 还好,汤师傅说完了,他向我们笑了笑,抢过了我手里的烟:“好吧,我就跟你交个朋友吧,大妹子,今晚炖南瓜汤,美容养颜哦!” 汤师傅说完,哈哈哈大笑着往厨房方向去了。 望着老汤远去的背影,我和欧夜无奈地对视,笑了,老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二位都在啊?” 听到声音,我们同时转身,只见老梁手里拿着两本卷宗,一人递给了我们一本:“案情紧急,我就亲自来找你们了。” 我看着卷宗,翻开,是一个七八岁小女孩的照片,旁边是寻人启事,我问梁队:“头儿,这是失踪案吗?” “头儿,这学生是怎么回事?” 欧夜在旁边问道,我歪头看去,只见她的卷宗上有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十六七岁吧,笑容还挺灿烂! 梁队深吸一口气,说:“林甜甜,八岁,三个小时前在东方广场失踪;刘彦,十六岁,西川第八中学在校高一学生,已经失踪十三天……局里已经把任务下达下来,限期破案,你们二人一人负责一个案子吧!” “头儿,你让我们撤出来,那连环强.奸.案怎么办。” 我有些急了,突然让我们负责新案子,这不是被那汤师傅言中了吗,难道我们真的失去了继续追连环案的资格? 老梁说:“那个案子已经有专人负责,你们就不必要插手了!” 第【222】章:幼儿遭遇 我真是郁闷到了极点。 好不容易追踪到一个线索,这到了关键点,竟然被人强行中断了,这就好比你辛辛苦苦跑了一万米,在撞线前的那一秒,有人强行冲出来,宣布比赛结果无效。 这真是哔了狗了! 连环强.奸案变成了失踪案,心里落差瞬间到了低谷。 吃饭时,我的新搭档对我说:“兄弟,我看你闷闷不乐的,是不是觉得让你调查这失踪案,有失你破案英雄的面子?” 我抬起脸,对面这家伙尖嘴猴腮的,看起来有点像某种动物。 他见我盯着他没发言,捏了捏自己下巴,眉毛一挑:“哥们儿,在下名叫侯杰,不过队里的兄弟们都喜欢叫我叫猴子,你也叫我猴子吧!” 猴子,这外号还真形象。 我苦笑一下,向他伸出手:“我叫白小天。” 猴子笑哈哈握住我的手,一通猛夸:“白小天,你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啊,在西川警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身破了惊天大案的警界英雄,我可久仰大名……” “别吹了,聊案子吧!” 我不耐烦的打断了猴子的话,我最烦别人拿我之前破的案子来说事了,何况现在是吃饭,这个时间段聊起之前那案子,那还有胃口吃饭? 见我如此严肃,猴子立马停住了哈哈的表情,从卷宗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好的,聊案子,你看看这妹子漂亮吧?” 我低头看了看照片,照片上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郎,白裙飘飘长发如水,我盯着照片点了点头:“不错,是挺漂亮的。” “当然,我猴子的女票,岂有不漂亮之理?” 猴子盯着那张照片,眼里盈满了温柔。 我顿时不好了,这家伙,聊案子自己把女友照片拿出来聊,你是认真的吗? 看到猴子还一脸温柔的盯着照片,我不好气的说:“兄弟,想女朋友了下班好好想,现在上班呢,咱们在聊案子呢,你能认真点吗……” “我当然认真啊!” 猴子指着照片,理直气壮的对我说:“照片上的美女……咳咳,也就是我女朋友司蜓,她是失踪小女孩甜甜的班主任老师!” 哦,失踪女孩的班主任老师,这么巧? 猴子看到我一脸的疑惑,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没错,他把照片翻了过来,指着上面的印章对我说:“看吧,这是证物室的印章,这张照片是证物,而不是我拿来混淆的。” “所以你想证明什么呢?” 一看这小子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所以我不苟言笑的问他。 猴子把照片塞进证物袋,嘿嘿抠了抠后脑勺:“我在想,咱们接下来是不是该去找这位班主任调查调查,失踪女孩失踪前的情况?” 他不说我都猜到他会这么做,借调查案子的时机去见女朋友,工作恋爱两不误吗? 我冷哼一声,摇头拒绝:“不去!” “为什么?” “我认为我们应该去东方广场走一走……” “我知道你小子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是吧,嫉妒我有女朋友?” “你爱咋想咋想,反正我是不去,你想让我吃你们狗粮,做梦……” …… “甜甜离开学校之前,打的是一把黑伞。” 二十分钟后,我还是逃不了被硬拽去吃狗粮的命运。 东方区实验小学,现在正值课间,失踪女孩甜甜的班主任老师司蜓被猴子一个电话叫了出来,正在操场边接受我们的问询。 话说这司蜓其实也并没照片上好看,我怀疑那照片被P过了。 我打开笔记本,开始记录:“我们抓紧时间吧,甜甜在离开学校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看见有谁来接她?” 没回答。 我抬起头,只见小两口眉来眼去,正在暗送秋波呢! 这波狗粮,吃得猝不及防,我不合时宜的咳了一声:“司老师,我刚才的问题你听见了吗?” “哦……额,听见了,平时是甜甜爷爷来接她回家的。” 司蜓娇嗔的瞪了一眼猴子,连忙回答我,我无奈的摊开手,她这是答非所问啊,我苦笑着重复刚才的问题:“司老师,我的问题是,你们看见谁来接她了。” “没有!” 司蜓听了,有些尴尬,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我吐了一口气,边在笔记本上记录边说:“没有……你直接回答没有就行了……还有啊,我问问题的时候麻烦两位认真一点,尊重一下别人好不好?” 听我这么说,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司蜓吐了吐舌头,瞪了猴子一眼,对我抱歉的笑了笑:“好吧,你还想问什么,继续!” “下一个问题,甜甜平时有没有什么喜欢去的地方?” 司蜓正要回答,被猴子捅了一下腰,转身看了猴子一眼,竟然开口说道:“哈哈,电影,你今晚请我看电影吗?” 纳尼?看电影?什么鬼?我什么时候要请她看电影了? 结果我一看猴子的手,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只见他手里捏着两张电影票,那意思是约司蜓晚上去看电影啊。 卧槽,猴子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吧? 我在这里搞记录,结果你在这里撩妹,你还能不要脸一点吗,我愤然合上笔记本,司蜓见我生气了,连忙推了一下猴子,对我说:“警官,你要问什么继续问吧,我这下保证再也不分心了。” “不问了,你们继续吧。” 我摸出了一只烟,准备点燃压压心中的怒火,司蜓却制止了我:“警官,这里是学校,不能抽烟的!” 看着司蜓一脸微笑和身边跑来跑去的小朋友,我强行把怒火压了下去。 这时,那讨厌的猴子眉飞色舞的拽着司蜓聊起了晚上的电影:“《白夜行》听过吗?” “没有。” “这可是由当红网络侦探小说改编的电影,优酷独家出品,值得期待。” “网剧吗?” “不对,是网络大电影,投资超过千万。” “你傻呀,网络电影直接网上看得了,还花钱买票去电影院?” “我人傻钱多怎么了,我就喜欢买票陪你去电影院看电影怎么了,怎么了……” 我靠,两人又在那里打情骂俏了,真是听不进去啊。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向操场边上的厕所走去,我想到厕所里去抽支烟,压压心中的愤怒,猴子今天太不地道了,说好了过来只说案子,结果他过来后,眼里只有女朋友,哪还把案子放在心上? 我皱着眉头匆匆往前走时,一个小孩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警察叔叔,你想看我画画吗?” 我转身,身后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幅画,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 我烟瘾犯了,所以摇头说:“警察叔叔现在没空,等下再看你的画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因为我画的人是带走林甜甜的坏人。” 我心里一惊,这小孩怎么知道林甜甜是被谁带走的? 看到我有所疑惑,那小女孩连忙跟我解释说:“当时我看见那坏人走到林甜甜身边,他对林甜甜说,下雨了,你的伞能分我用用吗?” 看她的样子不是编的,我问道:“然后呢?” “然后,甜甜就答应了,然后,坏人就跟甜甜同打了一把伞……” 小女孩大眼睛咕噜咕噜转着,边回忆边说,我被她说得来了兴趣,追问到:“再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像超人一样……消失了呀!” 小女孩煞有介事的说,我哑然失笑,我这是被一个小女孩忽悠了吗?像超人一样消失了,小孩的世界,真是各种天真烂漫啊! 我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苦笑到:“别闹了小朋友,警察叔叔真有事,你去那边玩吧。” 小女孩把手里的画纸塞进我的手里,向我扮了一个鬼脸:“警察叔叔,我说的可是真的哦,画上画的真的是带走林甜甜的坏人,你们一定要赶快抓到他啊!” 说完嘻嘻一笑,转身跑开了。 我摇着头走进了厕所,现在的小孩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警察叔叔的玩笑都敢开,哎,真没办法啊。 我掏出烟叼在嘴上,边看她画的画边点火,眼睛突然直了。 如果说想要找一个形容词,又没有办法找到的话,那现在的心情,可能就是这样。 这画的水平太高了,我还以为这会是一副童趣画,结果,这是一副人像写生啊,画里是一位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阴郁,我甚至不敢直视画里那男人的眼睛,因为画的太传神,就像活的一样。 外面上课铃声响了,我忙冲出了厕所,看见学生们一窝蜂跑向教室,哪还有刚才那小女孩的身影? 猴子刚送走他女朋友,见我一脸急切的从厕所冲出来,也是很懵逼:“怎么了兄弟?看你这样子是中大奖了吗?” 我看着学生们已经全部进入了教室,掏出电话,拨通了技术科同事的手机,我把那副画传了过去,让他们帮我鉴定一下,看能不能比对出这个人来。 很快,技术科的同事回馈消息:文政风,男,54岁,东湾市市政局职工,家住枫林小区B38栋902,独居! 我拽住猴子,盯着手机上的信息,兴奋的说:“猴子,咱们的案子,可以破了。” 猴子一脸懵逼,以为我得神经病了。 第【223】章:不忍直视 通过这幅画提供的信息,案件很快得以侦破,警方赶到枫林小区,解救了失踪三个小时的林甜甜。 但也看到了让人难以接受的一幕…… 三小时前,嫌犯文政风在东方广场遇到了刚放学的八岁女孩林甜甜,他强行把林甜甜带回了自己家中,强逼林甜甜做不想做的事情。 因为林甜甜拒绝的嫌犯文政风的要求,便遭到文政风的殴打撕咬,并被勒住脖子,昏厥过去。 在林甜甜晕倒过去之后,丧心病狂的嫌犯文政风便趁机欺辱了林甜甜! 三个小时里,多年独居的文政风,在林甜甜身上进行了十数次之多的无耻行动。 事后,为了销毁犯罪证据,文政风居然用抹布、拖把清理掉了犯案现场的痕迹。 更令人发指的是,文政风为了清除他留在林甜甜身上的东西,还将大量自来水灌入林甜甜的体内,用冷水一遍遍浇着林甜甜的身体!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想象不到,一个八岁的女孩,当时到底经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是的,她被一个陌生的魔鬼,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摧残,她根本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就那样被活生生的毁掉了一生。 据当时的救援队员说:“林甜甜当时状况惨不忍睹,许多体内器官都露在外面。” 这侵害造成林甜甜腹部骨盆骨折、肠等东西流出体外坏死、还有许多关键部位被损坏! 为了保证之后的生活必须安装人工肛.门,可能再不会有女孩该有的月事、还会失去做女人的能力、一生都离不开尿袋…… “天呐,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女儿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医院的急症室外,林甜甜的母亲多次哭到晕厥。 而林甜甜的父亲却双目通红,牙齿格格作响,如果不是警察多次拦住,他一定会冲向公安局,找那个嫌犯拼命。 受害人父亲跟我们说了不下十次这句话:“我就算用这条命换他的命,我也要弄死他,我要弄死他……” …… “我有错吗?我只不过给他打了一下伞而已!” 据说,这是林甜甜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案子虽然破了,但是没有谁高兴得起来,连猴子晚上跟女朋友的电影之约也取消了。 我们开着视频,电脑上播放着那部《白夜行》,里面的主角各种牛逼各种厉害,但是却提不起我们的兴趣。 猴子目光空洞的望着我:“兄弟,头儿放我们假,但是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啊!” 我盯着电脑屏幕:“你有什么想法?” “那些畜生,太可恶了,我们必须把他们迅速抓干净,不能再等,不能再等了……” 猴子咬牙切齿的说着。 其实他说的也是我想的,今天林甜甜的案子让我刻骨铭心,更让我很清楚的明白,那些强.奸恶魔,一个也不能留在外面。 多留他们一刻,就多有一个女性受威胁,所以我们不能坐着了。 我关掉了电脑,抽出一根烟递给猴子:“走吧,闲不住就动起来。” 猴子接过烟,点上后,跟我说起另外一个案情:“小林负责那个案子目前还没任何进展,因为那个学校在偏远郊区,沿途没有监控探头,所以追踪不到失踪者的影像。” “从不是证据的证据去调查!” 我忽然想起了白天汤师傅跟我说的那句话,记上心头。 说实话,那汤师傅的确不是一般人,竟然能准确预言到我们会被取消资格,更能说出自己的一番见解,看来身份不简单。 特别是他这句话:从不是证据的证据去调查。 今天帮了我们的大忙! 在学校时,我差点错过了小女孩的那幅画,如果当时没有想起汤师傅的话,那这个案子可能会朝另外一个方向发展,可怜的林甜甜,可能连生的希望都没有了。 这时,猴子的女朋友突然来了电话,猴子接了,还开了免提,司蜓在电话里一惊一乍的说:“亲爱的,你不知道吧?刚才我差点危险了!” 猴子无奈一笑:“你哪天没危险过?” 看他表情,他这女朋友一定神经很大条,属于走着走着会掉进沟里面那种,我也无奈的笑了一下。 这时司蜓在电话那边说:“你不知道吧,我从电影院出来,遇到一个顺风车司机,他说可以免费搭载我回学校,因为顺路嘛!” “很好啊,可以省掉一笔打车费。” 猴子没心没肺的说,听的出来,他女朋友司蜓是住学校的教师宿舍,也难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肯定还没买房买车,所以住宿舍那是正常。 司蜓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就坐上了车了,一路跟那司机聊得还挺欢,不知不觉的车走了一半路,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段吧,就是西川八中附近吧……他的车居然坏了,动不了了,你说气人不……” 猴子说:“哈哈,你运气总是这么倒霉,坐个顺风车也能坏在半路……” 我按住了猴子肩膀,心里一紧,连忙插话:“小司,车坏了之后呢?” “额……车坏了,车坏了……” 司蜓显然没想到我也在听,所以她有些愕然,不过凌乱了一下后,她又恢复了正常。 回答到:“司机叫我在车里等一下,他叫人来拖车,一定会把我送回家的!” “这是中.国好司机啊!” 猴子打着哈哈说,司蜓却说:“好个鬼,你们不知道吧,那司机很快便掏出电话给其他人打电话了,用的是西川本地语……” 猴子哈哈一笑:“你是西川人,他在你面前说西川话,有趣有趣。” “我告诉你他怎么说,我看你还觉得有趣不……他在电话里对他朋友说,又搞到一个,问他朋友拿回去双飞要不要,对了,什么是双飞啊……” 司蜓在电话里这么说,我和猴子的心立马紧了起来,最近各地发生了多起滴滴司机劫.杀案,所以我们对司蜓的处境瞬间担忧了起来。 猴子连忙问:“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不用了,我趁司机打电话的时间,悄悄溜下车,正好一辆出租车经过,我拦下了出租车,已经顺利回到学校了。” 听司蜓说到这里,我们大松了一口气,看来司蜓还不笨,懂得自保,不愧是当老师的人。 这是,司蜓又说:“跟你们说个事儿啊,我坐上出租车时,那个顺风车司机的朋友也来了,开着一辆破破烂烂的昌河面包车,奇葩的是,面包车上还贴着大红喜字,就像结婚的婚车一样,但是开车的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还穿着一身破军装……” 老头子,昌河车,破军装,红喜字……这其间有什么关联吗? 猴子他们聊了没几句就挂了,他见我皱着眉头想事情,于是好奇问到:“兄弟,又在想什么了?” “你媳妇儿刚才问我们双飞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双飞是什么意思吗?” 我边思索边反问猴子。 猴子嘿嘿一笑,抠抠脑袋说:“兄弟,这个问题你还用问我吗?双飞不就是一个人干两个吗?你懂的……不对,两个?两个……” 他突然眼睛一亮,抬头望着我:“两个?也就是说,那个开昌河的面包车司机,还有可能抓走了另外一个女孩?” “你小子,脑袋转得挺快嘛。” 我连忙点开了电脑,找出西川市市区地图,放大之后,定格在了一段路段上。 这是西川第八中学附近的路段,也是猴子女朋友乘坐的顺风车坏掉的位置,我指着地图说:“猴子,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司机的车是故意坏的?” 猴子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咱们假设他的车是故意坏的,那他故意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很显然,他们要绑架你的女朋友,他们认为你女友不会西川本地语,但是幸好,你女友会这语言。” 我沉眉说到,猴子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细思极恐的说:“假如司蜓不懂西川话,那今晚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我点了点头,拨通了林彦儿电话,林彦儿在那边焦头烂额的,口气也不怎么好:“白大警官,你打电话来示威吗?” 我们同时接的任务,我先破了,她却毫无进展,心情肯定不好,我说:“把你受害者的详细信息给我发一份吧!” 很快,林彦儿把信息发了过来,果然如我所料,失踪者是一位外地民工的女儿,也就是说,这位十六岁的失踪者,不懂西川话。 我把手机拍在桌子上,对猴子说:“猴子,我要借你女朋友用一下。” 猴子傻眼了:“哥们儿,女朋友也能借的吗?” “必须借,因为我的计划里,你女朋友来完成,再合适不过了。” 我盯着地图,胸有成竹地说,听了我的计划,猴子很爽快答应了,我再给林彦儿打电话,林彦儿问我:“还要什么啊?” “我要你收队,不用在外面做无用功了。” “白小天,你疯了吧,现在收队,你想让头儿喷死我啊?” “回来吧,我们一起看一场好戏。” 猴子很快约了司蜓,司蜓答应马上动身过来,还说对接下来的活动很期待。 第【224】章:恶魔司机 夜色深沉! 二十一岁的司蜓打扮妖娆,穿着暴露,挎着小坤包,站在偏僻的国道上,不时看着手腕上滴答作响的腕表,一脸焦急的等车来。 热裤,贴身背心,镂空小披肩…… 夜风撩过,暗香浮动,路边的女郎,看起来真是一幅养眼的风景。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在拒绝了差不多四五辆车后,一辆破旧的昌河面包车在司蜓身边停了下来。 面包车司机看着路边等车的司蜓,眼里出一种奇怪的光,操着一口湘音:“妹坨,去哪,搭顺风车不嘞?” 司蜓瞄了瞄司机两眼。 嘻嘻一笑:“大叔,你都不知道我去哪,怎么知道顺路呢?” “拉美女回家,去哪都顺路。” 没想到这大叔司机还挺时髦,竟然会学着小年轻的撩妹。 看着司机车窗上贴着的大红喜字,司蜓眼珠转了转,思索了十几秒后,终是拉开了车门:“大叔,我要去八中后面的学府村,需要多少钱?” “你如果叫我大哥,我一分钱都不要,免费拉你过去。” 司机大叔毫不避讳的盯着司蜓的两条大长腿,眼睛绿光。 看着司机狼一般的眼神,司蜓撒娇般的一笑:“大哥,你真是好人,白白拉人家过去,搞得人家多不好意思……要不,多少你收一点吧?” 说着,便轻巧的钻进了车里,坐上副驾驶,拉上车门。 “咔嚓!” 司机锁上了车门锁,边点火启动边对司蜓说:“放心吧,我这个人很讲行规,我一分钱都不会收你的,不但不收钱,还会安安全全把你送到你想要去的地方!” 车子在国道上跑了起来。 司蜓从小坤包里拿出手机,结果玩了几下,手机没电了,她转脸望着司机,向司机求助:“司机大哥,我手机没电了,能把你手机借我联系一下我男朋友吗?” “等下吧,到目的地我会借你的。” 司机一边专心开车一边回答。 司蜓听了连忙致谢:“谢谢大哥,大哥你真是好人,好人会得好报的……” “别说我是好人,也别给我好人卡,我也不需要得到什么好报……妹坨,你听过一句话吗: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车里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司蜓偷瞄着司机的侧脸,不知对方那是什么表情,不像哭也不像在笑,司蜓连忙解释:“大哥,你别误会了,我不是好人卡,我是真心谢谢你……” “如果你要真心谢谢我,那你今晚嫁给我好不嘞?” 司机突然这么一说,司蜓呆住了,张着嘴十几秒后,表情僵硬的说:“大哥,你可别开玩笑,我只是打车而已……” 夜色阴森森,司机的笑容更加阴森。 面包车在黑暗的国道上疾驰,就像一颗怒的子弹,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司机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他说:“妹坨儿,你知道不嘞,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恶心的东西不是蟑螂,也不是蛆虫,而是你们这种,喜欢贪小便宜的女人……” “大哥,我想你误解了,我真的不是贪小便宜,我不是。” 司蜓听到司机那么说,心里开始紧张了起来,她平时也喜欢搭免费的顺路车,遇到的司机都很正常,偶尔也会被好色的司机调戏一下什么的,但是今晚遇到这个司机却不一样,这司机不但看起来好色,而且说的话不像是调戏,她预感到将会有什么事情要生,但是她不敢去想,她希望这个预感是错误的。 该死的是,手机也没电了,现在这种情况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司机对司蜓的解释好像根本不在意,自顾开着车,说着自己的话:“我活了五十八岁,一共遇到上百个贪小便宜不怕死的女人,你就是其中一个。” 司蜓心里一紧,司机那话太割心了。 贪小便宜而已,怎么会扯到死不死的,难道我搭个顺风车,你还要杀了我不成? 司蜓连忙从坤包里掏出钱包,抽了两张百元大钞塞到司机面前,求情到:“大哥,这是今晚的车费,我真的不是贪便宜,我给钱的,给钱的……” “你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问你要不要嫁给我吗?” 司机对司蜓递过去的钱无动于衷,只是一脸淡然的反问,司蜓愣了,她怎么会知道司机的想法? 在她看来,那只是司机想占她便宜而已。 司机从自己左侧抽出了一张纸,递给司蜓:“把你的联系方式写在上面吧,今晚这事一笔勾销,我也不要你的钱。” 司蜓低头看到司机递来的那张纸,上面歪歪斜斜写满了各种企鹅号,白纸正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我的老婆”。 司蜓整个人蒙了,她此刻终于明白,今晚遇到了一个变态! 司蜓盯着这张纸,出了一声冷笑:“大哥,我有男朋友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可能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在这上面的……” “好,很好,有志气,有个性,大哥很喜欢。” 司机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对方笑的越大声,司蜓听了越心惊肉跳,她甚至有些想跳车的冲动,紧紧攥住自己的腕表,腕表滴滴答答的跳着,就像司蜓跳动的心脏一般,难以平静下来,甚至牙齿都在打颤了。 司机笑完之后,前面的路道出现了灯光,从玻璃上反射进来,照得司机的脸有些迷幻。 司机对司蜓说:“妹坨,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其实不是什么顺风车司机,我之所以在路上免费拉你们,那是因为我要替天行道。” “可笑,神经病。” 司蜓实在忍不住了,这司机是不是有神经病,替天行道,他替哪门子的天,行哪门子的道,开个昌河车就以为自己是正义使者了吗? 司机继续自言自语般的说着,他好像根本没被司蜓的话激怒:“你手里那张纸上留下联系的人,在我看来,是还可以拯救的人,而不留下联系,那就理应接受惩罚!” 司蜓怒了:“你有什么资格,凭什么惩罚别人,就因为别人坐了你的车吗?” 面对司蜓的怒质,司机淡然一笑,哈哈道:“你想不想知道有些什么人被我惩罚了……” “我不想,我快到地儿了,你把我放下来吧。” 面包车开过了西川第八中学的门口,外面是正在吃宵夜的学生们,看到有人,司蜓的胆子也大了不少,结果司机加速冲过了学校门口,差些儿撞到了人,司蜓吼起来:“你开什么车啊,不看人吗,撞到人怎么办?” “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一共有两个女人受到我的惩罚……” 司机不为所动,继续说着他的话,司蜓看着车外,面包车已经开进了村子,司蜓伺机逃走,那司机继续说:“第一个叫王三花,是我们一个村子的,我十八岁那年她贪吃了我的一碗饭,然后被我日了,带到西川,五百块钱卖给了一个西川人,赫赫赫赫……” 司机像说家常事一样说着自己的“辉煌过往”,渺渺几句,就把自己十八岁时强.奸拐卖妇女的恶行给说了出来,看他那样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司蜓有些后悔了,此刻她才明白,自己已经坐上了恶魔的车子,面前这个司机就是一头恶魔,十八岁就能干出丧尽天良的事,那现在……后果不敢再想! 司机继续说:“就在十多天前,我遇到了第二个需要被惩罚的人,她十六岁,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她是第八中学的一个学生,但是她坐上了我的车,被我带回了家……女孩年轻,漂亮,听话,哈哈哈关键的是水多,润啊……不过老子玩腻了,该换了,所以就拉上了你……” 司机面目狰狞,终于露出了狼的獠牙。 他双眼冒着绿光,像一头饿狼一般盯着司蜓,面包车停住那一刻,司蜓大声叫起来:“救命……” 结果司机扑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一把捂着嘴,硬生生把司蜓拽下面包车,拖进了一栋独栋小破楼。 司蜓被绑住之后,嘴上也封了胶带,司机打开了卧室的一个暗格,把司蜓推了进去,一股屎尿味扑鼻而来。 灯打开,狭小的地下室,挂满了结婚用的纸花,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女,赤.身.裸.体面色苍白,被一条狗链套着,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受惊的老鼠,旁边堆满了排泄物,甚至连长上都沾着暗黄色的粪便。 那司机提着一桶冰凉的冷水,照着少女头顶兜头浇了下去,边浇边骂:“老子把你洗干净了弄死你,弄完这次把你扔到公路上,自生自灭去吧……” 边说边把水淋淋的少女拽了起来,手脚像绑十字架一样绑住,斜靠在地下室墙壁上,恶魔司机继续用凉水浇少女身体,在他认为冲洗干净之后,他打开了旁边的影碟机,电视里播放着不可描述的画面,一看就是岛国片。 司蜓看得面红心跳的,恶魔司机向她走了过来,伸手撕她背心:“别看了,过来一起玩吧!” 第【225】章:当面交易 司机撕开司蜓的嘴上封纸,正准备动粗时,司蜓叫到:“等一下……” 司机见司蜓主动说话,愣了一下,停止了动作。 他嘻嘻一笑,抬手捏了捏司蜓下巴,色眯眯的说:“怎么,你还有什么想表达的吗,我先警告你别跟我耍花招,我折磨人的招式可多着呢!” 司机在警告司蜓,当然,司蜓也明白现在不能激怒司机。 她望着地下室里挂满的纸花,念头一转,问道:“大哥,小妹我有点不明白,这些纸花不是结婚时才用的吗,你怎么会挂在这地下室里来?” “因为对我来说,这几天就是结婚的大好日子。” 司机得意洋洋的说着,回头看着被绑在墙壁上的奄奄一息的少女,就像看着一个战利品,不无得意的说:“我这辈子,也算是值了,快死了还能睡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就算死了也值得哈哈哈。” 司蜓心里大概明白了,面前这少女必定是被这魔鬼绑架来的学生,看少女的样子,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再想到自己也有可能跟这少女一样被魔鬼折磨,想想就背麻。 现在这个时候,必须冷静,跟魔鬼周旋,才有逃出去的希望。 刚才看到魔鬼司机在地下室挂满了结婚用的纸花,感觉得出来,这个魔鬼司机肯定内心很渴望结婚,既然他如此渴望,那为何不利用起来呢? 司蜓望着纸花,对魔鬼司机说:“大哥,我相信你活了这么大年纪,从来没结过婚吧?” 司蜓这话说到了魔鬼司机的心坎里。 的确,五十八岁了,他从来没结过婚,正因为如此,他才这么特别渴望结婚,就算做了丧心病狂的恶事,也会在作恶的地下室挂满了纸花,把这个肮脏罪恶之地,变成了自己的婚房。 魔鬼司机听司蜓那么说,嘿嘿一笑:“怎么了妹坨,如果我没结婚,难道你还想跟我结婚吗?” “大哥,我爸妈养我二十一年也不容易,只要你不杀我,留我一条命……我跟你结婚,跟你结婚好吗?” 司蜓眼泪汪汪痛哭流涕,表现出很怕死的样子。 看到司蜓哭得梨花带雨的,又说可以跟他结婚,魔鬼司机好像动了恻隐之心,竟然把司蜓的绳子给解开了,边解还边说:“你只要真心跟我,我保证会好好疼你,但是你如果想耍花招,我会让你死得很难堪……” 解开绳子后,司蜓第一时间按下了手上腕表的信号射器。 那是一只追踪定位腕表,在接到精确定位后,我和猴子迅速出动,撞开了嫌犯独栋小楼的卷帘门,直扑地下室。 其实司蜓在上车那一刻,我们已经悄悄跟了过来。 事先约好,让司蜓做诱饵,把变态司机引出来,司蜓随身带着信号射器,现受害者藏身地立马出信号,埋伏在上面的我们便果断出击,拿下嫌犯。 我们冲进地下室时,嫌犯李某还做着他当新郎官的美梦,我迅速控制了李某,司蜓和猴子把墙边的少女解救了下来,正准备找衣服给少女穿时,少女突然挣脱了他们的手,像了疯一般的狂叫着向我冲了过来。 冲到我们面前时,少女手里多了一根被磨得锋利无比的牙刷,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拉着李某正想躲开。 少女拿着牙刷,狠狠捅进了李某的裆部,几秒之间,已经捅了四五下,边捅边失声叫到:“你毁了我一切,毁了我一辈子,毁了我所有,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李某像杀猪一般叫着,捂着裤裆,跪倒在了少女面前! 欧夜带着其他同事赶到,经过比对,这少女正是十多天前失踪的女学生,而那魔鬼司机,也因为绑架强.奸二罪,被依法刑拘。 司蜓扑在猴子怀中,哭成了泪人儿。 猴子拍着她的肩膀,温柔的安慰着。 欧夜把受害少女送上救护车后,红着眼眶走到我身边,声音有些沙哑:“白小天,我得再次谢谢你,把那可怜的女孩从地狱里拯救了出来!” 望着救护车呼啸着远去,我心里却堵得慌:“十六天,这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可能会成为她一生都难以抹去的痛苦记忆……愿上帝保佑她吧,可怜的女孩。” 夜风微凉,欧夜拢了拢衣服,叹了口气:“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的女孩,在这种恶魔的手掌下,苟延残喘!” “能不能找到一种办法,彻底根治这种恶魔之症,我实在受不了了,女孩们绝望的眼神,我不忍直视啊!” 想到刚才少女那眼神,我的心就像被活生生撕裂了一样,曾几何时,我心爱女孩,也是不是在最绝望的时候,用这种眼神面对残害她的恶魔? 欧夜在我身后说:“我们是利剑,利剑的任务就是斩断伸向女孩们的黑手……路还长,任重而道远,我们可以哭泣,但绝不能停止……” 可以哭泣。 绝不停止! 是的,身为警察,面对黑暗势力,没有退缩的道理,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那就算路程再艰难,我们也要走下去。 一天之内,迅速侦破了两个大案,这对于刑侦队来说,无异于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虽然连环强.奸案依旧止步不前,但最起码,这两个案子连续侦破,给大家带来了一定意义上的鼓舞,本来这事一件好事。 但是,窝心的是,案情通报会上,我竟然被剥夺了参加资格! a案主要功臣划给猴子,b案主要功臣划给欧夜,合起来两件案子跟我都没有毛线关系,我抓狂三秒之后,冲进了食堂,他们在会议室开案情通报会和有功人员表彰会议,我却闷闷不乐的跑到食堂大吃特吃。 别说,今天的饭菜特别香,我边吃边想:失去了一次接受表彰的机会,我赚到了一顿美味,这个交换,看起来还不亏嘛! “小子,破了大案,心情怎么样?” 汤师傅像鬼魅一般出现在我身边,笑嘻嘻的递过来一支烟,不错,是软云,就是我上次给他那一包,我毫不客气接过烟,塞进嘴里:“心情用一个字形容,爽死了!因为今天饭菜的味道真的美。” 汤师傅望着我,哈哈一笑:“我不管你是真爽还是假爽,我只想告诉你,人生不如意有十之八.九,被排挤更是经常会出现的事,在这个时候,我希望你不要沉沦,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你是干嘛的,你是警察,警察就应该破案子啊,领奖台上表领奖感言,那是演说家才做的事,跟你一个警察没半毛钱关系!” 汤师傅的话,瞬间让我食欲全无。 我在生气时,就喜欢吃东西来泄,如果不生气了,自然就食欲全无了! 对啊,我是警察,那么多案子还等着我来破,那么多受害者还等着我去拯救,我哪有什么时间生瞎气?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汤师傅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看着他走向厨房的背影,我思索着,他到底在说什么?陈仓又在哪里呢?难道破案也要玩上兵法吗? 我身着便装,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靠在一棵梧桐树下,吊儿郎当的。 身边一队队男孩女孩嘻嘻哈哈笑着走过,看到漂亮的妹子,我忍不住还吹了两声口哨,引来了各种白眼或者嬉笑声,直到顾天泽的出现,他看到我,书包一丢,转身就跑。 追了五十米后,我把他按在了路边的花台上,掐着颈子问道:“你小子为什么见到我就跑,老实交代,是不是最近又做了什么坏事?” “天地良心,警察叔叔,我真没做坏事,不对,是警察哥哥,你相信我我真没做坏事,什么都没有做……” 顾天泽嘴里慌忙解释着。 但我却不相信:“你没做坏事,干嘛看到我就跑,你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警察哥哥,你消息真灵通啊,我这刚有高小迷的消息,你就找上门来了,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顾天泽满嘴奉承,我心里一惊,我这来找他,还正想向他打听高小迷的消息,结果,他小子竟然主动说有了高小迷的消息,这巧合也是无敌了。 我松开了顾天泽,问他:“高小迷的什么消息,你老实说来。” 顾天泽揉了揉肩膀,一脸苦笑:“最近有一位大叔在向我打听高小迷的事情……” 我心里一凛。 有人在向他打听高小迷的事情?难道是高翔? 我问顾天泽:“什么样的大叔?” 顾天泽掏出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对我说:“一位很奇怪的大叔,他拿着一条脚链来找到我,我看那脚链,之前小迷有戴过……” “小迷有几条脚链?” “两条啊,据说一条刻着她自己的生日数字,另一条刻着她母亲的生日数字!” 顾天泽边说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指着手机里的照片说:“就是这个大叔,但是我拍不到他的正脸,因为看起来很凶恶的样子,我怕拍了他被他揍……” 我看了一眼顾天泽手机里的照片,瞬间,全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我眼睛里喷出了两团火,盯着照片咬牙说:“这个人,你能联系到他吗?” “能……他留下了联系方式……怎么了?” 看到我的反应,顾天泽好像被吓了一跳,忙试探性的问我。 我说:“他拿着脚链找你干嘛?” “他说他要找脚链的主人,当然,那意思就是要找小迷……他让我有了小迷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真奇怪,我不知道是谁把我和小迷的关系透露出去的……” 顾天泽一边说一边疑惑,听他这么说,我也疑惑了,那个人为什么要找高小迷?又是谁把高小迷和顾天泽的关系透露出去的? 情况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我对顾天泽说:“你马上把这个人给我约出来,就说你已经有高小迷的线索了,让他跟你见面交易。” 第【226】章:凌迟手法 但是,当我们调查正要继续进行的时候,老梁的电话打了过来:“白小天,你在哪里?” “我在追踪高小迷案子啊。” 我在疑惑,老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来电。 没想到老梁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火速赶往高新区王家湾,高小迷尸体被发现了……” 这话如同一记惊雷。 我差点被击倒在地,高小迷尸体? 难道高小迷,已经遇害了吗? 当天晚上,我们去到案发小镇,这里经济非常发达,别看只是一个区,但是规模已经抵得上一个三线城市。 当地警方派人来接我们,意思是先吃饭顺便谈论一下案情,但关心到作案时间太长,我们拒绝了当地警方这个好意,毕竟距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有些证据是会随着时间而消失的。 去往现场的路上,给特案组讲解的是那名负责出警的人,他也是第一个目击作案现场的警察之一。 他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海,是派出所的民警,那天晚上有人打电话报警说发现一具尸体,位置是一家出租房的地下室,因为这里的务工人员非常多,很多本地人都挖开一个地下室用来出租,价格便宜,在打工群体中非常受欢迎。” “死者是一名花样少女,从脸上可以判断出她在十六至二十五岁之间,至于报警的人是出租房老板,他去地下室的时候发现了尸体。” 想了想,我说:“为什么确定死者身份是高小迷?” 张海说:“不好意思,这点我忘记说了,死者是出租房的人,目前我们知道的就是这些,具体情况要到案发现场进一步勘测。” 半个钟头左右,我们来到这个城中村,与其说是城中村倒不如说小区。 这里家家户户的房子装修的很体面,每家一栋精致的六层小洋楼,门口都听着价格不菲的小轿车。 因为案子特殊性,法医高翔不能参加,所以紧急从学校借调了欧夜,火速驰援。 这是欧夜第一次以法医的身份参与案件侦破,她看起来非常平静,去车子后备箱拿走解剖工具,她说这起案子因为被害者被凶手直接凌.迟,所以解剖的地方必须在现场,这样才不会破坏证据。 老板受到严重惊吓,当看见地下室的那一幕时,他眼前一花差点吓晕过去,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恶心的场景,地板上全是肠.子和五脏,肠.子破损掉里面的屎流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在张海的带领下往地下走走去,每隔几步就有一名负责保护现场的民警。 摆摆手后,我说:“你们先离开吧,现在案发现场由特案组全权处理,你们负责协助就行。” 我是第一个走进地下室的,在节能灯的光线下,现场血腥恶心,散发着一股呛人的臭味。 我堵在门口说道:“你们最好做一下心理准备。” 林彦儿看见现场后脸色一阵变换,好几次差点干呕出来,不过怕看样子被她忍住了。 黑子深吸一口气说:“我从警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凶手这么有耐心。” 黑子所指的耐心是凶手居然把被害人分割成几百块,而且肉块的大小程度几乎一模一样,被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面。 因为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肉块已经发白翻卷,就像菜市场的猪油一样,按一下,上面好像有一层什么东西。 欧夜说:“这些就是人的脂肪。” 猴子说:“这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刁爱青碎尸案。” 黑子说:“性质不一样,当年刁爱青碎尸案是为了处理死者的尸体才将其分解成碎肉,但是这一起杀人案凶手明显不是为了处理尸体,而是出于某种原因把死者分割。” 我思绪了一下,问猴子说:“你说凶手为什么要用凌迟的手法将杀死被害人?” 猴子沉默一下说:“第一点,凶手非常恨死者,认为杀死她太便宜她,所以在杀死被害人的过程中加深死亡的痛苦和恐惧,在被害人还活着的情况下一刀一刀将她的肉割下。” 紧接着,他继续说:“第二种,凶手在表演一种艺术,你们有没有发现,凶手在杀死被害人后,将她的肉摆在桌子上,脑袋放在中间,多少有一些艺术的成分?” 我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分析。 猴子围着桌子上的尸体走了一圈说:“凶手摆这些肉块的时候很有规律,如果这些不是一个人的尸体,那么我会举得这是一起艺术行为。” 期间我观察了一下案发现场,地下室里面的摆放很简单,一张床,一台电视机,一套廉价木沙发以及一张桌子,从这些布置可以看出来死者生前很节省。 包括地下室这盏十五瓦的节能灯都充分说明死者经济条件不是很好。 凳子周围散落着附带血迹的绳子,当时被害人应该被凶手绑在凳子上,然后就在这个仅有十多平米的地下室展开凌.迟。 毫不夸张的说,凶手就是一个髡刑官(刽子手),他心理素质很强大,能在被害人痛苦挣扎的情况下将她的肉以均匀的方式一片一片切下,他当时冷静无比。 “小林,把出租房老板叫来。” 林彦儿点下头就转身离开,我走到地下室门口关上门,刚好看见老板一脸苍白的往我走过来。 “警官,你……你找我有啥事么?” 我问道:“死者在你这里租过房子,应该有留下什么身份吧?” 老板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到现在还没有平静下来,就连训练有素的民警看见那一幕时都吐的不成样子,难以想象这个老板再看见地下室的场景时,心理究竟是怎样的? “她叫高小迷,长得挺标致一姑娘就这样了,哎!” 老板叹了口气,我从他眼睛里面看出了欲.望,如果高小迷没有被凶杀,总有一天要栽在这老板的手里。 “还有呢?” 老板连连摆手道:“没有了,我就知道这女人叫做高小迷。”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老板,随即让他先去忙。 猴子几人跟了出来,他说:“这个老板看着贼眉鼠眼,也不会是啥好货色,有时间调查一下这个人。” 我点点头,现在欧夜正在地下室里面进行尸检,我们生怕打扰到她就来到门口分析。 黑子说:“这起案子应该是有预谋的并不是临时起意,凶手之前准备了锋利的手术刀,毛巾,绳子等作案必须的东西。” 我说:“猴子刚才分析过凶手的作案动机,从心理学来看,我更偏向于后者,也就是说凶手杀死被害人是想要表达行为艺术,我刚才查看了下死者的屋子,发现钱财这些都没有丢,有没有受到侵犯得等欧夜尸检出来才能知道。” 顿了下,我补充道:“先调查一下死者,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仇人?不排除这是一起报复性虐杀案件,但有一点可以很肯定,凶手在杀死被害者的过程中很享受。” 这栋小洋楼非常复杂,因为对外开放的缘故,大门并没有完全锁死,外面的人可以随时进出,加上个人隐私方面,这栋小洋楼也没有安装什么摄像装备,这也增加了破案的难度。 根据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死者是单身一人来到这个县城打工,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大门虽然谁都可以进来,但是死者居住的地下室却安装着一道铁门,凶手想要进去不容易。 看来凶手和死者应该是认识的,否侧的话凶手绝对不可能进入地下室。 刚才在作案现场我也发现了一个带血的书包,凶手是把作案工具装到里面,毕竟带着一个身带绳子之类的人到家里做客是种不明智的选择,凶手不会傻到让死者看见自己挎着一卷绳子。 很快欧夜就从地下室里面走了出来,她说:“我对死者做了第一步尸检,先把结论告诉你们,在案发现场,我发现三百余块碎肉,这些都是从死者手臂,臀部,大腿等地方割下来的。” “作案工具是一把手术刀,这种刀子虽然不常见,但仍然可以通过一些渠道弄到,手术刀无比锋利,我看了下肉块的切割痕迹,发现切割面非常平整,凶手手法娴熟利落,一刀一块肉,肉块模样和大小基本一致,我推测凶手这样做的原因是想要表达一种行为艺术手法。” “为此我还检查了尸体各方面特征,死者死于失血过多和剧烈疼痛,致命伤在于大动脉破裂,我猜想凶手应该想要从死者尸体上割下更多的肉来,但因为不慎将大动脉割破,血液喷溅出来导致这种凌迟不得不终止,毕竟在血肉模糊的情况下想要割下大小一样的肉块非常困难。” “一个人死后血液是不可能形成喷溅性痕迹的,这点可以确定死者当时还活着,她嘴里被凶手塞上毛巾以防割肉时太过剧痛而大喊大叫惊扰到其他人,看来死者是亲眼看着凶手一刀一刀将自己身上的肉割下。” 说到这里,欧夜掏出手机给我们看:“刚才我查了一下关于凌迟的资料,发现凶手切割死者的方式都是按照古代凌迟的手法进行,这种酷刑大多数人都听说过,但却没有亲眼见过,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要出名,他认为将凌迟重新展现给大众,一定会非常火爆,这样的话就可以达到出名效果,所以我可以肯定这是一起行为艺术引发的血案。” 第【227】章:如何破解 听完欧夜的分析后,黑子说:“真恶心,这根本就不是艺术,这是变态型杀人作案。” 猴子说:“近些年行为艺术犹如雨后春笋一样疯狂的冒出,大多数都用血腥,变态,污秽的手法来博眼球,很多人对此鄙夷厌恶。” 林彦儿说:“以前我在外国留学时,曾经去看过一起人体展览,他们把人体的尸体做成各种姿势的标题,我看见很多人当场看吐了,我想不通思想无论在前卫,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吧?” 通过讨论,我们一致认为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要出名,他想要把这一起行为艺术展现给大家看,但却没有带走死者的尸体,那么凶手一定将这个残忍的过程录制下来。 这样的话,凶手一定会挑选个合适的时机来讲自己的作品展现出来,我甚至不敢细想大众看见这种事情后会引起什么轰动? 我说:“凶手一定非常落魄,他精神上应该有问题,所以会做出这种行为艺术出来。” 林彦儿点点头:“大众越不认可这种行为艺术,那么这些艺术家就越拼命的去展示他们引以为豪的东西,尽管那些东西在我们眼里是种垃圾,甚至是犯罪。” 随后我们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关于行为艺术的新闻,现搜索结果居然有几百万条。 随便点开几个新闻,我们看到以下报道。 天海市,几十名同性恋者在图书馆门口公开表演性行为,他们称这是一起艺术行为,想要宣告同性相恋无罪。 长津市,一名行为艺术家当街用刀划开自己的肚子,捧着露出的肠.子狂跑百米,他为这次行为艺术取了个名字生死竞速。 梁都市,三名行为艺术家在街头乱丢大便,很多无辜路人遭殃,后来警方出动防爆武警才将其制服,那些武警身上最后都挂满了大便。 林彦儿忍不住的骂道:“这些根本就不是行为艺术,而是神经病。” 很明显,这起艺术行为本质上更加疯狂,凶手的人生观已经生眼中扭曲。 让我们放心的是,像凶手这种自封的行为艺术家,一定不会随便把自己的展品公开,他应该或选择某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凶手把录影带公开之前将他抓住。 欧夜说道:“接下来我会深入解剖,看看能不能从尸体上找出关于凶手的线索,这起作案手法重点在于血腥,受案手法非常笨拙,现场遗留很多证据,但是需要把这些证据都整理出来。” “你们现在调查一下死者的人际关系,确认凶手与死者的关系,这样更方便破案。” 守在一旁的张海说:“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当地警方吧,你们奔波了一天,还是先吃饭吧。”我们今天早上六点多钟就往这边赶,接近晚上七点多都没有吃过东西,虽然他们四人谁也不说,其实肚子早就饿了。 我摆摆手说:“行了,大家先去吃一些饭吧,张海跟着我们来。” 随便找了个餐馆坐下,张海说道:“各位可能不知道,在我国除开送庄之外,这里的艺术家是最多的,他们没有身份,不被世人所知道,有的为了心中的梦想,有的为钱为名,总之他们都有一个想出名的共同点。” 我们来了心思,示意张海继续说。 张海指指餐馆外面的路:“看见外面那些路人了么?可能每三十个人中就有一个艺术家,他们有的是画家,有的是行为艺术家,甚至还有魔术家,在这里的确是最容易出名的地方。” “那这里有很出名的艺术家么?” 听见猴子这么问,张海点点头说:“有,曾经有个无名的画家一画成名,那幅画卖出了好几百万的价格,可以说是名利双收,这也吸引很多无名艺术家前仆后继的来到这里。” 说到这里,张海摇摇头有些感叹的说道:“在这里不管有多出色的艺术家都会被淹没在这艺术大军里面,这辈子如果没有特别的机遇,到死都是这种样子。” 林彦儿说:“嗯,这些我在网络上查过,和张海说道差不多,我国最大的艺术家聚集地就在送庄,除开那里外,这里的确是艺术家最多的地方。” 我回想一下,刚才来吃饭的时候我现街边很多墙壁上都有彩色绘画,有些污秽不堪,有些寓意深刻,更有些直接是精神病画出来的,泼一桶彩色油漆在墙上就是艺术,那么人人都可以成为艺术家。 这些人为了出名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可以这样说,这里面艺术无处不在,有的垃圾桶也被别人弄成一件艺术品。 当时把垃圾桶弄成艺术品的那名艺术家肯定会这样感叹道:“世界上最好的艺术居然只能用来装垃圾。” 当然,在别人眼中,那些所谓的艺术和垃圾桶的垃圾没有什么两样。 黑子说:“这次的凌迟案,凶手在作案时运用了很多艺术手法,看来他应该把自己的成败寄托在死者身上,他想要把录制的过程散播出去,无论引起什么后果,他终究还是能出名。” 猴子吸了一口气:“我在想凶手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将录影带传播出去?一旦等凶手把录影带传播出去的话,这起案子谁都不知道会让社会带来什么样的恐慌。” 看着一个人一刀一刀将别人的肉割下,这是从心灵上的震撼,那个人挣扎咆哮,剧烈的痛苦让她面庞扭曲,就像一只即将复仇的厉鬼一般。 在凶手眼中,被害人不在是一条生命,她是即将为凶手带来名利的艺术品,尽管这件艺术品不被世人所认可,但却能引起足够的冲动。 张海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来:“对了,过几天就是三年一度的艺术家聚集大会,这种大会在国内具有很高的权威性,一旦在这里出名也就等同于在全世界出名,到时候会有很多国外出名的艺术家来参加,上一次艺术大会在送庄举行,而这一次则是在本地举行,我想凶手应该会在那个时候把视频传播出去,这样他就能文明于世界。” 听见这句话时,我们倒吸一口冷气,凶手的目的不止于全国,而是全世界。 这下更加坚定我们在凶手把录影带传播出去之前将他抓住的念头,天知道在艺术大会上还会不会出现更加惊悚的艺术品,毕竟那些精神有问题的艺术家为了艺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顿了下,林彦儿说:“以前在送庄生过一起类似的案件,那件案子里面有一名儿童被人制作成了琥珀,据说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破获那个案子正是悬案组,国内最顶级的破案小组。” “那名制作琥珀的艺术家就是想要在大会上出名,事实上最后他也出名了,不过是臭名。” 黑子问林彦儿怎么啥案子都知道?林彦儿捏着小拳头在黑子眼前比划一下说道:“哼,别忘记本姑娘最擅长的东西是什么?” 猴子笑着说:“电脑黑客,记得有一次你入侵了绝密档库,将里面所有的绝密案子都看了,结果被一张图片刺激得吐了一晚上。” 林彦儿点头说道:“我本来以为蓬莱乳,芝麻女孩,空手指这些就足够恶心了,和档案库里面那些照片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张海只是一名普通民警,听见我们提起绝密档案里面的照片时,他来了兴趣:“你们能给我讲讲到底是什么图片么?居然能把特案组的人看吐?” 林彦儿说:“你见过两个人互相呕吐么?他们将彼此的呕吐物全部吃下去,就这样一直重复,你知道那些呕吐物是什么东西么?” 张海脸色难看的摇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是我多嘴了。” 我笑着摇摇头:“知道国家为啥把各种案子分等级保存起来么?就是害怕里面的详情被老百姓知道,有些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根据林彦儿所说,我让她用特别手段把上次送庄那件男童琥珀案子调出来让我们看一下,这起案子是悬案组破获的,我很想知道悬案组破掉那件案子的详细过程。 林彦儿点点头:“嗯,晚上我调出来给你们,现在先吃饭吧,我可饿死了。” 期间老梁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询问我们案子的进程,我把我们查到的线索全部告诉他。 在电话里面沉默了下,老梁说:“这起案子我就不参与了,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带领特案组破掉这起凌迟案。” 挂掉电话后我想了很多,老梁让我当特案组的代理队长并不是临时决定的,我猜出他肯定另有深意,至于最终目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菜上来后,张海只喝了一点白菜汤,随后掏出烟来说:“你们吃吧,我吃不下,一看见肉就想吐。” 艺术家越多的地方麻烦也就越多,在吃饭的时候张海手机响个不断,为了随时陪在特案组身边,张海看了一眼手机就把电话挂掉。 我看了他一眼:“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先忙,我们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会打电话通知你。” 第【228】章:艺术部落 张海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苦笑着说:“有一名蜘蛛侠从楼顶上摔下来,断了两根肋骨,我想要过去看看。” 我们五人一愣,欧夜疑惑的问:“啥蜘蛛侠?美国的漫威英雄怎么来到这个地方了?我们得去看看,我是蜘蛛侠的粉丝。” 张海苦笑更深一分,他说:“指不定又是哪个疯子在搞艺术?你知道么,在这几年内,我见过瘦骨干筋的绿巨人,见过拿着锅盖的美国队长,见过扛着拖把的孙悟空,想不到这次还整出了个蜘蛛侠。” 张海的话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当下决定跟着他去看看所谓的蜘蛛侠。 大街上人来人往,一名画家油头垢面,穿着一双破烂的球鞋蹲在墙边,嘴里斜叼着一支烟。 他跑到我们面前,右手放在心窝子上随后微微弯腰,极为绅士的说:“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为你画一幅画。” 他张开口时,露出了黄糟糟的牙齿,口臭和汗臭交织在一起,林彦儿皱着眉头躲在黑子的身后。 黑子捏起拳头说:“再不走的话,我让你帮我画一下这砂锅大的拳头。” 这名艺术家看了一眼黑子,随后笑眯眯的说:“如果你脱下裤子让我把那个地方画出来的话,一定会闻名世界,到时候我会把领到的奖金分你一半。” 这句话惹毛了黑子,张海跑过去一把推开这名画家警告道:“以后你要是再敢公开贩卖你那些污秽画像的话,我一定把你的摊子砸了。” 显然张海和这名画家认识,看见张海有些生气,画家嘴里嘀咕了句:“很好,你们是第一个拒绝未来诺贝尔得奖的人,以后等我得了诺贝尔,一定要画出你们这些黑暗的心将其挂在艺术展览馆里面。” 说完灰溜溜的蹲在墙边,我注意了下,他面前的画像大多数都是女人的裸画。 一路上我也涨了不少见识,就像张海说的一样,与你擦肩而过的路人或许就是一名艺术家。 一到晚上,街头满是艺术家,我甚至看见唐僧师徒追着一个路人打,老孙用一口四川话大骂:“呔,无知小妖哟,竟敢打俺老孙师傅的注意,待俺老孙收了你个锤子。” 还好张海阻止了这些疯狂的师徒,否侧的话那名路人指不定要被棍子打伤。 那名被追打的路人非常生气,他撩起袖子说:“不买本大诗人的作品就算了,居然还敢揍我?” 张海摇摇头,带着我们往出事地点走去,拐了一条街果然看见围观的人群。 一名身穿蜘蛛侠服装的人躺在地面痛吟,120救护车早已经赶到,但是面对护士的急救,这名蜘蛛侠显得非常反感。 “章鱼博士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快点离开这里,不然的话伤及无辜我可不负责。” 说着,他居然挣扎着爬起来,转身就想离开。 张海冲我们摊开了手:“如果你们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的话,对于这种事情会习以为常。” 那些护士不知道该怎么办,当下冲张海投来询问的目光,看见这名蜘蛛侠还能自己走动,张海摇摇头:“算了,应该死不掉。” 林彦儿说:“我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大脑有问题?” 张海乐呵呵的点了支烟,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们没有见过更夸张的,我带你们转一下吧,肯定会颠覆你们对艺术的认知。” 看着眼前这种情况,我有些担忧,照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会出现更疯狂的杀人案。 为了制作出举世震惊的艺术品,这些人无所不用其极。 喧嚣的夜晚,灯光刺眼,艺术家们都蹲在街边相互交流,每个人都在竭力的表达自己的思想,却不知道自己在自言自语。 一路走来,不下于七八名落魄画家邀请欧夜和林彦儿画画,他们都认为只要画出她们的画像一定能得大奖。 有个画家说:“美丽的小姐,如果你愿意让我把你画出来,我会支付你十块钱,这是我全身上下的财产了。” 与其说他们是画家,都不如是街边的乞丐,但他们和乞丐有一点不同,他们绝不接受路人的施舍,除非路人答应买他们的艺术品。 大街上传来一阵叫喊声,我们往那边看去,发现有人抢劫,虽然抢到的东西只是一本诗集,但那个被抢的人疯了一样的往小巷子里面追去。 见状,张海赶紧追上去,光天化日的抢劫,这还得了? 那名被抢的人往小巷子里面追到一截垂头丧气的跑出来说:“那本诗集是我这辈子的积累,他就是我的命。” 张海问:“那个抢劫的人跑到哪儿去了?” 这人回答到:“不知道,我刚跑进去他就没了。” 我们走到小巷子里面看了一眼,发现这小巷子居然是一条死胡同,当下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那个人难道长了翅膀不成?居然消失在这条死胡同里面。 我摇摇头说:“事情不对劲儿,那个人肯定还在巷子里面。” 由于当时巷子里面灯光比较黑暗,我们无法看清里面的场景,黑子摆手示意我们堵在巷子后,他先进去看看。 紧接着林彦儿也跟了进去,看着她们的身影慢慢融入黑暗,我心里面忽然有种不安感觉。 与此同时,黑暗的巷子里面传来了林彦儿的尖叫声,紧接着传来了黑子的怒吼声。 我和猴子刚要进去,却听见黑子说道:“不用进来了。” 随后我们看见黑子提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人从巷子里面走出来,他在身上浇了黑色涂料,躲在黑暗中根本发现不了。 他挣扎着说:“我刚才抢劫了,你们快把我关起来吧,这样我就能越狱了,你们一定要对外界公告我是越狱出去的。” 张海好笑的问他:“拿自己涂的这么黑,想要干什么?” 这人反驳道:“请叫我隐身大师,我要用自己隐身的特长越狱。” 隐身,也就是在特定的地点,用与附近景物相近的颜料将自己涂抹,因为光线差与视线角度的原因,可以达到简单的隐身效果,但是对于眼尖的人,这种小把戏无所遁形。 在美国曾经有个著名的隐身大师,他将自己伪装在一辆压路机的轮胎旁边,从早到晚,几乎路过此地的人都没有发这名伪装大师。 对于这种艺术要求比较高,一旦角度和位置出现了问题,那么这次的隐身艺术也就宣告失败。 很显然我们面前这名所谓的隐身大师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行外人,利用黑暗将自己隐藏起来,平常人都会。 林彦儿不屑的嘲讽,显然是想要报刚才自己被这个人吓得尖叫的仇,她说:“就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隐身大师呢?” 听见林彦儿的话,这人生气的反驳:“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要侮辱我的艺术,等我从监狱成功越狱后,事实自然会打你的脸。” 张海不想和这个人多做纠缠,从他手里面抢过那本诗集后说:“如果真想进监狱的话,可以现在去抢一点值钱的东西,我的一定会满足你。” 这人想要抢张海的手铐:“快把我铐起来,我要在艺术大会那天向媒体公开我是怎么样越狱的,我除开隐身大师的身份外,还是一个越狱专家,等我出名了,我可以考虑不收你们监狱的钱。” 张海一脚揣在这个人的肚子上,说:“你在不走老子捶死你,不知道你这个隐身大师能不能躲过我的拳头。” 这人垂头丧气的离开,走之前表示自己一定要越狱成功,这次的艺术大会冠军肯定是他。 张海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电话响起,按下接听键后脸色猛变。 “快走,凶手在案发现场打伤了看守民警跑掉了。” 听见这句话时,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凶手居然还敢去现场,而且打伤了看守民警? 我们五分钟左右到大了按现场,发现一名警察满脸是血的坐在小洋楼门口。 看见我们赶来,这名看守民警一脸后怕的说:“对不起,是我的失职,不该上班时间和同事打牌。” 我无心去追责他的过失,让他把详细情况说出来。 他说:“今晚我们留下两个人来看守现场,因为无聊我和同事就坐在地下室门口打牌,想不到凶手从地下室里面冲了出来,趁我们不注意把我们打伤后逃走。” 我拧着眉头问:“从案发以后这里一直就有人二十四小时看守,你的意思是凶手从地下室冲出来的?而不是从外面进来打伤你们的?” 他点点头说:“对,我们在看守案发现场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发现有可疑人员进来过,说明凶手一直留在案发现场。” 这句话让我们特案组炸开了锅,我们赶到后曾经仔细的检查过案发现场,凶手怎么可能藏在里面而不被我们发现? 就连欧夜也是感到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刚才我独自在地下室解剖尸体时,和凶手以及被害者独处了接近半个小时?” 说这句话时,欧夜脸色大变。 民警点点头:“对,凶手杀死被害者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躲在地下室里面。” 第【229】章:地下暗室 闻言,我往地下室跑去,果然在地下室门口发现了血迹以及带血的脚印,我脑海中呈现了当时的画面:两个看守的民警因为无聊而坐在地下室门口打牌,凶手推开地下室的门用钝器打伤这两个民警后,夺路而逃。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凶手是用什么方法隐藏在地下室的? 沉默了一下,我恍然大悟——凶手是一名隐身大师。 地下室那盏节能灯的灯光效果不好,凶手利用人体涂彩将自己藏在地下室的某个角落,也就是说凶手听见了我们当时说的话,更加目睹了欧夜独自一个人解剖尸体的过程。 林彦儿看了一眼地下室说道:“这里有只有两种特定环境,黑暗的地下室和开灯后的地下室,这里在光线方面不会受到外界影响,凶手应该有很充足的准备,他通过地下室的光线差选择了一个绝佳的隐藏地点,随后通过人体涂彩隐藏在某个地方。” 张海深吸一口气:“和刚才那个比起来,这才是真正的隐身大师,那他为什么在杀死被害者后不选择离开呢?” 猴子说:“凶手本身就是一个疯子,我们无法从疯子的角度来猜测他当时的心理,我想他应该是想要达到某种目的?” 看着这十多平米的地下室,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想不到凶手就这样躲在我们特案组眼皮底下,更嘲讽的是我们之间竟然没有人发现他。 那么他对隐身这种概念一定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围着地下室走上一圈,我问欧夜说:“如果你是凶手,你会选择什么地方来隐身。” 欧夜摇摇头:“我对涂彩隐身这种艺术并不是很懂,但我会选择一个大家容易忽略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要符合地下室的光线差,只要有一点披露,那么凶手肯定就会被我们发现。” 我吸了口气:“张海,你认识刚才抢劫那个人么,我需要他判断出凶手当时是隐藏在什么地方的?” 张海点点头:“放心吧,那个人一定很愿意配合。” 欧夜情绪有些不稳定,女孩胆子本来就有些小,她拍了拍胸脯说道:“我独自解剖那会儿,凶手兴许整盯着我的背影看。” 我顺势问下去:“你们猜一下凶手看见欧夜的想法是什么?” 黑子说道:“凶手一定会在大脑里面幻想分尸后的欧夜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当时地下室门口没有人的话,凶手肯定会从背后杀死欧夜。” 凶手杀死被害者后仍然留在案发现场目睹警方破案,这种事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也难怪凶手敢留在现场,毕竟当时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凶手杀死被害者后,仍然在案发现场注视着我们。 当然这也间接的暴露了他的身份,一名隐身大师,相信在这个地方一定有很多艺术家认识。在这里想要找到一个限定的人很容易,而且我们特案组也猜出凶手不会畏罪潜逃,他这么大费周章用艺术的手法杀死被害人就是为了在艺术大会那天出名,大会还没有到,那么他就一定会留在这里。 看着这个凶杀现场,我说道:“欧夜,我会让当地警方协助你把这些尸体弄回去,现场不安全,我们不知道凶手还会不会重返现场,你的工作必须让你长时间和尸体呆在一起,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欧夜点点头,说在解剖室里面有更多专业的解剖仪器,她会尽快把尸检的全部结果告诉我们。 我这么做也是害怕现场被别人撞破,这种性质恶劣的案子绝对不能公开出去,鸵鸟肉事件就是因为泄露出去而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恐慌,可以说这件案子让全国上下几度震动。 我让张海把那个人找出来,就是想让那个人在这间地下室里面找出隐身的最佳位置,一旦他进来这里面,就相当于接触到了凶杀现场,有些方面必须要注意。 “黑子,你暗中调查一下这个地方的隐身大师,把他们的名单全部收集起来,凶手不会离开,这也让我们特案组有了绝对的优势和时间。” 黑子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些名单收集起来。 这次凶手作案,也在现场留下了指纹,鞋印,毛发组织等证据。 这些东西全部移交到当地组建的痕迹检查小组,不用几天时间就能出来结果。 到时候一一对比,凶手肯定会现身,这就是我预定的破案手法。 当然这些手法极为普通,几乎每个刑侦大队或者重案组的人都会这样做,至于有没有效果我也不知道。 那个抢劫的艺术家被张海连夜找到,此人叫做李翰,是一名生活落魄的艺术家,为了填饱肚子,经常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小把戏。 对于这些人,当地警方也抱着一丝尊重。 局子里面,警察最爱对这些艺术家说:“你们是艺术家,我不会拘留你们。” 每次都会让那些人羞愧的低下头去。 对于协助特案组模拟现场这件事情,李翰非现场高兴,他认为这会让他出名。 帮助我们找出凶手隐身的位置可以,但是他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破案中必须对外公开,这件案子是他破的。 林彦儿不待见这个人,冷嘲热讽的说:“我看你是想出名想疯了。” 这件案子警方不会对外公开,所以李翰的要求我们也不能答应,倒是张海笑眯眯的说:“你要是不帮忙的话,等艺术大会那天我带人把你的艺术品没收了,到时候你就获不了奖,又要等三年时间。” 李翰不怕穷困潦倒,不怕饿肚子,不怕别人嘲笑,甚至不怕死。 唯独害怕张海带人在艺术大会那天把他的艺术品没收,因为在他看来这次艺术大会的得奖者将会是他,没收了他的艺术品相当于没收了他冠军的名号。 这招果然有作用,李翰说:“成,我不要你们对外公开,但是这两天内你们必须包了我的饭,每顿饭得有辣子炒肉和炸鸡腿。” 我点点头,说:“可以,但我们也有一个要求,必须要找到凶手藏身的最佳位置,当然你也可以寻求你朋友的帮忙。” 李翰在地下室专了一圈,一边走一边感叹:“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隐身大师,能在这种环境将自己与周围的景物融为一体,别说全国,就是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在观察地下室的时候,我们就守在门口,让李翰自己分析。 黑子则是推开门缝,猫着眼去看他,生怕这小子耍小心思。 大约半个钟头的时间,李翰从里面走出来说:“太难了,这个地下室只有十多平米,按理来说凶手想要通过人体彩绘融入到房间里面是种不可行的方法,因为在这么大的地方内,即便别人看不见他,也会无意中撞在他身上。” 李翰的这种说法我在心里面早已经有了准备,如果简单的话我们特案组就可以去模拟推理,根本不需要内行人的帮忙。 看着李翰的样子,我慢慢的说:“只要你找出凶手在房间里面的位置,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最起码以后你就不会是一个因为饥饿而却去抢劫的艺术家。” 李翰有些犹豫。 我接着说:“我也看过一些资料,我见过因为艺术作品角度太大进局子的,也见过在艺术作品添加某些禁止元素而进局子的,但是没有见过因为抢劫而进局子的,这是对艺术的侮辱,这种无疑是在证明艺术根本是一种让人填不饱肚子的无聊举动。” 听我这么说,李翰咬了咬牙齿,最后点点头:“行,我认识一个同行,他在人体彩绘这方面有很高的造诣,有他帮忙的话一定会推断出那个人是通过什么方法藏觅在这个房间的。” 之所以想弄清楚这一点,是我很好奇人体彩绘究竟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从案发后进过这个房间的人不下十个,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藏在案发现场的凶手。 这一点对于办案的警方来说是一种讽刺。 弄清这一点后,对于案子的进展也有很大帮助。 离开之前李翰再三说道:“这里的现场不要去动,包括地面的血水,我提醒你们一点,为啥地面全是血液,四周的墙壁上却没有一点血迹?” 这一句话提醒了我们,走进地下室一看,果然和李翰说的差不多。 一个成年人体内的血液是自身体重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八,也就是一个一百公斤的人,他体内蕴含的血量重八公斤。 被害者是一名花样少女,按照欧夜的推断,这个女人大概在五十公斤左右,也就是说她体内的血液有四公斤。 四公斤的血液全部流在这个十多平米的房间内,走进去后你会发现地面全是血水。 正是这么恐怖的房间,墙壁上却诡异的没有一点血迹。 看见我们对着墙壁沉思,李翰说:“明天早上我会给你们一个答案。” 凶手把现场弄成这样,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还是想要达到某种目的?看李翰的样子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原因。 不过他现在并不准备告诉我们,既然要到明天早上我们也只有耐着心等下去。 第【230】章:奇怪同事 李翰出去打了一个电话,他说打给自己那个朋友,他对人体彩绘这方面很熟悉。 只要达到一些条件,人也可以像变色龙一样融入到周围的环境中。 大自然中,有很多天生的隐身大师,变色龙正是其中一种。 人体彩绘的由来就是从变色龙身上找到了灵感,这也是一种非常伟大的艺术。 李翰跟我要了一支烟,独自站在房间里面抽着,从背影看上去这个人因为长时间营养不良而变得很瘦。 乱糟糟的头发像是鸡窝似的,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洗了。 他背着我们说:“这房间里面四周墙壁的颜色非常单调,这也让那个人有了一种隐藏的优势,不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来伪装,通过一些简单的道具,的确能在这个房间里面造成隐身效果。” 欧夜问他:“如果是你的话,你能做到么?” 李翰摇摇头:“我知道这是一个凶杀现场,那个人正在为艺术大会而准备,看来这一次我多了个竞争对手,想让我连续面对一个死人了,我不敢。” 对于这次的凌迟案子,知道的人不多,李翰找借口说想要推理出那个人是通过什么方法隐藏的,必须要知道案子详情。 我们知道这小子是想要了解凶手到底准备了一件什么艺术品? 猴子用询问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摇摇头,这种事情绝对不能透露出去。 见状,李翰有些不情愿的说:“你们不信任我么?我发誓我绝对不会为了出名而把这件事情散布出去的,不过看现场这么血腥,我猜那个人准备的艺术品一定很牛。” 欧夜说:“那是不是艺术品,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对方摇摇头说:“错,在我们眼中,用来参加艺术大会的东西就是艺术品。” 欧夜有点生气,我冲她摇摇头,跟疯子是讲不了道理的。 某些方面上,这些人只不过是披着艺术外衣的神经病而已。 蹲在地上观察了一会儿,李翰忽然大声说:“我知道了,那个人是想要用地面的血来表达什么意思么?” 我笑着摇摇头,告诉他错了。 李翰拧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那个人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想要用人的身体来制作举世震惊的艺术品么?可是现在人体艺术已经被人用烂了,一个隐身大师应该知道这一点。” 看着李翰自言自语,我拍了拍他的肩头说:“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凶手准备的艺术品是什么的?” 在我眼里面,李翰和凶手都是同一类型的人,为了出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重点是他们干的那些事情有没有违法? 李翰不死心,他研究了一会儿开口说:“跟你们商量一件事情好不?” 我摆摆手示意他说。 他开口道:“你们告诉外界,就说这起案子的杀人凶手是我,这样的话我就能出名了。” 说完,不等我开口他接着说:“先不要拒绝,身为艺术家,我知道凶手是不允许别人享用他成果的,你告诉外界我是凶手,这样我出名后,凶手肯定会来找我拿走他的成果,这样你们就可以抓住他了。” 还别说,李翰说的挺有道理,但我仍然没有同意,反而是问他:“如果凶手找到你的话,可能你住的地方就是第二个凶杀现场,如果我是凶手的话,你盗走了我的劳动成果,那么我就会用同样的手法来把你做出一件艺术品。” 李翰先是缩了缩头,紧接着用开玩笑的口气说:“这样也好啊,起码我死后自己的身体可以名垂青史,受很多人观看。” 为了出名,李翰可谓是啥事都做得出来,以前光听说过否认罪行的,现在倒好,居然出来了主动承认自己是凶手的。 我问他说:“出名真的有那么好么?为了钱还是为了名?无论为了哪一种都可以用别的方法啊,何必坚持艺术这条道路?” 李翰苦笑着说:“梦想,你知道梦想是什么东西么?你们看着,这次艺术大会的冠军一定是我,我的作品将会闻名于世界。” 看着他这种胸有成竹的样子,还真会让人误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当下我笑着问他:“那你的是啥作品啊?为啥就能肯定会闻名于世界?” 李翰盯着这个房间沉默起来,好半天才说:“还没制作好,希望到时候不会出现比我还好的艺术品。” 眼睛笑着说,嘿,到时候我得看看你的艺术品。 会不会又是隐身的小把戏,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得给我们出门票钱,不然太浪费钱了。 李翰生气起来:“出几块钱的门票就看到那种绝世无双的艺术品,你们就偷着乐吧。” 猴子摇了摇头,直骂李翰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神经病。 半夜里,李翰的朋友乘坐出租车来到这个小区。 我们特案组跟着李翰去接他这个朋友,那人叫做顾大壮,人跟名字差不多,肥头大耳,一身的肥肉。 顾大壮很像土豪,他脖子上挎着一根拇指粗的金项链,刮了一个大光头,大晚上的穿着花裤衩和人字拖,总的来说就是不伦不类。 李翰说顾大壮脖子上的金项链是假的,半夜里穿花裤衩是因为没有钱买多余的裤子,把自己装扮成土豪的原因是还被别人抢他,别看这身材壮实,不过胆子很小,大吼一声都能吓他一哆嗦。 不过,这个肥头大耳的顾大壮可是人体彩绘大师,他的偶像是约尔格·杜伊斯特***,他看过了很多关于约尔格的作品。 猴子负责二十四小时跟着这两人,我和林彦儿则是负责调查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 在死者居住的地方,我们找到一个手机,发现她当天打过一个电话。 时间大约在晚上七点多钟,为了保险起见,我让林彦儿调查一下这个电话资料。 林彦儿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自从我们白夜猎凶小分队被命名特案组以后,我们经常接到外地的破案求助电话,因此林彦儿特意准备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电脑上有着她这辈子全部的心血,各种软件编码全在这上面,而且笔记本各种配置几乎领先于全国的电脑。 可以说是这台电脑是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 忙活了一会儿,林彦儿说道:“成了,死者之前打过的那个电话注册人叫做赵磊,我查了一下这个赵磊,他是本县一家酒吧的前台经理。” 我看了一眼时间,酒吧这种场所应该还没有关门,当下开车带着林彦儿往酒吧赶去。 为了防止什么意外的发生,临走前我让林彦儿带上枪,就算有突发事故,不能开枪也能吓唬人。 蓝莺酒吧,门口停满车子,直觉告诉我死者生前应该就是在这里上班。 在搜索她房间的时候,我找出了很多时尚前卫的衣服,她是一个很潮流的女人。 再联系到死者生前打过的电话,我可以判断出死者就是在这里上班。 来到酒吧,服务员把我们带到前台,我装出客人的模样点了几打啤酒,挑选一个位置坐下。 这个酒吧里面非常吵,各种DJ音乐震得我耳膜发痛。 敬酒妹子不时过来,两打啤酒几乎不到十分钟就被喝完了,我不禁有些感叹:“这些酒吧真会做生意,一打啤酒在外面几十块钱,在这里要几百,这些妹子也真不够害臊的,自己过来就把酒喝了。” 林彦儿捂着嘴偷笑,两只大眼睛完成了月牙儿,她翘起一只腿说道:“这种地方的消费就是靠那些妹子,她们不来敬酒,要是你做一晚上人家岂不是亏了?” 我说:“像我们这种一个月三千多块钱的人,每个月最多只能来玩一次,而且还不能点太多啤酒。” 林彦儿说:“怕嘛,我们现在是破案,上头专门有公费的。”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这种所谓的公费并不是很多,基本就够我们平常的花销。 很多时候多余出来的花销都是报销的,否侧的话我们有些时候一个月还不能拿两千块钱。 啤酒被喝完后,推销啤酒的小妹扭着***往我走来,示意我们要不要啤酒的。 我摇摇头将她打发走,冲林彦儿说:“去把大厅经理叫过来,我们这样做已经够给他面子,他心里面应该不会有太多抵触情绪。” 林彦儿点头,起身就前台走去。 很快一个穿着西装的帅哥就往我们这边走来,不得不说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都是帅哥靓女,他露出一个很有礼貌的微笑,问我们说有有啥事情? 我掏出证件给他看了眼,摆手示意他坐下来。 这人犹豫一下,让服务员抬了两打啤酒过来,抢先说道:“警官,你们辛苦了,这些啤酒算我请的。”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个电话你应该认识吧?” 经理看了一眼电话,点点头说:“嗯认识,这人叫做笑笑,是这里的唱歌小妹,是不是发生啥事情了?她已经三天没有来上班,大前天打了一个电话请假后,电话就一直没人接。” 我点点头说:“给我们说说她的情况?” 第【231】章:梦想家园 这个酒吧的经理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他问我们说:“两位警官,是不是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笑笑她怎么了?” 我仔细观察着经理脸上的表情,现他对于这件事情非常在意,看来他喜欢这个人,可惜,他连这女孩真名都不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前天晚上,这个笑笑被人杀死了,我只能告诉你这点,所以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希望你配合。” 经理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后一口气喝了两瓶啤酒,嘴里一直念着:“咋好端端的一人就这样没了?不对啊,她这么善良,怎么可能会有人害她?” 我和林彦儿也不忙,安静的看着他。 可能碍于我们在场,这经理很快就恢复过来,他对我们说:“笑笑在这里上班差不多半年了,我承认我喜欢她,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去表白,她为人温柔,对谁都这样,这里很多的人都喜欢她。” 我点点头:“再详细一点。” 经理说:“笑笑十七岁,身高一米七左右,她性格很温和,不管开什么玩笑都不会生气,平常朋友很多,但从来不告诉我们她来自哪里。” 我接着问:“那她身边的朋友有没有艺术家?” 经理摇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我没有权利去干预她的私事,所以不会去问她太多事情。不过她非常崇拜那些搞艺术的,她说那些人很有才。” 我和林彦儿对视了一眼,随后点点头,这个经理说的话不像是谎话,对于笑笑的死他非常伤心。 “那笑笑有没有跟什么人生过争吵,或者说是有啥仇人?平常追她的人多不多,那些人又是什么身份?” 林彦儿问了句。 经理看了眼林彦儿说:“你和笑笑一样漂亮。” 林彦儿笑着说了句谢谢。 随后他说:“笑笑在这里上班半年多还没有跟什么人吵过一次,这里上班的人都不忍心去伤害她,因为她太善良了,我以前就告诉过她,她不应该在这种地方上班,如果可以的话我会介绍更好的工作给她,可她拒绝了,她说她想靠自己的能力吃饭。” 说完,经理懊悔的说:“早知道我应该送她离开这里的,警官,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我想看一眼她的遗体。” 我深吸一口气,苦笑着说:“别看了,会破坏你对她的印象,想看的话就从照片上看吧,你一定有她的照片。” 经理沉默了一下说:“追她的人有很多,我就是其中一个,具体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喜欢我,我看得出来,所以她拒绝了那些追求者。” 看来死者生前的关系挺复杂,但可以肯定的是凶手就是死者的朋友。 我又问了几名服务员,他们的说法和经理一模一样,都认为笑笑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没有什么仇人或者得罪过的。 “怎么办?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太过复杂,她的每一个朋友说不好就是凶手。” 林彦儿暂时没有了头绪,案子进展到这里,特案组知道的线索非常少,这让我们有点丢脸。 我想了想说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大厅经理说过的一句话?死者生前非常崇拜那些艺术家。” 林彦儿点头说注意到了,但我们现在连死者生前究竟有多少朋友,那些朋友又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如何展开。 我摇摇头说:“你在这件案子的情绪中太悲观了,我不应该让你看到凶杀现场的,那尸体已经给你造成了影响。” 别看林彦儿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她心里面在想什么东西我都能猜到,这次凌迟案的凶杀现场在精神程度上给了林彦儿很严重的影响。 林彦儿说:“一想起那具被割成几百块肉片的尸体我就做噩梦,总忍不住的将自己想象成被害者,看着凶手一刀一刀把自己分割,而且还要忍受多么疼的过程,被五花大绑的死者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受害者还是我们同事的孩子。” 我让她深吸几口气,特案组就是这样,以后谁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碰到比这起案子还要残忍恶心的凶杀现场。 而且我们的任务是负责帮死者说话,让她告诉我们凶手到底是谁? 站在酒吧外面,林彦儿有些抖,她说给她一点时间,她会尽快平静下来的,努力不去想那名死者的样子。 “欧夜的心态要远远超过你。” “哼,她是你的徒弟,你当然替她说话了,走着瞧吧。” 对于欧夜的回来,林彦儿多少还是有些吃醋的,可能她认为欧夜被分到特案组,抢了她的风头。 脱了外衣给她,我说:“距离艺术大会还有五天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五天之内破掉这起案子,否侧的话等凶手当着全世界记者的镜头公开他所谓的艺术品,到时候就完了。” 林彦儿点头说道:“嗯,我会尽快调整自己的心态,那么下一步该干什么?目前你宝贝徒弟正在解剖,李翰也在凶杀现场分析凶手彩绘的位置,我觉得我们应该找点什么东西做。” 我笑了笑说:“我们去街上转转吧,看看这些艺术家展览出的作品。” 就算是深夜也不影响艺术家的创作激情,换种说法是他们必须随时为自己的生计忙碌着。 在这里的大多数无名艺术家都处于贫穷的状态,他们没有正当的工作,拒绝路人的施舍,有些时候连肚子都填补饱,只希望有朝一日制作出举世闻名的艺术品,从此一飞冲天。 这种心态几乎每个落魄艺术家都没有,他们幻想着自己就是下一个达芬奇,下一个米开朗基罗。 希望的火种在躯壳里面燃烧着,每天都在消耗那为数不多的精力,直至这一抹希望的火焰越来越小。 当寒风吹过他们瘦弱的身躯时,他们心里对自己说,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每个举世闻名的艺术家都有一段黑暗的经历,就是这段经历让他们锐变成长。 当饿得头晕目眩时,他们对自己说,我的希望之火还没有熄灭,希望之火就是我的精神食粮。 每一个兴致勃勃的艺术家,到最后都会慢慢消失在艺术家大军浪潮里面,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找了一份正经工作填饱肚子?或者是饿死在某个清晨的街头?亦或者彻底沦为路边的乞丐? 无人欣赏他们的艺术品时,这些人就会充当观众,一边观察一边感叹自己是个被泥土掩埋的金子。 街边这些以百为单位的艺术家中,兴许就有着下一个米开朗基罗,罗丹,贝尼尼,甚至是达芬奇,梵高。 然而还有一句话叫做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林彦儿安静的看着街头的这些艺术家,最后她走到一个摊位前,用两块钱的价格买了本诗集。 这个人说:“你再买一本吧?要不十块钱一斤,我必须要吃一些肉了,好长时间都没闻过肉的味道。” 林彦儿说:“你为什么不卖给废纸厂?” 这名诗人回答道:“废纸厂只给我一块钱一斤,这些都是我这辈子的心血。” 林彦儿沉默了一下,掏出一百块钱丢给这名诗人,他并没有要:“你这是在施舍我,除非你把这些诗集全部买了。” 最后林彦儿买了这些诗集,拐弯处将它丢在了垃圾桶里面。 我告诉她说:“艺术家的作品只有一线之隔,越过这条线就可能卖出几千万甚至上亿的价格,相反,它就是无人问津的垃圾。” 林彦儿说以后决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做艺术家,更不允许他们嫁个艺术家的老公。 这里的艺术非常繁杂,有人把自己脱光走在街上,警察来了四散逃开。 有些在背上穿几个孔,用铁钩子将自己穿上去,像是卖猪肉似的挂在猪肉架子上。 他们想要表达对生命的尊重,猪也有生命,现没有人观看后,这两人自己从猪肉架子上下来说:“肚子好饿,我想吃辣子炒肉。” 另外一名同伴说:“我想吃德国腊肠,但是没有线。” 前面有一群人在围观,我和林彦儿走了上去,顿时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有人居然在街上公开表演生性.关.系,林彦儿红着脸转过头去,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 张海曾经说过,这种事情在街头上经常生,你去追赶的话,他们就会跑到另外一条街上表演,根本管不过来,只要没有人用大粪丢你就是万幸了。 很快警察闻讯赶来,这一男一女拉起裤衩转身就跑,跑之前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下,应该是确定下一个表演的地方。 他们为了出名,往往做出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来,但这种效果往往是最好的。 可以说这个小镇就是定时**,随时都会生爆炸,当一声巨响过后,这里的道德不再存在,他们只为出名而活。 最起码,这里的第一声巨响已经响起,有人用凌迟的手法制作了一件艺术品。 当这件艺术品公开后,那些艺术家会争相模仿,挥自己的想象力,艺术在被滥用之后,就会变质。 看着这满目的荒唐,我突然有个想法:在这些艺术海洋里,有没有像作家那样的人? 第【232】章:雪上加霜 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活跃着许多网络文学作者,这也是一批怀着伟大梦想的人们,他们每个人都幻想着有一天会变成大神,但是九成以上的人都会变成扑街。 梦想和现实,有很大的差距。 有的人明明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们却选择性忽视,认为只要自己坚持了,就一定能够获得回报。 但是很多现实表明,这种所谓的坚持,也不过在浪费时间而已。 我问林彦儿:“在你的心目中,网络文学家是什么样子的。” “死肥宅吧!” 林彦儿毫不犹豫的回答到,好像在女孩子的潜意识里面,那些写书的人就应该是这种样子。 我苦笑到:“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写书的人在你印象里就这么差吗?” 林彦儿耸了耸肩,回答说:“我用死肥宅来形容他们已经算对得起他们的了,你有没有听说过有很多作家是死变态和同性恋患者,还会猥亵儿童什么的。” 听他这么说,我非常的尴尬。 之前在网络上看过某些劣迹作家的事迹,虽然大多都是绯闻,但是如果仔细想一下,还是能寻找到一些破绽。 林彦儿说:“你想想啊,这些作家每天把自己关在屋里,胡思乱想,很少跟人交流,虽然他们在创作,但是大多都是一种自闭症的体现,他们的心理肯定已经扭曲了,否则怎么可能自己把自己囚禁起来?” 林彦儿的一席话,就像窥破了天机一样。 写书难道也是一种自闭症吗,我不知道答案,因为我不是写书的人,我也不知道那些写书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话说模仿犯罪在我国曾经生过好几起,被模仿的案子都是世界显著有名的大案,黑色大丽花,开膛手杰克,阴阳相爱等等。 只要凶手公开自己的凌迟作品后,一旦取得了出名效果,那么其余的艺术家就有了犯罪的理由,他们会模仿着凶手的作案手法。 大街上的路人说不好在这些艺术家眼里面就是一件艺术品,只不过这件艺术品会说话会走路而已。 整个夜晚都非常热闹,那些艺术家为了向别人展示自己的作品,似乎不知道疲惫一样。 每当有人问起,他们都会乐此不疲的为路人讲解自己的艺术品。 第二天早上侯杰的电话打了过来,他说李翰已经找到凶手当时藏身的地方,我和林彦儿赶忙来到案现场。 李翰嘴里叼着一根烟,看样子有些兴奋,他说:“想不到我居然找出了隐身大师藏觅的地点,如果对外公开这个消息我一定会很出名的。” 我让他坐下慢慢说,这厮因为太激动所以说话含糊不清,倒是边儿上的顾大壮接过话来说道:“我们昨晚分析了地下室的周围环境,光纤的强弱以及视线角度,分析出凶手当时的藏身地点,墙壁上没有一点血迹的原因是凶手害怕破坏了四周环境,对于人体彩绘这方面,只要周围环境和预想中的有一丁点不一样,那么这次的彩绘就宣告失败。” 顾大壮指着四周的墙壁:“当时凶手还利用了你们警方的心思,你们警方肯定认为凶手作案后会逃之夭夭,从而忽略了对案现场的细致检查,毕竟每个警察来到现场后,精力总会被被尸体吸引,从而忽视了周围。” “我看过房间的墙壁,这些都是同一个颜色,凶手在进行自我彩绘后,可以利用一些简单的道具进行隐身,但这些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随着角度的不同,彩绘效果也会大打折扣,也就是说凶手当时必须根据人的走动来不断移动位置,从而保持最佳视线角度。” 说话的同时,顾大壮给我们指了几个地方:“这些都是我分析出来最绝佳的角度,只要站在这几个位置,一般不会被别人现,特别房间里面这盏节能灯的光线,他让凶手移动起来非常方便。” 在感叹凶手是个天才的同时,顾大壮补充道:“人体彩绘虽然能简单的融入周围环境从而达到隐身效果,但是只要细心注意,还是可以现那个人的。” 张海从当地警方调来了宽幅足迹灯,果然在这几个位置找到了凶手的脚印,通过对比,这个脚印和那几个血印一模一样。 因为房间地面全是血液的原因,根本无法仔细分辨出凶手的脚印,然而昨晚凶手打伤看守民警留下的脚印为我们提供了最直接的证据。 与此同时,欧夜那边的尸检结果也出来了。 死者被人凶手用锐器切下全身的血肉组织,死者一共被分割成354块,致命伤在于大动脉出血。 死者被凶手分割时没有接受过任何麻醉,就是说死者生前处于清醒状态。 在死者尸体里面现了凶手的毛组织,衣服纤维,甚至是指纹。 在口腔中现了满是咬痕的舌头,从齿痕检测中,一共现了两个人的咬痕和唾液,可以断定凶手之前跟死者接过吻,而且咬过死者的舌头,不过死者并没有受过任何侵犯的迹象。 至于另外一道咬痕,很有可能是死者痛苦中咬的,她手腕处红肿淤青,在凶手实施凶杀的过程中,死者曾经剧烈挣扎。 而且眼瞳呈现分散状态,她受过了严重的惊吓,欧夜说任何的惊吓都不及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人一刀一刀分割来的恐怖。 随后欧夜说从死者骨骼上现了锐器的切割痕迹,看来凶手的作案手法不是很娴熟,为了切出模样大小的肉块,凶手应该花费了一天以上的时间。 剩下的就是将尸体中提取的各种证据交给痕迹检查小组,一旦分析结果出来,就可以对比数据库找出凶手是谁? “小林继续调查一下死者的电话,找出最近这个月的通话记录,然后一一排除,我有预感凶手肯定和死者打过电话。” 林彦儿点头后,抱着笔记本独自离开,她每当出现在这个凶杀现场时,总会呼吸急促,脸色泛白,这些都是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 同时我打了个电话给黑子:“黑子,你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在收集本县隐身大师的名单时,不管用什么方法查一下他的电话,如果有这个电话号码的话就立马控制起来,死者的号码等下我会给你。” 黑子在电话里面说:“嗯,差不多了,本县的隐身大师也只有那么几个,至于电话我会尽快。” 李翰和顾大壮分析了很多,最后确定了房间内的四个位置,这四个位置分别对准房间内的各个角度,无论从哪里看都无法现凶手,加上这四个角度移动非常方便。 顾大壮说凶手可以根据房间里面人的位置来移动角度,他涂彩时添加了腻子粉作为伪装道具,这样能与人体身上的颜色与墙壁接近。 各方面凶手把握的都非常好,这绝对是个大师,顾大壮连连感慨。 李翰搓着手:“我已经做好了,你们说邀请我吃饭的,事后还会给我一笔钱。” 我点点头,带着李翰他们离开凶杀现场。 顾大壮说:“我也参加了,所以必须算我一个,我都快好久时间没吃肉了。” 不出名的艺术家到底有多穷呢? 这一点李翰和顾大壮给了我们答案,他们平常的收入就是靠表演一些艺术作品,如果被人看重了,可以邀请去一些地方做表演,但是报酬很低。 顾大壮什么活都接,表面上他是一个艺术家,但和街边那些挂着写有维修阳台,水电防水,刮腻子粉牌子的人差不多。 他什么活都接,只不过不会修阳台,刮腻子粉。 他曾经被人请去嚎丧,他说到时候只要尽情的哭就行了,一定要哭出感情来,一个中午有五十块钱。 事后喝杠子酒的时候,他向别人推荐自己的艺术品,被人轰了出来。 我似有若无的问了一句:“在你们艺术家这群体里,有没有做文字工作的,比如说写书什么的。” “有啊,我就认识一个大神,像夜猫子一样,昼伏夜出。” 他嘴里面的大神,应该也不是什么很出名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跟他这种人结交。 我打趣说:“你是刮腻子粉的大神,那你认识那个,不会是搬砖的吧?” “其实你或许不知道吧,这个大神写了一本很火的书,一下子火遍网络,这就是人生的逆袭知道吗,我们身边活生生的标杆。” 这家伙一脸崇拜的说着。 从他表情上看得出来,他没在说假话,所以我有些好奇:“你的这个大神有过什么作品吗?” “他的作品说出来吓你一跳,神作《看着自己死去》知道吗,这是一本牛书啊,火爆网络的神作……” 我有些懵逼,没有听说过这个作品,见我这样,李翰说:“你不相信我的话吗,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见这个大神。” 我正要答应他时,突然来了一个电话:“白队,张所长被人杀害了。” 什么,张所长被害了,就是张海吗? 什么样的人,这么丧心病狂,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下手杀害了张海。 第【233】章:爱人仇人 “死者家住永福小区三栋二单元,凶杀割掉被害人的嘴唇,后面有过被性.侵迹象。” 那同事又解释说:“张海同志被割掉双唇,不但后面有过被性.侵迹象,而且现尸体时,后面还插着一朵血染的玫瑰花。” “最重要的是,被害人生前同样有过性.侵别人的现象。” “也就是说,他生前性.侵了别人,随后又被别人性.侵。” 我点点头,问道:“那你们觉得对象是男是女?” 黑子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是男的,因为被害人性器上检测出体液和粪便,他当时应该是进入了某个人的后面。” “种种证据表明,被害人是同性恋。” gay普遍称玻璃,也就是男同性恋的意思,而女同性恋则是ml,普遍称百合,拉拉。 “最有趣的地方是,被害人之前可能强上了对方。“ 说到这里,黑子脸色更加的难看,对于正常人来说是无法理解同性之间的行为的。 想起这种事情,我们唯一能想起的就是恶心,就算有个男人来抚摸一下自己,自己都会起一层鸡皮疙瘩。 但我们不能用自己的观点去反驳那些gay或ml,他们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就像我们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一样。 只不过,我们追求的是异性,那些人追求的是同性而已。 想了想,我看向黑子说:“不一定是被害人强上了凶手。” 黑子说:“证据很充足,被害人生前的确强上了凶手,当然在为破案前我们也不敢肯定,和被害人生行为的人就是凶手。” 我说:“你们有没有听过灰姑娘强野兽的故事?” “野兽要求灰姑娘去强它,随后杀死灰姑娘,这样人们会以为灰姑娘生前强了野兽。” 其他同事也很赞同的点点头,说被害人可能生前曾被凶手要求去强他。 来到案派出所,我们想要调查一些被害人生前的资料。 让我们意外的一点是,当得知我们的来意后,这些同志对我们很冷淡。 甚至有人想要把我们往外赶。 代理所长出来告诉我们:“张所长这个人和名字一样,有着很宽旷的心胸,为人做事大大方方,说出不夸张的,这所里上下的人谁没欠他一个恩情?” 什么样的家庭养出什么样的人,张海的家庭本身就是个与人为善地方,他出来工作后,受到家庭影响处处与人为善。 一旦提起张海这个名字,当地辖区派出所,居民百姓都是伸出老拇指。 代理所长指着外面一个乞讨的残疾人说:“老所长生前上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买四个包子两杯豆浆,自己一半,分给那残疾人一半,从来没有间断过。” 民警甲说:“我看见他扶盲人过路,后来上班迟到,领导根据规定扣他一百块钱,后来领导自掏腰包多给他两百块钱。” 民警乙说:“有年拆迁时,张海脱掉警服,跟老百姓站在县zf大楼前谩骂,他喜欢和附近工地的人吹牛,帮他们扛水泥而且不要报酬。” 民警丙说:“张海被谋杀那天,附近工地四十多号人扛着锄头满大街乱转,引起交通大拥堵,他们说要是找出凶手,他们挖出凶手的心来看看是不是黑的,对面那个残疾人不吃不喝,他哭了一天,全县接近一千多人为他送行。” 我问:“你们不想找出凶手么?” 其中一个女民警说:“我男朋友被谋杀,我做梦都想看见凶手被捉住,可是醒过来后我却不想破案。” “男朋友?” 我疑惑的看着那个女民警。 她说:“我叫南宫恋,张海是我男朋友,我知道他是个双性恋,但我愿意去包容他,他承诺过我会娶我,可惜他背叛了自己的誓言,他死了。” 南宫恋,国内极少的复姓名字,带着浓浓的古风,我猜这个女警察骨子里一定是个懂得浪漫的女人。 “那他生前的同性恋对象是谁?” “我知道,但我不能说,有本事就拷问我。” 南宫恋脸上很平静,她似乎已经豁出去,身为民警应该知道当出现这桩命案时,凶手就无法逃掉,她在挣扎瞒一天算一天,这样在凶手被找出来后她才有理由来安慰自己,最起码曾经隐瞒过。 我知道他是同性恋,但我愿意去包容他。 从这句话里不难听出这个女人有多爱张海,现在张海被谋杀,她却不愿意配合破案,那么她肯定有什么苦衷,甚至凶手对她很重要。 “谢谢你们能说这么多,我们会再来的。” 说完拉着一脸不解的林彦儿往外面走去,她问我说:“你为什么突然不问了?” 我慢慢的解释:“你认为继续问下去会有结果么?我们那套文字游戏对这些民警根本不起作用,他们干着和我们一样的工作,我们会的他们都会,要是不想说,你还能把这些人抓回去逼供?” 林彦儿说:“我就不懂,那个女人口口声声喜欢张海,他被谋杀,非但不想破案,反而隐藏着什么事实?” “她喜欢张海,也喜欢凶手,我想这个复姓南宫的女人一定知道凶手是谁?” 我揉了揉额头,脑袋迷糊糊的。 这件案子的凶手反侦察意识绝对不在我们之下。 “你路子广,能不能找一个电脑黑客来?” 说完后,林彦儿脸色有些古怪。 好半天才拍着胸脯子说:“黑客?算你找对了,你以为我能进刑侦大队就因为有点背景和随时违抗命令么?俗话说的话,没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 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打量这个女汉子,没想到她还有这些能耐,想要成为合格的黑客,大脑必须拥有计算机的能力。 按照人大脑的计算力,在没有诀窍的情况下,最多能算出双位乘除法,而黑客的大脑却能算出三位甚至四位的乘除。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让她盗一个qq号,简直像吃饭那样简单。 让我意外的一点是她编写数据时并不需要什么专业电脑,只要一台联网的电脑就成。 接下来就是查看张海生前的好友对话。 他整个号除开同事外,只有五个人。 以下是爱人(南宫恋)和张海的谈话。 爱人:他是个变态,趁早离开他。 张海:他对于我的重要性,就像你对我一样,总是无法取舍。 爱人:我昨晚看见你和他进入宾馆,我知道你们总是喜欢一个四这个数字,所以我在宾馆里提前装了针孔摄像。 张海:你跟踪我? 爱人:我不放心你和他在一起,我早就告诉过你,他在十三岁时就强了一头猪,而且是雄性的。 张海:你这个贱.人,我不准你这样说他。 爱人:我爱你。 张海:滚,你这个跟踪我的贱.人。 张海:快把摄像的备案给我,视频绝对不能传出去。 张海:说话,人呢? 爱人:我已经把视频传给你的亲人好友,现在他们应该在观看那个视频。 看到这里,两人之间的对话消失,南宫恋还真是个疯狂的女人,她冒着张海的怒火,一心把视频送出去,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找,后面肯定还有对话,只是不知道啥原因丢失了。” 两个恋人之间的谈话,不可能只有短短几句话。 林彦儿小脸微红,她抬头看着我:“男人上男人,好像看看那场面。” 我让她找后面的谈话,她却跟我谈论当时的火爆场面,我往她脸上狠狠搓上几把说:“你他娘.春啊?快点找。” 这个女人,神经有问题,成天想些啥事? 我明显没有猜到,后面的对话并没有是消失,他们之间的对话的确只有这几句。 我开始警觉起来,一对情侣网络上的对话不可能只有这几句,一定还有别的隐情。 随后我们查了查其他好友的对话,现除开南宫恋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嫌疑对象。 因爱生恨,这种案子我见过太多,当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南宫恋。 和张海相恋的男人好像不存在似的,不管通过什么方法都无法找出他。 我们还在调查张海的号时,黑子打电话过来说在被害人家里找到线索,这边的事情先缓一缓,所有人集中调查案现场。 根据现场调查,并没有外来人员进入过这间屋子,也就是说这里保持着凶杀现场。 根据血液喷溅形状可以确定,凶杀在这里杀死被害人一家。 邻居都不知道这家人已经被杀,他们说一直以为这家子出去旅行,也没有现过什么可疑人物。 屋子里面,血液集中在厨房吃饭的地方,桌子上的饭菜因为半个多月没有人收拾,已经霉生蛆,戴着口罩都能闻见那股臭味。 眼睛分析说:“根据现场来看,被害人一家当时正在吃饭,而且生过打抖痕迹,只是一家四口并不是凶手的对手,后来被一一灌入强硫酸。” “这是一起有预谋作案,凶手作案前就已经购买好硫酸。” “可问题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杀死四个人,还能让被害人在不挣扎的情况下往他们嘴里面灌入强硫酸?” 黑子开口说:“这个人受过专业训练,看见这个被摔碎的木椅子没?当时凶手用过肩摔将屋子里唯一一个成年男人甩向椅子,只有成年人体重才能将这种椅子压碎。” “万一是被害人用过肩摔将凶手甩到椅子上呢?” 黑子笑了笑,说:“如果被害人能把凶手摔倒椅子上,那么就不会生这起灭门惨案了,现场种种证据说明,当时的打斗完全是一面倒的。” 第【234】章:情况复杂 “那你们说,当时凶手是怎么样进到这个屋子的?” 猴子点了支烟问道。 听见这句话,所有人全部把视线集中在现场,想要从蛛丝马迹中推理出凶手当时的情况。 我走到门口一看就有了答案,很简单,凶手肯定是被害人很信任的人。 而且在客厅里面有一杯有喝完的水,当时被害人一家正在吃饭,凶手上门登访,这杯水就是招呼客人的证据。 陌生人,房主是不会轻易放他进来的,而且从地面我看见一些烟灰,看来当时的聊天很愉快,只是不知道为啥后面会发生这起灭门惨案。 这里的现场被保存得非常完美,从案发之后几乎没有人进来过。 理了下思路,我开口说:“第一,弄清和张海的同性恋对象。第二,盯紧张海的女朋友南宫恋,他生前是个双性恋,有个男朋友和女朋友,现在找不到男朋友,那就只能盯紧女朋友。” 林彦儿说:“凶手一定很恨警察,或者说凶手恨我们刑侦大队的人,查一下我们有没有得罪过谁?” 猴子接过话:“得罪过谁?这些年我们亲手送进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怎么查?” 林彦儿说:“很简单,每次结案后,大呼冤枉的人有很大可能性,他们也许是真冤枉,也许是假冤枉,如果他真是清白的,出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报复。” 猴子点点头,说:“你们说的稍后在做,现在最主要的是从这个现场找出和嫌疑人有关系的证据。” 黑子取出宽幅足迹灯和紫外指纹探索仪,打算提取凶手的足迹和指纹,运气好的话甚至能从一根头发和一个烟头中提取到凶手的DNA数据。 一圈下来,所有人脸色渐渐凝重。 猴子阴沉着脸:“凶手绝对是个警察,他消除了现场的指纹和足迹,没有留下一丁点线索,搞不好就连抽过的烟头都被他拿走,这案子有些棘手。” 刑侦大队也不是万能的,也有一筹莫展的时候,凶手非常专业,说不准是警察作案,他心里清楚刑侦大队的破案过程。 “该怎么办?” 旁边的人拧紧了眉头。 “没有线索也要给我找出线索来。” 猴子没好气的说了句,打算在现场通宵,找不到痕迹绝对不罢休,只要是人作案,那么他再聪明也会留下一下证据。 随后我把之前调查的结论告诉了他们,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包括受害者生前的谈话也说了出来。 听完后,大家两只腿气得不停打哆嗦:“身为警察,不配合破案也就算了,居然还隐瞒情报,我看他们是不想继续干下去。” 我示意他们先不要生气,说:“光一个人隐瞒的话倒还好,关键是所里上下都不想破案。” 这样我们拿那些人也没法,这其中有什么隐情,竟然让那些警察去维护凶手。 谁知道他们用近乎咆哮的语气说:“也就是说那辖区派出所里的人都知道凶手是谁,而我们现在却没有一丁点的线索?” 我点点头,可以这么说,那是个公开的凶手,几乎每个人都知道。 他们去维护这个人,违反了自己入职前的宣言,更是愧对那身警服。 “凶手有两种身份,第一种是警察,他还没有入职时就经过各种训练,如果想要杀人,这将会是一桩悬案,第二种是罪犯,每次犯罪都能让他积攒一些经验,一个惯犯作案,反侦察能力绝对不在专业警察之下。” 听见猴子这么说,我点点头:“我更倾向于凶手是个警察。” 我的话都还没有说完,猴子看着我:“哼,那怎么不会是罪犯?我就说他是个罪犯。” 我笑了笑,说:“一个派出所上上下下的人会维护一个罪犯?而不是去维护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感情很深的同事?” “凶手就在那个派出所里面,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出充分证据。” 这些都是推理,看起来合情合理,但是我们都知道很多案子往往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在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前,这些推理说白点,就是他娘的再废话。 一天时间,我们在案发现场一共找到几条线索,这更加确定了我们之前的推理。 第一,在桌子周围打抖痕迹中,找出一根蓝色纤维,根据化验这是警服上脱落的线头。 第二,凶手是个熟人,被害人生前对他没有任何一点防备,之所以现场有打抖痕迹可有可能是凶手和嫌疑人后面发生什么争吵。 第三:凶手作案后抹除所有能够查出他身份的痕迹。 第三点是最重要的一点,完美的作案现场更能让我们确认他的身份,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最简单的问题被他忽略掉。 剩下的事情就是让县公安来做,这个犯罪现场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 接下来,我们一起参观对受害者的解剖,途中,黑子脸色一红,憋着一口气往卫生间跑去。 我强忍着呕意。 猴子脸色平静。 解剖尸体的法医欧夜嚼着口香糖,不时从嘴里吹出一个泡泡。 整个过程对于我来说完全就是煎熬,当亲眼看着缝好的尸体被一刀一刀重新切开时,那心窝子里面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因为冰冻期间三番两次捣鼓尸体,现在已经有了一些腐烂的臭味,只是很不明显。 “第一次解剖过程中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凶手当时的仇恨,对于死者生前的报告我也看过不少,知道一些情况,按理来说一家子都平易近人,和凶手不应该有这么大的仇恨?” 欧夜一边解剖一边给我们分析着自己的观点,不过她神色挺镇定的,仿佛面前的只是一件道具,只要把尸体解剖完就能下班吃饭似的。 “小孩肚子里面的头发我做了DNA对比,报告是其中一具女性尸体的,说明白点就是这个小孩的母亲。” 欧夜皱起眉头,解剖这男童的尸体时,脸色有些不太好。 那个凶手完全没有人性,就连孩子也不放过。 我不知道这么变态的凶手,为什么还有人去包庇他? 猴子忽然说:“凶手应该是个双面人,他有两种性格,就像我们玩电脑一样,在网络上面性格暴躁,一看到不爽的言论就开喷,但在现实中,一个网络上的喷子说不好就是温尔儒雅的博士,平易近人的员工。” “而那个凶手在同事朋友面前可能是个大好人,而在阴暗的一面他就是个变态。” 我点点头说:“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是同事,那么肯定了解他,包庇凶手的人肯定知道凶手有两种性格,但他们仍然什么都不管的去包庇这个凶手?” 这个案子有些奇特,警察作案,全所上下都去包庇凶手。 “欧夜,你能不能从尸体的损伤程度来分析一下,凶手当时是怎么样在被害人不挣扎的情况下把强硫酸灌到他们肚子里面的?” 我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一点。 欧夜吸了口气,把被害人的手脚抬起来说:“不挣扎?谁告诉你们被害人没有挣扎,看见上面这些捆绑痕迹没?从手腕和脚上的淤青程度上可以断定,绑住被害人一家的是铁丝。” “用铁丝把被害人捆绑起来,这样无论被害人遭受什么样的痛苦都无法挣扎,而且从尸体腐蚀的双腮可以看出,当时被害人在极力挣扎,但他们只能把头往两边扭,所以硫酸腐蚀了这些尸体的双腮。” “凶手是个专业的人,他有很强的心理素质,你们说普通凶手能很冷静的将被害人的嘴掐开,不慌不忙的倒入强硫酸么?一共有五具尸体,就是说凶手重复了五个这样的过程,在被害人挣扎求饶的过程中,他冷眼相看。” “事后还能从容的清理现场痕迹,这种人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是不可能的。” 欧夜这些分析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我从她话里面找出一个问题,第一现场的痕迹被凶手清理干净这点不假,但是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刑侦大队五人知道,并没有人告诉过她。 那她是怎么样知道第一现场的痕迹被凶手清理干净的呢? 看见我警惕的看着自己,欧夜笑笑说:“原因挺简单,你们要是能从犯罪现场找出线索,还会让我第二次解剖尸体么?” 欧夜紧接着又说:“我建议你们去暗中跟踪受害者最亲密的朋友,他知道的或许比任何人多。” 猴子说:“为什么?” 欧夜摆摆手让我们不要在解剖室浪费时间,他只说了一句:“直觉。” 解剖尸体没有一丁点线索,能找到的东西都在第一次尸检报告中下达了,看来想要破案不能光坐在办公室里面去推理分析。 包括尸检报告也被我们反复查看很多次,最后非常失望,能知道的线索很有限。 刚从解剖室里面出来,猴子跟黑子几人一脸焦急的小跑过来。 不等我开口,猴子脸色无比难看的说了句:“南宫恋死了。” 这个消息对于我们来说,不亚于五雷轰顶。 唯一的线索,断了。 凶手根据我们的逻辑思维,推断出我们会从南宫恋身上下手,所以杀死南宫恋。 第【235】章:撕心裂肺 南宫恋在一家小餐厅吃饭时自杀,她或许想着这是县城的最后一餐,此后她就要带着心中的秘密远走天涯。 当听见警铃声将步行街围住时,她知道这一餐不但是县城的最后一餐,而且是人生中的最后一餐。 所以在自杀之前,她慢慢的吃完了面前的菜。 在她生前坐的那张桌子上,点的饭菜已经被吃完。 随后,她掏出张海的照片来仔细的端量着这张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脸。 当警察蜂拥进来时,她嘴角浮现出一抹凄惨的笑容,带着赴死的决然,紧攥着爱人的照片,将筷子狠狠插进自己的喉咙。 她绝对不能活着,她又忍着剧痛将另外一根筷子插进自己的心脏位置。 尸体上,嘴角那凄惨的笑容永远凝固,手里紧攥的照片让民警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无法拿下来。 最后,照片被民警扯成两片,一段凄惨唯美的三角恋关系彻底结束。 “让围观的人放下手机,不听劝的全给我砸了。” 我转过身去,冲着身旁的民警说。 有人叫嚣着:“我没犯法,我只是路过这里,你凭什么要砸我的手机,你有证据说我照照片么?警察了不起?” 他们举着手中的手机,对着屏幕上那张血淋淋的照片嚷嚷道。 “咣”一声,我抢过这个人的苹果手机,狠狠砸在脚下,又踩了几脚。 我终于知道自己恨记者的原因,每一个凶杀现场都有他们的身影,就犹如这些举着手机拍照的人。 在他们心里想着的,兴许是该如何将这新闻取一个吸引人求的标题,从而赚取人气。 在他们眼里,死的不是人,而是让自己吸引眼球的工具。 当看见悲痛的亲人不知所措的摇晃着尸体时,他们心中所想的就是特写该如何拍才能更完美? 在连续砸了几个手机后,人群纷纷装起自己的手机生怕被我摔碎,在他们看来这一条人命还不如自己的这个手机值钱。 “刚才动手打人的,全部抓过去,以袭警罪立案调查。” 听见我这么说,那些个被摔碎手机的人面面相觑,没了声音。 欧夜来到现场后,我满脸羞愧的冲她说道:“徒弟,啥也不说,我欠你的。” 因为这个案子,欧夜好几天没能睡上一觉,别看她那双眼睛随时冒着精神劲儿,要说有多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欧夜摆摆手,擦掉脑门上的冷汗,说:“少矫情,咱两这关系心里都明白着呢。” 似乎是不想多说无关的话,欧夜来到现场后一直拧紧了眉头。 “这死者到底是想隐瞒什么秘密?一只筷子插在喉咙,正中气管,另一支筷子更是插穿了自己的心脏。” 猴子说:“有什么问题么?” 谁知道欧夜居然让猴子自己掐自己的嘴唇,虽然说不知道她有啥用意,不过还是当场照做。 俩儿指头一用力,猴子顿时倒吸了口凉气,直说疼。 闻言,欧夜这才点点头,笑眯眯的说:“破案,我不如你们,但在人体构造这方面你再来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紧接着,欧夜指着南宫恋的尸体说:“自杀和他杀不同,他杀的话你根本不知道凶手会什么时候动手,攻击你什么部位,所以他杀的人往往都是一阵剧痛过后就能解脱。” “自杀,你大脑能够清楚的预判到自己会攻击自己什么的部位,所以那个部位的痛感神经会无限放大。” “一个自杀的人,要忍受无休止的折磨,特别是自杀后还不能立马死去的人。这就是很多自杀的人为什么选择上吊,割腕,跳楼等等,因为这些自杀方法不是很痛苦。”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一试,用相同的力气打自己一拳,别人打在你身上或许不怎么疼,但是自己打在自己身上,绝对能让你疼上一个多钟头。” 猴子和我当场试了下,相同的力气,猴子打我一拳,疼,但过会儿就没啥感觉了。 自己打自己一拳,那种疼痛好像被放大一般,疼得我直咧嘴。 欧夜解释说:“给你们解释这么多,就是想让你们知道这个死者生前用这种方法自杀,需要多大的毅力?” “我粗略的看了眼尸体外部,第一根筷子是插在喉咙上,相隔五六分钟,第二根筷子这才插在自己心脏位置,那种折磨,不亚于凌迟。” 凶手对于南宫恋非常重要。 案子浮出水面,只要调查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就能推理出她维护的那个凶手。 林彦儿说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得出去缓一口气。 南宫恋的自杀,很像古代最常见的殉情方法。 一个浪漫到骨子里面的女人。 一个痴情到灵魂里面的女人。 她的自杀,将浪漫发挥到了极致。 欧夜事后在她胃里发现一张写着诗的纸条。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棱, 江水为竭, 冬雷阵阵,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决。” 沾血字迹凄惨唯美,就像古代恋人之间的约定,除非巍峨山川消失不见,除非滔滔长江干涸,除非炎炎夏日纷飞白雪,除非天与地相接,这样我才敢把对你的情意抛弃。 不难想象出,当张海被凶杀的那一天,她深夜里面一个人跪在墓碑前面。 流泪的那一秒,亦是心中流血。 纵然心中前言无语,倾诉的对象也只是一块冰冷冷的墓碑。 一个痴情如此的女人,在心爱男人死后,是怎么样支撑过那段黑暗的时间。 特别是她愿意将心里面的恨意隐藏起来,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庇护那个凶手。 自杀或许也是她结束这段恋情的另外一个方法。 当林彦儿看完这首诗后,她慢慢的说:“乃敢与君绝,绝的不止是情,还有命。” 从南宫恋胃里取出来的纸条,成为这世界上曾经有过一段铭心恋爱的最后证据。 解剖尸体后,我们把她送到火化场火化后,葬到张海的墓旁边。 只是我们很意外,有人曾经在那里高价买了三个墓位,第一个是张海,第二个是南宫恋,那么第三个是谁? 我站在墓位边上看了一会儿,顿时有些苦笑起来:“我们不用去逮那个凶手了,第三个墓位就是他给自己准备的,现在他应该是还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完成吧?” 他们几人紧紧看着我。 而我却突然接到莫名的电话:“能给我半个月的时间么?我要完成南宫恋,张海以及全所上下的一个愿望。” 没想到这个电话竟然是高翔打来的…… …… 2015年初,一个衣服破烂披头散发的乞丐跪在县府门口的一辆领导车前面。 这辆车内的领导位置很大,今天他过来走访,县城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不料刚从县府出来就差点撞到一名乞丐。 乞丐喊着:“当年俺给红军缝过衣服,煮过饭,柔过窝窝头,还给他们照看过伤员,一名首长临走前对俺说有困难找领导,俺家娃子被人贩拐了,求求青天大老爷给俺做主。” 县府门口挂着一副横幅,上面写着:天大地大百姓最大,一切服务以百姓为主。 那辆领导车在乞丐面前停了下,随后绕开乞丐离开了县府,门口送行的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让人把这个乞丐打远些。 乞丐掏出一块类似勋章的铁牌子,哭着说:“俺当年曾经得过优秀奖,这是当年首长奖励俺的勋章牌子,说这块牌子就代表领导。” 那人把乞丐手里的铁牌子丢到垃圾桶,揪着乞丐的头发往外面轰,这才发现这个乞丐是个老太又臭又脏的老太。 这人站在原地想了会儿,跑到小卖铺买了瓶矿泉水和面包递给老太,悄悄在她耳朵边上说了句什么。 这些小动作被县府门口的人看见,结果这个买矿泉水和面包的人被降了级,分到县城的辖区派出所里面。 从此以后,辖区派出所门口多了一名乞丐。 每天早上都有一个人提着豆浆和包子来上班,而他每次都要把早点分给这乞丐一半。 “你说,这年头都是好人最倒霉么?” 林彦儿这样问我,这个问题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开着车子就往辖区派出所开去,我们并没有把找出凶手的消息公布出去,所以整个县城都以为这件案子还没有侦破。 我们在门口等了会儿,到下班时,看到高翔从派出所里面走出来,和门口这名老太说些什么? 作为养病的法医来说,按理由他应该在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说一会儿,高翔起身离开,我们悄悄跟在后面。 “你说,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先后杀了七八个人?” 我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车子里面有些安静,我两随后没有在说话,根据领导的命令,只要高翔还在视线里面就继续监视他,一旦离开视线,那么就立马逮捕。 不过看高翔的样子,他似乎不准备逃跑。 到现在我愈发相信那三个墓位就是高翔买的,当他杀死张海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所以提前购买三个墓位。 第三个墓位就是他给自己留下的,等他办完这件事情后,就会去那个地方。 就像他说的:坏人,应该先进监狱,在进地狱。 当跟踪到高翔住所的时候,我有些吃惊,地方居然是一所平房。 现在张海一家被残杀,那个女人也在吃饭的时候用筷子自杀,高翔如果有情有义的话,那么下一件事情就是自杀。 至于上头下达的逮捕令被我们自动忽略,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这些事情我自认做不出来。 一整夜时间,这所平房的灯光全部亮着,半夜里面我好像听见痛哭声从里面传来,一直持续到六点多钟才安静下去。 第【236】章:连环主犯 天色渐渐放亮,林彦儿离开两个多钟头后重新坐到车子上,我问她去哪儿了?结果她摇摇头说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高翔早上出来时,眼睛有些红肿,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 我和林彦儿兵分两路,她负责继续跟踪高翔,而我则是找个机会跑到高翔住的平房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等他坐上公交车后,林彦儿一脚油门踩下,不紧不慢的跟在公交车后面。 我站在平房前面,寻思着该怎么样进去,这种砖房很牢固,想要进去只要三个入口,窗户,大门,房顶。 窗户已经装上防盗笼,而且我也不知道房顶楼门有没有反锁,那就只剩下大门这个入口。 开门是每个刑侦队员必备的技能之一,随便找了根铁丝后,将其绕成u形并扣在指头上面,只要勾到匙眼一转就能打开大门。 里面的水泥地板被人拖得光滑,天井里的花台上绣球花争相绽放,淡淡的香味在天井里散开。 一张破旧的四方桌上摆着三样东西:吃剩的饭,一瓶老干妈,一碗苦菜汤,还有根香蕉。 苦菜汤上面,油已经汪起一层。 我仔细看了下,现这根香蕉是假的,这是一种男女通用的自.慰.器。 香蕉底部有一个橡胶洞,只要从这里伸进去就是完美的人造阴.部,而且女性使用时还可以固定在某个地方。 可以想象到一个场面:有个人在吃饭时并没有穿着裤子,他两条腿紧紧夹在一起,后面插着一根香蕉,他一边吃饭一边颤抖,等到兴奋时不难猜出那种舒畅的亢叫声。 被侵入后面,男性的兴奋点比女性还高,这就是有人喜欢爆的原因。 我一个一个房间寻找起来,终于找到房间。 打开门的那一刻,我居然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一块红布盖着什么,我掏出枪慢慢靠近,当拉开红布的那一刻,我只感觉脊背股直凉。 满满的一罐福尔马林,在里面泡着一只嘴,嘴唇被保留的很完美,血肉组织都能清晰的看见。 我不禁联想到某个夜晚,回来的高翔扯开盖在罐子上的红布,隔着一层玻璃亲在那双嘴唇上。 在安静的气氛下,我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来,之前忘记关成静音,这突来的声音把我吓得一窜。 反应过来后赶紧按下接听键,电话是林彦儿打来的,不过我听到的却是一段对话。 “放心吧,现在侦查阶段已经到了尾声,有同志跟踪到了那个贩人团伙,一定可以找到你孙子的。” “儿子,儿子去哪儿了,杀千刀的人贩子,他拐走了我儿子和孙子。” “我们不是你儿子,我是派出所高翔,海子和我妹妹的愿望,我一定要完成。” “不,你们就是我儿子,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都被拐走了,求求你,帮我找找他们。” 对话很简短,之后就是一阵沉默。 林彦儿的声音响起来:“那个乞丐老太已经到了老年痴呆阶段,我们要不要帮忙?” 我摇摇头说:“不要插手,我们只稍跟踪就行,对了,刚才那段对话你怎么弄到的?” 林彦儿说:“今天早上你不是问我去哪儿了么?我在老太身上装了个窃听器,只要把电话放到连接终端上,你就能隔着电话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 我从平房里面走出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钟左右,和我们推理的一样,高翔就是凶手。 他房间里的那只嘴唇就是最直接的证据,张海被人凶杀后,就是被凶手割走嘴唇。 我还找出他的一本日记,上面写着交往过程。 其中一句是:我喜欢亲吻你的唇,虽然你是个男人,我也是个男人。 林彦儿开车来接我,刚上车她就抢过我手里的笔记本,看了会儿,她脸色有些不自然。 红红的,有些害羞,一股子把日记塞到我手里面,她也不说话。 里面的内容我看过一些,自然知道写些什么? “你不是很想看两个男人的火爆场面呢,全在这日记上面了,咋不看?” 我笑眯眯的问了句,结果林彦儿冲我张牙舞爪。 “我们帮他一次,照他那种方法是不可能找到老太的孙子,得用非常手段。” 林彦儿问我怎么帮? 我看着她说:“还记得上次大清查揍的那个旭哥嘛?大白天躲在麻将室那个。” 她点点头说:“记得,怎么?” “那个人应该知道县城里最大的乞丐团伙头目,这年头乞丐职业越来越集团化,上下分工明确,一些被拐来的儿童都是活生生的打残,然后出去乞讨。” “旭哥在这一带有点名气,自然要收那些乞丐的保护费,所以他对这方面的东西很熟。” 林彦儿说:“上次被我修理惨了,他会帮我们嘛?” 我点点头:“打,打到他帮为止,要是敢还手以袭警罪立案调查,弄个三五年让他坐坐。” 麻将室,那个小平头旭哥才见我们两人脸色唰一下猛变,经过上一次他彻底算是明白,再大的黑社会团伙也无法跟国家机器对着干。 “你们来干什么?该关门的我已经关门,该整顿的已经整顿。” 这小平头旭哥被修理怕了,这次有些害怕我们。 我掏出烟来给他一支:“旭哥,咱这次来不为难你,想请你帮个忙。” 旭哥一愣,紧接着冷笑起来:“哟,警方不是很牛么,居然还会让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帮忙?” 我懒跟他废话,直接说:“这个忙帮了,你那些铺面可以立即开张,前提是不准贩卖小马这些毒品,要拒绝的话也可以,准备一下把你那些铺面卖了吧,反正这辈子也别想开张。” 他脸色变得很难看,说:“威胁我?” 我笑眯眯的坐下来,也不忙,这小子也就是敢耍耍嘴头上的威风,要真说个“不”字,他没这儿胆。 一旦铺面被封,他手下那些人肯定会走,旭哥这个名号不用打,几天就没了。 得知我们来意后,旭哥泛起了难:“那人贩子集团没人性的,说实话,我们也不愿意往死里得罪,再说他们也挺安稳,每个月的烟钱如数上缴。” 林彦儿瞪大眼睛:“你有儿子不?” 旭哥抿着嘴,半天才点点头:“绝对不能让我暴露,这件事情坏了道上的规矩,我拿这条命在帮你们。” 旭哥对我们说:“这个人贩子集团的老大叫做光头元,是个在逃杀人犯,做事非常狠辣,我亲眼看见他踩在一个娃儿的后背上,像撕鸡腿那样把手扯下来,那娃儿眼珠子疼得往外鼓,一下子就昏死过去。” “街上乞讨的那些残疾乞丐,本来是很健康的人,他们被人贩子集团或打断腿,或砍掉手,或掐掉舌头,或挖掉眼珠,反正他们没有一丝人性,有一次乞讨的小乞丐用讨来的钱买了一支玩具枪,被现后,光头元当着其它乞丐的面把他剁成肉酱。” “人贩子集团不是不杀人么?” 我问道。 旭哥笑着说:“我之前就说过,那个光头元是个在逃杀人犯,就像电影里面的台词,除了好事之外,他啥事都敢做。” 我们被旭哥带到一家豪华大酒店,他说光头元这个人**非常强,喜欢来这里找鸡,而且这里是整个县城最豪华的地方,说句不夸张的,这里就是天上人间。 按照要求,我装扮成旭哥的小弟,林彦儿装成旭哥的马子,林彦儿刻意换上一套职业白领装,下身黑丝高跟。 双腿被勾勒出一抹诱人的弧度,高挑的身材更是让人目不暇接,特别在长长的睫毛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能勾走人的魂。 我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就别说旭哥了,这小子想要假戏真做,不过吃了一耳瓜子后,他老实不少。 最起码不敢往屁股上摸了。 刚进去,两个身材极好的服务员穿着旗袍上来弯腰作礼道:“欢迎光临。” 旭哥摆摆手说:“我要做皇上。”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带领我们往后面走去,原来这家酒店别有洞天。 穿过一条狭长小道,我看见人间最奢侈的地方,到处庭楼小院,落花流水。 这种建设方式,完全按照古代皇宫的风格。 一名穿着宫女服装的妹子行礼道:“皇上,请随臣妾这边来。” 旭哥轻车熟路,看样子经常来这里。 他一把搂住宫女,手掌当着我们的面伸进宫女衣服里面,后者微微颔首,出一声轻微声音。 “今天皇后沐浴更衣了没?” 宫女点头说:“皇后正在沐浴中,皇上请随臣妾到大厅等候。” 我看了眼林彦儿,对于这种制度非常震撼,想不到在这个贫困的县城里面,居然暗藏这种天上人间。 林彦儿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会让她面红耳赤。 大殿里面金碧辉煌,旭哥小声的冲我说:“看见那龙椅了没?外面那层全是金漆,老子每次来都想刮一些走。” 我们来到时,大殿里坐了不少人。 场面让我有些不适应,林彦儿更是想转身离开,不过被我一把抓住。 十个多个皇上各自搂着宫女,甚至在大殿里面做起来,这些宫女在外面个个一等一的容貌。 “光头元是谁?” 我看着旭哥问道。 旭哥深吸一口气,指了指最里面一个光头,我和林彦儿一起看向那光头,现这家伙正是之前少女连环强.奸.案的主犯。 第【237】章:重兵压阵 光头元意识到什么,裤子都来不及穿就往外面跑。 我和林彦儿追上去,这大殿里面有很多暗门,就是预防警察突查。 追上一截,我停下脚步,说:“这里暗道肯定很多,我们第一次来不熟悉,这孙子肯定要去停车场,去哪儿等他。” 十多分钟后,一个只穿着裤衩的光头鬼鬼祟祟出现在停车场,他才出来就被我用枪顶在脑壳子上。 “拷上带走。” 一路上,他额头上全是冷汗,本来的亡命之徒已经做好随时死去的准备,但现在他有钱了,他可以安稳的享受人生,每天睡不完的女人,花不完的钱。 只要想,他可以找正上高中的女孩,结婚的少.妇,可现在所有的享受都被冰冷的铐子铐住。 他知道自己完了。 那些罪责全部加起来,得吃枪子儿。 知道这些后,他更加没有顾虑,他本是一个六年前就该被枪毙的人。 他裤裆高高蓬起,眼睛死死盯着林彦儿穿着丝袜的腿,整个人不停喘气,伴随着一阵剧烈颤抖,光头元彻底软下去。 林彦儿已经习惯,尴尬了下很快就恢复过来。 通过审问,光头元交代以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笔录的那个警察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把这些罪恶阐述上去。 孩子,本是一个家庭的掌上明珠。 这个年纪应该在父母怀里撒娇,享受家人带来的温暖,他们是上帝赐给家人最宝贵的礼物。 孩子就是天使,而这个家就是天堂。 恶魔带走这些天使,打碎每一个天堂,他们撕掉天使的翅膀,让他们堕落在这儿肮脏的街头,泥泞的水沟旁。 光头元说:“如果把孩子比作花朵,那么他就是卖花人。 他叫程元,外号光头元。 一次,有人告诉他一个小乞丐贪玩,用讨来的钱买来一把玩具水枪,七八个孩子把他围在中间,羡慕的看着这把水枪。 从懂事以来,他们对玩具这个词根本没有慨念。 这个孩子答应让他们每个人摸一下,但前提是必须洗手,他们穿着破烂臭的衣服。 一个小乞丐因为调皮被恶毒的妇人用钉子刺穿手掌,现在伤口开始流脓,又臭又疼,他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冰冷的自来水和脓水混合在一起。 他只有站在旁边羡慕的看着同伴做游戏。 那个孩子举着水枪,用稚嫩的声音说:“我长大后,要做一名警察,我要帮你们每个人都买一只水枪。” 光头元怒火中烧,他提着生锈的消防斧站在这孩子身后,愤怒的问:“你为什么要做警察?” 这孩子没有看见同伴对他投来的提醒眼神,依旧高昂着脑袋说:“我要抓坏人,送你们回家。” 当他反应过来时,消防斧落在这孩子的身上,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到死前仍然紧紧抱着那玩具水枪。 他说,这是他最宝贵的东西。 因为买这把水枪时,他花掉八十块钱。 这时候,外面同龄人已经在玩着这些小乞丐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几千块钱一台的手机,上万块钱的掌上电脑,就连一小台车子模型都要几百。 他只知道,每次讨玩钱都要站在一家玩具店门口驻足上大半个钟头,他用脏兮兮的小手隔着玻璃去抚摸那心爱的东西。 这一天,他装着讨完的钱做贼似的东张西望,趁那恶毒妇女没有注意到自己时,一头子溜进玩具店。 在老板把他赶出玩具店之前,他把钱放在柜台上,五毛,一块,十块,其中一块的最多。 每个乞丐都有编号,每当恶毒妇女叫他的编号时,他总昂着头说:“我叫李磊,奶奶喜欢叫我磊子。” 这样说的代价就是一顿毒打,恶毒妇女也有些心惊,这个一岁就被抱走的娃儿,居然知道自己叫磊子。 光头元阴沉着脸,一下接一下的砍去,尽管磊子已经没有了呼吸。 现在就敢用讨来的钱买玩具,等长大一点还不日天了? 必须来一个杀鸡儆猴,所以光头元当着这些小乞丐的面,将磊子砍成了肉酱。 他不是第一次杀人,所以这一次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情绪,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必须尽快再找一个小乞丐来补充这个空缺的编号。 当年一名乞丐老太在县府门口拦车告状时,她说自己的孙子就叫磊子。 她说他喜欢吃土豆片,一块钱一包的。 他一岁时被人贩子抱走,她一个人离家出走,辗转五年,没有人帮她。 每当去一个地方,老太就会把当年首长给她的优秀勋章拿给当地警方看。 喉咙说破,积蓄花光,没有人帮她。 每次警方都会这样说:“好了,我们已经知道,等找到的话会告诉你。” 当地警方连老太的电话号码都没留,只是老太根本不知道敷衍这个词,她认为自己的孙子一定会被找到。 审问过程中,光头元被黑子揍得遍体鳞伤,他脸上全是血。 黑子说:“这种垃圾,应该打死丢到垃圾堆里面,只有垃圾堆才是垃圾的归宿。” 老梁说:“我们是警察,不是流氓,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你认为数罪并罚,这个垃圾还能活么?” 黑子点点头,脱下警服说:“我以前在部队里,折磨人的技术排名第一。” 光头元就穿着一件小裤衩,他想要抽一支烟,迎来的却是黑子的拳头。 同一时间,全部警力围剿光头元的老巢。 事后,有个同志这样回忆:“当时我甚至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那里是地狱,十多个孩子被人用铁链子和大狼狗拴在一起。” “孩子饿了,就会去找大狼狗的奶喝,有个妇女背着自己的娃儿,脚下踩着一个小女娃子,她用破坏钳夹住小女孩的手,随即使劲儿往后掰。” “女娃子疼得哇哇大叫,脏兮兮的脸上全是眼泪,妇女后背的婴儿吓得大哭,我记得妇女当时说:宝贝儿,别哭,等妈妈整残这个小杂种就带你出去玩。” 这样鲜明对比,让那名同志很深,他跟我们说:“当时我的手指已经放在扳机上,那时候我不停的深呼吸,告诉自己是一名警察,我誓,我当时真的想一枪打爆那个杂种的头,我看她才是真正的杂种,畜生的特点是没人性,她就是畜生杂交出来的杂种。“ 这同志一拳打在墙上,他说自己也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儿,当时那种心情,就像有人用刺扎他的心窝子。 近年来,人贩子判死刑的呼声日益高涨,其实人贩子才是最大的危害,危害程度甚至超过毒品。 毒品祸害的或许是一家人,但人贩子却能祸害到两家人。 大清缴当天,一名乞丐老太冲进那里面,看着里面的惨景,她几度昏死过去。 十多个手持砍刀和钢管的大汉劫持儿童,县里武警将小院围起来,七八个狙击手蓄势待,每一个狙击镜都瞄准了那些大汉的脑袋。 高翔自愿充当其中一个人质。 那恶毒妇女当着武警的面,活活摔死一个体虚的女娃子,那女娃最多三岁。 狙击手果断出击,一枪毙命,临死前这个妇女死死抱着自己的娃儿。 剩下那些大汉吓破了胆,随时会做出杀人举动。 刑侦大队接到紧急同志,全队人出动,决不能伤害到一个孩子。 这个面积不大的小院外面,全是从牙齿武装到脚的武警。 一旦下令,就会采取强攻措施,但这种做法往往伴随着不可估量的后果。 武警大队队长和老梁起了争执,武警队长建议强攻,用最快的方法救出那些人质。 而老梁则是反对这个建议,小院地形复杂,狙击手并没有把握第一时间狙杀那些罪犯。 “我们的任务是救人,不是杀人,现在县城所有单位都必须协助刑侦大队破案,服从命令。” 老梁一声令下,武警大队队长也只有不甘心的点点头。 被救醒的老太神情恍惚,她看见高翔被人用砍刀架在脖子上,她老年痴呆症犯了,她给武警磕头说:“求求你们,救救俺的儿子,下辈子俺还给红军煮饭,帮红军照顾伤员。” 黑子说:“一个抗战老兵,晚年孙子被拐走,居然求助无门。” 猴子有些感叹:“当年八百**投河,悲惨程度超过狼牙山五壮士,台儿庄集结号,可没人去关心那些幸存者,他们每天甚至要为怎样填饱肚子而愁,他们抗战八年,打了一辈子的光棍,根本没有后代去照顾他们。” 林彦儿吸了口气,说:“该怎样告诉她,她的小孙子磊子已经被光头元当着几十名乞丐的面杀死?” 一直沉默的老梁说:“老太现在把高翔当做自己儿子,高翔已经做好自杀的准备,她以后还会相信国家么?” 场面僵持不下,那些光着膀子的大汉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放他们离开这里。 活了大半辈子,他们怕是没有过被几名狙击手同时瞄准脑袋的经历吧? 七尺汉子,已经有几个尿了裤裆,手里的刀子紧紧架在那些“残疾乞丐”的脖子上,情绪很不稳定。 先前他们可是亲眼看见那妇女被一颗子弹打爆脑袋,脑组织溅的他们一脸都是。 “你们已经被包围,不要做无用的抵抗,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 第【238】章:冰冻三尺 谈判专家打算慢慢击碎那些人的心理防线,九名狙击手原地待命,准备在同一时间狙杀那些犯罪分子。 “别给老子嚷嚷,要是被抓了去谁不知道要挨枪子儿,你们这些狗草的,快点让我们出去。” 有个大汉情绪濒临崩溃,尿的尿,屎的屎,一裤裆都是。 “说话,老子要杀人了。” 他举起手里的人质,随时准备把刀子砍下去。 武警大队队长不顾老梁命令,直接下令当场狙击手开枪,砰,砰,清脆的枪响声打破这里久久僵持不下的气氛。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祈祷。 然而,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一名狙击手子弹打偏,正中人质的小腹。 子弹击穿人质小腹,打在那名大汉的腿部位置。 五名嫌疑人应声而倒,剩下三名嫌疑人疯狂起来,见人就砍。 现场血水飞溅,黑子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打算制服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大汉。 老梁他们紧跟其后。 “我草尼玛,谁下令开的枪?等着上法庭吧!” 老梁急得直打哆嗦,这种后果是我们可以预料的,但却没有避免,这种错误的后果很严重。 作为人质的高翔,再看见刑侦大队和武警蜂拥进来时,他脸色猛变,扯着嗓子的大吼:“嫌疑人有枪,快退,退。” 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一名大汉掏出自制的射钉枪,瞄准老梁的脑袋。 “小心。”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我和高翔同时挡在老梁面前,而高翔挡在我的前面。 一阵沉闷的连续声过后,高翔软软的倒在地上。 在他后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钉子。 最致命那两根,全中脑袋太阳穴后侧。 老太悲恸的大哭,她摇晃着高翔的尸体:“幺儿,幺儿。” 一声枪响过后,这名手持射钉枪的大汉被当场狙杀。 武警大队队长当场傻眼,他根本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后果,这种后果无法挽救。 但他预料到,出了这种事情,乌纱帽难保。 十一名被拐儿童被成功救出,一名被当场砍死,四名重伤,被送到县医院里面。 剩下六名精神不同程度的受到刺激,高翔当场死亡。 临死之时,他还记得自己是一名警察,他帮我和老梁挡住了射钉枪。 他说他恨警察,可最后也是他救了我们。 现场腥味刺鼻,就连关起来的大狼狗也被武警当场射杀,这条曾经用奶水养活了十一个儿童的狼狗,临死时还望着那些儿童哽咽着。 或许,朝夕相处的日子,已经让大狼狗将这些被拐儿童当做了自己的儿子。 就像老太把高翔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 老梁冲出来,一脚揣在武警大队队长的肚子上,其他队员围过来。 我和黑子几人挡住这些武警,黑子那隆起的肌肉起到很强的威慑作用。 上面全是各种交织的伤痕,他曾经从尸体堆里面爬出来。 “你等着上法庭吧。” 老梁冲着他咆哮,本来可以不用伤亡的,正是这一声令下,将后果无限放大,超出了很多人的掌控。 我们把高翔送到医院里面,打算抢救一下,其实大家心里面都知道,就算华佗下来都无法救活这个身中二十余根铁钉的人。 当他亲手杀死张海的时候,就已经给买好三个墓位,买好墓位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 这种结局对于高翔来说,或许是种解脱。 他要帮张海和南宫恋完成的愿望,就是帮这个老太找到孙子,当年帮老太买面包和矿泉水被降职的人,就是张海。 随着年纪的增大,老太甚至忘记自己来干什么,为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坐在派出所门口? 但是她无论如何都记得,她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因为只有儿子和女儿才会对她那么好。 第一个给她买豆浆和包子的人叫张海,这是她大儿子,后来消失了。 第二个给她买衣服早点的人是她女儿,她从不提自己叫什么名字,后来她也消失了。 第三个照顾她的人,他说他叫高翔,他要完成两个人的愿望,帮她找到孙子,最后他死在了老太怀里。 精神痴呆的老太哭着说:“我的儿子就在怀里,我还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们埋在烈士陵园里面,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可能知道这次自己会没命,高翔用录音笔供述了自己杀死张海一家的事实。 过程只有简短的几句,但其中的纠葛不是一支录音笔可以说清的。 你对爱的定义是什么?男女之间的真爱又是什么? 有人说,男女之间不过是为了种族的传播,同性才是真爱,看,多么睿智的人。 有人说,同性之间的爱慕属于心理扭曲,他们都有病,我想说你说出这句话已经是个病人。 我觉得在你身上找到了属于自己对爱的定义,我喜欢亲吻你的唇,虽然你是一个男人,我也是一个男人。 在高翔日记上,我们看到这样一段话,也看到了他的内心。 四川省一个农村里面,这里有三个天才远近闻名。 每当提起他们,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他们一起生活,一起长大,就连考试得到的分数都相差不多。 山坡上,抬头望去繁星点缀,三个人安静的坐着。 张海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默:“翔哥,你不是说今晚有流星么?我还没有吃饭。” 高翔说:“你们想要许下什么愿望?” “在一起。” 南宫恋和张海异口同声的说,他看得出来南宫恋喜欢张海,而他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 这一晚,并没有流星,三个人后半夜依偎着睡着。 夜光印在三张稚嫩的面孔上,高翔一晚上都没有睡,他偷偷看着张海,胸口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熟睡中的张海感觉有一双嘴唇凑近来,他内心是挣扎的,最后只有选择装睡。 这一吻,高翔的心扉彻底打开,同时有些害怕,只是他不知道一个装睡的人是吻不醒的,现实没有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 随着年纪的增长,高翔发现自己对同性的渴.望越来越严重,有一天他喝醉了,居然跑到村边的养猪舍,醒过来时发现他被那里的主人逮住。 主人说他强了一头猪,其实自己有他才知道,那晚他只是喝醉了,并没有做什么? 尽管这样,他强猪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南宫恋骂他变态,张海拉起他的手,安慰他:“我相信你没有做那些事情。” 两个男人握住的手,需要多大的勇气,需要穿过都厚的乌云。 那一年,三人同时同时走出这个贫困村子,一下子出了三个大学生,在当时可是轰动性的。 村里杀猪宰羊,也就是那一天,三人拉住彼此的手,发誓永远不会分开。 直到老太堵车上访那一年,张海因为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一个面包给老太而被撤职。 这是三人从小长到大争吵最严重的一次。 南宫恋认为张海一手葬送了自己的前途,他不应该多管闲事。 其实,南宫恋心中的怨气已经很深,她发现张海对高翔和自己的爱已经偏倚。 而高翔与张海之间关系已经从柏拉图式爱情慢慢转换到有性同性恋关系。 柏拉图式爱情是同性之间最为纯洁的爱情,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性生活,完全是精神上的爱慕,有性同性恋则是经常发生性.行.为。 每个同性恋的发展,起初都是柏拉图式爱情,转变到有性同性恋仅仅是时间问题。 她害怕失去张海,所以跟踪他们两人,并且成功偷拍下张海和高翔开房的记录。 因此,张海被惹怒,南宫恋感觉到自己的爱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当知道视频被流放出去的那一刻,张海和高翔吵了一夜。 高翔认为视频绝对不能流放出去,否侧的话会影响他们两人的仕途。 “那怎么办?” 张海第一次哭。 高翔第一次恨警察,为什么警察就不能公开同性恋的真相,有些时候他甚至恨自己这身警服。 他在日记中写道:“有人说,同性之间的爱慕属于心理扭曲,他们都有病,我想说你说出这句话已经是个病人。” 他恨那些不认同同性恋的人,认为那些人有病。 南宫恋把视频流传出去的做法虽然惹怒了张海,但也起到了一些效果,张海意识到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回事。 在吵架的那一晚,张海彻夜未眠,他想了很多,最后决定离开高翔。 他觉得自己应该正常生活下去,自己的家人为了自己前途,不惜卖掉老家房子,刚来到这个县城时,张海全家家徒四壁,经过这么多年的打拼才渐渐进入正规。 他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连累到家人,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张海的理智慢慢战胜了对高翔的依恋,最后他做出一个改变了所有人命运的决定,彻底离开高翔。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高翔感觉自己的天已经塌下来,他当时甚至在原地足足缓了好几分钟后才意识到张海要离开自己了。 爱情是自私的,高翔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张海要离开自己的事实。 春天,村子后面的山坡上绿意盎然,三张稚嫩的脸庞曾经仰望着星空许下愿望,三人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夏天,炎热的天气下,他们三人努力拼搏,心中的愿望与誓言将汗水化作永不枯竭的动力。 秋天,枝头上挂满果实,正如他们的拼搏一样终于取得成功,成功的不止有前途,还有爱情,也是这一年,张海接受了高翔。 冬天,就是现在,寒冷的天气冰冻了曾经许下的誓言,冻住三人之间的感情。 第【239】章:烟消云散 冰冻起来的东西,只要用什么东西撞击一下,连同冰块里面的东西,将会支离破碎。 张海的离开,正如锤子狠狠敲打在冰冻起来的心上,一瞬间让高翔的心碎裂成无数块。 冲突爆发后,洪高翔那自私的爱情让他将张海永远的留在他身边。 这一切的过程都被南宫恋亲眼目睹,那一晚,冬天的寒意彻底冰冻了一切。 让我们将视线转到派出所门口,此后的每天那老太都要问一句:“我儿子去哪儿了。” 回答的是高翔:“他就在我身边。” 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理性,最起码张海的家人得知张海被高翔杀死时,他们没有选择原谅。 报警的前一天,高翔提着一件礼物去拜访张海的家人——一瓶强硫酸。 过程是罪恶与折磨。 看着尸体,高翔在凶杀现场曾经说了句:“你们的愿望,我会帮你们完成。” 三人之间拼成一颗完整的心,当其中一角缺失时,这颗心已经不再完整。 从此南宫恋和高翔天天吵架,她都不知道是什么让自己支撑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海子是个善良的天使,他希望帮助老太找到孙子,让她知道国家并没有放弃她。” 每当坚持不下去时,南宫恋就这样安慰自己。 刑侦大队介入调查,兄妹两人都知道破案只是时间问题。 两人曾经有过一段对话: 南宫恋:“他们已经意识到了线索,不用多久你就会落网。” 高翔:“你离开这里,我不会连累你,去回老家。” 南宫恋:“你怕我出卖你?” 高翔:“我要去做一件事情,之后就会来找你。” 南宫恋:“又是杀人?” 第二天,南宫恋在黑车站自杀,从她胃里找出一张写有《上邪》的血纸。 老太每天都在盼望着儿子,这一天他问高翔:“我儿子呢?” “我就是你儿子。” “你是恶魔。” 当走出这一步时,高翔知道所有的事情都要结束了,当亲手杀死张海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结局,所以提前用一辈子的积蓄买了三个墓位。 让他有交代的是,临死前他终于帮张海和南宫恋完成了愿望。 只不过,三人会在哪里相见?这是一个谜题 正如他所说:坏人应该先进监狱,再进地狱。 案件破获后,辖区派出所门口少了一位乞丐,烈士陵园里面多出一位守陵老人。 那三座紧紧相连在一起的坟墓,无论刮风下雨,都是被打整的最干净的三座。 对光头元的最后突审正在紧张进行中,林彦儿拿着一叠资料,她说这是光头元交代的部分事实,就是连环强.奸.案的所有过程。 光头元是主犯,他负责侵犯那些未成年少女。 还有两个从犯,从犯甲负责替光头元寻找目标,从犯乙负责接应光头元,收集受害女孩们的经血。 我眉头一皱,有些疑惑了:“这个从犯乙有毛病吗,为什么要收集女孩子们的经血?” 谁都知道,那是最为污秽之物,正常人避之不及,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变态,还收集这东西,这是要收集去干嘛? 林彦儿苦笑到:“你不觉得他们收集这个,是拿去搞艺术创作的吗?” “你的意思,这些人其实就是艺术家那群人吗?” 在我的追问之下,林彦儿脸上好像有些尴尬。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尴尬,跟我分析到:“传说明朝有个皇帝喜欢用女人的经血来炼丹,吃了可以长生不老,既然皇帝都能用这些东西来炼丹,那那些思维奇葩的艺术家怎么不可以拿这东西来作画呢?” 林彦儿的分析让我瞬间无语。 真的有艺术家拿女孩经血来当成墨水作画吗,要知道真相,可能只能等到光头元突审完毕后吧。 但是,一个噩耗传了过来,光头元死了。 光头元在突审过程中突发疾病抢救无效去世,他得的是一种奇葩疾病“缩阴症”,当时所有性器官全部缩进肚子里,光头元在极度惊恐中惨叫而亡。 带走了所有秘密。 我问欧夜:“真有缩阴症这种病吗?” 欧夜有些犹豫,她对我说:“这种病有是有,但是一般发生在年轻人身上,是一种心理疾病,身体其实变化不大,也不会导致猝死。” “那你的意思,光头元的死其实另有蹊跷?” 我的心沉重了起来,一种从来没有的恐惧感浮上心头。 重要证人在审讯过程中死亡,却被说成一种莫须有的疾病,难道,我们头顶真有黑手吗? 我低声问欧夜:“能不能对光头元进行尸检?” “绝对没这个可能,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西川市的天已经变了。” 欧夜也一脸惊恐,使劲摇头说,我出了市局大门,一边联系李翰一边往他那里赶,高小迷遇害的事情还没头绪,现在连环强.奸.案有可能牵涉到那些艺术家,我必须第一时间赶到那里,从那里寻找突破口。 李翰在电话里说,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杀害高小迷的凶手,可能是一个网络作家,因为那个酒吧经理曾经来找过他,告诉他高小迷跟那个网络作家走的很近。 我问他那个网络作家到底是谁。 李翰告诉我,网络作家其实是两个人,但是他只知道其中一个人,是一个姓顾的高中生。 姓顾的高中生,难道是那个顾天泽,高小迷的男朋友? 当我赶到艺术一条街时,找到李翰和那个酒吧经理,发现两个人在一间小屋里面已经烧炭自杀。 看着两人扭曲的尸体,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证人一个个死去,就像是约好的样子,但是看得出来,李翰和经理绝对不是自愿死去的,从尸体扭曲的程度来看,都有打斗的痕迹。 他们显然是被人控制,然后点燃了火炭,把二人闷在屋子里,慢慢等待死亡。 这个杀人者已经知道了我要做什么,先我一步来到受害者的家里,在我到来之前杀死了受害者,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是我害死了这两个人。 顾天泽有危险!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我连忙叫了一辆车,直接往顾天泽的学校赶,同时给顾天泽打电话,顾天泽问:“警察叔叔,怎么在这个时候想起我了。” “我要找你谈谈,你现在最好哪里也不要去。” 我没说什么,因为我担心打草惊蛇,顾天泽也没问什么,只是说:“放学后,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挂完电话,我用手机点出了某文学网站,搜出了那本书。 《看着自己死去》。 最新一章,只有短短几百字: “我觉得我要死了。 因为全世界都看见了我的丑陋,我也看清了我的丑陋。 我很享受这种过程,死亡的过程。 他,用笨拙的手法拿起了刀,他说他要割我的肉,问我害怕吗。 害怕自然是有的,但是比起心死如灰的悲凉,这又算得了什么? 当我知道我最崇拜的父亲,却是一个恶魔。 我的世界早已崩塌! 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全篇是一个第一人称方式的叙述,就像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我搞不明白像这种书怎么会在网络上大火,难道读者们都喜欢看隐私吗? 司机问我:“你也喜欢看网络小说?” 我摁灭了手机:“无聊时间,打发一下而已,莫非你也喜欢看吗,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关注我啊。” “我最近在追一本书,就是那本直播强.奸和杀人的书,挺刺激的,写的非常真实,据说这本书的作者还是一个警察的女儿……” 司机说到这里,我心里像被雷击了一样。 警察的女儿,她会是谁? 我再次点开了那本书,从头看起,心里无比震撼,发现这本书就是连环强.奸.案的全程记录啊,各个细节描写得非常明白,就像作者亲身体验过一般。 最为关键的地方,每个案发之后,都有受害者自己叙述的一部分,通过受害者自己的自述,去描绘那刻骨铭心的经过。 所以说,这本网络小说的作者,一定跟受害者认识。 这也是一种变相的直播作案,只是直播方式放在了网文平台上,受众从观众变成了读者,司机的声音打断了我:“最后一章写到凌迟杀人,我猜想接下来手段应该会从强.奸变成谋杀,剧情可能会更刺激吧!” 这就是悲哀,这些无脑的网民,他们永远也不知道,他们在追的书,其实是罪犯的犯案笔记,书里描写的,都是真实发生过和正在发生着的事情。 司机嘿嘿一笑:“你说,如果这种书被警察看见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现在全网都在进行净网行动,我相信这本书很快就会被禁的,你也别追了,文学家瞎编的事情,没必要相信。” 在下车之前,我语气委婉的警告了一下这司机。 惨剧,就在眼前发生,在中学校门口,顾天泽刚刚走出学校,迎面飞驰过来一辆大货车,毫无防备的顾天泽被卷进了车底,在被拖行几十米后,这个年少的孩子被碾压成了一堆肉渣。 第【240】章:恶犬夺命 凌晨时分,我被人推醒,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欧夜。 欧夜悄悄对我说:“师父,你新家的厕所在哪里,我想小解?” “在外面,我带你去吧。” 我使劲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翻身起来找手电,昨晚因为大家都喝断片了,为了庆祝我被下放到地方派出所,许多同事都来了。 案后,我因为破案行动中出现了失误,被解职下放,来了个断崖式的贬职,最后被下放到地方派出所,成为了一名基层民警。 被同时下放的还有杨紫光和欧夜,他们二人和我一起被下放到一个叫做南乡的郊区派出所,从市局的警界精英,一下子变成了基层的普通片警,这个落差实在够大的,用一句话来形容很贴切。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此时杨紫光睡得像头死猪,鼾声震天响,欧夜来客厅沙发上把我给叫醒了,没想到见过生死局面的她,却是这么胆小,上个厕所还怕黑。 我把欧夜领到厕所,转身要回屋,欧夜在里面说:“师父,你不能回去啊,我一个人在里面害怕。” 我心里苦笑。 这妹子胆子也太小了吧,上厕所带保镖,如今零零后都这么娇贵的吗? 我摸出一支烟,站在厕所外面正要点燃,远处响起了激烈的狗吠声,邻居家竟然在凌晨嗨了起来,音响里开始播放起了刺耳的音乐。 我烟还没点燃,欧夜怒气冲冲提着裤子从厕所冲出,一把拉住我的手:“走,我带你找他去。” “找谁?” 我慌乱地问,欧夜道:“你邻居啊,欺人太甚,大半夜放音响,这还让人睡觉吗?” 她拽着我气呼呼往邻居家方向跑去,我拉都拉不住,在距离邻居家二三十米的地方,邻居家的灯突然熄灭了,连音响也关了。 但是大门突然打开,三条恶犬咆哮着冲了出来,当先的那头一把将我扑倒在地,血盆大口咬向我脖子,鼻孔里瞬间冲进了刺鼻的血腥味。 就在恶犬将要咬断我喉咙的时候,恶犬的身体突然向后退去,咆哮着离开了攻击范围。 我翻身起来时,才发现原来欧夜看到恶犬准备咬我,她抓起恶犬的后腿,生生把恶犬拖离了我的身体。 我不知道她体内为什么会爆发出那么惊人的力量。 这头恶犬看起来是只土猎犬,应该是德牧和本地犬种杂交出来的。 虽然没有猎犬纯正的血统,但体型和攻击力基本可以完爆它的父辈。 这种恶犬发起狂来,三五个大男人都制服不了它,没想到欧夜一个弱小女孩,竟然徒手把恶犬给拽了过去。 可以想象,她出手的时候,到底使用了多大的臂力。 一击必中! 她拽开猎犬的后果就是,自己迅速陷入了三只恶犬的包围圈中。 三只恶犬目光炯炯,血口大开,獠牙如刀,鼻孔里喷出凶恶的气息,俯身在地,围成了一个圈,对着圈心都欧夜狂吠着。 就像从地狱里面钻出来的恶魔,而欧夜就是被恶魔围攻的天使,她已经被吓得脸色发青,穿着单薄的衣服,抱着双膝蹲在地上,哇哇哭了起来。 女孩就是女孩,或许在关键时刻她们能爆发出惊人能量,做出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但大多时刻,她们是弱小的个体,面对凶恶的事物,她们无力自保,只能用哭泣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慌张。 看着恶犬包围中的欧夜,其实我的心里也是慌得一匹。 三只像恶魔一般的巨大犬只,一旦扑上去,分分钟就可以把一个活人肢.解,这不是开玩笑。 无论如何,欧夜都逃不出恶犬的包围圈的。 就算逃脱了,恶犬也会追上来。 我们没长翅膀,我们的速度绝对比不过恶犬的速度,一旦被恶犬追到,也是死路一条。 “师父,你别管我,你快跑吧,死一个人总比死两个人好啊!” 没想到。 欧夜竟然在绝望的时候,会说出这样的话。 走投无路的时候,她把生的希望留给我,却让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与死亡,我的心,震撼无比。 我鼻子一酸,失声道:“闭嘴,我要把你救出去。” 说完这话,我连忙在地面上寻找武器,就算找到一根木棒,我们也会有一丝希望。 欧夜却无望的摇着脑袋:“傻师父,你快走吧,我不要你英雄救美,我要你好好活着……否则我的死,一文不值啊!” 我从一堆松软的土堆里抓出了一条肋骨,看起来像猪肋骨,弯弯的十几公分的样子,拿在手里看起来有些搞笑。 这么短的东西,拿来对付三只恶犬无异议抓痒痒。 但是我还是扬着手里的肋骨,给欧夜打气:“别灰心啊傻丫头,你看我们有武器……” 话没说完,欧夜身前的恶犬突然转身,腾空向我扑来。 我下意识往旁边一倒,那恶犬瞬间扑到我身边,咔嚓一声,竟然一嘴咬下了旁边一棵芒果树的树皮。 它这咬合力,把我浑身汗毛都吓得竖了起来! 那块树皮差不多十来公分,竟然被它生生撕裂了下来。 可以想象,如果这一口咬到人的身上,会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咬到手脚必断,咬到脑袋必碎,就算只咬到你的肚子,也会把你肠子给扯出来……师父快躲,身后有狗! 欧夜的惊叫声再次响起,我的后脑勺处,一阵风声掠过,我惊得一缩脖子,一个庞然大物已经撞到了我的身上。 这是另外两只恶犬中的一只,没想到它也放开了欧夜,扑过来攻击我。 这只恶犬体型庞大,冲过来的冲击力也比较大,可能是因为冲来的时候脚下被土坑拌了一下,它在冲到我身边时摔了一跤。 因为摔这一跤,恶犬的攻击路线被破坏,它的嘴才没咬到我的脖子,我才能如此惊险的跟死亡来了一次完美的擦肩。 尘土飞扬中,那只恶犬跌跌撞撞滚了几圈,才翻身站了起来。 然后两只犬合并掉头,并肩狂吠着向我冲来。 与此同时,欧夜身旁的第三只恶犬也好像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放开了欧夜,也拔腿冲向了我。 剧情竟然反转得这么快。 难道三只恶犬看我不顺眼,决定先把我给解决,再去对付欧夜吗? 如果真是这样,这三只恶犬的智商还挺高嘛,竟然还能使用围点打援的战术,难道它们是狗中诸葛? “师父,快上树!” 眼看三只恶犬就要冲到我身边,欧夜开口叫到,提醒了我。 我翻身起来时,头顶果然有一根横生着的树枝,我不敢多想,飞身跳起抓住了那根树枝,迅速一翻,像猴子一般的翻上了树去。 但是裤脚,却被第一只冲到的狗撕掉了一大块。 望着我自己被狗撕破的裤子,我的冷汗已经刷刷掉了下来。 如果不翻上树来,我此时此刻的惨象,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已经被撕得面目全非了? 三只恶犬看着我翻上了树,围在树下穷追不舍,那样子不抓到我绝不放弃,看着恶犬们奇怪的举动,我有些疑惑了。 为什么恶犬会突然放开欧夜来攻击我,它们攻击高小迷可谓是轻易而举,但是它们竟然舍近求远,舍易求难选择了我。 难道我真的那么讨厌吗? 看着三只恶犬在树下龇牙咧嘴的咆哮着,地皮都快被它们吠翻了,我忙对欧夜说:“你快回家,叫杨老带着鞭炮来救我。” “但是我走了,你……” 欧夜看来已经被吓得挪不动腿了,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我忙给她打强心针:“不要害怕,现在恶犬的注意力已经被我吸引了,你趁机离开,它们不会追你!” “好,我试试。” 欧夜鼓起勇气站起来,移步正想离开,有一只恶犬发现了她的举动,转身便向她冲去。 原来这些狗不是傻子,我低估了它们的智商。 那只恶犬冲向欧夜,飞身扑去,一嘴咬向她的脖子,欧夜吓得一呆,愣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我发出一声绝望的喊叫,把手里那块骨头扔向欧夜面前那只恶犬,希望能砸跑它,虽然我知道这或许只是一个幻想。 我甚至都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最残酷的结果了! 天地之间,瞬间安静。 连三只恶犬的狂吠声都消失了,十几秒后,我鼓起最大的勇气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没事! 她竟然没事? 只见欧夜一脸惊愕站在原地,表情呆滞,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傻了一样,那三只恶犬,却像凭空消失了,无影无踪。 我连滚带爬的跑到欧夜身边,拉着她肩膀哭着问:“没事吧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被我摇了两三下后,欧夜才哇的哭出声来。 她一把扑进我的怀里,边哭边笑:“谢谢你,谢谢你救我一命,谢谢……” “我……救?怎么救……” 刚才我在树上都已经绝望的闭上眼睛了,说白了我已经放弃了,我已经放任那只狗去攻击她了,她竟然说是我救她的? 难道这个女孩被吓傻了吗? 欧夜突然捧着我的脸,在我嘴上猛亲了一口,泪光闪闪的说:“白小天,你真聪明,关键时刻竟然想到用骨头把恶犬引开,你用你的聪明救了我,我爱死你了你知道吗……” “放开!” 一个愤怒的声音在黑夜里传来,我们二人像触电了一般连忙松开。 第【241】章:下放边区 杨紫光黑着脸走了出来,用要吃人的目光盯着我,从他的目光里我知道,刚才欧夜亲我那一幕一定被他看见了,完了完了,我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旁边的欧夜吓得结结巴巴的说:“杨,杨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局长叫我像看女儿一样看着你,所以你不要说话。” 杨紫光厉声说到,欧夜委屈的捂着嘴巴,转身跑开了。 杨紫光掏出一支烟,递给我,阴阳怪气的说:“你小子牛逼啊,英雄救美,玩得很遛啊,还亲老欧家孩子,你对得起她死去的父亲吗……” 一拳砸在我脸上。 砸得我晕头转向,张嘴想解释,他把烟塞进我嘴里,帮我点燃:“不用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我都看清楚了,我得感谢你救了欧夜,你是老欧的好徒弟,老欧没看错你!” 原来刚才那只恶犬扑向欧夜的时候,我扔下去的骨头正好落在恶犬面前,恶犬放弃了欧夜,捡起骨头跑了,另外两只恶犬也追着那只恶犬,消失在树林深处,一定是抢骨头去了。 我捂着被打肿的脸还是委屈:“既然这样,你干嘛还打我?” “老子怎么不能打你了,老欧辛辛苦苦养了十九年的女儿,被你这小狼狗堂而皇之的亲了,老欧心里有多委屈你不知道吗?这一拳我替他打的。” 卧槽,杨紫光那表情比我还委屈,但是老大,是老欧家闺女主动亲我的,我是被迫的你不知道吗? 我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你刚才不能那样说欧夜,她会伤心的……” “别在这里怜香惜玉了,一个女孩子随随便便亲人一口,没把她揍半死已经算对得起她了……对了,你小子别瞎打欧夜主意,小心我替老欧阉了你!” 杨紫光恶狠狠的说,我哭笑不得,我都没往那方面想,他这也太敏感了吧? 我问:“你来干什么了?不会是专程来监视我们吧?” “这个还真不是,来来来,给你看个东西。” 杨紫光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我定睛一看,那是一个死尸人头的照片,那颗人头是颗年轻女性的头颅,看起来非常漂亮,头颅的脸上,竟然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天亮后,我们迅速回到市局,因为这颗头颅是新发现的,又是一起碎尸案,所以我们直奔刑侦队罪案科。 会议室里,刑侦人员们正在分析案情,投影幕布上,正是杨紫光手机里的那颗女尸人头的照片。 大幕前的警员用棍子指着照片说:“这颗残肢是群众在一个郊区集市发现的,这个集市位于城乡结合部,归南乡派出所管辖,正好,南乡派出所的同事们也赶到了。” 那警员说着,伸手指了指我和杨紫光,大家都转过头来,我和杨紫光连忙站起身来跟大家点头致意。 林彦儿也在现场,她看到的脸,愣了一愣。 想必是因为罪案科人手缺少,他们监察科也被抽调人手充入罪案科了吧。 这时,投影幕前的警员说道:“南乡集市是一个比较出名的集市,今天恰逢赶集天,竟然在集市上发现这颗头颅,如果不是因为热心群众的及时报案,等赶集的群众到了,绝对会引起社会性恐慌。” 他说到这里,整个办公室都发出了一声抽气声。 那警员说的不错,警察什么都不怕,最怕处理社会恐慌案件,因为这是群体性的,手段和度量都不好把握。 如果真引起社会恐慌,闹出群体性事件,那可是石破天惊的大问题。 这时,刑侦队员黑子说:“这块碎尸发现后,我们迅速封锁了现场,在紧急排查之后,没有再发现其他尸块。” 一位中年警员沉眉问道:“有没有对尸块作出尸检?” 林彦儿回答:“梁队,我们第一时间对尸块进行了尸检。” “结果如何?” 那位叫梁队的中年警员继续追问,林彦儿站了起来,走到投影幕前,从那警员手里接过小棍子,指着头颅的下唇说:“大家请看……” 所有人都转过头,一起盯着屏幕,听林彦儿讲解。 林彦儿说:“根据法医尸检发现,女尸嘴唇发紫,面带微笑,头部没有任何伤痕,它应该是在死亡之后被人肢.解的,而且切割口非常整齐,由此推断得出,这具女尸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刃瞬间分离脑袋的!” “这颗头颅跟之前发现的碎尸,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突然抢问到。 我话一说出,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转过头看着我,一脸嫌弃,连那边的林彦儿也拿着棍子,不知该讲不该讲了。 我尴尬的抠了抠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杨紫光使劲在背后捅了我一下,那意思是示意我不要瞎说。 那个叫梁队的中年警员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后,问我:“你是谁,哪个部门的同事吗?” “我……” 他的气势压得我话都说不出来了,杨紫光拉了我一把,然后堆着笑对梁队说:“老梁,这是我的新徒弟,刚来几天,所以你没见过他。” “原来是老杨的徒弟,看来又是一位将来的境界精英了。” 那老梁微笑着说,杨紫光忙说:“不敢不敢,他不过是个片警而已,怎么敢称精英?” “哦……片警的话就不要多话了,这些事,不是你们片警该管的。” 说完,老梁脸色变了,好像还浮起了一抹嫌弃的表情,我和杨紫光也尴尬地站着,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看来这老梁是罪案科新来的科长,而且是从外地调来,连我都不认识,也是挺让人无语的。 老梁转头对林彦儿说:“你继续吧!”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失落感,这个社会到处充斥着不公平,那老梁刚才还夸我会成为精英,但当听说我是个片警,态度马上大变样。 一个片警,难道只值得他们哦一声吗? 因为心不在焉,接下来林彦儿讲了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现在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不知为什么,反正心里憋屈得要死。 好不容易会议结束,我匆匆往外走,肚子饿了,想要出去买份早点填饱肚子。 虽然被人瞧不起,但不能自己瞧不起自己啊。 “叮咚。” 手机微信响了,我掏出手机,是欧夜发来的信息。 她因为有事,要回学校一趟,所以没跟我们一同来市局。 她在微信里问我:“师父在干嘛?有没有乖乖吃早点?要开心一天哦,事情办完我还要去你家吃饭。” 然后又发了一张图片过来,图片上是一辆送冻品的快递车。 欧夜在图片下写到:“下午我要蹭快递小哥的车车回家家,嘻嘻。” 看到欧夜的微信信息,我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摇头笑了笑,回了一句:“等你回来。” 刚按了发送键,手机便被旁边的一只手.抢去了。 我回头,林彦儿拿着我的手机,饶有兴趣的看着:“哎呦,给女朋友发信息吗,笑得这么开心,敢情心情不错啊!” “关你啥事?” 我伸手去抢手机,她把手机藏到身后,指着我的脸问:“想要手机可以,告诉我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她指的地方,就是早上被杨紫光一拳打到的地方,早上照镜子已经青了一片。 难怪刚才林彦儿看我的时候愣了一愣,敢情是她被我脸上的青痕给愣住了。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我是因为被妹子亲了一口所以才被揍的,于是说:“我被驴踢了。” “骗人,被驴踢你还能好生生站在这里?是不是出去瞎搞,被人揍了吧?” 我去,女人就是爱瞎说,虽然她们瞎说十有八九会说对。 我当然不想跟她继续扯下去,嘴里说:“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就是被驴踢了,手机不还我就给你吧,懒得跟你扯。” 说完愤然转身,我看到了杨紫光那张铁青的脸。 这张脸就像被烟灰抹过一般,我呆了一呆,准备脚底抹油,杨紫光嘴里发出了一句杀气腾腾的话:“去哪?” “饿了,出去吃早餐。” 我战战兢兢的说,早上的账还没算清呢,现在又说他是驴,我怀疑此刻杨紫光吃了我的心都有。 看见气氛不对,林彦儿连忙把手机塞到我手里,悄悄溜了。 我刚把手机放进包里,杨紫光黑着脸说:“任务下来了,罪案科的同事已经收工,接下来排查凶手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去做了。” “哦!” 我应了一句,此时虽然杨紫光看起来引而不发,但是我知道他这个小火山马上会爆发的,所以我必须放着点。 下一秒,他狠狠掐住了我颈子,咬牙切齿:“你小子敢在我背后说我坏话是吧……这是你小子先得罪我的哦,这下不能怪我不讲情面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你要管吃管住我,不对,还有欧夜。” “……” 我还能说什么话? 不小心说了一句坏话,瞬间招来了两个蹭吃蹭喝的人,我还敢说什么话? 杨紫光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死皮赖脸的说:“你小子不是要买早餐吗,帮我也买一份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免费饭票了,直到我们被调回市局为止……” 第【242】章:小村夕照 “老大,那个梁队,是罪案科的新头儿吗?看起来很有能力的样子!” 中午,太阳很辣,人头攒动的南乡集市上,我和杨紫光换上便衣,正在人群中排查着。 杨紫光惬意的啃了一口雪糕,对我说:“你师父的能力比他高多了,你怎么不夸夸你师父,胳膊肘往外拐?” 我咽了一口口水。 杨紫光手里的雪糕是我帮他买的,花了我身上最后三块钱,我此时已经彻底沦落为一位任人剥削的饭票,宁愿自己馋着也要买雪糕来伺候别人。 人生憋屈,莫过于此。 我憋屈的怼了一句:“能力再强,混到现在也不过是个片警,人家能力再差,怎么说也是罪案科长吧?” 杨紫光大大咬了一口雪糕,好像故意馋我:“你懂个屁,真正有能力的人,不在乎职位高低,洪七公武功盖世,但人家喜欢当乞丐,你师父和我就是当世洪七公,别小瞧了!” 这牛吹得也太嚣张了。 啃着雪糕就想当洪七公,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怎么挡也挡不住,我还想开口怼他一句时,他突然一拍我肩膀:“哎呀小天,你今晚准备做一顿什么样的美餐犒劳我们呢?” “喝西北风,要不要?” 我摸着空空的裤包,不好气的说,这杨紫光也是够得寸进尺了,我都穷成这样了,他还要剥削我,有没有人性啊他? 果然没有人性!他一把拽着我,眼睛发光的指着前面:“看,有人卖鸵鸟肉,鸵鸟肉不是说是人间极品吗,你买点回去做来犒劳我吧。” 我极不耐烦的抬头看向前方,身体一震,只见一个个头高高的中年老农正坐在一辆电动三轮车上,三轮车上码砌着两大摞红黄相间的干肉。 就像西南农村的腊肉一样,长短不一,数量大概有二三十条吧。 三轮车后面放着一块牌子,牌子上歪歪斜斜写着几个字:“鸵鸟干肉,六十七元一斤。” 三轮车周围围着许多赶集的人,正在讨价还价,看来这卖鸵鸟肉的生意还不错,我提步向三轮车走去。 因为,那卖肉的人是我邻居,我想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杨紫光以为我真要买肉,还在身后说:“少买点,少买点,够吃一顿就行了,太贵……” 可是,我刚走到三轮车前,卖鸵鸟肉的老农看了我一眼,突然像疯了一样,扭动三轮车,冲开人群,跑了。 有几个买东西的人还没找钱呢,我看着他们手里的鸵鸟肉,问他们味道怎么样,他们对我说这个肉很奇怪,放盐后特别咸,放糖后却特别甜。 杨紫光问我:“为什么卖肉的老头看见你就跑了?” “可能因为早上他家的狗吓到了我,不好意思跟我打照面吧。” 我望着赶集人手里提着的鸵鸟肉,若有所思地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卖鸵鸟肉的干嘛要跑,虽然他是我邻居,但也不至于这么怕我吧? 杨紫光叹了一口气,摇头说:“哎,今晚又吃不成鸵鸟肉了,都怪你长得太磕碜,把卖肉的都吓跑了。” 我懒得跟他耍嘴皮子,鸵鸟肉的样子一直在我心里萦绕,感觉在哪里看见过,但又感觉不是。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杨紫光突然发疯了一般拿着手机冲到我面前,给我看了一段视频:一片树林里,欧夜凄厉的尖叫着,有一只大手从她身后紧拽着她,手机啪塔掉了,画面切断。杨紫光打电话过去,欧夜的手机已经关机。 杨紫光失魂落魄的说:“绑架,欧夜这一定是被绑架了!” 听得出来,杨紫光这是真慌了。 我也慌了,如果有预谋的绑架,那嫌犯一定会有条件,有条件就有斡旋的余地。 如果绑票没有预谋,是随机的,那嫌犯八成是变态和心理疾病患者,随机绑架人,以图发泄自己的兽.欲。 这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但这却是最常见的案例,如今这社会压力越来越大,催生的变态狂就越来越多,而像欧夜这种女性受害者,正是那种变态的最好目标…… 我不敢再想下去,忙拉住杨紫光,对他说:“要不还是立案吧,我们应该相信我们自己的系统,毕竟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杨紫光却已经下定决心,不立案,他说不立案有自己的想法,因为他担心这个案子会变成另外一个“白晓燕绑架案”。 九七年4月14日,就读东瀛县山林乡醒吾中学高中部二年级的白晓燕,离家上学后即不见踪影。 当晚,其母接到歹徒电话,要其到龟山乡长庚高尔夫球场大门口守卫室旁墓园,结果其母除了在该地发现女儿的物品外,还有找到歹徒要求五百万美元赎金的绑架勒赎纸条,女儿的半裸照片,和女儿的一截小指头。 警方接获报案后,随即成立“0414专案”小组,准备在付赎款时缉捕歹徒。 4月15日至19日间,歹徒多次来电,不过因为歹徒使用的是盗拷机,警方无法掌握行踪。 18日与19日,歹徒多次约定取款地点,共换了七个地点,但却一直未现身。 此时受害者母亲为了确定女儿安危,曾透过歹徒询问女儿一些问题,从而确认女儿还活着。 4月23日,经过多日的静默后,歹徒再次来电,约定在市里交款,不过歹徒再次爽约未现身,受害者母亲经过多日折磨,精神几近崩溃。 4月25日,歹徒再度约定取款,但仍未现身。 此时警方已掌握歹徒行踪,在县里五个地点同步搜索,逮捕了共犯林致能、吴再培。 警方另在一处发现主犯陈进兴和林春生,警方立即围捕,双方经过短暂枪战,歹徒逃跑。陈进兴的太太张素真则被警方逮捕。 4月26日,警方推断白晓燕应该还活着,若不尽早发布查缉陈进兴及林春生,人质反而会有危险。 受害者母亲上午举行记者会,请求全民一起救女儿。 各大媒体均以头版扩大报道,媒体记者与电视台卫星新闻转播车挤爆白家门口。 4月27日,警方以亲情攻势,发动歹徒亲人于电视上公开喊话,要歹徒释放肉票。警方也确定高天民涉案。 4月28日,受害者白晓燕尸体被发现,绑匪在撕票后,将尸体弃尸台北县泰山乡中港大排,法医杨日松相验后认为死亡已八到十天。 警方宣布,全面追缉在逃嫌犯陈进兴、林春生、高天民。 此后警方陆续在各地展开大规模的追缉,三人也开始在岛内四处亡命。 想到这里,我开口问杨紫光:“老大,欧夜被绑架你不想立案,是不是考虑到欧夜是年轻女孩子,怕歹徒对她下毒手?” “你也是刑警,你是个聪明的人,当年白晓燕的案件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我真的不想让噩梦再次重现。” 杨紫光的眉头皱得很紧。 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杨紫光说的也有道理,当年白晓燕之所以惨死于歹徒手里,那是因为受害者家属报案后,通过媒体的大肆渲染,激怒了歹徒,歹徒狗急跳墙之下,才对年轻的少女痛下杀手。 所以,媒体有时候也是,逼死受害者的一只恶手。 我点了点头:“那你准备怎么干,总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欧夜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儿戏不得。” “我知道那是一条人命,我当然不会放任不管,我们必须要调查,而且是立刻调查。” 杨紫光咬牙切齿的说,看来他已经有了计划。 “暗中调查绑架案,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只要我们做得不动声色,我就不信歹徒不露出马脚。” 我也赞同杨紫光的想法,杨紫光叹了一口气:“但是,对方绑架欧夜,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对啊,动机在哪里? 这时,杨紫光电话响了,南乡派出所所里通知回去,好像说市局派来了两位同事,准备常驻所里,协助排查抛尸案的线索。 回到南乡派出所,发现市里派来的两位刑侦人员,竟然是林彦儿和黑子。 看到我们脸色不好,大家的寒暄也免了,直接进入主题,黑子对所长说:“因为这两起抛尸案都发生在南乡派出所辖区内,刑侦处派我们二人来南乡,是想尽快找到抛尸线索,希望贵所能给我们提供帮助,以便早日破案。” 所长把他们交给了杨紫光:“老杨,你也是干过刑侦的,局里下来的同事,就由你来协助吧,要什么人尽管说,所以一定全力配合。” “我只要白小天一个。” 杨紫光说,所长讪讪笑了笑,退了出去,杨紫光对我们说:“你们都是我徒弟,以后工作,我来安排吧!” 大家都没有异议,毕竟杨紫光是老刑侦,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还多。 杨紫光说:“从明天开始,我们分成两组,黑子和我,专注调查抛尸案,白小天和林彦儿,你们二人去一趟照西村,走访走访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失踪。” 我们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安排,照西村有什么人失踪,跟抛尸案能扯上关系吗? 第【243】章:魔鬼树林 照西村,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小村子,最起码表面是这样。 它属于南乡镇管辖,村里大概有六百多户居民,整个村庄被一大片芒果林包围,村民以种芒果为生,经济发展算中等偏上水平吧。 这段时间在村里算是农闲时节,这不,村委会门前的大芒果树下,还能看到许多悠闲的老者,正围在一起下象棋,争执声不断传来,但也伴随着哈哈的笑闹声,这就是象棋的乐趣之处。我和林彦儿两人都穿着便装。 因为我刚来南乡派出所任职不久,在这边也算是个新面孔,当地的群众肯定认不出来。 林彦儿更是新面孔了,今天她穿着修身牛仔裤,上面套着卫衣,还戴了一顶遮阳帽,挂着一副墨镜。 看这时尚新潮的外表,谁也想象不到,这是一位铁面警花。 进村之后,我们把小黄车靠边锁好,我去小超市买了矿泉水,递给林彦儿一瓶,她接过,大大咧咧地说了一句:“谢了。” 仰头便喝。 我打量着她喝水的姿势,笑而不语,她喝了一口水,低头看到我怪兮兮的看着她,有些疑惑:“姓白的,看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如果按凶犯的切割标准,像你这样的身材,你觉得凶犯需要切割多少刀?” 我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林彦儿愣了一愣,使劲拧上瓶盖:“姓白的,你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没有。” 我答,林彦儿耸了耸肩,点头说:“那就对了,像你这么会聊天的白痴,能有女朋友那才奇怪了。” “你不要诋毁别人好不好,我这是用专业知识跟你聊天,很尊重你的。” 我看她不顺眼,早就想找机会损她一下了,这次逮到,岂能放过? 林彦儿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嫣然一笑:“跟我聊专业知识是吧,好,我喜欢,我奉陪!” 我摊手,作了个奉陪到底的姿势:“我也不怕呀!” “白小天,你知道吗,我在你身上割三百八十五刀,你都死不了,要不要试试?” 林彦儿把脸凑近,对我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那眼神,就像电影里的女杀手。 但是她说的不错,我曾经听说过一个新闻,有一位护士还是医生,因为自己的男朋友出轨,然后在那男人身上割了几十刀,让男人受尽折磨,男人还没死。 所以千万不要得罪学医的,他们一面可以做天使,一面可以当魔鬼。 这个时候,下棋的那帮老头又争执了起来,这次吵的声音相当大,听起来是平息不了的那种争执。 因为跟林彦儿斗嘴占了下风,我觉得再跟她呆在一起会很尴尬,所以我决定去平息这场下棋风波,在缓解尴尬的同时,也不让老者们为了下棋而闹出其他事情来。 我跑到了棋局附近,发现老者们是为了先走马还是先走炮的问题争执不休,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落子无悔大丈夫。 这些老者下了几十年棋,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懂吗? 但是,这问题虽然简单,想要插手解决,可也算难。 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警察就更难断这关于下棋的争执了。 其实我也只是好奇,过来看看热闹而已,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算包青天再世,也怕断不清吧? 就在我准备开溜时,忽然看清下棋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我的邻居。 不错,就是那位卖鸵鸟肉的老农。 看到他,我感觉有些奇怪了,他一个古怪的老头,可是说性格很孤僻,怎么也会跑来下棋啊? 此时其他老者在他耳边争吵,可以说现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却泰然自若,眼睛盯着棋盘,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表情,这真是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心态啊。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高人? 我推开人群,凑到这邻居的身边,热情地说:“唉呀老伯,原来你喜欢下象棋,正好我也喜欢,要不……” 他转过眼,狠狠望了我一眼,双目如刀,望得我发了一个寒颤。 我这奇怪的邻居一声不吭,拿起一个小袋子,起身就走掉了。 望着邻居远去的背影,我呆了十几秒后,另外一个下棋的老者对我说:“小伙子,你也喜欢下棋吗?那坐下吧!” “呃,其实我……” 我想说,其实我棋艺真不咋地,刚才只是想找个借口跟我那神秘邻居套近乎,结果我那邻居好像根本不想认识我,完全不给我面子。 对面老者说:“老敖头跟我下棋是下赌棋,眼看他就要输给我一百块了,结果你来搅局……说说怎么办吧,这盘棋你来帮他下,还是这一百块你帮他出啊?” 原来这些老者在这里是赌棋啊! 赌棋,这到底属于赌博还是娱乐,我正在纠结这个问题时,林彦儿拍了一张百元大钞在下棋老者面前。 对老者说:“叔叔,这盘算我们输。” 那老者捡起百元大钞,笑得满脸是皱纹,假牙都快掉出来了,对着林彦儿就是一阵可劲的夸:“我说小伙子,还是你媳妇儿懂事,一眼就看出来这盘棋你赢不了,小姑娘,你老公下不赢我,你要不要跟叔叔下一盘啊?” 老者说这话虽然在夸林彦儿,我听着怎么那么得劲呢? 我那小心思被林彦儿一眼看穿,她在我腰上狠狠掐了一下,疼得我快叫出声来。 但是现场这么多老人,我又不得不憋着,林彦儿笑着对老者说:“叔叔,这盘棋我可以跟你下,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哎呦,还有条件啊,你说,什么条件。” 老者的假牙又在嘴边晃了,林彦儿说:“等下我跟你下一盘,如果我输了我跟你二百块,但是如果你输了,你要回答我几个简单问题。” 老者的假牙直接掉了出来,他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在他眼里,放眼整个照西村,下象棋谁能与他匹敌。 面前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一定没见过世面,还不知道什么是棋中高手吧?赶着趟子送钱上门,岂有不收之理? 没想到战局刚拉开,老者的表情便风云变幻。 没走四五步,竟然缴械投降了。 我不懂象棋,不知道林彦儿用什么套路把老者击溃的,反正老者已经输得心服口服了。 他接受失败,林彦儿开始问问题:“叔叔,咱们这边最近有没有什么人突然失踪了吗?” “有啊,大概十二年前的时候,存东头的姚老歪突然走没了……” 老者开口就来,林彦儿哑然失笑,连忙重复到:“叔叔,叔叔,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是最近,最近,意思是最近几年或者几个月……” “十二年前的事情,还不近吗?” 老者反问,问得我们无话可说,或许对于他们这种年长的人来说,十二年前发生的事情,的确够近的。 林彦儿向我翻了翻白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离开后,老者们在后面指指点点,不知在嘀咕一些什么。 林彦儿有些沮丧地埋怨:“我就说这个方法行不通,那些叔叔明显在跟我们打马虎眼,装傻充愣,哎呦,好气哦……” 她果然气得直跺脚,花了一百块,还没问道任何问题,这种事摊到谁身上谁不气? 看着缄默不言的我,林彦儿气完之后更火了,推了我一把:“哎,我说白小天,你能不能吱一声啊,我现在很气你不知道吗?” “吱!” 如她所愿,我吱了一声。 然后扬长而去,林彦儿在身后叫骂着,我听不清她说什么,因为现在我在思考问题。 根据我观察,刚才那些老者,一定是故意隐瞒了什么,那么明显的装傻充愣,不正暴露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隐瞒呢?是什么神秘力量导致他们这么做呢? 这值得考究。 我边思考着边走,突然眼前村边的小树林让我心里一惊,那树林看起来那么熟悉,太像欧夜被绑架的时候,视频里出现的那片树林了。 我连忙加快脚步往小树林走去,因为我想近距离确认一下,这片树林是不是欧夜被绑时出现的树林。 林彦儿像风一样追了上来,喋喋不休的在我耳边叨叨着:“白小天,老杨给你安排给我,绝对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你知不知道,你百无一用,根本帮助不了我什么,还不如我自己单干!” “随便。” 我也不喜欢自己身边跟着这么一个叽叽喳喳的家伙,爱单干就单干去吧,我管不着。 但她嘴里说要单干,脚步却出卖了她,跑慢一点害怕跟不上我:“你等等我啊,这荒山野岭的,人家害怕。” 我去,你一个警察,还怕荒山野岭? 我钻进小树林后,发现树林里有一个青年正猫着腰好像找什么东西,我跟他打招呼:“哥们儿,东西掉了吗?” “我同学齐伟昨晚在这里走丢了,我来看看,他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那青年说,林彦儿追了上来,听青年这么说,于是道:“一个大小伙会走丢,他不会悄悄回家去了吧?这树林也不大,怎么可能走丢呢?” “你们不知道吧?这是魔鬼树林,据说这片树林会吃人,最近陆续有许多小孩在这树林附近丢了。” 青年如是说,我和林彦儿对视了一眼,齐声问:“丢了这么多人,怎么没人报案呢?你是开玩笑吧?” 第【244】章:多人失踪 “报警?没有什么用的,这边失踪了这么多人,哪有没报警,但是你报警之后,警方给你一个说辞就是,这些失踪的人一定是出外打工去了。” 跟着青年回到他的住所,坐下后,他跟我们讲到。 这是一个工地的员工宿舍,这个宿舍里住的员工都是附近修告诉公路的。 青年叫刘飞,他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孩阳光帅气,抱着一把吉他,看起来有点文艺小清新。 刘飞指着照片对我们说:“这就是齐伟,我的同学,两位说说,他一个在校大学生,可能自己偷偷去外面打工吗?而且他家的家境还不错,来这里是来找我玩的。” 据刘飞说,齐伟跟他是大学同学。 刘飞来到工地实习,齐伟趁自己课业不多,也来这边找刘飞玩。 昨天晚上,他们二人深夜去村子里吃宵夜,宵夜吃到大概一点钟的样子,齐伟去那个小树林上厕所。 许久没发现齐伟回来,刘飞拨打了齐伟的电话,发现齐伟已经关机了,刘飞心里感到不妙,连忙跑回工地。 从工地上叫来了十几个工人,连夜把小树林翻上个底朝天,甚至连照西村和芒果林都找遍了,却没发现齐伟的踪迹。 刘飞联系了学校和齐伟家里,那两边的反馈都是一致的:齐伟没有回学校,也没有回家,甚至没有跟任何人联系。 他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找寻无果之后,刘飞选择了报案,在做完笔录后,警方让他回家等消息,但这一等,没等到任何反馈。 刘飞坐不住了,决定自己去找找线索,这才在找线索的过程中,遇到了我们。 我拍了拍刘飞的肩膀,对他说:“你也不用太着急,对于失踪案件,警方的立案时间是四十八小时,如果四十八小时之后齐伟还没有消息,警方一定会出动人马寻找的。” 听了我的安慰,刘飞却依旧忧心忡忡:“这边失踪案件太多了,我担心警方习以为常,不会对齐伟的失踪引起重视。” “放心吧,这个包在我身上,一定会有人重视的。” 我拍了拍胸脯,对刘飞保证到。 刘飞看我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后,有点怀疑的问我:“你凭什么保证?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怎么保证我的案件会被重视?” 他可能看到我们两个身着便装,在他眼里,不过是两个普通路人吧?所以他才会对我的话产生怀疑? 看来,是时候亮出身份了,于是我开口道:“其实,我们是……” “西川都市报的记者。” 林彦儿突然抢答,把我的话打断了,我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话,更不知道她怎么要冒充记者,这小娘们儿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你们是记者?来这里干嘛?这是穷山恶水的地方,又没什么好的新闻素材,你们来采访什么呢?” 刘飞皱着眉头,对林彦儿的话表示怀疑。 我看了林彦儿一眼,只见她在跟我使眼色,意思是要让我配合她演戏? 我脑袋里飞速转了一圈后,鼓起勇气,开始瞎编:“因为有人爆料,照西村有个魔鬼林会吃人,所以我们就来了,想要解密魔鬼林的吃人传说。” 我这说假话不脸红的架势,把刘飞唬得一愣一愣的。 更牛逼的是林彦儿,只见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牌牌,对刘飞说:“你不相信吗?这是我们的记者证,要不给你看看。” 刘飞看着林彦儿手里的牌牌,眼睛突然发光:“既然你们是记者,那我就给你们爆一个大料吧。” 我和林彦儿对视了一眼,看来刘飞已经相信了我们是记者的说法。 刘飞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水之后,对我们说道:“二位稍等片刻,我去给你们请几个人。” 说完,他就出了门。 看刘飞走出去,我压低声音问林彦儿:“大姐,你这样冒充记者真的好吗?我们是警察啊,直接跟他说我们是警察有什么不好?” “你傻呀?没看见他们对警察有意见吗,如果说出身份,你什么也调查不到。” 林彦儿低声说。 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刚才刘飞嘴里的确对警察有意见,如果他知道我们也是警察,他肯定不会这么主动积极的跟我们交谈的。 虽然主意不错,但是冒充记者始终是不对的,我问金合欢:“如果他发现了我们是冒充的,我看你怎么圆场?” “放心,我会有万全之策的!” 林彦儿很有把握的说,这时刘飞带着四五个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些中年人走进屋后,刘飞热情的招呼他们坐。 我们看了看这些中年人的表情,发现他们一个个脸上阴云密布,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像都有什么悲伤的心事。 大家坐定之后,刘飞开始介绍我们:“叔叔阿姨们,这两位是西川都市报的记者,他们这次来就是了解孩子们情况的,你们有什么冤情就跟他们讲吧……” 刘飞话还没说完,那几个中年男女突然发疯了一般从椅子上扑跪了下来,拉着我们的裤腿便哭叫出声,屋子里瞬间乱成一片,中年男女们边哭叫边说话,表达的意思就是要我们替他们说话,替他们找回儿子,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没有人帮他们了。 我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这些中年男女劝了起来,大概了解到了情况。 原来这些中年男女全都是来寻找孩子的,他们的儿子几乎都是在小树林附近失踪的,有的家长已经找了几年了,为了找儿子,曾经的百万富翁现在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还有精神上出现问题的。 这几个家长都是因为找儿子搞的倾家荡产,没地方住只能寄宿在工地里面,从他们的眼睛里,我们看到的是灰蒙蒙的绝望,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机。 家长们掏出了儿子们失踪的照片,上面登记着失踪信息,让人不忍直视: “秦关关,2002年出生,2014年5月13日深夜在照西村小树林附近走丢,至今未归,身穿南乡中学校服。” “毛松,1995年出生,2015年12月中旬在照西村附近失踪,如今下落不明,当时身上装有数千元现金,怀疑被人劫杀。” “付清兵,1999年出生,2017年2月14日在照西村小树林附近失踪,失踪当天跟女友过情人节,女友是照西村本地人,现已出嫁。” “王子涵,2007年出生,2018年春节期间在照西村走丢,已报失踪案,以为其外祖父为照西村村民,王子涵是回外祖父家探亲时走丢的,怀疑被人拐卖。” 这是他们寻子照片上的寻子信息,所谓久病成良医,他们找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没找到,但却活生生把他们自己磨练成了侦探一样的人。 看到这里,我们心里五味杂陈,这本该是警察来做的事情啊,但是,警察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我们和他们聊起了警察的话题,他们的眼神更加绝望了:“派出所的门槛都要被我们踏破了,但是得到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案件正在调查中,你们的孩子可能偷偷出去打工了吧,要不你们自己回去等着,万一哪天他突然回来了呢?” 那个王子涵的家长气的咬牙切齿,用拳头狠狠捶打着背后的墙体,拳头捶出血来他都没有停止:“我家孩子才十岁,十岁的孩子偷偷出去打工,这是不是一个笑话?这是不是一个笑话?” 这是一个笑话,但也不是。 这是一个悲剧! 我们的心情很沉重,告别了孩子们的家长,我们决定迅速赶回所里,我们要解开这个疑惑。 这些家长到底有没有报警?如果他们报警了,这些案件有没有处理? 如果他们没报警,那他们为什么如此诋毁警察? 就在我们骑着小黄车刚离开照西村不久,两辆越野吉普把我们前后堵了起来,吉普车上跳下了几位手拿棒球棍的大个子青年,杀气腾腾的逼了过来。 两个青年挡在我前面,把我的车给架住,拦了下来,我惊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带头的青年把棒球棍拿在手里轻轻击打着,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听说你们两位是什么都市报的记者,我们穷乡僻壤的人没见过世面,更没见过记者,要不两位跟我们走一趟,去采访采访我们的穷人?” 糟了,这些家伙把我们当成记者了。 不对呀,我们只跟刘飞和孩子家长们说过我们是记者,这些小混混怎么会知道我们是记者的? 难道我们的身份,是被刘飞他们泄露的? 关键时刻,我们不能再以假身份示人了,我和金合欢同时掏出证件:“我们是警察,便装出来调查案子,希望你们不要影响我们破案。” “呦呵,一会儿装记者一会儿扮警察,这么会演你们怎么不去演戏啊,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打这两个假记者假警察。” 带头青年挥着棒球棍道! 第【245】章:聚众斗殴 没有多余的话,上来就干! 虽然我们两个人,不一定是这七八个家伙的对手,但是既然对方要打,那我们也不带耸的。 我提起了小黄车,扔向当前冲来的两个青年,对身边的林彦儿说:“我先拖住几个人,你抽空呼叫救援。” 林彦儿点了点头,避过右侧抽过来的棍棒,伸手掏手机。 就在她按到第三个号码时,一根棒球棍从底部抽起,把她手里的手机拍飞了。 那手机啪塔一声砸在路边的石头上,瞬间支离破碎:“想打电话叫帮手吗,做梦吧,先吃我一棒!” 带头的青年一脚剁碎了手机碎片,趾高气扬地指着林彦儿说。 “混蛋。” 林彦儿这下真发飙了,那家伙也太作死,竟敢毁坏女人的东西,胆儿也太肥了,这下有他好看的了。 只见林彦儿一个弯腰,躲过了背后横打过来的棒球棍,然后飞出一个扫腿,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把身后袭击的家伙绊倒在地。 那家伙一个狗啃屎,扑在路中间,吃了一嘴黄土。 林彦儿扑身过去,用一个标准的擒拿动作把那家伙按倒在黄土堆里:“敢袭警,胆子不小啊?”“臭娘们儿,有本事放开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那家伙转过脸,喷出了一嘴黄泥。 林彦儿笑到:“可以,答应你。” 只见她嗖地往后一退,双手抱住了黄土地中的青年脚踝,只听咔嚓一声,林彦儿干净利落,让那家伙左脚瞬间脱臼,那家伙发出一声惨叫,顷刻便失去了战斗能力。 看到林彦儿这一招,我如法炮制。 这时,身边两个青年欺身而来,我已经陷入了以一敌二的境地。 我的身边只有一辆小黄车,见对方齐齐攻上,已不容我再做其他思考,我再一次提起小黄车。 这次没有把小黄车扔出去,而是用小黄车作盾牌且战且退,避免对方雨点一般的棒球棍打到我身上。 几回合后,我已经退到一辆吉普车旁边,眼看退无可退,我一个转身,抓住小黄车,猛地砸在了吉普车挡风玻璃上。 追打我的两个人中有一个青年心疼的叫出声来,看来这辆吉普车是他的,我看到他一脸肉疼的表情,顿时计从心生。 我抡起小黄车又猛砸了两下挡风玻璃,在乒乒乓乓的撞击声中,那家伙受不了了:“哥们儿,你打架归打架,别砸我车啊,一块玻璃好几千……” 他说话的时候,动作也慢了不少,我趁机从车后蹿了出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另外一个人拿着棒球棍,闪身靠左跳了两步,因为他见我抱住了他同伴,他怕出手时误伤了同伴,所以跳得远了些。 就趁这人跳开,我抓住怀里那青年的下颚,往左一掰,瞬间让那家伙牙巴错位了。 那家伙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 另外一个跳开的青年,回头看见自己的同伴嘴都被打歪,吓了一个哆嗦,这时我已经抢到一根棒球棍冲了过去,抡棒就打。 两人在这里拼棒,那边林彦儿已经再次放倒一个,闪身冲到带头青年的面前。 那带头青年虽然看起来人高马大,但是看到林彦儿冲过去时,已经魂魄都吓飞了。 他啪塔一声把手里棒子往地下一丢,转身想跑,林彦儿飞起一脚,蹬在了青年后脑勺。 又是一个狗啃屎,青年跌进了路边的臭水沟里去,等他从臭水沟里爬起来时,林彦儿已经掏出了手铐。 带头青年被拷到吉普车保险杠上,我已经用棍子摆平了剩下两个,说实话,这些乡村混混虽然一个一个长得牛高马大,凶神恶煞的。 但是他们的战斗力真的还不如高中生,我和林彦儿靠在吉普车上喘着粗气,林彦儿说:“赶快给老杨打电话吧,叫他多带几个人,这些家伙竟然敢袭警,好,让他们进去蹲几天,品尝品尝牢饭的味道!” 我摸出手机,拨通了杨紫光的电话,当听说我们跟流氓动手后,杨紫光竟然在那边骂了起来:“你们脑袋被驴踢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跟村民动手,赶快放人,赶快放人!” 我和林彦儿懵逼了。 明明是别人来合攻我们,我们不得已自卫还击而已,怎么搞得像是我们错了一样? 杨紫光又在电话里问:“人放了没有?” “没有啊,如果我们把他们放了,他们再次动手,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我反问。 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局面,一旦把人放了,想要再次把局面控制住,那可能比登天还困难了。 杨紫光好像在电话里气得要抓狂了:“你们两个太年轻太冲动了,想事想得太简单了,咱们要搞好警民关系知道吗,赶快放人吧,其他话不要讲了。” 他说得很坚决,要求我们必须放人。 我和林彦儿交换了一个眼神,林彦儿抢过我的电话,跟杨紫光说:“杨哥,我们是向你求助的,没来找你骂我们的,这些村民聚众袭警,这么嚣张,我们怎么可以向他们妥协?” “小林啊,如果你不放了他们,你们可能连那村子都出不了。” 杨紫光在电话里忧心忡忡地说,林彦儿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气冲冲的走到我身边,把电话递给我,一脸不爽:“咱们这老杨真奇怪了,不帮忙就不帮忙嘛,还在电话里吓起人来,以为谁怕谁呀,我今天偏不放这些人,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女人小性子上来,谁都压不住。 不过,这样使小性子也不是事儿,我得搞清楚,这些家伙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来攻击我们。 我走到下巴被我掰歪的那个家伙身边,弯腰坐下去,问他:“哥们儿,想不想我把你嘴复位啊?” 那家伙使劲点着头,当然很想。 我说:“我可以把你复位,但是复位之后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不老实回答,我阔以分分钟让你再次错位。” 他点头如捣蒜。 我摸着他的嘴,用习惯的手法再次把他嘴巴弄复位了,这家伙吐了两口吐沫之后,一脸崇拜的对我说:“兄弟,你这招太绝了,能不能教给我,如果教会我,我的车不用你赔偿了。” 嘿,算盘打得挺精嘛,还想要我赔偿你的车? 我掏出警官证,让他仔细观摩:“你给我看好了,我是警察,你们刚才袭警了知不知道?” “袭警又如何,难道警察损坏别人物品就不用赔偿吗?” 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反问我,我把证件放回包里,抱着他脑袋,装作要再次扭的动作:“我可以赔偿你,也可以让你下巴再次错位,看你话还多……” “哎呦警察叔叔饶命饶命,我不敢我不敢了,不让你赔不让你赔了……” 他连忙向我求饶起来,我冷哼了一声:“给我老实交代,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堵我,什么人叫你们来堵我们的。” “当然是狗哥啊!” 他指着带头青年说,那带头的青年看来名叫狗哥,我抬目逼向带头青年:“你为什么要堵我?” “没有为什么,你们败坏了照西村的名声,就别想走出这个村子。” 那叫狗哥的青年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林彦儿封着他的衣领,抡拳就要打:“你别忘了你们是袭警的嫌犯,袭警嫌犯可以这么嚣张的吗?” “警花妹妹,你这拳打下来吧,最好打得越重越好,把我打破相什么的,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告你警察打人了。” 这叫狗哥的带头青年突然死皮懒脸起来,完完全全一副流氓嘴脸,看起来真是欠揍。 我对怀里那人说:“你们的狗哥到底有多大的后台,这么目中无人,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难道他真的很想去吃牢饭吗?” “哥们儿,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要不然等下真的走不了了。” 兴许是他怕我再次把他嘴巴掰错位,他竟然劝起我来。 看他的表情,不像在说吓人的话,我和林彦儿交换了一个眼神,一把推开了怀里的家伙。 林彦儿问我:“你要干嘛?” “赶快放了他,离开这里。” 我觉得气氛不对劲,连忙找林彦儿索要手铐钥匙。 林彦儿说:“为什么,难道你也被吓到了,大哥,我们这是在执法,你一个堂堂人民警察,怎么可以向邪恶实力低头?” “我们这不叫执法,这是斗殴。” 我强行去林彦儿身上抢钥匙,不能再让她这样犟下去,今天这个事情点到为止就好,如果闹大了,谁都收拾不了。 但是林彦儿的身手比我敏捷,一时半会还抢不下钥匙来,就在我们二人还在为钥匙的事情拉扯时,突然道路两头黑压压的扑来了好几百人,那些人看起来像是村民,有老有小的,手里拿着锄头扁担等工具,来势汹汹,一看就是冲我们而来。 被林彦儿拷在吉普车上的狗哥,看到这么多村民围了上来,便大言不惭的笑到:“现在,我看你们两个臭警察,怎么插翅飞走?” 第【246】章:奇葩习惯 这件群体事件,大概持续了三十多分钟,在派出所干警赶到之后,村民们才陆续散去。 因为这场斗殴事件中,没有人受伤,也没有造成大的财产损失。 通过派出所调解之后,双方握手言和。 林彦儿的手机在斗殴过程中被砸碎,这个损失由林彦儿自己负责,而对方的车辆出现不同程度的划伤,也由他们自己负责。 这个处理方式有点像各打五十大板,虽然双方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但是也在表面说出来。 看样子,一场风波应该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回所里的途中,前来处理警情的同事对我说:“你知不知道,你们得罪的人是谁吗?” 我坐不住了:“别搞错,是他们堵在路上围殴我们,不是我们得罪他们好不好?” “不管你们谁得罪谁,你这次结下梁子的人是照西村的村主任。” 那警察说。 我愣了一愣:“那几个混混,他们是村主任,开什么玩笑?” “那个叫二狗子的人是村主任的儿子。” 同事小林解释着,我冷笑一声:“村主任的儿子又怎么了?像他们那种德行就是村霸,我们是公安干警,怎么可以放任村霸横行乡里,鱼肉百姓?” 我理直气壮的跟小林据理力争,坐在前排的副所长杨家强说:“得了得了,都没完没了了是吧,你们没事假扮什么记者,给村民造成误会,人家以为你们是记者才围堵你们的……什么村霸地主这种话以后少说,别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 我有些奇怪了,他们这都是怎么了,受委屈的人是我和林彦儿,为什么他们却向着村民说话? 难道潜意识里面村民都是弱势群体,弱势群体犯了错也不叫错? 林彦儿坐在车里一言不发,沉默着看着窗外,好像我们的争论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她不说话,但是从今天力斗流氓时的表现看来,我还得对这个警花刮目相看。 她出手干净利落,从她身手上可以看出来,她当初在警校里练出来的格斗术,绝对不是一般的厉害。 回到所里后,我来到了所长办公室。 所长对我说:“白小天同志,你们今天这个事闹得有多大,我相信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吧?” “所长,什么样的处分我都接受,我只希望你批准我再回照西村,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我直接了当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所长却说:“照西村的工作不用你去做了,因为那里情况复杂,我必须对你安全负责。” “但是谁对他们的死活负责?” 我把从失踪孩子家长手里带回来的资料拍在所长桌子上,对所长说道:“这些家长,找他们的孩子找了那么多年,许多人找得倾家荡产,找得家破人亡,但是我们,我们这些人民的公仆,却给他们一个什么答复?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偷偷出去打工了吗?” 我梗着脖子跟所长理论,虽然我知道我现在的态度很恶劣,对我的上级,我不应该抱着这种态度。 但是这些话就像藏在我心中的一盆火,我如果不说出来,这盆火就会把我烧成灰烬。 所长说:“小天同志,你冷静,其实还是们出去打工的说法是有依据的,因为失踪点附近有一个公交车站,而且那个公交车站深夜也有车跑,孩子们在公交车站附近失踪,多半也能跟公交车站联系得起来吧……” “江所,如果你自己的孩子失踪了,我跟你说这么一个理由,你信吗?” 我冷笑着反问,江所长听了身体一震,突然脸色黑了下来,厉声道:“白小天同志,请你注意你的说话方式,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领导!” 气氛瞬间像凝固了,我们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这时一个资料员开门送资料进来,看到现场的场景,吓得舌头吐了吐,连忙悄悄退了出去。 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了,突然我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江所长问:“谁打来的?” “一个证人,他的朋友也失踪了。” 我盯着手机,那是刘飞打来的电话,我白天把自己的号码留给了他,对他说有什么线索可以跟我联系,没想到晚上他就给我来电话了。 江所长阴沉着脸:“接电话吧,开免提。” 我打开了免提,刘飞在电话里神秘兮兮对我说:“白记者,我今天晚上准备干一件大事,你知道吗,我发现齐伟失踪的树林里,有一个人在晃荡,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所以我跟来了。” 我和江所长都坐直了身体,屏住了呼吸,我问到:“刘飞,你现在是一个人吗?如果是一个人你赶紧离开哪里,不要擅自行动,因为危险。” 刘飞在电话里气喘吁吁的,听得出来,他似乎有些害怕,但是他还是说:“我的确是一个人,说实话,我真的有些害怕,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这可能是最好的机会。” 我和江所长对视了一眼,江所长站起来,在南乡地图上找出照西村的位置,他用红笔画了一圈,压低声音对我说:“所里距照西村有十三公里,多为崎岖山路,现在赶过去,最快也要二十分钟。” “所以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肯定是没法迅速支援的。” 我补充说,江所长沉眉点了点头,对我说:“你尽量阻止他,不要让他以身犯险。” 我连忙大声在电话里问道:“刘飞,在吗,你在听电话吗?” “我在的白记者,我现在已经进树林了,树林好黑,我好害怕!” 刘飞战战兢兢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连忙说:“如果害怕就赶紧离开,不要跟自己赌气,那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你不能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我知道,我是在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但是没办法了,齐伟的爸妈马上就要赶来工地了,我没法跟他们交代呀,哎呀……” 刘飞最后发出了一声惨叫,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对着电话急问到:“刘飞,你……” “白记者,我被人袭击了,我的头好痛,好多血……妈呀……救命……救……” 电话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扭打声,伴随着刘飞的惨叫声,半分钟时间里,刘飞那绝望而凄厉的惨叫声,就像要冲破电话听筒,蹿出来一般…… 江所长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直愣愣盯着手机,失声说:“我们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被害,而无能为力,是吗?” 我浑身作抖,攥紧了拳头,缓缓站了起来,转身时,江所长问我:“去哪里?” “照西村,我一定要逮住那个恶魔!” 情况果然如我预料中的那样,刘飞也失踪了。 当我们赶到照西村的时候,刘飞电话已经关机了。 派出所的警员在我的再三央求之下,陪我一起,去到了那片诡异的树林,我们连夜对现场进行了勘察。 但是,一无所获。 树林依旧是树林,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改变。 甚至,脸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树林里草地本来就很厚,在加上现在是盛夏时节,林间的草丛,看起来就越发的旺盛了。 盯着没有一丝破坏痕迹的草林,我有些疑惑了,莫非,刘飞在出事的时候,告诉我的地方不是这里? 另外两个同事因为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嘴里开始嘟囔了起来:“大半夜的,没人报警你也把我们叫到这里来,你这不是折腾人吗?” 我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因为我没有证据证明刘飞出事了,仅凭刘飞打给我的一通电话,连夜把同事们从被窝里拉了起来,现在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很明显,我已经理亏了。 我连忙向两人道歉,并表示请他们吃宵夜,被他们果断拒绝了。 第二天,我和林彦儿来到照西村调查,大热天的,身上穿着接近三十公斤的防弹衣,外面又穿着一件外衣。 刚到村子,我就拉住一个抱着白菜的大婶,问她:“婶儿,村子里面最近有没有举动不正常的人?” 她一脸紧张的看着我,紧了紧抱着大白菜的手,有点害怕。 “没事,我们就问一问,只要线索有用,我们奖励钱。” 说着,把证件隐晦的拿出来。 这大婶一听有钱,嘴上笑开了朵花,回头看了眼四周后把我拉倒偏僻处:“我知道一个人,是个精神病,曾经因为杀人被关了起来。” 我一把拉住这大婶,把她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白菜差点掉在地上。 “那个人姓项,我们都叫他项老疯子,平常根本不出门,谁都不知道他窝在家里面做啥子?” 大婶把我们带到项老疯子家的门口,匆匆走了,说如果线索有用,通知她来拿钱,我点点头。 门口全杂草横生,两道大铁门上锈迹斑斑,一些地方更是凹陷进去,还没进去,一股臭味熏来,我拧着眉头,用手敲了几下大铁门。 就好像大粪和死掉的鸡仔混在一起,放半个多月后那种味道。 项老疯子没被我敲出来,倒是把他邻居敲了出来。 这人挺精神,穿着破烂的衣衫,但是干净,他白了头发,冲我直笑:“小伙子,这老疯子白天睡觉,你在他耳朵旁边放炮都整不醒,现在也不早了,来我家喝杯水,再有个把钟头就出来了。” 看见我犹豫,老头笑着说:“放心吧,他每晚都要来我家跟我吃酒,马上就过来了。” 我跟林彦儿对视了一眼,跟着老头走进他家,地儿挺大,前面是老式土基房子,后面一大块菜园子。 刚进去后,我绊到什么东西,整个人差点摔在地上。 裤腰带上的**也是露了出来,老头一愣,看了眼我和林彦儿,随即恢复笑容。 “放心,我不多话,啥也没看见。” 他招呼着我们做下,摘了两个大黄梨,端了两碗茶水来,让我们吃。 林彦儿在面前扇了扇,说:“好臭。” 这么一提醒,我抬起头来,刚才站在大铁门外面,正是这股臭味,只是没有这里浓郁。 老头慢悠悠的说:“还不是项老疯子,他精神有问题,经常把屎晒干了装在碗里,另外这个人喜欢杀小动物,杀鸡仔啊,土狗这些,杀死了剥了皮,和晒干了的屎搅拌一起用盐腌起来。” 第【247】章:黑屋惊魂 “既然有过犯罪前科,而且精神又极度不稳定,为什么没有把他送到精神病院里面去?” 我盯着这个老头,总感觉这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怎么说呢,就是和他对视一起,居然会有种害怕的感觉。 他摇摇头说:“唉,谁知道呢,村儿里的人谁也不愿意接近他,项老疯子以前在村里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只是看他精神有问题,事儿不大,也就没有人跟他计较。” 边上的林彦儿可能热坏了,端起桌子上的水就要喝,我赶紧从桌子下面撞了撞她的脚。 林彦儿愣了愣,随后把水放到桌子上。 一头热浪吹过来,夹杂着那股腐烂味,好家伙,呛得我脸色一红赶紧捂住嘴。 老头好像习惯了这种气味,满不在乎的看着我们。 “喝水啊,驱驱暑。” 老头儿笑呵呵的喝了口。 林彦儿咽了咽,看着我,意思是我为啥不让她喝水? 我冲她隐晦的摇了摇头,心里堵得慌,站起来找了个借口就往外面走去,老头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让我们小心点。 那老头也是说要去菜园子里面浇水,等以后来好好招呼我们。 刚走出来,林彦儿就往我屁股上踹了一脚,没好气的说我:“渴死了,刚才你是几个意思?” 想了想,我有些不大确定的说:“刚才那些水有问题,你有没有闻到,水里面有一股类似于漂**的味道,却又不太像,为了安全起见,最好不要吃他的任何东西。” 林彦儿眯着眼睛,有些不大相信:“你鼻子有那么灵?” “一般般吧。” “以后找东西不用带警犬了,带着你这条会说话的狗,啥案子破不了?” 被我瞪了眼,林彦儿讪讪的笑了笑,紧接着问我说:“接下来该咋办,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高招?” “翻进去看,我倒想看看那个项老疯子到底是谁?” 也不等林彦儿说话,我搬了一块石头,踩在上面,寻思一下,本来我想把防.弹.衣脱了,还好被我忍住了。 “那我在外面等着。” 这里臭气熏天,林彦儿明显不想进去,天知道里面会不会更臭。 我想都没想,直接说:“不行,在陌生的地方,我必须把后背交给信任的人。” 林彦儿两只手插在牛仔裤里面,似笑非笑的问我说:“你相信我?就不怕我害你?” 我蹲在墙头上,回了句:“目前相信,不过你没有害我的能耐,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收拾你富裕。” 她当即就要发飙,不过忍住了,只是吃她的大白眼是免不了的。 刚跳下去,我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无论多好的心理素质,也忍不住半弯着腰杆,直接干呕起来。 从铁门翻进来,是一块大空地,上面摆着密密麻麻的动物尸体,有的已经腐化,有的则是爬满了蛆虫。 最多的就是小鸡仔和家养的土狗。 臭味的源头,就是这些恶心的玩意儿。 这些尸体被人整齐的摆在院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怪不得进村时,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 原来是这村子里面居然没有狗叫,整个村子安静无比,感情全部被堆到这里来了。 林彦儿才翻进来,看着眼前这些东西一愣,紧接着整个人吐起来,豆大的眼泪珠子不停往下掉。 “我靠,简直是个变态。” 我倒是好过了一些,当即摊了摊手说:“没法儿,谁让这人是个精神病呢?” 这么说,林彦儿不赞同了,尽管吐的厉害,但还是说:“哼,精神病又如何?我最不满意的的地方就是精神病犯法没事儿,最多被强行送到精神病院。杀了人,一个精神病的名头就可以没罪了么?人家的命就不是命么?” 我不知道林彦儿为什么这么激动,看得出来,她非常厌恶精神病犯法儿不会被起诉这点。 奈何国家就是这个规定,即便我们不满意,又能如何? 拍了拍她的后背,我苦笑着说:“准备一下,那项老疯子已经死了。” 闻言,林彦儿都顾不上擦嘴,猛猛抬头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指了指院子这些动物尸体:“他应该有着收集动物尸体的癖好,先抛开他为什么收集动物尸体不说。你想一下,他杀了动物不把它们安置起来,相反要整齐的放到院子里面,你在看看这些动物尸体有何不同?” 林彦儿看着这些尸体,好半天才开口说:“他应该是想要把这些尸体晒干,然后做某种用途?” 她说对了一点,那就是项老疯子把这些动物尸体放在空地上,就是想要利用这几天的炎热天气晒干这些尸体。 但是,这些尸体中,有一些刚刚宰杀不久的却是因为没有人照看,而在高温天气下开始腐烂。 也就是说,这几天内,没有人来招呼这些动物尸体。 看这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动物尸体,不难猜出项老疯子对这些尸体多么热爱,就像我们喜欢吃,喜欢钱,喜欢约.炮这样。 所以,我猜出了两点。 一,项老疯子这几天不在家里,但是这点可以排除,如果他有什么事情需要外出,那么一定会把他这些心爱的东西收起来。 二,项老疯子已经死了,这点很符合我的猜想,以至于他临死之前,根本来不及收拾这些恶心玩意儿。 知道这些分析后,林彦儿脸色也是凝重了几分,她从腰间拔出佩枪,双手紧握。 我很平静的往屋子里面走去,如果我的思维逻辑没有出错的话,项老疯子的尸体就在屋子里面。 而且,根据动物尸体的腐烂程度可以看出,已经有三天没人打理了。 三天时间,凶手不可能还留在屋子里面。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村子更是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站在这空旷的院子里面,我感觉无从下脚,最后只有咬咬牙齿踩着这些动物尸体往里面走去。 林彦儿虽然恶心,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也是跟在了后面。 踩在动物的尸体上,就像踩到了泥潭一样,整只脚都陷到动物尸体里面。 随之是一条条蛆虫趴在鞋子上面,往着裤脚里面钻。 林彦儿平常大咧咧的,这时候露出了小女人的心态,整个人强忍着,身子轻微的颤抖。 看了她一眼,我摇摇头:“实在忍不了的话,那你在门口的等着我。” 她性格到挺倔的,愣是硬咬着牙摇摇头。 二几十米的距离,我们用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当看见敞开的铁门时,那颗心彻底沉下来了果然出事了。 隐隐间,我似乎看到屋子里面有一双恶毒的眼睛看着我,闭起眼睛再睁开,乍一看,那双眼睛又没了,我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林彦儿刚要进去,却被我一把拦住。 她狐疑的看着我问:“怎么了,为啥不进去?” “里面,貌似有东西?” 我顾不得擦脸上的冷汗,直接掏出枪,站在门口开始犹豫起来。 在安静陌生的环境里面,而且这里处处透发着一股子诡异劲儿,再加上院子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动物尸体,突然在铁门大敞的小屋子里面看见一双恶毒的眼睛,那种感觉,心里不断发毛。 “你新买的手机上有电筒功能么?” 林彦儿点点头,打开手机电筒递给了我。 我左手拿着手机,和右手交叉在一起,这样方便在发现危险的时候果断开枪。 刚踏入着三十多平米的房子时,一股阴风迎面吹来,砰一声,铁门狠狠关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林?” “嗯。” “你相信有鬼么?你相信那些连续失踪的人口都不是人做的么?” 林彦儿沉默了一下:“那些失踪人口都是外来打工的人,鬼可不讲究,为啥就没有本地人消失呢?” 说完,她不说话了,只是我能清楚感觉到她靠着我的后背在轻微的颤抖。 我苦笑起来:“可是,今晚第一个死的本地人出现了,而且还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先摸到门口的墙壁,一般灯的开关都是设置在进门处随手可摸的地方。 摸到开关时,我下意识的按了下去,却听见“哒哒”两声脆响,屋子里面依然漆黑一片,可我此刻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而是在想,刚才我只按了一下开关,为什么会出现两道脆响声。 越想我越发害怕,压低了声音说:“小心,屋子里面有一只东西,刚才第二道响声就是那东西的走路声。” 不到三十平米的屋子里面,说不出来的阴森,我紧紧握着枪。 “有东西。” 忽然间,林彦儿喊了一声,突来的人影吓到了她,只听见砰的一声,整个屋子被枪.口的火蛇照亮,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们却看见了眼前那恐怖的一幕。 屋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人,而是只有一张桌子,在上面放着一堆碎肉以及一张完好的人皮。 我把手机电筒照在桌子上,紧紧的看着那些碎肉,没猜错的话,这个就是项老疯子了。 他被某种东西杀死,然后跟宰猪一样的放到桌子上,开始分解,桌上这堆碎肉我仔细看了会儿,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体内.脏,被东西用刀剁碎。 至于肉,则是不知去向,整架还带着少许血肉的骨头被整齐的放在桌子上。 脑袋被搁在一旁,完好无损。 “你有没有发现,项老疯子死后被人剥了皮,砍下了脑袋,其目的就是想要他身上的肉,除了肉被带走外,其他东西全部留在了凶杀现场。” 忽然间,我猛地转过身去,发现林彦儿早已经不知所踪,我大脑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慌了。 第【248】章:肚上一刀 “林彦儿?” 我在屋子里面喊了一句,可惜根本没有人回答我。 当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当时头皮一麻,转过身去发现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冷静,冷静,我在心里面不断戒告着自己。 林彦儿在我身后仿佛突然间蒸发了似的,我不相信今天会见鬼不成,能让一个大活人毫无征兆的消失在我眼皮底下。 林彦儿肯定还在这个屋子里面,这里面除了我们两个,肯定还有一个人躲在暗中。 刚才进来屋子前,我看见一双眼睛恶毒的盯着我们,并不是幻觉。 来不及多想,我开始用手机电筒照向四周,别看这屋子只有三十多平米,里面堆的东西可是不少。 想了想,我关掉手机电筒,这样大家都在暗中,谁也看不到谁,比的就是直觉,嗅觉,听觉等等。 当然我也不敢小看对方,能杀死这么多人,这一身的能耐绝对不会太小。 我稍微移动了几步,把枪装起来,反而是拔出警.用.匕.首,耳朵仔细的听着屋子里面的任何动静,就连呼吸也是放缓。 在这么安静的地方,呼吸稍微急促点都能引来杀身之祸。 同时,我根据刚才对这屋子的记忆,快速分析起来着屋子里面哪里最有可能藏人。 我现在可以跑出这里,但是林彦儿铁定要倒霉,无论如何我都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是人是鬼?用什么手段让一个经验丰富的刑侦队员悄无声息的消失?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按照记忆轻轻的往一堆杂物后面绕去。 走到面前一看,我才知道那些杂物全是晒干的动物尸体,这屋子根本不是人能住的,各种臭味熏得我眼泪打滚。 还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漆黑且封闭的空间里面,总有一股子冰冷冷的风吹过来,这不是错觉,就好比有人站在你前面呼吸,后一秒又出现在了身后。 我关掉手机,饶是见过不少大案奇案的我,这个时候也是有些犯怂了,种种证据不断冲击自己的理智,让林彦儿消失的玩意儿或许不是人。 周围毫不夸张的说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这种情况下打开手机电筒无意是在告诉对方自己的位置,我可干不出来这种煞笔事情。 现在我是最后的希望,如果连自己也接着中彩,没啥说的,等张扬他们再找到我和林彦儿时,我们兴许已经成了一堆碎肉。 在这种环境下,不管心理素质有多好都要备受煎熬,越往里面走臭味越浓。 咽了一口,我停在原地寻思起来,这个世界有鬼么? 刚出现这个问题,我就很肯定的告诉自己,没有。 在这种环境下,我会下意识的联想到一些阴森的东西,所以潜意识里总觉得身后有人。 这种情况和在封闭的空间里独自看鬼片一样,总会觉得身后有东西。 要真有鬼,我还能站在这儿? 毕竟在我认知里面,鬼是会法术的,它们无所不能。 有了这种想法,我的胆儿也是粗上不少,握紧枪开始往最后的角落逼过去。 这屋子也只有这么大,身后的地方都被我查看过,就只有跟前这一小块被不少尸体挡住的地儿。 我惊恐的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居然在这一刻起了层鸡皮疙瘩,头皮也是嗡嗡的发麻。 往后退几步,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忽然,一股子阴风从身后吹过来,同时我猛的转过身去,想也没想冲着身后就是砰的一枪。 之前我在弹.夹里面压下三颗子弹,现在打出去两颗,还有一颗。 火舌照亮了这个三十多平米的屋子,当看见眼前的景象时,我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眼瞳子正在急剧的收缩。 眼前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两条手上根本没有血肉,全是白森森的骨头,但吓到我的却不是这些,这人居然没有眼珠。 当时我的理智已经乱,抬起枪就要接着开第三枪,只不过屋子在一瞬间就陷入黑暗,那时候我清楚听到脚步移动声,也就是说“女人”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我根本无法从声音辨别出她的位置。 原本挺闷热的一个晚上,可我却跟掉到冰窟窿里面似的,浑身说不出来的冷。 整个人也是不停的打哆嗦,一想到林彦儿现在下落不明,在害怕的同时也有些愤怒。 我不信一个大活人,光天化日之下还能蒸发了不成? 我不敢喊林彦儿的名字,虽说现在我不知道那“女人”移动到什么位置,但她同样不知道我在哪里。 被机灵灵的一吓,思路也是清醒不少,在鬼神论中我保持中立态度。 但是让林彦儿在眼皮子下蒸发,就算死了我都不信,也就是林彦儿肯定在这儿屋子里面。 而前面的角落,正是我没有查看过的唯一一处地方。 当下乍着胆子,慢慢的往那里走去。 一个不当心,脚踩在晒干的骨头渣子上,“咔嚓”一声。 完了。 位置暴露出来,那“女人”一定会要我的命,而且我能清楚感觉到她就在我的不远处。 这下子,我啥也不顾,转过身就是一脚踹过去。 尽管心里知道如果踹空我会失去平衡摔在地面,这样她更能轻易的整死我。 但我也急眼了,哪儿顾得上这些。 咣一声,这脚踹得实实在在,那玩意儿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尖叫声,随后跑到尸体堆后面,蹬蹬想几下就消失了,对,就是消失。 因为在踹到它时,我已经打开手机电筒,紧紧跟上去。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在我跟前消失了。 看着它消失的地方,我大脑乱麻麻的一团,根本不知道该想什么? 几秒后,我猛地反应过来,此地不能久留。 拿着手机就开始拨打林彦儿的电话,铃声果然在前面的角落响起来。 走过去一看,我脸上有些烫,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林彦儿身上的防.弹.衣已经被脱下来,甚至连吊带内.衣也被脱了。 还真别说,这娘们儿的身材我得给十分,不过在她平坦白皙的小腹上,已经出现一条被刀子划开的痕迹。 好在痕迹只是划开一道口子,应该伤不到人。 背上林彦儿,我拿起丢在边儿上的铁疙瘩,捡起两枚弹.壳就小跑着离开这里。 刚走出这间屋子的门,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道恶毒的视线死死盯着。 它不敢追出来,原因在于今晚天气还算晴朗,在外面勉强看得清。 要是跟出来的话,可是要吃铁弹子的。 我的脚踩在这些动物尸体上,各种臭味往鼻孔里使劲儿钻,我还是忍不住了,把林彦儿丢在地上,直接跪地面吐起来。 嘴里全是苦胆汁儿,眼泪珠子也是不停的掉。 这里果然有问题,我一定要查个底朝天。 从里面打开大铁门,我把林彦儿背出去,临走前看了眼那个屋子。 发现门口有一个“女人”阴森的看着我,嘴角还咧开了一点诡异的弧度,貌似是在冲我笑。 这个点村里里面说不出来的安静,哪怕一只狗叫声都没有。 一个寂静的村子,没有灯光,没有人,甚至没有狗叫。 安静到能听见自己喘气,自己走路的声音,我好几次以为自己走在死村一样。 至于林彦儿,我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身上,否侧的话等林彦儿醒过来,这天下要大变了。 只是,我有个疑问。 我检查过她的头部,根本没有任何钝器击打的痕迹,想让一个人突然昏迷过去,只有击打头部能做到。 既然头部没有敲击痕迹,那么他是怎样让这娘们儿昏死过去的呢? 林彦儿被连夜送到西川医院,索幸腹部的伤口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还得住院观察,我一个人回到了南乡,准备连夜对那个村子进行突击搜查。 检查报告下来了,林彦儿吸入一种高浓度的化学物品乙醇,这是在常温,常压下一种易燃易挥发的无色透明液体。 人体吸入少许就能造成重度昏迷的症状,如果摄量过多,还能够造成生命危险。 也只有乙醇能让当时站在我身后的林彦儿毫无动静的昏厥过去。 当我在派出所借兵的时候,所长果断拒绝了,他说他不同意我的行动,甚至把枪给收了回去,事不宜迟,我拿了一根高压电棒就连夜赶回了照西村。 这次没有直接去那个惊魂的屋子,而是先去了刘飞的公司,计划先弄清楚刘飞失踪的原因再说。 夜风有点凉,我拢紧了衣服,向刘飞的公司走去。 刚到刘飞公司门口,发现他们宿舍楼前灯火通明,好像还有争吵声传来,我连忙加快了脚步,走过去,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在这里争吵? 因为我穿着制服,走到宿舍门前,那十多个争吵的人看见我出现,也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全都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有惊喜又有迷惑。 一个保安看到我出现,连忙挣脱别人拉扯他的手,冲到我面前对我说:“哎呀,警察来了,警察来得正好啊,警察同志你帮我评评理,今晚这个事情他们该不该围着我吵?” 第【249】章:粗暴偷袭 “发生什么事了?” 我听保安这么说,于是问到。 保安转到我身后,看他那样子,一定在刚才被这群人围着吵怕了,所以才会如此提心吊胆。 我对他说:“大叔你别害怕,有什么事情你先说吧,我来处理。” 看见自己安全了,保安才舒了一口气,对我说:“这些同志是来寻找他们孩子的,他们孩子是小刘的朋友,前几天走丢了,现在他们来了,小刘也联系不上了,你说这……” 我眉头一皱:“你所说的小刘,应该就是刘飞吧?” “是啊,就是他,你认识他吗,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保安听我说了了刘飞,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就像见到救星了一般。 我说:“刘飞昨晚给我打过电话……” “赶快把这个刘飞给我交出来,他把我们家小伟藏到哪里去了,我们家小伟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啊,来找他玩一趟,就玩到人间蒸发了。” 我话还没说完,那群人中的一位中年妇女突然扑了上来,扯着我的衣服便找我要刘飞。 撕扯之下,我连忙对她说:“大姐,你冷静一下,我也不知道刘飞在哪里,所以我才来这里找他的,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那中年妇女像发了疯一般,撕着我的衣服就不放,嘴里的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了:“你骗谁……你骗谁,你半个小时之前才跟他通过电话,你会不知道他在哪里吗?我老实跟你讲吧,我们家小伟是三代单传,如果我们家小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子跟你玩命……” 我去,这是哪跟哪?跟我玩命什么鬼? 我是警察,我是来处理警情的,她也不能逮着谁咬谁吧? 慌乱之中,我掏出了警察证,提声严正警告到:“这位大姐,请你放开你的手,我是警察,我是来调查失踪案件的,如果你破坏了我办案进展,我有权利拘捕你。” 看到我手里的证件,那中年妇女气焰收了一点,手虽松开了,但嘴里还是在冷嘲热讽:“你们警察有什么用,关键时刻只会拿证件吓人,我家小伟失踪了那么长时间,你们给不出任何的结果,我对你们已经失望了。” 如果不是她后面的一位中年男人把她拉住,她肯定会继续唠叨下去。 经过了解,这群操着北方口音的外地人,是失踪大学生齐伟的家属。 齐伟失踪的消息传回去之后,他们一大家子就组织起了七大姑八大姨杀到了西川市。 今晚刚到西川市就来找刘飞,结果扑了个空。 据保安说,刘飞前脚刚离开十多分钟,齐伟的家属就到了,因为他们二话不说就让工地把刘飞交出来,但刘飞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保安联系不上刘飞,齐伟的家属便在工地闹了起来。 幸好我及时出现,要不然这位保安大叔肯定会被齐伟这帮来势汹汹的家属给撕吃了。 我拿出手机,把我和刘飞的通话录音播放给了齐伟的家属听,听完录音后,这群家属陷入了沉默中。 大概过了半分多钟,家属中的那个中年妇女突然开口说到:“这位小警官,万一那刘飞用这电话骗你呢,你真的这么相信他吗?” 我一愣,抬头问:“他为什么要骗我?” “他提前知道我们要来找小伟,所以他就害怕了,联合起你来,上演一处金蝉脱壳,用这个电话录音制造了自己也失踪的假象,企图迷惑我们,让我们不再找他麻烦。” 中年妇女头头是道的分析着,我去,这女的脑洞真大,竟然这样的事情都能想出来。 我无奈的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你们到来难道会吃了他,他至于这么害怕你们吗?” “我们来之前警告过他,如果我们来到的时候看不到我们家小伟,我们会给他好看……” 中年妇女得意洋洋的说,她旁边的男人连忙拉住了她,制止她再说下去。 我的脸沉了下来,冷声说:“你们来之前,威胁过刘飞吗?” 被我这么一问,那一大群人全都低下了头去,在那里眉来眼去,好像在商量着什么鬼主意。那个话很多的中年妇女,已经躲在中年男人身后去了,刚才的嚣张姿态突然消失不见了。 中年男人脸上堆着笑,对我说:“警官同志,孩子他妈一时口误,你不要放在心里去啊,我们也是因为找不到孩子心急啊,所以才那样。” “大哥,我也很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你们不能威胁别人啊……你们可能不知道,可能因为你们这么一个威胁,能让一个年轻的生命铤而走险,发生预料不到的情况啊!” 我痛心疾首的说。 齐伟的家属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也紧张了起来。 中年男人对我说:“警官,其实我们是无心的,如果我们做错了,我们……” 他有点激动了,语无伦次的,看得出来其实他们也没有坏心,我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其他事情先别说了,你们先安顿下来吧,我会尽快找到刘飞,尽量帮你们把你们孩子找回来。” 听我这么说,齐伟的家属们也没那么激动了,因为再激动闹下去也是于事无补。 保安带着他们去安顿,上次见面的那几位孩子家长看到我身穿警服,脸上的表情复杂了起来。 他们对我说:“你既然是警察,为什么还假装记者来骗我们,我们孩子都丢了,被你们这样骗来骗去很好玩吗?” “各位大哥大姐,我真的不想骗你们,放心吧,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你们找孩子的,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我尽力解释着。 但是他们却不相信我的空洞之词,换句话说,他们可能是不相信警察的话了吧! 看着孩子家长们绝望而空洞的眼神,我心里在滴血,他们甚至都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许他们觉得我已经不值得他们愤怒了。 我抱着惆怅的心情,离开了建筑公司。 再次来到那片小树林,我还是不死心,一定是什么地方忽略了,一定还有细节我没找到。 今晚,就算不睡觉,我也要再次来到这里,把隐藏在后面的黑幕给揭开。 我不相信刘飞在开玩笑,他是一个诚实的孩子,他没必要跟我玩金蝉脱壳之计。 一个人的心机如果真有那么重,那他为何还帮助其他家长找孩子呢? 我走到密林深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这个时候,空气很潮湿,温度也很低,我一个人在荒郊野外摸索着,就像暗夜中的一个野人。 “沙沙沙沙。” 密林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就像是什么野兽在里面,我紧张了起来,连忙开口问:“谁?” 吼!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怪叫,脑袋已经被重物打中了,嗡地一声闷响后,身子扑通一声扑倒在林地间。 这一家伙打得我脑袋昏昏沉沉的,但我还没彻底晕过去。 我猜是用粗木棒打的我。 是什么人会对我突然下黑手?而我身上穿着警服,他看见我穿着警服也敢对我动手,这岂不是公然袭警? 我在林地里滚了两圈后,想站起身来。 但是那个大人的人已经逼了上来,就像附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在我站起来之前,他拽着我的右脚脚踝,拖着我就走。 这人个头很高,而且力道也很大,拖我这么个一百二十五公斤的人,竟然用单手就搞定了。 只见他一只手拽着我的脚,一只手把锄头扛在肩上,毫不费力的往树林深处走去。 漆黑的背影,在夜色中看起来像一尊杀神,我扯开脖子惊叫了起来。 我问到:“你是谁,为什么袭击我,是不是刘飞失踪的事情跟你有关?” 没有回答。 他像一个聋子,听不见我讲话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他拖着我,就像拖一袋土豆,粗暴而毫无犹豫之色,草叶树枝在我身体下面噼里啪啦的断去,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背部已经被划伤了。 情急之下,去只好再加一把劲,以求饶的口吻对他说道:“大叔,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是不是打错了人?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对我下死手……对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砰,他把手里的锄头狠狠砸在了林子里的一块青石上,砸得火星子四溅。 那样子像是要提醒我,让我闭上我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巴。 看着他手里那把溅着火星的锄头,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如果他刚才袭击我的时候不是用木棒,而是用这个锄头砸过来的话,可以想象,现在的我,可能已经脑袋开花,脑.浆流一地了吧? 看得出来,这人并不是成心想弄死我。 通过他刚才砸锄头的表现,我觉得他并不是聋子,他应该听得懂我的话,否则他也不会在我说话的时候怒砸锄头以示愤。 想到这里,为了活下来,我必须做最后的努力。 第【250】章:生死瞬间 我想用激将法,于是第三次开口说:“你是胆小鬼吧?只敢从后面偷袭别人,敢不敢回头看我一眼,敢不敢放开我,咱们真刀真枪较量上一番……只要你敢放开我,我可以让你拿着锄头跟我打,如果那样我输了,我会心甘情愿认输,像现在这个样子死得不明不白,我觉得冤枉……”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说话的同时,他的速度越发的快了,在荆棘丛生的树林里,他竟然健步如飞,像一只兔子一样跑得飞快,关键是他还拖着一个人。 被他拖着的人,那可就惨了。 另外一只脚悬空,背部和颈部着地,身上已经不知有多少处被划伤了,已经对方跑得太急,我甚至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看样子今晚要命送于此。 我曾经设想过自己有很多种死法,人在古稀老死病床,血战沙场马革裹尸,或者美人怀里英雄梦断……但是在这荒山野岭,被一个陌生人活活拖死,这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啊。 憋屈,这种死法太特么憋屈了,好不容易活到二十六岁,正准备大展宏图,结果精彩人生还没开始,就特么这样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突然间,脑海里一阵激灵。 这时心里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那些在树林里失踪的孩子们,当时是不是也遇到了像我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也跟我此刻一样的绝望? 而且有的孩子,还不满十岁,有的人,心爱女孩就在旁边的村庄里等着…… 突然,惊险的一幕出现了,这人拖着我往前跑的时候,我的双脚叉到了一根树干中间去。 如果撞上,我敢断定小弟弟一定会报废,那样我绝对会成为废人一个了。 那一秒,不敢做过多考虑,连忙尽最大的努力翻起身来,双手死死向前抵出,尽力用手顶住树干,减少自己胯根所受到的冲击。 咔嚓。 一声猛撞之下,我怀疑我双手骨节都要断了。 不过以为有手减缓了冲击力,我才避免了蛋碎的悲剧。 因为卡住了,那人下意识停了一下步子,转过头来。 黑夜里,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黑茫茫的一片,脸部的轮廓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看到我的身体被一根树桩卡住,阻挡了他前进的步伐,他决定把我从树桩上取下来,然后继续拖走。 所以,他松开了手。 趁他松手之时,我抓住机会,抽身翻起,他愣了半秒不到,手里的锄头迎我脑袋便铲了过来。 亢! 一声剧烈的声响后,锄头挖进了树干里去,深有三公分,可见这一出击的力道有多大。 趁这人从树干里拔锄头的空隙,我连忙退了两步,迅速活动着手脚,发现身上没有大上之后,连忙摆出防守反击的架势。 刚才如果没有被他偷袭,我也不会搞得那么狼狈。 再怎么说也是在警校练过四五年的人,什么擒拿格斗散打搏击我也精通不少,这身手对付两三个成年人自然也不在话下。 所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活动完手脚后,发现那黑影还在拔他挖进树干里的锄头,一定是因为锄头挖得太深,他狠狠拔了三下都没拔出来。 这是一个反击的好机会,如果等他拔出锄头,他手里有武器,我必定会落于下风。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像猎豹一般腾身跃起,落到了黑影身边,勾拳盘腿同时击出,以求一击制服。 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像闪电一般挪身跳开了。 他的身形在黑夜里竟然矫健无比,看那样子,就像一个练过的老手,瞬息之间让我刮目相看。 我不禁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格斗之术?” 他依旧没有回答,而是极速蹿到树干旁边,继续拔他的锄头。 看那样子,他不把锄头拔出来,绝逼是誓不罢休的。 所以,这是一个倔强的人,或者说,这是一个一根筋的人。 锄头又不是什么宝贝,生死关头,他竟然死死拽着锄头不放手了。 我顺手捡起身后的一根断木棒,所谓一寸长一寸狂,手里有武器,技战术就能胜对方一筹。 看那黑影把着锄头不放手,我手里的木棒当他的手便打了过去。 打他的手是制止他把锄头拔出来。 我不能让对方有武器,一旦他拔出锄头,我必然身处下风,别说制服他,就算想要脱身,那肯定也是相当困难了。 啪,第一棒打到他手背上。 他身体震了一下,没有松手,因为锄头插在树干里的位置已经松动了,他只要再努力几下,锄头就会被拔出来,成功就在眼前。 第二棒,狠狠打去。 打得他惨叫了一声,这一棒是打在虎口上,我感觉这一棒的力道,足以在他虎口打出一道肿痕。 不是我心狠手辣,在那个时候,为了制止他取出致命武器,我必须这么做,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把武器送到敌人手里,那就是自杀。 黑影虽然发出了惨叫,但他也只是惨叫而已,看着松动的锄头,他离胜利已经不远,如果再努力几下,锄头必然被拔出,所以他倔强的坚持着,咬牙切齿的拔扯着锄头,连树干都被他晃动了,在黑夜里发出了咔咔咔的声响。 那声音就像利刀刮过骨头,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我挥出了第三棒。 指甲飞了起来,带着血沫,拍击到了我的脸上,对面的黑影也发出了一声惊天彻地的咆哮。 我的第三棒,打破了他的拇指蛋,连指甲都打飞到了我的脸上来。 他终于松开了手。 咆哮过后,当当一脚,蹬在了我的胸口,那力道超过一百公斤的冲击,我就像一个足球,被他一脚凌空便踢飞了。 下面是一个斜坡,我被踢倒之后,便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十五六米的距离,我被地上的碎石硬土咯得浑身疼痛,最后是一条土坎把我挡住了。 我还没站起身来,身子便被凌空提了起来,我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的速度会这么快。 我滚着下来他跑着下来,他竟然能跟我同时到达坡底的土坎处,然后轻轻松松制服了我。 我被他拎一只小鸡一样拎了起来,此时此刻的他,像一头咆哮的金刚,体内所有的怒火全被我激发出来了。 我的木棒已经掉了,被人拎到半空中,毫无抵抗之力,他提着我,脑袋朝下,狠狠掼了下去。 硬邦邦的土坎,瞬间把我的鼻血撞了出来,牙也被磕掉了两三个,嘴里包着一嘴黄土。 土的味道是血腥味的,那是因为我的鼻血流进了土里,然后我的嘴又吃到了被我自己鲜血染红的泥土。 他弯腰准备再次抓我脖子时,我转头喷出了一口土,对准他的眼睛,喷了进去。 因为眼睛被迷住,导致他的动作停顿了那么一两秒,我抓紧时间抽身站起,拔腿就跑。 但是这头失去理智的野兽怎么可能让我这么轻松逃脱,他飞身过来,用一个锁喉的动作把我摁倒在了地上。 两人已经打出了树林,此刻抱着在庄稼地里翻滚了起来。 因为我的喉咙被他锁住,现在是他占上风,我毫无反抗的能力。 他那只臂膀像一根铁钳一般,牢牢把我颈子锁死。 我就像被套上了金箍,越动弹勒得越紧,几圈翻过去后,我感觉我自己的喉管都要被他勒断了。 甚至连呼吸都比较困难。 我像被一条蟒蛇缠住,想要动弹根本不可能,自己的动作只能随着对方的动作一起翻滚。 我甚至怀疑,再滚几圈,他就可以活活把我给勒死。 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理智。 失去理智的人,比野兽还要恐怖,野兽只会蛮干,但人有思维,人知道用什么方法,能最简单直接的杀死另外一个人。 看今晚这个样子,杀人对于这个人来说,肯定也是轻车熟路的了。 我甚至能嗅到他指缝里传出来的血腥味道,那么刺鼻,那么令人汗毛倒竖。 落进恶魔的手里,我发现我就像一只羔羊,被恶狼含进了嘴巴。 从来不知道,在一个狂人手中,原来我会这么弱。 面对这个高大强壮的对手,我就像一个五十公斤级别的拳击手,在擂台上遇到了一位一百二十公斤级的。 那种惨败的情况,简直就是摧枯拉朽。 战斗刚开始,就宣告我失败,这种失败是明显的,明显得我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他这标准的锁喉动作,让我想起了一个问题,因为他这动作太标准了,标准得像一个从部队里面出来的人。 我在被他勒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心里还一直在想,这个人难道是退伍军人吗?如果他是一位退伍军人,那他为什么会这么残忍? 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下死手,他的心理能够变态到什么地步? 我觉得我快要炫晕过去了,如果我彻底晕倒,失去抵抗能力,那今晚,可能就是我活在世上的最后一晚。 任何残忍的杀手都不会留下活口,如果我晕过去,我一定也会像那些失踪的孩子们一般,悄悄消失。 就像从来没有来过,就像这个世界上,我们没有存在过…… 第【251】章:明暗交替 在慌乱之中,我的右手摸到了半截砖头,我不想消失,然后老天也好像懂了我的心意,送了半截砖头来到我身边,让我在濒死边缘摸到了它。 带着拼死保命的最后一丝力气,我手里的砖头拍到了对方的脸上。 砖头的棱角第一时间就在对方的左颊留下了一个坑,鲜血直冒。 他像一个恶魔一般,发出了一声尖啸,突然张嘴咬向了我的脖子。 我被紧紧箍住,肯定避无可避,眼看脖子就要被咬到,我大叫着把砖头塞进了他的嘴中。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半截火砖被咬下了一个角。 他老羞成怒的吐嘴里的砖块,我见机行事,拿着砖头砸到了他受伤的拇指上。 拇指在我脖子处,这一砸,连我脖子也被划出了一条深口子,钻心的疼痛瞬间激进了大脑。 那人也握着被砸到的伤指,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推开我翻身爬了起来。 我就地滚了两圈,也捂着脖子爬身起来。 看着黑夜里那个人捂着手在前面边叫边打着转转,此时到底是逃还是留下来制服他? 心中犹豫不决。 远处的启明星缓缓升了起来,天亮马上就要到来。 我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无论如何也要拖住他。 如果拖到天亮,看清楚他的容貌,那就算制服不了他,我也有收获的。 反正不能现在放他离开,如果现在让他离开,那我身上这一身的伤,可就白挨了。 男人只要不受致命的伤,身体机能恢复是很快的,半分钟不到,我觉得我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 手里的半截砖头攥得老紧,屏住呼吸,我知道对方也恢复了,他一定会率先发出攻击。 果然,他小山一般的身躯,突然起身扑来,还想用锁喉功对付我。 现在他已经痛下杀心,我一旦再次被他控制,他绝对会速战速决,一两招就结果了我。 军人有一击必杀的招式,军人格斗技术比警察的更加凶悍,何况我的提醒小了他一圈,他这一击而来,完全可以把我置于死地。 他扑来的同时挥拳砸到,铁锤般的拳头直攻我面门,如果我躲避不及,一拳他就可以解决战斗。 这一拳砸到脑门,绝对能把人砸出脑震荡,让人瞬间休克,我们二人之间的距离相隔了一点五米。 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砸来的拳头势如流星,还带着隐隐的风声,我却一动不动,眼睛直直看着他的拳头砸向我的面门。 直到,最后一秒。 我身形猛然下弯,顺势拽住了他的手,把他砸过来的力道卸去的同时,一脚狠狠铲到了他的支撑脚。 他就像一堵被挖到根部的墙体,一个踉跄向我扑倒了下来。 我拽住他的手,用肩头顶住他的腰窝,在他失去重心的时候,用一个四两拨千斤千斤的招式,扛着他,狠狠撞向了旁边的一棵芒果树。 他体重有二百多斤,我当然不能扛他太长时间,但短短的十几秒,我是可以的。 十几秒,我已扛着他身体在芒果树根上狠狠撞了三下。 三下过后,我把失去抵抗能力的他抛到了芒果树下,然后迅速闪身退开,逃离被他攻击的范围之内。 这个高大的汉子,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比他矮小得多的人盘了。 论体型,论速度,甚至论格斗技术,他都比我强许多。 但是关键时刻,我抓住了他的弱点。 那就是冲动和暴怒,一个人如果在暴怒之下,就容易失去思考能力,失去思考能力的人,很容易藐视对手。 一旦藐视对手,自己的缺点就会暴露,暴露了缺点,自己被对手击败,那也是大概率的事情。 我推开之时,他扶着芒果树试图站起身来。 看到他挣扎着要站起,我不想给他反击的机会,什么都没想,直接跳了过去。 手里的砖头狠狠闷向他脑袋:“趴下,不想死的话给我乖乖趴下。” 砖头打在脑袋上,就像敲在石头上一样,砸了三四下后才把他砸爬在地上,我扔掉了手里带血的砖头,摸出了手铐。 趁他现在没有抵抗能力,我先用手铐困住他,否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那时再想拿他就很困难了。 两只粗壮的手,被我用手铐拷在了一起,拷住他后,我掏出了手机,现在,是时候呼叫救援了。 心里总算松懈了一些,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殊死搏斗,总算困住了这个恶魔。 我相信他绝对跟孩子们的失踪案件有关,如果抓住他,对失踪案一定有很大帮助。 如果破了失踪案,帮那些父母找回孩子们,这能让多少破碎的家庭再次破镜重圆,想想都让人激动。 我摁亮手机,翻到杨紫光的电话,准备拨打,后面那家伙突然扑了上来,用手上的手铐从后面套住我的脖子,疯狂的大叫着,勒着我的脖子,提着我往后拖去。 我的手机掉落在了地上,冰凉的手铐死死勒在脖子上,可能已经把我的气管给卡住了,呼吸瞬间被堵塞,眼前一片黑云笼罩。 我再也抵抗不住,我要晕死过去了,就在此刻,那头野兽狂笑着,从我背后一嘴咬来。 锥心的疼痛,从耳朵上传了过来,瞬间我的全身,刺激着我昏沉的大脑,让本来快被他勒昏迷的我,顷刻之间清醒无比。 清脆的,耳骨断裂的声音,我听起来是那么的清晰。 他咬住了我的左耳,甚至毫不犹豫,咬断了它。 他依旧咆哮着,狂笑着,就在我的耳朵边上,就像从九幽地狱传出来的笑声一般。 那是一种催命的笑声,那是黑白无常的舞蹈,那是一种让你一生一世都忘不了的动作。 我那只被咬断的耳朵已经陷入了麻木的状态,但是流出来的血是热的,在脖子上滚来滚去,甚至淹没了手铐的铐链…… 但是丧心病狂的他,伸出了舌头。 舌头缓缓舔过我耳朵的断裂口,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舌头,舔到我伤口上时,就像是用刷子刷过一般。 有人说野兽的舌头很粗糙,虎豹的舌头锋利如刀。 此时舔在我伤口上的舌头,却是恶魔的舌头,他来回舔舐,就像人用钢丝刷,在我伤口狠狠刷过。 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惨叫声在村口响起,引来了村里的狗吠声此起彼伏…… 那是一种比死还难受的痛苦,在那一秒,我甚至希望他杀了我。 但是他却像在故意折磨我,甚至勒着我脖子的手也松了不少。 他可能是怕勒死我,如果我被勒死,他就不能这样肆意折磨我了,看他这个样子,他要把我折磨至死,在舔了我伤口十几次后,他把目光转向了我的眼睛。 看着他嘴角那抹恶魔般的笑意,我知道他接下来肯定会挖掉我的眼睛,剜掉我的鼻子,甚至扯出我的舌头。 我会被他活生生折磨致死,但是这能怪谁? 要怪只能怪我自己,为什么刚才拷他的时候不把他反手拷住,当初在刑侦学校的时候,教员无数次强调,用手铐拷住罪犯的时候,必须反手拷,否则,贻患无穷。 今天,我就遇到了这个贻患,但是,我已回天乏术了,他伸牙向我眼睛挖来,突然脚下一空,二人同时往下坠去! 坑。 这绝对是个坑,是的,我们掉进了坑里,在打斗的时候,我们双双掉进了一个野外的粪坑之中。 西川市的农村,田边地角,随处可见这种土坑子。 这种土坑子没有任何规则。 许多人就是随便挖了一个坑子,在里面存储农家肥什么的,有时候也会被路过的人当成厕所来使用。 我们掉进的这个坑,正好有厕所的功能。 因为粪坑上平行的铺着两块巨大的水泥预制板,每一块足足有几百公斤重,而水泥预制板中间,则留出了一条十来公分宽的缝隙,留给人们排泄所用。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简陋版本的蹲坑厕所,可惜厕所上面没有任何遮挡物,在加上我们在黑夜中扭打没有注意脚下,所以双双掉了下来。 不对,应该是我自己掉了下来。 而那个猛兽般的疯子,因为体型巨大,他被水泥预制板给卡住了,只悬挂了一只脚在下面。 死神又一次放过了我,但是,可笑的是,命运之神没有眷顾我。 虽然我没被那个疯子打死,但落进粪坑里面,我也比死好不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粪坑有多深,我只感觉到疯子的那只脚在我的头顶荡来荡去,伸手刚好能够触碰到。 我没有多想,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咔嚓一声扭错位了。 我以为这样的话,能够限制他的行动能力,但是我想多了。 我把事情看得太简单,在我扭伤他脚踝的时候,他竟然哼都没有哼一声,非常冷静的把脚拖了回去。 然后上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听起来他是自己把自己的脚给复位了。 由此更能证明,这个人就是军人出身,把脚踝扭错位这种手法一般是军人和警察用来制服歹徒,让对手瞬间丧失抵抗能力的手段。 第【252】章:狗的回忆 当然,能够用这种手段制服歹徒,也肯定知道怎么破解这种手段的方法。 他把我的方法轻松破解,可见他的手段跟我旗鼓相当,甚至要比我高明,我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气氛貌似又安静了下来,但是世间最恐怖的事情就是,空气瞬间安静。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暗的。 也就那么几十分钟吧,但这几十分钟对我来说,无异议几个世纪那般的难熬。 掉在这么一个坑里,虽然坑里此时没有水,但是臭气熏天的不可避免的,掉下来两三分钟后,我就快被里面的味道给熏晕了。 那种粪便干透了之后的味道,简直难以形容,我趴着想要挪挪身,看有没有干燥的地方能让我落脚。 但是不管脚落在哪个位置,总能踩到黏糊糊的东西。 那是不可描述的物品,我用一只手捏住鼻子,避免嗅入更多的臭味。 因为这种臭味浓度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形成氨气,一定量浓度的氨气也能致人死亡。 我可不想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因掉进粪坑而被臭死的警察,更不想被贻笑大方。 就在我折腾了几分钟后,受伤的左耳开始有了知觉。 我想你也知道,如何伤口受伤后不打破伤风,极易造成感染。 感染之后的伤口,那种疼痛简直无法形容,疼中带痒辣里带烧的感觉,简直比一万根针在自己身上扎还要难受。 我现在的左耳就是那个效果。 血没有止住,疼痛已经开始蔓延,我感觉就像有几十只蚂蚁在我耳廓上撕咬,在一块一块的撕扯我的肉。 我甚至忍不住低声哼了起来,嘴里牙齿也掉了两块,现在疼得想咬紧牙关,竟然都无法办到。 就在我在粪坑里跟疼痛抗争时,那个疯子出现在了粪坑口处。 他的黑影笼罩在粪坑蹲槽上,好像在仔细寻找我。 因为天色太暗,从上面看下面几乎看不清,但是我一旦发出动静,他必然就能发觉我在什么方位。 一旦找出我的位置,他必然会出手报复,看他那仔细的样子,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强行忍住身上的疼痛,屏住呼吸,抵抗着疼痛和刺鼻恶臭的袭击,像一块木桩一般定格在了粪坑靠最里边的位置,一丝一毫都不敢动弹。 疯子在上面细看了几分钟后,没有分辨出我的位置,他思索了一下,起身离开了坑口。 我连忙趁这个机会把自己的身体再往里面的位置挪了挪,我知道他离开坑口不是放了我,而是去找其他东西来对付我。 如果他找来一根超过两米的木棍,使劲往里面怼的话,就算我躲得再靠里面,也绝对会被他怼到。 我战战兢兢的等待着他再次出现在坑口,这既害怕他出现又害怕他不出现的矛盾心理,真是让人倍感煎熬。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我提心吊胆的捱着,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坑口突然有一个圆圆的脑袋在晃动。 那脑袋边晃边呼哧呼哧的吐着舌头,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让我听了倍感亲切。 这不是我的小狗狗闪电吗?它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看到闪电的脑袋在坑口晃来晃去,很是着急的样子,我刹那间热泪盈眶,这个世界上,在你最绝望的时候,总会有一样东西会惦记你,比如,你自己养的宠物。 “闪电,你怎么来了。” 我失声叫了出来,就在我话语刚落,上面的小狗闪电发出一声惨叫,随即着嗷嗷哀嚎起来,听起来好像受了什么重伤。 我急得快要哭出声来了,疯子再次出现在坑口,不待我反应,他手里的一根长棒迎着我脑袋便打了过来。 幸好我躲得及时,这一棒打了个空。 这才想到,这家伙肯定发现闪电出现了,他知道闪电是我养的宠物,闪电的出现我一定会放松警惕,然后他放闪电来到洞口,引我暴露我自己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智商很高的疯子,他会利用一切事物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他也做到了。 我躲开了他打来的棒子,但是没躲过他扔下来的石块。 一块石块砸到我头顶,瞬间砸起了一个青包,我门哼一声抱着脑袋蹲了下去,更多的石块像倒豆子一般飞了下来。 我避无可避,身上已经挨了七八下,有两下打在头顶,把我打得鲜血淋漓,在这种侮辱性的攻击之下,我整个人都快要疯掉了。 慌乱之中,我被这疯子一棒打中了头顶,晃晃悠悠跌倒在粪坑中心的位置,天气有些麻麻亮了,从上面也能看清坑里的一些情况了。 或许上面没有石块了,或许他觉得我失去了抵抗能力,他的石头雨没再下,只是静静的站在粪坑口,盯着我看了三分钟左右。 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无法得知,我现在浑身伤痕累累,已经有气无力,眼神空洞的看着洞口,我不知道他能否看清我的表情。 但是我,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他的脸朝下,阴暗得让人无法辨识,或许我到死也不会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吧! 他蹲下身,从旁边拿起了一条被削尖了的竹棍,西川市的农村有人搭大棚种蔬菜。 这种削尖的竹棍是专门用来搭大棚使用的,但是今天,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他要用手里的竹子,来终结我的生命。 他手里的竹棍足有二米多长,距离刚好能够戳到坑底的我。 我避无可避。 就算躲到最里面的位置,他也可以用这根竹棍把我戳个透心凉,竹棍在他手里,已经可以当成长矛来使用了,而可怜的我,即将成为矛下之鬼。 死,有何惧? 既然必死无疑,我还逃避什么,坦然面对吧! 我缓缓站了起来,咬着牙关挺住,昂首挺胸站在了靠近坑口最近的地方。 因为那时我在想,就算死,也要死得体面一点吧。 靠近坑口的地方空气最好,在我临死之前,能够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饶是死了,也不会那么憋屈吧? 疯子看到我昂首待死,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却发出一阵非常诡异的笑声来。 他握着那根竹子长矛,在我的脖子处寻找刺口,如果想要一击毙命,从喉咙处刺入是最好的选择。 那里是动脉和静脉,再加上气管的必经之路,这三样经脉一旦刺破一样,都可以迅速让一条生命消失而去。 他诡异的笑声过后,突然拉开拉链蹲了下来,我吃了一惊,这疯子到底要干什么?杀人之前还要作一次妖吗? 他掏出了那玩意儿,对准我的脸,突然喷出了一股尿液……这是对人性最大的侮辱,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在杀死别人之前,还要在别人头顶撒尿,这种丧心病狂之辈,他的心理到底是有多么的变态? 但是,这个世界本来就很疯狂,疯狂的世界必然会存在疯狂的人,而疯狂的人做出的疯狂事,怎么能用常人的思维和眼光去对待? 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过无能,而且也没有运气,我命该如此,活该这样窝囊的死去! 我闭上眼睛,颤抖的右手突然在腰部摸到一件硬邦邦的东西,心里突然一喜……但是为时已晚,那股滚烫而刺鼻的液体已经冲刷到我的脸上,顺腮滑进嘴里,满嘴辛辣,生不如死…… 一道耀眼的电光喷薄而出,迎这上面那无耻的家伙飞射了过去,“呲呲呲呲”,刺耳的电流声在耳边响起,就像恶魔在跳舞,鬼魅在咆哮…… 那是我离开派出所之前拿走的高压电棒。 电.击.棍的一种。 这只电棒只有五公分长,就像女生们的大号口红,我把它藏在腰间贴身的内包里面。 跟疯子在打斗的时候,我竟然忘了拿出来。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可能是被他的尿液激醒了吧,慌乱之中摸到腰间的那根电棒。 只见一遍电击过后,疯子庞大的身体猛地一颤,或许已经感受到疼痛,他提起裤子拔腿就跑。 我摁住电棒的按钮,对准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就是命.根.子哪里,狠狠点了下去。又是一阵清脆的电流声响起,疯子发出了一声狂叫,伸手一拳打向我的电棒。 二十万伏的电流。 突然调转枪口,电向了我自己的脑门,那一秒,两个人,用同样的姿势,同时轰然倒下,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老公老公,快起来,闪电吃了什么臭臭的东西,臭死了,我不想养它了,你快把它拿去扔掉吧!” 我揉着发疼的脑袋,睁开眼睛。 看到床边站着一位漂亮的小姐姐,眼睛大大的,嘴巴气的歪歪的,一看就是哄不好的那种。 这位漂亮得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小姐姐,就是我的女友陈玫。 依稀记得昨晚喝多了酒。 我的脑袋疼得像被敲破了一般,但是醒来我还得伺候好我的两位小祖宗,一位就是面前这漂亮的小姐姐,另一位……卧槽,狗子你给我过来,你嘴里叼的那是啥玩意儿? 黑不溜秋臭烘烘的一坨不知何物,被一只土黄小奶狗叼在嘴里,像是在把玩宝贝一般的,在我们的小花台上滚来滚去,它已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了。 要么选它,要么选我。 陈玫盯着这只无法无天的小奶狗,气得快要哭了,她给我下了让我无法抗拒的死命令。 第【253】章:关于过往 我抱着小奶狗,依依不舍。 我把它放在了小区花园里,在它脖子上挂了一个小牌牌,牌牌上写着:“这是一只不听话的小狗,哪个好心人能不能收养它,它叫闪电,是两个穷学生从外面捡来的。” 捡来的小流浪狗,养出感情了。 但是因为女朋友不喜欢它,我只能把它给放生,女友和宠物,我只能选一个,我当然选女友。 回到家,心情压抑,陈玫边拖地边哭,看起来比我还伤心。 我心疼万分的抱起她,擦掉她红红眼眶里面的眼泪。 发自内心的对她说:“老婆,老公答应你,以后会给你一套大房子,然后再把我们的闪电找回来,就算它再皮,也不会惹到你生气了……” “傻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疯狂的爱上你吗?” 陈玫在我怀里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她边哭边说:“因为你喜欢养小动物,因为你有爱心,我要你把我当成小动物一样养,要宠我一生一世。” “我答应你……” 我说,她伸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后转身拉着我冲出了门,我一脸茫然的跟着她,冲到了电梯间。 电梯门打开的一霎那,我们泪崩了。 我们的小狗像一个欢脱的小孩,冲进了我们的怀里,委屈得嗷嗷叫。 我们住在十三楼,这只小奶狗竟然这么小,也懂得自己从单元门里跑进来,自己坐电梯上楼。 那一秒,谁还认为它只是一只狗? 陈玫把狗狗抱在怀里,边亲边哭,她对我说:“老公,你要答应我,不管以后我们是穷是富,有没有地方住,我再怎么生气,你都不能再把我们的狗狗丢掉了好不好?” 看着美人怀里抱着小奶狗,我的泪水也恣意横流。 我使劲点着头,看着面前这两位我最想保护的人,我保证到:“再也不丢弃,再也不,我会用生命保护你们。” 两个人哭成了傻子,狗狗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们,它可能在想我才出去溜达一圈而已,这两个傻瓜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陈玫说:“以后就算我不在你身边陪着你了,也会有狗狗陪着你,狗狗是世界上最忠诚的动物,它们会对我们永远不离不弃,甚至可能会挽救我们自己的生命……” 她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响着,一遍又一遍,就像空谷里面的回音,只听见声音看不到人影。 我身体在剧烈的晃动着,我大声呼叫着陈玫的名字,幽幽醒来。 我发现我在荒野里躺着,身体却慢慢往前移动着,身边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粗重的喘息声。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张毛茸茸的嘴,嘴里伸出一条粉红色的舌头,在我脸上呼哧呼哧的舔舐着。 闪电? 我养的小狗,它在帮我舔舐脸上的血污。 而,我背下垫着一条破席子。 席子在缓慢的移动着,周围围着十多条流浪狗,它们每只狗都用嘴咬着席子的一个角,让后在奋力往前拖拽着。 众狗都劲全使到一起去了,所以我才能被它们一直拖着往前移动,我茫然睁着眼睛,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我被一群狗救了吗? 或许真是这样,因为我看到了狗狗们头顶的泥土和脚爪上的伤痕,这显然是挖土弄伤的啊! 大体经过应该是这样。 昨晚我在打斗的时候,我的惨叫声惊动了几百米外家里的闪电,它跟着惨叫声过来查看情况时,被那个凶恶的疯子一脚踢飞了。 在我们一起昏过去之后,闪电肯定又再次来到事发地查看情况,当他看见粪坑里晕倒的我。 聪明的狗狗,想了一个逆天的救援办法。 因为那个粪坑位于一道断坡旁边,土坑内壁的距离与断破外面相距半米左右吧,因为距离短,里面储存的粪水什么的,都从缝隙里漏光了。 所以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我掉下去之后,坑底是干燥的。 而我的狗狗也是沿着那个缝隙,挖了一个土洞进去把我给拖了出来,可能是它跟村里流浪狗的关系不错,它竟然叫来了流浪狗们帮忙,一起合力把我从坑里拖出后,还拖着往我家的方向慢慢移动过去。 这一晚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但是好在,噩梦醒来了。 醒来的时候,我还活着。 虽然已经伤痕累累,但是我没有永远闭上眼睛。 刚才见到陈玫,那只是曾经场景的重复,就像冥冥中老天爷的安排,让我在濒死的边缘看见了她。 她不是来接我走的,她是来把我从死亡的绝境,推回来的。 而亲手救我的,却是三年前我捡回来的一只小狗。 以前听人说万物皆有灵性。 那个时候,我以为这只是一句书本上的哲理名言,以为这句话只是别人说来安慰人心的。 但是,今天,我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终于明白了,古人诚不欺我,救我自己的人,就是我自己本人。 奇妙的因果,让这一切来了一个轮回,三年前我救了一只狗,三年后这只狗救了我,人在做天在看,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觉得我就像是从山林里钻出来的野人,残缺不全。 我亲手用大头针对着镜子,把我那只被咬断的左耳耳廓缝了回去。 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因为我受伤已经超过了半个小时,伤口上的细胞可能已经坏死。 如果耳骨对不正,缝上去后还会出现排斥现象,那样的话我肯定会因为感染而受到威胁。 但是,我已经别无选择,我不想让鲜血继续流出,如何放任血流不止,我会因为体内的血流干而死去的。 客厅里,座机铃声刺耳的响了起来,三秒过后,狗狗把电话听筒叼着递到我的手里。 我拿起听筒,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喂! 听筒里传来林彦儿焦切的声音:“白小天,你到底干什么,手机为什么一直打不通,你到底再搞什么啊?” “我喝醉了。” 我毫不犹豫撒了慌。 我怕她担心我的安危,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 她是在我出事后第一个打电话过来问候的人,虽然之前一直作对,但是此刻,心里还感觉有点暖。 对于关心我的人,我不想让他们置身危险。 因为我知道我接下来做的事情会越开越危险,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的情况,他们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跑来帮我,那样的话,情况就越发难控制了。 林彦儿在电话那头恨铁不成钢地说:“好你个白小天,我们大家都在担心你,结果你自己出去喝酒还喝醉了,行啊你啊,出息了啊!” 我看着面前的这条军用皮带,心里盘算着事情,任由林彦儿在电话里冷嘲热讽。 这条皮带是昨晚那个疯子身上掉下来的,看制式,应该是八十年代那种皮带,这就是证物。 疯子,一定是个军人! 林彦儿在电话里对我说:“白小天,如果你再这样沉沦下去,我告诉你,我会鄙视你,那样的话,就当我们不认识吧!” 说完,她砰的一声挂了电话,就在这时,客厅门打开了,杨紫光提着酒菜走了进来,盯着我说:“为什么不说实话?” 杨紫光的到来,出乎我的意料。 他把酒和菜摆下后,说道:“你是不是有所顾虑,才对她撒谎?” 我没有回答。 盯着手里那条皮带,陷入沉思。 杨紫光看我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边把凉菜摆开,边倒酒:“你为什么都不问问,我为何而来?” “我不问,你也会说的。” 我眼皮都没抬,虽然杨紫光看起来憔悴多了,但是他的精神状况要比我好许多。 杨紫光沉着脸,说到:“知道我为什么把我们四人分成两个小组吗?” “你想从失踪案下手,用抽丝剥茧的方法,从外层一步一步接近大局的最终真相?” 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杨紫光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欧夜是在树林的位置被绑架的,第二,在同样的位置,有很多孩子失踪,第三,这么多人失踪,但警方却不闻不问,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杨紫光说到这里,我的心里一惊:“老大,原来你也知道这边有人失踪的情况啊?” “我是一个老刑警,什么风吹草动逃得过我的耳目?” 杨紫光皱着眉头,反问。 我心里一凛:“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不着手调查?对了,这么多的失踪案连续发生,怎么没引起任何关注,这实在有点让人难以理解啊!” 杨紫光抬起头,盯着天花板,目光呆滞的看了十几秒后。 他对我说:“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来调查这个失踪案吗?”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为了掩人耳目对吧?” 我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脸,问。 杨紫光低下头来,叹到:“你是唯一值得我信任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我心里有些颤栗,听高亮这口气,我们这就像在演一出谍战剧,或者是现实版的无间道。 既然是同一个队伍,为什么会谈信任不信任这个话题呢? 杨紫光说:“小天,你知道吗,我从警十六年,带过十名徒弟,除了黑子等三人,其他七人已经牺牲了,都是因为行动中暴露行踪,被歹徒反杀的。” 第【254】章:这是圈套 我头皮瞬间像要炸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徒弟怎么会全部牺牲了? 我说:“老大,为什么会这么巧合,你的徒弟们竟然会牺牲那么多?” “这个世界上并没那么多巧合,但是这个世界上却有很多内鬼!” 杨紫光眼里射出了一抹悲凉的眼神,眼神的余光里,夹杂着少许的倔强,和不屈的光芒。 我盯着他的眼睛,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我知道杨紫光表达的意思,他把自己徒弟们的牺牲归咎于队伍里出现了败类,但是,看得出来,他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这个说法是正确的。 无法证实的说法,当然只能保留意见。 我心里还相信我自己的看法,也相信我们的队伍,不管高亮他们曾经遭遇了什么,但现在来说,我们一切得以眼前的为准。 看我沉默不语,杨紫光问我:“小天,我让你做这么危险的工作,你应该不会记恨我吧?” “这是任务,我当然不可能记恨,何况在我看来,这个任务,并不危险。” 我这是自己在给自己壮胆。 昨晚经历的九死一生,现在神还没缓过来呢! 或许因为年轻气盛吧,心里有一股不服输的斗志,虽然这股不靠谱的斗志有可能让我丢掉性命,但是我都不想低下自己的头。 杨紫光盯着我的脸,看了良久良久,对我说:“你知道吗?看到现在的你,我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个时候我认为我自己是无敌的,任何挑战都不是挑战……但愿,这次我没选错人吧!” …… 休养一天后,在第二天天黑的时候,我再次拿着那个皮带,去到照西村,结果刚一进村,看见村口再卖鸵鸟卤肉,想着肚子饿了买一点来尝尝,结果刚付完钱就被村民们包围起来,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大院子里面。 这样子应该是当地的客堂,四周高墙铁门,顶上是个大铁皮棚子,只有一个出口,看起来就像一个阴森森的监狱。 村民们把灯打开之后,把我围在了中间。 我被刺眼的灯光晃得睁不开眼睛,看着杀气腾腾的村民们,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仇视我,或者这个村子,骨子里就很仇视外地人吧。 我问拦在我面前那个光头:“请问我们认识吗?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只想让你看看几个人。” 光头不苟言笑的说完这句话,把手挥了一挥,有一群村民带着几个人走到我的面前,我抬起头看到,这几个人是在寻找孩子的那几个家长。 还包括齐伟的家长在里面。 齐伟的家长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他们挣脱村民的手,试图扑过来。 特别是那个女人,看到我之后,就扯着大嗓门开口骂道:“你不是那个该死的警察吗?昨天晚上告诉我要替我们找回我的儿子,但是找到现在还没找出结果来,你们是不是就这样忽悠老百姓的?” 光头使了个眼色。 那些村民看到光头的眼色之后,便纷纷松手把家长们放开了。 那群孩子的家长全部激动的扑了上来,把我围在了中间,有一个个子很高的人封住了我的衣领,握着拳头就想揍我的样子:“今天晚上如果再不给我们一个结果,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院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聚众闹事吗?我是来调查案情的,你们这样把我围堵着,到底算什么事?” 看到大家一个个不依不饶的样子,我连忙提高声音问道,但是我的声音很快被他们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情绪很激动的家长们,一句一句的喷了出来。 “我的儿子已经失踪了五年,五年啊,你们这些警察找了五年,什么结果也找不出来,我们老百姓花钱养着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堂堂一个派出所,就怕你这么一个新兵蛋子来调查案子,完全就不把我们的孩子当成一回事。” “你调查案子,归调查案子,还买了好酒好菜,去别人家大吃大喝,我想问问我们的人民好警察,你在喝好酒吃好菜的时候,难道良心就不会痛吗?” “看着你那嘴脸,就想把你从地缝里面塞进去,还是人民的公仆,你们为人民做了一点什么实事啊?” …… 我已经被口水淹没了。 听他们说这话,我觉得这些家长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也难怪,因为警方的不作为,导致他们对警察失去了信心,现在情绪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看到警察,所以他们才会爆发。 可是这些村民为什么会挑拨? 让这些失去理智的家长来围攻我呢?难道是我对案件的调查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要阻止我来调查这个案件? 我冷静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任由家长们的口水喷到我的脸上。 我知道我现在必须忍。 只有我忍得住,才能让家长们的怒火平息下去,只有家长们冷静了,我才能有自由之身出去继续调查案件。 看到我低着头,任由家长们咒骂。 那个光头靠近我,低声问我:“小兄弟,我可以帮助你一个忙,让你离开这里,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离开之后,不会再继续调查这个案子。” “为什么要提给我提出这么一个条件?” 我知道他用心不善,如果不是他们的挑拨,家长们也不会找到我,也不会闹出这么大一个冲突。 光头面不改色,对我说道:“我跟你说实话吧,你们的到来,打扰到了我们村民平静的生活,村民们想让生活再次恢复平静,所以你们必须要离开。” 他这个理由看起来很充足。 但在我看来却是破绽十足,我只是一个查案的警察,一个警察怎么可能打扰他们的生活? 除非这些人在刻意隐瞒什么东西。 而他们刻意隐瞒的东西就是我苦苦寻找的,所以我们之间必然会产生冲突,既然有冲突,他们就会挑拨离间,让对警察失望了的家长们来围攻警察,好让我知难而退。 但是我不会退,所以我问那光头:“如果我不离开,你们会拿我怎么样?” “如果你不离开,我会让你永远离开……自己看着办吧。” 光头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气,他在威胁我,我正想开口说话,他就转身离开了,然后一挥手,对村民们说了一声撤,带着村民,浩浩荡荡的撤出了院子。 看着村民们离开,家长们的情绪也冷静了下来。 这倒很出乎我的意料,我正想开口,齐伟家的家长走了上来,向我认错到:“小警官,对不起,刚才我们出言不逊,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心里吃了一惊,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迫不得已?你们受到了威胁了吗?” 家长们都不约而同回头往院子外面看了看,好像在看到底有没有人监视着这里?在确认没人监视之后,他们压低声音对我说:“你不知道吧,村民们限时让我们离开,如果我们现在不来把你轰走的话,他们就要让我们走。” “这些村民越来越古怪,我们孩子失踪的事情,是不是跟他们有关系?” 有一个家长提出了这个这么一个疑问。 另外一个家长也说:“那个光头就是这个村里面的村主任,一看就不是一个好角色,他们这么急不可耐的要把我们轰走,很显然是在隐藏什么东西?” 大家七嘴八舌的分析着。 我的心情越发的沉重,看见大家分析来分析去,也分析不出什么一个结果,我对他们说道:“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话,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会把案件的真相,带回来给你们。” 家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说话。 我对他们说道:“现在这里聚集了这么多失踪孩子的家长,对村民们的心灵也造成了一定的恐慌,我建议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把找孩子的事情交给我们警方来做吧。” 有一个家长问道:“如果我们离开了,村民们想要动你的话,那你就危险了。” “放心吧,各位,我是警察,他们不可能对警察下手,而且我们派出所就在十公里以外,就算有什么事情,我的同事们两三分钟就能赶到这里,相对来说,我留在这里是比较安全的。” 通过我苦口婆心的劝说,家长们总算同意离开。 我知道让孩子们的家长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如果他们留在这里,不但对我调查案情起不了任何的帮助,反而会影响到我的工作进展。 最关键的一点,我担心他们的安全。 因为这个村庄已经给了我一个神秘的感觉,我不知道村民们为什么会联合起来制造出这些事情? 或许正与家长们说的那样,孩子们的失踪跟这些村民们有关。 如果真是那样,那说明,我现在身处一个贼窝之中,随时都会有危险,随时都会有杀身之祸。 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一切皆有可能,我必须时时刻刻提高警惕,把家长们劝走,最起码不让我分心。 孩子家长们离开之后,我收拾收拾心情,准备再次去找皮带的主人。 这次不管如何,我都要把那个神秘的怪人问出来,只要找到这个人,我就应该能从怪人身上顺藤摸瓜,追寻失踪者的下落。 但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孩子家长们刚出门,那道大铁门就被村民们用铁锁锁上了。 等我走到铁门面前为时已晚。 门口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得出来,他们这是早有预谋。 他们把我骗到这里面来,然后再把家长们带过来,通过我的口把家长们劝走,最后把我给锁在里面,困住我。 这真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不但能帮他们解除了骚扰,还让他们把我给困在这里面,堵住了我调查案件的脚步。 这些村民到底怎么了?如此丧心病狂,这么千方百计的阻挡我调查案子,难道孩子们的失踪真的跟他们有关系吗? 第【255】章:穷途末路 看着两米多高的院墙,和那个盖着顶的铁门,我知道如果我想翻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我身上没有手机,想要通过手机求救,那也是天方夜谭,这时我才知道什么是绝路?什么是圈套?当你真正走到被人设下的圈套里面,你会发现你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渺小的无可奈何。 我在院子中间转着圈,正在想办法怎么出去时,突然角落里传出一阵犬吠,回头一看,三只高大的猛犬张着大嘴扑了过来。 赶尽杀绝? 这些村民们把我关在这里,锁着门,然后放狗,这是要杀死我的节奏吗? 三只恶犬已经冲到身边,看来退无可退,我连忙撒手,把手里的鸵鸟肉排骨扔了出去:“妈的,都去死吧。” 很快,我扔出去了几块骨头,两三下就被三只狗,瓜分干净。 吃完了那几块骨头,三头恶犬张着大嘴,嘴里吊着哈喇子,缓缓的向我逼近了过来。 这三只狗我认得,这是我邻居养的那三只狗,只见它们膘肥体壮,就随便出来一只跟我单挑,我都不一定是对手。 三只狗一起上,我知道,很快就可能把我给撕碎。 我站在院子的中心,没有任何武器可以护体,现在在三只大狗的眼里,我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由它们宰割。 身上的伤还没愈合,甚至还有些隐隐发疼,如果现在再进行殊死搏斗的话,必然会把身上的伤口弄开裂。 真是人倒霉了,喝口水都会塞牙。 看着大狗一步步逼近,我已经没有了退路,从包里摸出了那根电棒,现在我手里唯一的武器,就是这根电棒。 电棒没有充电,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使用,我现在把它拿在手里,也只不过起了一个壮胆的作用。 靠近南边的那只大狗,正试探着逼近我。 它的嘴巴张的能吞下我的整个脑袋,三只狗都没有叫,但是正是这种闷着声不叫的狗才是最危险的,它们一旦出手就会出现伤亡。 看来靠南边的那只狗是首领,它来试探,是想试试我到底还有没有反抗的力气。 经过那天晚上的交锋,我知道这三只狗不但凶恶,而且还非常的贪婪,一旦我被它们扑倒,就绝对没有生还的把握。 此刻,它们的首领靠近我差不多只有半米的距离。 我忽然率先出手,用电棒顶向了它的嘴。 这只狗显然不知道我会突然出手,它下意识的把我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我按了一下击发按钮,蓝色的电流喷射了出去。 被电流击中的大狗身体颤了两下,轰然倒下。 没想到电棒的电压如此厉害,瞬息之间就把一只大狗放倒了,后面的那两只狗看到他们的首领被我用电棒击倒,转身撒腿就跑。 我看到那两只狗逃跑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拿着手里的电棒走到大狗旁边,准备再补两下。 结果我按了几下电钮,电棒都没有反应,这才发现刚才那一下,我已经用光了电棒里面所有的电流。 这真是惊险啊。 如果不是一下击倒了三只狗首领,把另外两只狗吓跑了,那我现在肯定是陷入三狗围攻之中。 趁着这狗醒来之前,我必须把它给解决掉,或者说我必须让自己先逃离这个地方,一旦我不逃走,让这只狗清醒过来,它一定会对我发起疯狂的报复。 对啊,既然这三只狗能够进来,那一定有一个通道可以让它们出入,我何不找到这个通道,自己顺着这个通道溜出去呢? 我连忙顺着那两只狗跑去的方向寻找通道。 在院子最靠里面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狗洞。 这狗洞看起来并不大,直径大概也就十来公分的样子,但是如果我想从里面爬出去,我想应该也是够的。 我趴下身来把头和手探了出去,但是因为肩膀有点宽,被卡在那里,我胡乱之中摸到了一根木棒,我把木棒拖了进来。 我在想能不能用木棒再把狗洞挖宽一点,如果再宽个一两公分,我就能钻出去了。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呼哧呼哧的响声,我不敢多想转身一棒打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一声惨叫声便传了过来。 回头一看,刚才被我电晕那只狗已经醒了过来。 它被我打中了一棒,正晕头转向的在地上扑腾着,我跨步过去,抡棒又打了两棒。 这两棒打在它的背上,看来没有打中要害,这只狗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翻身腾起,就像会飞一样扑向我面前,一嘴咬住了我手里的木棒。 就在我拽着木棒往后跑的时候,它也拽着木棒扭了两圈,差一点把我木棒从手里给抢了过去。 我这才发现,这并不是一般的狗,这种狗不但凶狠,而且智商还挺高,它竟然知道怎么从人的手里把武器给抢走,所以跟它周旋,我还得斗智斗勇。 大狗撕咬着我的木棒,拖着我转圈,因为我的力量没有它的大,所以我只能被它控制着在院子里转了两三圈之后,我突然把手一松,靠着墙边蹲了下来。 我这往地上一蹲,那只狗吓的松了口,木棒啪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这才想起来,人如果被狗袭击的时候往地上一蹲的话,这只狗会因为条件反射往后退,可能这是一只狗天生的本能,它看见人往地上蹲,它就知道这个人准备反击,所以它会意识到危险,退到它认为安全的地方去做准备,发动下一轮攻击。 但是它在退过去之后,你人如果重新站起来,它会毫不犹豫的扑过来。 现在木棒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我必须重新把它拿到手里,如果手里没有木棒,这只狗突然扑过来的话,那我只能坐以待毙。 那只大狗离木棒的距离也差不多只有两米,她现在像只狮子一样伏在地上,两条粗壮的后腿紧紧的蹬着地,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旦我有什么异动,它就会像离弦的箭一一般飞射而出,到那时我再快的速度也跑不过它。 大狗的脖子里面发出了低吼声。 它是在警告我不要乱动,但是我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它也不敢动,因为它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底牌?还会不会像刚才那样一出手就让它瞬间晕过去? 我在背后摸到一块石块,很小,我拿着石块,琢磨着怎么利用。 声东击西! 就在大狗聚精会神的盯着我的时候,我突然把石块往左边的方向扔了出去,大狗看到我的手里扔出了一样东西,眼睛随着那个东西追了过去。 等它再次回头的时候,我已经飞速起身,把两米外的木棒捡到了手里。 大狗感到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突然发出了一声恼怒的咆哮,飞身扑了过来,张着大嘴想要再次把我的木棒夺过去。 我往左边一个躲闪,反手一棒打到了大狗大腿上。 这一棒出手极快,大狗也来不及躲避,拍出去的木棒正正打在它的身上,它发出了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嗷嗷的滚了两圈,然后再次向我扑来。 但是这次扑来的速度比刚才慢了许多,看得出来它的腿已经被我打伤了。 我趁着这个机会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调整好姿势,对准最佳位置,这个时候大狗的身体已经落到我身边,然后我在第二棒稳稳荡荡的闷到它的头上。 只听咔嚓一声,木棒瞬间被打断,但是大狗的鼻孔里,已经被我打出了鲜血。 它的动作缓了几秒,翻身咬向我的大腿,幸好我眼尖手快,把手里那另外一截断的木棒往它嘴里塞了过去。 大狗的牙齿紧紧咬着木棒,使劲的拽着,虽然鼻孔里面血流不止,但是它就像一个杀红眼的恶魔,今天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说实话我也杀红了眼。 我看到这只狗咬着我不放手,我拽着木棒一腿踹在了它的嘴上。 但不帮就像粘在它的嘴里面一样,让我怎么踹它都不松口,既然如此,我决定下死手。 我没有再把木棒往后拽,而是一脚踢在了木棒的后部分,把木棒往狗嘴里蹬了进去,这只狗做梦也想不到,我没有拽木棒,而是把木棒插到了它的嘴里。 它张开嘴想要把木棒吐出来,我趁着这个机会,双手紧紧握着木棒,使劲往它的喉咙里面插了进去。 这一下正插到关键部位。 那只狗突然张口喷血,猛地倒在地上四腿狂蹬,想要拼命把木棒甩出来。 但是因为我刚才用力过猛,木棒直接插破了它的喉咙,插进脑袋里面去,可能连大脑都受了重伤。 趁大狗还在地上挣扎的时候,我跑去拣到另外一截木棒,拿着木棒跑到大狗身边,使劲在它脑袋上拍打着,捶打了十几下后,这只狗总算停止了挣扎。 我喘着粗气停下了手,身边突然响起了呜呜的叫声。 我随着叫声转过头去,看到我家的狗狗就站在旁边,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我,眼里满是恐惧的神色。 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是它亲眼看见我杀死了另外一只狗,可能此时此刻,在它的眼里,我这个主人也是一个恶魔般的存在。 我叫了一声闪电,却把它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看到小狗那恐惧的表情,我也是无语了。 难道从此以后,连我自己的狗,也要把我当成敌人了吗? “汪汪汪。” 突然我的小狗冲着我狂吠了起来,它边叫边狂躁不安的转着圈,就像身体出现了不适症状一般,我伸手去拉它,想要把它抓过来看看,到底出现了什么情况,它要冲它主人狂吠? 就在这时,有人从我背后猛地一脚把我蹬倒在地,我这才明白原来狗狗刚才狂吠是在提醒我危险来临,倒地之后,我看见狗狗转身逃跑了,我断定袭击我的人一定是一个厉害角色,要不然我的狗不会看见他就跑。 回头之时,我看到了一双饿狼一般的眼睛! 第【256】章:新仇旧恨 走进来这个人,正是我的邻居,那个凌晨开着音乐嗨的农民。 这是我搬到这个村子以来的,第三次与他的见面,之所以对他这个眼神印象比较深刻,那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那天傍晚,我刚搬到新家。 太阳快要落山了,晚霞很美,霞光下的芒果园一望无际,我骑着我的小电驴,载着过来和我一起搬家的欧夜穿梭在芒果园中的小路上,一只土黄色的小狗从老远的地方迎面飞奔而来,尘土飞扬中,欢脱得就像一个追风的孩子…… “哎呦师父,你家的狗狗好可爱,它叫什么名字呀?” 欧夜看着在我们电动车后飞奔的小狗,开心得快要飞起来。 我在后视镜里盯着小狗的身姿,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它叫闪电。” “闪电,真是狗如其名,这只小狗真的跑的好快,动作就像闪电一样迅速,这么好听的名字,是你给它取的吗?” 欧夜甜甜的声音几乎要让人醉,但是我却说:“名字是它妈妈取的。” “妈妈?” 欧夜有些疑惑,我的心突然有些疼,声音也颤抖了:“它妈妈是我女友……那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女孩,闪电是我们捡回来的,捡到它的时候,它是一只可怜的流浪狗。” 欧夜的情绪瞬间低落了,气氛也沉寂了下来,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任由电驴前行,小狗飞追。 在距家两百米的地方,我们被三只巨大的恶犬,包围在了树林中间。 那三只恶犬就像从天而降的一样,每一只的体重看起来都超过了一百斤,而且眼中红光毕露,呲牙咧嘴,狂吠着像要把我们吞下去一般。 糟糕的是,面对三只恶犬,我的小黄狗竟然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 “噼里啪啦。” 在一阵鞭炮声中,三只恶犬落荒而逃,蹿进芒果林中便看不见了,我的小黄狗一脸懵逼,大战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看着狗狗懵逼的往回走,欧夜噗嗤一笑:“师父,你是个坏人,你家狗狗都还没过瘾,你就把它敌人吓跑了!” “快离开这里,这几只狗一只比一只凶猛,被咬到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可没闲心跟欧夜开玩笑,连忙加大电门,想要迅速离开这片芒果林。 欧夜说:“你是不是经常受到恶犬们的骚扰,所以车上常备鞭炮?” “是啊,要不然不年不节的,谁没事放串鞭炮在车上?” 我苦笑着摇头,欧夜叹了一口气:“哎,说来也是,有备无患嘛……但是谁家养的狗,怎么这么欺负人,放在外面不怕伤到别人吗?” “这是芒果园主人养的狗。” 我皱起了眉头,说句实话,我真的很烦这三只狗。 因为我搬到芒果园附近居住,居住地点离芒果园主人家三四百米的位置,说起来也算是邻居,但这是一个让人受不了的邻居。 我这邻居家养了三只狗,就像三只疯狗一样,隔三差五的,喜欢在凌晨两三点的狂吠。 而邻居也想疯狗一样会发神经病,狗子们狂吠的时候他不但不制止,还把家里的音响音量开到最大,活生生把你从睡梦中吵醒过来,因为这件事,我差点被搞成神经衰弱了。 听完我的倾诉,欧夜有些气愤,她说:“你可以去提醒他让他停止啊,或者,投诉他去!” “投诉?这是人家的地盘,你凭什么……” 我正说着,不经意抬起头来,突然间止住了话语。 夕阳下,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高高的身影,一米九的大高个头发花白,肩膀上扛着一把锄头,站在芒果园中间的土路上,像是刚劳作归来。 落日余晖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因为他的脸在阴暗面,我们无法看清楚他面部的表情,但是他眼中的两道目光,却让人瞬间入坠冰窖,那是只有恶狼才能发出的目光。 欧夜已经被吓到了,下意识从后面抱着我,我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在隐隐作抖…… …… “你不该来这里。” 我的邻居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他的话听起来有些瓮声瓮气的,让人感觉有些不好受,就像来自地狱里面的伏地魔一样。 看着我冷漠的邻居,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大叔,你能不能管好你家的狗,放到外面来,到处咬人,咬伤别人怎么办?” “你真的不该来这里。” 邻居好像只会说这句话,因为这是他重复第二遍,说完第二遍之后,他缓缓向我走了过来。 随着他脚步的移动,他一左一右,那两只恶犬就像两个护卫一样,也跟着他一步一步包围了上来。 此时此刻,邻居看我的眼神,更加的恐怖,他就像在看一个跟他有深仇大恨的人一样。 我知道我杀死了他的一只狗,他现在对我已经是耿耿于怀了。 我看着他们,步步向我逼近,我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只好把口气放软:“大叔,你这只狗值多少钱?我照价赔偿你,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把你的狗放在外面来影响别人的生活,什么都好说……” “你不该来这里!” 这个人好像有神经病一样,完全不理解我说什么,他只会重复这句话。 他第三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架势,等他这话一说完,他整个人就像一头恶犬一样向我扑了过来。 就在他扑出的时候,身边的两只狗,也随着它们的主人一起向我扑了上来。 两条狗和一个人形成了一个扇面的架势,向我包围了过来,我现在已经毫无退路。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狗洞里面鱼贯而入的,钻进了十七八条流浪狗。 那些流浪狗全部由闪电带头,钻进来之后就冲向了我邻居的和他的两条狗。 几秒之间,便形成了一个屏障的架势,挡在了我和邻居中间。 一瞬之间,犬吠声,打闹声哭喊声,惨叫声,在这山村的夜里,响成了一片。 一场人狗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关键时候,村主任带着二十几个人青壮年男子,把大铁门打开,拿着手中木棒,不要命的冲了进来。 那群流浪狗在众人围攻之下被打得一阵哀嚎,落荒而逃。 我带着我的小狗,趁乱逃了出来,在离开大院的时候,我很深刻的记得,我那个邻居,那双阴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身影,直到把我送到了路的尽头。 因为这次群狗事件惊动了当地警方,我被举报到了市公安局,第二天一早便接到市局的通知,让我火速回到市局,接受教育批评。 杨紫光开车把我送回市局,来到罪案科办公室,看见里面正在讨论案情,我们闲不住,便进去凑了一个热闹。 他们在讨论一个碎尸案,因为距离发现那个女尸人头的第二天,有群众又在菜市场发现了一些尸块,这些尸块被随意扔在菜市场,差不多上百块。 经过法医的努力,花了一个下午时间,用这些捡来的尸块,拼凑出了一条人腿。 这是一条女性人腿,从脚腕处到胯部的位置,没有脚掌,因为每块小尸块都切割得非常整齐,所以法医们很快利用这些零碎的尸块拼出这么一条腿来。 望着这条躺在解剖架上的残缺人腿,我深吸了一口凉气,缓缓说道:“看得出来凶手是电锯狂人,每块尸块竟然会被切割得这么整齐,老大,你觉得他是怎么做到的?” 杨紫光说:“你认为凶手会用什么工具来切割尸体?” “看这伤形,我觉得应该是用锯。” 我指着尸块的连接处,毫不犹豫地说,杨紫光眉头沉了下来,他说:“你为什么这么断定?用剧切割尸块,怎么会这么整齐?” 尸块的伤口的确很整齐,就像是一块豆腐,被人用刀分成了无数块,断裂之处整整齐齐,法医拼接的时候,竟然如此轻松能对接上。 可以说,这个凶手的分尸手法,很是高明,高明得就像一个老手。 杨紫光又说:“再锋利的利刃也无法做到如此干脆利落,何况是锯?” 他提出的怀疑不无道理,是的,用锯来分尸,再厉害也能分出碎渣来,想要做到如此整齐划一,简直是不敢想象的难度。 我却很坚定我的设想,我对杨紫光说道:“老大,如果用高速电锯来切割一块冰块,你自己脑补一下,能不能达到这种效果?” 听我说到这里,杨紫光眼睛一亮,拍了一下大腿说道:“你的意思,这尸体被分尸的时候,它已经被冻成了一块冰块了吗?” 我指着尸块泛白的表皮,对杨紫光说:“你自己看看,尸块颜色为什么会这么白?” “没有血色,就像……在冰箱里面放久了,然后再次解冻的猪肉!” 杨紫光盯着尸块,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 他突然转身,神经病般捏住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小子,神探神探啊,竟然能从这个细节,推断出凶手的分尸方法,高明,高明!” 第【257】章:再来一次 杨紫光向我竖起了大拇指,连口不迭的夸奖着。 我却皱着眉头,思索着,杨紫光夸完之后,看见我还皱着眉头,便问到:“你还在想什么?” “凶手的作案动机,还有凶手分尸时,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理。” 我沉吟着道,杨紫光笑到:“这个简单啊,这么漂亮的腿,一看就是美女的,凶手能这么残忍的杀了她,多半是情杀吧……你不知道,如果自己心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那个人一定是失去了理智,所以才会如此扭曲,变态……” “老大,你这才是真正的瞎猜。” 我脱下了手套和口罩,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咱们也不要在这里瞎猜了,静候法医的dna比对结果吧,或许比对结果出来后,女尸的身份也能确认了。”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杨紫光边点头边跟我走出了停尸房。 出了停尸间,回到办公室,当着满屋子的人,杨紫光掏出一支烟递给我,有些兴趣盎然的对我说:“小天,我怎么觉得你手段越来越高明了……” “老大谬赞,我只是胡乱猜中了,怎么敢跟你比?” 我谦卑的说。 杨紫光哈哈一笑:“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别跟你老大玩深沉,如实说吧,你对分尸手法的推论,是不是受到二十年前的西大碎尸案的启发?” “原来你跟我也想到一块去了?” 听他说到西大碎尸案,我身体一震,抬起了头,目光正撞上杨紫光的目光,高亮点了点头,沉声说:“西大碎尸案,受害人被凶手杀害后,切割成了两千多块,随机抛尸……当年西大碎尸案凶手的分尸手法跟今天发现这个碎尸手法如出一辙,这真的是巧合吗?” 我叹了一口气:“西大碎尸震惊全国,案发后凶手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所以二十年过去了,西川市警方一直没有抓到这个凶手,这件案例被人称为完美犯罪,老大,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的犯罪吗?” “没有……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犯罪,只有无能的办案人员。” 杨紫光毫不犹豫,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整个办公室,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抬起头,用震惊和诧异的目光盯着他。 当年经手西大碎尸案的警员,多半还在现场,被杨紫光当面这么说,面子上当然挂不住了。 一时间,各种表情在办公室显露了出来,气氛瞬间尴尬。 这杨紫光人称杨大炮,主要原因是因为情商太低,说话总是喜欢放高炮,口不择言,从警多年来,得罪了一大票人,这就是他被贬职到派出所做片警但没有一个人替他求情的原因。 我拉着杨紫光,在目光的合攻下落荒而逃。 跑出了罪案科办公室的大门,我对杨紫光说:“老大,你在人家地盘上说人家坏话,你以后还想不想进罪案科的大门了?” “无所谓咯,他们不让我进,我自己想办法破案。” 杨紫光这话刚说完,那边的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杨紫光弄到了一份,拿到那报告,杨紫光有些愣住了。 我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通过dna比对,头颅和人腿属于一个人,这死者身份是一名大学生村官,名叫李小辉,在照西村村委会当主任助理。 我开口道:“妈的,又是照西村……” “你可打住吧,照西村的案子,不要你管了。” 杨紫光把报告抢了过去,合了起来,对我说:“你在照西村已经惹了两次祸了,第一次差点把小林的命送到那里,第二次差点要了你的狗命,你还想来个第三次吗……” “老杨,案子归案子,你不要拿这个来说事。” 我伸手就去抢杨紫光手里的报告,这案子太蹊跷了,竟然会这么巧,碎尸案的死者来自照西村,这会不会是另外一个突破口,让我打开这道沉重的门。 “白小天。” 就在我快要从老杨手里把那个报告抢过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局长的声音,我和老杨对视了一眼,一起转过身去。 局长向老杨回了挥手,示意他离开,然后对我说:“你进我办公室里来一下,我有一些肺腑之言,想跟你分享分享。” 听到局长的话,老杨一脸阴笑,他知道,我肯定要被局长批了。 这次来市局,我已经做好被批的准备。 但是没想到是局长亲自批我,这倒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进入局长办公室,他关上门,就来了一句:“欧夜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没想到局长会突然这么问,欧夜失踪的事情,怎么会传到他耳朵里面去? 我愣了一愣,正在思考着怎么回答他。 局长指着墙上的一张欧和伟的照片,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小天啊,欧和伟同志,不但是你的师父,也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他走的时候,把他唯一的女儿托付给我,我又把她托付了给你,你不但没有照顾好她,现在被弄到哪里去了你都不知道,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 被局长这么一说,我就像被雷在头顶劈了一下一样,猛然颤抖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回答道:“龙局,欧夜被人绑架了。” “既然被绑架了,你们为何不行动,难道还等罪犯把人质还回来给你们吗?” 局长铺头盖脸,就给我来一阵痛批。 我张了张嘴,说:“到基层派出所这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情况,当地有很多孩子莫名失踪,孩子家长报案的时候,当地警方既然从来不立案,龙局,你难道不觉得这个情况很奇怪吗?” 局长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我的鼻子说:“白小天,你不要跟我顾左右而言其他,欧夜的案子才是最重要的。” 局长这么说,我顿时无话了,我正想说把欧夜被绑架的案子跟孩子失踪的事情并案调查,没想到局长却避重就轻,只说欧夜,根本没有提起孩子失踪的事情。 我还没开口,局长就噼里啪啦的说出了任务:“我限你八个小时之内,把欧夜给我找到,不能动用警方任何资源,但是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算把西川市挖地三尺,你也得把欧夜给我找出来。” 不容我任何反驳,局长还是那句话:“找不到欧夜,你就卷铺盖滚蛋吧。” 我垂头丧气的接下了这个任务,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局长喊了我一声。 他对我说:“白小天,孩子失踪的事情如果你有证据,你放手去调查,但是如果你没有证据,请你不要轻易下结论,因为基层民警也是民警,也是我们的好同志。” 听到局长这话,我顿时醒不过来,如同醍醐灌顶一样,想通了许多。 局长说的不错,我们办案必须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不能听从一家之词。 我们讲的是证据,只有拿到证据,才能证明别人有错,如果没有证据,说得天花乱坠,那又能代表什么? 所以现在我必须努力去找证据,证明这个事情的存在。 我向局长做了一个保证:“放心吧龙局,八个小时之内,我一定把欧夜,完好无损的送到你面前来。” “如果八个小时之内找不到她,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局长的话永远是这么粗暴和决绝,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了,多次大案发生的时候,他都会用这种口气跟我讲,因为他知道,只有用这种逼迫的手段,才能激发我们的斗志,只有把我们逼疯了,才能让案子在我们手里迎刃而解。 老杨已经回南乡了,他自己开车回去,把我给扔在了市里。 老杨发了个微信来跟我说,他那边有个纠纷,正等着他回去处理,叫我自己想办法,找个车坐回去。 遇到这种坑队友的人,我有什么好说的呢,没办法,我先在市里转一圈再说吧,反正南乡那边也没有什么事等着我回去处理,我在南乡根本就融入不了他们,看起来就像一个局外人。 我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发现碎尸的那个菜市场,现在正是中午两三点的时候,菜市场冷冷清清的看起来没有什么人流量。 可能因为碎尸的问题,影响到这边商户的生意,我发现有许多家都关着门的,只有几家卖冻品的还开着。 我来到了一个冻品商铺的门前,假装要买一点海鲜,一边挑货一边跟老板聊了起来。 我问老板:“听说这里最近捡到了尸块,老板也知道这个事情吗?” “不知道不知道,这个问题你不要问了,要买东西就好好买,如果不想买的话,赶紧走。” 老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很快就回绝了我的问题,看来警方已经对他们下了封口令,让他们不要随便乱说,免得引起社会性的恐慌。 既然老板不想回答,那我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站起身来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一辆快递车停在了商户门口。 看到这辆快递车,我心里猛然颤了一下,突然想起欧夜在失踪前给我发了一个小视频,视频里面的快递车跟我眼前这车,是一模一样的。 快递车上下来一个人,更让我吃惊,竟然是跟我们在照西村打架的,村主任儿子,二狗! 第【258】章:深入狼窝 二狗把车停好之后,下车就向这个商铺走了过来。 我打量着他那辆车的样式,确认了一遍之后,确定那辆车,就是在欧夜视频里面出现的那辆车。 因为欧夜在拍视频的时候,把车牌号也拍了进去,刚好车牌号能够对上,所以确认无疑。 二狗老远就对商铺老板叫道:“老板,今天的货备齐没有?我赶着回去处理一件事。” 听他这个意思,他是来这个冻品店拉货的。 我继续假装低着头挑选着冻品。 因为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他认出我来,刚好发现一点线索,如果让他认出我来,线索一断,那就完蛋了。 商铺老板一边处理着货物一边说:“敖老板要的货,我敢不配齐吗?” 原来这二狗姓敖,商铺老板还跟他开了个玩笑:“老板今天着急着回去,难道这是有约会吗?” “最近弄了一个大学生,水灵灵的,想试两把。” 二狗一边搓着手,一边色眯眯的说,看他的表情,还有一些猥琐。 他嘴里所说的大学生,到底是谁?跟欧夜有没有什么关系? 我的心开始悬了起来,如果这个大学生是欧夜的话,欧夜从被绑架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多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时,冻品店的老板好像也感了兴趣:“哎呦,小子,你艳福不浅嘛,哪里的大学生,还被你弄到手了?” “好像是什么刑侦学院的,挺漂亮的。” 二狗一脸得意的笑,两只眼睛,快笑弯了,我的心却咯噔了一下。 欧夜正是刑侦学院的学生,他这个对象,说起来越来越像欧夜,难道欧夜真的是被他绑架的吗? “好啦好啦,别在这里得瑟了,赶快倒车过来,今天的货有点多。” 商铺老板,你不想在跟他开玩笑,转过身去把库房门打开。 打开库房门后,刺骨的冷风吹了过来,那是库房里面的冷气。 一般像这种冻品库房,都是在零下18度左右,冷风机吹起来的时候,那个温度跟北极那边的也差不多。 商铺老板指着一半库房的冻品,第二狗说:“这些都是你的货,今天刚进来的,放心吧,还没过期。” 看着半库房的货,二狗显然倒抽了一口凉气,满脸难为情的说:“老板,你怎么一下子给我备这么多货?你家工人呢?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 “今天我家工人放假。” 商铺老板歪着头,一脸坏笑的看着二狗。 二狗脸上的表情快要哭了:“你家工人放假,叫我一个人搬这么多货吗?如果把这些货搬完,我今晚别想跟那个大学生潇洒了。”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 商铺老板幸灾乐祸的说了这句话,转身回到了商铺,处理其他事情去了。 他可能认为这个二狗心里面只想着泡妞,既然约了妹子,那就给二哥来个下马威,让他自己搬搬货回去,看还有什么力气,去跟妹子耍。 你别说,这商铺老板还挺损的。 二狗四下看了没有什么人,然后把目光扫向了我,我也抬起头,盯着他,他看到我之后愣了愣,脸上堆起了一个笑。 这个笑得很尴尬:“哈哈,原来是老熟人在这里啊,不知道这位帅哥在冻品市场干什么?难道你也想买冻品吗?” 他既然先开口说话,那我也不能总用冷眼对他是不是? 我站起身来,耸了耸肩,对他说道:“二狗老板,你这是需要找人帮忙吗?” “哈哈,兄弟你果然是个明眼人,的确,我真的需要找个人帮忙。” 听二狗这话,好像上次打架的事情,他全部忘得一干二净了似的。 我也假装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主动走了过去,对二狗说:“我可以帮你搬货,但是你能不能载我一程,我现在没有车回到南乡了。” “原来兄弟你要搭顺风车,好的没问题,只要你跟我一起把货搬完,我就把你带回南乡。” 二狗竟然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两个人一拍即合,很快便行动了起来。 忙活了两个小时之后,我们总算把半仓库的货全部装上了车,二狗买了一瓶水塞给我,然后我们两个有坐上他的车,往南乡赶。 一路上,二狗开车像飞一样,超了十多辆车,上了高速之后,我对二狗说:“哥们儿,你是不是赶时间啊?为什么开这么快?要注意安全啊。” 我表面上是担心出车祸,其实暗地里我是在探他的底。 因为他刚才跟商铺老板的一番对话,引起了我的怀疑,所以我要有意无意的把这个底探出来。 二狗打了一把方向盘,没有看我,只是冷笑一声对我说:“警官,你搭顺风车就搭顺风车,为什么问题这么多?” 没想到这小子警惕性还挺高,难道我的问题引起了他的怀疑吗? 我点了点头:“反正你注意安全就是了,不要开太快了,我不着急的。” “你不着急我着急啊,有妹子等着我的。” 二狗继续轰着油门超车,转眼之间他又超了两三辆,这小子超起车来真是不要命,像他这样开车,早晚要死在车轮子下面。 但是我现在关心的是他嘴里的那个妹子,我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什么样的妹子这么着急。” “当然是水灵灵的学生妹。” 二狗咧嘴笑了笑,歪过头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不是吹的,这妹子比你那天带的妹子漂亮多了,而且还年轻。”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他说的这个女孩比林彦儿还要漂亮。 比起颜值来,欧夜当然比林彦儿更胜一筹,二狗既然说到这里,我越发的怀疑,他说的这个女孩就是欧夜。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装作不相信他说的话:“哥们,你就在这里跟我吹吧,南乡谁不知道,那是一个偏远乡村,怎么会有学生妹?” “你傻啊,没有学生妹不会从城市里面拉一个过去啊?” 在这里的时候,二狗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说漏了嘴,连忙闭上嘴,不再跟我说什么话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也不跟他再说什么,我闭目养神,思考着该怎么确认他所说的这个女孩的身份。 一般来说如果绑架欧意的人是二狗,那二狗就是犯罪嫌疑人,一个犯罪嫌疑人不可能傻到,跟一个警察聊起自己绑架的人质。 如果按这一点来说,这个所谓的学生妹应该不欧夜,或者说如果是欧夜的话,那欧夜就不是被二狗绑架的。 如果欧夜不是被二狗绑架的,那她怎么会落到二狗的手里。 想到这一点,我感觉这个情况越来越复杂了,为了弄清楚这个情况,我想我有必要在进照西村一趟,我得确认一下,这个学生妹是不是欧夜。 这时二狗问我:“警官,你要在哪里下车啊?” “进村子吧。” 我对二狗说了这句话,二狗听完,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警官,你确定你真的要进村子吗?” 看他这个表情,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了,不就是进个村子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要去买些日用品,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在我们村子里面,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你现在还敢进我们村子,胆子不小啊。” 二狗说句话,看来没有夸大的嫌疑,因为我进照西村三次,三次都惹出了大祸。 在村民的眼里,对我这种人肯定是不爽的,我现在已经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就这样冒冒然的进入村子,目标太大了。 我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在半路下了车,我得先乔装一下,再去村子探个虚实。 大号墨镜,鸭舌帽,把我给遮得严严实实的,我还弄了一个口罩,套在嘴巴上看起来就像个劫匪一样,神秘兮兮。 我伪装成一个收古董的古董贩子,再次进入了照西村。 来到村口的小广场旁边,一家小卖部,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坐在一个躺椅上,打着鞋垫。 因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实在太热,我准备买支雪糕来解解渴。 我来到小卖部门口的冷柜面前,伸手正要拉开冷柜门,去里面取雪糕。 “小伙子,整啥子。” 那个妇女突然高声吼了起来,像条恶狗一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扑过来把我狠狠推开了。 我措不及防的被她这么一推,差点摔倒在地上。 转身看着她,按着那个冷柜门,一脸惊恐的盯着我,我揉了揉,差点被她闪到的腰:“阿姨,我不就是想买根雪糕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推我?” “你要买雪糕,为什么不先跟我讲?” 这个大妈瞪着两只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那样子像是要把我给吃了一样。 我又没惹她,她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给我拿两根橛子味的吧。” 面对这样的泼妇,我还是敬而远之为好,就在我付款扫收款码的时候,竟然扫不出来,摘掉眼镜细心一看,赫然发现那个二维码上,竟然沾着一团深红色的鲜血。 第【259】章:惊人发现 我掏出了十块钱,塞给了那个妇女,趁那个妇女不注意的时候,我连忙用手机,把那个二维码拍了下来。 我拿着买到的雪糕,来到了一个大树下,在阴凉处,看到没人经过,一边啃雪糕一边把这个二维码的照片,发给了莫尘。 因为莫尘是痕迹学专家,对法医知识也有了解,我要让她看看,能不能从这个血迹里面看是什么问题? 很快,莫尘便回复了:“通过痕迹鉴定,二维码上的血迹属于喷溅痕迹,造成这种痕迹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某种个体被用重击的方式打出伤口,然后从伤口里面喷溅出来的血。” 被重击的方式,打出了伤口,那这个血迹有可能是人类的吗? 我连忙把手机藏进了包里,站起身来。 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个提着菜蓝子的人,正往菜地走去。 这不是那天,我们打听消息的那个大妈吗,我连忙快步追上了她,大妈一转身,看到后面的我,被吓了一跳,正要开口叫。 我掏出了两张百元大钞,在她面前晃了晃,压低声音对她说:“大妈你记得吗?我是那天的警察,我还欠你一百块钱呢。” 大妈眨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好像想起了。 然后嘴里骂骂不休的:“你这个背时警察,我以为被你欺骗了,你这次怎么又回来了?” “我是来给你钱的。” 我把钱塞到大妈手里,大妈寄给我的钱,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原来你还挺讲信用的嘛,都过了这么多天,我自己都忘记了,你还记得起来。” “大妈?我想打听一下,那个小卖部门口,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抬手指着刚才那个小卖部,低声问大妈? 大妈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变了,转身就要走:“没有发生是什么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不要打听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什么,小伙子赶紧走吧。” 看大妈的表情,显然十分的慌乱,而且那眼神是躲躲闪闪的。 第一感就能感觉出来他是在逃避什么东西,在这个时候我必须加大力度。 我又从包里掏出了三张百元大钞:“大妈,只要你告诉我,这三张钱也是你的。” 看着我手里的三张红钱,大妈犹豫了一阵,皱着眉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她哎呀的叹了一口气,使劲跺了跺脚,把我拉了过去,凑到我耳边对我小声说:“你去村东头找老李头,只要一问,什么都会问出来。” 大妈说完这句话,从我手里抢过那三张钱,转身慌慌张张的往田地里跑了去。 看他这个样子,显然是怕别人看见我跟他在一起,我也这么让人害怕吗?连我自己也难以理解起来。 照着大妈的指引,我来到了村东头,在村子最东边的位置有两间破瓦房,看起来非常破败,跟村里的那些小洋楼真是格格不入。 我看见燕子的房门虚掩着,我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大群流浪狗扑了过来,在我身边摇尾乞怜。 难道这是一个流浪狗的居所吗?我看着这些流浪狗,突然感觉到有些亲切,因为正是这些流浪狗,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救了我一命。 我后悔我没有带什么吃的过来,如果你带吃的过来,我一定会我给我的救命恩人们喂一点吃的。 就在我蹲下身,抚摸那些流浪狗的时候,屋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你找谁?”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而且还很沙哑,感觉就像嗓子破了,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我站起身,向那个屋子走去:“请问是李大叔家吗?” 我听刚才那个大妈说这个屋子里面住着的人叫李老头,我总不能问他是不是李老头吧,所以我就叫了一声李大叔。 “你是小辉的朋友吗?你知道我家小辉去了哪里吗?你来找我是不是告诉我家小辉的事情的?” 没想到里面那个老人竟然十分激动,虽然嗓子有点破,但他还是坚持着,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我走进了这间屋子,突然触目惊心,因为这也是我这辈子看到的最破烂的一间屋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件像样的家电。 满地的灰尘,房顶上蜘蛛网倒挂着,而且墙壁上还有好几个大裂纹,看起来就像摇摇欲坠的样子。 更让我触目惊心的是,有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老人,虚弱的躺在一张铺着破烂棉絮的床上,头靠着一个发黑的枕头,满眼浑浊的看着我,眼睛里充满着渴望。 这老人看起来差不多六七十岁的样子,看他的体型,好像是生了什么重病,而且还十分虚弱。 看到这个样子,我的鼻子酸酸的,走到老人的床边,坐了下来:“大叔,小辉是谁?” “他是我的孙女儿啊,那天跟村主任吵完架之后,她就突然不见了,连她的朋友也一起不见了,你是她们的朋友吗?” 这个老人,花了很大力气,跟我讲的这段话。 我忍着不让自己眼泪从眼睛里滚下来:“是的,我是她们的朋友。” 看到老人急切的眼神,如果我现在说,我不是那个小辉的朋友,我想他一定会很失望,所以我就撒了一个谎。 老人突然抓紧了我的手:“小伙子,你一定要把小辉找回来啊,如果她回来,就别让她在村委会上班了,让她去外面打工吧,我不用照顾的,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老人的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了下来,落到我的手上,一阵冰凉的感觉,刺破了我的皮肤,融进了我的血管里。 老人对我说:“小辉是个好孩子,大学毕业之后,本来可以在城里找一份好的工作,但是她因为心疼我这个姥爷,她就来到了村里做会计,为了照顾我,她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老人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看得出来,他十分的懊悔。 我心里比较震撼,这个叫小辉的女孩,真的是让人佩服,为了照顾老人,宁愿断送自己的前程,你要来村里做村官。 老人继续说:“小辉啊,小辉,我可怜的小辉,她自己不知道,自己走进了一个狼窝,那个狗日的村主任呀,就是个禽兽啊……” 老人说到这里,便没有了声息,我晃了晃他身体,发现它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呼吸也十分脆弱,看来是气晕了过去。 我连忙掏出手机,打了120急救车,二十多分钟之后,急救车开进村里,把这个身体虚弱的老人,拉进了医院。 车子出村的时候,还差点被村民拦截下来,不过幸好有一辆警车路过,驱散了村民,才让老人顺利的出了村子。 那辆警车里面坐着的人,就是杨紫光:“白小天,你小子又要搞什么?为什么又要单独一个人行动?” 杨子光在电话里面对我吼道。 我在电话里对他说:“你帮我查一下,这个叫李小辉的受害者,她在照西村,是不是有一个姥爷?” “我们查过了,李小辉在照西村,的确有一个姥爷,就是被你送到医院那个重病老人。” 杨紫光在电话里面这样对我说,我牙关一咬,一拳捶在旁边的树干上:“老杨我怀疑欧夜也在这个村子里面,而这个李小辉,可能跟村主任有什么关系。” “不要用怀疑和可能这些字眼跟我说话,我们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没有证据,一切怀疑都是在浪费表情。” 杨紫光在电话里面批评了我,然后他对我说:“我现在在处理手上的案子,你赶快回到所里来,我们再商量接下来该怎么行动。” “对不起,今天我不会回到所里去的。” 我挂掉了电话把手机关机了,我怕杨紫光再打电话来骚扰我,影响到我接下来的行动。 根据我的了解,刚才那个小卖部,就是这个村的村主任开的,而那个小卖部的泼妇,就是村主任的老婆。 他家冰柜上竟然有喷溅的血迹,那就说明,在冰柜的附近发生过打斗或者伤害事件。 如果是动物的血迹喷溅上去,不可能喷这么高,而且那个血迹看起来比较新鲜,也就三五天这个样子。 我决定破釜沉舟,把那个二维码撕下来,连夜带到市里面去化验,看这个血迹跟李小辉的血样能不能吻合起来? 等我再次来到小卖部的时候,竟然发现小卖部已经关门了,我看着关了门的小卖部,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我发现在小卖部的后面,有一个平房,平房紧挨着一排芒果树,而且平房上的那个窗户,好像没有锁死。 我在树林里面躲到了天黑,那个小卖部一直都还没开门,入夜,我一个人翻到了平房上,从平房上的窗户里潜了进去,来到一楼,找到了那个冰柜。 就在我准备撕二维码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冰柜里面好像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我拉开冰柜门,用手机手电照了一下,发现在雪糕和冰淇淋下面,竟然躺着一具女性的尸体。 第【260】章:被人发现 在冷静过一阵之后,我决定还是要查看一下,冰柜里面这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扒开了盖在尸体上面的那些冰棍雪糕什么的,想把尸体给翻过来。 但我发现,那具尸体已经跟冰柜底部冻在了一起,冰柜下面结了厚厚一层冰,尸体是被人强行掰断了腰部,然后像被折叠起来一样,塞在冰柜的最底部。 看起来真是惨不忍睹,我甚至有些不忍直视。 看那女尸的身材和长发,应该是个年轻女孩无疑,但是看体型,不是欧夜。 不是欧夜,这又会是谁呢? 我盯着尸体,正在想什么办法把她从冰柜里面取出来,突然外面的卷帘门响了起来,好像有人在开门。 这个时候,难道有人回来了吗? 我突然有些心惊肉跳,连忙把冰柜里的环境复原,在卷帘门打开之前,从平房窗户里跳了出去,躲到楼平房的门后面。 听脚步声,果然是有人回来了,因为一楼跟二楼隔得比较近,所以在二楼平房上,只要仔细听,能清晰的听到一楼的活动。 这时下面响起了一个声音:“妈,你怎么把这个女人给弄死掉了?我也想着回来好好爽一把呢。” 这是二狗子的声音,难道是这家伙回来了? 这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和你老爸都是一个臭毛病,看到女人就走不动了。” 那个女人显然是小卖部老板娘。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泼辣,我今天领教过,所以记得比较深刻。 我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听他们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这时二狗子说:“我爸真不要脸,就喜欢老牛吃嫩草,村里面来了几任大学生村官,都被他给祸祸了。” 这家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父亲跟这些大学生村官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关系吗?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潜规则三个字。 其实现在有许多女大学生村官,为了完成任务,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 有的时候就为了盖个章,都要陪领导睡觉,这是社会的无奈,你是现实的黑暗。 现在最可恨的,就是这种以权谋私的人。 手里有一点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不惜毁了别人的一生。 这种现象就像茅坑里面的苍蝇一样,虽然一抓一大把,但是却屡禁不止,真是让人头疼。 这个时候,我已经恨得牙痒痒。 女尸出现在他家的冰柜里面,这个村主任家,无论如何,也逃不脱干系。 按理由说,我现在可以叫支援,前来抓人了。 但是思考了一下,又觉得不是时候。 因为我的目标是来寻找欧夜的,现在欧夜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如果贸然行动,打草惊蛇了可不好。 “那这个人怎么处理?” 这是二狗子的声音,那个妇女说:“还是像之前那样吧,前面那个人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我心里一惊,他们说的前面那个人是什么人? 难道在这个女尸之前,还有一个受害者?那个受害者是谁,不会是欧夜吧? 想到这里,我顿时心惊肉跳起来。 那个妇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本来这个事情可以避免的,就是你爸不听我的话,非要一意孤行,现在好了,一下子害了两个人的性命。” 害了两个人的性命,难道死者不止一个吗? 突然二狗子说:“老妈,这里面的东西好像有人动过。” 他这话一说完,下面的两个人都沉默了。 我是因为有什么疏忽,被他们发现了吗? 我也屏住呼吸,一直关注着下面的动静,一旦有什么变动,我必须立马作出有效反应。 下面的沉默,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站起身来,转身摸索到平房的边缘,顺着一棵芒果树滑了下去,没想到脚刚落地,一根棒子边当头打了过来,我下意识躲开了。 “妈的,又是你小子,来我家当小偷啊。” 袭击我的人正是二狗子,只见这小子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棒,就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冷笑了一声,摆开架势:“杀人藏尸,你们真有手段,法制社会,无法无天了吗?” “好好的警察不当,非得来当小偷,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觉得今天晚上,也没必要放你活着出去。” 二狗子冷笑一声,挥了挥手,那边的中年妇女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中年妇女已经掏出电话,准备打电话呼叫帮手,看到他们叫帮手,我决定趁他们帮手到来之前,赶紧离开这里。 我飞起一腿踹向了不远处的二狗子,二狗子愣了一下,连忙闪开。 他挥舞着棒球棒,一棒朝我的脚打了过来:“狗日的,你还敢主动攻击我,找死吧。” 他这一棒打来的时候,我已经抓中了他的棒子,弯腰顺势抢到了他的棒子,然后用肘部狠狠撞向了他的腰部。 二狗子发出一声闷哼,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几步。 他一边向后退一边对我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老子好心从城里把你拉回来,没想到你也会跑到我家来,对我下死手。” “我是一个警察,我做的是我警察该做的事情,这跟恩怨没有什么关系。” 我用一个过肩摔把他给摔倒在地上,一把按住他,准备摸手铐出来把他拷住。 结果发现今天身上没有带手铐,因为我去市里面办事,是不会带手铐在身上的。 我掐住二狗子的颈子,逼问他:“你家冰箱里面的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除了那具尸体,还有没有其他受害人,被你们伤害?”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会什么都告诉你吗?” 二狗子虽然被我按在身下,但是却死皮赖脸的,什么也不跟我讲。 我气的一拳捶在了他的脸上:“再不讲,老子把你嘴巴里的牙打出来。” “我劝你敢还是赶快跑吧再不跑,你小命都留在这里了。” 没想到二狗子不但不说,反而劝说起我来了,他可能是怕被我揍,所以使出的权益之计。 我见四下无人,准备抓紧时间,再逼问他几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欧夜的女孩子,他曾经坐过你的车。” “什么欧耶不欧耶的我不认识,就算认识我也不会告诉你。” 这家伙死皮赖脸到了极点,我一怒之下,用了一个猴子偷桃的招式,用手里的棒子一棒子捅在了他的胯部。 二狗子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看来我这一捅实在很疼,我再扬起棒子:“说不说,不说我今天晚上让你变成太监。” “我怕了你了,怕了你了,我说我说……” 原来欧夜的确坐了二狗子的车,而且二狗子也把她带回了照西村,现在欧夜被控制在村委会后面的一个水房里,二狗子这两天工作太忙,没有空去照管,叫了一个傻子在那里守着。 我又一棒捅在他的胯部:“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警官,真没怎么样啊,我们只是把她锁在水房里啊,指头都没碰一下她啊,因为她是警察实习生,我们再色胆包天,也不敢乱来。” 二狗子脸都疼绿了,一个劲的表示自己没做什么。 我咬牙切齿:“既然知道她是警察实习生,为什么还要绑架她?” “因为她发现了……” 这时树林外面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一定是二狗子帮手到来了,情急之下,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行踪,一棒敲晕了二狗子,把二狗子扔在树下,我朝着村委会的方向跑去,我得去水房把欧夜救出来。 只有救出欧夜,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照大体方位,我摸到了村委会后面,果然在村委会后面的小河边,的确有一个抽水的房子。 这个小房子是一个小平房,只有一道门,窗户都没有,远远看去就像碉堡一样立在那里。 在黑夜中,小河里响起了各种虫蛙的叫声,听起来还挺热闹的样子。 但是这种热闹是表面上的,我知道暗地里肯定隐藏着杀机,我必须时刻警惕小心翼翼。 我必须趁二狗子醒来之前,把欧夜救出去,如果二狗子醒了,他就会告诉他的帮手我在哪里,一旦他们赶过来,那我肯定寡不敌众不是他们对手。 我摸那个小房门前,看到铁门上挂着一把大锁,把门紧紧的锁住。 “欧夜,你在里面吗?” 我把耳朵贴在铁门的门缝处,对里面问道,屋子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好像有人嘴巴被蒙住发出的那种声音一样。 不管是谁,我确定屋里一定有人,但是这把锁,我该想想办法怎么把它弄开? 我在四下转了一圈之后,在河边找到了一块石头,我决定用这块石头把铁锁给砸开,现在时不待我,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浪费了。 我拿着石块,对那锁猛砸了几下,没有把锁砸开,倒是把锁扣给砸坏了,我心里一阵欢喜,正想推开门,突然头顶响起了一阵暴喝声:“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第【261】章:生命凋零 这个声音就像打雷一样在我耳边响起,我暗叫不妙,抽身连忙跳开,就在我跳开的时候,从房顶蹿下了一个庞大的身影。 看到那个身影,我心里一颤,这不是那天晚上,跟我打了一晚上架的那个人吗? 他差点没把我弄死,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又碰见了。 他的轮廓,让我刻骨铭心,就算打死我也不会忘记这个人,因为这个人已经成为我,心里面的阴影。 这人从房顶上跳下,就咆哮着冲我,跑了过来:“你是哪里来的狗崽子,竟然砸坏我的锁,你今天不要命了吗?” 只不过砸坏一把锁而已,至于这么拼命吗,我见这人身材高大,如果真他当面硬钢,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决定用迂回战术。 见他一面向我冲来,我跑向了旁边那根粗大的抽水管。 因为这是用来抽水灌溉庄稼的一根管道,是一根很粗的大铁管,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翻身爬上了水管,站在水管上,飞快的往房顶跑去。 这个黑影身材虽然高大,但是动作比较笨拙,他见我在水管上健步如飞,跑向了房顶,好像搞不懂我要做什么。 他抠了抠脑袋,停下来想了一会儿,才再次追了过来! 这才想起二狗子曾经跟我说过,他叫一个傻子看着欧夜,难道面前这个黑影的智力有问题,真是二狗子说的那个傻子吗? 如果这人真的是个傻子,那就好对付了:“兄弟,要不上房顶来咱们打一架吧。” 我站在房顶上试探着他,黑影,在地上抓了抓脑袋思考一下,觉得我这个提议很不错。 他对我说:“好的,我就上房顶去跟你打一架,但是谁输了,谁买糖。” 现在可以确定,这个黑影就是个傻子,这么大了还想着吃糖,智力跟个小孩子也差不了多少。 我决定不跟个傻子浪费时间,等他爬到平房边正想往上爬的时候,我跑过去拿起手中的石头,在他的头顶上狠狠砸了两下。 这个傻子身体晃了晃,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我把傻子砸晕之后,从平房上跳了下来,推开了铁门,拿出手机,打开手机里面的电筒,往屋子里面扫了一下。 在左边的角落里,欧夜手脚都被紧紧的捆住,嘴巴被人用胶带缠住,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盯着我。 我连忙跑过去,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带:“夜夜,你没事吧,师父来晚了。” 欧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师父,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的话听起来让人揪心不已,我连忙解开了她的手脚,欧夜哭着扑进了我的怀里,一边抽泣一边说:“师父,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这丫头,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自责。 我揉了揉她在脑袋,安慰道:“没事就好,走,师父带你离开这里。” 现在当务之急,必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一旦其他人赶过来,我们就会陷入包围之中,那样想脱身,就难上加难了。 刚把欧夜扶起来,转身就要走,只见刚才给我敲晕那个傻子,竟然站了起来,像座铁塔一样堵在了门口。 傻子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一脸委屈的对我说:“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说好的在楼顶打架,为什么还在爬楼的时候你就要打我?” 我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你会跆拳道吗?” “你怎么知道我会跆拳道的?” 欧夜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说:“之前老欧我讲过,说他女儿练过跆拳道,正好,现在是实战时候到了。” 我盯着面前那个高大的傻子,看他差不多一米九五的样子,而且身材十分强壮,站在面前就像一座小山一样,想要攻击他,必须一招致胜。 我对欧夜说:“我来吸引他,你去踢他的脸,有多重踢出多重,最好一脚把他踢晕。” 我的声音说的很大,那傻子当然听得见,他听说我们要踢他的脸,连忙下意识把脸挡住。 就在傻子失去注意力的时候,我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双跨之间,傻子一声惨叫。 就在傻子跪下的时候,欧夜来了一个标准的跆拳道劈脸腿法,一个侧劈,劈在了傻子的脸上。 傻子半边脸都被她踢变形了,血水混着碎牙齿,从嘴巴里飞了出来,我一把拉住欧夜,从小屋里飞身蹿出。 只见村子中间的方向,已经有一群人叫嚣着往我们这边跑了过来,无数把手电光穿透了茫茫黑夜,像刀剑一样,扫向我们这边。 我拉着欧夜,跑向了公路:“你到底看见了什么,为什么二狗子,一定要把你控制起来?” 边跑向公路,我边问欧夜。 欧夜说:“我在他的车上,看见了半具尸体,而且是冰冻好了的。” 原来那天欧夜,在学校办完事情之后,正好遇到二狗子,去他们学校旁边送货。 在闲聊过后,欧夜知道二狗子就住在照西村,她问二狗子可不可以搭一个顺风车。 见欧夜是个小美女,好色的二狗子欣然同意,就这样欧夜坐上了二狗子的车,在上车之前,她给我发了一条微信。 中途的时候,二狗子又去了几家货,在二狗子搬货进入客户家后,欧夜上到二狗子的车厢要帮二狗子搬货。 在车厢靠最里面的角落里面,欧夜也看到了半具尸体,那具尸体就像一个椅子的形状,被人齐整整的,切割了下来,已经成冰冻的状态,尸体和那车厢冻成了一体,没有脑袋。 看着车厢里面的尸体,欧夜呆住了,就在这个时候,二狗子钻进了车厢里面来。 二狗子对欧夜说:“美女,如果你想活下去,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如果你敢出去胡说八道,那你就会像你看到的这具尸体一样,让我永远的,冷冻在这个车厢里面。” “我是警察。” 欧夜不急不缓的说:“请你跟我老实交代,怎么会在你的车厢里,出现这么一具尸体?” “既然你是警察,那我也不瞒你了。” 二狗子趁欧夜不注意,把欧夜按倒之后,捆了起来。 他对欧夜说,这尸体的主人名叫李小辉,是他们村里的一位大学生村官。 就在前天早上的时候,李小辉一个人在公路边,拦下了二狗子的车,让二狗子送她进城。 上车之后,李小辉让二狗子给她五万块钱,二狗子也是火了,我凭什么给你五万块钱? “我怀了你爸的孩子,你如果不跟我五万块钱,我现在就要去纪委举报你爸,那样的话,你全家都完蛋了。” 看李小辉的样子,好像不是在说假话,二狗子自己也清楚,自己父亲平时为人就不检点,跟村里面那几个干部,关系不干不净的。 平时里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只眼的,但是今天,李小辉竟然以自己怀了他父亲孩子的这个借口,来威胁他让他给钱。 慌乱之下,二狗子给他的父亲发了一条微信,征求意见,应该怎么办? “弄死她!” 二狗子的父亲回了这么一句,也就在那天早上,二狗子收到了这条信息之后,骗李小辉说钱在后面的车厢里面,等李小辉走上后面的车厢后,二狗子在外面把车厢门给锁了起来。 很快,冻品快递车的车厢里面,温度立马降温到零下18度左右,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吧,李小辉便因为脱温失去了意识,一个人如果被冻死,在他失去生命之前,他会产生幻觉,感到身体发热,然后自己把衣服脱掉,脸上还会出现一种诡异的笑容,看起来那是一种舒适的笑容,但是笑容背后的绝望,又有谁真正明白? 欧夜对我说:“二狗子冻死李小辉之后,在车上用电锯切割了她,又在某天凌晨把李小辉的尸块随机抛洒在了好几个地方……他之所以把这一切告诉了我,那是因为他根本不想放我活着出去……” 我们已经来到了公路边,这里就是李小辉当时上车的地方,这个可怜的女孩,做梦也想不到,这是一辆开往地狱的车。 我对欧夜说:“你知道李小辉为什么会找二狗子要五万块钱吗?” “为什么?” 欧夜当然不知道,所以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叹了一口气:“她是为了她的姥爷啊……” 那个可怜的老李头,身患重病躺在医院,他现在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孙女儿,已经跟他阴阳两隔了,为了有钱给他治病,不惜去威胁魔鬼,最后丧生在魔鬼的手下。 我拦住了一辆车,掏出手机塞给欧夜:“李小辉的姥爷正在医院住院,你赶快去医院,替他把医药费垫上,用我的微信付款吧。” 我把密码告诉给了欧夜,司机开车之前,欧夜问我:“那你呢,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还有其他事情。” 出租车呼啸着消失在夜色里,身后的追逐声越来越近,我闪身跳下了公路的背沟里面,钻进一个涵洞里面躲了起来。 那群人追到的时候,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有人说:“赶快打电话给杨家强,叫他让警察堵住这辆车。” 第【262】章:百口莫辩 听他们说起杨家强三个字,我心里有些震惊了,杨家强不是派出所的副所长吗,一个村主任,动不动就让派出所替他办事,看了这村主任在本地势力还挺大的嘛。 上面的人打完电话之后,有人问:“主任,现在应该怎么办?” “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开车追,另外的人跟我回村委会。” 那主任很快就安排了下来,他安排完后,这些人全都行动了起来,不一会儿,上面的嘈杂声全部散开了。 等所有人都散开后,我才悄悄从涵洞里面钻了出来,确认安全后,我再次向村子中间摸了过去。 “砰砰砰砰。” 我使劲敲着那道门,现在我来到小卖部,我知道所有人都去了村委会,小卖部这边一定是空虚的。 “干什么?” 里面响起那个泼妇的声音,我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买东西。” “这么晚了还在买东西,要不要人睡觉了?” 妇女一边开门一边喋喋不休的骂着,等她把门打开之后,我迅速扑了过去,一边捂住她的嘴巴,一边把她的两只手控制住了。 我拖着妇女,把她拖到了里屋,因为那个放尸体的冰柜,就放在里面的屋子里。 妇女一边挣扎着一边叫出声来,我看见旁边放着一卷胶带,顺手拿了过来,把妇女的嘴封了起来。 然后又捆住了她的手脚,把她扔到了地板上:“你给我听好了,接下来你如果不好好配合我,今天晚上,我就把你跟着尸体一起冻在一块。” 警告完妇女之后,我先去锁好卷帘门,又从厨房里找来了一把菜刀提在手里,来到妇女面前蹲了下来。 我把菜刀按在妇女脖子上:“等一下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如果你敢大叫,我当场就给你放血。” 妇女顿时吓得尿了裤子,一个劲儿的点头,我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布。 妇女张开嘴就叫,我把她的手按在地板上,一刀剁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菜刀擦着她的手指头剁在的地板上,腾起一阵烟雾,硬生生把妇女叫出来的声音给吓了吞回去。 看着她头顶冒下来的冷汗,我冷笑道:“你如果敢再叫,我就敢剁下的你手指头,下一次你运气,可没那么好了。” “不敢啦,我再也不敢了,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看得出来,这个妇女的求生欲还是挺强的,在我的菜刀面前,再也不敢乱来了。 我指着冰箱里面的尸体问她:“老实交代吧,这个尸体是谁的?” “我不知道……” 妇女正要断然拒绝,我提起了菜刀,她看到我菜刀抬了起来,连忙改口:“这个人,是那个小妖精的同学。” “小妖精,谁是小妖精?” 我紧急追问,妇女的眼睛里透出了一抹杀气,咬牙切齿的说:“小妖精名字叫做李小辉,是这个村子里最不要脸的女人。” “怎么个不要脸法?” 我冷笑了一声接着问,妇女咬牙切齿的说到:“这个小妖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年纪小,自从来到我们村子后就我家的男人迷得晕头转向的,真是一个该死的贱货。” “所以你们就让你们的儿子杀死了她,对吗?” 我冷笑着问,妇女呆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我家儿子杀死她的?” “你们知道的我知道,你们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所以我劝你们最好不要隐瞒我,如果你敢对我隐瞒,那对不起,别怪我不客气。” 我现在必须说句话来唬着她,像这种女人,要诈才诈得出真话来,否则很难撬开她们的嘴。 妇女哭丧着脸,用求饶的口气对我说:“真的不关我儿子的事啊,你们不要冤枉好人啊,真的跟我儿子没关系啊……” 她这个样子,显然是要替他儿子开脱罪责,可怜天下父母心,每一个父母都一样,为了自己的子女,愿意承担一切。 但是,一旦这种爱用错的地方,那就是助纣为虐,给更多无辜的人,带来了杀身之祸。 我点了点头:“你儿子是不是无辜,我得看你是不是老实交代,如果你老实交代了,我会酌情替你儿子考虑考虑的。” 我又诈了她一次。 现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发现了她的软肋,如果用儿子来威胁他,那就更好突破一些。 无中生有这些事情,我还是干的出来的:“你如果不配合,那冰柜里面这个死人,一定就是你儿子杀死的。” “不是啊不是,这个人是我老公杀的……” 妇女急得大叫了起来,现在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自己的儿子,她必须坦白一切。 冰柜里的尸体,主人名叫玲玲,妇女只听别人叫她玲玲,这个玲玲是李小辉的同学,来到这个村子,是为了来看李小辉的。 但是玲玲至死都没有见到李小辉,而李小辉,也是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的同学来看过自己。 可能是李小辉之前把自己跟村主任的事情告诉给了玲玲,玲玲来的村子里面后,直接找到村主任家里,来质问这个事情。 他们就在这间屋子里面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气急败坏的村主任,在被玲玲激怒之后,用一把锤子,砸倒了玲玲。 玲玲倒在地上一阵抽搐,看起来还死不了,已经被吓傻了的村主任老婆,叫村主任赶快把玲玲送到医院去。 “送你麻批,你找死啊,如果把这个小贱人送到医院去,我们一家人,都逃脱不了。” 村主任显然已经杀红了眼,他看到倒在地上抽搐的女孩子,竟然兽性大发,当场把女孩子给糟.蹋了。 当着自己老婆的面,糟.蹋一个垂死的女孩子,这个村主任真的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当上这个主任的,他们选择领导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离开了村主任家,我一个人走在苍茫的夜色中,感觉到这个世界太黑暗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却有那么多禽兽横行在这个世界上,也有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丧失在他们的手里,真是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我把村主任老婆留在了他的家里,她的手脚还是被我绑住,我想肯定会有人帮她解开的,在他们这个村子里,好像已经没有公平正义的存在,所有的人心,都被腐蚀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蒙蔽了人们的心眼,到底是什么东西麻痹了人们的灵魂,所有人都变成了麻木不仁的人,他们这么漠然,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难解的谜题,可能只能靠我,亲手来揭开了。 “你们的孩子,失踪了这么久还没找到,你们不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吗?” 在村委会的大院里,灯光十分刺眼,几十个村民,把一小撮人围在中间,而那小撮人,就是那些苦苦寻找孩子的父母们。 看到这些父母的表情,神情落寞面容憔悴眼神绝望,看起来就让人心疼。 当听到村主任说起他们孩子的时候,他们眼睛微微亮起来一道光芒,这道光芒就像从黑暗中看到的一丝希望,但这丝希望却实在太微弱,让他们想抓,却又抓不到的样子。 有一个母亲突然向村主任跪了下来:“主任啊,你发现了什么问题你就告诉我们吧,我们现在求求你告诉我们吧,如果找到我们的孩子,下辈子当牛做马,我们都会回来报答你呀。” 陈主任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也想告诉你们啊,但是我的能力太小了,我怕我告诉你们之后,我会被人报复。” 村主任说到这里,挤了挤眼睛,挤出了几滴恶狼的眼泪,其他人看到村主任流泪了,也是发出了一阵哀怨之声。 这是村民比较配合村主任,看得出来,他们是事先经过排练好的,目的就是要演戏给这些,为了寻找孩子已经失去理智的父母们看。 他们为什么要演戏,没有谁知道,但是我隐约感觉到不妙,我觉得这是在针对我。 “主任,如果谁敢报复你,那就是阻挡我们寻找孩子,我们一定跟他拼命。” 那些孩子的父母全部扑通扑通的给主任跪了下来,有的已经急红眼的,在大吼着跟主任表忠。 村主任终于露出了恶狼的尾巴:“你们知道,最近我们村子里面来了个年轻的警察,他的名字叫做白小天吗?” 大家当然都知道,所以都点了点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村主任,不知道村主任为什么提起我。 村主任无奈的叹了口气,很是认真的跟那些孩子的父母说:“那个白小天表面上看起来是个警察,其实他不是什么警察,他是假装成警察的人贩子你们这个村子,就是物色小孩子。” “人贩子抓小孩子正常,那为什么我们的孩子,二十多岁了还会失踪呢?” 齐伟的父母突然提出了这么个问题,村主任说:“这些人贩子不是普通的人贩子,他们是器.官.贩.卖团伙,他们拐卖的人口只是为了盗取器.官,他们不会管你是小孩还是大人。” 第【263】章:用心险恶 我去,这村主任真特么能瞎编,这脏水泼的也太无耻了,我一个堂堂刑侦警察,竟然被他说成了什么人贩子,这不是颠倒黑白吗? 我现在躲藏在村委会厕所旁边的一颗景观树上,没办法,我只有躲在这里,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别人发现。 看到下面的失踪孩子父母被村主任集体洗脑,我真是痛心无比。 这些父母孩子本来就失踪了,已经遭受到了一次伤害,现在又要被人欺骗,甚至可能被人利用来对付警察。 他们实在太可怜了,在这种时候还被人当枪来使用,我真希望他们中间有人明事理,不要被人挑拨,蒙蔽了双眼。 齐伟家的一位亲属继续追问那村主任:“你说他是器官团伙成员,那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吗,你可不能在这里空口无凭,我们要找孩子,可不能被你的几句话给误导了。” 看来这齐伟的亲属虽然脾气不好,但头脑还是比较清醒的,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他还会向村主任要证据。 是的,我自信我是清白的,只要村主任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人贩子,那这些失踪孩子的父母们就不会被他迷惑,那他的奸计就会流产。 只要他奸计流产,我在寻找机会逐个击破,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这个时候,可能就是最好的寻找孩子失踪之谜的机会,一旦错过,下次机会到来的时间,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这个村主任既然处心积虑的要陷害我,那他心里肯定有鬼,他用孩子失踪的噱头来陷害我,正好说明孩子们的失踪肯定跟他有着某种相连,要不然他也不会想出这种办法来的。 我现在就潜伏在这里,等他露出破绽,寻找反击的机会。 但是他没有露出破绽,而是给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大家应该知道吧,我有个朋友名叫杨家强,在派出所当所长,一个派出所所长肯定知道他们队伍里,有没有白小天这号人物。” 村主任一边说话,一边拨通了一个号码,还故意开了免提。 很快,电话那边响起了杨家强的声音:“喂,敖主任,有什么事情吗?” “杨所长,我今晚想跟你证实一件事情啊,咱们派出所里,有没有一位叫做白小天的警官啊?” 村主任在电话打通之后,直接这样问道,杨家强在电话那边说:“没有,白小天是谁,主任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呢?” 什么,杨家强竟然说我不是派出所人员? 村主任继续说:“那杨所长知道市里最近有没有安排警察同志下我们照西村来工作啊?”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如果市里派工作人员下地方工作,绝对会通知所里的,最近所里没有接到任何通知……主任,你是不是遇到假警察了,如果遇到假警察赶紧报警啊,或者把他控制下来,我们前来处理。” 杨家强在电话里如此说,我心里感到不妙,难怪这些人在公路边会给杨家强打电话,原来杨家强跟他们是一伙的。 村主任对电话说:“杨所长,我们正好遇到一个冒充警察的人贩子,怎么处理?” “赶快控制下来,我们马上出警,千万不能放他跑了啊!” 杨家强说完挂了电话,村主任拿起手电,对孩子家长们说:“这下你们相信,那个白小天真是人贩子了吧?” 在“证据”面前,失踪孩子父母们也纷纷选择了相信,见这些父母们点头了,村主任突然把手电扫向厕所后面的景观树上,直射着我的脸:“那个假警察就在树上,大家快把他抓住啊。” 我被他的手电光晃得睁不开眼睛,正想伸手去挡,突然头顶嗡的一声,被一根木棒打中了。 原来我身后埋伏得有人,刚才我爬树的时候没有发现,他打我这一棒,显然是那个村主任授意的,他们是担心我逃跑啊,真是用心险恶。 我被打了从景观树上掉了下来,七八个如狼似虎的村名扑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把我给按住了。 “抓到了人贩子,怎么处理。” 按住我的村民,在向村主任请示,村主任在村民们的簇拥之下,冷笑着向我走了过来:“杨所长马上就来了,在所长来之前,先把他绑起来吧!” “敖振良,你敢乱来,我绝不放过你。” 这村主任名叫敖振良,我在被他们绑住之前,一边挣扎,一边警告。 我当然知道,这是无畏的挣扎,刚才被人在脑袋上打了一棒,现在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纵然有千般本领,也施展不出来了。 他们找来了一根麻绳,七手八脚的把我绑成一个粽子一般,扔在村委会大院中间。 村主任在我身边蹲下来,目光严厉的说:“小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人贩子?” “敖振良,别在这里跟我演戏,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请不要混淆视听,颠倒黑白,人在做天在看,知道吗?” 我紧盯着敖振良的眼睛,绝不认输的说,敖振良嗤笑了一声:“你们人贩子就喜欢狡辩,好,喜欢狡辩是吧,给你尝点好菜。” 敖振良说完,把手挥了挥,招呼过来了一位村民:“去搞个粪桶来。” “搞粪桶干什么?” 那村民有些懵逼,愣愣的看着敖振良,其他村民也愣住了,不知敖振良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知道敖振良肯定不安什么好心,他现在恨不得置我于死地,所以他肯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弄死我。 敖振良说:“这小子不承认自己是人贩子,去弄个粪桶,打一桶粪水来给他喝,直到喝到承认为止。” 他这话说完,所有人的脸色全变了。 可能没人会想到,这个村主任的想法竟然会这么变态,这哪像村主任,这简直就是黑老大,简直就是地痞流氓啊。 那个村民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去了,不一会儿,一桶臭死熏天的粪水便被提了过来。 因为这是刚从厕所里面打出来的,上面还飘着黄黑色的排泄物,白色的蛆虫在里面钻来钻去,看起来恶心至极,许多人都捂住了鼻子,退到一边去。 敖振良拉住了一个孩子家长的手,把手里的粪瓢塞进他手里:“这个人贩子不承认拐卖了你们的孩子,要不你来喂他喝一瓢粪水,看他的嘴还硬不硬?” 那孩子家长愣了一愣,犹豫着。 敖振良见孩子家长有些犹豫,连忙给他打气:“放心吧,警察马上就来了,这个家伙如果交给警察,一定会被判无期,你不用担心他会出来报复你,因为他再也出不来了。” 好恶毒的一招借刀杀人啊,这敖振良真是一头狡猾的狼,他抓住了失踪孩子痛恨人贩子的心理弱点,把我冤枉成了人贩子。 然后再挑起家长们对我的仇恨情绪,让家长们对我加以伤害,以后如果万一追究起来,他自己也可以撇开关系,真是一招一石二鸟的好机会。 “根据法律,你们这属于聚众斗殴袭击警察,会被判定为寻衅滋事罪,以及妨碍公务罪,你们犯案的情节是否严重而定,如果没造成损失或许伤亡,两罪并罚,将处以拘留五年以下刑罚,若是情节严重就另当别论,请各位三思而后行。” 我义正词严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那孩子家长听到我这么一说,愣了一下:“你,你到底是人贩子,还是警察?” “大哥,如果我是人贩子,我会笨到跑来这里围观,然后被他们抓住吗?” 我看到他有点动摇,连忙借机问到,这孩子家长点了点头:“的确也是,这样笨的人贩子是不可能拐走别人的孩子的,那话又说回来,你为什么爬在人家树上偷听呢?” “这个问题得问我们的村主任。” 我看向敖振良,那个孩子家长也看向敖振良:“敖主任,就算这个小兄弟真的是个人贩子,我们也不能对他动私刑,你不是说警察马上就来了吗?是黑是白,等警察来公断吧!” 敖振良脸色难看得要命,他可能觉得自己忽悠计策宣告破产了,因为这些家长心里面想着的只是找孩子,他们根本不想参与什么争斗。 而且这些家长胆小怕事,更不可能得罪什么人贩子,敖振良这是属于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把自己套进去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我,可能在谋划什么新的毒计,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哄闹声,二狗子的声音传来:“那个孙子在哪里?” 村民们让开一条路,只见二狗子提着一根木棒杀气腾腾的冲到我面前,提着木棒就往我打来:“你想让我断子绝孙,我就让你命归西天。” “不能动他啊。” 手里拿瓢那个家长见二狗子打向我,突然舀起一瓢粪水,兜头浇在了二狗子头顶,浇得二狗子呼天抢地,丢了手里的木棒,冲到水龙头面前去洗头。 孩子家长们全部围了过来,把我围在中间:“警察同志,我们可以护送你出去,你一定要找到我们孩子啊!” 第【264】章:血战爆发 见所有家长围了上来,把我和村民隔开了。 那村主任敖振良脸色突然变了,只见他恶狠狠的对各位家长说:“我劝各位老哥哥老姐姐们,要把眼睛擦亮啊,这可是一个人贩子,你们某家的孩子可能就是被他给拐走的,你们可不能光凭他一句话就心软相信了他,助纣为虐啊!” 他话语里有着警告的味道,傻子都听得出来。 毕竟这些找孩子的家长来到这边找孩子,住的地盘是照西村的,如果照西村村民要给他们小鞋来穿,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这些家长好像挺硬气,他们完全不把村主任的警告当回事,就算跟村民撕破了脸,他们好像也要站在我身边。 那个拿瓢的村民站在粪桶面前,对虎视眈眈的村民说道:“这个小兄弟我们相信他不是人贩子,就算他是人贩子,我们也不希望你们对他动私刑,如果你们对他动私刑,那说明你们心里有鬼,借刀杀人。” 还是这位家长看得透彻,他直接当着村民的面把村主任敖振良给戳穿了。 敖振良的脸突然间黑了下来,就像变天了一般,阴云密布,声音也带着杀气:“这位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们跟他又没什么过结,犯的着借刀杀人吗?” “你们有没有过结我们不管,我们是来找孩子的,这位小警官真心帮我们找孩子,但现在却遭到你们百般为难,为什么要为难一个警察,你们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那家长理直气壮的回怼了过去,敖振良眼睛鼓得比铃铛还大:“兄弟你的意思,我们是欺骗你们了?” “主任,我们虽然在你们地盘上,吃着你们住着你们的,但是,我们也不是只会占便宜忘恩负义的人,这位小警官是我们的朋友,我希望主任你们能高抬贵手,放了他。” 这位家长毫不被敖振良的气势所压迫,众目睽睽之下,敖振良的火气越来越大,连呼吸声都粗重了许多,看他那表情,像是马上就要发飙了一般。 可能在他的眼里,这些家长就是一群不识时务的人,在别人的地盘还跟别人这么对着干,完全不把照西村人放在眼里啊。 我身边的几位家长已经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了,并且低声对我说:“警官,等下如果事态控制不下去,你自己先离开,我们帮你开一条路。” 我急到:“我怎么能先走……” 那家长一把捂住我的嘴:“你必须先走,因为你出去才有希望找到我们的孩子,我们孩子失踪了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真心愿意替我们找孩子的警察,所以你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说到这里,这位家长眼圈已经红了,旁边几位家长也跟着在抹眼泪。 看他们那个表情,我心里无比的震撼,那是在绝望之中突然看到一丝希望的感觉,他们宁愿豁出一切,也不想让这丝希望给破灭。 “今天晚上,在这里的人,一个也走不了。” 那是洗完脸的二狗子,带着一群小青年,手里拿着钢管,铁棍和片刀等武器,杀气腾腾的冲进了村委会大院,这哪是村委会大院,这简直就是地痞流氓聚众斗殴的场所嘛,一下子,我们十几个人便被他们几十号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看到帮手到来,那村主任敖振良眉毛一挑,抬手指着我:“白小天,请你认清现实,束手就擒,不要因为一个人,害了这么多人一起陪你受罪。” “村主任,你们这架势,难道想杀人吗?” 我提高声音,怒问,听到我这话,敖振良身体一震,回头跟他儿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儿子二狗子心领神会,抬起手里铁棒冲向了我,嘴里大喊到:“给我往死里揍,特别是那白小天,揍死他丫的,手下别留情……” 话没说完,又一瓢粪水当面泼了过去。 这次又是近距离中招,倒霉的二狗子,那粪水不但泼了他一头一脸,还有一坨黄黄的排泄物直接掉到了他嘴里,那坨东西砸开之后,里面的蛆虫在他鼻孔和嘴唇上蠕动着,二狗子嘴里的话还在说,说话的余音把那坨排泄物,吹起了深黄色的泡子,他伸手一抓,差点气晕过去。 “卧槽尼玛。” 二狗子发狂了,直接扑向拿瓢的家长,提棒便打。 那家长直接端起一桶粪水,呈扇面的形式泼了出去,十几二十个村民当场中招,大声叫骂着往后退开,因为怕被臭水泼到身上,家长们看见村民们拉开了一个缝隙,连忙簇拥着我,从缝隙里面挤了出来,不要命的逃出了村委会大院。 那些村民已经被我们逼的怒火中烧,看见我们逃了出来,自然不肯放过我们,全部都怒吼着在我们身后追了出来。 就在我们逃出村委会大院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围上来一群狗,这群狗就是曾经救过我命的流浪狗,它们虽然有的看起来受了伤,连走路都不利索,但是这次见我们逃跑,它们竟然再次冲了出来,挡在我们和村民中间就是一通狂吠。 狗群大概有三四十只,大大小小的,而且动作十分灵活,村民们追上来的时候,它们也扑了上去,完全不惧怕村民们手里面的武器。 跑在最前面的二狗子已经被三只狗包围住,只见有条土狗飞身跳了起来,一嘴咬到二狗子的手上。 二狗子那只手拿着钢管,看见那只狗跳起来咬他,下意识的往后一退,一钢管打向狗的脑袋。 那只土狗惨叫了一声,右边的眼珠被一钢管打飞了出来,看起来真是惨烈至极,另外两只狗看见自己的同伴被打了像个球一样滚到一边,同时发狂了。 两只狗同时攻击二狗子,前面那只狗飞身跳起来,咬向二狗子的脖子,二狗子把钢管抽回来,对前面那只狗展开防御。 可是后面那只狗,已经悄悄摸过去,在二狗子屁股上狠狠来了一嘴,那一嘴因为咬得太狠,直接把二狗子穿的牛仔裤咬穿,往后一扯的时候,一大块肉被扯了下来。 二狗子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撕心裂肺的,那惨叫声穿透村子的黑夜,在人们头顶回荡着,听起来有些渗人。 看见自己儿子被咬了,那个村主任连忙叫人过来帮忙,但是因为二狗子被狗群包围着,那些过来帮忙的人也不敢冲击狗群,就算冲击面对杀红眼的狗,他们想冲击也冲不进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狗子在路中间滚来滚去,浑身上下已经撕破了好几个地方。 二狗子像个血人一样,眼看就要被狗撕碎了,这时有人提议拿打鞭炮来把狗群给驱散,看见他们跑回去取鞭炮,有个孩子家长对我说:“你赶快离开吧,他们把狗群驱散,就会专心对付我们了,你现在不离开,等一下就没有机会了。” 看着身后的一大片芒果林,这时候如果钻进芒果林,在慌乱之中是没人发现的,但是如果我离开,这些失踪孩子在家长肯定会受到村民们的围攻,我怎么可以把他们扔下,自己一个人离开? 我果断的摇了摇头:“要是一起走,我不可能把你们扔下自己逃跑的。” “如果我们一起给你走,目标实在太大了,他们肯定能追到我们的,一旦你会抓回去他们把你给困住,那我们的孩子可能就永远找不到了,因为除了你,没有一个人会真心为我们找孩子,所以,我们求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孩子家长们说到这里,几乎一个个要跪下求我了,看着他们的眼睛,我真的实在是难以选择,现在找孩子重要,还是救命重要呢? 村民那边,鞭炮已经找来了,他们很快点燃了鞭炮,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有许多胆小的流浪狗开始四下逃窜,但是胆子大的还是坚守在原地,撕扯着村民不放开。 这真是一场肉搏战,不但狗杀红了眼,村民们也被狗.逼红了眼,狗群狂吠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村民,而村民拿着手中的铁棒钢管等武器,一次又一次的,朝着狗狗们的身上打去。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村子中间响起,惨叫声此起彼伏,喊杀声来回飘荡,整条村中大路已经被鲜血染红,流浪狗的尸体被随意扔在了路边,没有死掉的还在血泊中挣扎着,狗狗的嘴里撕咬着那些村民的脚或手,就算是断了气嘴巴也不松开。 这真是惨烈到令人发指的厮杀,或者说,这就是一场屠杀。 狗与村民之间到底有多大的深仇大恨,竟然会在这种时候,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来跟村民打到一块。 万物皆有灵,算这些狗狗不会说话,但是它们脑海里也有思想,它们也有记忆,心中也有仇恨。 狗是最感恩的动物,当然它们也会记仇,现在它们不惜失去生命,也要和村民同归于尽,看得出来这些狗狗对村民是有多么的痛恨。 这时村主任的声音响了起来:“用汽油,用汽油烧死它们,一只不留的烧死它们。” 第【265】章:遭到袭击 这些人简直没有人性,竟然要用汽油来对付狗狗,如果他们真的要动用汽油,不但这些狗一只都逃不脱,甚至有可能在村子里面引发火灾。 在这个时候,我必须阻止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 “所有人都住手,听我说两句话。” 我提高声音,大叫着走了出去,后面的孩子家长拉着我:“警官,你不要出去啊,出去就危险了。” “如果我不出去,事情将发展的无法收拾,谢谢大好的好意,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我安慰了一下这些孩子的家长,毅然决然的转身,走向了那群杀红眼的村民。 奇怪的是,我刚走出去,狂吠的狗叫声,突然就像收到什么指令了一般,全部停了下来。 那些伤痕累累的流浪狗,一只只退了回来,退到了我的身边,像一个个忠诚的卫兵,保护在我的左右。 我看见我养的闪电,它也是浑身的鲜血,我也不知道闪电到底受了多少处伤,反正它一身黄毛已经被鲜血给染红了,看到狗狗们这个样子,我的心像被割了一刀,痛得喘不过气来。 有几个村民看见我走了过去,抡着手中的武器就向冲过来,我伸手指向他们:“你们真的要执迷不悟吗,一定要包庇这两个杀人犯吗?” “杀人犯,谁是杀人犯,年轻人,你可不要瞎说。”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村民,愣了一下,然后开口反驳道。 我冷笑一声,伸手指向那边的村主任:“我跟你们说实话了,我来到村里,其实是为了调查一桩碎尸案的,经过我的调查,你们村的村主任和他的儿子有着重大嫌疑,一旦确定他们有罪,你们这个行为,就是在包庇嫌疑犯。” 我这句话刚说完,现场顿时炸开了锅,显然村民不相信自己的村主任是个杀人犯,但是他们也不敢否决我的话,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他们真的就是包庇嫌疑犯了。 当然,谁愿意做一个包庇犯人的人,这些村民其实很多都是胆小怕事的,平时可能被村主任欺压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唯命是从。 但是一旦确认村主任是杀人犯,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村主任肯定脱不了干系,所以现在村民们都在摇摆不定。 这个时候,我看见那个村主任在打电话,脸色一直阴沉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是他的儿子二狗子,眼睛里面已经杀气毕露。 就在村民们犹豫不决的时候,二狗子已经冲了过来,拿起手里的西瓜刀就朝我捅了过来,我倒抽一口凉气,眼看自己就要见红。 就在这时,小狗闪电飞身跃起,一嘴咬在了二狗子耳朵上,二狗子痛得发出一声怒骂,一刀反砍在了小狗身上,闪电发出一声哀嚎,巴塔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疯了一样的跳过去,我疯狂的挥起手里抢来的刀,猛地向二狗子的胳膊上砍去。 二狗子躲闪不及,刀尖滑过他的胳膊,我感觉到一种割肉的感觉,甚至有种碰到骨头的感觉。 我用的力气很大,这个刀又锋利,二狗子身上衣服已经被撕破,我这一刀划过去,他直接一声惨叫,捂住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 血,止不住的从二狗子的胳膊上流下来。 旁边的五六个村民也慌了神,他们慌张的在我身后不知所措,我猛地一脚踹在这个受伤的二狗子脖子上,二狗子被我踢到地上,而我一下扑到了闪电的身上。 我哆哆嗦嗦的把闪电抱起来,只见它身上有条一尺多长的口子,肉翻在外面,已经能看到里面的内脏了,闪电双眼含泪看着我,那是一种不舍和坚强。 “闪电……” 我发出了一声绝望的长叫,这是几年来一直陪伴我的狗狗啊,今天晚上,为了保护我,它竟然英勇挡刀,我的泪水忍不住啪塔啪塔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感觉肩膀上一阵**,侧身倒在地上。 我忍着疼痛缓缓的翻过身,才看到一个青年提着一个凳子站在我的身后恶狠狠的看着我。 “你小子很牛逼啊,还敢抢刀!我来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生性的小子!” 说着,青年又是一脚踹在我的脸上。 我嘴里流出了咸咸的液体,我用手擦了擦,满手鲜血。 我挣扎的从地上坐起来,可我刚坐起来,青年又是一脚踹在我的脸上,我的头猛地撞在路基上,一阵眩晕。 “卧槽尼玛!” 我疯了一样的喊着向青年冲去。 可我还没走去几步,就被后面的几个人村民紧紧的控制住了。 “你们先打这小子活动活动筋骨,一会儿有劲!” 说完,其他的四五个打手就围上来。 领头的那个人手里拿着木棍子,狠狠的向我背后抽过来。 “慢着!” 村主任敖振良在那边说道,听到敖振良的话,其他打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全部看着敖振良,等他发话。 敖振良一脸阴沉的看着我,想也没想直接在我肚子上狠狠的打了一拳。 一阵钻心的疼痛,敖振良嘴上叼着烟,接着就在我脸上扇了一巴掌。 “白小天,你这个混账东西,竟敢在我的地盘冤枉我杀人,好吧,我今天就好好招呼招呼你。” 说着,敖振良直接按住我的头,往下一压,一膝盖就顶在我的脸上。 我双眼一黑,感觉自己都站不住了,摇摇晃晃的扶住了旁边的树。 敖振良扔掉手里的烟头,掏出一把匕首在我脸上比划了两下说:“白小天,既然你这么无法无天,所长让我要你的命,弄死直接扔废水沟!” 说着,敖振良直接扬起手拿着匕首往我的肚子上捅来。 那一刻我承认我怕了,我以为我自己不怕死的,可看到敖振良的脸还有那把明晃晃的匕首的时候,我怕了…… 就在他手里的匕首划向我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贱命一条,就此结束吧,那一瞬间,欧夜的脸庞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带着些许的不甘,我认命了…… 那一刻,时间是多么的漫长,可是我却迟迟没有感觉到刀子捅在我肚子上的疼痛,我听到的却是一声刀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和男人的一声惨叫。 我猛的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名咬着牙的失踪孩子的家长。 那家长手里拿着一根钢筋站在敖振良的身后。 仔细一看,那跟钢筋已经穿过了敖振良的肚子,鲜血喷涌了一地。 敖振良眼睛睁的很大,死死的瞪着我。 整个现场静了三秒。 “杀人了!” 一个近乎的嘶哑的声音划破了整个夜晚的宁静,整个村子就躁动起来。 说完,全村村名和打手们也不管这个被孩子家长捅的村主任疯了一样的四散逃开。 当时我脑子里,最先想到的竟是杀人灭口,我不能让他们跑出去,我捡起床上的我那把西瓜刀,疯了一样的喊着:“今晚谁也别想走!” 那些人吓的满脸铁青的看着我,不敢说话。 “滚过来蹲下!”我大声的喊着。 “小子,千万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别冲动,我们都还年轻……”打手中一个年龄稍大的人不断的重复着往后退。 这时候我转头看看愣在一旁的孩子家长手里我紧紧的攥着钢筋,而敖振良跪在地上,紧紧的攥着肚子上的伤口,血呼噜呼噜的往外淌,脸色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变得焦黄。 “大哥,你怎么要杀人!”我喊着。 那孩子家长脸色铁青,木讷的看着我哆哆嗦嗦的说:“我宁愿亲手弄死他,也不让他们弄死你……” 我承认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从未这样慌乱过,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叫急救车吧,把所有受伤的人全送医院……包括狗!” 看着满地的鲜血和受伤人群,我的理智渐渐恢复了过来,现在,在我的威慑之下,村民和打手们,也清醒了,配合着失踪孩子家长们处理着现场。 我借了电话,想打电话给欧夜和老杨,想问他们的情况,无奈脑子太乱,电话号码一个都没记住,有的村民报了警,那边说出警的警察正在赶往这边的途中。 这一场惨烈的斗殴事件,全是因为我而起,还造成了多人受重伤,这次,我在劫难逃,这身制服,可能会因此不保了。 看着路上忙着处理事情的人们,我抱起身受重伤的闪电,走进了芒果林。 徒手挖开的坑,土里沾满了从我手上流下的鲜血,我轻轻把闪电放进坑里,看着它弥留眼神中的那一抹不舍,我仿佛又看到了陈玫的眼神一般,我毫无顾忌,放声大哭了起来。 “砰!” 脑袋重重的挨了一击,我感觉是铁锤砸在我头顶一般,我下意识想跑,身后那袭击者追了上来,拿着手里的武器,猛烈的朝我头顶狠狠砸了几下,我觉得我整个头盖骨都被他砸碎了。 摇摇晃晃中,我倒了下去,失去了任何抵抗能力,一个高大的身影,弯下腰来,拖起我的双脚,把我像扔柴火一样,重重摔到旁边的平板车上。 第【268】章:人体热狗 “没看出来吗?我在腌肉啊!” 他说,不错,他的确在腌肉,而且这个手法像极了西南地区制作腊肉和火腿的手法。 人们把猪肉腌制好,是为了便于长时间保存,他把尸.块腌制起来,又是为了做什么? 我失魂落魄的问:“你腌制尸.块,难道也是为了保存尸.块,留着以后慢慢吃吗?” “傻孩子,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了这么多,等它们风干之后,我会拿出去卖的。” 他的话,差点把我给吓晕。 卖尸.块?谁又会买这东西? 敖荣说:“知道我为什么会把头,脚,手都取掉吗?因为取掉这些东西后只剩下躯干了,躯干上面全是肉,这种肉没人会发现。” 我的头顶已经冒出了阵阵冷汗,看他这样子,早已经是轻车熟路,由此推断,他不知卖出了多少块尸.块了。 我颤抖着问:“你把尸.块卖给什么人,他们买去做什么?” “卖给一般的人啊,就像卖肉一样卖,对了,市面上卖得很火的鸵鸟肉,就是这玩意儿!” 这句话,就像一记惊雷,轰在了我的头顶,炸得我外焦里嫩,我实在难以接受这么个结果。 鸵鸟肉大案的真相由此揭开: 五年前,因患有精神病而杀人入狱的敖荣,刑满释放。 他报复社会的手段正式展开。 在这五年之间,他疯狂作案,让许多年轻的生命,不明不白的就魂断于他屠刀之下。 杀死人后,他对尸.体进行了精细的分.解加工,制成了肉制品,然后这些肉制品被冠以“鸵鸟肉”之名,流向了南乡,甚至西川各地的餐桌上。 突然掀起的鸵鸟肉之热,让这个本来穷苦的农民,走上了一条血腥的致富之路。 他靠杀.人.卖.肉疯狂的赚钱,而他的儿子则用这笔钱打通了黑白两道,当上了村主任,成为了一方之霸。 钱是万能的,钱能掩盖一切罪恶,也能为自己撑开保护伞。 在这些保护伞的庇护之下,连续不断的失踪案都会化亦无形,官方不闻不问,村民视而不见,更助长了这个恶魔的魔性。 他的杀.人之路,从此再也停不下来,甚至有些来到此地寻找孩子的家长,都没能逃过他的黑手…… 可以想象一下。 西川市的街头巷尾,到处分布着鸵鸟肉餐馆,而餐馆里的用肉,全是敖荣提供的。 敖荣不但给餐馆酒店提供“鸵鸟肉”,甚至还把这些东西拿出去零售推销。 也就是说,只要你买过鸵鸟肉,你家的冰箱里,餐桌上,就会出现一盘香喷喷的尸.块。 你会嚼着尸.块把酒言欢,品味着这“人间美味”,感叹人生多美好! “你必须死,因为如果你不死,西川就会发生地震,西川这么多人吃了鸵鸟肉,当他们知道他们曾经吃的鸵鸟肉是尸.块时,你自己想想,这会引起多大的社会恐慌?” 盆里的尸.块已经腌制好,敖荣拿起了一把尖刀,走到我的面前,把刀尖对准了我的心窝,他肢.解了那么多尸体,他自己很清楚,从这里刺进去,就是心脏的位置。 一个人如果被捅破了心脏,那将回天无术! 我深吸一口气:“既然我必死无疑,那你能不能满足我最后一个心愿……告诉我,你的警方保护伞,到底是谁?” 敖荣笑了笑,拿刀对准我心脏戳来:“告诉你也无妨,他就是……”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敖荣中弹而倒,林彦儿踢开门,握枪冲了进来,欧夜跟在她身后。 她们看着被赤.条.条绑在架子上的我,脸蛋同时一红,虽然很难为情,但还是满心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一脸惊愕的问道,欧夜说:“是被你救那个姓李的爷爷告诉我的,他之前看到这个魔鬼杀过人,他担心你有危险,所以我告诉了林姐姐。” “这个恶魔,差点切开了我们肚子,我今天回来将他送进监狱,也算是还他一个报应。” 林彦儿握紧枪,咬牙切齿的说。 我叹了一口气,我当初帮助了李小辉姥爷一把,没想到却是在帮助我自己,如果没有老李头对欧夜透露的消息,那现在的我,肯定已经成为敖荣的刀下之鬼了。 这就叫只要心行善事,自然会有天帮。 但现在我管不了其他,忙对两位女孩说:“你们赶快查看一下嫌犯,他有重要情报要说,可千万不能让他死……” 欧夜踢飞了敖荣手里的刀,用手铐拷住敖荣后,拨打了120,在此过程中,林彦儿击毙了外面那两只恶犬。 当晚。 市局大批警力轰然出动,连武警部队也调来了人,把照西村和芒果园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 庞大的芒果园,在几天之内被挖了个底朝天,警方从芒果园里提出去了几十袋黑色塑料袋,据知情人讲,那塑料袋里装的全是碎.尸。 受害人的鞋子和衣服,都堆成了小山般高,许多来寻找孩子的家长边认领孩子的遗物边哭得死去活来,愁云惨雾笼罩在照西村上空,看起来犹如人间地狱…… 鸵鸟肉大案牵出了几十条命案,光是嫌犯承认被自己杀害并制成肉制品卖出的,都有十七条生命。 十七条人命,十七个人体热狗,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随着案件继续深挖,许多警方人士也由之落马。 南乡派出所正副所长,照西村支书和主任,就连市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也因怠职之责被撸了下来。 西川市面上的鸵鸟肉被紧急回购,有些听到风声的市民,甚至把自己家的冰箱和厨具什么的全部扔掉了。 因为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买过鸵鸟肉,就算没买鸵鸟肉,买的猪肉,也会不会有碎.尸成分在里面? 一天后的下午,在杨紫光家不远处的一个小酒馆里,我看着满脸倦容双眼血丝的杨紫光,为他斟满了酒。 举杯道:“老大,谢谢你一个月以来的关照,徒弟我现在敬你一杯。” “小天,回到市局好好干,别再惹出乱子来了。” 二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些天,杨紫光因为配合市局的同事们处理案情,安抚受害者家属情绪什么的,已经没日没夜的。 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今天这顿酒,算作辞行酒,也算犒劳他老人家的犒劳酒吧。 我是个穷警察,这就也只能安排在小酒馆来请了。 在西川市除了刘震,我也没什么深交的朋友,杨紫光,算我亦师亦友的朋友吧! 杨紫光放下酒杯后,对我说到:“小天,咱俩今天来聊聊吃人这个事情吧。” 他这话一说,我的心忍不住颤了一下。 旁边用餐的食客们也回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边。 吃饭的时候聊吃人的事情,这两个人是不是有毛病? 不过,当他们看到我们身上的制服时,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两个警察聊的话题,就算再有多大禁忌,别人也不会过于多问的。 我想不通杨紫光为什么会跟我提这个话题,因为忌讳的原因,我甚至小心翼翼的避开关于案子的问题。 我低头边倒酒边说:“老大,要不咱们换个话题吧,现在吃饭聊这个不好……” “食人的事件,其实比人们想象中更为常见,而且并非心理变态者的专利。根据食人的动机,可以把食人氛围三大类:求生性食人、习得性食人、以及其他需求。求生性食人,如在饥荒时代,为了活命而吃人;习得性食人,如一些边远地区的未开化部落,他们之所以食人是因为那是他们的传统,可能是为了恐吓敌人,也可能是为了某种宗教仪式;而食人的连环杀手,则主要以第三类为主,比如日本的食人魔佐川一政,他认为对一个女人表达爱意的最好方式就是吃掉她……” 没想到杨紫光竟开门见山的说了起来。 他既然主动说了,那我也只好配合他的话题,一起说下去。 我皱着眉头说道:“但是,对于敖荣食人的动机,至今还没有人提出过见解,他这种吃人,就像是很自然的表现,这实在令人有些齿寒。” “但从他的行事方式来看,很显然他是在把人当成了猎物,把杀人当成了打猎。大多数失踪者都是在上午失踪的,而张永明也只有在下午才去公园下棋,晚上又经常推着板车到处走。” 杨紫光也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听到杨紫光这么说,我觉得这件事的确有些让人难以接受,敖荣杀人并不是为了仇恨,也不是为了情爱和钱财,他完全是一种爱好,一种涉猎的心理去杀害别人。 那些被他杀死的人,在他眼里,并不是人,而不过是一种猎物而已。 想到这里,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我甚至不敢再接着想下去:“太恐怖了,一个人把杀人当成涉猎,简直是冷血到了极点的魔鬼,像这样的人,还能被叫做人吗?” 第【269】章:主播凶案 我深吸一口气,这几点联系在一起,很容易让人想象出整件事的经过: 上午,敖荣去打猎(杀人),暂时先把猎物(尸体)藏在树林里,然后下午就去下棋休息,直到晚上夜深了,才用板车到树林去把猎物拉回家里屠宰(分尸)。 而对于敖荣是否患有精神病的问题,相关专家给予了否定的答案,称敖荣“思维清晰,认知能力正常”。 这里,大家需要区分精神病和心理疾病。 敖荣没有精神病,不代表他就没有心理疾病。 从他的行为推测,敖荣极有可能是反社会人格障碍。 杨紫光对我说:“敖荣的暴力倾向有可能来自家族遗传的观点,但也只能是持保留态度,因为他七岁时就成为了孤儿,至于他的父母活着时有没有暴力倾向,那谁又知道呢?” 是啊,谁又知道呢? 但是敖荣的这个案子的恐怖之处在于,已经有了那么多受害者之后才被揭发出来,而且直到最终依然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 而真相大白的那一刻相信能够让很多人心底发凉:恐怖原来一直在我们身边,而我们一直毫无察觉,一个食人魔就每天大摇大摆与我们交流,而我们微笑以对,但笑着笑着的时候你却不知道,也许下一个被吃掉的就是你…… 我压低声音对高亮说:“老大,敖荣虽然被抓了,但是你难道没觉得,其实西川最残忍的恶魔,并不是敖荣吗?” 他的手颤了一下,夹在筷子里的菜,差点掉在了桌子上。 他抬起头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白小天,你想说什么?” “从第一个人失踪开始,整整五年时间,西川失踪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对其立案调查?到底是我们的渎职,还是我们头顶有一只罪恶的手拦住了,挡住了我们调查的路?” 我把我自己的想法托盘说了出来。 杨紫光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然后,发出了一声长叹:“小天啊,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啊,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当然听得懂我的意思,而且照他话里的意思,其实他也看出了这个问题,但是问题虽然看出了,他却不想去沾手。 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 作为一名警察,应该嫉恶如仇的,发现问题就要提出来,哪怕是自己内部人员出了问题,也不能视而不见,这是为警的底线。 杨紫光对我说:“曾经我年轻时也跟你一样,意气风发,觉得这个世界是正义的天下,当警察就要为民请命,为民除害,可是,当有一天你发现害虫就在咱们内部时,你的人生观可能会被彻底颠覆,那时,你还有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我们都沉默了。 壮士断腕,说来容易,但当自己的能量渺小得如同一只蚂蚁时,你会发现,挡在你前面的那头大象,你可能穷尽毕生之力,都无法将它推开,这就是现实。 花白的头发,冷漠的双眼,平静的面容。 这是震惊全国的“鸵鸟肉大案”主犯敖荣在法庭上的样子,他冷静的听着人们对他的指控,一一作答。 当某位律师拿出两张照片递到他面前,让他仔细观看后,问他有没有杀害过照片上的女孩时。 他冷静的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杀害照片上女孩的事。 律师告诉他,如果他做过却断然否认,等警方找到足够证据指控他的话,那他将罪加一等! 这个嫌犯冷笑道:“横竖都是一死,你以为能吓到我吗?我虽然是个杀人犯,但杀人犯也有杀人犯的信条,我做过的我绝不否认,我没有做过,你们也休想冤枉我!” 法庭上响起了一阵嘘声。 我在嘘声中站了起来,离开了观审席,走出了法院。 欧夜和林彦儿在法院大门外等着我,她们二人刚从宠物医院回来。 “手术进行得怎么样?” 我直接问到,欧夜说:“还行,死不了,不过医生说狗狗恢复后不能再让它受伤了,听说这只狗之前就动过一次大手术?” 我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从照西村出来之后,小狗闪电被紧急送到宠物医院,进行了手术。 之前曾经听老人说过,土狗有六条命,不管再重的伤,只要让狗接触到地气,狗狗就会神奇的活过来,但是这种说法我不敢苟同。 我的狗之所以没死去,可能是因为凶手在砍杀它的时候,没有砍到关键部位,再加上送得及时,才挽救了它一条生命吧? 但是闪电虽然被救了回来,我的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闪电虽然活了,其他许多狗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还有哪些失踪的孩子,那些被做成“鸵鸟肉”的人们……想到这些东西,我的心疼得像痉挛了一般,难以承受之痛。 看到我脸色不好,林彦儿说:“白小天,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我这副尊容,真的好不到哪里去。 脑袋依旧缠着纱布,手指甲差点感染了,再加上身上的勒痕割痕刀伤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场“鸵鸟肉”案侦破下来,我整个人没了半条生命,如果不是欧夜他们去得及时,我甚至可能整条命都没有了。 回到了家,欧夜扶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对她说:“你把黑名单拿来吧,我要去除一个人的名字了。” 欧夜点了点头,去书房,从书房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密封的信封,那信封里,装着一张名单,这张名单是我从欧夜背上的刺青里照抄下来的。 这是欧夜父母当年留下来的黑名单,这份黑名单里一共记录着九个人的名字,最前面的“隐狼”已经被我用红笔叉去了,接下来要叉去的人,是“敖荣”! 盯着那份名单,我们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大概在十分钟后,欧夜打破了沉默:“师父,你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你爸妈当年怎么会得到这份黑名单,怎么这黑名单里记载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人,而且他们的人名,为什么只有两个字?” 这是一直萦绕在我心底的困惑,我盯着黑名单上的第三个名字“吴晓”。 如果按照这个规律,那叫“吴晓”的人,肯定也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而且近期可能就会犯案。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事先掌握这“吴晓”的情况,来个防范于未然,会不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欧夜气冲冲的问我:“臭师父,你怎么不问我在想什么,是不是对我一点都不关心?” 我哑然失笑。 我这正在思考问题呢,她竟然说我不关心她,女人的事情啊,还真多。 我无奈摊了摊手:“好吧,那你刚才在想什么啊?” “我刚才在想啊,我光着身子的样子被你看完了,你光着身子的样子也被我看完了,我们两是不是扯平了?” 欧夜俏眉一挑,嘚瑟无比的说,我去,原来她在想这个,果然是小孩子啊,只会胡思乱想。 我在“敖荣”上面打了一个叉,摇了摇头,对欧夜说:“快去做饭吧,我肚子饿了,我去查点资料。” 说完,拿着黑名单,起身走向书房,后面传来欧夜喋喋不休的埋怨声:“住你家里,本想蹭你饭吃,没想到我倒成了给你做饭的了,我怎么感觉我吃亏了?” “哈哈哈,想在我白小天身上占便宜,没门。” 我一边跟欧夜开玩笑一边打开了电脑,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了“吴晓”二字,一下子跳出了一长串。 我随意点了几个,在第五个的资料里,发现了一个西川市的吴晓! 吴晓,著名心理医生,西川市著名谈判师,解梦学家,曾就职西川市天晓心理研究学院,2018年七月底,因病去世。 我去,死了的,死了的还看个毛线啊? 我继续查另外的吴晓,突然,电话催命般的响了起来,我一看是莫尘打来的,连忙接了:“莫老师,找我有何贵干?” “白小天,你在电脑面前吗?” 莫尘的声音有些急切,我愣了一愣,什么事情能让这位心理素质极佳的心理老师这么着急? 我说:“我在啊!” “我给你发个链接,你看一下,我敢断定,你们又遇到大案了。” 链接打开,鬼牙直播上。 著名网红颜雪儿正在进行着一场主题为“谋杀游戏”的全网直播,她在给粉丝讲谋杀故事,几十万死忠粉丝正在线观看。 “雪儿,你身后有只手……” “雪儿,你身后有张鬼脸……” “雪儿快跑,那个鬼要杀你……” 当粉丝弹幕刷屏的时候,几十万网名目睹了一场血腥屠杀,网红颜雪儿在直播过程中,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个“鬼”,当场拔下了脑袋。 现场的血腥程度,可以用血流满屏来形容,因为受害网红动脉突然破裂,她体内的血液像喷泉一样喷射了出来,直接喷上三米高的天花板! 很快,公安机关的报案电话被打爆,这可能是西川市有史以来目击者最多的一场凶杀案。 第【270】章:谋杀游戏 “游戏开始吧!” 烛光如豆,在夜风中左右摇曳,就像一个虚弱的舞女。 舞步颤栗,巍巍欲坠! 这是在一栋不知名的烂尾楼内,六名互相不认识的陌生人人,因为某个奇怪的游戏,聚在了一起。 谋杀游戏。 鬼牙直播上,一位知名女主播因为当时在直播讲诉一个“谋杀游戏”,在百万网友的注视之下,被“鬼”活生生拔头杀害。 之所以说那个杀害女主播的东西是“鬼”,那是因为它出现得太过诡异,杀人的当时太过惊悚,而且来无影去无踪,就连监控都没有捕捉到它的身影。 案发现场没有足迹。 受害者尸体上没有指纹。 而数十万目击者众口一词说,他们在视频里只看到一双惨白的手和一张恐怖的脸,除了手和脸,那个凶手根本没有其他部位。 这是一起震惊网络的灵异事件,因为受到这起案件的影响,鬼牙直播平台直接被有关部门封停,其他网络直播平台也被彻底彻查,一场轰轰烈烈的“抓鬼行动”,在网络上正式展开。 网络上爆发了一场捉鬼飓风,那线下的警察,又在做什么呢? 其他人在做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我自己。 我在——玩游戏! 这是一个从暗网上发起的游戏,我相信暗网对于各位来说应该不大陌生,再科技发达的当今社会,除了做.爱吃饭上厕所不能在网上进行之外,其他一切事情都可以通过网络来完成。 咱们来说说暗网,因为暗网是只能用特殊软件、特殊授权、或对电脑做特殊设置才能连上的网络,暗网的服务器地址和数据传输通常是匿名、匿踪的,正是因为暗网的匿名匿踪的特性,而且尺度非常的大,难以监管,甚至在某些暗网网站里,卖啥的都有,证件、军火、买凶、药物等等…… 我进入的这个暗网网站,却是一个神秘人组织起来的真人游戏。 据说是从各地随机挑选的真人,组织者给每一个自愿参加游戏的人发了一条信息,当然,各人的信息又各有不同,更没有互相知道彼此信息内容的情况。 因为大家都是陌生人,至少,在来到这栋烂尾楼之前,没有任何两个人是互相认识的。 大家都是被组织者隔空召集在一起来,因为从今晚八点开始,这个名为“谋杀游戏”的游戏,正式开场了。 楼道很黑,只有这间房间里,点着的一只蜡烛,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蜡烛是事先点上的,可能是组织者来点的,但也有可能是他安排别人来点的。 因为能够控制暗网的人,几乎都是手眼通天的人,他们的能力,强到你无法想象。 这是莫尘之前跟我说的一番话,其实我之所以能够参加这个游戏,完全是因为莫尘的推荐,而推荐莫尘的人,却名叫张请。 根据莫尘说,张请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穿着一件磨掉了颜色的黑色马甲,皮鞋每天都灰不溜秋的,就像从工地上下来的农民工。 就这么一个看起来像农民工的人物,却来到莫尘的心理症所找了她三次,共消费六千大洋,目的就是劝说她参加这个游戏。 因为游戏名叫“谋杀游戏”,莫尘联想到了不久前被“鬼”杀死的网红主播遇害时在讲诉一个“谋杀游戏”的故事,她觉得这两者之间似乎有什么关联,所以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我瞒着所有人,参加了这个奇怪的游戏,用莫尘的手机,和莫尘的身份。 我也不知道那个引荐人是否还会约莫尘见面,或者说那个引荐人,其实就是这个游戏的组织者? 管不了这么多了,如果真的被识破,再另作打算吧!我心里这么想着。 一阵怪风从烂尾楼的楼道里穿了过去,就像是什么妖魔鬼怪在那里咆哮一般,让人听起来有些头皮发麻。 这时,所有人手机都亮了起来,大家拿起手机,各自看着自己手机刚刚收到的信息。 看到游戏开始吧这五个字,大家不约而同抬起了头,借着微弱的烛光,彼此打量着。 “刘维,33岁,职业,教师; 李莉,25岁,职业,公司职员; 张瑶,23岁,职业,自由撰稿人; 张大光,48岁,职业,厨师; 楚诗涵,18岁,职业,在校大学生; 莫尘,26岁,职业,心理医生。” 六个人,六种身份,十二道目光彼此窥视着。 有疑惑,冷漠和好奇。 “小哥哥小哥哥,请问你叫莫尘吗?我叫楚诗涵,咱们认识一下吧!” 一位清纯俏皮的长发少女突然扒开了人群,蹦蹦跳跳的跳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说。 我有些愕然:“你怎么知道我叫莫尘的?” “凭直觉呀,嘻嘻,我没有猜错吧?” 少女楚诗涵向我扮了一个人畜无害的鬼脸,又靠近了我一步,遭来了其他两位女生的白眼。 站在我对面那位穿着短裙,身材火辣的短发美女直接戳穿了楚诗涵:“短信里面不是已经说了,莫尘二十六岁,看年龄就知道他比两位大叔年轻,小妹妹你直觉真准。” 这是冷嘲热讽,但楚诗涵却不在意:“谢谢小姐姐夸奖,我对我的直接一直都很信任。” 楚诗涵这是装傻还是真傻,直接把短发美女的嘲讽给忽略了过去,完全没有任何尴尬。 现在尴尬的倒变成短发美女了,只见她讪讪向我伸出手:“你好,我叫张瑶,可以认识一下吗?” 看着张瑶伸过来的右手,我正要提起手去跟她握手时,旁边的楚诗涵却一把按住了我的手,霸气侧漏地说:“不许你跟她握手。” 现场气氛骤然间紧张了起来,只见那短发美女的眼里,突然射出了一抹寒光,直刺楚诗涵的脸。 楚诗涵挺胸抬头,一脸傲娇的望着张瑶,像一只护食的恶犬,完全不退让,我夹在中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真是尴尬到头皮都要炸了。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张瑶旁边伸出一只大手,握住了张瑶的手,一位五大三粗的壮汉嬉皮笑脸的对张瑶说:“帅哥不想认识你,那我认识你一下吧,你好我叫张大光,咱两同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 “滚开。” 张瑶气急败坏的甩开了张大光的手,掏出纸巾十分厌恶的擦拭着自己的手,眼神却一直在我和楚诗涵脸上撩来撩去,古怪无比。 旁边的斯文老师和气质白领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耸了耸肩,无奈笑了,彼此伸手! “刘维……” “李莉……” 他们二人的握手看起来比较拘束,看得出来,两人都属于那种内向的人。 互相认识完毕,我们的手机又同时亮了,引荐人的第三条消息发了过来: “游戏第一轮任务,送彼此的cp回家,任务完成期限为二十四小时,第一组率先完成者胜出,如果游戏中途有人死亡,视为其他参与游戏者胜出,如果所有人没有完成游戏,那所有参与游戏者将会在下一轮任务发布之前一起死亡。” 这是游戏任务的内容? 盯着这段奇怪的文字,大家先是震惊,然后集体发火了。 张大光骂了起来:“啥jb游戏,玩个游戏还会玩死人的?不玩了,老子退出。” 说完就要砸手机,刘维拦住了他:“这位老哥,犯得着为一个破游戏大动肝火吗?不玩就罢了,砸手机没必要啊!” “这是什么神经病发来的恶搞短信吧?这些人也是闲得慌,恶搞也玩群发?” 李莉盯着短信,漫.不.经.心的说,楚诗涵凑到我身边,看了看我短信内容,又看了看自己的:“这不是群发啊,小哥哥的发件人显示是张请,我的发件人显示的是李去哎,你们的呢……” “刘晚。” “王今。” “高死。” “唐你。” 所有人都报出了自己的引荐人名字,大家报完之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刘维说:“我的引荐人是我的一位远房表弟,你们的呢?” “客户。” “闺蜜男友。” “老同学,多年未见那种。” “游戏中的网友。” “**……” 只有张瑶的说得有些出类拔萃,当她说出自己的引荐人是**时,其他人脸色都有些尴尬。 不过看张瑶这身打扮,想必个人私生活比比较放浪不羁,现在的年轻人嘛,有个把**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在大家尴尬沉默时,张瑶突然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白腿,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叫了起来:“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的这些引荐人的名字都非常奇怪,特别是最后一个字,如果咱们试着把它拆了组成一句话……” 果然不愧是文字工作者,表面放荡不羁,内心却心细如麻,经过张瑶这一提醒,我们拆掉了引荐人的姓名,拿出了后面那个字。 黑夜茫茫,烛火终于燃尽,在黑夜最后到来那一刻,仿佛是一句让人惊悚的话在我们耳边响起: “请你今晚去死。” 第【271】章:奖罚分明 气氛顿时诡异了起来,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偶然事件。 关键点在我们的引荐人身上,因为他们的名字能够连起来,所以说他们事先应该是认识的。 或者有人故意安排。 “小哥哥,你觉得这是不是一个有人故意安排的游戏?” 回家的路上,我的搭档楚诗涵坐在副驾驶,开始主动找我聊天。 我们的游戏任务是送自己的搭档回家,楚诗涵是在校学生,我当然得送她回去。 我点了点头:“他们这么安排,究竟为了什么?” “对啊,这跟谋杀根本扯不上什么关系,我就是因为感觉刺激才参加这个游戏的,谁知道这么无趣,像小孩过家家一样,弱智的人想出来的弱智游戏。” 楚诗涵坐在我旁边,喋喋不休的吐槽游戏。 我一边看路一边想着问题,如果按楚诗涵的说法,这是一个弱智人想出来恶搞的游戏,那他这个恶搞的动机又是什么? 你别跟我讲恶搞没有动机,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有动机。 楚诗涵好像有些无聊了,她主动找我讲话:“小哥哥,做心理医生好玩吗?” “在你们眼里,只有玩吗?” 我很无奈的回了一句,楚诗涵吐了吐舌头:“不是呀,除了玩还有吃!” “呵呵呵……” 我对她很是无语,如今这些学生的世界,真不懂。 想当年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好像……也跟他们一样,除了玩就是吃,因为大学里的课业,并不太重,而我这种学刑侦的,除了日常训练之外,还真是浪费了一些青春。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时候青春,也是用来浪费的,但是不能浪费太多,太过浪费那就叫挥霍了。 一个只会挥霍的人,是会受到惩罚的! 楚诗涵问我:“你笑什么笑,你不也是从年轻过去的,你敢说你年轻的时候没有吃喝玩乐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但是我没回答她,因为已经到她们学校了,我没必要再跟她浪费口舌。 楚诗涵看着学校大门,叹了一口气,不想下车:“小哥哥,要不咱们今晚出去嗨皮。” “别浪了,好好回去休息吧。” 我替她打开了车门,楚诗涵撅起小嘴:“你任务倒是完成了,但是我的任务没有完成啊!” “为什么?” 我一脸懵逼看着她,女孩子的借口有时候多得令人发指,为了缠着我出去玩,她竟然把任务给搬上来了。 她甩了甩腰:“任务上说明了,要送自己的cp回家,你现在把我送回来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但是我没有送你回去,我的任务没有完成……所以,你要不要发发善心,让我送你回家呢?” 听楚诗涵这么说,我突然身体一震,才发现这是一个死循环的任务。 任务上说要送自己的搭档回家,如果规定时间内完不成任务,就会受到惩罚。 但是,按这样来说,两个人中间总有一个人完不成,比如我送楚诗涵回来了,那楚诗涵就没完成任务,楚诗涵送我回去,那就是我没完成任务。 所以说在接到任务的那一刻,就注定中间必定会有一个失败者,除非是两口子一起接到任务,一起回家,但是那样的概率太低了。 不知什么时候,楚诗涵已经跑到了我的窗前,凑身从车窗里钻了进来,我回过神来一回头,脑门正顶在那一团软肉上。 我吃惊地说:“楚同学,你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楚诗涵故意用手扶了扶自己的胸口,挑眉对我说:“小哥哥,走,我送你回家吧,我刚拿到驾照,车技可一流哦!” “别开玩笑了,赶紧回去,时候不早了。” 我知道不能跟这个妹子待太久,她一直在挑逗我,等下我一怒之下亮了警察身份,这样两个人都会很尴尬。 楚诗涵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小哥哥,你就忍心看着人家完不成任务吗?” “那骗人的把戏,你也相信?”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楚诗涵哼了一声:“如果我因为完不成任务,真的被杀了,那就是被你害死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就在她胡扯八道的时候,她手机响了起来,楚诗涵向我做了一个恶狠狠的鬼脸,掏出手机接电话去了。 趁楚诗涵接电话的档儿,我点燃了一支烟,看着夜幕下来来往往的年轻大学生们,心里不由得感慨,年轻真好! 烟没抽完,楚诗涵电话打完了,对我眉飞色舞的说:“嗨,大叔,我不要送你回家了,姑奶奶我要嗨皮去了!”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我正要制止她,结果她脸色一变,瞪着我说:“拜托师傅,你是警察还是我父母啊,我出去不出去你管得着吗?” 说完,屁股一扭,挎起自己的小坤包,转身向步行街走去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我:“那位师傅啊,回家慢点勒,记住,姑奶奶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爸爸……” 我去,这句话顿时引来了一阵围观,当看到车里面坐着的我和那嚣张跋扈的楚诗涵时,围观者都以为我是来泡妞惨被拒绝的失败者,各种嘲讽的目光铺天盖地的撒了过来。 我连忙灰溜溜摇上车门,溜之大吉。 现在的零零后真是手段高明,无形中就给你来了一个大招,所以不要得罪零零后,他们能让你在大厅广众之下丢尽老脸。 深刻的教训啊…… “叮咚。” 信息提示音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眼珠子差点飞出来:“您好,您的任务已经完成,对应奖励已经打到您的银行账户,请查收!” 这条信息后面,是一条某某银行发来的信息,信息内容是银行账户里刚转进一笔数额为一百万的款项。 这是莫尘的手机,她的卡绑定在这个手机上,这一百万,不会是完成任务的奖励吧? 我连忙给莫尘另外一个手机打电话证实,莫尘查询余额之后,发现自己账号的确多了一百万。 而且她告诉我近期没有客户和朋友跟她有业务上的往来,排出有人给她转钱的嫌疑。 所以,这是任务的奖励? 莫尘在电话那头有些急切的说:“白小天,你能找到你那个搭档吗?就是那个游戏搭档?” “为什么要找她?我只知道他们学校的位置,而且她现在可能不在学校里面,因为我离开的时候好像有人叫她出去玩……” 想到被楚诗涵羞辱时的场景,我心里还窝着火呢,结果莫尘竟然叫我去找她,我哪有心思? 莫尘说:“白小天你听我说,如果这个任务是真实的话,那你那位搭档可能会有危险,因为她没有完成任务,可能会受到惩罚!” “莫老师,别开玩笑,谁会玩这么大,用别人的生命来玩游戏?” 我始终认为这一百万只是个巧合,完成一个送人回家的任务就能得到一百万的奖励,那这个世界上的钱就太好挣了,说出来谁会相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劝你还是去找找为好。” 莫尘还在那边督促我去寻找楚诗涵,无奈,我只好听从她的意见,再次调头,开车直扑楚诗涵的大学。 怎么找呢? 我来到教务处,从学生资料里面查,查出这楚诗涵是文艺学院的大二生,宿舍在f区三栋。 我又来到了f区宿舍楼,找里面的舍管查楚诗涵的联系方式,舍管翻了半天之后,翻到她们同宿舍的同学杨琴的电话。 我拨了过去,听到一阵哭声传了过来:“喂,你是谁啊,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同学,你哭什么?” 我听到对方哭得很伤心,所以决定先安抚她情绪之后再问楚诗涵的事情,结果她告诉我:“我的同学,涵涵,被人杀害了……” …… 楚诗涵死在青山陵园。 这是西川市警察公务员专用陵园,可谓是英雄安息的地方。 但是就在这个地方,本应该是圣洁无比之地,却在十几分钟前发生了一起残忍至极的凶杀案。 死者楚诗涵被人杀害于此,凶手不但杀死了这位花季少女,而且还十分残忍的剥下了她的整张脸皮。 报案人发现死者时,只看到一张血淋淋的脸,眼珠子掉在外面,当时楚诗涵据说还没死,还爬起来向报案人求救,结果当场就把报案人吓晕倒了过去。 刑侦同事们就在旁边拍照验尸,我木然的蹲在楚诗涵的尸体旁,心里像被割裂了一般。 那不是疼,那是一种懊悔,当你看到一条本来可以挽救的生命从你身边溜走,你会是什么感觉。 是我害死了这条年轻的生命? 我拨通了莫尘的电话:“她死了!” “你觉得是你害死她的吗?” 不愧是心理医生,这都能猜出来,我说:“难道不是吗?” “不,她是被那个游戏规则杀死的,换成你没完成游戏,那你也得死!” 莫尘就像开了天眼,在那边用上帝视角般的口气说:“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每一轮游戏,都会以死一个人而结束,所以你要想办法阻止。” 第【272】章:狼人杀法 莫尘的话惊出我一身冷汗。 我希望她说的话不是真的,我更希望这只是一个巧合,因为如果真的会因为游戏而造成人员死亡,那所有参加游戏的人都逃不了关系。 楚诗涵的死,警方已经立案,所有跟楚诗涵有关系的人都被警方传唤调查。 包括我! 主导这个案子的人是黑子,因为刘震在“”案件中死亡,罪案科来了一个新科长老梁,老梁十分重用刘震留下来的这帮老兵。 所以黑子就从后面被提了出来,担起了大梁。 他亲自对我进行询问:“白队,听说受害者死前二十分钟左右是跟你在一起,请问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做了一些什么?” “做游戏。” 我如实回答,这是人生中第一次被当成犯人的样子在被问询,心里总觉得老不得劲。 之前被监察科调查都没这么憋屈过。 但是憋屈归憋屈,这是办案程序,我必须配合,因为在案件破获之前,谁都有嫌疑。 就算我是一个警察,那也不例外! 黑子眉毛一挑:“玩游戏?一个什么游戏呢?” “谋杀游戏。” 我话说完,黑子脸上浮起了一抹惊恐,他可能被吓到了,我一个刑警,也会去玩这种游戏? 黑子深吸一口气:“白队,你觉得,楚诗涵的死,跟你们玩的这个游戏有关系吗?” 我张了张嘴。 不知要怎么回答他,因为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死者的死跟游戏有关,发生案件的时候,最禁忌的就是带节奏。 一旦带了节奏,可能就会把办案思路带偏,给后面的侦破过程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 “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说吧!” 我对黑子说。 黑子见我这么跟他说话,他也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左右看了一下,见四下无人,忙放低声音,凑到我耳边:“白队,老大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这块硬骨头可能啃不下来啊!” 我拍了拍他肩膀:“啃不下来也得啃,你比我还大两岁,不可能还叫我带你一起破案吧?” “比你大十岁又如何,我就是没你厉害,这个我承认。” 黑子苦着一张老脸,看起来要哭了。 我哭笑不得:“领导让你带着大家一起破案,又没让你一个人破案,咱罪案科群英荟萃,只要你协调好,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好好干吧,看好你!” 是的,当领导不一定要冲在前线,只要能够协调好下面的人员,把案子破了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破案靠的不是个人能力,而是靠集体的团结协作,所有的力气往一处使,这样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 离开了市局,我直奔莫尘的心理咨询所。 不知什么原因,今天莫尘的咨询所生意比较冷清,没有几个顾客,现在的莫尘正对着电脑发呆。 “玩过狼人杀吗?” 给我倒了一杯茶后,莫尘直接问到,我点了点头:“有所了解!” 莫尘说:“那你认为你们这群人里,谁是狼人,谁是猎人?” “我是猎人,其余的任何一个幸存者都有可能是狼人。”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到! 因为狼人杀是一款多人参与的、以语言描述推动的、较量口才和分析判断能力的策略类桌面游戏,通常的版本需要8-18人参与。 狼人杀游戏的机制与杀人游戏相类似,杀人游戏更倾向于竞技,狼人杀游戏则更加欢乐,角色更丰富。 游戏分为两大阵营,狼人和村民;村民方以投票为手段投死狼人获取最后胜利,狼人阵营隐匿于村民中间,靠夜晚杀人及投票消灭村民方成员为获胜手段,狼人杀属于桌面游戏,可以多人玩。 如果这次死亡事件跟狼人杀游戏有所关联,那我必须要搞清楚到底自己在里面被定位成什么角色。 莫尘说:“在我看来,你并不是猎人的角色,我觉得你是预言家。” 预言家? 预言家是一种先知的角色,我这种状态,怎么可能被当做是先知? 我直接跟莫尘说:“我并不能预言什么,所以我觉得我不是预言家。” “不,你是以我的身份去参加游戏的,而我的身份从一开始就被定位成预言家,你换个思维思考,是不是就能想明白了?” 我的思维方式被莫尘替换之后,还真想明白了。 不错,我是以莫尘的身份参加的游戏,而从游戏一开始,我的身份就被定位成预言家,只是我这个预言家是顶替的而已,根本没有预言功能。 所以说,如果是真正的预言家,应该就能猜到谁会被杀。 我问莫尘:“如果是你自己去参加这个游戏,结果可能不像现在这个样子吧?” 莫尘点了点头,她说:“其实这游戏里最容易被狼人杀死的,就是预言家这个角色,我之所以让你顶替我参加这个游戏,那是因为我担心游戏是真实的,我怕死!” 莫尘很坦然,她直接跟我说了,之所以让我顶替她,目的就是选一个替死鬼。 我好像明白什么了:“所以,其实你已经预言到,游戏第一轮被杀的人应该是预言家的角色对吧?” 莫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的说法。 但是我又提出了一个疑问:“可是,现在的结果是,死掉的人并不是预言家,而是楚诗涵,莫非楚诗涵是另外一个预言家。” “不是,因为这个游戏里预言家的角色只有一个。” 莫尘回答得很坚决,她果断否认了我的推论。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我也没有反驳,因为我对这个游戏也并不是太深入了解,这个预言家的角色,是不是真的只有一个呢? 我问莫尘:“那楚诗涵为什么会死?” “表面来看,她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被杀,另外一层意思,可能是被随机挑选杀害,因为在这轮游戏任务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完成任务!” 莫尘说到这里,我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你的意思,还有另外的人也没完成任务吗?” “据我所知,还有另外两个人没有完成任务,一个白领,一个厨师!” 莫尘侃侃而谈,我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 听到我突然这么说,莫尘楞了一楞,看着我的脸思考了几秒后,才恍然大悟的笑了。 她说:“敢情,你是把我当成游戏组织者了?” “如果不是,但最起码你得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莫尘表现的越轻松,我就越发怀疑她有问题。 之前莫名其妙把我拉入游戏,之后听见有人死去竟然表现得十分淡定,现在更能推理出多少人没有完成任务,这正常吗? 就在我还要继续质问的时候,“叮咚”一声,手机响了,那是莫尘手机,就是莫尘给我的那个游戏手机,我喵了一眼屏幕,又是一条游戏任务短信。 “第二轮任务发布:任务内容,随机挑选一个自己最讨厌的人上.床,任务期限二十四小时,任务奖励和心爱的人共度良宵,任务惩罚死!” 看着这任务内容,我眼睛都要被气突出来:“这是什么狗屁任务,这么无耻?” “白警官,你有没有讨厌的女人啊?” 莫尘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打趣到:“不过从现在看来,你最讨厌的女人,应该非我莫尘莫属吧?要不咱们趁热打铁,把你这任务给完成了如何?” 她说完便撩起了自己的衣服,做出一副要脱下来的样子,我连忙制止:“使不得,使不得,我向你道歉,刚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一意孤行!” 这个任务短信,洗清了莫尘的嫌疑,因为短信是从其他地方发来的,收到短信的时候莫尘根本没有动,所以说明莫尘根本不是组织者。 这个神秘的组织者另有其人,而且根据任务内容来推断,这可能是一个变态的人。 莫尘收回玩笑,正色道:“现在你必须抓紧时间,阻止悲剧再发生,赶快联系所有参与游戏的人吧,只有再次将他们聚到一起,才有可能阻止杀人者继续犯案。” 但是,除了楚诗涵之外,我没有另外四个人的联系方式,离开了莫尘的公司,我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去。 我必须通过网络的力量,找到另外四人的联系方式,回家时发现欧夜不在,联系她她说她在某某酒店执行任务。 一个小女孩为什么去酒店执行任务? 我不敢多想,连忙跑到了那个酒店,找到房间号,听到房间里传出了打斗声,我撞开门闯了进去。 欧夜浑身赤.裸,有一个男人正准备对她实施侵犯,我三下五除二把那男人解决了,扶起欧夜就要离开。 发现男人逃跑时,在外面把门反锁了,这时黑子的电话打了过来:“白队,接到报案,在武警家属院的食堂发现一具无头男尸,死者身份已经核实,名叫张大光。” 接完电话,我手脚开始不听使唤,晃晃悠悠跌倒在了房间地板上,欧夜像发了疯一般扑上来,开始脱我衣服…… 第【273前续】章:皆有可能 【死亡蜕变】 大雨一连下了半月,我头顶的这片天就像漏了一般。 窗外的芭蕉叶如同垂死老人的头,有气无力的耷拉了下来,滑出了一串子冰凉水珠。 木窗上那一片沾满泥浆的寄生苔藓,被冰凉雨水洗刷着,污浊不堪。 “草泥马。” 一个骂声响起,我应声回头,看见一个小女生出现在我小屋靠里的木床边。 她像是鬼魅一般来的那么突然。 这女孩看起来虽然身材修长,但一头长发因为被雨水浇透了,皱巴巴的黏在腮边和脖子上,龇牙咧嘴,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小猎豹。 此刻,似乎感应到我在看她。 她目光突然像闪电一样扫了过来,我心里顿如被谁掐了一把,眼神连忙闪躲。 “哎呦,还害羞啊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对姑奶奶有意思?” 看到我目光闪躲的囧样,那丫竟调侃了起来。 “嗤,自作多情。” 我冷哼一声,故作矜持。 “鬼才对你多情,记好了,姑奶奶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爸爸。” 那女孩翻了个白眼,把身上厚重的校服脱了下来:“我妈真是脑抽了,把我送到这个鬼地方来,她这是要送我参加变形计吗,操!” 满口粗言。 面对十五岁的林梓瑶,我目不斜视:“林同学,男女有别,你这样真的好吗?” 林梓瑶鄙视了我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妈的那点破事。” 她校服脱完后,只剩下贴身衣服粘在身上,因为这女的身体刚发育,看起来一点也不养眼。 干巴巴的,像是被开水浇过的花朵。 我把手机摔在床头,一脸厌烦:“冲凉在后面,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你敢跟我妈上.床,敢不敢把姑奶奶也给收了,小姐姐我未成年,刚好够你进去吃牢饭。” 林梓瑶一把扑倒了我,趁我不注意把我按在床上,眼里充斥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挑逗光芒,在我脸上撩来撩去。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一个未成年女生,所作所为怎么可以变得如此毁三观? 我无动于衷的看着她:“你比你妈更让我反胃。” 林梓瑶抬手就要抽我,被我一把抓住了手腕:“敢抽我,今天五百遍单词背不完别想吃饭,到时叫我爸爸我都不会同情你。” “相比背单词背到叫你爸爸,我更愿意在床上被你弄到叫爸爸。” 林梓瑶顾盼兮连,勾魂摄魄。 我不为所动:“闭上狗嘴,背单词!” “你这个吃软饭的废物……” 林梓瑶勾引不成,瞬间反目出口成脏,我淡定反怼:“我是废物,那你又是什么!” 说完在手机上翻出了林梓瑶母亲的电话号码,林梓瑶顿时蔫巴了。 我掌握着她的经济命脉,一旦告状,她的母后大人势必会断了供给线,没有白花花的银子,她心心念念的名牌手办怎么买? 我盯着蔫巴了的林梓瑶,嘴里开始滔滔不绝念紧箍咒:“考不上重点高中,就你这身材,哪怕是出去白送人,都不会有人要。” 这个理由很强大,身材不好,你有什么资格不学习? 林梓瑶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一马平川,从床头抽了一条贴身裙:“今天咱们来个君子协定。” “怎么说?” “晚上有几个同学来找我,我差点钱。” “然后呢?” “我知道我妈给了你一笔钱,借我。” “万一我不同意呢?” “没有万一,反正你特么不花钱。” 林梓瑶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把睡裙一甩,拿走了我扔在床上那叠钱,扭着屁股,哼唧唧溜进了冲凉间。 门关上那一刻,我心底竟然莫名冒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听到冲凉间里响起的水声,我心里感慨万千。 为什么能够跟这个怼天怼地的未成年小女流氓扯在一起,当真是说来话长啊,如果真的要做个概括,那应该用“关系圈的食物链”这几个字才能概括这段奇葩的联系吧。 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但是我父亲想让我变得不普通。 因为我父亲认识一个名叫胡莉的女镇长,他想让我来女镇长管辖的区域当一名大学生村官,通过运作,他们的目标达到了。 我顺利成为了一名扶贫村官,而我这位村官的日常工作,竟然是帮胡莉照顾她留守在乡下的孤儿老母。 她不但不让我参与任何工作,还不定时给我送来不菲的生活费,我成为了她女儿的专职保姆,至于她女儿说的我跟她的事情…… “救命啊,有蛇。” 一声惊叫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还没回过神来,洗澡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林梓瑶像兔子一样冲了出来,光溜溜扑进了我的怀里。 她浑身湿漉漉,显然正在冲凉,但是在这过程中出现了意外。 林梓瑶结结巴巴,浑身颤抖,小胸脯起伏不定,死死抱着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完全不管什么男女有别。 她像被吓坏的小猫一样,惊恐的目光盯向洗澡间,话都说不出来了。 顺着林梓瑶的目光,我也看向洗澡间,顿时头皮发麻。 只见淋浴喷头上缠绕着一条一米来长的蛇,这蛇浑身红白相间,三角舌头左顾右盼,吐着黑色的信子,看起来像是充满好奇一般。 我也不知道这蛇从哪里来的,但是敢肯定,怀里的小女孩一定被吓坏了。 当我们二人的注意力全部被洗澡间的蛇吸引住时,一声故意的咳嗽把我们吸引过去,我们一起回头看向了门口,当看到门口收伞的老太婆,二人瞬间石化。 林梓瑶哆哆嗦嗦对那老太婆说:“姥,姥姥……不是你想的那样……” “嘿嘿,我没想什么。” 那老太婆阴阳怪气,把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我迅速恢复情绪,拉了床单包住林梓瑶,对老太婆说:“胡奶奶,这房子不能住人了,有蛇。” “小伙子,蛇不怕,你要多多担心蛇变的妖精……” 这老太婆是胡莉的母亲,快七十岁了,但是总是那么阴阳怪气。 让人总是感觉怪怪的,她这次来肯定是喊我们吃饭,但是被她看见了这尴尬一幕,她也没有过激反应,更没让我们跟她解释什么。 淡定得有些让人不可思议。 腊肉,松茸,土鸡汤。 林梓瑶在菜盘里翻来翻去,一脸嫌恶:“姥姥,我不吃这个,我要点外卖。” 胡老太一筷子打飞了林梓瑶的筷子:“外人面前翻菜,有没有教养。” 看着自己的筷子掉到地上,林梓瑶瞬间变脸:“你这老不死,凭什么教训我?” “敢顶撞你姥,信不信我叫你妈抽你?” 胡老太不甘示弱,她总是瞅自己这外孙女不顺眼,这次她妈去开会,岂能惯着她? 林梓瑶一把掀翻了饭桌,像一个小泼妇:“不吃大家都不吃,谁怕谁呀?” “啪!” 清脆的耳光抽了过去,林梓瑶粉嫩嫩的小脸蛋,顿时印上了一个巴掌印。 这老太太够狠。 林梓瑶吐了一口血水,泪花转动:“你打我?” “打你怎么地。” “我会让你后悔,让你全家后悔!” 林梓瑶捂着嘴,狂哭着冲进屋外大雨中,胡老太一脸抱歉看着我:“让你见笑了。” 我耸了耸肩:“你先收拾吧,我去把她追回来。” 县城,华灯初上。 我拖着疲倦的身躯,找了一处台阶坐下,村里人说看见林梓瑶跑上了去县城的班车,我想都没想就追了过来。 但是,林梓瑶关机了。 打胡莉的手机,也是无人接听状态。 我一家宾馆一家酒店的问,得到的回答都是没人看见这个小女孩,报警也不立案,说是小女孩生完气自己会回去的。 我知道,如果林梓瑶出事,胡莉不可能放过自己。 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暴脾气找回去。 绝望时,我拨打了女友许贝贝电话,今天中秋,本想给许贝贝一个问候。 关机了? 感觉全世界都关机了,整个世界都把自己抛弃了一般。 身无分文。 我就像一条流浪狗一样被抛弃在陌生县城的街头。 身上连烟都没有。 有时候,绝路就是摆在你面前的一堵围墙,你想要翻过去,却已经无能为力。 人生悲催,莫过于此。 “救我……” 突然,林梓瑶的电话打进来,我神经绷紧:“你在哪?” “黑豹……”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进黑豹,这是县城里最大的歌厅,林梓瑶被三个半大男生按在包间卡座上,正在疯狂撕衣服,林梓瑶一边绝望大叫一边拼命反抗。 我像条疯狗一样出现在了包间,手里拿着砖块。 看着那群欺凌少女的小恶魔,我提着砖头冲了过去,一砖头拍在了一个男生头上,那男生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另外几个男生放开林梓瑶扑了过来,有一个男生提起酒瓶一酒瓶砸在我的头顶。 “草泥马,英雄救美吗,不知死活。” 酒瓶在我头顶破裂开去,我使劲甩了一下头上的玻璃渣子和血水,一把拽起被撕破衣服的林梓瑶,大骂一声:“跟好了。” 反手一砖头拍倒了刚才用酒瓶砸我的那男生,杀开一条血路,正想冲出门。 一把长刀从后面砍了过来,刀光乍起时,我暗叫一声不妙,一把将林梓瑶护在了怀里,只听“咔嚓”一声,长刀已经剁到我的头部,左边耳朵瞬间一分为二。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头骨破裂的声音! 第【273续】章:永无休止 电话还没挂完,手机又收到了一条短信,打开短信:“恭喜,第四轮任务顺利完成。” 紧接着又来了第二条:“最后一轮任务,杀死对方,任务奖励活,任务惩罚死!” 我盯着手机屏幕。 张瑶也盯着手机屏幕。 欧夜突然叫了一声小心,一把把我给推开了,一把刀插在了她的手臂上,握刀的人竟然是红着眼眶的张瑶。 我一个飞踢,踢飞了张瑶手里的刀,伸手按住欧夜手臂上的伤口,怒问张瑶:“你疯了吗,为什么出手伤人?” “游戏已经到最后一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没得选择。”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一惊,难道这一轮的任务,是一样的? 看着张瑶失心疯的样子,我连忙制止:“那你要冷静,现在我们两个都还好好的活着,我们必须团结起来,想办法……”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你。” 张瑶又把地上那把水果刀捡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冲向了我:“拿命来!” “别动,我是警察。” 我推开欧夜,掏出了身上的警官证。 但是就算面对证件,欧夜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拿着匕首就冲到我面前,抬手就要刺杀。 我一个扫腿把她放倒在地,让后扑了上去,把张瑶控制了起来。 张瑶被送到了局里,由警方监控了起来。 现在玩游戏的只剩下我和张瑶,我已经确定这个游戏就是一个连环谋杀案,张瑶和我都是凶手的下一个谋杀目标。 把张瑶带回警局,也是对她给予另外一个方式的保护。 在黑子的央求之下,我又重新回到了陵园案发现场,此地是楚诗涵遇害场所,一切必须从头调查。 幸好欧夜手上的伤不重,在经过简单处理后,也跟我一同去了案发现场。 “不破掉这个案子,那么我们将会带着这份侮辱生活下去。” 陵园案发地,黑子看着被血染的墓碑,一字一顿的下了死命令。 在场的警察面色凝重,标准的对着这个陵园敬了个礼,异口同声的发誓一定要将凶手找出来。 一阵清风吹来,卷起墓地枯黄的落叶,民警们眯起了眼睛。 如果仔细闻的话,会从空气中闻见一丝血腥味,凶手将这个神圣的地方玷污。 这些烈士就算牺牲,也没能逃掉凶手的挑衅。 “拉开警戒线,百米之内除开刑侦大队的人,谁也不能进来。” 欧夜下令道。 “凶手想要转移我们的视线和精力,看来他也害怕自己被捉住。” 黑子也看出来了这个问题。 凶手太聪明了,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越是完美的案发现场漏洞就越多。 1996年在M国科罗拉多州发生多起断头案,凶手是一个海军退役大兵,他拥有着非常聪明的犯罪头脑,每个凶案现场都是接近完美。 结果这个案子却被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孩子破了,他只说了一句话:“你们为什么不换下思维角度么?比如尝试着去调查一下那个报案的人。” 结果警察当天晚上宣布破掉此案,因为这个报案人远离现场近好几公里,这么远的距离,报案人是怎么样知道凶杀现场的? 换过来说,那个孩子为什么会想到让警察去查报案人的电话? 那小孩就是凶手的弟弟。 凶手让弟弟去故意给警察透露假线索,想要引开警方的注意力,却不知道报案人就是他哥哥。 结论就是,凶手双管齐下,自己假装成报案人洗脱嫌疑,再让自己的弟弟去透漏假线索,不料聪明害了自己。 根据现场分析,这里并不是凶杀现场,凶手先杀死被害人,然后将尸体拖到烈士陵园,再将尸体的脸皮割走。 从周围可以看出大量的拖拽痕迹,不过和上次现场一样,所有指纹和能够对比NDA的东西全部被销毁。 这个凶手太谨慎了。 有着科罗拉多州的经验,我让人去调查下报案的人,结果报案人就是前来打扫公墓的人,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自己不是凶手。 而且这里随时都有前来追悼的人,每天进进出出,周围的摄像根本起不到作用。 如果用排除法的话,等找到凶手,我们都已经老死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这完美的凶杀案件中找出那个致命漏洞。 “先让法医来现场解剖。” 黑子说完,开始打电话。 我仔细注意着四周,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结果自然很失望。 我们能想到的那个凶手自然能想到,所以线索在他作案后早已经抹掉。 忽然,我大脑闪过一个灵光,转身对欧夜说:“帮我检测一下,凶手是用什么方法抹掉痕迹的?” 欧夜点点头,开始让现场的工作人员检测起来,最后得出凶手作案时手上带着手套,脚下带着塑料袋。 或许他还觉得不保险,最后又用水冲洗了一边案发现场,这也是现场为啥这么干净的原因。 “看现场的水迹,当时凶手应该提着桶,陵园里面一般没有取水措施,来打扫的人都是自带工具。” “调查昨晚案发前到现在的监控视频,看看哪些人带着水进来过,就连打扫的环卫工也不能放过。” 这个线索很重要,起码能让我们缩小排查范围。 去到保安室,昨晚到现在的视频已经全部调出来,就等我们查看。 四个入口,接近十六个摄像头,画面上人来人往。 一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至于手里面提着水桶的人,出了环卫工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刚才视频上这几个提水进去的环卫工,把他们全部找出来,先控制再说。” “还有一点,看看有没有人扛着什么异物,说不好就是尸体。也许是凶手把被害人骗到陵园里面杀死的,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性,那么陵园里面肯定还有个案发现场。” “要是第一点,那么凶手肯定要扛着尸体从门口大摇大摆的进去。” 我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后,欧夜反对说:“那凶手为什么非要从大门进去,而不是从围墙翻进去?” 我点点头,把欧夜拉出监控室门口,指着那些围墙说:“三米高的围墙,上面全是铁刺,一个人身手好的人借助什么或许可以进去,但他无法带着一具尸体翻进去。” “那你的意思是,凶手要么提前把被害人杀死,随后把尸体运到陵园里面。第二种就是把被害人骗到陵园里,然后在某个地方对她展开凶杀。” 欧夜按照我的思路,不紧不慢的分析道。 我点点头说:“第一种的话有很大难度,他有个难题,那就是用什么方法把尸体运进去?至于第二种比较简单,如果我是凶手,我会选择第二种。” 根据监控上面的资料,并没有发现人扛着尸体大摇大摆的走进陵园,那么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凶手把被害人骗到陵园里面,然后开始凶杀。 “你呢?” 欧夜说:“我是凶手,我就会提前来查看陵园四周的监控和设施,最后会得出结论。如果提前把被害人杀死,那么想要把尸体运进去就会非常困难,倒不如把被害人骗到陵园里面,找个地方展开凶杀。” 陵园很大,想要找出另外一个凶杀现场需要大量人力,我把这个建议告诉了张扬,他也同意这么做。 今天县城里面所有的警力几乎调到陵园里面,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掘地三尺都要找出另外一个凶杀现场。 “你是凶手的话,你会选择什么时间段?哪个地点?那种手法来把人杀死?” 欧夜想不上来,忽然看见我扑向她,她吓得花容失色,大喊道:“你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把欧夜扑倒在地,整个人狠狠压在她的胸上,可以感觉下面都被我压变形了。 欧夜开始挣扎起来,害怕的说:“你疯了,快放开我?” “对不起。” 我红着眼睛,两只手死死掐住欧夜的脖子,她快窒息了,两只脚乱蹬。 手也不闲着,先是使劲儿抓我的手,随后她没力气开始在地上乱抓。 或许是生死受到威胁,欧夜爆发出了一阵力气,用膝盖往我下面顶去,不带一点含糊。 那种疼,真不是吹的,我从欧夜身上下来,两只手死死按着下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快问一下法医,死者指甲盖里面有没有泥土?” 我红着脸,说话都快带着一丝哭腔,关键是那一下正好顶在蛋蛋上,我感觉那两玩意儿要快碎在裤裆里。 欧夜被吓到了,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知道我刚才在模仿犯罪现场后,欧夜一边哭一边骂我:“你干什么?我以为你要杀死我,你是个王八蛋。” 我没时间跟她解释,说:“快打电话给法医。” 欧夜不干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抽抽,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你是个王八蛋,你就知道吓我。” 这本还在跟欧夜解释呢,我电话突然响了,发现是林彦儿打来的,我有些奇怪,我不是让她帮我在局里看着点张瑶吗,她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当我接了电话,听到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白小天,张瑶被害了。” 张瑶死在警方的羁押室里,被人直接腰斩,腰部以下的部位被带走了,只留了腰部以上部位,摆放在羁押室,内部流了一地,第一个发现张瑶尸体的是一位文职女警,当场就被吓晕了…… 听完电话,我沉默了二十几秒! 在奋力控制情绪之后,我决定静下心来,必须静下心来,凶手能在警局杀人,而且来无影去无踪,手段极其残忍,手法也高明无比。 这不是一个寻常之人,跟这种人相斗,只有静下心,才有把握抽丝剥茧。 我像没事人一般回到了侦查现场,继续参与楚诗涵案件的侦破讨论。 先打电话问黑子,他告诉我的确从死者指甲盖里面发现一些泥土残物,凶手清理过死者指甲盖这些缝隙,但仍然没有清理干净。 果然有打斗现场,这样的话就好寻找案发现场了。 看见欧夜生气,我赶紧去哄她:“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如果事先告诉你就不能营造出最完美的打抖现场来。” 她好哄,说几句好话,并且承诺事后请她吃饭也就不会在生气。 没一会儿就笑嘻嘻的跟在我身后找案发现场。 五十多人散布在陵园里面,用地毯式方法搜索,最后找到案发现场。 我们赶过去时,已经有人在调查那里,周围长满了荒草,这样凶手难以清楚现场犯罪痕迹。 这里果然有很明显的打抖痕迹,周围荒草上全是喷溅性血迹,应该是用锐器杀死的。 “让技术小组来调查这里,我们先去法医那里看看解剖结果是什么?” 我有种直觉,这次凶手可能会留下一些线索。 老法医高翔赶到现场后,在那里搭起一个临时解剖的帐篷,所有人守在帐篷外面,等待着高翔的解剖结果。 杨紫光有些着急的等在外面,看见我们就慌忙的问第一案发现场的情况如何。 “那里因为地理原因,凶手无法清楚所有犯罪痕迹,那里应该会有大收获,技术小组正在调查中,结果应该很快就能下达。” 杨紫光说:“根据对死者指甲盖里面的泥土化验,从里面找出一些皮屑组织,只要化验出DNA那个凶手很快就能落网。” “而且死者身份是女学生,据说昨天她朋友有事情把她叫到这里来,这青春期的小女孩总有一些英雄情怀,她想要来烈士陵园参观也就顺口答应了。” “致命伤是锐器造成的,其中一下在太阳穴这里,凶手当时的手法很残忍,几乎是一下一下把被害人弄死的,从伤口程度可以得出凶器是一把锋利的梅花刀。” “这种东西和军.刺很像,一旦扎出伤口,血液会流个不停。” 这些线索对我们很有用,果然和之前猜的一样,凶手肯定是在伪装什么东西。 当时应该是这样,凶手来烈士陵园,无意间看见打扫的女学生身体特征和他要伪装的那个人很像,紧接着展开凶杀。 杨紫光看了眼欧夜说:“眼睛怎么这么肿?是不是哭过?” 第【274】章:五棺堵门 欧夜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 杨紫光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说:“你把这妮子怎么了?” 欧夜抢过话来:“没什么,他就是个王八蛋。” 我苦笑着说:“我都给你道过歉,而且你也答应我不生气了,提这事干嘛?” 她翻了个大白眼,骂道:“你就是王八蛋。” 杨紫光识趣的转开话题,说:“成了,都等着老高的第二步解剖结论吧,他说凶手无论怎么抹除痕迹,都无法把最直接的证据抹除掉。” “你是说尸体?” 解剖现场的帐篷外面,有一股很浓重的腥味儿,这种味道和鱼身上那种腥很像,却有有一些不同。 帐篷里面传来动静,高翔应该解剖完了,剩下的就是等待解剖结果。 他戴着口罩从帐篷里面走出来,嘴里总是嚼着泡泡糖,他来到我们面前压低声音说:“解剖结果出来了,身体器官完好,没有性.侵现象,最大的创伤面积是在脸上。” 说到这里,高翔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发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凶手在剥掉死者的脸皮时,死者有可能还活着。当时死者承受的痛苦我真不敢想象,脸部是人体感官神经最密集的地方,特别是嘴唇周围。” 我头皮有些发麻,生生把脸皮给剥掉,那种疼痛可能是人类无法忍受的吧? 现在一些卫校已经取消活剥青蛙皮的规定,因为这种手法太残忍,剥皮时青蛙忍受的疼痛几乎达到孕妇分娩的地步。 就不说脸部感官神经最密集的地方,凶手的心态已经完全扭曲,他对于这种过程非常享受。 “那为什么没有人听见惨叫声,人在受到这种痛苦时,不管多硬的骨头都会忍不住叫出来。” 欧夜问道。 高翔说:“凶手拔掉死者的舌头,从横断面来看,好像是凶手把手伸进死者的嘴,硬生生把死者舌头拧掉。” “无冤无仇,他要什么要折磨那个死者?” 高翔摇摇头,说:“我从事法医这一行,自然也读过很多心里分析的书籍,这类凶手只把受害人当成取乐的工具,不会在意你们两是否有过仇怨。” 说完,高翔把我和杨紫光拉倒帐篷里面,本来我是拒绝的,不过想到有可能发现线索,也就硬着头皮上了。 帐篷里面,高翔已经把尸体完全解剖,我可以看见这个女性死者的所有器官。 他开刀时是从小腹处往上划开一条线,然后把肚皮往两边掀开,这样就完成解剖第一步。 杨紫光点点头。 当看见尸体的下面时,我脸色一变感觉喉咙有什么要喷出来一样。 高翔拍拍我的肩膀说:“我教你个诀窍,人也是动物,你就把眼前的尸体想象成动物尸体,这样你就不会恶心害怕了。” 随后他又说:“我之所以把尸体的这个部位划开,是想要看看死者生前有没有受过侵犯的可能,你们看看死者的尸体有什么不同?” 我仔细打量几眼,发现死者两颗眼珠子往外出,再加上皮被凶手取走,一眼看起来好像要掉下去似的。 “可能是死者生前忍受的痛苦太大吧,所以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 我不紧不慢的说,喉咙的东西一股脑到我的嘴里,我愣是硬生生的把它重新咽下去。 从事这一行,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是不能进来的。 说到这里,我顺便提一下以前我们在学校里训练的方法。 公厕里面吃饭喝水,不吃完不准出来,谁要是敢吐得给我硬着头皮把那些东西咽下去。 想要看出一个地方的发展程度,去那里的公厕看看就能知道,因为这是穷苦人士最集中的地方。 屎堆积如山,绿头苍蝇嗡嗡的在耳边飞,还没进去臭味熏得人差点昏过去。 学员排着队,端着碗走进去,教官一声令下就开始吃。 用手机边看鬼片边搂着尸体睡觉,那种封闭的房间内没有灯光措施。 在里面,会感觉身后总站着一个影子。 120就在门外连夜等候,一旦发现有学生精神受到刺激会立马开门进去。 对于生吃牛肉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完全就是小儿科。 对打时,只要把对方的肋骨敲断就能休息,每一次都是这样。 残忍么?变态么? 教官当时这样问我们? 我心里当时觉得又残忍和又变态,不过害怕教官给我开小鞋,只能笑着摇摇头。 我记得教官这样说:“想要破案,那你必须要比凶手还要聪明,比他还要变态,比他还要残忍。这些你都超过凶手,那么你也就破案,我们这一行要誓死捍卫法律的神圣。” 杨紫光见我精神不集中,拿手在眼睛跟前晃了晃,说:“你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问高翔说:“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高翔抬起死者的手说:“最大的线索在死者指甲内,死者生前挣扎时,指甲抓开凶手的皮肤组织,等DNA对比出来就成。” 检查了几遍发现没有什么遗漏后,高翔说:“成,我要开始缝合尸体,你们要不要看,过程可能让你们有些反胃。” 我赶紧跑出去,这下我无论如何是不能呆里面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如果继续下去铁定能把昨晚的饭都能吐出来。 杨紫光居然没跟出来,我不由得有些佩服这个人。 半个多小时后,他这才和高翔有说有笑的走出来:“这两次多谢了,今晚请你吃回锅肉,就知道你好这口。” 高翔点点头说:“多放点甜酱,忙案子都没时间去吃两口啦。” “老高,你他娘够敬业,黑子我服。” 黑子冲高翔伸出大拇指,谁知道高翔不以为然的说:“这叫敬业么?知道我国有名的大便学家不?这才叫吊,为了深一步了解亲自去吃.屎,他能说一百种不同的屎味,还能从屎中分辨出主人吃的什么?” 我深深吸上一口气,顿时觉得以前那些训练和那个大便学家比起来就是小儿科,杨紫光也点点头:“我知道那个人,他的确是个了不起。” 说完他接了一个电话,当挂完电话后,杨紫光整个人都炸毛了:“草他麻,有人在市局大院里摆了五口棺材,这是在挑衅我们警方吗?” 回到警局,到处都是人,只不过罪案科那里有些冷清。 一眼看去,周围全是警戒线和全是警察,我心里面咯噔一声,赶紧推开人群往前走去。 当看清堵在市局办公楼的东西时,脸色猛变,那里一共有五口大红棺材,每口棺材上面写着五个人的名字。 分别的白小天,杨紫光,欧夜,张剑和高翔! 张剑是黑子的姓名,他是退伍后进入的警队,也算是转业吧。 杨紫光暴跳如雷,指着那五口棺材问周围的人说:“谁他娘的告诉老子,这五口棺材是怎么运进来的,门卫呢?” 欧夜脸色也不好看,视线古怪的看着堵住门口的棺材。 “看监控了么?五口棺材不是说运进来就能运进来的。” 我找到黑子,问了句,凭谁忽然看见别人被自己准备了棺材,心里都会不爽。 只不过,现在要弄清楚,给我们准备棺材的东西到底是人是鬼? 西川市的治安我也知道一些,以前虽说有一些人和当地警察有些仇怨会私底下报复,但这些人都有个度,光天化日往警察局办公楼送五口棺材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 黑子摇摇头,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说:“当时警卫室的人全部忙活去了,有人进去掐断了那个时间段的监控。” 今天的事情,可算是明着抽警方的耳刮子,啪啪响。 连环谋杀案本来就让我们定了很大的压力,今儿又发生了这么一件晦气事,黑子这下子真急眼了。 原本有人想要搬开这些棺材,可是被杨紫光阻止了,他摸了根烟点着,一个劲儿的冷笑说:“别,放着,我倒要看看这里有谁能把我们白夜猎凶小队装到棺材里面去?” 大白青天的,看着眼前这口棺材,我居然没由来的打了好几个哆嗦。 “白小天,你该不会被吓尿了吧?” 杨紫光笑着来拍我的肩头。 忽然间,我眉毛跳了跳,一股子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发麻的头皮下往那五口棺材跑去,在场好多人都被我这种动作吓到,他们更多的是不理解我为何会这么激动? 冲到棺材面前,我整个人顶住棺材盖儿,这玩意儿挺重,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黑子他们也是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跑过来帮我,咣一声,棺材盖儿被推倒地上。 当看见棺材里面的东西时,我脊背骨冒出一股寒意,胃里更是一阵翻腾,一些心理素质丑的人,当场吐起来。 黑子整个人都在打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生气? 棺材里面,放着半截尸体,不知道是用什么切割的,是一个女人腰部以下的部位,看到这双僵硬的腿,我嘴里忍不住说了一句:“张瑶……” 这就是张瑶的另外半具尸体,腿和半边臀部,有一半的生殖内脏在棺材里流的到处都是。 其余四口棺材连续打开,每口棺材里都装着一样人体组织…… 欧夜转过身去,不管她再怎么女汉子,终归是个女人,看着眼前这惨状,别说是女人,连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憋屈。 “查,这次就算把西川市翻个地儿朝天,也要把那个人揪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个人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杨紫光站在原地,气得直打哆嗦,差点两眼一抹黑硬生生的气昏过去。 如果说把五口空棺材堵在警局办公楼前是挑衅警方的话,那么把五口装着尸体的棺材堵在这里,就是挑衅法律了。 而且,这个人完全没有道德,已经丧失了人性,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简单点,这凶手就是一条疯狗,逢人就咬。 几分钟后,黑子不得不让法医带走这些尸体,这些人的身份需要验证,我有种直觉,这些尸块的主人就是跟我一起做游戏那些人。 而送棺材来的,可能就是那个凶手,即便不是和他也有很大关系。 线索全在这五口棺材上,为了揪出那个人,整个公安局周围的摄像头全部一一调取。 要一口气运送五口棺材来警察局,就必须用大卡车。 而我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具有空旷空间的车子上,可是查遍了附近的摄像头,根本没有任何符合这种话特征的车子。 监控室里面,非常安静,谁都不说话。 所有人都迷糊了,我们查遍了那个时间段的所有路口,根本就没有车子警局里面。 难不成,作案的并不是人? 刚有这个想法,我赶忙摇摇头,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外。 杨紫光手机响了,他按下接听键,听了会儿就挂掉电话:“老高出事情了……” 解剖过程中,出现一个意外。 高翔因为精神长时间高度集中,解剖过程中昏死过去,脑壳子直接压在死者解剖好的肚子上面。 如果不是发现得早,估计早就被闷死了。 清醒过来后,高翔让我们出来,他拿起一根针筒就往自己的大动脉注射。 看见这针筒我们几人脸色就立马猛变,身为刑侦队大队的人,哪儿能不知道针筒里面那玩意儿是什么? 杨紫光和高翔在帐篷里面嚷起来。 “你他娘不要命了,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回家休息,死者尸体我们会运到刑侦解剖室冷藏。” “不行,尸体一旦被冷藏过,就会破坏很多有价值的线索。” “放心吧,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对自己也很有信心,只有这种玩意儿才能让我集中精神。” 我国一名著名大便学家为深入这个领域,以身吃屎。 一名法医,为提高精神,常年往大动脉注射毒.品。 这是此后警员必考的题目之一。 每当看见这两个题目的人,无论是警察还是老百姓,短暂的愣了愣后,先是荒唐,后是好笑。 大便,踩上一脚都觉得晦气。 毒.品,只有白痴才会去碰它。 好笑之余,每个人都会骂上一句煞笔。 最起码两年后的一次考试上,就有名学员写了这样的答案。 第【275】章:人欲之点 争吵一直持续好几分钟,最后杨紫光铁青着脸走出来,谁都不知道高翔用啥方法说服了这个性格倔强的杨紫光。 最后高翔走出来时,眼睛周围明显有凹陷下去的痕迹,我才发现,短短几天内这个人瘦成了皮包骨。 他非常有精神,出来后点了支烟说:“把尸体运到法医室,现场缺少一些大型仪器。” 说实话,他现在这幅身子骨和精神气会让不知情的人有些奇怪。 杨紫光什么也没有说,摆摆手就往办公室走去。 “所有人全部跟我走。” 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大家回头,只见是罪案科新科长,老梁。 老梁吩咐了一下,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我们几人跟在后面。 到了科长办公室,老梁从自己办公室柜子里面拿出一个大黑箱子,他看着箱子发呆不说话,好像在犹豫,该不该把下面的话说出来或是打开这个箱子。 “等不了了,上头几十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个案子,出了差错别说我不留情面,因为就连我都他娘的泥菩萨过江。” 啪,按下保险箱的纽扣,箱子被打开了。 清一色的高端科技,甚至还有一支大家伙,黑子他们呆了,有些不敢置信。 九二式9mm口径半自动手.枪,催泪瓦斯,多功能警.用.匕.首,一支95式自.动.步.枪以及几个弹.夹,防.弹.衣之类的高端装备全在这个箱子里面。 老梁使出最后的底牌了。 “六天前我在上级领导面前立下军令状,随后请求装备支援,这些东西费了不小的力气,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知道,我们在老梁面前立下军令状的时间到了。 “这次的罪犯特点在于凶狠,没人性,他的作案手法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情来,所以说,他的作案手法和一些著名案件比起来,相当简陋。” “对付简陋的作案手法,我们就只能用简单的破案方法来解决,实在不行,我们来一次请君入瓮,让他有来无回。” 我分析了一下,直接从箱子里面拿出一件防弹.衣和一支半自动手.枪。 黑子看了会儿,从箱子里面取出95式自.动.步.枪,老梁紧接着说:“记住,这些东西控制非常严格,不到最后时刻绝对不能扣下扳机,你们带走了几颗子弹都要记录下来。”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继续说:“事后你们打掉几颗子弹都要上报,就连用掉的弹壳事后也要捡回来。” 接下来就是部署任务,黑子带领两个警员,继续调查楚诗涵遇害案,追踪那个把DNA留在死者身上的人。 杨紫光协助高翔,对棺材里的尸块进行解剖,尽快比对好死者身份,筛选有可能的凶手。 而我和欧夜,则被老梁安排去调查一个貌似跟连环谋杀案没有任何关系的凶杀案,就是之前那个女主播被害案。 老梁盯着我的眼睛,对我说:“白小天,我知道你可能很疑惑我为什么让你调查女主播被害案而没让你调查连环谋杀案,因为女主播被害案目击者超过数十万,已经引起了民意沸腾,好钢用在刀刃上,希望你可以理解!” 在互联网飞速发展的今天,催生了一大批网络主播,每天只要视频几个小时,得到的报酬却是丰厚无比。 有人说,红一点的主播,她们的利润甚至要超过毒.品。 这种眼红的暴利吸引了不少人,低门槛使得这些主播素质参差不齐,但有一个共同点,她们都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会对着视频卖萌求打赏。 今年年九月,一位网络女主播正在家中直播。 现在已经是深夜,孤独的她全然把心思投到网络上面,前来观看的人走了一批又进来一批。 她讲的是一个关于谋杀游戏的故事,直播间里面人很多,半夜里听美女讲谋杀故事的确挺刺激。 女主播很投入,她甚至觉得身后有一张脸正在安静的看着自己。 聊天室里面,有人刷频:主播姐姐,你身后站着一个人。 尽管知道是开玩笑的,这些人想要看见自己被惊吓的样子,但她心脏仍然是猛缩一下。 她问:“大半夜的,不吓吓姐姐。” 那人继续刷频:“真的,我看见窗帘后面有一张人脸的轮廓。” 她说:“我家在十八楼。” 说话间,她慢慢回过了头。 伴随着一声尖叫,全国各地警察指挥中心在同一时间起码接到上万起报警电话…… 这起恶性凶杀案,现场刷新了办案民警对“重口味”的认知。 接警后,当地警方现场晕血两个,呕吐三个。 因此上级领导大发雷霆,这次凶杀案目击者群体太过庞大,来自世界各地,已经在网络上掀起一场舆论风暴。 一时间,网络女主播成为搜索关键词。 根据网络贴吧上的报道,有人连载了当时女主播被凶杀的过程。 ID血红:天哪,我看见了鬼脸。 ID屌丝大鹏:我也看见了,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 ID凶残的花生米:那张脸好恐怖,我看见他从窗帘后面慢慢走到女主播身后,当时女主播再给我们讲谋杀故事。 根据网络上的目击报告,所有人都亲眼看见一张鬼脸杀死女主播,那张脸有人这样描述:上面的皮肤已经腐烂,露出了肉,他有两根尖尖的牙齿,他是厉鬼与吸血鬼的化身。 继鸵鸟肉事件之后,女主播事件再次把西川市推向浪尖。 不过这次上面的人很聪明,外国媒体用十分钟能将灾难新闻传播到世界各个角落,而我国能在十分钟内让所有媒体闭嘴。 因此,电视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报道,就连网络上散发谣言的网友也被当地警方带走调查。 其中一个网友因散播谣言罪被行政拘留半个月。 很快连网络上也被清扫干净,但却清扫不了那些目击者的眼睛,当时直播间有海外华人,这件事情在国内被压制,在国外却成为火爆新闻。 因为破掉鸵鸟肉案件,我受到案发地警方的邀请,说通俗点,就是想让我帮他们破案。 这件案子上头给的压力很大,据说当地区一名领导因为压力太打,将他老婆暴打到住院。 临走时,杨紫光对我们说:“这件事情我们可以不插手。” 欧夜说:“只要我们还穿着这套警服,就必须履行职责。” 我们三人沉默起来。 一个早上,我们去到案发现场,一个经济小区,十八楼502室,第一现场被保存下来。 刚打开门,一大股血腥味迎面传来,地板上被女主播的血液染红,她的直播间还开着。 一天时间,这个直播间聚集了上百万的观众,根据直播这一行的数据来看,当前某个名叫鬼牙的直播平台最红主播的直播间在线人数为四十七万左右。 这次百万人同时在线,刷新了直播行业的最新记录,如果这个女主播还活着,她将会一举跃入当前最红女主播。 根据当地警方的要求,立马关掉这个直播间,但被我们阻止了:“最完整的证据,就在这个直播间里面,想要取得线索必须与直播间面对面交流。” 直播凶杀现场与破案,这是我国首次案列。 从女主播被凶杀后,这个直播间一直被刷频,一些人更是连续刷频上万块钱的礼物。 可惜,这些钱女主播已经收不到,当地直播平台表示愿意把这名女主播的收入还给她的亲人。 一夜零八个小时,这直播间的礼物换成钱,一共有七十八万整。 怪不得直播这个行业越来越规模化,吸引无数男女。 网络上有一句形容直播的话:一入直播深似海。 刷频内容有以下几种: 雪姐,一路走好。 以下是我电话,我看见整个凶杀过程,如果有需要可以拨打这个电话:1357XXXXXXX。 第一次看见警察办案,好激动。 因为人数太多,同行的周丞丞只能戴着手套在键盘上敲字和人私聊。 这次高翔没来,临时尸检由一位叫王平的年轻法医执行,王平粗略的看了尸体一眼,说:“死者致命伤在喉咙处,伤口为牙齿印,当时凶手用嘴咬死她,而且喝掉了死者的血,具体的量有多少,得深入调查。” 在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杯红白相间的液体,经检测得出这是血液和牛奶混合在一起。 凶手用被子接住死者的血液,并在里面混入牛奶,应该是食用。 我们不禁想起一个名词:吸血鬼。 一位年轻同事侯杰:“现在我们应该先弄清,死者的住所在十八楼,凶手是怎么进来的。根据那些目睹整个过程的网友说,当时凶手是从窗帘后面走过来的。” “也就是说,在女主播开始直播之前,凶手已经在窗帘后面。” 欧夜:“进来的方法有两种,第一种是凶手开锁后进来的。第二种是凶手从楼顶吊下来的,这里十八楼,距离顶楼还有五层,凶手可以用绳子吊下来。” 当我走到窗户外面打量了几眼时,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当即大吼一声:“不好,还有凶杀现场。” 他们愣在原地,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激动? “楼下这个房间。” 说完,我往十七楼疯狂跑去,他们嘴里骂了句,赶紧跟在我后面。 十七楼,304室里面有些安静,滴答,滴答,在门外可以听见有什么东西滴落到铜盆里面。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虚掩的木门,当看见里面的场景时,一股恶寒从心底升起,饶是心里素质在好,也难免有一阵干呕感。 一具尸体被人用绳子将手和脚反绑在一起,吊在电风扇上面,死者的头已经不见,下面放着一个铜盆,已经接了满满一铜盆的血液。 因为血液全被放出,这具尸体乍一看,跟橡胶制成的一样,惨白的皮肤上没有一丁点血色。 最重要的是这具尸体身上没有任何衣服,第一眼就可以看出死者生前被侵犯过。 在地上散落着一件浴袍。 “凶手是从十七楼的这个房间的窗户爬到十八楼的502窗户外面。304室的上面就是504室,根据当地警方第一时间的侦查,死者没有丢失财物这些。” “这起案子可以排除财杀,目前还不知道是不是仇杀等其他因素。” 法医抬着头,围着尸体绕上几圈,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凶手割掉死者的头后,才从后面对死者实施侵犯。” 王平的分析让我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国内最著名的辱尸事件是2012年10月,乔木镇一起盗墓案件中,一名盗墓贼恋上百年女尸,第一次他在棺材里面侮辱了那具有着几百年历史却保存非常完整的女尸。 第二次,盗墓贼直接盗走这具尸体,在家中侮辱接近一个星期,每晚都是搂着女尸睡觉,后来盗墓贼发现自己全身的皮肤开始脱落,这也是当年引起极大轰动的“鬼剥皮”事件。 两件案子对比,这次的吸血案子手段更加残忍变态,凶杀当场砍掉死者的脑袋,在用铜盆收集死者血液的过程,他从后面侮辱了这具尸体。 可以幻想一下当时的画面,腥味弥漫的房间内,一具尸体别人砍掉脑袋,并且将她反手反脚的绑在电风扇上面。 凶手把铜盆放在死者脖子下面,用来收集血液,血液落到铜盆里发出滴答声。 仿佛是被眼前的场景刺激到了欲.点,这凶杀居然脱掉死者的浴袍,将她的脚掰开从后面侵犯着死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之点,也可以称为撸点。 但是每个人的欲望之点都不同,都能在瞬间勾起一个人的欲望之点。 而案件中这个凶手的欲望之点,就是这具血淋淋的尸体。 这也是被杀女主播没有遭侵的原因,当时凶手闯进十七楼304室,杀死里面的女主人,并将其侵犯,女主播算是逃过被死后被侵的一劫。 第【276】章:大海捞针 紧接着,凶手从十七楼外面的室外空调上爬到十八楼。 杨紫光说:“这个凶手是有预谋作案,杀死304室的女主人是临时起意。” 周丞丞:“那个死者生前是女主播,认识她的人很多,但能知道她住所的只有现实中朋友。” 侯杰:“你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案发现场上万的目击者表示自己看见了一张鬼脸。” 我点点头,反问:“你们觉得鬼会强.奸尸体么?” 欧夜:“可是上万人同时看见一张鬼脸出现在女主播身后,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说:“不一定,有些时候眼睛也会欺骗自己,万一凶手知道这女直播在做直播工作,想要带上一张鬼面具来隐瞒自己的身份呢?” 杨紫光:“我比较倾向于小天的推理,一个鬼不可能从十七楼杀死室内女主人后,再顺着室外空调爬到十八楼,种种证据表明,当时凶手的目标就是女主播。” 我说:“凶手身手很好,他能不借助任何工具从室外空调上爬到十八楼,你们猜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沉默了会儿,欧夜抬头看着我:“你是说凶手从事的工作应该是大楼清洁或者室外空调维修这一类的高空作业?” 我点点头说:“目前只是推理,要先等全方位解剖尸体后才能得出结论。” 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王平把死者的尸体运走,包括死者生前用过的一些东西。 我们则是留在现场寻找证据,侯杰取出宽幅足迹探测仪在屋子里面开始寻找起足迹来。 最后我们在女主播家里找到了足迹,通过“立体足迹计算机自动检验技术”的分析后,我们测量出案发现场的足迹长度,宽幅度,以及足迹深浅度,再用计算公式身高(厘米)=脚印长度(厘米)×得出凶手当时的状态。 身高,178厘米,体态偏瘦,步伐间距大,之间的距离均匀,呈直线,应该为青少年作案,年龄在26到36岁之间。 所穿的鞋子为胶底,纹状成波浪形。 凶手杀死死者的目的是收集血液,女主播房间内发现一只装有牛奶和血液的钢化杯,说明凶手曾经喝过死者血液,他有着某种嗜血的症状。 人血带有大量微型细菌,长期食用人血后会呈现出皮肤发白,怕光的明显特征。 这种与西方的吸血鬼很像,从科学角度上来看,喝血者患有异食症或者某种罕见疾病。 凶手在喝血时,曾经用牛奶混入,这样的做法是想要改变血液咸涩的味道,说明他并不怎么喜欢鲜血,可以排除异食症。 那就只有一个特点,凶手身患某种罕见疾病,因为身体需要他必须不停的吸血。 当地警方负责人李福亲自接见我们,他就是那个因为压力太大而把老婆揍得住院的人。 他用哀求的语气说,无论如何也要破案,需要什么尽管说,当地警方会无条件满足我们。 杨紫光说:“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当地警方不得干预我们破案,而且要无条件服从我们的指挥,包括你,就算让你擦鞋也要必须服从。” 李福一跺脚,敬了个标准的礼,说:“绝对服从命令。” 因为这次目击者数量太过庞大,别看现在国内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媒体报道,但暗中可是有无数眼睛在盯着呢。 这件案子的任何进展,都会让当地县城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让李福压力这么大的原因还有一点,前段时间当地刚和一些老板谈成投资项目,只要成了,当地的经济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因为这件案子,那些老板开始犹豫起来,在投资的前提下必须抓到凶手。 他们的观点是,一个混乱的地区不是正当生意人在的地方,更何况案件性质凶狠恶劣。 李福当天开了一个记者会,让我们上台发言,无非就是一定保证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其实他想要让我们刑侦队立下军令状,和他们绑在一条船上。 上台的周丞丞,他很聪明对于立下军令状那些豪言壮语闭口不谈,关于案子的进展也是只字不提。 他就只有一句话:“我们罪案科会尽最大的努力来破掉这个案子。” 当天中午,我吃过这辈子最豪华的午饭,李福为了破案,自掏腰包给我们摆下这个宴席,他也是下了血本。 “好了,吃人嘴短,大家开始调查吧。” 和李福告别后,我们来到临时办公室,李福挺有心,电视空调等等休闲设备全部安装好,与其说办公室倒不如说是休假场所。 局子里面有个小同志堵住我们,死活要签名,还问刑侦大队要不要人。 他看了我们关于僵尸案和鸵鸟肉案件的破案过程总结,总之他非常的崇拜我们。 最后杨紫光让他做我们的副手,就是跑跑腿儿,买点饮料和盒饭这些。 “欧夜负责联系死者生前所在的直播单位,调查一下死者在网络上的人际关系,侯杰协助王平解剖尸体,把报告写详细一点,周丞丞和我负责分析案件,小天去跑腿,走访一下304室死者的家庭关系。” 杨紫光分完工后,我开着轿车赶去那个小区。 通过走访得知304室死者名叫苏梅,在国企单位上班,与一个办公室主任有说不清的暧昧关系。 我找到这个办公室主任,他也知道自己情人被凶杀的事情,得知我的身份后,这人哭丧着脸说:“警察同志,我不是凶手啊。” 还没问话就大呼冤枉,这办公室主任挺怕事儿,不过看他样子对于苏梅的死毫不在意,就是怕警方把他当做凶手。 我调查了下那些单位的人。 一个小伙子说:“这里工作的女员工都被主任骚扰过,谁要是拒绝的话就会扣工资,搞不好要收拾着铺盖滚蛋,这铁饭碗谁也舍不得丢。” 我说:“所以这里工作的女员工就忍着么?” 这人左右看了看,悄悄的对我说:“有个实习的女员工被主任在厕所里强推了,第二天就请假没来,她闺蜜告诉我们她去医院发现下面破裂,又红又肿。” “主任做时有个习惯,习惯掐人家的臀部,每次都把人家弄哭才甘心。” 有个女员工说:“那天主任提出要舔我的脚,我拒绝了,结果月底被他扣掉一千块钱,至于扣掉的钱肯定落入那杀千刀的口袋里,为了保住工作我只有去和他开房,她干我时喜欢拍我的屁股,我回家后擦了一瓶清凉油。” 临走时,她似乎是想起什么,说:“对了,前天晚上那个杀千刀的去过苏梅家,肯定是搞人家去了。” “你怎么知道?” 我反问她。 她说:“我去交报告时,发现他再看毛片,我进去后还提出要和我在办公室,这周围全是同事,我哪儿能答应,还没下班他就去苏梅家了,我听见他打电话说苏梅这个小贱人,他今晚要弄肿她臀。” 我对这个主任做了调查,被我一吓后,这老色鬼全盘托出:“那晚我的确去找苏梅,她也很愿意,苏梅就是个浪的货色,那天她让我舔那儿,还叫个不停。” 我说:“继续,如果我发现你有什么隐瞒的,不管你后台多硬都跑不掉。” 他打了个哆嗦说:“那天我和她各种做,她就是个喂不饱的小妖精,后来我实在累得不行回去了,结果第二天就听见她被人杀害。” 后面我打电话问了下王平,王平说从苏梅身体提取到两种体液,第一种应该就是这个家伙的,第二种就是凶手。 “还有什么?” 我问主任。 他说:“我喜欢偷女员工穿过的丝袜,随后用舌头去舔丝袜。” 对于这点,这里上班的女员工证明主任的确偷过她们的丝袜,女员工都是敢怒不敢言。 审问规程中,我发现主任有些不对劲儿,让他站起来一看,他那里高高的蓬起来,我让他退下裤子,结果发现在他那上面裹着一条丝袜。 主任带着哭腔说:“你来找我时,我正好用黑丝袜在那啥,结果没来得及就把丝袜塞裤裆里,刚才又想起苏梅这货,不就成这样了。” 临走时,我让那里的女员工报警,这次他跑不掉。 对于这次的审问结果,我挺失望,并没有任何的线索。 至于主任,对比一下案发时间,发现他有不在场证据。 接下来是调查女主播生前的人际关系,我发现这个在视频里无比清纯的女神,在现实生活中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和她有染的男人太多,只有一一调查过来。 女主播名叫张梦雪,贵州户籍,前些年来到我们西川打工,被一个挺有钱的高富帅养着,据调查,张梦雪曾经同时做过七个人的小三。 也就是说,有些时候她每晚要被七个男人轮番上。 而且事后还要岔开时间不被其他人发现,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挺有本事的女人。 她那个直播间的铁杆粉丝这样说:“雪姐说过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她希望把第一次给自己深爱的人,结果当天晚上有个粉丝刷了十万块钱的礼物给她。” 她有这样一句签名:我的三个第一次,将会给命中的白马王子,初吻,初夜,初恋。 张梦雪做过舞女,包房公主,推销员,最后成为一名小有名气的网络女主播。 至于当初养过她的人大多数已经不知去向,我找到其中三个,当得知张梦柔雪被七个人同时养着后,每个人都是咬牙切齿的说:“这个小贱人,她说我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每各月都拿走老子的三万块钱。” 其中有个老板更是在一个月内给了她十万块钱,但我调查过张梦雪五年内的银行账号,发现这笔钱都被转进一个账户里面。 前前后后一共数百笔交易,总共金额达到上百万。 我不禁好奇,这个账号的主人应该是张梦雪的亲人吧? 让我吃惊的是张梦雪根本没有任何的亲人,她五岁时父母离异,交给爷爷奶奶养着,最后老两口也是不幸去世。 想要调查那个银行账户,要走的步骤太多,我也只有等着。 期间我发现一个特点,张梦雪收入尽管很高,但是她的名牌包包和名牌香水全是山寨货,那个苹果手机也是从网上买的翻新机。 这个女人好面子,但是舍不得花钱,或者她把钱打给了某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最大的突破点被周丞丞找到,他通过数据编码黑掉张梦雪的微信号,发现了很重要的问题。 张梦雪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炫耀,她每天去过哪儿,吃些什么或者在商场买了什么东西都会通过空间发布出来。 以下采摘张梦雪的消息。 一:今天天气有些阴,人家的心情也是不好了呢,在商场买了一个包,香奈儿推出的BoyCha el新款手袋,花了人家好几万。 二:肚子突然有点饿,听说中心花园新开了家雀巢Nescafe咖啡厅,想去尝尝味道。 三:有个乞丐在咖啡厅门口要钱,我从包里找钱时发现他在偷偷的看着我的大腿。 四:呜呜,好可恶,阳光小区又停电了呢,各位亲爱哒,直播推迟两个小时。 在说说下面点赞的粉丝根本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名牌包包只是她买的山寨货,喝的咖啡也是普通咖啡。 在她这些信息中,我们发现最致命的一点,有心人可以通过翻看她那些历史信息来找出张梦雪的地址。 她在某方面有些天真,随意把自己的地址公开,任何人都能从这些信息中了解她。 另外,周丞丞查出张梦雪网银上有几笔大额转账,从一万块钱到四万不止。 自从她做起主播这一行就脱离了以前那些包养她的人,那么这几笔转账很有可能是约.炮得来的。 随着对张梦雪的深入了解,就连周丞丞也忍不住骂了句**。 “能通过网银账号锁定跟她交易的那些人么?” 周丞丞在电话里说:“放心吧,小问题,我十七岁就能黑掉当地银行的几千万个账户。” 在网络领域,周丞丞是少数掌握网络虫洞的少数人之一,在国内一共有两个人,另外一个姓苏,在悬案组工作。 调查到这儿,我发现案件进展陷入了沼泽,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因为张梦雪在网络上公开自己衣食住行的原因,能找到她家的人不仅仅是现实中朋友,也可能是网络上的粉丝。 这些粉丝散布在世界各地,我们根本不可能一一排查。 第【277】章:抽丝剥茧 杨紫光那边也有了一些线索,他们发现死者脖子上牙齿印中的唾液DNA数据与钢化杯里的唾液数据相吻合。 可以确定凶手咬死张梦雪后,用钢化杯喝掉她的血液。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从苏梅体内提取的体液数据与张梦雪身上的唾液DNA相吻合。 证据表明杀死苏梅和张梦雪的凶手为同一人。 深一步的解剖还在继续,只要锁定嫌疑人的身份那么破案就会变得非常简单。 张梦雪生前的通话记录被周丞丞发到我手机上,我开始一一调查,现在也不能排除凶手就是现实中的朋友。 而且当地警方的备案中也没有发现过类似的案件,说明这是凶手第一次作案。 既然连续出现两个死者那么就会出现第三个,第四个,只要晚破案一天就有可能多死一个人。想到这个可能性,我赶紧打电话通知当地警方,近期还会出现杀人的案件,被害人应该是女性。 在我国出现的所有案件中,根据统计居然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死者为女性,因为女性往往是最柔弱的对象,她们孤身一人时基本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每个单身女性夜晚独自一人时,无论她觉得多么安全的地方都有可能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死者张梦雪被杀的前一个星期,共打过五个电话,其中有个电话还发来污秽短信。 当地警方去移动大厅查询后,得出这个人的地址。 以防意外,我领了一把配枪。 这人名叫陈浩南,家里条件挺好,我去拜访他家时一家子正在看电视。 这人典型的高富帅,居住的地方是独栋别墅,配有用泳池和智能车库。 开门的是一个少妇,一件紧身短裙配黑丝高跟鞋,穿着非常性感。 我本以为这个人是陈浩南的媳妇儿,直到陈浩南从里面问了句:“妈,什么事情?” 少妇笑了笑,问我说:“请问你有事情么?” 一个大肚子的老头也是穿着拖鞋走出来,摆手示意我进去。 “老婆,去泡杯茶水。” 大肚子看起来得有六七十岁,这个少妇最多二十七八。 我摇摇头说:“茶水就免了,谁叫陈浩南,我有点事情问他。” 一听这话,屋里那小子脸色立马就变了,大肚子能住在这种别墅里,眼色劲儿可紧得很,哪儿能不知道出啥事? “你他娘的又去打架,老子跟你说过多少次,出了啥事老子也保不了你。” 倒是少妇多个心眼,问我是谁。 我出示了证件,坐到沙发上看着陈浩南问:“你和张梦雪是什么关系?” 陈浩南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豆大的冷汗不停往外冒。 “张梦雪?就是那个直播被人杀死的女主播?” 少妇蛮有兴趣的问了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冷脸问陈浩南:“你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快点告诉警察同志。” 以往只是打架,现在涉及到命案,一家子都慌了神。 陈浩南哆嗦着说:“就……就朋友关系。” 我嗯的一声,拖着长长的余音。 陈浩南说话已经带着一丝哭腔:“我就和她睡过一晚,她被杀那天我在和朋友打麻将,我有证据,我不是凶手。” 我打断他的话说:“你发短信骂张梦雪的原因是什么?两人总有过往吧,既然有过往那么就会怀恨在心。” 听我越说越玄乎,大肚子男人也是开始冒冷汗,抬起脚来冲着陈浩南就是一下,听着声儿都疼。 陈浩南恨不得把头埋到胸腔子里面,小声的嘀咕:“睡她一晚上,结果她要我三万块钱,所以我发短信骂她的逼镶金边。” 这句话可把大肚子气得够呛,倒是少妇看向陈浩南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然后呢?” 我继续问。 陈浩南说:“没有了。” 他有些心虚,我知道接下来的话绝对不能让大肚子男人听见,所以让他带我去他的房间。 刚坐下来我就似笑非笑的说:“没有了?张梦雪好像骂你是**的变态吧?” 陈浩南脸色大变,也不顾的害怕赶紧捂住我的嘴说:“哥,小声点,被我爸听见得把我活活打死。” 我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你全部告诉我就成,这房间里面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陈浩南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我搞了那个小妖精,吃我家的住我家的,光我爸搞她有些不划算,得连我一起搞。” “说清楚点。” 他吸了一口气说:“要不是她的话,我妈也不会死,你知道么?我妈肝癌住院化疗那段时间,我爸只去看过她一次,其他时间都是和那个小妖精厮混。” “后来我妈知道这件事情后,化疗中活活气死,老妈还没火化多久,那个小妖精就以我后妈的身份光明真大的住了进来。那天晚上老爸出去谈生意,我往她饮料里放了药。” 说到这儿,陈浩南咬咬嘴说:“那小妖精活很好,怪不得把我爸迷成那样。” 我问:“说说你和张梦雪之间的关系吧?” 只有两个人,陈浩南也开放了,他说:“我只是搞过她,别看主播这一行光鲜亮丽,只要刷的礼物够了,那么就可以去要她的各种联系方式,下一步你猜得出来是什么,给钱就给弄。” “那晚明明说好一万块钱,我第二天再刷一万的礼物给她,结果这个婊砸要我三万,不然就告我强她,当时我多么愤怒你是不知道,不过事后我只骂了她。” 见我不说话,陈浩南赶紧解释道:“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我那些朋友,那婊砸被杀当晚我在和他们打麻将,输了我五万多块。” 说着,他开始打电话,当着我的面证明自己那晚的不在场证据,那些人也明确的说那晚陈浩南打了一晚上麻将。 忽然,陈浩南想起什么,对我说:“我想起来一点,那晚我去找张梦雪时,聊天中她曾经跟我说过那些奇葩粉丝,有个粉丝曾经送给她一罐红红的东西,要求她直播时喝下去。” 我集中精神追问道:“继续。” 陈浩南说:“当时我问她说喝了没,张梦雪告诉我那罐红红的液体被她倒进马桶里了,腥味很重。” “你确定送东西的人是粉丝么?” 陈浩南很肯定的说:“确定,张梦雪当时告诉我她对那个粉丝印象很深。” “你们之间的交易是现金交易还是通过网银?” 我反问了句。 陈浩南白痴一样的看着我:“谁去约炮他娘的装三万现金,我只装了三个套,结果没用上,张梦雪说喜欢真实的感觉。” 我干咳一声:“我们在张梦雪网银上发现了好几笔类似于你这样的交易。” 陈浩南点点头:“这个我知道,都是去搞她的有钱人,主播这一行说明白点就是通过视频来抬高自己的身价,随后被人搞时能多拿点,不过也有靠真本事吃饭的人。” 临走时,我对陈浩南说:“你那些小事情别以为你那个老爸不知道,他很聪明,只是在装糊涂人,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陈浩南没有跟出来,而是沉默的坐在房间里面。 少妇和大肚子男人见我出来时,忙着说情,并且往我怀里使劲儿塞红包。 “同志,这娃儿平常虽然搅屎,但心眼儿不坏,给他个机会吧?” 我装起红包说:“放心吧,他目前没事,不过必须二十四小时接受传唤。” 出去拆开一看,够我两个月工资。 对于收红包这件事情,我视情况而定,总之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 随后我打电话同志杨紫光说:“有个人告诉我张梦雪曾经收过粉丝寄来一罐红红的液体,并要求她直播时当着粉丝的面喝下去,那个粉丝应该就是凶手。” 杨紫光在电话里说:“行,周丞丞那边找出一些线索,他在南屋咖啡厅等你。” 赶到时,周丞丞独自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面,两只手杵着双腮,看样子在发呆。 在桌子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上面全是看不懂的编程写码。 “老杨让我来找你,那些交易记录找出来了么?” 周丞丞抿了一口咖啡,慢慢的说道:“找出来了,都是当地有钱人,就等你去调查了。” 我摆摆手说:“不用调查了,那些钱全部是和张梦雪睡觉打来的。” 周丞丞问:“那为什么金额不一样。” 我说:“谁知道呢,或许是看着帅一点就少要些。” 周丞丞说:“听说你走访到了很重要的线索?” “嗯,初步确定凶手是张梦雪的粉丝,最后通过张梦雪发的那些空间找到她住址。” 不等周丞丞说话,我又补充一句:“张梦雪所有钱的去向一定要找出来,这兴许是破案的关键,她本可以用那些钱购买真的奢侈品,却将钱全部打给别人。” 周丞丞点头道:“对于这样死要面子的女人来说,名牌包包拥有巨大的吸引力,我有点好奇那个账号的主人和她什么关系?” 谈话的过程中,我们忽然听见一阵刺耳警铃,随后越来越多,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说:“又有女性被凶杀了,准备一下去现场。” 刚说完,杨紫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小天,第三个死者出现了,十三街东门小区,死者也是一名女主播,直播过程中被人一刀斩首。” 完了,又是直播过程中,而且还是当着粉丝的面被斩首。 赶去现场的途中,我用手机搜索了下女主播和斩首两个关键词,一搜上百万条,这一切只发生在几分钟的时间内。 这下子事情完全无法掌控,那个凶手就是要故意营造恐慌气氛,他在报复社会。 紧接着,杨紫光第二个电话打来:“有人报警说凶手在直播吸血,快去现场,看看能不能逮住?” 这几天内,全国各地的报警电话比以往多上百分之三十,所有报警电话全部指向一个案子。 李福不堪巨大压力,精神方面濒临崩溃,现在入院治疗。 我大脑里面浮现出一个画面:一名女主播和往常一样正在直播,为了让粉丝多刷一些礼物,这名女主播使出全身的能耐,卖萌撒娇故意低下头去把白花花的沟露出来。 因为直播间粉丝太多,她并没有注意到粉丝不停的刷频提醒她,一阵刺痛消失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视野正在上升,她看到了自己的身子,看到了喷溅出好几米高的血液,同时也看见了天堂。 对于那些正在直播间的粉丝来说,这种视觉冲击不亚于看一场真实的恐怖片。 所有警力往着东门小区集合,如果有需要的话甚至可以请求地方部队的帮助,总之要抓住那个凶手。 现在人心惶惶,如果在第四个死者出现之前还不能破案,那么我们都要被扣上一个不作为的骂名。 我们五人放下手头的工作,第一时间赶到十三街东门小区,凶杀现场空无一人,不过死者体温还没有降下去,说明死亡时间不过十分钟。 甚至电脑桌旁边的咖啡都还冒着热气。 “封锁第一现场,关掉直播间。” 杨紫光才进来就立马下令,技术侦察员带上脚套和手套后,进入房间开始检查起来。 门外,盯了一会儿凶杀现场的侯杰忽然说:“凶手的作案手法升级了,他在寻求更加刺激的快感。” 杨紫光脸色铁青:“我们还是来晚一步,直播间的那些粉丝说凶手斩首了女主播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现场直播喝血,一些女粉丝被吓得不轻。” 我摇摇头:“凶手已经逃走,不过按照死亡时间来看,凶手应该还在十三街范围。” 说到这里,我沉默一下说:“让所有警力散布到十三街,注意戴着帽子身体虚弱的人,年纪在二十六岁左右,皮肤白皙,戴着一块电子表。” 这些线索都是当时直播间的粉丝提供,因为凶手直播喝血的原因,很多粉丝看见了他的一些身体特征。 不过凶手当时戴着面具,根本不能清楚的描述出凶手容貌。 欧夜说:“为什么凶手都是冲着主播下手,难道他非常恨主播?” 杨紫光说:“不对,杀死主播有一个好处,你们猜猜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主播这个工作面向社会,而且他下手的时候死者在直播,那么说明凶手想要通过直播间来营造出社会恐慌,他身上肯定发生过一些事情从而导致他怨恨这个社会的不公平。” 第【278】章:似有转机 侯杰说:“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不公平,如果怨恨就要杀人的话,那还了得?” 我点点头:“第一次凶手咬死张梦雪,并且在现场混合着牛奶把血喝下去。第二次凶手作案手法升级,他趁女主播不注意一刀斩首,并且直播喝血,我想女主播被斩杀时,她还能清楚的看见自己身首分离。” “第三次,凶手肯定会做出更加残忍的做法,目的就是想要通过直播来报复这个社会,所以下一名被害人肯定还是从事直播工作,把附近从事直播行业的人聚集起来。” 周丞丞不同意这个观点:“万一不是呢?” 杨紫光撞了一下周丞丞,示意他这种时候不要起内讧。 通过三起案件分析,凶手杀人的目的是为了喝血,把杀人过程散布出去是其次,这种做法一举两得,所以直播行业的人是最佳人选。 王平在案发现场初步看了下,出来后告诉我们说:“凶手取走了很多死者的血液,这次他学聪明了,知道自己在连续杀死三人后警方肯定会更加疯狂,所以开始储备血液。” 杨紫光问:“他带走多少毫升的血液,算出那些血液能维持他多长时间,我们就布一个天罗地网,等他自己撞上来。” 他的意思是等凶手在此作案时,将警方分散到各个主播的家里,不得不说,这种想法有些胆大,而且过程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否侧的话参加这个天罗地网的成员都要上法庭。 更疯狂的一点是所有人都同意这个方法。 技术侦察员出来后说:“我在死者房间里面找到凶手足迹,我当场分析了下数据,凶手的特征和前面两起吻合。” “这次他只在现场喝了少量的血液,大多数都被带走,具体结论要等三具尸体的彻底解剖才能得出。” 发生了这种事情,所有人心情都不好,社会的焦点舆论更是让我们夜不能眠。 今天内,局里一共打来五个电话,要求我们在一个星期内破案。 出了这种手段及其恶劣的案子,要是不能在一段时间内破案的话,上头乌纱帽难保。 因为被杀女主播住在一楼,这次凶手直接从外面的窗户翻进来,案发时间是下午四点左右。 我们从死者房间内找出她的身份证,名叫聂娇娇,年龄二十岁,老家河北,十八岁曾经做过模特这一行。 论起容貌和身材,她更胜张梦雪一等。 值得一提的是聂娇娇居然和张梦雪是朋友关系,而且两人私下关系非常好,经常一起逛街吃饭。 张梦雪被杀后,伤心的她曾经在往上发布出这样一段话:雪姐,今天早上你还打电话约我吃饭,我想不通,为什么我洗完澡刚要出门时得到的消息却是这样,你知道么,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虽然好面子,但你心地善良。 我以前没钱时,你让我住在你家,你给我买蛋糕,你安慰我说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像你说的一样,这一切好起来了,可是你却在我之前先走了,想你,我的雪姐。 今天,她又发布了这样一段心情:雪姐,昨晚我梦见你了,我说我想你,你也想我,梦里我们两姐妹约定这辈子不在离开,可是一觉醒来,我们天人永隔。 当时的聂娇娇或许根本知道,她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在她在她直播时,也是凶手下手的时间。 晚上路边摊上,几人点了些烤串,这些地方很像古代的客栈,永远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这里鱼龙混杂,有钱人穷人都汇聚在这里。 灌了一口冰镇啤酒,杨紫光拍拍高翔的肩膀:“上次本来说请你吃酱肘子的,一直拖到现在,今晚讲究一下吧。” 高翔身为刑侦大队点名要的法医,每起案子他都跟着我们,不过看他累了一天并没有什么食欲,特别那张脸更是白得吓人。 “是不是瘾又上来了,我早就跟你说过,这玩意儿戒不掉的。” 杨紫光说话时带着一些火气。 高翔摆摆手:“没法儿,有些案子的进展全在尸体上,可以说尸体是破案的关键,要是我多浪费一天时间,那么凶手就有可能再杀一个人,你们知道刑侦大队接的都是大案要案,这些案子的凶手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连续杀人。” 地上全是高翔抽到一半的烟头,在美国曾经有数据专家做过一组数据,喝酒的快感值在八万左右,抽烟的快感值在十万左右,做.爱高朝在六十万左右,而吸.毒的快感值则是超过一百六十万。 人体的承受值在八十万,这些数据并不是告诉人吸.毒到底有多爽,而是在告诉人一旦沾染上毒.品是戒不掉的。 毒.品的快感值已经超出人类身体承受的两倍之多,一些人连撸.管抽烟都戒不掉,更何况毒.品这种东西。 一旦沾染上毒.品,一百个人有九十九个人无法戒除,剩下那个必须有大毅力和运气成分才能戒掉,而且事后还出出现复吸的情况。 高翔嘴上说着自己心里有数,其实他比任何人更加明白,一旦沾染上这些东西就等同于宣判了提前死亡。 但他吸.毒的原因让人无话可说,在高翔死后,每个人提起他时都会伸出大拇指。 “这件案子破掉后,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再让你参与一件案子,现在你最主要的是戒掉那玩意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杨紫光一口气干了啤酒,面色凝重的说了句,大家都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 毒.品与工作,高翔只能选择一样,只有这样逼他才能救他。 从高翔吸.毒提高精神的举动中不难看出,高翔对这份工作的热爱甚至要超出他的生命。 高翔苦笑着点点头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件案子你们需要我的帮助,等案子落幕后,我会主动去戒毒所。” 这些话只不过是给大家一个心理安慰,高翔的毒史已经长达两年,这玩意儿戒不掉的。 他只有在不断的快.感中慢慢损耗生命,直到死亡来临的那天。 这就是高翔现在这么拼命的原因,他想在生前尽力来帮助刑侦大队,用他的话说:我在刑侦大队二十多年,它已经是我的第二个家。 杨紫光不说话了,一个劲儿的灌自己,我生怕他们像上次那样喝得上氧,一把抢过白酒让老板换成啤的。 “好了,先不谈那些事情,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因为这三起直播杀人案,现在社会已经引起不少恐慌,网络上的直播行业出现大规模辞职现象,很多人都害怕下一个直播中被人斩首的是自己。” 周丞丞说完,补充道:“这件事情是压不住了,与其被动等媒体报道,倒不如我们主动召开新闻发布会,尽力安慰那些恐慌的老百姓。” 周丞丞说的对,必须要做安抚工作了,最起码要让老百姓平静下来。 “我现在最害怕的是凶手在网络上继续直播喝血过程,那个人目的是想要引起恐慌,这几天全城遍布警力,他没有机会作案,但是聪明人会想到自己在家中直播杀人和喝血的过程。” 我说完后,杨紫光脸色也是有些不对劲儿。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安抚非但不会起到作用,还会让老百姓误以为警方欺骗他们。 杨紫光摆摆手:“无论那个凶手要做什么,我们都必须召开新闻发布会。” 喝酒的过程中我听了下路边儿的谈话,大多数都是说有关于女主播被杀的事情。 其中有一段对话是这样的。 “卧槽,那晚我就在聂娇娇的直播间,那凶手也太他娘的变态,半米长那种杀牛刀,磨得老亮了,一刀下去,哎呦妈呀,老子大脑里面一整天全是那画面。” 这人说话挺大声,还比划着动作。 另外一个人说:“你们知道最惨的是哪个么?” “不就是聂娇娇么?她可是被人砍掉脑壳子,我还看见她脑袋飞起来时眨了下眼睛。” 那人摇摇头:“你们只知道现在死了两个主播,一个叫张梦雪,一个叫聂娇娇,其实有一点被当地警方隐瞒了,在凶手弄死这两人之前,还虐杀了一个叫苏梅的女人。” “真的假的?” “不知道就别瞎逼咧咧,我哥们儿就在局里工作,铁哥们儿。” 现在全城老百姓都在谈论这件案子,可想而知压力到底有多大? 无论闺女和儿子都被明确告知,做什么都不能做主播,有些甚至把电脑砸了。 杨紫光擦掉额头上的汗,说:“明天一早召开新闻发布会。”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从全国各地连夜赶来的媒体记者团团围住当地警方门口。 做演讲的周丞丞,他能说会道,不会说错话。 他才上台后说:“咱们也不整那些客套话,今天召开发布会是想要公开案情进展,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害怕,警察也是人,他们在面对这种残忍的凶杀现场时也会害怕,同时他们还要顶着社会的巨大压力。” “我知道在做的老百姓都害怕,但请你们放心,身为警察只要穿着这套制服一天,就要履行一天职责,我在这里对大家立下军令状,请全国各地同志放心,不会再出现第四个被害人,否侧我将脱下这身警服,不能保证老百姓财产安全的警察,他凭什么穿这身制服?” 周丞丞声音洪亮如钟,铿锵有力,现场非常安静。 “这不是官方回复,也没有任何演讲稿,警察是为老百姓办事的,不是敷衍老百姓的,我们刑侦大队,誓在一个星期内破掉此案。 不知道谁第一个鼓掌,接着新闻发布会上爆发出一阵热烈掌声,一则题为“警察是为老百姓办事的,不是敷衍老百姓的,当地刑侦大队势必一个星期内破案”的标题登上全国各地新闻头条。 周丞丞立下军令状,意味着我们一个星期内不能破掉这个案子,就要脱掉身上的警服。 整个西川市的老百姓积极配合,光一个小时内就收到线索上千条,二十个警察同时在线筛选这些线索。 临时办公地点,杨紫光板着一张脸,说道:“一个星期破案,非常困难,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高翔今天非常有精神,他说今早注射了多出平常三倍的量。 打了个招呼后,他带着助手一头扎到解剖室。 今天这个新闻发布会安抚了老百姓,却激怒凶手,显然他也看到了周丞丞慷慨激昂的演讲。 在新闻发布会落幕的三个小时后,网络上某个大型贴吧出现直播杀人与喝血的配图直播贴。 三十分钟内,帖子回复量破万,一个小时后,警方接到上百起报案。 原先吧友以为发帖的人只是趁这个机会吸引一些人气,但是随着深入他们惊恐的发现,这个吧主就是凶手。 开头有这样一句话。 A型血咸味重,B型血味道差不多,可惜腥味太浓,AB型血味道比较好,至于O型血,我想说那简直就是地沟油和铁锈水的产物。 个人比较喜欢AB型的血,特别是女人的,记得那个叫张梦柔的,太难喝了,我只尝了几口。 接下来是一张血腥的尸体配图,从拍摄角度来看,当时这个人就站在尸体旁边。 能够近距离拍摄这张图片的人,除开警方就是凶手。 当地警察没人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这是对自己职业的侮辱,也是对死者的不敬,而且他是要负法律责任。 ID夜魅:告诉你们一个小诀窍,把血和牛奶混在一起喝,味道非常好,哈哈。 ID夜魅:我开始直播了,让你们和我一起享受这优美的时刻,将血液倒在高脚杯里,轻轻抿上一口,我可以幻想到血液主人的美丽面孔,她们的血液将在我体内流淌。 九十分钟的时间,这帖子的回复量破五万。 ID高富帅:你这个没人养的杂种,有种告诉我的地址,我要为雪雪报仇,你不得好死。 ID骨朵花:你已经不配活着。 在报案人数不断增加的同时,周丞丞开始登陆这个贴吧,从而锁定IP地址,找出凶手的位置。 几分钟后,周丞丞拧紧了眉头,冲我们摇摇头:“不行,凶手是有备而来,注册这个账户的信息全是假的,而且IP地址也无法锁定,他应该在某个黑网吧里面。 “这些黑网吧因为没有正规登记,无法锁定IP地址。” 杨紫光打了个电话:“让所有警力去查黑网吧,至于凶手特征我跟你们说过。” 第【279】章:明暗斗法 我们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凶手在贴吧上以配图的方式直播杀人过程喝喝血。 他甚至跟上万的吧友线上交流血液的味道,这样的做法将会引起社会很大的恐慌。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破案,现在全国各地都有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件案子。 在这个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黑网吧遍布在各个角落。 破烂的城中村,一条冷清的街道或是某个小卖铺都有可能是黑网吧。 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县城边沿的黑网吧,这样可以第一时间逃跑。 这是我见过最疯狂的一个凶手,他是在用生命做游戏,警方赢了,他有可能被判死刑,而凶手赢了,则有可能再死一个无辜的人。 现在我们这种处境,绝对不能再有一个被害者出现,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输。 全城警力五分钟内渗透所有黑网吧,结果在城区边沿的一个村子里面发现凶手痕迹。 这里有个黑网吧,前面是小卖铺,在木板后面是一个七八平米的空间。 里面摆放着十台电脑,一张桌子,一张沙发,当时在这里玩的人很多,村里小孩,染着各色头发的混混。 空气里夹杂着脚臭味,二手烟以及酸菜桶面的味道。 鼠标上全是黑黑的污垢,键盘上落满烟灰,其中还有几个字母键被人扣掉。 七八个人就这样挤在七八平米的空间里,这些混混玩着当下最流行的对战游戏。 我们还没进去就听见嘈杂的叫骂声:“你这个煞笔,不会玩抢什么位置,中路更是个白痴。” “黄毛哥,今天我妈没有给钱,能不能缓两天。” “缓你麻痹,今晚交不出二十块钱老子嫩死你。” 话还没说完,四五名警察蜂拥进去,正在拔毛的混混当场傻了眼,收个保护费也不至于这么大的阵仗吧? 刚进去,我就被那股臭味呛得咳嗽几声。 欧夜干脆在门口等着我们。 十多台的电脑线缠在一起,用一根布条捆着,没弄熄的烟头四处乱弹,一些电源线的表皮已经被烟头烫得融化。 黑网吧老板惨白着脸,说自己就是这个小卖铺的老板,这些电脑摆着让村子的孩子学习。 说这句话的时候,几台电脑上的画面全是同一款流行游戏。 我指着一台没有人做的电脑问道:“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这黑网吧老板精得很,哪儿不知道警察根本就不是突查黑网吧,而是另有他事,当下是恭恭敬敬的泡了几杯茶水给我们。 “那个人很奇怪,皮肤就跟死人似的,白得吓人,他高高瘦瘦的,长的挺清秀,就是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刚才他进去后我也没注意,一会儿就慌慌张张的离开网吧。” “那个人的身材具体点。” 老板点点头说:“是个男性,身高看起来大概一米七八上下,年纪二十七岁左右,国字脸,戴着一副眼镜,他就是个病瘸子。” 最后欧夜捏着鼻子走进来,原本要坐在椅子上的,但是看见椅子上面貌似散落着类似脚皮的东西,她弯下腰开始恢复那台电脑的浏览痕迹。 一群村子小孩和当地混混看见欧夜进来后,那双眼睛冒着精光的盯着她的臀部。 这些年纪在十四五岁的娃儿,已经走过我们平常十八九岁才会走到的路,偷东西,吸烟,用刀子打架,打飞机,看毛片。 能管住他们的不是父母,而是那些社会混混。 他们乱糟糟的头发起码几个月没洗过,因为长时间泡在网吧里面,一眼看起来无精打采,运动鞋穿成了黑色,一股子脚臭味弥漫在他们周围。 穿着警服的欧夜,弯腰的那一瞬间将自己的性感身材展露给身后这些娃儿,有一个甚至弓起了腰,神情有些不自然。 对于他们来说,这不亚于一次制.服.诱.惑。 欧夜随后发现了这些毛孩子的表情,当下有些尴尬,不过嘴上也不好说什么。 “怎么样?” 杨紫光点了支烟,不留痕迹的挡住这些孩子的视线。 说实话,那些视线让人很不舒服,猥琐,下流,yy。 欧夜点点头:“快了,凶手临走前关掉浏览痕迹,而且手动断网,只要恢复浏览痕迹就能知道他到底在贴吧上干些什么?” 几分钟后,痕迹被欧夜恢复,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配图,黑网吧里面沉默起来。我们也询问了下当时正在这个网吧玩电脑的孩子,他们说当时正在打游戏,根本没有注意到别人进来过。 十多个人,居然只有网吧老板在收钱的时候看过凶手一眼,不难看出这些孩子对电脑游戏的痴迷程度。 当地警方也是陆续赶来,那些孩子被教育了一顿后放回家,至于那些个拔毛的混混则是被揪着衣领揍上一顿,临走时他们安生不少,并表示以后不敢收保护费了。 揍人的侯杰说:“别看这些混混现在只是收点保护费,但长大了就会升级到抢劫犯,一不小心就可能成为杀人犯。” 黑网吧被拉起警戒线,技术侦查部的人开始在电脑面前提取指纹,皮屑之类的物证。 不过这黑网吧人流量太大,得一一筛选,耗费的时间会很长。 我们刑侦大队负责看护现场,高翔则是继续解剖尸体。 “没事的去村子里走访下,看看最近有没有生面孔出现过。” 杨紫光下令后,当地警方开始对村子进行走访。 周丞丞说:“既然凶手出现在这个黑网吧,那么就有可能居住在附近,这里有很多村子,说不好凶手就租住在这些村子里面。” 欧夜说:“死者生前所在的直播网站决定出资五十万来通缉凶手,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那个网站损失很多钱,要是凶手一天不落网,那网站就要亏损下去。” 杨紫光点点头:“行,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凶手的初步特征,让心理画像专家描绘出凶手的面貌就可以悬赏通缉。” 我国历史上通缉赏金最高的凶手是一名退役军人,他作案时冷静沉着,在湖南,四川多地连续作案,此人性格内向枪法极准,在社会上造成极大的恶劣性质。 起初赏金由最初的五十万追加到五百万余元,这是国内首次通缉赏金最高的凶手。 而这一次的网络直播杀人案起初赏金是五十万,外加当地警方的五十万,其赏金数额居然达到一百多万。 这是第二列赏金最高的A级通缉,如果这两天还不能抓到凶手的话,说不好通缉赏金将会追加到数百万,搞不好要超过退役军人杀人案。 决定后杨紫光打了个电话给当地警方,让他们的心理画像专家尽快画出凶手的容貌,虽然不敢保证凶手被捉,最起码可以让他无处藏身,一百万的赏金对于老百姓来说算是一笔天文数字。 可以预见凶手以后出现将会瞬间被上千双眼睛盯住,这样也可以在他心理上面造成压力。 中午时,我们在村口一家米线店吃中午饭,欧夜谈起刚才的事情:“那些小孩子刚才盯着我看,现在的人太早熟了。” 我笑了笑:“其实刚才猴子也在看,猴子的眼神比那些娃儿还要猥琐。” 猴子:“你大爷的付小天,明明是你在看,居然赖到我头上?” 杨紫光也是古怪的看着我:“我看你小子的眼神比那些孩子还要猥琐,在想什么呢?” 欧夜看了我一眼,说:“臭师父,你看得见摸不着,你能咋滴?” 我说:“我们还是说说案子的进展吧。” 周丞丞:“你们说这个黑网吧该怎么处理?” 杨紫光说:“处理黑网吧不是我们的事情,不过即便关掉这家黑网吧,那些孩子还会去其他家黑网吧,你管不完的。” 欧夜问:“电脑有那么吸引人么?” 猴子说:“有啊,那些人可以一边看毛片儿一边打飞机,这样大大减少性暴力案子的发生率,你们没发现自从某个播放软件被查封后,我国的性暴力案件正在迅速攀升么?” 欧夜脸一黑,问猴子说打飞机是什么?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欧夜居然不知道打飞机是什么? 我发现她对于这方面的事情非常好奇,就像那次中了迷.药她跟我说的一样,我怀疑这小姑娘是不是从来没有过男朋友。 不该啊,她长的这么漂亮,听说家里爷爷和外公又有钱,只要想的话,追她的人可以排穿这个城市。 “老板,再来两碗,多放点肉酱。” “我也要两碗,这味道太好了,美味都藏在街头巷尾。” 侯杰有些感慨,不得不说,这里的米线味道非常好。 其实我是抱着“吃自己要省,吃别人要狠”的态度,反正结账的人不会是我。 结账时,欧夜皱着眉毛说:“五个人吃了十八碗米线,你们属猪的么?下辈子投胎一头猪,吃了睡睡了吃。” 临走前我和猴子又拿了几根油条和卤鸡蛋。 杨紫光更是不含糊,说这里的卤鸡蛋味道不错,全部打包带走,那些现场侦查的兄弟还没吃饭,让他们尝尝。 敢情这个杨紫光吃别人比我们还狠,他一个月四千多块钱,又要养家抽烟,零花钱基本没多少,像这样的零食他们基本舍不得买吃。 欧夜这妮子对钱没什么概念,我们刑侦大队平常的宵夜花销基本都是她买单。 因此她常常抱怨:“一个月实习工资被你们吃完不说,还倒贴一两千出去。” 这次警方扑了个空,在士气方面受到很大影响,凶手在贴吧直播杀人过程,这是对警方的挑衅,然而才一交手警方就落入下风。 技术侦查部失望而归,他们一一排除了黑网吧的各种皮屑和指纹鞋印,发现并没有凶手的。 看来凶手去网吧时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所以他提前做好准备,不过从他的性格来看,他应该还会继续直播,或者在次作案。 两者我们都必须防患,特别现在不能再出现一个死者,否侧的话新闻发布会就白白的开了。 我听杨紫光说上头似乎有换掉刑侦大队让悬案组来调查的意思,自己的地盘让别人插手,这面子真没地儿搁。 这下子,我们又感觉到丧尸案子所带来的那种压力。 心理画像专家连夜画出凶手的特征,我们拿来一看还真有那么一回事,所有特征都符合目击证人的描述。 也就是说现在这张画像就是凶手的样子,就算相差也不会太多。 A级通缉令下发,赏金一百万,在西川市和网络上引起很大轰动,这是国内少数几起赏金破百万的案子之一。 当地老百姓在茶前饭后之余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去大街上散散步,说不好就碰见了凶手呢?要知道提供一条有用的线索就能得到好几万甚至是上十万赏金。 直接把凶手逮到公安局,更可以拿走一百万赏金。 一天内,接警中心的电话快被打爆了,上千个人打电话说自己看见了凶手。 有个孩子说自己的老爸和凶手长的很像,问警方能不能给他一笔赏金,他需要钱来买一台电脑。 有员工说他怀疑自己的老板就是凶手,原因在于他的老板喜欢喝红酒,而且经常扣员工的奖金。 有人匿名举报自己的老师,说老师是个变态,他喜欢摸男孩子屁股。 办公室里面,杨紫光说:“还是没有有用的线索。” 我摆摆手说:“先不要急,赏金应该还会追加,这边警方的压力太大,相比起来一百万的确不算什么了。” 侯杰问:“当地警方哪儿来这么多的钱?” 周丞丞简单明了的告诉他:“从当地交警部门调,你们不知道交警部门有多有钱?” 的确,要说全国最有钱的部门,应该是就是交警部门了。 在这种压力之下,交警部门也必须配合当地公安破案,全县上下的所有摄像头二十四小时运转,以求掌握每个角落的情况。 可是凶手就跟蒸发了一样,自从上次贴吧直播后就没有了踪迹。 从整体局面上来说,警方这一边非常被动,永远都被凶手牵着鼻子走。 第【280】章:虚无向往 总之是敌人在暗处,我在明处,想要夺取上风就必须让凶手暴露出来。 而这张通缉令就是最好的暴露方法。 解剖结果出来了:苏梅,被凶手一刀毙命,全身血液被放干,有过性.侵现象,从身体里提取出凶手的液体,具体数据正在分析中。 张梦血,被凶手咬断气管,体内各个器官正常,被凶手取走1000cc血液,从伤口的牙印中提取到唾液,通过DNA数据分析,口水与苏梅体内的液体吻合,没有遭受性.侵现象。 聂娇娇,被凶手一刀斩首,身体器官完好,凶手取走她2000cc血液。 从尸体上提取到凶手的一根头发,以及一根纤维,经过比对,头发的DNA数据与液体口水相吻合。 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同一人,但从警方身份系统网里面,并没有找到凶手的身份,也就是说凶手用了一个假身份。 原本以为彻底了解凶手的警方忽然发现自己对凶手居然一无所知,案子又陷入迷云。 高翔找到我们,把没有写在检测报告上的消息说给我们听:“我怀疑凶手患了一种非常罕见的疾病,这个疾病有个西方魔幻的名字,吸血鬼病,也叫血卟啉症状。” “得了这种病的人全身皮肤会出现一块块的腐烂症状,怕光,渴望血液,可以说这就是原版的吸血鬼,还记得我们在张梦雪家找到那混有血液和牛奶的钢化杯么?” 我点点头:“老高的意思是,凶手本来不喜欢血液的味道,但是身患吸血鬼病,他不得不吸血,所以在吸血过程中混入牛奶。” 紧接着,我又说:“凶手之所以选择女主播下手有两个原因,一是女性力气较小,比较容易制服,二是可以通过女主播的现场直播来散发恐慌,他在报复社会,原因于他认为社会不公平,让他患上这种恐怖的症状。” 高翔点点头:“这种血卟啉症有很大的遗传性,凶手应该从生下来就遗传了这种病。” 侯杰突然插了句:“那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生过吸血的案子或者新闻。” 欧夜说:“原因很简单,因为以前他喝的是动物血,只是近期才升级到人血,而且升级手法极快,先是咬死被害人,随后现场喝血,又到斩首,取血储存,下一起凶手作案时,手法肯定又会升级,谁也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恐慌。” 杨紫光听完后,站起来说:“凶手是一名本地人,查一下我省医院近几年来有没有接收过血卟啉症患者,哪怕检查出来一侧也可以,凶手既然知道自己患有血卟啉症,肯定去医院检查过。” “这种病症非常罕见,凶手现在看起来二十七八岁,那就追溯到三十年前,如果出现这种病状,医院一下就能找出病人的信息。” 周丞丞点点头走出去开始安排起来。 山重水复疑无路,想不到这件案子进入死胡同的时候却又发现一条出路。 “让你查的银行账号查出来了么?” 欧夜问:“你是说张梦雪汇钱的那个账户么?” 我说:“对,三起案子看来都有关联,张梦雪和聂娇娇是好闺蜜,苏梅住在张梦雪家楼下,只要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三起案子都联系在一起。” 欧夜说:“查出来了,户口主人叫王迪,是一名在校大三学生。” 这个名叫王迪的人和张梦雪一定有非常特别的关系,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亲生弟弟或者哥哥之类。 可是通过我们的调查,发现张梦雪家只有她一个独生子女,能让一个女人毫无保留的将一切给他,这还会是另外一种关系——情人。 见我不说话了,欧夜知道我在想什么,当下笑着说:“按照你的逻辑,打死你也想不出来王迪和张梦雪的关系?” 我说:“难不成还会是情侣关系?张梦雪最多的时候有过七个情人,后续做直播工作时更是私底下和粉丝约会,总之这个女人的生活糜烂不堪,我可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把自己的全部继续给情人。” 欧夜点点头:“就是情人关系。” 听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感到震惊,这有点意思。 王迪,在本省另外一座城市一所大学读大三,年龄二十一,老家贵州,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在读书时已经拥有上百万财产,这一切全部是张梦雪给他的。 我和欧夜决定连夜赶往那座城市,通知杨紫光后,我们两人开着帕萨特走上高速。 路上我一直很郁闷,按理来说张梦雪是个多情的女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感情而把这辈子的积蓄打给王迪。 我也终于知道欧夜为啥说按照我的思维,打死也想不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我们早上七点多到,吃过早点后直奔王迪所在的学校,一所师范大学。 当时正好是上课时间,我们找到校长说明来意,很快王迪就被叫到办公室。 他个子一米七九左右,皮肤白皙,长着一副瓜子脸。 那双深邃的眼睛很迷人,特别是嘴角随时保持的微笑,总之这是一个很帅的小伙子,任何一个女人对于这种人都没有抵抗力。 “王迪?” 王迪点点头说:“有事情么?” 我仔细打量了眼这个人,一身名牌,手上的手表更是要好几万块钱。 难道他不知道张梦雪被杀的事情,不过转眼一想,这件事情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王迪肯定知道。 “你不伤心?” 问话的是欧夜,不管她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但是单从张梦雪把自己全部积蓄打给王迪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很特别。 然而王迪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 王迪一愣,反问道:“我干嘛要伤心?” 我说:“张梦雪。” 他的脸色终于变了,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对不起,我不认识这个女人,我还要上课。” 欧夜要追上去,不过被我拦住了。 “不用追了,他这句话就表明了他的态度,硬问是没有作用的,倒不如我两跟踪一下这个人。” 操场上,欧夜有些感慨:“马上要毕业,好舍不得大学的生活。”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欧夜紧接着说:“你还放不下那件事情?” 我继续沉默。 短短半个钟头,已经有好几人来找欧夜问联系方式,让我意外的是欧夜没有拒绝,她微笑着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那些人。 直到我手机上不断出现提示信息,这才发现欧夜告诉人家的联系方式是我的账号。 欧夜在边儿上哈哈大笑,说男男才是真爱。 我也没有拒绝好友信息,验证好友后,一条短信息发了过来:妹子,你好,我是大四327班的学哥李磊,你呢? 我将计就计:我叫欧夜,交换生,学哥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学哥:学妹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你知道学校里面的王迪么? 那头一阵沉默,过了会儿才发过来:我跟你说昂,王迪那小子虽然有钱,但买不来真心,我觉得学妹你应该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我:哦?给我说说他吧。 学哥:那小子家里也不算有钱,但出手非常阔绰,听说他手上那块手表买了好几万块钱,学校很多女生都喜欢他,这小子也有点本钱,基本上天天换女朋友,我建议你离远点。 学哥:对了,那小子开着一辆X5,学校不准学生开车上学,他就停在学校附近的停车场。 欧夜也在边上看,她似乎知道什么,居然发飙:“这个人渣,张梦雪眼睛瞎了,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问欧夜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欧夜掏出手机给我:“自己看,我刚找到张梦雪的私人QQ,上面全是她的留言。 登陆张梦雪的QQ账号后,我发现只有一个好友,备注爱人。 我从历史消息中找出第一条。 16年1月:亲爱的,你终于考上了大学,可是你告诉我你家里决定把钱留给哥哥考研用,这意味着你即将与大学失之交臂,那晚你醉在我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16年1月:亲爱的,我骗了你,我不是没有考上大学,而是选择了辍学,你大哭的那晚,我已经撕掉大学通知书,挣钱真的好难,我第一个月挣了一千块钱,等我。 16年7月:嘻嘻,终于凑够你第一年的学费了,谁说你家里不给你学费你就不能读书了?我供你,我知道你有自尊心,所以这些心情你是不可能看见的。 18年2月:亲爱的,你已经很久时间没打电话给我了,你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女孩?为了你,我出卖自己的身体,还好所有第一次都给了你,现在的我只是赚钱工具,我愿意一辈子养你。 18年6月:亲爱的,你打个电话给我,好么?我不敢打给你,我怕你骂我,你说过你要娶我,你要带我见你的父母,你要和我生个男孩,你要接我走。 18年9月:亲爱的,你已经一年没打电话给我了,除了跟我讨钱外,你已经把讨钱当做心安理得。我在直播,我好害怕,有粉丝说我房间的窗帘后有一张人脸,我不敢回头,我想你,我爱你,求求你来接我走。 这个QQ的心情,永远定格在18年9月十七号,最后一条心情成了别人看不见的遗言,也可以说是情书。 就像她曾经这样说过:我的三个第一次,将会给命中的白马王子,初恋,除夜,初吻。 如果没有看见这些QQ心情的话,我根本想不到张梦雪居然是个痴情的人,她的水性杨花只是为了一个人。 可能她不知道,她生前发这些心情的时候,王迪正在搂着别个人女,花着她的钱。 “你说这个王迪会是凶手么?虽然他是个人渣,但是对于张梦雪这个小金库他是舍不得下手的。”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在抓到凶手之前,王迪也是假想凶手。有些时候我们所掌控的占据并不能证明那个人就是凶手,就像前些年台湾养猪案一样。” “我知道这件案子,警方在掌握确切的证据后仍然逮捕错了凶手,这案子让那边的警方很丢脸加上手法极其残忍变太,所以严令封杀,网络上根本查不到。” 欧夜吸了口气,台湾养猪案给警界敲响警钟,有些时候“凶手”并不是凶手。 通过张梦雪的QQ记事本,发现她前前后后一共给打了两210万给王迪。 她给王迪打钱已经成为一种潜意识行为,每次攒够十万,她都会去银行柜台转账。 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收到十万块钱,这也让王迪养成了理所当然的态度。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在张梦雪家找出两箱桶面,她在公众账号上发的那些大餐照片都是跟网友约会和聂娇娇请她吃饭时照的。 一个人独自在家时,她每天吃桶面度日,时不时的会去餐馆点一些菜,这已经算是犒劳自己了。 以前,她做啤酒推销员时,一个月两千多块钱,日子过的很苦,但她有个心理依偎。 现在,她干着女主播行业,每个月数万块钱,日子比以前更苦,她心里那个依偎没变。 那个依偎就是王迪。 这几年间,张梦雪一共给王迪汇过款而二十一次款。 QQ记事本上的只言片语,并不能全面的描述出她过那些苦日子,为了一个人,这日子有多苦,也只有张梦雪知道。 张梦雪的死,对于她来说是种解脱,最起码她死的时候心里仍然憧憬着那份爱情。 而不是看见王迪搂着别个女人,花着她辛苦赚来的钱。 因为农村出生,张梦雪潜意识里面总觉得家里的钱应该给当家的掌着,她已经把王迪当做自己老公。 如果发现这些真相后,她可能比死还要难受。 他们两个人究竟在什么地方相遇,什么时候怦然心动,什么时候暗许终身,这些我们无从得知,但王迪抛弃了张梦雪。 不出意外的话,他结婚生子一直到死都不会知道张梦雪这个QQ号的存在。 上面记录着一个正在热恋的小女生对以后生活的向往。 第【281】章:极端被动 中午下课时,王迪最先来到学校门口,他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掏出手机打电话。 很快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走到王迪面前,很自然的挽起王迪的胳膊,王迪笑了笑,往她鼻子上刮一下。 两人走进学校旁边的停车场,坐上一辆宝马X5轿车,慢慢的驶出学校路段。 我和欧夜开着车子跟在后面,两人现在应该是想吃中午饭,他们吃中午饭的地方不在食堂,不在附近餐馆,而是某个高档的地方。 王迪丝毫没有意识到以前他家里决定把钱给哥哥考研时,他在张梦雪怀里哭得像一条被主人驱逐出去的狗,他为了省钱每天嚼糠咽菜。 宝马X5停在一家规模高档的饭店门口,车童弯着腰接过钥匙和两百块小费。 “赶紧跟进去啊?你坐在车里干嘛?” 欧夜走下车子,有些催促的说。 我挠挠头了,有点不好意思:“那啥,我身上只有一百块钱,给了今早的早点钱还剩八十块。” 欧夜无奈的翻了个大白眼:“让你走就走,磨叽啥呢?” 车童弯腰说:“欢迎光临永康饭店。” 我第一次进这种高档地方,里面服务员的态度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先生,您喝果汁还是开水?” “先生,几位,我来为您介绍一下本店的招牌饭菜。” 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这些服务员的惊恐,他们生怕自己服务不周而被客人投诉。 欧夜的表现则是很镇定,摆摆手让服务员下去。 最后我点了一盘“皇帝炒饭”价格一百八,最后端上来上一碗老干妈鸡蛋饭,上面撒着一些葱花香菜。 “你有病吧?来这种地方吃炒饭?” 欧夜嘀咕了声。 我注意到王迪和那个漂亮女生进来后,开始一顿点,反正后面上了七八个菜。 “我终于知道犯罪率为啥有那么高了?” 欧夜问何以见得。 我说:“这种生活每个人都想要?高高在上,金钱美女,没有亲身体会的话,根本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慨念。” 我国所有案子统计中,为钱作案的数据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尽快弄清王迪这边,我们只有两天时间就要赶回去,今天跟踪一天先摸清他平常生活,今晚正式抓捕审问。” 王迪夹起一个肉丸子,放到嘴边吹了吹,小心的喂那个女生吃下去。 那女生甜甜一笑,用纸擦掉张迪嘴边的油渍。 欧夜看不下去了:“这个人渣,我废了他。” 她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站起身来就想过去揍王迪。 我一把拉住她,摇摇头说:“没必要,人家的事情我们管不着,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抓住凶手还张梦雪一个公道。” 虽然是坐下来,但欧夜怒气难消,指着菜单一顿点。 她说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方法就只有一种,那就是不停的吃。 我担心的是这一顿饭会消费多少钱,要知道她现在的工资才三千出头。 欧夜一点表情的都没有,看来富人和穷人担心的地方永远都不一样,撑死的鄙视饿死的,饿死的嘲笑撑死的,这是社会。 “点这些你吃的完么,别忘记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王迪和那个女生起身离开,我赶紧跟上去,欧夜张了张嘴,最后让服务员撤销刚才那些菜。 服务员说:“您好,您点的饭菜即将上桌,无法撤消。” 欧夜骂了一句娘,把银行卡递给这个服务员。 “你那张卡有多少钱?每次你买单都是用这张银行卡,就感觉上面的钱用不完似的。” 欧夜装起卡来说:“你猜?” 中午王迪和那个女孩并没有去上学,他们开始逛大街,去的都是消费非常高的地方。 什么名包名表店,那个女生更是大包小包的提着。 “两百万,如果天天进这种地方,根本花不了多久。” 欧夜皱着眉头说。 “王迪现在的生活简单无比,总之就是花钱,我已经想现在动手了。” 这样跟踪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周丞丞在新闻发布会上面立下军令状一个星期内破案。 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当下联系当地警察对王迪立即实行逮捕。 得知这件案子的情况后,当地警方只用了十分钟就将王迪逮到派出所。 当时两人刚逛完一个商场出来,王迪被警方带走后,留下那个在原地傻眼的女孩。 一路上,王迪很不安,他知道警方找他是因为什么? 审问室里面,我坐到王迪面前,笑眯眯的说:“我们又见面了。” 王迪情绪很不稳定,看得出来他现在非常害怕,有钱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害怕自己出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抹起了眼泪,我真不知道张梦雪是看上这个人哪点? 我说道:“你应该知道这件案子的严重性,即便你不是凶手,我也可以从中动用下关系,定你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才听见这句话,王迪直接崩溃了,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看他这怂样儿就不可能是凶手。 毕竟杀死张梦雪和聂娇娇的凶手有一颗冷静到让人害怕的心,他杀死苏梅时甚至一边放血一边干着她。 在杀死聂娇娇后,这个凶手还当着数万粉丝的面直播喝血,如果是王迪,他早就当场吓瘫了。 不过我还是抱着希望,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消息来,这个人应该非常了解张梦雪。 王迪一一交代:“张梦雪和我的确是情侣关系,不过只限于以前,现在我最喜欢的人你们大概也知道是谁,我已经差不多两年没有见过她,只知道她以前的一些事情。”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张梦雪和我是老乡,在高中时候就认识了,这个女人非常要面子,一有啥好东西就在别人面前炫耀,我最讨厌她这一点,当初我们两人约好考同一所大学,可惜她没有考起。” “现在我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感情,我的确在花她的钱,但这一切都是她自愿转账的,我没偷没抢,死了也不关我的事情。 我摆摆手说:“我不想知道你和她怎么样谈恋爱的,你只需要把张梦雪身边的人际关系以及性格告诉我就成。” 王迪愣了愣,说:“这个女人身边的朋友都非常势力,朋友圈中就数她没钱,她有个优点,那就是很倔强,认定的东西就认到死,典型一根筋儿。” “至于这两年她身边的朋友我也不熟悉,只知道她有个好闺蜜叫聂娇娇,警察叔叔,我已经两年没有见过她了,在我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王迪一边说一边哭。 欧夜通过走访知道,案发当天王迪在学校里面并没有离开过,这也排出他的作案嫌疑。 其实在来之前,我就已经知道王迪很大程度上不是凶手,我只想深入了解张梦雪。 没想到这小子三锤打不出一个屁来,啥都不知道。 出来后,欧夜也是有些失望:“这次在王迪身上浪费很多时间,我建议我们把两个赶紧回去,他们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我点点头,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了。 走出审问室之前,我把张梦雪的QQ号告诉了王迪,他一个人坐在审问室开始查看张梦雪生前那些心情。 几分钟过去,他整个人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牙齿紧紧咬住嘴唇。 他用的力气很大,都看见血顺着嘴唇流出。 王迪的表现超出我的预料,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一个人不停的颤抖,手里紧紧攥着手机。 因为没有证据,王迪被无罪释放。 至于他那笔钱,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没偷没抢我们也不好多做干预。 要怪只能怪张梦雪当初没有擦亮眼睛,找到这种渣男。 “走吧,王迪身上找不到什么线索,我们已经浪费一夜零一个早上的时间,待会儿我开车,你休息一下,回去后还要调查案子。” 这次欧夜没有拒绝,她太累了,刚才只是在强撑着。 一般来说人入睡在半个钟头左右,困意强烈那种也得要七八分钟,而欧夜眼睛才闭下就直接睡死过去,可见她累到什么地步? 就连我开车时都忍不住的想打瞌睡,狠狠咬了下舌头,大脑也是在剧痛中清醒一些。 算一下,自从案子发生后,我差不多三天两夜没有合过眼。 而且每时每刻都要集中精神去析案件,可以说现在差不多到了我的极限。 生怕在高速路上出事,我停下车来打算睡他个几分钟,现在我的心里很矛盾,这一睡有可能耽搁时间,要是不睡又会出事。 我想到了高翔疲劳时注射毒品强行提神,这个念头刚出现时就把我吓了一跳,当下摇摇头,抽上一支烟。 一路上走走停停,我自己都不知道啥时候到了那个地方。 最后我真的撑不住了,眼睛一闭就睡过去,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自己的电话在响,而且有人在摸我。 我本来想睁开眼睛看一下的,奈何太累,根本睁不开眼睛。 随后我似乎听到侯杰的声音,应该是黑子打电话来询问我的情况。 隐隐间,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小天太累了,让他休息一下吧,我不想队里的任何人重蹈老高的覆辙。现在四点钟,放你们三个小时的假,所有人睡三个小时,七点钟准时集合。” “我不困,你们休息吧。” “服从命令。” “是。” 这一觉我睡的很死,醒过来后已经是傍晚,就是说我差不多睡了一天时间。 杨紫光他们几人都在办公室里面分析着检查报告,我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问:“案子进展怎么样?凶手那边有没有最新线索?” 杨紫光脸色不好看,身为队长他的压力绝对是最大的,他说:“今天早上凶手打了一个电话给警方,他要和警方玩一个游戏。” 说起这件事情,黑子他们脸上都很愤怒。 “什么游戏?” 我意识到凶手很有可能要继续杀人吸血,一边作案一边和警方互动,不得不说凶手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连死都不怕,那么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他怕的事情了。 周丞丞说:“明天晚上之前,他会在杀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主播,这一次,他要当着全国的网友直播杀人过程,我感觉这个凶手的杀人手法已经升级,这次将会引起最严重的恐慌。” 看来凶手比警方还急,他已经等不及了,所以直接打电话给警方这边,明天过后这一切将会结束。 “凶手的病情恶化了,他想要在死之前对社会做出最后的报复,谁都不知道凶手会用什么手段。” 这起案子破了几个记录。 一:这是我国第一起报案人数最多的案子。 二:这件案子的通缉赏金高达百万,在国内通缉历史上数一数二。 三:这起案子的凶手直接和警方互动,这是第一起凶手要求和警方做游戏的案子。 四:这起案子是目前引起社会最大恐慌的案子。 如果明天输了,难以想象当地警方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保守估计,大洗牌是难免的,包括最上面的人也难逃此案带来的后果。 我说:“全国做主播这一行的人起码有上百万,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凶手会把目标定向谁?” 侯杰说:“放心吧,我们已经联系当前几个很大的直播平台,让他们三天内关闭大量直播间。当地警方很多女同志已经伪装成女主播散布在附近地方,一旦凶手露面,警方会第一时间逮捕。” 欧夜说:“小心一点,万一凶手这几天不露面怎么办?最怕的是凶手打电话来,就是为了乱掉警方阵脚。本地从事女主播行业的人都被警方控制,明天所有主播在直播时将会有警方全程保护,这貌似是最保险的方案。” 杨紫光说:“这些不是问题,让我们最头疼的问题是凶手已经把这个消息散步到网络上。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的直播间人数会破千万。” 我上网搜索了下,发现网络上已经闹翻了天,很多网友表示明天会去看直播,他们想看看凶手是怎么样从警方眼皮下杀死下一个人的。 如果明天凶手得逞,那么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将恐慌无限放大。 第【282】章:合而围之 接到凶手这个电话后,附近几个区县的警方全部集中在一起。 每一个直播点都被数十名警察监看,他们全副武装,上头曾经下过令,一旦凶手露头,当场击毙。 看见这种场面,我心里有种不安感,附近几个区县的警力全部集中,那么附近县城将会成为空城。 凶手不一定非要杀死主播,他可以随便杀一个人,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在网络上现场直播。 我把这个顾虑报告给当地公安部门,他们已经乱了阵脚,根本就听不进去我的意见。 杨紫光他们也是被我这个想法吓得一身冷汗,周丞丞说:“凶手打这个电话,有可能就是为了调虎离山。” 杨紫光说:“可是上面根本听不进去我们的建议,我有种直觉,明天要出大事。” 我问他们:“凶手打电话的时候,有没有定过位?” 杨紫光摇摇头:“定过了,但是那张电话卡没有经过身份证登记,凶手打完电话后就把卡丢掉,警方根本跟踪不了凶手的位置。” 高翔的解剖也是接近尾声,从尸体上我们掌控了凶手的大量特征,这张网正在慢慢拉紧,就等凶手落网了。 刚从解剖室出来的高翔一头子软在地上,他被助手第一时间送到医院抢救,抽血化验时,医生从他手臂上的大动脉上发现触目惊心的针眼。 大动脉位置已经开始溃烂,两年的毒龄让高翔从最初的吸食到了注射的地步。 这几天他连夜解剖,没有合过一秒的眼,而且又大量注射那种玩意儿,现在的他陷入重度昏迷。 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高翔很有可能抢救不过来,他还有个七岁的孩子等着他交学费。 我们几人赶往医院,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医生说:“他太累了,现在就要看病人能不能扛过来,能醒的话可以保住性命,要是醒不过来,那么就准备后事吧。” 杨紫光自责的坐在走廊上,抽掉一包烟。 很快,重症监护室里面的医生忙出忙外,高翔的情况继续恶化。 高翔出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现象。 杨紫光恨不得冲进去帮医生的忙,不过被医生骂了几句后安生不少。 “这都是命,等着吧,我们冲进去也没有什么作用,最起码,我们可以陪老高一程。” 杨紫光摇摇头说:“我相信他一定会挺过来的,他还有孩子,他放心不下他。” 抢救一直持续了两个钟头,最后医生告诉我们高翔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不过情况不乐观。 当拿到病情通知书时,我们终于知道了高翔通过吸食毒品来提起精神的原因,肺癌晚期,最多还有一个月时间。 检查出肺癌的这段时间,高翔没有去陪伴他的孩子,而是付出了比平常工作多出两倍的精力。 累了,他不敢睡,睡一分钟他的时间就少一分钟,他想到了毒品提神。 两年前还没有吸食毒品时,他就检查出了癌症,这两年他陪伴孩子的时间越来越少,在解剖室的时间越来越长。 杨紫光说:“他孩子没有钱交学费时,会打电话给我,他不敢打电话给高翔,生怕高翔骂他打扰到工作。” “这老小子一直在我耳朵边念叨着要吃酱肘子,他一个月三千多块钱,又要养孩子,又要用毒品强行集中精神。” “我本来说等这件案子完结后让他回家休养的,结果这老小子没挨过去。” 说到最后,杨紫光哽咽起来,两只手捂住脸,不让我们看见他流眼泪的样子。 “我和他认识了二十五年,现在……他要走了。” 在场谁都没有安慰杨紫光,认识了二十五年,这感情深到骨子里面,人要走了,咋听得进去人的劝? 哭了一会儿,杨紫光擦了擦眼泪,不说话的往嘴里放一只烟。 重症监护室里面医生进进出出,之前我们告诉过院方无论如何都要尽全力抢救高翔,算是走了关系吧? 就凭高翔这些年的付出,他值得走这个关系,他有这个资格。 “杨叔,要不你在这里陪着老高,案子的事情交给我们就成?”欧夜心软,看见杨紫光这个样子,她也是有些不忍心。 杨紫光摆摆手:“不用,我等老高醒过来跟他说几句话就走,这老小子命硬才没那么容易死呢。” 现在老高出了这种情况,我们心情也是不好过,朝夕相处的兄弟在自己眼前走了,那种感觉别人很难体会到。 我们刑侦大队五人就这样坐在病房外面,没有人讨论案情,气氛有些凝重。 杨紫光虽然看起来平静不少,但还是会悄悄的把手放到脸上,他在擦眼泪。 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让别人看见抹眼泪,多归是不好的。 四个多钟头后,里面的抢救医生也全部退出来,说:“病人现在醒了,陪他去说说话吧,可能还有一个多月时间。” 杨紫光什么也没有说,一把推开病房的门就走了进去,倒是我拦住医生询问:“医生,就没有办法了么?” 医生摇摇头:“这种东西没法儿治的,而且治疗需要话费很多钱,花了钱后还不能保证你多活几个月,与其受罪,倒不如尊重病人的选择。” 我点点头,走进病房里面,一眼就看脸色苍白憔悴的高翔,我有一种错觉,好像高翔在几个小时内瘦了十多斤。 他双眼附近凹陷进去,眼球突出,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 才进去,高翔的第一句话就是:“案子怎么样了?” 杨紫光没有回答他,而是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就不担心你那个上学的儿子么?他的学费还没有交?家里的米没了,菜也没有了,那孩子还饿着。” 这么一说,高翔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说:“我对不住这个孩子,那孩子也叫你一声干爹,说起来还算你半个儿子呢,等我走了以后照顾他,以后他就是你的亲儿子。” “我不会帮你照顾,自己去。” 杨紫光声音有些大。 高翔苦笑起来:“你们看过我的病危通知书了吧?这病已经到晚期了,我虽然能多拼几天,但最后还不是要死,那孩子可怜啊,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 “老杨,案子我就只能帮到你们这里了,剩下的路自己走,比我出色的法医多的是,你们以后再找一个自己能信任的。” 杨紫光说:“比你好的法医的确多,但是能这么拼命的就只有你一个,说实话,用惯了你,再换个人我多少不熟悉,抗住,你走了刑侦大队就相当于解散一半了。” 高翔苦笑着摇摇头:“他娘的别整那些,我不就是个小法医么,没有我你们还破不掉案子了?别把我看的太重,你是刑侦队的头儿,你身为队长是有原因的,要是连队长都消极起来,这大队才是真的要解散了。” 看见高翔情绪有些激动,杨紫光赶紧安抚一下他。 高翔忽然说:“好几月没有尝尝鲜儿了,还记得那家酱肘子么?自从染上那玩意儿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吃上一顿了,去给我整几只来,最啥鬼都不能做饿死鬼。” 欧夜转身离开病房,说几分钟就到。 坐起来后,高翔说:“给我讲讲案子。” 杨紫光知道高翔的性子,当下也就开口:“凶手打电话给当地警方,说明天傍晚之前会在杀一个人,现在好几个县的警力都集中在了这个县城,我生怕中了凶手的声东击西。” 高翔点点头:“那你们把这种想法上报了么?这件案子绝对不能再死一个人,否侧的话后果很严重,我还是第一次见能牵着警方鼻子走的凶手呢,别上了他的当,我们一次都输不起。” 一提起这件事情杨紫光就来气:“上报了,可是上面根本听不进去,现在只能我们刑侦大队自己弄了。” “糊涂,糊涂,真糊涂啊。”高翔连续说了三个糊涂,整个人更虚了。 几分钟后,欧夜提着很多东西来到病房,我们忙了一天都没有吃过饭,欧夜也帮我们提了一些。 高翔就跟回光返照似的,看见酱肘子眼睛直放光。 医生本来想阻止的,随后张了张嘴也就转身离开,看来高翔真的没有希望了。 拿起一只酱肘子后,高翔自言自语的说:“很多人都问我,天天解剖尸体还能吃得下这种东西么?其实不管是谁,天天面对尸体久而久之也就能习惯。” 没闻见香味倒没什么,这一闻才觉得肚子已经饿到不行,吃嘛嘛香。 欧夜挺周到,居然还买了几瓶白酒,这更如了高翔的心。 “好,反正我也没剩多少时间了,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小时候一心考上好的学校,考上大学后一心想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工作了,又一心想要干好,算下来啊,真正享受日子的时间真没有多少?” 高翔一口干了杯白酒,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们想要过去帮他拍拍背,结果被他阻止:“没事,我的身子我比医生还要清楚,不影响的。” “对于我来说,死也算一种解脱,那玩意儿也戒不掉了,要是继续活着的话,只会害了那个七岁的娃儿。” 高翔今天话很多,胃口也要比平常好上不少,一个人吃了很多。 “这顿饭算是我对大家的告别饭吧,你们都是干这一行的,见过了太多生死离别,这些都很正常,我只有一个请求,也是前辈对于你们的要求,心里不要有什么影响,好好的破掉这件案子。” 高翔咬了一口又酱肘子,用开玩笑的口吻对我们说。 刑侦大队这个体系,缺一环都不可以,我们想要破掉案子离不开法医的帮助。 这种职业在背后默默付出,有多苦?有多累?只有他们才能知道。 吃完东西,高翔慢慢躺到床上,杨紫光则提着白酒一个人喝着,我们悄悄离开这个病房。 就让一对经历了二十五年风雨的老朋友聊一下天。 时间是无法阻止的,它一分一秒的接近那个时刻,所有人只能准备在准备。 到最后他们认为,不就是抓一个人么?照这样下去当地部队都要开坦克来了。 眼看就要到天亮,刑侦队彻夜未眠,杨紫光也是在凌晨五点多钟来到临时办公地点。 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明显:“我怀疑这次凶手打电话给警方就是想要声东击西,还是做准备点吧” 周丞丞说:“可是上面根本听不进去我们的话。” 我说:“他们没选择,只有以防万一,我估计凶手明天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 欧夜说:“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凶手会在什么地方作案?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凶手绝对不会在这个警力集结的县城作案,我们该怎么办?” 杨紫光胡子邋遢,两只脚放在桌子上,他没说话而是睡了过去。 侯杰想叫醒杨紫光,欧夜阻止道:“算了,他是我们五人众最累的一个,让他睡吧。” 临近下课时一分钟对于我们来说很长,而破案时一天对于我们来说却又很短。 临近天亮,我去冲了个澡给自己提提神,凶手根本没有一点人性,现在斗智斗勇的时候到了。 几个县城的警方如果玩不过一个凶手,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会让当地老百姓对我们直接失去信心,这种后果已经涉及到政制层面。 八点多钟闹铃响起时,熟睡中的杨紫光触电似的跳起来,直问我们有几点?随后开始抱怨起来,我们为什么不叫醒他? “我看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吧,今天绝对不能出事。” 杨紫光揉了揉眼,说:“附近三个县城的警方全部集中在这个县,如果你们是凶手你们会怎么做?” 我们四人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会选择警力空虚的县城,而不是去送死。” 杨紫光说:“我分一下,小天侯杰一组,欧夜和周丞丞一组,我独自一组,每个小组分别带领几名有能耐的警察去附近三个县城,如果有目击者报案的话,无论你们在哪里,必须三分钟内赶到案发现场。” 第【283】章:警花遇险 “记住,我们输不起,现在我们虽然掌握了凶手的各种特征,却找不到凶手藏在哪里?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凶手会在什么时候作案?在什么地方作案,目标是谁?这些都一无所知,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是被动的。” 这种最笨的方法也是最实用的方法了,我敢肯定凶手一定会在附近三个县城作案。 根据他的种种举动可以看出,他患上的病症已经到晚期,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去更远的地方作案。 至于他有没有患病?患的什么病?这些还只是推理。 但吸血,总有他的原因。 电话里面,凶手说他会在今晚傍晚之前再杀掉一个人,然后当着全国网友的面直播。 不出意外的话,凶手已经在选取目标,一旦确认目标后他随时都会在此作案。 今天当地警方发出通知让所有的人尽量减少外出,紧闭房门窗户,不要给陌生人开门等等。 我和侯杰带着四名警察赶到县城,到这里时侯杰他们很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其中有个警察抱怨:“我们六个人,就算接到报警我们又能如何?如果还没有杀死被害人,我们也无法救出人来,如果被害人已经被杀死,那么我们六个人根本追不到凶手。” 侯杰说:“你他娘的是猪么?我们的作用只是稳住现场,只要找到凶手我能保证所有警方在五分钟内出现在这个县城里面。每个案子是必破的,只是时间问题,三天,一年,二十年,这些都取决于上头的态度。” “就算开车五分钟内不能赶到这个县城,他们也会调配直升机来。” 那警察见侯杰长的壮,一看就是个暴脾气,当下咕哝了几句后就没有在说话。 这四个人本来是不想来的,他们认为凶手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凶手就是要让这些警察以为他自己不会在这些地方作案,很明显凶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八点钟,没有任何报案电话。 九点钟,出现一起报案,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发现只是两个小贩因为摊位的问题大打出手。 十点钟,报案人数渐渐增多,不过大多数都是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 其中有一起报案电话引起我们的高度注意,有目击者称他似乎看见了那个悬赏一百万的A级通缉犯。 他和通缉画像长的很像,目击点在永乐大街十字路口,他手里抱着一台笔记本。 我们六人开车前往永乐大街,找到那个目击证人,他说:“这个人我瞅着眼熟,我就想这是谁呢?陌生人咋能瞅着这么眼熟,随后反应过来这不就是A级通缉令上的人么?” “他个子高高瘦瘦,皮肤白得不像话,大白天的吓我一哆嗦,还以为诈尸了呢?个子在一米七九左右,国字脸,长的清清秀秀。不过那双眼睛吓死人,和他对视一眼,吓得我赶紧低下头来。当时这个人正在堵车,好像要去哪里,车牌是云JXXXXX。” 这个目击者的说辞和黑网吧老板的一模一样。 只是,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一时间又抓不住。 侯杰第一时间吧这个消息告诉杨紫光,杨紫光立马下令,让那边的周丞丞带着人过来我帮我们。 目击者说完后问:“那啥,警察同志,我能不能领到赏金。” 我点点头:“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如果确证那个人就是凶手,我们会根据线索的有用性来颁发一些赏金给你。” 一路上,我在想,刚才脑子里闪过的那阵不对劲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稍纵即逝,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股子不对劲儿就消失了。 侯杰见我愁眉紧锁就问:“小天,你咋了?” 我说:“我总感觉哪个环节没有做好,总之就是心里面觉得不对。” 侯杰睁大眼睛:“你也有这种感觉?” 我们两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脸上看出了凝重。 很快,我们接到周丞丞的电话,他说:“确定凶手在这个县城出现过么?现在我带着五个兄弟正赶过来,盯紧那个凶手。” 我说:“凶手上了一辆车,我们已经记住车牌,现在交警大队全程跟踪那辆车,一有消息我们就会第一时间知道。你们这组不是八个人么?还有三个呢?” 周丞丞在电话里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欧夜要求留下,我怕发生紧急情况,所以留下三个人给她。” 刚挂掉电话,交警大队那边传来消息,说已经失去跟踪,不过从最后的监控可以看出那辆车子有着离开县城的意图。 侯杰满脸疑惑的问我:“他到底要干什么去?交警大队的监控遍布各个路口,除非凶手没有走大路,而是想要走小路,他似乎知道有警察在跟踪他。” 我接过话来:“也就是说凶手是故意把自己暴露在警方视线里面的,一个能牵着警方鼻子走的凶手,明明知道自己上了A级通缉,可他出来却没有装扮过自己。” 侯杰说:“他把自己暴露给警方,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反问:“如果你是凶手,你把自己暴露给警方,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又有什么目的?” 侯杰没有说话,他开始沉默起来。 好一会儿,他猛然抬起头来:“如果我把自己暴露给警方,那么警方一定会在这个县城加派人手,这样我就可以达到某个目的?既然这个县城加派了人手,那么别个县城的警力一定会非常空虚。” 他接着说:“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那么就必须了解警方的部署,现在附近几个县的主要警力全部集中起来,那么他在这个县城暴露就一定知道,这个县城还有一小股警力,他掌握我们刑侦大队的行动方案。” 说到这里,我们几人惊得一声冷汗,那么凶手是怎么样知道我们刑侦大队的方案呢? “很明显他这些举动都是冲着刑侦大队来的,他知道现在这件案子是刑侦大队接手,他想要明着打刑侦大队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面那个不对劲儿越发的清晰。 二十多分钟后,交警大队打来电话,在一个村子口发现凶手乘坐的车辆,正在往隔壁那个县城驶去,现在应该到达那个县城,但这个消息是二十分钟前发现的。 侯杰大发雷霆,说为什么二十分钟发现的事情现在才说? 交警大队那边说过程出了差多,至于出了什么差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那个县城,正是欧夜所在的地方,电话刚挂不久,周丞丞就打电话告诉我们说他到了。 侯杰慢慢的张大眼睛:“凶手故意在这个县城暴露自己的踪迹,然后附近县城往这里加派警力,他突然跑到欧夜所在的县城,他想要杀刑侦队的人。” 我极力克制自己激动起来的情绪:“他怎么知道我们刑侦大队分成小组来到这三个县城,他又怎么知道欧夜会留在那里,他更加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会往这里加派警力?” 侯杰苦笑起来:“因为他在监听我们的电话,一个刑侦大队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电话正在被凶手监听?” 我拿起电话来打给周丞丞:“快走,凶手他娘的冲欧夜去了,他在监听我们的电话。” 不等周丞丞说话,我们六人开着车往欧夜所在的县城赶去,每个红灯路口都能听见一阵刺耳的汽车发动机声。 很快我们身后就跟了两辆骑摩托的交警,侯杰往交警大队打去一个电话,跟在后面的人在下一个路口消失。 车子里面,侯杰自我安慰道:“欧夜很聪明,拳脚功夫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再说眼镜儿还留了两个人给她,凶手应该奈何不了她吧?” 同时,我们打电话通知欧夜,凶手冲她去了。 她说的一句话让我们坠入深渊:“刚接到一起报案电话,我在现场了,那个报案人真实有问题,告诉我说看见了通缉令上的凶手,把我们引到……” 说到这里的欧夜立马没有了声音,电话也是立马挂掉。 猛踩油门的我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狂跳,欧夜出事的话,这将会是刑侦史上最大的一个污点。 原本二三十分钟的路,我们只用了十分钟。 打欧夜的电话已经挂机,我一坨打在方向盘上吼了句:“凶手怎么监听到我们电话的?” 侯杰一直不断的苦笑:“你之前想过自己的电话会被凶手监听了么?” 我一愣,随后摇摇头说:“没有,所以手机上没装反窃听装置。” 侯杰说:“他只要熟悉手机这方面的技术,有好几种方法能够监听我们的电话和短信。” 周丞丞找到我们,第一句话就问欧夜去哪了了? 不知道侯杰为啥有那么大的火气,第一次揪住周丞丞的衣领,捏铁了拳头就想揍他。 “你他娘的有脸问我,欧夜和你一组,她去哪儿了你居然问我们?” 周丞丞也来气了,提高声音说:“老子怎么知道凶手会来个回马枪,你牛逼你早去哪儿了?欧夜自己要求留下,老子绑着她来不成,再说打电话让我来县城的也是你们。” 有个和我们一起的警察说:“要不要通知那边集结的警方,只要几分钟就把凶手团团围住。” 一听这话,侯杰更是不得了了:“你是不是白痴,你想害死欧夜么?” 我深吸一口气说:“都他娘的别废话,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侯杰用最快的速度让当地营业厅打出欧夜的最后通话,看看她接到的报案电话到底是在哪里?” 几分钟的时间,侯杰手机上接收到一段录音,这是当地营业厅用特殊手段截取来的。 “喂,我要报警,我在东风巷看到一个很像通缉令上的人。” “在哪里,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们三分钟内就到。“ “快点哦,他好像要走了。” “嗯,记住,不要轻举妄动,对方是个亡命徒。” 听完这段对话,我整个人软在车子上面,欧夜反被聪明误,一般的报案人怎么知道她的电话?都是直接打110到接警中心,然后分配到当地警方身上。 她兴许是接到有关凶手的电话,激动之余忽略掉对方为什么有她的电话?而不是直接打110到接警中心报案。 当我们赶到东风巷时,那里空无一人,而且还是一个死胡同。 走访了附近做生意的商店老板后,所有人都说看见一个穿着警服的女性走进这个胡同,随后就没有见她出来过。 当得知那个人凭空消失时,那些被询问的人立马变了脸色,嘴里直念叨:“这大白青天的,难不成还见鬼了?” 封死胡同的是一堵砖墙,大约两三米。 既然欧夜进去后就没有再出来,那么说明凶手一定早有准备,一把楼梯是最好的工具。 一个男人,在有楼梯的情况下能轻而易举的扛着一个女人翻过这三米多高的砖墙。 现场发生过打斗痕迹,地上有少量的抛洒血迹,从血液喷溅分析中可以看出来,这些血液是受到钝器重击时喷溅出来的。 凶手只有借助一些钝器才能将欧夜打晕,从而用楼梯离开这条胡同。 而且在砖墙两米外的位置上,我们看见两条划痕,无论从两条划痕之间的间距还是从划痕的深浅度都可以确定,这是楼梯留下的痕迹。 在两条划痕中,我们提取到少量木渣,这更加证明了凶手借助楼梯离开死胡同的猜想。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打抖,我们无从得知,但从现场留下的血液不难看出当时打斗激烈到什么地步? 欧夜拼命反抗,可惜仍然不是一个手拿钝器的男人的对手,现场有大量证据,可我们却没有时间去检测化验,只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线索。 侯杰急得团团转:“欧夜要是落到了凶手手里,绝对是活不成了。” “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居然不知道凶手在哪里,更没有欧夜的消息,她就像蒸发了似的。“ 剩下的警察去附近商铺借了一架楼梯,想要看看死胡同后面的路通到什么地方,从而找到凶手痕迹。 很快,这几名警察脸色很不好看的返回原地:“死胡同后面是一个城中村,里面的道路非常复杂,再加上城中村居住的人中午都去上班,基本没有目击者。” 第【284】章:忙中出错 “凶手带着昏迷或者死去的欧夜离开,那么他一定会非常显眼,大白天的有个人扛着一袋不明物体,是个人都会多看两眼。但是我走访发现根本没有人见过行为异常的人,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藏匿在这个城中村里面。” 听着这种纸上谈兵的分析,侯杰火气腾腾冒。 我安慰他说:“放心吧,凶手好不容易捉到欧夜,他肯定不会轻而易举的杀死她,肯定还有下一场游戏。” 侯杰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说:“很简单,普通凶手杀死被害人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考虑怎么样把尸体解决掉,而不是在直播间直播杀人过程,普通凶手在杀完人后,会想着该怎么逃跑,而不是明目张胆的打电话给警方做游戏,这个凶手是个疯子,怎么样刺激就会怎么样做?” 侯杰虽然没有和我吵,但还是不相信我的话,他甚至想通知警方来一次大搜查,但这样无疑会害死欧夜,他既然想要玩游戏,那么只有陪他玩下去。 最重要的是,如果凶手要杀死欧夜,那么就不会把她带走。 紧接着,我让身边这几个警察带着当地协警守住各个路口,正在执勤的交警也接到这个任务,我们现在多了两个关卡,绝对不能让凶手离开县城。 得到消息杨紫光也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个县城里面,自己手下的人出了事情,他比任何人还要着急。 十分钟内,他打了接近三十个电话给我。 果不其然,两个多钟头后,一个陌生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很明显这就是凶手的电话。 当铃声响起的那一秒,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凶手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 不过转眼一想,他都能监听到我们的电话,何况区区一个电话号码? 我示意侯杰他们不要出声,按下接听键说:“说,这次的游戏是什么?” 电话那头很安静,根本没有人说话。 “说话,别他娘的装神弄鬼。” 我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凶手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玩过点滴输血的游戏么?一个钟头,你们找到我就算赢了,要是找不到,这个美女的血就全部流到我身体了。” 不等我说话,凶手就立马挂掉电话。 我刚才开着免提,凶手的话也被侯杰他们听到,侯杰恨恨的骂了句:“这个变态,要是让老子抓到,一定要把他的血全部放干。” 我说:“先不要着急,刚才凶手打电话给我时,他那边出现汽车的鸣笛声,说明他就在某栋接近公路的房子里面,下面我听到有很多喧嚣声,你们想一下,县城里什么地方最热闹?” 周丞丞说:“你怎么肯定他现在还在这个县城里面?” 我笑了笑:“很简单,凶手扛着昏迷的欧夜,也就是说身上带了个累赘,从欧夜消失到凶手打电话,间隔时间为两个钟头十一分钟,这段时间他是无法离开县城的。” “欧夜被凶手抓走后,我们虽然不敢让警方大规模搜查,却让警方控制在这个县城的所有离城路口,现在的凶手根本跑不出去,他已经被我们围堵在县城里面。” 听见这句话后,侯杰放心不少。 杨紫光说:“一个县城里面热闹的地方无非就是菜市场,农贸市场,还有一个是商城附近。” “这个县城的菜市场临近县城边缘,农贸市场分散在各个地方,商场在县城中心,凶手在疯狂也不敢扛着一个人去到市中心。我是凶手的话,我会选择距离县城边缘比较近的菜市场,这里人很多,出事的话能趁乱离开县城。” 分析完,杨紫光下令:“这个县城的菜市场一个有三个,我们分头去找。” 我和侯杰不敢有所停留,开车前往距离最近的一个菜市场,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 所谓点滴输血的游戏,就是像打吊针那样将欧夜的血液一点一点的输入到凶手体内。 这次他的手法非常温柔,却更加的恐怖,此刻,兴许他就在网络上直播。 一路上,侯杰横冲直撞,欧夜出事他似乎比任何一个人还要着急,我第一次看见这个七尺汉子红了眼睛。 这种情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下只有闭嘴。 至于警方集结的那个县城,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一点线索,现实狠狠打了他们一巴掌,等意识到凶手声东击西后,已经晚了。 后来公安厅的某个大佬曾经私下打电话询问过侯杰当时的情况,张扬是这样回复的:“事先我已经上报过,可你们却当做耳旁风,要是伙计出了事情,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的乌纱帽不保。” 据说那个大佬吓得一身冷汗,光凭这个差错就能在他身上定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到时候免职是在所难免的。 杨紫光为了一个伙计,冲撞了那个大佬,事后他也付出了代价。 “你给老子开稳点,如果路上出了事情耽搁到时间,我一定揍你。” 在侯杰好几次差点撞车后我也忍不住了,按照他这个情绪根本不能破案,想要找到凶手救出欧夜,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那一腔子的怒火和还没有找到凶手就寻思着该怎么样报复他。 这不是一个刑侦大队成员该有的心态,如果侯杰继续下去,我会揍他一顿,然后申请他离开这个案子。 侯杰连续深呼吸了几口终于平复下来:“他们现在去了东门菜市场,我们负责南门菜市场,用最快的时间调查清楚,然后在晚市场集合。” 到大南门菜市场后,我一把拉住侯杰说:“菜市场这么大,你怎么去找?这里人多,如果凶手在这个市场的话,那么一定有人见过他。” 侯杰点点头:“但是这里人流量极大,我们不可能一一询问。” 我往他头上招呼了一巴掌,骂他白痴,这些小贩一整天坐在摊位,这条路走过什么人,特别是给人印象很深那种,一眼就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南门菜市场门口的小贩一天可以见到很多形形**的人,从他们嘴里或许会问到好消息。 随后我和侯杰分开,专找那些靠近菜市场门口的小贩询问,想要让他们动大脑去回忆之前的事情,就只有钱可以办到。 得知有线索会得到一千块钱的报酬后,这些小贩开始了这辈子以来最专心的回忆。 风吹雨打,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报酬与付出不成正比,这就是当下小贩的生活状况。 除此之外,没有购买摊位的小贩还要面临城管的威胁,这么大的菜市场,仅仅只有八百个摊位,而需要在这里谋生的小贩却有数千人。 我们只从电视上看见国泰民安的新闻报道,却看不见这最真实的场景,一千块钱,能免去多少风吹日晒,严寒酷暑。 一小贩说:“我看见一个老头扛着纤维袋进去,里面鼓囊囊的,我怀疑里面有问题。” 他边儿上的媳妇往他头上打了一巴掌,骂道:“你这个认钱不认人的狗逼崽儿,张爷那几碗凉米线喂了狗了,你咋不说他包里抗的是你爹。” 张爷是个卖芋头的小贩,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小贩没有见过我询问的人,又不想放弃这一千块钱,所以他谎报假线索。 一个小贩说:“今天生意好,全忙着招呼买菜人了,没有注意。” 他笑得挺欢实,侯杰问他卖了多少钱? 小贩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零钱:“五十八块,青菜五角一斤,西兰花两块一斤,你们买点不?卖完要去地里扒菜了。” 一圈下来,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我和侯杰每人自掏腰包每个出一千块钱,将奖金升到两千。 很多小贩听见这个消息,让家里男人看着摊位,把我和侯杰围起来。 但根本没有我们想要的线索。 我打了个电话给杨紫光,他们那边也是毫无进展,走访了很多人,却没有一个看见凶手。 一个婆娘推开身边的人,她穿着一双破烂的帆布鞋,露出黑色的脚后跟,她手里的番茄被咬掉一口,汁水流的她一手都是。 她一口开说话,黄糟糟的牙齿上站着一颗番茄籽儿,用当地方言说:“窝见着特啦,给是长呢白逼虾虾,带的副眼镜儿,了张皮哎死人呢差不多,还黑的我呢。” 我看向他问道:“说清楚点。” 她对身边的人说:“莫看啦,莫看啦,小心你接(家)男人哎(和)别人跑啦。” 随后她把我们拉倒一边,说:“窝哎你们说了给有钱?” 侯杰干咳一声说:“同志,请你用普通话。” 侯杰是外省的,根本听不懂这边的方言。 这胖婆娘没读过书,也不会普通话,当下只能用马普说:“我看见特啦,身高一米七九左右,样子很斯文,但是特那张皮跟死人似的,大白天的渗死人,还扛着一个麻袋,我看见麻袋外面流着血,还动了下,起初我以为是没杀死的猪。” 侯杰最激动,他一把拉住胖婆娘说:“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胖婆娘点点头:“我对这个人印象很深,留意了下,发现他进了一个城中村,当时我很郁闷,屠宰场没有在这里啊?” 我们让胖婆娘带路,可她那双小眼睛一转说:“先给钱,不然就不带你们去。” 我掏出那两千块钱递给胖婆娘说:“希望你跟我们说的最好是真的,如果谎报线索浪费我们时间,我会让你把牢底坐穿,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胖婆娘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身为警察不应该威胁老百姓,但我现在担心欧夜的安危已经顾不得太多,因为只有一个钟头。 胖婆娘把钱放到塑料袋,然后把塑料袋塞到裤裆里面,这才拍拍手说带我们走。 十多分钟后,我发现这胖婆娘似乎不知道路,总是有意无意的乱走,最后她指了指一栋五层砖房,对我们说:“他就是进了这里面,至于几楼你们自己去找,我要卖菜去了。” 她刚转身就被侯杰一把拉住:“卧槽尼玛的。” 胖姑娘吓得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嚎哭起来,说警察打人了,因为她看过我们的证照,所以知道我们身份。 侯杰气得抬起手来就想揍这婆娘,我看见周围有很多人,赶紧一把拉住他。 “警察打人了,快来看。” 胖婆娘坐在地上,鞋子掉了一只,露出又黑又臭的脚丫子来。 胖婆娘家男人跑过来,指着我们骂:“干什么?我们违法了么?警察打人,今天不给个说法别想走。” 卖菜的,买菜的纷纷指责起来,他们都有同一个特点:“仇视警察,特别弱势群体还是一个卖菜的婆娘。” 男人蹲在地上问:“媳妇儿,没事吧?” 胖婆娘会意,冲着周围大喊:“刚才这俩儿警察用脚踹我的头,你们得做主。” 有人说:“嘿,警察无缘无故打人,不给说法别想走。” 胖婆娘说:“对,不赔医药费不准走。” 围观的人围住我和侯杰,我冷着一张脸,当着所有人的面面掏出手铐直接铐住胖婆娘的手。 他们明显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胖娘的男人这次是真怕,冲周围的人吼:“警察打人还抓人,大家给评评理,我和媳妇儿老实巴交的卖菜,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我媳妇儿打翻在地,城管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打人。” 我掏出配枪来,周围群众瞬间安静。 胖娘的男人虽然说害怕,但还是哆嗦着:“咋?你打死我,打死我吧?” 他开始把头往我的枪口上凑。 被拷上手铐后,胖婆娘这回真哭了:“大家快给我评评理吧,打了人还抓人,这算哪门子事?” 人群渐渐骚乱起来,只不过下一刻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声音在这男人的耳朵旁边炸开。 砰一声,这男人脸上的表情立马凝固,我看见他裤裆里面湿了一滩。 “都他娘的给老子让开。” 我冲人群吼了一声,结局也是可以预料的,我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处罚,搞不好还会被调离刑侦大队。 这下子人群立马没有了声儿,唯独那个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我想要拉起胖婆娘,可是她开始耍赖,死活不愿意站起来。 两只鞋子被登到一边,脚趾甲缝里全是黑不溜秋的污垢。 “在这样我可以让你坐牢,信不信?” 第【285】章:滴血游戏 我很平静的看着她,这胖婆娘听完后这才哭哭啼啼的站了起来。 现在时间来不及了,被这臭婆娘浪费二十多分钟,每一秒都有可能让欧夜出现死亡危险。 我把她拷在路边的栏杆上,随后和猴子挤出人群。 刚上车杨紫光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汇报一下你们这边的情况,为啥二十多分钟没有动静?” 我把事情告诉杨紫光,他说:“那婆娘等着找到欧夜后在收拾,我们这边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我怀疑凶手就在晚市场,这个地方在县城最边缘,而且道路错综复杂,附近全是村子。” “准备一下,记住,欧夜绝对不能出事,否侧谁也跑不了,别忘记她有很深厚的背景。” 杨紫光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她是我们出生入死的伙伴。 现实永远是最难预料的,最聪明的推理大师也无法预料到事态的发展。 公安厅那边不知从哪儿得知欧夜被劫持的消息,据说出动了三架直升机往这个县城赶来。 上面乘坐的全是武警,就连一位大佬也在直升机上。 欧夜到底有什么身份? 这些警察大规模涌入这个县城很有可能会激怒凶手,从而导致这个游戏的终止,后果就是欧夜被杀。 得知这个消息后,杨紫光火冒三丈:“草,就知道那些带来的人不靠谱,消息肯定是他们走出去的,绝对不能让那些武警来到县城,否侧会激怒凶手,这个游戏虽然没有说明规则,但大家都默认是我们四人。” 杨紫光大骂之余,我开始在网上搜索“吸血”“直播”等关键词,可是并没有任何结果。 周丞丞说:“别找了,凶手知道他敢在线直播的话,我们一定会通过ID锁定他的IP地址。现在他应该在记录过程,如果这个游戏赢了,那么他就会在网络上直播。” 直播的时候,他或许会取这样一个标题:刑侦队队员的血液,说不定很美味。 杨紫光的阻止无疑没有任何作用,那些人非常担心欧夜的安危,这种情况绝对不是上级对下属的担心,而是一种恐惧的担心,就好像欧夜出事后他们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侯杰说:“不行,他们来到这里非但不能帮上忙,反而还会让欧夜遭受不必要的危险,通知他们,无论如何也要阻止那些武警落地。” “一旦他们落地,局面也就超出了我们的掌控,眼看我们就要到晚市场,凶手有百分之七十的几率躲在那里。 我点点头,打电话通知杨紫光,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我们争取时间。 杨紫光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挂掉电话。 从游戏开始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半个钟头,现在欧夜还有三十分钟的时间。 一个钟头的期限,是欧夜体内血液通过点滴方式流入凶手体内的时间。 每过一分钟,欧夜体内的血就会少上一些,即便我们最后十分钟找到她,那时候她已经失血过多,有可能坚持不到医院。 就是说欧夜最多还剩下二十分钟的安全时间。 二十分钟内,我们必须找到欧夜,在手机上我调出二十分钟倒计时,这是欧夜的死亡倒计时。 时间一到,她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我心里面已经暗自做下决定,如果欧夜出现危险,我不会让凶手活着离开这个县城,尽管我知道那样做自己很有可能被送上法庭。 到大晚市场时,这里人流极大。 杨紫光他们早已经来到这里,在让相关单位调取这里的监控摄像时,他们不停的走访询问。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位小贩非常肯定的告诉我们,他见过那个人。 可是当询问起那个人去哪儿时,他根本答不上来,只说在人群中无意看见他。 当时觉得这个人非常奇怪,他穿着非常干净,戴着副眼睛,皮肤白的有些不正常,他用纤维袋扛着什么物体,与周围买菜做饭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这次,很多人都证实自己也看见过那个奇怪的人,有人甚至当场反应过来,他就是A级通缉令上的凶手。 这些目击者都亲眼看见凶手扛着一个麻袋走进城中村,卖菜的小贩大多数都住在这里。 但是城中村之大,我们根本没有时间来一栋一栋的去找,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欧夜还有十五分钟的安全时间。 有个人挤开人群:“我见过那个人,B13栋,当时我刚才房间里面出来就看见这个男人,我在四楼,凶手肯定在五楼或者六楼。” 与此同时,我们听见警车声由远而近,回头看去起码有二十多辆,显然杨紫光没有成功阻止那些警察。 “快走,一定要在警察包围凶手之前救出欧夜。” 我喊了一句,在那名目击者的带领下往着B13栋民房跑去。 一旦被警察包围,那么肯定会形成僵持局面,到时候欧夜才是回天乏力,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拖。 绕过几条街道,这名目击者指着这栋六层民房说:“就是这里,我在下面等着你们,我当时看见凶手往五楼爬上去,他应该就在那两层搂上。” 侯杰动作最快,在这人说话的同时已经往里面冲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说:“先不要忙,别在这节骨眼上坏了事情。” 随后我询问这名目击者:“这栋民房的结构是怎么样的?” 目击者回答:“这里的民房结构都差不多,每一层的走势都是一模一样,五个房间外带一个公共卫生间,另外,每一层都有两个路口,一个是常用路口,一个是紧急通道。” 这次我不敢在浪费时间,按照这名目击者说的房子构造都一样,我们只要看一眼一楼就能知道往上几楼的走势构造。 在跑上二楼之前,我特意看了几眼,结果在铁门上面发现一个微型摄像头:“小心,这里有摄像头,肯定是凶手留下的。” 被我这么一喊,侯杰他们下意识的顺着我的视线看去,果然在灯泡上面发现一个微型摄像头,也就是说凶手已经知道我们找到这里。 欧夜有危险,愣了一下,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往五楼跑去。 同时嘴里大喊:“老杨和周丞丞去六楼,我和侯杰五楼,一定稳住凶手。” 我们根本没有想到,凶手居然还有这一招,他是我见过高智商犯罪之一。 一二楼很多租客被楼道里面的动静惊出来,他们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紫光大喊:“所有人返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起来,待会儿不管听到什么,或者什么人敲门不要开。” 这些租客被吓到了,纷纷进入自己的房间,把生锈的大铁门反锁起来。 我速度最快,刚上四楼心里就非常的不安,隐隐间五楼楼梯口有什么动静,抬头一看,几个烧得滚烫的蜂窝煤往我头上掉下来。 侯杰没有反应过来,眼看蜂窝煤就要掉在他的头上,我一把将他往旁边推开。 因为两人一前一后,我推开侯杰后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躲。 当下抬起左手挡在头上,发生危险时,所有人的本能都会抬起右手来格挡,但是这个节骨眼我绝对不能让右手受伤。 砰一声,烧红的蜂窝煤砸在我的手臂上,一头子碎裂成小块小块的煤渣,我头上,衣服上全是这种烧红的煤渣碎块。 手臂已经没有了知觉,我看见上面皮肤已经出现水泡,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 侯杰一把拉住我的衣服,使劲儿往后一扯,顿时咣一声,蜂窝炉砸在我刚在站的地方。 “快打120。” 侯杰冲周丞丞说了句。 我冲他们说:“喊他娘的120,先救欧夜,愣着干嘛?” 侯杰最先反应过来,一股劲儿的往楼上跑去,我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五楼已经空无一人,先前我们甚至不知道是谁把蜂窝煤从五楼丢下来的。 楼道里面非常安静,我仔细的盯着地面,先前把蜂窝煤丢下来的只会是凶手。 一楼的时候,他就已经从微型摄像头看见我们。 凶手想要偷袭我们,却不知道这样做提前暴露自己住在几楼,这样帮我们节省了很多时间。 同一时间,警铃声在房子下面消失,我听见武警上楼的声音。 “侯杰去哪儿了?” 杨紫光皱紧了眉头,先前侯杰最先往上跑,可是他并没有在五楼,也没有和凶手碰在一起。 五层楼一共有五个房间一个卫生间,先前凶手从我们头顶倒下蜂窝煤,说明他在一楼看见我们的时候就已经动身。 我们从一楼跑到五楼用掉大约一分钟,一分钟的时间,凶手提着好几十斤蜂窝炉从房间来到楼梯口,我眼睛顿时锁定最后一个房间。 从那个房间提着几十斤重的东西到楼梯口,正好差不多一分钟。 我不顾左手刺骨的疼痛跑到最顶头那个房间,然后掏出配枪来,几人对视一眼,准备破门而入。 这时候,屋子里面响起了凶手的声音:“不错,居然能用四十分钟找到这里,想踹门射我了么?不过这美女也活不成,接下来我们在玩一个游戏,五分钟内抓住我,你们赢了就能救出这个美女,她似乎撑不过五分钟了。” 当凶手说话的时候,我猛然抬头,看见房间门口上有个和一楼一样的微型摄像头。 杨紫光吸了一口气:“把她放了,我们放你离开,我只要保证我的伙计安全就行,其它不重要。” 凶手笑了笑,幽柔的声音响起:“放我走?现在这栋民房被武警围住,周围民房上好几个狙击手就等着我露头,怎么走?” 看来疯狂的凶手还是挺怕死,他还知道自己一露头就会被现场击毙。 我们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现场形成对峙局面,浪费一秒钟,欧夜就危险一分。 “我做你的人质,只要你放了我的伙计。” 杨紫光静下心跟凶手交换着条件,不过他似乎不为所动。 周丞丞这时候对我们做了做手势,意思是:“不能和凶手对峙,我们破门而入击毙凶手。” 不得不说,这个做法极为疯狂,很有可能激怒凶手。 但是对峙局面一旦形成,欧夜照样会死,不如拼一拼。 在撞开房门的时候,我能在三秒内击毙凶手,但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房间里面的情况,欧夜到底有没有在这里?她还活着么? 这也给我增加很大的压力,凶手就在里面,然而隔着一道铁门,我们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这种铁门是城中村最常见的,锁眼也是非常简陋,一个技术很高的小偷能用一根铁丝开遍城中村的所有门。 只是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务工人员,基本没有什么财物。 杨紫光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根铁丝绕在手上,然后把铁丝放进锁眼,刚转动一下他的脸色就变了。 凶手已经在铁门上面上了小锁,最重要的是这道铁门的锁被凶手换过。 深吸一口气,我和杨紫光对视一眼,开锁已经不可能,只有强攻了。 后退两步,随着杨紫光一声令下,我把力气全部集中在腿上,狠狠踹向这道锈迹斑斑的大铁门。 两个人同时发力,加上周丞丞用配枪对锁眼开了一枪,所有力瞬间集中在锁眼位置,大铁门在发出一声巨响后,被我们生生的踹开。 看见里面的场景下我先是一愣,紧接着怒火中烧。 欧夜被凶手用绳绑在电风扇上面,一根针管连接在她的手臂上,血液不断的往下面流去。 凶手用打点滴的方法将血液一点一点的输入自己体内,而欧夜就是一个巨大的血袋,源源不断的给他提供血液。 在两人对面,有一个手机录制着输血的过程。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意味,此刻凶手将水果刀放在欧夜的脖子上,房间内也是飘出来一股浓郁的天然气味道。 “这种威胁警方的手段你们见多了吧?不过作用还是很好的,怪不得很多人都喜欢用这种方法,屋子里面一旦出现明火,大家一起死。” 凶手眼神非常恶毒,在他手上还连接着针管,此时的欧夜已经陷入昏迷,她脸色苍白,似乎听到我们的声音,随后睁开眼睛对我们凄惨的笑了笑。 第【286】章:劫后余生 我装起配枪,在屋子里面找出一把刀子捏在手里面。 武警蜂拥而入,杨紫光挡在门口大骂:“都他娘给我往后退,后退。” 这些武警不为所动,杨紫光居然在外面对着头顶开了一枪,幸好屋子外面的天然气还没有浓郁到一个程度。 武警被杨紫光震慑住,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样子她的血要流干了?你试过男人的血液么?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 凶手看了眼欧夜,看了眼我,说道:“我喝过猪狗牛羊的血,也喝过女人的血,唯独没有喝多男人的血,都说男人的血最难喝,我想试试。” 我当着凶手的面,用刀子狠狠插进自己的手掌里面,接着又插到大腿里,那种疼痛让我打了好几个哆嗦,额头上也全是豆大的冷汗。 “行了,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应该威胁不到你,我来交换人质怎么样,让你尝尝男人的血。” 凶手有些犹豫,不过放在欧夜脖子上的水果刀还是放了下来,他冲我摆摆手,示意我走过去。 我摇摇头说:“把她从电风扇下放下来。” 同时我隐晦的做了做手势让周丞丞往外面退,凶手放心不少,他解开欧夜的绳把她放下来。 这一秒,我拔出配枪就冲凶手冲过去,他明显没有反应过来我想干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我对着他的脑袋扣下了扳机,凶手动作也不慢,头一偏让自己的肩头挡住这颗子弹。 砰,屋子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声,子弹喷出枪口时与空气摩擦形成一股独有的火舌,瞬间点燃屋子里面的煤气。 以前我只在电视上看见过煤气罐爆炸的过程,这一刻,我亲眼看见面前凭空爆发出一片火海。 紧接着是一种窒息的感觉,我一把抱住欧夜往窗户外面跳去,凶手紧跟其后。 五楼窗户,火焰震碎玻璃,往外面喷发出去,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气浪擦着头皮飞过。 围观的人群尖叫起来,现场秩序崩溃。 碎裂的玻璃扎伤了动跑得慢的围观群众,一个老头直直的倒在地上,一个小孩捂着眼睛嚎哭。 我紧紧抱着怀里的欧夜,火焰震碎窗户玻璃后发出的气浪打在我后背上,我只感觉后背一片麻木,不知道情况严重到什么地步? 五楼,按每层高二点五米计算,那么高度便是十点二五米,这个高度下去,一旦腰部以上的位置先落地,很有可能当场死亡。 我抱住欧夜,已经准备好让自己的后背先落地,这样可以缓冲欧夜的冲击力。 这样的后果是:生死由命。 忽然,一个掉在五楼外面的人死死拉住我。 定眼一看,正是刚才消失的侯杰,他脸色严肃的说道:“不准放手,知道了没?” 他腰部上拴着一股白色的数据线,约有小拇指粗,可中间部分却只有几根头发丝粗细的铜线,大部分是腐蚀的橡胶。 这应该是人家来装修大锅盖后留下的线路,不知道摆放了多长时间? 这根线承受不住三个人的重量,我不知道屋子里面的天然气罐有几个,刚才的火焰冲击并不是爆炸,真正的爆炸还在后面,这样下去,我们三人很有可能被炸死。 凶手从五楼摔到一楼,不知生死的他被警方送上120救护车。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冲侯杰说:“准备接好欧夜。” 现在我的两只脚站在窗户边缘,手里紧紧抱着欧夜,侯杰则是两只手拉住我的肩头。 听我这么一说,侯杰当场就反应过来我要做什么? “白小天,我草你娘。” 在侯杰的骂声中,我用最后的力气把欧夜抛起来。 侯杰不得不放开我去接欧夜,而我这一刻失去平衡往五楼下面摔去,远远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尖叫。 下坠的过程中,我看见欧夜平静的看着我,侯杰气急败坏的大骂,杨紫光的大吼声,人群的惊叫声。 这辈子就完了? 我苦笑起来。 咣一声,我感觉自己的内脏器官仿佛移了位,喉咙也是一阵发甜,血液不停的从我嘴里往外冒。 视线开始模糊,阳光洒在我的脸上,几只鸟儿从那湛蓝的天空飞过,最后的最后,我以为这是地狱,因为这里一片黑暗。 一棵主杆歪曲的大树,它生出了同样歪曲的枝叶。 遗传性疾病一直是我国医学上极为复杂的一项基因学,有的婴儿生下来后,他遗传上了心脏病,有的遗传上了糖尿病,有的则是遗传上了乳腺癌。 在西川市大瓜村里面,一颗枝叶枯黄的老槐树下面,一条大黄狗,一个皮肤惨白的人,那人割开自己的手腕,他在自杀。 王涛自生下来后就发现自己没有父亲,母亲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亲人闭口不言,左邻右舍这样称呼他:吸血鬼的儿子。 吸血鬼是什么? 但从邻居说这个词时脸上浮现出的轻蔑表情就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夸奖人。 王涛上小学时,他再一次听到同学叫他:吸血鬼,因为他有像死人一样白的皮肤。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居然喜欢上吃鱼,每天两餐总是鱼,母亲不给他买,他就去秧田里捉,贩鱼市场偷。 有一次被老妈揍了一顿后,问他说为啥喜欢吃鱼? 他回答:我喜欢腥味。 直到有一次村子里面杀羊,刚放出来的羊血又腥又臭,村民捂着鼻子避之不及,唯独王涛使劲儿吸,脸上全是享受的表情。 他心里是抗拒的,但却控制不了身体。 那一天,他趁没人时把头放到装羊血的木桶里满满喝上一口,自此以后他就迷上了这种味道。 村子客厅人来人往,小孩跑到新人面前,样子有些胆怯,新人蹲下腰来把托盘里的喜糖分给他们。 帮忙的婆娘捡着大葱,她们聊着谁家的男人能苦钱,半夜里能折腾。 一个年纪仅有十三岁的儿童坐在角落,他没有去新人面前讨喜糖,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假装路过那些捡菜的婆娘身边时,悄悄偷听她们在嚼着啥舌头? 他端着一个破碗,碗里全是羊血,他的嘴唇被羊血染红。 没有人发现木桶里的羊血少掉一半,直到当天晚上村子有个儿童撒尿时撒出来的全是红红的东西。 他把手放在小丁丁前面蘸了下尿,随后又放到嘴里面吸着。 此后他彻底迷上这种别人看来很讨厌的东西,就像有些人喜欢吃自己的鼻屎,有些人喜欢吃自己脚上的死皮一样,他也有属于自己说不出口的癖好。 也有些人脱掉鞋子后,会把袜子放到鼻子前闻一下,而有些用手扣完菊花后,会放到鼻子前小声的说一声:好香。 这些爱好自身并不知道,一个不经意的偶然,或许就喜欢上了。 他母亲开始逐渐嘘寒问暖起来,以前并不像那样,这种态度让王涛有些适应不过来,说明点就是不好意思。 奇怪的是他母亲总喜欢问他:“你这身皮痒不痒?有没有啥难过的?” 每当这样问时,性格孤僻的王涛总会不耐烦的说:“莫有,别烦啦。” 他认为这种关心应该放在肚皮里,不用说出来,这样会让人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平常并不会对父母说些自己感觉很肉麻的甜言蜜语,每当父母表现出与平常反差太大的行为时,总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最要命的是,喜欢吃榴莲的总接受不了那股臭味,喜欢吃毛蛋的人总感觉里面的小鸡很恶心,王涛发现自己喜欢喝血,同时也发现自己晕血。 十八岁时,王涛对血的需要越来越大,村子里面的客事也不多,可他这时候已经需要每天喝两碗血。 他把目光转向村子里面的动物,一只大花猫摇晃着尾巴,嘴里面叼着一只老鼠,身后跟着一个人。 站在客厅的柴垛旁边,王涛得意的笑了笑,他早听说村子里面的一只野猫生了窝崽儿。 那一天他捉住那些崽儿,用手掌温柔的抚摸着柔顺的毛发。 猫也有母性,他知道老猫肯定回来找这些崽儿,那一天他捉住了老猫。 把老猫的腿打断后,把它丢在旁边,随后当着它的面剥皮喝血。 老猫流下了眼泪,小猫在痛苦中死去,他记得有一只小猫剥完皮时还在挣扎。 王涛把剥好皮的小猫放到嘴边,附带着温度的血液流到嘴里,那喉结咕噜咕噜的滚动着。 二十岁时,他母亲突然找到他,一个陌生的词语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甚至是他的噩梦,是这一切事情的导火线。 “卟啉症是什么?” 医院里面,他对自己的母亲和医生这样问道。 医生说:“上一代患有卟啉症,那么下一代遗传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一句话击碎了王涛的生活,他母亲在病房里面拍腿大骂:“一个老吸血鬼,给我整出一个小吸血崽儿来,我到了八辈子血霉。” 他慢慢了解到卟啉症带来的痛苦,皮肤上出现一个个血泡,又痒又疼。 然而这些全是他打听来的,这些东西光听听就够吓人了,他同时还听到一个消息,只要不断吸血就该以改变那种症状。 以前是为难以启齿的爱好,现在则是为了活命和不受折磨。 刚从血管流出的血液配上一个血腥的过程,让王涛心里面得到了巨大满足。 直至这一切被别人撞破,别人拿着木棍揍他,每一棍都能听见股结实劲儿,每股结实劲儿都会让王涛哆嗦一下。 现在他有了一个新的称号:小吸血崽儿。 夕阳西下,一棵满是枯叶的槐树,一条大黄狗,一个皮肤苍白的人。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王涛的母亲在他二十岁时病逝,所有人都说:这小吸血崽儿,气死了当妈的。 王涛怨恨起这个世界来,出现卟啉症的概率在一亿分之一,也就是说一亿个人只会有一个人得这种病。 而他就是那个人,他怨恨这个世界的同时又感慨自己太背。 没有了老母鸡的小鸡仔会被老鹰吃掉,没有了父母的“小吸血鬼”被村里排斥这是必然的事情。 王涛好几次想过了死,割腕吧,血液都被他忍不住舔掉,上吊吧,却又太难受,跳楼?他更不敢。 有一次他在想起自杀的时候,大脑还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世界这么的不公平,我为什么不报复一下这个世界?我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然而他却领悟到了精髓,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一条大黄狗从他学会爬路时陪伴到了小学,又从小学陪伴到了现在。 他在院子里面轻轻的摸着大黄狗,大黄狗用头亲昵的蹭着他。 忽然间王涛抽出刀子,往大黄狗身上砍去,大黄狗哽咽一声,夹着尾巴跑开。 王涛眼神柔和下来,对大黄狗吹了吹嘴,大黄狗舔了舔伤口,随后往王涛爬过去。 王涛再一次砍在大黄狗身上,大黄狗这次叫着又跑开了。 王涛继续吹嘴,黄狗这次半天才爬出一小截距离,最后它死在了爬向主人的道途中。 当王涛把嘴凑到大黄狗身上的伤口上时,大黄狗突然睁开眼睛,用舌头舔了舔王涛的脸,原来是他脸上溅到了血。 今天,他杀了一个人,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亲人,下一个就是陌生人…… 审问室里面,王涛被五花大绑,全因他咬伤一个审问员。 杨紫光走进去后,一直低着头的王涛猛然抬起头来,冲他惨笑着。 杨紫光说:“根据化验,你并没有遗传上卟啉症,你肤色白的原因只是患上一种常见的皮肤病。” 审问室里,那张苍白脸上的惨笑陡然凝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承受了多少痛苦,我是在脑袋的剧烈眩晕中睁开眼睛的。 第一眼就看见杨紫光他们四人,侯杰原本挺严肃的脸上忽然出现了笑容:“我就说这小子死不掉,周丞丞,一千块钱什么时候给我?” 看得出来周丞丞挺开心,不过他嘀咕了句:“我草,这都不死,害老子输掉一千块钱。” 欧夜开始苦笑起来:“又欠你一个人情,这下子怎么还?以身相许要不要?” 我拿下嘴上的氧罩,缓了一会儿开口问:“那天后来发生啥事情,煤气罐爆炸了没?凶手呢?” 第【287】章:七宗原罪 杨紫光示意我先不要激动,休息一会儿,他自己开口说:“那天算你们命大,凶手提前准备了六个煤气罐,同时爆炸的威力足够炸掉那栋砖房,所幸的是当消防车及时赶到。” “凶手内脏器官出了点问题,一直昏睡到第四天早上,至于你的话,今天已经是第六天,如果你在醒不过来的话我们就要转到解放军医院去了。” 我看向欧夜,那天她失血过多,想不到恢复的居然这么快? 欧夜自然知道我在想些什么,解释说:“我只是失血过多,医生说只要你们在晚来五分钟我就救不活了,输完血后修养三天,现在出了身子骨儿有些虚,其他也没啥大事情。” 这起在当年臭名昭著的吸血鬼案总算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但很多人更喜欢叫它网络直播案。 这起案子因为造成很大社会恐慌,它无疑会被编入绝密档案中,永远不见天日。 在网络上,关于这件案子的消息很快就会搜索不到,它注定被慢慢遗忘。 因为医生说我要好好休养,建议其他同事不要打扰我休息,罪案科成员无奈之下,只得放下水果鲜花营养品什么的,留下欧夜照顾我。 看着欧夜还有些苍白的侧脸,我说:“侯杰跟你是什么关系?” 欧夜停住了削苹果皮的动作,抬起头来:“怎么了,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从这次行动中看得出来,他对你非常关心,所以我断定你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我照着自己的感觉分析着。 欧夜吃吃一笑,抿嘴说:“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很有危机感了?” 面对她如花的笑颜,我有些无语了,这小妮子敢情认为我是在吃醋,所以才这么敏感吗,我可以向上天发誓我真的没吃醋吗? 欧夜说:“其实啊,这侯杰是当初大一的时候,我们学校的教官,军训的时候我跟他表过白,但是被惨拒了……” “噗!” 我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这欧夜看起来乖乖巧巧的,竟然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大一时候就向教官表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我一边擦嘴一边向她伸出大拇指:“再跟我讲讲你其他的风流情史呗,让我开开眼见。” “讲个毛线啊,老娘我的初恋还在呢,自从那次表白被拒后,我看到男的就犯恶心,哪还风流得起来。” 欧夜拿起苹果狠狠啃了起来,像是要把怒火发泄到苹果上,但是大小姐,这苹果不是帮我削的吗,你自己却先吃了,天理何在。 叮咚,身边一个手机响了,我一看,心里一震,这是莫尘给我的那个游戏手机。 我滑开屏幕,一条短信映入眼帘:“游戏第五轮继续,游戏任务杀死自己,游戏奖励保证自己在乎的人能活下来,游戏惩罚一起毁灭。” 妈的,这是什么破游戏,竟然在这个时候了,还要继续进行? 欧夜抢过我的手机,盯着那短信看了几分钟之后,她突然对我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发布信息的人,其实是你认识的人,或者说就是我们警察内部的人,要不然他怎么知道你现在有时间陪他玩游戏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欧夜说的没错,或许从一开始,我们的思路就出现了问题,我们一直把目光聚焦在受害者身上,却从来没有跳出来,用另外一种眼光看待问题。 欧夜说:“师父,你是不是觉得,你们面对的这个谋杀游戏,跟游戏狼人杀的方式很相仿?” 我点了点头:“从一开始,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那你换个角度思考一下,狼人杀或许只是凶手用来误导你们思维的呢?” 欧夜目光沉着,盯着手里那把水果刀。 我追问:“凶手为什么要误导我的思维?” “因为狼人杀游戏里面,每个人扮演的角色都不同,有正派也有反派,但是总要有一个狼人出现,现在的结果是,其他五位跟你玩游戏的人都遇害了,难道你是狼人?” 欧夜紧盯着我,似笑非笑的问。 我笑着点头:“按通常情况来讲,任何一个人都会认为我是狼人,因为我是这个游戏里的唯一幸存者。” 欧夜深吸了一口气:“幸存即是恶人,这个定律也是用来误导别人的。” 她把床头柜上的东西移开,然后从果篮里拿出了七个苹果,在床头柜上一字排开。 看着她这么操作,我有一些疑惑。 欧夜盯着床头柜上那一排苹果,问我:“师父,你有没有看过美国的一部电影,叫做《七宗罪》?” 我点了点头。 这部出色的惊险悬疑影片对犯罪心理学也作了详尽的描述,而罪犯通过圣经的道德审判来杀人,更具社会意义。 一个警察最后却成为凶手计划的执行者,这是对社会和人生的讽刺,是对茫茫之中天主那七大信条的不可抗拒,还是象征了这多罪该罚的人世间的混乱的生活秩序? 我说:“正如影片结束时斯班瑟说的那句话,海明威说这个世界如此美好,值得人们为它奋斗,我只同意后半句。” “那你会不会也如电影里面的那样,成为一个执行者呢?” 欧夜目光闪烁,在我脸上飘来飘去,我盯着她桌上的七个苹果,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当中。 七宗罪——饕餮、贪婪、懒惰、淫欲、傲慢、嫉妒和暴怒。 饕餮:其实人与动物很大的区别之一,就是人能克制食欲,但是贪吃,会造成人生活中的诸多的不便,行动的不便,意志力的不便,生活中遭到人们的“别样的眼神”!胖不是一种罪,任由肥胖,是一种罪! 懒惰:勤能补拙,勤劳的人不会饿死!但是,懒惰能打败很多人,早起懒床,午睡懒床、做事拖延,有多少是因为懒惰! 贪婪:贪心不足蛇吞象!每个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私心,但是,作为人,要会适当的把握一个度——不要贪心不足于自己的东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淫.欲:凡事要有个度,昔日古代帝王一般短寿,不仅仅是因为日理万机,还因为在生活方面也是有很大的不良习惯的,淫.欲是每个人都有的思想,但是作为人,一种非常理智的物种,在有些方面还是要非常克制的。 骄傲:人无论站的有多高,都免不了会向看!做事高调,为人低调,古有云,骄兵必败!昔日三国时期,袁绍败于曹操,总归于一个字,骄兵必败。昔日关于败走麦城,也是因为太过于骄傲。骄傲的时候,人免不了会产生“飘飘然”的感觉,这个时候,人看人的时候,免不了会产生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嫉妒:在生活中,有时候人们会错误地理解嫉妒存在的场合,欣赏是欣赏,但是嫉妒完全是两码事。欣赏一个人,你会不知不觉得想去帮助一个人,但是当你嫉妒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方设法的去拉低一个人,这就是欣赏与嫉妒的本质区别。 愤怒:曾经有一句话“上帝预使其灭忙,必先使其疯狂”,人愤怒的时候,眼神与心智都会收到影响,人一旦愤怒,做出的事情也会变得非常的不可理喻。生活中有很多家暴,打架斗殴的事件,有多少是因为愤怒引起的。 把所有罪条从心目中过了一遍之后,我缓缓睁开眼睛:“其实跟我们玩这个游戏的人还有第七个人。” 欧夜点了点头,指着那并排排列的七个苹果:“饕餮、贪婪、懒惰、淫.欲、傲慢、嫉妒和暴怒,在我看来,一定是有某种对应,要么对应七种职业,要么对应七种身份,要么对应七种性格,反正这中间一定有规律可循。” 规律? 这两个字引起了我的注意:“每一个受害者在被杀之后都会被取走一样东西,规律会不会就在这杯取走的东西上,比如器官?” 听了我的话,欧夜眼睛一亮:“对啊,取走器官,这是一个线索,那我们就从这个线索上面分析一下,凶手为什么要取走器官?” 之前的鸵鸟肉案件里,也有凶手取走受害者的器官收藏食用,但是在谋杀游戏这个案子里,受害者失去的器官,却全部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公安局的大院内,被人放在棺材里向警方示威。 可以看出来,这个凶手取走器官,或许就是为了跟警方示威。 但是他这样激怒警方的行为,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思,欧夜咬着嘴唇,手指头一直点击着床头柜,就像在弹琴一样,点击出了有规律的音符。 我皱着眉头,一直在想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缺点,能不能跟七宗罪中的某一项契合起来,欧夜突然说:“我看过了资料,这些受害者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缺点,也就是所谓的原罪。” 我点了点头,也同意她的话:“是的,我现在就是在思考,我自己身上的缺点是什么,能否对应到原罪里面的一项。” “楚诗涵,对应傲慢……” 欧夜开始从那一排苹果中拿出了一个。 然后她又拿第二个:“张瑶,对应淫.欲……” “张大光,对应饕餮……刘维,对应暴怒……李莉,对应懒惰……白小天,对应……对了,你应该对应什么呢,剩下还有两个选项,贪婪和嫉妒!” 贪婪和嫉妒,我到底贪婪还是嫉妒呢? 被欧夜这么一问,我顿时哑口无言了,我个人觉得在我身上,应该各种毛病都有一点,七宗原罪里面,我全部集齐了,可以召唤龙珠了。 欧夜看着自己选出来的五个苹果,再看看剩下的两个苹果,目光又开始飘起来了。 我说:“如果剩下还有两个罪条没有对应上,那么按照凶手的风格,他可能会在极短的时间里继续作案,因为他在扮演执行者的角色,只要被执行者被他选中,他会毫不留情的下手。” 欧夜还在盯着那两个苹果沉思,好像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面去。 过了十几秒之后,她突然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师父,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凶手在玩心理游戏,这很像是一种心理犯罪,这是一种策划了很久的犯罪手段,而且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当中,不多不少,刚刚好。” 是的,凶手的心思很缜密,到目前为止,警方没有找到他的任何蛛丝马迹。 所以这个案件迟迟没有进展,欧夜能猜到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这个女孩是块做刑侦的料,将来的成就肯定能超过我。 我点了点头,回答到:“勘测凶案现场的时候,我们根本就捕捉不到凶手的任何信息,包括上次从楚诗涵指甲缝里检测出来的血迹,居然是死者自己的,可以看出来,这个凶手不但反侦察能力很强,而且智商也很高,他会通过各种细节,误导警方对案件的侦破,所以说,这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啊!” 说完这话,我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谋杀游戏这件案子,是我从警以来遇到的最难攻克的案件。 难点就在于,凶手就像是一个上帝,拥有着上帝视角。 他可以看出警方的所有行动,就像是长在警方背后的那一双眼睛,往往警方在开始行动之前,凶手就抹掉了所有痕迹,不留任何东西给警方。 这是一个高手,深不可测。 看到我摇头的样子,欧夜却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就不信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凶手再高明,作案过程中一定也会留下破绽,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这个破绽而已。” 她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我苦笑着,问她:“那你觉得,我们的对手会在什么地方留破绽?” “可能是原点,也可能是在终点,如果我们有足够的细心,一定能发现这个破绽,凶手喜欢玩心理罪的游戏,那他会不会跟心理职业方面有关呢?” 欧夜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心理职业?莫尘不就是一名心理咨询师吗?怎么我没想到她? 想到莫尘,再联想到这个诡异的任务短信,我突然惊叫起来:“赶快通知心理咨询师莫尘,她有危险。” 第【288】章:黑客侵犯 欧夜吃惊的问:“这跟莫尘有什么关系,你怎么突然扯到了她?” “你不知道,我是以莫尘的身份参加的游戏,所以这个游戏的奖励或者是惩罚,都只会兑现在莫尘的身上,如果凶手接下来要继续作案的的话,那他一定会找莫尘啊。” 我这才想明白了,其实我从开始就是用莫尘的身份参与的游戏。 说白了,其实我在这场游戏里,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听我这么说,欧夜也明白了什么:“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七项原罪中没有一条跟你对应得起来,原来你从一开始就不在凶手的计划里,你不过只是见证了这场事件的发生而已。” 是的,我是一个见证者,我并不是凶手的目标。 所以这样才解释得通,为什么游戏过程中,无论游戏任务是否完成,我都能安然无恙的避开惩罚。 并不是说我有什么光环护体,而是我自己跟这个游戏,根本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一边拨打莫尘的电话,一边说:“现在凶手有很大可能把莫尘当做下一个目标,希望这个电话能够及时通知到她。” 电话拨通了,没人接听。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十五点左右,这个时间段,莫尘会在做什么呢? 但是不管她做什么,联系不上她,就必须亲自去找她,因为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必须跟凶手赛跑,跟时间赛跑。 我起身推开了被子,对欧夜说:“等不了了,我们亲自去找莫尘吧。” 欧夜楞了一下:“师父,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你觉得医生会让你出院吗?” 是的,我现在还没过住院期,医生肯定不会让我出院的,但是如果我不亲自去的话,莫尘身上的危机就难以解除,现在可谓骑虎难下了。 欧夜眼睛转了转:“不用皱眉头,我来替你想办法。” 她说完嗖地起身,转身推开病房门,出去,很快又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医生,欧夜在身后推着一辆轮椅走了进来。 在医生的帮助下,我被扶上了轮椅,欧夜把我推出了病房,从医院后门推了出去。 我惊问:“你推我出来干嘛,你这是要把我推到哪去?” “我向医生借了轮椅,说你在病房里憋坏了,想出来晒太阳。” 欧夜推着轮椅,答非所问。 但是她推着推着,却一直往门外走去,我忙说:“你这是要把我推去逛街的节奏啊?” “不去逛街,怎么能见到你的心理医生莫老师,大笨蛋?” 欧夜把轮椅推到几棵棕榈树下后,停了下来,然后从肩包里拿出了一双旱冰鞋,穿上了。 我再次惊问:“你想干嘛,滑着冰推我吗?” “对咯,我带你玩玩速度与激情。” 欧夜肩包一挎,起身推起轮椅,风一样的向医院大门冲去。 几个保安看见一个女孩推着轮椅火箭般的冲了过来,想拦不敢拦,正在犹疑之时,轮椅已冲出大门,往大街上去了。 保安们在对讲机里喊到:“注意了注意了,三号门有人劫持轮椅,跑了……” 女生的突如其来,有时候真是让人头疼,而且谁也想不到欧夜竟然会用劫持轮椅的方式把我从医院给弄了出来,不得不说,她这办法还真管用! 很快便有两个保安开着电动巡逻车追了出来,可能自医院建院以来,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医院轮椅,这还是头一遭吧。 几个大男人不可能让一个小女孩子劫了轮椅,还堂而皇之的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吧? 这事如果传出去,在保安界他们还怎么混? 为了不让这个月的工资打水漂,为了能保住这份工作,几个保安可谓把吃奶的劲使了出来。 他们加大电门,拼命追。 在医院外面的曙光大道上,眼看我们就要被后面那群保安追到。 突然,停在路边的一辆绿化洒水车竟然开始工作,洒水车的龙头一开,两股巨大的水流把后面骑电瓶车的保安冲得七零八落,骂爹叫娘,全部跳下车去找洒水车司机理论。 抓紧这个机会,欧夜推着我迅速穿过十字路口,消失在对面的街道。 现在我们可以想象,在洒水车那里理论后没收到结果的几个保安,用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后,全都灰溜溜推起电瓶车,看着两个人消失的方向,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如何是好。 甚至可以想象到他们接下来的对话: “现在怎么办,追吗?还是打道回府?” “我看还是报警吧,追小偷这种事情,一般是警察做的。” “你可拉到吧,如果报警,医院肯定知道这个事情,几个大男人放两个小屁孩把轮椅偷走,还有两天就发工资了,你工资不想要了?” 说到工资,几个汉子如梦方醒,毕竟都是靠工资养家糊口,他们可不敢拿工资来开玩笑。 所以还有什么办法呢,追呗,虽然追可能是最笨的办法,但总比没有办法好啊! 见甩脱了几个保安后,欧夜把轮椅推进了一条林荫大道,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喘口气。 看着她头顶冒出的细汗,和累得红扑扑的小脸,我竟有些心疼。 我从病号服的衣袋里掏出了一条洁白的毛巾,递给欧夜:“擦擦汗吧,再跑跑都成大花脸了。” “我要你帮我擦。” 欧夜把脸凑到我面前,蛮不讲理地说,我张了张嘴:“为什么?我还没替女生擦过汗呢!” “骗人,你家的前女友你没帮她擦过?我不信。” 欧夜白了我一眼,撇嘴说,我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还真没骗你,我真没替她擦过汗,因为她体寒,我从没见过她流过汗。” “好吧,算我信你一次,你就把我当成你家流汗的心肝宝贝,帮她擦行吗……快擦,再不擦汗都干了!” 欧夜急不可耐的催促着,我听了这话,也是哭笑不得,只好用毛巾仔细替欧夜擦起汗水来。 边擦边问:“我说欧夜大小姐,你到底把我推出来干嘛,晒太阳也不能跑这么远来晒吧,现在医院经你这么一闹,肯定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欧夜闭着眼睛,好像很享受,她懒懒地说:“我的师父,你不是口口声声吵着要见你的莫老师吗,我这就带你去见她啊!” 好吧,算我服了你了,出去见人还是大闹天宫啊? 擦了擦汗,我再次拨打了莫尘的电话,但是这次结果跟刚才依旧一样,莫尘还是没有接电话,听着手机里面的忙音,我的心里越来越急躁起来。 我忍不住说:“莫非她真的出事了?” “说吧,在哪里,我以最快的速度把你送到那个地方。” 欧夜卷了卷袖子,对我说! 我知道莫尘公司的地址,但是不知道莫尘现在是否在她公司,如果不在公司,扑空了怎么办,那样岂不又浪费了一次时间? 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欧夜也有些着急了:“哎呦,我的师父您嘞,你倒是说说怎么办啊,这大热天的,外面的热风不好吹啊。” 看起来,她比我还着急的样子。 可能她是担心我的身体,因为我这刚从昏迷中醒来,还没怎么调养呢,又再次投入了案子,在谁看来,这么做都很疯狂。 我咬了咬牙:“去她公司吧,因为我也不知道她家住哪里。” “早说嘛。” 按照我指的路线,欧夜推着我,穿梭在车流之中,二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莫尘的公司,卷帘门半掩着,好像有人在。 欧夜拉起了卷帘门,发现里面一片狼藉,好像有打斗的痕迹。 莫尘的手机下面压着一张字条,字条上面有一段打印出来的文字:“白警官,好久不见,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游戏是继续还是中断,主动权在你的手里,莫老师的生命开关也被你掌握着,来吧,欢迎!” 看着这张字条,我牙关一咬:“这凶手太狡猾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字迹,连字条都用打印出来的,真是一只狐狸啊!” “武装到了牙齿,这个人真的很高明。” 欧夜拿起了莫尘的手机,莫尘之所以不接电话,可能是很早就被控制了吧,商铺里的监控探头已经被破坏,地板上的足迹和桌椅上的指纹什么全被清理干净,痕迹专家过来也没得到任何东西。 我们去交警部门调了附近街区的监控录像,结果发现莫尘根本就没出现在监控画面里,也没有任何人进入这间店铺,这也太诡异了。 难道这两个人都凭空消失了吗? 盯着监控画面,欧夜突然问我:“师父,恕我直言,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莫尘之前的动机吗,她到底为什么让你参与这个游戏,而那凭空而来的一百万又是怎么回事,这里面的蹊跷点太多了,每一点都难以解释啊!” 是的,很难解释,最难解释的是,莫尘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我把那个发信息过来的号输入搜索引擎,想要搜索线索时,突然整个警局的办公电脑全部黑屏,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惨白的头骨头像,并配上了一串鲜红的警告字句:“攻击倒计时,五分钟后西川市所有警方资料将被粉碎性摧毁。” “警方的网络系统被黑客入侵了,赶快组织网警进行反击。” 看到电脑屏幕上的信息,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黑客入侵,只有黑客才有这么高超的技术,竟然敢黑掉警方的网络系统,这也太胆大包天了。 为什么警方的系统会出现漏洞? 我转身看了看在电脑面前紧张操作的网络干警们,唯独没有周丞丞的身影。 我问一位同事:“周丞丞呢,他为什么不在?” “这小子今天调休,你不知道吗?” 一个同事随口回了一句。 我心里更加紧张:“赶快,调出监控,追踪局里的网络控制室,看今天是否有人进入?” 那同事立马调出控制室的监控,看到了一个身影,在上午八时许进入了控制室,再也没有出来,那个进入控制室的人,正是周丞丞。 我牙关一咬。 一口脏话直接骂了出来:“草泥马,原来是你小子啊!” 旁边的欧夜和其他人都愣住了,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爆粗,按照我的习惯,几乎是很少爆粗的,如果被逼到爆粗,那一定就是心里已经失望到了极点才可能出现的表现。 是的,我现在心里极端失望,周丞丞,你小子太让我失望了。 局长龙战出现在了办公区,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我:“白小天,老子就知道,案子不结,你是不会安心养伤的。” 我收起情绪:“龙局,我们内部出鬼了。” “不管是鬼是神,你都给老子抓出来,所有人听好了,从此刻开始,到这个案子结束,白小天拥有本案的绝对指挥权,全局上下包括我在内,所有人听从白小天同志的调度指挥,明白吗?” “明白!” 所有人齐声说道。 决战打响。 我盯着监控屏幕,开始部署行动。 黑子和杨紫光,率领特别行动组,直扑监控调度室,控制犯罪嫌疑人的动向,因为周丞丞自从进入调度室之后就没再出现,他有很大概率还留在调度室。 第二组是解救组,现在人质莫尘已经被绑架,生死不明。 但是根据交警部门的监控信息反馈,莫尘被几名黑衣人士绑架到了一个叫做东江花园的小区,根据调查,那个小区里面有一套房子,是莫尘的一位朋友生前购买的,而莫尘的这位朋友,就是当年西川市鼎鼎大名的心理专家,吴晓。 这组解救组由侯杰带队,配合消防武警,对东江花园这套物业进行突袭,务必解救出莫尘。 第三组就是网络反击组,这是由精干技术人员组成,在网上反击黑客袭击,通过反击的同时抽丝剥茧,追踪谋杀游戏暗网的主页域名,全球封杀围剿。 最先赶到行动地点的是特别行动组。 但是,当他们打开调度室的门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调度室的全部主机已经被损毁,可以说,这次损毁对于局里的耳目可是一个极大的打击,甚至差点让整个西川市警察局断网了。 第【289】章:秋后算账 黑子在对讲机里面问我:“总指挥,下面该怎么办?” “兵分两路,一路赶往周丞丞的家里,控制他家人的全部行动,第二路寻找蛛丝马迹,看周丞丞是怎么从密封的调度室里逃出去的,如果不行,我会调派痕迹专家支援。” 现在已经没有犹豫的机会了。 嫌疑人竟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破坏了警方的调度室,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不是嫌疑人有多么的神通广大,而是我们自己太麻痹了。 局长龙战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这小子,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难以理解啊。” “龙局,我看他不是吃错药,我看他是被猪油蒙住了心。” 望着屏幕上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调度室,我心里真是波涛起伏。 做梦也想不到,我最信任的周丞丞,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情来,你越不在乎的东西,越是致命的东西,你身边越信任的人,一旦成为了叛徒,他们的伤害对于你来说,损失是难以估计的。 龙战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这个周丞丞,应该是刘震留下来的余毒,都怪我们自己啊,当初刘震的事情发生后,没有及时自我清毒,导致今天尾大不掉,最后给我们致命一击,损失惨重啊。” 龙局长带着满满的自责,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那是一种悲愤。 作为人民警察,不但要在第一线浴血战斗,却还要防着自己人向自己射冷枪,这可能就是最悲哀的地方。 龙战说:“当初女尸体液事件,五棺堵门事件和谋杀游戏连环案,应该都是这个周丞丞做的,因为只有他随时随地掌握着警方的动向,而且他能够通过自己的手段,黑掉警方的监控,把棺材从门口运进来……这小子,不简单呐……” 一句不简单,包含了多少无奈和惋惜。 哪个将军不疼自己的兵,特别是那些优秀和很有才能的兵,在将军心里可是宝贝一样的存在啊,但是,士兵叛变的时候,何尝不是在将军心上捅了一刀,这一刀正捅在将军的心脏里,那种心脏滴血的感觉,可能只有将军自己能有体会吧? “但是,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欧夜突然提出的问题,一下子把我和龙战问住了。 我们两人同时转过头看着欧夜,都没有说话,都在等她说话,欧夜也不客气:“根据我对周丞丞的了解,周丞丞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他是一个很胆小的人,甚至踩死一只老鼠都会感到内疚,像这样性格的人,真的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吗?” 欧夜之所以帮助周丞丞说话,那是因为周丞丞曾经在法医科帮助欧夜打过下手,可能同事之间相处久了,就会彼此产生同情之心,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我对欧夜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本来就非常善于伪装,或许你认识的那个周丞丞,就是伪装起来的一个人呢?” 伪装,这是动物和人最原始的求生技能,如果运用得高超,往往能反败为胜,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取到最大效果。 欧夜叹了一声:“师父,那你告诉我,他的动机是什么,他一个刚刚成为警察的年轻警员,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惊天动地的大案子,难道就只是为了出名吗?” “或许真是如此。” 旁边的龙战给了我们一份资料:“这资料是上次那个吸血鬼王涛的资料,资料显示,王涛跟周丞丞有着血缘关系,而且王涛根本没有得病,王涛的杀人动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征服欲望,由此可以联想到周丞丞身上,或许,周丞丞也是这么一个为了满足自己欲望,而不择手段的人。” 这就是作案动机。 也是间接的证据,当然,直接证据就是监控画面,欧夜在证据面前,还是没有打消自己心里的疑问:“龙伯伯,师父,我觉得你们二位的主观意识太强烈了,这种案子,能不能客观一点,毕竟,那是我们的同事啊,一旦定罪,他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和龙局对视了一眼。 我叹了一声:“欧夜,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让你参与行动吗?” 欧夜有些吃惊,茫然问道:“为什么?” “你师父知道你太意气用事,不适合参与这场行动,其实还有一项秘密任务本来要派你前去的,但是后来他又改变了主意,派出了林彦儿同志。” 龙局补充到。 听到这个话,欧夜的眼眶顿时红了,她可能意识到自己的确有缺点,所以说了一声知道了,然后安静的站在旁边,没在说话了。 西川某大学校园内,林彦儿找到了刘影。 看到突然出现的林彦儿,刘影貌似有些惊讶:“林警官,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在咖啡屋坐下,林彦儿开门见山:“刘影,你男朋友最近有没有来找你?” 刘影张了张嘴,楞了愣神,过了片刻:“林警官,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的,是白警官告诉你的吗,我有男朋友的事情,只有白警官一人知道啊。” 刘影的男朋友就是周丞丞。 这是之前刘影告诉我的,自从刘震死了后,刘影就把我当成了她的兄长,她说她不恨我,她哥哥那是罪有应得,她没有恨我的权力。 这么一个妹妹,留不住任何秘密,周丞丞是她男友的事情她也告诉了我。 所以发生了这种事情,我第一时间就感觉周丞丞会去找刘影,派了林彦儿前去,一是等周丞丞出现,二是保护刘影,以防意外发生。 两人正在聊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咖啡馆门口,刘影眼睛一亮:“丞丞,你来啦?” 林彦儿转身,只见周丞丞带着鸭舌帽站在咖啡馆门口,突然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林彦儿按住刘影,迅速钻到了餐桌下面。 “噼噼啪啪。” 这座大学校园的食堂里,发生了一起轰动全城的枪击案,枪击案造成了三人被流弹击伤,枪手挟持人质逃到了教学楼楼顶,和随后赶到的警方形成了对峙。 “白哥,你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吗?” 我坐在轮椅上,前面,已经失去理智的枪手用手枪顶着林彦儿的脑袋,林彦儿和刘影被拷在了一起。 枪手周丞丞借着教学楼顶部一个高台的位置,跟警方形成了对峙。 高台墙体颇厚,有一个角落,刚好能容下一个人,周丞丞就躲在角落里,把林彦儿和刘影当成人盾,挡住了狙.击.手的视线。 在这种反侦察能力极强的凶手面前,强行击毙几乎是不可能的选项,所以谈判是唯一可以选择的路子。 我来了。 我知道只有我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因为凶手的目标就是我。 所以我出现在了天楼,叫退了所有跟周丞丞对峙的警察,现在天台上只有我和周丞丞,还有两个人质。 我心平气和的说:“兄弟,你不是需要我吗,那我跟你谈个条件,要不让我和两位女孩交换吧,或许我的利用价值比她们更大。” “如果有可能,我需要让这座城市毁灭。” 周丞丞咬牙切齿,就像一具怨毒的幽魂,竟然说出如此赌咒般的话语。 我点了点头:“一个想让城市毁灭的人,可以想象这座城市给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说出你的过去,让我来帮助你。” 我的话,永远直接击中别人的心脏。 这是谈判的技巧,没必要拐弯抹角,因为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浪费时间相当于变相的谋杀,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让我们来消耗了。 那边的周丞丞冷笑了起来:“白小天,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凭你的能力,能够改变一切吗,你改变不了什么,这个世界到处是鬼魅魍魉,你永远抓不完的,白夜猎凶,这就是一个笑话,猎到最后,你会让你自己也变成一个凶手,请你记住一句话,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那我还你一句话,如果深渊真的有眼睛,那我白小天会把它填平,不给它任何凝视我的机会。” 我微微一笑,淡然道。 周丞丞在那角落里,笑得有些张狂,声音充斥着冷漠:“曾经,你们心中那所谓的信仰,也是多少人心里指路的明灯,当有一天这灯突然熄灭,你会发现,明灯下面的黑暗深处,伴着黑夜跳舞的人,全是人面兽心的恶鬼!” 有人说,蜕变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没有谁从生下来就是恶魔,也没有谁从一开始就能根正苗红。 周丞丞记事起从一岁开始吧,为什么那么早,因为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件改变他世界观的事情。 他亲眼看见,自己父亲的同事开枪击杀了自己的父亲。 那件事后,父亲被评为英雄,同样被一起评为英雄的人,就是那位亲手击杀了他父亲的父亲同事。 “杀人灭口,你们这些所谓的警察,也会做。” 周丞丞咬牙切齿。 这难道是一个关于报仇的事件吗,但在我看来,所有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我非常冷静的问道:“吴晓是谁?” 听到我这么一问,他似乎吃了一惊。 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扯到吴晓,更不明白我为什么对他所说的一切不感兴趣,但是沉吟了片刻,他便回答到:“我想你们一定也查过了资料,那吴晓不过是一个已经去世了的心理医生,跟今天我们要聊的东西没有太大关联。” “表面上的资料,的确如此。” 我沉声说:“但是,据我所知,这个名叫吴晓的人,其实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周枭,周枭有一个儿子,名叫周丞丞,你们之间的关系,就是父子关系,周枭的妻子名叫莫霞,二十年前被杀害碎尸,而这个杀人者,真是周枭本人。” 那边的周丞丞沉默了。 林彦儿和刘影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林彦儿说:“白小天,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难道你对周丞丞,很早之前就进行暗中调查了吗?” “人在做,天在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没调查,自然会有人去调查,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是它绝不缺席。” 我没有直接回答任何问题。 而是用这句话,来解释了一切,或许我这是敷衍,或许是另外一种说辞,但是都已经不重要了。 周丞丞深吸了一口气:“什么是正义,什么是罪恶,白小天,你觉得你自己能给出一个真正的答案吗?” 他这么问,我并不意外,或许在他的眼里,所有东西都已经变质了。 我没有跟他浪费时间:“直接说吧,你需要什么条件,如果你想一命换一命,那我们也奉陪到底。” 我直接亮出了底牌,今天,他走不了。 周丞丞呵呵一笑:“照你的意思,就算我投降了,你们也会在现场击毙我对吗?” 我冷笑。 我缓缓点头:“其实,你劫持的两个人质,对于我们来说,毫无任何威胁,因为两个人质里,一个是你心爱的女人,另外一个,则是你自己的同伙。” 我的话让三个人都惊呆了。 他们同时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可能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作为警方的谈判代表,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吧,这是逼迫凶手杀死人质的节奏啊。 周丞丞声音在发颤:“白,白小天,没,没想到你特么的有,这,这么狠……” “别跟警方开玩笑,警方狠起来,连自己都杀。” 这是在玩心理战术,必须在他醒悟过来之前,在心理上彻底摧毁他,我这是在刀尖上舞蹈,在悬崖边睡觉,一不留神就会跌下深渊,摔成粉身碎骨。 周丞丞用枪顶着林彦儿,咆哮了起来:“草泥马,这是你逼我的,如果我杀死了她,你白小天也不会好过,你逼迫凶手杀害人质,你是要被送上法庭的。” 他的眼眶在充血,嘴里唾沫星子横飞,但是他不敢探出头来,因为他知道百米远的地方,狙.击.手正在用枪对准他。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活下去,尤其是走到极端位置的人,他们更怕死。 多一秒就可以多呼吸一点新鲜空气,这就是他们最害怕失去的东西,也是他们身上最大的弱点,暴露得如此的明显。 第【290】章:爱的代价 林彦儿心丧若死:“白小天,你会后悔的。” 绝望而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突然一把抓起周丞丞顶在自己脑门的手枪,对周丞丞说:“开枪打死我吧。” 周丞丞见林彦儿失去了理智,起身想要把手枪抽回,“砰”,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空气。 一颗子弹从空中飞了过来,直接击穿了周丞丞的手掌。 鲜血像花朵一样绽开。 周丞丞手枪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我飞身而起,一脚把他给踹开了。 “小天哥,你不要杀他。” 刘影在旁边叫了起来。 我在周丞丞的双手上套上了手铐,转过身对两个女孩说:“对不起二位了,非常时期,必须要用非常手段。” 林彦儿一脸幽怨的看着我:“白小天,你这个混蛋,你就是个世纪大混蛋。” 她一边骂我,眼泪一边从脸上掉了下来,可以看得出来,她刚才是多么的委屈。 刘影看着已经被制服了的周丞丞,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跟我说过,你要做一个好人,你要做一个让人尊敬的人,但是从现在起,我再也看不起你。” “影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周丞丞虽然满手是鲜血,但是你没表现出很痛苦的样子。 可是刚刚听到面前女孩讲了这么一句话,他整个人就颓然了:“你知不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哥哥是含冤而死的,我是在为你哥哥报仇啊。” 刘影摇了摇头。 有一种惋惜的眼泪,从眼睛里掉了下来,她面前站着这个人,曾经带给她多大的希望,可是现在这所有的希望都烟消云散了。 刘影带着哭腔对周丞丞说:“我哥走火入魔了,你也走火入魔了,全世界的人都走火入魔了,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简单的问题,却被你们看得那么复杂呢?” 刘影这个质问没有任何人回答的上来,当所有人都沉默以对,或许只能让时间来解答这一切吧。 周丞丞被捕了,检察机关将对他提起公诉,警方已停止了他所有的相关职务,这是又一个自己走了歪路的人民警察。 当我亲手给他戴上手铐那一秒,其实我的心,也像刀割一般的难受。 自己曾经最信任的同事,此刻却像被蛀虫咬坏了的柱子一样,轰然倒塌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是一种撕裂般的疼痛。 但是没有什么办法,古代有关云长刮骨疗毒,而今天的我们也要痛下杀手,把藏在自己身边的毒草,一根根拔尽。 审讯室里面。 坐在椅子上的嫌犯非常的冷静,他可能已经做好准备,将所有的秘密隐藏到底。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也盯着我的眼睛,两个人就这样用眼神在交流。 过了很长时间后,我开口了:“说吧,吴晓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吴晓,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心理医生,现在竟然又复活过来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复活过来,或者从一开始,这个心理医生就是假死。 谋杀游戏案所有死者的遗体都经过解剖,通过无数次对比之后,从所有遗体上提起了一个相同的证据。 每个遗体上都留下了另外一个人的人体组织,当然,这些人体组织可能很微小,一根头发,或者是一片头皮屑,但是有意无意的,好像是凶手注意留下的东西一样,这所有的人体组织,都指向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吴晓。 这是一个去世半年多的心理医生。 这位心理医生在去世之前曾经是经营着一家心理诊所,这家心理诊所的合伙人名叫莫尘。 据说吴晓跟莫尘是师兄妹关系,两人毕业于同一个学校,后来两人合伙建立了一个公司,就是这家心理诊所。 去年上半年的时候,吴晓的妻子突然去世,据说当发现的时候,这个突然去世的女人已经死了将近一个星期了。 从中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心理医生跟他老婆之间的关系不是特别的好,要不然不会在他老婆死了一个星期才发现。 这就是最大的蹊跷之处。 被我这么一问,周丞丞很平静的回答到:“一般死了的人,他应该待在的地方,就是坟墓里面,所以你问我这么一个问题,难道没感觉到,这是一个很傻的问题吗?” 我点燃了一支烟。 然后抽成另外一支,望着对面的嫌犯:“根据我们调查,这个是心理医生的死亡报告是伪造的,由此可以证明,其实这个吴晓本来就是假死,而且关于他的假死,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知道,你就是其中的一个。” 在烟雾袅袅中,周丞丞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白警官,你太高看我了,其实我并没有那么重要,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重要的人,也没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像我们这样的人去了解。” 他这句话让人听起来有点感到糊涂,但是我很清楚,他是想推脱身上的责任,换句话说,他是想跟我们拖延时间。 我们追踪组的,到了那个小区之后,发现扑了一个空。 那间房子里面根本没有一个人,而且收拾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从现场可以看出来,其实那些人早就知道我们会前去,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应对的准备。 那些人有条不紊的撤出了小区,但是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什么人知道,就连路上的监控画面也没有捕捉到什么东西。 所以只有撬开周丞丞的嘴巴,才有可能得知这帮人去了哪里。 周丞丞也非常的明白,只要他不开口,我们就不可能得到那帮人的任何消息,所以他在跟我们消磨时间,好掩护那帮人撤出西川市。 我猛吸了一口烟,把声音压得很低:“兄弟,我希望你能够想好考虑周全,你要好好考虑一下,你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白警官,你们有你们的信仰,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信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周丞丞一句话就把我给打发了。 他就像在自己嘴里上了一把锁,他愿意跟我废话连篇,但是根本不愿意透露任何一点有用的消息。 这个年轻的人在跟我玩心机,同时也在跟我比拼定力,他知道我们不可能刑讯逼供,现在更不提倡疲劳审讯,我们一定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直到抽完这支烟,他还是像跟我聊家常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就这样消耗了,我对周丞丞的审讯没有任何的进展,外面等着的同事们,一个个像油锅上的蚂蚁,已经坐立难安。 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希望了。 但是不管有没有希望,我都绝不会放弃,我让旁边的助手关掉了监控,嫌犯看情况不对,连忙问道:“白小天,你想干什么?你关掉监控,难道要行刑逼供吗?” “我什么也不会做,我只想陪你聊聊人生。” 我让助手出去了,甚至把自己的耳麦什么的全都扒了下来,放松一切,和对方面对面的坐着,坦诚相待。 周丞丞一脸警惕的看着我:“白小天,我知道你是一只老狐狸,我希望你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因为这是没用的,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一个问题都不会交代的。” 口气非常硬,抱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对他说:“咱们来谈谈,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牵挂是什么?” 周丞丞身体震了一下。 但只是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他故意掩饰着这一切,不想让我看见。 我也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周丞丞没有接我的话,只是故作沉默,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淡定。 我继续说:“有的人对这个世界,好像已经充满了厌倦,甚至不会再留恋,但是正是这样的,才是最值得同情的。” 周丞丞一脸木然,毫无波动。 “有一个小孩,十岁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比他大十岁的女人,或许在外人看来,这是一种非常畸形的感情,但是只有那个小孩自己明白,这种喜欢才是最纯真的喜欢,因为那是他最宝贵的初恋。” 周丞丞脸色依然没有改变,但是我看到他的目光,在闪躲着什么东西,不敢跟我正面对视。 我笑着跟他说:“其实他很想知道,他在这个女人心目中,到底占有什么样的位置,可是他是个胆小鬼,十年过去了,那个女人已经长成了三十多岁的老女人,而这个小孩已成为了一个大人,可是他十年的感情,不但没有减弱,而且易发的浓厚和疯狂。” 我的眼睛瞄着对面坐着的人,我要从他脸上的微表情,看出他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但是很显然,他在极力的伪装自己。 可是这种伪装,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因为我看见他的左手,五个手指头已经深深的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就像要抓进去一般。 这是一种极大的煎熬。 我要在他承受这种煎熬的时候,彻底摧跨他的心理防线:“今天,那个已经长大了的小男孩,为了永远拥有自己的梦中女神,他围绕着这个女神,编织了一场邪恶的梦!” “白小天,你够了,你是个警察,你不是一个讲故事的故事家,请你闭上你那张臭嘴好吗?” 对面的周丞丞突然咆哮了起来。 我笑到:“暗恋是卑微的,也是最可怜的,因为他永远不知道女神心里,到底把它放在什么位置?” “我相信他也在乎我的。” 周丞丞终于按捺不住,大声咆哮了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 总是有许多人心里存在着一些扭曲的感情,那种感情之所以扭曲,那是因为得不到,但也非常渴望。 当一个十岁的孩子,喜欢上一个二十岁的女人,可能从他喜欢上那个女人那一秒开始,就注定这是一个悲剧。 十年前的某一天。 一个叫周丞丞的男孩遇上了一个叫莫尘的年轻女子,那个男孩第一时间就对那个女子一见倾心。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让两个本来不该相遇的人,遇到了一起。 一段不该发生的孽缘,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之中开始了。 这十年以来,这个男孩一直在像这个女子表白,但是他明明知道,这个女子喜欢上另外一个人。 女子喜欢的人名字叫吴晓,是这个女子在学长,但是这个吴晓不喜欢这个女子,因为吴晓有自己喜欢的人。 这是一段让人揪心的恋情。 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着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最渴望的东西,这三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死循环。 直到有一天,这个男孩子见到了吴晓,男孩跟这个吴晓说,只要你能明确自己我喜欢的女人,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看着眼睛里充满着执着光芒的男孩,吴晓笑了:“我让你去杀人,你愿意吗?” 这听起来就像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在搞笑的玩笑话背面,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男孩答应了吴晓的要求。 从那一刻开始,另外一个魔鬼诞生了,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为了让另外一个男人离开自己的心上人,无条件的答应了那个男人任何奇葩要求。 这个案子看起来貌似有些诡异,但是去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周丞丞不过是一个杀手,是另外一个人安排在警方内部的杀手,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执行者而已,他在执行着的杀人的任务,但是那个下达命令的人,才是真正的魔鬼。 “吴晓逃走了,他带走了莫尘,还有所有的秘密。” 在指挥室里面,一无所获的队员们站在我的面前,垂头丧气。 搜遍了整座城市,没有发现这个魔头的身影。 那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的,或者是根本不存在一般,我在想,他到底会去什么地方?难道他真的会长翅膀飞了不成? 我问旁边的杨紫光:“老杨,你会玩游戏吗?” 杨紫光眉头紧锁,看他的表情,好像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一样,都在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有心情玩游戏吗? 旁边的欧夜问我:“师父,是不是在你看来,对方这是在进行最后一场游戏?” 第【291】章:惊天巨响 血红色的日头,从黑云中艰难撑开了一道缝隙,就像上天睁开了一只睡眼,睥睨着这万恶的世间! 晨曦中的那栋大楼,就像被锯子锯掉了一半,一半被夷为平地,一半悬在空中摇摇欲坠。 空气中飘荡着火.药的味道,四周的房屋门窗玻璃全部被震碎,树木的枝叶上,挂满了鲜血淋漓的碎肉,那是从爆炸现场喷溅出来的。 “当时这个房间里放着三箱梯恩梯炸.药,根据初步推断,这起爆炸应该是由这三箱炸.药造成的。” 爆炸学专家通过分析空气中的微量元素,和痕迹学专家比对之后,在那个刚刚清理出来的炸坑旁边,分析了起来。 厚厚的水泥地板被,炸坑深入地下一米多,看着这直径有三米左右的炸坑,我皱眉说:“梯恩梯被称作世界上最安全的炸.药,子弹击中都无法引爆它,能够在这个地方爆炸,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起爆炸是人为故意制造的。” “从快从速破案!” 省厅副厅杜振站在我身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转头看着他,他盯着我的眼睛:“白小天同志,发生在今天凌晨的这起爆炸案已经惊动了中央,上面有关领导亲自指示,要我省组织精干警力,从快从速破案,这个重任,你必须接下。” “遵命!” 7月26日这天,位于我省白山州的某个县城的小镇镇办公楼,发生了一起重大爆炸案,此案因为炸塌了镇办公大楼,一共造成了六人死亡,七人受伤,经济损失数千万,一个基层政权机构几乎遭到毁灭性打击。 此案发生地距离省城一百公里左右,接到案情我就第一时间赶到了案发地,被任命为专案组组长,工作已经展开,第一要务是抢救伤员,经过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的努力,最后一名被埋的受害者被挖了出来。 他是这个镇的镇长,他被挖出来后,半边脑袋已经没有了,手里死死的抓着一块黑色的布匹,从这位受害者手里取出那块布匹后,看到布匹上的花纹,我的眼睛瞬间充血,心里沉睡已久的伤疤瞬间被撕开。 三年前,我女友被斩首,当我们发现她的尸体,只见她的手里也死死抓着这么一张布匹,通过技术鉴定,这是某极端组织的旗帜,在警方档案里,我们称之为魔旗。 魔旗重现,石破天惊,这些丧心病狂的魔鬼又要有大动作了吗? 死难者的尸体放在操场上排成一排,家属哭得死去活来,现场被无边的悲伤笼罩着,看着这些悲痛欲绝的人们,我攥着这片魔旗碎片,血液中的杀气在迅速升腾。 “726案”前线指挥部。 “罪犯第一点必须熟悉现场的环境,他知道**的存放,知道镇上主要领导和干部们的住宿情况;第二点,是否具备作案时间,因为爆炸时间圈定在凌晨3点20,这个人在3点和3点半之间是否出现在现场;第三点,从主观动机来说,这个人存在着报复动机,对镇上和镇上的某些干部有强烈不满;第四点,这个人懂一些爆炸知识,知道炸.药的安放手法,接触过类似操作。” 来自省厅的工作组组长肖琦把自己对这个案子的总结,和对嫌疑人的假想头头是道的提了出来。 分析完毕,目光扫了一圈,落到本地公安部门负责人田涛的脸上:“田所长,你觉得你们这里有谁符合以上这些条件。” “黑子阿莫。” 田所长深吸了一口气,迟疑着说出了这个人的信息:“这个黑子阿莫是镇上蚕桑管理员,他非常符合以上所有条件,而且还当过七年工程兵。” 听到田所长这么说,肖琦追问:“黑子阿莫和镇里有什么矛盾吗?” “因为我们镇长是刚调来这个镇上的,展开工作之后发现其他乡镇的蚕桑行业都是比较赚钱,唯独我们镇上的蚕桑倒欠蚕桑公司二十几万,所以镇长开始对管理员进行查账,很快管理员把所有的账本都上交了,镇长原计划在这几天把所有账本过一遍,恰好这个账本正放在镇长的办公室。” 因为镇长办公室就在爆炸中心点的二楼,是受到冲击最大的一间房间。 里面所有的东西几乎都已经被炸碎了,看房间被破坏的程度,非常的符合田涛所说的破坏证据的手法。 肖琦说:“那就先把这个人控制起来吧,不管这个案子是不是他做的,光是他贪污公款这一点,就足够抓他了。” 我伸手打断了肖琦的话:“先不要控制这个人,因为我们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案子就是他做的。” 肖琦被我这么一打断,好像不怎么高兴:“等你找到证据,这个人都跑掉了。” 田所长也说:“我也建议把他给控制起来,因为这个人嫌疑太大了,毕竟我们这个地方地形比较复杂,如果让他跑出去的话,想要抓到他就很困难了。” 现场出现了争议,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杜振,因为他在这里职位最高,而且也是前线指挥部的总指挥,有争议,让他来决断最合适。 杜振见所有人都看着他,他没有犹豫,直接对肖琦说:“你带领工作组,由基层同志配合,前去控制这个蚕桑管理员。” “是!” 肖琦看了我一眼,和田涛领命而去,我面色不为所动,我明白肖琦那个眼神的意思,他们是从省厅下来的,对我们市局的干警,自然要低看一眼。 等肖琦和田涛走后,杜振才问我:“白小天同志,说说你的看法,我知道你心里的怀疑对象并不是这个乡镇干部。” 我点了点头。 在办公桌上摊开了镇办公大楼的建筑图纸,指着爆炸的房间对杜振说: “杜厅,有一个重要的信息不能忽律,存放在这个房间里的炸.药是用来修路的,但是这个房间的钥匙却在工程施工队身上,根据我们了解,工程施工队负责人案发当时已经因为当地过节,放假回到了两百公里以外的老家。” 杜振看着那个图纸,沉眉说:“没有钥匙,房间封闭,炸.药不可能自燃……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负责人表面放假回家,暗地里来到这里引爆了炸.药?” “我已经派出了我的人员前往这个负责人的家乡实地调查,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信息反馈过来。” 我收起了图纸,对杜振说。 杜振眉头一舒,拍了拍我肩膀:“可以啊小子,不愧是龙战的手下,心思如此缜密,越来越厉害了啊。” 面对副厅的夸奖,我却高兴不起来。 我对副厅说:“杜厅,我还有一个疑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杜振见我说了这么一句,好像也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你说吧,只要是跟这个案子有关系的想法,都给我提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分析。” “我怀疑,这起爆炸是一起袭击案!” 我鼓起勇气,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我话刚一出口,全场皆惊。 当地县城领导直接就坐不住了,他起身对我说:“这位警察同志,你可不能胡说,我们县城政绩清明,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如果这个话传出去,对外面影响很大,说不定会造成社会恐慌,这个责任谁都担当不起啊。” 面对那个县领导的指责,我并没有回答他。 我只是盯着杜振,一字一句的说:“杜厅,我是本案专案组组长,如果手里如果没有确凿证据,我不会说这种话。” 杜振脸色比较难看,因为恐袭案是一种非常严重的案情,谁也不想让案情上升,这关乎到安全和名义,并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刑侦警察可以定性的。 杜振黑着脸说:“白小天,你可想好了,你要为你所做的一切负责。” “杜厅,我手里面的证据足以证明这个案子是一起袭击案,但是这个证据有着很大的特殊性,我只能给你一个人看。” 看我说的这么严重,杜振遣散了所有工作人员,还反锁上了门。 我在手心摊开了那块魔旗碎片,看到我手心里面的魔旗碎片,杜振眼睛瞬间就直了,他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死亡刺青案,魔旗,极端组织的魔旗,这是案发现场发现的吗?” “是的,它就握在镇长的手里,一如三年前陈玫烈士手里攥着一片魔旗一般。” 我的泪水已经盈目,声音颤抖。 三年前死亡刺青案震惊西川,这是一起由极端组织策划的重大连环袭击案,当时不但给西川造成了重大损失,还让诸多优秀干警血洒战场,包括我女友陈玫,她是那个案子里牺牲得最惨烈的一位干警,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头部被犯罪分子丢到了什么地方。 因为死亡刺青案影响重大,被国家列为绝密案件永远封存,省内除了几名高层,其他人一无所知,杜振就是那几名知道案情的高层之一。 他颓坐在了椅子上,牙齿已经在忍不住打颤,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当年的案情对他冲击太大,当你亲眼目睹自己的战友被****虐杀,可能你的心理冲击也会跟这位副厅一样,难以抑制。 “如果这是一宗袭击案,咱们跟这群魔鬼的终结对决,此刻已经展开了。” 杜振眼里闪过一抹杀气,他对我说:“白小天,我把一句名言送给你,在路上抓到他们,就把他们掐死在路上,在厕所里抓到他们,就把他们溺死在马桶里,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就是负责送他们去见上帝。” 这是某邻国领导人送给****的一句话,对于这种人人得而诛之,这是全世界共识。 省城,火车站,晚间二十一时许,车站执勤女警林彦儿带好执法仪,打开机器,开始夜班巡逻。 来到车站广场临时休息区,林彦儿发现几名头戴黑纱的人员行为有些异常,遂上前执行检查,当林彦儿出示警官证,正准备对几名异常人员进行检查时。 执法仪录下了惨无人道的一幕,那几个人突然从包里拔出砍刀砍向林彦儿,林彦儿下意识伸手去挡,五个指头像莲花一样,带着鲜血在执法仪里飞散开来。 “不要砍别人,来砍我啊!” 当发现火车站广场有人在进行暴.恐袭击后,已经身受重伤的林彦儿拖着被砍的身体,把五个正在现场行凶的暴.徒引到车站临时售票区左侧的执勤室。 当晚二十一点多,多名持刀者从火车站广场上的铜牛雕像处开始砍人,随后,进入第一售票大厅继续行凶,之后进入临时售票区杀戮。 大厅陷入混乱,惨叫声此起彼伏,人群随即往大厅外面涌。 此时的林彦儿吸引到注意后,想把困在执勤室里面,正在她准备用链子锁把门反锁的时候,一个女从身后一刀直接捅进了林彦儿脊背里面。 林彦儿用一只手死死抓住门,执勤室外旅客们四下逃窜,乱成一团,执勤室里,几个已经杀红了眼,他们用手里的砍刀疯狂的砍杀着这位年轻女警。 林彦儿最后倒下时,身首已经分离,她身上的执法仪完整记录了她壮烈牺牲时的全部经过。 她用自己的死,给外面的车站广场上的旅客们赢取了宝贵的逃命时间,也成功拖住了这五名穷凶极恶的暴徒。 十二分钟后,第一批特警赶到车站案发现场,在鸣枪示警无效的情况下,特警果断开枪,击毙三名,击伤一名,迅速扑灭了这起震惊世界的袭击案。 二十九条鲜活的生命,永远的消失在了站前广场的奔牛雕塑下,还有一百四十二位伤者,那个深夜他们在火车站的经历,必然会成为他们这辈子最痛苦的回忆。 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事件,案发当晚,这些伪装者旅客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举起了罪恶的刀。 这一案件在案发当时就震惊了全世界,相关领导第一时间发出迅速破案的指令,负责人也迅速赶往西川市,指导案件侦破和追捕逃脱的分.子,一张无形的大网就这样在西川市无声张开。 第【292】章:众口难调 爆炸案前线指挥部办公室里,气氛异常的凝重,所有人员怀着悲痛和愤怒的心情,观看了西川警方发出的第一手处置视频。 当看到视频里面,那个被击中肩胛骨后,手里面还拿着黑色魔旗叫嚣的时,我和杜振的目光重叠在了一起。 他对我说:“这是很明显的案件,手里拿着这个魔旗,可以看出来,这种旗子一定是他们组织的标志。” “魔旗重新出现在西川,莫非说明第二个死亡刺青案又要开始了。” 我说完这话,现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 在场的人无不谈刺青色变,死亡刺青案已经成为了西川市一代警员的痛苦回忆,案件影响程度跟当年“呼兰大侠案”有的一拼。 呼兰大侠案匪徒来无影去无踪,至今凶手还未抓到。 死亡刺青案虽然明知凶手是谁,但是却永远也抓不到他,他杀了人会在受害者身体上刺上诡异的刺青,一旦刺青出现,必然会有血案发生。 刺青凶手就像幽灵一样,甚至据说被人击中十多枪,以为已经被击毙,但是很快又有案发,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般。 这是最头疼的案子,就像乱麻一样理不清,当时为了破刺青案,逼疯了许多年富力强的干警,后来案子虽破了,但也是一种惨胜。 没有人高兴得起来,也没有人再想去回忆。 因为自己的战友和爱人就倒在破案过程中,那是一种撕裂一般的记忆,像是噩梦,有谁会愿意做第二次噩梦? 杜振咬牙道:“不管是死亡刺青,还是恐袭案,只要这帮混蛋敢伸手,我们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残害群众的家伙。” 他这是在向匪徒宣战,现场鸦雀无声。 谁也没想到西川市火车站会发生那么大的惊天巨案,因为在大家的印象里,西川市是最安全的城市,市民幸福指数在国内城市位列前茅。 但是,一切还是发生了。 视频结束,杜振用沉痛的声音对大家说:“西川市,我省省会,乃是一个高速发展的和谐城市,这群丧尽天良的,在我们美丽的城市面上,抹上了一抹悲伤的污点,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一拳捶在了办公桌上。 看着当场暴怒的副厅长,所有工作人员大气都不敢出,那位说自己县城政绩清明的县领导更是低下了头。 省会最繁华的地段,都涌入了极.端.分.子,还造成了重大案件,他这区区一个小县城,如何敢夸下海口? 杜振对我说:“你的推论果然正确,我省的确进了极.端.分.子,但是这起爆炸案和省会的火车站案能不能联系到一起,还得进行深入调查后才能得出结论。” 我的大脑是空白的,林彦儿在西川火车站已经牺牲了,那是与我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事啊,此刻的心痛就像断了一只手脚一样,那种痛苦没有谁能够理解。 杜振见我没有反应,于是提醒我:“白小天同志,你走神了?” “在我看来,不管两个案子是否能够联系到一起,不可否认的是,这伙分.子一定早有策划,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这是我把情绪缓和回来之后,提出来的第一个见解。 杜振听了眉头一颤:“如果这是一起有组织有计划的针对平民百姓的案,那这些分.子还有没有后面更大的行动?” 我深吸一口气:“在这么短时间内连续爆发了两起重大刑事案件,以作案手法来看,作案者心狠手辣毫无人性,但是到底是不是连环案,目前的证据还不足以证明两个案子的连环性。” 杜振点了点头:“正因为这两个案子目前还无法并案处理,所以爆炸案现在还是由我们来主道侦破,至于火车站案,上机已经亲自接手,全权侦破由上级的人手经办。” 爆炸案由本省警方处理,恐.袭案由上级处理,两个案子两条线,正有条不紊的延展开来。 杜振补充到:“所以现在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侦破爆炸案,只有爆炸案破获之后,我们才能给上级的同事们提供支援!” 看着他皱成山梁般的眉头,我心里很清楚,爆炸案的担子重如泰山,我们此刻必须顶住千钧压力,把真凶挖出来,稳定民心。 因为爆炸案和恐.袭案相距时间太短,社会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分.子大批涌入我省,制造连环大案,意图颠覆我省,西川马上就要变天了! 安抚民心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迅速破案,用真相粉碎流言。 会议完毕后,杜振把我叫到他办公室:“你觉得,爆炸案到底是不是恐.袭案中的一环,如果是,能有多大概率?”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概率。” 我把概率定得极低,杜振咬着牙:“刚刚跟厅长通了电话,厅长指示这边必须迅速破案,因为西川那边还有极.端.分.子脱逃,公安部工作组正在联合西川警方对脱逃的分.子进行全城围剿。” 还有分.子脱逃?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如果还有分.子脱逃在外,随时有可能造成下一次袭击,因为现在的****已经成了亡命之徒,他们会不顾一切的报复社会,把屠刀砍向无辜群众。 我也紧张了起来:“杜厅,所以你叫我来,难道有什么新的任务要交给我吗?” “爆炸案的第一嫌疑人黑子阿莫已经被控制,但是他拒不承认自己制造了爆炸,现在跟我们执行审讯的同事相持着。” 这是杜振的话,我疑惑反问:“难道你要我去撬开嫌疑人的嘴巴?” 杜振摇了摇头,他对我说:“我要让你确认这个嫌疑人到底是不是作案者,落实之后你要迅速赶回西川,公安部领导点名指派你回到西川,参与恐.袭案侦破和追捕逃脱在外的极.端.分.子。” 我的名字三年前在破获死亡刺青案时已经被公安部领导记住了,这次重案突发,领导们第一想到的肯定是我。 审讯室里,我们面对的是一位满脸皱纹的中年妇女,她是嫌疑人的妻子。 从嫌疑人身上打不开缺口,那就从他家人身上下手,非常时期,使出非常手段。 妇女说:“我男人跟我貌合神离已经很长时间了,你们找我来,从我身上是问不出什么东西的。” 刚开口,这妇女就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我冷静的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妇女面前,这是另外一个男人的照片,我对妇女说:“拉不阿甲,癞子梁山二组的村民,如果你不想我们把你和拉不阿甲之间的事情告诉你丈夫,那我们请你好好跟我们配合。” 妇女脸色变了。 她可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和情人拉不阿甲的地下情关系,连自己丈夫都不清楚,我们警方怎么会知道的? 惊慌失措之下,她只能如实交代:“阿莫今天一早回家,跟我说了一句,昨晚他在镇上放了一炮。” 可能谁也想不到,这个管理员黑子阿莫,二十六号晚上的确去了镇上。 但是“放了一炮”的意思,竟然是去找女人了,他在镇上有个相好的,当晚一晚,他都在那个相好的家里,根本没有离开。 通过各方面查证,证实这个蚕桑管理员跟这起爆炸案没有关联。 虽然他的账本被销毁了,但是蚕桑公司那边有副本,所以不存在他为了销毁账本制造爆炸的事实。 黑子阿莫的嫌疑就这样排除了,工作组那边的线可以宣告已经断裂。 证实黑子阿莫没有犯罪嫌疑后,杜振找到了我:“据我所知,你手里还在追另外一条线,进展如何?” 这老厅长果然心细,他一直在注意着我的动静,我在追的另外一条线,他也还一直关注着。 果然是老狐狸。 我掏出了手机,从手机里翻出了一个联系人,这联系人就是之前我安排出去追踪另外一条线的同事。 她叫欧夜,是位年轻的女警。 我拨通了欧夜的电话,欧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师父,这个时候给我来电,有事吗?” “我让你跟踪调查的人,调查得怎么样了?” 爆炸案案发时,我第一时间就让欧夜远赴邻省,追踪调查施工队负责人的情况,但是一天多来她都没有给我反馈信息,其实我也想知道她到底调查出什么结果了。 现在既然杜振也想知道这个情况,那我就顺便打电话过去问问了。 欧夜在电话那边说:“我回西川了。” 听了欧夜的话,我心里一惊,着急了起来:“你开什么玩笑,我叫你去跟踪嫌疑人,你自己跑回西川,你这也太不负责了吧?” 看到我当场发怒,杜振也有些疑惑了:“不要发火,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气得咬牙跺脚的,虽然杜振是副厅长,但是在我极端生气的情况下,我也懒得理会他。 我直接在电话里对欧夜吼道:“欧夜,你给我听好了,你是一个警察,无论做什么决定,你都必须对得住你身上的那两枚警章。” 面对我的批评,欧夜在电话里平心静气的,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 她没有跟我顶嘴,也没有跟我解释什么,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决定回西川,要知道这可是她从警以来参与的第一个案子。 人生中的第一次,总是充满着神圣感,但是对于自己的第一个案子,欧夜为什么要这么儿戏? 十几秒后,我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把声音压了下来:“给我一个说法吧,你为什么要这么任性?” 欧夜说:“师父,林姐姐牺牲了,我要回来送她一程。” 这是欧夜给我的解释,我如同受到当头一棒,这个打击让我有点难以接受,整个人甚至有些站不稳了。 欧夜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三个月的实习期间,我们一起破获了许多案子,我把我会的东西全都教给了她,我以为她会成为下一个我。 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给另一名牺牲的警察送行,中途放弃了自己正在执行的任务。 这种行为,在我们眼里就是玩忽职守,我的心很痛,没想到呕心沥血竟然教出了这么一个徒弟,或许是我这个做师父的不合格吧。 我对欧夜痛心疾首的说:“小欧,如果你这个性格不改变的话,我劝你还是脱下警服吧……或许,你真的不适合。” 虽然人无完人,再好的人都可能会犯错。 但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容错率太低,可能你的任何一个错误,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所以要求必须达到顶级。 我以为欧夜听了我的话会抓狂,但是她没有。 她只是很平淡的对我说:“师父,你知道吗,林姐姐生前曾经跟我讲过,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替她未婚夫平反报仇,她这一殉职,可能这个遗憾只能变成永远的遗憾了。” 林彦儿是欧夜的好朋友,林彦儿生前的未婚夫叫张少北,但是张少北若干年前已经因为涉毒被击毙,张少北被击毙之前,曾经是一名缉毒警。 欧夜此刻竟然还在为了别人的未婚夫而感伤,这个女孩的心怎么会这么大呢? 我气笑了:“你给我等着,等我回西川,必然给你好看……” “有时候我在想啊,如果一个人被别人误会甚至冤枉,死后还留下一地骂名,他在另外一个地方,到底会怎么想,到底会不会为了自己之前做的选择而后悔……比如我爸,欧和伟!” 听到欧夜说起“欧和伟”三个字,我的身体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猛然间颤栗了一下,心如刀割般的痛。 欧夜是我师父欧和伟的女儿,她父亲欧和伟生前是西川市著名的刑侦英雄,但一切却在一年前的一天改变了。 一年前,七月十四号那天,欧和伟在一次出任务中,为了替我挡枪,丧生在歹徒的枪口之下,关于欧和伟的死,有无数种说法。 第一种是勇斗歹徒,为同事挡枪殉职。 第二种是被人陷害,因为他知道太多秘密,所以被想杀他的人灭口。 第三种更加疯狂,有人说欧和伟是双面人,之所以当时替我挡枪而死,那是因为担心自己的丑事被我发现,所以才畏罪自杀。 第【293】章:绑匪叫嚣 我对欧夜说:“如果你爸知道你第一次执行任务就玩忽职守,他一定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我倒真希望他能够从坟墓里面爬出来,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当面问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从欧夜回答的声音里,我感受得到,一种不甘和难解在挣扎。 或许她父亲的传言,对她的影响太大了,这一年多来,她父亲的死亡之谜还没解开,时间越久,对她的影响就越大,所以心里才会有这些极.端的反应吧? 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明白,她心里一定是受到很大冲击了的。 我深吸一口气,在电话里对她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尽我最大努力查出所有真相,还你爸一个清白,只有真相出现,才能让那些造谣的家伙闭嘴。” 她的声音颤抖了一下:“白小天,你相信欧和伟是清白的对吗?”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怀疑过他,因为欧和伟是我心里的那盏明灯,永不熄灭!” 这是我的真心话,摸着心窝子说那种,一年多以来,这话也是我奋斗的最终目标,我要冲破一切阻挠,替我的恩师,讨回公道。 欧夜在电话对面颤声说:“谢谢你,我替老欧谢谢你,谢谢……” 她快要哭出声来,旁边的杜振把电话接过去:“欧夜同志你听好了,组织永远都不会怀疑逝去的英雄,希望你相信你的父亲。” 这老狐狸说完这话后,又在电话里说:“侄女儿,如果白小天把陷害你父亲的真凶抓到,你敢不敢以身相许啊!” 我去,杜振这老厅长老不真经啊,竟然在这个时候拿这个事情起哄,越老越不像话啊他这是。 我正要开口,杜振把电话塞进我的手里,欧夜带着呐喊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我敢!” “小子,赶紧表态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杜振还在一边坏兮兮的起哄。 我无奈的在电话里对欧夜说:“妹纸,你们这是闹哪样,咱们在聊工作啊?” “老欧说过,白小天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欧夜在电话里气势汹汹的说:“我不管你有没有聊工作,反正你给我听好了,别想甩掉我……咱们视频吧,我把我这边的情况跟师父大人您汇报汇报。” 原来欧夜回到西川,其实是跟踪那个嫌疑人去到西川的,因为昨晚欧夜刚到嫌疑人的家乡,就发现嫌疑人开了一辆依维柯离开了。 欧夜连夜跟踪嫌疑人,来到了我省省会西川市,手机没电,没有及时跟我联系上,今天我给她打电话,她正好一边监视嫌疑人,一边充电。 开了视频后,我发现欧夜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地下车库,欧夜转了一下镜头,只见距离欧夜三十米左右距离的一个车位上,停着一辆挂着西川牌照的依维柯。 我问欧夜:“依维柯的司机在车里吗,你知道车里装着什么东西吗?” “司机一直在车里,应该是在睡觉吧,毕竟开了一晚上的车,他车里装什么我不清楚……” 欧夜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呵欠,可见,欧夜其实也很困了,跟踪嫌疑犯一晚上,不困才怪。 我有些心疼:“你们现在的位置在哪里,我赶回西川后马上去支援你。” “市府大楼下面的公共停车场。” 听到欧夜这么说,我心里一惊:“这个人怎么会去市府大楼,他到底要干什么,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看看他车里到底装了什么?” “我尽量……” 欧夜揉了揉疲倦的双眼,打起精神走出了自己的车子,向依维柯走去。 依维柯全被车帘遮住了车窗,欧夜来到后车门前,正在纠结要不要走到前面去看一眼。 忽然,依维柯车门竟然自己打开了,欧夜还没反应过来,那司机一把把她摁进了车厢。 在一阵挣扎之后,欧夜被那司机制服了,手机同时被抢走,司机对着视频镜头对我说:“白小天警官,遥控指挥你玩得很溜啊,玩死你自己的宝贝徒弟了吧?” 他认识我?但我不认识他! 我对着视频喝道:“请你不要加害那个女孩。” “我当然不会加害她,因为她是我的引.爆.器,十分钟后,她将亲手引.爆这一车炸.药,把你们西川最高行政机关大楼送上西天。” 那个司机这时非常嚣张,他一只手按住欧夜,一只手拿着手机,从手机视频里可以看到,在整个依维柯里,塞满了一车的梯恩梯炸.药。 这辆车在我们的注视之下,开进了地下车库的货梯,那是一个巨大的货梯,直通十楼。 那是本市的心脏部位,市府所有行政机构办公区全在里面,一场危机就这样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时候,降落到头顶。 “狙.击.手待命,寻找合适机会,击毙绑匪。” 电台里传来特别情况处理分队队长张剑的声音,张剑奉命第一时间赶到绑匪绑架人质的地方,市府大楼顶部的直升机停机坪。 停机坪边缘,绑匪一手劫持着欧夜,一手拿着引.爆.器,正在跟空中警力对峙着,两架直升机围绕着市府大楼盘旋,谈判专家坐在直升机里随时准备空降到楼顶,远处的狙.击.手已经就位,但是他们接到的命令却是待命。 那绑匪给欧夜穿上了炸.弹.背.心,当成了一个人盾,挡在了自己与狙.击.手之间。 他对在楼侧盘旋的直升机叫嚣着:“有本事你们开枪打死我,你们只要打死我,我的引.爆.器就会引.爆放在十楼的三吨炸.药,这栋大楼和这个美女就是我的陪葬品。” 三吨炸.药,一旦引.爆,必将是惊天巨爆,这栋总高73米的办公楼必然会被夷为平地,这会成为另外一个“”事件,所以这声巨响,千万不能让它响起来。 张剑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头儿,我该怎么办?” “拖延住这孙子,稳住他情绪,我正赶往西川。” 这场绑架案已经通过媒体,变成了全球直播,因为绑匪叫嚣着只要现场枪响引.爆.器就会自动启动,所以负责处理的警察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在等待最合适的解决办法,张剑用谈判专家稳住绑匪,等待我前去支援。 我们的车正高速奔往案发地廉政山,廉政山是市府大楼所在地,市府大楼建在廉政山山巅,这栋总层高十六层的大楼正看像一柄冲天利剑,侧看像一座扬帆大船,此刻的绑匪正挟持着我们的同事,面对全世界咆哮。 坐在直升机里的谈判专家通过问绑匪:“这位朋友,请你稳住你的情绪,说出你的诉求,让我去跟领导沟通,只要不闹僵,一切都好办。” 专家的口气很平静,就像朋友之间在聊家常,但是谁都知道他只能这样说,因为全世界都不能激怒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那个绑匪很明确的说出了自己的诉求:“好吧,你们把你们的市长叫到我面前来,我跟他聊聊人生。” 面对绑匪的这个要求,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如果猜的不错,此刻市长应该和领导们正在处理火车站恐.袭案,还在案发现场没有回来,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拉着三吨炸.药来面见市长? 我看着视频里的情况,在电台里问张剑:“黑子,这孙子身份调查出来没有,迅速给我传过来。” “马上,老大。” 张剑说完后,五秒不到,我手机上收到一条邮件,正是绑匪的档案。 王小光,邻省北川人,没有犯罪前科,现在在我省冷山州承包乡村公路基建,也算是一个小有成就的包工头,年入百万不是问题,但这么一个包工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我省省会大楼绑架人质,叫嚣炸大楼。 张剑在电台里问我:“头儿怎么办,真的要满足这孙子的要求吗?” “你让谈判专家告诉他,我们必须看到他的诚意,第一,释放人质,第二,告诉他自己真正的诉求,别跟我们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我在电台里说。 张剑声音一颤:“头儿,这样做会不会激怒那孙子,他可是一个亡命之徒啊?” “这种家伙,我不信他们真的舍得自己那条命,你按照我的说法去做,咱们是谈判,不是听从他命令,不能一味谦让……对了,下次换个谈判专家,这个没劲。” 张剑被我喷得一鼻子灰,回去就把这个意思通过谈判专家转达到了绑匪耳朵里,把绑匪的脸都气青了:“卧槽,让我放人质,你们怎么不叫我束手就擒呢,五分钟内领导不到我面前,我就引.爆这栋大楼。” 就在绑匪说完这句话时,我的电话响了:“白小天,你们问绑匪,领导赶不到,其他领导怎么样,外加一个我!” 这是领导龙战打来的电话。 原来龙局在市委办事,刚好在市府大楼里面,他以为指挥处置绑架案的人是我,所以才给我打了这个电话。 我对龙局说:“领导,处置组长是张剑,不是我。” “只有你白小天才会玩这种剑走偏锋的风格,张剑那小子虽然是组长,但是拿主意还不是你?” 领导的这个反问,让我无言以对。 我问领导:“龙局,你现在在市府吗,听你口气,你跟书记在一起?” “是的,我们在喝早茶,没想到茶刚泡好,就有人要来给我们放大炮仗,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我心里不但不紧张,怎么感觉还有点小得意呢?” 我的这位老顽童领导,面对即将引爆大楼的绑匪,竟然还开的出玩笑。 好吧,算我佩服他,我对他说:“既然两位在,那就请请领导和您老人家,上帆船大楼楼顶拖住那孙子吧,等我回去收拾他。” 听了我的话,龙局击掌而笑:“敢让领导一起去拖住嫌犯的警察,全天下你白小天是第一个,牛气。” 三分钟后,办公楼楼顶的停机坪上,出现了两个伟岸的身影,他们分别是我市一把手高先奇,还有我局领导龙战。 高领导手里拿着两瓶水,缓缓走向绑匪,声音随和:“小伙子,口渴了吗,先喝两口水吧。” 见高领导向他走去,绑匪扬起手里引.爆.器命令:“不许靠近我,我也不喝水,你们给我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耍花招的话就会同归于尽。” 听了绑匪的话,两位领导真的停住了步子,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在动。 我已经进入了西川市,我在电台里对龙局说:“领导,咱们来个冒险一点的吧,你跟绑匪谈一下,提出用自己交换人质。” 我说出这话后,看到视频上的龙局嘴角浮起了一抹笑。 他戴着隐形耳麦,自然能听到我的话,我这个想法的确很冒险,但也是一种试探,看这个嫌犯有没有谈判的意愿。 龙局掏出了自己的证件,举起。 他高声对绑匪说:“小伙子,我是市局的领导龙战,你绑架的女孩子是我的属下,要不我们来交换一下,我是领导,绑架我的价值会更大,怎么样,考虑一下吗?” “你是龙局,西川市著名的扫黑领导,小子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怎敢绑架你老人家?” 看来那绑匪比较崇拜龙战,竟然对他说起了尊称,此时有转圜余地。 “头儿,按照你吩咐,拆弹专家已经就位,展开工作吗?” 张剑在电台里面问我,我说:“让拆弹专家展开工作,然后帮我去寻找一个人,这个人资料我会发给你,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给我找到他。” 我把一份资料发给了张剑。 我们已经上了二环,但是堵车了,看着前面堵成长龙的大道,司机急得直捶方向盘,坐在我身边的副厅杜振直接联系了厅里:“派一架直升机过来,把白小天同志送往市府,现场指挥处置绑架案。” 直升机在高速路上接走了我,我向机组成员要了一个伞包穿在背上。 机长问我:“白警官,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你想伞降帆船大楼吗?” “以防万一。” 我微微一笑,拿起了电台,问张剑:“我要找的人多久能够找到?” 第【294】章:小村怒火 “已经确定位置,正在派人去接。” 张剑说完,我道:“不用了,我们直接开直升机过去,把定位发过来,我们要第一时间把这个人接到……你们准备第二预案,行动迫在眉睫!” 市府大楼顶楼。 高领导微笑着对绑匪说:“小伙,我们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话想说尽管说吧,有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不能走极端啊。” “领导,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摊牌了,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是广元村来的,我带着广元村一千多村民的请愿来的,请你们的工程队从广元村撤出。” 听到广元村三个字,领导的脸色明显变了。 广元村位于碧波荡漾的西宝湖畔,乃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小渔村,但是自从市府牵头的“南亚高速物流园”定址广元村,大规模的拆迁征地就开始了,两年下来不断有强拆引发的流血事件爆出,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广元村竟然会派出绑匪,拉着炸.药上来讨说法。 高领导说:“年轻人,物流园工程是上面工程,不是我说一句停工就能停工的,你不应该这么冲动,你的村民也不应该这样冲动的。” “你不要拿这个幌子来框我,今天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你们会后悔的。” 绑匪王小光再次举起了引.爆.器,看到王小光气急败坏的表情,所有人的手心都捏了一把汗,龙局指着绑匪:“王小光,你不能与政策对抗,更不能用这种极.端手段挑战警方底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头是岸。” “龙局长,抱歉了,看来今天我们聊不到一块了,那就让这栋大楼给我们陪葬吧!” 他在绝望透顶的时候,向引.爆.器按钮按去,我从直升机上飞身跳下,怀中搂着王小光的儿子王奇:“王小光,想让你儿子陪你一起死吗?” “狗日的,你拿我儿子来要挟我啊?” 王小光看到我怀里的王奇,失声叫了出来,我把王奇塞到局长手里,转身走向王小光:“你忍心让你儿子去死,那就炸吧,反正你没输,你比你儿子多活了几十岁。” “就算我不炸大楼,我也要这个美女陪我去死,值了。” 王小光扔掉了引.爆.器,抱着欧夜,转身跳下大楼,我拉开伞包保险,飞扑过去,一把拽住了欧夜的衣领,三个人从大楼顶端轰然坠下。 “白小天,你知道我从小的梦想是什么吗?” “是什么?” “我的梦想跟紫霞仙子是一样的,我希望我的心上人有一天会踏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那跟今天这个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没想到那个人来到我面前的方式竟然是背上背着降落伞,真是丑爆了,原来现实跟梦想真的是有差距的!” 欧夜无奈的耸了耸肩,在我怀里一边叹息一边摇头,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我们已经安全落到了三楼的裙楼上,除了擦伤之外,几乎没有其他损伤。 身下传来了绑匪王小光生无可恋的声音:“你们二位压着我还不够吗,还特么在我身上秀恩爱,这是人干的事吗?” 我和欧夜对视了一眼,顿时红了脸,连忙从王小光身上翻了下来,赶来支援的干警已经冲上来,把王小光五花大绑了。 这场惊心动魄的绑架和预谋爆炸案,总算有惊无险的被化解,全城人都松了一口气。 张剑过来后,我直接对他说:“你给我去调查一下市府的警卫和保安,怎么能让一个外面的人轻轻松松拉着一车炸.药闯进来,记住,用调查内应的手段去调查。” “你的意思,里面有内鬼?” 张剑眉毛一沉,表情严肃了起来,我压低声音:“最好秘密调查,调查结果只对我一人讲,现在情况太复杂了,你懂的。” 张剑点了点头,指挥干警们,押解着绑匪离开了裙楼楼顶。 现场只剩下我和欧夜了,我们二人长长对视了一眼,才同时摇头一笑。 欧夜问我:“为什么每次我在最危险的时候,准时出现的那个人总是你,你有没有数着,算上这次你一共救了我多少次命了?” “咱俩扯平,你也救过我。” 我向她摊了摊手,笑着道,现在还不是贪功的时候,火车站恐袭暴.徒还有几人在逃,我紧急回西川就是为了追捕暴.徒而来的,下一步我应该会被紧急派往火车站案发地,指导前线的追捕工作。 书记办公室,局长龙战也在,面对两位领导,看着他们脸上严肃的表情,我知道他们要给我下达任务了。 龙战把一份档案递给我:“白小天,广元村走一趟吧!” 啥,我以为我听错了。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不让我去追捕暴.徒,却让我去广元村,我去广元村干什么? 书记说:“前方消息传回来,广元村村名聚集在村委闹事,已经把当地片警和工作人员包围了起来,我们希望你前去处理,把村民们这股火压下去,不要让其演变成群体性事件。” 很显然,村民和官方的矛盾已经激化了,其实已经演变成群体性事件了,两位领导这么做,可能是想让我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深吸一口气,对他们说:“如果能够给一个说法,这种矛盾几乎不会被激化的。” 我话刚出口,高领导脸色突然就沉了下去。 龙战提声说:“白小天,执行上级命令是一个警察的天职,你还有意见吗?” “没有。” 我接下了这个任务,龙战点了点头:“我会派杨紫光和你搭档,他经验比你老到,希望你们二人凯旋归来,到时我们在这间办公室摆酒给你庆功。” 市领导办公室摆酒庆功,好大的口气,好大的面子,我们领导龙战,竟然能替市领导做决定? 看到杨紫光,发现他脸上带着一抹黑气,我说:“老杨,你这是多长时间没有休息了,竟然把自己熬成这个样子?” 杨紫光说:“是不是看起来像一个将死之人,面带凶兆?” 这家伙总开一些没头没脑的玩笑。 老杨是我的老搭档,当初的猎凶成员之一,如今猎凶成员已经减员三个了,想起来不免让人无奈和唏嘘。 坐上车后,我给老杨递了一支烟:“老高的事情,你还没走出来吗?” “我想不通,一个好到极点的人,为什么又会坏到极致?” 杨紫光望着车窗外,双眼迷茫,但能够看到眼角泛起了淡淡泪花。 我们所说的老高名叫高翔,他是一名法医,在工作中受人尊敬鞠躬尽瘁,但同时也是一个恶魔,为了自己的爱人,残忍的杀害了七八名无辜的人。 而且高翔的爱人还是一个男人,我们又聊到了另外一位刚刚离我们而去的猎凶小组成员,林彦儿。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会离开。 不管你是不是愿意,他们的离开始终是没有办法挽留下来的。 这很无奈,但也是活生生的现实。 当初的监察部警花,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调离了监察部,成为了市火车站的巡警,最后惨死袭击者的屠刀之下。 杨紫光说:“局里准备单独给小林举办追悼会,时间定在三天后,希望我们能够顺利赶回来送她最后一程。” “可惜她到死都没有完成自己的心愿。” 想到欧夜跟我讲的话,还有林彦儿之前在我家阳台上所说的,关于她未婚夫张少北的事情,我的心里就难过得翻江倒海。 “张少北,他是一个好同志啊!” 杨紫光突然这么说,我的身体一震,莫非杨紫光也知道张少北的事情? 我转头看着他:“张少北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真的变黑了吗?” “他是一个缉毒警,每天面临着各式各样的毒贩和毒枭,这也不敢保证谁不会出淤泥而不染,但是……” 杨紫光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把重要信息卡住了,我眉毛一颤:“但是什么?” 杨紫光跟张少北之前是搭档,应该很清楚张少北的事情,如果杨紫光能够跟我多讲一些,或许对未来查明张少北的事情有更多帮助。 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杨紫光,但是他说:“到广元村了,等我们把广元村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咱们再回去聊个三天三夜,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 下车后,前面的情形让我倒抽一口凉气,我甚至以为我来错地方了,这真的是我印象中的那个美丽小渔村吗? 显然不是。 此时的广元村到处残垣断壁,成为了一片废墟,只有最中间处有几栋房子孤零零的矗立着。 那几栋房屋周围,人头黑麻麻的,看起来大概有上千号人的样子,许多人都是村民,他们脸上全愤怒无比,手里拿着棍棒武器,举着反对强拆的白布标语,把一群穿制服的人包围在中间,群情激昂。 看着那些穿制服的人,显然是本地的同事,还有拆迁的挖掘机。 村民们堵住挖掘机闹事,拆迁的显然想把挖机开走,但是村民不让,然后其他都到了,结果被愤怒的村民包围起来了。 杨紫光对我说:“小天,你知道有个词叫适得其反吗?” 我心里一震。 缓缓抬起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杨紫光说:“我有个老师是位非常普通的,他为了这里的事情多次讨说法,但都得不到很好的回复,最后我那位老师被气成植物人,躺在医院里。” “老杨,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感觉杨紫光好像不对劲,连忙问到,杨紫光说:“我那位老师曾经说过,任何情况都是需要付出鲜血换来的。” 他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我上车拿个东西,等我进入车里,他突然按了遥控,把车门锁了起来。 我就这样被他锁在了警车里,我不知道这家伙要干嘛,拍着车窗大声叫他放我出去,但是他好像是故意的,车里连安全锤和灭火罐,扳手什么的都没有放,我想要出去,除非用拳头把玻璃打碎。 杨紫光走到人群中,对愤怒的村民说:“大家稍安勿躁,我是市局派来处理这个事件的,乡亲们放心,上面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村民们用敌视的眼神看着杨紫光,或许在他们眼里,所有我们这样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 杨紫光走到当地警方负责人面前,质问:“你们处理这个事情,真的考虑周到了吗?” 那负责人说:“拆迁报警,我们负责出警……” “闭嘴,说这个话不羞愧吗。” 杨紫光大喝了一声,那位当地同事被吼的无话可说,杨紫光走到了挖机旁,打开挖机门,里面坐着一个小胖子。 杨紫光对小胖子说:“小子,你还想再挖吗?你给我下来。” “哪里冒出来的,敢阻止我们拆迁,你不怕你们上级撤你职吗?” 小胖子十分嚣张,杨紫光伸手捏住小胖子肩膀,捏的小胖子嗷嗷叫,杨紫光把胖子往外拖:“我为民办事,哪怕是被撤职,也不允许你们在大家头上撒野。” “打死他,敢出挖掘机就打死他,这个胖子最狠毒,广元村的房子都是他挖的,他是有些家伙的干儿子。” 人群中不知有谁起哄,群众顿时怒火腾起来,拿起手里武器,看这架势,那胖子只要出来必然会被打成肉泥。 突然挖机大臂轰地砸了下去,把一个村民现场拦腰斩断,惊叫声和怒骂声瞬间在废墟里充斥开来。 看着那被斩断的村民,一时失手的小胖子觉得没有退路了,一边狂叫着一边挥舞着挖机大臂疯狂的扫向人群。 村民们边骂边退,手里的石块棍棒钢筋等武器全部砸向了那挖机,现场乱成了一团,负责安全的同事都不知该怎么让村民的动作停下来。 动乱持续了整整二十多分钟,等挖机最终停止摆动后,人们才看见,挖机里面已经惨不忍睹。 所有玻璃全部被砸碎,小胖子身上上插着两根钢筋,正躺在驾驶椅上,看起来已经无力回天了。 第【295】章:情况不妙 旁边的杨紫光怒目圆睁,不,他只睁着一只眼睛,因为右边被一根钢筋插了进去,直接从后面的帽子处贯穿了出来。 他就这样睁着眼睛,死在了自己一心牵挂的村民手里,远处村口车轮滚滚黄土飞扬,几辆车飞驰而来,载满了人。 在一团黄尘滚滚之中,那几十辆卡车一字排开,把现场给包围了起来,卡车上跳下了上千名打手,追着村民就开打,哭喊声和叫骂声此起彼伏,我万般情急之下,拔出佩枪,击碎了车玻璃,在打斗现场鸣枪示警,才让打成一团的人们停了下来。 “我是西川市市局工作人员,负责处理突发情况,所有人都给我冷静。” 面对剑拔弩张的双方,我知道必须果断坚决,一旦脱离带水导致情况失控,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所以我必须拔枪,这是警方最后的威严,在警方的枪口下,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村民人少,装备不全,打斗之中已经占了下风,现场有十几人被打得头破血流,如果我不及时阻止,他们的损失会更大。 有个带头的村民看了看我,指着我鼻子说:“这杂毛不是在市府大楼抓住小光那个警察吗,竟敢来我们广元村,不要命了吗?” 经带头人这么一提醒,所有村民们全部看向我,再三确认之后,各种语言像刀子一般飞了过来。 “敢来广元村,你等死吧,你敢阻挡小光的行为,死期不远了。” “你们这些混蛋一个鼻孔出气,老天不会放过你的,早晚你要落到我们手里。” “有本事永远不要单独出去,敢单独出去,一定会有人把你大卸八块……” 全是威胁和恐吓的声音,光天化日之下敢这么恐吓,这些村民眼里难道已经没有法律存在了吗,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势力煽动他们,敢如此无法无天? 我深吸一口气,见场面稳定下来后,让其他同事打电话叫120,先把受伤者送到医院去再说。 但是没有人行动,一个个像木桩一样杵在那里,我顿时急了,问负责人:“这么多人受伤,为什么还不叫急救车,时间就是生命不知道吗?” “小白同志,我们也没有办法,就算打电话,也没有车会来的。” 那负责人苦着一张脸,无可奈何的说,看着负责人的表情,我急得快哭出来:“开什么玩笑,人命关天,怎么会有急救车不来救人的道理,你们这边的医院把人命当儿戏吗?” 负责人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倒是旁边一个穿着迷彩服戴着头盔的说:“这边的医院都承包下来了,这些该死的村匪是刘老板的死对头,你觉得谁会傻到去救自己的死对头吗?” 刘老板?物流园工程的负责人? 这么一个民营企业的老板,竟然承包了公有医院,而且一手遮天,自己想救谁就救谁,不想救就放任不管,我们的医院成为了这些人牟利工具不说,还成为了他们的杀人武器。 我亲自拨打了急救热线,接线员问我:“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的吗?” “我正在广元村处理一件案子,这里有人受伤,请你们迅速调派急救车过来救人。” 我亮出身份,说出情况。 没想到那边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我:“对不起,急救中心没有车辆可用,你让伤员自己想办法吧。” 这句话让我七窍生烟:“你们急救中心是摆设吗,你们医院还想不想继续办下去,视人命为草芥,这么做像话吗?” “这位同志,请你不要冲我吼,如果你有本事你来关闭我们医院,没有本事的话请听我告诉你一句话,我们可以向任何地方派车,但绝不会向广元村派车!” 平时温柔细语的接线员,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嚣张跋扈,这真的是我们所谓的服务机构吗,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但是我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些受伤的村民被其他村民扶走了,或许他们知道急救车不会来,就算急救车来了,他们也不会接受救助吧,这种恩怨,累积的太深了,想要一下子解开,根本的不可能的事情。 我从废墟里把杨紫光遗体背了出来,放在车上。 那些戴着头盔的打手们配合当地负责人开始清理现场,殡仪馆的车辆来了,要把冲突中的死难者拉到火葬场去,他们在找我索要杨紫光的遗体,我望着靠在副驾驶位子上的杨紫光,无动于衷。 他死了,没有合上眼睛,可能因为自己心里的目标没有达成吧,看着杨紫光刚毅的脸庞,我想他最后临死时,脑海里想的人一定是他躺在医院的老师。 那个老师是什么人,我一定要去拜访他。 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是龙局:“白小天,听说你把杨紫光的遗体扣留了,不想交给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你这是在干嘛,你想胡闹吗?” 面对龙局的质问,我说了一句:“我想带他回去,让他开口说话。” 龙局在那边楞了一下,突然吼了起来:“白小天,你是一个警察,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受到极大的冲击,但是我命令你保持冷静,杨紫光的殉职对于谁来说都不好受,但是即便再不好受,咱们也要冷静下来,把自己工作做好,明白吗?” “对不起龙局,我不是冷血动物,我冷静不了。” 我发动了车,龙局听到我的发动车的声音,提声问到:“你小子发什么神经,又想干什么了?” “老杨说他有个老师在医院病房里躺着,我要带他去见他那个老师,只有他老师才知道广元村冲突的最终根源,我必须找到这条根,连根拔起!” 这是我对龙局说的话。 龙局在电话里停顿了几秒,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白小天,你如果敢乱来,我会让你脱下这身,回家去反省。” “不为民请命,穿着又有何意义?” 说完这句话,我和龙局同时挂了电话,他是帅,我是将,但是将帅之间的冲突,却在此刻悍然凸显了出来。 到底是因为我的偏激,还是因为他太固执,没有一个很好的答案。 三十分钟后,我抱着杨紫光的遗体,冲破了市里某医院保安们的重重围堵,推开了一间病房的门。 我看到了一张空空的病床,还有几名严阵以待的警察。 侯杰看到我怀里的遗体,眼神一颤:“头儿,把老杨放下吧,我们奉局长命令,护送你回广元村。” “你们走开!” 我看到空空如也的病房,感觉全世界都欺骗了我,谁事先转移了病房里面的人,谁把这个解开真相的机会生生撕裂? 我搂着杨紫光的遗体,发出了一声冲天怒啸,那些干警冲了过来,把我按倒在地,杨紫光的遗体被抢了过去,侯杰带着干警们把我推上了他们的警车,再次开往广元村。 广元村。 施工方的一千多名,和临时聚集起来的两千多名,以废墟面前的一条还在修建的道路为界,形成了对峙。 施工方这边清一色的钢盔警棍和防爆盾,统一着装,说万一打起来方便辨认。 村民那边肩膀上缠着黑布白纱,就像在办丧事一样,但是他们手里拿着钢管铁锹木棒铲子什么的,有的还挥舞着汽油瓶,叫嚣着谁过去就烧死谁。 我们赶到现场后,有同事压低声音说:“现在情况危急,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双方已经形成对峙,一旦擦枪走火就会变成大规模。” 侯杰问:“那些戴头盔的人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有这么多正规装备?” “据说是施工方从外地调来的,但是他们穿着的衣服跟我们制服很像,已经造成村民的误会,村民以为是国家派人来镇压他们。” 这位同事在车里说,我们的车一直游离在外,不敢开进去,侯杰问:“为什么警车不开过去。” “就在刚刚,有同事去处理问题,车子被村民扣留下来,好像被烧了,现在民意沸腾,我们不能冒险。” 那位同事一脸惊恐的说,我说:“你们回去吧。” 所有人把惊讶的目光投向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我把身上的制服脱了下来放在车上:“村民对穿这衣服的人已经有了恨意,想要进到村里安抚村民,必须便装行动才可以。” 我说完,下了车,侯杰也穿着便装跟了下来。 天黑了,我们走进了广元村二村。 一村已经变成了废墟,一村的村民聚集在二村,和二村的村**手商量怎么抗拒拆房,因为马上二村也会被强行推倒。 在村中客堂里,停着一口棺材,堆满了鲜花和挽联,上拉一横幅:“沉痛悼念抗拆英雄王正方”,想必这王正方应该就是白天被挖机手误杀那个村民,因为误杀了一个人,所以才引起了这场滔天的震怒,村民的火彻底被激发了。 看着棺材,我问旁边的侯杰:“猴子,龙局为什么会派你来跟我一起工作?” “头儿,我想说句不该说的话,胳膊扭不过大腿,有时候,点到为止就行了。” 侯杰的话阴阳怪气的,但是我好想有些明白了,他继续说:“没有谁派我来,是我自己申请来的,我知道那个病人被送到哪里去了,但是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另外一个人。” 我有些奇怪了,他为什么跟我说这个,就像演谍战戏一样,一个消息还得东躲西藏的吗? 侯杰问我:“头儿,你怕死吗?” 他神经病啊,干嘛说这个? 但是我还是回答到:“怕什么,我一个人无牵无挂,死了也没人记得,更不会给别人带去什么损失。” “你不怕,但是我怕啊,我有一个我深爱的女友,我们好了这么多年,我们就要结婚了,我是绝对不能死的。” 没想到侯杰竟然跟我说这个话,我捶了他一拳:“你疯了吗猴子?” 侯杰含着泪水对我说:“头儿,如果我死了,你帮我照顾司蜓吧,你放心,我们之间清白得很,连接吻都没有……她是世上最干净的女孩啊,我舍不得……” “你吃错药了……” 看到侯杰这个样子,我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拉起侯杰就往外走,撞到几个杀气腾腾的人,他们把我们包围了起来:“这不是白小天吗,乡亲们,抓小光的恶警白小天在这里。” 听到那些人的话,所有群众像见了仇人一样,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一个酒瓶砸了过来,正正砸在我的头顶,脑袋里嗡的一声,鲜血像蚯蚓一样从脑门上爬了下来。 我抬起头来,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手里握着半截酒瓶,红着眼眶盯着我:“你这个天杀的,我家小光哪里惹你了,你为什么要把他抓起来?” 听这口气,显然是之前那个绑匪的老婆。 那个绑匪虽然是外省人,但是来到了广元村做了上门女婿,现在看到他老婆这手段,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跟女人解释:“大姐,你老公触犯了法律。” “触犯你麻痹,你们那些领导和黑心老板纠结在一起,把我们不当人看,他们没有触犯法律吗,为什么专整老实人?” 那妇女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了,拿起破酒瓶就向我捅来。 我正要躲避,后面几个大汉把我夹住,怎么也跑不开,眼看就要被捅,旁边的侯杰突然飞起一脚,把妇女踹开了。 侯杰掏出佩枪,正准备拉开保险,有人一铲子放倒了他,把枪夺走了。 看到村民们抢走了侯杰的佩枪,我顿时气血冲顶,撞开几个大汉,飞扑了过去,拿着枪那个村民试图拉开保险,我一拳砸在他眉头上:“放下手枪,你们这是夺械,已经触犯法律,再不停手,后果很严重!” 那人被我一拳放倒,手枪也摔在了地上,我一脚踩住了枪身,防止再被人抢夺。 那人的手被我连同枪支一起踩在了地板上,发出了痛苦的**声,边叫边求饶:“哎呦,我的手要断了,求你放了我吧。” 第【296】章:亡命天涯 虽然我很想放了他,但是我怕一松脚他会把枪捡起来,在没有确定完全控制住他之前,我不能松开。 侯杰也爬了起来,准备过来支援我,四五个大汉冲了过去,他很快被人群淹没了。 我这边,那个家伙咬在了我的腿肚子上,疼痛从腿上传了上来,很快传遍了全身,棍棒和钢管像雨点子一样兜头招呼了下来,很快便被打得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全身麻木,已经被五花大绑,放倒在了一个祠堂的角落。 祠堂里,还有七八名同样被五花大绑,索索发抖的人,他们脖子上挂着头盔,身上穿着迷彩,看起来很像施工方的打手,我正疑惑他们是怎么被弄到这里来的,祠堂墙壁上挂着的一面旗帜很快让我尖叫起来。 “头儿,希望你冷静,我们的处境非常不妙。” 侯杰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猴子也被绑着,倒在我的旁边,脸已经浮肿变形,而且是青色的,看来是受到了轮番殴打。 我问他:“猴子,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他们已经失去理智了,除了打人发泄,好像没有别的办法。” 侯杰苦笑着,但是从他的笑脸看来,脸肿起来的他,笑起来比哭还难看,我问:“他们把我们绑在这里面,准备要干嘛?” “要么,是以我们为人质和上面谈条件,要么,杀鸡儆猴!” 猴子的话让我心惊肉跳,联想到他之前那诡异的托付,还有墙壁上那黑白相间的魔旗,我越发觉得侯杰貌似知道些什么东西,但是他在极力的隐瞒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浑身骨头像断了许多块一样,吸口气都感觉到痛得喘不过气来。 我问猴子:“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个村庄里会有这种旗帜,难道这个村庄里的人跟火车站的案子也有关系,还有之前的爆炸案,那个镇长手里为什么也有这种旗帜?” “头儿,其实我不妨告诉你,奇螺沟的爆炸其实是那个镇长自己一手导演的。” 侯杰的话像一记惊雷,在我耳朵里轰然炸响。 我难以相信,我以为他是发神经了,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一个镇长自己把自己给炸了,还带着那么多同事陪葬,他图啥? 我沉声对侯杰说:“猴子,别跟我开这个玩笑,这个玩笑不好笑。” “头儿,奇螺沟案发之后,我从镇长手机里截取了他的所有通话信息,发现了这起惊天机密,那个镇长是广元村出去的人,火车站的暴徒也是广元村出去的人,包括那个要炸市府的绑匪,他们都是广元村出去的。” 我清楚侯杰的手段,他们我们身边的黑客,任何秘密他都可以用高科技手段去获取。 如果那个镇长的通话记录说明了一切,那侯杰就是这个发现惊天机密的人,我反问:“证据在哪里,那些记录呢,你保存下来了吗?” “保存下来了,但是它被我放在我最信任的一个人手里。” 侯杰仰头一叹,说道,我急了:“你为什么不放在你身边?” 他眼里闪过一抹苍凉,竟然悲凉地说:“其实,证据里面还显示了幕后的主要推手,而那个推手却是我们动不起的人,更关键一点,推手已经发现了我,他要杀人灭口。” 侯杰说到这里,我突然懂了。 侯杰预知到自己危险,所以事先把证据藏起来,而且还特意跟我托付,这种诡异的托付,更加印证了他这话的可信度。 但是,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朗朗乾坤,我就不相信他能无法无天,轻易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头儿,你太小瞧他们的手段了……请你记住,这三起案件并不是恐.袭.案,而是人为策划的灾难,策划者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不惜使用一切手段……” 侯杰说到这里,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是谁?” “他是死神!” 侯杰说完这句话,突然从嘴里爆出了一股鲜血,我赫然发现,他的喉咙已经被人割断,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不知是什么东西,割断了侯杰的脖子,让这个年轻的警察,在自己同事面前被割喉杀害。 侯杰浑身颤栗,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睛迅速充血,看起来恐怖到了极点,旁边那些年轻的打手全被吓得尖叫了起来。 侯杰还没有断气,但是被捆绑着,全身在抽搐,我一边叫着猴子一边对外面喊着:“来人啊,救命啊,有人吗……” 首先冲进来的村民被吓得跌倒在地,等那个人连滚带爬去叫其他人来时,侯杰已经凉透了,他们村主任直接叫人把侯杰的尸体拖出去处理了,看着这些家伙粗暴的把侯杰遗体拖走了,我大骂着“我日你姥.姥”,被几个人一通暴揍,肋骨差点被打断。 侯杰留在地上的血液凝固了,天色也渐渐亮了,身边响起了打手们的呜咽声。 我心里极其厌烦,开口骂起:“哭丧吗,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我同事死了我都没哭,你们哭个鸡8啊?” “再不哭,等天亮后,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小年轻说着,听到他的声音,我动了恻隐:“你这么年轻,本来可以在家里好好学习的,为什么还出来打工遭罪?” “打工可以赚钱花,贴补家用,攒钱娶媳妇……” 那小伙吸了一把鼻涕,沮丧无比:“其实来冒充打手,我们只不过看中了地产老板给的一天一百的人头费,谁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这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说完那些人又呜咽了起来,原来这些只是施工方从劳务市场拉来的临时工而已,施工方许诺一天一百充人头,昨晚几个人约着来村子中间吃宵夜,被村民们抓住了,村民们用他们威胁施工方,如果施工方不退出,就会烧死这些人。 那个小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我说:“大哥,我们又不是施工方的人,施工方怎么可能为了我们退出,我们死定了。” “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我的话刚说完,打脸很快到来,那八名临时工打手在天亮的时候被村民拉到对峙现场,在身上浇上汽油,然后要挟施工方退出。 但是谈判破裂,随即大规模械斗发生,临时工们的身上汽油被点燃了,施工方派人救援无果,八个人活生生被烧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瞬间。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十五六岁小伙最后的那个眼神,他是多么的想活下来啊,他的人生还没有开始,为什么就这样过早的,结束在别人的手里? 当你对这一切,想要尽自己所有能力,但最后却无能为力的时候。 你恨不得那个时候死的人,是你自己,但是我不能死啊,我在混乱中逃脱了,我要去追寻真相,我要亲手把制造这一切罪恶的元凶,送上审判台。 所以我拨通了司蜓的电话:“你告诉我,侯杰拷贝下来的通话记录,在你手里吗?” “是的。” 司蜓的声音很空洞,显然,她已经知道了侯杰的死讯。 我问:“你在哪里?” “我在机场附近的宾馆,侯杰叫我离开这座城市,我不想像他一样死在这里。” “那你等我。” 司蜓是侯杰的女友,侯杰最信任的人是她,所以侯杰把通话记录放在司蜓的手里,那是最有可能的,为了给侯杰报仇,我必须找到司蜓。 来到指定的宾馆房间,我敲开了门。 门开了,司蜓一丝不着的站在房间里,扑入我怀中:“侯杰跟我讲过,必须把这个东西交到我最信任的人手里,所以你必须要了我,只有我们融为一体,彼此留下把柄,我才能放心把这东西交给你。” 面对温香软玉,我一时间不知所措,我被扑到在床,司蜓开始退我衣服:“我知道你心里很难接受,我也难接受,但是这是侯杰的遗愿,他最大的遗愿就是让你睡了他女人,然后带着他的女人远走高飞,你没有退路。” 我没有退路,想要拿到东西,我必须从了她,为了报仇,我必须拿到这个证据。 那个时候,我脑海里闪过的是欧夜的身影,欧夜的脸庞在我脑海里时隐时现,但是在我身下融化缠绵的女人,却是另外一个。 门开了,欧夜和张剑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缠绵的我和司蜓,他们同时抬起头,枪响了! 张剑为了挡住这颗击向欧夜的子弹,一把推开了欧夜,自己被子弹击中,倒在了房间里。 欧夜拔出佩枪,枪口指着我,扶起张剑,焦急的问道:“张剑,张剑,你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你为什么这么傻?” “那是人性的本能,男人必须保护女人。” 张剑躺在欧夜的臂弯里,看起来脸色苍白,胸口一片血红。 他胸口中枪了? 我惊然翻身而起,关切的想冲过去问:“黑子,你伤得怎么样?” “白小天,不要过来,要不然我会开枪的。” 欧夜拉开手枪保险,咬牙警告到,从她的眼神里看的出来,她是有多么的心痛和失望,因为我搂着别的女人在床上,因为我手里拿着一把枪,击倒了张剑。 啥,我手里怎么会有枪,我怎么会向我同事开枪? 我看着手里的手枪,整个人都迷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枪是从哪里来的,我压根儿没有开枪啊!” 欧夜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失望的冷笑:“白小天,师父,我亲眼看见你开枪击伤张剑,你这样抵赖有意思吗?” 是的,亲眼所见,真的没必要抵赖。 张剑苦笑着对我说:“头儿,放下枪吧,小心再次走火。” 兄弟就是兄弟,黑子在这个时候,还在替我说好话,我拿枪的手颤抖着,真的会是走火吗,枪怎么会在我手里走火,然后又这么巧,突然击中张剑。 欧夜的枪口紧紧的指着我的头,她也在颤抖,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滑落:“师父,杨叔死了,侯杰死了,林彦儿死了,当初的猎凶小队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莫非你想让我和张剑也死去吗?” 她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在我心口狠狠扎了一下。 我笑了,笑得空洞无比:“徒儿,你认为他们是被我害死的吗?” “人作恶,天在看,白小天同志,不管你有没有做,上天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评判的,放下侯杰的佩枪,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吧。” 欧夜一脸正色,就像是在面对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 我的枪在颤抖,为什么会是侯杰的佩枪,侯杰的枪不是在打斗中弄丢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我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啊? “小心。” 张剑突然惊叫一声,把欧夜横空推开,随即我手里的枪再次响起,张剑身中数枪,倒在血泊之中。 “你这杀人魔鬼,纳命来。” 欧夜银牙紧咬,起身后提起手枪,愤怒的子弹从她的枪口喷射而出。 或许对于她来说,这是人生中第一次执勤过程中开枪,但是这子弹却是射向她师父的,枪法很准,子弹直接贯穿了我的头部,我在第一时间失去了知觉,在欧夜愤怒的目光中,轰然倒下…… …… 我死了吗? 其实我心已经死了,三个月后,安大略省,尼加拉瓜大瀑布旁的林间小屋,司蜓一边学做浇面,一边对我说:“宝贝,有个侦探所的侦探在找你,要不要见他。” 我摸了一把自己刚刚拆线的脸,从窗户里往外看去,空气中的水雾让我心头一振。 异国他乡,美人相伴,可能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但我没有,因为我始终活在愧疚中,这种亡命天涯的日子,可能将要伴随我一辈子了。 昨天脸部的伤刚拆线,医生说恢复得很好,即日即可出门活动了。 但是我对司蜓说:“我谁都不想见,帮我回绝所有客人吧,我再也不想搞案子了,再也不想……” “好的宝贝,我尊重你的意见。” 司蜓乖巧的点了点头,把自己刚做好的盖浇面端了上来,轻轻放在我的桌子上,挽住了我的脖子:“快尝尝,这是印度咖喱和意大利面的结合体,对了,还加上了咱们华夏元素的筷子。” 看着这一盘美食,我不禁感叹,侯杰真是一个有眼光的家伙,找了这么一个心灵手巧的女人——给我! 我捏住了司蜓的手腕,问了一个奇葩问题:“你和猴子相爱了那么多年,他死了你怎么没有太多悲伤,反而对我这么好。” 第【297】章:失踪学生 “女人许多时候是感性的动物,但是有时候更像动物!” 这是司蜓更加奇葩的回答,我有些迷茫,这是要表达一个啥:“你这啥意思,你说你自己是一个动物?” 司蜓笑弯了眼睛,一脸幸福的点着头:“其实我的想法很现实的,首先,我把所有都给了你,你是我实际意义上的男人,你比侯杰优秀,虽然我曾经爱过他,但是你给我的快乐他从没给过,而且我还心甘情愿的怀了你的宝宝,身体是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既然我愿意把自己身体给你,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像爱他那样来爱你?” 这种离经叛道的言论,我竟然无法反驳。 摸了摸司蜓微微隆起的小腹,我知道,我要当爹了! 我夹起一筷子面条,递到司蜓嘴边:“看在你理论这么奇葩的份上,赏你一口面条。” “去你个头,你是担心味道不好,所以要让我尝味吧?” 司蜓毫不客气吃了一大口,满嘴咖喱酱在流,她想用纸巾去擦,但是我捧起了她的脸,用舌头舔着她嘴唇上的酱汁,司蜓吹气若兰,面色通红,三秒后,她紧紧搂住我的脖子啃住我的唇,纠缠在了一起。 清晨的空气,散发着青草的幽香,远处大瀑布的声音就像暴雨一样,洗涤着一切。 一碗面只吃了一口,两个人已经在小木屋里面缠绵了四五回合,当所有东西都抛却之后,我才发现一个最原始的真理,男人始终离不开女人。 我推了推瘫倒在我臂弯的司蜓,在她额头吻了一口,温柔说:“我觉得我应该去洗个澡,然后出去一趟。” 司蜓的手勾住我的腰,不放我走。 她懒洋洋的问:“不要,我不要你走,你想去哪里啊,你个小逃犯。” 我轻轻捋了一下她额头散乱的刘海:“我觉得我应该找一个工作,三个月了,房租也该到期了吧,你说的那个侦探所不错,如果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我们宝宝出来用什么养活,难道带着他喝西北风?” “好,早就知道你是一个绝世好男人,赞同哦,去吧,加油。” 司蜓在我脖子上吻了一口,转身拉个毯子盖着,继续睡觉。 我站在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赤条条的自己,面前的自己,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无牵无挂的自己了,我现在是一个有家的男人,有家,自然就有了牵挂和责任,我不能再那么无所顾忌和特立独行了。 洗手台上的手机叮当一声,亮了,是一条发自国内的邮件,来自欧夜:“离开你的第一百天,他可以下地活动了,你的子弹没有击中他的要害,但是他想恢复正常还需很长时间,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因为他向我表白了。” 我深吸一口气,张剑没死,欧夜也活得好好的,但是我成为了一个逃犯。 这是我收到的欧夜发来的第一百条邮件,我承认我满脑子都是欧夜,虽然跟司蜓在一起,但是我心里想的却是那个远在国内的小徒弟啊。 我是渣男,我这么做对谁都不公平,但是这就是爱情最纠结的地方,剪不断理还乱,所以我从来没有回过欧夜的邮件。 今天,第一百天的时候,我要开始我新的人生,欧夜,我心爱的徒弟,再见了。 你答应他吧,他是一个好人,最起码,他可以为你挡子弹,为你献出生命,但是,我不能,这就是最根本的差别。 那个手机被我塞进了下水道,它将被冰凉的水流冲进马蹄形般飞腾的尼加拉瓜大瀑布,沿着尼加拉瓜河,冲进安大略湖泊,永远埋葬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你就是我心里那个未亡人,再也不去触摸。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这样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来到侦探所面试,对方直接就聘请了我,报酬不错,但只有一个硬性条件,我必须接手他们搞不定的案子,也就是无头案。 在他们给我的第一个案子里,我们没有尸体,没有犯罪现场,甚至没有任何的目击证人,所有调查的线索全部指向一个人,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犯罪嫌疑人依旧逍遥法外,虽然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凶手。 “你好,我叫切尔可,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督查,很高兴见到你。” 切尔克督查很开心,非常热情的向我伸出了手,操着一口标准的英语,或许在他们看来,跟华人交流用英语是最没有障碍的。 我向切尔克督查点了点头,同样用英语道:“白小天,来自华夏西川市。” “久仰大名,你可是华夏神探,现在能来到我们侦探所做事,真是大神光临,蓬荜生辉。” 切尔克从哪里学来的马屁句子,拍得那么响,我无奈苦笑:“督查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哦,现在就可以,正好你是华人,我这里有一个悬而未决的华人留学生失踪案子没有进展,现在我把这个案子移交给你吧。” 说完这句话,不等我回答,这位切尔克便拿出了一个收纳箱,华人留学生失踪案,我心里一震,怎么会这么巧,这个轰动国内外的失踪案,竟然会让我遇到。 切尔克督查拿起手里的收纳箱对我说:“这个归你了,章小颖。” “章小颖,安大略省国家水文研究学院的华人研究生?” 我接过了那个收纳箱:“半年失踪的那个女孩子吗,据说她在半年前因为单独出门,然后就失去了所有联系,这个案子过去了这么久,现在还没有任何的线索吗?” “不,我们有线索,我们甚至还有嫌疑人和目击证人,但是因为没有任何直接证据可以证明嫌疑人有罪,所以半年来这个嫌疑人一直逍遥法外。” 切尔克督查气得牙齿都快要咬碎。 “是的,人们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她家附近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切尔克看着收纳箱被我接下,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看来这个案子压在他们头顶,就像泰山压顶一样,已经让他们喘不过起来。 我盯着收纳箱,沉吟道:“后来,再也没人见到她了,对吗?” “这个案子起初由青年局负责,过了很久,还是没有任何结果,今天你来了,那就交给你你这个华夏神探来搞定,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看着切尔克期待的眼神,我打开了收纳箱,发现收纳箱里面除了一张照片,没有其他东西。 很显然,这是失踪少女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看起来清秀靓丽,留着一头如水长发,身材比例修长苗条,看起来有些轻微近视,但这并不能掩盖她的气质。 如花韶华,令人羡慕! “这个家庭悲痛欲绝。” 切尔克说:“孩子离家出走很正常,但她不是那种孩子,老师喜欢她,朋友们也喜欢她,她和父母的关系也很好,她的父母不能理解我们为什么还没找到孩子,还没有把凶手绳之以法……” 说到这里,切尔克发出了一声长叹。 从他的叹息声里,可以感觉到这个警官的无奈与憔悴。 或许有的时候你的努力无法得到别人的理解,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一个不作为的人,因为世人只看结果,没有结果,你努力再多也只是白费。 我沉吟到:“她不是留学生吗,父母怎么会在身边?” “她的父母也陪着她来到了加拿大,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女儿还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失踪了。” 切尔克很无奈的摇头,可以想象,章小颖的家庭受到了多大的打击。 把孩子养大不容易,为了送孩子出国深造,许多家庭几乎是倾尽所有,但是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谁能够接受? 我盯着章小颖的照片,说:“不是说有嫌疑人信息吗,可以给我提供一下吗?” 切尔克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张照片,扔到桌子上:“照片里的人,就是这个案子的头号嫌疑人,艾弗森.哈克。” 我拿起了嫌疑人照片,发现照片上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牛仔工装,头发有些灰白,脸上布满皱纹,整个人看起来干巴巴的没有精神。 但是他那双眼睛很沉着,就像一个黑洞一样,就算是在照片上,也让人不敢直视。 切尔克指着照片说:“虽然我们知道作案人一定是他,但是我们没有确凿证据能够证明。” 听得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可以感觉到他那种不甘心,明明知道谁是罪犯,但是却没办法拘捕,因为没有证据。 这可能是每个办案人员最痛苦的一种煎熬吧。 切尔克艾弗森认识失踪者章小颖。 嫌犯的女儿名叫珍妮,珍妮是章小颖最好的闺蜜,两个之间的关系比亲姐妹还要亲,而且两家之间在出事之前关系也非常的好,住的不远,应该算是很好的那种邻居关系吧。 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艾弗森为什么会选择自己身边的人下手呢? “这个家庭现在在跟踪嫌疑犯,我们也在跟踪,因为这个案子轰动性非常大,所以媒体一直都没有停止关注。” 这是切尔克的话。 他继续说:“你知道受害者家属为什么亲自跟踪嫌疑人吗,因为受害者失踪时间太久,案件又没有任何进展,受害者家属已经对我们失去信心了。” 是的,如果案件一直迟迟难以开展,受害者家属自然会对警方办案能力提出质疑。 他们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自己亲自动手跟踪凶手,虽然明知道那个凶手可能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但是为了自己女儿,家属已经豁出去了。 切尔克说:“执法者的威信,能不能重新拾起来,就看你这新来的神探了。” 有没有信心?! 我无法回答,对于我来说,这一切不过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相信正义无声,虽然可能会迟到,但是它绝不会缺席。 我把资料重新装回收纳箱里面:“无论结果如何,我会竭尽全力,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切尔克望着我坚毅的眼神,缓缓点了点头。 我抱着收纳箱,转身正准备离开督查办公室,切尔克在身后叫住了我:“嘿,年轻人,欢迎加入猎凶侦探所,放手干吧。” 放手干吧,这是我接手案子第一天,同事送给我的话,也是我们的见面礼。 “案子就发生在她家的附近,据报道,章女士坐上一辆褪色的黑色轿车,可能是一辆美国产的蒙特卡罗,最后看到她时,她穿着一件灰色的飞行员夹克,蓝色牛仔裤和白色的耐克平底鞋……” 屏幕上循环播放着电视台在失踪者失踪当天的电视采访画面,一个记者不厌其烦是询问办案警察和路人,看起来对这个案子十分关心。 如今网络这么发达,任何案子都已经没有了秘密所言,因为在媒体的监督之下,许多没有破掉的案子就会成为大众的谈资,这案子涉及留学生,影响程度不一定小。 全世界都知道凶手是谁,但是人们却疑惑为什么警方没有把凶手抓起来,铺天盖地的舆论轰炸让警方疲于应对。 雷,总要有人出来顶才是。 可疑的失踪人口,一个年轻的女孩,我要怎么来联系两者,我要从什么地方来入手? 当你拿到一个陈年旧案,你展开调查之后,你得重新审视案件,我们的优势在于,现在比当初的调查员掌握了更多的嫌疑者信息。 最初的调查认为艾弗森有重大的作案嫌疑,我必须弄清楚,他们的调查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所以我在我的小木屋一面墙上挂上了嫌疑人和受害者,包括这其间所有跟他们有关系的人物,做出了一张关系图,作为深入的研究。 我甚至用红笔和箭头把这些人物连接了起来,我想用这种串联的方式,能够从中窥探出一点玄机。 “每个人都认为艾弗森是凶手,对吗?” 面对旁边的搭档,我直接放下资料本,开口问道。 我盯着墙壁,在沙发上坐下:“我们没有凶器,没有案发现场,也没有目击证人,我们是怎么调查到这一地步的?” 我想知道整个案子的前因后果。 面对我的质问,搭档点头说:“根据档案显示,有一个叫杰克的年轻人,他是这个案子受害者章小颖的邻居,在案件发生之前,他是最后一个见到章小颖的人。” 杰克,目击证人吗? 第【298】章:林间少女 我没有说话,示意搭档继续,搭档说:“杰克看到章小颖上了一辆九十年代左右的黑色轿车,开车的司机是一个男性,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当时我们的同事对章小颖的生活展开调查,发现她的好朋友的父亲,与杰克的描述非常吻合。” 在搭档的叙述里,我脑海里迅速生成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风轻云淡的周末,十六岁的少女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辆老旧的轿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车窗摇了下来,从里面探出一张苍老而且熟悉的脸:“今天是周末,你怎么一个人走在路上啊。” “我回家,没有赶上车,所以只好走回去了。” 看到司机是自己好朋友的父亲,这个少女放下了戒备心,笑颜如花的回答到。 司机打开了车门,热情邀请到:“那就上车吧,我送你回家,反正我也顺路。” 少女毫不犹豫坐了上去,没人知道她之前有没有坐过这辆车,但是有人看见那个时候的她坐上了那辆车子,随着引擎发动,这个年轻的女孩再也没有回来。 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开着九十年代的旧车,这所有的条件都与艾弗森非常符合,搭档也说杰克看到的人跟艾弗森非常像,但是杰克不敢确认。 空说无凭。 因为没有监控影像,所以杰克的证词也无法确凿的说明这个少女失踪跟艾弗森有直接联系,我深吸一口气:“动机,他们既然这么熟悉,而且受害者又是他女儿的朋友,那嫌疑人犯罪动机又是什么?” “这人有过暴力倾向和危险的过往,这点另外一个受害者可以证明。” 搭档罗伯特说,之前他一直负责这个案子,但没有任何的进展,我加入侦探所后,督查就委任罗伯特来搭档我尽心案件调查,目前看来,咱俩的合作已经无缝对接了。 我们在聊着案情,司蜓在厨房里烤着牛排,洋葱的香味扑鼻而来,撩起了我们的食欲,罗伯特抿了一口黑豆咖啡,对我称赞到:“华夏的女人真优秀,跟加拿大女人总能形成鲜明的对比,先生,我很羡慕你。” 他这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我深吸一口气,关上了窗户,把瀑布的声音隔绝在了屋外。 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也端起了咖啡,翘着二郎腿问搭档罗伯特:“先生,你如实跟我说吧,来自东方的女子在你们眼里,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用你们的审美观来讲,她们美丽吗?” “并不是,因为她们身材太小,无法满足我们,当然,我说的是比较肤浅的两.性.生.活,我想你也比较明白我的意思,男女之间的交往,最直接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 罗伯特算是一个直接的人,话虽不好听,但是他说到了重点。 所以说亚洲女人不一定能吸引到这些欧美男子的青睐,既然如此,这个凶手为什么会载一个来自东方的女学生? 我心里有种不安的想法,这个男人载走女学生不一定喜欢她,或许,他把这个女学生当成一种动物,来虐待。 如果说这个人有暴力倾向,那这个女学生是不是曾经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我不敢再想下去,突然厨房里传来了一声尖叫,刺耳的碗碟声响起,我和罗伯特连忙冲进厨房,他还拔出了枪。 “怎么了亲爱的。” 我连忙跳进厨房,扶起了惊慌失措的司蜓。 只见司蜓被吓得小脸煞白,她指着窗户外面的树林里,哆哆嗦嗦的说:“我感觉我看见外面有人在拿枪瞄准我。” 我和罗伯特对视了一眼。 罗伯特拉开手枪保险,对我说:“白先生,你先安抚你夫人,我出去看看,附近经常会有打猎人出现,尊夫人可能被猎人吓到了。” “那就劳驾您了,速去速回,牛排已经好了。” 我对罗伯特说。 罗伯特向我点了点头,下去打开车门,坐进了他的越野车,启动车辆而去。 看到罗伯特离开后,司蜓捶着自己的胸口,我扶她坐了下来,拍着她后背安慰到:“没事的,如果真的是打猎人的话,那这一定是一个误会。” “宝贝,假如真的有人来追杀我们,你要怎么面对。” 司蜓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我摇头:“不要瞎想了,我们现在在加拿大,如果有人想杀我,早就动手了,为什么还要等到我康复以后?” 司蜓脸色不大正常,可能是被吓怕了吧:“我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宝贝,要不咱们离开这个地方吧,重新选一个地方隐居好不好?” 她发神经吗,生活才安定下来,为什么又要离开? 我蹲下去捂住她的双手,安慰到:“宝贝,你听我说,我现在已经康复了,我有能力保护你,我们没必要再逃避了,明天我会向侦探所里申请佩枪,在这里,是可以佩枪的,只要有了佩枪,我们就可以抗拒任何骚扰我们的人。” 听到我这么说,司蜓的情绪算是安定了一点。 她长出一口气后,抬起手来抚摸着我左脸上的枪痕,盯着我的眼睛:“小天,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面有没有很欧夜,她一枪击中了你的头部,让你亡命天涯?” 我闭上了眼睛,咬牙切齿的说:“恨,怎么可能不恨,那个女人差点杀死我!” “你不敢睁着眼睛面对我,其实你心里是不恨她的对吧,作为一个女人,她当时必须要开枪,因为开枪才能保住你的性命,她的子弹击中了你的左脸,然后又从右脸飞出来,虽然你当时昏倒了,但是你并不致命,她那是良苦用心啊,她开枪是救了你一命啊,白小天,那个女人救了你,但是你却和另外一个女人双宿双飞,男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蜓的话就像是刀一样,在我心里残忍的割裂着。 我睁开了眼睛,满眼温柔:“你个淘气鬼,不要开玩笑了,你是我现在爱的女人,你是我未来儿子的母亲,不管什么样的女人救了我,跟我走下去的女人,却只有你,谁也替代不了你。” 听完我的话,司蜓搂住了我,狠狠的亲了一口:“如果这是你真心的话,那说明你真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狼心狗肺的男人,要不趁罗伯特不在,咱们再温存一番。” “敢情你想跟我亲热了,才把罗伯特那傻帽支开的?” 我解开了司蜓的睡裙,搂着她走向卧室,司蜓竟然拉开了窗帘,卧室后面是一片草坪,蜂蝶飞舞莺歌燕语,司蜓趴在窗台上,说:“从后面进来吧,我喜欢这样的感觉,面对自然,无牵无挂!” 没羞没臊的生活开始,司蜓的叫声穿过草坪,在林间回荡,我正在用力的时候,我抬起头,视线落在了草坪中央。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她孤单彷徨的站在那里,盯着我和司蜓尽情亲热的画面,眼角流下了凄凉的泪水,我没有停止动作,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直到罗伯特回来之前,我们用一场酣畅淋漓结束了这个诡异的傍晚。 罗伯特眼神很怪,吃牛排的动作也很局促,他可能感应到了什么,看着司蜓脸上还未退去的红晕,他不合时宜的夸赞:“东方女性的魅力真奇妙。” “赶快吃吧,这么香的牛排都堵不住你那张嘴。” 我心里五味杂陈,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罗伯特摇头:“不,你误会了,我不是夸赞尊夫人,我夸赞的是我刚才遇见的一位少女,真的好美,她一个人站在草坪上的画面,就是一副优美的油画。” 外面那女孩,也被罗伯特看到了吗? 司蜓抬头看着我,没有说话,我还是面无表情,向罗伯特举杯:“这是旅游景点,有游客过来是很自然的事。” “我还以为是你的朋友呢,可惜可惜。” 我没有问罗伯特可惜什么东西,也没有问司蜓,明知道欧夜来到加拿大了,她为什么没有告诉我,甚至还让我跟她亲热,让站在窗外的司蜓眼睁睁的看到这一切。 次日,失踪案继续着手调查。 我们走访了一个受害者,这个受害者之前受到了嫌疑犯的暴力对待,如今精神情况堪忧,在家里养病。 “那天我坐上了他的车,我只想坐车去见我的一个朋友,因为那个时候在我家附近,坐车没有这么方便的。” 在昏暗的房间里面,我们看到了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这个女人在向我们讲述着,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可能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坐上那一辆车之后,她经历了她人生中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时光。 那就是一场噩梦,这个女人回想起来,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惊恐。 “一开始这个人看起来好像非常的担心,他对我说,像你这样年轻的姑娘,怎么可以晚上一个人坐上别人陌生的车辆。” 这个女人在说起那个人的时候,就像是在说一个魔鬼一样,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场多么让她难以忘怀的过往。 “刀子从这里插到这里,刺穿了我的肝和肺,差点刺伤了我的脊柱!” 这个女人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在她肚子上面,我们赫然看到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女人眼神里面充满着绝望,这个女人好像回到了当时那个场景一样。 “医生说手术过程中我死了三次,我自己感觉到,其实我死的何止是三次,我现在能够坐在你们面前,并不是因为我运气好,而是因为我活下来就是为了帮你们找到这个魔鬼。” 我们在这跟这个女人交谈的时候,心里面真的为她感到难过。 晚上这个女人几乎不能关灯睡觉,虽然那个凶手被关押了六个月。 但是因为这个女人被袭击之后,因为心里面感到焦躁不安,导致这个女人无法出场作证。 所以这个穷凶极恶的凶手没有得到有效的指证,被关了六个月之后就逍遥法外了。 罗伯特拿着另外一份资料对我说:“这里有份资料显示,还有另外一位年轻的女士,在当年已失踪了,而那个女人失踪的时候,正好就是这个凶手的女朋友。” 我看着那个资料:“那这个案子后来怎么样了?” “五年之后,这个失踪的女人被找到了,但是因为尸体腐烂太严重,没有办法确定死亡原因,这个案子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听罗伯特这么说,这一定是一个陈年旧案。 一个年轻的女人失踪之后,在五年之后又找到了她的尸体,只可惜已经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去的了。 我闭上了眼睛:“但是这个凶手的嫌疑是最大的,对吧?” “虽然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个案子跟这个凶手有关,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警方就没有对这个凶手采取任何措施。” 罗伯特说到这里,显然十分的气愤,可能在他看来,一个女人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面,被人残忍的杀害。 年轻的女孩子们死去了,但是杀害女孩子的恶魔,却好端端的在这个世界上逍遥快活。 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不公平的事情,但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的事情,还会在我们身边发生呢。 “咱们再继续调查一下这个嫌疑人的家庭背景,我就不相信,找不出他的破绽来。” 我心不在焉的说,罗伯特道:“先生,我们之前已经说过了,嫌疑人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是受害者章小颖很要好的朋友,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呢?” 经过罗伯特的提醒,我才缓缓回过神来,今天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所以对案子提不起兴趣,罗伯特问我:“你是不是心里有心事?” “你昨天看到那个女孩,她是我之前的搭档。” 藏在心里的话不说出来,心里总是不好受,罗伯特点了点头:“既然是你之前的搭档,你和尊夫人为什么要在窗台上当着女孩的面亲热?” 罗伯特的话问的我非常尴尬:“昨天那事,你也看见了?” “尊夫人的叫声很夸张,作为一名职业侦探,我不可能看不见。” 罗伯特把一张照片递给我,我看见照片,只见照片上是一个黑色面具蒙面人,罗伯特指着照片说:“这是一个国际杀手组织的成员,据我所知,他昨天出现在你的住所周围,那个林中女孩当时在跟踪这杀手。” 杀手出现在我的住所,欧夜在跟踪杀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伯特说:“那个女孩身上带的有枪,杀手身上也有枪,但是他们之间都没有发生枪战,我不知道女孩是不是跟杀手一伙的,但是我很清楚的是,你的处境不妙,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搬家。” 他把一把手枪放在了我的面前,沙.漠.之.鹰,子弹的手枪,堪称手枪之王,罗伯特竟然让给我使用。 我说:“有了手枪就能保证我活下来吗?” 罗伯特很淡定的说:“我不知道能不能保证你活下来,但是我知道的是,歹徒只要敢面对你,那一定能保证他必死无疑。” 这是最恰当的一种理由。 我把手枪收起,罗伯特又说:“做任何事情,先问问自己的心,不要让自己留有遗憾。” 第【299】章:故人来访 有的时候你总是遇到一些自己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 看着手里面的这把枪,我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因为现在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我拿着这把枪,到底是用来保护自己的生命,还是用来屠杀别人的生命,这完全是一个没有办法解答的问题。 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屠杀或者是拯救,不管你是魔鬼还是修行者,可能在你的脑海里面,都不过是一念之差的事情。 有很多的人说一念之差就是天壤之别。 但是在我看来,一念之差跟天壤之别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我已经坠入了魔鬼的深渊。 现在我想努力把自己从这个声音里面爬上去,但是我知道即便是自己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现在的情况。 我个人的人生已经在这一刻,轰然之间崩塌掉了。 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正视自己的存在,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让别人来证实我自己的存在呢? 头顶的天空中飘过一阵小雨。 空气中的湿气让人感觉到越来越心寒,现在我面临人生的岔路口,我不知道该怎么走。 我摸着环境里面冰冷的枪,其实心里面更加的冰冷。 想起这些天来发生的所有的情况,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过去了。 现在欧夜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跟我一起来到了这个异国他乡,很显然是追着我来的。 我没有办法跟这个女孩子解释太多的情况,因为我面临的事情越来越复杂。 我害怕的是,如果跟她解释了的话。 会让目前的情况变得更加的复杂。 我不想让太多的人卷进这个事情里面来,我想通过自己一个人的努力,把自己该摆平的事情搞定。 但是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那危险就可能会接踵而至。 欧夜很显然已经受了伤了。 这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能不能保护好自己,不受到其他人的侵害呢? 我的脑海里面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或者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更多的人值得我来牵挂,因为我的心是冰冷的。 但是欧夜例外。 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经历过了那么多的事情,虽然没有真正在一起过,但是我相信彼此的心已经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这种观念是别人看不懂的,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体会得到。 但是就算是两个心心相连的人,哪怕是遇到这样的情况,已有很大的可能性劳燕分飞。 我真的不想做那个始作俑者。 现在我已经来到了异国他乡,虽然这并不是我心甘情愿的,但是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有的时候人一辈子就应该安安静静的为自己活几天。 人本来就是很自私的动物,为什么一定要一直为别人付出呢? 如果我能这样平平淡淡的活一辈子,可能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幸运的选择。 有时候人的缺点就是这个样子,虽然别人一眼看不穿。 但是当你的面具被丢掉的时候,真真扒开你心里面的想法那个人,才是最让你感到恐惧的人。 天空中的雨下的越来越大了,我今天没有带伞,可能是因为家里面那个女人没有让我带伞,这是让我感到有些惊讶的地方。 对于一个事无巨细的人,为什么会突然犯这么大的错误?在下雨天不带一把伞出去呢? 看着空中飘着的雨花,我心里面在想一个问题,我要不要冒着这个雨,浑身被淋得落汤鸡的,回到家里面。 这个问题没有任何一个人回答得出来,因为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回答我的这个问题,我自己不把这个问题说出来,可能只能永远藏在我的心里面了。 在这个异国他乡,没有人能够真正读懂我的心思。 “难道你是想感受一下浪漫,所以才会一个人在雨中漫步吗?” 突然身后想起了一句话,让我感到了一些诧异,为什么这个话会在我的身后响起来? 因为这个说话的人是我预料之外的人。 我回过头的时候,看着这个人的脸,心里面除了吃惊以外,还有一丝丝的惊喜。 这是我在国外救到那个小女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们之间很长时间已经没有联系了,就现在突然之间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感到有些差异。 我开口就问这个小女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或许对于我来说,面前出现的这个小女孩,可能是我意料之外的情况吧。 人生中总是有许多的意外,有的意外你可以接受,但有的意外是你意想不到的事情,你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接受这个问题。 那个小女孩嘻嘻的笑了一下。 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调皮。 她问我:“如果我不出现在这个地方,你是不是已经把我给忘记掉了?” 小女孩的这个问题让我一时间没有办法回答。 说句实话吧,小女孩没有出现之前,我心里面真的压根儿没有想起这个小女孩来。 可能是因为我心里面装的事情太多,没有办法面面俱到,所以才不会想起这个小女孩,这并不会让我感到尴尬。 我很诚实的点头:“你说的一点都不错,如果不是你突然的出现,我真的还有可能把你给忘记掉了。” 可能因为我的这个话说的实在的太过直白,完全不给这个小女孩任何的面子。 面前的小女孩脸色很显然变了一下,而且气氛变得异常的尴尬。 潮湿的空气里面,有一点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那种窒息感,一直让人没有办法适应。 远处响起了马蹄形大瀑布的声音。 那个声音就像海浪一样,一片一片的传了过来,马上就要把这一切掩盖了一样。 虽然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但是这就是现实。 当你心情在烦躁的时候,总会有更加烦躁的东西来打扰你,让你感到这个生活变得雪上加霜。 就像你夏天非常讨厌的苍蝇一样,你虽然想一巴掌把他拍死,但是苍蝇总喜欢在你的耳朵边转来转去,来寻找一点存在感。 小女孩笑嘻嘻的问我:“我在你的心里面,难道就真的那么微不足道吗?” 微不足道。 这四个字是如此的现实。 就像是一把刀一样,狠狠的在我的脸上刮了几下,让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我怎么突然之间感觉到面前这个小女孩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那个含蓄温柔的小女孩,变得有些锋芒毕露了。 这段时间这个小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会在短短的一两个月之间,就会让一个人的性格有了这么大的转变呢。 我的心里面突然升起了一团阴云。 我望着面前的小女孩,想要把面前的气氛重新缓和一下,我笑着对她说。 “既然我们之间好久不见了,那为什么我们一见面就要如此针锋相对呢?” 可能这是我现在最想问出来的一句话,因为我是心里面藏不住话的人,有什么我就会第一时间说出来的。 小姐还撑开了一把伞。 她脸上也就堆着那个笑容:“你要不要来到我的伞下面,跟我一起打一把伞。” 这是对我的一种邀请吗?还是对我的一种要挟? 可能现在我已经变成惊弓之鸟了,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对我来说都有可能产生一种威胁,哪怕是自己曾经最亲密的人,可能在现在也不值得那么信任了吧。 人的心里有时候是会转变的,这种转变不管会给他带来好事还是坏事,但是总会有一种明显的让人难以接受的条件在里面。 看着我犹豫不决的样子。 那个小女孩很显然,已经看穿了我心里面的心思,自己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没有再做过多的要求,只是转过身,沿着林间的小道往马蹄形瀑布走了过去。 看着小女孩在前面走,我也慢慢的跟在了小女孩的身后。 空气中的一切又变得安静了起来,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听得见我和这个小女孩的步子。 脚步的声音就像是鼓点,一点一点的敲在人的心坎上面。 我不知道这个小女孩为什么会带着我向瀑布走过去,难道这个小女孩是来看风景的,要我陪这个小女孩一起看风景吗? 心里面有杂七杂八的想法,但是所有的想法都串联不起来,就像是一团乱麻一样,让我变得七上八下的,找不到一点可以稳定情绪的东西。 我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也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 走在前面的小女孩突然叹了一口气。 她说:“白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父亲,现在我在我父亲的照顾下面过得非常好。” 这个小女孩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父亲,这个消息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非常好的一个消息。 但为什么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面竟然高兴不起来呢?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的父亲一定是已经定居到国外来了吧。” 根据我之前的记忆,这个小女孩的父亲,跟之前的一个剥皮案子有非常大的关系。 现在这个小女孩在我的面前说起自己的父亲,那到底是在跟我暗示着一些什么东西呢? 我没有着急去探索这些东西,我只想非常平静的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因为有时候你心里面总想得到一点东西。 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不但得不到这个东西,有时候还有可能打草惊蛇。 但是这个小女孩叹了一口气,对我说:“说出来我也不怕你笑话,虽然我一直被我父亲照顾,但是这段时间来我一直没有看见过他?” 小女孩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我假装有些搞不懂的问她:“既然你的爸爸在照顾你,那你为什么说没有见过他的面呢?” 可能这个小女孩的说法有些离奇,但也可能隐藏着一些其他为人所不知的东西。 但现在既然已经无意之间提了起来,那就要正面面对这个问题。 小女孩无奈的笑了笑。 她说:“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找到了我,给我一张卡,然后告诉我那张卡里面的密码,从那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笔钱打入我的卡里面来,让我的生活变得无忧无虑起来。” 这个话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让人感觉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好的好事吗? 我笑着问这个小女孩:“你是不是在跟哥哥开玩笑?” “你觉得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的样子吗?” 没想到小女孩竟然会这样反问我,被小女孩提出这么一个反问,我张了张嘴巴,竟然没有办法回答得出来。 小女孩好像是感应得到,我没有办法回答得出来。 但是没有转身,脚步还是没有停下来,而且一边走一边说。 “可能在你看来,我刚才所说的话有些离奇古怪,但是现实就是这个样子,否则的话我也没有钱来跟踪你到这个地方啊。” 我心里面吃了一惊。 为什么小女孩说她是在跟踪我,难道小女孩来到这个地方,是对我的一种跟踪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对这个小女孩说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跟踪你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就像你跟踪别人也有你自己的理由一样。” 这个小女孩所说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头头是道的样子。 但是听到这个话之后,我心里面感觉到更加的紧张了起来。 自己既然已经被一个小女孩跟踪了,不管这个话是真是假,那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是不是就能更加的体现了出来? 这个小女孩没有正面回答我,说明这个小女孩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既然小女孩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那是不是因为这个小女孩受到了什么威胁?一旦回答了我的问题,这个小女孩就会受到伤害呢。 我连忙看了一下四周,看是不是有人在跟踪我们,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威胁这个小女孩。 但是我发现四周空空如也,除了树木,就是让人看不懂的荒草地。 很显然在目前为止这里还很安全。 那这个小女孩刚才所说的那个话,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 她突然又说:“我可能认识你曾经认识的人,你有没有兴趣坐下来听我说一说。” 第【300】章:承上启下 小女孩把我带到一个废旧仓库。 “虽然这只是我们在这里的胡乱猜想,但是对现场模仿之后,我觉得5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完成交易和布置任务了。” 这是我的话。 听了我的话,另外两个人点了点头,小女孩说:“如果说那个所谓的老板就是在废旧仓库里面布置的任务,那很好解释。” “我们现在要调查一下,这个司机的手机里面通信记录,看到底有没有人,给他打个什么电话或者发个什么奇怪的信息。” 我皱着眉头。 对于我来说,可能从来没有经受过什么案子,但是面前这个案子正好可以拿来给我练手。 现在既然有了这个想法,旁边的小女孩也非常配合:“好吧,这个事情交给我来办,我去找一个技术部门的人,把手机的问题搞定掉。” 按照小女孩的说法,现在我们三个人要分头行动了。 一个本地交警抬起头来,对我说:“你确定怎么搞,因为现在如果要破这个案子,我们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这个话已经明说了。 案子现在已经出了,三个人都已经分析了这么半天,而且还进行了一场模拟。 那个交警直接说了实话,这个案子想要破掉的话,必须白小天参与。 我点了点头:“废弃仓库的事情我去做吧,这位交警大哥,你还是继续把路线上的数据统计一下。” 对于我的身份来说,是最适合去查访废弃仓库的一个人。 因为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个废弃仓库跟这件车祸有什么直击的关联,既然没有关联的话,那让一个看似无关的人去调查。 应该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因为这样最起码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现在我们最好不要打草惊蛇,因为这条蛇隐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而且身上还带着非常危险的毒素。 如果有一天这条蛇突然跑出来的话,他们可能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就一不小心被谁咬了一口,呜呼哀哉了。 听到我说要自己一个人去调查那个废弃仓库,小女孩也只能对我说:“既然你要去调查仓库,那你必须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很清楚,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不能再出现什么意外了。” 任何一个人都非常的明白,在这种时候出现意外的话,就是对我们的一种致命打击。 面对敌人的疯狂挑衅,我们只能沉着冷静的加以反击,但是在反击的过程之中,必须步步为营。 一旦有损兵折将的情况出现,那一切都可能会付诸流水。 三个人就这样,分开行动了起来,那两个人各自去寻找各自的数据,只有我。 独自打了一个车,向那个废旧的仓库开去。 不知道那个仓库里面有什么东西等着自己,或者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需要去解开一个谜底。 那个司机下高速之后,为什么一定要去仓库转一圈?这转一圈的目的就是什么? 如果想要揭开这个谜底,那可能只有到达了仓库之后,才能彻底知道了。 但是我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傻到,犯了错之后还等在原来的地方,等着别人去抓我。 我知道仓库里面肯定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等着自己,但是还是决定进去看一下。 有时候,你无意间得到的东西,可能才是最有价值的。 但是如果想要得到这样的东西,你必须有着极好的运气,天上不会掉馅饼,但是脚下随时会出现陷阱。 我很快就来到了那个仓库,老远的看起来,这个仓库的确非常的破旧。 好像已经是几十年没有用过了的一样,就连房顶上都已经长满了杂草,外面更是杂草丛生。 看着这个荒凉的仓库,我在想,那个司机不会,因为行车过程之中出现了内急,是进这个仓库里面上厕所吧。 虽然我这个想法的确有些奇葩,但是看着仓库的荒凉程度,又觉得这个想法非常说得通。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那他进仓库去寻找的时候,不但有可能踩到别人的粪便,还更加有可能在浪费我们的表情。 就连那个出租车司机看到我这个样子,也十分的不理解:“兄弟,你为什么大老远会来到这个仓库?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仓库里面闹鬼吗?” 可能这只是这个出租车司机一句无心的话,但是这引起了这个年轻人的注意。 我转身掏出了一支烟,递给了那个出租车司机:“大哥你说什么?这个仓库里面会闹鬼,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出租车司机接过这个烟之后,很自然的点燃了,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面。 他非常正经的对面现在年轻人说:“我当然不会开玩笑,这个仓库里面的确会闹鬼,而且不但晚上闹鬼,白天也会闹鬼。” 从这个司机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他不像是在说假话。 但是从他的字里行间里面又听得出来,感情就像这是在编出来的谎言。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别说晚上闹鬼的说法有多么的荒唐,白天都会闹起鬼来,那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一点。 我笑了:“大哥,你这些话是听谁说的呀?这么大的仓库,怎么可能会闹鬼呢?” “你可别不相信,仓库里面真的会闹鬼,我自己都亲身经历过。” 这个司机看见我不相信他的话,为了说得更加逼真一些,他就眉飞色舞的形容了起来。 年轻人还是有些不相信:“你开出租车,怎么会去仓库里面遇到鬼了?” “有一次我经过这里的时候,内急出去上厕所,在仓库里面刚刚准备杀掉,从头顶上流下了一股鲜血,直接就淋的我一头一脸。” 司机一脸惊恐的讲着这些东西,我听得津津有味的。 然后司机说:“我当时被吓到了,等我抬起头来看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我头顶上的确是鲜血。” 听到这个司机这么说,更加让这个年轻人对里面的事情感到好奇。 我付了车钱之后,义无反顾的向那个仓库走了过去。 不管仓库里面到底是不是闹鬼,不管那个司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我都必须进去看一下。 突然一声惨叫声,把我浑身汗毛都吓了立起来。 惨叫声是从仓库里面发出来的。 我听到这个惨叫声之后,二话没说加快了脚步,飞速跑进了废旧的仓库里面。 我的脚步声惊动了里面的人,老远就看见有三四个人正在抱头鼠窜。 我追了过去。 那几个人跑得飞快,等我跑过去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 这个人看起来浑身脏兮兮的,而且衣裳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街边那种乞讨的乞丐。 看到这个乞丐之后,我停下了追那些人的脚步,然后走到乞丐的面前,对乞丐说:“大哥,你刚才听见有人发出叫声了吗?” 那个乞丐缓缓地抬起头来。 我这才看清楚,这个乞丐原来是个女的,而且看乞丐的脸,虽然脏兮兮的,但是看起来还是挺眉清目秀的样子。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乞讨? 这是我的第一个疑问。 乞丐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戒备的看着我,可能这对于这个乞丐来说,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是充满着恶意的吧。 但是很显然,刚才那个惨叫声不是这个乞丐发出来的,因为那个惨叫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看着这乞丐没有说话,苏常赋叹了一口气,从包里面掏出了一些零钱,放在乞丐的怀里面。 我不是一个圣母,救不了所有的人,但是献一点爱心还是可以的。 不能因为一个乞丐耽误了自己的事情,所以把钱放下之后,转身准备往里面走去。 后面传来了那个乞丐的声音:“你等等。”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清脆,完全是少女婉转的声音,传入耳朵里面,还有些酥**麻的感觉。 我忍不住转过头去。 那个乞丐把那些零钱拿了起来,递给我说:“我不是乞丐,我不需要你的施舍,请你把这些钱收起来吧。” 我去,原来这还是一个非常有性格的乞丐啊。 我看着乞丐这个样子,顿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遇到,对钱拒绝的乞丐。 在人们的印象里面,不管经济发展,多么的迅速,但是你一旦走出去的话,在大街小巷上,随时都能遇到沿街乞讨的乞丐。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现在的乞丐已经变质了,他们不再是因为所生活所迫。 沿街乞讨其实也是一种职业,而这种职业,来钱更加迅速。 这些白天来沿街乞讨的乞丐,晚上收工之后,摇身一变就变成开着豪车的大款。 但是即便这些乞丐多么的有钱,他们都不会拒绝金钱的,因为是乞讨和金钱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所以他们怎么可能对此感到拒绝? 我说:“你既然不是乞丐,那你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难道你是在这里演戏吗?” 是的,穿成这种样子,只有乞丐才有的打扮。 既然这个女的打扮成了这个样子,但是又否认了自己是乞丐,难道是因为面子问题吗? 女孩冷哼了一声:“虽然我穿的差了一些,但是我真的不是乞丐,我只是一个流浪者而已,请你不要把流浪者和乞丐混为一谈。” 流浪者。 听起来是多么浪漫的一个字,但是现实非常的残酷,并不是所有的流浪都有诗有就有远方。 比如面前这个看起来很像乞丐的流浪者,看她这一身打扮,她已经混的连乞丐都不如了。 但是这个流浪者,竟然还装着自己很清高的样子,别人对她的资助,她竟然当成了是一种施舍,被堂而皇之的拒绝了。 我很无奈,他把那个零钱收了回来:“好吧流浪者,我想知道,刚才你有没有听到有谁在这里发出了一声惨叫。” “一个无耻之徒。” 那个流浪者冷冷的说了一句话,然后从后面拿出了一把沾着鲜血的匕首。 看着匕首上的鲜血,显然还是新鲜的。 我吃了一惊:“难道说你刀子上这个鲜血,就是那个所谓的无耻之徒的吗?” “我在这里休息,这些混蛋竟然想来欺负我,不让他们吃吃我的刀子,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混社会的。” 流浪者把这把匕首在自己身上擦来擦去,直到把匕首上的血擦干了为止。 听这个姑娘的意思,她刚才是在这里休息,但是有几个色魔想来占她的便宜,然后就拔出了刀子,在色魔的腿上捅了两刀。 听到流浪的姑娘这么说,我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对这个流浪的姑娘说:“小姐,你在这里睡觉太不安全了,要不我给你开个房间,好好的洗一个澡,舒舒服服的休息一下吧。” 这不是爱心泛滥,而是想缓住这个姑娘。 因为不知道这个姑娘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话,但是敢肯定这个姑娘肯定是捅了人。 如果这个姑娘说的是假话的话,那显然是犯了罪,那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但是在弄清楚现实之前,必须把这个姑娘稳定下来,把姑娘稳定之后,再悄悄的通知小张过来。 哪知道听了这句话,那个姑娘嘿嘿一笑,冷声说:“你给我开个房,然后洗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带我出去吃一顿好的之后,想让姑奶奶晚上再陪你睡一觉吗?”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子的想象力十分的丰富,连旁边这个男生都没有想到,她自己竟然想的这么周全。 我无奈了:“我并没有那个心思好不好?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不想让你在这里风吹雨打的。” “你没有那个心思,意思本姑娘长得不好看,你根本不对本姑娘动心吗?” 哎哟我去。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你对她动心的话她说你是色鬼,如果你不对她动心的话她说你是瞧不起她。 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着那个女的,我心里这么想,突然那女的对我说:“白警官,你可想起你曾经最牵挂的女人,三年前,那场关于死亡刺青的劫难。” 被女的这么一提醒,我猛然一惊,三年前的记忆突然就鲜活了起来。 第【301】章:清晨枪声 看着眼前这具微笑女尸,我联想到了我死去的女友,因为她们身上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死亡刺青! 女尸一.丝.不.挂,光滑的臀部,刺着一朵妖娆的蔷薇,就像一朵冥界之花,面向世界嫣然怒放。 “小天,想什么呢?” 七月十四号那天早上,城郊废弃礼堂里,我的搭档欧和伟一边给尸体拍照一边问我。 他是从警二十多年的老刑警,无论面对多么触目惊心的案子,他的表现依旧那么冷静沉着。 盯着那朵花:“我在想,这具尸体以朝拜的姿势对着舞台,她会不会在对着凶手跪拜?” 欧和伟愣了一愣,抬头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舞台方向。 这次的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光着身子,以一种朝拜的姿势被人安放在一只椅子上,面带微笑,对着舞台。 舞台的幕布黝黑深暗,看起来就像是魔鬼的眼睛,正在刺破着人们的心灵…… 老欧说:“别瞎想了,继续做事吧……队里已经初步了解了死者身份,姓名田薇薇,年龄二十三,非西川本地人口,职业,未明!” 他拿着手机,这是队里发来的死者信息,刚到案发现场我们就把死者照片上传到队里,队里将死者照片与人体数据库进行比对后,结果马上回馈到我们手里。 “她的职业是,外围女。” 老欧深吸一口气:“你是说,这个死者,与三年前的死亡刺青案有所关联?” 听他提起三年前,我的心忍不住一阵绞疼,牙关一咬,狠狠道:“三年了,我追踪了三年,他终于再次出手了,这一次,我绝不放过他……” 老欧苦笑着摇了摇头,拿出档案本,继续登记:“赶快把现场证据记录下来,法医科的同事马上来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法医科最近会来一名新同事,名叫欧夜,名字好听吧……” “你妹?” 我盯着黑幕,心不在焉的问他。 老欧气笑了,暴跳如雷的对我说:“你妹的我妹,她是我女儿,今年十九岁,西川公安大学实习生,来我局法医科实习的。” “走后门啊老欧?” “走个鸡毛后门,我是看着局里这么多警界精英,想让夜夜也来跟你们学习学习,对了,以后如果跟着你,好好带带啊!” 没想到这老欧竟然有女儿,而且女儿都实习了,想想三年前我参加工作就跟着他,跟他手把手学习。 佩服这老小子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硬是隐瞒了三年。 我耸了耸肩,一边向主席台走去一边说:“别说这些话,听起来怪怪的,就像交代后事一样……” “干什么去?” 老欧看我走向主席台,提声喝问。 我继续往主席台走:“我感觉主席台后面有人,心里放不下,我必须去看看……” “回来。” 老欧绕过尸体,冲了过来,一把从身后把我给拽住,把手里的档案本塞进我手里:“你来登记证据,我去帮你看看。” 他拔出了配枪,咔嚓一声上膛。 我明白了,敢情这老小子也感应到了幕布后面有东西,他自己去看是因为他手里有配枪,而我没有配枪,我去查看自然有危险。 我拿着档案本,看老欧小心翼翼的向幕布走去,我也屏住呼吸,看着他走到幕布面前,拉开了幕布。 没有,什么都没有! 幕布后面除了两个大音箱放在那里,就只剩一地的灰尘,老欧盯着音箱说:“小天啊,看来你的第九感,也不是那么准嘛!” 第九感,是我的个人独有技能。 以往办案经历中,但凡凶手就在附近的话,我总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 几乎都能凭着这种感应抓到凶手,同事们都戏称我这种感应是第九感,是正义之神赋予我的超能力,我不敢苟同。 如今停职三年后,再次回到命案现场,我的感应再次出现,但是,却没有发现凶手。 难道,我的第九感失灵了吗? 我又一次看向做着朝拜姿势的女尸,只见她微笑着,对着主席台上幕布后面的音箱。 我随着尸体的目光看向音箱后,看到了音箱边的灰尘上有一串浅浅的脚印,顿时大惊失色。 我正要开口提醒欧和伟,忽然老欧飞身而起,腾空扑向音箱:“小天,注意,有枪……” “砰!” 话未说完,一声枪响,枪声震飞了厂房里躲着的小鸟,老欧扑通一声扑倒在了舞台上。 从音箱里钻出了一个人,手持自制手.枪,走到老欧身边,伸脚一脚踢开了老欧的配枪,然后把枪口指着我脑袋:“白小天,好久不见!” 隐狼。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三年前作案之后就遁身不见了,警方通缉他三年一无所获,没想到三年后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次,更凶残,更嚣张! “你要对付的人是我,放开他。” 我提声叫到,隐狼说:“如你所愿。” 砰,一枪击发后,子弹就像烧红的烙铁,飞进了我的右腿,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姿势跟那女尸的一模一样。 “所有跟我作对的人,都必须跪在我面前死!” 隐狼把冒着青烟的枪口对准我脑袋,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西川市著名的刑侦精英,可有想过有一天,你会跪在你最痛恨之人的面前,摇尾乞怜?” 我气的牙关紧咬,头顶已经冒出了大汗,那是被腿上钻心枪伤逼出来的:“隐狼,我们之间的恩怨跟任何人没关,请你放过我的同事。” “他已经中枪,不死也会成为废人。” 隐狼一脸不屑的看着趴在舞台上的老欧,老欧肚子中枪,鲜血流了一地,脸朝下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看来已经没了生息。 我强忍心中的悲痛,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我劝你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正义面前……你是逃不了的!” “死到临头,嘴还挺硬。” 隐狼嘴角浮起了一抹讥讽的冷笑,用看尸体一般的眼神看着我:“知道你今天复出,我这是特地来给你送大礼的……” 说完,他把枪口放在嘴边吹了吹,一道寒光闪过,“咔嚓”,隐藏在暗处的自动相机拍下了一张照片。 我怒道:“你想干嘛?” “明天的大街小巷,将会传看着一张警察跪在罪犯面前接受行刑式枪决的照片,我要让你这警界荣耀,死后留下一地骂名。” 隐狼张狂的笑在清晨的血腥中荡起,杀人诛心莫过于此,我忍着剧痛提起一条椅子冲了过去,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让他侮辱了警察的尊严。 “找死。” 隐狼发出一声厉喝,手中的枪口再次对准我,“砰”,子弹射出,擦着我耳朵飞了过去。 这么近距离他竟然打偏了? 抬头一看,发现隐狼在开枪那一秒失去了重心,而失去重心的原因,是被老欧拖着双腿凌空一拽,隐狼被拖倒在了舞台上,两人瞬间扭作一团。 “小天,赶紧发求援信号。” 这是老欧的声音,我愣了一秒,在电台上按下了紧急求援键,随着信号发出,高亢警笛声刺破了清晨的寂静,由远而近,向废弃工厂包围了过来。 在对隐狼实施了一通箍颈膝击之后,老欧的身体突然与隐狼的身体成了一个十字形交叉,老欧弹起的两条腿分别在隐狼的颈部与胸部,卡住了隐狼。 老欧用高难度动作制住了隐狼,一边掏手铐一边对我说:“小天,我困住他,你先把他拷住……” 看到老欧干净利落就把穷凶极恶的隐狼给打倒了,还是中了枪的情况之下,我不得不佩服老刑警就是老刑警,都这个样了还这么能打,看来我要学的太多了。 “欧警官,你抓不到我的。” 隐狼虽被老欧用十字锁的方式按在了地上,但是毫不惧怕,因为他手里还有一把枪。 他用枪指着欧和伟:“如果你能快过我手里的子弹你就试试。” “小天,动手啊!” 老欧大叫一声,死死按住了隐狼的手,“砰砰砰砰”,四声枪响后,有三颗子弹打进了老欧的身体。 一颗正中眉心,老欧怒目圆睁,直挺挺倒了下去,我扑过去按倒了隐狼,正往隐狼手上拷手铐的时候,礼堂里响起了一声命令:“放下枪,我们是警察。” 我知道支援到了,隐狼向到来的支援举起了枪,支援同事们迅速开枪还击,流弹横飞中,舞台的台子轰然倒塌了。 我们掉下去后,落到了一辆敞篷吉普车上,隐狼趁乱把我铐在了吉普车后面的架子上,边启动车辆边说:“白小天,三年前咱们还没玩够,今天我陪你好好玩一把。” 在支援警察跳进来之时,吉普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我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只想告诉你,西川市的天马上要变了,如果你侥幸不死,我要看你怎么破此死局。” 废弃工厂的后面是一个高架,隐狼把车开上高架后,在一个斜坡位置打开车门跳下了车,吉普车趁着惯性,冲破了高架的护栏,从几十米高的高架上飞了下去。 第【302】章:墓里空棺 不知是我命大,还是隐狼其实不想让我死,吉普车掉下的位置,刚好有一排钢丝网挡住。 车子吊在网上,悬在了半空,等救援同事赶来后,我的双手已经被手铐拉出了两条深深的血印。 回到局里,第一时间面对我的,是来自于纪律检查科的同事。 他们把我请进了调查室,甩给了我一叠卷宗:“白小天同志,我们怀疑欧和伟同志的殉职,跟你有莫大关联。” 我不否认,点头说:“是的,他是因为救我而牺牲的,我有责任。” “我们说的不是这个。” 检查科同事翻开了卷宗,卷宗里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刚刚杀害欧和伟的凶手隐狼,但是隐狼所站的位置,竟然是我家的阳台。 检查科的同事对我说:“不妨告诉你,其实警方已经对隐狼进行了长期布控,正准备收网,结果在昨天,隐狼出现在了你们家,请你给我们一个合理解释。” 面对着那张四十五度仰角拍下的照片,我大脑一片空白:“栽赃陷害!” 我这话一出,面前的两位检查科同事交换了一个眼神。 左边那位男同事说:“白小天同志,我们现在的每一句问话都有录音,请你用词慎重。” “栽赃陷害,你们特么就是栽赃陷害,我这第一天复出就出事,有这么巧吗?你们用正常人的脑袋好好想想,有这么巧吗……我是脑子进水了?复出后还来害死自己的同事,往自己身上抹屎?” 我激动的用双手捶着桌子咆哮了起来,因为太过用力,手上伤口里的鲜血都溅了起来。 两位检查科同事楞了一楞,但是没被我的咆哮唬住,那位女同事掏出了另一张照片,放在了我面前。 我低头一看,整个人呆住了,只见照片上,是我在向隐狼下跪时的情景。 我冷哼一声:“干什么,你们这是要羞辱我吗?” “白小天同志,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三年前的七月十四日,陈玫同志牺牲的时候,你也用同样的方式,给同一个凶手下跪?” 那女检查人员不苟言笑,撕开了我的伤疤,三年前那一幕,瞬间涌入我脑海中来…… 陈玫趴在我前面三米远的地方,穷凶极恶的歹徒从后面搂住她,她被歹徒杀害时,眼睛里充满着对生命的渴望,还有对死亡的无限惊恐。 我就这样眼睁睁的跪在哪里,看着我最最心爱的人,最最得力的搭档,惨死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 历史仿佛又来了一次重演,数小时前,一次普通不过的出警,我的另一位好搭档好老师,再次惨死在我的面前。 那检查科同事说:“很巧的是,两个案件发生时,所有通讯设备都失灵,而你却看着案发无动于衷,经过我们多次调查,你向凶手下跪的动作,正是这个极端组织里的一种效忠动作,而我们怀疑,两位同事的殉职,跟纳投名状有关。” 投名状。 一种血腥的仪式,古代黑帮新人入伙时,会随机杀一个人,把那个人的人头带到黑帮首领前,以此投名,以表忠心。 “砰!” 我一拳击在桌子上,面对同事的质疑,我的愤怒和委屈瞬间达到了顶点:“我白小天在这里告诉你们,我没有什么投名状,我是一名顶天立地的警察,从前是,将来还是,请你们不要抹黑我头顶的国徽。” 两个人正寝威坐,毫不退却:“我们的职责就是揪出警察队伍里的害群之马,希望你配合调查。” “我配合你个头啊配合,有证据你们尽管把我羁押便是,如果没有证据,请不要再来妨碍我的工作。” 我自信自己坦坦荡荡,问心无愧,我心中的信仰是纯洁的,我一直以来都洁身自好,从未接触过什么鬼魅魍魉。 但凡有接触,那必是将他们绳之于法之时,凭两张照片就横加冤枉,监察科做事也太不地道了。 他们说:“我们会加快速度寻找直接证据的,我们建议你,在对你调查期间,请你不得参与任何与罪案相关的活动。” 他们想轻松一句话就取消了我的办案资格?没门! 从调查室出来,我怒气冲冲的冲进了罪案科科长办公室,科长刘震面色阴郁,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他。 “头儿,这是怎么回事?监察科这是连自家人都搞啊?” 我啪的一声,把卷宗拍到刘震桌子上,刘震叹了一口气,问我:“你的腿伤好点没。” “没事,死不了。” 比起腿上的伤,我的心更痛,刘震递过来一张盖着红章的调令:“这是上面的意思,对不起,我也保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伸手拍了拍我肩膀,算是安慰…… 一个炸雷横空劈响,闪电像利剑般划过,像把阴沉沉的天空撕裂了一般,大雨倾盆兜头而下,我站在雨中,盯着面前冰冷的墓碑,万念俱灰。 荒山野岭,孤坟一尊。 碑上书有“爱女陈玫之墓”六个大字,字体是红色的,像是从墓碑里流出的血染红的一般。 墓碑上的照片,笑颜如花,恍若昨天。 雨水浇湿了我手里的调令,也浇灭了我心里那团希望之火,调令内容是即日起我被调到档案室管理档案,不得参与任何案件的办理行动。 很简单,一个刑警被调去管档案,明显就是把你手脚砍掉,看你还能蹦跶多高? 我伸手缓缓抚摸着雨中的墓碑,拥抱着它,泪水肆意流下:“玫子,全世界都充满了恶意,只有你,会依旧对我笑,我的信念崩塌了,我想下去陪你,你还在等我吗?” 墓里的她,名叫陈玫,三年前的国家一级英模,因为破获了震惊全国的死亡刺青大案,遭到歹徒报复,横尸街头。 陈玫殉职的时候,我就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香消玉殒我却无能为力,手里攥着两枚订婚戒指,永远也无法再帮她戴上了。 身后的雨中响起了一个声音:“如果当年的陈玫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懦夫,她会不会死不瞑目?” 我没有回头,我猜想这一定是跟踪我的监察科队员,他们怕我负罪潜逃吗? 或许这就是墙倒众人推吧,一旦你被人怀疑,就算你是英雄也会沦为嫌犯,被人跟踪和盯梢。 我用不耐烦的口气说:“离我远点,不要打扰我和她……” 一双鞋,定在了我的面前,看那脚,是个女孩子的,我顺着脚往上看去,看到一位身穿黑衣胸佩白花的年轻少女,面容清秀但神情憔悴。 她是?欧和伟的女儿吗? 因为她的眉眼有点像老欧,所以我猜测她应该是老欧的女儿,我冷声说:“你叫欧夜是吧?你来做什么?是不是我害死了你父亲,你来找我报仇?” 我的话极尽尖酸,欧夜把伞举到我头顶,帮我遮住雨:“我来完成我父亲的遗愿,接我师父回家。” “别跟我假惺惺,我不吃这套。” 我怒然拍飞了她举在我头顶的伞,那伞掉下去,被刮成了一根伞骨架,两人就这样暴露在了狂雨之中。 砰,我愤怒的一拳砸在旁边的墓碑上,碑体划破了手背,鲜血淋漓。 “白小天。” 欧夜看到我突然发狂,愤怒的吼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对我咆哮到:“你他妈是警界的天才,为什么停职三年让你回家反省,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是的,三年前陈玫同志的牺牲对你打击的确很大,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难道就永远活在那个阴影里吗……” “三年了,如果你还不振作起来,你不配穿这身警服,也对不起死去的陈玫!” 她嘶声裂肺的在雨里吼了起来,但是风雨声无情的淹没了她的吼叫,那一刻,我心如磐石,谁也不可能唤醒我。 见我一脸颓废的抱着墓碑,欧夜甩了一把头上的雨水,捡起破伞骨对我说到:“好啊,你想下去陪她是吧?我成全你,我成全你……” 欧夜拿起伞骨,疯狂的挖起了陈玫墓上的封土,我冷漠的看着她,毫无所动。 按理由来说这种时刻我应该阻止她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另外一个人在我面前挖我心爱女人的坟墓? 但是我没有阻止,或许我心里也想她挖开这坟墓吧?我也想看看三年后的陈玫,到底怎么样了…… 封土挖开,墓穴空空如也,二人四目相对,同时呆住了! 这是一座空墓? 三年了,每个纪念日我都来陪陈玫聊天,但三年以来,我竟然祭拜了一座空墓! 陈玫的尸体去了哪里? “谢谢你。” 我兴奋不已的捧起欧夜的脸,猛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挖开了坟墓,我可能永远不知道,陈玫有可能还活着。” 欧夜被我亲得晕头转向,看着我眼里闪烁着的光芒,一盆凉水浇来:“别太兴奋过度,里面没有尸体,可能是因为尸体被转移了,这并不能说明她还活着。” “不管怎么样,今天我必须谢谢你,走,喝酒去!” 我的心情瞬间轻松了不少。 第【303】章:酒肉奇遇 位于西川市公安局外西侧步行街上,有一家不大起眼小吃店。 欧夜像女汉子般咬开了一瓶啤酒,给我的杯子倒满:“白小天,哦不对,从现在开始,我应该改口叫你师父了……师父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我是师父,她自称小弟,这辈分乱套得够够的! 我端起了欧夜递过来的啤酒,抿了一口:“老欧生前最爱喝这种味儿的,你会选……” “别说老欧,以后你的身边只有小欧了。” 欧夜故作镇定,举起杯子,示意跟我碰杯,我盯着杯中金黄色的液体:“老欧走了,我们却在这里大吃大喝,你不觉得有些不合适吗?” “走了的人,一了百了,活着的人,必须要坚强的活下去,这样才对得起走了的他们……” 欧夜一口酒下肚,呛得眼泪横飞,看得出来,她之前不会喝酒,不会喝酒的她却在这里请我喝酒,这不是故作坚强是什么? 三年前,我也是这样故作坚强的,但是三年过去了,现在的我,依旧没有坚强起来。 看到面前表面坚强实则脆弱的欧夜,我就像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这就像一个轮回,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欧夜见我直愣愣的看着她,抹了一把眼泪,恶狠狠的说:“你这坏师父,盯着姑奶奶看什么看,莫不是见老欧走了你想泡他女儿?” “我去……不要瞎扯了,快吃吧,吃完我还得去办调科手续……” 我喝完了杯中的酒,夹起桌子上的一块肉往嘴塞去,欧夜突然一把按住了我的手:“别吃!” “怎么了?” “你不觉得这肉有点奇怪吗?” “奇怪在哪里?” “你看它造型,像什么?” “像,像鲍鱼啊,不对,鲍鱼……额!” 我盯着嘴边那块造型像极了鲍鱼的肉片,嗅到一股及其重的腥味儿,那股腥味飘进鼻孔里,让人有一种想要恶心作吐的冲动。 我黑着脸,把肉片放在桌子上,抬头看着欧夜,欧夜也看着我,但是表情极不自然。 她犹豫了一阵后,嘀嘀咕咕的小声对我说:“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想告诉你,这块长得太像,太像,像……” 下面的话她羞于启齿,我摆了摆手,示意欧夜不要再讲了。 高声叫了服务员,服务员过来后,我指着那块肉片服务员:“服务员,你们这肉是什么肉?” “鸵鸟肉啊,很新鲜的。” 服务员用筷子在那盘“鸵鸟肉”里巴拉了一下,突然动作和表情都僵住了,赫然看见,盘子里另外一块长得像鲍鱼的肉片上,沾着一撮卷曲的毛发。 “呕。” 坐在对面的欧夜当场呕了出来,我盯着那块粘有卷曲毛发的鲍鱼形状肉片,对服务员冷笑一声:“赶快把你老板叫来吧,他可能摊上大事了……” 小吃店老板真的摊上大事了。 当我们把那盘所谓的“鸵鸟肉”带回去检测之后,发现这所谓的“鸵鸟肉”,竟然是一盘人体组织。 而且这组织部位十分敏感,这是女性阴.部的三分之二部位,听起来的确是一件让人恶心又惊悚的事情,小吃店竟然堂而皇之的售卖人体组织,在当今的法制社会,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 更何况在公安局附近售卖,这莫非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吗? 警方很快拘捕了小吃店老板张某,据张某交代,他卖的肉块是存留在自家冰箱里的一些残肉,是上一个经营者留下来的。 这家小吃店是他刚刚转手过来的,在打扫卫生时发现冷柜里残存着许多肉块,看起来不像猪肉和牛肉。 他想到最近西川市面上很火爆的鸵鸟肉,所以就心生一计,把这来历不明的肉当成鸵鸟肉来售卖,没想到到开卖第二天,就被我们发现是人体组织。 警方从小吃店老板家的冰柜里清理出了三袋食品袋包装的肉块,经过化验,全部是人体碎尸。 碎尸来自于一位年轻的女性,年龄十六至二十四岁之间,身材显瘦,碎尸没有头部和四肢,甚至没有内脏,躯干部位都已经全部被切割成了平均几十克左右重量的尸块。 尸块被分装成三个袋子,冷冻在零下十八度左右的冷柜里,因为温度较低,尸块没有腐败变质的迹象。 罪案科科长刘震连夜对小吃店老板张某进行了突审,只得到一个有用线索,饭店是他转让过来的,转让手续办得很仓促,而且价格极低。 刘震点燃一根烟,望着我:“白警官,我认为这个作案人应该是小吃店上一任老板,他杀人潜逃,栽赃嫁祸。” “动机呢?” 我眉头一皱,问到:“如果要杀人陷害,如此大费周章,未免也太蠢了吧?”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罪犯,他们做出来的举动,是咱们常人难以理解的。” 刘震说不出动机,但是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见解。 他很快部署工作,由黑子带着一群人去排查最近附近有没有突然失踪的年轻女性。 蒋青青和梁锋等人追踪小吃店前任老板的线索,而我因为特殊期间,所以不便插手这个案子。 出了办公室,欧夜问我:“师父,你知道吗,你和我爸发现的那具女尸,是被人煮熟了的?” “煮熟了?” 我惊叫了起来,欧夜点了点头,对我小声说:“正好今天下午要对女尸进行尸检,你如果没事,可以过来参观参观。” “是你主刀吗?” “当然。” 欧夜挑了挑眉,得意洋洋的说…… …… 尸检现场,那具女尸依旧以奇怪的姿势被放置在台子上,我问欧夜:“你说女尸是煮熟了的,依据是什么?” “你有没有看出来,尸体表皮全体发皱发白,而且有重度缩水,你想象一下,一块鸡肉发皱发白而且伴着缩水现象,那说明什么?” 欧夜便戴手套,对着那具缩水严重的尸体,问我,也也看着尸体,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把尸体煮熟,以此固定尸体姿势,因为只有加熟的尸体,才能把姿势固定住……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猜的不错,他是为了完成某种仪式,也就是传说中的仪式杀人!” 欧夜不愧是老欧的女儿,虎父无犬女,不但法医专业知识过硬,而且还擅长推理,看来真是后生可畏啊! “仪式杀人,仪式杀人,又是仪式杀人……” 这让我想起了三年前陈玫跟我讲的话,她也曾经面对一具带着刺青的女尸这样对我说过。 但是她到死也没解开这个仪式杀人的谜底,甚至为了破解此迷,她潜入那个组织,让里面的人,在自己身上,也刺上了一个屈辱的刺青…… 我的心突然很疼,幸好欧夜提醒我解剖要开始了,打乱了我的思维。 只有解剖女尸后,从法医那里得到隐藏在暗处的线索。 有时候,尸体也会开口说话的,而法医就是尸体的嘴巴和眼睛! 这是欧夜的第一次实体解剖,她拿起手术刀的手,还会颤抖,但是她没有退缩,走到解剖台边,把那具奇形怪状的女尸放在了台子上。 因为女尸已经被加熟,体型扭曲幅度比较大,不想其他尸体一样可以放平,欧夜叫了两位法医辅助,一人扶住女尸的一条腿,欧夜用手术刀缓缓在女尸肚子上划开了一条缝,然后,掰开…… “死者没有内外伤,排除创伤致死嫌疑……” “死者内部器官完好,胃里没有毒药,排除中毒致死嫌疑……” “死者肺部没有积水,气管没有勒痕,排除溺亡和窒息致死嫌疑……” “死者身体机能正常,排除突发疾病致死嫌疑……” “……” 一条条嫌疑被排出之后,只剩下最后一条嫌疑:被煮死。 这是欧夜给我的答案,她告诉我,女尸被活生生煮死。 这是大家预料之中的答案,我冷笑一声,提出一个最简单的质疑:“死者身上没有勒痕,说明在死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控制,而且身上没有烫伤的痕迹,也说明死者不是被推进沸水里遇害的。” “师父,你想表达什么?” 欧夜无奈的摊了摊手,问我,我说:“所以这被煮死一说,依据不足,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在不挣扎的情况之下被煮死。” “万一她当时处于昏迷状态呢?” 欧夜反问我,我说:“如果当时处于昏迷状态,那她的死亡原因就应该是溺水。” “师父,你记不记得有一个温水煮青蛙的实验,科学家把青蛙放在水里慢慢加热,最后青蛙被慢慢加热的水煮死了……万一,这位死者当时也被人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杀害的呢?” 我们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好端端的一个解剖现场,变成了辩论现场,两人各执己见,谁也不服谁的。 旁边的其他同事插不进话,见我们争论得火热,只能干瞪眼。 我问了欧夜一句:“请你站在法医的角度解释一下,死者脸上为什么会留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第【305】章:检测报告 闪电是一脸懵逼的。 它而且还是一脸嫌弃的,看着我带着一个大美女,一人扛着一袋垃圾回了家,回家就把垃圾往客厅倒,然后臭味熏天。 把闪电的狗脸都气变形了,跑到阳台上哇哇直哭。 林彦儿揉着自己的腰问我:“你家狗狗怎么了,为什么看到我来会哭,难道因为我太漂亮,把它给美哭了吗?” “你想多了,它只是戏精,在演戏而已。” 我蹲在地板上,望着那一地垃圾,想着该怎么处理。 当发现垃圾堆里面有“死亡刺青绝密档案”的碎片后,我想都没想,找了两个蛇皮袋,把带有碎片的垃圾全部装起来,叫上了林彦儿,和我一起把垃圾搬回我家来了。 林彦儿这搞监视的监视得也够窝囊,非但没像影视剧里面那些带着墨镜穿着西装的特工人员有范,还跟自己监视的人员干起了体力活,搬垃圾。 她这段辉煌的监视过程如果让外人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笑掉大牙。 林彦儿哼了一声:“你的意思,老娘我不漂亮呗?” “漂亮不漂亮我不知道,但是搬垃圾力气倒挺大。” 我是完全不给她情面的,虽然她帮我搬了垃圾,但是,谁叫她是监察科的啊? 活该被我损! “活该你单身。” 林彦儿剜了我一眼,表示不跟我这钢铁直男计较,只见她撸了撸袖子,也蹲在了垃圾旁:“说吧,要怎么干,我能帮你些什么?” “当务之急肯定是要把这些碎片拼起来啊,拼碎片这种事情最讲究的是耐心和细心,像你这种细心的女孩子嘛……从垃圾里把碎片找出来吧,我来拼!” 我去书房取了画板和胶水,林彦儿气得直爆粗口,她一个堂堂大警花,沦落到跑来跟我翻垃圾的地步了,而且还只能干粗活…… 哪里说理去? 我们准备开工,门响了,有人在敲门:“谁啊?” “师父,是我。” 外面传来了欧夜小心翼翼的回答声,我苦笑道:“你是演谍战戏吗?回答得这么谨慎?” “不谨慎不行啊,监察科那些烦人的同事们一直盯着你,我担心墙外有耳啊……” 听欧夜在门口这么说,林彦儿那张脸蛋已经气变形了,我憋着笑,打开了门,欧夜提着两袋子吃的喝的站在门口。 她看到屋里垃圾堆旁边的林彦儿,问我:“她是谁呀?” “烦人的监察科同事。” 我耸了耸肩,终于笑出声来,欧夜悄悄吐了吐舌头,走进屋来。 把手里东西放下后,像小兔子般跑到林彦儿身边,向她伸出手:“你好小姐姐,我叫欧夜,是白小天警官的徒弟,对不起啊,刚才说了你坏话,小姐姐这么漂亮可爱,应该不会怪罪我吧?” 哪知林彦儿突然站起来,挺直身板,对欧夜敬了一个标准的礼,把欧夜敬得一愣一愣的。 用手捂着小嘴,瞪着大眼睛:“小姐姐,虽然初次见面,没必要搞的这么隆重吧?” “想必这位妹妹应该是英雄欧和伟同志的女儿吧?我叫林彦儿,我这辈子最敬重英雄,所以我这个礼不是给你敬,是给你父亲敬的。” 林彦儿的话铿锵有力,目光坚韧执着,从她这一番表现,我对她的看法有了极大的改观。 其实换个角度想,监察科的同事们,他们也是身穿警服头顶国徽的人民警察,也有着跟我们一样同样的信仰,他们的职责比我们普通警察更沉重,因为他们的敌人是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正因为有他们存在,警察队伍才能保证永远清澈见底。 所以,他们,值得尊敬! 为了表达我的尊敬之情,我把咱们工作对换了,由我来翻垃圾堆,两位美女来拼接碎片。 毕竟粗活累活还是得男人来干嘛……其实我想说的是,拼接碎片太特么伤脑筋了,我真心干不来啊! 三个人忙活到夜里十点左右,可算把碎片拼接成了十几页完整的纸,大家都累瘫在了我家客厅里。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不想爬起来了,欧夜说:“师父,我实在不行了,我要睡觉。” “我也不行了,腰断了,我也要睡了。” 林彦儿也扶着腰唉声叹气的说,敢情,这两个妹子今晚想鸠占鹊巢了? 她们从我衣柜里每人翻了一件T恤,然后每人占用了一个洗澡间,洗澡去了。 我抓了抓头,看着满地的垃圾,和我家闪电大眼瞪小眼,不知从何弄起。 半个小时后,两个妹子每人吃了我给她们做的一碗葱花面,打着嗝捂着肚子,钻进卧室把门反锁了。 我打扫完垃圾,已经快到凌晨时分,洗了个澡,躺在沙发上,把拼凑好的纸张拿过来一页一页的翻看着,看到最后,心中的怒火已然到达了顶点。 我做梦也没想到,档案里竟然记载了这些东西,这已经刷新了我最低的底线,没想到这些事情会发生在我身边,我甚至有些怀疑我当初的信仰是不是对的,我的信念该不该坚持? 一把火,烧掉了我们辛辛苦苦拼凑起来的纸页,火光中,林彦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为什么烧掉它?” 我把灰烬撒进了花盆,回过头,看见林彦儿穿着我的T恤,摸着闪电圆圆的脑袋,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的背后。 “有些秘密,我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我盯着花盆里那一撮灰烬,缓缓说,林彦儿搓了搓手臂:“能给我一支烟吗?” 我从茶几上抽出一只烟,点燃后递给了她,或许是抽不习惯男士的烟,林彦儿抽了两口就呛得咳嗽了起来。 我向她递去一杯水:“抽不来别勉强自己。” 林彦儿接过杯子:“白小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吗?”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不是坏人,因为我曾经的爱人就是被人冤枉想不开饮弹自尽,我不想让你走他同样的路!” 夜色里,林彦儿的眼睛里星光熠熠,就像有无数颗金子在里面闪烁一般。 她的爱人叫张少北,曾经是名动西川的警界英雄,两年前的一天离奇自杀,因为张少北被牵扯进了一宗涉黑案。 人死了,一切都盖棺定论,所有人都认为张少北是一个双面人,黑白通吃,但是在林彦儿的心里,他是最清白的,因为她相信他。 第二天一早,上班途中,欧夜悄悄问我:“昨晚跟美女警花在阳台上吹风,感觉好吗?” “不地道啊小家伙,你竟然监视我?” 我再她头了来了一下。 欧夜撅着小嘴,揉了揉脑袋:“我哪有……我只是担心你感冒了,大晚上吹风容易着凉知道吗?” “所以呢?” “所以我决定以后搬到你家去住了,为了防止你有事没事乱吹风。” “说人话!” “嘿嘿,其实是,师父你做的面味道很好,我想长期拥有……” “……” 这蹭吃蹭喝的理由,强大到无敌,我张了张嘴,准备断然拒绝,欧夜掏出一个档案袋,迅速塞进我袋子里:“不过我也不是白蹭你的,我可是有交换品的哦。” 进了警局,欧夜向我扮了一个鬼脸,笑嘻嘻跑向了法医室。 看着欧夜远去的背影,林彦儿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姑娘很不错,对你有意思。” “瞎说。” 我真在嘀咕欧夜刚才塞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林彦儿说:“你别不相信,我是女人,女人最懂女人的心思。” “女人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喜欢八卦。” 我向她眨了眨眼睛,转身走进档案室,林彦儿不服气,追着对我说:“你别不相信,如果对你没意思,鬼才愿意住你家去呢……” “按你的逻辑,你住在我家,也是对我有意思咯?” 我没心没肺的反问到。 林彦儿俏脸一红,瞪了我一眼:“你这种钢铁大直男,鬼才对你有意思呢……” 哈哈哈。 女人就喜欢说自相矛盾的话,刚才还说欧夜对我有意思,现在又改口了,真是打脸秒的节奏啊。 林彦儿在那边说:“白小天,你可别瞎想啊,我住在你家,是为了工作……嗯,真的只是为了工作……” 管你为了什么,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一下子要多养两个人,吃不消啊! 我在档案架后面掏出了欧夜塞给我的档案,从里面抽出了一份《案女尸体内体液检测报告》。 翻开报告,详细读了一下,报告上出现了三个男人的名字,因为女尸体内的体液分别是他们的。 杨紫光,重案六组成员,正在追踪一个拐卖案,刚巧回局复命。 刘震,罪案科科长,案和小吃店碎尸案,长期在局里。 周丞丞,普通民警,刚入职一年,如今司职文案等工作,工作地点正是公安局办公楼。 三个人,都有机会接触女尸,而且铁证如山。 最致命的是,他们三个都是我白小天在警界最好的朋友啊! 这是一个让我难以接受的结果,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拿起了那份检测报告:“小白同志,在思考什么呢?” 第【306】章:全体沦陷 “洪老,这东西你不能看啊!” 我大惊失色的要把那检测报告从那人手里夺回来,谁知那人眼疾手快,迅速攥住了检测报告。 藏在身后,一脸温和的问我:“有什么不可以看的,难道是欧家小姑娘写的你的小纸条?” 面对他一脸温和的笑容,我简直无言以对。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起欧夜,难道是刚才欧夜把这个检测报告塞给我的时候,被他看见了吗? 这可必须说清楚,因为面前这洪老,可是局里人人都敬畏三分的人。 洪青山,在局里人称黑脸判官。 他是西川市公安局监察科科长,职位虽不高,但是权力极大。 可以说在整个市局,他们监察科人人都是一把尚方宝剑,就算局长犯错了,监察科也有权力对局长进行监督处罚。 而且这洪青山为人处事很有原则,铁面无私不讲私情,简直就是黑面包公再世重生。 落到他手里,可以说是一句话:不死也得脱三层皮。 我表情有些不自然:“洪老,不要开玩笑,这是一份绝密档案,未经允许不能擅自翻阅。” 我只能硬着头皮编谎话,指望能唬住他。 结果洪青山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堂而皇之的翻开那本检测报告:“绝密档案啊,的确很绝密,女尸体内出现了我们警察内部人员的体液,这份档案不但绝密,还挺惊悚啊!” 要命。 让他把这些东西看去,将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我对洪青山用求情的口气说:“洪老,你能不能网开一面,因为事情的真相还在调查之中,在定论没下来之前,我们先不要自作主张好不好?” “你想让我知情不报吗?” 洪青山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了起来,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我相信他们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白小天,你是一名警察,警察讲究的就是证据,铁证面前,任何所谓的相信,都会变得空白无力。” 洪青山义正词严的说。 我摊了摊手,说:“但是,他们都是重要岗位上的负责人,而且都负责着大案,一旦他们被停职,后果将不堪设想……洪老,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他们有多位高权重,在监察科眼里都是一视同仁……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们会调出停尸间的监控,让监控来说明一切!” 洪青山收起检测报告,向林彦儿示意了一个眼神,转身走出了档案室。 我有些茫然无措,林彦儿走了过来:“还有什么补救的措施吗?” “真特么扯淡!” 我猛捶了一拳桌子,痛心疾首的说:“怎么可能这样,他们三个都扯上了关系,这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 听我把前因后果说完之后,林彦儿脸上也浮起了一抹尴尬的表情。 但是尴尬归尴尬,她的观点还是站在了我这边:“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老杨大刘和小周就算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做出这种畜生都不会干的事!” “但是那又如何,你们头儿的手里有所谓的证据,我看他们三位这次是凶多吉少。” 我无奈地说。 林彦儿担忧的道:“难道就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吗?” 我冷笑:“以洪老的行事风格,你觉得可能吗……” 我们正在讨论时,欧夜被一位监察科同事带着,走进了档案室。 那位监察科同事把欧夜移交给了林彦儿:“林姐,这位欧夜同志故意泄露情报资料给无关人员,现在已经被调科处理,人我带来了,交给你了。” 那位监察科同事把调令递给林彦儿,我把目光投向欧夜,欧夜也向我吐了吐舌头,一脸无奈。 那位监察科同事走后,我苦笑着对欧夜说:“没想到,你也中招了。” 欧夜向我摊了摊手:“这也叫泄露机密,我也是佩服了……不过调科了也好,以后能跟我师父天天在一起腻歪了。” 敢情她这还是因祸得福吗? 我无奈的说:“大家都消停一点吧,如果不消停,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现在可谓是焦头烂额了,女尸案的头绪还没有呢,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欧夜也被弄进来了。 她不在法医科,我就会少了一双眼睛,女尸身上隐藏的其他秘密该如何破解? 欧夜来了,我顺便问她:“你昨天叫我帮你找的笔记是什么笔记?” “我爸的办案笔记,他之前说他正在追踪一个双面人案件,有许多重要线索都记载在笔记里面了。” 欧夜心不在焉的说,看来自己被调科,对她影响其实也挺大的,毕竟实习一周还不到就遭到了处罚,放在谁身上,谁能心甘情愿? 我眉头一皱:“老欧这是怎么了,合作三年以来,他从来没有记笔记的习惯啊?” 我这么一说,大家都呆住了。 欧夜也如梦初醒:“是啊,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我老爸记过笔记,这次他怎么会破天荒的记笔记呢?”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了起来! 林彦儿看了看我和欧夜,犹豫了一会儿后,说:“莫非是你爸爸预感到了什么情况,所以事先做了笔记,以防万一?” 预感? 以防万一? 莫非十四号那天的事情,老欧早有预料吗? 这是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我越想越不对劲,现在我们得先找到那本笔记,只有找到笔记才能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或许,“”案不是一个简单的个案,因为一切太诡异,太巧合,我现在甚至有点隐隐担忧,这是别人设好的一个局! 就在我们还在讨论的档儿,一阵吵闹声响起,七八个人自鱼贯而入的走进了档案室。 我们看着那几个走进来的人,心里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又是监察科同事带来的人,而这次带来的人,也没出我们预料之外,杨紫光,刘震还有周丞丞,他们看见我后,一脸沮丧。 “林姐,这三位同事也是被调科的,具体原因目前不便透露,反正你严加监视就行了,晚些时候我们会安排人手帮助你。” 那几个监察科的边跟林彦儿办理交接,边说。 当然,其实我们都知道刘震他们三人为什么会被调科,那肯定跟检测报告有关系。 说白了,他们调科是因我而起。 现在好了,全被弄到档案室来了,原来冷冷清清的档案室,一下子人满为患,这是全体沦陷的节奏啊! “林彦儿,你带欧夜出去转转吧。” 其他监察科同事走后,我对林彦儿说,林彦儿知道我要干什么,也没多问其他的,叫上欧夜,转身走出了档案室。 其他几人见林彦儿这么听话,也有些奇怪了:“这美女同事不是来监视我们的吗?为什么说走就走了?” “那是友军。” 我招呼大家坐下来,边倒水边说:“说吧,你们有没有干混蛋事?” 三人一愣,面面相觑。 刘震气得想要站起来,我伸手摁住了他:“我指的混蛋事是你们有没有管不住自己下面,最近出去放炮了?” “此话怎讲?” 杨紫光疑惑的问到。 我说:“根据我对你们的了解,你们肯定不会是那种侮辱尸体的人,但既然你们不是,你们的生命精华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尸体内呢……只有一个解释,陷害!” “陷害?” 三人都吃了一惊,同声问到:“是什么人在陷害我们?” “不管是什么人,你们得先告诉我,你们三天内有没有那啥?” 大家都是成年人,所谓的那啥,自然是跟女人做羞羞的事情,之所以把两个女孩支出去,那是因为我们要聊尴尬的话题,有妹子在场始终不方便。 杨紫光听了,老脸一红:“这事儿还真有,我这不从外地回来吗?好久没跟你嫂子亲热了,前天中午来了一发……” “你呢?” 我按住刘震的肩膀问,这家伙梗着脖子:“前晚弄的,一个网友,人家大老远坐火车来找我,我不能让别人独守空房不是……” 刘震三十好几还没结婚,我以为他小子戒女人了,没想到网友才是他真爱。 我把目光投向周丞丞:“小周,你应该还没女朋友吧?” 周丞丞点了点头。 我说:“那是不是忍不住打了飞机?”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昨天早上起来发现我梦.遗了,短裤脱下来扔卫生间,结果下班回去发现短裤不见了。” 周丞丞的脸红如猴子的屁股! 我问他们:“你们都用套的吧?” 老杨和刘震犹豫着点了点头,我啪地拍了一下手,把三人同时震了一下,全部转头看着我,以为我得神经病了。 我说:“我猜到你们的体液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尸体内了。” “为什么?” “有人在故意收集你们那东西,然后收集在一起,把它注入女尸体内。” 我的奇思妙想引得三人一阵惊呼,另外两个妹子也走了进来,欧夜气冲冲的说:“太变态了吧,恶意收集别人体液,这种人心理是有多么扭曲?” “大姐,敢情你们是在外面偷听吗?” 看到她们突然闯入,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其他三人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307】章:行动代号 两位妹子倒是表现得很平静,欧夜说:“林姐姐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各位帅哥,你们想听哪一个?” 什么消息。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 都把目光投向林彦儿,只见她微微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严肃:“监察科对尸检室的监控视频进行了分析,发现有三天的监控视频没有了?” “没有了?” 我们都感到非常惊讶,为什么公安局里面的监控视频都会出现问题,这是被人破坏了吗? 旁边的刘震说:“这里面果然有文章。” “如果监控视频现在还无法调出来,那就说明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你们有问题,当然这是把双刃剑,既然证明不了你们有问题,也无法帮你们洗掉罪名,你们还暂时恢复不了清白之身。” 林彦儿接话道。 旁边的欧夜也说:“所以说这是个好消息,同时也是个坏消息。” 杨紫光眉头紧皱着:“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个好坏叠加的消息,但是对于我们的对手,我想,他们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是啊,他们一定是想方设法,要让我们停止工作,所以说你们觉得有什么问题吗?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来了吗?” 刘震也这么讲。 周丞丞说:“那话又说回来,有人栽赃陷害你们,那是因为你们手里面有案子要办,我一个文职人员,没有任何案子要办,为什么还有人在这样陷害我?” 大家全部看着他,看到这家伙一脸委屈的样子,有点想发笑。 刘震说:“谁叫你小子裤子乱丢了,嫌犯可能觉得你不讲卫生,然后就把你跟我们绑在一条船上了,这不能怪我们,只能怪你自己太邋遢了。” 此话一出,引来一片笑声。 周丞丞好是委屈,脸红到耳根子,本来自己梦.遗的事情就已经被人听到了,现在又有人当着妹子们的面诋毁他裤子乱丢,作为一个年轻小鲜肉,他也是要面子的呀。 他啊啊啊几声回答不出来,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我,我会意的点了点头,对刘震说:“老刘,都什么时候了,还拿别人寻开心,现在赶快想想办法,怎么走出这个困境吧。” “你我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有什么办法?” 刘震带着怨气说道。 我说:“办法不是没有,大家手里不是都有案子吗,咱们继续追踪自己的案子,不能停止工作,这样的话,我们的对手不就落空了他们的计谋了吗?” “是啊,我师傅说的很对啊,对方之所以陷害我们,就是想让我们停止工作,停止追踪案子,我们如果继续工作起来,那对方的计策就会落空,他们自己肯定就会慌乱的,所以就叫以不变应万变。” 欧夜接着我的话说到。 听了欧夜的话,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现在不是等死的时候,如果等在这里,那我们真的就属于被动挨打了,只能攻出去,才有可能占据主动。 杨紫光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但是调令上已经说的明明白白,我们的工作岗位是档案室,也就是说在上班期间不得离开档案室一步,我想问各位,在调令之下我们怎么出去追踪案子?” 一句话,把所有人问沉默了。 老杨说的不错,那是局里的规矩,现在我们身上都有那么一个规定卡着,就算要离开档案室,也必须提出申请,当然每一次申请,别人能不能批准,那还是另外一回事。 在关键时候,如果还依旧无视规定乱来,那肯定要被关禁闭的。 想来想去,有些愁眉莫展,我看了看林彦儿,突然计上心头:“林大美女,要不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呗?” 林彦儿楞了一楞:“你想跟我商量什么?不会想让我去帮你们向领导求情,放了你们一马吧?” “求情到不至于,反正你也求不下来,但是你可以向你们领导申请一下两班倒。” 我嘿嘿一笑,说道,林彦儿有些疑惑:“两班倒,干嘛要两班倒?” “你看看咱们这个档案室是不是很小啊?一下子塞了这么多人进来,你难道不感觉有点闷吗?你可以以这个理由为借口,向你们领导申请一下,如果领导批准了两班倒的话,那我们就有时间出去做我们的事了。” 我连借口都帮林彦儿想好了。 林彦儿想了想,点头说:“那我试试,不过你们自己分配一下谁来夜班,谁来白班,而且如果两班倒他们会安排其他同事来交叉监视,其他同事来监视的时候你们千万不能有异动。” 她这个提醒很及时,我们立马进行了一个分配部署。 从今天开始,秘密探案小分队正式组建,这个行动的代号为“白夜猎凶计划”,因为是两班倒,白天和晚上都必须无缝对接。 刘震,周丞丞和林彦儿为一组,上白班,守在档案室。 我,欧夜和杨紫光为一组,上夜班,晚上守在档案室,白天则去外面追踪案子。 当然,如果有晚上追踪的任务,白班人员会顶上。 这就是无缝对接,现在的关键点就是,要看林彦儿能不能把两班倒给申请下来了,她掏出了电话,拨通洪青山的电话:“洪科,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说!” 洪青山的声音虽然很温和,但是温和里带着一股无形的威慑力。 林彦儿想了想,说道:“咱们档案室太小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有点挤不下啊。” “你把电话给白小天。” 没想到洪青山竟然会这么说,莫非他猜出这个办法是我想出来的吗? 大家交换了一个眼神,我把电话接过来:“洪老,您有什么话想跟我讲吗?” “我知道,你们想两班倒的事情是你想出来的,这么多年了,难道老头子我还不知道,这帮小屁孩里面,就你鬼点子最多。” 果然被他猜到了,我连忙对电话说:“洪老,档案室实在太小,大家挤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影响工作啊。” “别跟我说那些没有用的,如果你们真想两班倒,让局长来跟我说吧。” 洪青山毫不留情,直接把电话挂了,听着电话里想起来的忙音,所有人都无语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说什么为好。 申请一个两班倒,还要局长出马,这监察科的架子也是够大的。 关键是,就算我们能去找局长,局长会为我们这点小破事去找洪青山谈吗? 看来,“白夜猎凶计划”,即将胎死腹中了…… “龙伯伯,您现在忙吗?” 欧夜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们被她吸引过去,发现她正拿着电话打电话呢,她电话那边传来了局长的声音:“欧夜啊,怎么想起给龙伯伯打电话了呢?” “我这两天突然不想白天上班,怎么办?” 欧夜一边撒娇一边在电话里说,龙局在那边楞了一下:“你不是被调到档案室去了吗,档案室工作又不是太累,为什么还不想上班了呢?” “龙伯伯你误会了,我不是不想上班,我只是不想白天上班而已。” “不想白天上班,难道你还想晚上上班啊?” “其实我跟你说实话吧,现在当然是的人太多了,因为我爸刚去了吗?我想安静安静,好好思考思考,所以啊,龙伯伯要不你给我调一个班吧,就让我晚上来上班……” 说到她爸爸,欧夜自然而然的带着一丝哭腔,龙局连忙在电话里说:“如果你想爸爸了,要不在家多休息两天,这两天就不用来上班了,工作这边我跟他们说一下,叫他们帮你处理一下。” “不,我如果不上班,我会对不起我爸的。” “那怎么办,你一定要调夜班吗?主要是上夜班,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龙伯伯也不放心啊。” 完了,龙局那边肯定会担心欧夜的安全,不同意两班倒的。 谁知欧夜说:“不怕不怕,有我师父白小天呢……” 说到这里,她才发现说漏嘴了,一下用手捂着嘴巴傻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了。 电话那头的龙局说:“把电话给白小天吧!” 欧夜一脸抱歉的把电话递给我,我摇了摇头,对局长说:“龙局,也不要怪欧夜,都是我的主意。” “我只想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心里一凛,龙局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还是想都没想,直接说道:“白夜猎凶。”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干,白夜猎凶,不错,不管你们现在怎么样,你们依旧头顶国徽,你们依旧是我的兵,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一次,老子支持你。” 龙局在那边朗声说道,我立了一个正:“谢谢领导。” “先别谢我,西川警方最得力的精英都被弄到档案室去了,你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破掉手中案子,抓住那只陷害你们的黑手,还老子手下精英们的一个清白。” “遵命!” 档案室所有人员齐声说道。 监察科走进来的同事一脸懵逼,看了看大家,说:“从今天开始,你们将实行12小时两班倒工作制度,白天由林彦儿同志监管,晚上自己监管,至于如何安排,你们自己来定吧。” 第【308】章:我有艾滋 因为两班倒申请下来了,我们对这两起案子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复盘,毕竟马上要再次投入工作,趁现在这个时间复盘一下案子,看有没有并案侦查的可能性。 但是这个可能性很快被排除了。 煮熟的女尸发现时间和碎尸发现时间虽然很接近,但是通过时间推测,碎尸死者有肯能死亡时间早于煮熟的女尸,而且两个死者之间没有太多关联,一个是在校大学生,一个是性工作者,所以两个案子并案处理有点牵强。 刘震说:“根据我们深入调查,小吃店前店主的身份已经掌握,徐笑,三十九岁,广东梅州人,来西川做生意已经三年,赚了点小钱,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转手。” 我和杨紫光对视了一眼,杨紫光说:“那个大学生跟他之间确定有联系吗?” “没有他们之间联系的直接证据,但我们走访了那所专科学校,倒是发现了另一个新的线索,女大学生失踪前曾被小贷公司暴力催收过。” 刘震接着说,我听了,沉声问:“小贷公司,就是那种校园贷吗?” 刘震点了点头:“是的,非法贷款公司因为瞄准了学生的虚荣心理,向在校学生发放高额贷款,他们根本不考虑学生们的偿还能力,所以许多学生都陷入了高利贷的牢笼,难以自拔!” “为什么不选择报案?” 我问了这个问题,那边欧夜插话说:“男生被逼急了可能会选择报案,但是借了校园贷的女生不会,你们大概不知道吧,如果是女生去借款,百分之八十以上都会选择裸贷,因为放款快额度高!” “裸贷,什么是裸贷啊?” 周丞丞也好奇的问道,欧夜身边的林彦儿解释到:“裸贷就是贷款公司要求女学生自己拍裸.体视频发过去,当做抵押借款。” “所以你们明白为什么女生不愿选择报案了吧?” 欧夜冷笑着说,周丞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把柄在别人手里,自己当然不敢选择报案了,如果把贷款公司逼急了,贷款公司把那些视频发出来,一辈子的名声就这样毁掉了。” 听他们说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个想法:“那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位大二女生陷入了贷款风波无力偿还,在被暴力催收之下无奈想到了姓徐的小吃店老板,所以就去找了小吃店老板,碰巧遇到了小吃店老板的老婆。” 大家被我弄糊涂了。 刘震问我:“遇到徐某老婆能怎么的?” “你忘了你之前说的话吗,徐某老婆是个母老虎类型的女人,如果让她发现女大学生跟徐某有染,这头母老虎会不会发威呢?” 我如此设想到。 其他人都没有回答,毕竟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设想,母老虎因为吃醋而杀人,虽然道理上说得过去,但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如果不是逼急了,谁也不会铤而走险走那一步。 刘震深吸了一口气,说:“碎尸案是目前迫在眉睫的案子,既然有了新的线索,我们可以从贷款公司身上下手。” “准备怎么干?” 杨紫光问,刘震看向了我:“在这里,白儿你的破案经历多,两个案子由你来主导吧,我们负责胁从。” 哟呵,难得啊,罪案科科长刘震,竟然让我这普通小科员来主导案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是。 说起这刘震,我们三年前就认识了。 当时两人都是从悬案组成长起来的,后来他进了罪案科,我则因为死亡刺青案被停职三年,三年回来,当年的战友已经晋升为科长了。 但是这个科长却把自己的职责推给了我,这有点让人想不通啊:“老刘,你小子不会是想偷懒吧,一个堂堂科长由科员来指挥,这是哪门子道理?” “少废话了,谁不知道你白小天从来不服从指挥的,整个西川市公安局,除了龙局和老欧能镇住你,其他人谁敢指挥你,我可不敢自讨没趣。” 刘震无可奈何的说。 我苦笑,他说的不错,在工作中我属于一意孤行那种人,跟我搭档的同事都知道,办案行动必须由我来主导,正因为一意孤行,三年前的死亡刺青案才出现了重大失误,导致搭档牺牲,我也被停职反省了三年。 刘震这话就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割了一下,我连忙说道:“大家不要推辞了,我觉得这个行动由老杨来主导最好,他年纪最大,资历最老,而且比谁都服众。” 我的提议,受到了大家一致赞同,“白夜猎凶”行动的临时总指挥,落到了杨紫光身上。 杨紫光也没有推辞,他把两个案子划分为A案和B案,煮尸案为A案,此案由刘震主导,继续追查女尸身份,寻找跟女尸有关的一切人物,包括女尸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同时也要敦促网络管理中心,尽快把丢失的监控画面复原,不放过每一帧,一定要调出擅闯停尸间的人,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把体液放进了女尸身体。 B案就是碎尸案,也是迫在眉睫的案子,由我主导。 下午四点左右,杨紫光回家补觉去了,我和欧夜来到了步行街上,身着便衣闲逛着,案发小吃店已经被封闭关门,我和欧夜在小吃店对面的奶茶店里坐下,每人要了一杯抹茶,坐在靠窗的位置,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街面上,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会出现。 我吸了一口奶茶,压低声音问欧夜:“你确定你那位同学是约在这里吗?” “当然,她已经六神无主了,没有了任何主见,所以地点是我定的,她害怕那些人找上门来,所以叫我随机定一个。” 欧夜眨着好看的睫毛,对我说。 这丫头画了个淡妆,还穿上了小白裙,打扮得有点卡哇伊,年轻就是好啊,出门办任务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看了看身上发灰的T恤,有点自惭形秽,跟面前坐着的欧夜比,我这简直是大叔带萝莉的感觉。 欧夜见我发愣,挑眉一笑:“白小天同学,咱俩这出双入对的出来,像不像约会啊?” “我不喜欢萝莉。” 我吸了一口奶茶,回头扫了一圈奶茶店,发现整个店冷冷清清的,靠里面那桌坐着几个社会青年一般的人,还有一位一直在看表的中年妇女。 欧夜说:“师父,你就不夸夸我一下吗?我这身衣服特意穿给你看的好不好?” “抱歉,咱们是出来做事,不是出来约会,以后再出来不许穿这么花枝招展了。” 我一脸严肃,猛吸着杯子里的奶茶,欧夜听了很不高兴,小嘴一撇:“你这个严肃鬼,跟你出来一点都不好玩,下次你求我我也不要跟你一起出来了。” “悉听尊便。” 我耸了耸肩,看向楼梯口,看见一位神色慌张的女孩子蹑手蹑脚的走上楼来,那女孩看到欧夜的背影脸上一喜,正准备跑过来时,忽然被那边的社会青年吓了一跳,转身就跑,社会青年们也看见了女孩,起身就追,嘴里还大喊:“想跑,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那女孩刚跑出奶茶店门,就被后面追上去的一个黄毛青年飞起一脚,踢倒在了街面上。 女孩发出一声惨叫,爬起来后满嘴是血,那黄毛青年从后面抓起了女孩头发,倒拖着往奶茶店里走:“臭.婊.子,你特么的想跑是吧,老子看你怎么跑,有本事再跑啊……” “放开她。” 欧夜和我已经冲下了一楼,欧夜看到那女孩被黄毛打,已经怒不可遏,冲下楼便喝止。 被黄毛拖着那女孩看到欧夜,连忙向欧夜摇头说道:“夜夜,你不要管我,你快跑啊,他们都是一群没有人性的家伙。” “小影,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欧夜已经冲向了黄毛,黄毛见欧夜向他冲去,嘴角上扬的同时,一脚向欧夜腰部踹来。 欧夜顺势伸手抓住黄毛的脚踝,一拖一拽之间,用膝盖狠狠顶在了黄毛的胯部。 黄毛闷哼一声,捂着肚子跪了下去,欧夜连忙浮起了女孩,一边替她擦血一边安慰她:“小影不怕了,有我在这里,什么都不要怕……” “夜夜,他们是打手公司的,得罪了他们,你将寸步难行啊。” 女孩小影一脸惊恐的说,我身边几个黄毛的同伙见黄毛被放倒,脸上同时浮起了狠意,有两个已经抽出了甩棍。 我连忙掏出警官证,举在胸前威慑到:“警察办案,无关人等一律散开,你们几个,抱头蹲下……” 看到我手中的警官证,拿甩棍的家伙连忙把甩棍收了回去,看见我们人少,他们扶起黄毛转身就跑。 欧夜把小影塞进我怀里:“师父,照顾小影,我去追人。” “别去了……” 我制止,欧夜边跑边说:“光天化日之下那么打一个小姑娘,我欧夜岂能置之不理?” 她已经追出去二十几米,把跑得最慢的中年妇女按住了,中年妇女转身在欧夜手上就是一嘴,咬出了一个深深的血印子。 我追上去分开了她们,盯着欧夜手上的血印怒问那妇女:“你是属狗的吗?动不动就张嘴咬人?” “嘿嘿警官,你的小女朋友完蛋了,老娘我有艾.滋病,刺不刺激?” 那女人张开一口黄牙,说道! 第【309】章:满地找牙 我把那女生小影扶到泼妇面前:“为什么打这小姑娘?” “因为她欠我钱。” 那泼妇亮着一口黄牙,一脸不在乎,欧夜一边擦手上的血一边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撕了那泼妇,我提声问道:“欠你钱你就要打她吗?” 泼妇一脸蛮横:“警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会因为这女孩子长得漂亮就袒护她吧?” 好嚣张。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说,她欠你多少钱?” “让她自己看吧!” 泼妇恶狠狠的盯着小影,小影哆哆嗦嗦掏出手机,点出了一个叫啪啪贷的软件,上面的数字触目惊心,应还额度一万八千几。 我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如果我帮她把钱还了,请你郑重向她道歉,并且全额负担医药费。” “这……” 泼妇有些着急了,看我是来真的,想要脚底抹油。 旁边看热闹的群众过来围住,堵住了泼妇逃跑的路线,我在贷款软件上帮小影还了款,小影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我一把把她扶起来:“人年轻时谁没走过错路,希望你能通过这件事,得到点教训。” “警察叔叔,哦不,警察哥哥,我一定要留下你的联系方式,这个钱我赚到了一定会还给你的。” 小影已经哭成泪人儿了,我塞了一瓶汽水在她手里:“别哭了,去把你医药费讨回来吧。” 小影蒙蒙的看着我,我向她示意了一个眼神,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汽水藏在身后,向泼妇走去。 走到泼妇面前,伸出手:“阿姨,你们把我打成这个样子,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你想怎么样?” “赔我医药费!”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别忘了,老娘可是有艾.滋病的……” 泼妇说着说着,故技重施,张嘴又向小影咬了过来,小影这次有了防备,提起手里汽水瓶,一瓶砸在了泼妇嘴上。 一声惨叫响起,四五块牙齿掉到了地上,小影提起汽水瓶,眼里杀气毕露:“我这一瓶,是替我最好的朋友打的……” 看着那泼妇捂着嘴巴跪在了地上,周围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巡逻警察把两人带回派出所处理,小影很快被放出来了,因为警察查明,那泼妇的确携带艾.滋病毒,当街咬人属于蓄意危害他人安全,小影拿汽水瓶打泼妇的动作属于正当防卫。 陪欧夜打完破伤风后,跟她一起在外面吃了点东西,欧夜问我:“师父,小影怎么那么快就被放出来了,是不是你跟当地派出所打了招呼?” “正当防卫,有围观群众作证的。” 我不敢把艾.滋病毒的事情跟她讲,怕在她心里造成负担,艾.滋病毒的传播率很高,通过唾液也能传播,当时那泼妇咬欧夜的手时,我看见她故意把自己的唾液弄到了欧夜伤口上,这是恶意要把病毒传染给欧夜。 我现在纠结的是想什么办法把欧夜带去做一次检查,毕竟这种事情不能拖延啊。 欧夜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点头说:“也是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是那阿姨先动的手,小影是自卫的,对了师父,你怎么这么好,想都没想就帮我朋友还钱了?” 说到这里,我皱眉问到:“对了,你怎么会结交到这种朋友?” “怎么了,这种朋友怎么了?” 欧夜向我翻了个白眼,反问。 我说:“正常的女孩子消费不会那么高吧,她为什么找高利贷借那么多钱,一个人如果不能正确衡量自己的消费观,会对她未来的人生带来严重影响的。” “好啦好啦,你个严肃鬼,我知道了,我以后会管束好她的。” 欧夜吧唧吧唧吃着面条,完全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一样,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摇着头,欧夜突然说:“师父,跟你商量一个事儿呗。” “说!” “小影欠你那笔钱,要不我来替她还吧!” “为什么?” “你答应我了,我才把原因告诉你……” “额?” 邱小影,欧夜的高中同学,因为家境贫寒,一直以来都很节省,去年五月,父亲住院没钱,走投无路之下,她找贷款公司借了三万贷款,在偿还了一万多之后无力偿还了,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欧夜说:“不是每一个人天生都会变坏的,但是有时候他们真的是走投无路才选择那么做,就像小影,如果当时她不选择裸贷,她的父亲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我试图纠正一下欧夜的观点,欧夜冷笑着说:“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来说,谁会轻轻松松借三万块钱给你?谁也不会,她只能用自己的尊严和耻辱去交换,是的,交换……” …… 我们聊了许多,过去,还有未来。 欧夜说自己九岁时没有了妈妈,十九岁时没有了爸爸,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是住在乡下的奶奶,但是奶奶太老了,她想好好孝顺奶奶,都不可能,因为她选择了警察这行业。 选择当警察并不是为了替父亲报仇,当年母亲也是因公殉职。 她说当了警察就得看透生死,怕死她也不会来当警察了,这是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刻在骨子里的铭文,血浓于水。 没想到“血浓于水”这四个字还能这样用,一个十九岁的女孩还能看的这么开,我自愧不如。 欧夜问我:“你呢,未来有什么打算,计划一直当警察,做到老吗?” “我的未来是诗,酒和远方,等到刺青案彻底结案,我就会去寻找我自己的未来了。” 是的,那是我从小的梦想,像我这种怀揣浪漫主义的人,不适合当警察,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岁月静好,只有别人替你负重前行。 我是个懦夫,我不想替别人负重前行,到一定时候我还是会选择逃避,或许,这就是我开始以来的小人心态吧。 欧夜说,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因为你是我师父,你是我人生路上,曾有过的灯塔。 回到档案室,杨紫光早早等在那里了。 见我们进屋,他直接开口说到:“下午那件事,干得真棒。” 我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 没想到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不就是奶茶店打个架吗,至于传得这么满城风雨?连在家补觉的杨紫光都知道了? 我和欧夜同时苦笑了,欧夜说:“杨叔叔,你不要取笑我们了,我们一下午出去还想找点线索来着,结果线索没找到,这不又给局里丢脸了。” “揍得漂亮。” 杨紫光说,我和欧夜愕然,杨紫光继续说:“你们大概不知道吧,那个女人名叫高晶晶,正是我们要找到那个徐某的妻子。” “啊……” 特么这也太巧了吧?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全城打破脑袋寻找的嫌疑人,被我们一架打回来了? 杨紫光说:“根据群众举报,加上我们搜集的证据证明,这个高晶晶,正是在逃嫌犯徐某的妻子,罪案科兄弟们正在连夜突审她,我相信只要撬开这高晶晶的嘴巴,碎尸案就会大白天下。” 看着杨紫光一脸兴奋的表情,我却眉头紧皱:“根据我白天跟那女人交锋来看,那是一块硬骨头,很难啃。” “不但难啃,而且还会咬人。” 欧夜揉了揉手,气呼呼的说。 杨紫光看了看欧夜手上缠着的纱布:“你这手就是被那高晶晶咬的吗?” “不过她的牙齿也被我师父用计打掉了,所以这事扯平。” 欧夜哼了一下,自我安慰到,我看着她包着的手,却轻松不起来,杨紫光捶了我肩膀一拳:“白小天,真有你的,护徒狂魔啊你……” 这时,我手机响起,是刘震打来的:“在哪?” “还能在哪,档案室呗。” “去审讯室一趟,支援一下黑子,他小子快被一个疯婆子气疯了。” “我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放下电话后,我们赶往了审讯室,因为晚上监察科不上班,所以没人来过问我们行踪,在局里可以自由出入。 大老远就听见审讯室里传出了泼妇的声音:“我偏不说了,你们打我啊,打我啊,打我我就告你们警察打人,来啊,反正我得了艾.滋病,活不了多久了……” 我推开审讯室门,走了进去。 欧夜跟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一瓶汽水。 那高晶晶本来很嚣张的,看到我和穿着便装的欧夜走进审讯室,嚣张气焰顿时被折了一半,我伏在审讯台前的桌子上,眼睛死死盯着高晶晶,手里拿着那个遇害学生的照片,举到她面前:“再问一遍,这个女孩,你认不认识?” “不认……” 高晶晶正要否认,我大声吼道:“这位小姑娘,你的手不是被她咬了吗,你不是警察,这里面就交给你了……外面的,切断监控……” “好的,我请她喝汽水。” 欧夜提起汽水瓶恶狠狠冲了上去,吓得那高晶晶裤裆一湿,鬼哭狼嚎:“我招我招,这个小.贱.货,跟我老公私奔了……” 第【310】章:惊心动魄 很快,高晶晶就交代了,照片里的女孩,跟自己的老公徐笑的确有一腿。 自己是五年前嫁给徐笑的,因为婚后没有孩子,夫妻两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两年前高晶晶做了贷款公司,徐笑开了个小吃店,虽然钱赚到了,但两人的关系越发的冷淡了。 直到今年上半年,她发现老公跟一个年轻女孩儿私交甚密。 跟踪之后发现,那女孩儿竟然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名叫梁萌。 为了让梁萌离开自己的老公,高晶晶诱骗梁萌发了裸.视,本以为用梁萌的视频可以要挟梁萌离开徐笑,结果却适得其反。 一周前,徐笑带着梁萌低价转让了小吃店,卷钱私奔了。 “哎,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杨紫光掏出一根烟,叹了一口气,点燃后抽了起来。 我眉头紧皱。 欧夜递了被热茶给我:“师父,高晶晶都开口了,你怎么反倒不开心了?” “那么狠毒的一个女人,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梁萌?” 我自言自语的说,欧夜听完,愣了一愣:“狠毒?高晶晶狠毒吗?”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摸向了自己手上的伤口,我担心她会多想,连忙叫她去停尸处,把尸体处理处的同事方亚亚叫来…… ……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诡异的歌声,在夜色中响起。 内容是一首恐怖的童谣,但是唱歌的声音却不男不女,但是尖声尖气,在这种情况之下听来,就像能刺破人的头皮一样,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就像循环播放的唱片,一直在高晶晶耳边回荡着。 “踢踏,踢踏,踢踏。” 鞋底撞击地板的声音,由远而近,一声一声,就像撞击在高晶晶的心脏上一般,从高晶晶的方向靠近。 十米…… 五米…… 一米…… 终于,它来到了羁押室门外,然后停住了,高晶晶与那东西隔着一道墙,但是高晶晶可能已经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蹦出去了。 她当时可能甚至能感觉外面的东西马上就要钻进来了! “嘎嘎嘎嘎。” 这个怪叫声又在远处响起,外面那东西听到怪叫声,拖着脚步哒哒向声音响起的地方走去。 高晶晶正大松一口气的时候,羁押室的灯突然亮了,远去的脚步声骤然返回,昏暗的光晕下,高晶晶看见一个满头长发的红衣身影向自己扑来。 扑近之后,只见那东西面色粗犷皮肤干裂,吓得高晶晶一声惨叫,扑通一声跌倒在了羁押室里。 那玩意儿低下头,死死的盯着高晶晶,高晶晶这才发现那东西的眼睛中竟然全是眼白!而且一双眼睛发出愤怒的光:“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你为什么要杀死我!”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足以让高晶晶头皮炸裂。 “啊!” 高晶晶被吓的大叫了一声,差点要背过气去了。 那个东西却很快就靠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高晶晶的衣领,机械的重复道:“你为什要杀死我!我还那么年轻啊,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啊……” 高晶晶被吓的魂飞魄散,那东西死死的抓着高晶晶的衣领,那双手很瘦,高晶晶甚至可以看到薄薄一层皮里面包裹着的森森白骨。 高晶晶已经被吓的牙齿咯咯打颤,根本听不清那东西在说些什么。 “妹……妹子……冤有头债有主……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高晶晶一边语无伦次的说着,一边用尽力气挣扎,想要挣开那东西的手。 可是这个东西的力气非常大,高晶晶竟然硬是无法逃脱。 “你……咯咯……为什么……要……咯咯咯……要杀死我……我要报仇?” 这东西一边重复着一边慢慢的把自己的脸凑近高晶晶,一双眼睛中慢慢的流出了鲜红的液体。 “既然如此……咯咯……那你就把你的命……给我吧……” 高晶晶惊恐的看着面前被放大数倍的脸,看着那双死鱼一样的眼睛,从里面流出散着腥臭气味的液体,一滴一滴滴在自己的脸上,高晶晶自己却丝毫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高晶晶只感觉到两腿之间一阵温热,接着,一股淡淡的骚味弥散开来。 那东西继续贴近高晶晶:“我要挖出你的心肝……我要把你切碎……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 尖爪已经掐上了高晶晶脖子,高晶晶屎尿拉了一裤子:“妹子……妹子啊……看在咱俩同睡一个男人的份上……你饶我狗命吧……我真的不想杀你啊……” 高晶晶已经被吓瘫在地上一抽一抽的了,那个东西拍了拍高晶晶的脸,摘下头套:“不用这个办法,你会招吗?” 那是尸检部的一位女同事,因为她长得比较瘦,所以我们借用了一下。 我看着瘫倒在地上的高晶晶,对两位女同事说:“先带她去换条裤子洗个澡,完事后带进审讯室,连夜突审!” 看着女同事们把高晶晶弄走,后面的黑子向我竖起大拇指:“白哥,你这招真高啊,装鬼都能把犯人吓招了,厉害厉害。” “面对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就得用非常手段。” 我牙关一咬,说到,黑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学到了学到了,以后我审讯犯人拿不下来,也要用这招……” “你就打住吧,别再像我这样,又弄了停职三年,那可得不偿失了。” 我拍了拍黑子肩膀,说到。 这时,罪案科另外一个同事也过来了,这是负责突审高晶晶的蒋青青,她拿着一份审讯材料,急匆匆的走到我们面前,把审讯材料直接递给我:“白队,嫌犯高晶晶招供了,她承认梁萌是她和徐笑合力杀害的,徐笑现在还没潜逃,正藏匿在位于城郊的临时居所,怎么办?” “行动,拘捕!” 刘震不在,我是这里的临时指挥。 为了避免嫌犯闻风出逃,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三辆车趁着夜色扑进了黑暗中,十三名荷枪实弹的特警战意抖擞,当然,车上还有两位闲人,一个是我,一个就是欧夜。 欧夜之所以跟来,那是因为这次行动是她入警以来参加的第一次缉捕行动,她不想错过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时刻。 其实,办案不是拍大片,我们虽然是警察,但是面对的却是许多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的歹徒,危险时刻伴随着我们,每一次出警都是一次跟死神的赛跑,所以,并不是像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精彩,有时候可能还会很狼狈。 十分钟后,我们到达预定地点,破门而入。 当特警攻进小楼后,一条黑影从二楼飞身蹿下,落在院墙上,十几只枪齐刷刷对准了他:“抱头蹲下,如有反抗,我们将对你开枪!” “老子反正不想活了,你们有本事开枪啊。” 那人操着南方口音,气焰十分嚣张,有两位特警从墙根处拿着盾牌和防爆叉悄悄接近,准备从后面把嫌犯拽下来,结果嫌犯点燃了一瓶汽油扔向那两名特警,刹那间特警被一团火光笼罩,惨叫声响起。 嫌犯趁乱消失在夜色中…… 四五盏强光灯立刻打开,在小楼周围逐一寻找,我起身钻出车,欧夜拽住我:“师父,你要注意安全。” “别管我,你自己保护好自己,不能乱跑。” 我叮嘱完欧夜后,拿着灭火器迅速帮特警们灭了身上的火,询问他们也没有伤,有一个特警惊叫了起来:“大家注意啊,我的枪丢了,可能落到嫌犯手里了……” “嫌犯手里有枪,各位提高警惕,嫌犯手里有枪!” 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嫌犯趁乱逃到暗处,而且已经趁乱捡到了特警的枪,现在已经不能考虑活捉他了,我在暗夜中做了一个击.毙的手势,一旦发现嫌犯露头,不再考.虑任何后果,一律击.毙。 “各位警察,我们可以谈一下吗?” 嫌犯的声音,堂而皇之的响了起来,所有强光灯全部打向了他,照着他干瘦的面孔,只见他骨节凸起的右手,握着一把手枪,枪口顶着欧夜的脑门,嫌犯躲在欧夜身后,挟持着欧夜,靠在一个角落里,用欧夜作为盾牌,跟我们所有人对峙了起来。 “你想怎么谈?” “给我一架直升机,我要连夜离开。” “港片看多了吗哥们儿?咱们还是来聊点现实的吧,抓一个女娃子当人质多没意思,要不,把女孩换成我吧……” 我高举双手,缓缓向嫌犯走去,嫌犯用枪死死顶住欧夜:“别跟我耍花招,再敢向前一步,我让这靓妹脑袋开花。” 我举手顿在了那里,欧夜说:“师父,小心……” 话刚说完用脚狠狠跺了嫌犯脚背一脚,嫌犯吃痛一分神,欧夜用极快的速度拆掉了嫌犯手里的手枪,我飞身过去用一个标准的过肩摔把嫌犯摔倒在地,特警蜂拥上来按住了嫌犯,欧夜却在夜色中轰然倒了下去…… 第【311】章:最新情况 欧夜的突然晕倒,给我的心里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影。 回到局里,我要求她回家休息,但是被她拒绝了,她说这是她参与的第一个案子,她不想错过,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了她的要求。 碎尸案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梁萌的死其实也是一个可悲的故事。 梁萌,一个年轻的在校大学生,年纪轻轻不好好学习,在金钱的诱惑中迷失了自己。 她甚至疯狂的爱上了比她大二十多岁的徐笑,这也导致了她的生命以悲情结局。 高晶晶发现梁萌和徐笑之间的关系从金钱到肉.体,再到灵魂的转变后,她的妒火终于燃烧了起来,对年轻的梁萌痛下杀手,就在小卖店的后厨杀害了梁萌。 梁萌死后,徐笑没有选择报警,而是选择把尸体处理掉了。 审讯员问徐笑:“你把死者尸体怎么处理了?” “五千块钱,卖给了一个陌生人。” 徐笑很冷静的说,看他表情,不像是撒谎,审讯员问:“哪来的陌生人,他为什么买死者尸体,买了尸体后带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那么清楚,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我只知道他是从窗户跳进来的,卖掉尸体后我迅速把店铺兑出去了,后来的事情我一无所知。” 这是徐笑的回答。 第二天傍晚,我和欧夜再次来到了小吃店的后厨,我们假装出门遛狗,带着闪电来这里看一圈,果然如徐笑所言,后厨窗户上的确有一枚脚印。 欧夜问我:“师父,这留下脚印的人,为什么会选择从窗户进入?” “可能他想栽赃陷害吧!” “栽赃陷害,张某的竞争对手吗?” 欧夜问我,我摇了摇头:“如果会栽赃张某的人,那绝对不会是他的竞争对手,因为他刚盘下这个小吃店,生意才刚起步,不可能有那么多竞争对手。” “既然如此,那会是谁。” 见我说的这么玄乎,欧夜也来了兴趣,凑过来问到:“竞争对手不栽赃他,其他人吃饱了撑的,栽赃他干嘛?” 这是一个正常思维的人都会问的问题,我答:“或许,正是他不认识的陌生人吧……” “这……” 欧夜也是无语了,毕竟她的思维跳不过我的思维,所以转换不过来。 她说:“陌生人栽赃?这能再扯一点吗?” “更扯的还在后面,陌生人栽赃的不是张某,而可能是张某的前任徐笑,只是张某是个倒霉鬼,让他碰上了这么个大礼罢了。” 我说的愈发的离奇,欧夜听得愈发迷糊:“你有证据证明你的推理吗?” “证据,就是这枚脚印。” 我指着窗台上的脚印说。 盯着窗台上那一枚新鲜的脚印,欧夜有些不解的说道:“我有些想不通啊,这脚印这么新鲜,为什么来刚才来勘察现场的同事们,没有一起把这个脚印采集走?” “那说明这个脚印是同事们离开之后才留下的。” 我望着那个脚印,一边沉思一边说道。 欧夜转过头来望着我:“那你认为这个脚印是谁留下的,是凶手还是平常的路人,他们为什么要来这个小吃店的后厨,翻窗子呢?” “或许,是他们的故人吧。” 我透过窗户,望着窗外的风景,淡然说道,欧夜听了,秀眉一蹙:“故人,此话怎讲?”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没有回答欧夜的问题,只是望着外面的风景,念出了这首诗。 这个窗户正对着陵园的大门,一眼望去,陵园里成千上万块墓碑,冰冷的对着我们,就像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我们,想要跟我们倾诉什么似的。 那是一种死亡凝视,虽然没有任何语言,但是你能读懂,那种无边的冰冷和寂寞。 这个步行街就位于陵园旁边,平时是非常冷清的。 我对欧夜说:“你想想看吧,是什么样的人会,在这个地方开饭店?” 欧夜楞了一下,想了想,好像回答不出来,歪着小脑袋,随便给了个答案:“我觉得,应该是想赚钱的人吧,要不然,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开饭店?” “想赚钱的人会把饭店开在这个地方吗?” “那你以为呢?” “怀旧的人!” “怀旧的人?” 欧夜听我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怀旧,怀旧至于来这种地方怀旧吗,这可是陵园,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来到亡灵安息的地方怀旧啊?” 我说:“或许是……愿意跟亡灵对话的人呢!” 听我说的越发的邪乎,欧夜嘟起了小嘴,两个睫毛一闪一闪的,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我盯着远处的墓碑森林,我知道那个森林里,有一块墓碑属于我心心念念的人。 那个人我念了那么多年,最后她却躺在碑林里三年,这三年以来我梦到她无数次,但是她一次也醒不过来了。 我的眼角突然有了些泪痕,这时,身后的欧夜突然问我:“师父,你所谓的这个故人,莫非是你的故人?” “我想你一定了解过我吧?” “是的,你心爱的女人,也躺在这个陵园里面。” “他们都是烈士,躺在这里面,自然不足为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穷凶极恶的凶手,也躲藏在这陵园……” “啊?” 欧夜大惊失色的叫了一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我这个大胆想想法,好像吓到了她,其实我没有告诉她的是,那天我们冒着大雨在陵园的时候,眼角余光曾经扫到了一个熟悉而诡异的身影。 但那个身影却一闪而过,就像是横空出现的幽灵,来无影去无踪。 我不敢确定我看到的是否是真实的,因为毕竟没有证据证明我以为的那个人真的出现在陵园里,但是我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 之所以没有把这个告诉欧夜,我是怕她担心,有后顾之忧。 我正准备开口说话,门推开了,杨紫光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杨紫光说:“任务来了,今晚要加班。” 我问道:“是不是案件有什么新的进展了?” 杨紫光说:“那具身上有刺青女尸身份已经确认了,在经过天眼的捕捉后,她生前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西川造纸公司的职工宿舍,刘震要我们去造纸公司了解一下情况。” “好吧。” 看着我们准备行动,欧夜问:“那我呢?” “跟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只是排查一下,花不了多大时间。” 杨紫光说,欧夜听完,异常兴奋的抱起小狗:“好鸭好鸭,我最喜欢前往探案第一线了,谢谢杨叔叔。” “那你抱着我的狗干嘛?” 我看欧夜抱着闪电没有撒手的意思,于是问道,欧夜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往外跑去:“你不是说这是一只神奇的狗狗吗,如果能带上它,说不定能起到神奇的作用哦。” 话没说完,人已跑了没有影儿,我和杨紫光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只能耸肩叹气…… 二十分钟后,我们驱车来到了西川造纸厂,这是一家国营企业,在经济萧条的西川,没有倒闭,看得出来,背后还是比较有实力的。 警车停在了宿舍楼下,欧夜抱着小狗呆在车里玩,我和杨紫光上去了解情况,为了能让欧夜呆住,杨紫光没有拔钥匙,他放着音乐让欧夜听。 敲开宿舍门,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有些惊讶,我和杨紫光也惊讶万分,看着杂乱的宿舍,以为自己走错了,杨紫光连忙确认:“师傅,请问这里是A区23号宿舍吗?” “是啊,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光膀大汉回答到,我问:“这里是男工宿舍?” “当然,一直都是。” 光膀大汉说完,我和杨紫光对视了一眼,杨紫光问大汉:“你们宿舍住了几个人,可有女人住进来?” “我们宿舍一个住了六人,没有女人住进来,但是……小王偶尔会带他的女朋友回来睡觉。” 大汉嘿嘿一笑,说着。 我和杨紫光都感到震惊,这个小王是谁,牛逼了,竟然带着自己女朋友进男工宿舍睡觉? 我们走进宿舍,一阵汗味扑鼻而来,胡乱找了凳子坐下后,大汉指着靠边的上下铁架床的上铺,眉飞色舞的说道:“小王就住上铺,我住下铺,他每次带女人回来的时候,都会弄得地动山摇……你们不知道,我睡在下面一直不敢合眼,我担心床被他们搞散架,更担心床板掉下来,把我压成一块肉饼……” 大汉的话,引起宿舍里一阵哄笑。 杨紫光掏出了一张照片,递到大汉面前,问他:“照片上的人,你们可见过?” 那照片上是个年轻的女子,看脸型,正是那具在废弃礼堂发现的女尸,大汉指着照片说:“对了,就是这个,小王最近带回来的女人就是这个。” 这时,宿舍门口出现一个精瘦的青年,看到宿舍里的情况,想了一秒,转身跑了。 高亮指着跑掉的青年问大汉:“他是谁啊,跑什么?” “他就是小王啊,转身跑应该是害羞了吧!” 大汉笑到,我和杨紫光同时站起,开口道:“追!” 第【312】章:不想活了 我们飞身追出,只见那青年跑的比兔子还快,男工宿舍在三楼,我们刚跑出门,他已经出现在一楼的停车棚。 这个停车棚是停电动车和摩托车的,看得出来,这家伙是想骑车逃跑,杨紫光掏出身上的警棍大宝剑,对我说:“你赶快去开车,我先到车棚堵着他。” 我看着他手里的大宝剑,心里堵得慌。 因为我们现在都在准停职阶段,没有资格配枪,杨紫光的警用器械只有一副手铐和手里那根大宝剑。 大宝剑虽然叫为“宝剑”,但不过长得跟宝剑有点像而已,说白了,不过是一根橡胶棍而已,如果对手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管,战斗力分分钟完爆这大宝剑。 虽然我担心杨紫光搞不定那青年,但是时间紧迫,我们又怕青年溜走,只得分头行动。 我们停车的位置距离造纸厂的停车棚大概五十米的距离,位于工厂大门旁边,如果青年真的要逃跑,他必须经过这里,在他经过的时候冒险把他拿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气喘吁吁跑到警车前,看见欧夜正坐在驾驶位上,闭着眼睛,随着悠扬的歌声摇头晃脑,一脸陶醉的样子。 我拉开了车门,欧夜睁开眼睛,看了看我:“怎么了?” “下车……” 我正想把欧夜轰下驾驶位,身边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引擎声,回头一看,只见那青年驾着一辆雅马哈摩托车,像阵烈风一般掠过我的身边,冲出了大门。 那摩托车拖着黑烟,已经冲上了大马路,我正在望烟兴叹时,警车发动机响了,欧夜竟然启动了警车。 我大惊失色告诉她:“快下来,别动警车啊!” “上来,再墨迹,你抓他毛线。” 她想开车? 开什么玩笑,我一把把她拽了下来。 坐上驾驶位后,欧夜跺着脚丫在后面叫到:“狗狗在上面啊。” “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已经松了手刹,因为看到那青年骑着摩托车快要跑没影了,我绝对不能让这家伙溜走,一轰油门,警车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狗狗被我抛起老高,差点从警车里面摔出去了。 它汪汪汪叫着抗议,我边打方向边安慰到:“对不起了闪电,今晚给你加鸡腿,你老爸我能不能找回清白,得看这一票了。” 我感觉不对劲,这追逃犯怎么像变成打劫似的。 话刚说完,我把方向一个猛打,警车来了个神龙摆尾,漂移出门,工厂门口的门卫大爷都吓傻了眼,狗狗这次又来了一个大幅度的横摔,活活摔成“狗”了。 它呜呜的躲在坐垫后面抗议,它肯定再也不会相信主人的话了。 幸好车门紧闭,要不然我这第一天执行任务,就有可能让自己的宠物光荣牺牲了。 来到大路上,我拉响了警笛,随着警笛声划破夜空,警车在车流中钻来钻去,如同进入无人之境。 我的车在车河里行云流水的飘来飘去,引来了一串抗议,甚至有人开门投诉:“拜托了哥们儿,这可是下班晚高峰啊,你就这么随时变道超车,还闯红灯,你这是犯罪知道吗……” “我这是在执行任务追捕嫌犯,没听到警笛声吗?” 我对外面抗议的司机说,虽然他们不一定能听见。 但还是有人回了:“警察执行任务很牛叉吗,撞到人谁负责……” 我加速抛开了谩骂声,这时,距那青年的距离越来越近,青年也知道我马上追上他了,只见他轰着油门,往左一个猛转,那摩托车冲破公路中间的围栏,冲到了另外一条车道上,逆行而去。 看着青年在另外一条车道上穿梭,我气的咬牙切齿。 那家伙知道我开车不敢逆行,但他骑摩托,摩托车体小,逆行什么的,都不是问题,眼看青年将逃之夭夭,我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时,我的电台里有人说道:“超到他的面前,再去截他。” 我一惊,怎么会有人在电台里提醒我? 这时,电台里又说:“我们是天网控制室,我们已经锁定嫌犯行踪,接下来要分工合作,你开好车听我指挥,我来监视嫌犯,绝对不能让他溜走!” 原来是天网的同事,这陆空联合,就是牛掰啊。 现在我的车速已经超过了一百迈,跟对面公路上的摩托车已经形成了平衡,这时,杨紫光的电话打了进来,我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杨紫光在电话里着急的问:“小天,你们现在在哪里,能追上嫌犯吗?” “嫌犯像个亡命之徒,这么不要命的逃跑,一定有问题,放心吧老杨,我不会让他溜走的。” 我在电话里说,杨紫光却说:“你边开车边接电话,不要命了吗?” “老大,你不打电话来我会接电话吗,我也是醉.了。” 我哭笑不得,杨紫光想了一下:“哦,好像是这样……那好吧,挂了,你要小心啊。” 说完他挂了电话。 神经病! 我骂了一句,把手机扔到一边,在红灯路口转了一个急弯,迅速变到另外一条道上去。 因为我已经反超了摩托车手,现在必须要转到另外一条道上去堵对方。 但是这个冒险操作也吓出我自己一身冷汗来,因为并道的时候警车差点撞上一辆正常行驶的集装箱,车毁人亡就在瞬息间啊。 变道没过三分钟,突然来一个急刹,再次向右猛打方向,警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车底冒出滚滚黑烟,冲进了右边的一条巷子,因为那个摩托车手也拐进了巷子,想要利用巷子来逃遁。 我嗅着刺鼻的轮胎味,自己想这车给我开一个星期,绝对会报废,不但报废,而是会散架。 但是现在关键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前面的摩托车手夺命狂奔,巷子里人来人往,我的警车也不能开那么快了,当然,那个摩托车也快不起来。 我拿起了警车里的电台,呼叫支援,在呼叫信号发出去一分钟后,巷子的另外一边也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看来是支援到了。 听到警笛声,那个青年连忙在巷子中段拐了出去,我穷追不舍,等追过去才发现,这是一条在建的新路,好像是修地铁,因为是工地,道路上没有什么人影,就连灯光也没有,黑灯瞎火的一片。 那摩托车轰大油门,在新路上狂飙了起来,我也把油门踩到底,车速瞬间被提到一百二十迈,整个车身都快飘起来了。 路面慢慢抬高,不一会儿,已经在新路上开了差不多一公里多, 突然,那车手在夜色中停了下来。 我连忙踩住刹车,警惕着,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停下了,难道他放弃逃跑了? 嫌犯跳下摩托车,直愣愣的盯着我的警车,我推开车门,跳下车去,正准备冲过去对青年实施抓捕,青年伸手指着我,大声喝到:“不要过来,如果你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往青年身后一看,在车灯的照映之下,我看得出来,那是断头路的尽头。 原来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座高架上,高架桥修道一半的时候停工了,这里就变成了断头路,青年背后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冷风嗖嗖,感觉应该有几十米高。 我深吸一口气,对青年说:“兄弟,你冷静一下,我们并没其他意思,只想找你问问点情况而已。” 青年痛哭流涕,看起来情绪有些崩溃:“太恐怖了,你们警察太恐怖了,开个车这么不要命,如果我被抓回去,还能活着出来吗……我不信你,绝对不能信你,我是不可能跟你们回去的。” 我哑然失笑,敢情这青年是被刚才被我的疯狂车技吓到了,所以才如此崩溃? 但崩溃归崩溃,不代表他崩溃了我就不抓他,我掏出手铐,指着嫌犯命令道:“双手抱头蹲下,请不要反抗,一旦反抗,我会强行拘捕你。” 没想到听到拘捕两个字,青年更是大受刺激,只见他捂着脑袋,带着哭腔咆哮到:“我不是逃犯,你为什么要拘捕我,我告诉你啊,你不要冤枉好人,我要结婚了,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不能这样坏了我的名声,绝对不能。” “你女友都死了,你跟谁结婚?” 我冷声问道,那青年表情一呆:“你说什么,我女友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我们在废弃工厂的礼堂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调查,正是你的女朋友田薇薇,难道你不知情?” 我边说着话边慢慢往前走去,听完我的话,那青年更加崩溃,只听他哇地大叫一声薇薇你怎么死了,转身就要跳下桥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桥边突然嗖地飞起一个黑影,反扑回来,把抓狂暴躁的青年扑倒在桥面上,我趁机一个箭步跨了过去,在青年翻身起来之前,死死按住了他。 我边掏手铐边质问到:“你这么不要命的跑,到底是为什么?” “薇薇死了,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我杀了人!” 青年心丧若死地说,杀了人? 青年的说法让我打了一个激灵:难道,他女友是他杀死的吗? 第【313】章:漏网之鱼 回到局里,把嫌犯移交之后,看见欧夜抱着小狗闪电,笑嘻嘻的望着我。 我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小狗打了个呵欠,缩到欧夜怀里,继续闭目养神。 看着小狗的表情,我哑然失笑:“我去,连你这畜生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见到美女就反水,连主人都不理了哇?” “不许你说它,人家今天可是逮住逃犯的功臣。” 欧夜摸着小狗的圆脑袋,一脸宠溺的说,她那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护短的母亲,哈哈哈。 我干笑了两声。 说实话,今晚追那瘦青年的时候,青年正要跳桥那一刻,还真得多亏了小狗及时出手,从反方向把青年扑倒在地,才避免了青年从桥上跳下去。 这小狗,还真的成了功臣。 想到这里,我有些担心,连忙试探性的问欧夜:“我说,你不会想把我这只狗狗给黑了吧?” 听到我的话,欧夜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别紧张,我没这种想法。”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既然没这种想法,那为什么对它这么爱不释手,抱着就不撒手了,我担心呀……” 看着我一脸担忧的表情,欧夜哈哈笑了:“师父,你傻呀,我又不是什么强盗,把你的狗狗黑了干嘛……” 我耸了耸肩膀,往审讯室走去,审讯室里,那个瘦青年双目血红,好像刚从癫狂的状态平静下来,不过看他那个样子,肯定会随时会再次癫狂。 负责审讯的警员出来之后,眉头紧皱摇头叹息,一看就是没有问出什么东西。 那个警员对刘震说:“老刘,你是老刑侦了,要不,你去试试吧?” 刘震看了看我,我问:“干嘛?” “想不想学?” 刘震指着里面的嫌犯问我,但是没等我回答,刘震一把拽着我,拖进了审讯室。 坐下后,刘震随手翻了翻卷宗,盯着卷宗,没看嫌犯直接问:“你是小王吧?” “警官,请你把吧字去掉,别叫我吧,我没你这么老的儿子。” 我去,这家伙还挺嚣张,不但抠字眼反将刘震一军,而且还在字眼上占高亮便宜,欠揍啊。 刘震非但没生气,反而咧嘴一笑,用笑容掩饰了心中的怒火:“那咱们聊聊?” “可以,奉陪到底。” 嫌犯冷笑着,刘震掏出一支烟,递给嫌犯,还帮嫌犯点上,笑着说:“田薇薇是你女友?而且你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很好,两人马上就要结婚了对吧?” 嫌犯抽了一口烟,泰然自若的回答:“这些问题,刚才那两位警官已经问过了,拜托,你能不能换点有新意的?” “好,那你回答我,你们之间感情既然这么好,那你为什么要杀她?” 刘震开门见山,嫌犯哈哈笑了:“警官,你是煞笔吗,老子都要跟她结婚了,老子为什么要杀她,你给我一个理由啊?” 嫌犯突然出言不逊,旁边的陪审的我愤然起身,刘震一把按住了我,对嫌犯说:“你没杀她,那你知道是谁杀了她吗?” “卧槽,你问这不是傻逼问题吗?如果我知道是谁杀了她,要你们警察还有什么用,废物……” 嫌犯目中无人,显然是想激怒刘震,让刘震思维混乱,无法将审讯继续下去,但是,他却想错了,只听冷笑一声,一脸鄙视的道:“说实话,其实我们已经知道,田薇薇不是你杀死的。” “你既然已经知道,为什么还多此一举?” 嫌犯反问,刘震说:“我们抓捕你的时候你对我们说你杀了人,我现在要你坦白,你杀的那个人,是谁?” 嫌犯冷笑着看了刘震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凭什么要告诉你?” 这家伙荤素不进啊,他破罐子破摔的说:“既然薇薇已经死了,我活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盼头了,横竖都是一死,我干嘛要坦白,你们警察很厉害,自己去找证据来指控我啊!” 抱着这种心理的罪犯,是最难撬开口的,但是,在刘震眼里,这不是事儿,只见刘震啪地一声把手里卷宗摔在嫌犯面前:“你自己看看吧,这是田薇薇的尸检报告,报告上指出,田薇薇死前曾同时跟三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但是那三个男人中,没一个是你!” “什么……” 嫌犯听了双目圆睁,想要冲身而起,但是他被铁椅子套住了,刘震继续添油加醋:“事实证明,你心心念念的田薇薇并不在乎你,跟你的结婚承诺,不过是一个谎言而已,傻瓜。” “你闭嘴,是谁,是哪个王八蛋睡了我的女人,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啊……” 嫌犯咆哮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已经被刘震激怒了,他想冲破牢笼,出去找那些睡了他女人的男人报仇。 但是刘震却冷笑道:“好吧,你想知道是哪些男人睡了她,那你得跟我合作。” 嫌犯眼里闪过一抹凶光:“合作?怎么合作,你们警方会跟一个杀人犯做交易吗?” 因为攻破了心理防线,嫌犯很快就招了。 通过嫌犯的交代,他自己在工作的过程中,杀害了一名工人。 原来这个嫌犯是在造纸厂开叉车的,他的工作流程就是用叉车把废纸板叉进的粉碎池里去,昨天晚上,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在昏昏沉沉的情况下还在工作,就在他叉起最后一铲纸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叉车的叉齿上竟然挂着一个人。 他吓得连忙跳下车来查看情况。 走到叉车的叉齿面前,他看见那个人已经不行了,长长的叉齿直接贯穿了那个人的胸腔,只见那个人耷拉着脑袋七窍流血,嘴里冒着血沫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年轻的小王,本来想第一时间报警的。 但是他又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结婚,如果这个人死掉了的话,他将面临一笔巨额赔偿,自己辛辛苦苦凑起来的彩礼钱,他可不想就这样打水漂。 为了自己的私心,他心里冒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毁尸灭迹! 他很快镇定下来,连忙开着叉车,把那个挂在车上的人,和那一堆废纸,一起推进了搅拌池,搅拌池里有着恐怖的粉碎功能,不管你是废纸,木料还是石头,一旦掉进搅拌池,几秒钟之内就能把你搅成纸浆。 这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失去了,如果不是因为巧合,可能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条生命是怎么离开的?而且去了哪里? 警方忙到后半夜,封闭了纸厂的造纸车间,来了一个大规模的排查。 除了在案发处采集到大片的血液之外,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也就说明,这个可怜的人可能已经被搅拌成纸浆,然后造成一张张纸,被销售到市面上去了。 法医从血液里面检测出了大量的酒精成分,说明这个人在死亡之前已经呈现出喝醉的状态,由此推断,叉车司机小王当时可能也只是误杀而已。 这个误杀案件的大体脉络是,小王因为长时间加班身体出现了透支误判的情况,而那个死者可能是喝醉了躺在废纸堆里面睡觉,小王在没看见他的情况下用叉车重伤了他,但是小王没有第一时间对死者实施有效抢救,还故意把死者推进了搅拌池,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指控他故意杀人了。 虽然误杀案被理清,但是这跟之前的女尸案没有任何关联。 线索到这里,突然间又中断了。 死者田薇薇肚子里的孩子是小王的,小王除了失手杀死纸厂的醉酒工人之外,其他地方并没犯下什么过失,可以说田薇薇的死跟小王没有半毛钱关系。 所以说,从小王的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 眼看这案子又要陷入僵局,欧夜问我:“师父,既然内部查不出问题来,那咱们就从外部来吧……” “什么内部外部?” 我焦头烂额的问,欧夜说:“你有没有注意到,女尸身上的刺青?” 刺青? 经她这一提醒,我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刺青是女尸身份的标致,你的意思从她的身份调查吗?” “田薇薇生前身份是太子夜总会的外围女,她臀部的刺青代表着她的等级和身份,但是太子夜总会三年前就覆灭了,太子集团掌舵人早已锒铛入狱,他手下的人员也作鸟兽散,田薇薇的死肯定跟太子集团没有任何关系了。” 欧夜不急不缓的说着,看得出来,这小女孩做了许多功课,太子集团的事情她都能那么了如指掌,实在不同凡响。 我皱着眉头说:“为什么说没有关系了,世事没有那么多绝对,在水落石出之前,不可妄下定论。” “师父,太子集团虽然三年前被一锅端了,但你觉得,外面还有什么漏网之鱼吗?” 欧夜竟然这么反问我,我思索了一下,点头道:“据我所知,沾亲带故的基本都进去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但是还有一个人没有进去。” 欧夜掏出一张照片,对我说:“国际知名刺青师,萧皓。” 第【314】章:死亡名单 在欧夜家里,欧夜弄了一台老式录像机,连接上电视后,不知又从哪里弄出来一盘录像带。 录像带上沾满了灰尘,欧夜吹了几次擦了许多下,才把灰尘弄干净,然后用颤抖的双手,把录像带插进机器里。 然后按下了按钮。 电视屏幕上一阵雪花过后,一段触目惊心的影像投入我的眼帘: 一位满脸是血的女人,上身赤.裸,被几个彪形大汉按在了墙上,那墙是实木墙,大汉们正用铁钉把女子双手钉在了墙上。 女子被钉在木墙上后,一个大汉用匕首挑着她的下巴,问道:“萧警官,最后再问你一次,黑名单到底再哪里?” 黑名单,“太子帮”团伙的一份重要资料。 上面记载了“太子帮”重要成员的账号和资金流动情况,被这位女警以某种手段得到,就在警方准备收网之前,女警因为被出卖,行踪暴露,落入了“太子帮”手里。 所以这个黑名单在匪徒看来简直就是催命符一般的存在。 所以,录像带里记录的,就是“太子帮”团伙用酷刑逼供女警的现实场面。 当然,录像中的女警,自然就是那位刑侦队队长,萧倩。 面对冷冰冰的匕首,和那藏着无边杀气的眼神,萧倩像一位赴死的斗士,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黑名单,自然在它应该在的地方,你们这些魔鬼,末日即将到来,黑名单一旦曝光,你们就蹦跶不了几天了。” 萧倩或许已经知道,这些人是不会不会放过自己,她说这句话,一是为了激怒凶手,二是为了保护另外的人,此时此刻她知道,只有用自己的死来换取黑名单的安全,还有自己至亲至爱的人的安全。 当然,狡猾的歹徒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欧和伟,一位年轻的刑警,同时也是萧倩的丈夫,被按了跪在萧倩面前,那时,面对自己最心爱女子受到如此凌.辱,他却无能为力。 说实话,欧和伟当时连死的心都有。 但是他想死也死不了,只能生不如死的,看着萧倩继续被伤害! 拿匕首的歹徒嘴角露出了一抹毒笑,把匕首缓缓滑到萧倩的胸口位置:“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会有人比你更在乎你的身体,你说对不对,欧警官?信不信我这一刀,会从这个地方扎下去……” 歹徒转过头,望着跪在地上的欧和伟,一脸得意的笑道。 欧和伟泪流满面:“你们不要针对她,要杀要剐冲我来,对一个女人下手,你们算什么男人?” “我们不是男人,我们是魔鬼,我们不需要名誉,更不需要尊严……我们只要黑名单,有黑名单什么话都好说,没有黑名单,说什么都是放屁……欧和伟,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黑名单,保你二人安然无恙,否则,我会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女人在自己面前,毁灭!” 凶手蛮横无理地说。 年轻的欧和伟无能为力,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萧倩一人知道黑名单在哪里。 望着眼前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萧倩,欧和伟的心有多痛无人能懂,所以那一秒,连他自己的内心都有些松动了吧:“倩倩,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不……” “闭嘴,欧和伟,你说这句话,对得起你头顶的国徽吗,我萧倩难道有眼无珠,看上了一个窝囊废?” 萧倩看到欧和伟在匪徒面前屈服,怒从心起,断然喝止!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匪徒,那匪徒转身一刀。 空气仿佛凝固了,这次,萧倩没有惨叫,她的瞳孔在急速收缩和放大,匪徒的刀缓缓割裂着,没有看见血流出,但是有些奇怪的硬块却零零散散掉了出来,匪徒用手捧起那些硬块,举到萧倩眼前,无耻说道:“警官,知道这是什么吗,医学上说这些硬块以后会化成乳汁,来滋养你的孩子,可惜啊可惜,如果你不交出黑名单,你这辈子可能没法继续当母亲了……” “想要我交出黑名单,做梦!” 萧倩头顶的汗水如同雨水般滚落,她疼得咬破了嘴唇,但是,她却没有屈服。 看到用这种办法都撬不开萧倩的嘴,那匪徒已经气急败坏,脸上露出一抹毒笑,恶狠狠盯着萧倩:“听说女人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生孩子,不知道警官你想不想体验一下生孩子的感觉?” “禽兽……” 萧倩羞愤交集。 匪徒们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一条钢丝刷子从下.面插进她体内,像刷鞋一样来回刷了十几次,萧倩活生生疼晕死过去…… 我看得甚至想关了电视,欧夜按住了我的手,他说:“高.潮部分马上来了,你继续看!” 就在欧夜说完这句话,录像里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盯着挂在墙上已经昏迷的萧倩,好像犹豫了一下后,向匪徒献上了一计:“庞哥,听说有的人为了隐藏重要东西,比如名单什么的,他们会把它吞进肚子里,因为这样藏起来,谁也找不到在哪里!” 匪徒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着那位献计之人:“不错呀,你一位刺青师,竟然还能想到这一招,真是高。” 不错,那个献计者,正是刺青师萧皓。 匪徒夸完萧皓,脸上目光一沉,盯着萧皓说:“但据我所知,这位女警是你的亲妹妹,你作为亲生哥哥,怎么可以献此毒计,害死自己的亲妹妹?” “因为我要黑名单,我要保住太子帮,在我心里,任何东西都没有太子帮重要。” 萧皓双目充血,振臂高呼。 像一个发狂的魔鬼…… 匪徒们没有说话了,因为他们知道萧皓在“太子帮”的地位,“太子帮”所有的公主,也就是小姐,正式出台之前都必须经过萧皓这个刺青师的检验,验明真身纹上刺青,才能成为“太子帮”的赚钱工具,在“太子帮”,萧皓有一个外号:开苞大师。 作为男人,他这外号是什么意思,我想谁都懂。 所以为了金钱和地位,萧皓泯灭人性,或许也说得过去。 匪徒把刀交给了萧皓,萧皓拿着那把匕首,亲手杀害了钉在墙上的萧倩,而且检查之后没有他们要的东西,也没有找到任何名单,气急败坏的匪徒们当场像一群野兽,展开了他们无耻的暴行,现场简直让人无法直视,我忍不住关掉了电视。 我问欧夜:“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不把这个录像交出去?” “黑名单没找到之前,这个录像将永不见天日。” 欧夜缓缓说道,我再问:“萧皓既然害死了萧倩,你父亲为什么还纵容他逍遥法外?” “你亲眼见到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相。” “此话怎讲?” “对于当时的萧倩来说,苟且偷生的活着,不如干干脆脆的死去,你说是吧?” 欧夜的说法,让我无言以对,为了让萧倩减轻被折磨的痛苦,她的亲哥哥萧皓,就这样亲手杀了她吗? 这个说法能否自圆其说? 没人知道,包括欧夜和我。 欧夜说,这个世界上不能自圆其说的事情太多了,因为有些事情,你看起来真的很离奇和无法理解,但是它就是那样。 既然发生了,我们就得坦然面对,就如福尔摩斯那句名言: 首先要把一切不可能的结论都排除,那其余的,不管多么离奇,难以置信,也必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或许剩下的是几种解释,如果这样,那就要一一地加以证实,直到最后只剩下一种具有充分根据证明的解释。 那我要相信什么,排除什么呢? 我问欧夜:“视频里面殉职的萧倩,应该是你母亲吧?” 欧夜没说什么,脸上平静如水,过了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 死灵不灭玫瑰语 亡魂难销蔷薇霜 刺刀见红槐子泪 青山埋骨秋兰殇 暗送秋波彼岸雨 隐隐芳心芍药醉 杀尽世间杨花笑 机会淼淼夜来香 一进大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这首题画在宣纸上的诗文,因为这诗文看起来字句不太通顺,所以吸引了我的好奇心,自然便多看了两眼。 诗文笔锋柔媚,一看便是出自女人之手。 我望着屏风上那段念不通的诗句,问茶盘前端坐泡茶的刺青师萧皓:“萧老师,你既然喜欢字画,怎么会挂这么一副在自己的家里?” “有何不可吗?” 萧皓一边泡茶,一边淡淡微笑着。 他整个人看起来比较清瘦,而且还斯斯文文的,特别是那双眼睛,透露出与世无争的光,任谁也看不出,这么一个斯文淡雅的人,居然会是名震东湾的刺青师。 而且还是一位炙手可热的网文写者,在网文界,人称大神。 我笑了笑,望着他茶杯里碧绿的清茶,说:“作为网文大神的你,我想欣赏水平一定会很高,却用这么一段字理不通的诗放在自己的主屏风上做装饰,这实在有点让人难以理解啊!”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或许在你看来狗屁不通的诗句,在我这里,就是至理名言呢?” 萧皓依旧很淡然,他把泡好的碧螺春递了过来,我盯着杯中那一撮春茶,在开水的作用下,正像怒放的花朵一般肆意绽开,心中不由得一阵激荡。 萧皓微笑的看着我:“碧螺春,尝一口吧,这是今年的第一茬春茶,你能从茶里品尝出新鲜血液的味道。” 第【315】章:盆景线索 “可真?” 我不信。 一杯茶水里,怎么可能品尝出血液的味道,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等我品了一口茶水后,我收下了这个疑问。 的确。 那茶水,不是水,而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品进嘴里,就像吸血鬼喝下了一口新鲜的血,全身细胞都要炸裂的感觉。 但奇怪的是,血腥味回荡在嘴里,我竟然有一丝甘甜的感觉。 不但不排斥,还竟然迷恋上了这种味道。 萧皓问我:“喜欢吗,这种满嘴血腥的味道。” “不喜欢,但却无法拒绝!” 我如实回答。 萧皓点了点头:“这种感觉像不像你正在吸.毒,明知那是害人的但你却无法摆脱,因为你上瘾了!” “不,我不吸.毒。” 我断然说,萧皓笑到:“你不吸.毒,网恋总有吧,当你在网络中遇到一位与你很投缘的女孩,你无法自拔的迷恋上了别人,那感觉,跟吸.毒也差不了多少。” 我哑然。 有人说网络是精神毒.品,或许真如萧皓所言,网恋也能让人着迷,也能叫人上瘾。 但那又如何呢? 在我看来,网络是虚假的东西,一串串由数据组合起来的玩意儿,怎么可能让人上瘾,怎么可能有人把自己的青春和人生奉献在里面,在网络里走心的人,我觉得应该都是一群傻缺吧! 我笑了笑:“萧老师,听说你在网文界还是大神,请问,您的笔名叫什么?” “笑九泉。” 萧皓淡然答道,我有些愕然,也有些好奇,毕竟笑九泉这并不是太好的字眼,他怎么会拿这种字眼来做笔名。 当然,也不排除以另类的方式博取别人关注,毕竟如今网络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这位刺青师也是凡人,入大流也极有可能。 见我沉默,萧皓微微一笑:“你喜欢看网文吗?” 我摇了摇头:“比起网文来,我对刺青更加感兴趣。” 聊了半天,总算绕了正题上来了,我们今天来拜访他,主要就是为了谈刺青而来的。 至于茶文化和网文,我真的不感兴趣,个人爱好不同,爱好这东西,说实话真的强求不来。 见我说的这么直接,萧皓点了点头,也直言到:“你对刺青很感兴趣,那你不妨说说,你想了解刺青里面的什么东西?” “当然不是左青龙右白虎,更不是膀子上绣关公。” 我掏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萧皓面前的茶盘上,缓缓说道:“大师帮我看看,这个刺青图案,代表什么?” 那是我女友臀部刺青图案的照片,保留至今那是因为她临死之前,我感到这个刺青图案有疑问,当初悄悄拍了下来。 没想到这个图案却成了女友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影像资料,这就是因果,上天注定要以这样的方式,让这幅刺青图案再次出现。 萧皓凝视着照片上的图案,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只有双眸里,有着淡淡的精光闪过。 “喋血玫瑰。” 那是刺青图案的形状,血红的花瓣,青黑色的叶子,像附骨之蛆一样嵌进了我女友白皙的皮肤里,二者之间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萧皓淡淡说到:“喋血玫瑰,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五十公斤,年龄十八,三围比例匀称,乃是上品中的佼佼者。” 他像背书一样,把我女友的资料一字一句背了出来,每听到他说一个字,我的心里就揪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恐惧暗暗袭来。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你嘴里说的上品,是什么意思?” “女人就像茶叶一样,也分三六九等,这个编号的主人在如果在茶叶分级里,恰如你杯中的碧落春,甘甜,刺激,但血腥……” 萧皓淡笑着说。 我的手轻轻按在了茶杯上,牙齿在格格作响,胸中澎湃的气息在起伏着,我在尽力压制住那股想要冲膛而出的怒火。 脸上依旧尽力堆着笑,问到:“你们是依据什么,来给这些女人分级的。” 这是一个关键问题。 也是我最不想面对的问题,当有一个人在你面前说,你曾经深爱的女人像商品一样摆在别人面前,任人甄别与挑选,你会怎么面对? 萧皓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年轻人,你的问题太多了,跟你想问的刺青,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他把照片推还给我,那样子像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了:“有些事情,就像是人身上的伤疤,伤口既然已经愈合,就不要再撕开了,因为你一旦撕开了这个伤口,不但你自己会收到伤害,而且还有可能殃及更多无辜的人!” 他的话意有所指。 我也冷笑着说:“这不是伤口,而是一条无辜的生命,这个刺青的主人死时才二十二岁,二十二岁,她的人生还没绽放就凋零了,她凭什么要用自己的凋零去掩盖其他人的罪恶?” “万一,她心甘情愿那么做呢?” 萧皓反问,我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问到:“请你给我一个心甘情愿的理由!” 气氛骤然间紧张。 面对气急败坏的我,萧皓淡定得像一块寒冰,他转头看了看客厅外面的花房,和在花房间徘徊的欧夜。 沉默了几秒后,他说:“年轻人,你想不想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他这是在转移话题吗? 就算他是转移话题,我又能怎么样呢?毕竟,人家是主人。 萧皓在我杯中,加满了茶水,示意我坐下,我坐下后,他缓缓说道:“在很多很多年前,有一位名叫萧倩的年轻女警,喜欢上了一位叫做欧和伟的刑警,但是他们在一起执行任务时,女警萧倩为了保护欧和伟,被歹徒残忍杀害了!” 他讲到这里,我身体一颤。 回头看向外面的欧夜,正如萧皓所言,我师父欧和伟年轻时难道也经历过一场刻骨铭心的生死绝恋,只是这场绝恋带来的伤痕,没有时间可以去弥补了。 我颤声问萧皓:“那个女警萧倩,跟你是亲生兄妹关系?” “萧倩死的很惨,她在欧和伟的面前,被太子帮十大魔头,活生生碎成了上百块,而这十大魔头中,还有一位是萧倩的亲哥哥——萧皓!” 萧皓说到这里,我整个人顿时如同被五雷轰顶,没想到面对一个刑警,他竟然敢如此坦然承认,或许那过去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按理由来说,再丧心病狂的人,也不可能亲手杀害自己的妹妹,而且还碎尸,碎尸的时候还当着受害者的丈夫,受害者丈夫还是一个刑警,而且这么多年来,这个刑警竟然毫无异动,装作这件事没有发生? 太不可思议了,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个凶手竟然时隔多年后,向另外一个刑警道出这一切,这正常吗?他是疯了吧? 我缓了一下情绪,反问:“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当年,我妹妹的尸块就是被我亲手埋葬在这些花盆里,对了,你刚才喝的碧螺春茶,这棵茶树就是生长在我妹妹头颅之上,所以味道带着血腥味,那是因为我妹妹阴魂不散……” 临走时。 萧皓送了欧夜一盆袖珍盆景,欧夜把它送给了我,回去的路上我们一言不发,因为我不知道我该跟欧夜说什么。 或许欧夜也懂了我的心思,他也没问我什么,回到局里,我第一时间砸开了那个盆景。 花盆的盆土里,埋着一只已经白骨化的人手,从那只手爪下面,我捡到了一枚白银戒指。 戒指洗干净后,赫然看见上面刻着两个字:“蜂鸠。” 蜂鸠是什么?白骨真是萧倩的吗?戒指上的文字暗示着什么? 看得出来,欧夜跟萧皓是认识的,他们不但认识,关系还挺熟,不过话又说回来,萧皓本来就是欧夜的舅舅,舅舅跟外甥女熟悉,再正常不过了。 唯一不正常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把碎尸埋葬在花盆里? 明明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为什么还在逍遥法外,萧皓话里的十大魔头,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十年过去了,他们落网了吗? 我去了档案室,把萧倩的资料调了出来。 萧倩,1996年7月参加工作,一级警司,职务西川刑侦支队侦查员,曾参与破获臭名昭著的西川特大组织卖.淫案,抓获以杜枭为首的“太子帮”团伙数十余名,2000年受到嘉奖,同年晋升为刑侦队队长…… 但是,萧倩的档案到此处,突然成为一片空白。 就像有人故意抹去萧倩的后面事迹,以一页白纸,代替了所有。 手机响了,是欧夜打来的电话:“师父,看到戒指了吗?” “戒指上的蜂鸠二字,到底代表着什么?” 我劈头盖脸就问,欧夜犹豫了一阵后,回答到:“其实我也不知道代表什么,但是父亲曾告诉我,有许多难以解读的答案他都记载在那本笔记本里了……所以找到了笔记本,可能什么都会水落石出!” 我深吸了一口气:“田薇薇身上的刺青之谜萧皓告诉我了,你休息够了就来局里吧,我们一起去找夺命蔷薇。” 第【316】章:永恒微笑 解剖室里,田薇薇的尸体已经缝合完毕,静静的躺在那里,此刻肢体也全部舒展开来,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诡异了,就连脸上的微笑,也消失掉了。 我们戴上手套,把尸体重新翻了过来。 欧夜问我:“师父,萧皓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带着我来这里,夺命蔷薇又是什么含义?” “萧皓是你的舅舅,你为什么对他直呼其名?” 我边翻弄尸体,边问道。 欧夜身体震了一下,想了一下后,才淡淡回答到:“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没有这个舅舅。” “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无法选择的,命中注定逃不掉的,始终都逃不掉!” 我们把尸体轻轻翻了个面,摆放在台子上,空气冰冷,环境压抑,一切都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样子,欧夜的声音有些沙哑:“总有一天,我会亲自给他,戴上手铐!” 她嘴里的“他”,必是萧皓无疑。 或许在她心里,萧皓就是那个害死她母亲的凶手,虽然萧皓是她生物学上的舅舅,但在她心里,那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仇恨着,却要相处着,这就是矛盾的存在体。 我说:“萧皓把你妈妈的尸体分解了埋葬在他的花盆里,到底为什么?” “是我让他那么做的!” 欧夜竟然如此说,我心里一震,回头看着她,她脸上的表情毫无所动:“你或许以为这很丧心病狂,但是我的确让他那么做,他也那么做了,不要问我为什么,就算问了,我也不会回答你。” 她看起来很是坚决。 我深吸了一口气,身边这位十九岁的少女,或许,真的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一个九岁的女孩,竟然让别人把自己母亲的尸体分解了,而且埋葬在花盆里,这种做法,已经不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了。 我缓了一下情绪,对欧夜说:“你会花语吗?” 欧夜点了点头,我指着田薇薇臀部的刺青,对她说:“这朵刺青的花语,代表着什么?” 欧夜仔细端详着那朵蔷薇刺青,不知什么原因,原来暗青色的刺青,在皮肤被煮熟之后,竟然变成了褐黄色,那朵刺青看起来就像是一朵黄色的蔷薇,欧夜轻轻说:“黄蔷薇,永恒的微笑!” “永恒的微笑……” 我又想到了田薇薇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难道那笑容,跟永恒的微笑有所关联? 欧夜说:“师父,你知道吗,蔷薇花还有一个凄美的传说?” “我倒想听听,这个传说凄美到什么程度。” 见欧夜想聊,我就继续陪她聊下去,欧夜讲起了那个传说: 传说,很久以前,有位姑娘名叫蔷薇,父亲早年去世,她和母亲相依为命。 邻居青年阿康,为人善良,更乐于助人,常帮助蔷薇砍柴、挑水日久天长,两人互相爱慕,私订了终身。 有一年,皇帝下旨,选美女进宫,蔷薇被选中,官吏逼迫,要带人进京。 母亲苦苦哀求,才答应推迟两天。 好心的乡亲们暗中告诉蔷薇,躲进深山,如官府要人,就说患急病死了。 谁知此事走漏了风声,县官上奏朝廷,皇上大怒,下令追捕,活着要人死了要尸。 阿康和蔷薇双双逃往深山,但步行怎逃得过骑马的追兵。 耳闻马蹄声已近,为了不牵累阿康,蔷薇毅然跳下了万丈山崖。 阿康悲痛万分,亦随着跳下。 追兵搜巡,在山崖下寻到了两具尸体,运回京城。 皇帝见尸,又气又恨,命人浇油烧尸,但烧了一昼夜,尸体却肤色不改,完好无损。 又命入举刀碎尸,但钢刀却砍不进。 皇上恼羞成怒,下令抛人大海,可尸体却不沉。 此时,朝廷上下怨声载道,纷纷谴责皇上的凶残。 皇帝不敢再继续作孽,命人打捞尸体,合葬于天目山下。 不久,那座新坟上长出一朵美丽的花,花茎上长着许多刺。 人们都说这花是蔷薇姑娘所变,花刺乃阿康为保护蔷薇而生,故取名“蔷薇”。 听她说完这传说,我不禁拍案称奇:“天目山,不就在西川市吗,而且天目山真有一棵蔷薇,这个案子能不能与那传说扯上什么关系?” “师父,传说是传说,案子是案子,二者不能强硬的牵扯在一起,牵扯起来未免有些勉强。” 欧夜冷静的说道,她现在这个表现,有点像她父亲,沉着,稳定,而且不乏睿智,我真的感慨老欧好有先见之明,把女儿弄到刑侦部门来,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我凝视着女尸,对欧夜说:“萧皓告诉我,田薇薇在纹刺青的时候,特意要求萧皓给她纹一朵蔷薇,而且还跟萧皓讲了这个传说。” “这么说,其实这蔷薇是田薇薇主动纹上去的吗?” 欧夜听我说到这里,也来了兴趣,她说:“按理由来说,田薇薇是一个外围女,心里对人世间的情爱早已淡泊如水,为什么她还会纹上这么一朵深情的花?” “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 我叹了一口气,望着案台上那个死去的女人,或许这女人生前,也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吧,自古道婊.子最无情,但是这又怎么能一概而论呢? 突然,我发现了田薇薇眼睛下面,有两片亮晶晶的东西。 伸手正要去拿,欧夜一把按住了我:“师父,别动,那可能是很重要的证物,我们先拍照取证。” 果然聪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保护证物,比我这个老刑侦还要严谨,我忍不住向欧夜竖起了大拇指。 欧夜把照片拍过之后,用钳子小心翼翼的夹起了一片那东西,缓缓说:“隐形眼镜,原来这田薇薇生前是个近视。” 是的,那是一对隐形眼镜,当初查看死者瞳孔时竟然没有发现,如果不是再次回到解剖室,这眼镜可能要随着田薇薇的尸体被推进火葬场了。 眼镜内侧明显的滴下了一滴透明液体,盯着那透明液体,欧夜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师父,我又预感,田薇薇脸上诡异笑容的谜底即将揭晓了。” “这个谜底的揭晓,能够直接证明她的死因吗?” “等化验结果吧。” 三个小时的焦急等待之后,田薇薇眼镜内侧透明液体的化验结果终于出炉,此透明液体含有一种剧毒成分,番.木.鳖.碱。 许多种类的植物和种子都含有番.木.鳖.碱,含番.木.鳖.碱毒素最多的一种植物就是马钱子,马钱子生长于热带地区,是一种无色无气味的结晶粉末,味道尝起来有些苦涩。 这种毒素能由肠胃,肺部和皮肤所吸收,也能经过眼结膜吸收。 欧夜说:“番.木.鳖.碱的致命剂量介于一百至一百二十毫克之间,如果要将浓度提高到几滴眼药水就能致命有一定难度,师父你觉得呢?” 我望着那隐形眼镜,突然有了个想法:“田薇薇戴隐形眼镜,如果罪犯把番.木.鳖.碱投放到田薇薇清洗眼睛的生理盐水里,你觉得可行吗?” 欧夜想了想:“这种做法比较合理,因为摘下隐形眼镜,用含毒的生理盐水清洗眼睛,完全提供足以致命的剂量,可怜的田薇薇,洗着洗着眼睛,就含笑九泉了。” 含笑九泉。 这四个字用得真是贴切,因为田薇薇本来就是笑着死去的。 番.木.鳖.碱约在十到二十分钟左右起效,而且充满戏剧效果,因为番.木.鳖.碱是攻击中枢神经系统的神经毒素,一般在死前会引发如同癫痫般的肌肉活动。 我们可以想象一个画面,中毒后的田薇薇首先是脸部和脖子变得僵硬,然后手脚开始痉挛,任何声响或者动作都能触发一波不规则而且强烈的肌肉收缩。 紧接着,田薇薇痉挛性越来越强烈,背部大肌肉群开始收缩,将身体拉成弓状,如果拉成弓状,田薇薇将无法呼吸窒息而死,巧就巧在,她肚子里有个孩子,所以收缩的先从前面开始,田薇薇在毒发之后没有被拉成弓状,而是弯曲成了跪拜的姿势。 死亡之际,田薇薇的双眼瞪大,龇牙咧嘴就像在做鬼脸,这种表情被称作痉笑或者死亡之笑,我相信无论是谁看了这个画面,都会做噩梦的。 “当年赐死李后主的毒酒,里面也含有番.木.鳖.碱,李后主笑着而去,并不是看淡了生死,而是他中的就是笑毒。” 看到这个案例,我想到了历史上的悲剧人物,忍不住感叹到,欧夜点了点头:“金庸小说里的含笑半步癫,应该也是这种毒吧?” “凶手处心积虑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我皱起了眉头,案发现场出现了国际杀手隐狼,按理来说隐狼就是凶手,但是像隐狼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为因为杀害一个弱女子而大费周章吗? 以我对隐狼的了解,他没有这份闲工夫。 欧夜看到我陷入沉思,问道:“师父,你又想到什么了。” “杀害田薇薇的凶手跟案发现场的凶手不是同一人,咱们先从眼镜和生理盐水着手,先调查田薇薇的死亡原因。” 我已经有了计划,欧夜点了点头,把手搭到我身上,我发现她的手很烫。 第【317】章:全民目击 “幸好送来得及时,如果来晚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西川第一医院急症科病房门外,主治医师摘下口罩,擦了擦头顶上的汗水,对我说到。 看了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欧夜,我提心吊胆的对医生说:“医生,病人得的是什么病?有没有感染艾.滋.病.毒?” 医生愣了一下:“艾.滋.病.毒?” 我对医生说:“病人之前执行任务时被携带艾.滋.病.毒的罪犯咬伤,因为工作太忙的原因一直没来得及检查,所以我有点担心……” 我从欧夜发高烧到把她送进医院,心里面担心的一直是这个问题。 如果万一欧夜真的感染了,我该怎么向死去的老欧交代? 医生说:“警官,你不用担心,我向你保证,病人身上绝对没有艾.滋.病.毒,但是病人很虚弱,她这只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引发的高烧,以后多注意休养就行了。” 听医生这么说,我心里的一大块石头总算落地。 这时,突然接到龙局的一个电话:“白小天,你在哪里?” 我心里一惊,龙局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来电话? 我如实回答:“龙局,我在医院,欧夜感冒发烧了,我送她过来……” “医院有电视吗?或者你拿出你手机,点开西川市电视台的电视节目,看上面的电视直播。” 龙局为什么这个时候让我看电视直播? 我有些疑惑,连忙跑向医院大厅,发现大厅里有一台壁挂电视,上面正播放着西川电视台的节目。 西川市帝都大厦的天楼,有一个露天咖啡厅,因为在帝都大厦顶楼可以俯瞰整座城市,所以这里成了一处不错的观景台。 自然而然也成为了许多年轻情侣的约会圣地。 此时电视台在这里拍摄一个城市形象宣传片,因为帝都大厦是西川市地标式建筑,自然也是这座城市的名片,所以这片子主要的景需要来这里取。 当摄像机镜头对准帝都大厦的主楼时,解说员带着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总高度三百米高的帝都大厦,就像一座灯塔一样守护着这座安全文明的城市,在它的守护下,西川市已经连续七年被评为全国最安全城市,连续三年没发生过刑事案件,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八个字,用在今天的西川市身上,最为恰当……” 但是,就在这段配音响起时,电视画面中忽然出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一个年轻漂亮的身影,在万众瞩目之下,从帝都大厦的顶楼飞身坠下,掉到了帝都大厦门前的广场上,瞬间摔成了一团肉泥。 当摄影师把镜头拉到帝都大厦顶楼时,镜头扫到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杀人案,这一定是一桩凶杀案,电视上那个年轻人一定就是凶手,那个女孩是被他推下楼的!” 直播跳楼的二十分钟后,一则爆炸性新闻传遍了西川市的大街小巷,医院大厅里的人们也议论纷纷。 这起离奇案件无异议一枚深水炸.弹,把长川市领导们的脸都炸黑了,城市宣传片上出现了跳楼画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抹黑吗? 领导震怒之下,电视台台长下课,公安局长被叫去立了军令状,限期破案。 龙局对我说:“电视台直播跳楼,简直就是反了天了,不管什么原因,你们必须给我三天之内破案。” 听得出来,他已经在敲桌子大吼了。 三天,时间如此仓促,这种突发性的案件,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这么短的时间,有可能吃下来吗? 龙局在电话里问:“怎么?有困难吗?” “如果监察科的不妨碍我们做事,三天,没问题。” 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但是为了不让监察科来捣乱,我得先把这条路堵死,龙局在那边说:“你小子不是弄了一个白夜猎凶小队吗?现在是检验它实战能力的时候了,我答应你,三天内,天王老子都不能动你,放手干吧!” 得到了龙局的特批,我迅速赶回局里,召集人马,着手调查帝都大厦跳楼案。 嫌犯郝奇想要为自己脱罪,就必须证明自己跟死者的死没有关系。 因为现在整个西川市的人都认为路妮苒的死跟他有关! 但是警方迟迟没有找到证据指控他的罪行,唯一可以依赖的“证据”,是当地电视台案发当天录到的一段影像,因为影像把死者路妮苒的死亡过程全部录了下来,现场直播。 已经过了四十八小时的羁押期限,郝奇还被羁押在警方的看守所里,此刻的他,整个人是崩溃的! 他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 相亲。 我跟她见面真的只是为了相亲。 我们甚至都还没认识。 警察同志你们请相信我…… 我没有刺激她! 以上的话郝奇解释了不下百遍,但是警察却一个字也不信。 警方的注意力一直被电视台的那段直播画面所吸引。 看完直播画面后,我们调出了帝都大厦的监控视频,专门追踪关于郝奇和死者的监控画面。 10:08,郝奇与路妮苒有说有笑进入了咖啡厅。 10:16,二人商量一下后,点了两杯蓝山,还有一些黑莓糕点,路妮苒还要了冰沙果捞。 11:00,二人的交谈突然终止,空气陷入停滞。 11:06,路妮苒直愣愣的起身,走向了天台护栏,翻过栏杆,一跃而下,在此期间,没有一个人阻止她,甚至坐在她旁边的郝奇也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路妮苒香消玉殒。 …… 这就是一个年轻生命的消逝过程。 反复研究监控的专案组成员们,也一直在思考着几个问题。 死者为什么要跳楼? 死者跳楼的时候别人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 死者的男伴为什么那么冷漠? “太诡异了,那一瞬间,好像所有人都当路妮苒不存在一样。” 刘震第一个说。 旁边的林彦儿点了点头:“总不至于所有人都联合起来,陪着郝奇演一场戏,来欺骗监控吧?” 这是一个天方夜谭般的设想。 郝奇的手眼,还不至于那么通天,资料显示,郝奇也只是一个普通小市民而已,二十六岁的他因为创业失败加上失恋双重打击,现在连工作都没有,赋闲在家呢。 郝奇与路妮苒的这次见面,好像真的只是为了相亲,一个恨娶一个恨嫁,按理来说,不会存在太大冲突。 就算有冲突,也不至于冲突到跳楼自杀? 这时,一位干瘦的警察盯着监控,提出了另一个构想:“路妮苒跳楼那一刻,监控画面有明显的磁波闪动,我觉得,她应该是被非正常能量所控制,被迫跳楼的!” 一语说出,全场哗然。 非正常能量,那是什么鬼,你总不能说大白天闹鬼了吧? 这干瘦警察名叫殷阳,平时喜欢研究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任何解释不通的问题,他都会第一时间跟鬼怪扯到一起来。 罪案科送他一个外号“阴阳先生”! 作为“阴阳先生”的殷阳,能提出这么个设想,自然也不足为怪,就在大家准备一笑而过时,杨紫光浓眉紧蹙,说了一句:“阳子说的有道理,这个案子的确有颇多诡异之处,实在不行,请专家吧!” 我深吸一口气:“什么样的专家,能够帮助到我们?” “我认识一个会读心术的专家,据说她能通过别人的肢体语言读懂对方要表达的东西,比如破梦!” 杨紫光直接说道,其他人听了都感到玄乎,一个人能够破解别人的梦境,这未免也太神乎其神了吧? 刘震说:“老杨,咱们办案要讲究现实和证据,不能靠玄学和灵异推理,如果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我们最好不要去接触。” 杨紫光很有把握,把那个专家的资料翻开给众人看:“大家还是先看看这位专家的资料,再下定论也不迟。” 找专家? 警方遇到难题,请专家帮忙破解自然也正常,但既然这个案子诡异,想要请破解诡异案情的专家,还不好找。 现在众人一筹莫展,杨紫光想到的这位极佳人选,可不可以请来试一试呢? 莫尘! 西川市顶级谈判专家,心理辅导师,高级催眠大师,据说这是一个能与异界沟通的女人,虽然没人知道异界是什么地方。 刘震看完资料,点了点头说:“这位姓莫的专家我听说过,在谈判界的确是一个高手,而且好像还是高级心理医生,著名的痕迹学专家。” “哇,这么厉害的人物,如果把她拉拢到我们白夜猎凶小组里面来,我们岂不是如虎添翼?” 周丞丞一脸崇拜的说到。 刘震瞪了他一眼:“小心她进来后,每天拉着你解梦,到时你梦.遗的糗事包不住了那就丢脸了。” “刘科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天天那啥似的……” 周丞丞一脸尴尬的说,引来了一阵笑声,我抬手把笑声压住了,指着资料说:“好,就请这个莫尘,不管她是骡子是马,先拉出来遛两圈看看再说。” 第【318】章:僵尸疑云 “郝先生,您可以离开了。” 拘押室里,一位年轻的女性帮郝奇打开了手铐,郝奇揉着发麻的手腕,一脸诧异的盯着这女子。 这女子看起来年龄不大,二十四五的样子,颜值也挺高的,穿着一身职业装,高冷而清傲,有点律政佳人的派头。 但是现在的郝奇对什么样的美女都不太感冒,首先自己被罪名缠身郁闷死了,其次自己眼光真的很高。 自从跟前女友分手后,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了,多么漂亮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他都提不起兴趣。 还记得案发当时跟路妮苒的一番对话: “你觉得你自己是那种喜欢坐在单车上笑的女孩还是那种喜欢坐在宝马里哭的女孩?” “相比以上那两种,我更愿选择第三种:跪在劳斯莱斯里被人干得披头散发……” 呵呵,这就是女人的价值观,所以在郝奇眼里,女人,不值得。 现在他虽然很清楚自己没罪,但也不相信警方会这么快放了自己,突然派了这么一个美女来跟自己聊,难道警方也要跟他玩美人计? 但是面前这个女子看起来根本不像什么警察,所以。 郝奇怀疑有诈! 果然,女子说:“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就可以从这里离开。” 她说完,眼神跟郝奇的眼神形成了对接,四目相对,郝奇突然像触电了一般,整个人直愣愣的杵在了羁押室里,动作无法自如。 这时脑海里响起了一个神秘的声音:“我是谁,你是谁,我们又是谁……” 随着声音响起,郝奇的眼皮突然变沉,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那声音继续:“我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你,你也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我,睡吧孩子,只有睡着了,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随着那个声音在脑海里萦绕,郝奇的睡意越来越重。 他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 一只手。 掐着路妮苒的脖子。 拖向天楼边缘! 路妮苒没有任何反抗,就那样轻轻松松被那只手拽着,扔了下去。 所以。 这个案子的受害者。 不是自杀。 而是他杀! 杀死路妮苒的凶手,其实是一只神秘的手。 随着郝奇的睡意越来越重,那神秘手的主人容颜也在郝奇梦境里清晰了起来。 当神秘手的主人转过身来时,看到对方脸的郝奇吓得一声惊叫。 猛然醒来! 面前的女子忙扶住了他,一边帮他擦拭额头冷汗一边问到:“看见谁了?你看见谁了?他是谁……” “怎么会是……” 郝奇心里还在惊恐万分,看到眼前女子一脸期待的眼神,他掩下了梦境,狐疑的问:“你是谁?为什么催眠我?” 他刚才被女子催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切,虽然这不能说是坏事,但郝奇是拒绝的。 他不想成为一个试验品。 女子连忙掏出名片,塞进郝奇手里,解释说:“郝先生,你别误会,我是心理专家莫尘,这次来是帮你找回清白的……” “我本来就清白,不需要谁来帮忙。” 郝奇冷哼一声,扔掉了名片,气鼓鼓走出羁押室,这次,外面的警察没有拦他。 看着郝奇生气离开了,莫尘叹了一口气,这郝奇是一个神秘的生命体,值得研究。 她正在思考接下来该用什么办法接近郝奇时,一位警察匆匆跑来,对她说:“莫,莫老师,死者路妮苒,居然复活了!” 这个消息把莫尘吓得不轻,路妮苒当天的死状她也是在电视上看到了的,那死者已经摔成了一团肉泥,四分五裂的怎么复活? 当她走进罪案科办公室时,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射向她,莫尘拍了拍手,笑到:“这个欢迎仪式有点隆重,不过我喜欢。” 话语里听起来有些傲气。 我和刘震对视了一眼,看来今天来的还真是一个刺头儿,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看啊这是。 莫尘扫了一圈整个办公室里的人,咳嗽了一声道:“在这里,谁是负责人?” “是我,有什么指教?” 杨紫光毫不客气,举起了手。 莫尘回脸望着杨紫光,面无表情的说:“指教倒是没有,只是刚才,我把你们所谓的嫌疑人放了。” 她话一出,全都不好了。 杨紫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莫女士,你只是警方请来协助办案的专家,你有什么资格释放警方羁押的嫌疑犯?” 这还得了,嫌疑人在羁押室被一个警方请来的专家私自释放了?而且还是在市局的羁押室,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刘震也震怒了:“今天羁押室谁值班,没有释放令,怎么可以私自放人?” 猎凶小分队三巨头中,只有我没说话,我只是冷笑着盯着莫尘,莫尘也冷笑着盯着我。 杨紫光和刘震在气急败坏,我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也太奇怪了。 他们也主意到了我的表情,所以也有些疑惑,全部把目光投向我的脸上,像是要寻找什么答案。 我对莫尘说:“莫女士,我想,你大概已经知道一点蛛丝马迹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贸然把嫌疑犯给放走!” “我这是在帮你们。” 莫尘不紧不慢地说,我紧接着问:“帮助我们,何以见得?” “首先,嫌犯羁押时间已经超过法定时限,如果继续羁押下去这就是违法,其次,警方根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郝奇就是杀害路妮苒的凶手,没必要再把郝奇羁押,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郝奇根本不是杀害路妮苒的人,虽然路妮苒的死看起来与郝奇有莫大关联,但是这只是一个表象而已。” 莫尘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语气很肯定,她一口咬定郝奇是清白的,这倒让我们更加疑惑了。 杨紫光坐不住了,他安排了两位队员跟着郝奇,不要让郝奇离开警方的控制范围里。 对于杨紫光的这个安排,莫尘有些看法:“我都说了郝奇与路妮苒的死没有关联,你们真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说说你的见解。” 她竟然敢把警方眼里最大的嫌疑犯排除在外,看来必然有两把刷子,我倒要看看,她这两把刷子从何而来。 莫尘说:“你们对死者进行过尸检了吗?” “尸检正在进行,不过马上就会出尸检报告。” 我说。 莫尘冷笑道:“刚才我听见有人说尸体复活了,这是怎么回事?” 复活?尸体复活? 莫尘的话让我们都惊了起来,杨紫光第一个说:“谁告诉你尸体复活的?” “竟然连你们警方内部的人都不知道尸体复活的事情吗?” 没想到莫尘也一脸的惊讶,看起来她并没有说谎。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起身,往尸检室跑去。 按理由说此刻路妮苒的尸体正在进行尸检,结果等我们跑到尸检室,看到的却是呆若木鸡的法医,还有空空荡荡的尸检床。 没有路妮苒的尸体,解剖台上空空如也,只有一摊鲜艳的血迹,从解剖台上流了下来,一直往房门外延伸而去! “复活?还是诈尸?” 看到这个情况,刘震已经骇然,竟然不由自主说了这么一句。 我眉头一皱:“赶快看监控,到底是谁把路妮苒的尸体弄走了?” 大家直奔监控室,这次监控画面全在,但是我们看到的,却是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监控画面里,血肉模糊的路妮苒自己从解剖台上爬了起来,像是轻车熟路的样子,很机械的走出了解剖室,走出了公安局大院,堂而皇之上了一辆商务车,然后开走了。 难以描述那个画面,路妮苒是在解剖过程中自己爬起来走掉的,画面中我们能清晰的看见,在划开前腹的情况下,她体内的组织全部掉了出来,一路拖着,触目惊心。 旁边的林彦儿都看吐了,杨紫光黑着脸:“尸体,尸体自己站起来走路,太特么不可思议了,难道大白天闹鬼了不成?” 他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公安局大院里大白天闹鬼,说出来那可是石破天惊的大新闻啊! 气氛邹然紧张了起来,我盯着监控画面后半段:“赶快联络交警部门和天网系统,追踪查询这辆商务车的行踪,此事千万保密,不能扩大话,当心引起社会恐慌……” 话还没说完,一个怒气冲冲的人便冲进了监控室,那人冲进监控室,指着我的鼻子就喷:“白小天,你们办的好案子,自己看看,网上都已经炸锅了。” 来者正是局长龙战,龙局把一部手机塞到我手里,我一看,手机里是某小视频软件,软件里正播放着一个视频,那视频内容正是路妮苒尸体行走的画面。 还配有题目:惊天爆料,公安局出现僵尸! “联系网监部门,对这种视频赶快删除吧!” 事情看来已经压不住了,龙局对我说:“我正在联系有关部门配合处理视频问题,你们也赶紧给我动起来,现在的时限不是三天了,我给你八小时,八小时之内破不了这个案子,在坐的所有人交辞职报告吧!” 第【319】章:精神病院 在询问了执行解剖任务的法医后,我们得知,法医当时行为内急,解剖过程中上了一个厕所。 就因为他出去上了一个厕所,便错过了这么一场惊悚的尸变事故。 在局长的限时令下达之后,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因为这次诈尸事故闹的实在太大,民声沸腾,如果不用事实的真相把民声压下去,后面会演化成什么后果,那可是难以想象的。 猎凶小组当即兵分三路,分头调查帝都大厦案。 刘震带领林彦儿,还有周丞丞和黑衣前往交警队,追踪商务车去处。 我和专家莫尘特意前往案发地帝都大厦,希望再次还原一下案发当时的场景,找出导致路妮苒跳楼的真相。 杨紫光坐镇局里,继续调查解剖室诈尸监控画面,从监控里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看看尸体为什么会复活。 “白警官,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僵尸吗?” 来到帝都大厦顶楼的咖啡厅,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我们叫了两杯咖啡,抿了一口咖啡后,莫尘突然问了我这么个奇怪的问题。 我们这次是便装而来,目的是暗中观察,并不想打扰任何人。 虽然这里发生了跳楼案,因为处于城市黄金地段,上面怕造成不好影响,警方在短暂封锁,勘察完现场后就解封了。 这家出名的咖啡馆又再次恢复了营业,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客流量比平常减少了不少。 望着整个咖啡馆里空荡荡的座椅,我心不在焉地说:“据说在美国发现了僵尸病毒,感染了这种病毒的麋鹿,行为十分怪异,行动就像行尸走肉一般,而且还会以各种方式自杀,当然,这只是传说,我没亲眼目睹过。” “你没亲眼目睹,我也没有亲眼目睹,但并不能说明我们没见到过,这种事实就不存在。” 莫尘突然阴阳怪气地说,我摇头苦笑了一下:“莫老师,你别想多了,科学家证实了,这种僵尸病毒虽然的确存在,但是它只会在麋鹿身上感染,而且感染的方式很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 莫尘好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我张了张嘴,不好回答她:“反正很特殊就对了,你何必问这么多呢?” 其实我是不知在一本什么书上看到过这种说法的,而那本书上记载了僵尸病毒在麋鹿之间传播的途径,是因为交配。 这种尴尬话题,自然不能跟女生聊了,莫尘好似明白了我的尴尬,偷偷笑了笑,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然后她抿嘴笑了笑,对我说:“白警官,你知道艾.滋.病的起源来自哪里吗?” 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愣了一下,疑惑的回答:“非洲啊,你说这个干嘛?” “不错,你回答得很正确,艾.滋.病的确起源于非洲,但是艾.滋.病起源的原因,却是一个变态白种人和一只黑猩猩发生关系后,感染的!” 莫尘面无表情的说着,我听得有些懵,虽然她说的东西我也了解过,但是一个女人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吧? 我连忙示意她:“打住打住打住,我听明白了……” “白警官,在案件面前,没有什么尴尬不尴尬一说,想说什么就说,不要藏着掖着。” 莫尘很正色,她把杯子放下:“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僵尸病毒的传播方式,就是通过交配对吧?” 我无语了。 她竟然说得这么堂而皇之,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只能说:“咱们今天是来探查现场的,不是来聊僵尸病毒的,喝好没有,喝好就干活吧。” 如果再不阻止,真不知她还能给你聊出些什么东西来。 我仔细检查了帝都大厦天楼的围栏,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这围栏有一米二高,在一个正常成年人腹部以上胸部以下,在这种高度下想翻过围栏跳下去,貌似难度很大。 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声无息翻过围栏跳楼,虽然不是说难如登天,但最起码不可能一个人也惊动不了。 再联想到监控画面里诡异的一幕,我心里有些发虚,难道真如林彦儿所说,所有人联合起来欺骗监控吗? 来到吧台,我出示了警官证:“你好,我想了解一下不久前发生在这里的跳楼案,请问方便配合调查吗?” 盯着我手里的警官证,店员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是刚调过来的,案发时我还没来这里上班呢!” 这么巧? 我说:“那麻烦你帮我叫一个案发当时在现场的人过来,我想了解一下情况。” 那店员继续摇头:“这个办不到,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是刚调来的,原来那一批人全部换走了。” 我去,全部换走?这又是为什么呢? 在询问多个店员以后,我证实了那个店员的话,他们这批的确是刚调过来的,之前那批店员在案发之后便被一个不留全部换走,至于被换到什么地方,无人得知。 回到局里,杨紫光把这家咖啡厅的资料摆在了我的面前。 回味咖啡馆,老板欧阳易之,很复古的一个名字,这是一家连锁品牌,但是在国内名气不是很大。 杨紫光指着欧阳易之的名字,说:“其实这个欧阳易之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前太子夜总会三当家,本人如今旅居国外,遥控经营着国内产业。” “死亡刺青案的漏网之鱼,已经上了红通名单。” 我眉头紧皱,太子夜总会三当家,自然是当年死亡刺青案的案犯,没想到这红通人物竟然如此大胆,把连锁产业开到了西川市? 杨紫光说:“这人未免也太大胆了吧,这么无视西川警方,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啊!” 我合上了资料,掏出一张名片,边拨号边让旁边技术组同事进行电话定位,电话拨通了,那边接了,但是没有声音,十秒过后,挂断。 我问技术组同事:“位置定到了吗?” 技术人员盯着电脑屏幕紧急追踪两秒后,指着一个红点说:“马鞍渡精神病院。” 我和杨紫光对视了一眼,老杨问我:“哪来的名片,为什么要定位?” “帝都大厦顶楼回味咖啡厅之前所有员工全部更换了,这名片是我从他们吧台上拿来的,名片上的名字是他们之前的客户经理,江晨!” 我如实回答,杨紫光眼里闪光:“你怀疑咖啡馆有问题吗?” “之前没怀疑,但是到了咖啡馆之后就怀疑了,第一,咖啡馆围栏太高,死者怎么可能那么轻松跳下;第二,咖啡馆人员为什么全部换掉,这难道不可疑吗?” 我把我的怀疑说了出来,一边的莫尘点头说:“白警官,你真厉害,还能想到带有名片这一招,佩服佩服。” 杨紫光一拳砸在桌子上:“这不是整个咖啡馆在欺骗监控,而是整个世界在欺骗监控!” “白队,杨队,马鞍渡精神病院是一座荒废了多年的医院,站在属于一片废墟,基本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技术人员把查到的资料回馈给了我们,我和老杨对视了一眼,老杨说:“这手机信号为什么会出现在一片废墟里?”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说完,直接向器械室走去,杨紫光也跟着我走向了器械室,二人各领了一支配枪和子.弹若干,开车直扑马鞍渡。 马鞍渡是一个废弃渡口,位于城西城乡结合部,局里市局二十分钟的车程,这次开车的是我。 刚上路,电话响起,是监察科科长洪青山打来的,我开了免提:“白小天,听说你和杨紫光每人领了一支配枪是吗?” “洪老,事态紧急,我们必须配枪执行任务。” 我也不作过多解释,直接说了,那边传来洪青山愤怒的声音:“白小天,你知道吗你现在还在审查时期,竟敢公然申请配枪,这下龙局也保不了你了,回来等着受处分吧!” “洪老头,别老是拿处分来压我们,你们监察科那么牛,怎么不出来破两个案子给我们看看啊?危机时刻不申请配枪,难道要我们赤手空拳去跟歹徒作斗争?” 坐在一边的杨紫光沉不住气了,直接怼了过去。 洪青山气愣了一下,几秒后才气急败坏的说:“杨,杨紫光,你等着,等着吧你……” 电话挂了之后,我和老杨对视了一眼,同时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定位的位置,马鞍渡精神病院。 荒凉萧瑟,铁门锈迹斑斑,停好车,我们走到铁门前,发现被一把大铁锁锁住,好像许久没开过了的样子。 这样的情况,真的会有人来吗? “嗷呜!” 突然,空荡荡的住院大楼里,响起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听起来好生恐怖。 我和杨紫光同时拔出手枪,正要破门而入,却看见住院大楼的窗户后面竟然站着一个身影。 郝奇脸色惨白的站在那窗户后面,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医院大门的位置,从眼角却流下了两条黑红色的血液。 第【320】章:时间赛跑 我们翻墙跳了进去,但结果很让人失望,搜了两三个小时,毛都没搜到一根。 回到局里,把配枪上交之后,我神情落寞的回家。 刚打开门,一阵扑鼻的饭菜香味便传进了鼻子,我走进厨房,看到欧夜正围着围裙在做汤呢,饭桌上已经有四五个菜了,色香味俱全,看了让人食指大动。 欧夜对我调皮一笑:“师父,回来啦,去休息一下吧,饭菜马上就好。” “我家的钥匙,什么时候在你手里了?” 这是我的第一个疑惑,欧夜睫毛眨了眨:“保密!” “你小小年纪,还会做饭?” 这是我的第二个疑惑,欧夜嘻嘻一笑:“放心吧,小孩子做出来的饭菜,也不会毒死你的。” 看她笑得那么灿烂,敢情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揉了揉她脑袋,去洗手间洗手:“我看你好的差不多了,等下吃完饭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 “去追踪案情……” 吃完饭我们直接回到了罪案科,我看见刘震他们也回来了。 刘震也看到了我,直接拉着我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交警队那边追踪到了那辆商务车的去向!” “给我讲讲。” 我说,刘震打开了投影幕,只见投影幕上出现了一辆商务车,但是这辆商务车是悬挂在一条高速公路边的柱子顶端的,柱子上写着八个鲜红大字“安全驾驶生命无价”。 我指着这画面失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根据交警部门调查,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的车辆,在三年前就已经行为车祸被报废,而且那场车祸中也造成了五人死亡,这辆商务车被交警部门悬挂在了发生车祸的现场,作为反面教材,警示路人。” 刘震说,林彦儿也道:“这辆车发动机什么的全部被拆除,根本不具备上路的条件,何况它被安置的位置位于几千公里外的某高速公路旁,出现在西川,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刘震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除非这是一辆僵尸车,能具备瞬间移动的功能,否则,很难解释了。” 在座所有人都大抽了一口凉气,三年前就报废的车子,拆掉所有零件还能出现在几千公里外的地方。 或许只能用僵尸车来解释它的诡异之处了吧! 诡异的尸体,诡异的人,诡异的车,再加上诡异的事件,所有诡异把我们这群人,逼上了绝路。 我深吸一口气,对刘震说到:“能不能连夜去郝奇家看看郝奇是否在,再详细从他家人口里了解一下郝奇的为人,必须找一个突破口,否则我们将陷于死境。” 刘震咬牙点了点头:“好,这事我亲自去办。” 他带上黑子出去了,准备连夜上郝奇家去家访,因为我们时间紧迫,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耽误的空间了。 我对周丞丞说:“小周,你对网络技术熟悉吗?听说你是从电子信息工程学院毕业的?” “还算马马虎虎吧!” 周丞丞有些犹豫的说,他狐疑的望着我:“白哥,你不会又有什么重要任务要交给我吧?” “你能不能锁定这个视频发布者的IP位置?” 这是白天那个路妮苒的僵尸视频,在网上曾经短暂传播,最后被网监控制删除了,发布者网名“阴沉”,我盯着那视频资料,问周丞丞。 周丞丞也盯着那视频,想了一下回答我:“我需要确定他的服务器在境外还是境内,如果在境内我可以追踪定位,如果在境外那只能求助国际方面的同行了。” “给你半个小时搞定它。” 我不给周丞丞反驳的空间,周丞丞也没有反驳,说了一声我试试吧,很快便投入了紧张的工作。 杨紫光问我:“那我呢,你怎么安排?” “你是总指挥,怎么让我来安排你了?” 我抽出一支烟,点上,杨紫光也点了一支烟,瞪了我一眼:“你小子别在这里给我装傻充愣,我虽然是总指挥,但谁都知道我只是挂名而已,在这里,主心骨还是你……别磨唧唧了,赶快给我安排任务吧!” 我也不推辞,直接说:“你的任务我早想好了,重返精神病院,来次大搜查!” “重返精神病院?” 杨紫光有些吃惊,他可能搞不懂我为什么会让他重返精神病院,毕竟白天在那里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白天都找不到的东西,晚上还能找到吗? 我抽了一口烟,把烟灰弹进了烟灰缸:“我猜想,这个世界上有两个郝奇!” “两个郝奇?” 杨紫光失声叫起来,对我说:“小子,你可不能瞎猜啊,站在正是案件的关键时刻,任何一个错误导向都能让所有人努力功亏一篑。” 杨紫光说的不错,因为在这种时刻,我们不能再错了。 我拿出了一张马鞍渡精神病院的平面图,指着图上靠最北区的一片灰.暗.区.域,对杨紫光说:“据我了解,这片灰.色.区.域是精神病院的地下库房,当初被当做太平间使用的,正好是我们白天没有搜过的地方。” “的确,我们白天是没有搜过这个地方,但是这地下库房的入口在哪里呢?” 杨紫光看着图上那片灰茫茫的区域,眉头拧得很紧,我指着标红点的地方:“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就是在这个位置。” “那你怎么确定这次去不会扑空?” 因为白天一无所获,杨紫光对我这个炒冷饭的方案,还是有些怀疑,我把那张名片塞进了他的手里:“经过我再次确定,这个手机信号的定位还在那个地方,所以这趟不管有没有收获,我们都必须得跑。” “好,就听你一次!” 在我建议之下,杨紫光特意向上级申请,调动了特警,十分钟后,两辆深黑色的防爆车从特警营区驶出,停在了公安局门口,杨紫光带了五名罪案科干警,率领特警,再次扑向马鞍渡精神病院。 刘震的信息反馈回来了,没有在郝奇家找到郝奇,郝奇家人也不知道郝奇去了哪里,看来这条线索说没就没了。 这时,周丞丞在那边喊到:“白哥,地址已经定位到了,在米国的俄亥俄州!”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跑进办公室,围到周丞丞的电脑面前。 周丞丞是利用谷歌地图定的位,在三维卫星影像下,我们能清晰的看到一栋欧式小洋楼。 看着这栋洋楼,我对周丞丞说:“能不能查到这栋建筑的拥有者?” “可以查,我会通过米方民政部门帮忙查询。” 周丞丞一边说一边给那边发邮件,十几秒后,邮件回复,周丞丞说:“这栋洋楼的拥有者是一位米籍华裔,叫htgui,不过他还有一个中文名,欧阳易之。” “啪!” 我兴奋得一拳捶在了桌子上,把三人都吓了一跳,以为我发神经了,全部傻愣愣的看着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欧阳易之,没想到你躲在这个地方? 我很快压制住了内心的激动,沉声对周丞丞道:“你密切关注这栋洋房主人的动向,接下来五个小时,一眼都不能眨知道吗?” “白哥,那边可是中午时间,如果这房子主人离开家,我就无法定位他的行踪了。” 周丞丞一脸无奈,我点了点头,拨通龙局电话:“龙局,我们定位到一名潜逃米国的红通嫌犯,也正是散发今天僵尸视频的嫌犯,我请求局里尽快联络米国警方,对其进行控制。” “可以,这个请求我批准。” 龙局斩钉截铁,很快答应了下来,在与国际刑警联络之后,米国俄亥俄州警方迅速出动,将藏匿在洋楼里的欧阳易之等嫌犯一网打尽。 得到消息,我们击掌相庆,龙局电话又来了:“白小天,欧阳易之虽然已经被控制,但如果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有罪,那边很快就会有人对他进行保释,所以我命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国内嫌犯,用有力的证据把这红通罪犯绳之于法!” “遵命。” 已经没有退路,现在我们必须跟时间赛跑了,所剩时间已经不多,我们手里的证据不足以指证欧阳易之有罪,因为在其他国家,传播一个网络视频,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一旦被人保释,欧阳易之就将再次逍遥法外,再想抓他,那就难如登天了。 “不能再等了。” 我拉转身向外跑去,林彦儿在后面问:“白小天,你们要去哪里?” “马鞍渡精神病院,我们现在最清晰的突破口就在郝奇身上,如果找到郝奇本人,那就有可能盘活全盘棋!” 我边走边说,林彦儿跟了出来:“那就带上这个吧。” 她掏出随身配枪,检查了一下弹.夹,塞进了我的手里:“我知道监察科已经禁止你领用器械了,所以我先领了一把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我把配枪别在腰间,对林彦儿说:“看不出来,你不但是局里的警花,而且还是女中诸葛嘛。” “废话少说,我来开车你带路,今晚必须把这案破了。” 欧夜跳上驾驶座,边打火边说。 我看了看她,有些不敢相信的说:“小屁孩儿,你还会开车吗?” “放心吧师父,我这个女司机,绝对不会是马路杀手。” 欧夜大言不惭的说道。 第【321】章:半路截杀 出门之后,我拨通了杨紫光的电话:“老杨,行动进行得怎么样了,我现在就过去支援你。” “入口已经找到,但是被人为封死,我们正在计划爆破拆除。” 杨紫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心里一凛,感觉有点不妙,连忙对杨紫光说:“你们暂停一下,把现场图片给我传过来看下。” 杨紫光愣了一愣:“你小子又要搞什么?” “别问那么多,先把图片传过来吧。” 我坚持说,杨紫光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先传过去给你看看,事儿真多啊你,挂了啊……” 电话挂了后,微信响起了两声,我点开微信,是杨紫光传过来的微信图片。 图片上,精神病院北区一楼的地下入口,有一道看起来比较新的白铁门,铁门已经被人用电焊焊死,难怪杨紫光说需要爆破拆除。 杨紫光发过来一条语音信息:“怎么说,这道门拆还是不拆?” “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样的人会弄这么个门?门后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我回了这么一句,杨紫光有些气急败坏:“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我知道门后面有什么东西,我还用这么纠结吗?” 他随即再发了一张图片过来,这是武警战士在白铁门上安装炸.弹的照片。 杨紫光说:“准备工作完毕,即将爆破拆除,就等你白警官一声令下了。” 我盯着那道铁门,陷入犹豫中。 突然之间,我感觉到有种极大的不安感把我整个人包围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一如欧和伟牺牲时的情景再现,我忙打出了一串字来。 “千万不能拆,等我们到了现场再说,你不知道门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万一不小心拆出问题来,谁也负责不了。” 刚要把这段字发出去,忽然“砰”地一声巨响在身边响起,我们的警车便腾空飞了起来。 耳边响起了欧夜的声音:“师父当心,车祸……” 警车在行驶过程中,突然被从侧面开来的一辆黑色越野拦腰撞到,瞬间失去了控制力,在马路上翻滚了起来。 我手机的手机也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整个人被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起来。 欧夜惊叫到:“师父,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车子还没完全定下来,我们被安全带固定在座椅上,所以受到的冲击相对来说比较少,但是无端端被人冲撞,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 我对欧夜说:“不要惊慌,先控制住车体,沉着应对。” “遵命。” 欧夜话落,警车被挡墙反弹回来之后,落到了路面,总算恢复了位置。 欧夜再次打火启动,因为现在车子已经落进了逆向车道,如果再不扳正方向,必然会引起连环车祸的发生。 轮胎在路面上划出了刺耳的响声,欧夜沉着把警车重新拉回正轨,在后车即将撞上那一秒,来了一个急性漂移,往右侧路肩上开去。 她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目视正前方:“师父,为什么有人在半道堵截我们?” “你从哪里看出来这是故意堵截了?” 我往左边的车道看去,没有看到刚才撞我们的越野,那车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来无影去无踪的。 欧夜一边专心操作,一边回答我:“在这种关键时刻,突然撞上来,而且还撞警车,这种事故如果说不是设计好的,打死我也不信。” “你专心开车,我先呼叫救援。” 此刻先稳住欧夜才是最重要的,虽然我心里也怀疑我们遭到了别人的埋伏,但是没有足够证据说明这个怀疑的正确性,我不能乱了身边战友的情绪。 我打开了电台,把频道调到刘震频繁上:“老刘,你在哪里,我们刚刚遇到一起车祸,在海东大道中段位置,如果不是因为命大,我现在可能见马克思去了。” “我正赶去支援老杨,你遇到车祸没有受伤吧?” 刘震听说我遇到了车祸,连忙着急问到。 我摇了摇头:“你通知一下交警部门同事前来处理,现场我们就不留了,我也得迅速赶往精神病院。” “你出车祸,让我来通知交警,事儿挺多。” 刘震不好气的说,我说:“对了,你到老杨那里告诉他先别爆破铁门,等我到了再处理……”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这不是手机在车祸中丢了吗……” 话没说完,前面有一辆厢式货车突然打了个急转,咆哮着冲向了我们的警车,欧夜发出一声尖叫,连忙猛打方向,在厢式货车即将撞上来之前,间不容发的躲避了过去。 “蓄意谋杀!” 欧夜说出了这四个字,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她轰着油门,警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在车河里穿梭。 边驾驶边四下观察,此刻提心吊胆的欧夜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我对她说:“把车开向海边,离开马路。” “为什么这么做。” 欧夜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正常了,看得出来,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毕竟是小女孩,第一次经历肯定会被吓到的。 我说:“现在马路上车流很大,我们遇到的又是丧心病狂的歹徒,我能伤及无辜。” 欧夜点了点头,找个路口的位置,把车开离了主道:“师父,听你话里的意思,我们是要跟歹徒同归于尽吗?” “怎么?怕了吧?” 我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咔嚓一声上了膛,笑着问她。 欧夜眉毛一挑,把车从路口开了下去:“说实话,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怕得要死,但是跟师父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为什么?” “大不了死一起呗,黄泉路上还有一个作伴的。” 我去,这妹子怎么不想点好的,不过遇到几个亡命之徒而已,就什么要死要活的,她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下了路口后车流渐少,但是刚才那辆厢式货车却对我们穷追不舍,看来这家伙是要跟我们玩命了。 我看着后视镜,对欧夜说:“你把车速放慢,我崩了他!” 欧夜惊了:“师父,你如果乱开枪,杀错了人,那就完蛋了。” “如果崩了他大不了我一个人完蛋,如果不崩他被他撞上,两个人都得死!” 这种选择题我只能选前者,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活下来是唯一的选择,这是一个正常人的正常想法,无关其他。 “砰!” 在欧夜把车速慢下来之后,我瞄准了极速追近的厢式货车司机脑袋,开了一枪。 枪声响起后,货车撞了上来,巨大的冲撞力让警车无法控制住,直接像出膛的弹丸一般飞了出去。 在惯性作用下,我手里的手枪抓不住,也被撞掉在了车厢里,脑袋一瞬间昏昏沉沉,眼皮像压上了千斤重担一般,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了。 几下翻滚后,我们的车掉在了公路外侧的灯塔边上,翻罩了回来,我和欧夜也被扣在了警车底下,油箱已经漏油,警车随时有爆炸的危险。 “师,师父,你怎么样了?” 漆黑的外滩上,带着咸味的海风刮面吹过,我被绑在安全带上,和座椅连在了一块,鼻孔里飘进了海水的咸味和汽油的刺鼻味,身体动弹不得,意识却是清醒得很。 欧夜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正摸索着打开车门,想要过来帮助我,我用尽力量,对她说:“你不要救我,赶快离开这里,这里危险!” “你闭嘴,我就算死也要把你救出去。” 欧夜的脚被车门卡住了,她正在拼命摆脱困境,我深吸了一口气,对欧夜说:“你快离开这里,寻找支援,现在不是闹情绪表心迹的时候,破案要紧!” “师父,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欧夜比较聪明,她已经从我话里听出了一些东西,我叹了一口气:“林彦儿给我的手枪里面,装的是空包弹……” “啊?林姐姐……” 欧夜惊叫了起来,突然,灯塔上的灯轰然亮了,把整个漆黑的外滩照得白昼也似。 七八名头戴黑套的壮年男子涌了上来,把欧夜拽着,拖了起来,欧夜挣扎着正要反抗,他们七手八脚把欧夜打翻在了地上。 我被倒挂在警车座椅上,看着欧夜被七八个壮汉围攻,自己却无能为力。 欧夜被打得满脸是血,毫无还手之力,壮汉们把她扔在沙堆里,一个壮汉用脚踩住欧夜的脸,掏出手.枪指着欧夜的脑袋:“白警官,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隐狼,这是他的声音。 我牙关紧咬,沉声道:“隐狼,恩怨是你我之间结下的,跟其他人无关,放了这位小姑娘吧。”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位小姑娘应该就是几天前死于我枪下的优秀刑警欧和伟警官的女儿吧?” 隐狼撕下了自己的头套,缓缓弯下腰去,把枪口塞进欧夜嘴里:“小姑娘,如果今晚我放了你,你会放了我吗?” 欧夜眼里充满了仇恨和决绝:“就算上帝放了你,我也不会让你逍遥法外的,魔鬼!” 第【322】章:轮盘赌注 “很好,很有骨气,我就喜欢这种有骨气的女孩。” 隐狼不怒反笑,不过他的笑声,在这个时候,听起来比魔鬼的叫嚣更让人胆颤。 看着欧夜不屈的眼神,隐狼把枪递给了旁边的随从,然后伸手揪着欧夜的头发,把她拖到了我的面前,按着欧夜的脑袋,按在我面前。 欧夜满脸是血,但没有一丝惧怕:“师父,我先走一步了,真好,可以下去看我爸爸妈妈了。” 她虽然笑着说,但听起来却让人肝肠寸断,我泪水有些包不住了,像珠子一般滚了下来:“闭嘴,你这傻女孩,不许说这种胡言乱语。” “不许哭,哭了就不帅了,谢谢你白小天,谢谢你带了我这么几天,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做你徒弟。” 欧夜像安慰小孩一样安慰着我,她淡定自若,就像这个世界上的危险,完全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我流着泪摇了摇头:“欧夜,你给我听好了,我白小天发誓,就算我有一口气在,我也要把你救出去!” “啧啧啧啧啧啧!” 隐狼掏出了一把左轮,咔嚓一声掰开,在弹.巢里压了一颗子.弹,然后用手划了一下弹.巢,那弹.巢在枪上像飞旋的陀螺一般飞速旋转着,根本看不清影子。 隐狼合上弹.巢,握着左轮,满脸堆笑:“两位警官,不要在这里煽情了,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我和欧夜对视了一眼,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这隐狼要让我们玩俄.罗.斯轮盘赌? 俄.罗.斯轮盘是一种自杀式玩命游戏或酷刑方式,相传源于俄.罗.斯。 参与者在左.轮.手.枪的弹.巢放入一颗子.弹,然后关上,之后将弹巢旋转,参与者需轮流将弹巢在旋转中的手.枪,把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按下扳机,直至有人中枪,或不敢按下扳机为止。 因为这个游戏的致命性,很多国家的法律明令禁止该游戏,参与游戏的人会被以谋杀罪起诉。 从纯数学概率的角度来看,因为只有一颗子弹,所以子弹被击发的概率是1/N,N是弹仓数。 但是如果考虑到子弹重力的作用,一个润滑良好的弹仓在停下来之后子弹最可能位于下部——当然也和弹仓是否完全停下以及握枪的姿势有关。 传说这种“游戏”源自十九世纪的俄.罗.斯帝国,由监狱的狱卒强迫死刑犯进行,以作为赌博。 亦有说这是源自决斗的方法,也有说是俄.国江湖亡命之徒流行的游戏,用作勇气比赛之用。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隐狼竟然用这种方式,来终结我和欧夜的性命? 隐狼命人把我从椅子上解了下来,因为我浑身无力,被他们扶了靠在警车一侧,隐狼弯下腰问我:“白警官,你是不是觉得浑身无力,但是意识却十分清醒?” 我心里一愣,隐狼怎么知道我此刻的情况的,我的确感觉到浑身无力,但脑海里的意识却比平常清醒了许多倍。 欧夜咬牙问:“魔鬼,你们是不是给我师父下毒了?” “不错,你很聪明,你师父白小天号称西川市警界的格斗之王,身手十分了得,如果不事先在他身上下毒,我们怎么制服得了他?” 隐狼说得理所当然,我明白了,难怪我突然感到身体不受控制,原来是被人事先下毒了? 我深吸一口气:“隐狼,我自信我警惕性已经很高了,你怎么还能在我身上下毒?” “在你宝贝徒弟做的饭菜里下毒,貌似很轻松,因为你再警惕也警惕不到菜市场去。” 隐狼笑得阴森森的,听他如此说来,欧夜一脸懊恼:“师父,都怪我,下午买菜的时候那位卖菜老伯多送了我两根黄瓜,问题肯定就出在那两根免费黄瓜身上。” 隐狼点了点头:“猜得很对,那两根免费黄瓜里面事先已经被注入了鸦.片.酊,这个故事告诉你,贪小便宜有时候是会吃大亏的。” 隐狼得意洋洋的说,我心里这下真的绝望了,那鸦.片.酊虽然不是致命毒药,但一旦摄入体内,必然被麻醉中枢神经,失去行动能力,活不活死不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摆布。 “废话少说,游戏开始。” 隐狼面色一沉,把手中左轮上了膛,阴蛰的目光在我和欧夜的脸上扫来扫去,一脸玩味的笑着问:“你们二位,是谁先来啊。” “我。” 我和欧夜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隐狼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手一挥,其他的大汉迅速围了过来,把黑洞洞的枪口指住了我和欧夜二人。 隐狼倒提着手枪,塞到了欧夜手里,冷笑着说:“女士优先,就让女孩先来吧……记住,这里的规矩是用枪对准对方的脑袋开枪,每次只能开一枪,如果枪不响游戏继续,如果枪响了,游戏结束,只有胜者才有机会活着离开。” 对着对方脑袋开枪,这也是变相的行刑,不过说回来,如果能死在自己同事的手里,总好过死在这些罪犯手中吧? 只见欧夜接过了左轮,眼里流光闪烁,按规矩,她接下来将对准我的脑袋来一枪,这一枪不管能不能击发,对她来说这都会变成极大的煎熬。 欧夜突然把左轮对准了近在咫尺的隐狼,手搭在扳机上,命令到:“魔鬼,不管你是谁,或许你有七分之一逃生的机会,但是,你也可以跟我赌一把,看你属下的子.弹快还是我开枪速度快。”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知道欧夜会突然把手枪对准隐狼,可能连隐狼自己都想不到吧,着反杀的速度也太快了。 面对欧夜手里冰冷的枪口,隐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摊开了手,一枚七点二六子.弹静静的躺在他手心:“小丫头片子,老子就知道你会玩这招,想用老子的枪反杀老子,你还嫩了点。” 欧夜大叫着咔咔咔开了七枪,没有射出一颗子弹,原来枪膛里面是空的。 隐狼果然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刚才压根儿没有在左轮里装子弹,他用一把空手枪来试探我们。 现在欧夜对他连开七枪,虽然没有一枪击发,但也足够激起他心里的杀意! 只见他嘴角一抽,抢过了欧夜手里的枪,一脚踢在欧夜肚子上,欧夜惨叫一声,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沙地上。 后面两个大汉扑上去,一左一右把欧夜死死按在了沙地上,看着欧夜痛到扭曲的脸,我挣扎着叫了起来:“隐狼,你这王八蛋,堂堂老爷们儿对一个小女孩下手,你懂不懂江湖规矩?” “白警官,是你们先破坏规矩的,按规矩来说,破坏规矩者,要么愿赌服输,要么就留下性命。” 隐狼再次把那颗子.弹压进弹巢,划了一圈后,再次把枪上膛,目光如刀扫过我的脸庞,阴森森地说:“既然你们不想这么玩,那咱们就换一个玩的方式。” 他又想干什么? 只见隐狼弹了一个响指,大声叫到:“萧大刺青师,轮到你出场了。” 隐狼话音刚落,从灯塔里缓缓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在惨白的灯光下,一步一步向我们走了过来,看他这个样子,是早就已经等在这里了。 萧皓,怎么会是他? 我望着萧皓一步一步走近,眼睛没有移开过他的脸,等他走到近前之后,我才冷声问道:“萧皓,你亲手害死了你亲妹妹,难道今天,你还要亲手害死你外甥女吗?” “白小天你给我闭嘴,我不是他外甥女,他是我的杀母仇人,仇人……” 欧夜凄厉的叫了起来,听得出来,她对萧皓的仇恨是有多深。 萧皓面无所动,从隐狼手里接过了左轮,在欧夜面前蹲了下来,用枪挑起了欧夜额前的刘海:“孩子,你的心里,就那么的恨舅舅吗?” “萧皓,我欧夜就算活着无法把你送上法庭,死了变成厉鬼我也绝不会放过你,你手上沾满了我母亲的鲜血,我父亲也是被你害死的,你这罪大恶极的魔鬼,我欧夜用生命诅咒你,不得好死!” 这是泣血的诅咒,从欧夜的话里,我貌似听到了一些东西,欧和伟的死难道跟萧皓有关吗?那为什么欧夜这个时候才说出来?她隐藏这么久的秘密,到底在害怕什么?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萧皓此刻可能已经被欧夜用眼神杀死无数次了,我从来没看到过那么凶狠和仇视的目光,而且还是从欧夜两只眼睛里射出来的。 她那么仇恨萧皓,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冒出头来,有许多不好的预感也随即冒了出来,今晚,注定将有大事发生! 萧皓叹了一口气,对欧夜说:“孩子,不管你怎么想,舅舅今晚过来,是为了完成任务的。” “放开我,畜生。” 欧夜好像预感到了什么,突然激烈的挣扎了起来,萧皓说了一声动手,欧夜被按在地上,后面的几个大汉扑了上来,使劲把她裤子往下扒去…… 第【323】章:刺青真相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警车车厢里,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那铃声在这夜里,听起来尤其的刺耳,也把众人的动作给止住了,隐狼望了望铃声响起的地方,眉毛拧了拧,压低声音说:“各位先别动,先把电话处理了。” 看得出来,这些家伙十分警惕,如果我长时间不接电话,来电者绝对会怀疑,一旦跟着行踪调查下来,肯定会影响他们的行动。 所以他叫停了众大汉的动作,一起把那个叫得正欢的手机从警车里找了出来。 隐狼拿着电话,用枪顶住欧夜的脑袋,对我说:“白警官,我想你该知道怎么回答吧,如果把警察引来,死得最惨的,应该就是你的宝贝徒弟。” 这个时候,我必须在稳住这群匪徒的同时,也要稳住给我打电话的同事们,如果激怒了任何一方,发生拔枪走火,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 隐狼向他的手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一个大汉捂住了欧夜的嘴巴,隐狼见万事俱备了,才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传来刘震的声音:“臭小子,你到底在干嘛,这么半天了还没到达精神病院,老杨都快急疯了。” “饿了,在外面吃宵夜呢!” 我很镇定的说,那边刘震愣了一下,突然沉声说:“好啊,你小子还出去偷吃了,真有你的,再哪里吃,有些什么美味?就你一个人吗?” “老地方,218望海饭店,有几个老朋友一起,叫了九个菜,八荤一素,今晚的行动我不过去了,你们自己搞定吧,挂了啊!” 我在电话里胡诹,刘震笑了笑:“好吧,你慢慢聚会吧,不打扰你了。” 在他挂电话前我特意说了一句:“别再给我打电话,我手机马上没电了,主要是在聚会的时候突然来电话很尴尬知道吗?” “好勒,你慢慢聚会吧,不打扰你了。” 刘震迅速挂了电话,在刘震挂完电话后,隐狼也迅速从我手机里抽出电话卡,掰成两片扔掉了。 不得不佩服,这群人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为了防止被定位,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扔了电话卡,隐狼立马跟旁边一人说:“赶快去查一下,有没有这个218望海饭店?” “好的。” 那人迅速打开一台手提电脑,开始查起来,隐狼把枪顶在我的脑门上,说:“白警官啊白警官,刚才配合得不错,但是你如果敢跟我玩心眼,那我就请你吃花生米!” “我很佩服你的反侦察手段,如果你不是匪,我们很可能成为朋友,但是可惜了,你的选择把你自己亲手送向地狱。” 面对隐狼顶在我头顶的枪口,我很镇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因为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多拖延一点时间,情况就会多一分转机,因为我感觉到体内的鸦.片.酊药性在慢慢减弱,如果能拖到我体内药性全部消除,也不是没有绝地反杀的可能。 隐狼看了看腕表,嘿嘿一笑:“其实我也知道你在跟我拖时间,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其实也在跟你拖时间。” 果然厉害,能够看穿我的想法,像这种绝顶聪明的对手,在他面前,任何小动作都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 我笑了笑,说:“我的一切想法,都会被你看穿,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棋逢对手。” “不用给我戴高帽,不是我看穿了你,而是我准确掌握了你们所有的布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孙子兵法上的名言!” 隐狼说得有些嚣张,他还道:“你们局长给了你们八个小时期限,到现在只剩下四个小时零二十分钟,亲爱的白警官,你觉得你还能绝地翻盘吗?” 他说的这些话,让我的心无比震撼,这么个绝对的敌人,竟然能掌握警方的一举一动,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们警方内部已经出现了内鬼! 我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问到:“到底谁是双面人?” 我这句话问出,现场的空气似乎都静止了,隐狼弯腰盯着我,我抬头盯着他,两双眼睛的视线重叠在了一起,我们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就这样对视了足足三分钟,直到隐狼把手指搭在扳机上,目光在闪烁,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面对我深邃冰冷的眸子,他眼看有些顶不住了。 “老大,218望海饭店查出来了,就在本市,位于东市区,距离此地有五公里距离!” 那个马仔的话扰乱了这个致命的对视。 隐狼貌似长舒了一口气,只见他直起了腰来,拿着手枪啪啪的拍着手,说到:“很好很好,白警官你果然是个实在人,看在你这么会玩的份上,兄弟我就陪你好好玩一把。” 他挥了挥手,欧夜被其他人拖到了一边去,准备继续扒裤子,我高声喝止:“既然是玩命,那何必羞辱别人,扒女孩子裤子是下三烂的做法,何以上得台面?” 听我这么说,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欧夜在那里拼命挣扎着,她边挣扎边说:“你们再乱动,我就咬舌自尽!” “塞块木头在她嘴里。” 隐狼下令后,那些家伙照做,果然找了块木头塞进欧夜的嘴里,隐狼对萧皓说:“大刺青师,要不你来跟我们白警官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扒女孩子裤子。” 萧皓点了点头,拿着那把左轮,走到我身边蹲了下来,我直视着萧皓眼睛:“为什么?她是你亲外甥女,你这么做对得起你死去的妹妹吗?” 萧皓叹了一口气,从包里取出了一卷东西:“有些东西,没有对错,也没有答案,就像我曾经跟你说的,一个人如果对某种事物上了瘾,那他有可能会迷失心性,甚至泯灭人性,我对刺青已经上瘾,所以在我眼里,任何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包括亲情。” 他很绝情的说到,然后让人在我面前打开了手里那卷东西,在夜光下,我看清楚了,那是挂在萧皓家里屏风上的那副字画,就是写着怪诗那副画:“死灵不灭玫瑰语,亡魂难销蔷薇霜,刺刀见红槐子泪,青山埋骨秋兰殇,暗送秋波彼岸雨,隐隐芳心芍药醉,杀尽世间杨花笑,机会淼淼夜来香。” 看着这首怪诗,我心里疑惑顿生:“为什么,你要给我看这首诗?” 萧皓没有说话,那边的隐狼却发话了:“你们不是一直在寻找欧和伟的笔记吗?这诗,就是欧和伟的笔记!” 啊,这诗是笔记? 隐狼这话让我目瞪口呆,诗怎么可能是笔记?我望着萧皓,希望他给我一个答案,萧皓点了点头:“不错,这首诗的确是我妹夫所说的笔记,但是它出自我妹妹萧倩之手。” 夫妻二人一起完成的诗作? 那边的欧夜听到这话,几乎要瘫倒在地,她心心念念寻找的笔记,没想到竟然是这首诗! 我问:“你把这首诗拿到我面前来,想要告诉我什么?” “想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死亡刺青案!” 萧皓眉毛一挑,有些得意的说,他用手枪指向了那张宣纸上,就像在指着一件艺术品:“白警官,你能看出来吗?这是一首藏头诗?” “死亡刺青暗隐杀机!” 其实我那天第一次见到这首诗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之所以没有明问,那是怕打草惊蛇,引起萧皓的疑心。 没想到今晚他却主动戳破了这一点,但是在这个时机,我的主动权却已经失去了,萧皓说:“不错,这是本诗里藏得最浅显的秘密!” “最浅显的秘密……你的意思,这首诗里还藏有其他秘密吗?” 我眉头一颤,突然感觉这不是一首寻常之诗,隐狼在那边插话到:“这首诗藏有八大美人和九大魔头,你能看出来吗?” 八大美人? 九大魔头? 那是什么东西? 萧皓和隐狼对视了一眼,确认过眼神后,萧皓与我说到:“不错,或许你永远也不知道,这首诗其实是一个死亡诅咒,一个关于刺青的诅咒!” “什么是刺青诅咒?” 我失声叫了起来,说到刺青,我想起了我死去的女友陈玫,她身上那朵耻辱的玫瑰,是我心底永远的疤痕。 萧皓说:“在西川存在着这么一个神秘组织,组织里几十年来一直在寻找极品美人,用她们来激活隐藏在这个世间的各种恶魔。” 用美人激活恶魔?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我咬牙问:“怎么个激活法?” “这首诗里面对应着美人和恶魔的名字,一旦美女和恶魔同时出现在一个时间和空间里,那必须在美女臀部和恶魔胯部同时纹上代表激活代码的图案,以此激活恶魔,完成刺青伟业!” 美女和恶魔同时出现在一个时间和空间?我看着诗上的两句话“隐隐芳心芍药醉”和“机会淼淼夜来香”,再看看隐狼和欧夜,突然明白了什么! 隐隐芳心代表隐狼,夜来香代表欧夜,难道今天晚上,他们要用欧夜来激活隐狼? 我头顶冷汗冒了出来,萧皓貌似明白我看懂了诗意,脸上露出阴险的笑:“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为什么同意他们对我外甥女下手?” 第【324】章:事还很多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做太荒唐了吗?” 用美女给魔头献祭,这是远古时期才有的蛮荒行为,没想到在当今的文明社会,竟然还会出现,而且就出现在我身边。 这是人性的退化,还是世界的悲哀? 萧皓听了,笑而不语,隐狼则说:“这个世界上,荒唐的事情多了去了,但并不是所有荒唐事情都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无稽,每件事存在,都有它必然的因果,只是你看不透而已。” 这简直是无耻的诡辩,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说的应该就是这个吧? 萧皓见我隐忍不发,淡淡问到:“白警官,我想你也清楚,今天晚上既然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你们活着出去的机会已经微乎其微……在你死之前我可以满足你的所有疑惑,只要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吗? 我冷冷一笑,看向了一边的隐狼,隐狼没有说话,饶有兴趣的玩着手里的沙.漠.之.鹰,好像对我们的交谈不感任何兴趣。 见我看向隐狼,萧皓说:“放心吧,你们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来思考,是抱着疑问含恨而终,还是拿着谜底畅快的死去,选择权在你的手里。” 谜底到底是什么?隐狼会让他透露出来吗? 这群匪徒又不傻,他们能这么轻轻松松让一个警察知道真相? 像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他们的嘴有时候比用铁焊上还严密,想要从他们嘴里套出秘密,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们自己说出来的秘密,可信度高吗:“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见我这么一问,萧皓眼里浮起了一抹喜色:“如果你能让欧夜叫我一声舅舅,我就把所有真相告诉你。” 我去,这条件够猛啊,这不是杀人诛心吗?明知欧夜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他却还要欧夜在即将失去生命之前叫他一声舅舅。 我哈哈哈哈笑了起来:“萧先生,你想法真的很美好,我实在佩服,太佩服了!” “这个想法的确很好,在下也很佩服,萧大刺青师,你可要想好了,用所有秘密去换一声舅舅,值不值得?” 隐狼用手摩擦着手里的枪身,他的目光在萧皓身上撩来撩去,充满了杀气。 一头恶狼,当他目露凶光时,或许在他眼里,只剩下待宰的羔羊了。 狼用这种凶恶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同类,那是在释放准备发动攻击的信号,或许,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好的消息。 面对隐狼的威胁,萧皓淡然处之:“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萧皓决定下来的东西,没有谁能改变。” 他说得很硬气,也很坚决,隐狼咔嚓一声扳动了膛机,突然把枪顶在了萧皓头顶,杀气腾腾。 萧皓直视隐狼,毫无退宿:“隐狼,有种你就开枪,我姓萧的如果退缩半步,我就跟你姓。” 这萧皓看起来还真硬,在隐狼冰冷的枪口下,真的毫不退缩。 两个人对峙了几秒后,隐狼咬了咬牙:“如果不是老板罩着你,老子早就弄你了,萧皓,我警告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比我清楚。” “我和老板打天下的时候,你还在西川街头当混混,所以不要用枪指着我的头,混道上的,要懂得尊重前辈。” 萧皓淡定的抬起手,把隐狼顶在他脑门上的枪按了下来,隐狼被这么说,竟然没有动怒,看来萧皓说的没错,他在那个组织里,辈分比隐狼高,份量比隐狼重,所以隐狼被他那么怼完,也只得敢怒而不敢言。 如果说隐狼是头青面狼,那萧皓就是只笑面虎,虎与狼在一起,虎的气势自然会占上风。 萧皓扒开隐狼的枪后,转身看着我:“怎么样白警官,考虑好没有,我跟你的这个交易,你接不接受?” 我抬起头,看向欧夜,发现欧夜头发凌乱,但一双眼眸却正怔怔盯着我的脸,眼神交换之后,她似乎会意了我想表达的东西。 萧皓说:“机会只有一个,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全盘真相的人,可能只有我了……” “舅舅,我爸为什么会死?是否被人陷害和设局了?” 没想到我还没对欧夜说什么,欧夜竟然主动开口喊了萧皓舅舅。 不得不佩服,欧夜的确是一个能屈能伸,而且还是绝顶聪明的女孩子。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再耍小脾气的话就是愚蠢的行为,何不屈从与匪徒,说不定能换取一线转圜的生机,这也是一种求生的战术。 隐狼和萧皓都吃了一惊,他们原本以为以欧夜刚烈的性格,是很难让她开口向匪徒屈服的,结果,他们以为的东西,却被逆转了。 听到欧夜叫了一声舅舅,萧皓脸上的表情明显颤抖了一下:“夜夜,你真的在叫我吗?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你能再多叫两声吗……” 萧皓甚至有点激动了,脚步不由自主向欧夜走了过去。 我提声说:“萧皓先生,请你兑现你的诺言。” 在走到距离欧夜两米远的地方,萧皓停了下来,盯着欧夜的眼睛:“孩子,你刚才说你想知道你父亲是被什么人设计了是吗?” 欧夜点了点头,再没有说话,看得出来,她是多么不想跟面前的萧皓交流,也就是说,刚才那一句舅舅,从她口里出来,得花费多大的勇气。 萧皓说:“你的父亲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他必须得死。” 我明显看见欧夜的肩膀颤抖了一下,两股泪水已经从她眼里缓缓流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欧和伟他知道了些什么,你们非要杀人灭口吗?” “黑名单。” 萧皓说出了三个字,又是黑名单,那张害死欧夜母亲的黑名单,萧皓现在竟然又提了起来,他是在炒冷饭,还是压根不想告诉我们真相? 旁边的隐狼开口了:“黑名单,当初不是已经随着萧倩的死而消失了吗?欧和伟怎么会为了那黑名单而死?” 隐狼怎么会这么问? 欧和伟不是被他杀死的吗? 他怎么会说欧和伟是为了黑名单而死? 我牙齿开始颤抖了起来,头顶青筋暴起:“隐狼,你杀死我师父,莫非你想推卸责任,我师父的死因你竟然不知?” “放屁,欧和伟怎么可能是我杀的?” 在我质问之下,隐狼竟然断然否认,如果不是浑身无力,我现在就要爬起来掐死这个无耻之徒了。 我明明亲眼看见他把子.弹射进老欧的身体,现在他竟然断然否认自己杀害老欧的行为,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不对,他不是人,他就是一个魔鬼,一个狼心狗肺的魔鬼。 隐狼盯着我愤怒的脸,哈哈哈笑了起来:“白警官,你是不是一直以来都认为,欧和伟死在我的手里啊?” “隐狼,有意思吗?这么诡辩下去真的有意思吗?” 我心里的愤怒已经到了临界点,就像沸腾的火山一样,一旦触碰,就会爆发出来,毁天灭地。 隐狼貌似不在乎我愤怒以否,满不在乎的用枪口给自己挠着痒痒:“白警官啊白警官,我不妨告诉你吧,其实在西川市公安局里,有人比我们更想欧和伟死掉。” “放屁……” 我不允许他诋毁我的同事们,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隐狼冷哼一声:“七月十四号那天早上,我只在欧和伟腿上和腰部开了两枪,这两枪都不是致命伤,据我所知,欧和伟身上的致命伤来自于脑部,是被制式武器所击中,但是白警官我相信你当时比谁都清楚,我手里拿的武器是自制的。” 老欧的伤他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老欧的尸检报告连我都没有看到过,这个匪徒又怎么知道的? 我追问到:“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难道你比我们警察还清楚警方内部的事情吗?” “你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如果你能活着回去,请你去证物室56369号证物袋里,看看那枚弹头,那就是从欧和伟脑袋里取出来的。” 隐狼慢条斯理的说着,天呐,他竟然这么清楚,连我们证物室里档案袋编号都清楚,公安局就像他家后院,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隐狼笑着说:“但是你可能没有机会再回去了,因为再过四个小时,你的死期就到了,哦不对,现在只有三个小时了……” 隐狼看着手腕上的腕表,说到,我深吸一口气:“隐狼,十四号那天在高速公路上,你为什么不杀死我?如果杀死我,你们岂不就一了百了了?” “杀死你还不简单吗?但是杀死你对我们没有任何利益,我隐狼从来不做没有利益的事情。” 隐狼说到这里,转脸看着欧夜:“我以上所有的话,你的宝贝徒弟可以作证。” 我被他这么一说,更加惊讶了,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欧夜,欧夜也泪光闪闪的看着我,犹豫了十几秒后。 她缓缓对我说:“师父,隐狼说的没错,杀害我父亲的人,的确是我们自己内部的人。” 第【325】章:屠城计划 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欧夜竟然发现了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她父亲欧和伟的死,有重大疑点。 欧和伟不是隐狼所杀,杀死欧和伟的子弹,是来自于制式武器。 谁都知道,只有军警使用制式武器,欧和伟丧生在制式武器下面。 如果不是因为被自己人误伤,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被谋杀。 欧夜对我说:“师父,其实这个秘密是我在偶然中发现的,我父亲殉职之后,有关部门就对他进行了秘密尸检,而且尸检报告没有公开,包括我,都没有得到我爸的任何确切消息。”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会发现这个秘密?” 我想不到欧夜会悄悄关注欧和伟的死,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 欧夜继续说:“就在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我没有跟大家一起正常下班,因为我很想念我爸了,晚上我看见太平间没有人值班,我就溜了进去。” “具体时间,莫非就是监控被人破坏那天吗?” 我听她这么说,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欧夜愣了一下:“师父,你太聪明了,竟然能联想到监控的事情……监控坏没坏我不知道,但是我进入太平间后,遇到了他。” 欧夜看向了隐狼,隐狼也看着她,看来欧夜所说的他,就是隐狼了。 我叹了一口气:“欧夜,原来田薇薇体内的男人体液,你是知道谁放进去的,既然事先知道,何苦隐瞒这么久?” 她在太平间遇到隐狼,那显然是隐狼潜入了太平间,把老杨他们的体液注入田薇薇体内,两个偷偷潜入的人,就这样巧合的遇到了一起。 但是我搞不懂,欧夜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老杨他们被陷害,而无动于衷呢? 欧夜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继续说她自己的事情:“我在太平间碰到了他,他告诉我我爸不是他杀死的,然后我们一起检查了我爸的尸体,的确,致命伤在脑部,是被一颗制式武器的弹头震碎脑组织而亡。” 她说到此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起来,看着泫然欲泣的欧夜,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欧夜缓了缓情绪,对我说:“师父,后来他带我去看了那个证据,看到那颗沾着我父亲鲜血的弹头,那一秒,我决定,跟他合作!”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了一下,疼得抓心挠肺的感觉。 我用手捂住胸口,双目圆睁的望着欧夜:“欧夜,你是一名警校实习生,你是未来的人民警察,你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与狼共舞?” 她肩头颤了一下,嘴唇剧烈颤抖着:“我心里只有报仇,只有报仇,我爸那么忠心为民忠于职守,到最后却死在自己人的枪下,为什么,这又是为什么啊?” 欧夜的精神看起来就像要崩溃了,她在夜色中绝望的质问着,咆哮着,海风呼啸,淹没了她的质问声,没有任何回答,也不可能会有回答。 我看向了隐狼,缓缓问到:“你们为什么要陷害我和我的同事们?” “只有绑住你们这些西川市警界精英们的手脚,我们的计划才能正常进行。” 隐狼毫不避讳的说,我提声质问:“你们的什么计划?” “到现在,也不妨告诉你了,这个计划就是——死亡刺青复活计划。” 萧皓在旁边说。 死亡刺青复活计划?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要复活什么东西?搞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到底想要把西川市怎么样? 隐狼说:“其实今晚你能出现在这里,每个环节都是已经安排好了的,你最信任的徒弟开车把你拉到这里来,你最赏识的警花给了你一把装空包弹的枪,还有,你最敬爱的师父,用他的死,帮你设了一个惊天大局。” “什么惊天大局?” 听隐狼这么说,我的心里真的有些慌了,从我复职后的第一秒开始,我就走进了被人设计好的圈套里。 身后总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我,总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我,往深渊一步一步走去,但是我永远不知道是谁在用这个力,我发现不了,也破不了这个致命的死局。 萧皓在我面前蹲了下来,笑着对我说:“白警官,或许你不知道吧,其实把我妹妹的尸体分成碎块的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欧和伟。” 这句话无异于一声惊雷,在我头顶炸响,轰得我差点晕倒过去。 我师父,欧夜的父亲,欧和伟,亲手分解了自己老婆的尸体?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欧和伟是我人生路上的灯塔,也一个信仰式的人物,他不可能,不肯能那么做的,绝对不可能。 “我妈妈方面把那份黑名单,刻在了自己的骨头上,是的,你没听错,她的确是刻在骨头上的,因为她发现黑名单后,就去了一趟韩国,做了一个大手术……” 欧夜面无表情的说着,她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冷静得让人发指。 太狠了,欧夜的母亲,那个叫萧倩的女人,真的太狠了,为了保密,保住黑名单,竟然把黑名单刻在了自己的骨头上。 什么叫做刻骨铭心?这就是现实中的刻骨铭心,没有坚定的信仰和必死的决心,谁能做得到? 萧皓闭上了眼睛:“我妹妹去世之后,我妹夫为了找出黑名单的秘密,亲手分解了我妹妹的尸体,然后把黑名单……” “把黑名单怎么了?” 隐狼也在听,当萧皓说到关键处没说时,他也急了,提起手枪逼问萧皓。 萧皓叹了一口气,说:“话题扯远了,咱们今晚聊的是死亡刺青的事情,跟黑名单没有任何关系……咱们还是说死亡刺青吧。” 隐狼张了张嘴,眼睛都快气了鼓出来,看来他其实也想得到那个黑名单的下落,一份宁愿刻在骨头上来保存的名单,其重要性可想而知,谁都想得到,但是下落只有萧皓一人知道。 所以隐狼现在不敢也不会得罪萧皓,因为黑名单太重要了,万一萧皓出现什么三长两短,那这个黑名单的秘密,可能永远不见天日了。 萧皓说,死亡刺青,其实是当年太子集团的一种手段,控制集团下面那些外围女的手段。 就是在外围女臀部刺上某种花朵,作为标记,代表这外围女的身份和等级,刺青女在西川市曾经风靡一时,成为了西川市的另类名片,名声大噪,扬名天下。 直到三年前太子集团突然覆灭,头目入狱后,那些刺青女才烟消云散,消弥于众人之中,但是,她们的消失并不是简单的消失,因为三年后的今天,她们其中有许多人被寻找到,然后惨死街头。 一个个名单被划去,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化为烟灰,死神降临时,这些已经从良的女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比如田薇薇,比如路妮苒,比如梁萌…… “三个女孩都是三个案子的受害者,但是她们的死法却又各有不同,如果不是你在这里说起,谁会想到这些女孩的死,都是为了那个该死的刺青?” 我听萧皓说到这里,不禁感叹了起来,是啊,毫无牵连的案子,到最后却并在了一起,这种殊途同归的方式,实在有些让人大跌眼镜啊! “田薇薇,被注入番.木.鳖.碱后,推到太阳能水箱里面慢慢煮死……” “梁萌,跟男友吵架后,被男友伙同情人勒死,然后把尸体卖给了我们,为了试药我们肢.解了她,现在她的内脏还在她们大学门口公厕的化粪池里泡着……” “路妮苒,是第一批被我们以活人试药的方式杀死的人,她的死很奇异,自己拉着自己从高楼上跳下,然后自己又从解剖室复活了,这是第一批被复活的人……” 萧皓说得差不多了,三件奇案,最终指向,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复活!” 我问萧皓:“你们到底要复活什么?你们究竟复活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们这么做?” “我们要让死去的人活过来,同时也要让活着的人死去。” 萧皓凌模两可的说着,但是从他的眸光里我看得出来,那是一种不正常的目光,一种偏执到了极致,从人变成魔鬼的目光。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样的人让他变成这样,疯狂,愤怒和神经质,他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萧皓嘴角勾起坏笑:“白警官,你听说过完美杀人案吗?黑色大丽花,蓝可儿,还有我国的南大案,死去的人死得很惨烈,但是警方却抓不到那个凶手,我们也想复制一个更加完美的杀人案,那就是死人杀活人,屠城!” 死人杀活人?怎么可以做到?还要屠城?难道说这次作案的规模会很大? 我脑海里的想法飞速旋转着,从萧皓的每字每句里去分析,最后联想到之前专家莫尘跟我说的一番话,心里突然一惊:他们莫非要利用僵尸病毒,来袭击西川市? 第【326】章:局中之局 记得在电影《釜山行》的开头,一次交通事故当中,让撞死的小鹿变成了僵尸鹿。 接下来,发生了更加让人觉得可怕的事情,这些僵尸鹿开始啃噬其他动物的大脑,包括人类! 这些僵尸鹿身上携带的病毒开始不断在哺乳动物的身上爆发,在人群当中也开始蔓延,这样的可怕情景让人觉得末日真的到来了。 然而,这样可怕的电影情节在我们的身边真实的发生了,在美国还有加拿大等地区,我们发现这种僵尸鹿的这种传染病正在蔓延,首先爆发在鹿群当中。 鹿感染上这种疾病之后,真的就会像电影当中的僵尸鹿一样,大脑将变得很空洞,还会引起身体以及其他行为的一些异常,还有出现走路不稳、流口水、头下垂的状况,最后变得很有攻击性,然后会因为疾病的折磨而死。 目前,专家还没有研制出任何疫苗来治疗这种传染病,这种僵尸鹿一旦发现了只能被杀掉,这样才能够防止其他的鹿被传染,更加让人觉得可怕的事,这种病毒在未来很有可能会传给人,这种风险发生的可能性很大。 来自医学专家的最新研究发现,电影中的情节很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发生在现实当中,届时人类将毫无反击之力。 米国俄亥俄州的病毒学研究者TaraSmith在最新发表在英国医学杂志的论文中提到,感染性僵尸病毒切实存在,只是人们还没有充分意识到它的潜在危害,比如:黑死病、鼠疫、疯牛病以及寄生性真菌。 TaraSmith发现,“僵尸病毒”的传播主要靠舔、咬这样的实质性接触,感染者会出现步履蹒跚、疯言疯语、人格丧失这样的恐怖症状,但与影视作品中不同的是,这些感染者不会永生,他们最终仍会自主死亡、腐烂。 值得注意的是,TaraSmith强调,“僵尸病毒”感染者将保留一定的智慧和自我意识,并不会嗜血成性,大肆肯食生肉这样的行为。 不过,由于至今人类对于“僵尸病毒”的研究和对策尚不充分,因此一旦爆发,依旧会是灾难极事件。 萧皓说:“有专家研究了几个僵尸病毒爆发模型,最终均以人类灭亡告终。这倒不是说所有人都是因感染死亡,而是指在大部分人类死亡之后,剩余的个体也无法继续维持正常生存,这是人类社会属性所决定的。” “你所谓的这位专家,是不是这个死亡刺青案的病毒教父?” 听了萧皓的话,我突然想到了一点,切中要害的问到。 萧皓停止了叙述,回头看着我,十几秒时间,没有再说什么。 从他脸上,我看出了惊讶的表情,我冷笑道:“你或许很惊讶吧,我怎么会知道你们的病毒教父?你难道不知道,欧阳易之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刚刚落网吗?” 我说起欧阳易之,萧皓和隐狼的肩膀都同时颤抖了一下,看得出来,欧阳易之在他们眼里,还是极其重要的。 我继续说:“根据我们调查,欧阳易之在米国俄亥俄州,一直以来在跟这位僵尸病毒的的专家在研究病毒,警方早就怀疑他的动向了,没想到他研究病毒,竟然是为了对付国内百姓?” “白小天,你果然是个聪明的警察,不错,我不妨告诉你,这个死亡刺青布局,我们已经布了快十年了,僵尸病毒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环而已。” 萧皓又开口了,那边的隐狼咧嘴笑了笑,说:“虽然僵尸病毒只是其中一环,但却是最重要一环,所以我们才把你白警官抓来啊。” “抓我做什么?” “我们要你用你的双手,亲手打开西川市僵尸的大门,想象一下吧,当大门打开后,无数感染病毒的僵尸像潮水一样扑向人群,明天的西川市地铁上,火车站,大型商业区,人流稠密之处,将会爆发一场又一场惨绝人寰的灾难……而亲手把西川市推向地狱的人,就是你,白小天!” 十年前的一天,一位西川市著名大亨,突然得知有种叫僵尸病毒的的恶性病毒可能会在人类中间传染。 他当时心里便走了一个罪恶的想法:以一己之力,让西川市变成人间地狱,让西川市的大街小巷,游走着无数的僵尸。 这简直是一个疯狂的想法,没想到为了实施这个想法,这位大佬开始了他的行动。 大佬首先派出自己身边最聪明的手下欧阳易之前往米国俄亥俄州,跟随当地病毒专家研究僵尸病毒的传播方法。 然后这位大佬又在万千人群中物色绝色美女,刻上刺青圈养了起来,准备用来作为病毒的载体,成为西川市的第一批感染者。 天下佳丽,人人爱之,谁会想到,人见人爱的人间尤物,竟然会是罪恶病毒的载体。 他们的计划顺利实施着,病毒载体越来越多,名扬天下太子夜总会,就是圈养这些载体的场所,灯红酒绿中,那一朵朵妖艳的刺青,掩盖了多少无人能知的罪恶? 三年前的一天,西川警方展开了一场“雷霆”行动,把太子夜总会一锅端,从此这些病毒载体便化整为零,消失在西川市的街头巷尾,成为了诸多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站街女。 这些可怜的载体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从自己臀部刺上刺青那一刻,她们已经变成了别人的杀人工具。 因为,刺青的墨汁里,含有僵尸病毒,这种病毒被刺进少女们的体内,和她们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病毒在体内培养,这些少女会因为病毒的蔓延,而慢慢改变着,直到有一天变得不人不鬼,五官扭曲面目狰狞,甚至连血液里面都包含着剧毒。 萧皓说:“这么多年过去了,罪恶的花既然已经开放,那恶魔的果实即将迎来诞生,白警官,我们的局,设得完美吧?” “枪案,碎尸,还有跳楼……其实是你们设计出来迷惑警方思路的,你们真实目的,是要让这些感染了病毒的载体们在市民淬不及防的时候出现在街头,袭击西川市对吧?” 全盘案件盘点下来,我终于理通了思路,从七月十四号开始,这场致命的危机便拉开了序幕。 我师父欧和伟带着刚刚复职的我,来到一个命案现场,看似是普通的一场命案,实则却另藏玄机,因为欧和伟手里已经掌握了犯罪集团的线索,他甚至已经跟同事们不下天罗地网,准备对犯罪集团一网打尽。 但是出警过程中欧和伟殉职了,而杀死他的,却是他最信任的同事,欧和伟的死让警方的计划全盘落空。 紧接着犯罪集团对警方展开疯狂报复,一个个行动小组重要人员全被调离岗位,没有了警方的骚扰,犯罪集团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 就在这个时候,我这根搅屎棍出现了,我和我同事们通过周旋,争取了继续调查案情的机会,逐个击破疑案,把调查的矛头指向僵尸时。 犯罪集团终于狗急跳墙,通过欧夜,把我给弄到了灯塔下来,在案件进行到最关键时刻,犯罪集团对我们进行了斩首计划。 离开了我,“白夜猎凶”小分队将变成一盘散沙,现在规定的时间已经一分一秒的消失,如果在规定时间内不能破掉案子,我们所有人不但要面临被撤职,更重要的是,犯罪集团的计划有可能顺利实施,那将给西川市带来难以估量的灾难。 萧皓说:“白警官,三千名病毒载体已经全部集结完毕,三个小时后,地狱的大门即将打开,那些拥有美丽躯壳的恶魔,就会像蚂蚁一样从地下爬出来,冲向无知的人群,你很幸运,有生之年能见证末日到来,开启死亡之门。” 气氛变得越来越严肃,萧皓的话也越来越张狂,他们设的局无懈可击,而且虽然说了这么多,却滴水不漏的把隐藏病毒载体的地方给隐瞒了。 真相越来越接近的时候,就是越来越迷茫的时候,因为黎明之前的黑暗,是最让人恐惧的。 隐狼沉默了半天,终于再次开口了:“萧大刺青师,你的话讲完了吗?” “差不多了。” 萧皓点了点头,淡然说,隐狼突然把枪顶在了萧皓头顶上:“那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们说说,黑名单到底藏在哪里啊?” 面对隐狼的突然翻脸,萧皓显然早有准备,他顶着隐狼的枪口,缓缓说:“隐狼,老板有让你用枪指着我脑袋逼问黑名单的吗?” “如果黑名单落到警方手里,你我都必死无疑,所以我劝你善良,赶快把黑名单的下落说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隐狼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为了黑名单,他已经管不了什么了,哪怕得罪萧皓,也要把黑名单逼问出来。 萧皓突然抬枪对着隐狼,扣动了扳机,“砰砰砰砰”,一阵乱枪响起,萧皓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327】章:让子弹飞 这突然间的转变,让人淬不及防,萧皓向隐狼开枪,这不等于找死吗? 他一瞬间便被隐狼和隐狼的手下们打成了马蜂窝,鲜血像喷泉一样从萧皓的前胸后背咕嘟咕嘟的冒了出来。 枪声过后,萧皓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直接就断了气。 断气之时睁着眼睛,嘴角还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望着旁边的欧夜,那笑容像是欣慰,又像是解脱,但仔细解读以后,却又什么都不像,看起来真是诡异至极。 隐狼随着萧皓死后的目光,看向了欧夜,迈开脚步,向她缓缓走了过去:“小姑娘,你舅舅……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黑名单的下落了,对吧?” 这对吧两个字,突然间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隐狼已经把矛头转向了欧夜,由此说明,欧夜跟黑名单可能有所牵连,甚至,欧夜也知道黑名单在哪里。 所以,现在处境最危险的人就是欧夜,如果她不把黑名单的下落说出来,后果肯定会跟萧皓一样,横死街头? 欧夜表情冷漠,淡然说到:“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如果你听不懂,那我先给你讲个故事,故事听完你就懂了……” 隐狼已经走到欧夜面前,欧夜被那些大汉按了跪在沙地上,灯塔上的灯光照射着她的脸庞,看起来有些妖艳和惨烈。 九年前。 隐狼有一个朋友,名叫欧和伟,是西川市著名刑警,当年隐狼还不是隐狼,但欧和伟却已经是名声在外的著名警察了。 有一天,欧和伟给隐狼打来了电话,他告诉隐狼,自己的老婆牺牲了,因为有些事情要处理,他没法去接孩子放学。 欧和伟委托隐狼去接孩子,那个孩子名叫欧夜。 隐狼替朋友把孩子接回来后,发现欧和伟没有在家,因为怕孩子出事,他在小区外面徘徊了一圈。 就是这一圈徘徊,让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他送回家的孩子竟然偷偷下了楼,叫了一辆出租车,不知要去哪里,隐狼也开着车跟着那辆出租,来到了一个小区。 孩子哭着进了小区,隐狼追进去,赫然发现,在这个小区的一套独栋别墅里,他的那个警察朋友,正在用刀分解着一具尸体。 而那具尸体正是刚刚殉职的优秀女警萧倩的,这萧倩也正是隐狼的警察朋友,欧和伟的老婆。 九岁的欧夜,就那样静静看着自己的母亲被自己父亲用刀分解,她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眼泪也没再流…… 隐狼说:“侄女儿,你爸爸当时一定已经找到了黑名单,而且,他也把黑名单给了你,对与不对?” 隐狼和欧和伟,竟然认识? 欧夜和隐狼,也是认识的,看来我的推测没有问题。 之前就在小吃店里那枚脚印就是隐狼的,只是我猜到了隐狼,却没猜到欧夜。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欧夜对隐狼说:“隐狼叔叔,我不骗你,我的确知道黑名单藏在哪里,但是,我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欧夜说得很冷静,也说得很坚决,隐狼嘿嘿一笑:“你们这些人,难道都着了魔了吗?一个个都像神经病一样,都要用生命来保护那张名单吗?” “我们没有着魔,只是我们心里有信仰,我父亲和母亲从小就告诉我,信仰比生命更重要。” 欧夜的话,在夜风里听起来,竟然那么的清晰。 是的,信仰比生命更重要,多少热血警察,为了这句话,抛头颅洒热血,但是他们却不后悔。 看着欧夜坚决的眼神,隐狼笑了。 这是一种气急败坏的笑,凄厉的笑声甚至惊飞了夜空中的蝙蝠,一如多天之前清晨那声狂笑一般。 这是魔鬼在笑,也预示着即将发生令人发指的事情,果然,隐狼对欧夜说:“侄女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你杀了我吧!” 欧夜一脸赴死的决然,她微笑着,看向了我:“师父,对不起,我想我不能跟你道歉了。” “欧夜!!!” 我使出吃奶的劲叫了一声,但是这声叫出来,接下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看着面前的欧夜,我心里已经百感交集,我恨她吗?那是有的,因为她让我失望了! 我真的恨她吗?或许也未必吧,有句话叫做.爱之深责之切,可能是对她要求太高,所以才会失望太大吧! 迟疑了一阵,我才用颤抖的嘴,说出了一句:“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错误都能用对不起三个字来解决,那还要我们这些警察来干什么?” 欧夜听完身体一颤,险些跌倒:“师父,如果有下辈子,你要先遇到我。” “为什么?” “我要做你的女人,做不会让你伤心的那个女人!” “……” 做你的女人。 做那个不会让你伤心的女人! 这句话就像一柄伤心小剑,狠狠刺进了我的胸膛,刺破了我三年以来,最后的伪装。 我的泪,落了下来,身体机能在慢慢恢复,看着眼前那柔弱的少女,我想我应该爬起来,我应该爬起来,无论如何,我都要爬起来,救她出去。 “好了,感情戏完了,吊起来吧!” 隐狼大手一挥,其他手下听他如此一说,也不迟疑什么,从灯塔里取出了一条绳子,绑住了欧夜的双手,直接吊在了灯塔上。 几十米高的灯塔,下面是汹涌澎湃的海潮,欧夜就像一片树叶一样,被吊在空中,在海风呼啸中摇摆着。 隐狼的手下把我拽了起来,按在警车后轮边上,隐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他们吊在灯塔上的欧夜,拿起了一个扬声器,打开了开关。 隐狼的声音在扬声器里响了起来:“侄女儿,不要恨你隐狼叔叔,今晚你如果不把黑名单的下落说出来,隐狼叔叔会让你心爱的师父,生不如死。” “隐狼,这种手段过时了,放弃吧。” 看隐狼用我来威胁欧夜,我想激怒隐狼,此刻欧夜不把黑名单说出来,破案的几率就会更大一些,我不想因为我破坏了整个大局。 我话刚说完,隐狼突然拉过我的手,按在了警车大架上:“白警官,我想你审讯过那么多罪犯,应该没有对罪犯动过酷刑吧?” 他什么意思? 现在哪里还有警察行刑逼供的事情,这隐狼这是异想天开吗? 我还没开口,隐狼已经掏出了一把虎口钳,用钳口夹住了我右手中指的指甲:“所谓十指连心,我要看看你徒弟忍不忍心让你受此折磨。” 他们,要对我动酷刑! 隐狼拿起扬声器,对挂在灯塔上的欧夜说:“侄女儿,赶快说吧,再不说,你心爱师父戴结婚戒指那个指头就没了……” “不要动我师父。” 欧夜凄厉的叫声从空中传了下来,我对着扬声器说:“欧夜,如果你敢说出黑名单下落,我死也饶不了你!” “草泥马。” 隐狼怒不可遏,骂出了一声粗话,手里的钳子一用力,一阵锥心的疼痛从指尖处传了过来,随着他把我右手中指的指甲拔了下来,那一阵钻心疼痛,痛得我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咬碎了两块牙齿,头顶的大汗一颗颗滚了下来,呼吸急促无比,浑身在颤抖,但是没有叫出声来。 因为我知道我不能叫,我一叫就会影响欧夜,我绝对不能让她因为我,而暴露了黑名单行踪。 隐狼拿着我带血的指甲,在扬声器里张狂的叫嚣到:“你说还是不说,如果不说,接下来可不是拔指甲那么简单了,信不信我把他心肝挖出来……” 隐狼撕开了我的衣领,露出我的胸肌,以此要挟着挂在空中的欧夜。 欧夜看到痛苦不堪的我,大叫了一声:“师父,来世再见。” 说完这句话,忽然头一歪,脑袋耷拉了下来,嘴角鲜血淋漓,看样子是咬舌自尽了。 看到欧夜咬舌自尽,我发出了一声嘶吼,隐狼一钳子拍在了我的脑门上,拍得血花飞溅,我头顶瞬间出现一个伤口,鲜血像蚯蚓一样从脑门上滑了下来,遮住了视线。 隐狼拔出枪,对准了灯塔上吊着的欧夜,气急败坏的说:“咬舌自尽,咬舌自尽,那么想死吗,老子成全你,老子成全你……” 其他大汉也抬起枪口,对准了欧夜,只要隐狼一开枪,空中的欧夜一定会被这种王八蛋打成筛子。 我忍着剧痛,大叫了一声:“我来。” 众人听我这么一说,全呆了,转过头来,愕然看着我,我望着空中吊着的欧夜,咬牙切齿到:“她是警界的叛徒,理应由我来处置。” 隐狼嘴角浮起了怪笑:“白警官,听说你枪法无敌,你是想保护她吧?打断她的绳子,让她掉进海里,留个全尸?” 隐狼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但是他还是把一把手枪塞进了我的手里:“这枪里只有一颗子弹,你只有一个机会,如果你不能一枪打断绳子,你心爱的徒弟,马上就会像她舅舅一样,变成马蜂窝。” 我举起了枪,他们也举起了枪,七八只枪口对准了欧夜,隐狼的枪口,却对准了我的脑袋。 第【328】章:从天而降 “砰!” 枪声响起后,子弹呼啸着冲膛而出,绑在欧夜手上的绳子应声而断,欧夜就像一枚炸.弹,嘭地一声坠落在了雪浪翻飞的海水中,转眼便没了踪影。 望着灯塔上随风摇摆的绳头和翻腾起伏的浪花,隐狼和他的属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着实愣了好几秒。 或许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惊世骇俗的枪法,在摇摆不定的情况下,几十米开外一枪击中绳子,这等精准,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我把手枪扔到了地上,深吸了一口气:“多谢你,留了她一个全尸!” 深海翻卷着巨浪,欧夜已经不知被冲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强忍着巨大的悲痛,这是半个月以来,我第二次看见自己的战友在自己面前失去生命。 有些时候,你真的很无能为力,你以为你能拯救世界,其实你什么也拯救不了。 就像欧夜,我击断绳索让她掉进了海里,只为在匪徒的枪口下,能为她保留最后的一丝尊严。 “白小天,你以为你把她击落进海里,你就能为她保住尊严了吗?你想错了,找不到黑名单,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把海水抽干,我也要把她捞回来。” 隐狼用枪盯着我的脑袋,嘴里咆哮了起来,就连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伸手抹去脸上的血,凝视着隐狼的眼睛:“隐狼,做人最好要留一线,如果你连一个死人的尸体都不放过,你会激起人神共愤的。” “我放过她,谁放过我,一旦黑名单流露出去,不但我隐狼会死,而且还会有更多人死,你知道吗?” 隐狼用力盯着我的头,身子因为过分激动而摇摆颤抖着,这头咆哮的恶狼,已经失去了理智,接下来他会做出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行为来。 隐狼吩咐他的手下:“捞,不管用什么方法,也必须把她尸体给我捞出来,开肠破肚也要找到黑名单。” 手下们连忙应声行动了起来,从灯塔里搞出了几张大网,在欧夜落水的方位撒了下去,每一个角落都不想放过。 看到他们一通忙活,我笑了:“既然如此麻烦,你刚才为什么还让我开枪?” “我赌你击不中绳子!” 隐狼头顶青筋暴起,眼里充斥着血红色的光芒:“我隐狼从来没有赌输过,但是这次,却输在你白小天手里。” “有时候,有些赌局,是会致命的!” 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隐狼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我:“白小天,你现在还在我手里,我还有最大的砝码,还有主动权,还能启动屠城计划……” “你最大的致命点,就是太过于自信了。” 我缓缓抬起双手,伸出四个指头,扣成一个相框一般的样式,往东边的夜空中看去。 隐狼也随着看向了天空…… 一道刺目的光,就像一颗彗星,在夜空中闪耀着,迅速飞射了过来,一千米,五百米,三百米……直到近前,螺旋桨的声音整耳欲聋,响彻长空。 直升飞机! 西川市警用直升飞机,机身上的国徽图案在夜灯下清晰可辩,飞机在灯塔上空盘旋着,随即响起了清亮的警告声:“我们是西川市警方,地面的武装人员请即刻放下武器投降,如果不配合,我们将对你们进行武装打击。” 隐狼呆了。 他像一个傻子一样看着天空,他可能现在还难以想通,自己这么周密的计划怎么会被警方识破,警察怎么会这么快就飞到自己头上来了。 “啪啪。” 灯塔瞭望塔响起了两声枪声,显然是隐狼手下在对空中直升机开火,直升机绕着灯塔盘旋的同时,也对灯塔进行了还击。 随着机载机枪密集的枪声响起后,灯塔里传出了两声惨叫,有人已经从瞭望塔上掉落了下来。 隐狼被枪声惊醒过来,抬枪指向我,想要把我控制,我趁机飞起一脚,把他手里的枪凌空踢飞了。 隐狼拉开架势,大惊失色:“白小天,你体内的毒素解开了吗?” “你难道不知道,鸦.片.酊的有效期只能维持半个小时吗?” 我活动了一下手脚,现在体内毒素自己缓解得差不多了,隐狼的手下也被直升机冲得七零八落,此刻不拿下隐狼,还待何时? 隐狼拔出了一把三菱刺,倒扣在手中,对我冷笑道:“很好,既然你身上的毒素已经没有了,那咱们就来一场公平对决吧,我倒要看看是我隐狼死,还是你白小天亡。” “邪不胜正!” 我话刚落,隐狼已经像一只猎豹一般冲了过来,手里三菱刺在夜空中像一条毒舌,往我腰间刷地一声刺了过来。 我腾身一个倒翻,跳上了倒扣的警车,堪堪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隐狼的三菱刺竟然刺进了坚硬的车架里面,看得出来,这把倒威力到底有多么强悍无匹。 在趁隐狼从车体里拔刀的时候,我双腿飞起,一个绞颈杀招便夹了过去,双腿迅速绞在了隐狼脖子上,右手一拳砸向隐狼拔刀的手。 近身搏斗,决不能让他拔出刀子来! 隐狼被我一拳砸中,惨叫一声,忍着剧痛继续拔刀,我第二拳再次砸上,这一拳挟着巨大的力量砸了过去,隐狼可能是怕了,连忙松开了刀柄。 彭! 拳头砸破了玻璃,血花和玻璃花四下飞溅,看起来惨烈至极:“白小天,你特么才是亡命之徒!” 隐狼吓得打了个颤,带着哭腔说,他已经被我用双腿死死扣在了车架边缘,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我抡起拳头一拳砸在了了他左眼上。 “这一拳,是替我师父砸的。” 隐狼惨叫一声,左眼充血,那只眼珠差点被我打爆出来,他捂着眼睛带着哭腔说:“白小天,你这是杀人,我要投诉你,我一定要投诉你。” “啪。” 另一拳直接砸在了他的侧脸,隐狼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已经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还有几片被砸飞出来的牙齿。 我晃着流血的拳头,按住了隐狼的脸:“这一拳,是替我徒弟欧夜砸的!” 那边的直升飞机正在进行着绳降操作,刘震全副武装,带着四五名精干的特警从天而降。 很快,隐狼的手下全部被歼灭,三人被击毙,六人被活捉,包括这位被打成了猪头的隐狼。 隐狼晕乎乎的跪在沙地上,看起来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身体在那里晃来晃去,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他口齿不清的问我:“你……到底,用……什么办,办法……把警方,吸引,吸引过来的……” “你还没忘记那个电话吧?我接了同事的那个电话?” “电,电话有,有什么问题?” “218,指的是218大路,望海楼饭店,指的是灯塔,七八个朋友指的是你们,定位,数量,甚至连火力标准我都通过电话传送给了我的同事,你们这群胆大妄为的匪徒,岂有不败之理?” 是的,刘震打来那个电话,暴露了隐狼这群匪徒的位置。 我用在望海楼吃饭的借口,透露了自己深陷匪徒手里的情况,刘震之所以能够一下子猜到我出了危险,那是因为之前我已经向他透露过我发生车祸,被匪徒追杀。 再加上我们本来就是亲密无间的搭档,你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句话,对方就能领会。 所以,目中无人的匪徒隐狼,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被我的风语给瞒混了过去,临了他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暴露的。 有的人有时候很聪明,但聪明的人一旦骄傲起来,他的骄傲就会蒙蔽他们的双眼,比如今晚的隐狼。 迅速解决战斗的刘震,在控制住隐狼的手下后,提枪缓缓向我们走了过来。 现在隐狼以跪拜的姿势跪在了我的面前,一如七月十四号那天的场景重现,真是天道好轮回,报应永不爽。 “兄弟,你行啊,赤手空拳,绝地反杀,这个大案如果破了,你在西川必将一战成名!” 刘震虽然是恭维的话,但是情况的确如此,如果僵尸攻城案属实,那必然会被划为恐.怖.袭.击案,能够及时阻止一场灾难性的袭击,对于谁来说,都是大功一件啊。 我摇头:“立了大功又如何,欧夜殉职了,我师父也被自己的人害死,而这只黑手,却不知藏在什么地方,革命尚未成功啊,前路依旧漫长……” “被自己人暗害?难道,老欧的殉职,并没那么简单?” 刘震皱着眉头问,我点了点头:“我们内部出现了双面人,我们的战友,变质了!” “这个双面人,他是谁?” “嫌犯还没交代,不过我想,他应该也藏不了多久了吧!” 刘震拍了拍我肩膀,递了一支烟给我,算是安慰:“不要多想了,嫌犯既然已经归案,离真相被解开的时间,不远了。” 我点燃了烟,匆匆向欧夜坠海的地方跑去,我觉得应该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再寻找寻找欧夜。 “砰”,尖锐的枪声,在背后响起,我闻声回头,隐狼手里握着一把枪,倒在了一边。 眉心中弹,死不瞑目,刘震握紧冒着青烟的佩枪,盯着隐狼:“持枪拒捕,当场击毙,收队!” 第【329】章:末日危机 “你为什么要击毙隐狼?” 在寻找欧夜踪迹无果后,我们坐上直升机,赶往马鞍渡精神病院,支援杨紫光。 机舱里,我盯着全副武装的刘震,问出了这个问题。 刘震说:“那小子趁你转身时,捡起了地上的枪,我担心他对你开枪,所以率先开枪击毙了他。” 防范于未然。 刘震的解释毫无漏洞,他甚至伸手拍了拍我肩膀:“放心吧兄弟,等案子完成了,我会自己写检查说明的,绝对牵涉不到你。” 我看了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沉默着。 见我半天没说话,刘震问我:“想什么呢?真害怕牵涉到你?老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 我沉思完毕,决定还是这么问到,现在战役已经到了最关键时刻,我不允许与我并肩作战的人,是一头狼。 刘震眉毛一沉:“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的话?” 是时候跟他摊牌了! 我说:“老刘,你知道我为什么复出吗?” 刘震愣了一愣,笑了笑:“你这问题问得太奇怪了,你复出自然是因为停职时间到了,应该回到工作岗位了,你白小天又不是笨蛋,干嘛问这么笨的问题?” “三年前,陈玫的牺牲,是因为有内鬼出卖,这个我想你也很清楚。” 我跟他聊起了我前女友陈玫,刘震听了,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是啊,都是过命的交情,谁能不清楚呢……但是三年了,这个叛徒隐藏得太深了,如果我知道他是谁,我就算上法庭,我也要毙了他……” 说到此处,刘震眼睛血红,声音嘶哑,好像陈玫的死,他更伤心似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老刘,你觉得陈玫真的牺牲了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那是你最爱的女人,你亲手抱进棺材,亲手埋进土里的女人,你难道还怀疑自己的女人假死吗?” 刘震突然提高声音质问了起来! 看他眼红脖子粗的样子,我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老刘,你结婚有两年多了吧?” “是啊?说你的事情,怎么突然扯起我来?” 刘震被我问得莫名其妙。 我继续我莫名其妙的问题:“嫂夫人和孩子一直在国外,从来没想过带回来给兄弟们看看吗?” 刘震摇了摇头:“有合适的机会自然会带回来,你着什么急……兄弟,我怎么感觉你今晚怪怪的,是不是欧夜的牺牲对你打击很大,所以才有这些胡思乱想……” “老刘,听过一句话吗?一个人为了掩饰一个谎言,他就会用更多的谎言来遮盖自己的过去!” 我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句话,刘震的表情慢慢暗淡了下去,此刻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是那是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的恐怖。 机舱里面的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甚至沉重得有些让人窒息,旁边几位特警同事也不敢插话,因为他们看见刘震按住了自己的枪柄,那眼神就像要杀人。 “现场到了,马上进行机降,各位请准备。” 直升机已经到了精神病院上空,盘旋在住院大楼的楼顶,因为下面全是武警和特警人员,飞机无法降落,只能放下梯子,进行机降。 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和来回穿梭的灯光,我恍若从地狱回到了人间的感觉。 刘震指挥其他特警先行降落,等那些特警都下去后,他凑到了我耳边,说了一句:“兄弟,你今晚话太多了,先走一步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刘震突然伸手一推,我被他这一推,双脚踩空,从几十米高的飞机上掉了下去。 只听惊叫声响起时,我耳边风声嗖嗖,短短两三秒过后,我轰的一声砸到了一个地方,顿时觉得全身骨头被摔散了架,翻一翻身后,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现我掉在了一个巨大的泳池边上。 抬起头,看见了通风孔,想必我从飞机上掉下来的时候,掉进了医院楼顶的通风管道里,管道弯曲处起到了缓冲作用,我才没被当场摔死。 但现在浑身疼痛无比,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骨折了多少处,躺在泳池边的硬地板上,我想翻身都有点难。 我偏头四下查看,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脱困的办法,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要命啊。 只见我旁边的整个水池里的水,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绿色,池水翻涌着,水面上布满了小小的泡泡。 但这并不是让我觉得恶心的地方,最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在那池水里飘浮着的东西,那不停的上上下下浮沉着的,分明的无数具人类的尸体! 那些尸体姿态各异,有男有女,而且腐烂的程度也不尽相同,有些已经高度腐烂到面目全非了,而有些还是可以清晰的辨认出五官,就像是才刚刚死去一般。 看到现在这个情况,我恨不得把这这些天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当时恨不得把自己的胃和肠都一起吐出来才行。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精神病院里面会有这么大的水池,水池里还泡着这么多尸体,这难道是精神病院处理尸体的地方吗? 不过,我一下子就否决了自己的推断,按照尸体的数量,最起码也有几百具,就算是精神病院,也不可能一下子死这么多人吧? 我虽然被刘震从飞机上推下来大难不死,但是落到尸体堆里,跟死又有什么区别。 我摸了摸腰间,拔出林彦儿给我的那把手枪,虽然我知道枪里装的是空包弹,但这个时候拿在手里壮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 我现在没有闲心去管刘震了,虽然他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大,但是我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就是双面人。 龙局给我的时间所剩无几,我必须抓紧最后的时间,找到郝奇,把这个诡异到极点的案子破掉。 更加诡异的事情竟然又出现了,爬起身来正要沿着水池寻找郝奇的踪迹时,前面竟然出现了郝奇的身影。 我刚要开口,突然眼前就闪过一道白光。 本能的,我向后一缩,这才看清楚刚才划过我眼前的是一道泛着寒光的刀。 看清眼前的情况之后,我不由得一阵不寒而栗。 郝奇手里正挥舞着一把水果刀,冲着我张牙舞爪的挥动着。 “还我对象……你还我对象!” 郝奇一边挥动着手里的刀,一边叫着。 “你对象?”我疑惑道:“你对象是谁啊?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她,但是你却杀了她!”郝奇说着,又挥着刀冲了过来。 我没料到他会突然间行动,一个躲闪不及,那把刀刮着我的手臂而过,从我的胳膊上瞬间留下了鲜红的血液。 “嘶……”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说你这人有毛病吧!我根本不认识你对象,更不可能杀了她,简直不可理喻!” “就是你!你杀了我对象,我要你给她偿命!” 郝奇已经迅速的转过身,又再一次挥动着手里的刀向我冲了过来。 那速度之快,比天天训练的人还要敏捷,眼看着我躲闪不及,我干脆心一横,决定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轰隆隆……”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间出现了一阵阵雷声,把我们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郝奇瞬间止住了脚步,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怎么会……怎么会……” “你说什么?” 我诧异的问道。 郝奇突然间又转向我,一双眼睛中似乎要喷出熊熊的怒火:“今日我杀不了你,但是你给我记住,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凡是走进这精神病院的人,都得死,都得死!” 说完,郝奇反手一抬,将那把刀狠狠的插入了自己的颈动脉中,鲜血一下子从他的颈动脉中喷涌了出来。 就像是一条鲜红色的瀑布般喷溅出来。 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温热的液体便喷洒到了我的脸上。 黏腻,潮湿。 我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自己得大脑一片空白。 郝奇的身体,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他的尸体摇摇晃晃了几下,倒了下去,倒在了那个泛着绿色水泡的池子里,跟那些尸体混合在了一起。 鼻子里瞬间萦绕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带着些许的腥味,又带着几分奇怪的味道。 救人! 这是我的大脑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个念头,我掏出手机,想要拨打120急救热线。 可是突然间,我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刘震。 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相机,把刚才的经过完完整整全部拍了下来:“白小天,你亲手杀了人,请放下武器,停止抵抗吧。” “刘震,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对吧,你在郝奇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让他变成了这种人?” 看到刘震的出现,我知道一切即将揭开谜底了,刘震提着枪一步一步逼了过来:“郝奇一死,你最后的线索也断了,往后余生,乖乖去监狱里待着吧,该轮到我唱主角了!” 第【330】章:惊天逆转 刘震关掉了相机。 用枪指着我,咬牙切齿:“白小天,没想到你命真硬,从飞机上摔下来都没有摔死。” “刘震,你真绝!” 我看着面前这位亲密无间的战友,用枪指着我头的人,就在刚刚他还把我亲手从飞机上推了下来。 刘震叹了一口气,说:“不怪我,这都是你们逼我的,你逼我的,你好好在家停职领薪水不好吗?为什么要复出,为什么要出来趟这趟浑水?” 他抑制不住自己,咆哮了起来。 他关掉了电台,在我掉下来之后,刘震主动申请下来查看,也从通风管道里钻了进来。 杨紫光依旧在上面紧锣密鼓的部署着,如果得不到确切回应,他们即将破门攻入。 刘震下来寻找我不是救援我,而是下来布局,或许说灭口,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是双面人。 他不会允许我在世上多活一天的! 刘震说:“说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在家停职的时候,老欧把我请出了山,他说我们身边潜伏者一个双面人,他一人应付不了。” 我如实说,刘震冷笑:“这么说,是欧和伟告诉你的?” “老欧殉职后,我们在档案室的垃圾堆里发现了一份被撕碎的残片,最后把它拼接了起来……” 我把拼接残片的事情告诉了他,刘震气得牙齿一咬:“该死,我叫她烧掉,没想到她竟然只是撕碎……” 他嘴里的那个她,会是谁? 刘震说:“白小天,果然有你的一套,深藏不露啊你,竟然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老欧殉职后,你们相继设计了碎尸局,跳楼局,还有田薇薇体内体液局,所有的目的就是为了一步步迷惑我,干扰我对你们的调查,是吗?” 在我这么逼问下,刘震点了点头,说:“为了把局做得更真实一些,我甚至搭上了自己,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早就看破这一切,跟我演了一场好戏。” 刘震拉开了膛机,同时把相机扔进了水池里。 我眉毛一挑:“这相机里装着我刚才所谓的杀人证据,你为什么扔了它?” “到这一步,你觉得这所谓的证据,还有用吗?” 刘震脸上浮起了狞笑,反问到。 是的,没有任何作用,他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杀了我,因为只有死了的人,才能永远保住秘密。 刘震说:“两千万,只要这个行动结束,我就能拿到两千万远走高飞,找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和我心爱的女人,安享晚年……” 刘震又说:“你知道这水池里面泡着的这些尸体是干什么的吗?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僵尸,这绿色的池水就是传说中的僵尸病毒,一旦他们被唤醒,他们便会成为令人恐惧的杀人工具,而且刀枪不入无法控制,明天,西川市,将会成为人间地狱……” 刘震继续说到:“一个小时,距离僵尸被唤醒的时间只剩最后一个小时了,刚好,一个小时后杨紫光会通过爆破的方式炸开精神病院,届时水池里的这无数僵尸将会蜂拥到西川市的大街小巷,开启一场屠戮盛宴,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精细布局,骇人手段,僵尸袭击,惨绝人寰。 正常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种手段,所以说,我面对的,就是一头活生生的魔鬼。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我对刘震说:“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停手吧,现在停手,你还能争取原谅,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别跟我咬文嚼字,白小天,很抱歉,你看不到僵尸围城的盛况了,一路走好,下辈子,再见!” 刘震的手枪里射出了致命的子弹,我来不及避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子弹飞向自己的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替我挡下了致命的一枪:“哥,住手吧。” “小妹?” 刘震失声叫了起来,他握枪的手在颤抖,我一把将替我挡枪的刘影扶住,伸手摸向她中枪处,摸到滚烫的弹头,嵌进防弹衣里。 转眼间,水池里钻出了十几名特警,手握枪械指着刘震:“放下枪,再不放下枪,我们将按拒捕论处。” 刘震懵了,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替我挡枪的人竟然是他亲生妹妹,更想不到的是,他被包围了。 他握枪的手在颤抖,因为他看到他妹妹刘影嘴角流下了鲜血:“小妹,你怎么样了……” 刘震失声叫了起来,刘影气若游丝:“哥,如果你一心求死,我陪你。” “不要啊!” 刘震发狂了,他知道刘影就算身穿防弹衣,在这么近距离中弹,那力道也像在胸口重重打了一锤,不死也是重伤。 他咆哮着,完全失去了理智:“白小天,你这窝囊废,为什么让个女人来替你挡枪?” “别怪白警官,他不知情……” 刘影的呼吸越来越弱,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我计划中的一环啊! 其实我们早在精神病院设下了天罗地网,目的是逼刘震说出真话,而那所谓的僵尸病毒,完全是一个惊天大谎言,我们请来的专家经过反复化验,得出结论,行走的尸体其实只是造假而已。 有人剖开尸体肚子,钻进尸体里,顶着尸体从监控下面有过,因为特意伪造了角度,所以看起来就像尸体在行走。 刘震以为他的计划万无一失,但是他却失算在自己太自信,现在的他看到自己妹妹被自己亲手开枪打伤,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因为从小家境就不好,兄妹俩都是在忍饥挨饿中长大的。 参加工作后,妹妹刘影也考上了大学,但是刘震因为工作原因没法照顾好刘影,刘影,一个刑警科长的妹妹,穷到甚至去借裸贷为父亲治病。 这是刘震心头最大的痛。 他发誓一定要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好日子,所以,在偏激心理的驱使下,他的眼睛慢慢变红,心慢慢变黑。 七月十四号那天早上,他第一次,向自己的战友,举起了枪…… “砰!” 枪声震飞了凌晨刚刚醒来的小鸟,刘震饮弹自尽。 听到枪声,杨紫光带领所有人破门而入,这所有人中,包括欧夜。 欧夜在灯塔上是假死,因为她嘴里事先藏好了血包,为了引出刘震,我们已经事先安排好了这一切。 我一步一步走进了刘震的圈套,同时刘震也一步一步走向了我为他布下的圈套。 刘震死了,就意味着一切完结了吗? 盯着刘震的脸,我心里还在问,她在哪?你把她藏到哪里了?她到底是生是死? 欧夜把刘影送上急救车后,才走到我身边,对我说:“师父,案子结束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欧夜,刘震的死,是你设计的吧?” 站在楼顶,吹着凌晨含有淡淡血腥味的风,我问她,她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能看穿的。” “你故意让刘影穿上防弹衣,来挨了刘震一枪,你明知刘影是刘震最爱的妹妹,打伤了刘影,刘震必将生不如死,绝对会愧疚到自杀,所以,你布了一个要命局!” 这是我的推理,欧夜坦然接受:“师父,难道,刘震不该死吗?” 刘震不该死吗? 是的,至少到目前为止,刘震的确不该死,因为在他身上,还藏着很多秘密。 谁给了他两千万让他做这个惊天大案?又是谁串联了他和隐狼之间的联系?他临死之前所说的那个“她”到底是谁? 这些,我都没说出来,很多东西,隐藏在心里,一个人知道,或许会更好。 欧夜问我:“师父,你想不想知道,我父母用生命保护的黑名单,到底在哪里?” “想!” 我直言不讳地说,欧夜点了点头:“交接完案子,早点回家,我告诉你。” 一个小时后,西川市公安局召开了记者发布会,系列案正式侦破,此案共抓获境内外犯罪嫌疑人十余名,击毙六名,清除了数名警察内患,挫败了一起惊天恐.怖.袭.击…… 打开房门,欧夜站在客厅里,婷婷玉立,犹如尤物一般。 身上浴巾突然滑落,我瞳孔收缩,客厅里的欧夜全身不着一物,坦着玲珑的身材,静候我的归来! 我站在门后,静静看着她,面前的这个少女,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欧夜面色嫣红,缓缓转过了身,把背部露给我看,我双目悚然,只见欧夜光滑如玉的背上,赫然刺上了一串泫然夺目的黑色名单…… 这个案件虽然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但是在我心里依然如此刻骨铭心,现在突然想起来,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是的,那个黑名单在欧夜身上,所有人都要寻找,那欧夜现在的处境是不是更加的危险。 现在这个女孩子提醒了我,又是为什么呢。 我问她:“你特意来到这个国家,不会就跟我重提这个事情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那个女孩说完之后,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看到那个走出来的人,我的震惊更是无法形容,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在荒岛上牺牲了的谷霖。 难道这是起死回生吗!!! 第【331】章:男童受害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转眼之间,所有事情都好像翻了个篇。 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现实就是发生了,你不可能去改变。 你只能在慢慢的适应当中,找到需要解决的办法。 我叹了口气望着旁边的小女孩,我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要来到加拿大,而且就像阴魂不散的一样,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就出现在了你的身边。 你根本就没有什么防备,完全就是猝不及防的。 小女孩见我看着自己,感到有些奇怪。 她笑了笑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来得很突然。” 面对小女孩突然提出的这个问题,我心里面也感到有些诧异。 难道这个女孩子变得这么敏感的吗?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这个女孩子竟然能够察觉到我心里面想的事情。 这么长时间不见,真的会让人改变吗? 小女孩看见我没有说话,依旧淡淡的笑了笑:“或许在你的心里面,我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但是我现在已经出现了,我不可能就这样回去。” 这个女孩子是不是变得太敏感了。 我根本就没有说什么话,而且也没有要让她回去的意思。 为什么自己就会想起要回去这个事情了。 是不是这个女孩子来到这里本来就想办什么自己想办的事情,但是又怕受到我再干扰,所以才会提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现在我心里面的疑惑更加的深了。 面前这个小女孩肯定藏着什么事情,不想让我知道。 但是既然这个小女孩心里面藏着事情,现在还不是问出来的时候。 我看时间不早了,就对那个小女孩说到:“你大老远的来到这里,我想已经累了吧,要不我带你去好吃的。” 小女孩听到我这么说,眼睛里面突然一亮,拍着手跳起来。 她一脸惊喜:“好啊,好啊,来到这个地方这么久啊,总算有人要请我吃饭了,今天一定要吃顿好的,好好坑你一下。” 这让我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小女孩来到这个地方,没有人请她吃饭,那这个小女孩是因为什么原因来的,难道不是有人在这里接应她吗? 虽然心里面还是有些疑问,但是现在也不是时候问这个问题。 等到吃饭的时候,我再问她吧。 等我们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侦探所的一个搭档走了过来。 看见这个搭档走过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好像十分的严肃,我感觉到应该是出什么情况了。 “白先生,你现在是不是有约会,如果没有约会的话,我跟你聊一点事情。” 这个搭档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而且不像是开什么玩笑。 我和那个小女孩交换了一个眼神,对着搭档点了点头:“比尔先生,你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吗?” “这是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在我们的辖区里面,突然发现了一具流浪孩童的尸体,你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听到搭档这么说,我心里面吃了一惊。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在这个地方发现了尸体,一般是交给警察来处理的。 为什么侦探所要管这个事情。 看到我皱起眉头,那个名叫比尔的搭档继续补充了他的话:“可能你不知道吧,我们发现的这个尸体死得很惨,而且生前可能遭受过侵犯,所以有必要打扰你一下。” 听到比尔说的这个话,我和旁边的小女孩都惊呆了。 如果我的搭档说的不错的话,那这个受害者应该是一个女童,否则的话,我的搭档也不会说出这个受害者生前受到侵害的这种话来。 旁边的小女孩对我说。 “小天哥哥,你这里有事的话,我们先忙你的事情吧,吃饭的事情可以推后一点。” 小女孩这么说之后,我心里面还是感到有些欣慰的。 在小女孩的脑袋上摸了一把,对她说道:“多谢你能够理解我的工作。” “其实我并不是在理解你的工作,而是让我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事情。” 突然这个小女孩眼睛里面闪过了一抹光芒,这个光芒也是奇怪,虽然稍纵即逝,但是还是被我看见了。 这个小女孩好像对什么东西感到十分的仇恨,所以眼睛里面才会有那种奇怪的光芒,而且想要隐藏心中的那种仇恨。 但是通过察言观色,我发现这个小女孩好像在故意隐藏这些东西。 到底有什么东西让别人没有办法去看见呢? 我正想开口在问这个小女孩一句的时候,我的那个搭档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比尔说:“你如果决定下来了,那咱们开始吧,现在我们已经没有机会来耽误了。” 这个搭档之所以如此的迫不及待,可能是这个案子实在是耽搁不起,所以他才会这么着急。 我收起了刚才的想法。 其实不管这个小女孩想要隐藏什么东西,早晚都会让我知道的,要不然这个小女孩不会来到加拿大。 这个小女孩之所以出现在这个地方,一定是有什么的目的,只是目前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我的心里面更加的沉重了。 在我身边的这些女人,每一个都让我头疼,但是我都不能离开这些女人,因为我需要这些女人帮助我在这个异国他乡生存下去。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国,因为我在自己的国家惹下了那么大的事情,如果我再回去的话,我可能是罪不可赎的。 现在想想也有些可笑。 曾经我是一个抓贼的人,现在我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只有靠逃跑的方式,才能够躲避我曾经的同事们的追捕。 我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罪犯。 这条路可能已经回不去了,曾经过往的时光,就像是浮云一样在我的眼前飘飘散散。 我对我身边的搭档说。 “走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惨状,能够让你们如此如临大敌。” 我的搭档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一个劲的在那里摇头。 旁边的女孩子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对我说道:“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恨什么样的人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我不知道小女孩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可能刚才我们聊案子的时候,让这个小女孩想到了什么东西吧,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有感而发。 突然小女孩咬牙切齿的对我说:“我最恨那些残害女孩子的恶魔,如果让我抓到他们的话,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我不经意间转了一个头,看见我旁边的小女孩咬牙切齿的,眼睛里面射出了杀气腾腾的光芒。 看到这个突然从天使变成恶魔一样的女孩,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怎么这个女孩子会有这样的表现?难道这个女孩有个什么样的非人遭遇,才会让她变得突然像发狂了一样吗? 这个时候我的心里面想到了白龙王。 小女孩从小在白龙王的身边长大。 难道在白龙王身边的遭遇,让这个小女孩心里面变得有些古怪,所以才会如此的敏感吗? 我心里面很清楚,这个小女孩是从魔爪里面逃出来的。 在小女孩的心里可能是非常的脆弱。 所以敏感一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让这个女孩子继续敏感下去。 我对这个小女孩说:“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过去并不代表没有发生过,有些东西是一辈子都会记住的,我相信小天哥哥你比我更明白。” 小女孩眼睛里面,竟然非常奇怪的没有泪光。 我苦笑道:“如果你一直放不下,那会成为你心里面的枷锁,让你没有办法喘过气来。” “我没有把那些东西当成枷锁,我只是把那些东西当成了墓碑,永远埋在了我的心里面,再也不会消散去了。” 只有受过深深伤害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个事情被我们聊得越来越让自己喘不过气来,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更好的岔开话题。 旁边的我那个搭档,突然恰如其分的发了一句言。 他说:“我想你们都应该误会了吧,我们发现的这个受害者,其实并不是一个女孩子,而是一个男孩子。” 比尔的话,再一次让我和小女孩都吃了一惊。 原来他刚才所说的受害者,竟然是一个男孩子,那他怎么知道这个男孩子是受到侵害的人? 这件事情让人感到更加的诡异了,所以我们必须要了解一下。 回到侦探所的时候,一个负责解剖的同事,走了过来。 他摘下手套对我说道:“白先生,我跟你说一件让你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我们可能遇到了一个魔鬼。” 看到这个同事青灰色的脸色,我觉得这个人一定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要不然正常人不会有这样的脸色。 如果把一个负责解剖的医生都吓成这个样子,那这个受害者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残忍虐待,才会变得如此的恐怖。 我问这个负责解剖的同事:“那个受害者在什么地方?” “首先你得向我保证,你要有非常好的心理素质。” 那个同事严肃的说。 我当然觉得我自己的心理素质没有问题,所以就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去到了停放尸体的地方。 当看见尸体的时候,尸体的样子让我吐得天翻地覆起来。 第【332】章:欲盖弥彰 本来以为自己心理素质还是非常强悍的,但是当看到眼前的画面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到底是因为自己心里面的承受能力变脆弱,还是眼前的画面让我难以接受。 这样跟你说吧。 面前的这具尸体看起来非常的瘦小,但是身上没有穿任何的衣服。 尸体的两只眼睛大大的睁开,好像是在抗诉这个世界上的不公平。 尸体的身上没有伤痕,但是当我们的目光落在尸体的臀部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接受这个画面。 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 他后面那个地方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撑开的一样,这个洞大概直径有五六公分这个样子。 从这个洞,可以非常清晰的看见,里面内脏的样子是什么? 可能生前遭受过非常痛苦的虐待。 尸体的腿,用一种反常态的方式弯曲着。 这是一种骨折的表现,而且尸体的身上沾满了许多粪便。 看来因为痛苦,所以才会让这个孩子在死亡之前大小便失禁。 只有遭受过非常强大的折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一种想法。 如果能够抓到那个折磨别人的凶手,第一时间就把他拉来,从那个孩子身上的洞里面塞进去。 让这个魔鬼一样的人,也接受同样方式的折磨,以牙还牙。 比尔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后,想让我缓住情绪。 我向旁边那个法医挥了挥手,示意他把尸体推下去。 那个法医向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比尔,把白布盖在了尸体的身上。 法医对我说到:“这是尸体最原始的状态,你现在难道不了解一下吗?” 看来尸体还没有经过解剖,之所以让我来看尸体,是想让我从尸体的表面得出最基本的线索。 但是无论你的技术有多么的高强,你都不可能从一个尸体的表面,第一时间找出你想要得到的答案。 这种情况下,只有像他们法医这样的人,才能得到最权威的结论。 因为他们是专业的人士,专业的人士,做专业的事情,而我们这些人就像是旁门左道一样。 如果一意孤行的话,还有可能干扰这个案子的进程。 我对这个法医说到:“我现在有一个假想,我们面对的这个尸体,其实是别人用来迷惑我们思维的。” 法医和比尔听了我的这句话之后,他们两个人都感到十分吃惊的样子。 这是一个侵害的案件,受害者已经死亡,而且看起来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死亡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伤。 他们可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为什么会说凶手是在迷惑我们呢? 比尔说:“他用这样的手段来迷惑我们,那显然是把自己曝光在阳光之下,我们的对手有这么愚蠢吗?” 杀人已经是最高的罪恶了,用杀人的方式来迷惑别人,这本来就是一件很愚蠢的办法。 难道除了杀人之外,凶手还会做更加丧心病狂的事情吗? 我现在对自己的猜想还没有任何的把握性。 或者对于目前这件事情来说,我们也只能停留在猜想这方面。 我对那个法医说:“你先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生物特征,但是我相信,你没有办法找到的。”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法医好像不明白我的这个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尸体还没有进行检测,怎么不可能找到想要找到的东西呢? 我跟这个法医分析了起来。 “我们面前这个尸体,看起来破坏的程度非常的大,你们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破坏吗?那是我们的对手想要掩盖自己的痕迹。” 我的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面前这两个人好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身体同时颤抖了一下,就连这个颤抖的动作,都是在同步进行的。 比尔好像不明白我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于是他重复的问了一句:“你是从哪一点看得出来,对方只是为了掩盖痕迹。” 我用矿泉水漱了漱口,把刚才吐出来的东西全部洗干净。 现在脑海里渐渐清醒了,也变得冷静了许多。 然后开始分析起来。 我对比尔说:“受害者是一个男孩子,从受害者的体型上来看,并不像欧美国家的人,更像是来自东南亚。” 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受害者,身材非常的瘦小,而且是黑头发,黄皮肤,黑眼睛,一看就是亚洲人。 如果是一个亚洲人,那问题就来了,为什么一个亚洲人会死在异国他乡? 比尔听了我的第一个分析。 看起来好像更加的疑惑了:“如果这个人真的来自东南亚,那他为什么会死在这个地方?他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其实他这个问题看起来似乎有些愚蠢。 如果一个人发生了意外,真的让自己的生命丢失了的话,你不可能会死得那么的惨。 后面被撑开那么大的一个洞,很显然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但是到底为什么会用这种残忍而又十分变态的手法,那就是让人不得不要考虑的一个问题。 我对比尔说:“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有人想要用这种手法破坏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想。 或许现在来说只是一种联想而已。 旁边的法医点了点头:“想要破坏一个证据,连根拔起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当然也是最实用的办法。” 看来法医还是同意我的说法,而且好像你明白了我要说什么东西。 我回头看着法医:“所以你现在知道我刚才所说的意思了吧,我们已经不可能从实体上找到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了,因为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已经被破坏掉了。” 我之所以说的这么的武断,那是因为他们发现尸体的方法太简单了,简单到好像是送上门来的样子。 这本来就不是很正常。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杀死另外一个人,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想方设法把罪恶隐藏起来。 但是我们面前的这个案子却是十分的反常。 这个受害者非但没有被隐藏起来,而且被随意抛弃在街头。 感觉到就像是在挑衅办案人员一样。 所以这是为什么当地警方会把这个案子交给侦探所来侦破,那是想双管齐下,从明里暗里,对凶手来一个无声无息的天罗地网。 但是既然凶手敢这么挑衅别人,那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被人抓住。 比尔也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 他对我说:“按照你们国家的语言,我们的对手这是在调虎离山吗?” 看来我的这个搭档并不是很蠢,还是明白了一些意思。 我问他:“这个尸体到底是什么人发现的?在什么地方发现的?发现尸体的时间点和所有的细节,你都全部告诉我吧。” 我一下子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把我的这个搭档问的一愣一愣的。 旁边的法医摇了摇头。 他说:“抓凶手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我现在要去验证你所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对的。” 他准备把尸体重新推回去,对尸体进行全方位的解剖。 大概在十分钟之后,我们来到了枫叶大街的一个咖啡馆。 点了一杯咖啡之后,我的搭档指着咖啡馆对面的一个绿化带的花坛,对我说道。 “那个可怜的孩子就是在那个地方发现的。” 听完我搭档的话,我盯着那个花坛看了两秒钟。 摇了摇头对他说:“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狡猾的狐狸。” 比尔抿了一口咖啡,不知道是因为咖啡的味道是有点苦,还是咖啡的温度有点烫,反正他现在的表情不怎么好看。 他咂了咂舌,问我:“你为什么要看任何事情都会表现得这么武断,从来不经过任何的思考,总喜欢发表自己的主观意识。” 看来我的这个搭档对我的所作所为,还是有些看不习惯,所以才会当着面这么指出来。 “因为附近没有监控探头,所以这个人能够大摇大摆的把尸体抛弃在这里,而且我断定抛尸的时候肯定并不是夜深人静。” 这是我心里面的第一想法,有了这种想法我必须要说出来。 比尔盯着我:“你的意思他是在人来人往的时候,把尸体抛弃在这里的吗?” 现在这个大街上看起来人流非常的冷清,其实在国外并不像国内这个冷清的人流,已经算是人很多的时候了。 即便是这个样子,想要在这种地方把尸体抛弃,但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这也是很难办的事情。 所以我旁边的搭档才会怀疑我所说的话,他甚至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 我用手里面的勺子,轻轻的搅拌着杯子里面的咖啡。 对他说:“你现在心里面是不是非常想知道,我刚才跟那个法医所说的事情?” “这是当然,你们说这个凶手想要掩盖一个东西,那他到底想要掩盖什么呢?” 比尔十分认真的问,我直言不讳:“他自己的体液!” 第【333】章:直接怀疑 比尔好像早就知道我有这样的表达,所以我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他并没有太多过于惊讶的样子。 看到自己的搭档如此的镇定,其实我还是有些意外的。 看来我身边这个人,早就了解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他只是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而已。 我对我的搭档说到:“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什么不深入去调查?” 我的问题问的很直接。 我发现我身边这个搭档好像在逃避什么东西,但是这种逃避又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根本就没有隐藏的意图。 这就更让人感到离奇了。 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跟他们耗下去,因为我们不能浪费任何一点的时间,所以我必须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比尔说:“用你们的话来说,这是不是叫做急于求成。” 我有一点吃惊,他为什么会这样的问我。 但是现在吃惊已经于事无补,我必须把事情搞清楚。 我对他道:“不管我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有什么隐瞒,否则的话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他看到我这么认真,竟然淡定的笑了笑。 他继续轻描淡写的喝着自己的咖啡,好像我在跟他谈的事情,他自己根本不在意一样。 如果是一个急性子的人,对面前这个人的表现,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翻脸了。 但是幸好我并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有一个人在跟我磨时间的话,我并不会上他的当。 最起码我会审时度势或者察言观色。 看到我的搭档在悠闲自在的喝咖啡,我自己也轻轻的喝了一口。 其实今天的咖啡味道并不是很好。 或者我们都没有心情在喝咖啡,只是急用喝咖啡这个动作,来掩饰心中的某些慌张吧。 时间看起来在慢慢的消耗着。 在这个国家,每个人的动作都是不缓不慢的。 他们的时间观念好像天生注定的,就是那么的松散,根本就没有一丝紧迫感。 当街面上的人看起来越来越小的时候,我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因为杯子里面的咖啡,已经被我喝干了。 我压低声音对旁边的搭档说道:“你带我出来并不是喝咖啡这么简单吧?”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简单和复杂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都要看你心里面怎么想,用什么样的心态去对待这种。” 我感觉我身边那个搭档今天怪怪的,说话总不达腔调的样子。 看起来就像是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是在想什么东西。 但是他心里面想的东西,却不想让我知道,这才是让人感到有些尴尬的事情。 我无可奈何地对他说:“如果你需要我帮助你,那请你不要隐瞒我。” 我感觉他在隐瞒我事情,所以我必须要把这个事情挑明了。 哪怕是两个人之间搞翻脸,那总比人心隔着一层肚皮好。 他脸上的表情竟然没有任何的变化。 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这样说,或者说根本不在乎我这样说一样。 而且回答的方式也非常的淡定。 他回答这个话,好像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台词,就等着我这样问出来,然后用这句话来圆我的话。 只见他很平稳的说道:“或许在你看来,我现在对你有所隐瞒,但是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你应该就不会这么看了,因为我这么做有可能是对你好。”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两个人一起合作,另外一个人隐瞒自己的搭档,然后他还说隐瞒对方是对对方的一种好。 听起来就像绕口令的样子。 但是如果彼此之间都不能开诚布公的面对的话,那这样合作还有什么意义呢? 按照我以前的性格,我肯定会拿起面前的咖啡杯子,直接拍在这个家伙的脸上。 大不了我不跟他合作了。 我白小天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呢? 但是现在是在异国他乡,我终于还是咽下了这口恶气:“你跟我说说,你要对我好,是什么样的方式对我好?” 表面上肯定不能表现出自己很愤怒的表情,所以我依旧笑着问他。 他点了点头,根本不在乎我心里面的感受。 然后轻言细语的问我:“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有两个女孩子跟着你一起来到我们的国家。” 他所说的两个女孩子,肯定是司蜓和欧夜。 很显然,他们对我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查,我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逃过他们的眼睛。 我之所以能来到他们的机构里面,那是因为他们觉得我对他们不会产生任何的威胁。 但是我的把柄却落在了他的手里面。 这是我必须要感到警惕的地方,现在如果是搭档之间都当成敌人一样的怀疑,那这个工作还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吗? 我心里面当然有些生气,我直接抬起头来质问他:“在没有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进行调查?” 虽然表面不能表露出愤怒的表情,但是这样的智慧已经够分量了。 他叹了一口气:“我跟你非常认真的说一件事情,我也希望你能够非常认真的听下去。” 我不管他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真的要跟我说事情。 现在我觉得有必要耐着性子听他说下去。 既然我们两个人选择一起出来办事情,那总不能闹得不欢而散吧? 我点了点头,很希望他能给我一点干货。 他说:“按照我们的猜测,那两个跟着你来的女孩子,其中一个是带着任务来的。” 他这句话让我非常意外,为什么他们能怀疑我身边的人呢? 我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竟然强行调查我身边的人,而且已经怀疑上了,难道他们已经有了什么证据吗? 我冷笑一声之后,反问他:“你说我身边的人带着任务跟着我来,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什么呢?” “你身边有的人值得怀疑,你不过是当局者迷而已,我现在跟你说这句话,目的就是要提醒你。”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说自己想说的话。 这对我来说好像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但是我不可能当着他的面,直接就在这里发火,他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肯定有着自己的目的。 我心里面一直在揣测,他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期跟我说这样的话。 真的是为我好,还是在挑拨离间?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 心里突然之间就像压了一块大石一样,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我现在不知道,我应该选择相信我的搭档,还是应该选择相信我身边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对你进行背叛,有的时候还是在你措不及防的时候,所以选择是最为关键的东西。 我吸了一口冷气:“你所说的这个东西,跟我们调查的这个案子有什么关联吗?” 现在如果想要平缓心中的情绪,那就必须把话题引到案子上来,否则的话,我不可能静下心来调查这个案子。 因为我的心情已经被他的话搞得波动了起来,如果现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那我必须要退出这个任务。 一个人不能带着情绪做任何事情,这样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非常血淋淋的现实。 比尔说:“正因为跟这个案子有关系,所以我才会在这里提醒你。” 他的话让我感到诧异无比。 两者之间两个关系看起来相隔十万八千里,没想到在他们的话里面,竟然能够扯到一起来。 这实在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说,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我问他:“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跟着我来的那两个女孩子,跟这个案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半毛钱的关系,你们为什么硬生生要把他们扯到一起来呢?” 我实在搞不懂,他们这个怀疑到底是根据什么。 比尔苦笑:“之前有人说你是一个非常武断的人,现在看起来,这个说法并不是什么危言耸听。” 他对我的这个评论,我并没有去反驳的意思。 但是我必须要为我身边的人申诉。 因为我身边的人被无端端的猜疑,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极大的挑衅,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 如果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问题,别人有什么资格在我身上来挑问题呢? 我的这个想法感觉有点偏激。 但是当你真正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你是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考虑的。 你只能依靠自己的第一感官去感受,然后支配你自己的行动。 虽然这种支配对你来说可能会走向错误的方向。 比尔说:“请你不要激动,你必须要静下心来,保持最清醒的大脑,因为我们这个案子必须需要你的帮助。” 如果需要我的帮助,那就没必要怀疑我身边的人,如果怀疑我身边的人,那我对你们的帮助又有什么用呢? 我摇了摇头:“如果你们还抱着那样的想法,那我们的合作不可能会继续下去。” “你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选择退出的话,只会让我们的对手得逞。” 比尔说! 第【334】章:利用价值 听他现在这个话语,好像是要对我进行挽留。 如果我在他们的眼里真的有这么重要的话,那他们就没必要无端端的对我进行猜疑。 所以在我看来的话,他们这么做好像只是一种表面的工作,根本不需要用自己的心思去理会。 但是既然彼此之间是搭档,现在撕破脸皮真的不是好时候。 我说:“如果我选择相信我身边的人,你们是不是不会让我参与这个案子了?” 话已经说到了死胡同里面。 看起来没有任何的转换余地,如果任何一方不退一步的话,那将面临一拍即散的效果。 比尔死死盯着我。 他突然之间竟然变得安静了起来,好像是在考验我的耐性,或者是在考验他自己的耐性。 他思考了一下之后对我说:“如果不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你,你会不会真的一条道走到黑。” 很显然他觉得没有办法说服我。 现在这个时候,可能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说服对方吧。 所以如果不给出一点猛料的话,那两个人的话题就继续僵持下去。 我点了点头。 继续用我的话对他说:“我不希望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隐瞒对方的地方,如果你们不把你们所顾忌的东西告诉我,那我觉得我们之间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合作下去了。” 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 我不可能再退步了,如果这一步都做不到的话,这样的合作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 他叹了一口气,看起来非常的无奈。 面对我这样软硬不吃的家伙,可能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情。 但是现在既然事情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哪怕两个人闹掰了,你必须要把话说明白。 我的这个搭档皱着眉头,好像在犹豫要不要把接下来的话跟我说出来。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 难道他这么犹豫,也是一种保护我的方式吗? 就在我们两个相对沉默的时候,突然咖啡馆的老板走了过来。 可能因为我们做的时间太长,老板觉得出现了什么意外,所以才会出来看一下。 老板开口问我:“需要什么帮助吗?先生。” 他们的服务态度的确很好,最起码非常为顾客考虑,哪怕是出任何一点小问题,他们都会第一时间上来过问。 我掏出了小费递给老板。 示意这个咖啡馆的老板,不要来打扰我们的思维,最起码在这个时候,我们不需要任何的打扰。 无论在任何时候,没有小费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见到了钱,咖啡馆的老板,他才不管你坐多长时间。 帮我们续杯之后,那个老板笑盈盈的拿着小费走了。 就在这个老板前脚离开我们的包间的时候,我旁边的搭档突然开口说话了:“经过我自己的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因为你有你自己的知情权。” 我停下了我的动作。 难道我对这个搭档想通了,认为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要对我开诚布公了吗? 他突然拿起东西,站了起来。 看到这个样子,好像是要离开这个地方,这就让人感到有些尴尬了,因为我刚刚续杯,他一口都没有喝就要离开了。 这难道不就是赤.裸.裸的浪费吗? 我开口问他:“难道要离开这里吗?” “我记得我接下来要讲的这个事情,不适合在这个地方讲,所以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 比尔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桌上的咖啡,看他急匆匆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是开什么玩笑,所以我要挽留他的话,那肯定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不管心里再有多少的不情愿,但现在既然已经这样,那当然也没有必要停留下来。 我们两个人走出了咖啡馆,外面的空气变得突然低了很多。 在这个国家已经算是冬天了。 不在温暖的屋子里面呆着,要跑到冷风里面来,这实在是有些让人想不通。 我身边的搭档边走边对我说:“我知道你刚才又点了咖啡,但是我必须要让你出来,因为如果我们两个人继续在那里待下去,我们有可能遭到别人暗杀。” 他的话让我更加的吃惊。 暗杀这两个字,没想到在我这个搭档嘴里面说出来,竟然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好像暗杀这件事情在他们的国家,跟在我们国家买菜一样,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 我把衣服拉得紧了一下。 好挡住脖子里面灌进来的冷风,然后问他:“你难道发现了什么端倪,所以才会突然叫我跟着你一起出来吧。” “刚才那个咖啡店的老板,很有可能是一个杀手。” 他的这句话,让我的牙疤都快要掉到了地下。 我怎么也想象不到,看起来非常温和无比的老板,在我这个搭档的嘴里面,竟然会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我这个搭档的想法是有多么的与众不同。 我也不想追问他关于杀手的事情,我只想问他带我出来到底是干什么?有什么事情要在无人的地方告诉我吗? 我说:“你刚才说你想告诉我非常重要的东西,现在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吧。” 外面的车流和人流都非常的少。 整个空荡荡的大街上,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上面行走,看起来真的有些荒凉。 比尔说:“你在你们国内的时候,是不是经办了一起关于走私的案子。” 他们对我进行过调查,我在国内的事情他们肯定知道,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轻车熟路的问我。 我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但是那个案子现在还没有结案,你为什么会问起这个来?” “你难道没有发现,从你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有人就以上帝视角的角度,一直在后面操控着,好像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比尔竟然跟我说出了这样的话题来。 虽然这件事情我之前就已经发现了,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出其中的原因。 现在他突然之间旧事重提。 让我感觉到这个情况的严重性,现实的确是如此,当时我经办这个案子的时候,好像真的有人以上帝视角的方式,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 不管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我的对手都会在第一时间发现,然后把所有的证据抹得干干净净,让我找不出任何的漏洞来。 当时我在边境线上的时候,甚至都已经快要把案子破掉了,但是一转眼之间,我找出的所有证据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现在还想不起来,那三个埋在小学里面的老师。 三个年轻的女孩子,年纪轻轻就这样的死去,可以说是含冤而去。 但是我们作为办案人员,却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帮他们申冤。 这对于我们来说,可能就是一种最大的耻辱。 现在我这个搭档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脸上都在发烫,我觉得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没有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我问他:“按照你现在所说的意思,我之前办案的时候,难道已经被人监控了吗?”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东西,但现在既然已经表达出来了,那我就按照他所说的意思,继续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比尔抬起头来,看着黑茫茫的天空,眼睛里面好像有什么光芒在闪烁着。 他说:“每一个办案的人员,都会遭到别人的监控,要么就是对手监控你,要么就是你自己身边的人监控你。” 他这是话中有话吗?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东西,他刚才不是说我旁边的两个女孩子不值得信任吗?难道他的意思就是跟着我来的那两个女孩子在监视我吗? 现在揣测别人的意思,可能时间还有点早,但是如果不揣测的话,自己心里面的胡思乱想,是永远没有办法自圆其说的。 我说:“我身边的同事不可能监控我,何况我办案子的时候都是独来独往的,他们监控不到我。” 我对自己非常的自信,可能这种自信,甚至变成有点自负的样子。 但是这种自信是来源于相信自己的同事,我相信我身边的人不会那么做。 他也没有跟我狡辩,而是顺着我的意思点了点头。 他说:“那就是你的对手在监控你,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你随时都会遇到生命上的威胁。” 其实对我来说,死亡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在办案这么多案子的过程之中,我已经跟死神擦肩而过多少次,我甚至相信下一秒我就有可能会死去。 做警察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我对死亡并不感到害怕。 我说:“他们之所以监控我,不对我动手,那是因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吗?” 我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我身边的搭档突然停住了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来,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我,看得我浑身寒毛的倒数了起来。 他对我说:“你身上利用的价值就是,他们希望用你的力量来打击他们潜在的对手。” 第【335】章:彼此心机 按照他的说法,现在有可能存在两个势力之间的争斗。 我被夹在这中间,成为了这两个势力之间的棋子。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那我现在的遭遇是不是有点悲催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自己心里面相当的清楚,不管情况会变得多么的复杂,我自己的立场是千万不可能改变的。 我对比尔道:“我不在乎什么东西,我只希望你们不要把我当成傻子,来使用。” 我一直非常坚定自己的立场。 我当然相信,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那我可能选择退出。 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的话,我相信可能是已经到鱼死网破,没有办法挽留的余地了。 我虽然真的不想这么做,但是,所有的东西由不得我们自己选择。 在你别无选择的时候,也就是你铤而走险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你才是最煎熬的。 我们两个人的谈话进行到了这里,好像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只是在我们没有发现的时候,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但是正常并不代表没有事情发生。 所有已经发生了的事情,那肯定是必然的结果。 如果在结果没有改变的情况下,作为任何一个人,不可能贸然,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比尔现在的心情可能很复杂。 如果他把这些事情全部告诉我的话,那就说明他做了一件他非常不想做的事情。 这是违背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换另外一种角度来说,那是在出卖他自己。 所以他现在变得非常的纠结,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才吞吞吐吐跟我讲这些事情的原因。 我们如果想要相互了解的话,就必须真心实意的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虽然这么做可能有点困难。 我望着我面前这个搭档。 他既然已经开诚布公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按照一般的正常情况来说,我必须要给他一个回应。 我对他说道:“如果我们真的没有办法的话,那我们只能这样做了。”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惊讶。 他肯定怎么也想象不到,我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已经想出了一个办法来了。 但我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我心里面想的这个办法到底可不可行。 因为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想法,可能就是一个把自己逼上死路的办法,这种冒着生命危险去做的事情,是一种愚蠢的选择。 聪明和愚蠢。 就在一个人的一念之间。 就像天堂和地狱,其实两个地点相隔不远,但是如果你选择错了,你得到的回报当然是天差地别的。 我看到他犹豫不决的表情。 心里面还是有些吃不准。 我不相信这个事情就这么的简单。 但是我们必须要接受面前的现实,这看起来只不过是一件普通的凶杀案,但是里面牵涉的东西太多了。 我们不知不觉的就被卷了进去。 当我们自己以为自己是配角的时候,其实在无形当中我们已经变成了主角。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我们可能会潜移默化的,主导整个事件的进行。 虽然这并不是我们想要得到的结果,但是情况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我们不可能用什么办法来改变。 比尔对我说:“现在我把我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跟你讲吧,如果你没有任何把握的话,你随时随地可以选择退出。” 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他心里面已经有了恐惧感。 每个人对未知的事情都有恐惧的心理。 因为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当然更不想让自己身边的人,处于未知的危险当中。 从这一点上来看,其实我的这个搭档还是非常在乎我的安全的。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如果我真的是选择退出的话,可能连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所以我决定还是留下来。 我们必须要一起来面对这些事情,因为案件就在我的眼前发生了,作为一个警察来说,我不可能假装视而不见。 何况刚才那个死者的情况我已经看见了。 说一句心里话吧,就算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就这样活生生的死在你的面前,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你心里面肯定也不好受。 何况那个死者是亚洲人,退一万步来讲,这是一个跟我们长相非常接进的人。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我都必须要把这件事情管理下去,哪怕真的有时候是自作多情,我都必须要把这个自作多情多情到底。 所以我对我的搭档说:“如果你对这件事情还有什么顾忌?你完全可以放下你的。担忧,我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我当然更不会退出这个案件的调查。” 我这是在跟我的搭档表决心,其实我觉得他也非常的清楚,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可能退出的。 否则的话,当初他们也不会选择跟我合作。 比尔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像早就知道我要说这样的话。 他掏出了一支香烟,把烟递给我:“我之所以今天能够带你出来,并不是单纯的来勘察案情,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因为最后的选择权还在你的手里面。” 我结果他递给我的那支烟。 看起来这是只奇怪的烟,因为我从来没有抽过外国的烟,所以我就会对这件事情感到好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好奇心理吧。 我一直盯着这只烟看,下午的阳光照的过来,投射成了一个金黄色的斜线。 我们站在空荡荡的街头,看起来就像是两个流浪汉,在我们身边匆匆走过的人,他们都会有意无意的回过头来看我们两眼,可能我们在这个风景里面变得非常的突兀。 我思考了一阵之后,对我身边的搭档说:“有时候,我们必须要拿出背水一战的勇气来,如果没有这样的勇气,那我们只能接受失败。” 这就像人生的一场赌局。 有时候你陷入局中的时候,你是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的,因为你已经被别人安排了,你只有奋起反抗,才有可能杀出一条血路。 他点了点头。 重新掏出一支烟来给自己点上。 烟雾轻轻的飘落起来,整个空气中发出一种异样的清香,我感觉到那个烟的味道里面,有一种麻醉素在里面,可以暂时麻醉一个人的大脑。 但是那绝对不是尼古丁的成分。 虽然心里面对这个事情感到有些好奇,但是案件已经压在我们的心头,这些细节引起我们的注意非常的小。 我也掏出了打火机,准备给自己点燃,手里面的香烟的时候,旁边的搭档突然对我说:“如果你不习惯抽这种烟的话,你可以不用抽烟。” 我呆在了原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阻止我。 可能是担心我抽烟抽不习惯吧。 但是不管任何事情,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他现在连适应的这个机会都不给我,这种担心的程度是不是有点严重了? 我突然再次把那个香烟拿了起来。 这次是非常认真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但还是感觉不出什么异样,虽然外包装跟我们国内的香烟不相同,但是里面的烟丝和什么过滤嘴,其实都有大同小异的地方。 换一句话来说就是相差不大。 我不知道里面藏的有什么机关,或者是我的搭档,只是随口无心的说了一句,但是这样的无心的一句话,就已经足够提高我的警惕性了。 我下意识把那个烟藏了起来,顺便把自己的打火机收了回去。 然后问了他一句:“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就是继续调查那个尸体,但是如果按照他的说法,我们继续调查那个尸体的话,那就会中了别人的圈套。 所以我才会征求他的意见。 比尔想了一下之后,他摇了摇头。 好像在目前为止的情况下,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我需要我的同事给我一个最终的结论。” 他所说的同事,肯定就是解剖尸体的那个法医。 但是按照法医的说法,他们不可能在尸体上找出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这个结论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多大的用处。 我沉默了片刻。 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真的有人想用这个尸体来暗度陈仓,那他们很显然会有什么样的动作,不可能就这样云淡风轻的。” “他们当然是在行动,但是目前为止他们的行动不会让我们发现。” 比尔他自己的说法非常的果断。 之所以这么果断,那是因为他断定我们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对手的监视下面。 对手之所以不会行动,那是因为对手想要看一看,我们接下来会做什么样的动作? 我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都在玩心眼,或者说是在演戏,那我们就来的逼真一点吧,一起把这件事情演成一台好戏。 我对我的搭档说:“如果对方真的安插内应在我的身边,那我觉得我应该给他们一个回应。” “你的回应就是假戏真做,把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都告诉他们吗?” 我的搭档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所以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第【336】章:后不后悔 我点了点头。 其实不管怎么想,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我身边的人如果真的不安全,那就像是在我身边装了一颗,随时可以把我炸的粉身碎骨的东西。 我虽然每天都能看得见摸得着,但是我不知道他哪一天会响。 我说:“如果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就没有必要存在下去。” 我的话好像是在自己跟自己发誓,但是我身边的搭档听出来,我这已经是没有退路的行为,我觉得我有必要做出一点行动来,当然这个行动对于我来说,可能是一个非常艰难的选择。 比尔说:“如果你要拿你身边的人开刀,我希望你要想好了再做,因为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当然。 他说的这个东西我自己比谁都清楚,我自己身边的人,无论拿谁动手,我自己心里面都不会好受。 甚至比自己拿自己动手还要痛苦。 但是一个人如果不想狠下心来,那就会给自己的后来带来难以估量的后果。 这种后果是没有办法承担的。 我也不想用这种冒险的方式,来开始我这一段生涯。 现在我之所以变得战战兢兢,那是我自己经历的事情,太多的生离死别,太多的意想不到,还有太多的伤心痛苦。 那天的谈话我们在天黑之前就结束了。 把小女孩送回酒店之后,我也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里,我看到家里面那个女人,正在一个人擦拭着那把猎枪。 我不知道一个女人为什么会爱上一把枪。 这个女人之前是一个幼儿园的老师,不管站在任何角度来说,她都是一个非常有爱心的女人。 一个有爱心的女人沾上了杀戮,那就会变得让人感觉不可思议起来。 司蜓叫我回来了,脸上本来杀气腾腾的表情,突然在一下子之间就一扫而光了,在我的面前变成了温柔如水的小女人。 她起身扑在了我的怀里,然后娇滴滴的对我说道:“亲爱的,今天晚上我没有做饭,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出去吃了,要不我们出去吃顿好的吧?” 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按一般正常情况来讲,如果一个女孩子想要出去吃好吃的,那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那我心里面为什么会感到惊讶呢? 可能跟另外一个女人有关系。 现在我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我在两个女人之间走钢丝,无论这两个女人,任何一个人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足够让我心惊肉跳的。 我看着怀里这个女人精致的脸蛋,心里的情绪还是难以平静。 这个女人不是最喜欢做饭吃的吗? 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让我带她出去吃好吃的? 如果说一个女人突然之间改变了自己的习惯,那就说这个女人肯定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就像是火山爆发之前,从缝隙里面冒出来的烟。 没有人会注意这个烟。 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个烟雾会产生什么致命的后果。 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在这个后果出现之前,做一些未雨绸缪的举动。 我假装自己非常的累。 对司蜓说:“今天的工作太忙了,我不想出去了,要不咱们换一个时间吧。” 首先我要拒绝她的要求。 不管这个女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必须要做出我自己的第一反应来,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拿到主动权。 司蜓好像知道我会拒绝自己一样。 在我的怀里,像一只懒猫一样撒了一个娇,可怜兮兮的抬起了她的脸,眨了眨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你是不是不想陪我出去?” 她问出的问题永远是这么的致命。 我张了张嘴巴,其实心里面非常的无奈,虽然我是一个求生欲很强的人,但是面对大局观的时候,我必须把那些东西抛弃在脑后。 我伸手捏了捏这个女人的脸蛋。 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因为今天的工作没有完成,所以我必须要加班加点,我需要留在家里面查找资料,亲爱的,你能了解我的想法吗?” 出国半年以来,这是我第一次拒绝了这个女人的要求。 并不是因为我脑袋抽风,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其他的事情,干扰我目前的钱的这个案子。 司蜓看起来非常温柔的点了点头。 她微笑着砸了砸嘴,吐了吐舌头对我说:“你是我的老公,你是我最爱的男人,你所说的话就是圣旨,作为你的女人,当然没有反抗的权利。” 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猫,好像非常理解我的行为,我已经拒绝了她的要求,没想到她一点都没有生气。 这是非常典型的贤妻良母的性格。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情况,没有一个人不可能会为这种事情不生气,或者说这个女人只是在试探我,其实自己的内心已经汹涌澎湃了。 在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东西来。 这样的风平浪静才是让人恐怖的地方。 两个人虽然同床共枕这么长的时间,但是想要真正看清楚彼此的心思,还是远远没有达到那种地步。 我揉了揉这个女人的鼻子,温柔的对这个女人说:“那你去弄一点饭吧,今天晚上我们就将就着在家里吃一下,改天我一定带你去吃好吃的。” 司蜓嘟起小嘴:“老公,在做饭之前,我可以问你一个事情吗?” 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好像是在问一个简单的问题吧,所以我也没有什么防备:“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今天跟你在一起那个女孩子,到底是谁?” 司蜓轻言细语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但是当这句话问出来之后,我心里面就像被五雷轰顶了一样,一下子变得焦躁不安了起来。 我怀里这个温柔如水的女人,难道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对我进行了偷偷的跟踪吗? 否则她怎么知道我身边有一个女孩子。 我连忙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这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算是普通朋友那种吧,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女孩子呢?” 我没有第一时间质问。 那是因为我担心激怒这个女人,因为她肚子里面怀着孩子,一个怀孕的女人如果发脾气的话,可能会动了胎气。 司蜓微笑道:“我在想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表现的这么平静,按照一般正常人的反应来说,应该会在第一时间质问我,为什么会跟踪你呢?” 司蜓不打自招的说出来,她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一直在跟踪我。 我心里面冷笑了一下。 果然如同我想象中的那样,一直有人在对我进行跟踪,而且这个跟踪我的人,还是我身边最亲密的人。 可能作为第一想法来说,我对这个结果是非常难以接受的。 但是我还是把心里面升起来的怒火,轻轻地平息了下去,我知道我不可能在这里发火,我也不允许我发火,我必须要沉得住气,就是考验我自己的耐性的时候。 我在她额头亲了一口:“不管你做什么,我相信你都是为我好,因为我是你最爱的人,你不可能伤害你最爱的人,是不是?” 我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司蜓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当然这个光芒稍纵即逝。 她从我的怀里站了起来,伸出两只手捧着我的脸蛋,脸渐渐的贴了上来。 当两张脸凑到一起的时候,就是彼此呼吸都能传到彼此鼻孔里面去的时候,她从牙缝里面挤出了一句话来:“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是我始终相信,今天跟你在一起那个女孩子,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朋友。”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宝贝?” 我的脸色没有改变,但是心里面却感到非常的震撼。 都说一个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的准,我不知道我面前这个女人到底是靠第几感来感应这个事情,但是她猜到的东西已经是非常准确了。 她说:“我没有开玩笑的习惯,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从小到大只要我喜欢的东西,别人不可能从我的手里面抢过去。” 女人的话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看起来虽然轻描淡写的样子,但就在这轻言细语当中,已经把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断了。 而且还显示了自己的主权。 我的牙关咬了咬。 赶紧把这个话题给岔开了:“咱们不要聊天了,好不好?我现在我感觉我的肚子好饿,你给我弄点好吃的吧。” 她在我唇上亲了一口。 亲昵无比的对我说:“我当然要给你弄点好吃的,因为你是我的宝贝,我怎么可能亏待你呢?” 在平常听起来的话,这句话好像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但是现在听起来却十分的刺耳,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回答这个女人,但是幸好在我回答之前,她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我感觉到我的头顶冒出了冷汗。 面对一个女人比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还要恐怖,说起来这也是一个笑话,我白小天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最后还是找到了自己的软肋。 突然之间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因为我发现我逃不出去了,感觉就像是宿命的堡垒,我已经被困在这个保底中间。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拯救的了我。 我心里面冒出了一个想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到底后不后悔? 第【337】章:突然情况 就在这个过程里,我们身边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个货车司机遭到袭击,同伴被杀死。 这注定是一个难以平静的过程。 第二天。 西装男子离开之后,我沉寂了下来。 现在我要放空心思,好好思考一下,到底是什么人想要针对自己,竟然这样明目张胆的陷害,这种陷害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预想不到的。 我闭上眼睛。 把脑海里所有思维都放空了出去。 过往的仇人和有过过节的人,全部一遍一遍的清理之后,但是还是没有找出这个陷害自己的人。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动机到底是什么? 如果有人对制件进行陷害的话,那必然会有一个动机。 只有动机存在的情况下,这种陷害的设想才能成立,但是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根本就没有得罪过其他有势力的人。 换句话说,自己得罪的人,已经被自己送进去了。 我就不相信,外面留着的那些人还能那么胆大包天,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对自己进行一种陷害。 我深吸了一口气。 再次回想到那个女青年死前说的那句话,女青年说自己的未婚夫杀害了自己,但是为什么警方会说这个女青年根本没有未婚夫。 那警方和女青年的话,到底哪一方的才值得相信? 还有另外一个更加蹊跷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那个司机的舌头是怎么回事。 当时的情况我可谓是记忆犹新,当时我看见司机发病之后,随手拿起一块木棍让司机咬住。 我只是拿木棍给司机咬住,并没有刻意的去伤害司机。 而且那么操作的时候,我也没有用太大的劲,根本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伤害到司机,所以说,司机的受伤绝对跟我没有关系。 如果警察的伤情报告没有错的话,那可能只有一种情况。 这种情况就是,在司机受伤的时候,现场肯定又出现了另外的人。 这个人有可能是凶手,也不一定是凶手,但不管这个人的身份是什么样子的,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司机的受伤一定跟这个人有关系。 想到这里的时候,拘留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当地警察走了进来:“这位先生,咱们好好聊一聊吧。” 看来,这个走进来的警察应该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而且看警察的样子,也是一个刑侦警察。 面对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刑警,我淡然说:“这个案子你们如果想要尽快侦破的话,那必须让我跟你们合作。” 那个年轻的刑警没想到我会这么的主动。 他楞了一下之后,在旁边坐了下来,认真的说:“好吧,你说说你自己的想法,想要我们怎么跟你合作。” 这个年轻的刑警跟其他警察不一样,竟然能够安下心来,听取我说的话。 见刑警这么表现,我心里也安心不少,最起码在自己看来,只要刑警能够听取自己的意见,那这个事情就有可以转圜的余地。 我说:“你们真认为我是杀害那个女人的凶手吗?” “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不是我们认为,而是我们找到的证据证明,你有最大的嫌疑。” 这个刑警说的滴水不漏,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刑警进来之前,已经研究过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看到对方如此严阵以待,我心里有些担心,同时还有一些小激动,至少在我看来,对方对这个事情还是比较上心的。 如果对一个事情上心,那办事的时候就会非常认真,一旦认真起来,出现错误的情况自然就会减少。 或许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坏消息。 所以我对这个年轻刑警说:“那我问你,如果我想重返案发现场,再复盘一下当时案发的经过,你们会同意吗?” 年轻刑警的手指头在桌子上敲击着。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但是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脸,这个年轻的刑警貌似想从我的脸上,寻找出一丝破绽来。 但是他很失望,看了一圈之后,他什么都没有找出来。 刑警微微一笑:“好吧,你给我一个理由,让我答应你可以离开这里的理由,当然机会只有一个,如果你的理由不能说服我,那对不起,你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这个地方了。” 刑警简直就是笑里藏刀。 让别人用一个理由来说服他,这么做显然就是弄了一双小鞋子,摆在我的面前,而且自己还眼睁睁的看着。 看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能不能把这双鞋子穿下去。 但是,我虽然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但也是一个懂得变通的年轻人,我虽然知道机会只有一个,但是我懂得把握机会。 我处变不惊的说:“理由很简单,因为我是唯一的目击者,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正确还原案发当时的情况,除了我,你们别无选择。” 听到我这么说,那个小刑警又愣了一下。 我强大的气场,已经宣布这个理由的正确性,这个警察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所以他当场就答应了我的要求。 这是一个突发的命案,上面要求必须限期破案。 其实对于这些刑警来说,身上的压力还是不小的,只要案子一爆发的话,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来破案。 只要能够破案,铤而走险那又如何? 回到案发地,在几个刑警重重包围之下,我走下了警车,直接往那辆货车走去。 因为现场被封闭了起来,而且尸体已经被运走,围观者也只能远远的观望,一边观望一边在议论什么东西。 货车里面,刺鼻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 我走到货车旁边的时候,有两位正在现场采集证据的法警提醒:“不要靠近货车,也不要动货车里面的任何东西,一旦破坏了案发现场,责任你可担待不起。” 我正要开口,小刑警走了过来。 那个小刑警向两位法警掏出了警官证:“我们是重案组的,这位是我们的重要证人,他过来是还原现场情况的。” 听到我是重要证人,那两位法警没说什么,转身采集其他证据去了。 我戴上手套,打开了车门,当拉开车门的第一眼,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因为我看见货车后面的夹层打开了。 转身对后面的小刑警说:“我怀疑嫌犯在杀人后,还在车上藏了一段时间。” 听到我这么说,那个年轻的小警察连忙凑了上来,两个人一起看向了货车的夹层。 这是一辆大货车,车头非常的大,后面的夹层,是司机用来睡觉休息的。 一般来说,夹层的盖板是盖起来的,但是现在夹层的盖板已经掀开了。 从这个情况形式上来看,一定是有人掀开了夹层的盖板。 小警察问:“你觉得是后面的人掀开这个盖板的,还是之前就有人藏在这个盖板里面?” “先让他们来采集一下证据,看这个盖板下面到底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我还是比较冷静的。 因为警方的人就在现场,还有几个痕迹专家也在,就让这些警察先把证据采走。 小警察听了这个话,连忙招呼其他的同事,再次对这个货车的车头里面进行一次分析。 痕迹专家来了之后,很快就把里面的痕迹采走了,经过分析之后。 那个专家对小警察说:“这个夹层里面的确有另外一个人的痕迹。” 听到痕迹专家怎么说,这个小警察也非常的惊喜。 他连忙问痕迹专家:“是什么样的痕迹?” “我们采集到了足迹和指纹,经过匹配之后,发现里面的足迹和指纹,跟这位先生的有差异。” 痕迹专家所谓的这位先生,自然就是旁边的我。 小警察听了这个话,缓缓点了点头:“可以从人体数据库里面比对出来吗?从这个人的痕迹来寻找这个人,咱们现在可以办到吗?” 那个痕迹专家很坚定的摇了摇头:“就算从人体数据库里面比对出来,能够确认这个人的身份,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听到痕迹专家这么说,这个小警察皱起了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显然这个人在案发之后,一直都留在现场的,只是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突然溜走了。” 痕迹专家也在一边分析起来。 小警察一拍脑袋,惊叫着:“你的意思,这个人其实就在这附近,一直都没有离开吗?” “就算他离开了,你可能没有走眼,所以我劝你还是抓紧时间,赶紧进行排查,说不定能够抓到这个人。” 痕迹专家提醒到。 小警察和旁边的我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对旁边的我说:“我要去工作了,你是回到局里面还是跟我一起?” 我愣了一下。 没想到面前这个小警察对自己的态度突然转变了,但是这应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因为在之前,我的身份是一个嫌疑犯,而现在可能会多出另外一个嫌疑犯。 虽然我身上的嫌疑还没有完全的排除,但是按目前的情况来看,至少我的作案动机不太明显。 所以说小警察对我的警惕心也放下了不小。 我问小警察:“你要带着我去办案子,你们的领导同不同意?” 第【338】章:第一悬疑 按正常情况来说,如果一个警察带着一个嫌疑犯去办案,一定是违规的。 但是这个小警察,却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警察。 因为他觉得把我带在身边,可能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就算不能给他带来帮助。 但至少证人随时都在身边,在他遇到难题的时候,可能会遇到峰回路转的时候。 小警察对我说道:“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去,你可以回局里,如果你愿意跟我去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 看着大家都忙了起来,这个小警察心里面也十分的紧张。 我问他:“好吧,那你告诉我,你要我跟你去是帮你干什么?” “我们要走访附近的目击者,看他们有没有看见有其他的人从货车上下去。” 这个小警察把自己的工作内容,告诉给了我。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面还是十分高兴的。 因为警察去走访目击证人的话,那就是用另外一个方式来替我自己脱罪,如果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那自己也非常乐意去这么做。 所以我非常开心的回答道:“好吧,我跟你一起去走访群众吧,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人多力量大。” 小警察看到我这么的热情,忽然苦笑道:“我不希望人多力量大,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给我捣乱就好了。” 两个人就这样商量好了,一起向围观者走了过去,因为在我们看来,这些围观者一定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 如果这些围观者能够证明有人从车里面下来,那必须对这个从车里面下来的人展开追查。 很有可能,这个隐藏在车里面的人,就是杀害那个女青年的凶手。 “大哥,你们有没有看见从车里面下来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呀?这么远我们看不清楚。” 一个男人连忙摇头摆手的说。 看到小警察无功而返,我走向了一个小孩子。 “小朋友,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叔叔你没看见吗?我在这里看热闹啊。” “有什么热闹好看的呢?” “听说那里杀了人,我有点好奇,杀人是什么样子的?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哎。” “谁告诉你的?” “他们都这么说啊,我还看见一个浑身红彤彤的人,从树林里面跑了出来,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坏事。” 我心里面一紧,连忙追问那个小孩子:“你告诉叔叔,那个浑身红彤彤的人,是从哪个树林里面跑出来的?” “就是那个杀人的树林里面啊。” 小孩子抬手一指,他指的方向,就是被警方围起来的地方。 我和小警察脸色比较沉重,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决定把这个小孩子带回局里面。 除了这个小孩子,他们还带回了好几个目击证人。 因为这些目击证人,同样都看见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从树林里面跑了出来。 但是因为当时情况比较复杂,这些人看到这个血淋淋的人跑出来之后,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们只看见这个人从树林里面跑出来,没有看见这个人跑出来之后去到哪里。 警方把这些人带回来之后,很快进行了画像,那个从树林里面跑出来的人,在目击证人的描述之下。 被警察画在了纸上,望着纸上这个人,小警察问我:“这个人你认识吗?你回忆一下,有没有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这么多的目击证人看见的这么一个人,按理由来说大家都可能认识的。 但是当这个人的画像摆在面前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认认识这个人。 如此来说,这个人应该不是本地的。 警察之所以这么问,那可能是想要弄清楚,这个人跟我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但是看了这个画像之后,我很明显的告诉了警察。 我对这个小警察说:“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 然后小警察又问我:“如果你不认识的话,你们之前坐车的时候,他有没有在你们的车上?” 我回忆了一下,回答的很模糊:“当时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夹层里面有没有人。” 听到网文的这个回答,这个小警察的眉头皱了一下,他看着我的眼睛,知道这个人不是在说谎。 如果根据分析的话,像当时那种情况下,一般正常的人来说,可能不会注意后面到底有什么人存在。 我很明显的告诉了小警察:“我实话告诉你吧,当时我只有一个心情,尽快离开这辆车。” 小警察听到这个话,感觉到有些奇怪,他问:“你为什么有这个心情?难道车上的人得罪了你吗?” 我苦笑着说:“如果有一天你在两个人亲热的时候,坐在他们身边当电灯泡的话,你就会明白我当时那个心情了。” 这并不是在开玩笑,即使任何一个人心里面都可能产生的正常心情。 在如今这种社会中,有很多人为了自己的欢乐,不顾别人的感受。 像这种不文明的行为在这个社会上比比皆是,面前这个小警察当然也遇到过。 但是自己作为一个警察,遇到一些事情自然也不好说,有的时候笑笑就过去了。 可是有些性子比较着急的人,就看不惯那种伤风败俗的习惯。 可能面前这个我,就是那种所谓的性子比较着急的人吧。 小警察问我:“当时发生那个情况的时候,你有没有跟他们产生争执?”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虽然看不惯他们那个习惯,但是也没必要跟他们吵起来吧。” 听我这么说,小警察也点了点头:“是的,没必要为这种习惯,坏了自己的心情。” 可能对这种事情,两个人的看法是一样的。 虽然看不习惯别人所作所为,但是没必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有些东西虽然很辣眼睛,但是如果你闭上了眼睛,那些东西就不能影响到了你。 可能就是心情的问题,如果你能及时调整好心情,就像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那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影响到你了? 我对小警察说道:“你放心吧,警察同志,我虽然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但我也是一个有思维的人,我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而失去理智。” 听我这么说,那个小警察也点了点头。 小警察心里现在在想,如果那个另外一个人常在夹层里面的话,那另外一个人会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而失去理智? 小警察问我:“那个死者说,杀害她自己的人,是她自己的未婚夫,你觉得死者的这个话可信度有多大?” “人之将死,其言以善,她既然都要死了,那自然也没必要骗人。” 我这样说,警察听了之后,也点了点头,是的,一个快要死的人,没必要再去骗其他人。 这个警察对我说:“那咱们来设想,如果这个女青年的未婚夫躲在夹层里面,当他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之后,他肯定会暴怒。” 我也点了点头:“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这个观点我跟你是一样的。” 两个人都抬头看了看对方,彼此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小警察说:“其实我现在还是个单身,没办法体会到被人戴了绿帽子的感受。” 我也点头:“虽然我也是一个单身,但是我觉得如果我被人戴了绿帽子的话,我的第一个想法肯定是砍死这对狗男女。” “所以说你是一个感情比较过激的人。” 这个警察看了我的表情,也联想到了当时的情况,觉得这个案件突然有了一些头绪。 如果这个案件是因为感情问题而发生的话,那就非常的好解释了。 那个女青年的未婚夫藏在了货车司机的夹层里面,这个女青年跟货车司机产生了暧昧关系。 当两个人正在发生关系的时候,这个未婚夫突然出现,趁两个人不注意的时候,在背后用刀割破了女青年的喉咙。 但是问题的关键点在于,为什么女青年的未婚夫会出现在货车司机的夹层里面? 如果要满足这个条件的话,那必须有一点,那就是这个人跟货车司机之前是认识的。 如果未婚夫跟货车司机之前认识,那女青年会不会跟司机之前也认识? 所以这三者串联起来,疑惑性就更加大了。 小警察望着面前的我说到:“你当时可能不知道,你可能已经走进了被别人设的局。” 听到这个话,我感到有些吃惊:“为什么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给我设局?” 这个警察说:“这也只是我猜想而已,这个案子我们必须调查出来。” 我点了点头:“是的,如果真的有人在为我设局,那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可能两个人的心情现在是一样的,不管这个案子是不是有人设的局,我们必须要破解开这个案子。 因为这个案子有太多的蹊跷之处,好像每一条线索都在串联在一起,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可人没有一个人能解释的清楚,但是即使没有人解释得清楚,这其中一定有它存在的必然性。 小警察对我说:“当时你遇到这个女青年的时候,有没有从她的言谈举止之中,感觉到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我笑了:“她本来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一个单身女青年,竟然会选择独自去流浪,这难道不就很奇怪吗?” 第【339】章:一个戏精 现在有很多的年轻人,总是想放荡自己的形骸。 他们的梦想里有诗有酒有远方,总是想来一场想走就走的旅行。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你选择了出去流浪,可能有很多困扰,会跟你如影随形。 比如说比较现实的安全问题。 一个人孤单的在外面,那就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你,可能你自己不知道,但是你的确已经陷入了危险的包围当中。 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突然问面前的小警察:“你们之前办案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比如有些旅客在旅途过程中被杀害的情况?” 小警察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说:“这种情况当然很多,而且已经发生在最近这几年。” 听到小警察这么说,我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些年轻人啊,总是想着出去旅游,但是他们可能永远想不到,他们这是在用生命旅行啊。” 可能的确如此。 在小警察的档案上记录了几件触目惊心的案子,都是关于旅客被杀死的。 某一年一家三口自驾游,开着一辆丰田霸道越野车,来到高原上的时候,遭到了歹徒的袭击,这一家三口被疯狂的歹徒杀死,然后点燃了越野车。 还有一次,有一个骑摩托车的小伙,来到318国道旁边的一个少数民族家庭里面借宿,但是这个小伙子再也没有醒过来。 并不是少数民族家庭弄死了他,而是他因为自己缺氧,身体原因再也没有看到第二天的阳光。 缺氧也是高原上的一大杀手。 就在去年的时候,有一对开大货车的夫妻,而且还是一对网红。 他们自己驾驶着自家的大货车,独自横穿青藏公路。 在一个海拔高氧气稀薄的地方停了下来,当时停下来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离开,因为夫妻两个一起死在了那里。 这件事情还曾经轰动了整个网络。 当时去处理这个事情的,就是面前这个年轻的小警察,作为高原上的警察,处理这种事情太多了。 每当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面前这个小警察非常的痛心疾首,而且眼眶都红红的。 他对我说道:“你知道我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当时那个惨状的样子,我心里面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我问他:“你当时最想说的是什么东西?” “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得拿自己宝贵的生命去折腾?” 这可能是面前这个警察,最发自肺腑的一种呐喊。 是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所有人都看清了问题,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还在迷局里面挣扎。 可能也是一种悲哀吧。 两个人谈了这么多,关于这个案子的脉络,貌似已清晰了起来。 现在我们必须要弄清楚那个女青年的社会关系,还有另外一个比较重要的证人,就是那个受了重伤的货车司机。 现在货车司机还在医院里面躺着,而且还没有脱离危险,正在紧急抢救当中。 想要让货车司机提供证据的话,在目前为止看来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从医院出来之后,直接就去到了档案室,想从档案室里面调出资料来,彻底的了解一下这个女青年的社会背景。 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在两个人下了一番苦心之后,女青年的社会背景总算被为我们弄清楚了。 这个女青年是从一家外贸公司辞职的,而且这家外贸公司是沿海某个城市的一家非常有名的大公司。 这个女青年辞职的时间不长,和他同时辞职的还有这家公司的某个高管。 看到这里的时候,两个人都同时产生了怀疑,为什么一个普通职员辞职了?另外一个高管会跟着她一起辞职。 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我说:“不会有这么巧合吧,职员和高管一起辞职?” “这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因为那是一个大公司,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员工,两个员工一起辞职的话,以不足为奇。” 小警察还是非常的冷静。 因为在我们面对案子的时候,总需要从每个角度去思考,不能通过自己的一时意识形态来判断这个案子的形式。 这是最为稳妥的一种办法。 因为我们不想在案子里面出错,一旦出错了的话,有些东西是无法扭转回来的。 我想了一想:“要不咱们多一个心思,把那个高管的资料也拿来一起调查一下,可能从中间能分析出一点东西来。” 听到我这么说,小警察沉默了一下,可能自己在分析这个东西,该不该连那个高管一起调查。 后来他还是点来点头,把那个高管的资料调了出来:“好吧,咱们就按照你的办法来,两个人一起调查,看能不能找出其中的关联性。” 当那个高管的资料被调出来之后,两个人看到了那个高管的照片,同时惊呆了。 没想到这个高管竟然不是别人,而就是前几天他们在拘留所里面看到的那个人。 就是那个西装男子。 我看着这个人的照片,十分惊讶的说到:“怎么会是他?” “是啊,这也太奇怪了,这个人不是在沿海城市辞职的吗?为什么会在我们这个地方来被抓的?” 小警察看着这个人的资料,顿时已陷入了慌乱之中。 我眉头一皱:“当时这个人告诉我,他是因为欺负小学生被处理的。” “我想知道的是,这个人真的是因为欺负小学生被抓进来的吗?” 可能连旁边的小警察也对这个事情产生了怀疑。 像这么大的一个人,而且看起来还文质彬彬的样子,怎么可能因为欺负小学生被抓进来。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故事。 小警察拿起了电话,给片区民警打电话:“我想弄清楚一个情况,两天前在你的辖区里面,有没有一个男人因为欺负小学生被抓进派出所处理?” “真有这么一个男人,好像的确是因为打骂了小孩子,才被抓到派出所里面的。” 那边的片区民警一边回忆一边回答道。 这个小警察眉头紧皱:“那你告诉我一下当时详细的情况,这个男人是因为什么原因打骂了小孩子,你们能找到这个当事的小孩子吗?” “具体原因的话,可能是因为小孩子弄脏了他的衣服或者什么的,这个男人的脾气比较暴躁,不由分说就打了小孩子一顿,所以才被我们抓回来处理了。” 听片区民警说这个男人的脾气比较暴躁,这让小警察感到非常的可疑。 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面,这个男人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不可能因为自己的衣服被弄脏,就会把小孩子打一顿。 所以说这个男人打小孩子的事情,不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值得让人怀疑。 我说:“如果想要弄清楚这个情况,我觉得找到这个男人才是最关键的。” “如果找不到这个男人,我们先找到这个当事的小孩子,把当时的情况再复查一遍就知道,问题的原因出在哪里了。” 还是小警察比较清楚,他觉得应该先找到这个小孩子,可能从小孩子嘴里面说出来的事情,才会有更大的确信度。 听到两个人的来意,那个小孩子起初还是非常紧张的。 我对小孩子说:“小朋友,我们希望你不要害怕,我们这次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们是想让你来帮忙我们处理一点事情。” 小孩子非常紧张的点了点头。 但是这个但是这个小孩子还是很配合的回答了我们的话:“叔叔你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旁边的小警察拿出来一张照片,就是那个西装男子的照片,递到了小孩子面前。 小警察对小孩子说:“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几天前欺负你的那个人?” 看着这张照片,这个小孩子犹豫了一下。 然后小孩子才慢慢的说:“是他,就是他欺负了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和旁边的小警察,看到小孩子这个样子,感觉到这个事情突然蹊跷了起来。 我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换着。 因为从刚才的表现来看,面前的这个小孩子,好像是在犹豫什么东西,但质疑在犹豫什么东西,为什么还吞吞吐吐的,真让人感到非常的怀疑。 我脸上的表情还是依旧的平淡,对面前的小孩子说:“小朋友,你告诉两位叔叔,这个人当时是怎么欺负你的?” “当时他打了我几个耳光。” 小孩子指着自己的脸,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小警察接着问道:“他打你的时候,打的是左边还是右边?”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一般来说,小孩子应该是一下子就回答出来了。 但是这个小孩子又一次陷入了犹豫之中,他用惊恐的眼光看着我们两个人,好像看着非常可怕的人一样。 他想了一下之后,才匆匆忙忙的说到:“是左边还是右边?我一下子记不清楚的,要不你们不要问我了,我还有事情要去忙。” 这个小孩子表现越来越奇怪。 为什么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会这样的紧张,是不是真的,这件事情后面还有其他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小孩子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小警察伸手拉住了他:“小朋友,事情还没有弄清楚的时候,我们希望你不要走。” 被小警察这么一拉,这个小孩子当场就崩溃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小孩子一边哭一边捂着脸,然后就蹲在了地上去,看起来非常委屈的样子,好像是两个人欺负的他一样。 第【340】章:探访凶宅 我和旁边的小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 现在看来,面向这个小孩子一定有什么问题,而且这个小孩子非常会演戏,刚才小警察只是轻轻地拉了他一下,并没有动他什么东西。 但是这个小孩子转身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戏精啊。 我盯着面前哭得泪流满面的小孩子:“小朋友,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吧,如果你再在这里说假话骗人,那我们就把你交给你家大人了。” 听到说要把自己交给大人,这个小孩子的哭声突然就小了许多:“你们两个这么大的人了,还欺负我这么一个小孩子,我要告老师去。” 唉呦,这个小孩子挺厉害的嘛,不但还不知道错误,竟然说要去告老师,这是倒打一耙的节奏吗? 小警察嘿嘿一笑:“小朋友,如果你还要继续撒谎的话,那我们只好把你送到你老师那里去了。” 听到说要送到老师那里去,这个小孩子一咕噜爬了起来,一下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脸上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抹得干干净净的了,任何一个人都看不出来,他刚才哭得泪流满面的了。 这个小孩子的戏演得真棒。 我苦笑了一下,望着面前一下子变了脸的小孩子:“你的老师告诉我们吧,照片上这个叔叔到底有没有欺负过你?” 小孩子深吸了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了几张钱:“我老实跟你们讲吧,这个叔叔当时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陪他演一场戏。” 另外两个人听到这个话,顿时感觉明白了什么东西,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 小警察问小孩子:“这个人给钱让你陪他演一场戏,那是让你陪他演什么戏呢?” 小孩子非常委屈的样子,扁着嘴巴说:“他说要让他打我两个耳光,然后我就哭得非常厉害的样子,把警察叔叔引过来。” 我点了点头:“后来你们真的把警察叔叔引过来了,然后这个人就被警察叔叔带走了,对吧?” “两位叔叔,我真的不是欺骗人,他给钱让我陪他演戏,说起来我这也是一种打工吧,我就只剩这么一点钱了,要不全部给你们吧?” 听到小孩子这么说,两个人差点笑出声来。 可能这个小孩子已经误会了,认为我们两个人是为了这点钱而来的,没办法,为了保住自己的钱,小孩子可谓是用尽了所有的演技。 “好了,我们不会要你的钱,只要你做一个诚实的孩子,以后不要再联合别人欺骗人了。” 我拍了拍这个小孩子的肩膀,安慰了他几句。 小警察已把小孩子的钱推了回去:“小朋友,今天非常谢谢你帮助两位叔叔,我们不会把你送到老师那里去的,加油,以后你有可能当一个大明星。” 小警察说的这个话的确不错。 因为面前这个小孩子,真的很有当明星的潜质。 事情问出来了之后,两个人马不停蹄的往派出所那边赶。 来到片区派出所之后,我们很快的调出了那个处理案件的报告,发现这个报告里面登记着这个西装男子的去向。 我看着上面登记的情况,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人曾经跟我说,他是我一个朋友委托过来帮助我的,我现在在怀疑一个情况,他是怎么认识我这个朋友的?” “所以我就说嘛,你可能是被人设了局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局里面的一种手段,全部都是因为针对你。” 小警察继续重复着之前的那个话题。 我盯着这份文件,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些难以理解的地方:“这些人千辛万苦的来到这个地方,在我身边设局,他们何苦要这么做?” “可能在你的身上,有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为了得到这个东西,他们不惜伤害这些无辜的人。” 小警察的话让我更加的疑惑:“但是死去这些人,真的就是无辜的吗?” 这个问题问的挺好的。 死去了的人,真的就是无辜的吗? 按正常情况来说,一个人失去了生命,当然值得别人同情,但是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那就是这个人死的原因。 有些时候有些人,可能真的是自寻死路。 有句话说的很好,如果你不作死的话,你就不会死。 听了我这个话,那个年轻的警察也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人死了不一定是无辜的,但是再怎么说,这个人的生命也失去了,想要为此追究,可能已经徒劳。” 是的,死掉了的人不可能开口再说话。 但是活着的人如果想让死掉的人开口说话,那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 我说:“我们先找到了那个神秘的西装男子吧,可能从他身上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如果能够找到那个西装男子,不要说是蛛丝马迹,可能重要的证据都能够从那个西装男子身上查到。 但是前提是,你必须找到那个男子。 按照那个男子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一个小区,进入了这个小区之后,找到了那个男子的住址。 大感意外的是,男子的房门竟然开着的,看到这个情况,两个人非常的惊讶。 为什么会把房门开着?里面难道没有人住吗? 两个人带着这种疑惑,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之后,慢慢的走进了屋子里面。 这个屋子里面带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加上天色比较昏暗,两个人都感觉到屋里面非常的诡异。 但是屋里面收拾的还是比较干净,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男人。 但是为什么他不在家,为什么门又大开着? 这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这么刺鼻的血腥味?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子里面越来越昏暗了,两个人转了一圈之后,发现屋里面没有人。 我说:“这个人没在家,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连门都没关就离开了。” “很关键的一点就是,这个屋子里面为什么会有刺鼻的血腥味?” 警察就是警察,一开口就找到关键部位。 我点头说:“不错,我也在怀疑这个问题,屋子里面为什么会这种味道?” “我们先找一找吧,看这个味道的来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小警察说着,向卫生间走了去。 可能是职业敏感度吧,因为在大多数凶杀案当中,犯罪分子一般都会在卫生间处理。 如果这个味道是从卫生间里面传出来的,那卫生间就是凶案现场,所以这个小警察第一个想法就是走向卫生间。 小警察走进卫生间之后,发现卫生间里面非常的干净,并没有任何作案的痕迹。 小警察打开了水龙头,发现水龙头里面没有水,他眉头皱了一下。 他对外面的我说:“这个房子里面停水了,我感觉很长时间没有人在里面住了。” 听到小警察这么说,我已按了一下客厅里面的开关,发现灯没有亮。 点了点头,回答那个小警察到:“客厅里面没有灯,说明房间里面的电也停了。” 小警察拍着手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既然这套房子里面的水电都停了,那就说明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那既然这套房子没有人住,为什么会收拾的这么干净,很明显的看得出来,这个房子刚刚还有人在里面。” 我借着昏暗的光芒,扫了一圈房子里面的摆设,发现整整齐齐的,好像经常有人收拾打理一样。 但是房间里面这个刺鼻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两人感觉到,这个房间里面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要不然这个味道不会这么重。 小警察突然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设想:“我感觉到,这套房子里面一定是个人。” 他的这个说法让我感到非常惊讶。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你不会因为这个血腥味,就推断出来这个房间里面死个人啊。” “不是因为血腥味。” 小警察的目光如同电光一样闪烁着,他在房间里面找来找去的,好像在找什么,自己非常需要的东西一样。 这个小警察一边找一边说:“根据我的职业经验,一般只有凶案现场,才会出现这种血腥味。” 我听了小警察的这个话。 完全不明白小警察的意思,这种血腥味闻起来比较普通嘛,怎么会说只有胸外现场才会出现这种味道呢? 小警察看到我好像不相信他的话,他耸了耸肩,移动着步子,往旁边的卧室里面走了过去。 苏常赋跟在后面。 小警察推开了卧室的门:“之前我们调查过一个案子,就是一个凶杀案,犯罪嫌疑人把受害者杀害了,藏尸在床垫下面。” 小警察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有余悸的往床垫方向看了看。 只见床上的床单出的非常整齐,被子也叠的好好的放在那里,整个房间里面没有打斗的痕迹。 我说:“你不会觉得,这个房间里面也藏着有一具尸体吧?” 小警察已经走到了床边,他一边说一边把床垫掀了起来:“当然,这里面不可能有尸体,否则的话,当地警方早就过来了。” 小警察掀开床垫之后,果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东西,然后他再一次把床垫放了下去。 他转过身来:“你去厨房里面看一看,今天这个味道的来源必须找出来。” 我点了点头,眼睛的余光一直在房间里面扫着,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想到了另外一个案子,就是之前在小山村的时候,那个神秘的小楼里面发生的那个案子。 犯罪嫌疑人把受害者杀害之后,藏在了窗子里面。 所以把目光落到了窗户上面:“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味道其实是犯罪嫌疑人留下来吸引我们的,目的是破坏我们的思维。” “但是这种味道非常的特别,用什么东西能制造出这种刺鼻的血腥未来,除了鲜血本身,其他东西无法代替的。” 动物体内的血液,一旦流出体外之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凝固。 这种物体在凝固之后,就会发生非常刺鼻的味道,当然这种味道会在一段时间后消除。 小警察说:“现在味道如此刺鼻,时间点就卡在这个味道消除之前,所以说,这个案子一定发生了一段时间。” 第【341】章:遇到鬼了 两个人决定分开寻找。 那个小警察继续寻找另外一间卧室,我来到了客厅里面。 客厅里面的摆设非常简单,有一套贵妃沙发,还有一套电视柜,电视柜上面放着一台电视。 我慢慢悠悠的走到电视柜面前。 低下头来,仔细端详着这个电视,想从这里面找出一点线索来。 这台电视看起来非常普通,也就是一台50多英寸的这种平板电视,厚度的话只有两三公分厚这一个样子。 这么厚的一台平板电视里面,不相信这里面会藏什么妖魔鬼怪。 想起以前的时候,自己看过一些鬼片。 那些鬼片像日本的电影贞子那些电影里面的内容也是非常的吓人,那些鬼看着看着就会从电视里面爬出来。 但是不管再怎么的恐怖,那也只是一种艺术的表现手段。 作为一个大男人,当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而且更不相信,面前这台电视里面真的会爬出一只鬼。 现在房间里面的水电都被关掉了,所以说这台电视也不可能启动,那就更加不存在另外那些原因。 想到这里的时候,把手伸了过去,想要摸摸这台电视机,忽然一声惨叫吓得把手缩了回来。 等把手收了回来之后,才发现这个惨叫声是从隔壁房间传过来的。 这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自己还被自己吓了一跳,还真以为自己遇到鬼了,差点没把自己的**病给吓出来。 但是既然隔壁传出了这个惨叫声,这些紧张了起来。 连忙对隔壁房间问道:“警官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叫的这么吓人?” “没什么没什么,我被一个毛茸茸的玩具吓到了,哎呀,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竟然把这东西放在这里吓人。” 这句话听得我哭笑不得。 没想到堂堂的一个警察,胆子还会这么小,竟然会被一个毛茸茸的玩具给吓到。 不过比如说在这种环境里面,还真的容易把人吓到,因为这个环境实在太诡异,总是能够让人想歪。 听到对方没有什么事情,我决定继续查看这个电视。 缓了一下情绪之后,掏出了一把手电筒,这是事先准备好的。 因为马上看起来就要天黑了,身上准备一把手电筒随时都方便,在黑夜里面查看任何事情。 我把手电筒的光照到了电视机上面,就在这个时候,屏住了呼吸。 因为在手电筒的光芒照射之下,竟然从黑洞洞的电视屏幕里面,看到了一张模糊不清的脸。 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整个呼吸都已经急促了起来。 完全不相信会有这种情况出现,难道电视机里面真的会爬出一张鬼来吗? 有的时候,自己心里面一直想着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出现一种幻觉。 这种幻觉非常的奇怪,就像美梦成真或者是噩梦成真一样,你心里面心心念念想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鼓起勇气继续看电视机里面,发现那张脸不是自己的倒影。 看清楚之后,那竟然是一张苍老的脸,而且年纪差不多五六十岁那个样子,从性别上看这是个男性。 这张脸瞪着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了看那张脸的脸上表情,感觉那张脸好像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讲。 这个情况,是做梦也想象不到的。 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复杂,甚至有点怀疑,自己之前的所有过往,是不是全部都是虚幻的? 竟然真正见到鬼了,这不会是真的吧? 呼吸越来越粗,两排牙齿现在一直在上下打颤,现在终于感觉到有点害怕了起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此时此刻电视机里面的那个人头,就像非常感兴趣一样,两个眼睛一直盯着我,从来没有动过。 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被掐的地方疼像被割了一刀一样,自己都跳了起来。 脑海里面非常的清楚,自己看到的东西的确是真的,现在自己没有产生任何幻觉。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真的,难道真的遇到鬼了吗? “不管你是人是鬼,不管你遭遇了什么事情,不管你身上有什么冤屈,不管你今天到底是不是来找我,我希望你要保持冷静。” 我心里面感觉到非常的可笑。 自己竟然对电视机里面的人头在那里念念有词的,难道真的被吓到了吗?难道真的以为是这个鬼来找自己吗? 可能并非如此,因为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后面,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只烟灰缸。 其实心里面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如果自己真的遇到鬼了,那不过是心魔作祟而已。 看着面前的电视机,在看着电视机里面这个诡异的人头。 想都没有想,拿起手里面的烟灰缸,向着电视机砸了过去。 带着非常大的愤怒,这台电视剧被一下砸了一个大破洞。 电视机被砸破之后,里面的影子突然不见了。 可能刚才只是出现了幻觉,一旦砸破了电视机,就砸破了这个幻觉,所以这个影子就消失了。 我心里面这样安慰着自己,正准备清理这个电视机的时候,忽然在身后的方向,传来了一身清脆的咔嚓声。 又是什么声音在响?难道又是那个小警察的动作吗? 提声问:“警官,你的东西找的怎么样了?” “我还在找,没有什么线索。” 小警察的声音还是在卧室里面响了起来,从这个声音听得出来,根本就没有出过卧室。 我点了点头,准备低头继续弄电视的时候,后面那个咔嚓声再次响了起来,转过身。 那个声音响起的地方,是位于冰箱的方向,盯着那台冰箱,发现冰箱的有,中间那道门在动。 这看起来就像是一种惯性在动,就像就在刚刚的时候,有人从冰箱里面拿了东西,然后把冰箱门重新关上了一样。 我问:“警官,你从冰箱里面拿过东西吗?” “你开什么玩笑,我出都没有出来,怎么会从冰箱里面拿东西?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听到小警察这么说,我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电筒走向了冰箱,拉开了冰箱的中门。 打开冰箱之后,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在了面前。 看见冰箱里面赫然放着一个人头,这个人头看起来已经冻僵了,而且在这个人头的脸上,竟然还挂着一抹奇怪的笑容。 “我曹尼玛。” 看到眼前的情况,我吓得情不自禁的爆粗口。 被冰箱里面这个人头,突然一下吓到了。 扑通的一声,下意识的跌倒在了地上。 听到外面的响动声,那个小警察连忙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 小警察看到我蹲在地上,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弯腰想要把我扶起来。 就在两人正要起身的时候,冰箱里面冻着的那个人头,竟然像自己长了腿一样,从冰箱里面滚了出来。 人头滚出来的时候,正好落在小警察的脚边,小警察低头看到这个人头,也一声惨叫,坐到了旁边。 两个人都被人头给吓到了,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正准备爬起身来的时候。 门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你们二位真是稀客啊,不老老实实的在警察局里面呆着,跑到我家里面来干什么?” 两个人回过头的时候,看到那个西装男子缓缓的走了进来。 西装男子面无表情,就连一点惊讶的颜色都没有,好像这个人早就知道,两个会上门找他一样。 西装男子手里面拿着一把菜刀,这把菜刀已经卷了刃,看起来之前他用这把菜刀砍过什么东西。 而且菜刀上也沾着一些鲜血,鲜血已经凝固了,但是还是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西装男子看着地板上的两个人,冷笑着说道:“你们不是要找这个刺鼻味道的来源吗?其实这个来源就是在菜刀上。” 我冷声说:“菜刀被你藏在了门背后是不是?要不然我们怎么一直都找不着。” “你说的不错,这个菜刀的确是被我藏在了门背后,因为我有一个习惯,在出门之前,总喜欢在门后藏一把刀。” 西装男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让我们感到有些心惊肉跳,看得出来,这个西装男子是非常有心机的一个人。 西装男子在这里突然的出现,看起来比较的突然,其实好像已经早有准备了一样。 小警察说:“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有什么好处?” 西装男子哈哈哈笑了出来:“我在门后藏刀,其实就是为了防止我突然回来的时候,在我的家里面,会出现两张陌生的面孔。” 两个人已经明白了,其实这个西装男子早就知道会到来,因为西藏男子嘴里面已经说,是两张陌生的面孔。 所以这个家里面,其实就是西装男子设的一个局,或者说是他铺的一个套子。 现在套子已经铺好了,而且另外两个人已经上了钩,所以这个事情就变得越来越复杂。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正是需要面对的时候。 我嘿嘿的笑了一笑,对那个西装男子说:“你那天跟我说的话,我想应该全都是假的吧。” 第【342】章:选个死法 被这么一问,那个西装男子一点了点头,现在他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诚实。 西装男子很坦然的说道:“我那天说的任何东西,其实都是为了等你,你们应该不知道吧,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们很长时间了。”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从西装男子的话里面听得出来,其实西装男子已经早有预谋的。 他说他在这里等了两个人好多天,那可能在好多天之前,他就已经猜到我们两个人会来到他的房间里面。 其实这并不是他猜到的,而是一种循序渐进的引导。 这个西装男子通过某种引导,把他想要引导的人,弄到这间房子里面来。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不惜通过任何的手段,所以说,这个人的手段看起来非常的高明,让人不禁咂舌。 小警察非常不解的问:“我们跟你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之前我们又不相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等着我们?” 这也是我心里面想问的一个问题。 看着面前这个西装男子,一直在回想自己以前是不是认识这个人,但是通过回想之后,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么一个人。 这个人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起来都是比较的陌生的,所以他觉得自己绝对不会认识这个人。 而且两者之间也肯定不会扯上什么瓜葛。 既然没有瓜葛,那这个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着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等着陌生人出现。 只听那个西装男子呵呵呵笑了几声,然后对两个人说了一句非常刺耳的话:“我等在这里,就是想要你们两个人的老命。” 我和小警察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想到,这个西装男子竟然说的这么直接。 一个人面对两个人,竟然还这么的大言不惭,嘴里面说要别人的老命,难道他真的想拿这把刀,能对付这么两个人吗? 小警察望着这个西装男子,表现出还是非常冷静的样子:“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喝醉了?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你觉得我想喝酒,醉了的样子吗?” 西装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向两个人走了过去。 从他这个人的行动上看得出来,他这个人表现出比较清醒的样子来,而且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也证明,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喝酒。 我倒是根本不惧怕这个人,直接就问到:“如果你真的想杀死我们两个,那我想问你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杀人还需要动机吗?不需要的。” 这个西装男子已经走到面前,手里面的刀缓缓的扬了起来:“你们觉得货车里面那个女人是我杀死的吗?” 我和旁边的小警察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这个西装男子敢出手,就会立马反扑。 但是西装男子的刀还没有落下来,看得出来,这个西装男子想多说几句话。 既然这个西装男子提到了货车里面那个女人,那就说明这个西装男子对那个女人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拖延一下时间也是未尝不可。 我说:“你根本不可能用那么好的手法,把那个女人一刀致命。” “不错,那个女人的确不是我杀的,但是现在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你们两个人肯定会是被我杀死的。” 西装男子说完这句话,容不得考虑,一刀就劈了过来。 没想到对方会出手这么快。 我慌乱之下,一把给小警察推了开去,然后飞快的把身边的那个人头抱起来,准备往那个西装男子面前扔过去。 但是怎么也想不到,非常奇怪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就在抱起人头的时候,那个人头竟然张嘴把手咬住了,任何一个人已经想不到了,一颗被砍下来的人头,竟然还会咬人。 一个疼痛瞬间就传遍了全身。 这个人头的咬合力非常的大,那两排牙齿就像两把锉刀一样,深深的插进了手里。 在这个时候,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快被那个人头给咬断了。 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人头竟然会咬手,难道是因为一种惯性作用,才让人头的两排牙齿合在了一起。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作用,都必须要把这个人头给甩出去,因为那个西装男子已经砍了过来。 但是这个人头非常的奇怪,任你怎么甩都甩不掉,就像长在了手上一样。 看着被人头咬得死死的手,我感到快要崩溃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今天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情了?难道真的是撞鬼了吗? 那边的西装男子一刀砍在了胸口,就在情急之下,用人头挡住了这一刀。 这一刀砍来的力量非常大,虽然那个菜刀是卷刃了的,但是还是砍进了人头里面去。 西装男子把菜刀砍进了人头,准备拔出刀来继续砍人,但是菜刀被人头的头骨卡住了。 此时此刻两个人的情况非常的滑稽,两个人就像在拔河一样,一个拽着人头的一面,再往两个方向拼了老命的扯。 但是就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有办法把手里面的东西给扯掉,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出现了这种滑稽的情况。 说起来有点让人哭笑不得已。 但是那个西装男子好像已经胜券在握一样,他一边扯着自己手里面的刀,竟然一边警告说:“小兄弟,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如果你想跟我硬装下去的话,这个人头就是你的下场。” 他说的人头,就是面前这个人头。 我冷笑一声:“如此说来,这个人头也是被你杀害的?” “很显然,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在我家的冰箱里面,你难道是个傻的吗?这点都看不出来?” 西装男子瞅准了一个机会,飞出了一脚,正好踢在我的胸口上。 被对方这么一个偷袭,我没有注意到,所以正好中了对方一脚。 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往后面倒了过去,扑通一声滴倒在了地上,脑袋撞在后面的茶几上,好像被撞起了一个包。 捂着被疼的眼冒金星的脑袋,转身想要爬起来的时候,那个西装男子已经扑了过来,把刀按在了脖子上。 西装男子把脸凑到我面前:“臭小子,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吧,货车上那个女人是被人割喉杀死的。” 看着面前飘着血腥味的菜刀,深吸了一口气,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自己必须要冷静。 只有冷静面对一切,才有可能寻找机会让自己活下来:“你不会告诉我,你也要给我割喉吧?”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不介意呀。” 西装男子这个话说得非常的搞笑,好像他用割喉杀死对方,还是让对方占了一个大便宜似的。 我笑了笑:“兄弟,你真的非常搞笑了,一个人面对死亡呢,难道还有资格去选择自己死去的方式吗?” 虽然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是心里非常的清楚,这句话是多么的悲凉。 可能在很多的时候,一个人并没有选择的资格,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当一把刀放在你脖子上的时候,当一个人下定决心要杀死你的时候,当你的命运被别人来决定的时候。 你想做任何的选择,那能又能怎么样呢?因为你根本选择不了任何东西。 那个西装男子笑了笑:“好吧,咱们换一个方式来玩玩,你试过被斩首吗?要不咱们来斩首试试?” 割喉跟斩首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曾经看过许多视频,有很多人在被斩首之前,都会把喉咙给搞断。 所以斩首杀人的方式应该是一个套餐,如果你选择了斩首,那会免费赠送割喉给你。 我依旧笑着:“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感谢你,既然在我死的时候,还给我赠送了这么一个套餐。” 西装男子说:“那种杀人方式我从来没有试过,所以今天你运气比较好,被我选来试试手。” “那我是不是应该庆祝自己中了大奖?” 我在开一个无奈的玩笑。 西装男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点个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也可以摇头,但是不管你点头或者摇头,你今天都必须得死。” 这个人的废话真是太多了,不就是杀个人吗?还来这么多废话,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但是对于被控制的我来说,还是非常希望能够争取更多的时间的。 没话找话的说道:“不管你怎么杀我我都愿意,但是在我死之前我还想知道一个事情的真相。” 这是一个人死前的最后心愿,按理由来说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满足。 果不其然,这个西装男子还是答应了条件:“好吧,你说吧,你想知道什么东西,如果我能告诉你的,我绝对一点都不会隐瞒。” “我想知道的是,如果那个女青年不是被你杀害的,那你知不知道他又是被谁杀害的?” 西装男子苦笑着使劲的摇着头:“还好,你问的东西我都清楚,看你快要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 就在男子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忽然西装男子的手飞了起来,西装男子惨叫一声之后。 我转过头去,看见那个小警察拿着一把斧头,气势汹汹的站在旁边。 第【343】章:毫不惧怕 原来这个西装男子拿刀那只手,被这个小警察捡到一只斧头,一刀剁了下来。 西装男子看到自己的手被剁了,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 “快跑啊。” 那个小警察看到西装男子发呆,连忙喊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站起身来,两个人转身就要往外面跑去。 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反转,可能连那个西装男子自己都不清楚。 本来他以为自己会是胜利的一方,没想到到最后,自己的手都被别人一刀砍了下来。 见到我们两个人起身往外面跑,这个西装男子突然恼羞成怒的:“你们这些混蛋,一个都别想离开。” 看来这个西装男子是真的发火了。 自己的手都被砍掉一只了,竟然还能这样牛逼,西装男子看见我们已经往外面跑了出去,连忙挣扎着起来追。 两个人在前面跑,一个人在后面追,看起来虽然很短的距离,但是要费很大的心思。 我跑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啪嗒的一声响,没想到那个西装男子已经跌倒了。 但是这个西装男子太狡诈了,在他跌倒的同时,用剩下的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 就在这一瞬之间,我失去了重心,扑通一声,被扑倒在地,嘴巴摔到了门槛上,一下子磕掉了几颗牙,满嘴是血。 那个小警察已经跑出了门,他看到身边的我没有跑出来,感到非常的奇怪。 等小警察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我再一次被按倒了。 这个小警察急得直跺脚:“哎呀我说兄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被他按住了?” 不得不说,在这样的时候,我就是一个拖后腿的人。 别人都在想方设法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没想到自己是想方设法怎么被别人给按在这个鬼地方。 我对小警察说到:“你赶快离开这里,找其他人来帮忙,我们两个人对付不了他。” 小警察听到这么说,心里面突然一紧,再次用眼光扫过那个西装男子。 面前这个西装男子,看起来非常的不一般,或者用一句话来说,好像这个人身上有什么特殊能量一样。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一只手被人砍断了,那肯定是疼得死去活来的。 但是面前这个西装男子,虽然断了一只手,但是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 就像刚才被砍掉那只手,根本就不是他的手一样,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而且更加奇怪的一点,就是这个男人的手,砍断的地方竟然没有出一点血。 一个活生生的人,断了一只手之后,竟然一点血都没有流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西装男子按倒我之后,正准备痛下杀手。 我突然问到:“这位大哥啊,你刚才还没告诉我,那个女青年死的真相,你可不能食言啊。” 西装男子被这么一说,突然愣了一下。 西装男子嘿嘿笑了笑:“你这个人真是太奇葩了,既然在这个时候还要再问我真相,我想问你是不是来搞笑的?” “我真的不是搞笑,你把真相告诉我之后,我才会死得瞑目。” 我想要再用这个办法来拖延时间。 但是等回头的时候,突然心惊肉跳的起来,因为那个西装男子张开了嘴巴,往我的小腿上咬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西装男子是个魔鬼吗?怎么还会咬别人的脚? 在这非常关键的时刻,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忙抱起自己手上的那个人头,砸在了西装男子的脸上。 这不砸不要紧,一砸砸出了另外一个情况。 那个西装男子非常的淡定,看到这个人头向他砸了过来,他竟然张开嘴巴,一嘴咬在了人头上面。 这个家伙真的是太狠了,竟然连人头都会咬,我甚至在怀疑这是不是一个人,只有僵尸才会做这种事情啊。 只听咔嚓的一声,那个西装男子一嘴咬在那人头上面。 那个人头坚硬的头盖骨,竟然被这个西装男子一嘴就咬了一个洞,西装男子的牙齿太好了。 更加气人的还在后面,那个西装男子一边咬着头盖骨,一边讽刺起来。 他阴阳怪气的说:“我说你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孬种,如果你有刚才那个小朋友那点狠劲,你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听到对方这么说,哭笑不得。 大哥啊,你这是杀人还要诛心吗?我都被你控制住了,你还要来对我进行讽刺,我也是要面子的你不知道吗? 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卡在手上那块人头,被这个西装男子就像吃梨一样,一口一口的咬碎了。 我惊了:“我说这位大哥,你不会是一个僵尸吧?” 那个西装男子吐出了骨头渣子,缓缓的抬起头来,气急败坏的:“你才是僵尸,你全家都是僵尸,你见过会说话的僵尸吗?” “如果你不是僵尸,那你到底什么怪物?不但不会流血,咬合力还会这么大?” 我已经豁出去了,必须弄清楚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就算被怪物搞死掉,自己要弄清楚这个情况。 “药人,听说过吗?” 这个西装男子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竟然昂起他的脑袋,非常趾高气扬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看西装男子的表情,觉得自己非常骄傲一样,好像这个药人身份,安在他自己的身上,是一种非常至高无上的荣耀。 我一脸的懵逼啊。 药人到底是什么鬼?会让这个西装男子这么的骄傲,难道还是另外一种社会上的精英吗? 就在还想问出另外的问题的时候,突然有好几个警察出现在了门口,这应该是小警察请来的帮手。 只见那些警察手里面都拿着手枪,而且每只手枪都上了膛。 他们把枪口指着那个西装男子,严正命令到:“你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手中武器,既是我们的逮捕。” “如果我不放下武器呢?” 西装男子缓缓的转过头去,看着面前堵门的警察,好像根本不放在眼里。 警察说:“不要挑战我们手里面的子弹。” 这西装男子竟然发火了,连粗口都爆了出来,我被他说了愣了一愣,的确,自己之前看过僵尸片,里面的僵尸好像都不会说话的。 看着西装男子一边咬头盖骨,一边啃得津津有味,就像再吃一个梨,吞了两口水,然后问西装男子:“大哥,你是不是饿了?饿了的话你先把这个人头吃了,吃完咱们再慢慢聊。” “哈哈,你小子想跟我玩缓兵之计吗,我药人才不会受到你的蛊惑!” 那个西装男子嘴里吐出了一口骨头渣子,然后把我的脚狠狠一拽,拖了过去。 他的力气太大了,就像在拖一件轻飘飘的东西。 不费吹灰之力拖到了他的面前,然后西装男子再伸手掐脖子,把嘴伸到血管面前。 因为西装男子刚才咬过人头,唇齿之间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儿,说话连呼气都是一股腥味:“小子,跟药人玩心计,你还嫩了点。” “药人大哥,我真的没有在跟你玩心机,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跟你玩了。” 假装带着哭腔求西装男子,结果西装男子呵呵一笑,说了一声晚了。 随后用手把脖子上的血管挤了出来,然后伸出尖口獠牙,挑了过来,这是秒变吸血鬼的节奏吗? 自己曾经想过我自己可能有一万种死法,但是想来想去没想到,最后会被一个吸血鬼弄死。 小时候记得爷爷曾经跟自己说过,如果遇到了吸血鬼,最好的办法就是往他嘴里塞块砖头。 用砖头卡着吸血鬼的嘴,让吸血鬼的嘴合不拢,那吸血鬼就没有办法去作恶了。 但是眼前这只吸血鬼,却不按套路来啊,西装男子说他自己是药人,看来这是一只伪装成药人的吸血鬼。 面对这样聪明的吸血鬼,还有什么办法呢? 等死吧,只有等待才是我唯一的办法…… “砰!” 枪声响起。 子弹呼啸着从屋外飞了进来,就在吸血鬼牙齿将要戳进皮肤里面那一秒,穿过了吸血鬼的牙齿,把那颗獠牙打碎了,吸血鬼发出一声惨叫,捂着嘴巴跳了起来。 两个持枪民警冲了进来,把我给扶了起来,小警察站在门外,显然这些民警是他带来的。 警察来的真是时候,如果再晚来一点,我就要被放血了。 可以想象一个人被吸血鬼放血,那将是多么痛苦的折磨。 正把感谢的目光投向小警察时,那道门竟然像有了生命一样,砰的一声自己撞了上去,然后关上了。 “别怕有我们在,我们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 一个警察安慰到,一个警察去开门,结果开门那个警察使劲扳了两下门把手,竟然咔嚓一声,把门把手扳断了。 这下完蛋了,门把手断了,门也被反锁,唯一的逃生之路,被堵断了。 那个吸血鬼在客厅里猖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吧,你们现在一个也逃不了,一个也走不掉,全部留在这里,给我做宵夜吧。” 第【344】章:心存敬意 “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我们是警察,如果不听从命令,别怪我们对你使用器具。” 一个警察紧握着手枪,转身警惕的盯着那发狂的吸血鬼,提声命令到。 但面对警察的命令,那个吸血鬼置若罔闻,根本不当一回事。 他依旧哈哈笑着,毫不害怕的往那个警察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警察的枪口缓缓抬了起来,再次命令道:“趴下,不趴下我开枪了。” 我身边这个警察也拔出了佩枪,把枪口对准了吸血鬼的双腿:“你给我听好了,我们是警察,我们在执行公务,我们不管你是什么人,现在你必须配合我们的行动,如果你不配合,我没有权对你采取强制措施,甚至有权对你开枪,给你三秒钟时间思考,三秒过后,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三,二,一……” 吸血鬼面前那个警察已经开始在数数了,就在他数到一的时候,后面这个警察果断开了两枪,两颗子弹咆哮而出,分别一左一右打进了吸血鬼的两条腿。 因为是近距离射击,手枪子弹的威力还是挺厉害的,在这么短的距离,完全可以击碎一个人的骨头。 但是令他们傻眼的是,那个吸血鬼虽然中了两枪,但是竟然毫无所动,两颗子弹打进他的身体,对他来说,伤害竟然还没有蚊子咬了一口那么厉害。 吸血鬼正前面那个警察也吓着了,手里的手枪砰的一声,不知道是有意击发还是走了火,子弹飞出去后,从吸血鬼的脑门打了进去,在从后脑勺飞出来的时候,带起了一片组织。 这是致命一击,按理来说任何一个人脑袋中了枪,他的生命就会因此而终结。 我以为能看到吸血鬼倒下去的画面。 但是错了,看到的依旧是吸血鬼发出猖狂的笑,然后一步一步向警察走了过去。 旁边的警察失声对吸血鬼对面的警察吼了一声:“小杨,快跑!” 在手枪已经失去作用的情况下,现在除了跑还有什么办法呢? 但是那个警察还是不甘心,手里的枪又砰砰砰开了几枪,分别打在吸血鬼脸上,胸口肚子的位置。 子弹落地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回荡着,但是吸血鬼却毫无所动,任何一枪对他都没有用,他已经加快了脚步,扑向了那个叫做小杨的警察。 小杨已经失去了逃跑的先机,等他准备逃跑的时候,吸血鬼整个人扑了上去。 身边的警察见吸血鬼向小杨发起了攻击,拿着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因为那边两个人已经纠缠在了一起,他开枪的话有可能误伤打到自己的同事,那就不好办了。 还好那个小杨身手不错,吸血鬼扑向他的时候,他身体往下一蹲,顺势来了个过肩摔。 一只手扣住吸血鬼的手一只手抓着吸血鬼的头发,用肩膀狠狠一顶,然后把吸血鬼从肩膀上一甩过去,砸在了地板上,紧接着一声惨叫响了起来。 情况更加的复杂了。 没想到这样的殊死搏斗,竟然奈何不了这个吸血鬼分毫,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妖魔存在,这个吸血鬼真的成精了吗? 那声惨叫竟然是从小杨嘴里发出的! 等仔细看时,才知道大事不妙。 原来在小杨刚把吸血鬼甩过去的时候,吸血鬼的手竟然从小杨的腹部插了进去,小杨把吸血鬼摔在地上的时候,吸血鬼用那只手把小杨的肠给拽了出去。 小杨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制服别人的时候,别人竟然用这种凶残的手段,给了他致命一击。 “我草泥马。” 旁边的警察目呲欲裂,他看起来年纪比小杨的大,而且你比小杨沉稳。 但是就算再沉稳,自己的同事在自己眼前被这么残害,谁都坐不住。 只见他跳身而起,手里多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是向着吸血鬼暴露的后背而去的。 “小心。” 我大叫一声提醒他们,因为刚才他们用枪都没法制服吸血鬼,现在用匕首去跟吸血鬼搏斗,那效果肯定会更次。 鸡蛋撞石头蚂蚁打大象一般,怎么能有胜算? 气红眼的老警察已经扑到吸血鬼旁边,抬起匕首将吸血鬼背上扎去。 但是吸血鬼好像早就料到老警察会攻击自己的后背,转身扯起小杨的肠往老警察脖子上绕去。 然后就紧紧的把老警察绑在了自己胸口面前,用一只手困住他的同时,再继续往老警察的脖子上绕肠子。 不一会儿就绕了一大盘,看起来既惊悚又让人发狂。 小杨奄奄一息的说:“老杜,这个怪物我们制服不了,你快带着人质撤吧。” “你闭嘴,我们一定要把他制服,我还要把你救出去,赶快闭嘴,保持体力。” 老警察手里的匕首不知道往哪里扎的时候,小杨突然发出了一声大叫,大声对老警察说:“你快用匕首割断我的肠,带着人质从阳台跳下去,只有那里才是唯一的逃生路。”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老警察还在挣扎,小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摸起地上掉落的菜刀,一刀割断了自己的肠。 然后起身扑向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的煤气管道被他砍断,整个屋子一瞬间充斥着煤气的刺鼻的味道,我终于知道小杨想干什么了。 吸血鬼正要勒死老警察时,小杨从厨房跑出来,用手铐铐住自己。 然后勒在了吸血鬼脖子上,嘴里对老警察说:“老杜,赶快把人质带出去,这个怪物绝对不能放他出去,如果放他出去不但会对社会造成威胁,而且还会引发大面积的恐慌,我准备跟他同归于尽。” “小杨……” 缓过神的老杜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小杨,转身拉起我,冲向阳台。 二人飞身从阳台跳下时,小杨掏出了打火机,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四楼陷入了一片火海包围之中! 这起吸血鬼案件,被记录在当地警方的绝密档案里,永远的封存着,再也不会让世人得知。 三天后,小杨的搭档老杜来送我们,因为要离开这个镇了,本来只是在这个地方暂住一晚,没想到却遇到了这么离奇的两个案件。 老杜的眼眶红彤彤的,不知道他是因为伤心过度,还是因为熬夜办案眼睛熬出血丝,反正他的声音有些凄凉:“灭门案还在调查当中,你放心吧,如果调查出来你真的是清白的,我们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安慰,实在有些感动。 望着墓园里小杨的墓碑,心情也有些压抑:“杜警官,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存在吗?” 问完之后,就觉得有些后悔了。 自己怎么会这么傻,跟一个警察讨论这个问题,谁不知道警察是最公正的人。 只讲究证据,只讲究法律,是唯物主义者,并不是唯心主义者,所以不可能在他这里得到答案。 老杜伸手抚摸着小杨的墓碑,苦笑到:“我还真的希望这个世界上有鬼魂存在,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在某种地方再次见到小杨了,但是众所周知,鬼魂这个东西,是不可能存在的,所以我只能这样回答你。”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如果鬼魂真的存在,那希望这位英勇的警察,能够通过鬼魂的方式见到他敬爱的同事,那也不免是一种,圆满的重逢了吧。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存在着两面性,好的东西有时候也会变成坏的,恐怖的东西有的时候也会让人感到喜欢。 但是如何去鉴定这个界限,却是一件非常让人难以搞懂的事情。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老杜突然说了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你可以不相信它的存在,但是你必须要敬畏他。” 必须要敬畏他! 这是最让我刻骨铭心的话。 说实在,自从踏入那个小区第一步起,就感觉到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另外一种灵体的存在。 有时候经历的那些恐怖,虽然最后都变成是在做梦,但是冥冥中还是能感受到,这个梦不会是无缘无故就会做的。 离开这个地方后。 两个人的兴致看起来都不是很高,旁边这个小警察,还在为自己的同事们感到悲伤。 遇到这样的事情,无论是放在谁的身上,谁的心情都不会好过。 别说是这个小警察,就连自己,一想到小杨牺牲的时候,自己就感到十分的懊悔。 如果不是因为追查这个事情,那就不会遇到这个奇怪的东西,那两个无辜的警察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但这世界上没有这么多的如果。 我对小警察说:“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眼前这条线索,看来是彻底的中断了。” 小警察叹了一口气,在这个时候,说实话,办法真的不是很多。 但是就算再也没有办法,这个案子还是必须得继续追查下去,所以只能把目标投向了医院。 小警察说道:“我们还是去找那个司机吧,现在只有在他的身上,才能得到一点线索了。” 看着面前这个小警察垂头丧气的样子,自己也感到十分的无奈,可能到现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人都尽力了。 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而且连心理上也是没有任何的力量。 我说:“如果司机还没有醒来的话,那咱们要一直等着他吗?”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话,咱们就按照你的办法来一把。” 小警察没有发火,但是还是用这句话,说得无言以对。 是的,现在的任何一个人,心里面火气都十分的大,所以必须要找个方式发泄出来,一旦发泄不出来的话,整个人都会被逼坏的。 第【345】章:天降车祸 当遇到事情的时候,必然会发生争吵,这是人与人之间交往过程中,几乎都会出现的问题。 看到那个小警察心情不好,决定换一个话题。 如果这个话题继续探讨下去的话,两个人的心情都会搞得乌烟瘴气的,那对案子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处。 我说:“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贵姓呢,咱们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互相报一下名字吧。” 这个话说的不错,已经认识好几天了,跟小警察之间,还真的没有互相通报一下名字。 我先说:“我名叫白小天,请问您呢?” 这样的方式还是比较妥当的。 因为不管怎么说,两人在现在也算是并肩作战的人了。 如果还这样,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那说起来还真的就有些尴尬了。 但是那个小警察兴致不是很高:“你就叫我小张吧。” 他好像不想把自己名字说出来。 既然小警察又这么做,那可能是有他自己的原因在里面。 我认为没有什么好探讨的,既然就叫小张,那以后就叫他张警官算了。 我说:“张警官这里距离市里的医院还有一段距离,要不咱们叫一个出租车吧。” 现在要往医院赶,也不知道那个司机有没有醒过来。 但是不管那个司机有没有醒过来,现在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去找到那个司机。 就算司机不醒过来,也要想办法从司机的嘴里面套出来一点东西。 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非常的棘手。 那个西装男子曾经说过,躲在司机车厢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这另外的一个人到底又是谁呢?他跟司机之间又有什么关系,是不是那个女青年嘴里所说的未婚夫? 当然,这一连串的问题,都必须找一个突破口去解决。 现在案子已经发生这么多天了,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如果再找不到出突破口的话。 更加担心的是,凶手是另外的人。 假如这个凶手另有其人,做案之后就逃之夭夭了的话,那现在可能已经逃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那个姓张的小警察,深吸了一口气。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他一定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但是至于在思考什么?我当然也不好问。 彼此之间心情都不好过,所以都不想打开心扉来互相交流。 这是最让人感到恐怖的事情,一旦有什么东西要闷在心里面,自己又要想方设法去破解的话。 那就相当于去钻牛角尖。 谁都知道,钻牛角尖的人,不一定能够钻得过去,因为他们太执着了,就是这样的执着,会害得他们适得其反。 我认为自己不能袖手旁观。 开口打断了小张警官的思维:“张警官,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关于那个女青年的问题。” “你说说吧。” 听到了解案子的事情,这个小张警官就来了兴趣,连态度也改变了不少。 我说:“我在想,这个女青年说她的未婚夫杀死了她,但是当时的情况非常的紧张,如果按照那个情况从后面勾喉的话,困难非常的大。” 这是我对案发当时情况的分析。 听到这么一个分析,那个小警察缓缓抬起头来:“你说困难非常大,但是你能不能肯定的说,当时要割喉的话,根本就不可能?” 小警察这么一问。 我愣了一下,其实自己也回答不上来,因为当时情况非常紧张,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但是按照正常思维来讲,如果一个人躲在夹层里面,想要不让任何人发现,就伸出一把刀来,把一个人的喉咙割破。 除非这个人的手臂非常的长,能够从另外一个男人的背后伸出去,然后割到那个女人的喉咙。 但是问题就在于,他割了女人的喉咙的时候,为什么还没让另外一个人男人发现? 另外一个男人就是那个司机。 其实那个司机身材看起来比较壮硕,而且牛高马大的,如果发现了偷袭者的话,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而且后面的结果却是相反的,因为那个司机舌头已被割到了。 从案子的发展程度来看,那个司机是受了重伤,而且凶手是要对那个司机下死手,有点像杀人灭口的样子。 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如果要杀人灭口,那只有一个可能,凶手跟司机可能是认识的。 凶手担心司机揭发他,所以才杀死了司机,然后自己逃之夭夭,这才能合理的解释清楚。 但是这个凶手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我再怎么说也是个敏感度非常高的人,这个凶手竟然在他的面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两个人。 而且还在我没有任何发现的情况下,来了一个金蝉脱壳,就像一个泡沫一样,从这个人间蒸发了。 我眉头一皱:“我感觉这个凶手当时本来就没有离开,他可能用另外一种方式藏在了车上。” “我也觉得很有这个可能,这个凶手伪装技巧太高了,不是一般人能够应付得了的。” 两个人决定再回一次案发现场,再仔仔细细的寻找一下蛛丝马迹。 就不相信,这个凶手就算反侦查能力再高,你不可能高到连两个高手,都被他瞒天过海了吧。 这个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身边,看着车上没有什么人,两个人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开车的司机脸色不怎么好看:“大哥,你有心事吗?我看你心情非常不好的样子。” “小伙子,坐车就坐车,话怎么会这么多呢?” 这个出租车司机心情的确是不好。 而且开口说话的火气非常的大,像是来吵架的一样。 幸好两个人的情绪现在都调整了过来,虽然被这个司机莫名其妙的喷了,但是也不至于发火。 两个人把目的地报出来之后,继续聊着案子。 司机闷声不语的,低着头开着自己的车,气氛变得非常的诡异。 但是即便是这个样子,也没有影响我们聊案子的兴致。 可能是觉得案子马上就要突破了,两人都觉得非常来劲,聊着聊着就忘乎所以了。 等突然清醒过来时,发现这个司机竟然开着车冲向了悬崖,好像要带着两个一起去死一样。 眼看这张车就要冲下悬崖,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有一双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伸出来。 这双手看起来血淋淋的,一下子握住了方向盘,猛地打了一个方向。 在一个急转之下,这出租车完美的跟这个悬崖来了个擦肩而过。 因为惯性的问题,在极度漂移之后,出租车腾飞了起来。 出租车飞在空中,就像演电影一样,来了个720度的大转弯,往边上飞了过去。 车里面的人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就在刚刚出租车将要飞下悬崖的时候,我都已经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倒霉到这种地步,连打个出租车都会送命,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死神如影随形吗? 现在这个出租车重重地摔在地上,而且还是倒扣着的。 看这个样子,整张车都摔爆废了。 因为坐在副驾驶,我被安全带套着,就像一根绳索一样绑在身上,然后又被绑在这个椅子上。 那个样子非常的狼狈。 我就像一个吊着的篮子,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挣扎能力,而且也没有办法,从这么狭窄的空间里面钻出来。 现在的情况非常的紧急。 因为这个车祸是突发性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意料到会发生车祸。 其实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因为那个悬崖有几十米高,如果出租车掉下去的话,肯定摔得连渣都不剩一点。 但是现在出租车倒扣着这个情况,你好不在哪里去? 反应过来之后,我第一时间是查看那个小警察在哪里:“张警官,张警官,你没事吧?” 他焦急的声音在荒凉的野外里面响了起来。 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起来比较荒凉,感觉得出来,这是这个司机特意选的地方。 司机不知道因为遇到了什么事情,好像是要自杀,但是这么一个自杀的人,却要带上两个倒霉鬼。 幸好那两只血淋淋的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生出来的,在出租车即将掉下悬崖的时候,挽救了这张车上的几条生命。 我的叫喊声没有人回答,这更加急迫。 因为被困在车架里面,所以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这个出租车在悬崖边出了车祸,而且还散了架,那个小警察坐在车的后面,会不会是因为玻璃摔碎了之后,小警察被抛下悬崖去了? 想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心里炸毛。 这个小警察可不能出什么意外啊,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出意外,就算出了车祸了,你要第一时间挽救生命。 再一次查看自己的情况,看有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安全带死死的勒着的脖子,因为车架已经变了形,就像一个夹子一样给夹了起来。 幸好旁边的玻璃破了,换了换身形,然后把头从那个窗户里伸了出去。 这才看见,那个小警察爬在不远处的一块草地上。 看小警察的样子,脸埋在草皮中间,看起来没什么动作。 我心底发毛,连忙冲那个小警察多叫了几声:“张警官,你听到我说话没有?听到说话的话,你回答我一声啊。” 第【346】章:口味很重 但是不管怎么叫,那个警察都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重伤,还是已经失去了生命,现在对于我来说,自己必须要脱离这个困境。 只有离开了这个车体,才可能出去救自己的同伴,但是有什么办法才能让自己离开这里呢? 使劲的晃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把自己从安全带里面退出来。 但是就在晃动的时候,这个车架就像在水里面颠簸的小船一样晃了几下,往悬崖边移动了过去。 我吃了一惊,看到车架已经在移动了,自己不敢动了。 害怕自己万一晃动的时候,把车架换了掉下去,本来已经捡回来的一条命,又再次送到阎王爷的手里面去。 我在车里面使劲保持着平衡,等出租车车体平稳之后,我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本来以为这样可以安全了,但是一阵刺鼻的臭味却传进了我的鼻子里面来。 这是非常浓重的汽油味道。 儿子听得见,好像有汽油滴在石头上的声音,像水滴声一样,非常的清脆。 我心里感到完蛋了。 可能是一通过剧烈的撞击之后,出租车的油箱被撞爆了,然后汽油就从油箱里面漏了出来。 幸好现场没有发现明火,要不然一旦把这个汽油引爆的话,那这里将变成一个巨大的**。 车架里面的我,有可能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这种事情,想想都可以让人心里面发毛,我当然不希望自己被炸得粉身碎骨了,所以必须要小心又小心。 在灾难发生的时候,你必须要保持最高的克制性,还有最沉着的冷静。 但是,面前的画面却让他冷静不下来。 因为我回过头来再次看向小警察的时候,发现刚才那个奇怪的司机已经站在了小警察的旁边。 司机缓缓的弯下腰去,伸出了他那满是鲜血的手,然后从这个小警察的后脑的部位,扒开了小警察的头发。 “住手,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制止那个司机。 可是那个司机头都没有回,看都不想看一眼,另外一只手捡起了一个尖尖的石头,对准了小警察的后脑。 我彻底的荒神了。 这个司机这是要杀人吗?如果他真的要杀人,那怎么办啊? 因为小警察身着便衣,所以看不出他的警察身份,怀中一丝丝的侥幸,我大声的叫出了声来。 提醒那个司机说:“大哥,你不能动他啊,他是一个警察,你这么做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 那个司机拿着石头的手定格在了空中,但是还是没有放弃的打算。 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直接就回答了一句话:“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会放过他,你放心吧,等我杀死他之后,我就过来杀你。” 我算是明白了,这个司机一定是一个嗜血成性的人。 刚才开着出租车,本来就想把两个人拉着冲下悬崖去的,但是因为出了一个意外,发生了这场车祸。 他可能不甘心,想要把两个人杀死。 我说:“大哥,我劝你冷静一下,你不能做犯法的事啊。” “我已经杀过人了,我不会在乎再多一个。” 司机冷静的说出这句话,让对面的我彻底的凉了心。 虽然这个司机看起来已经铁石心肠的要杀人了,但是我还是不想放过任何机会。 要想办法跟这个司机周旋,能够周旋一秒算一秒。 只希望在周旋的时候,那个小警察能够奇迹般的醒过来,要不然的话,说再多的话,都是徒劳。 我对司机说:“大哥,你为什么要砸别人的脑袋?你难道不觉得那样杀人很恶心吗?” 没想到我的这句话,让那个司机本来要砸下去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司机竟然笑着转过身来,面对面的站在那里,看着困在车里面的我,就像在看一个标本一样的。 司机说:“小伙子,你真的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砸他脑袋吗?” “不是我想不想知道的问题,而是你砸别人的脑袋,真的很恶心。” 我开始胡说八道了。 其实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杀人的过程,无论怎么样都是十分刺激的,他们不会在乎恶不恶心,只在乎痛不痛快。 一个杀手能看见自己的猎物,通过自己而痛苦的死去,这也是种很高的成就感。 可能对于我来说,永远你体会不到这种快感,因为从来就没有杀过人,所以快感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不存在的词汇。 那个司机嘿嘿一笑:“在你看起来很恶心的东西,在我看起来却非常的受欢迎,你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对于这个司机这种癫狂的语言,我心里面早已把这个司机当成了一个疯子。 但是为了缓冲疯子的行动,必须装作跟疯子能够沟通得起来:“我非常喜欢听,也非常渴望知道,要不要你跟我讲讲吧。” “你喝过脑吗?” 突然,这个司机竟然这样问道。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 看到我这个样子,这个司机非常得意的笑了起来。 好像自己做了一件非常让自己值得高兴的事情,他笑得这么的张狂,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行为非常的欣赏。 他对我说:“如果你没有喝过,那我可以跟你形容形容。” 我冷笑了一声:“说起来,就像你自己已经喝过了一样,大哥不要吹牛了,要不咱们坐下来慢慢聊吧。” 这本来就是一个缓兵之计。 当然,那个司机虽然看起来已经发疯了,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傻子。 他应该也知道我就是在跟他玩缓兵之计,就是在拖延时间,但是他非常乐意这样拖延时间。 因为他想跟我炫耀炫耀,他自己曾经有过的疯狂经历,那个所谓的疯狂经历,那肯定就是他刚才所说的喝脑。 疯狂的司机哈哈哈哈的笑着:“我真的不骗你小伙子,我真的喝过那个玩意儿,而且那还是我媳妇儿的。” 什么?这个司机竟然喝过他媳妇儿的脑。 如果这个司机不是在吹牛的话,那肯定就是个丧心病狂的魔鬼,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我冷声说:“请你别跟我开玩笑,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喝脑,你以为你是在喝豆浆吗?张口就来的那种?” 我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心里面还抱着一丝的侥幸。 他不希望面前这个人是一个杀人狂魔,更不希望这个人真的杀害了自己的老婆,那样的话真的是没有了天理。 但是,他的希望看起来要落空了。 丧心病狂的司机继续说道:“我当然没有骗你,我怎么可能骗你,我老婆生孩子,但是生不下的孩子,我拽着扯的时候,我老婆流了很多的血。” 听起来非常残忍。 这个司机的老婆因为生孩子生不下来,这个司机就亲自动手去扯,然后导致他老婆发生了大流血。 我心里面扑通扑通直跳。 看着面前这个双目血红的司机,看起来果然是恐怖,就像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一样。 问司机:“你是魔鬼吗?你老婆生孩子生不下来,你不会找医生吗?你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去?” “我老婆当时没有死,但是非常的痛苦,她一直在哀嚎,一直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整张脸都变了形。” 通过这个司机的叙述,可以想象得出来,当时那个情况是多么的惨烈,那个生孩子的妇女是多么的无助。 我咬了咬牙,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牲,你害死了你老婆,竟然还这样厚颜无耻的在这里大放厥词,你觉得你非常光荣是吗?” 那个司机哈哈哈哈的,仰天长笑了起来。 他一脸鄙视的,看着面前的我,就像看着一个傻逼一样:“你懂个鸡毛,就是这样的时候,取出她的脑,味道才是最鲜美的时候。” 什么意思?这个魔鬼到底是在表达什么东西? 我说:“你能不能闭嘴,你老婆都已经死掉了,你还不能口下留德吗?” “年轻人,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一个人在极端痛苦的时候,浑身的神经都会刺激着大脑,让大脑里面的脑组织变得非常的敏感,而这样敏感的脑组织,如果吃在嘴里的话,就是世界上最鲜美的东西。” 这个司机津津有味的说着这些话。 天哪,他到底在放什么狗屁啊?这是什么狗屁言论呀? 人的脑怎么可以吃呢? 只有最丧心病狂的人才会写出这样的文章,只有最没有人性的人才会相信这样的胡说八道。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就在眼前发生了。 你说你不相信吗?可是这就是真正的现实啊。 面对面前这个疯子,我已经无语至极了,但是疯子继续说着他的话:“就在我老婆最痛苦的时候,我用最锋利的刀,揭下了她的骨。” 我听到这个话,整个人都快晕了过去。 但是面前这个人却绘声绘色的说:“然后我取了一个勺子,在上撒了一点盐,一勺一勺的放进嘴里面去,那真是人间最美味的极致体验呀……” 面前这个魔鬼,形容着这一切的时候,面目狰狞,看起来已经失去了人性。 如果有可能,我甚至想把耳朵捂起来,不想再听到这个人放屁。 那个司机舔了一下舌头,两眼放光的盯着我:“年轻人,接下来就轮到你了,请问你准备好没有?” 第【347】章:癫狂状态 这个奇怪的司机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实在很难以想象,面前这个恶魔,杀害了自己的老婆,竟然是为了喝自己老婆的脑组织。 这种丧心病狂的想法,竟然还会在现在这个社会里,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我深吸一口气:“你难道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吗?你这样做难道不怕被天打雷劈吗?” 可能这是最苍白的质问。 对于任何一个杀人凶手来说,只要他动了杀机,就没有回头路再走了。 因为如果你想回头,也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疯狂的司机咆哮了起来:“没有人管得了我,就算天王老爷,就算地狱里面的阎王爷,也管不了我。” 他的意思就是老子天下第一,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人没有权利来干涉。 这是一种癫狂的状态。 一个杀红眼的恶魔,已经没有了退路,可能在他的眼里,杀人只是一种发泄方式而已。 他既然杀害了自己的老婆,那他就不会再顾忌什么东西了。 连自己最亲近的人他都下得下手,何况对于其他人来说,他可能更加不会顾忌。 所以在恶魔的眼里面,任何东西对他们来说都不在乎。 他只是想着换什么方式杀死你而已,让你死得更快一些,或者是让你死得更痛苦一些。 但是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没有人会在乎,你会被谁杀死。 在这种荒郊以外,在一个嗜血的狂魔面前,想要绝地求生,根本就是一种奢望。 那个司机咆哮完之后,思考了一下,没有再次向这边走过来,而是转身继续走向了那个年轻的探员。 因为那个人身着便装,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身份,其实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看清楚了身份,那这个魔鬼他也不会放弃的。 魔鬼就是魔鬼,在魔鬼的眼里面,没有怜悯两个字可言。 那个魔鬼扬起了手里面的石头,往小张的后脑勺狠狠的砸了过去。 看魔鬼的这个样子,他完全不想放对方一条生路。 做事就要做绝,杀人就要杀死。 看着魔鬼用石头向那个可怜的小张砸了过去,我已经不忍直视了。 我不想看着这个年轻人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心里叹了一口气之后,连忙闭上了眼睛。 这是最无能为力的时候,眼睁睁看着一个年轻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可能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对于我来说,这不但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心灵上的自责。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提出要坐出租车的话,那我们也不会坐上这辆死亡之车,更不会遇到这个杀人狂魔。 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选择,让自己身边的人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这种感觉一般的人,特别是没有经历过的人,肯定是不会懂的。 就像有把刀在自己心里面划过一样。 虽然血淋淋的,虽然的很疼,但是自己必须咬着牙关忍着,因为只有忍着才有可能为对方报仇雪恨。 预想中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太过自责,我不忍心就这样闭着眼睛,自己的同伴就在自己眼前被杀死。 所以慢慢睁开了双眼,就在睁开双眼之后,突然感到惊讶。 完全不可想象,眼前这一切,竟然然就这样发生在自己面前。 不错,就像见鬼了一样,睁着自己的眼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眼前发生的。 因为看到一个奇怪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个人只有半边脑袋,看起来非常恐怖,而且看不清表情,更看不清他的脸长成什么样。 甚至都分辨不出这个人的性别来。 一件恐怖的事情就在眼前发生了,这个只有半边脑袋的人,竟然在攻击那个司机。 这个只有半边脑袋的人,用自己两只手,从那个司机的背面,勒住那个司机的脖子。 看眼前这个样子,这个半边脑袋好像是袭击的那个司机。 半边脑袋出现的时候,司机没有发现,所以这个半边脑袋才能从后面掐住司机的脖子。 现在受到袭击的司机,好像已经反应了过来。 他虽然被半边脑袋从后面卡住了脖子,但还是疯狂的在挣扎,他一边挣扎一边在反击。 司机的反击是非常残忍的,他就用手里面的那个石块,疯狂的砸着后面的人。 半边脑袋在石块疯狂的袭击之下,竟然还是一动不动的,两只手死死地掐着司机的脖子。 看半边脑袋这个样子,感觉那个司机对他的袭击,好像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或者说,这个半边脑袋身上根本就没有痛感神经。 外界的打击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所以这是让人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 这让苏常赋想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情况。 想当初在国外的时候,跟那个外国少女躲避白龙王追杀的时候,也曾经在热带雨林里面遇到过这么一个半头人。 按照当时的说法,这种半边脑袋的人,其实也是一个尸体。 有人说这种人是注射了僵尸病毒的尸体,把一句尸体变成了一个会攻击人的僵尸。 当然这种说法到现在为止还没到证实。 可是已经是第二次眼睁睁的看见,一个尸体在动手攻击人类,而且并没有受到外界的任何控制。 尸体当然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的,更不像在游戏里面一样,如果你把僵尸的脑袋打坏了,就可以让僵尸失去攻击能力。 但是眼前这尸体,虽然脑袋只有半边,但是他没有失去任何攻击能力。 反过来说,看尸体现在这个样子,狠狠地掐着那个司机,攻击能力好像更加强了。 那个司机身体虽然看起来比较魁梧,但竟然不是这个尸体的对手,而且那个司机手里面还有一块石头。 那石头就像是一把尖尖的斧头,一直在尸体的身体上砸着,因为在疯狂的袭击之下。 那具尸体被砸到的地方,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了,甚至在小腹腰部的地方,都可以看见有肠子从里面流了出来。 但是这样的攻击对尸体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尸体两只手像两把大钳子一直在用力夹着那个司机的脖子。 这种力量非常大,完全可以把这个司机的喉咙给掐断,因为要活命,那个司机只能疯狂的攻击尸体。 所以眼前看来就是一场血肉模糊的搏斗,全身的神经都绷得起来,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了。 看着眼前的搏斗,使劲在挽救自己的情绪。 心里非常的清楚。 这个半边脑袋的家伙,一定不是什么正常的人类,这后面肯定有什么情况。 但是这个司机虽然是一个人类,可是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已经成为了一个杀人狂魔。 不知道这个司机到底受到了什么刺激?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个人凶狠起来,不但能杀害别人,而且连自己都不想放过,像这样的人,无论怎么说,都会让人感到害怕。 更加奇怪的是,这个司机跟这个半边脑袋里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两个人之间就像千年的血仇一样。 看到他们一见面话都没说就开始,不要命的打了起来,而且现在这个情况,可能有一个会死去。 像这种不共戴天的行为,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很少见,何况是出现在在这个野外。 半边脑袋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跟那个白龙王的组织有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没有关系的话,为什么会这么巧合,竟然在这种地方能够遇到。 但是如果有关系的话,这个半边脑袋的正常反应,应该是转过枪口来对付我。 为什么会跟这个司机火拼了起来? 所有的疑问只不过是疑问,我看着那个半边脑袋夹着那个司机的脖子,两个人的样子都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现在,在仔细端详着那个半边脑袋,想要从半边脑袋的容貌上寻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半边脑袋,而是好像缺失了一块一样。 头顶的位置就像被什么切割了,然后呈现出了一个平底锅的样子。 但是更加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那个平坦的位置,就是去掉头盖骨那个位置,正在一鼓一鼓的往外面喷。 半边脑袋随便有一个动作,头顶被切割掉的地方就会喷出一股来。 这个样子让人想到了压缩效应,好像血管被压迫了一般。 一旦压到血管的话,就会伤口里面挤了出来,这种原理虽然讲得过去,但是已让人难以接受。 说起来触目惊心,那是自然的让人看不下去,因为头顶有一个喷泉,所以没用多长时间,这个半边脑袋已经变成了一个怪人。 他自己的从他的头顶缓缓的流落下来,让人看起来就像是从染缸里面钻出来的一样。 这更加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在想,一个人身体里面的血液其实没有多少,如果全部放干的话,也不过是那么几公斤。 看面前这个半边脑袋的样子,不但是自己身体里面的血液全部放了出来,好像又从别人身体里面抽了一些血,浇在他身上一样。 这不是疯狂的想法,这是一个现实。 第【348】章:半边脑袋 像这样的现实,可能在你的梦幻想之中,才能出现的东西,但当他眼睁睁的摆在你的面前。 你心里面的感受,可能跟现在这个年轻人的感受是一样的,因为就像在看一部恐怖片一样。 比看恐怖片更恐怖的是,自己就身处在恐怖片的现场,随时会成为恐怖片里面的牺牲者。 看着面前这个半边脑袋,那个样子好像要把司机吃了一样。 因为他的两只手狠狠的掐着司机的脖子,司机现在已经是动弹不得无法挣扎了。 半边脑袋看起来比较瘦弱,而且掐人的时候十分的用力,手腕上的骨脊已经凸了出来。 有一种轻微的咔咔声响了起来,那种咔咔声,就像是什么东西碎了一样。 在现在这个情况下,我只能理解成为,面前这个半边脑袋已经对司机恨之入骨,那种咔咔声是一种仇恨的声音。 但是不管这是什么声音,只要传入你的耳朵里面来,就会让你整个人都感觉到不舒服。 你有过那种感受吗? 就像有一只莫名其妙的手,突然伸进你的肚子里面,掐住了你的心脏。 你可能会感觉到疼,但是你没有办法摆脱,因为那只手是如影随形的,不管你走到哪里,他都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伴随。 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虽然那个半边脑袋掐着的人不是自己,但是总是感觉那两只手是掐在自己脖子上的。 看着那个司机,张着嘴巴在求救,感觉到是自己呼吸不出来。 就像自己晚上睡觉做噩梦的时候,忽然遇到了鬼压床。 自己虽然能够睁开眼睛,看到一团黑影压在自己肚子上,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无论使用了多大的力量,自己都没有办法推开这个东西。 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推开就能推开的,因为有些东西就是命中注定的,你想要解决,但是解决不了。 还是那个老生常谈的话题,面前两个人打的,已经到了惨烈的地步。 现在分不清,到底谁是谁了,两个人就像两团血肉模糊的肉,他们纠缠在了一起,好像不把对方弄死,就不分开似的。 只能看见这两个人在这里纠缠,没有任何的办法。 因为那是两个怀着深仇大恨的人,其他任何人也解不开的,既然如此,那就随他们去吧。 “兄弟,你没事吧?” 突然,小张的声音响了起来,把已经吓呆了的我惊醒了过来。 顺着声音看去,发现那个小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他现在正穿过杂乱的物件里面。 像做贼一样爬了过来,尽量不想惊醒那两个人,然后一直往这个方向爬。 小声说:“你怎么醒了?我以为你还一直晕倒着,正准备想什么办法来救你。” 小张做了一个小声说话的手势:“你不要乱动,你的处境非常的危险,你现在就在悬崖边上,你必须想办法马上脱离车架。” 小张已经看出了自己同伴的危险。 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虽然他们的身边正发生着一场致命的打斗,但是他们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车上。 因为这个车架就在悬崖边上,而且是悬挂着的样子,如果重心一个不稳的话,就很有可能掉下去。 我和这个破碎的车架是连在一起的,如果车架掉下去了,那自然也好不在哪里去。 现在不管有多么的凶险,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从车里面救出来。 警察小张已经爬到了车前,正准备实施救援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一样。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把这个警察都吓成这个样子? 看到小张的表情,有些惊讶,有什么东西会这么恐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都会被吓了叫起来。 顺着小张的眼神,往那边看了过去,看了这一眼之后,自己就感到后悔了。 因为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坐在驾驶座上。 为什么说奇怪呢?因为这个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但是虽然像一个小孩子,脸看起来就非常的诡异。 这个小孩子,长着小孩子的身体,脸上却长着一颗猪的脑袋。 这简直就是一个人头猪身的怪物。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怪物,而且这个怪物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竟然没有发觉。 看着这个怪物。 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好了,这已经刷新了认知度,而且发现这个怪物竟然还是活的。 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这个怪物的头顶上竟然有一个洞,这个洞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是却从洞里面流出了一种黑乎乎的液。 在人们通常的认知里面来讲,从体内流出来的血,颜色再怎么说也是红色的。 但是从面前这个怪物,身体里面流出来的,竟然是黑色的。 那这个怪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一个外星人吗?只有外星人的血会是这个样子。 自己的世界观已经被破坏了,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不是属于地球的,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兄弟啊,我救不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个地方我是呆不下去了,我先走为敬。” 还没有开口说话呢,旁边的小张就竟然这样说道。 难道他真的是被这个怪物吓到了吗?所以转身就要逃跑掉,如果他逃跑了,留在这个地方岂不是要吃大亏? 小张转身就跑,完全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 只见小张逃跑的时候,驾驶座上那个怪物突然像闪电一样跳了起来,一下子向前面扑了过去,直接就把小张扑倒在了地上。 这个怪物离开了车身之后,这辆车突然好像失去了平衡一样,来了一个飞速的翻转。 幸好这个翻转没有往悬崖那个方向,而是转向了相反的方向,因为车来了一个转体,绑在我身上的安全带突然有些松动了。 趁这个好机会,我连忙解开了安全带,从车体里面钻了出来,总算脱离了这个危险。 跑到小张那边去帮忙,另外一边响起了一阵惊叫声,随着这一声惊叫声响起,也不由自主的看上了响声响起的地方。 更加惊呆的事情又发生了,因为眼前出现了血腥的一幕。 只见半边脑袋和司机那边,胜负已经见了分晓,那个司机好像已经被半边脑袋打倒在地上。 而且半边脑袋手里面抱着一样东西在啃,那个东西看起来非常让人触目惊心,那是一个颤动着的心。 这个半边脑袋竟然会吃心,而且那个心还颤颤动着。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那个心应该是从司机身体上挖出来的,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这个司机也是倒霉到家了,被一个半边脑袋打死了不说,还把自己的心给挖了出去。 现在半边脑袋已经吃得津津有味的,看起来那个心脏好像非常美味的样子,嘴里面肉渣子,看起来真是恶心的不要不要的。 而他旁边的乱石堆子里面,那个司机胸膛处有一个非常大的口子,伤口看起来长期不全,非常的触目惊心。 自己看着自己是怎么死去的。 像这种惊悚的剧情,只有在恐怖电影里面才会发生,但是却在现在实打实的发生了。 现场的惨状简直是不可描述,那个司机的瞳孔在渐渐的放大,他好像死得不甘心,甚至不相信自己就会这样死掉。 司机因为不甘心,所以就张着一张嘴巴,但是张着嘴巴的时候,嘴里面好像还说着什么话。 可是已经没有谁能听见他在说什么了,只看见他嘴里面的血在一股一股的往上冒。 就像是用血做成的喷泉,喷出来的是生命,凝固下来的是死亡。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凶杀现场,只有亲眼目睹的人,才能真正体会这样的惨烈,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 小张看着这个情况,深吸了一口气:“你说一个人脑袋被割成这个样子,怎么还会有力气去杀人?难道这个人的脑组织没有被破坏,难道这个人身上还有生命的迹象吗?” 可能对于一个办案人员来说,从来没有遇到这么诡异的案子。 一个只有半边脑袋的人,竟然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杀死,而且还挖出心来吃。 从这上面可以想象的出来,这个半边脑袋的人,它的战斗力是有多么的强悍。 我说:“这个半边脑袋很危险,而且刚才车上还有一个猪头怪物,现在那个猪头怪物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所以我们必须要注意安全。” 这个话谁都会清楚,但是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又是非常的困难。 因为现在两个人都自身难保了,任何一个人想要离开都不可能。 按照逃跑的速度,那个半边脑袋的人肯定马上就会追上来,如果让那个人追上来的话,逃跑也没有什么意义。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小张说到:“我相信你也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要绝地反击,要不然我们两个人都会被弄死掉。” “我们该怎么绝地反击?” 再次看向了那个半边脑袋的人,现在那个半边脑袋的人,吃得津津有味的,嘴巴里面还咔嚓咔嚓直响。 第【349】章:恐怖吃货 这简直就是一个恐怖的吃货,但是看着这样的吃货,谁的心情都开心不起来,因为下一个人可能就是自己。 两个人正在寻思着该怎么办,情况突然又发生了变化,因为那边那个半边脑袋的人,手里面那颗心已经被吃完掉了。 那个半边脑袋把心吃完之后,使劲踢到地上那个司机几脚。 司机的尸体已经变得僵硬了,看得出来,这个司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发现这个司机死透了之后,那个半边脑袋的人才心满意足的,缓缓的站了起来。 这个怪物站起来之后,准备干什么呢? 看着怪物的动作,两个人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面前来,从来没有这么恐怖的事情。 当这种惊悚的情况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可能他们自己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但是这个怪物已经站了起来,而且下一个目标,很显然是要对付我们。 我悄悄对小张说:“如果怪物等一下真的要过来的话,咱们应该分工合作,把这个怪物引到掉下悬崖去。”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 因为现在这个地方就在悬崖边上,如果怪物过来攻击的话,趁机把怪物引到悬崖边上。 可能这个怪物没有什么思维能力,如果能够把这个怪物从悬崖上搞掉下去。 那生还把握,可能就会大大的提高。 虽然这个计策看起来有点阴险,但是在保命的关键时刻,任何阴险的计策,都可以使用出来。 小张叹了一口气:“但是这个怪物真的能够听从我们的吸引,被我们从悬崖上弄了掉下去吗?” 他这个怀疑,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两个人也看得比较清楚,这个怪物已经是一个亡命之徒了,可能在怪物的脑海里,杀戮才是他最想得到的东西。 这个怪物,想把前面的两个人杀死,然后获取前面两个人的心,来填饱他那个空虚的胃。 想到这里,两个人不禁头皮发麻。 如果这个怪物真的过来攻击的话,就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因为怪物的力量太大了。 现场的气氛虽然很紧张,但是那个怪物好像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但是最起码现在是不想过来。 这倒让两个人感到有些疑惑。 难道这个怪物还有一点良心,不想滥杀无辜吗?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那两个人会不会逃过一劫呢? 但是怪物接下来所做的一切,让两个人彻底的死了心,已让自己知道,自己的想法显然是多心了。 只见那个怪物从朝着地上发出一种奇怪的叫声,这种叫声阴森森的,像是从肚子里面发出来的。 感觉就像是鬼哭狼嚎一样呜咽,而且没有经过喉咙,不像是从人嘴里面发出来的声音,倒像是森林里面的野兽嚎叫一样。 怪物的声音传到人的耳朵里面来,让人整个人都会感到毛骨悚然。 这是一种凄厉的嚎叫,更像是一种诡异的呼唤。 这种呼唤声没有人能听得懂,相反,听到这种叫声的人,每个人都会头皮发麻。 就像大白天闹鬼的一样,让人感觉就像身处九幽地府,有一万只鬼在自己耳边嚎叫一样。 我强行忍着自己巨大的那种难受心情,压低声音问旁边的小张:“这个怪物到底要干什么?他这是在表达什么情绪?” 是的,怪物的样子感觉就像是在表达一种情绪。 但是这种表达实在让人难以消受。 旁边的小张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乱石堆里面那个怪物的一举一动,自己也不知道到底遇到了什么。 当警察这么多日子以来,他也遇到过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以前遇到的所有稀奇古怪,全部加在一起,都没有今天这个事情诡异。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摇了摇头说:“我感觉这个人一定是患了一种奇怪的病,这是一种疾病的表现,看起来虽然很诡异,但是你要相信,咱们必须得相信科学。” 相信科学有一个毛用啊。 情况就是这个情况,问题就是这个问题,现在怪物在发生嚎叫,好像是在呼唤什么东西。 这种呼唤让人感觉到会灵魂出窍,而且声音非常的让人难受,感觉就像会刺激脑电波一样,听到之后让人头疼。 我已经忍不住把耳朵捂了起来:“我终于明白了,这个怪物没有马上把我们杀死,是想用这个声音把我们给活活的折磨死掉。” 觉得自己说的很对,因为这个怪物从嘴里发出的那种声音来,就像是一种高分贝的音量。 如果不把耳朵捂起来的话,甚至能让耳膜穿孔,这是一种刺激,就像古代的河东狮吼一样。 旁边的小张也把耳朵捂得起来,他凑到身边:“要不咱们赶紧逃走吧,趁现在这个怪物还没有反应过来,有多远跑多远。” 这是另外一个选项。 如果不主动攻击的话,那逃跑也是一个不错的选项。 逃跑后这个怪物如果不来追,那就会安全,只要离开了这个地方,那就是离开了死亡之地,这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选择的。 我点了点头:“好的,他不主动攻击我们,那我们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不能再在这里耗下去了。” 这一次,两个人似乎变得聪明了起来,所以一起站起来准备离开。 但是和我们一起站起来的,竟然是那个被挖掉心的司机,这让人打破眼镜。 一个人被挖掉的心,那就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机能,怎么可能还会站起来,难道刚才被挖掉的心是假的吗? 还是这个人有好几颗心,直接挖不完,死不了的吗? 看着那个站起来的司机,两个人顿时就傻了眼,而且这个司机好像是被呼唤起来的。 所以明白了,刚才那个半边脑袋的叫声,并不是针对他的。 半边脑袋应该是用这种叫声来呼唤那个司机,这是一种死亡的呼唤。 两个人已经被吓呆了,不知道为什么半边脑袋能够用叫声把一个死人呼唤过来,难道这是一种复活术吗? 心里面想着要逃跑,但是双脚一点都动不了。 那个死去的司机站起来之后,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们,手里面还是那个沾满鲜血的石头。 然后司机和半边脑袋肩并肩的,一起向我们缓缓走了过来,两个转身想要逃跑,退路已经被那个猪头怪物堵上了。 如果看过僵尸电影的话,你可以脑补一下,两个摇摇晃晃的尸体和一个怪物,把这两个人堵在了中间。 这可能是最大的一种麻烦。 因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样的东西,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玩意儿。 那个司机和半边脑袋的人摇摇晃晃的向我们走得过来。 现在那两个怪物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不想放过我们了。 接下来可能又是一番你死我亡的争斗,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了,两个人再无退路。 我说:“按照原计划,把这些东西引到悬崖边去。” 可能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他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用诱敌深入的办法。 小张问:“这么做可能会冒险,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小张的话刚落,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那个司机手里面的石块已经砸到了旁边来。 旁边的车架被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坑,幸好没有砸到身上,要不然一定会被挂彩。 我转过头来的时候,鼻子里面飘进了一股刺鼻的味道,那是一种血腥味。 只见面前那个半边脑袋的人,张着自己的嘴巴,向着我的脖子咬了过来。 没想到那两个人的速度来的这么快,一下子就已经到了身边,现在一个动手砸人,另外一个张嘴咬人,已经形成了包围的形式。 小张抽身就要往悬崖边跑去,但是还没等他跑几步,自己的脚踝已经被一只手抓了起来。 他转过头来,两只眼睛都快要急了飞出来,因为他看见那个司机用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 另外一只手还在地上捡石头,可能想把这石头捡起来,砸断他的脚。 这个司机心已经被挖掉了,但是战斗力非常的强悍,谁也想不到它的战斗力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一个被挖得心脏的人,还可以爆发出这么大的战斗力来。 小张有些后悔了,他没有把枪带着来,现在如果身上带的有枪的话,他可以用枪来进行自卫。 旁边响起了我的声音:“你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被他们咬到。” “为什么不要被他们咬到?” 小张的那只脚被抓到,已经是心急如焚了,现在自己的同伴竟然说要注意不要被咬到,所以他才提出了这个反问。 我急切的说:“我怀疑这些玩意儿中了丧尸病毒,据说这种病毒能够通过唾液传染到血液里面,被咬到的人会马上变成丧尸。” 这虽然只是一种设想,但是跟现在的现实对照起来,这个设想感觉就像是真实的一样。 不管是不是真实的,不管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僵尸病毒,这个话还是必须得相信的。 因为一旦被咬到的话,就算不会被感染僵尸病毒,这些尸体里面嘴里,嘴里肯定有什么细菌。 这种细菌传入人的体内,也会是一种致命的威胁。 所以小张说:“既然如此,那你也要注意安全啊,现在的办法是怎么把他们吸引到悬崖边上去。” 第【350】章:熟悉面孔 “先不要管悬崖了,保密要紧,咱们两个活生生的人,总不能被两个死人干死掉吧。” 我这个话听起来虽然像在赌气,但是也是实话实说,两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干不过两个死人呢? 现在四个身影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力量悬殊看起来非常大,因为那两个怪物压在身上,使劲的用手掐着,看起来已经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如果再这样纠缠下去的话,别说被怪物咬死,就算被怪物累死,也有可能的。 因为怪物,说不定是真的中了那种病毒,已经不像正常人一样会受到消耗,他们的战斗力是不会减弱的。 但是人跟怪物是相反的,人的消耗力非常大,而且非常的迅速,一旦受到消耗的话,一般不会快速恢复过来。 所以这个搏斗,胜负看起来是一边倒的,两个人被压在乱石堆上,已经没有什么反抗力了。 刚才所谓的诱敌深入的办法,在这里已经没有施展的必要,因为那两个怪物,根本就让我们动弹不得。 看来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看着怪物的血盆大口,两个人已经放弃了抵抗,听天由命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婴儿般的小怪物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叫,转身跳进了车架里面去。 听到这个小怪物发出怪叫声后,那两个老怪物突然停止了动作,一起站起身来,走向了车架。 现场的情况竟然突然改变了,两个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本来都以为马上要死了,竟然一下子反转了。 只见那两个大怪物走到车架边,一起钻了进去,抱着那个小怪物,非常开心的样子,这让外面的两个人非常疑惑不解。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一家团聚吗?” 我摸出火机,低声问。 看着我手上的打火机,旁边的小张眉头一皱:“你想干什么?”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是时候把他一家子一锅端了。” 我脸上露出了冷笑,看着我脸上的冷笑,小张明白了。 小张说:“你可要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那么做的话,那关于这个病毒的事情,可能再也解不开了。” “我只知道,现在保命要紧,其他的我已经管不了了。” 我点燃了打火机,向车架底部扔了过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油箱里面漏出来的油被点燃。 出租车油箱爆炸,把整辆车炸的四分五裂,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车里面那三个怪物,一个都不剩,全部连着车体一起掉了下去。 看着悬崖下面那个滚滚的火球,小张说:“你觉得这些人真的是因为僵尸病毒所造成的吗?” “我看他们都是普通人,一般的普通人不可能接触的那种病毒,所以这后面一定有一种黑手。” 僵尸病毒是从国外传来的,像这样的,普通人只会是感染者,不会是幕后操纵者。 想要找出最终的幕后操纵者,那就必须找到证据,这所有的证据到底在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 小张说:“之前的案子还没头绪,现在又出来一个新案子,看来你一时半刻是走不了了。” 对于小张的这个说法,我难以辩驳。 现在可算是被这个事情给牵扯上了,自己已经脱不了干系,如果想要就这样离开的话,可能小张也不会让离开的。 苦笑着说:“我觉得情况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还是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先去医院。” 其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有先去医院,虽然那个货车司机有可能不会透露什么情况,但是总比他们像这样无头苍蝇的到处乱窜为好。 小张也点了点头:“但愿这次我们千辛万苦去到医院,不要再让我们失望吧。” 接二连三遇到这一连串奇怪的事情,这个警察自己搞蒙圈了。 自从他当警察以来,从来都没遇到这么奇怪的案子,完全超乎了他的接受能力和想象。 什么僵尸啊,妖怪啊,药人啊。 他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如果这个答案是肯定的,那将颠覆他的世界观。 好不容易,他们找了个大巴车,坐上大巴车之后。 这个年轻的警察,才向旁边的我说:“我觉得我们这几天遇到的这些东西都是冲着你来的。” “你现在才搞明白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我回答的很淡定。 小张看到我这个样子,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是不是之前招惹到什么神秘的组织了,才会让这些麻烦一直跟在你的身后。” “你听说过白龙王吗?” 我决定把自己在国外的经历告诉面前这位年轻的警察,因为只有坦白了自己的秘密,才有可能促进二人之间的合作。 小张听到我这么说,也是一脸的震惊:“白龙王,这是一个什么神秘组织吗?” “是某个国家的一个宗教组织,白龙王就是这个组织的首领,白龙王手底下有一个圣女,我当初曾经当过这个圣女的护卫,从白龙王手底下把这个圣女抢了出来。” 我把重点挑了出来,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在国外的那场经历。 小张听到这么一讲,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东西,于是点了点头说:“难道你的意思,我们遇到的这些人,是那个白龙王派来找你麻烦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摇了摇头说:“白龙王这个名称听起来虽然有点光怪,但是其实白龙王做事并不古怪,古怪的是白龙王的那些对手。” 现在想的就是这个问题。 小张当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东西,但是既然已经说起来了,那就装作自己听得懂的样子,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前因后果。 我说:“白龙王有一个主要的对手,叫做神婆,这个神婆会利用自己一种奇怪的巫术来控制人和动物。” 听到说世界上拥有这种奇怪的巫术,来控制人和动物。 坐在旁边的小张拍了一下大腿,惊奇的叫道:“难道那个药人,就是被这种巫术所控制的吗?” 想起在那个小区遇到的药人,小张现在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没消下去。 他们那个牺牲的同事,还有一那个人战斗力那么的强,好像是在身上打了什么激素一样,根本太厉害了。 我沉声说:“其实我也没有亲眼见过这种巫术,我只是听别人说起过,之前我看到这个神婆用一种手段操纵了蝙蝠,我觉得那也是巫术的一种。” 人类用一种手段操纵蝙蝠,这件事情说起来,在别人听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但是我自己是亲眼所见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铺天盖地的蝙蝠,也不会那么轻轻松松从白龙王的手里面逃了出来。 那场逃亡,对他最大的帮助就是那些奇怪的蝙蝠。 既然蝙蝠都能**控了像军团一样战斗,那人为什么不能**控呢? 小张心里面有个疑惑点:“既然你已经逃回国了,那他们为什么一直追着你不放,难道你把他们什么东西带走了吗?” 听到对方这么一问,我沉默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把那个香炉的事情,跟这个年轻的警察说出来。 其实那个香炉一直隐藏在那个安全的地方,他本来想一直隐藏下去的。 但是如今事情变得非常的微妙,而且各方势力好像已经在蠢蠢欲动,那些想要掩盖的东西,又再一次浮现了出来。 香炉本来就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他连自己最亲密的人都没有告诉。 现在有必要告诉这个自己刚刚认识的警察吗? 看到我陷入了疑惑,这个小警察知道自己问到了对方不好回答的东西,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张说到:“好了,如果不想回答的话,你也不用回答我,因为这个事情好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牵涉到一个香炉。” 我说,小张吃了一惊:“什么样的香炉?有这么重要吗?犯得着他们跨越千山万水前来抢夺?” “有机会我会带你去看的。” 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关于那个香炉的秘密,其实也不知道,所以也无法回答。 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医院,医生告诉我们,那个司机的手术已经完成了,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里面。 当然,住在重症监护室里面的病人,这个时候不适合探视,两个人只能在窗户面前看一眼。 看到那个病人浑身都插着管子,我知道如果现在去问的话,可能什么东西都问不出来。 但是两个人既然来了,那就只能守在这里了,盼望这个病人能早一点醒过来,能够早一点透露一点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就在刚刚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坐下的时候,突然一个背影吸引住了注意力。 这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背影,戴着口罩,像是一个医生。 但是那个背影非常的熟悉,因为那个背影,就是之前那个西装男子的。 西装男子不是那个吸血鬼吗?之前不是在小区里面被煤气罐炸死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诈尸了不成? 第【351】章:恶魔医生 这个时候,只见西装男子已经推开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像是一个医生要去给病人检查身体一样。 两个人毫不犹豫的起身冲了过去,大声叫道:“那位医生,你先等一等。” 两个人刚冲到那个医生的背后,医生突然一个转身,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刀就向小张捅了过来。 幸好小张躲避的及时,手术刀擦着他的腰部捅了过去。 我飞起一脚,踢在了那个医生的手上,把医生手里面的医疗器械全部踢飞了。 小张下底突然一个扫腿,把那个医生扫倒在地上,然后分身按了下去。 医生被按在了地上,小张伸手把他的口罩摘了下来,把脸掰过来之后,发现这个人正是那个西装男子。 看到是那个西装男子,小张二话不说,扬起拳头就是在这个人脸上两拳头,把这个人的牙齿都从嘴里打了飞出来。 这个人一边吐着血水一边委屈的问两位:“你们吃错药了吗?你们为什么要打我?我是医院的医生呀。” 听这个声音,好像不是那个西装男子的,但是这个人跟那个西装男子长得太像了。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拉住了小张:“我觉得我们是打错了人,他只是跟那个人长得比较像而已。” “我才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像的人,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出来的一样。” 看着这个人的脸,小张的火气一股一股的往头顶冒。 他想着自己战友牺牲时的样子,真的是惨不忍睹。 当时那个人的脸,跟面前这个人的脸太像了,而且他恨不得把面前这个人大卸八块,来报自己同事的仇。 就在这个时候,走道里面冲过来一群保安,把两个人团团围了起来。 保安队长手里面拿着棍,指着两位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到我们医院里面闹事?这个是我们肖医生,你们为什么要打他?” 听了那个保安队长这么说,小张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难道自己打的这个人,真的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吗? 我对保安说:“大哥,他真的是你们医院的医生吗?为什么长得跟我们认识的人一模一样了?” “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难道因为长得像你们就要打人家一顿吗?” 那个保安听到这么说,真是哭笑不得。 我对小张道:“兄弟,咱们可能真的认错人了,要不你先把它放了,有什么事情,等问清楚了再说。” 听到这么讲,小张心里面还是有些疑惑。 好不容易把这个人制服了,怎么可能说放就放,但是质疑为什么疑惑,他自己搞不清楚。 想了半天之后,他才说:“这既然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为什么刚才还用手术刀来袭击我们?” 的确,这也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如果真的搞错了的话,这个医生没必要反应这么大。 可以想象一下啊,那是一把非常锋利的手术刀,一旦那把刀捅在人身上的话,那肯定会让人肠穿肚烂的。 被人这么一质问,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好像十分委屈的一样。 他捂着被打肿的嘴,十分委屈的说道:“刚才我用刀来捅你们,并不是我自己的本意,我是想着**而已。” 按照医生的解释,他是在不注意的情况下,被人从后面突然袭击,所以下意识的用刀捅了过来。 但是医生的解释显然很有漏洞,你下意识的用刀捅了过来,那说明之前,你手里面就已经握着那把刀了。 一个医生没有在做手术的情况下,手里面怎么会有一把刀?难道医生的手术刀经常拿在手里面的吗? 我感觉到这个事情的疑惑都越来越大,但是没有说破。 拍了拍小张的肩膀:“放了这个医生吧,咱们跟人家道道歉,可能是真的认错人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向小张使了一个眼色,小张也看到了眼色,好像不明白,到底想干什么。 但是还是把这个医生放开了,两个人当着那些保安的面,跟医生道了歉,而且对医生说,因为自己的冲动把医生打伤了,可以负责医药费。 但是医生还是比较大度,既然道了歉,然后就原谅了,说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因为现在医生要动一个手术,时间非常紧迫,所以就不要为这个事情再耽误了。 这个医生说完这些话,带着几个护士,就进了重症监护室。 看来这个医生是来给这个司机动手术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我掏出了几只烟,递给了那些保安:“今天这个事情真是对不起啊,因为我们认错了人,所以才影响这么大。” 这些保安看到两个人的态度不错,而且还主动认错道歉,也就没有再咄咄逼人。 保安队长接过那一支烟之后,点燃说道:“我说两位兄弟,如果不是你们认错态度比较好,我们现在已经打电话报警了。” “其实你没必要打电话报警,因为这里就有一位警察。” 我指着旁边的小张,似笑非笑的对那个保安说到。 那个保安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旁边的小张,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个打架的小流氓竟然还是一个警察吗? 小张对保安掏出了警官证,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警察办案,等下如果出现什么事情,我希望你们不要干涉。” 看到小张手里面拿着那个警官证,那个保安被吓了一跳,原来这个小混混真的是个警察。 他拿着手里面那只点燃的烟,嘴里说道:“你们真的是警察,对不起,原来你们真的是在办案子,看来我们是打扰你们了?” “这个人真的是你们医院的医生吗?” 我指着重症监护室里面的那个奇怪的医生,问这个保安。 保安使劲的点着头:“当然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呀,你看他穿的那个白大褂,跟我们医院的医生穿的一模一样的。” 听到保安这么说,两个人突然说了一声不好,猛地踹开了重症监护室的门。 发现手术台上正在做手术,但是那个医生好像已经不知所踪,只有几个护士正在给病人输液。 我问:“医生呢?” “刚刚出去,你们没有看见吗?” 那个护士一边输液一边说道,问:“做的是什么手术?” “只是正常的例行检查,没有做什么大手术。” 护士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但是几人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等被子拉开的时候,发现病人的后背处,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洞。 病人的心被挖走了,现在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而且就是在几人的眼皮子底下,被挖走心的。 “我操,杀人灭口啊。” 看着病床上那个躺着的,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的病人,警察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我问旁边已经吓得快要晕过去的护士:“这个医生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会跟他一起进来?” “我们没有跟他一起呀,我们是进来给病人进行例行检查的,只是我们一起走了进来,我们以为他也是给病人进行检查的。” 这个护士显然已经被吓傻了。 作为一个女孩子来说,当他们亲眼看见,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被挖去了心,就算再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可能没有反应。 听到护士的这样说法,我也是无语了:“你们难道是傻的吗?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在你们面前把别人的心脏挖走?” 那个护士带着哭腔说:“我们真的没有看见他挖心脏,因为他的手法太快了,我们根本看不清他做了什么动作,就在几秒时间以内,他就离开了。” 听到这个护士的这种说法,我整个人已凌乱了,现在唯一的证人已经被杀害。 而且这个杀手就是这么嚣张至极,就在面前,就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之下。 用一个极端残忍的手段,把这个无辜的证人,活生生的挖掉了心。 旁边的小张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把封住的那个保安的衣领:“就因为被你们阻拦,所以才坏了大事,我们的真人已经被杀害了,这个责任你们能担当得起吗?” 那个保安的尿都快被他吓出来了。 保安一边哆嗦着一边说:“两位警官,你们不要发火好不好?我们现在就带你们去监控室看一下,这个人到底逃出去没有。” 经过保安这么一提醒,两个人的理智很快恢复了过来。 现在既然已经死去了,那必须追踪到那个杀害证人的凶手,只有这样才能将功补过。 小张已经打电话通知了自己的同事,让刑侦处的赶紧过来处理,被那个保安带着,向监控室走了过去。 掉了许多监控镜头之后,终于在一楼的停车场,找到了那个恶魔医生的身影。 这个医生坐上了一辆白色的轿车,把白大褂脱了扔在一边,戴上墨镜之后,驱车扬长而去。 小张记下了那辆车的车牌号,然后通知了交警部门,想让他们协助自己,对这辆车进行围追堵截。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保安跑进来说道:“队长,我们在停车场的垃圾桶里面,发现了一些白大褂,还有一颗人体的心脏,我们要怎么处理?” 第【352】章:高速追凶 对视了一眼,二话没有说,起身就往那个停车场跑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个医生做案十分的干净利落。 他在杀害病人之后,没有留下任何自己的蛛丝马迹,他甚至是戴着医用手套,把病人杀死的。 在离开的时候,他把自己的白大褂脱了扔在垃圾桶里面。 和白大褂一起扔进垃圾桶里面的,还有那颗刚刚从别人身体里面摘出来的心。 看着鲜血已经凝固了的心,我两只眼睛在颤抖。 现在还记得这颗心脏的主人,曾经用自己的车带着他走了一段路程。 只是这个主人,最后还是死在自己的好色之上,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好色,你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有句话说的好,色字头上一把刀,再说也不假。 如果这个司机不好色,不把车停在小树林里面,我想着跟那个女青年风流一段的话。 那躲在夹层里面的那个凶手也不会在不注意的情况下,割断了女青年的喉咙。 如果凶手不割断女青年的喉咙,也不会出来杀人一口,把这个司机的舌头给割断。 所以一切善恶因果,好像都是提前已经注定好了的,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看到我正在发呆,旁边的警察小张说:“交警部门的信息传了过来,据说这个医生现在正在一条高速公路上,好像在在向另外一个城市疯狂逃窜。” 听到小张这么说,我拳头一攥:“既然已经发现了嫌犯的行踪,那赶快把他给截下来。” “现在有一个难题就是,因为这个案子还没有立案,还没有得到上级的文件,所以我们的兄弟部门,不会在这个时候配合我们。” 小张的标准答案就是这个,气的我七窍生烟。 我说:“关键时候,哪有那么多破规矩,你要想一下,如果现在不把他拦下来,让他逃出省外的话,那咱们的工作困难度就更加大了。” 小张也很无奈:“没办法啊,谁不想把他拦下来,但是情况就是这个情况。” “有车吗?” 我急了,小张明白意思:“难道你想自己找个车开着去追踪他吗?” “我问你有没有车,如果没有,我另外想办法。” 我不想做过多解释。 现在已经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把那个医生放出了境外,别说把他追回来,可能以后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小张掏出了电话,给自己朋友打电话:“二麻,把你的牧马人开过来,我现在马上要征用。” 牧马人,那可是一辆好车啊,如果开着这种好车去追踪嫌犯,那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当然,现在已经不是出不出问题的事情了,就算开着劳斯莱斯,你要把嫌犯给追回来。 至于其他的后果,已经不再想了。 10分钟之后,两个人已经来到了高速路上,交警部门的监控录像实时回传了回来,距离那个嫌犯的距离越来越近。 牧马人的速度就是快,再加上那个嫌犯好像根本没知道,有人在跟踪。 所以这个嫌犯在高速路上还是慢条斯理的开着,他过了一个收费站之后,便向着省道开去。 看着监控录像的画面,对开车的小张说:“千万不能让这个家伙上省道,因为在省道上高速车辆非常的多。” 驾驶着朋友豪车的小张很明白,如果在省道上进行一场追车戏码,那肯定会引起轰动的效果。 轰动不轰动,先放在另外一边,万一发生了车祸的话,按照他现在的工资,可赔不起朋友的这辆车。 小张问:“那你想把他赶到什么地方?” “最好把他逼下高速度,逼到乡间小道上去。” 这是我的话。 听到我这么说,小张简直就傻了眼。 自己就是借的朋友的车,开着来追踪嫌犯,没想到旁边这个人竟然还不嫌事大。 在高速路上追踪已经是算非常大的限度了,没想到旁边这个人,竟然还让他开到乡间小路上去。 乡间小路上一片泥泞,如果真的在乡间小路上追踪的话,这个牧马人要被祸害成什么样子。 到时候一场追踪下来,虽然嫌疑犯可能被追到了,但是去还车的时候,不知道他的朋友会给他们什么脸色。 小张一边开车,一边否决了我的意见:“我宁愿在高速公路上追车,也不会把他带到乡间小路上去的。” “在高速路上,你难道想引起连环车祸吗?” 我直接就质问道。 小张毫不客气的回答了:“去到乡间小道,可能引起的损失会更大,所以咱俩就不要在这里争了,因为车辆的操控权在我的手里。” 就在两个人正在争执的时候,突然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我惊叫了起来:“注意开车,有人开车撞我们。” 但是话刚说出来,就已经晚了。 有一辆看起来排量比较大的面包车,在高速公路上就像失控了一样,像一头疯狂的野牛,像我们的车撞了过来。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两个人开的牧马人,被那个面包车猛地撞了一下。 这可是拦腰一撞,直接把我们开的牧马人,撞得在高速公路上翻滚了起来。 幸好牧马人车体比较结实,虽然被那个面包车重重的撞了一下,但是还是在路上翻滚了一圈之后,再次翻正。 而且翻正之后竟然还没有熄火,继续往前行驶着,两个人就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一样,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张连忙把车靠边停在路边上,迅速从车上跳了下来,跑前跑后的查看,自己朋友的爱车有没有被伤到? 我伸出手在自己头顶抹了一把,发现已经把汗水都吓了出来。 开口问旁边的小张:“你这么在乎你朋友的车,连自己命都不要了吗?” “我宁愿自己被撞,也不愿朋友的车被撞啊,你是不知道,人家这个车有多么昂贵。” 小张还在仔细检查着那个车,对于工资非常低的他,可能工作一辈子都买不起这种车。 别说买车,就算修一次,也要花费多少钱? 这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所以刚才我提出的意见,把那个人引到乡间小道上去,他不同意的原因就在这一点。 因为乡间小道上路况不能保证,他担心把自己朋友的车开翻了,那真是赔不起啊。 现在怕什么就来什么,正在追踪别人的时候,没想到自己倒被别人开着面包车来撞了一下。 为什么在这个高速公路上,人人都把车开的好好的,那个面包车为什么会突然来撞一下? 看来得问清楚情况再说。 两个人停下车准备报警,但等小张正在那里报警的时候,我又再一次惊叫了起来。 小张抬起头来,往前面方向看去,只见刚才撞我们的那个面包车好像不解气。 那个驾驶员坐在车里面,好像喝多了酒一样,开着车子加大油门,他的车子像一头野牛一样,疯狂的咆哮着,再次冲向了这边。 两人想都没有想,迅速跳上了车,连车门都来不及关上。 小张连忙挂上了倒档,飞速往后倒着车,他在倒车的时候,引起了后面一阵喇叭声响。 看到后面那个面包车越来越近,而且因为突然车祸的原因,整个高速公路上已经造成了拥堵。 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还要倒车,所以高速路上才会响起了一阵喇叭声。 可能是那些开车的司机在用喇叭声做抗议,有些司机可能心里面在咒骂。 不但是引起了堵车,而且还这样蛮干,难道觉得自己在拍电影速度与激情吗? 在一片喇叭声之后,从倒车镜里面,看见那个面包车已经快要逼近了。 小张突然挂上了档,使劲踩着油门,开着牧马人,飞速的钻进了前面的车流之中。 他刚才之所以倒车,那是因为在拉开一个空档,在拉开空档的时候,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加大冲刺的力量。 这是反其道而行,也是一种赌命的方式,在这种车流量非常大的高速公路上,这么做显然相当于自杀。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必须孤注一掷,因为后面那个杀手紧逼不舍。 两个人把车开进了车流。 我在后视镜里面监视着那个疯狂的面包车,小张在专心致志地驾驶着自己的保命车。 我说:“这个司机跟我们发生车祸,显然不是偶然性的,这是蓄意的谋杀。” “难道这个司机已经知道我们在跟踪前面那个医生吗?如果他已经知道的话,那就说明他跟那个医生是一伙的。” 小张驾驶着自己的车,现在已经不能再想其他东西了。 不管情况如何,必须保证这个安全。 我说:“如果他们真的是一伙的,那现在的这个情况,就非常对我们的不利。” “是啊,那个医生已经趁这个机会逃之夭夭了,而且后面这个家伙还像跟屁虫一样,对我们穷追不舍,我们现在已经算是骑虎难下了。” 这是开车的这个小张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作为警察的他,还没害怕过什么东西,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首先他是害怕,因为出了车祸,自己是赔不起朋友的这辆车。 其次,他更加害怕的是,因为这次车祸事件,可能会影响他们对这个案件的调查。 第【353】章:联合行动 一旦让嫌犯逃之夭夭的话,这个穷凶极恶的嫌犯出去可能会做更大的事情,如果在发生其他意想不到的案子,那真正难以弥补了。 小张突然往右边打了一个方向,因为旁边有个小轿车像蜗牛一样在前面开着,影响了速度。 车差点跟那个小轿车产生了刮擦,那个小轿车也骂了起来:“你眼睛瞎了吧,怎么会这样开车?” 看到这个倒霉的小轿车司机,小张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加大了油门,飞速的穿过了小轿车,然后把小轿车甩在了后面。 他想让这个脾气暴躁的小轿车,当成一个行动的盾牌,把疯狂面包车的距离和我们之间隔开。 “老大,如果你在高速路上这么窜来窜去的,一定会引起连环车祸的,如果引起连环车祸的话,那事情就闹大了。” 我看到情况有点不对劲,连忙提醒开车的小张。 小张也觉得这个情况不对劲,如果这样下去的话,肯定会闹出大事情来的。 他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路口,突然眼睛一亮:“我们已经通知了交警部门,让交警部门的人在前面等着他。” “你的意思是把这个人从路口引下去吗?” 我明白了小张的话。 小张点了点头,飞速的驾驶着牧马人,往前面那个路口冲去。 只要把这个发了疯的司机引下了路口,那下面的交警就等着这个司机,会把这个司机包围甚至捉拿。 等摆脱这个司机之后,会再次回到高速路上,去追踪要跟踪的那个医生。 现在只有把眼前这个麻烦解决掉了,再去解决其他的事情,要不然全部事情都会凑到一块来,那就会乱成一锅粥了。 可是后面的司机好像看破了计划,突然就像开了挂一样,那个破面包车竟然像长了翅膀,一下子冲到了面前。 更目瞪口呆的事,这个司机不但冲到了面前,而且飞速的打了一个转向,再次撞了过来。 可能就在那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面,开车的小张迅速把牧马人换成倒档,往后面倒了过去。 眼看就要造成连环性的车祸,喇叭声和叫骂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把垃圾什么东西的从车窗里面扔了出来,砸的满车都是。 我苦笑道:“我的张警官,咱们现在可算是捅了一个马蜂窝了,我不知道你要怎么收场。” “赶快闭上你嘴巴吧,咱们命都没有了,如果被这个面包车撞上,咱们两个人都要交代在这个高速公路上。” 小张现在是屏住呼吸,计划已经破产,那个疯狂的家伙已经就在面前,而且马上就要撞了上来。 必须沉着应对,驾驶着木马人飞速地倒着车。 在躲避面前的车的同时,也不让自己的车撞到后面的车,就算拍电影的时候,想要拍出这样的特效镜头,也非常的困难。 但是一个人如果要保命,他可能会突破所有的困难,把自己最大的潜能激发出来,就算是为了反抗,也会让人眼前一亮。 不得不佩服那个开车来撞面包车司机,开车的技术是非常的厉害,只见那个司机来了个大漂移。 转了一个很大的弯之后,再次轰着油门飞速撞了过来。 这次又是跟死亡擦肩而过,小张躲开这个司机的冲撞之后,把方向盘拉正,然后使劲的踩着油门,把车开到了大车道上去。 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有过多的考虑了,只要有活下来的机会,就必须得把握。 现在高速公路上的车真的多,两个人开着车,面对着后面这个疯狂的追杀者,只能见缝插针的逃窜。 前面在见缝插针,后面已在见缝插针,虽然那个司机的车体比他们大,但是技术却高明。 两个人虽然是在飙车,而且那个人开的是面包车,但是那个人的技术却不夺下风,而且马上就要反超了。 我看着后视镜里面那个疯狂的杀手,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杀手看得出来,他一定是想致我们于死地。” “所以说他并不是想单纯阻止我们那么简单。” 开车的小张已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说:“从一开始我们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一双眼睛在暗地里,死死盯着我们。” “当然,我们已有什么行动,就会有危险找上我们,之前我们在小区被袭击,然后再加上出租车司机,还有后面这个撞车的人,我们累积起来已经遭到三次袭击了。” 小张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今天这个司机这么疯狂,看来我们是在劫难逃了。” 这个时候发现,现在的车已经超过了200迈,整个车的车体都快要飘了起来。 而且已经来到了一座大桥上,这座大桥是一座非常长的大桥,桥面距离下面有差不多50来米高。 如果在这种大桥上发生车祸的话,那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造成的经济损失,也是难以估量的。 开车的小张突然说:“我有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你想把这个家伙弄死在这里吗?” 看到大桥的桥面,我突然有些胆战心惊了起来。 如果小张想的东西跟我想的是一样的话,那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可恶了。 因为我们知道,从这个墙面掉下去的哇,就算再坚固的车都会解体,而且会摔成废铁。 可能小张想要用自己的车来作为诱饵,诱杀后面那个疯狂的面包车。 小张把车速慢了下来,他提醒我:“你要拉紧自己的安全带,说不定等会儿他冲过来的时候,直接就把我们从桥面上冲下去,那个时候,我们有可能跟他同归于尽。” “听说这个车的安全气囊非常好用,我们不妨趁这个机会试一试,这个车的安全气囊效果如何。”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竟然还开起了玩笑,让旁边的小张哭笑不得。 小张在桥面上把车停了下来,那个疯狂的面包车也冲了过来,小张打开了车窗,拿起一个消防罐,直接砸向了那辆面包吃的挡风玻璃。 那个开面包车的司机做梦也想不到,这个牧马人里面的人,竟然会这么的狡诈。 停下车用消防罐来砸他,而且正好把他的挡风玻璃砸了一个洞,消防罐直接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只听那个司机发出了一声惨叫,他驾驶着的面包车突然失去了控制,就像一头疯牛一样冲向了大桥的围栏。 围栏就在一瞬之间被冲破,然后这辆面包车呼啸着冲下了桥面,但是就在面包车落下去的最后一秒,那个司机飞身从面包车里面跳了出来。 我们正在佩服那个司机的身手,看着那个司机缓缓的站了起来,走过来的时候。 心里面在想,这个司机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单枪匹马的挑战两个人吗? 但是这个不要命的司机,走到面前的时候,缓缓的掏出了一把枪。 现在的情况对于两个人来说,真的是相当的凶险啊。 那个杀手拿着手枪就走了过来,眼看就要走到面前。 开车的小张看到杀手把枪抬起来的时候,连忙一踩油门,牧马人就像射出的箭一般,飞速逃了出去。 我心有余悸的对旁边的小张说到:“幸好你反应快呀,要不然我们肯定会成为那个家伙的枪下鬼了。” 这是发自内心的话。 对方手里面有枪,我们什么东西都没有,如果跟对方硬碰硬的干的话,我们不是对方的对手。 所以小张反应非常的快,正因为他的反应快,才逃过这么一劫。 虽然逃过一劫,但是小张却开心不起来。 因为今天发生了车祸,他借来的车已经被撞了几次,现在看起来已经不成样子了。 如果按照现在这个状态去还车的话,他肯定会被自己的朋友给喷死。 小张说:“完了,我已经被坑死了,我必须把人家的车修好了还回去,要不然我也没脸再见他了。” 小张说这句话,当然不是在说假话,自己把朋友的车借来,本来只是用来跟踪一下人。 就像没想到被别人给盯上了,而且专门出了杀手来对付,现在被弄成这个样子,已经不知道怎么去交代了。 面对小张的吐槽,我说:“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个车也不会撞成这个样子,你放心,车子的维修费让我来出吧。” 听到我这么说。 但是旁边的小张还是开心不起来,他不是怕出这个车子的维修费,而是今天的事情没有完成。 看见小张闷闷不乐的,我心里面也是过意不去:“怎么,我对这个处理方式,你还不满意吗?” “没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小张开着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狂奔着,因为他担心那个杀手再次追上来,所以速度开的很快。 小张说:“我们今天本来的用意,是为了要去跟踪那个医生,但是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两边都没有做好。” 我点了点头对他说:“是的,我们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他们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破坏我们的计划,这些人居心不良啊。” 小张叹了一口气,拨通了交警部门的电话,在向交警部门询问那个医生的下落。 第【354】章:偷天换日 交警部门很快把信息反馈过来,原来那个医生已经下了高速公路,向城市密集的地方开去。 小张听到如此,连忙向交警部门求助:“你们能不能拍出几个兄弟,在他,出现的线路上拦住他。” 那边那个交警听到这个话,好像还是有些犹豫。 因为这虽然是警方在办案子,但是还没有什么证据之下,就这样贸然把别人拦住,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 交警非常犹豫的对他说:“兄弟啊,其实我已经帮助你太多了,我帮你这些东西都已经违规了的,你就不要再要求我其他东西了吧。” 听到对方的这个话,小张有些哭笑不得:“兄弟啊,你可要想一下,那个人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如果你让这个人去人流密集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担当得起呀。” 他必须把情况说的严重一点,只有情况严重,对方才能在酌情之下帮自己一把。 如果不能得到交警部门的支持,就靠我们两个,是根本不可能把那个人拿下来的。 现在就像单枪匹马的人战士,虽然知道该往什么方向冲,但是等冲过去的时候,总是会慢别人一步。 在很多情况里面,像这种慢人一步的操作,会毁了这很多之前的努力。 所以小张才说这么多好话,如果对方能够帮他们把那个人控制住,然后在赶过去的话,那一切刚刚好。 经不住小张的好言相劝,那个交警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交警队小张说:“好,我在他出现的路线上,把他给拦下来,但是你们速度要快,我不想出什么岔子。” 这已经是最大限度了,这个交警不想再出什么大的乱子,所以他只能这么办。 听到交警这么说,小张非常开心的:“好的,谢谢兄弟你啦,我就等兄弟你的这句话,等案子完结之后,我请你吃饭啊。” “吃饭不是吃饭不重要,你们在什么地方,赶紧赶过来吧,到时候我把定位给你们,我会想办法把它给拦下来的。” 那个交警说完这些,连忙就把电话给挂了,可能已经定位到那个医生的位置,马上就会展开行动。 听到交警这么说,小张连忙加大了油门,把车速再次提了起来。 经历了这场惊魂未定的高速公路之旅,两个人的情绪才渐渐缓了下来,现在要立马赶过去。 如果那个交警,把定位给了,那必须过去配合。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尽快把那个医生给控制住,只有把医生控制住了,才有可能往下一步进展下去。 我说:“现在你的交警朋友有可能,可以控制住那个医生的行踪,但是我还有另外一处担心点。” 小张回过头来望着我:“你担心的也是我担心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沉吟道:“是啊,这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我担心你的朋友,如果把他拦下来,惹急了他的话,他可能会对你朋友不利。” 小张也想到了这一点。 因为他那个交警朋友在执勤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在执勤,没有其他人在支援。 那个医生是一个刚刚杀过人的歹徒,而且个人战斗能力非常的强悍,如果交警把这个医生惹急了的话,后面会发生情况。 所以不想让这种状况再次出现,下了高速路之后,直接就飞速向那个定位的方向开去。 要在交警把医生拿下来之前,赶往交警的地方,让其他印象中的意外,不要发生在眼前。 两个人提心吊胆的开着车,已经不想说出话来了,现在他们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最担心万一发生什么事情。 在最紧张的时候,也是意外会随时出现的时候,因为这两天出现的意外太多了,所以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眼看那个地方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到定位的地方了,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交警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兄弟定位出错了,我们把那个车拦下来,发现里面是一个女人。” 这个话听起来有点出人意料。 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医生的车里面竟然坐着的是一个女人,莫非那一个医生在半路的时候已经换了车,但是不知道吗? 很有这个可能。 小张说道:“兄弟,我们可能被那个家伙耍了。” “此话怎么说?” 我还不知道这个情况,于是转过头来看着小张,问他发生了什么情况。 小张说:“我们辛辛苦苦跟踪的那个医生,车里面坐着的竟然是一个女人,那个医生已经不知去向了。” 听到小张这么说,我一时间也惊呆了。 这怎么可能,明明从一开始就跟踪着走的,怎么会在一下子的时间里面,车子里就被换了人,难道那个医生会大变活人不成。 深吸一口气:“你确定你的交警朋友没搞错车辆吗?” “他应该不会搞错的,如果他搞错了,那可能就是他们天网系统出错了,明明是定位好了的,他们也是看着定位把那个人留下来的,怎么会搞错呢。” 其实小张他自己也有些惊慌失措。 现在人已经被拦住了,可能这个人是那个医生放出来的一个诱饵。 把这个诱饵放出来的目的就是要通过诱饵看一下,会不会有人对他不利,如果真的像猜想中的那样,那他们的这个对手实在太谨慎了。 这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总能在别人对他展开行动之前,把所有危险全部化解。 小张说:“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被放出来试探我们的,那么我们今天这么做,必然已经打草惊蛇了,对于后面的行动来说,显然更加困难重重。” 看着小张紧紧皱着的眉头,我也思考着。 这是一种突发的情况,虽然有点措手不及,但是只要找出正确的应对办法,也并不是没有掰回来的可能性。 小张看到我沉默不语,有些惊讶:“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被这个人吓到了吗?” 我嘿嘿一笑:“你刚才说你的朋友拦住了一个女人是吧?” 小张点了点头:“难道我还会跟你开玩笑吗,据说还是一个年轻轻的女人,长得还有几分姿色,难道你想打那女人的主意?” 在万般无奈之下,这个年轻的警察也开起了玩笑。 虽然他知道这个时候可能不大适合开玩笑,但是这个玩笑不止是为了活跃气氛,更多是为了稳定军心。 面对当头一棒,如果两个人都崩溃了,那这个行动真的就有可能土崩瓦解了。 我淡然说:“你想想啊,这个女人开着医生的车出现在医生行走的路线上,而且堂而皇之的被你的朋友给拦下来,根本就没有回避,从这一点,你能想到什么?” 我提出这么一个问题。 小张听完之后,剑眉一沉:“莫非这个女人在跟医生联合起来唱双簧,跟我们玩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很聪明,但是他们遇到的那些人,也是非常有心计的。 他说的这个问题,并不是不会发生,只是他们以前没有预料到罢了,现在仔细回想下来,很多线索和证据都能指出来,其间又太多的蹊跷之处。 只是在这个过程里,没有太放在心上。 两个人很快赶到了那个地方,那个交警正在跟那个女人解释。 那个女人的确是个年轻女人,但是现在看起来脾气比较大。 不知道是真的在发火还是装出来的样子,反正看这个女人现在的样子,就想把拦住自己的交警吃了的那个表情。 下车之后,两个人一起走了过去。 那个交警看到两个人走了过来,如释重负的说:“好了,你们来了,让你们来跟她解释吧。” 看交警的这个样子,自己已经是无能为力了,面对这样的泼妇,什么样的人都会被吓跑掉的。 小张走到了那个女人面前,对那个女人说道:“女士,请你出示你的驾驶证和行驶证,配合我们的调查。” 他第一时间掏出了警官证,看着小张手里面的证件,那个女人显然已被吓了一下。 现在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但是还是没有退缩:“我好好的在路上开着车,你们突然把我拦了下来,耽误了我的生意,你们赔得起吗?” 这个女人显然是在顾左右而言其他,小张可不想中了这个女人的计。 他依旧坚持刚才那句话:“请你出示你的驾驶证和行驶证,配合我们的调查行不行?” 小张一直在要求那个女人出示驾驶证和行驶证,看起来是一次正大光明的执法。 那个女人还在犹豫着,她在自己的包里面翻着什么东西。 小张站在她的车窗旁边,视线一直没有离开。 现在的气氛看起来有点紧张,我和那个交警,把他们的两个车前后堵在了这个女人的道路上面。 因为害怕这个女人在过程中间,突然发动自己的车子,逃离现场。 为了以防万一,前后把这个女人的车堵了起来。 这个女人也发现了这个情况,而且她磨磨蹭蹭的时候,可能也是在考虑这个问题,想要逃跑。 但是现在前后的路都被用车堵了起来,如果现在发动车子想要离开的话,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女人找到一会儿之后,掏出了一本驾驶证,递给边上的小张:“行驶证忘带了,驾驶证在我身上,你拿去看一看吧。” 第【355】章:胡搅蛮缠 小张已经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他把这个女人的驾驶证接过来之后。 对这个女人说道:“这位女士,请你下车接受我们调查。” “我说这位警察同志,你们为什么不能文明执法呢,我有要事要去办,为什么要下车接受你们调查?” 这个女人看到情况不妙,在车上耍起脾气来。 小张知道她可能会这么做,心里面早就有了预案。 他伸手把这个女人的钥匙拔了出来,这个女人顿时就蒙圈了。 她看到自己钥匙被拔走了,既然现场就哭出来了:“我说你们这些警察,联起手来欺负我们吗?我要去投诉你们,你们等着瞧,我马上就会投诉你们的。” “欢迎你的投诉,但是现在你必须下车接受我们的调查,否则我们会把你的车暂扣。” 那个交警走了过来,准备打电话叫拖车。 看到交警就要叫拖车,那个女人显然是被吓软了,刚才那个刁蛮骄横的样子,一下子就没有了。 女人连忙放软的口气,对交警说道:“小哥哥小哥哥,请你不要叫拖车啊,这个车是我借来的。” 小张和交警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当然知道,面前这个车肯定不是这个女人的,之所以两个人在演双簧,那就是为了把这个女人的真话给炸出来。 交警面色一沉,煞有介事的说:“你借的是谁的车子,为什么行驶证没有带在身上?” 这个交警掏出了一个机器,很快就把车牌号输进了机器里面,他在查询着这张车子的信息。 那个女人看见交警正在查信息,她知道自己已经隐瞒不过去了。 女人连忙对交警说:“小哥哥,你不要查了,这个车子是我一个亲戚的,他是我的远房表哥,因为他的车子闲在家里面,所以我就借来代步。” 听女人这么说,好像没有什么破绽。 但是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这个女人既然说车子是自己亲戚的,但是为什么借了车子,没有把行驶证借过来。 正因为这点有点蹊跷,所以才会引起几个人的怀疑。 小张对那个女人说:“我说这位女士,你就不要隐瞒我们了,你是不是跟你那位亲戚在跟我们演双簧?” 他问的比较直接。 那个女人显然不知道,别人会这样问她。 女人吃了一惊后,张着嘴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走了过来:“美女,其实你的那位亲戚,我们一直在监控着,但是他为什么能在半路来个偷天换日,可能这个你比谁都更清楚吧。” 女人显然想跟我们打马虎眼,面对这种装傻充愣的女人,只能把话说清楚。 只有把话说清楚的,才不留给对方任何一点余地,没有退路的人,就没有其他的选择。 这是必须面对的现实。 看到咄咄逼人的三个人,那个女人也摊牌了,只见她冷笑了一声:“好吧,你们说,你们到底想怎么做?” 女人的意思非常的明显,我就这么做了,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大不了你们把我的车拖走,就算你们把我的人带走,我也不会担心的。 反正我是不会开口的,我只要不开口说实话,难道你们还想行刑逼供不成? 这是一种软磨硬泡的办法,对于这种耍赖的女人,最喜欢使用这种方法。 小张很清楚,他们面对的这个女人是个老油条,如果真的拉下脸来的话,他们肯定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他伸手向旁边的我示意了一下,他在示意不要讲话。 如果想让这种女人开口说实话,那就不能激怒这个女人,因为激怒了她的话,她肯定会耍赖的。 其实每一个人都会有缺点,只有找到了他们的缺点,抓住关键部位,才能击破他们的心理防线。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斗智斗勇,但不是吵架,也不是骂街。 跟这种人周旋,必须要使用智慧,如果硬干的话,这些人只要把嘴巴一闭,那就别想从他们的嘴里套出任何东西。 这是一种迂回战术,而不是跟这些人视软,如果能在嘴巴上占你点便宜,但是没有问出任何东西来的话,他们这么做,就是失败的。 看到小张的手势,我没有说话了,知道小张肯定有办法对付这个女人,所以才会这样做。 看到旁边的人没有说话,小张知道了,旁边的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所以点了点头,走向了那个女人身边。 他走到女人身边后,慢条斯理的跟女人谈了起来:“这位女士,其实你自己过得不轻松对吧,你有个孩子,刚满5岁,就在城东幼儿园上大班对吧?” 小张就像拉家常一样,跟这个女人聊起天来。 听到小张说到自己的孩子,这个女人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连忙把脸色正了一下:“这位小警察,你别开玩笑,我哪有什么孩子,我还是一个未婚。” 这个女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口气非常的急迫,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显然是要在撒谎。 小张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天下的母亲都是非常伟大的,你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到伤害,一直不敢去相认,对不对?” 这句话说的真是时候就像是一只手伸了出来,把这个女人最痛的地方抓到了。 他这句话刚说完呢,那个女人肩膀狠狠的颤动了一下,眼睛里面有一道光芒闪了过去。 但是女人还在强颜欢笑的说:“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家时间都非常的宝贵,请你不要在这里开玩笑好吗?” 小张听了女人这么一说,微笑着跟我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明白了,这个小张肯定是在什么地方查到了这个女人的资料,然后才会拿这个资料来跟这个女人聊天的。 果然不愧是一个警察,手段也十分的高明,竟然能够找出这个女人的短处来,这不得不让人佩服。 虽然这个女人在矢口否认,但是从她的肢体语言上看得出来,她已经被人找到了弱点,被攻破的时间,马上就要临近了。 我开始上场了,他走到了那个女人身边,似笑非笑的说:“根据我们调查,我知道你是因为有人在拿你的孩子来威胁你,所以你才跟我们玩起了这个双簧,对吧?” 直接就把这一点说了出来。 那个女人听到这个话之后,身体忍不住的一串,差点跌倒在地上。 女人伸手指着我,说话都有些急不上气来了:“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我一句都听不懂,请你闭上你的嘴好不好?” “如果你不跟我们说实话的话,那个威胁的人将会变本加厉,那种人其实就是魔鬼,他们根本不会懂得满足的。” 我一步一步的逼了过去。 往前走一步,那个女人就往后退一步,两个人一个人往前走,一个人往后退,一起保持着这样的速度。 看起来有些诡异的样子,但是女人的眼泪已经掉了出来:“你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好不好?” “你为什么要求我?你应该求的是你自己啊,因为只有你自己才能拯救你和你的孩子。” 我就像一个非常高明的谈判专家,把那个女人讲的无话可说,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线上。 我还要开口说话,那个女人突然捂着脑袋,直接蹲在了地上,用一种求饶的口气对我说:“我求你不要说了好不好?我跟你下跪好不好?你给我们留一条活路好不好?” 这个真的是在求饶。 如果不是遇到什么很艰难的事情,一个人不会在这种时候向另外一个人求饶。 看到这个可怜的女人蹲在自己的面前,曾经有那么一秒,我也在同情这个女人。 但是你是让我打住了这个念头。 冷笑一声,缓缓地蹲了下来,就像一个天杀的恶人一样,逼迫着那个女人。 继续逼迫着,一步也不放松:“我为什么要放过你?如果我放过了你,那他会放过你吗?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我嘴里面所谓的那个他,其实连自己不知道,可能这只是杜撰出来的而已。 但是就算是杜撰出来的,也必须要说的很真。 就像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心里面想着什么,然后自己嘴里面就说出来了。 虽然这样说出来有可能会坏事,但是却说的滴水不漏的,甚至连旁边的小张都十分的佩服。 小张觉得这个人太会演了,而且就像什么东西他都看见过一样,演的比真的还真。 看到面前这个咄咄逼人的人,女人已经崩溃了。 她跪在了我面前,嘴里面一直在求饶:“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求求你饶我们一命吧,如果你继续这样逼下去,我和我的孩子都会有危险啊。” 女人终于是有说实话了。 原来她真的有个孩子,而且真的有一个人在拿她的孩子在要挟,我看到跪在自己面前哭的女人,伸手把这个女人扶了起来。 语重心长的安慰这个女人说:“大姐,遇到坏人了你要找警方,你要相信警方能帮你处理这些事情,而不是自己想当然的去干。” 看着面前这个善变的人,这个女人已经有些蒙圈了。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我说:“刚才你那个样子太吓人了,你比那些坏人还坏,我甚至以为,你跟那个坏人也是一伙的。” 听到女人这么评价自己,我也有些无奈:“如果我不做出坏人的样子来,你会跟我们讲实话吗?” 第【356】章:马失前蹄 听到我这么说,那个女人也感到十分的尴尬。 其实这个女人心里面也有苦衷的,她从一开始就受到威胁,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她只能选择对坏人妥协。 如果今天不遇到这几个警察,这个女人会一直妥协下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日子是一个头,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把女人的情绪安抚下来之后,小张开始问道:“那个坏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要用你的孩子来威胁你?” “可能是因为我们太倒霉,有一天,一个陌生人推开了我们家门,这个陌生人告诉我,他知道我是一个单身母亲,他也知道我的孩子在什么地方上学。” 女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十分的恐惧,看得出来她是非常的后怕的。 可以想象得到,这个女人遇到的那个魔鬼,在她的心灵上面造成了多么大的恐怖痕迹。 我说:“这个不速之客,是不是要你帮他做什么东西?” 女人点了点头,对几个警察说道:“其实我不知道他们要我帮他们做什么东西,他们知道我会开车之后,就让我在车里面运送一些货物。” 运送一些货物,难道是让这个女人来做快递员吗?这听起来有点让人不可思议。 小张眉毛拧了起来:“什么样的货物会专门用你的孩子来要挟你,他们让你们运送货物的时候,有没有给你们报酬?” 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因为只有有了酬劳,才会产生利益关系,产生利益关系之后,互相之间才能绑定在一起。 被问到这个问题之后,这个女人的眼神有些闪躲。 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东西,而且好像这个问题有点难以回答,但是她想了半天之后,还是说了出来。 这个女人对三个人说:“我实话跟你们讲吧,其实报酬还是十分丰富的。” 其实另外三个人也比较理解,这个酬劳肯定非常丰富,要不然这个女人也不会千方百计的帮那个人打掩护。 这个女人在打掩护,显然是不想失去这份酬劳,既然辛辛苦苦的,愿意去帮助别人送货。 可以看得出来,这份酬劳的丰富程度,是一般人难以想象得到的。 小张开门见山的问:“你就直说吧,送一趟给你多少钱?” 听到警察这么一问,这个女人也愣了一下。 可能这个女人也知道,这种酬劳是一种不义之财,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坦白的话,就意味着她会失去这份工作。 但是既然已经被问到这个地方了,这个女人只能选择坦白:“送一趟5000块钱,而且送的地方不是很远,就在这个城市里面。” 同城快递,送一套5000块钱,这是什么快递呀?黄金运费都没有这么贵。 我和小张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表面看起来可能非常简单,但是后面的关系绝对错综复杂。 我转过头看着女人开的那部车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东西:“这些人是不是用这个车给你送货?” 女人点了点头:“是的,因为这个车里面有车载冰箱,而且那种货物只能放在冰箱里面做冷冻处理。” 什么东西必须放在冰箱里面做冷冻处理,难道是一般的冻品吗? 如果是一般的冻品,那这样配送价值是不是有些高,显然问题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旁边那个警察,小张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在你的这个车里面,有没有正在配送的货物?如果有的话,我们能不能打开看一下?”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要求,没想到那个女人突然一脸惊恐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女人站起来之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轿车的后备箱,用自己的身体把后备箱挡了起来。 看女人有这么大的反应,显然这个车里面肯定是有正在配送的货物,但是这个女人不想让别人看。 这个女人对三个人说:“老板已经交代了,这种货物连我自己都不,如果我打开,他会把我孩子的脑袋送到我面前来。” 看到女人这个样子,任何一个人心里面都很清楚,那个后备箱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小张直接走了过去,要求女人把后备箱打开,因为这个女人越是阻挡,那就表示里面的东西,越是让人觉得有些蹊跷。 女人看到警察要求她打开后备箱,一下子变得狂躁了起来,突然从包里掏出了一把刀。 这个女人把这把刀顶在自己脖子上,对小张说:“如果你要打开后备箱,那我就死在你的面前,你想让我死在你面前的话,那你就过来吧。” 这是以死相逼呀。 看着一脸决然的这个女人,警察小张也是没有办法的。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的性子会这么的烈,为了保护一个货物,能够拿刀顶着自己的脖子。 里面的货物到底是有多么的珍贵,犯得着这个女人用生命来拼吗? 小张说:“女士,我希望你能够冷静,我们是执法机关,我们怀疑你车上有危险品,希望你接受我们的检查。” 面对这样的说辞,那个女人毫不退缩,她把脑袋一横:“你如果强行打开后备箱,那就是逼死我们孤儿寡母,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 这个女人的话说得非常的有力,比起刚才来,现在更加让人害怕。 小张正要开还要开口说话,我从身后拉住了他。 转过头去,对小张说:“你休息一下吧,让我来处理这个事情。” 不管小张同不同意,我直接把小张拉到了身后,然后自己走到了那个女人面前。 女人看到我走了过来,紧紧的握着那把刀子:“你不要跟我再说其他话,这次我真的会死,只要你们敢逼我的话,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我盯着这个女人的眼睛,淡淡的说道:“今天我们必须要打开这个后备箱,你用死来逼我们,我们也不怕。” 女人听到这个话,心里面一下子凉了一大截。 她以为我走过来跟她讲话,是在跟自己妥协,没想到这个女人想错了,这个走过来的人,口气比刚才那个人还要强硬。 女人苦笑了一声:“你们真的要逼死我吗?那好吧,我就成全你们,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给你们看。” 女人正要把刀子捅向自己脖子的时候,我说:“在打开后备箱之前,我们会确认你的孩子安全。” 听到这句话,女人身体一颤,戳向自己脖子的刀子,突然又停止了。 女人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光芒,有些惊奇的看着面前这个人:“你说的这句话是真的吗?你们真的能保证我孩子的安全吗?” 我缓缓的点了点头:“如果你跟警方合作的话,我们从现在开始,会专门派出人暗中保护你的孩子。” 女人听到这里,眼里突然又闪起了一抹希望。 可能在一个母亲的心里面,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孩子,她可以为了孩子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女人对面前的我说:“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们的话,如果我相信了你们的话,你们没有保护我的孩子,那损失最大的依旧是我。” 这是一个母亲的担心。 她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跟这个全世界为敌,也可以不相信任何人。 我转身看着小张:“张警官,如果你们人手有空的话,能不能帮这位女士保护一下她的孩子?” “当然可以。” 小张拍着胸脯子保证到,他很快通知了自己的两个同事,赶往那个小孩上学的幼儿园。 得知孩子安全后,那两个同事就在附近埋伏了起来,暗中保护着那个孩子,忙完这一切之后,这个女人已经被请到了派出所里面。 他们从女人的后备箱里面,拿出来一个车载冰箱。 这个冰箱看起来做工比较精致,不是一般市面上那种寻常的车载冰箱,看这个样子,这是国外特意进口进来的。 而且让人更加惊讶的是,这个冰箱上面竟然有密码,想要打开冰箱,就必须输入密码。 说得直接一点,这就是一个可以制冷的密码箱。 竟然在冰箱上面安装了密码,变成了一个可以制冷的保险柜,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这个保险柜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确认孩子安全之后,警方准备打开这个保险柜,他们倒要看看这个保险柜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个时候,那个女人收到了一条短信,这是一条非常神秘的短信,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一段神秘的代码。 看着这一段神秘的代码,小张问这个女人:“这条短信是谁发过来的?这个代码里面隐藏着什么东西,你能不能告诉我们?”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么一条短信。” 女人看着这神秘的代码,一脸茫然的摇着头,看女人的这个样子,好像是没有撒谎。 我说:“我感觉得出来,这是一条威胁短信,你们赶快加派人手,去幼儿园把这位大姐的孩子接回来。” 听到我这么说,小张有些不太在意:“这可能只是一个垃圾短信,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幼儿园那边很安全,咱们还是先想办法,把这个密码箱打开再说吧。” 看到小张的这个反应,我皱紧了眉头,他总是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但是整个派出所里面,所有的人都在忙着打开这个保险柜,没有人去在乎我的心情。 时间很快过去了三个小时,就快要到放学的时候,那个女人说她要去接孩子放学。 但是小张已经叫自己的两个同事把孩子接回来,就在半路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场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辆失控的大货车,疯狂的撞向了小张同事们开着的那辆小轿车,小轿车当场被压扁了。 三个人没有一个幸免,全部都在车祸里面丧生,包括那个可怜的5岁的孩子。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崩溃了,爬起身来用头撞向了墙壁,血溅当场。 大家紧急的把女人送进了医院,面对这样的结果,小张懊悔不已。 因为自己对事情的不重视,造成了这么一个无法挽回的结果,不但害了三条生命,可能还会把这个最重要的证人给逼疯。 他对我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当初就应该听你的话。”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我们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赶快打开那个密码箱,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发出了一声叹息,然后对小张说道。 第【357】章:金钱无罪 任何一个人可能都想打开这个箱子,看一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难道有这么宝贝吗?需要用密码箱来装起。 这可能是一种极端重要的东西,而且动用了保险柜,但是即便如此,这个东西还是被他们得到了。 为了解开这个谜底,技术人员一直在加紧工作,他们在想尽各种办法,要以最短的时间打开这个保险柜。 只要打开保险柜,里面的秘密就可以出现了这可能是一个关键的突破口,就看他们能不能顺利把这个保险柜打开了。 我和小张两个人的心情是非常压抑的。 本来那个女人的孩子可以挽救回来,但是就因为一时疏忽,发生了这种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故。 我对小张说:“为什么会有那么巧?就在那么关键的时候,那个大货车会突然出现。”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萦绕在小张脑海里面的问题,他一直在思考,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会发生这样的车祸? 难道真的是因为意外吗? 天底下不可能有这么多意外的,而且就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车祸竟然真正的发生了。 还好,那个开大货车的司机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且现在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小张直接去到了审讯室,看到那个司机一脸茫然的坐在椅子上,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 小张面色阴沉,直接对那个司机说:“说吧,到底是谁支持你的,为什么要制造这场车祸?” 他从一开始就怀疑这个司机是故意的,而且现在司机这个样子,也非常像装出来的样子。 在这样的质问之下,那个司机竟然不为所动,淡然一笑说道:“警察同志,你们能不能不把事情想的这么复杂?” 看到司机这个表情,小张气得猛拍了一下桌子,把那个司机吓得一震。 司机大题小做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警察同志,你知不知道,我是一个有心脏病的人,如果你把我心脏病吓出来了,你们必须要带我去住院的。” 小张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现在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我只想问你,你的人心是不是肉长的?” 这是一种灵魂上的拷问。 对于小张来说,可能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让三条无辜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但是之前的故事既然无法挽回,那就必须找出原因来,他这么紧急把这个司机请到审讯室里面。 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关于这样的想法,在出事那个时候,已经在心里面存在了。 他必须从司机嘴里面问出一点东西来,要不然那三条生命就是这样白白的浪费了。 但是这个司机竟然跟他装起样子来,这更让他更加的生气,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指着那个司机的鼻子。 小张对那个司机说:“请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脸的,如果我给你机会你不珍惜的话,那就别怪我对不起你。” 这不是在威胁。 小张心里面非常的清楚,他没必要对那个司机进行威胁,现在他是在审讯,他必须要这个司机说实话。 所以他把关键的厉害点,全部说了出来,他想让这个司机看清现实,不要再跟他兜圈子。 因为时间都很宝贵,没必要浪费在这个点上。 司机听到小张如此说,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他甚至毫无畏惧感。 他对小张说到:“我已经说过一千遍了,这场车祸是因为我的过失所造成的,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对我无端端的怀疑,这是一种冤枉。” 从司机的表情上,看不出他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面对司机的抵赖,小张说:“如果说我冤枉了你,我可以负法律责任,但是如果说是你故意进行伤害,那对不起,你逃不逃正义的审判。” 司机这个样子看起来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现在也没有找到司机的起点,到底在哪里,如果就这样把司机定罪的话,法律上是不支持的。 但是气势不能丢,就算在滴水不漏,也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跟这种人斗智斗勇的话,必须要有耐心。 小张对司机说:“可能对于你来说,如果跟我们拖延的时间越久,对你来说就愈有利益,但是请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们会找到证据把你绳之以法的。” 那个司机满不在乎的说:“警官,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如果你有证据的话,你也不会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的。” 小张牙齿一咬:“听你这个口气,你是真的不想听说我的劝了。” “不是我听不听你劝说的问题,而是现在的问题是,你比我更加着急。” 司机不但什么都不害怕的样子,还想倒打一耙,他现在的确知道,面前这个警察比他更加着急。 一个人一旦着急了的话,就会忙中出错,忙中出错就会搞出一些岔子来,小张现在心里面乱的很。 面前这个家伙软硬不吃,而且那个女人把自己头部撞伤之后,住进医院后,拒绝配合治疗。 那个女人一心求死,因为她自己的孩子已经去世了,那个女人觉得自己留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什么盼头。 一个失去了活下来的理由的人,想要让他跟你合作的话,几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女人那个突破口已经被赌断,现在必须找到其他的突破口,找到更多的解决办法,否则的话,他们将会前功尽弃。 审讯没有任何的进展,但是那个保险柜还是被打开了,工作人员第一时间通知了小张,小张带着我来到了存放点。 放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触目惊心的东西,只见保险柜里面有人用冷冻的方式,把一只人体肾脏藏了起来。 看着那只冷藏起来的人体肾脏,小张心里面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应该是一个人体器官买卖团伙的作案手段。 我说:“之前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团伙叫做人体器官买卖,我以为是在开玩笑的,现在看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团伙。” “问题已经升级了,这个人体器官的主人你又是谁?他的器官已经被取掉,那他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呢?” 看到这个器官,小张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案子,可能对于他来说,又一个新案子即将开始了。 看着冷冻箱这里面的一个肾脏,肾脏看起来沾满鲜血,好像是刚从人身体里面取出来的一样。 我说:“这些人体器官贩卖团伙,据说是把人当成动作来养,平时的话圈养在一起,等到配对成功的时候,就会通过手术,把肾脏给取走。” 就是我之前看新闻的时候在新闻上看到的,这些人体器官贩卖团伙,一般他们不会可怜那些被取走器官的人。 在这些人的眼里面,那些人只是跟他们做交易而已,他们取走这些人的器官,然后贩卖给需要的人。 而这些贩卖器官的人,就是转起了中间非常高额的差价。 有的人为了续命,有的人缺钱,甘愿贩卖自己的身体,所以就产生了这么一个罪恶的商业链条。 小张也点了点头:“没想到一次追踪,竟然意外的发现了这么一个案件,那我们这次跟踪的这个医生,跟这个人体器官贩卖团伙,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可能他的这个问题,也是在座所有人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或许这两者之间牵扯不到一块来,但是又或许这两者之间本来就有一定的联系。 可能有些人正在做着这个生意,不想让这个生意被别人发现而已。 如果有人想要去发现,或者去破坏他们做的生意,那他们会毫不客气的,让那些人失去生命。 在这个万恶的世界里,金钱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在这些人的眼里,只要有金钱,那生命已变得一文不值。 我说到:“看来我们调查的方向,应该稍微变动一下,现在我们跟踪的那个人,已经消失在我们跟踪的范围了。” “那个住在医院的女人,显然是不想跟我们合作的,因为现在我们在她的眼里面,就是让她最讨厌的那种人了。” 这简直就是一句废话,你害死了别人的儿子,难道还想让别人不讨厌你吗? 看着面前的小张,连我自己也想跑过去抽他两耳光。 但是现在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必须保持足够的冷静,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在位置中已经发生过的错误,影响到后面的行动。 这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不能因为错误而继续错误下去,必须要及时改正错误,为后来的事情做打算。 我说:“但是我们必须要看清楚一点,如果能够攻破那个女人,让那个女人配合我们,那这个案子肯定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是一句实话。 因为那个女人是一个关键点,从这一点上看来,那个女人已经是这个团伙里面的重要一环。 虽然那个女人只是在运送货物,但是看起来它也是一种枢纽,把两边都联系了起来。 这个案子里面,不但要找到卖家,找到中介,还要找到买家。 三条线连在一起,才能把这个案子全部抓掉,因为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花钱续命的人。 那谁会这么傻,愿意好端端的把自己健一健康康的器官卖给别人。 把自己的一部分器官取掉了,不大会减少生命,还会给自己身体造成多方面的困扰。 只有傻子,或者说丧心病狂的人,才会为了那么一点钱来糟践自己的身体。 当然对于有钱人来说,只要他们有钱,那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他们可以买别人的器官,你可以买掉别人的性命。 可能在有钱人的眼睛里面,只要自己有钱,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的老大。 自己可以疯狂的放纵,用钱来一次一次的,糟蹋着别人的尊严。 第【358】章:情景再现 小张听到我的说法,一瞬间已感到懊悔不已:“是啊,如果我没安全的把他孩子带回来,那现在这个案子,肯定走的又是另外一个方向。” 现在说这些,几乎是没有什么用处了,亡羊补牢,但是羊已经死光了,不可能再有下一批羊出现。 我深吸一口气:“那个司机还是不开口对吧?” 我虽然知道这样问,是一种多疑的问题,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张点了点头:“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想这个司机永远也不会开口的。” “没有证据,就把证据找出来,摆在他的面前,逼他开口。”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还想从那个女人身上打破口的话,几乎是一种不可能的选择。 如果现在去找那个女人,也是一种非常残忍的办法,因为那个女人刚刚失去孩子,自己也在住院期间。 现在我们再去打扰那个女人,那就显得有些不人道了。 说起来我们也不会那么残忍,除非走投无路了,或者是没有最后的选项,那才能去找那个女人。 但是摆在我们面前的路,还剩下两条,最好走的一条就是让那个司机开口说话。 小张问:“你说要去寻找证据,那我想问你,你能在什么地方找到证据呢?” 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可能连他自己也会感到搞笑,他自己是一个警察,一个警察,没有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倒是在这走投无路的时候,竟然还问另外一个其他人的人,可能这并不是他所要能表现的东西。 但是我没有怪罪小张,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心里面可能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之前的那些毫不畏惧,现在对我们来说,可能已经有了一些抵触感。 对于将要做的事情,我们可能有些畏首畏尾,要做什么决定的话,也会思考再三。 因为我们不想再让悲剧出现。 悲剧重演,那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事情,已经有生命失去了,那就不要再让其他生命重走那么一条路。 我点头回答:“我们再去案发现场,让交警配合我们一下。” 重回案发现场,又要让交警来配合,难道又要搞出什么动静来吗? 看着面前的我,小张甚至有些看不懂了。 在小张的眼里,可能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这个普通的年轻人又表现出异常的冷静。 这个年轻人处理起事情来非常的果断,而且他的嗅觉又十分的灵敏,在别人还不知道的时候。 这个年轻人就能预感到危险的发生,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能够看得出他天生的侦探能力来。 小张说:“你不当警察,真的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愿意为无辜的人们寻找正义。” 我这个回答很平淡和坦然,没有太多铿锵的词汇,但是在别人听来,却非常的振奋人心。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可能身上的担当和责任没有警察那么重。 但是却必须有这份担当。 这是非常让人佩服的地方,小张点了点头:“你说想要交警部门的兄弟配合我们,那我想问一下,你想让交警部门怎么配合?” 我说:“让交警把那个大货车的行车路线调出来,我们通过大货车的行车路线往回寻找。” 听到我这么说,小张的眼睛一亮。 他已从旁边我的话里面,想到了一些东西:“你的意思就是从头再寻找,看那个大货车司机,在初四之前到底接触过什么人吗?” 我点了点头:“所有的事件都必须从根源处抓起,想要解决这些问题,我们要一步一步的来,而不是一蹴而就。” 两个人很快去到了交警部门,从交警部门的监控录像里面,把那个肇事大货车的行车路线调了出来。 看着路线图,交警部门的负责人对我们说:“大货车在出事之前的30分钟之内,曾经在一个废旧厂房里面出现过。”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大货车司机为什么会出现在废旧厂房里面?他去废旧厂房里面干什么呢? 小张问那个交警部门的负责人:“那30分钟之前呢?” “30分钟之前,他一直在高速路上行驶,下了高速之后,这辆大货车直接就开到那座废旧厂房。” 看着路线图,这个交警部门的负责人很清晰的就把这个大货车司机,今天之内所有的行程全部告诉了我们。 我说:“这个大货车司机在废旧厂房里面停顿了多长时间?” “停顿的时间大概也就五六分钟这个样子。” 听到交警部门负责人的回答,另外两个人更加惊讶了。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五六分钟的话,时间也太短了,根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就算是两个人要做一个接头,想要商讨什么问题,几乎都办不到。 但是有些事情不能用常规的想法来判断可能是对方这些人太狡猾,怕发现别人,看见他们的蛛丝马迹。 所以这些人在接头的时候,故意把时间缩短了,也并不是不可能。 我说:“咱们来模拟一下五六分钟的时间,咱们能够说出几句话来,能够交代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对于我的这个提议,其他两个人已感到非常的新奇。 因为在不知道别人交谈内容的情况下,竟然要进行一场虚拟的模仿,那简直就是一种浪费表情的方式。 但是既然这个意见已经提出来了,那大家也花一点时间来配合一下,所以我们的模仿剧情就开始了。 我直接开口说道:“30分钟后,你给我去干掉一个人。” 小张听到我这么一说,突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老板,你想让我干谁?” “城东幼儿园的一个5岁的小孩。” 我继续说,按照我的模仿,现在模仿的是甲方,就是雇佣杀人的那个人。 那旁边的人,小张自然就是乙方,乙方当然就是那个货车司机。 所以现在小张代表货车司机说:“老板,杀一个孩子太简单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报酬是多少。” 旁边那个交警用秒表计时。 看到两个人模仿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那个交警报时:“已经有一分钟了,你们还有4分钟的时间。” 另外两个人没有理会交警的话,继续像没有受到任何干扰的样子,开始对剧情的模仿。 我说:“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小孩长成什么样吧,我手机里面有小孩的照片,我等一会儿会发给你的。” 小张吃了一惊:“为什么不是打印出来的照片,而是存在手机里面的照片?” 被小张自己打岔,我连忙提醒那个计时的交警:“你先把时间定格一下。” 可能因为小张在打岔,然后模仿剧情里面就出现了垃圾时间,所以才会叫,把时间定格一下。 交警把表按停了,看着上面的时间对他们说,现在是1分38,你们先把问题说清楚之后再继续模仿吧。 我点了点头,转身对小张说:“大哥,咱们在模仿的时候,请你不要打岔好不好?” 小张有些苦恼,其实他也不想打岔,只是他十分的好奇,为什么照片是要通过手机发送,而没有纸质的照片? 小张说:“这个细节可以看出来,关键点到底在于哪里。” “我再跟你解释一下吧,没有纸质的照片那是因为,这个老板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个孩子的母亲会失手。” 我做了解释之后,小张点了点头,细想一下的确如此。 因为老板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既然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们必须要想出解决的办法来。 可能小孩的照片存在着老板的手机里面,那只是一种偶然性,所以正因为这样的偶然性,才造成了后面的车祸发生。 小张深吸了一口气,对两个人抱歉的笑了一下:“我想明白了,咱们的模仿继续吧。” “已经开始计时,你们继续模仿。” 那个交警把秒表按了一下,然后提醒两个人继续开始模仿。 我说:“收到照片之后,请你仔细对照着照片上的这个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必须给我干掉他。” “老板为什么一定要干掉他,看起来他只是一个5岁的小孩子,根本对我们造不成任何威胁呀。” 小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叫停了交警。 两个人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又再次叫停了?这次又出现了什么问题了吗? 交警把秒表按下之后,看了看时间,然后问我:“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问题?你怎么突然间叫停了?” “你们仔细想一下吧,那个司机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他的眼睛里面只有钱,怎么可能会同情一个5岁的小孩子?” 我直接反问。 交警和小张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一个人觉得说的不错,但是另外一个人却持反对意见。 交警说:“不管怎么样,5分钟时间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你们通过模仿之后,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 “虽然这只是我们在这里的胡乱猜想,但是对现场模仿之后,我觉得5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完成交易和布置任务了。” 这是我的话。 听了我的话,另外两个人点了点头,小张说:“如果说那个所谓的老板就是在废旧仓库里面布置的任务,那很好解释。” “我们现在要调查一下,这个司机的手机里面通信记录,看到底有没有人,给他打个什么电话或者发个什么奇怪的信息。” 我皱着眉头。 对于我来说,面前这个案子正好可以拿来练手。 现在既然有了这个想法,旁边的小张也非常配合:“好吧,这个事情交给我来办,我去找一个技术部门的同事,把手机的问题搞定掉。” 按照小张的说法,现在他三个人要分头行动了。 交警抬起头来,对我说:“你确定怎么搞,因为现在如果要破这个案子,我们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这个话已经明说了。 案子现在已经出了,三个人都已经分析了这么半天,而且还进行了一场模拟。 那个交警直接说了实话,这个案子想要破掉的话,必须我参与。 我点了点头:“废弃仓库的事情我去做吧,这位交警大哥,你还是继续把路线上的数据统计一下。” 对于我的身份来说,是最适合去查访废弃仓库的一个人。 第【359】章:流浪者也 小张听到我的说法,一瞬间已感到懊悔不已:“是啊,如果我没安全的把他孩子带回来,那现在这个案子,肯定走的又是另外一个方向。” 现在说这些,几乎是没有什么用处了,亡羊补牢,但是羊已经死光了,不可能再有下一批羊出现。 我深吸一口气:“那个司机还是不开口对吧?” 我虽然知道这样问,是一种多疑的问题,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张点了点头:“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想这个司机永远也不会开口的。” “没有证据,就把证据找出来,摆在他的面前,逼他开口。”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还想从那个女人身上打破口的话,几乎是一种不可能的选择。 如果现在去找那个女人,也是一种非常残忍的办法,因为那个女人刚刚失去孩子,自己也在住院期间。 现在我们再去打扰那个女人,那就显得有些不人道了。 说起来我们也不会那么残忍,除非走投无路了,或者是没有最后的选项,那才能去找那个女人。 但是摆在我们面前的路,还剩下两条,最好走的一条就是让那个司机开口说话。 小张问:“你说要去寻找证据,那我想问你,你能在什么地方找到证据呢?” 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可能连他自己也会感到搞笑,他自己是一个警察,一个警察,没有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倒是在这走投无路的时候,竟然还问另外一个其他人的人,可能这并不是他所要能表现的东西。 但是我没有怪罪小张,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心里面可能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之前的那些毫不畏惧,现在对我们来说,可能已经有了一些抵触感。 对于将要做的事情,我们可能有些畏首畏尾,要做什么决定的话,也会思考再三。 因为我们不想再让悲剧出现。 悲剧重演,那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事情,已经有生命失去了,那就不要再让其他生命重走那么一条路。 我点头回答:“我们再去案发现场,让交警配合我们一下。” 重回案发现场,又要让交警来配合,难道又要搞出什么动静来吗? 看着面前的我,小张甚至有些看不懂了。 在小张的眼里,可能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这个普通的年轻人又表现出异常的冷静。 这个年轻人处理起事情来非常的果断,而且他的嗅觉又十分的灵敏,在别人还不知道的时候。 这个年轻人就能预感到危险的发生,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能够看得出他天生的侦探能力来。 小张说:“你不当警察,真的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愿意为无辜的人们寻找正义。” 我这个回答很平淡和坦然,没有太多铿锵的词汇,但是在别人听来,却非常的振奋人心。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可能身上的担当和责任没有警察那么重。 但是却必须有这份担当。 这是非常让人佩服的地方,小张点了点头:“你说想要交警部门的兄弟配合我们,那我想问一下,你想让交警部门怎么配合?” 我说:“让交警把那个大货车的行车路线调出来,我们通过大货车的行车路线往回寻找。” 听到我这么说,小张的眼睛一亮。 他已从旁边我的话里面,想到了一些东西:“你的意思就是从头再寻找,看那个大货车司机,在初四之前到底接触过什么人吗?” 我点了点头:“所有的事件都必须从根源处抓起,想要解决这些问题,我们要一步一步的来,而不是一蹴而就。” 两个人很快去到了交警部门,从交警部门的监控录像里面,把那个肇事大货车的行车路线调了出来。 看着路线图,交警部门的负责人对我们说:“大货车在出事之前的30分钟之内,曾经在一个废旧厂房里面出现过。”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大货车司机为什么会出现在废旧厂房里面?他去废旧厂房里面干什么呢? 小张问那个交警部门的负责人:“那30分钟之前呢?” “30分钟之前,他一直在高速路上行驶,下了高速之后,这辆大货车直接就开到那座废旧厂房。” 看着路线图,这个交警部门的负责人很清晰的就把这个大货车司机,今天之内所有的行程全部告诉了我们。 我说:“这个大货车司机在废旧厂房里面停顿了多长时间?” “停顿的时间大概也就五六分钟这个样子。” 听到交警部门负责人的回答,另外两个人更加惊讶了。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五六分钟的话,时间也太短了,根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就算是两个人要做一个接头,想要商讨什么问题,几乎都办不到。 但是有些事情不能用常规的想法来判断可能是对方这些人太狡猾,怕发现别人,看见他们的蛛丝马迹。 所以这些人在接头的时候,故意把时间缩短了,也并不是不可能。 我说:“咱们来模拟一下五六分钟的时间,咱们能够说出几句话来,能够交代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对于我的这个提议,其他两个人已感到非常的新奇。 因为在不知道别人交谈内容的情况下,竟然要进行一场虚拟的模仿,那简直就是一种浪费表情的方式。 但是既然这个意见已经提出来了,那大家也花一点时间来配合一下,所以我们的模仿剧情就开始了。 我直接开口说道:“30分钟后,你给我去干掉一个人。” 小张听到我这么一说,突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老板,你想让我干谁?” “城东幼儿园的一个5岁的小孩。” 我继续说,按照我的模仿,现在模仿的是甲方,就是雇佣杀人的那个人。 那旁边的人,小张自然就是乙方,乙方当然就是那个货车司机。 所以现在小张代表货车司机说:“老板,杀一个孩子太简单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报酬是多少。” 旁边那个交警用秒表计时。 看到两个人模仿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那个交警报时:“已经有一分钟了,你们还有4分钟的时间。” 另外两个人没有理会交警的话,继续像没有受到任何干扰的样子,开始对剧情的模仿。 我说:“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小孩长成什么样吧,我手机里面有小孩的照片,我等一会儿会发给你的。” 小张吃了一惊:“为什么不是打印出来的照片,而是存在手机里面的照片?” 被小张自己打岔,我连忙提醒那个计时的交警:“你先把时间定格一下。” 可能因为小张在打岔,然后模仿剧情里面就出现了垃圾时间,所以才会叫,把时间定格一下。 交警把表按停了,看着上面的时间对他们说,现在是1分38,你们先把问题说清楚之后再继续模仿吧。 我点了点头,转身对小张说:“大哥,咱们在模仿的时候,请你不要打岔好不好?” 小张有些苦恼,其实他也不想打岔,只是他十分的好奇,为什么照片是要通过手机发送,而没有纸质的照片? 小张说:“这个细节可以看出来,关键点到底在于哪里。” “我再跟你解释一下吧,没有纸质的照片那是因为,这个老板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个孩子的母亲会失手。” 我做了解释之后,小张点了点头,细想一下的确如此。 因为老板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既然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们必须要想出解决的办法来。 可能小孩的照片存在着老板的手机里面,那只是一种偶然性,所以正因为这样的偶然性,才造成了后面的车祸发生。 小张深吸了一口气,对两个人抱歉的笑了一下:“我想明白了,咱们的模仿继续吧。” “已经开始计时,你们继续模仿。” 那个交警把秒表按了一下,然后提醒两个人继续开始模仿。 我说:“收到照片之后,请你仔细对照着照片上的这个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必须给我干掉他。” “老板为什么一定要干掉他,看起来他只是一个5岁的小孩子,根本对我们造不成任何威胁呀。” 小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叫停了交警。 两个人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又再次叫停了?这次又出现了什么问题了吗? 交警把秒表按下之后,看了看时间,然后问我:“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问题?你怎么突然间叫停了?” “你们仔细想一下吧,那个司机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他的眼睛里面只有钱,怎么可能会同情一个5岁的小孩子?” 我直接反问。 交警和小张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一个人觉得说的不错,但是另外一个人却持反对意见。 交警说:“不管怎么样,5分钟时间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你们通过模仿之后,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 “虽然这只是我们在这里的胡乱猜想,但是对现场模仿之后,我觉得5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完成交易和布置任务了。” 这是我的话。 听了我的话,另外两个人点了点头,小张说:“如果说那个所谓的老板就是在废旧仓库里面布置的任务,那很好解释。” “我们现在要调查一下,这个司机的手机里面通信记录,看到底有没有人,给他打个什么电话或者发个什么奇怪的信息。” 我皱着眉头。 对于我来说,面前这个案子正好可以拿来练手。 现在既然有了这个想法,旁边的小张也非常配合:“好吧,这个事情交给我来办,我去找一个技术部门的同事,把手机的问题搞定掉。” 按照小张的说法,现在他三个人要分头行动了。 交警抬起头来,对我说:“你确定怎么搞,因为现在如果要破这个案子,我们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这个话已经明说了。 案子现在已经出了,三个人都已经分析了这么半天,而且还进行了一场模拟。 那个交警直接说了实话,这个案子想要破掉的话,必须我参与。 我点了点头:“废弃仓库的事情我去做吧,这位交警大哥,你还是继续把路线上的数据统计一下。” 对于我的身份来说,是最适合去查访废弃仓库的一个人。 第【360】章:心情紧张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所谓的流浪者,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跟着我去开了一个房间。 等女孩子洗了澡之后。 我开始提出了主要的话题:“对了,有人说这个仓库里面闹鬼,你在仓库里面待着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这个情况?” 这个女孩听到这么问,显然感到有些吃惊。 她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眨了眨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如果那个仓库里面真的会闹鬼的话,我还真希望看一下鬼到底长什么样。” 女孩子的话说的很明白。 仓库里面闹鬼的传说,绝对是一个谎言而已。 这个女孩子亲身在里面体验过了,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闹鬼的情况,所以说,女孩子才会说她想看见鬼到底长什么样。 你别说,这个女孩子颜值倒是挺高的,我趁女孩子洗澡的空闲,给她买了几套随身穿的衣服。 等女孩换上衣服之后,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会一个人出来流浪?” “我叫燕子,但是没有为什么。” 这个名叫燕子的女孩子还挺有个性的,竟然一句话就回答了。 你是非常干脆的一句话,直接就把我的嘴堵上了。 她坐在床上,把二郎腿一翘:“实话实说吧,你把我带回来,除了带我来开房睡觉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我还真没有想带你开房睡觉,带你回来,我我是有着其他想法的,但是绝对不是跟你开房睡觉。” 我连忙澄清着自己的想法。 现在的女孩子就是开放,而且非常的直接,开口就在谈什么,让人感到非常尴尬的话题。 但是幸好他没有那个想法。 女孩子点了点头:“好吧,算我没看错人,你说你还有其他的想法,那你就直说吧,我知无不言。” 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还是非常大方的。 这种性格比较讨人喜欢,看起来非常的直爽,像一个爷们儿一样。 我说:“你在窗口里面待了几天?” “差不多三天吧,我也是刚来的这个城市。” 燕子眨了眨长长的睫毛,非常干脆的回答道。 我继续问:“今天下午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司机模样的人进入到这个仓库?” 在我这么追问之下,燕子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说。 还真有那么一个人,大概进那个仓库五六分钟这个样子。 听到燕子这么说,我神经突然间紧绷了起来。 看来我们模拟的现场,真的不错,好像凑巧碰对了,如果这个猜想是正确的话,那可能会对接下来的发展有着转折性的影响。 我问:“那个司机进仓库是干什么?你有没有看清楚?” “我本来也不想看清楚他到底在干什么,因为我当时在睡觉,实在是太困了,只是他们的声音吵醒了我。” 燕子的回答,更让我感到惊喜。 我眼神一亮:“你说他们的话吵醒了你,意思他们还有多个人吗?” “也没有多少个了,只是两个而已,我看见另外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拿了很多钱给那个长得像司机一样的人。” 燕子的话就像事先编排好的一样。 她怎么会知道谁是长得像司机一样的男人,这让我疑惑了起来。 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虽然燕子的回答正是需要的答案,但是这个答案得到的太简单了嘛。 天底下真有这么简单的收获吗? 我觉得肯定不止这样,如果真有这么简单的收获,那就没必要拐这么大的弯了。 但是看着燕子这个样子,好像也没有像说谎话那种表情。 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表情比说真话的还严肃,所以也找不到什么怀疑的理由。 我点了点头:“那咱们来对一下时间点,你看到他们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下午3:30左右,他们交谈了只有五六分钟,然后就各自分开了,司机是从前门离开的,等司机走了三四分钟之后,那个高个子才独自从后门离开。” 在我的追问之下,没想到燕子非常的淡定。 而且回答的有板有眼的,非常的详细,就连那两个人怎么离开的,燕子都回答的清清楚楚。 我给交警发了一条信息,问交警,当时那个司机出现在仓库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交警很快把信息反馈了过来,交警说那个司机出现的时候,刚好是下午3:30。 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样子,而且时间都没有相差,就像这个燕子已经看了我们的视频,确定好的时间一样。 我看着燕子的眼睛:“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你当时又怎么知道?时间刚好是3:30?” 我必须对这个燕子提出怀疑了。 因为燕子回答的太准确了,这种准确让人感到非常的害怕,如果面前这个燕子,不是有着超强的记忆力。 那只有另外一种情况出现,就是这个燕子在跟我演戏。 看到我在怀疑自己,这个叫做燕子的女孩子,很显然有些不开心:“实话跟你讲吧小哥哥,我是一个对数据非常敏感的人。” 一个对数据非常敏感的人,就有这么强的记忆力吗? 我说:“你当时又没有表,你怎么能记清楚那个时候是3:30。” “的确,我当时没有带任何的电子工具,但是那个仓库里面还挂着一个钟表,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回去看一下。” 听燕子这么说,我也奇怪起来了。 一个废旧的仓库里面,竟然还挂着还在转动的钟表,难道这个废旧仓库里面经常有人来吗? 我也没有其他的话了:“好吧,我相信你的话,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我把燕子安顿下来之后,自己走出了这家旅店。 小张从派出所走了出来:“经常你带了一个妹子回来,而且被你安了,住在旅店里面了。” “你的消息还挺灵通,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所谓的这个妹子,有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目击证人。” 我说。 小张听到非常的满意,没想到捡到一个妹子,还是一个重要的目击证人。 他问:“这个目击证人在哪里?我想去认识一下,看看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现在不必着急认识目击证人,我们还要去废弃仓库再次看一下,看看这个妹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一直在怀疑燕子的话,所以决定还是亲自回到那个废旧的仓库里面,验证一下,里面到底是不是有一口还在摆动的钟。 两个人准备好了照明的用具,趁着夜色再次回到了那个仓库。 跟着白天的荒凉相比起来,晚上的仓库变得有点阴森。 老远就看着阴沉沉的样子,像是一座荒凉的坟墓一样。 在黑暗下面,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在看一样,两个人悄悄的向仓库走了过去。 虽然是两个大男人,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些发毛。 说实话,在这种时候,走在这种荒凉阴森的地方,不管是不是男人,心里面还是有些害怕的。 毕竟作为一个人来说,可能有生气来就害怕黑暗,因为黑暗里面隐藏着死亡和危险。 虽然不一定随时发生死亡事故,但是总是让人心有余悸。 我掏出一支烟,递给小张。 男人消除恐惧感的最好的方式,那就是点燃一支烟,来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 “啪嗒”一声,火光在夜色中燃了起来,看起来比较的刺眼。 小张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然后又猛抽了两口烟,对我说:“走吧兄弟,如果真的有鬼,咱们兄弟俩一人掐一个。” 这个警察用开玩笑的方式,来缓解现场的心情。 两个人的脚步声,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感到尤为的突兀。 最让两个人感到奇怪的是,虽然这是在荒郊以外,而且是在一大片荒地中间。 但是这里十分的安静,现在这个时候是夏天,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夏天的田野里面,一定会有很多声音的。 不管是虫鸣还是蛙叫,总有一样声音会出现。 但是在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全世界都像被关成静音了一样,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因为比较突兀,所以听起来就更让人心惊肉跳,我们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今天晚上到底该不该来这个地方。 我望着黑沉沉的仓库,若有所思的说道:“燕子是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的胆子真的有那么大吗?敢一个人在这种地方睡觉?” 或许一个女孩子的胆量真的有那么大。 对于一个流浪的女孩来说,可能经历过各种事情,自己一个人孤单的漂泊在外面,四海为家。 在什么地方睡觉,都可能经历过。 有时候有一句话,会非常好的概括这些事情,因为在这些流浪者的心里面,只要自己安全就好,其他什么东西都不重要。 小张就提出了另外的一个见解:“可能是因为我们实在太紧张了,所以心里面就带着一种恐惧感。” 一个人极度紧张的时候,那种敏感程度就会迅速的扩大,甚至会让自己感觉到草木皆兵的程度。 所以小张的这个分析好像也不错,其实如果只要放平心态的话,一切事情都不是事儿。 我苦笑:“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是因为我们太紧张了,那我倒希望,不是因为紧张而引出的问题。” 第【360后续1】章:情况不对 当一个人全神贯注的时候,任何一点响动都能改变他自己的思维模式。 其实紧不紧张,那是各自心里面的感应,现在我们有所防备肯定也是应该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来到了现场,马上就要走进了这个仓库。 无论是不是紧张,我们都必须要面对黑暗中出现的任何情况。 我们心里期待着情况出现,但也害怕这一些情况会出现,就在这种期待和害怕之间,两个人徘徊着走到了仓库门口。 现在我们准备把那手电打亮的时候,耳朵边非常清晰的想起了一个声音。 那是钟表走动的声音,这个声音非常的清脆,滴滴嗒嗒的,就像那个表就挂在我们耳朵边一样。 我问:“张警官,你听见什么东西了吗?你是不是会感觉到,在这种地方听到这种声音,会非常的诡异?” “有那么诡异吗?” 小张使劲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这只是一个钟表的响声而已,难道你以为是鬼把这个钟表搞动了吗?” 他说的鬼,可能就真的是鬼,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几十年的废旧仓库里面,竟然会传出钟表走动的声音。 可能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无法理解的情况。 但是无论情况再难以理解,他们遇到这种事情也是无可避免的。 现在最好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因为这样做或许没有太大的意义。 没有人相信这一切真的能够完成得这么简单,因为现实本来就是这样的残酷,没有结果是不能说服任何一个人的。 我说:“看来燕子说的不错,这个废旧仓库里面,的确有一个会走动的钟表。” 小张发出的一声苦笑:“是啊,这个钟表功能太强大了,过去这么多年竟然还能走动,我想知道它是由什么带动的。” 这可能是两个人心里面都有的一种好奇,在这种废旧仓库里面,怎么会有人放个钟表在里面? 如果这个钟表是原来的钟表,那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这个钟表早就停摆了。 不可能几十年能量都还没有耗尽,还能再走动,这种老古董,那就是真的天下无敌了。 两个人同时打亮了手电,往废旧仓库里面照射着走了进去,他们要在里面寻找那个钟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如果找到钟表的话,我们一定会把这个钟表带回去研究,就算这不是一个证据,但也是值得让人研究的地方。 可能是因为好奇心,又或者是因为其他东西,一个人一旦对一种东西感了兴趣,就像抽大.麻上瘾一样。 明知道这么做对自己可能没有什么效果,但是他们还是会去那么做,因为上瘾的人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的。 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行为,这样说来也是非常糟糕的。 最起码会让人感到绝望。 但是在我们搜寻一圈下来之后,没有看到那个钟表的身影:“奇怪了,难道这个钟表是能隐形的吗?为什么能够听见声音,但是看不见它挂在什么地方?”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沉声说:“为什么燕子能够看见,但是我们又看不见?” 这个问题听起来非常奇怪,但也是旁边这个人非常想问的问题。 难道这个燕子撒谎了,其实这个房间里面就没有钟表,她所谓的钟表,只是一种幻觉吗? 如果没有钟表的话,那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声音,而且虽然我们听得见声音,但是始终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这个声音有时候出现在背后,有时候又出现在头顶,有时候甚至就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 这个声音飘忽不定,就像是一个会移动的精灵,一直在捉弄着我们。 在这个看起来不大的仓库里面,两个人就像迷路了的孩子,被这个钟表的声音折磨的有气无力。 “我说警官,我们不会遇到了鬼打墙了吧?” 我的一句话,让旁边的小张突然感到心惊肉跳的。 是的,对于这个情况来说,好像真的就像是鬼打墙。 其实鬼打墙说起来,似乎有些让人害怕,因为鬼打墙三个字里面有一个鬼字让人感到心惊肉跳。 真正经历过鬼打墙的人,我们可能在经历那种事情的时候,分不清任何的方向。 分辨东西的时候,我们的意识会感觉到非常的模糊,而且在寻找方向的时候,非常难以找到正确的一个点。 最让人感到尴尬的是,我们想要走出这个地方,但是在行走的过程中,无论再怎么努力,总是在一个地方打着圈圈。 其实在医学上来说,这是人们的一种意识朦胧状态。 有人晚上会梦游,梦游也是一种意识朦胧状态。 这两种意识朦胧状态非常的相近,只是鬼打墙的人,感觉到自己是非常的清醒。 如果说两个人都进入了意识朦胧状态,那就让人有些难以理解了。 小张说:“其实所谓的鬼打墙,并不是真的有鬼在拦住你,而是你在按照自己的本能走,你以为走的直线变成了一个圆圈。” 他这个意思很明显。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所以鬼打墙也是能用科学解释的通的。 只是人们心里面可能对鬼有一种恶意感,遇到自己解释不通的情况,然后就会和鬼扯在一起。 我点了点头:“但是你必须要清楚的认识到,我们现在在一个小小的仓库里面,被一个钟表影响之后,走不出去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遇到了鬼打墙,一个现实摆在我们的面前。 我们现在在一个废旧仓库里面迷路了,我们的确面临着一个现实,我们没有办法从这个废旧仓库里面走出去。 小张听到我这么说,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我们把照明设备关闭之后,试着闭着眼睛,看能不能不用看任何东西,再走走看。” 闭着眼睛走,那跟瞎子走路根本没什么区别,在这种废旧厂房里面,最容易发生意外情况。 我想了想,抬起头来,从废旧仓库破烂的仓库顶棚里面,能够看到外面的星星点点。 我对旁边的人说:“其实没必要闭着眼睛走路,我们虽然因为鬼打墙迷了路,那可能是因为旁边这些建筑影响到了我们的视线。” “为什么这样说?你有什么依据吗?” 仓库里面的那些废弃的货物,堆放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奇怪,没有任何的规律。 我之所以会这样说,那是因为看到这些货物堆放的样子,让自己想到了在国外遇到的一个情况。 当时我在白龙王的地盘里,在那个大殿上面遇到了这种情况,那些大殿的柱子。 当时那些柱子,看起来也比较的不规律,他以为只是外国的一种建筑风格。 但是现在看到仓库里面这个货物摆放的样子,两者之间相对比之下,相似度超过了80%。 我说:“这可能是一种阵法,之所以这样摆放,那就是用这种阵法来迷惑别人的心智。” 这个话听起来有点稀奇古怪,就像在听天方夜谭一样。 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面,有谁还会这么吃饱了撑着了,把这些不用的货物堆成一个阵法,能迷惑别人吗? 虽然小张对这个说法有些怀疑,但是他也找不到其他反驳的理由。 所以他只能问我:“如果这真的是一个阵法,那你有没有什么很好的方式,把这个阵法给破掉?” 其实他这并不是完全相信了我的说法,相反,他是对我的这个说法,抱着很大的怀疑度的。 他之所以问对方能不能把这个阵法所给破掉,其实就是想用这个话题来为难我。 他没有直接说出来,是想给我一个面子,但是至于这个面子,对方要不要领情那是对方的事情。 我其实也明白。 面前这个小警察肯定不相信自己的话,但是现在已经逼到这个份上了,必须用自己的经验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对小张说:“咱们先抬起头来,在空中寻找到北极星。” 只要寻找到北极星,那就找到了北方,只要能把方位定下来,他们就可以找到一个规律。 果不其然,两个人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在破烂的仓库顶棚空隙里面,找到了北极星的方向。 看着天空中的北极星,我说:“这边的建筑模式是坐北向南,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出口应该在南方。” 南方是太阳的方位,人们建房子总是喜欢把门迎着太阳。 所以这个坐北向南,也是一个建筑模式的,非常古老的方式。 小张问我:“你之前是搞风水的吗?为什么这些东西都这么清楚?” “如果我告诉你我之前是盗墓的,你相不相信?” 我一边在寻找路,一边在跟这个小警察开玩笑。 小张苦笑着摇了摇头:“就算你跟我说你之前当过总统,我也有可能会相信你,因为你这小子太能干了。” 小张夸奖的的确不错。 我也没有让他失望,很快就确定出口的方向:“咱们往北极星相反的方向走吧,出口一定就在南方,北极星相反的方向必然就是南方。” 在这样的引导之下,两个人一直朝着北极星相反的方向走,果然,虽然相反的方向,看起来有点奇怪。 但是无论我们怎么走,总是总有一条小通道等着我们,没有花多长时间,总算从这个破旧的仓库里面走了出来。 走出仓库之后,小张大松了一口气,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看不出来啊,你小子真的还有两把刷子吗?” “我带回去那个妹子,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你有没有这么觉得?” 经过我的提醒,小张也感到紧张了起来。 他皱着眉头对我说:“你没有说到这里的话,我还想不到这个事情,如果我们都能被困在里面,那为什么那个妹子不会被困在里面?” “很显然,那个妹子肯定是知道里面有个阵,知道里面有阵法的人,要么就是他们自己人,要么就是另外的高人,你觉得妹子是哪种人?” 我的这个问题,让面前这个小警察一时难以回答。 这也难怪,他连妹子面都没有见过一面,他怎么能猜得出这妹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回到派出所之后,两个人已经累得散了架。 因为在废旧仓库里面的那个鬼打墙事件,让两个人差点走不出来,现在想起来心里面都还有点发毛。 躺在椅子上,两个人就不想爬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同事提着两大袋子宵夜就走了进来:“功臣们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快来吃宵夜了。” 听到说有宵夜吃,整个办公室里全部轰动了起来。 正在熬夜加班的干警们全部凑了过来,把食品袋里面的餐盒拿过来,打开之后,稀里糊涂就吃了起来。 看着干警们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 我有一点心疼这些警察们,一旦出现了什么重大的案子,他们就连吃饭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还会经常加班到很晚,如果案子没有办法破掉的话,他们可能连最低生活保障都无法保障。 这就是一群为了破案而拼命的人,你是人们最可爱的人。 小张拿了两个餐盒,递了一个给我:“赶快吃吧,大腰子面,热腾腾的,非常的可口。” 小张一边打开餐盒,一边笑着对我说。 其实经过这么多天的并肩奋战,他已经把面前这个人当成自己的同事了。 现在大家都在辛辛苦苦为了案子忙碌着,所以就不分彼此。 我打开了自己的餐盒,当他鼻孔里面飘进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时,眉头突然间就皱了起来。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餐盒里面,只见面条上面挑着几块看起来非常奇怪的肉。 我问:“你刚才说什么?这个面的名字叫什么?” “大腰子面啊!” 小张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好像味道非常的可口一样。 但是我却深吸一口气:“你的意思,这个面条是用腰子做的吗?” “你傻啊,配料是腰子,你没看见吗?汤上漂着那么多腰子。” 小张一边吃着面条,一边跟我解释着:“大腰子面在我们这边是美味,这个人天天晚上在我们门口摆摊,生意很好哦,已经来了半年了。” 第【360后续2】章:又吃人肉 我突然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大家千万别吃,这有可能是人肉。” 这句话把所有人都吓呆了。 怎么可能是人肉啊?这不是造谣吗?这个卖大腰子的老板,已经来了半年多。 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这里摆摊,他们几乎每次都吃,如果是人肉怎么会吃不出来呢? 小张的脸色非常难看:“我说兄弟啊,这两天你非常辛苦,我也很理解,但是你不能开这种玩笑。” 人家一个个正在吃着津津有味的,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真的是情商有问题啊。 但是我非常的严肃:“我不妨告诉你们吧,这人肉的味道,我之前非常的清楚,特别是加熟之后。” 以前在那个汽车旅馆,遇到那个受害者的时候,那个受害者就是因为加熟之后被丢弃在那里的。 那种味道,一辈子都忘不掉,简直就是刻骨铭心的一场经历,没想到今天晚上会在这个汤的味道里面闻到这样的味道。 这可能是一种本能吧,所以就开口阻止了这些人。 看到大家吃得非常的投入,完全不相信我所说的话,我也不好解释那么多。 把那个汤里面漂着的肉片,用筷子夹了两块出来,放在一张卫生纸上之后。 指着那个肉片对小张说:“要不然,咱们先把这个肉片拿去检测一下,看这个肉片里面到底包含着什么成分?” 其他的警察们看到我们这个样子,都感觉这两个人是得神经病了。 面汤里面的肉片都要拿出来检测,难道我们是办案办的脑筋出问题了吗? 小张也是无可奈何。 看着我的表情,觉得我不是在说谎话,所以他下意识的把自己这份宵夜放了下来。 两个人拿着这个肉片去到了检测室,半个小时之后,结果出来了,结果出来的第一时间,整个派出所吐成了一片。 检测结果证明,这个肉汤里面飘着的肉片,其实是人体组织,根据比对之后,能够确定这个人体组织是人体的肾部。 那个技术人员对我们说:“你们拿来检测的这个肾,已经患了相当严重的尿毒症,相当于是被人抛弃了的。” 听到技术人员的这个话,小张的整张脸都绿了。 这简直就像是五雷轰顶一样,没想到每天晚上吃的东西,真的是人肉,而且还是病变了的人肉。 所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间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对大家说:“这个消息你们必须要保密,千万不能透露出去,不然,一定会引起恐慌的。” 一个摆地摊的人,在派出所面前,卖了半年的人肉,在这半年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如果今天不晚上不是遇到我,那这个换了严重尿毒症的人体肾脏,也会被他们吃下肚子里面去。 这跟吃毒药有什么区别呢? 几个如狼似虎的警察,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但是等他们冲出去抓捕那个地摊老板时,发现因为时间太晚,地摊老板早就收工了。 看着地板上一地的垃圾,一个队长气得牙痒痒:“这个王八蛋,竟敢卖这种东西,让我抓到他的话,我不会给他好日子过的。” 看到这个人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不难想象得出来,这个人一定每天晚上都吃了,这个地摊老板卖的面条。 要不然这个人也不会这么气。 可以想象一下啊,这个地摊老板每天晚上生意这么好,而且连续卖了半年的面条,那他这么多的原料是从哪里来的? 我和小张都想到了这个问题。 小张问道:“你觉得这个卖面条的地摊老板,跟我们正在调查的这个人体组织走私案件有没有关联?” 看起来貌似没有任何关联,如果有关联的话,这种人怎么可能大摇大摆的在派出所面前来卖面条。 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像这种丧心病狂的人,最喜欢在刀尖上舞蹈。 我说:“不管有没有关联,我想今天晚上,你们派出所里面,应该有很多人睡不着觉了。” 这不是废话吗?吃了半年的人肉,突然发现了真相,谁他妈睡得着觉? 说起这个事情来,小张心里面就想吐,其实自己也是吃了半年的人呀,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 谁叫他们之前没有提高警惕,让这些人钻了这种空子。 难怪所长会叫他们封锁消息,第一是不想引起社会性的轰动,第二是不想给警方丢面子。 一个卖人肉的人,在他们面前摆了半年的地摊,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别说丢了面子,可能好多人乌纱帽都不保。 当天晚上,我被请到了所长的办公室里面,所长亲自给我泡了一碗茶,微笑着对他说:“小伙子,听说你能力很突出,愿不愿意在我们所里面当一个协警?” 协警是干什么的? 我微笑:“所长,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大家都是聪明人,出现了这种事情,任何一个人都知道,绝对不要让这种消息,散布到社会上去。 看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这么的聪明,所长也点了点头。 他对我说:“其实今天晚上这个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如果不想让社会上引起负面影响,我们必须要把这个消息封锁。” 我点头:“但是在我看来,能够尽快抓到那个卖面的老板,可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 所长想到的是怎么封锁消息。 但是我想到的却跟所长想的不一样,如果不尽快把那个面摊老板抓到,那这个世界上,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 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只有把这个面摊老板给抓到了之后。 到时候想要封锁消息也好,想要发展,下一步行动也好,主动权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所长拿出了一份聘请书:“这个案子我想交给你去办,但是首先你必须成为我手底下的人。” 看来他这个协警是当定了。 想做真正的警察,他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但是当一个协警的话,只要他愿意,马上就可以。 我看着那份聘书,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这个报酬方面,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是一份劳务合同,如果所长跟我签了的话,按照合同里面来讲,工资是派出所给发。 就相当于面前的所长是老板,跟老板谈工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 所长对我说:“平时一般的协警的待遇是三千,你的话我直接给你5000。” 听到所长这么说,我故做惊讶的说道:“哎呀,为什么要这么大方呢?一下子5000块呀。” “我为什么这么大方,我想你以心知肚明,只要签了这个合同,你就是派出所里面的一员了,我希望你跟我们荣辱与共。” 所长并没有说明什么东西,但是有一句荣辱与共,说的非常的好。 其实这5000块钱,就是一笔封口费,为了防止这个年轻人在外面去胡说八道,他必须把这个年轻人放在自己的身边。 可能对于我来说,签了这个合同的话,自己的身份就会改变了。 自己也非常的清楚,自己为什么能拿着5000块钱来当一个协警。 高薪协警并不是那么好干的。 到最后合同还是签下来了,这也是他目前为止的权宜之计,因为他想通过这个身份来把牵涉在自己身上这个案子彻底的破掉。 如果穿着一身警服,那工作起来就要方便的多了。 但是有一个非常硬性的条件,那就是必须亲手把这个卖大腰子面的老板给抓起来。 第二天晚上,我带着燕子,两个人穿着便装,假装是一对逛街的情侣,来到了派出所门口。 燕子问我:“今天晚上心情为什么会这么好,还请我出来吃东西?” “我正式当上了警察了,心情当然好啊,请你吃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我眉飞色舞的跟这个女孩子炫耀着。 但是燕子却非常无情的浇了他一盆凉水:“别在我面前拽了,你哪是当上什么警察,你是协警好不好?” 听到燕子这么说,我有些不高兴了:“协警有什么不好的吗?照样穿着警服,照样干着警察干的事,照样帮你们抓坏人,你可不要狗眼看人低。” “你就得瑟吧,你知道吗?有工作的时候你们来做,但是需要表彰的时候你们却不在现场,你觉得协警真的有那么好干吗?” 看来这个燕子,对协警这份职业有着非常大的偏见。 我倒是也无所谓了,因为他也不想干多长时间,目前只不过是一个过渡阶段。 之所以接受了这份工作,也是为了破案而已,但是不管这个女孩子对自己有什么偏见,自己还是要请这个女孩子吃一顿东西的。 请女孩子吃饭,当然最好是路边摊了,虽然吃路边摊看起来有些上不去台面,但是有一个好处吧。 这个好处任何男同胞应该都非常的明白,因为花钱不贵呀,反正他也不打算泡她。 其实每一个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管他装得再多的清高,嘴里面说不想泡这个女孩子。 但是当他们看到你孩子的大长腿,心里面还是忍不住想去摸两把的,哪个男同胞敢说自己没有那种龌龊的想法。 如果敢这样说的,那家里面肯定有个母老虎,要不然自己的小兄弟肯定不给力。 我更是其中的极品,他请面前这个女孩子吃饭,竟然不是真的要请这个女孩子吃饭。 我是借着请女孩子吃饭的机会,出来完成所长交给自己的任务,因为我知道那个大腰子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让面前这个燕子知道,我想要请她吃的东西,是人肉做的话,那这个女孩子一定会被气得吐血的。 为了完成任务,也只能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对不起啊,燕子大美女,今天晚上只能利用你,当成挡箭牌了。 可能是好久没有被男生请吃个饭,这个燕子看起来还是满脸的幸福,何况身边站着这个男孩子,颜值也不是很低。 我可谓是从垃圾堆里面把她给捡了出来,如果两个人真的能够拉近关系,或许这也是一种美妙缘分的开始。 正在这个女孩子憧憬着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时,旁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两位,你们想吃点什么?香喷喷的大腰子面,要不要来一碗?” “这是正宗的大腰子面吗?” 不管是不是机会来了,我都觉得我有必要把这个事情问清楚。 因为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问题就是这么的简单,想要迅速把这个问题解决掉的话,那就必须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 那个推销面条的人看到我是这样的表现,好像突然间被吓倒了一样,像一个化石一样,不知道该不该说什么话。 旁边的女孩子对我说:“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你看都被你把别人吓倒了咱们能不能矜持一点。” 听到女孩子这么说,我感到非常的无奈,其实在我看来的话,我今天晚上出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吃饭,何必要装模作样的样子呢? 但是既然这个女孩子这么说了,那就给这个女孩子一个面子,那就给这个女孩子一个面子。 我对燕子说:“那好吧,就来两碗大腰子面。” 现在没有必要挑肥拣瘦,因为这个时候表现得太积极的话,很有可能把我们需要的东西吓跑。 我不想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 有的时候需要稳定出自己的情绪,才有可能得到最大的回报。 旁边的女孩子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可能看出来我想干什么了吧。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她非常配合:“我最喜欢吃大腰子面,那就这样吧,老板,先给我们来两碗……” 但是我们话说完,一转身,发现后面卖东西的全部收摊走人了。 看到这些人行色匆匆的样子,我们一下子慌神了。 难道这些人是收什么风声,所以才这么快决定撤出去的吗? 燕子问我:“要不要拦住一个人,问清楚什么情况再说。” 我看着遍地狼藉的现场,突然却冷静了起来:“这个事情看起来没这么简单,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