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情》 打滚耍赖卖萌 明天要上架了,某只云雾拎了个碗,忐忑的在墙角蹲下:“亲们!给个订阅或打赏吧!要求不高啦!几天赞助只棒棒糖行么?”眨巴了眼装嫩卖萌!某只半夜码字低血糖时,希望拎起补充糖分的棒棒糖是亲的赞助哟!有粉红砸来迷瞎俺的汰金合眼吧!在地上打个滚耍赖扯住看官裤角裙角,快到碗里来!!! 嘎!刷新了节操下限!认真感谢各位看官一路的支持,云雾虽是新人,但写文有人看真是件幸福的事!谢谢各位有爱的亲! 当然也要谢谢俺的责编贝壳萌娘!一路来给俺不少建议,认真帮俺看文提意见,好有爱的编辑哟! 某位在今天跟俺说,别以为你是女人就不怕切JJ,太监了切咪咪!好吧!俺弱弱的两眼含泪,人家又不想变性!各位亲放心养肥也好!在身后拿鞭子菜刀,拍着云雾天天更新也成哟! 最后,云雾也弄了只书友群,有闲的看官欢迎前来建议或吐槽!群号17797161 第一章 恶女 [bookid=2958909,bookname=《重生之幸福时光》][bookid=2986782,bookname=《幻天珠》][bookid=2964403,bookname=《妃我不嫁》][bookid=3009642,bookname=《元天十二煞》][bookid=3023304,bookname=《花都圣手》] “就快到啦。拐弯就下高速了。。。”骆娴边开车边和闺蜜聊着电话,忽然高速前方天桥上一个石头飞来,只来得及一脚急刹甩了下方向盘,骆娴就陷入一片黑暗。。。, 头昏沉沉伴着喉咙火烧火燎,睁开眼身处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却不是自以为冰冷的病房,外面有人在轻声说着什么。 骆娴不由得心下恐慌,姐难道也赶上穿越潮流了?天啦!难道从此就要如电视剧般,一世被锁在内院?宅头?真是可怕有木有! 努力让自己沉静下来,翻看着昏睡中多出来的不少记忆,本尊竟然也叫骆娴,年方十二,父亲骆滨是个户部的小官员,京考时与生母花醉月相识成亲,却在骆娴三岁时,其母以无后为名将自家外侄女李梦纳为骆滨平妻。 一年后花醉月和骆滨和离而去,家中一应事务由升为正室的李梦掌管,年幼的骆娴总和继任嫡母李梦做对,然李梦却并不苛对于她,一样锦衣玉食着,只是拘了她在自己院子,这些年基本无人过问。 以至于骆娴年纪小小便性子乖戾跋扈,稍有不如意,对下人非打既骂,偶尔能见到家人时,也时常顶嘴吵闹,外间传言骆娴小小年纪既心狠手辣,又不孝嫡母,骆娴不由在心里暗骂本尊这死小孩真不省事。 骆滨本和同在户部任职的好友王志,在骆娴出生时定下了娃娃亲,这些年王家也多有不满有退婚之意。 前些日骆娴因丫头告知,浆洗的衣服有处被弄破,下令打浆洗老妇二十板,结果老妇却被打死。因此事传出来,王家要求退婚,骆滨才知女儿已是如此恶劣。 大怒的骆滨责问时骆娴却顶嘴,道自家下人打死就打死了,气极骆滨两耳光打在骆娴脸上,且怒斥其恶行,多年未曾有人管教,养成心高气傲的骆娴,回屋后一气就在房中上吊自尽,派去唤骆滨前来的丫头回来时已经晚了…… 骆娴不由得冒冷汗,想来本尊还安排人去传信,却不并是真心想死来着,是不知道算着时间再上吊?还是…… 翻看着本尊留下的记忆,骆娴郁闷得要命,没娘的孩子还这么嚣张,想着记忆中李氏哪种种看似放纵的种种。丫头们在身边看似无意,却道其生母是因李而去的言语,不由得一阵冷汗。看来这府中是不好呆的了,也不知这知处何时空,外面是怎样的格局。。。 前世的骆娴也无非刚从大学出来,刚刚进入一家广告公司做个小策划,却因车祸穿来这貌似古代的异世,顿感两眼迷茫不知所措了。 醒来后这几日借着喉咙疼痛,骆娴也不怎么说话。借着休养在屋内装睡,却一直思考着。如何才能不让人发现,这身子内里已换了个主。 骆滨并未过来看过骆娴一眼,想是这主以前的种种作为,他知道后对这主失望透顶了吧。 “听说花夫人明日要来接小姐回家。”洗过脸准备睡觉时,据说仅有的,在身边时间长点的丫头绿枝说道。 “我娘?”骆娴不由得皱眉。不是听说和离后这亲娘就不曾来看过这主嘛,想来多年没见了,应该没办法分出自家女儿已经换人了吧。 “是呢,据说前两天就来过了,老夫人不同意,花夫人今日去户部见过老爷,刚老爷回来很生气,与老夫人说就由花夫人领了你去教养。”绿枝边说边看着骆娴的脸色。 “绿枝你还听到什么没呢?”骆娴脑中一边动着念头问道。 “没了,不过小姐这次受了这么大气,花夫人毕竟是你生母,既然要来接你,多半是对小姐放心不下,明天跟花夫人诉诉苦,叫她帮你出气如何?”绿枝小心翼翼的说道。 骆娴不出声,心里冷笑,终还是来了,就知道嘛!就一小女孩能翻出多大天来,这个一直在身边的丫头没问题才怪了,记忆中的自己哪次闹事时,不是这丫头在旁边说东说西,且主子一直这样惹事,这丫头竟然没被罚真是怪了。 “这么久也没来看过我的,这下子忽然说要来,谁知道她对我会怎么样子的呢?没准早忘了有这女儿了!”骆娴想想后抱怨道。 “不是呢,听说花夫人很是心痛你的,这些年并不是没来看你只是老夫人不让再进门而已,这次小姐出事后,花夫人就直接来过,听说今日在户部,同老爷争执过一番呢!” “哦,哪不是说以后我就跟我娘生活了,父亲答应了么?”骆娴不由得赶紧追问绿枝。 “好像老爷回来跟老夫人说起,夫人说只能让花夫人接你小住些时日,老夫人却说,要不不给小姐去,要不就让花夫人把你带回花家了,小姐何不明日就让花夫人闹闹,出口气就行啦,如果去了花家只怕就不能再回来了。”绿枝说完紧张的看着骆娴,等着她回答。 看来是这骆家只怕呆不下去了,就是不知这生母是何等脾性,想着记忆中的本尊在这府里也没甚好留恋,自己这身体才十二岁,万事由不得自己做主,自身对外界也一无所知…… 按说本尊以往的性格脾气,这事闹腾得却挨了打受了骂,只怕会坚定的要随生母出门而去,这就算是骆家逐出的女儿了,这名声本就够坏的,加这一条也无所谓。 穿越来的女子最怕的,不就是哪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想来这样的名声是无人敢提亲的,想到这骆娴忽的心头一紧,婚姻之事要能不被人安排就好了,既然有人想自己离开骆家,离开正好不怕被发现这身体换人了,明日看看这生母再谋划了。 “明天再说了,大不了就去花家。”骆娴装出生气的样子,用本尊的口气说,“睡觉了,别太早吵我。” “真恨当年轻信他不会苛待了娴儿,留下娴儿在骆府,可恨哪女人也如此狠辣,对小孩也用如此手腕。”花醉月满面愤恨,“不管明日骆家哪老妇和李氏怎生刁难,定要想法将娴儿接回花家教养。” “外间已经传言得小小姐恶劣无比,想来还是在骆家无人真心教导,骆家哪老夫人,只怕恨不得立马将小小姐赶出骆家,哪李氏在小小姐身上用这心计,也无非是见小姐占了嫡长女的名头。只是我们现在接了小小姐回来,外间不知又会如何传言了。”立在旁边的妇人答道。 “巧娘,只怕不接出来她就这生完了,名声已经坏成哪样了,又被王家退婚,好点人家谁敢娶了,不懂事不怕,我们慢慢教,嫁不出去也不怕,教会她自己生活就是了,就怕会被哪李氏乱指门亲事嫁了,当年我从骆家走出来容易么?”花醉月恨恨道。 花醉月长叹口气,忧心忡忡的说:“现在就怕娴儿不敢跟我走啊,现在骆滨因娴儿的声名,更不会多看她一眼了。李氏拿着管教大名,娴儿只能听之摆布。” “是啊,就怕这小小姐不明白小姐的苦心啊,反正骆滨不是也松口了,说娴小姐要是肯跟你走,就让你带回来么。”花巧也不由得心下叹息,却还是劝说花醉月。“明天见了小小姐再看怎么劝说她了,小姐就早些歇了吧,明日不见得轻松呀!” 骆娴躺床上翻来翻去也睡不着,明天可是来这世的第一个重要日子,能不能随亲娘去了花家,自个儿这身体的生母以后好相与不都不知道。 花醉月和离时这主才四岁,仅有些模糊的记忆,亲娘对自个儿是很疼爱的,却脾气火爆总和父亲争吵,因父亲纳妾后,不知怎么就和父亲翻脸和离而去,想来也是个好强的女人。 王志夫人胡氏此时却忙着安慰自己的儿子王子建,“建儿不必担心,你奶奶做主将婚都已退了,你父再生气也是没用的,都退回婚书了!哪还可能再提,待过几日你父自然就消了气。” 王子建傲着身子却神色怏怏,“母亲!建儿背着父亲,去求了奶奶与哪骆家解除婚约,父亲着恼孩儿明白的,只是今日在族学被子凌评说无信,还道建儿用道听途说的名头退婚,害了骆家小姐。” 胡氏见王子建怏怏不快的样子,心下着恼,“嫡系的小郎竟是管起我们旁支的家事来,不是与他订亲着他自然是说得好听。” 王子建苦笑了下,“儿子也是这般辩说,哪骆家大小姐满城是何声名谁不知道的,子凌却道,若是他定要自己去看个明白,虽说多有传言,却从没人真的见过骆家小姐行事,孩儿不知如何作答了。” 胡氏怔了怔,脸上恼意更甚,“无风不起浪,他们嫡系一脉总是自认正宗看不起我们旁支,建儿没必要理会他说话。” 王子建愁着脸答应了下来,虽说嫡系的公子们在族学高人一等,但人家身份在哪的,凌公子的说话也确有些道理,自己的作为,确是在骆家小姐声名上雪上加霜了,听说竟是闹到自尽了,自己倒是退婚得了轻松,是不是真的对骆家小姐太狠了呢。 胡氏见儿子还在哪愁着脸想着事情,放柔了声音劝道:“建儿不必多想了,这事也不能怪我们家,骆家大小姐这些年却是闹得太过了,怎配得上我的建儿呢?又不是我们家教她做这些事惹得闲话。” 第二章 亲娘 王子建回过神来答应了,“是,娘亲,建儿回自己房去了,还有功课要做的。”按下满腹的心思与胡氏辞别回屋去。 “自从小姐醒来后几乎不怎么言语,昨日奴婢跟她提到花夫人接她出府的事,小姐担心花夫人会不会早忘了她,说到后来却也发狠,说不如跟花夫人去了罢了,小姐若是出府,奴婢请求夫人,让奴婢留在府在罢。”辰时还未天明,绿枝趁拿早点时却在上房跟李氏禀道。 “嗯,老爷也对她气恨难当了,想来这般让花氏带走也能一了百了了,多半也不会愿意跟骆府再有瓜葛,想来是不会带走你的,吩咐门口的姓花的来了,立马告知老爷,不用来回我了。”李梦满意的跟绿枝的点点头,心想着最好哪花氏再跟老爷闹一翻,彻底断了老爷对她们的念想。” 冬日的西京清晨人影稀疏,“吁!”随着车夫的吆喝,褐色的骏马喷着白气打了个响鼻,马车停在城西石榴巷的骆府门前。 “李青,去叫门。”花醉月急急的掀开车前的帘子探出头来。 “夫人别急,小的这就去。”坐在车辙前着青衣的老者,跳下车向大门走去。 “麻烦通报声,花夫人来接娴小姐返家。”李青站在骆家大门前,并不施礼冷冷对门房道。 “老爷已经吩咐过了,小的就这领花夫人去见小姐。”骆二跑到花醉月面前,低着头伸手请道。 “老爷说花夫人先见过小姐后再说,昨日夫人所言之事,老爷还要和老夫人商定才能回话。” 走入骆府花醉月百感交集,心下记挂着女儿不知如何,匆匆向女儿的小院而行。 “小姐,花夫人已入府,骆二正领着她过来。”用过早点在房中的骆娴,听得绿枝禀告不由得心里一跳,紧张的站起来看向院门,又一下反应人还没到呢!坐下身来心里七上八下的。 看骆娴刚露出的紧张样子,绿枝心里奇怪,照往常这主冲动的性子,应该都跑出去了,看来老爷这次打得,这小姐性子竟然收了点了,可惜已经晚了,绿枝在心中暗叹。 一个与自己几分相似的小女孩,神情紧张的看着门。见自己进来,却又不安的把眼看向别处,旁边的丫头听到进门的声音,急忙低身请安“花夫人安好。” 花醉月愣愣忘着哪不安的小女孩,泪一下涌出眼眶,“娴儿。。。”上前一把抱住骆娴。 花醉月不由得低泣,“都是娘不好,娘不该留下你一人在这。。。” 示意绿枝和骆二出去后,花巧上前低身道:“小小姐安好,小姐这些年可想着小小姐了,只是骆家老夫人不让小姐来。。。” 又低声对花醉月说:“小姐且和小小姐好好说会话,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奴婢在外面守着,有事唤下就来。”低声对花醉月说完也退出门外。 抱着骆娴的花醉月仅能低泣着呼唤“娴儿。。。娴儿”。 骆娴不由得心里不是滋味,看这身体的亲生母亲,无非是身不由已才离开她,现在想来不可能认出来,是自个儿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 看她伤心的样子不由心里一暧,奈何自己穿来前也是个成年人了,忽然面对个陌生的女人,有心叫声娘却愣是几次到嘴边开不了口。 看花醉月光顾着伤心,不由得无奈伸出手来,搂住花醉月的脖子。心想反正被抱在怀里看不见,咬牙道:“娘,别伤心了。” 花醉月感觉到哪双小手怀上自己脖子,不由得将怀中小人抱得更紧,听到怀中传来略带嘶哑的安慰声,立马激动起来,“好女儿,娘不伤心,娘见着娴儿了开心呢!来,让娘好好看看娴儿。” 掏出手绢来擦干自己脸上的泪,在椅子上坐下,将骆娴拉在面前,仔细看着哪张和自己七分相似的小脸。 花醉月却不知,骆娴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看来自个儿这亲娘对自己应该不错的,可即使穿来前已经二十二岁的骆娴,却不知眼下该如何应对,因自个儿占了人家女儿身体有几分心虚,骆娴也不敢直视花醉月的眼神。 花醉月觉得自个儿女儿这副怯生生的样子,哪像外间传言般恶狠,不由更加认定是骆家上下,故意乱传坏了女儿名声,心下更加发狠,这次定要将女儿带走自己抚养了。 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花醉月看着不敢看自己的女儿开口:“娴儿,这些年是娘未尽到娘的本份,让你在骆家受苦了,你可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这次你要真的去了,却叫娘怎生是好?” “以前是娘不能在你身边,是娘的不是,以后且随为娘去,由娘照顾你可好?”说完带着几分忐忑的花醉月,紧张的看着骆娴。 骆娴没想到花醉月一来就直接开口,要叫自己随她去,不由得低下头来转动着脑子,都说当妈的最舍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就是不知这亲娘,可知自己这身负的恶名累累。 按说自己想来,在这古时能敢于和离的女人,肯定不是哪种任人拿捏的性子,不会让这当女儿的吃亏的。但照自己理解的古人,可把名声看得要紧,别自个儿随她去了,日后她也嫌自己这声名太狼藉。。。 看骆娴带着低着头犹豫半天不说话。花醉月不由得急了,“娴儿呀,娘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奈何当年骆家死活不敢放你跟娘走。这些年每每娘来骆府想探望你,哪老夫人却言,娘既然出了骆家。就别想再进骆家门,娘也是没法呀!” 说得眼里又泛上了泪光,“你哪爹爹从来就不管这府中的事务,这次的事闹腾得满城风雨,就怕哪李氏借此,以后给你远远的不知找个什么人嫁了。虽然随娘去了,多半又会有别的风言风语,娘却觉着,不管如何我的娴儿将来,定要寻个好的夫婿,我总是你亲娘呀。。。” “娘,哪日父亲骂我说外间传言我十分的不堪你可知?”骆娴打断花醉月问道。 “传言就是传言,娴儿理哪些做甚?娘相信娴儿定有娴儿的苦楚!只是外人不得知而已。”花醉月用帕子抹去了泪,坚定的说。 认真的看着花娴的眼睛道:“我们只管过好我们的日子就是了,当年娘和你爹和离还不是满城风雨,娘自觉自己也没过得比别人差,咱们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可好?” “娘不怕女儿连累娘么?要知哪日爹爹言外间道我心思狠毒,忤逆不孝,粗鲁顽劣……这次王家退婚后,估计没哪家敢娶我过门的,娘不怕养老闺女人家闲话?”虽听花醉月言语,已经在心里觉得,这应该是穿来这世最好的靠山了,骆娴还是继续追问道。 “娘是怕闲话的人当年就不会和离了,却都是因娘,不曾尽好为娘的本份。娴儿别怪娘就好了,往后娘定会好好待娴儿好不?”花醉月听骆娴语气已然松动,不由得心里松口气,赶快小心的哄着骆娴。 骆娴看花醉月神情言语,是真心想要把自己带走。心里不由得大定,正要开口答应却又心中一动,“娘定是真心疼我的,只是不知娘以后女儿是骆家的女儿呢?还是。。。?而且父亲是怎么个说法?小心问出这句,骆娴也不由得心里紧张了。 花醉月不由得一愣,却又立马开心起来。看来娴儿是想和自己去了,不知这些年她在这家中,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明明是个小心胆怯的样子。却被人哪般传言,这骆家还不如断了干净,更加打定主意不论怎样,定要让姓骆的对娴儿放手了。 “哪骆家老夫人自认为自己家是书香门第,估计听闻你和我去,巴不得从此和我们母女断绝往来,哪李氏,更巴不得骆家和我们,老死不相往来的,也就你哪爹爹,无非是觉着怕人说亲生女儿也容不得,但有哪老夫人和李氏吹风应该也会放手,娘一会自会找他理论,只要娴儿你愿意跟娘走,无论如何这次娘也定会带你走的,至于花家还是骆家的女儿,娴儿你愿如何就如何。”心里笃定的花醉月,说话不由得添了几分豪气,干脆的直接跟骆娴说了个明白。 “如此说来干脆就断个干净吧,不过女儿有一事想跟娘商量。”骆娴看花醉月是个干脆人也就不再绕了。 “哦?”花醉月示意骆娴继续说下去。 “女儿若随娘而去后,就万事由娘做主的了吧?比如以后女儿的婚事,骆家应该不会再插手了对么?女儿只求娘,以后女儿的婚事要女儿自己答应才做数可好?”虽然从这一会的只字片语。已经判断出,花醉月以后应不会随便为自己定了婚事,但骆娴还是决定趁早说明白。 “娘定不会把娴儿的婚事乱做主的,要是娴儿不愿意的,娘定不会强求的娴儿放心吧。不过日后若有娴儿看中的人儿,娴儿可也要征得娘的同意才嫁呢?”见骆娴仅是要求自己不要乱做主她的婚姻,花醉月不由得心中一叹。 当年自己就是自己选的夫婿,没听父母劝说才落得今日这般!还害得自己的女儿年纪小小,因无人管教就这般声名狼藉,担心女儿也步了自己后尘,花醉月不由得加了个条件。 “如此不如娘和女儿签个协议,以后女儿的终身大事,要娘和女儿都同意才能做数可好。”骆娴不由得开心起来。 虽然这世年纪小小身负恶名,可自个儿这成年人的思想,总是想要个稳妥,以后的事可说不得,自己来这虽这短短的几日,怕的也无非是会被莫名嫁个不知什么人。这事能搞定可就没啥可怕的了。 第三章 契约 “协议?意思是要和娘做个契约保证么?娘答应你就是了,巧娘。”花醉月心中一酸,这女儿连娘都防备着呢,以前可咋过的哟? 骆娴不由叫声不好!自己说失言呢,还好花醉月并未往心里去,看来以后说话可要注意点。 花巧在外面听得花醉月呼唤,连忙走到院门,对候在哪的绿枝吩咐去拿字笔过来。待得绿枝去寻了字笔后,赶快送进屋内,见花醉月和骆娴已经无事,不由笑道:“小小姐可真跟小姐小时长得一般模样呢!以后也由奴婢来照看可好?” “以后有的是麻烦你的,娴儿,这是巧娘,娘幼时外婆就安排来娘身边,要不以后就让巧娘照看你?”花醉月拿过字笔写着一边说道。 “巧娘好,想来巧娘在娘身边,定是能帮娘做很多事的,女儿年幼不用还要巧娘专门照看的,谢谢娘的心意了。”骆娴赶紧委婉回绝了。 最好别要人看着自己,虽然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没完全适应过来,可灵魂里还是希望着,能有些自己空间的。 “当年小姐可比现在小小姐还小呢,奴婢哪时也不过十来岁,想想这日子可真快呀,小小姐有事只管吩咐奴婢就是了!”巧娘看着骆娴,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和小姐在年少时的时光,眼神都快恍惚了。 “哪么回去再说了,娴儿你看看这样可好?”写好签上自己名字后,花醉月将这张纸递给了骆娴。 永佑十年三月初七生女花娴,原名骆娴。其母花醉月与女约定,花嬷之婚事,需得花醉月与花娴共同答应,有一方不认同,则婚事不得做数。母花醉月于永佑二十二年冬月初三字。 拿着这张薄纸,心想看来自己这娘亲还真是雷厉风行,这还没和本尊父亲谈好呢,就直接在纸上给自己改姓花了。看来自己出骆家去,花醉月是心中已有把握了,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和花醉月去更不用担心,会被知道自己这不是本尊了,心下更对花醉月认同不少。 不由得真心开口喊道:“娘,最好你和爹爹去谈好,女儿随你出门而去时,叫爹爹也同样做份保证,以后骆家不得再干涉女儿的事情。” “娴儿尽管放心,娘并非哪足不出户的妇人,这些年经营客栈也罢打点庄子也好,总是多明白了不少事务,定不会日后还让骆家成女儿的麻烦。”花醉月肃穆言道。 “娴儿且在房中等着,娘这就去寻你爹说个明白,巧娘你陪着小姐罢,叫李青随我去见骆滨。”花醉月吩咐完神色坚定的走出去。 王子陵是王氏族长现任史部尚书王国维的嫡孙,昨日在族学中时,见王子建得意的与众人述说,自己如何求得奶奶去骆家退了亲事…… 虽往日见他总因骆家亲事,被人取笑还对他多有维护,却又想起自己娘与婶子私下对话,对骆娴多有不忍出言相讥,却被长兄大郎王子英得知了,教训他不该与族里兄弟起争执,待得今日入学堂也有些蔫蔫不乐,进得课堂后,冷冷扫了眼已经坐在位子上的王子建,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 王子建昨日想得许久,终是想明白来,就算自己的作为对骆家大小姐有些过了,但骆家小姐如今这般声名是万万不能与自己做妻的了,骆家都不曾在意过自家小姐的声名,自己退亲也无可厚非,但见子陵进来神情不乐的看了下自己,还是硬着头皮起身来上前。 “子陵!兄昨日夜里细思了子陵的话,确是这样退亲有些不好,子陵说得甚是,这亲迟早定是要退的,有愧对骆家大小姐的地方,我来日另寻补偿。”王子建拱手一脸认真的与王子陵说道,课堂其它的学生都默然着偷听。 王子陵见王子建这般说话,心里的不快稍去了些,“如此甚好!我们王家可是传了几百年的大世家,我昨日也只是想着,哪些所谓下人也好,妇人之流的传言不知真假,我王家想娶不想娶一句话就是了!不过事已至此了,子建也不必放在心上了,毕竟我们年幼着,这等婚姻大事是应该让长辈来做主的。” 王子建见王子陵缓和了神情,心中也松了口气,毕竟父亲要是知道自己与他不和了,定是会重重责罚自己的,“子陵说的是,这事是我太不知分寸了,不该自己去求了奶奶做主的,想来家里长辈自会考虑,骆家小姐声名能入得我王氏不,我逾越了。” 王子陵见他神态真诚这般说,心下的不乐也风消云散了,小脸上现出满意的神色来,“我王氏男儿正当如此,哪些不该我们操心的,就别去费心思了。” 王子建自是陪笑应了下来,课堂里其它的孩子也齐声应了,然后七嘴八舌的奉承起王子陵的聪明懂事,王子陵扬着头自是得意无比。 骆滨坐在书房中沉思,今日花醉月来府上了,却不知哪母女相见是何种模样?七年多了,昨日在户部见她,竟然哪性子未改分毫,几句下来就与自己争吵起来,全然不顾自己在公中,当年也不知为何会喜欢上了她,年少时还认为,这般豪爽的女子是良配! 昨日她句句言语竟是责怪自己府上未曾待好娴儿,需知这些年虽李梦未曾刻意亲近娴儿,哪也是因为梦儿产子后要照顾琪儿,娴儿吃的用的哪曾苛刻半分。 想来娴儿是随了她娘的性子才哪般暴烈,母亲和梦儿所讲也不是没有道理,骆家本是书香世家,而今娴儿却将骆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只怕还会影响到琪儿将来的婚事,花醉月既然要带走娴儿,干脆就把娴儿随了她去罢了!将来只要琪儿教好了,也就没人说是骆家家风的事了,这样虽对花醉月有些不公了,可为了琪儿。。。 骆滨想着年幼的儿子不由得叹息,就这样吧,琪儿可是骆家的根呢。 “骆福,小姐哪边怎样了?”开口问门口的书童,“花夫人和小姐见过面后请来书房一趟罢。” “刚叫人去问过在院门的绿枝,道花夫人和小姐已没哭了,在屋里叙话哪!巧娘在门口守着,就不知在说什么,小的这就去请花夫人。”骆福低头回话后,赶紧出门往骆娴的小院赶去。 在骆娴院门口遇上正出门的花醉月,“花夫人好,老爷请花夫人去书房说话。”躬身行礼后,骆福对花醉月恭敬言道。 “哦!我也正要去找他。”花醉月冷冷说着向书房走去,李青和骆福赶忙跟在后面。 “醉月,见过娴儿了吧?”骆滨看着花醉月冷冷的脸,心中思絮万千,想着以前也曾恩爱过,却成今日这般田地不由得感慨。 花醉月看着骆滨纠结的脸,心中的愤恨竟然平静下来,心道“罢了,只要能让女儿随自己而去,昨日种种就让它去罢。” 叹口气冷冷对骆滨言道:“娴儿这些年来,我也不曾在她身边,这次出这等事故。我觉着吧,还是让她跟我去慢慢教导吧?” “唉。。。当年总想着亲母不在身边,女儿吧!我这做父亲的不太好教导,就让李氏好生照看,吃用无不选了好的与她,李氏教导她几句吧!却还次次顶撞,李氏已是她要什么给什么了,却还言道李氏逼走她亲娘。也不知从哪学来这等言论?” 说着骆滨声音高了起来:“真不知这孩子怎的这般暴燥的性子,身边的下人动不动又打又骂的,除了绿枝这丫头跟在身边五年了,下人是换了一波又一波。不是这次闹腾开来,我还不知,这满城竟然都早已知我陆家长女这般模样。” 骆滨说得不由面色急愤,想着自家这书香门第的名声,只怕毁损不少,外人不知怎么笑话自家教养不好了。“昨日回府同母亲商议,母亲的意思道,娴儿既这般性子暴戾,不如送到家庙中修行些时日,去掉心中戾气。。。” “什么?我不同意,她才八岁,你就想让她直接在家庙中修行了?她也是你女儿来的,你就这般狠心么?”花醉月不由得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厉声指责骆滨。 “你就这般脾气,听我讲完先吧!怎么娴儿也是我陆家长女,母亲只是说让她去家庙呆上两年修修性子,等过两年外间也淡了传言,自会接她回来的。你看这样可好?”骆滨觉得主意花醉月应该会同意,也就不说母亲还有一言,就是花醉月想领了去自是可以,哪骆家就当没这个儿孙了,骆滨还是不忍这般对待自己的女儿。 “惹是淡不了哪传言呢?外间传言?家庙从来不曾听说过这般容易进出,难道你骆家的能例外了?”花醉月不由得冷笑起来,“哼,你陆家骆家不是自称书香门第么,怎的一个小孩子的种种流言会传得满城风雨,不知是从何传来呢?” 骆滨的脸色有些青了,花醉月冷冷的接着说:“过两年?从我出了你骆府起,你家就不肯让我再见女儿,若不是昨日撕下脸面闹上户部,只怕今日也不肯让我入府。昨日我就与你讲了,我不管哪传言如何,我只要我的女儿,她顽劣不懂事不要紧,我自会亲自教导与她,反正你家也不愿声名受损不是嘛?” 第四章 交锋 “荒谬!照你这般说词是我陆家自已传言害了娴儿名声一般,这孩子惹不是天性恶劣做出种种来,哪被她打了赶了的下人不愤与人言论几句,我还能去杀人灭口不成?真不知这恶毒的性子是随了谁?”骆滨不由得也不怒。 心道自己也曾愤慨哪传言的恶人,母亲与李氏都道她们早追查过了,却是因这娴儿待下人实在是太苛刻,有几个无故被狠狠打了卖了,或是赶出去的下人与人说起这般经历,故而传言开来,自己府上却是理亏不好再怪罪与人,这醉月怎么说得是自家害了自家女儿一样,真真是如母亲她们所言,娴儿性子只怕是随了她。 “你意思是我恶毒了?所以生的女儿也恶毒是吧?好啊,我们娘俩恶一起去了,这恶毒的女儿你骆家嫌弃,我可不嫌,让娴儿随我去就是了。这女儿我是定要要回我身边的,哪怕最后要吵上御前,孩子不懂事哪是正常,可大人却不管不教放纵!你真认为你家有理了?苛待了下人?一个小孩子还真能为所欲为了?家里没个主事的人么?你骆家不是书香传世么,学的圣人礼呢?要不要干脆去太学院,请你们的读书人来讲讲圣人礼什么是教养呢?”花醉月不由得一掌重重拍在桌上怒火冲天,绕来绕去有啥意思,竟然不想痛快的让我娘俩走,要吵干脆就吵痛快点。 “真真是胡搅蛮缠,她姓骆就得由我骆家来管教,你既出了骆家门骆家的事与你何干?”骆滨气得也吼了起来,“看看你这样子,与哪市井泼妇一般,真真不知你怎么会这般模样?” “跟我姓不就行了,这样也省得你骆家声名受损,泼妇又如何,姓骆的,我还能更泼你信是不信?”花醉月看骆滨急怒起来,却缓缓坐下,冷冷看着骆滨。 “真真是岂有此理,你难道是想要她被骆家除名?外间又会如何传言你想过么?以后谁家还敢娶她过门?你这妇人怎的这般狠心,她可是你女儿来的?”骆滨不由得大怒。 自己不太赞同母亲的意思,花醉月带走娴儿就得在陆家除名,也是为了女儿着想,怎的这花醉月也有这般想法,骆娴的名声已经够恶劣了,再被除名只怕世人难容了,自己还为着女儿在打算,怎么花醉月就只想着带走她,不想女儿的以后呢。 “你要真是为她好就别再说了,现下这般还能再想哪么多做甚?外间流言已经够多了,不怕多这一条。娴儿怎么都还小,送去家庙的,无一不是族里犯下十恶之徒,这般坐实了娴儿的恶名,进了家庙就得族里说了算,如何由得想接就接她回来?她随我去了,外间传言就跟你陆家再无关系,惹有事也只会言是我姓花的不会管教……”花醉月面对骆滨的指责,却反而不再哪么愤怒了。 心道这家伙还总算想到哪是他女儿了,还算有哪么一点点的良知。能好好说就还是忍忍,说通最好,毕竟他是女儿的生父,闹太僵还是没必要,缓了缓轻叹道:“何苦非要留住她,累了你骆家清名呢!” 骆滨以为花醉月会又吼起来,没想到她却慢条斯理的道出这般说话,不由得愣了愣。然后也坐下来不再说话,花醉月见他不再动怒,也不吭气端过茶慢慢喝起来等他思考。 骆滨心中纠结起来,刚花醉月暴怒起来的说话还在耳边。以自己对她的了解,还真有可能她能哪么干,而且现在想想她的说话虽然狡辩,却也不是说不通,真要闹开来只怕。。。 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到时只怕骆家可要名声扫地了,心中不由得气愤,完全是有理说不清!她所求也无非是想把女儿带在身边,现在这般被人耻笑教养不好,娴儿若是不陆了。。。 只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这般被她要了去,还不再随自己姓还是有些不甘。又想想,也不是她想要就要了,是这孩子太恶劣了,我骆家不要。咬咬牙骆滨定下来抬头对花醉月说:“好,这是你非要带她走的,且随你意,以后她就是你花家女儿了,你可不要后悔。” 花醉月猛的一下站起来,“好!”顿了顿一下想起女儿与自己做的约定。 这办法好,自己可是答应过女儿,将来她婚事自己要有话语权的,要是骆家到时插一脚可不好办了。“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不可能会后悔。我们还是做个契约,你骆家从此与她不再相干,她的事以后就由我来负责了,没管好她就算天天闯祸,捅破天也与骆家无关了,你看这样可好?” “什么?”骆滨不由得疑惑,花醉月的意思,听起来还为骆家打算一般,自己也的确想过,万一她要是也受不了,只怕到时又会送回女儿来。 难道她还就是打算的带走女儿,从此与自己不再相干么,“她是我女儿来的,现在只是没办法才同意你带走她,你是想让她认为我容不下她么?” 花醉月心道你本来就觉得女儿损害了你家名声,临了还要装装慈父样子,真真是虚伪着死要面子,罢了,看来他都是同意这事了,就随随他呗! 耐心哄骗骆滨道:“做这份契约呢!也不过是让你家安心,这样她就算再恶劣,你家也不用跟着受累么?她就算闯天大的祸事,也没骆家的事不好么?而且也没说她就不是你女儿了好吧!只是以后她的事由我负责而已,你要是想起来她,就自己去看看她不就行了?你是她父亲这个事实,谁又能改变得了?” 花醉月却不知为了这纸契约,自己耐心的交待,在骆滨耳里却听得另一个意思了。 醉月只怕也只是一时想不开才离自己而去,她又天生好强的性子不好意思低头,难道说她一定要回女儿,就是希望自己以后能去见她们嘛,可见这女人呀就是心口不一,只怕还是对自己放不下吧,骆滨不由得飘飘然了。 “月儿,我明白你的苦心了,以往我也有些不对。。。罢了,且随你的意思吧。”骆滨温情的注视着花醉月柔下声来,花醉月不由得愣住了。 骆滨看她愣住,还以为猜中她心思了她不好意思,微微一笑走向书桌,“我来写罢,以后有什么事,叫下人送个书信到户部来,空闲我也会来看你们母女。” 骆滨自在哪拿纸笔准备书写,花醉月反应过来却凌乱了,敢情他以为自己随口说说,他可以看女儿是自己对他不死心来着?还以为自己是为了见他才把女儿带回身边,真要对他还有想法,当年怎么可能狠心的女儿都放下要出门而去,他还以为自己是又想不开了说? 要不是想着能有这字契约在手,女儿以后的事骆家就不能再过问,自己犯得着跟他哪么耐心嘛,也好今日先拿了契约,领了女儿回家再说,深吸口气道:“我来说你来写吧。” 骆滨铺好字点头,“你且说。” “永佑十年三月初七生女骆娴,父骆滨,母花醉月,父母已和离,念其母思女过甚,现将其女改为花姓由其母教养,日后种种由其母做主,与骆家再无相干,骆家也不再过问。” “唉。。。月儿与娴儿分开这些年也确是思念得苦罢,这样也好,以后女儿可就交给你了,我会经常去看你们的你放心。”骆滨叹着气摇摇头。把写好的一份拿开,接着写下一份。 花醉月拿来看了看,与自己说的写的一样,也就心下大定,“等下我们各自签上自己的名和印,还有时间就行了,然后我就带娴儿出府。”说着拿出自己随身的小印印上,又拿过笔来,写上自己的名字和时日。 骆滨也叹息着拿出自己的印来,印上后顺便签上名。“月儿你呀,什么事都这么认真。歇歇再走吧,留在府上用过饭。” “还是认真些好!府上呆久了可不太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些带娴儿回去府上也好安排。”花醉月接过契约收好站起来,“今日就不再打扰了。” “也好,娴儿以后你就多费心了。”骆滨想想母亲与李氏可还等着自己,也就不再留花醉月,心道过几日得闲了再去看她们就是了。 花娴坐哪脑中思绪万千,想着不知便宜娘能不能带了自己离开这里?离开了就更没人知道,自己是个A货了吧?跟着便宜娘离开了以后,又该如何打算?不知这里是否如自己所猜测的,哪般规矩森严,自己貌似啥也不懂咋办? 看小说啊电视剧的人家穿越倒是蛮有趣?天啦!自己可没许哪愿要来玩一把,不由得闭上眼睛祈祷起来,神啊佛啊鬼啊,让我回去好吧?我只是在做梦,一定没穿越,梦快醒来吧! 巧娘掀开门帘,看到花娴坐在哪两手扭着衣带,闭着双眼面色惶恐的样子,不由得心痛,“小姐别担心,夫人一定会要了你回去的,以后大家都会真心疼你的。” 花娴不由得心中暗叹,看来回不去了呀!心下酸楚着低下头来。低头继续玩着衣带,花娴装出一副胆怯的样子来。 巧娘看花娴这样子,真想上去一把抱住她。看这孩子这样子!哪像外界说得哪般暴燥凶狠,只怕在这府中,不知吃了多少苦外人不知道而已。 第五章 离开 巧娘在心里更下着决心,以后要好好照顾花娴,“夫人这些年想起小姐来,就会自己落泪!来过骆府好多次,哪骆老夫人就是不肯让夫人再进府来看小姐。这次若能接了小姐回去,只怕夫人要欢喜得不知如何呢!” 听出巧娘言语中的真诚,花娴心想看来这便宜娘应该能依靠的,而且已经很久没跟这本尊接触过,想是认不出来内里已经掉包了。自己占了人家女儿的身子,就好好当人家的女儿还债吧!回头就借口骆府没人管教,自己再问清这时代,外面到底是何光景,探明了再做打算了,也不言语静静坐着。 巧娘见花娴不言语,很想再开口跟花娴多说说,花醉月如何想念她。又一想还是别太急切,毕竟这孩子跟自己还不熟,只要夫人向骆家要回了女儿,以后相处多了,她自然会不再这般惶恐不安了,“小姐且休息会,奴婢去门口候着夫人。” ”巧娘!帮我叫绿枝替我收拾下衣物吧。”花娴心想要走就干脆来快点,反正这会等着也无事,不如叫丫头把衣物收拾好,便宜娘回来就立马走人。 “夫人自然已经交代府里替小姐置办物品了,只是衣服还得小姐回去后,师傅再量了做,奴婢就让绿枝替小姐收拾两件替换的衣服吧?小姐有甚是一定要带走的?一起交代下去么?”巧娘愣了下立马反应过来问花娴,心道这小姐还真是跟夫人一般性子,决定好离开了就不再思前思后了。 “也没什么了,当年娘亲离开时我还小,娘留给我的东西,都被我弄坏或是弄丢了,就让绿枝收拾几件衣服就行了吧,我想娘亲也定是会替我再置办的,也没必要带哪么多了。”花娴淡淡一笑。 “要不是衣物要量了小姐的身量再现做,现在有的只怕不太合身,奴婢都觉得,什么都不用带过去的,小姐且休息会吧。”巧娘笑着对花娴解说了番,心想看来小姐也对这骆府并无留恋,以后啊定会和夫人一条心,不由得也开心起来。 花醉月从书房出来,快步往花娴的小院而去,李青急忙跟在后面。 “夫人,可是办妥了?”李青看自家夫人面上并无喜色却走得飞快,不由得心中疑惑。 “嗯,赶快走,先出了府再说,别一会又出甚差池。”花醉月低声道,脚下却加快了步伐。 “是,哪老奴先去把车赶在门口。”李青松口气急忙往外院走去。 “娴儿,我们走罢,跟娘回去了。”花醉月进得门来,对花娴招招手急道。“巧娘!哪去了?” “巧娘去和绿枝帮女儿收拾衣物了,现在就走么娘亲?”见花醉月大声叫巧娘,又有点急切的样子,花娴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先回府再说,东西就不必收拾了,娘给你置办就是了。”花醉月拉过花娴的手到院中。 巧娘和绿枝从内屋赶出来,“奴婢担心府里以前置办的,小姐穿了不太合身,回去再现量了新衣还得几日,所以想着帮小姐带两件替换的。”巧娘出来对花醉月说。 “不用了,也用不了几日的,巧娘我们走。”花醉月摆摆手拉着花娴就往外走,巧娘一见也就急忙跟在后面。 “夫人,小姐,奴婢。。。”绿枝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跟上去吧,府里和花醉月并没说要她也跟去花家,自己是花娴的丫头不跟也不对,一时不由有点愣。 花醉月扭头看看花娴,见花娴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回头问道:“你的卖身契呢?” 绿枝怔了怔,低头答道:“在夫人哪里。”心道花夫人难道要带走自己? “骆家的奴婢管我花家什么事?你家老爷可没说过,要把你送给我家,好好呆着吧。”花醉月没好气的扔下两句,拉走花娴的手快步往府外而去。 出得府门来,李青赶着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上得车来花醉月不由得出了口长气,“好了,回家就好了,娴儿,娘定不会再让人欺辱于你。”花醉月搂过花娴来,不由得又眼泪盈眶。 “怎么了?娘怎么这般急切?可是怕父亲会变卦?”花娴有点奇怪,花醉月哪般急切的拉着自己奔了出来。 “娘,儿子已经跟花氏说好了,以后娴儿就跟着她了,就算她再闹腾以后就不关陆家的事,由花家负责了,她也同儿子签好契约您看看。”骆滨到得上房,跟骆老夫人见了礼后,把契约递给了她,李氏在旁边也伸出头来看。 “难得花氏竟然没胡闹提甚条件,这契约看来还好!唉。。。也是这孩子太过胡闹,把她院里的丫头还有院里的东西,都收拾好给她带去吧。”老太太看看后,见也没多写什么,想着还是开口对李氏吩咐。李氏对门口的管事娘子点点头,管事娘子低头出去。 “这花氏今日这般安静,还以为又会闹腾一场的,都打算好了她要不愿意,就送娴丫头去家庙了,相公,今日她与你怎么谈的呀?”李氏心下有些疑惑就开口问道。 “是呀,昨日她竟然都找上户部与你大闹,今日怎么会这般安静?”老太太也开口问道。 “还不是闹了一场,可能是怕会把娴儿送去庵里吧?”骆滨将花醉月与自己在书房的言谈讲了一番,听得花醉月威胁骆滨的时候,老太太和李氏不由得怒火中烧,听到后来花醉月劝说骆滨签下契约,老太太脸色才缓了缓。 李氏却变了脸色,“不对,相公,这契约签得不好。” 骆滨心道你无非就是担心以后我会去哪边嘛,“怎么不好了?她说得没错呀,这样我们不就放心了,要不娴儿在外面惹出事来找上门到时,又是糊涂账不是么?” “相公,花醉月口口声声娴丫头这般是我们陆家的不是,甚至不是指责说是陆家自己在毁坏她名声,怎么会这般好心又来为陆家着想?这契约却只有一条就是以后娴丫头就归了花家,我们再不得过问了,假如。。。要是娴丫头去花家后,被调教好了呢?她哪般说话对我们陆家可就。。。就算娴丫头还是哪般恶劣,她也能说是骆家幼时放纵了。”李氏说着脸色变了。 “没这纸契约,娴丫头的事在你这做父亲的手里,哪花醉月为女儿且要顾忌几分,可现在。。。她要是真心中对府上有怨呢?”心想照花醉月哪性子看来,还真是只想接走女儿没别的打算,自家这男人却听得几句好话就顺了人家意了,花醉月句句可都是诛心哪!万一要哪丫头真改好了。。。 骆滨听得也心中一惊,转念又淡定下来,“醉月哪有这等心机,夫人想得太多了。” “这事还真不好说,别忘了她身边陆家哪个残废,花氏还对我骆家耿耿于怀呢,梦儿说得有道理,不得不防啊!滨儿你且去要回契约来,就同花氏讲,舍不得娴丫头出府,她想女儿就带去住住,以后也随时可来接过去。”老太太脸色阴沉下来,“赶快去,一定要将契约留下!” 骆滨也心中忐忑起来,真要算起来自己府上确实对不住花醉月,花家一直看不起自家,母亲不喜她家本是家将出身,且占了梦儿正妻地位。一直对她比较苛刻,自己又因孝道再接了梦儿进门,母亲自然是偏心梦儿。 当年她离开,自己虽然愧疚却也看着她出府而去,这些年母亲又不许她入府看女儿,想起在书房中她的指责,只怕把娴儿的事也恨在自家身上了,还真不该签这契约,女儿的事拿捏在陆家手上,她还能顾忌几分,万一。。。不由急忙出门奔娴儿的小院而去。 入得院来见绿枝在门口发呆,“去给小姐把东西全收拾了,愣在这做甚?”骆滨冲绿枝斥喝完急往房中走去。 “花夫人已经带着小姐走了,花夫人说不必从骆家带什么过去。”绿枝以为老爷生气自己没跟着小姐,急忙回答。 “什么?这么快就走了?”骆滨愣了愣,转身冲绿枝就是一脚踹去,“走怎么也不知道来通报一声,她们说走就走啊,姓骆的才是你主子不知道么?” “老爷饶命啊!花夫人说老爷同意她带走小姐了,奴婢哪敢阻拦!奴婢想跟着小姐,花夫人也不许啊!老爷没同意花夫人带走小姐,哪外院肯定会拦着的。老爷息怒啊!”绿枝摔在地上顾不得痛,赶快爬起来跪着求饶。 “吃里扒外的东西,姓花的是你主子么?”骆滨有口难言,心里火大想追回契约无望了,心下火起接着一脚踹过去。“将这丫头打十板子叫个牙婆来卖了出去。” “老爷饶命啊!奴婢不敢啊!”绿枝吓得魂飞魄散,“夫人救命啊。。。” 外面候着的下人来将绿枝拖了过去,骆滨急匆匆奔外院而去,直追到大门外,见街上已见不到花醉月的马车,只得无奈的回转与母亲同李氏再商量。 第六章 新家 “今日多亏娴儿你聪明要与娘做约定,娘就想啊!要是也叫你父亲与我做份契约,以后你的事由娘来负责,娘与你的约定才能算着数呀,不然将来你的婚事我们娘俩说了可不一定,你父亲还是有权给你做主的,娘就咬牙哄了你父亲与娘做了契约,正好娘也怕以后陆家再拿捏着你,但哪老太太跟李氏可不是好哄的,不赶快走只怕反应过来就又生枝节了。”花醉月得意洋洋的搂着花娴拿出哪纸跟骆滨的契约来给花娴看。 “而且娘还真不信我娴儿有他们说的哪般凶狠,定是他家纵容下人乱传的,娴儿你且与娘言哪些传言有多少是真的?这下他家可拿捏不了娴儿的了,日后定要让哪乱传之人自打耳光。”花醉月咬牙恨恨的说道。 “女儿不知外间怎生传言,没人教过女儿,女儿不懂事的地方可能很多吧。”花娴想了想,记忆中的本尊确是可恶,问题现在不是换人了嘛,当然不能轻易认账的说,自个儿现在可就得依靠这便宜娘了,也不能让她恶了去吧。 花醉月看花娴犹豫着这般说,心想自个儿这女儿,哪看哪也不像哪传言中人的,(当然她不知道换了人了)听她说没人教自己,心下更愧疚当初自己狠心离去,抱着花娴就泪流满面。“娴儿,娘对不住你,娘发誓一定会好好疼你,不再让人欺辱了。” 花娴感觉到花醉月的悲痛,伸手在花醉月背后轻拍,“娘亲你不要伤心,娴儿不是现在有娘亲么,我们好好的就好了啦。” 听着花娴嘶哑的低声安慰,花醉月心下更是愧疚,“娘能再得回娴儿已然是知足了,反正娘的产业有你杰叔帮忙打理,娘会好好陪娴儿的。” “杰叔?娘现在不是在外公家么?”花娴心下奇怪,难道已经有后爹了?自己还以为是便宜娘离了骆家就回了娘家的,看来还不是这么回事,忍不住低声小心的问道。 “你杰叔的爹与你外公是情同兄弟,可惜年纪轻轻就战死边疆,他母亲因悲痛伤了身子,生下你杰叔没久久也就去了,你外公就接了他入府来,和我们一起长大情如兄妹,你杰叔十年前在战场上,为救你二舅却被一刀砍在后腰,从此不能行走,伤好些后从边关上退下来。”花醉月说起陆杰的身世来,回避了为何没在娘家住的话题。 花醉月不由停下苦笑,“你娘我也确不是做生意的料,得知我出了骆家后自己打理生意艰难,你杰叔就寻来帮我接手手上的生意,要不估计这些年靠,你娘我自己早赔了个精光了。以后你可要对杰叔尊敬点知道么?我们花家欠他太多了,以往你外公恼我当年只管自己,扔下你独自出了骆家,要不是你杰叔帮忙说话,只怕现在还不肯理我呢!” 俯下身来认真的跟花娴说:“你杰叔本是在骊城看铺子,结果你这事出来他就立马给娘来了信,要不是他教娘,怎生和你父亲言对,只怕不会这般容易就带你出来。” “女儿知道了。”花娴回答着心中想,先还以为自己这便宜娘蛮历害的,听她跟便宜老子扯皮,还觉得蛮有心计,结果是后面有人教来着呀,就说嘛!听她这讲话估计是个性子直爽的。 现下她自己在外并不在娘家,想来要相处起来也简单许多,先把这便宜娘哄好了,再看以后该如何在这世上混吧,心下不由大定。 马车在城南柳巷停下,门口的门房连忙跑过来将长凳放好,待花醉月拉着花娴的手下得车来,下人接过李青手上的缰绳拉了马车走开,“娴儿,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花醉月轻松的对花娴笑着,又指着斜对面。“当年娘出来就还有这个客栈的院子,和对面哪家酒楼,乡下两个小庄子这点陪嫁了,这些年有你杰叔帮忙操劳,酒楼在这城南也算得数一数二了,旁边的几家铺子和客栈,现在也全是我们的了,家里现有的产业,足够我娴儿以后吃穿不愁了。” 花娴打量着眼下的街面,虽不算得繁华,青石的街面两旁边柳枝低垂,却算得有几分清幽。对面哪三层木楼的酒楼,在这街上也算是个好景致,至少外表看来不耆华却有几分精致,几家铺子外的客栈和这酒楼看来格调差不多。又回头看面前的院落,外表看来与这条街其它房子并无多大区别,只是门上却并未挂有府名。 心道看来这便宜娘还是有不少身家的,凭自己这成年人的内里,回头再想法了解下这人情世故,以后看来日子也不错,不由也多了两分憧憬。 “小姐既已回府,以后日子长着呢,回头再慢慢跟小姐讲这些不迟,还是先进去安顿下来吧,做衣服的师傅已经在内院等着给小姐量身,小姐房中的布置也要小姐看有什么需要更换或是不周呢。”巧娘看花醉月得意的样子,不由轻笑着提醒。 “是呢!先回家再说,娴儿喜欢吃什么叫厨房准备下,中午可能来不及了叫人采买了,晚上做给你。。。”花醉月牵着花娴的手一边走进府一边问着花娴。 “娘亲不必操心,女儿并无什么特别的喜恶的。”花娴低声说。 “有什么想要的只管跟娘说,或是吩咐下人一声就是了,娴儿,这已经不再是骆家了,你不必这般小心翼翼知道吗?娘的所有以后都是你的。”花醉月停下来看着花娴认真说道。 “女儿知道了,我能明白娘亲疼爱女儿的心的。”花娴心想自己可不是本尊哪小毛孩子了,怎能不明白花醉月在想补偿女儿呢。 进得院门发现这院落就一四合院,只是偏大了点,四边都由房屋围了起来,中间的院坪种着些景观树,也有三四百坪了 “我们家这院子是三进的,现在这是外院,正房一排是用来待客的大厅,左厢房是外管事和青叔的住房,右边的厢房空着有外客上门要是留宿用,你娘我不喜与哪些不熟交情的人来往,基本都空着的。前院门这一排的是给男的下人和护院住的。我们家护院多半是从军中退下的。” 花醉月说着扭头拉花娴对一起进门的老者笑着,“娴儿,见过青爷爷,青叔也是看娘长大的长辈了。青叔,以后娴儿要出门什么的可就交给你了。” “青爷爷!”花娴听得可以出门也高兴起来。 “唉,小姐别拆煞老奴了,直接唤老李就是了。”李青笑眯眯的看着花娴,多乖的孩子呀,怎么会在骆家被传成哪样子呢,还好接回来了。 “青叔我可指着你好好护着她呢,我都管你叫叔来的,这爷爷自然是当的,从小多亏青叔照顾我的,以后你可又得受累了,要照顾下娴儿了。”花醉月认真对李青说,“一会劳烦青叔将护院的大哥们都叫来中院,认下娴儿吧。” “老奴这就安排,小姐的安全老奴定会尽全力的。”李青还是笑眯眯的回答,自己怎么也是下人来的,小姐叫叫自己可不能就拿乔当真了。 花醉月拉着花娴,从院子左边的通道往后走去,通道旁边有个月门进去就是中院了,同样四方的格局,略有不同的是中间的是花园,右边没了厢房,隔着花园和前院正房的是两个小院,中间一条过道有一月牙门通往后面。 “左边的松菀是你杰叔住的,右边的院子空着,厨房在这中院左边,方便有客上门时招待,”花醉月一路走来跟花娴介绍着院里的格局。 进得后院门也是个花园,中间却还有个小池塘,“娘住中间哪个院子,两旁的院子都是空着的,两边我都叫人收拾过了,娴儿你是挑个院子住呢?还是干脆和娘住一起好了。”花醉月期待的问向花娴。 花娴看了看左边的院门就在池塘旁,心道挨水近了夏天可就招蚊子了,“女儿住右边这个吧,现在不就是跟娘住在一起么,这么近女儿随时都能过去找娘的,将来别嫌女儿烦哦。”花娴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心道卖荫可不是我专长,还是自己住自在些。 “娘怎么可能会觉得烦呢,好罢,巧娘都收拾好了的么?娴儿去看看还要怎么布置罢。”花醉月拉着花娴就直接走过去。“娘哪里叫月苑,你这就叫娴苑吧!” 额,“好吧!”花娴愣了愣,这娘亲取名水平看来不咋的呀,直接这样偷懒了,好吧,自己也是懒人,一个院子的名字嘛就这样呗。 花娴仔细打量了下自己的新窝,院子虽小,却也有三间正房,左右各有两间偏房,院角还有一颗蛮大的桃树, “院子以前空着的,就没怎么打理,娴儿你看院中是想怎么布置,喜欢什么花草回头给你移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就没提前弄了,”花醉月看花娴四处张望,院中有些空落落的就解释说。 “娘身边的下人都是些成了家的妇人了,多是家里护院的娘子。娴儿你的丫头,娘由你自己选了,巧娘和落苏到时帮你调教,下午牙婆会送人来,现在就巧娘和落苏先在你这侍候着,帮你把丫头调教出来先。落苏已经去叫量身的师傅过来了,先进屋看看屋内还要添置些什么,今儿就先把院子安置下,选好丫头做些衣物吧。” 第七章 拿下 “都听娘亲的。”花娴一边回答一边想这院子怎么弄。 “不是都听娘亲的呢,这院子啊!你想怎么弄就讲一声,娘想着总归是你自己喜欢的才好,娘要是事事做主了,不一定会是你自己喜欢的,娘说了家里你不必小心翼翼,你想什么要什么且对娘讲就是了,娘不敢说能全依你,只要你讲且有道理,娘能做到的定会做。”花醉月一脸的认真。 花娴看着她,明白她是真心讲这话。“嗯,女儿明白的。”花娴也认真的对花醉月说,“娘请放心,女儿明白娘是真心想对女儿好的,以后女儿定不会再胡闹,想要做什么定会同娘讲的。” “夫人,现在有小姐回来就得叫夫人啦!师傅来替娴小姐量身了!”进来个三十左右的清秀妇人笑说着,对花娴也施了一礼,“见过娴小姐,奴婢落苏。” “这就是落苏,以后她和巧娘先照看着你。”花醉月跟花娴说。 “以后麻烦两位了!”花娴学着落苏的样子两手叠加在右腰也回个礼。 “可不敢当,能照顾小姐是奴婢们的福气!”巧娘和落苏连忙伸手扶住了花娴,心道娴小姐怎么好像不太会行礼,也只心里诧异着不出声。 “带娴儿进屋去量身吧,麻烦师傅还得赶着把衣服做出来。”花醉月吩咐完,在正屋堂中会客的椅子上坐下来。“吴妈沏壶茶过来,巧娘去叫厨房先送些点心过来。” 落苏带了花娴和量身的两个妇人入得里屋,花娴一边乖乖的站好让人量身,一边打量这屋内。 雕花的架子床,床右边靠墙的大柜子跟现代的衣柜差不多,左边梳妆台过来又是个柜子,上面却放着些小箱匣,心想要放些什么呀弄这么多的柜子。 屋子正中摆放着张圆桌,圆桌上放着套白色的茶器,床上一应淡粉的绸缎铺着,连床架上的蚊帐和里面的帘子也是淡粉的,雕花木窗上糊着白色的窗纸,倒也是拉了一层粉色细纱,看来布置的时候还是用了点心思,一看就是女儿家的香闺也还有几分淡雅。 落苏静静站在旁边小心打量着花娴,见她只扫了下四周就也无言语,安静让师傅计量身形,“小物件之类的夫人的意思是,一会陪小姐自己选选看,毕竟现在不知小姐的喜好,就不好擅作主张,要不小姐心中有甚想法直接吩咐奴婢。” “好吧!有想要的我会讲的,出去看娘亲还有什么吩咐。”师傅量好后,花娴就直接抬脚出屋了。 “娴儿,来先用点点心,午饭一会就在这用吧,巧娘已经去我哪拿娘以前给你置的衣物,这几日且先将就用着,一会娴儿还得自己再选两个小丫头呢?”花醉月笑逐颜开的拉过花娴坐在身旁,“有甚不明了的,娴儿且跟娘讲,或是问巧娘和落苏就好啦。” “一切且听娘亲吩咐。”花娴心里有不少想要知道的问题,但觉着还是先混熟了,自己也先看看再说,当下也就淡然回答。 “也好,娴儿你大可不必拘着自己,娘亲可就你这一个女儿,”花醉月看花娴淡然的样子,不由得心中难受,觉得定是这些年花娴一人在骆家生活不易,才小小年纪就小心翼翼。 那知道花娴的防备,是因为自己是个冒牌货来的,也决定先跟女儿把这些年生疏了的情份补上再说,两母女就坐在桌旁都不言语。 “小姐刚到家可能也累了呢,奴婢就先去看看,厨房饭菜好了没有,夫人陪小姐用过饭且先让小姐歇歇,下午牙婆送丫头过来再叫小姐来选罢。”落苏看有些冷场就笑着出言,心道夫人还是太急了,行了一礼退出屋来去了厨房。 “娴儿是有些累了,不是有意要与娘亲生分来的,这些日子身子虽说已经好了,只是喉咙还是有些微难受。”花娴见花醉月有些愁怅,知道她感觉到自己的女儿对自己并不十分亲近,有些难过,借着落苏的话就跟花醉月轻声解释了。 “啊,瞧娘这脑子,娴儿可还有哪不适,回头再让大夫来瞧瞧!娘真是糊涂了,娴儿嗓子还难受着,却老想着跟娴儿说话,娴儿你别再说话了,先养好身子要紧的。”花醉月大叫一声站起来,又懊恼的坐下说道。 “来人,叫厨房弄些润喉清淡的,再去前院跟青叔说声一会叫个大夫来跟小姐看看。” 守在门口的柳婶应了声“是”,匆忙就出院去了。 “娘亲真是笨!”花醉月一副懊恼的样子,见花娴好像又想说什么了,摆着手急忙阻止,“娴儿你别出声了,好好的先养着才是,一会用过饭你就先去歇会。” 花娴见花醉月一扫刚才的小忧伤,却又一副懊恼自责的样子,心里不由又想暗笑又感伤。。。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心里却明白这娘亲是真心疼着自己的,或许自己心中哪些担心。全是没必要的。心下也决定回头与这娘定要真心相待,才不负她的这份真情,淡笑着点点头也就不说话了。 见女儿温柔的笑着,花醉月不由得母性大发,不是怕吓着女儿了,真想扑上去抱住亲上几口。 花娴见她两眼发光,像要冒出心形泡泡的模样不由感叹,当下就淡淡的问她些关于外间世故的问题,花醉月生怕花娴多说了话会伤到嗓子,回答得细致无比。 花醉月心里以为,花娴以前在骆家被拘得狠了,对外界一无所知才好奇,仔细了讲解着。竟是让花娴在穿来的两眼茫茫中,明白了几分当下这世情。 原来这里并不像自己以为哪样,女人被打压得一点地位也无,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女子也并不都是养在深闺中,平日也能出去游玩,像哪些家境并不好的家里,女子也是可以出来做工养活家里的,只是多半是在富家做下人,或是像绣房之类。 家境好的,也有哪有能力的女子,自己出来开个店铺之类。像自己这便宜娘,当日出得骆府后,就拿着自己的陪嫁自己当老板了,可惜初时却多是陪钱,直到哪杰叔听闻后来到这边帮她。 听得自己并不用被养在这院子里,不得再出大门直到嫁人,而且自己将来婚事上,也把这娘搞定了,是要参考自己意见的。 花娴不由在心里吹了声口哨,看来这日子也不错,这娘亲一副恨不能将自己揉到怀里的样子,轻松已把这娘亲拿下,也替这身体的本尊敬下孝心好好混吧。 落苏带着人进来摆饭时,就见花醉月在哪眉飞色舞的讲说,花娴在旁边两手托着脑袋,柔和的看着她笑嘻嘻听着,心下由衷为花醉月高兴起来,心道必竟是血肉相连呀,这娘俩这一会会工夫,就已经相处得融洽了。 待花醉月停下的功夫,巧娘才笑着出声。“夫人且先和小姐用过饭罢,这外间趣事呀!慢慢再跟小姐闲话罢。” “娴儿先用过饭去休息会,回头娘再跟你讲,回头娘带娴儿出去看看玩玩好罢。”听得落苏的话语花醉月才反应过来,用午饭的时候到了,生怕饿着花娴了就跟花娴说着,又急忙示意下人把饭菜摆上。 在爱女心切的花醉月爱心攻势下,又别扭又温暖的用过饭后。 花娴借口想睡进了里屋,花醉月接过巧娘递上的茶,低声问着在收拾的几人:“我总觉得这边差的东西还多着,可我今天脑子有点乱,你们都仔细帮我想想,还要添置什么。” 巧娘不由的轻笑,“自然是还有好些小物件是要添置的,不过现在不知道小姐的喜好不是嘛?奴婢们想着,先照着夫人年少时布置着,待小姐身子好些了,再问过小姐的意思才好,这会奴婢且去叫人先将小厨房规置了,小姐起来有热水用,衣物首饰奴婢刚已经放进里屋,夫人你这会也去歇会吧,小姐醒来我们再唤你可好?” 花醉月愣了愣觉得自己并无倦意,“我这会一点也不累呢,回头再问过娴儿罢,刚娴儿总问我外间的事,我想以往骆家拘得紧了,回头带她出去走走看看罢。” 柳婶在旁边也不由轻笑,“夫人这会全心都是小姐,哪能睡得下!这以后是有好些事的,夫人别急在这一时就想全安排妥当了,小姐休息夫人在这等着也不太好,不如去前院看看账本,想起来要安排什么,再吩咐下来就是,杰爷哪边应该也有消息过来,正好去等着。” “还是柳婶想得周全,巧娘你和落苏在这安排着吧,让他们做事小声点别吵着娴儿小睡了,柳婶我们去前院看看。”花醉月想想吩咐了巧娘,就和柳婶去了前院。 花娴躺床上睡下,心里也并没平静下来,想着刚才自己就哪么笑笑的,就哄得花醉月在哪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心下有几分愧疚,决定要真心待这便宜娘亲,对自己的往后还是一片茫然。 自个儿数理化可是相当的不好,不可能像哪些主一般能干,造这样造哪样出来;文学历史也忘得差不多了,剽窃的主也当不得;这外间好像又不是自己哪的历史,想先知先觉点大事,找个大腿也不可能了。 虽然上过大学这会想来想去,竟发现自己来这并无所长,本尊的记忆中大字不识的,哪繁体字多半也是它认得自已,自己可不认得它,郁闷啊,看来第一件事还是得先去识字,然后好好了解下自己家的生意,看做了几天小策划的自己能做个商人不了。 花娴在哪装着睡东想西想,花醉月在账房中看着账本,心里也静不下来的,一会吩咐叫人去弄些半月斋的糕点给花娴送去,一会叫人去弄些水果。。。 第八章 雪藏 柳婶看看不由打趣,“夫人这心哪也不在账本上,干脆就放下喝喝茶罢,今儿李青刚也回过了,没什么紧要事的,杰爷回来自然会处理的。” “也是,就放着让杰弟回来管吧。”花醉月也就干脆的扔下账本端起茶杯来。 “柳婶不要笑我,当年我离开她时她还小,这些年虽是想想念念不得心安,这一下真能接回她了,她却这么大了,我是又愧着又怕的,有些不知这娘应该如何当了。”花醉月不由有几分愁。 “老奴怎会笑话夫人呢,老奴是替夫人小姐高兴着呢!虽说分开这些年了,这毕竟是血肉相连着的,当年夫人不得已才放下小姐在骆府,也是想着毕竟哪是她父家,哪曾想。。。小姐日后懂事会明白的,小姐对夫人也是一片濡慕之情。明明是件高兴事,夫人怎么会想得这般远了去,可别乱想了,一会小姐起来见你不开心,要是也乱想就糟糕了,毕竟今儿小姐才刚到家。”柳婶见花醉月想得远了,不由赶快劝说。 “是我乱想了,今日本是值得开怀的高兴事,娴儿总算回我身边了呢!柳婶你们几个都是我身边的老人了,知道我从来就想一出是一出的,以后有了娴儿在身边我再这样的,要记得提醒我,可不能让娴儿也跟着乱想了去。”花醉月听得柳婶言说,反应过来急忙跟柳婶说。 “夫人的性子,小姐处久了自然明白的呢,刚用饭时我见小姐也是满脸的开心呢!”柳婶笑笑,心道你这直来直去的性子,才正好跟孩子相处呢,真真是太过在意了,才这般在这乱想。 “夫人,石头先回来了,说杰公子有话交待。”李青在账房外叫道。 “让他进来。”花醉月一下扔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心道杰弟回来就好了,他总能想到办法的。 李青侧身让石头进房去带上了门,石头进来低头拱手道,“见过夫人,公子傍晚就能到家了,吩咐小的跟夫人说,要是骆家不肯放人先且不要着急,等公子回来就是了。骆家要是放了人,也先不要声张,且要再让骆家转过户籍过来,才算安稳,省得以后万一骆家又生事。” “哦。。。转户籍我给忘了,当时光顾着拿了契约带娴儿先回家了,”花醉月拍了拍头,转念想想又得意起来,“不过应该也没关系罢,杰弟定想不到我要骆滨做了契约的,以后啊!娴儿可是我花家的人,都全由我做主的了。” “夫人可真历害,公子说要户籍,应该和夫人拿的契约差不多意思罢!不过公子说先不要声张,是否还有其它意思?小的就不明白了,夫人你看?”石头吃了一惊,想想后问花醉月。 “其它意思?这倒是,杰弟做事总让人不好猜的,哪就让李青去吩咐下,都别声张娴儿回府的事,石头你去帮你家公子整理好院子,迎他回府吧,再让厨房备好杰弟爱用的酒菜。”花醉月想想不明白,就决定还是按陆杰的话做先,待晚间回来再问过他。 花娴迷糊中听到旁边屋中有人轻语,慢慢揉揉眼坐起来。 旁边屋中落苏与巧娘听得房中有动静,落苏急忙掀开床旁的挂帘走进来,“小姐醒了,夫人和牙婆在前院候着小姐呢,巧娘去拿热水了,洗过脸我们就去前院吧。”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柜中拿出叠嫩黄的衣物,“这是今年夫人给小姐置下的衣物,看来会有点宽大,但去年的又好似小了些,就委屈小姐先将就一二。” 落苏帮花娴穿戴着解释,“夫人年年都置下小姐的衣物,奈何骆家不收,这几年就置办得少些了,一直以为只是个念想,老天开眼,小姐竟然能回到夫人身边,这几日小姐且先将就着,巧娘在忙着修改下能现在穿用的。已经吩咐做衣服的师傅,给小姐多置办些新衣了。” “宽大点无所谓的,我明白只是娘没见到我不知身量,其实也是娘心中疼中我我明白的,娘亲等着我还有什么事么?”花娴不以为意的回答着,心道衣服大点就大点,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嘛!自己这身仅是个小孩子,用不着这般在意的,可能是担心自己会觉得委屈了乱想,也不放在心上。 “我们娴小姐可真是个体贴人,夫人听得只怕要高兴坏了,”落苏见花娴表情真是没把这当回事,心下也放松下来。“上午夫人不是说过,让小姐自己选两个小丫头么,这会是等小姐去选人呢。” 巧娘端个铜盆进来绞过帕子,要帮花娴擦脸,花娴急忙叫:“别,我自己来,我自己会洗的。”抢过帕子自己洗脸。 巧娘和落苏不由都笑出声来,“小姐不好意思呢,这本来就是奴婢们做的。” “不用吧,我还是喜欢自己洗的,我不喜欢别人侍候我洗漱,以后把水端上来我自己来就好了,不要你们帮忙的哦。”花娴将帕子扔回盆里,认真跟巧娘和落苏说。 “奴婢知道了。”巧娘和落苏止住笑,两人对看了眼,心道大家小姐少爷不都是要丫头们侍候着洗漱的么,难道以前骆家的丫头欺主?自己两个还笑真是不应该。 巧娘将盆拿了出去,落苏拿起梳子来帮花娴梳着头,“小姐想要梳成什么发式,要不看看台上盒子里的头饰,想戴哪个奴婢帮你配发式可好?” 花娴打开台上的盒子,里面装得各式发簪,发钗,头花。。。不由得眼花缭乱,看了看觉得太复杂了,就跟落苏说“简单些的吧,我不喜欢哪么复杂的,弄得头上也跟着不舒服,最好是就找个东西绑住就行了。” “奴婢明白了,今儿也不出去,在家简单些当然更舒服,小姐倒是跟夫人年少时一样,夫人年少时也总是用个发带绑了头发就行了呢。”落苏笑得更温柔了,一边说笑,一边从旁边另一个盒中找出条橙色的发带,帮花娴在后面绑好。 “好了,我们去见娘亲吧。”花娴待落苏绑好头发了,就站起来直接往外走,“不好让娘亲等得太久了。” “小姐别急,就在这等着,夫人说了你醒来就通知她带人进来你看就是了。”落苏急忙叫道。 “还是我去吧,哪有做女儿让娘奔波的呢?”花娴扭过头跟落苏说,觉得花醉月是不是太宠着自己了。 “小姐听我说完,”落苏见她停下来走过去拉着花娴低头说,“杰爷传话回来说,担心有什么差池,让府里先不要对外声张小姐已经回来,待他回来再说,一会杰爷应该就会回府了,夫人就让巧娘和我在外间厅门拉了道帘子,一会夫人会带着人过来,在院中给小姐看了选人。” 花娴怔了怔,难道这位娘亲所说的,于花家有大恩的杰叔,并不愿意自己来这,或是怕人认出来自己这恶女,给花家丢了脸面?就决定不让人知道自己么?花娴想着低头走进外间也不说话了。 落苏不由心里叫苦,看小姐刚兴高采烈要去见夫人的,偏杰爷又让不要对外声张小姐的消息,巧娘这家伙耍滑,借口倒水跑了让自己来说,看小姐这样子,只怕是想岔了这可怎么是好?本来夫人小姐相处得蛮融洽了,别为这又生分起来。 落苏打起精神来,上前挤出笑脸跟花娴说话,“小姐别多想,杰爷做事总是很周全的,杰爷言说过,这次是定能让小姐回到夫人身边,只是不想有后顾之忧,等杰爷回来自然就知道,为何这般安排的了。” 花娴也不言语,心道花醉月疼自己哪是肯定的,就算是在自己前世哪现代,医疗条件哪么好的情况下女人生孩子都难免危险,何况是这里,当娘的疼孩儿是天性来的。 这杰叔可就不一定了,虽然落苏说的也有可能,是还有什么自己娘亲没想到的地方,但很大可能是自身这名太恶。。。 心里又不由郁闷,难道在这府里光有娘亲的大腿还是不够的,还得看这杰叔的大腿抱得上不?听来这杰叔是个相当历害的,姐是卖荫呢还是装二呢还是拼智慧。。。 花娴自己在哪胡想着,要怎么解决这还没见面的杰叔,落苏却在旁边急坏了,看花娴沉默着并不说话总觉得坏了,只怕这事伤着这孩子了。 花醉月和巧娘柳婶进了院来,巧娘和柳婶就留在了院中,花醉月自己掀开沙幔进来笑道“娴儿,一会丫头进来你看着哪个合眼缘,就告诉落苏就是了,以后可也算身边的一个知心人的,要是没合意的,回头再叫牙婆送些来选过。” “不好意思让娘亲等久了,娴儿明白了。”花娴走过来站在帘前,明白花醉月的意思让自己选合心意的丫头,自己身边也是要有两个得力的丫头才行,巧娘和落苏毕竟是娘亲的人,自己总不好意思一直占着娘亲身边的人,而且又都一副哄小孩的样子,自己内心真不习惯。 第九章 丫头 巧娘去院门口带着一群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进来门前排好,五个人一排的挨过上前来行了礼站好。 这些小女孩都只听得牙婆说这家待下人不错,还是有些惶恐,又不知自己要服侍的是什么人,小脸上都有几分惶然。 花娴看来看去并无觉得有谁顺眼了,也并不知道这看丫头应该看什么,也就摇摇头,花醉月就让巧娘全带下去再换过另一群进来。 第一排的五个女孩排好还没进前,花娴却觉得左边第二个女孩大是不同,这女孩年纪虽小却有几分艳丽了,但神态却很是从容淡定,另四个女孩都总是要弯腰低头下来,她却只微低着头神色有几分淡漠,走过来的姿态也大大方方并无扭捏,想来应该并不是贫苦人家出身的。 花娴心下有几分欣常她神色间的从容和哪种淡漠之气,就低声说,“左二哪个。” 落苏就冲外面说道:“左二哪个留下。” 巧娘留下哪个女孩站在一旁边,又示意其它的准备上前,花娴这时却看到候在旁边的,有小七八岁的小女孩,在哪不时偷偷抬头偷看下四周,满脸都写着好奇两个字,低着头却在人群里慢慢动来动去的,一会用这个挡挡巧娘和柳婶哪边,偷偷的看看巧娘,看看站在门前的花醉月,这会正好看向门口的方向。 花娴看着哪张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不由想到个词,天然荫!五官清秀又有着大大的眼睛,脸上一会害怕,一会好奇,一会疑惑的变来变去,觉得这孩子太好玩了不由轻笑。 落苏顺着看过去发现这孩子,看了会轻声跟花娴说,“这个可能是牙婆到手没多久的,怎么没调教好就带了来,只怕还不懂规矩。”心里又觉得花娴也是孩子来的,没准会觉得好玩就留了下来,唉,反正留下来的都得再教过,小姐想要就随她吧!也就不劝说她别要哪孩子了。 “我觉得她蛮可爱的,留下来跟我玩吧,不懂的你和巧娘教她呀。”花娴真觉得这么荫个孩子留自己身边,平日逗着应该会好玩,那小脸揉揉,逗逗她变脸应该很欢乐的。 落苏就直接走了出去,站在还没上前的这几个丫头面前,哪小女孩正偷看着四周,忽然发现身边的人都不动了,偷偷抬起头来见落苏站自己面前,吓得捂住嘴,大大眼睛里一下就泪滴盈盈了,落苏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自己有哪般凶恶么,看这家伙吓得这样子。 “你,过去哪边站好。”落苏指了下刚留下哪女孩,让她站过去,扭头就又进了屋子。 小家伙没反应过来,还傻傻的捂着嘴掉眼泪,旁边一个女孩撞了下她轻声说,“还不快点过去,叫你站哪去呢。”这下小家伙才反应过来低着头跑过最先留下的女孩哪里,小脸上眼泪没干的,满脸都是疑惑。 花娴在里面看得真是欢乐了,想来有这小萝莉,以后日子一定开心死了,对其它的人也不上心了,就跟落苏轻声说,“娘说要选几个啊?其它的告诉娘让娘选吧,跟娘说要哪大方得体的就行啦,我看得眼花了呢。” 落苏看她哪样子真没心再选人了,就点点头再出来,走到花醉月旁边,跟花醉月轻声说:“小姐说看花了,问要选几个呢,说还要选就让夫人做主了,只要是大方得体的就行了。” 花醉月想了想站起来说,“都跟我出去前院,站哪边哪两个,落苏你带去账房候着先”。 候在外面的牙婆心道花娘子这次是怎么回事呢?选丫头还不让自己进去了。听出来的人说,还只选了两个出来就不选了,叫其它的又都去前院,见花醉月出来还是忙着笑着过去。“娘子这次不太合心意么,不知是想要哪般的丫头,老婆子再四处打探下,要有合适的就给府上送来。” “这次是折腾你不少时候了,一会出去我再挑四个留府上的,其它的你送去酒楼哪边叫花大明看看,要是府里或店上再添人我再让人去叫你。”花醉月淡淡回答。 “娘子你且慢慢挑选,这次的丫头都是身家清白的,府上要进人,我明白定是要严密点的,娘子挑完再去店里不迟的。”听得花家酒楼还要人,牙婆更是眉开眼笑。 花家要人给的价钱都是极公道,只要看上眼的自己没乱要价,就算贵了一点花家都愿意买下的,当然自己也还是知趣的,不会因此乱开口大要价,或是乱弄些人来凑数。 人嘛!总不能太贪不是么,凭这点花家才这么多年哪里要招人了,都会叫自己张罗,哪怕是自己手上没有,能帮着寻到了合适的,也会有自己份酒水钱。 到了前院花醉月没理旁边的牙婆在想什么,就挨个在丫头群里仔细的打量着,然后选出四个站一边来跟着,让牙婆跟上进了左边的小厅,李青去旁边账房,让落苏带另两个小头一起过来站好。 “就这几个,全部都要是死契的,有不愿意的就站出来。”花醉月坐下接过柳婶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又说,“进了这门就从此只能是我花家的人了,卖身的银子我花家从来给的不薄,能安下心来跟从前人事不再牵扯的就留下来,否则日后若有哪跟府外牵扯不清,给我花家找事丢脸的,甚至背主的奴才出现!哪是要直接打死扔出去的。” 几个丫头听得虽是有忍不住的抖了下,却也都不出声,并没人站出来,“娘子且放心,今儿带来的丫头早跟她们讲清楚了的,李管家叫人来说了是府上要进人,想府上对下人的宽厚可是少见的,哪是一定要忠心才行的,这些丫头的家里也全都交割好了的,官府哪边的交割全是办清了,老婆子跟花家找了这么多年人,也难得府上进几个下人的,定是办得妥妥的娘子放心罢。”牙婆笑着接过话来,“这是这六个丫头的卖身契,相应的文书都在这里,府上只要拿了去官府备个案,日后这些丫头就全由花家发落了。” 花醉月示意李青,拿过牙婆递上来的厚厚的契约,翻了翻交回给李青,“青叔去跑一趟罢,柳婶且去取了这几个丫头的卖身钱来。”李青和柳婶先后出了门去。 “且不急的,老婆子可难得喝到这等好茶,李管家办好回来再给也不迟。”虽不像往日交了卖身契直接就叫人拿了银子,牙婆还是笑着说。心道这自己家里进的人,和店里的哪是不一样的,总要慎重些的好。“这些丫头娘子就且先用着,要是不合心意的,老身原价来领了回去就是了。” “我花家待下人倒从不刻薄,除非周婆子你故意,弄了哪好吃懒做的奸滑之人进来。”花醉月也打趣起来。 “哎哟,娘子可别玩笑了,老婆子可不是哪不懂事的,怎么做奸也不会欺瞒到花家来的,老婆子这些年可没少从花家挣钱,这等事情可是不敢做的,哪不是断了自个儿财路嘛!娘子就放心罢,只要是花家要的人,老婆子都定是要细细打探,该做好的交割一样也不敢少的,绝不敢给花家带一丝麻烦过来。”牙婆虽明白花醉月是取笑,还是赶紧表个清白。 “你这婆子呢,随口玩笑一句就说这么多,我花家让你找这么多年人还不就是明白,你这老婆子虽是爱财但也不是胡来的,放心罢,我家生意哪短了人手还是要你去找的。”花醉月大笑起来。 落苏站在旁边心中想着刚才花娴的样子,想寻机跟花醉月说说,可花醉月今天心情大好,光顾着跟牙婆说笑,竟是没注意到落苏的暗示,落苏只好在后面拉拉花醉月的衣服,低声说:“夫人,今儿还有本账是要处理了的呢,这会去看看吧。” 花醉月觉得奇怪,扭头看落苏在哪使着眼色,不动声色的站起来跟牙婆说,“周婆子你且在这用下茶,我和落苏去看看先,刘妈,进来将这几个丫头带去,领了府里的衣服换上,然后带去给巧娘安排。” “娘子有事就且先去,老婆子候着就是了。”牙婆赶忙笑着站起来。 “不是青叔讲过,今日没什么事要急着处理的么?”花醉月带着落苏走向账房问道。 “不是账上的事,是小姐,有外人在,奴婢又不好说。”落苏郁闷的回答。 “娴儿?怎么了?要什么就直接从库房拿了就是了啊,家里没有么,哪叫人去买来就是了。”花醉月听得是花娴虽是纳闷,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夫人啊,不是小姐要什么东西啊,是奴婢觉得小姐好像是伤心了。”落苏心道要是要东西还不简单了,我用得着郁闷么。 “怎么回事?谁招惹她伤心的,哪是我女儿来的,我定不饶她。”花醉月听得花娴伤心不由大怒。 “这事说来……本来小姐醒来高兴着要来见夫人的,杰爷不是传话说让不要声张出去,夫人你让在门口拉上纱幔给小姐选丫头么,奴婢跟小姐一说夫人让她在屋里等着,而且门口拉上了纱幔,小姐就不说话了,刚夫人过去都没发现?小姐又变得生分了嘛,都不跟夫人言笑了,奴婢觉得小姐多半是想岔了,又不知该怎么劝说,夫人你看如何是好。”落苏也就直接跟花醉月说了自己的判断。 第十章 着急 “怎么会这样?只怕娴儿会以为我们还是嫌了她吧,不行,我得去跟娴儿说明白。”花醉月呆了半天反应过来,不由得更是急了,转身就想去后院找花娴。 “夫人,先别急着去,”落苏赶忙拉住她,“去了你该怎么说想好了嘛?而且虽然小姐是有些不开心了,但奴婢还是觉得杰爷做事,定然有他的理由的,就算万一是杰爷没考虑到这事,回头让杰爷出个主意,总比这样去说好,现下小姐又并没说这事,只是奴婢看出来她不开心了,你定要跑去挑破了反而不好罢?奴婢想了好一会了,一会杰爷回来就好了,不管怎么样有杰爷出主意定是没错的。” 又急又恼的花醉月听得落苏的劝说,安静下来颓然坐椅上,“是了,刚她都不曾问过我为何这般安排,我去该怎么说啊,都是我太急了,杰弟都传了话了,丫头就不急在今日选不就是了,我。。。”花醉月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再有一会杰爷就会到家了,夫人你现在这般样子让小姐看到可不好,这样罢,夫人且在前院等着杰爷,杰爷回来就跟杰爷商量下,奴婢刚才看小姐很是喜欢哪个圆脸的小丫头,这会丫头们应该送到院里了,奴婢就领哪丫头去跟小姐说话着。”落苏看花醉月这样子,也不好去花娴哪了,她这般心里有事不太能藏得住的,今日还是少一事算一事罢。 “去罢,能哄得娴儿忘了这事最好,我就在这等杰弟。”花醉月有气没力的挥挥手。“让柳婶拿了银子打发周婆子去店里,让前院的杰弟回来就马上叫我。” “夫人也别太忧心,杰爷回来定然会有办法的,奴婢这就去办了。”落苏看花醉月哪样子心下不忍,还是转身出来去了后院。 此时花娴已经在屋内发了好久的呆了,巧娘见她这样自己静静坐哪,虽有心打话想哄她开口,却总是只得,“嗯”“啊”两字,心道小姐这性子只怕是好静的,两人就在这屋内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发呆时,院外传来刘妈的声音,“巧娘,夫人让把丫头换了衣服送过来了,让你先安置下。” 巧娘急忙答应一声出来,见六个小丫头已换好府里的衣衫,一排站着等她说话,“你们几个跟我来。”进得屋来见花娴两手托着头看着自己。 “小姐,给你选的丫头已经送来了,先让她们进来认下主子。”说着冲后面挥下手,“进来见过小姐。” 六个丫头走进来挨着站好行礼,“见过小姐。” 花娴挨个看着面前的几个女孩,“嗯,都叫什么名字呢?” “小姐给她们取名吧。”巧娘扫了眼几个丫头跟花娴说。 “为什么呢,她们没有名字么?”花娴站起来走在几个丫头面前问道。 “穷家的丫头名字都很难听的,而且她们全是死契,今天开始就是小姐的人了,自然由小姐来取名最好。”巧娘笑了笑回答花娴。 花娴一个一个挨着看过来,自己选的两个不用说了,娘亲选这四个都还面目清秀,心下还是满意。“叫什么好呢?”花娴坐回椅子上想着。 “嗯,你脸蛋圆圆的,就叫圆圆吧。”花娴指着哪个活泼的小家伙笑说,又对自己最先选的哪女孩笑道,“第一眼见你时觉得是个稳重的,细看面容觉得还算亲和很是心安,你就叫安心吧。”圆圆和安心行礼谢过花娴。 花娴又回头打量其它四个女孩,“哎呀,一年有四季,你们四个按长幼排了就春夏秋冬先叫着吧,日后想好再细与你们取名字。” 四个女孩相互看看低声互问了后,其中的一个上前行礼,“奴婢小春见过小姐。”花娴点点头小春退了下去,挨着三个同样上前行礼,花娴打量清楚个个长相后就对巧娘说:“巧娘她们都安置好了么,先带下去安置好了再做事吧。” 巧娘见花娴玩笑间就帮六个女孩取好了名,也心下满意回答说:“奴婢这就带她们去安排。小姐且先坐着,刘妈,在门口候着小姐吩咐。” 巧娘说着示意丫头们跟上,走到门口跟刘妈交代了就带着丫头们去了西边的厢房。 站在两间房门口巧娘跟丫头们吩咐着,“圆圆和安心就住左边这间房,你们两个是小姐亲选的人,手脚麻利点尽快学着做事,要能做大丫头跟在小姐身边就是你们福分,进去看了选好床就出来。”圆圆和安心急忙点头行礼后进屋去。 落苏进得院门就见巧娘在哪安排着丫头们,走过去拉拉她走到旁边,“小姐一直在屋里呆着?” 巧娘奇怪的看了眼她,“可不是嘛,小姐性子怎地这般安静。” 落苏郁闷的瞪了眼巧娘,附在她耳边悄声说话,巧娘听得面上也是一惊,看了看落苏然后点了点头走回去。 “春夏秋冬你们四个这间,小春一会去小厨房守着看好灶上,热水要随时都不能少了,今日就先做这事。小夏小秋和小冬一会跟着刘妈,去库房哪边,领你们六人的被褥,还有换洗衣物等用品,路上用心记着路,库里只第一次送被褥会有人帮着跑一趟,再回来去取日常用品,就要你们自己走了,回来后就整理好你们的床铺,还有圆圆和安心哪边也要整理好。” 停下来缓了缓气,接着说:“一会到了用饭的时间,院门口的婆子会进来叫你们,跟着去厨房取饭菜,院里下人每日早上卯时可以取饭,辰时前用好开始做事,中午午时派人去取了来轮流用饭,白日小姐哪是不能少了人手的,你们自己几人轮流着每日到时去取,今天跟婆子去是让你们认路,我们府中本就简单不哪么复杂,要是路都不记得!你们也就别再呆在这了。明白了没?” “多谢婶婶教诲,”丫头们毕竟在牙婆哪多少知道点做下人的规矩,赶紧行了一礼。巧娘点点头受了。 回头见圆圆和安心也出来,在丫头们中行礼了,“圆圆和安心是小姐亲选的,这会小姐跟前去侍候下茶水,回头都是要到小姐面前去做事的,最后这大丫头的位子,倒现在说不准到底是谁的,你们且先好好学着,做得好的自然有机会。” 巧娘不想让圆圆和安心,认为自己已经和其它丫头不同了。“明日里去取饭菜时带上一个,同样第一件事是先认得府里怎么走。今天就先去把你们穿的用的都规置好,圆圆和安心跟我进去。” 进得屋来见花娴还是坐哪一副无聊的样子,巧娘开口笑着:“小姐,奴婢和落苏去今日还有点没整理好的事物,让这两个丫头在这候着可好,虽说这两丫头刚进府,估计跑跑腿叫声奴婢们,给小姐添点茶水之类还是能做的,奴婢在里屋,落苏去厨房拿点心了。” 花娴心想多大点事啊,也就答应了声,抬头看是自己选哪两丫头,安心行了个礼就站到门边低下头来,圆圆还带着满脸的疑惑,看了看自己又低下头去,行了礼不敢再抬头。 心下又有几分兴致,就开口说,“圆圆你过来,低着头干嘛,以后要是跟在我旁边,别人不说是我虐待丫头了,还是你家小姐我长得太吓人呢?” “才不是呢,来时周妈妈交代说不得抬头乱看,奴婢不是有意要看的。”圆圆还是缩着脑袋。 “你这个笨丫头,现在你是我的丫头了,当然是听我的,还不过来给我看看。”花娴看她哪样子,不知道怎么就想笑了。 圆圆偏了下脑袋想了下,抬起头走过来,“奴婢听小姐的。”竟是一副好奇的看着花娴。 花娴见她圆圆的小脸睁着大眼睛望着自己,不由得伸手就摸上哪带着婴儿肥的脸蛋笑道,“圆圆你脸也圆,眼睛也圆,真是可爱哟。” 且不说花娴在房内调戏自己的小丫头,花醉月终于等来陆杰到府的消息,急急的冲向正厅,进门就嚷嚷起来,“杰弟,娴儿好像生气了怎么办?” 正厅中一个剑眉星目,一眼看去相当俊逸,再细看却又觉得太过苍白,显得弱不禁风的青年。坐在一个大椅上,听得花醉月嚷嚷不由皱眉,“月姐,在急什么呢,先细细跟我说说今儿的事情。” 花醉月跑过去,陆松搬着椅子也走了过来放好,花醉月坐下就急忙跟陆杰从进了骆家府门开始说起。听得花娴与花醉月做文书哪陆杰不由挑了挑眉,再听得花醉月得意的讲,自己怎么跟骆滨要来关系花娴以后的契约,不由嘴唇轻挑,待再听到花醉月如何忙乱带了花娴跑回家,脸上已是带着笑意了。。。 听花醉月讲完,急着问落苏言说花娴有些难过的事,陆杰想了想对身后的陆松说:“你且叫人去看看,娴儿现在在做什么,得空将落苏唤来,还有巧娘要是能走开也一起来,让柳婶过去哪边照看着先。” 陆松出来跟柳婶说过,柳婶就急忙来到花娴的院子,悄悄问过门口的婆子,进院悄悄从侧门将巧娘叫出来,让她去前院,听说落苏去了厨房,就让巧娘过去时去找下落苏,自己就进了旁边守夜的侧室。 第十一章 户籍 落苏和巧娘来到前院,行了礼后陆杰就问道:“巧娘你今日跟着夫人过去的,且说说你今日见小姐感觉她是何性格。” 巧娘想了想回答说:“在骆府时见小姐并不言语,与夫人也并不多话,但却要夫人与她做份契约,想来小姐并不是外间说得哪般,反而奴婢觉得小姐性子,好像有些太冷淡了,下午选了丫头后,在屋内竟是一直坐哪不肯言语,方才落苏与奴婢说,中午奴婢没在哪些时间,小姐却和夫人轻笑言语,奴婢本有些不信的,刚将小姐自己选的小丫头留在房内出来,在院里却听小姐与哪丫头逗笑,奴婢觉得落苏的判断应该是对的。” “那么落苏你觉得呢?”陆杰点点头接着问落苏,又扭头对巧娘说,“你先回去,哪孩子万一有事吩咐。” 落苏和巧娘对看眼,知道陆杰应该也觉得自己等人说得没错了,“奴婢当时在面前正好看着,奴婢帮小姐梳好头后,小姐就急匆匆的要来见夫人,还说不好让夫人等久了,奴婢阻了她与她说先不见外人后,立马就沉默下来了,奴婢当时感觉到她有些难过了,夫人带了人来后,小姐跟夫人见礼时也笑得不是哪么开心。奴婢们觉得呀,小姐其实是个性子好又懂事的,中午见夫人和小姐母女哪么开心,奴婢是真有些担心这事,小姐会心里有了疙瘩。” 陆杰点了点头,“我也是没想到,这事不要紧的,一会她也就自然明白了,落苏做得很好,毕竟娴儿刚回来月姐身边,以前在骆府过得定是多半艰难,要她尽快放下心防的确是重要的,落苏你且去罢,吩咐厨房摆饭到这里,你将娴儿叫来一起用饭。” “月姐!你今日终于和娴儿团聚,应该高兴才是,别让娴儿见了你忧心的样子了,一会自然你也就明白我为何要你这般做了。”看花醉月并未开心起来,陆杰笑笑跟她讲道,“听你们讲娴儿可是已经认可你了,要知道现在你可是她依靠来的,你再细细和我说下,骆滨昨日和今日跟你讲的话。” 花娴进了正厅,就见花醉月和陆杰坐在桌旁说着话,正对着陆杰的位子放了张空椅。 花醉月见花娴进来招招手道:“娴儿过来,这是你杰叔,今天我们母女团聚可得好好庆祝下的。” “见过杰叔。”花娴行了个她理解的礼,陆杰看得眼抽了抽,“娴儿来坐下罢,你娘正跟我讲今日的事呢。” 花娴也不多言坐了过去,低着头听得花醉月说,如何拿了契约就带她出门,“月姐可认为有这契约了,就万事妥当了么?”陆杰笑问道。 “难道还要怎么才妥当呀?”花醉月奇怪问着,花娴也心下奇怪,心知自己对这了解肯定不够,这杰叔这样说一定有什么不妥了。 “记得我让石头传话说到户籍么,我炎国对户籍可是管理甚严的,连府上签了死契的下人也得报备,光是拿了这纸契约,却并未在官府备过案,娴儿的户籍还是在骆家,你且认为若是骆家若是想要回娴儿,要不回了么?”陆杰轻声问出的话,却在花醉月和花娴两人的耳边如同炸雷。 “户籍这般重要?”花醉月的小声问道,“哪明日再上骆府,要骆家将娴儿户籍转过来呗。” “这事我来办吧,光你闹估计是办不好的,骆家现在估计也没反应过来,我想过了从哪李氏入手,先说娴儿在她家对她儿女不好的,再说她这些年迫害长女吓吓,然后我准备把正阳门哪边的两个铺子给她,李氏本小家出身有些爱财,这事多半就成了,路上我已安排好明日去见李氏的事了。你们不用担心,只要户籍转了过来,还有哪契约在手,就万事无忧了。”陆杰轻描淡写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还有一件事我想问过你们就是,真的不在意娴儿以前的名声么?先让你们别声张,也就是考虑这件事,办好娴儿的户籍,我就打算着跟骆家谈个交易,让他们就说娴儿伤重,以后就不得再提娴儿下落,外人多半会认为已经不治了,办户籍哪里,我会寻昔日军中退下来的同僚,安排可靠的人不会透露此事。月姐可以对外言是义女,只是这样就苦了娴儿和月姐明明是母女却不能说了,但这样娴儿的亲事也就不用再担心。还有就是带娴儿搬家去外地,只是这牵扯到户籍之事,而且有心人也同样能查问出来,就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了,也不太保险。。。”陆杰微倾身俯向花醉月。 “杰叔在意娴儿声名狼藉么?”花娴想了想低声问。 “杰叔自然是不在意的,包括你哪在边关的外公和舅舅,花家本是武将世家,最烦哪些所谓儒生,动不动用礼数就想杀人,这些年要不是边关一直不太平着,只怕你外公或三个舅舅回来知道了,早打上门直接夺了你过来了,”陆杰大声跟花娴说着,“娴儿,你抬头看着我。” 陆杰注视着花娴慢慢说:“不管你在骆家是怎么过来的,今日起你且要记住,我们这是一家人,外人如何你没必要理会哪么多,就算你是哪传言中哪般恶劣,家里定是会教训你,但是打开门来外面的人,没人有资格替我们家教训,你既已随你母亲姓了花,往后就记得自己是花家女,往后有什么事,杰叔希望你能跟你娘亲商量,在这家里是不用藏着掖着的明白么?” 花娴看着陆杰,想想又扭头看看花醉月,见她眼里闪闪似有泪光带着祈求,冲动起来咬咬牙大声说“娴儿明白了,就是咱们自家人有什么就直接说,不用扭捏做作么?娴儿想说的是,娴儿一点不在意外面人怎么说,只要你们信我,名声不就是别人说出来的么,娴儿定会让哪些人自打嘴巴,杰叔不用再费心布置了,娴儿不怕人知道,我就是哪传说中的恶女。” “好,这才是花家的女儿。”陆杰不由开怀大笑起来。 “可是我。。。”花醉月听得陆杰的主意却有几分动摇。 “月姐不用想太多,娴儿都能面对,我们好好计划往后就是了。”陆杰看花醉月哪样子心下明白,出言打断花醉月的说话,“月姐是信不过弟弟呢还是信不过娴儿了呢,今日不再多说哪些事了,咱们好好庆祝下娴儿终于回家了。” “娘亲,杰叔说得对呢,往后我们过得开心了就行了,女儿终于回家了,娘亲应该高兴。”花娴这会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这现代来的人是能承受这所谓流言,反正不是自己干的,这杰叔话里算来是个相当护短的人,能不怪罪自己说得过去,但只怕没他刚说的这般简单吧! 想了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日后自然能知道的,这杰叔定是想不到,自己内里这灵魂可不是个小孩子般好哄,心里也真是开心,觉得有这个家是很不错的事情。 “好罢,就依你们的,反正这些伤脑子的事杰弟你回来就交给你了,现在娴儿能回我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花醉月见自己也多说无益也就干脆不管了,“今儿厨房做了好多好吃的,娴儿一会多吃点。” 花娴躺床上回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应该是好的开始了,想来晚饭过去杰叔和娘亲两人说的话,以及后面杰叔详细说出自己的打算,都是想告诉自己,她们在真心的为自己以后打算着。 下午自己担心的圈养应该是不会发生了,自己最怕的无非就是到了程朱理学,三从四德哪种处境么,想来还是庆幸的了。 感受到了浓浓亲情的花娴心里也一酸,自己在现代的父母只怕现在悲痛欲绝吧!心下难过得眼泪一涌而出,可是回不去啊!想着现在的处境已是如此,自己这娘亲怎么也是这身体的亲娘,这世定要再代本尊好好回报她才是,就安心的与这娘好好生活下去。。。 早上巧娘轻手轻脚走到花娴床边,看她还睡得香甜,又悄悄退了下去,院子里几个小丫头已经吃过早饭候在哪了,落苏这里也从院外走了进来,正要说话看到巧娘在摆着手,示意别大声。 “小姐还睡得香着,晚上我听着,在床上翻了很久才睡着,你去旁边候着吧!我去和夫人说声,让厨房把早饭拿来在小厨房里温着,丫头们让刘妈带着先教教礼节去,别吵着小姐了。”巧娘低声跟落苏说着。 落苏点点头,“去跟夫人回一声吧,夫人还等着小姐一起用早饭,让丫头们到院子外去也好,院里就先别做事,让小姐好好睡。” 巧娘回头跟几个丫头招手示意跟上,带着丫头们就出了院子,到得中间小花园就让丫头们候着,自己进了花醉月的院子。 花醉月正和几个外面管事的婆子说着话,见了巧娘就笑道:“是娴儿过来了么?我正等她一起用饭呢。” “夫人自己先用,奴婢吩咐人去厨房,将早点送过娴苑小厨房温着了,昨夜小姐睡得晚,这会睡得正香呢。”巧娘回答,“奴婢把丫头们全带到花园了,省得吵着了小姐,请刘妈就去花园教下丫头们礼节吧,奴婢回去和落苏候着小姐了。” 第十二章 游园 “哦,哪让她多睡会。”花醉月明显的失落下来。“刘妈和巧娘去吧。” 巧娘和刘妈出了院子,柳婶张罗着将小菜和粥还有包子摆放好,笑着说:“想来小姐刚来不习惯,就睡得晚了点,昨儿一天也还是蛮累的,午饭时肯定会陪夫人的。” 花醉月见柳婶打趣自己,不以为然的哼哼,“都下去做自己的事吧,有甚不明了再来回过。” 站起来走过去,“柳婶你就是想笑我想娴儿了呗,反正进得内院的全是自己人,我才不会不好意思呢。” 柳婶掩嘴,“是呢,你哪脸上都写着娴儿了。夫人要想想先教她什么了。” “昨儿个娴儿回院后杰弟跟我说了,这几日且不急,把丫头直接放她院子,就是想教丫头们的时候,顺带也让娴儿学下礼节,她连行礼都不会呢,杰弟说先让小丫头们跟她玩着,也正好看看丫头们得用不。” “公子有了安排哪就不急了。”柳婶松了口气。 头天晚上想到最后,下了决定要好好过下去,花娴终于在穿来这几日睡了个好觉,待醒来时发现天已大亮,翻身起来觉得神清气爽,大声唤道,“巧娘,什么时辰了?” 巧娘和落苏在隔壁听得花娴起来,放下手里正在做的针线活,落苏从侧门去了小厨房拿热水,巧娘回答着过去帮花娴穿衣,“已时了,小姐洗漱了用过饭去花园走走吧。” “呀,这么晚了,怎么不早点叫醒我?还想着早点去与娘请安的。”花娴不由皱了皱眉。 “奴婢见小姐睡得香甜,想是昨儿累着了,夫人也就让小姐多睡会,这会夫人上客栈哪边去了,处理好事情就回来了。”巧娘一边说一边帮花娴系上外衣带子。 “下次到时间就叫醒我。”落苏端了水进来洗漱,花娴接过柳枝和杯子直接挥手,“我自己来”。 自己嗽了口坐在梳妆台前,巧娘帮她梳头。收拾整齐花娴到得正房,早饭已经摆在了桌上,一碗白米粥,两碟小菜,还有两个剥好的鸡蛋,花娴坐下来吃着饭。 吃过饭后想了想说:“落苏!我想去客栈看看娘。”就带了落苏去前院,问了陆杰在哪后,直接上账房找陆杰了。 进了账房给陆杰行了礼就直接嚷嚷开来:“杰叔,娘去客栈了么,是不是街对面哪个嘛,娴儿也想去看看。” 陆杰将目光从账本上移开,淡淡扫了眼花娴后,接着看账本:“娴儿想出去走走么?” 花娴心里想出去看看的念头,怎么也按不住。“杰叔,这么近的让娴儿去找娘玩会呗,娴儿也想看看娘怎么管事的,顺便去街上看看,娴儿就昨日出来才出过一次门来的。” 陆杰听得她后面说得哀怜,无奈的抬头跟她温和笑道:“想去就去罢!让青叔陪你过去。” 花娴开心的拼命点头:“嗯,嗯,谢谢杰叔,我去找娘啦。”陆杰无奈的摇摇头,看她兴奋的奔了出去。 李青在前面领着路,花娴带着落苏跟在后面。出得大门来,花娴不由自主停住脚步,深深的吸了口气。虽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做,却感觉心里一下稳定了下来,用目光扫着面前的大街和三两的行人。 李青和落苏却在心里叹息,以为她一直就很想出来,却被拘着总出不了门,心下对她多了些怜惜。 花娴回过神来,见李青眼带怜悯的看着自己,侧身在自已前面等自己走,“青爷爷,带我去娘哪吧。”花娴笑笑跟李青说,心道自己又成小可怜啦。 李青躬身应了,带花娴慢慢走向街对面的子墨客栈,轻声跟花娴指点着,哪些是她家的产业。 花娴这才发现竟然柳巷的三分之一,全是她娘和杰叔的产业了,心下吐舌姐也成富二代了看来,看来就算自己啥也不做,家里应该养活得了自己这辈子了,过点悠闲的小生活看来没问题了。。。 “李管家来了?”客栈迎宾的支客小二栓子笑着迎上来,见东家的管家在前面带着路,后面跟着个一身富贵人家打扮的小姐,身后跟着的却是落苏,笑着跟李青招呼着,同时偷偷使了个眼色询问。 “这是小姐,过来看夫人的。”李青直接打断他的话。“跟小姐见个礼就行了,我自会领小姐去见夫人。” “栓子见过小姐。”栓子虽是有几分好奇着,也不敢询问上前跟花娴行礼。 花娴微微颌首受了并不出声,打量着四周,眼下是一个得有七八十坪的大厅,柜台正对着大门,大门两边摆放着一些藤制的桌椅,左侧有两桌客人,有人在旁边侍候着喝茶,有些感觉像茶馆一般。 柜台右侧有楼梯上二楼,左侧有通道通向后面。李青躬身跟花娴示意跟他进去,“小姐跟老奴来,夫人这会在账房听管事的回话。” 带了花娴直接朝柜台左边的门走过去,掀开门帘进来,却见里面一排房间,过道最头上的门口有两人排着队,李青带了花娴直接到了这个门口。 花醉月正打发了酒楼的管事出去,拿了今日的采买单子准备细看,眼角却扫得李青出现在门口,心里奇怪正要开口,李青已笑着先说了。 “夫人,小姐过来看夫人了。”说着将身子侧开,让出后面的花娴来。 花醉月心下惊喜,放下手里的单子忙招手笑道:“娴儿来呢!去拿些茶点来,要清淡些的。” 花娴笑嘻嘻走到花娴面前,“娴儿想出来走走呢,也想看看娘了,没打扰到娘吧。”说着不客气的就坐到花娴身边的椅子上。 “娴儿想看娘娘怎么会不高兴呢?”花醉月伸手摸了摸花娴的头,“本来娘说要带你出去玩的,出来走走正好呢,别闷坏了。” “娘忙正事要紧的,现在冷起来了,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这里是离家近,过来走走就好了,等暖和了娘再带我出去玩好了。”花娴心想要不是想看看家底,才不跑出来呢!“娘,你做你的事,别管我,我到处走走看看好了,回头再跟娴儿聊。” 花娴坐在桌旁边吃着点心喝着茶,花醉月挨个听了管事们的进来,报了今日店里的情况。 抬头看花娴安静的看着自己,看了看手里还没处理完了账单,就笑着跟花娴说:“娴儿,让青爷爷和落苏带你到处看看,今日既然过来了,就一会在酒楼哪边用过饭再一起回去吧。” “好啊。”花娴开心回答说,起身来又犹豫停下,“哪让人把杰叔也接过来吧。” “杰叔不喜在外面用饭的。”花醉月见她记挂着陆杰在家里一个人用饭,心下温暖觉得女儿真是懂事呢。 “让落苏叫个人过去跟他说下吧,看他愿意出来么。”李青听了花醉月的话,点头出去跟落苏吩咐了,落苏自是让人去问过陆杰。 “哪娴儿去走走,娘你先忙着。”花娴也就不再多说出得房来,李青在门外见她出来自是上前引路。 “这一进是普通的一些客房,没什么看头,不过小姐可以到后面几个院子走走,我们家客栈后面的花园,也别有风趣来的。” 李青轻声跟花娴介绍着,带了她出了门进了后面的通道。 走到客栈后面一条宽宽的通道后围墙中大门进去,花娴觉得自己是到了后世的公园中一样,种着观赏的花草树木,林间的树下摆放着桌椅,一眼看过去的林间或假山后,有院墙隐隐露出来。 最中心是个小湖,冬天了一池枯败的荷叶,想来夏天定有风情,湖旁边还有座二层的小楼,另一角一个小八角亭。 花娴不由惊叹:“这里天暖起来一定好美的,这些院子也是客栈的么?比我们家院子还漂亮呢。” 李青呵呵轻笑,“夫人当日最早就住在这边的,杰公子回来初时,是见有的外地学子求学不易,低价租了些院子与他们。现在我们家客栈后面院子租住的,多半都是些外地富贵人家学子,而且经常会有学子约了同窗,在院里来饮酒玩耍。” “咱们家客栈不挣钱!能租到院子的,要功课品行都好的学子,像这池边的小楼,就要杰爷点头才接待外客。”李青说得有几分得意。“有哪家境不好,却功课品行都甚好的,前院的客房免费资助了住的。” “现下我们家客栈在学子间,可是极有名的,能入得杰爷的眼住进来的,定是有才华的,所以虽然前面的客房赔着,后面的院子就补回来了。”李青说着轻晃着头,满脸的自豪。 “杰叔好历害。”花娴由衷佩服陆杰的头脑,完全是追求精英模式,而且在人落魄时雪中送炭,可好过人发达后去锦上添花。 心头胡想着,在李青的带领下,慢慢走在院中看着。 “是呢?全靠得杰公子的主意,当日夫人手头,已经除了这片房子,和城外的庄子没别的产业了。”李青也跟着感叹。 见小路前面有两个下人行过来,想想回头笑问花娴:“对了,月影楼应该是空闲着的,小姐是到酒楼还是就在楼里用饭,酒楼哪二楼雅间,可以看得后面整个院子景象,月影楼的风景现在倒是差了点?” 花娴想想笑了笑:“酒楼就好了罢。”扭头见竹林中隐约有烟升起,心下奇怪:“青爷爷,哪个竹楼有人做饭呢?” 第十三章 惊吓 李青顺着她手指看过去,“是马公子的奴仆在做饭了,马公子已经在我们家租了五年了。” “哦,不是快要过年了么,怎么还没家去?”花娴心下好奇。 “现在有两家没回去的呢,都是路途太远了,家里让孩子在王城呆着,想来会在年后让人来探望和送银钱的。”李青解释着为什么快过年了,哪院的客人还不回家。 “想来也是家里长辈期望能学有所成呢,求学也不易呀。”花娴感叹着,离得远了,自然赶来赶去不方便,做父母的自然希望不要影响到孩子求学的。 “外地学子能送到王城来的,自然是想要自家孩子能学成后,科考一鸣惊人留在朝中的,能自学院就读起的都有些家底,背负着家族重望,自是不舍得把时间浪费在赶路上了。”李青微微点头。 心道小姐还真是聪慧,轻易就看明这中间关联,却不知花娴仅是感叹着天下父母心而已,哪有想到什么这学子身上还有家族期望。 花娴在院里转了个圈,心里大概数了——园中有九个院子,三座小楼,关键是花园够大,一点也不挤。 心想这差不多算得后世的一个小区了,自己家这么多房子来租住,也算得是包租婆了。走得一圈下来,还是觉得有些累了,就在湖边的亭子里坐下来。 李青欠了欠身说:“想来小姐走得有些累了,老奴去让人取些茶水来小姐用用,落苏且在这侍候着小姐先。” 花娴点点头坐在中间桌旁,收起杂乱的心思沉静下来。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灰蒙蒙的天空下墨绿的竹林,微风轻轻在竹林间扫过,时不时有细微的沙沙的声音传来。 湖里枯败的不多了的荷叶,好几支竟连轻风也经受不起,柔弱的软下荷茎,却连水花也不曾泛起几朵就飘零在水中,似沉似浮。。。花娴见此景不由得失落起来。 落苏拿过丫头送来的茶水,示意丫头离去,将沏好的茶放在花娴面前,带笑柔声道:“小姐!用点热茶吧。” 花娴回过神来,端了茶杯在手上,心里那种失落感怎么也压不下来,“落苏,园子里景致不错,我想在这静会。” 落苏有些担忧的看着花娴,不明白她怎么就情绪不好起来了,“奴婢在哪边候着。” 落苏说完,低头俯身,应了退出来,在远处路边的椅子坐下看着。 花娴没心情理落苏的反应,放下茶杯来背对落苏依栏懒坐,眼前这萧索的景致让得她心情极为低落,想到自己茫然在这异世,远离前世父母亲友,更是伤心。 想到自己如同湖里的残荷,孤苦无依身边再无知心之人,如何经受得住风波? 眼角有泪涌出,心里更是思念前世的亲友,低头抽了帕子来擦拭,低低喃道:“爸爸!妈妈!娴儿好想你们。。。” 马玉涛做完功课出了书房,见老仆马平同娘子王氏已经在准备午饭,晃了晃头走向花园活动下手脚。 一路漫不经心的走到小湖边,不经意看过面前亭子,却见一年少女孩依着栏,低着头在拭泪,女孩背后远处有位妇人,想来她是不想被身后的人发现,只动作轻柔的抹泪。 马玉涛呆呆的怔在亭外的小路上,有些不知所措,见她虽年幼却透出浓郁的孤寂,心有怜惜却也知自己不好惊扰,心下打算轻手轻脚离开别惊动了女孩。 此时花娴流过泪已缓了些过来,心道自己不能再伤悲下去,不然娘那可不好交代的。 心里不由得嘲讽,花娴你又不是林妹妹,何必做这副柔弱样子出来!想到林妹妹,心里却不由想起一诗来,哪诗怎么说来着?“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心道若不是当初偶尔看见,红楼里用的是残荷,有人在网上争议就记得了,今日看眼见这景致,却是这般贴合,还是残比较合适林妹妹。 想来自己眼下却是好过林妹妹太多,毕竟还有个便宜娘疼爱着,实在没必要如同林妹妹般自哀自怜…… 马玉涛正聚神着轻轻的退开,却听得女孩伤感着吟出一诗,对学业的痴迷让他一下就顿在原地,扫了扫当下的景致,在心中回味了下,不由拍手高叫“好!” 花娴这才偏头看到,自己左边小路上,有一名着青衫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身姿挺拨,俊朗的外表,脸上满是激动的上前来。 花娴心里哀号,惨了,自己刚怎么念出来了?尼玛姐不是存心想抄袭的,怎么会有人这时出现? 心念本尊可字都不认得,以往又不曾与外人接触,如何交代这诗作从何而来?赶快先闪人,心慌着只希望马玉涛没看清自己,收起帕子塞入怀里,扭头拨腿就跑。 马玉涛只心念着想问问女孩,这等好诗想来并不是眼下才做,毕竟眼下已是冬日,而且今天虽阴沉却也无雨? 马玉涛只顾得想学问上的事,已是忘了刚还打算别惊到花娴,眼下见花娴如受惊之鸟般转身奔了开去,不由呆怔住反应过来,自己惊吓到这女孩了。 落苏远远看得马玉涛走过来,正要上前又见他发现花娴坐在亭子里,自己就悄悄后退了,心下赞许着马玉涛停了下来。 落苏刚又坐得下来,却见马玉涛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低着头定在原地一下下后,转身一脸激动的拍手叫好。花娴却是惊吓住了,身子一顿立马转身向自己奔来。 落苏有些傻眼,心下疑惑着以为马玉涛冒犯了花娴,急步迎上花娴扭头怒瞪了眼马玉涛。 “小姐!不用怕,是租住咱们家院子的学子来的,不曾冒犯到小姐吧?”落苏跟在快步朝院外走的花娴后面。 马玉涛傻在原地半晌,自己光想着问诗的出处,却是没顾及到人家小姐本在悲伤着,自己一陌生男子突然出现,只怕惊吓到她了。 也不想再走下去了,马玉涛愧疚着一路自责回竹楼,心想着刚哪妇人好像是花夫人身边的,想来这小姐是花夫人亲眷,让王妈去同花夫人陪个礼,毕竟自己吓到哪小姐了。 回到书房将花娴吟的诗写下,马玉涛不由定定看着有些痴了,想起自身为了求学同家人分别许久,自己对亲人的思念真是一语道尽啊! 细细品味着诗句的马玉涛,回过神来更是想知道亭中小姐是谁,可惜刚只在侧面惊鸿一瞥,哪敢失礼去注意人家小姐样貌,心下思量着要不要让王妈去打探下……转念又想起花娴急速转身逃开的身影,她不想让人知道在暗处悲伤吧?不由心里掐起架来…… 这边花娴觉得走得差不多了,回身见亭子已掩入树荫,才放慢脚步对后面一脸焦急的落苏道:“落苏!刚哪人过来怎么不叫我呢?” 落苏听得她隐隐有责怪的意思,有些羞愧的说:“奴婢的错,马公子可是冒犯了小姐?” 花娴有些郁闷,难道能告诉你姐们刚一时忘形,偷了别人首诗被人逮到了么?摇摇头说:“这倒没有,只是我被吓到了。” 落苏这才缓了口气,想起自己还是失职了,苦笑了解释:“马公子想来是做完功课出来走走的,奴婢见他看见小姐后,已是转身退开了,哪想到又忽然转身吓到小姐!是奴婢失职了……” 花娴听得明白了,原来人家本来就要走开的,都是自己念诗惹事了,也不好意思责怪落苏,摆摆手道:“落苏,这不怪你!是我让你退开想静一会的。” 心下发愁要是这家伙对这诗上了心,或是与人传播开来,这可怎么是好? 又有些着急,想来落苏也奇怪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要是一打探自己该如何应对啊? 仔细回想着本尊的记忆,想找出个路人甲之类,发现真是好难找到借口出来,花娴心里更是愁了。 落苏跟在后面见花娴默不出声,“小姐!马公子品行其实极好的,不然杰爷也不会同意他住进来的!想来今日是无意惊吓到小姐的。” 花娴苦笑,自己根本不是被吓坏了,“我明白的,我只是忽然见到生人有些害怕,不怪人家的。” 心里纠结半天没想出好主意来,回头与落苏道:“落苏!别与人说我刚被人家吓到了!” 落苏以为花娴是怕人笑话胆小,微笑了答应下来:“奴婢不会与人说起的,小姐放心好了!” 花醉月忙完看已经午时了,问得花娴已经过去酒楼雅阁了,就直接到酒楼上了二楼清风阁。 进得屋来见花娴俯在窗框上,用手支着下巴,看着扑面园子出神的想着什么。 “娴儿,后面院子好看么,看得呆了呀?”花醉月笑着打趣着在椅子上坐下。 跟在柳婶后面进来的丫头,将茶水给她端上,“夫人,可以上菜了么?” 花醉月冲躬身的丫头点了头,丫头自是出去通知将饭菜送上来。 花娴回过身,见花醉月端起茶杯轻啜着茶,笑着过来花娴身边坐下,“娘做完事啦,园子里弄得蛮有意思呢。” 第十四章 行礼 花醉月温柔的笑着点头,“这边园子景致是不错的。” 花娴想了想找了个话题,“客栈哪边怎么都用着竹编的椅子,我还以为酒楼也是呢。” “藤椅价钱便宜,庄子里的庄户农闲下来编着收来的,园子用的风吹日晒也容易损坏,用这个划算,还给庄户们也添些收入。”花醉月笑着取了旁边丫头送上来的帕子,拉过花娴的手帮她擦拭着。 “让我自己来就行了嘛!”花娴扭捏着,心里不习惯这般。“人家又不是小孩子呢!” 花醉月笑着帮花娴擦干净将帕子递给丫头,自己又另取了条来擦着手,“是呢,我家娴儿长大了。”宠溺的笑看着花娴。 花娴心下郁闷,知她只是在打趣自己,见桌上已经摆了两盘菜了,干脆拿起筷子来准备开吃。 落苏上前取了双筷子,从盘中一样夹得一点放在她碗中,“小姐试试哪样喜欢些。” “知道你不喜欢油腻,今日让厨房做些清淡着的菜,还有个汤。”花醉月笑着看花娴,柳婶也在旁边帮她取了些菜到碗中。 花娴先吃了大白菜炒肉,又夹了木耳炒肉来吃了,“白菜不加肉就更好了。” 花醉月正准备夹菜起来吃的筷子停住,扭头嗔道:“你正长身体的时候,别光喜欢吃得素,要多吃些肉呢。” “嗯嗯,我也吃的呢,只是觉得大白菜素的比这样加肉好吃些。”花娴点着头答应着。心下无奈的想,我能直接告诉你这味道不行么? 回想后世记忆中各色美食,看来自己要赶快培养个小厨娘,否则一直吃这种自己真心受不了。 “把上面的油仔细撇了,要几块红萝卜就行了。”花娴见落苏取了碗盛汤,急忙叫着。 花醉月停了筷子瞪了花娴一眼,“给她盛点鸡肉的,刚说过叫你吃点肉食的,还有呢,食不言,寝不语忘了呢。” 花娴苦了苦脸,又嘻笑着跟花醉月说:“娴儿错啦,不是只在娘面前才这样放肆嘛?娴儿不会在外面失礼的。” 花醉月见花娴这般说又跟自己嘻闹着撒娇,心里更是吃了蜜一般,“娘不是责怪你呢,在娘面前自是随性就行啦!不过提醒你有人要注意。” 花醉月微笑着伸了手拍拍花娴的肩,“快多吃点吧。” 花娴面上嘻笑着,无奈的接过落苏放了鸡大腿的汤碗,点着头“嗯嗯”的应道。 母女俩用过饭后,花醉月准备牵花娴的手一起走出去,花娴心情舒畅着,却直接蹦过来两手挽了花醉月的胳膊。 花醉月愣了下,虽觉得有些不太合礼仪,却抵抗不了被女儿信赖的幸福感,就这样带了她走出去。 路上店里下人看了,都掩了好奇躬身行礼。 花醉月得意的带着花娴从酒楼出来,又带她沿着其它几个布店,文具店,米店都看了看,让各家的管事下人都见过了花娴,再慢慢走了回家。 花娴母女用过饭后回家,来到花园就见园子中池塘边的亭子里,丫头们排成两排,做着屈膝行礼的姿势不动。 刘妈站在圆圆面前,正在训斥。“行礼时低头眼睛盯着下方,跟你讲几次了别乱瞟,右脚后支,你再把左脚伸后面弄错就打折了。” 圆圆虽低着头,花娴却能看到面上的惶恐。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只凭着电视里哪模糊的印象行的礼弄错了,原来右脚要往后,自己都是两脚并着…… 不由得反应过来昨天自己行礼的时候,为啥感觉周围的人都怪怪…… 脸上红了红,同花醉月说了下就扭头就回了院子。 进得屋里来坐住,“落办,巧娘,我行礼姿势不对是吧?” “昨天是见小姐行礼不太正确,想来是没人教你,也没外人在场,夫人觉得不要紧的,回头再慢慢学就是了。”巧娘见花娴有点恼,估计是觉得丢脸了急忙劝说。 “我是不会,巧娘你教我吧。”花娴想想也直接光棍的开口了,不会就学有啥丢人的! 再想想又说,“跟我娘或杰叔说下吧,再请个先生教我认字,我想识字。” 心想自己是要重头再学习下,这样就可以去找些书来看了,知道的才会更多点。 “小姐愿意学夫人只怕会高兴坏呢,奴婢这就叫人去跟夫人通个气。”巧娘不由得欢喜起来。 想都没想的直接就喊,“落苏,快去告诉夫人,小姐想识字让夫人请先生呢。” 落苏听得巧娘的话,“我马上让人去告诉夫人一声。”说着匆匆的又跑了出去。 花娴呆了呆,半晌才弱弱的说:“太小题大做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小姐你可是夫人的心头肉来的,只要小姐你想要学的,无论是什么,都会请了人来教你的。”巧娘兴奋的拉起花娴,进得正房客厅。 “小姐呢,礼这个说简单也简单,但也不是哪么简单的!行礼无非哪几个姿势,多练练就会了,主要还是要注意什么场合什么人,要注意什么才重要,平日里在家里是不用看重这个,杰公子常说,礼是做给外人看的。” “哦!”花娴不由挑高了声音,“杰叔还蛮有意思呢。” “以前老太爷就说过杰公子是做元帅的料,智勇双全的,可恨竟然伤残了就这样赋闲,老太爷每每想起都会大骂二爷。。。”巧娘停住长叹口气不说了。 “小姐,平日里与人行礼就这样右手压着左手,放在左腰这个位置,右脚后支一步,慢慢屈膝,同时微低头看自己足尖。”巧娘边说边就做给花娴看。 心里虽有些好奇,花娴见巧娘不再说也就不多言,边看边跟着做起来。 落苏回来就见巧娘在讲着礼仪,花娴认真的听着练着。 落苏微微笑了下,回头进了小厨房取了碟点心,进屋放在桌上,再回身去沏了壶茶过来倒上笑道,“小姐学得可真快呢,也别累了自己,歇会慢慢练。” 又倒了杯递给巧娘取笑道:“你从小跟着夫人见得也多,知道的可全要告诉小姐,要是敢藏私可绕不了你。” “这用得着你说嘛,我知道肯定会全教给小姐的,今儿可是托了小姐的福了,竟然吃得上你的茶。”巧娘也笑着打趣。 “落苏也给自己倒杯一起吧,巧娘正在给我讲作客的时候,要注意的神态举止呢。”花娴也跟着笑吟吟的说。 待花醉月走进院子,就听到花娴和巧娘与落苏三人,在正厅里说说笑笑的,“哟,有什么开心事说来我也听听。” 花娴听得声音是花醉月来了,开心的对花醉月行了个礼:“娘亲,你看我行得对不?刚巧娘还教我团拜和欠身了,明儿教我作辑和跪拜,还跟我讲了好多!是有外人在就应该注意的哟……” 花醉月见她吧啦吧啦兴奋的说着,跟着开心起来:“娴儿可真聪明!以后出去玩,或是家里请客之类的,是要知道怎么做的。请先生的事,回头你杰叔安排,娴儿还有什么想要的呢?” “没什么要的呢?想起来自然会跟娘亲讲的,我会好好记住巧娘教我的东西的。”花娴坐在花醉月旁边喝了口茶。 “我的娴儿可真是乖巧,娘下午在账房看账,有事就让人来说一下,”花醉月笑眯眯跟花娴说着,冲落苏摆摆手示意去拿饭菜。 又想了想说:“哪几个丫头跟你年纪相差不大,且让她们先一边学着,一边跟你玩耍好了,巧娘,以后就上午教丫头们,下午让她们陪娴儿吧。” 巧娘在旁边答应着收拾桌上的茶具,“小姐应有些自个儿的朋友!现在跟丫头们玩玩是不打紧的,也别太拿这些丫头们当会事了,回头自有花家的小公子和小姐们一起玩耍。” “杰弟也是哪意思,丫头们是给娴儿解闷的,父亲哪里很快会有书信回来,杰弟跟父亲已经说过了,回头带着娴儿回府就有伴了。”花醉月笑了笑。 “娴儿不觉得闷的,等杰叔帮我请了先生我学着识字就行了,这里不好么?将军府人很多吧?女儿不想去。”花娴听了心里却郁闷。 自己逗下小丫头,哪是一时兴趣来的。让自己天天跟群小毛孩一起玩,哪才真的是无聊呢,心里有些不愿去将军府了。 花醉月见她不愿意,笑了笑说:“哪就先在这学着吧,这事回头再说了。” 心想可能这孩子多半是怕人多了应付不来,就打算着跟陆杰再商量下,先教得她差不多再说了。 花娴心道自己现在还是个孩子,正好装着不懂事(她也真不懂这里的事)先学会识字,再缠着花醉月带自己出门去看看。 嗯,自个儿还是好孩子一枚来的,多好学多听话的,想着花醉月和陆杰多半会这般认为,不由有些小得意。 几个丫头用过饭后,就被巧娘叫到院子中间,“夫人交代过了,这几日上午你们学做事,下午就陪着小姐玩耍。虽是玩耍,你们也还是孩子了,别忘了自个儿的身份!” 几个丫头相互看看,有些不明白,安心低头想想问道:“巧娘的意思,是要奴婢们同小姐玩耍,可不明白怎么个玩耍法,能教教奴婢们么?” 巧娘撇了眼丫头们,“自然是小姐想怎么,你们就立马做好了让小姐开心!” 第十五章 丫头 “明白巧娘的意思了,奴婢们懂的也不多,就陪小姐说说话解闷,要是小姐想做什么玩什么,悄悄与婶子们透个信可好?”安心低着头低声回道。 昨日见小姐性子温和,只是有些贪玩的样子,安心这般思索着。巧娘不由多打量她几眼,暗暗在心中记下这丫头看来是个机敏的,打算多留意她言行。 花娴小睡了会起来,随落苏出来院中,见几个丫头在院里练习着行礼。圆圆听得动静偏头看过来,脸上全是兴奋与好奇。 心里觉得好笑,就跟落苏笑道:“落苏!给我取些点心和茶水到花园吧,让她们跟我去花园玩好了,你和巧娘就忙你们的去。” 说完招呼下丫头们就去了花园。 花娴和丫头们来到花园中间平地上,想了想跟安心说:“安心,你回去取块铺地的来,坐这晒晒太阳,喝会茶大家玩会。” 见安心回头去找巧娘拿了,又拉过圆圆来,捏着小脸笑:“一会又有点心吃哦,圆圆开心不。” 圆圆一听,都忘了自己小脸正被捏着,笑逐颜开的点着头,结果一张怪脸就出现了,花娴大笑起来,春夏秋冬也跟着笑起来。 落苏带着人,从厨房拿着点心茶水正走近。就听见花娴大人逗小孩子般的口吻,见到圆圆哪脸也跟着笑:“小姐真疼着丫头们呢!原来让拿些点心来,是要给丫头们吃的呀。” 花娴松了手笑说,“我想着女孩子家也没啥玩头,正好这她们几个我也想知道下,以前都在家做过些什么呢?就在这晒晒太阳,听她们讲讲自家以前的事,点心我也吃不完就一起吃呗。” 巧娘和安心一人抱了两个垫子,另一人抱了块布过来,“奴婢本想去库房取块厚毡的,想想既是草地上,就不用贵重的东西了。这布本是打算给丫头们做衣的,干脆用这铺了回头赏给粗使婆子得了,丫头们的再去库房另拿就是了。” 边说边就动手铺了开来,花娴笑嘻嘻看着。巧娘和落苏在哪张罗,铺好地放好垫子,再把点心什么的都放好了。 巧娘和落苏就转身离去了,花娴招呼着丫头们坐下,丫头们自是惶恐着不敢,待花娴不耐了板起小脸强令才一个挨一个坐得下来。 一会巧娘又能拿了针线出来,过来笑着说:“奴婢就在院门口哪做针钱,小姐要是有啥要的,让个丫头过来说下就行了。” “巧娘就在这做呗!一起晒晒太阳,还有安心煮着茶水。跟我一块听听,丫头们都能做什么呢。”花娴听了轻笑着说。 巧娘想了想也没推辞,就在花娴后面坐了下来绣着手上的活。 花娴扭回头看见,圆圆眼直直的盯着点心,一副狠不得扑上去抢来吃的样子! 心想昨日见她时,还以为是家贫没吃饱。今日看来这家伙多半是个吃货!真不知这外表看来不同,实际味道都一个样的点心,有什么馋头。 上世自己也算吃货了,来了这真发现没啥胃口,唉……本是天涯好吃人!想着就开口笑道:“圆圆拿个吃罢,再不给你,估计口水会掉下来啦。” 其它人也跟着捂嘴轻笑,圆圆见大家又笑她,就苦着小脸:“小姐饶了奴婢,奴婢以后不敢再馋了。” “你这丫头是该打,要是在外人面前,不是被人笑话主子刻薄了下人么?须知得以后自个儿丢人是不打紧,重要的是不能丢主子的人!”巧娘在旁边淡淡说道。 圆圆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姐饶过奴婢。” 花娴见她满脸惊恐,眼睛里眼泪打着转,可怜巴巴的乞求着自己,心里一软,岔开了话题。“圆圆你几岁了呢?” “奴婢翻了年就八岁了,奴婢虽然吃得多了点,也会做很多事的,煮饭洗衣什么都会的,小姐别把奴婢赶出去,奴婢一定乖乖听话的。”圆圆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花娴拿过一块点心递了过去,“快把眼泪擦擦,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出去了,快吃罢,记得以后有外人在别馋嘴就行了。巧娘是在教你呢!若是以后在外人面前这般,你就只能挨了板子被赶出去了。你还小呢,小姐我不介意的!跟我说说,你以前在家都干些什么呀?” 又回头对巧娘笑道:“巧娘别吓她了,这么小的孩子,不懂事没关系的,许是以前在家吃得少了。” 巧娘也就笑笑点头,心道小姐真是心好,还一副大人的样子,其实自己还是个孩子! 圆圆听得不赶她出去,又见花娴神情真没生气,接过点心来感激涕零的说:“小姐真是太好了,奴婢以后一定记得的。” 一只手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望着花娴:“奴婢谢谢小姐赏的点心”。 花娴见她一下收了眼泪感激的样子,两眼看着自己,眼里都冒着小星星了,笑说:“馋了就先吃掉!然后再跟我讲讲呗,以后跟着我自不会少了你吃的,饿了来告诉我一声,可不许在外给我丢脸知道么?” 原来圆圆家母亲与哪牙婆有旧,原来也做过富家的下人,后来嫁了个庄户人家,有几亩薄田在乡下也过得日子了。 父亲却在圆圆两岁时得了风寒就逝了,母女做不了哪田间粗活,就将舅舅家接了来。结果时间长了,舅家欺压她母亲性子弱。 开春时母亲也积郁生病去世了,却留下遗言道,田地可以给舅家,但是要她们将女儿送往周婆子处。言道也不白送,周婆子会出钱给自己料理后事,带了封信将女儿直接死契给了周婆子,让周婆子与自己处理后事。 圆圆上个月被送来寻得周婆子,本来周婆子打算就让她在自家帮着做事,以后大点寻个人家嫁了,昨儿听得是花家这边府里要进人,带她来碰碰运气的。 周婆子与圆圆说了,她母亲将女儿契给了她,念着昔日有分友情,婆子会帮忙寻个好人家做下人,好过万一被舅家卖去青楼之类。 又跟她交代过,进了府后定要好生做事,这满城花家对下人极好,能留在花家是她的福气,所以丫头是真怕被赶出去。 花娴听得心头嘘嘘,这孩子可真是够可怜的,伸手摸摸她的头。“傻孩子!” 巧娘在旁边见得这情景,又是感慨自己家小姐心真软,又是想笑,一个孩子在哪安慰着另一个孩子,低下头干脆不看了接着做活。 花娴接下来挨着问她们的身世,发现安心还真是丫头们里最能干的一个。母亲曾是青楼行首,父亲是骊城的小商人,迷上她娘就纳了回家做妾。生下安心几年后父家生意低落,正室和其它的妾吹风,就怨是她娘俩带来的霉运,竟是将她娘又卖了给外地的客商。 生意还不见好转,就信了是安心的生辰克了他,前两日终于狠下心来,将这妾生的女带来杭城,下了死契卖掉。 安心小时跟她娘认得些字,女红之类基本样样都学得一点,估计要不是进了花府,多半会被卖进哪家青楼了。 春夏秋冬家世却基本差不多,家里都是三四个小孩,个个在家就小小年纪会做家务带孩子的,除了小夏女红比较拿手点,其它也就差不多…… 这四个本来是家里送出来,想做几年活贴补家用,周婆子与她们娘老子讲明了,进花府就得签死契,娘老子想着卖身的钱丰厚,花家待下人都还不错,就狠了狠心签了下来。 花娴听她们讲完各自家的事,心里不禁有些忧伤,这里面最大的小春,也就跟自己这身体一年大不了几天,个个竟是在家能操持家务之类了。 自己总觉得,自己穿来这主身上够悲催的了。现在才发觉,原来是多么幸运啊!不会被人卖来卖去,有个有钱好像还有靠山的便宜娘,想想自己啥也不会,也不愁日子怎么过了,还在悲催啥呢! 花娴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挨个挨个打量着这六个丫头,认真跟她们说道:“以往我从来不知要活着是多么不容易,听你们讲了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冲着这一点,以后你们只要尽心尽力做事,日后我会跟我娘要过你们的卖身契来,只要你们能做到诚心等我,不在我背后捅我刀子,我就定然会护着你们,待你们能自己有能力过好日子了,我会放你们自由的。” 几个丫头都呆了,好一会安心反应过来跪下说:“奴婢定会对小姐忠心不二,只求小姐一样,别随意将奴婢许了人或是卖了,小姐让奴婢去死也愿意的。” 其它丫头也反应过来急忙跪下,“奴婢定会忠心不二的请小姐放心。” 巧娘一不留神让针扎在了左手食指上,呆了呆笑了起来。小姐虽是心软了点,也还是懂得收下人的心呢! 好罢!这以后跟大家都说说,尽力帮小姐把这几个丫头教出来,留意着这些丫头的心性,没哪心思重的就全留下了罢。 “我这人吧!只要人真心待我,我必还以真心的!以后有什么事只管跟我明说,别跟我耍心思就行了,只要记得别背叛我,让我发现有人跟我耍心思,哪是一定要赶走的,我会再跟娘亲求下,回头给我请了先生,让你们也跟着学学识字,要做我身边的丫头可不能大字不识一个的。”花娴也摆出副主子的架子,跟丫头们训道。 几个丫头听得还能认字,面面相觑后高兴得大呼:“谢谢小姐。” 第十六章 详谈 巧娘又有点凌乱,让丫头们都跟先生识字?这个。。。还是去跟夫人和公子说下罢。 花娴并不知道,这穷人家怎么请得起先生,教孩子认字什么的?就算安心识得字,哪是她娘自己偷偷教的。所以安心的身价,就是春夏秋冬里三个丫头的价钱了。 而先生还不定肯教这些丫头呢,只能看到时她哪杰叔怎么去交涉,她倒是在这许下了愿,并不知六个丫头全跟着学不是简单的事。 花娴想起自己的小厨娘养成计划,笑着问面前的丫头们:“你们谁喜欢下厨弄吃食的?” 圆圆瞪大了双眼,兴奋着叫道:“我!我!”其它丫头们也笑着抢道:“我也会!” 花娴轻笑着看着丫头们抢话,摆摆手示意她们安静,“我是打算着让你们中一个专门学做吃食,要认真学了能做好的!” “既然要做小姐身边的丫头,样样都得懂点的,厨房是以后小姐管家也算重要的部分,身边的丫头总不能分不出食材的好坏,做不出一两样拿手的饭菜之类的。”巧娘也在旁边插话道。 花娴和丫头们齐齐看着巧娘,巧娘用针撩拨了下鬓角的头发,放下手中的活来笑道:“小姐日后同样要学着如何打理厨房的。” “哦!”花娴一副了然的模样点了点头,“我是想着,看她们中有没人做菜能有天赋,既然府里会教她们,哪就看看吧。” 巧娘笑着从腿上拿起针钱来,“如此奴婢让厨下教她们时留意着吧!” 晚饭摆在陆杰的小院正屋,进了院花娴就跟陆杰行了个礼,然后笑嘻嘻跟陆杰说:“杰叔,今天我没再行错了吧。” 陆杰笑了笑,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花娴坐上来,“娴儿自然是聪明的,听说今儿急着学东西了?还打算让丫头们也学着认字,怎么想的呢?” “我啥也不会自然要学的呀!以前是想学也没人管的,现在有娘亲和杰叔为我打算,哪自然是要好好学着,将来也好帮娘亲分担点呀!”花娴一边说一边在旁边坐下。 两只小脚掉在空中晃荡着,扭头跟陆杰说:“丫头们都好可怜哦!虽然以前没人管我教我,可也不用自己干活的。除了小春比我大几个月,其它的都比我小哦,个个都会煮饭洗衣什么的,听说还不一定吃得饱,杰叔,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也算是幸运的呢!我想把她们都留下,留在我身边做事了,总不能都不识得字不算得数吧?看巧娘和落苏多能干!” “昨儿见你还沉静着,怎么今儿想通了跳脱了起来?先生是多半不会肯教丫头的,你看这样可好?丫头们又不用做学问,认得字就行了吧。”陆杰想了想回答。 不待花娴回答,就温和笑着又说:“请先生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请好的,先让巧娘拿本千字文,教着你们识得字先吧,你娘说你不太愿意回将军府是么?” “好吧!她们能认得字先就行了。”花娴心想自己也就是想认得字能看书,立马答应了。 没想到陆杰又提起了将军府的事,就低下头沉默了会,“现在这边我觉得就很好了呀,将军府里人哪么多。。。” 停了下直接说道。“我就是觉得人多了就复杂了,我应付不来的,杰叔我们先不要过去好不?” “昨日里我见你时,觉着你这孩子防人心思太重。在骆家生活这些年,想来是没办法的,今儿你能这般跟杰叔直接说,我很开心,看来你拿我们当家人了……” 陆杰感叹了下,“你是害怕过去哪边一大群的陌生人应付不来?万一有人挑你的事说话吧,这个其实不用担心的。你娘当年一怒之下拿了和离书就出门,根本没注意上面写的。这些年也吃够了苦头,送东西去被退回来,门口求见你,让把你带门口来见一面,人家不答应都没办法!” 陆杰缓了缓,认真看着花娴说:“杰叔给你讲这些,并不是为你娘开脱。昨日见你就觉得你比你娘聪明,有点小机智。也不是说将军府就一定安稳,但是娴儿!你要知道,你是要学会怎么去为人处事的!虽然你有点心思,哪却远远不够,这边府上人少简单,以后你要是嫁了人,夫家事务你总是要操持的吧?日后你娘的产业,你总得打点吧?去将军府上只是一个开始,我和你娘都希望着,就算没我们在身边,你也能自己处理好一切,可以过得很好。你明白么!” 花娴呆了呆,听完陆杰这番长论,愣着头仔细思索。自己不是哪无知孩童,虽说前世只是个普通人,好歹比起本尊来懂得的多多了。自己只是觉得,跟一帮小屁孩打交道太无聊没意思,而且万一再有个宅斗啥的麻烦死了。 听杰叔的意思,应该是要娘带上自己回将军府,哪就回呗!不过自己要注意着,造成别表现妖孽了就麻烦了,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是啥也不会啥也不懂的。 想起今天在院里,无意中顺口惹得人注意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心里更是烦燥,先躲开这麻烦再说罢。“我明白了!杰叔!先不急着回,最少让我懂点礼节,识得些大体再回吧?我不想给娘丢脸。” 陆杰眯起眼看看花娴,然后慢慢嘴唇上扬。落苏已经来说了,今日在园子里花娴被马玉涛惊吓到,陆杰也同样以为花娴是太怕生了,更是坚定要让她多见些世面。 花娴自顾在哪纠结着,万一哪诗的事发,怎么才能掩盖过去。 陆杰挑了挑眉,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娴儿。。。” “啊。。。”花娴回过神来,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看着陆杰。 陆杰无奈的皱眉,“好吧!我很开心你能想着你娘亲了。离过年还有一个来月,你就好好了解下礼节,跟你的丫头们努力学会千字文吧,回将军府过年明白了么?” “哦,哦,谢谢杰叔!”花娴醒悟过来。 清晨花娴吃过早饭走出屋子,看见圆圆蹲在院角的梅树下,冲旁边正要行礼的安心摆摆手,示意别出声,轻轻走到圆圆身后用力拍了下圆圆的肩。 圆圆吓得一下扔掉手里的东西,“啊”一声差点坐在地上,扭头见花娴笑嘻嘻站在身后,“小姐早安!” 花娴见圆圆一副羞涩又胆怯的样子,好奇看了看她扔掉的枝条,“一大早在这玩什么呢?” 说着拉开圆圆,看见地上枝条划过的痕迹,是昨日学的字。“原来在复习呀!不错,蛮勤奋的哟!” 圆圆不好意思的嗫嗫:“奴婢怕一会落苏婶子问起,功课不记得了,做了事就在这划划,奴婢没姐姐们聪明,只好用笨办法了。”虽然不明白花娴的复习是什么意思,但猜到是说自己在这地上比划的意思。 花娴拍了拍圆圆的头,“不怕笨,努力就好,这法子不错呢,多写写自然记得更塌实些。”说着又伸手捏捏了圆圆的小脸,很是享受这种做回大人的感觉。 圆圆一下不由满脸无奈,“小姐!”不明白为什么花娴跟自己说着话,就会捏自己的脸。 花娴见圆圆小脸一下就变得无奈了,不由更觉得好玩,“哎呀,逗小萝莉果然好玩。”干脆两手一起揉揉圆圆的小脸。 “什么是小萝莉呀?”圆圆好奇问道。 “嗯。。。”花娴才发现自己一下无意说漏嘴了,想想觉得也没什么关系,“以前我有个小丫头叫萝莉,跟她长得像又可爱的小女孩,我就都叫萝莉了。” “哦!”圆圆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小姐觉得我可爱呢,开心笑得眼睛眯了起来。 花娴看她脸上开心的样子,知道她心里多半高兴自己说她可爱,心想俺是个纯洁的人,萝莉本来就是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嘛,“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小姐没什么事的话,奴婢该去厨房了。”圆圆看见落苏出来跟自己使了个眼色,春夏秋冬跟在刘妈后面站在院门口,想起自己该去厨房报到了,赶忙跟花娴说了下行了个礼,过去跟在小冬后面。 “小姐今天还是去书房写字么?”巧娘微笑着问花娴,想着自己小姐可真是聪明,认字比别人快了好多不说。自己就想到要记得住就要写,直接边学边写着了。 哪知道花娴苦恼得要命,字不好认出来不说,这毛笔字可是真心够难写的,写得手腕又酸又累还超级难看,还好自己装着初学者,虽然写得难看还正好正常了。 花娴想了想,“去书房学字吧,我要学的还多,得抓紧时间呢!” 巧娘不由欣慰,自家小姐聪明又勤奋!忍不住心里抱怨,要是骆家肯花点心思在花娴身上,怎么会不发现她的聪慧呢? 正厅左边的房间,落苏和巧娘已经收拾布置成书房了。进得房来巧娘就帮着花娴磨墨,落苏在旁边给花娴讲解字的读法,和自己懂的代表的意思。花娴嘴里念着,拿笔在字上开始写起来。 “娴儿,来试下斗蓬,天开始寒了,柳婶用你舅舅送来的皮子刚赶出来的。”花娴中午刚进花醉月的院子,准备陪她吃饭,花醉月一见花娴立马就笑眯了眼,冲花娴招着手。 花娴走过去站好,让花醉月拿着银色毛皮制成的斗蓬,给她披在身上系好,转了个圈说:“好看么?娘亲?” “真漂亮,我想着给娴儿做件斗蓬穿来定是好看。”花醉月拉着花娴上看下看,“唔。。。真是好看。” 花娴见花醉月眼里又开始冒星星,不由翻了个白眼叹气,“在娘的眼里当然女儿定是极美的,谢谢柳婶哟!”转过身跟柳婶颌首道谢。 第十七章 清宁 “可不敢当。”柳婶笑容满面的看着母女俩,心里思量着库房还有什么皮子适合,再给花娴做点,毕竟过年要回将军府的,虽说这南方只冷个把月就过去了,总要有些替换的。 “娴儿呢!虽说要学东西,可也别累着自己了!今儿你杰叔再和你父亲见了面,事情应该就妥了,回头娘带你去外面走走可好。”得知花娴一直有想到外面走走的心思,花醉月笑眯眯望着花娴说,心想女儿一定会很开心了。 “好啊!回头娘带我去看看外面哟。”花娴知道能出门了也开心起来,笑着解开颈下的带子将衣服递给柳婶。 “嗯,放心吧!你父亲家你不用担心的,总揪着不放到时吃亏的是他们,你杰叔说了你爹是个聪明人,跟他说明白了他自己会知道怎么办!这几日你杰叔是去拜访些家里的故交,还要处理生意上的事,毕竟快年底了。今日办好了你的事,就不用再经常去外面了,有事会在家处理的,他打算回头亲自教你功课。”花醉月跟花娴说。 “饭菜都摆上来了,过去用饭吧。”见刘妈已经摆好了饭菜,花醉月就拉着花娴过去吃饭了。 花醉月和花娴吃过饭,坐在房里闲聊了会,花娴正准备要回院子,院外就来人报,陆杰已经回来了,让母女俩有空就去趟松苑。 陆杰坐塌上依着,看花醉月牵着花娴的手走进来,微笑着说:“月姐!娴儿!办成了,往后跟骆家再无牵扯。”说着指着桌上的一份纸,示意花醉月母女看。 花醉月拿起来看了说:“户籍已经过过来了呢,太好了。”放下纸一把将花娴抱了起来,用脸挨着花娴的脸兴奋道:“这下娴儿可就是我的了。” 花娴只觉得哗啦一下,血全涌脸上去了,虽已经接受了这个娘,但里子还真没习惯,被这样当孩子抱起来…… 陆杰见花娴一下面红耳赤起来,脸上带着些慌乱的样子,扭捏着挣脱下地来。心笑这才是小孩子的样子,一下就装不了稳重了,笑着说:“月姐第一次抱小娴儿么?母女就是应该好好亲近的,小娴儿害羞,你这当娘的要主动点,记得你小时候,可老是要父亲抱着的。” 花醉月听得陆杰的打趣,心想对哦!自己年幼时是最喜欢抱着爹娘撒娇的,既然娴儿害羞,自己就主动些,伸手将挣开的花娴揽进怀里。 花娴郁闷得直想翻白眼,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娘要整这出让不让人活了?偏头却看到陆杰眼里有一丝笑意,心里真想喷火! 心想多半是跟自己捏圆圆脸一样,被杰叔恶趣味了,杰叔刚看到自己脸红惊慌的样子,觉得好玩了,只好低声抗议。“娘亲,娴儿长大了呢!” “呵呵,多大现在也还只是个孩子来的。”陆杰笑了起来。 花醉月也笑着点头,“我家娴儿害羞了呢。”说着将她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自己坐到旁边。 “和骆家已经商量好,以后他们不得再来找娴儿。要是你入学呢,你的字就叫清宁!以后在外面,月姐记得唤清宁了,女儿家在外面也就让人知道字就够了。”陆杰用手指敲着桌子慢慢说道。 花醉月和花娴明白,陆杰这般,应该是为花娴出现在人前做准备了。 “清宁,嗯,我儿有字了我记得了。”花醉月讪讪的跟花娴笑了笑,“娴儿可喜欢自己的字?” “谢谢杰叔。”花娴用力点点头,“清宁明白杰叔和娘的苦心的。” “有什么苦不苦心,听落苏她们说你学得极快,还在学着写了不是?来年是去宗学,还是请先生也好,就不用再想着取字了,别想太多。”陆杰挑了挑眉说。 “往后你要自己交些朋友的,而且世家儿女哪个没字的?也就你哪老子,自认自己家还什么书香门第,结果连这都给弄忘了,还是去上户籍时,才发现你户籍上没字。。。”说着有些抱怨,想想住了口,又偷偷看了眼花醉月。 “都是我。。。”花醉月听了一下伤心起来。 “要不是当年我执意要嫁他,要不是我嫁了又不肯低头,非要和离。。。”嗫嗫说着花醉月有些眼红了。 花娴叹了口气,依过去拉着花醉月说:“父亲怎么样,不是女儿能说的。但是,娘你不嫁他哪有我啊?你是不是嫌弃女儿了呢。”说着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眼巴巴的看着花醉月。 “月姐,我不是哪意思。。。”陆杰也赶忙说,“没有怪你的,现在娴儿回来了,我们就好好打算着就行了,以往的事,不要再想也不再提了好么?”陆杰说着冲花娴使着眼色,听她劝花醉月,觉得这孩子还真是聪明。 “娘亲怎么会嫌弃你呢,娘只要有娴儿就够了。”花醉月还没来得及怎么伤心,一见花娴摆出委屈的样子。就先慌了。 赶忙拉了花娴进怀里,搂着开始软语。“再不提以前的事了,只要娴儿好好的就够了。” “嗯嗯。。。我们都不提了啦!对啦,娘亲要记得,出去外面就得唤我清宁了哟!”花娴说着笑了起来。 陆杰和花醉月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清宁,”陆杰说着顿了顿,“好好跟巧娘她们先学些,你外公来信说,已经启程回来述职,今年也在京里过年了呢。” “父亲回来了?”花醉月在旁边惊喜问着,想了想又忐忑道,“回来多半也是会见下娴儿,不会见我的。。。” “为什么?”花娴不解的问道,“外公不喜欢娘么?哪我们不要回去了。” “月姐!你看你,小娴儿!你娘就是你外公宠坏的,怎么会不喜欢她呢,”陆杰苦笑着摇摇头。 “哪为什么娘说不会见她呢?而且娘难过。。。”花娴装着糊涂问道。 “这些年你外公生你娘的气了,因为她从骆家出来的时候没能带走你,拿了份和离书,官司打上王上那里,也很难赢回你,所以你外公说了要有你才见你娘的。”陆杰苦笑着跟花娴说着。 看着花醉月有些无奈的说:“月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父亲的脾气?当年他说了哪话在,后面下不来台,才干脆去了边关这些年不回来,父亲疼不疼你,你自己不知道么?没得来让小娴儿误会了就不好了吧?” “娴儿,你外公和舅舅们都很疼娘的,别乱想啊!”花醉月反应过来,收起悲伤来急忙说:“娘只是想着这些年都没见到外公,心里才难受的。” “哦!”花娴做出迷糊的样子,“哪我好好学着,到时陪娘去见外公吧。” 花醉月摸摸花娴的头,“嗯。” 陆杰见花娴几句话绕绕,就将花醉月的伤感给带沟里去了,心下笑,一物降一物来的,自己也不用再苦恼,怎么费心思开解花醉月了,唔。。。这样挺好! 陆杰办完花娴的户籍,解决好骆家的事就亲自在府里安排花娴的事务。 早晨花娴读写一个时辰的字,然后去厨房看看学学;中午和花醉月陆杰一起吃饭,陆杰检查她学字的进度,对她学字的进度非常之满意(当然他不了解,这家伙上世可是已经上过大学了),写嘛就叹息了。 第一日下午安排她学画,对此花娴无奈,自己上辈子没学过国画,陆杰看过后皱眉,再听她说对这个没兴趣也就不强要她学了;第二日学棋,花娴听得直接打瞌睡,表示也无力;第三日学琴,陆杰先弹得一曲,花娴听得倒是入迷,陆杰再跟她讲时又表示无力了,自言道:这个嘛!可以欣赏,让她自己弹实在还是无爱;第四日陆杰教她计数,惊喜发现花娴对此一教就会,对她装模作样数手指的行为,赞赏无比。自此每日下午,花娴就由他带到账房亲自教导。 花娴这些日来,也看明自家娘和叔对自己无私的疼爱,也就放得开来。 一边做着陆杰交代的功课,一边就问着花家的事。总算有些明了,自己家哪外公和姑奶奶,都是前王后的家奴。姑奶奶习武颇有天赋,自幼就跟在前后身边,跟前王后关系亲密,拜入墨家习过剑术以及刺杀之道。外公从家兵做起,在乱世中先后亲自教练出身边众人,后来全送到先王账下。 姑奶奶虽一直跟在先后身边,却替先王掌管王室的影子部队,在战乱哪些年,也带过兵上阵杀敌。 先后言姑奶奶是她的花木兰,立国前姑奶奶因任务阵亡。先后痛哭两日后,直接赠名姑奶奶为花木兰,赐外公为花姓自立一族。 花娴初听得花木兰之时,就直接呆了,“花木兰。。。”花娴耳边轰鸣起来,只觉得天雷滚滚,心里嚣叫道:“老乡啊!也是和自己一样穿的吧?” “你外公说先后曾讲过一个故事,哪女子叫花木兰替父充军,才智出众且上阵杀敌神勇无比。先后道女子同样出英雄的,立国后先王赠姑奶奶封号“巾帼英雄”,花家就是因你姑奶奶而立,要知虽得以先后赐姓立家,虽说你外公也战功卓越,家奴出身同样让世家们看不起”陆杰虽觉得花娴反应有点奇怪,知道她这几日是想知道花家情况,还是细心跟她讲说着。 “可姑奶奶却女身立下不下男儿的功劳,世家们也多有受过先后的恩惠,对花家才没刁难,默许花家接受附庸家族,归入未流士族。姑奶奶当年曾跟你外公说过,希望以后花家的女儿们能太平的活得轻松自在,所以你外公对你娘年少时才放纵得任性了,其它交好的长辈们也多有宽容,直到你娘和离却没能带走你,才触怒你外公。” 第十八章 老乡 花娴脑里还响着雷,“先后跟姑奶奶是怎么样的人呀?杰叔跟我讲讲呗。” “先后和姑奶奶事的我知道的不多,将来你可以直接问你外公,花家也存有姑奶奶当年跟随先后的手札,若你外公允许,你可以借来看的。” 陆杰见花娴满脸的好奇,心想自己年少时,听得先后和姑奶奶的事,也同样惊奇不已。 停了下接着说:“你外公对先王先后,自是忠心不二的!立国后很是注重以法治国,你外公问过吏部的法家好友,依法无理接你出骆家,才愤而接连上书去了边关。” 陆杰不由叹了口气。“也是大家自小将你娘宠得太过了,你娘小时不曾经历过人心险恶,家里这一辈就她一个女子,总是她想要的就帮她寻来,到她忽然闹得要嫁你父亲时,家里反对过,你娘也第一次挨了你外公的打,却还是死活坚持要嫁。” “我娘和我父亲来往时都没人发现么?”花娴心里已经坚定认为,先后或是自家哪姑奶奶定是有穿越人士,怪不得字张已经这么普及,家里排污下水道之类,让自己感到惊叹古人的智慧! 也曾疑惑过,就是自己哪历史学的,实在太糟糕了,也不敢开口问,这些同杰叔所讲的一些理念,绝对是现代人才能知道的,心想要怎么去花家,哄出手札来看看。 “你娘从小跟我们一起玩,又一起去学院上学,她哪性子直爽,跟很多男孩子都相处不错,家里习惯她整天在外面疯玩的了,一个不注意。。。”陆杰说着脸色暗沉下来,满脸的悔意。 “嗯,我想想。”花娴放下手中的笑,拍了拍手。“我外公家以前很是宠我娘,从小对她就有求必应,做什么都依得她是吧?我娘自然也就任性而为,又因事事顺心少了些心眼。结果呢!一不留神,我娘竟然自己找好了夫婿,大家觉得这个事情不能再依她了。自然要她放弃,我哪娘呢!以前顺风顺水的,这下不依她,也定是闹得历害了。结果还是依了她嫁了,再过得几年我出生了,我娘却和我父亲又闹翻和离了,她一时怒极没想到我,就把我留在了骆家,这下我哪外公更是恼怒,一气之下不给我娘进花家了对吧?后来气过了想把我接出来,发现明理上不行,一气跑去了边关,多半呢!我想着还有种想法,就是我哪娘要是聪明,不进花家却没说不去边关,可以寻去边关见他的,我哪娘却就只苦苦等着吧!” “你倒精明着呢,也就差不多是这样子的吧,你娘有你聪明就好了。”陆杰笑着弹了下花娴的额头。“不过吧!骆家确是不会做事,非得与花家起争执才闹到最后……” “以往年少时,大家都喜欢你娘的直来直去没心机,当年你娘爱笑爱闹,仿如昨日呀,大家一群朋友在一起,说着说着,总是你娘银铃般的笑声最先响起。。。”说着说着,陆杰眼神有些迷蒙,年少时种种仿似又在眼前了,叹了口气。 “现在你自己见到的你娘,几时能笑到张扬呢?提到你父亲,提到你的事,就开始责怪自己。你回来这几日,她才慢慢放开来些,你是个聪慧的,跟她亲近些,让她开心些吧。” “我娘呢!我自然跟她亲近的。”花娴夸张笑说,见陆杰刚哪追忆的神情,心道杰叔不会是当年暗中钟情过娘亲吧? 自己又在心里“呸”自己,古人就算义兄妹也是算乱伦的,暗骂自己太邪恶了,“娘亲不是说我有就够了嘛,有我哄着娘定会开心起来的。” “你这孩子,对你娘用哄的么?”陆杰不由得抽了抽脸,笑着斥道,“罢了,只要你们母女好好相处,你娘自然就放开心结了。” “人家说哄又不是真的哄骗我娘!”花娴不由翻了个白眼,“反正我会尽量让娘开心不乱想的。” 陆杰伸手拍拍花娴的头,“杰叔明白你意思,还是以前跟你说的,以后啊!有什么事直接跟我和你娘讲,特别是你娘面前别去绕圈圈,她有时会不明白的,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心机是用外人身上的,记得了!” 花娴这次忍不住,直接对陆杰翻了个白眼,“杰叔!你都说了我聪明的了,用得着一直跟我交代嘛?我说了我分得清好坏,自然也分得清家人外人的。” “我是想让你明白,花家和骆家是不同的,过些时候过去将军府上,也不必拘着自己,见着你外公最好也这般,心里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最好。”陆杰笑着摸着花娴的头,也没责怪她举止不当,心里高兴她这般举止,显示着同自己已无隔阂。 花娴点点头笑:“好吧,本来我是想的少说多听,别惹到麻烦了,杰叔这样说我就真的照做哦?万一要是惹麻烦了你可得帮着我!” “你这孩子,放心吧,只要你不是故意闹事出来,杰叔自然会给你担着。”陆杰笑着答应下来,“你呀,不用这般小心的。” 京城莫家三爷莫藏的生辰快到了,一大早莫凡就拉了二房兄长莫易出门,想为父亲选份寿礼,兄弟二人坐车来得内城外的玄武街,下得车来连走几家店,也不曾选得心仪的礼物。 莫易与莫凡出了这一家兵器店,在门口站住。 莫易想了想与莫凡道:“五弟,虽说三叔喜好武艺,这京里的兵器店里的这些兵器,却大多只是做得华丽是个赏玩物而已,价钱又过于昂贵你的月钱也不够,三叔也不会喜欢这类玩物,不如另想其它物件吧?” 莫凡这一连几家看过来,都是些装饰华丽没甚用处的物件偏还昂贵着,心里已有些恼火,“三哥说的正是,这些只够糊弄哪些习不得武又偏要装面子的,父亲定是不喜的,三哥主意多,与我想想其它的罢。” 莫易低了头顺着玄武街往内城方向慢慢走着,莫凡眼巴巴的跟在后面,“三哥?” 这玄武街的多是这些装饰类的武具,不如换条街去看看。”说着忽的眼前一亮,“对了,花家姑姑不是有个铺子在朱雀街么,不如去看看。” 莫凡跟上前来好奇道:“花家姑姑的铺子?是花家哪个闹过和离在外面居住着,有个女儿在骆家,与王子建有婚约听说名声……”说着嗫嗫不敢再说下去,怕被莫易教训自己学妇人长舌了。 莫易瞪了莫凡一眼,见他神色嗫嚅,想是也知道错了,撇了撇嘴道:“长辈们可都教训过,不许跟着外人说花家姑姑的闲话的。” 又转头轻声说:“你消息可是落后了,哪王子建,与花姑姑在骆家哪女儿退了婚了,听说哪骆小姐还自尽了一出呢!” 莫凡惊讶的“啊”了一声,莫易有些恼怒的瞪住了莫凡,莫凡咂舌低了头轻声在莫易耳边问道:“哥哥哪里知道的?” 莫易见他也识趣,也轻声说:“学院的同学说出来的,沐学后在王家族里学堂上,王子建与人讲的,听说为此还被王子陵给教训了几句,这事别回府里说啊!” “三哥放心!只是花姑姑可怜!听说这些年骆家不让她看那妹妹,上次偷听得娘亲与舅母说话,那妹妹的名声,想来是有人故意败坏了的。花家不知怎么回事,竟是真的对姑姑母女不管不问了……”莫凡自是狂点头,有些讨好的与莫易说起自己听来的。 莫易认同的点点头,“虽说我也奇怪着,不过府里长辈们,都不许我们小辈多言。朱雀街的铺子,杰叔打点着摆我们家纸品,同时还经营些文房物件。不如我们去看看,与三叔选样摆设也好。” 莫凡答应下来,跟着莫易走向朱雀街。安静了下下,还是有些恼意的又开口道:“骆家哪个妹妹真是好生可怜!娘亲说她是被长辈们给弃了,花姑姑就不想想办法么?” 莫易瞟了眼莫凡,“长辈们的事哪能轮到我们说三道四!四爷爷曾与父亲说过,杰叔自有打算,我们兄弟还是少关心这些,不然被父亲知道都落不了好!” 莫凡自是点着头陪笑:“我也就是与三哥私下说说,回去哪敢开口问这些来的!” 莫易笑笑白了一眼莫凡,两人说话间就来得兰轩面前,门口的迎客的小二自是笑着迎了上来,带两人慢慢看着到了铺子里间。 大管事从楼是下来,抬眼见莫易带着个少年,正在瞧着书房摆设的物件,笑着上前来躬身道:“莫三郎!今儿得空来小店看看真是有幸!这位公子可也是莫家的小郎君?” 莫凡有些奇怪的看看莫易,莫易扫了眼莫凡笑了拱手:“掌柜的好,这是我家五郎,三叔的生辰快到了,陪五郎看看有甚合适的与三叔做寿礼。”大管事自是笑着也与莫凡见礼。 莫凡低声与莫凡说道:“这是杰叔安排在这的掌柜,上次与四爷爷来过一次认得我的。” 大管事见完礼,抬头与莫易莫凡轻笑道:“好的物件都在楼上,两位小郎君请楼上细看吧!”侧身请莫易莫凡上楼,莫易同莫凡对看了眼,也就抬腿直接上了二楼。 “娘,怎么这一路这么清静,都没多少铺子来的呢。”花娴在马车上扒着窗看外面。 今天花醉月去朱雀街,看下自己家铺子顺便带她出来走走。已经往城内走了三条街了,花娴见得一路过来,基本都是宅子一家一家挨着,偶尔中间有两家布店或杂货铺之类。 路上偶尔过来的马车或牛车也并不多,行人也没几个,心里好奇不是京城么应该繁华来的,就问花醉月。 第十九章 偶遇 “这外城到内城之间这一片,基本都是些世家或是大户的家宅,一条街就哪么些户人家,在这弄铺子做什么?一会到得通明巷开始就热闹起来了,城里做生意基本都在内城外两条街左右,还就是外城靠城门像我们现在院子哪片了。”花醉月见她一个劲在哪扒着窗,东看西看,心酸她以前都不得出来过,放柔语气轻轻说着。 “哦,内城是王城么?哪最繁华应该就是内城外哪两条街了吧?我们哪边怎么也适合开店呢?这边是权贵们用的,我们哪片是平民的么?” 花娴想想自己家那院子,占地方也够大了,巧娘她们还老说小院子,这一路过来见得,一家跟一家之间隔哪么远,想来也真是了,又好奇这种商业分布。 “近内城这片是要昂贵些,最贵的还是内城里的铺子。靠外城墙的地方,各商家都圈得有地做库房,再加上城东南西分别有学院,中学院,和大学院在,学院人多,哪些求学的学子,休沐都会出来买些日常用物,或是几个约着上酒楼茶楼坐坐。外地来京的,有家人来探访时,也多半会在那一片找客栈了,又方便又比这城中便宜很多,自然生意也不错了。”花醉月跟花娴讲着自家怎么会在哪一片开了好几家店,“瞧,前面到通明巷了,是不是热闹些了嘛?” 花娴也注意到,路上车辆行人开始三五个的多了起来,也零散的多了些铺子,还有茶铺,小吃店什么的了。“嗯呢,娘,我们家铺子也是在很热闹的地方么?是做什么的呢?” “娘在朱雀街有两间铺子,一间租给别人做布店,今儿就是过去续租期收租钱,还有间你杰叔用来卖文房用品。我们家最主要的生意,就是莫家的纸,在京城是由我们拿来卖,虽只是京城一处,也是不小的生意了。所以这家铺子主要是放莫家的样纸,别家过来看好了签好约,我们在南城边的库房送货,当然也零卖些比较贵的纸,和笔墨砚台之类的。”花醉月想,将来这些都是要交给花娴的,就跟她讲着店里的东西。 “莫家是做纸的,有好些种么?我们是主要做发货的对吧?”花娴边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面,接着问着自家的生意。 “莫家就是先王后的家族,当年你姑奶奶跟莫家四少爷交好,你姑奶奶去后莫家对我们家也多有照顾的,先王后教给莫家制纸更方便的办法,莫家的纸最便宜的是草做的叫草纸,稍有钱的人家,用这个来包东西什么的,穷人家多用这种给孩子书写,虽说书写的时候总有晕染,这种卖得最多。还就是你写字用的哪种白纸了,价钱是草纸的三倍,但大多人家还是愿意用来书写,毕竟比以前蔡氏所出的白麻纸便宜好多了,更别说帛书呢!至于昂贵的,莫家叫宣纸,基本是有些书画功底的了,用来作画或书写,现在这种纸莫字产出比以前多了许多,但也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永佑十三年时,莫四叔听人说你杰叔受伤回京,知道他在我这替我打点生意,也打听了当时我处境。莫四叔亲自过来见我和你杰叔,后来他们两人私下谈了一个下午,过几天你杰叔就告诉我,莫家纸的买卖权莫四叔交给我们了,别的我却是不清楚。”花醉月怔怔想着当日的情景,从小自己觉得云淡风清般冷漠的莫四叔,哪日却上门来问道自己可要帮助,当时自己就愣在哪里了…… “以前莫家是交给谁做的呢?莫家可会一直跟我们签合约呢?”花娴明白自己家这生意,看来是很来钱的了,垄断啊! 听得宣纸心里又是一惊,这前王后真是牛人啊!宣纸都能造出来,自个儿也上过大学却一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从前看文做胰子好像穿越人士个个都会,自己都无力想得出来该如何下手,呵!人比人没法比,还好自己也没雄心壮志,非要在这弄出大动静来的。 “以前莫四叔身边的管家经手着,你杰叔说莫四叔说,管家年纪大了要回乡下养老,他也懒得打理这些俗事,你杰叔替他打理了他放心呢。”花醉月不明花娴问来干嘛,还是耐心跟她说着。 “哦,这个莫家四爷爷放心给我们家做,但以后要是他不管这事了换人了呢?”花娴听明白了点,多半是莫家四爷照顾来着,但自个儿觉得这靠人的生意还是有风险。 “我们只要没坏了莫家的规矩,莫家自是不会轻易换商家或人来做这事,莫家本就不喜经营这一块,唉。。。好多你不明白呢,回去问你杰叔就懂了。”花醉月终于听出花娴的意思了,不以为意的说,见车窗外的热门起来了轻笑。“进了朱雀街就走得慢了,快到我们家铺子了。” 花娴想想也不再追问,扒着窗看外面。街道比前几条街宽了一倍有余,最中间来往着行驶不停的车辆,有到地方的车夫就赶着马拐出旁边来慢慢行去。 这街上的店面也大了许多,家家大门敞开着,来来往往的人不断,两家之间就有个小巷子,有马车停在口子上,车上的人上下后,车从里面出来或是进去。 心里感叹,看这满街店里来往的人,要是没有这中间的车辆,还真像后世的步行街一样热闹,看着两边的楼上大多窗开着,隐约能看到楼上有人坐着或在走动。 花娴母女坐的马车,拐出中间车道,慢慢停在一幢二层木楼前。 李青从旁边下来放下条长凳,今天赶车的李昌掀开车前的帘子。花醉月牵着花娴的手,躬身出了马车走下去,“这就是我们家的兰轩,莫四叔取的名题字的。” 花娴打量着面前这个两层楼的店面,正中木匾题着大大的兰轩两字,整个两层楼木结构,大门开门时就取下了门板放一边去了,门框上方和楼上的窗做着精致的镂空雕花,楼上的窗开着,有白色的纱随风飘了出来。 店里陈列着货架,一些文人打扮的人来来往往,却并无吵闹之声。 心下好奇着进了店,一个伙计躬身上前来轻声说:“夫人,大管事叫小的候多时了,本应是大管事亲自候着的,莫家两位小少爷刚来说要选样东西给三爷贺寿时用,大管事陪着莫家两位少爷在楼上选着呢。” “我自己上去就是了,青叔让人通知下吴老板一会空了过来就行了。”花娴摆摆手,示意伙计自己去做事不用管她,带着花娴往后走去。 花娴还在东张西望,看着货架上的纸墨什么的。 “我们到楼上去,楼上有些好东西来的,你一会看上哪样,就直接带回去。”花醉月看花娴看得起劲,笑着轻声跟花娴说。 从后面的楼梯上得二楼,正对楼梯的大房子里纸张就摆放得很少了,只一排货架上放着些纸张和笔墨,其它多放着砚台还有笔洗之类的物件。 两个少年身后跟着仆人,在看着一个砚台,大管事周成在轻声解说着。 听得上楼的动静,周成偏头见是花醉月带人上来了,就笑着跟莫易和莫凡说:“两们小郎君,不妨随着花志再多看看,我家夫人到了,小的先去打个招呼再过来。” 莫易和莫凡对视一眼,“既是花家姑姑来了,我们小辈也应该见个礼来的,一起去吧!我们也仅在幼时姑姑见过呢!” 两人也很好奇花家这位姑姑,以往跟花家的几位小公子说起,却都马上闭口不提了。 回自己家,大人只说花家有位姑姑与父辈交好,哪位姑姑因事不喜外出来往就少了,自己等人万一见了要尊敬也不多说,今天在这碰上了,自是想要见上一见的了。 周成正为难不知怎么回答,花醉月却自己拉了花娴走了进来,“娴儿你看看有喜欢的物件,取回去了放你书房,这些小东西你自己喜欢的就自己布置……” 莫易和莫凡见一亮丽的少妇,拉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进得厅来,少妇虽不是美人却也让人感觉颇有动人之处。 细看发现脸上的笑容透露着开心两个字,两眼闪闪望着那女孩,眼里全是溺爱,想来是爱极了这个小姑娘!小姑娘长得也不算秀丽,眉眼间跟少妇有几分相似之处,正笑嘻嘻也两眼溺爱的看着少妇。 两个少年震惊了,看看没看错呀?妇人看孩子带着溺爱见得多了,第一次见个小姑娘看着大人竟带着这种神情! 完全不知道自己把旁边两少年给雷了,花娴摇了摇花醉月的手,“娘,我自个儿在这看着玩,你忙你的事去罢,不用管我的,有青叔在这看着我呢。” 莫易和莫凡上一秒见她看花醉月跟看孩子一样,下一秒又跟花醉月撒起娇来,用眼色对了对都觉得没看错。 压下心里的好奇,两人快步走过去跟花醉月施礼,“是花家姑姑罢,侄儿莫易(凡)见过花家姑姑和这位妹妹。” 花醉月见两少年彬彬有礼的过来行礼问好,也就笑道:“是莫家几郎的小郎君,这般有礼!真是不负莫家才贤之美名!” “父亲排行第二,小子在这辈排第三,是父亲的长子,不敢当姑姑夸奖。”莫易答完低头一躬。 “父亲排第三,小子在这辈排第五,也是父亲的长子,见长辈要行礼是应当之事,不敢当姑姑的夸奖。”莫凡拱手跟着说完躬身。 第二十章 误会 花醉月仔细看看两人,依稀能见到年少时故人的样子!想着当年和莫家兄弟也曾一起打过架一起逃过课的年少时光,眼睛有些模…… 吸口气见两少年斯文有礼的模样,笑了笑说:“莫家把你们都教得很好,很有当年哥哥们的模样,姑姑当年不识得哥哥们的好意,无颜见故人,回去告诉你们父亲,醉月请哥哥们忘了旧时的人事罢!” 花娴在旁边,见两少年一本正经着行礼,然后努力庄重着说话,心道尼玛这就是以后姐见长辈的样本了吧!要累死哟! 心里又烦恼过年要去将军府上了,没注意花醉月跟两个少年说什么,只见花醉月怎么就伤感起来了,不由恼怒。 “娘你怎么了?你们说什么呢?惹我娘伤心?”扭头冲莫易和莫凡怒目相视。 莫易和莫凡也心慌起来,见花娴怒气冲冲更是面面相觑,莫易拱手说:“小子们也不知道,怎么惹得姑姑伤心起来,是小子们说错话了么?姑姑勿怪小子们不懂事!” 花醉月见女儿生气恼怒,瞪着莫家兄弟,急忙拉了花娴过来,“你这孩子,别对哥哥们无礼。” 回头有些歉意的跟莫家兄弟笑笑:“是姑姑不好,刚是姑姑想起旧时往事伤感了,不想却吓到你们了,我儿不懂事,小郎们勿怪。”说着瞪了眼花娴。 莫易和莫凡相看了眼,急忙道“不敢”。 花娴听花醉月讲完,小脸不由一红,还是上前施了一礼:“两位小郎勿怪,是小妹刚没弄清怎么回事冲动了,小妹跟你们赔不是了,愿听小郎责罚。” “妹妹心忧自己的娘亲是孝道,哥哥们怎么会怪罪呢?妹妹多礼了。”莫易说着和莫凡急忙躬身回了一礼。 花醉月见花娴懂事的赔了不是,莫家兄弟也并无怪罪的意思,心下放松下来,跟莫家兄弟笑了笑。 “姑姑还有事就先去旁边了,小郎们慢慢挑选着。”冲周成点头示意下拉了花娴去旁边的会厅。 莫易和莫凡待花醉月母女出去,两人也没了心思再挑选东西,就让花志将刚看上的砚台包起来,准备付账。 周成急忙走了过来,“夫人交代过了,今日遇上两位小郎没有准备,请小郎们再多挑选两样权当见面礼了,望小郎不会嫌店里的东西太过寒酸。” 莫易和莫凡急忙推辞,言道这方砚台是莫凡自己要送父亲的心意,若是不让会账,哪就失去了意义。 周成笑笑又说:“公子们这样说来,这砚台倒是夫人不好送的了,不如小的再去和夫人讲讲,请两位稍待片刻。” 花娴正在会厅跟花醉月翻着白眼,“娘呢!都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别再去想以前的事,怎么刚就又忍不住了,你看弄得我还在别人面前出丑了!” 花醉月搂住花娴傻笑,知道自家女儿心疼自己了,开心得要命。 “都是娘的不是,娘再也不想了,娴儿别生气了呗。”见花娴有些羞恼,急忙软语跟花娴说着。 “好吧好吧!看你答应了又能做到不?不管你了,以后再哪样子我就不理你!”花娴说着也无奈,心知要她一下放开心结不去想,哪是不太可能的。 “娴儿可别不理娘,娘早想开了的呢,只是刚没忍住心里伤感下下,娘可只有娴儿了呢。”花醉月心知自己女儿是在说着气话,心里更开心了。 周成在门口轻咳了声,走进来跟花醉月说:“莫家小郎说的有道理,送自己父亲的东西,不好让夫人会账的。小的想了下,收个成本钱就行了。夫人若是要送小郎们见面礼,不若小的去将笔黑纸砚备上一份上好的,直接送给两位小郎,让小郎们自己选,莫家小郎怎好意思?” 花醉月想想点点头,“是我没想周全,照你说的去办罢,办好拿来我亲自送过去。” 莫易和莫凡两人示意其它人走开,两人就在窗前轻声开始说了起来。 “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花姑姑刚才一下伤心起来,姑姑家妹妹也直接,以为是我们惹到姑姑,就冲我们发作起来了。” 莫凡跟莫易低声说着,“姑姑家的妹妹也真有意思,看姑姑的神情和发起脾气来,竟像是她是大人在护着小孩子一样,现在想想她撒娇的样子,我觉得好吓人,刚都吓得我忘了问她叫什么了。” “一会回家去跟父亲说过,看父亲会不会说说。在学院里倒是听人说过,花家这姑姑也就是遇人不淑,嫁错了人又惹恼了娘家,和离后就没回娘家住在外面。陆杰叔叔负了伤从军中退出来,见她过得艰难,就去帮她打理生意什么的了。我听四爷爷叹过说陆杰叔叔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伤得这般了,还是放不下一起长大的姐姐!就将手里纸张的生意,直接交给他来经营。”莫易细细想着,将自己打听到的部分轻轻说了。 “三哥,你知道的倒是比我多多了,花家哪几个小子嘴巴严着,还一问就恼怒。不许说他家姑姑的事,看过几日他们过来,我们说见到他姑姑了,哪几个小子什么表情。”莫凡想着笑了起来。 “回头还是先跟父亲讲过再说罢。”莫易心道,花姑姑是跟父辈有旧的,万一父亲不让说,还不是就不能说了。 花醉月牵着花娴,周成在外面捧着东西走了进来,“三郎,五郎,姑姑今日没准备,就权着店里的东西备了点小礼,正好也是你们上学可以用到的,忘小郎们早日成才。”说着让周成将东西拿了上来。 “姑姑,小子多谢姑姑的好意,今日得见着姑姑小子们已经幸甚,怎敢当姑姑的礼。”莫易拉拉莫凡,躬身说道。 “别觉得姑姑的礼太薄了就好了,今日遇上确实不曾想到呢!回去跟你们父亲说,是我临时备的见面礼,你父不会怪你们的。”花醉月笑嘻嘻将礼物一人一份放到两人手上。“跟你们父亲说,若不怕我这妹子丢了他们的脸面,来日必过府拜见。” 莫易和莫凡面面相觑,也就大方收下答应下来,支付莫凡给父亲买砚台的钱后,两人匆忙告辞。 回到莫家莫易和莫凡分别去见自己的父亲,跟父亲详细交代过今天在兰轩的事。 莫冲听得莫易讲,花醉月带着个小姑娘时就心下明了,传说骆家哪个恶劣的长女,终于放出来给花醉月了。 听到花醉月言,无颜见自己等人,请忘了旧人旧事。不由叹道:“以为她经过这么多,明了什么是人心,却没想她虽明了当日大家真心护她,既然唤我等哥哥,却不当自己是妹妹,也罢,她哪般好强怎肯低着头回来?” 说着已是带了几分怒怨,摆摆手说:“你们也就这样子回来了罢!今日的事别出去说了。” 莫易见父亲这般模样,心知这姑姑跟父亲交好是一定的了,急忙说:“父亲,儿子还不曾讲完呢。” 莫冲听得看了看他,淡定坐好示意他接着说,听到花娴冲两兄弟发脾气也就了然,外面说得哪般不堪,有点脾气正常来的,听得花娴又主动跟两兄弟认错心下有些惊讶,不是说宁愿寻死也不认错的性子么? 没出声接着听了下去,等听得花醉月亲自过来,给两人送见面礼且说出要上门拜见,莫冲惊讶了:“她真是这般说的?” 莫易仔细想了想,正色回答道:“姑姑确实这般说的,儿子也有过奇怪,刚刚才说请父亲忘了旧人旧事的,再一会又说要上门拜见?不过儿子想,祖母在我们幼时,要我们让着姐姐妹妹曾说过,女子的性格本就多变!” 莫冲听了颌首不语,过好一会跟莫易说,“你让人去将你大伯和三叔,都请去四爷爷的院子,说我在哪等着有事说,去罢!” 莫易眨了下眼,“父亲,姑姑可是要来我们家?当年。。。?”想想又不敢再问下去。 莫冲瞪他一眼,“你们个个的在外面听得一言片语的就好奇着,既是你两兄弟遇上的,你两一会一起来,有事交代你们做。” 莫白正在听着孙子莫非练琴,下人过来说莫骏,莫冲和莫藏兄弟三人,带着莫易和莫凡有事要求见,让人带了三兄弟进来不悦道:“非儿此时在这练琴,有什么事非要此时说?” 莫骏拱拱手说:“四爷爷勿怪,骏儿也不知情,只是易儿来说是跟花家有关的事。” 莫白挥挥手让三人在下人拿来的椅子上坐下,“花家出了什么事?说罢!” 莫冲回头示意莫易上前,“易儿和凡儿今日去了趟兰轩,遇上了醉月母女,让易儿跟爷爷讲事情经过吧。” 莫白挑了挑眉,“你们兄弟冲撞了花家姑姑么?说!” 莫易和莫凡上前躬身道,“孙子们哪敢冲撞姑姑,父亲都有交代过,见姑姑要尊敬的。” 莫白点了点头,“哪你们说说罢,今日怎么的了。” 莫易和莫凡两人对看了眼,还是莫易开口,将遇上花醉月母女的事,从头细细说了遍。 莫白听了后,也沉默半晌没出声。然后细细问了当时花醉月和花娴的表情,莫易也仔细想了回答了。 “看来月丫头多半是要回花家了,你们是怎么想的呢。” 莫骏也这才知道,仔细想着就没出声,莫藏直接就笑道:“这丫头!总算明白当年大家的苦心了,她都吃了哪么多苦头了,肯回来还叫我哥哥我当然是认这个妹子的!” 第二十一章 看看 莫骏也点头道:“自是这个理!大家都知道她要强的性子,以往不好意思面对我们,我们也无非是被王上骂了一顿,她却吃尽了苦头,自是做哥哥们的要让着她的。” 莫白见莫冲不出声,“从小就你想法最多,怎么?直接说来罢。” “四爷爷,妹子是肯定认的,月丫头哪般是她自己选择的,我们这些做哥哥的纵着也是有错,只是……”莫冲说着停了下来。 “只是什么?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莫白明白莫冲另有看法,心里有些不痛快。 “醉月应是已接回在骆家的女儿了,外面都言说哪孩子性子暴烈,很是。。。”莫冲停下来想怎么措词。 “哼!都是沐老鬼,当年纵着自己女儿,却不肯护着外孙女,说了大话不好收尾,拍拍屁股就跑了!就算哪孩子再不堪,月丫头要认哪就行了。”莫白打断了莫冲的说话。 “两家一直往来密切的,忽然加进来这么个孩子,性子又哪般。。。”莫冲苦笑着说,“冲儿是担心,那孩子要是太恶劣了,孩子们会联手排挤或是……” 莫白想了想,对低头站着的莫易和莫凡说“易儿你且说说你看姑姑带哪孩子如何?” 莫易想了想回答,“孩儿见妹妹虽是脾气大了点,那是认为我们冲撞了她娘亲,知错后也能马上认错,而且举止看来很是坦荡大方!” 莫凡也在旁边点头道:“那妹妹看不出来怎么恶劣呢!我觉得她跟姑姑感情很好!” 莫冲苦笑说:“我只是担心着你姑姑好不容易回来,那孩子听闻又是顽劣不堪的,要是孩子们处不好,却伤了我们大人的情份。”莫冲见莫白坚起了眉有些恼了,以为自己嫌醉月母女,赶忙说明白自己的担心。 莫白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有道理,吩咐我们家的孩子,多让着哪孩子就是了。还不知道花家那边怎么打算,别去管人家怎么说,日后总是要相处,自然能看明白。” 莫冲点点头说:“四爷说的是,不过呢!冲儿倒是有个想法,易儿和凡儿既是已见过醉月母女了,又收了醉月的见面礼,让他们去醉月那玩两天看看如何。” 莫易和莫凡你看我,我看你。莫易反应过来问道:“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和五弟去姑姑家回礼,顺便看看妹妹的性子为人么?” 莫凡不明白的嘀咕,“有什么好看的,不就哪么个样子么。” 莫冲瞪了眼莫凡,“看看妹妹品性如何是一回事,还有跟你杰叔和姑姑商量,方便的话,你父亲的生辰就带了妹妹过来玩。” 莫骏和莫藏相互看了看点头,莫白想想也觉得不错,就跟莫易和莫凡说:“问下杰叔,妹妹怎么相处较好?以后你们别欺负她,也别故意不理她。” 莫非在旁边听了,见莫易和莫凡可以去花姑姑家,还有新的妹妹一起玩,也心动了“爷爷!非儿也要跟哥哥们一起去,让我一起去罢!” 莫白笑斥道:“你这家伙!就想跟着去玩,给我好好练琴!” 莫非急忙跑过来,拉住莫白的衣袖求道:“爷爷让我去罢!你不是说,杰叔叔的琴弹得好么?正好可以跟杰叔叔请教下呢,非儿去学琴的不会偷懒的。” 莫白无奈瞪了瞪眼,见他满眼希翼着看自己,扯的理由还过得去,“好罢!别忘了你说跟杰叔学琴的,要是偷懒回来就打板子。” 莫非开心放开了莫白的衣袖,跑去拉了莫易和莫凡就开跑:“非儿和哥哥们去收拾东西,非儿不会偷懒的!” 几个大人笑看着三个小家伙跑出去,莫冲叹道:“当年这么大时!我们也一样贪玩着。。。” 莫骏和莫藏都不出声,沉默半响后莫白挥手道:“你们且忙自己的去罢!记得当日说过的话,花家的妹妹就是自家的妹子。” 三兄弟都拱手道是,行了礼一起出来。 莫藏看了看两位兄长停下来说:“我没哪么多的心思,也不想去管外面的说话。当年我认下了妹子,现在她肯回来定是待她如从前。” 莫骏和莫藏停下来,看着认真的莫藏,莫骏训斥道:“老三你想什么呢?我和你二哥哪有说不认妹子了?” 缓了缓加重了语气。“王上当年骂得对,我们却是害了她,宠太过了不知道分辨是非。要不是王上说过,要让她自己吃了苦头回头,我们早插手了。四叔还不是特意给她另开条生意路子,你二哥哪般安排!还不是想着,别因为孩子伤到我们情份么。” 莫冲也苦笑着说:“老三呢!从小你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让着醉月,想想王上的话吧!明明是错还宠着,那是在害她!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明白了吧?” 莫藏听得脸红了又红,“我!我只是担心你们会嫌醉月母女……” 莫骏一巴掌拍在莫藏的肩上,“老三你就是怕有人欺负了妹子呗!走,上你院子去喝酒去,你先得自己罚三杯了。” 莫冲也笑着:“冲你小子敢怀疑你家哥哥们!今儿定要灌醉你才行。”三兄弟笑闹着去了莫藏的院子。 清晨,陆杰跟管事的吩咐着今日的事情。罗大树进来通报,说莫家三位小公子带了仆人和礼物上门求见。 陆杰从库房回来得晚,还不知道昨日在兰轩,莫家两位少年已经跟花醉月母女见过面了。 心下诧异,也还是让人去将久未用的轮椅取了出来。石头将陆杰抱到椅上坐好,用力推着吱呀声响的轮椅,从账房去了小会厅。 莫易带着弟弟们,跟陆杰见过礼后说明来意。 陆杰挑了挑眉看了下李青,李青赶快上前笑说:“昨日公子回来已晚了,就没跟公子说起这事。没曾想莫家小郎们早早就上门来做客了,老奴去跟夫人说声。”笑着跟莫家三少年见了礼就去了后院。 “你们父亲就让你们来跟妹妹回个礼?让你们在这住两日陪下新妹子么?”陆杰笑了笑,心知应该不只这样。 “父亲还让跟杰叔说说,昨日姑姑见着我们就有些伤感,姑姑回去后,可有要注意别让姑姑伤心的地方?还有妹妹喜欢些什么?让杰叔也提点着些!日后相处日子还长着,希望我们能带好妹妹。”莫易上前低声在陆杰耳边,说了父亲早上交代的话。 陆杰似笑非笑的看眼莫易,虽知莫家兄弟对醉月,当年是当自己妹子宠着的。但这么长时月了,或许也有莫家的担忧吧! 送这几个孩子来玩,多半是想看花娴是否如外间所说的,娴儿哪般聪慧,也没什么打紧的。 当下就跟三个孩子笑着问:“三郎今年可是十六了?五郎也该十五了,都上中学院了吧?九郎可是十三了开始学乐了?” 莫易躬身答道:“侄儿已经在中学院学了三年了,今年考格物班没能考上,明年努力考上。” 莫凡接着躬身道:“侄儿中学院学完两年了。”莫非带着些得意的躬身说:“侄儿也要上中学院了呢!正在学乐艺!” 陆杰见三个少年都躬着身跟自己说话,不由笑了:“不用这么多礼!你们父亲既已让你们来这了,就当这是自家般随意就好了!” 莫易听自己父亲交代过,陆杰和花醉月的性子。知道两人真不是多礼的人,也就笑笑跟弟弟们说:“既是杰叔发话了,大家就不用拘着的,父亲讲过杰叔和姑姑都是随性之人!” 莫凡和莫非见莫易放开来这样说,也就放松下来,莫非凑上前跟陆杰说道:“杰叔!爷爷说你琴弹得可好了!特地让我与杰叔请教呢!” 说着又搞怪的白了眼莫易,拍了下自己胸脯笑说:“三哥真坏!先不告诉我杰叔这般温和,害我紧张半天!” 陆杰见莫非大松了口气的样子,也笑笑问:“九郎紧张什么呢?难道九郎觉得杰叔是很凶恶的么?” 莫易和莫凡跟着凑了上来,莫非笑着点头:“我紧张着杰叔会不理我们,也不教我琴就坏啦!我答应爷爷,会跟着杰叔练琴不偷懒的,不然回去会挨板子的哦!” 莫易跟莫凡都笑起来,莫凡说:“杰叔!别理他!四爷爷可舍不得真打他的,这家伙就会扮可爱,其实淘着呢!” 陆杰见莫家三个少年这么快就放松下来,心知这些孩子莫家都用心教导过,知道自己对他们定是无害才会这样。 想着自己这般年纪时,大家一群兄弟也是这般亲近的折腾,心笑自己真是老了!都回忆年少时了呢,不由笑着摇摇头。 莫非凑上来笑:“杰叔,妹妹怎么还不来呀?昨天听哥哥们说见了姑姑,要有个新妹妹,我都开心死了,这下有人叫我哥哥呢!” 陆杰笑着摸摸莫非的头:“这时辰妹妹在学字呢!妹妹比你小不了多少的,不过妹妹懂的事不多,以后妹妹不明白的你可要告诉她。” 莫家三兄弟急忙点头称“是”,莫非更是急切的大声说:“杰叔,我会照顾妹妹的你放心好了,路上我跟哥哥们说好了,哥哥们都有妹妹就我没有,不能跟我抢妹妹。” 莫易也跟陆杰说:“父亲都跟我们说过了,妹妹虽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更要好好疼妹妹的!” 莫凡跟着使劲点头说:“杰叔放心好了,我父亲也说呢!要保护好妹妹,以后要是谁欺负妹妹了,叫我就揍他。” 陆杰听得笑起来,“五郎你可别学你爹!当年你爹没少为了你姑姑跟人打架,连我们都是打过的,要学着动脑子,别看着不对就冲上去开打了。” 莫凡点了点头说:“父亲也说了,要是妹妹没错定是要打的,要是妹妹的错哪也先打了再说。不能让妹妹给别人欺负了,带回家让长辈们教训可以,在外面定是不能让妹妹吃亏!" 第二十二章 来访 莫易笑着说:“杰叔,父亲和大伯也让跟你说呢,当年他们没照顾好自己的妹妹!我们兄弟就要学着,怎么用头脑保护好妹妹的!父亲说,杰叔是最聪明的,让我们有什么就来问你就是了。” 陆杰心知莫家是在暗示,莫家不会在意外面怎么说醉月母女。 心下有些感动,跟莫家三兄弟笑道:“其实清宁是很懂事的,只是以前都被拘着,见的人或事少了点。这些日子让人教她的,都是一学就会了,就是心思重了点,轻易只怕不会跟人交心的,只怕你们当哥哥不太容易。” 停了停又跟三个少年说:“回去跟你们父亲说,清宁这孩子很聪慧,就是太聪慧了!对人心太敏感,我是觉得她小小年纪性子太冷清,只怕除了她娘亲,心里难得再容下人” 心里想着这些日子,花娴用尽小心思跟自己打探着花家的事,一副准备上战场的防护样子。 想来自己劝解的根本没用,而就刚回来第二天跟她娘问过一次外公,醉月当时伤感起来。她就不再问她娘了,费尽心思跟自己打探,就算这几日都不再耍花招,直接开口就问了,自己劝说的还是一句没听。 莫家三个少年见陆杰正色跟自己说,都不再笑严肃答应下来。 沉默了下,莫非忍不住问陆杰,“杰叔,要怎么才能做好哥哥呢?妹妹冷清!是妹妹不喜欢理人的意思么?我对她好她能理我么?” 陆杰见三个少年都是一副求解的样子,颌首微笑了,“妹妹不会不理你,只是想让她把你真的当成哥哥,你就得是真心对她才行。” “哦!”莫家三个少年齐齐点头。 “说着什么呢?”花醉月牵着花娴走进厅来,见三个孩子在哪一齐点头。“三郎,五郎,还有这是几郎呀?” 莫易和弟弟们躬身跟花醉月见礼,莫易笑着说:“这个是九郎来的,是五叔家的!父亲让给姑姑和妹妹备了点小礼,说既然见到了姑姑和妹妹,就来府上陪妹妹玩几天,过几日三叔的生辰,没有请旁人,姑姑和杰叔要是得闲,就带了妹妹去家里热闹热闹。” “你父亲让你们在这住两天么?我们现在这边院子小了……”花醉月想着扭头看陆杰。 陆杰心里叹口气打断了她的话,“莫家兄弟自然不会嫌我们地方简陋的,整好对面园里年关了清闲,我带小郎们到园子里住下。”李青听完自是出门去安排人收拾不提。 莫家兄弟自然都回答,听从陆杰的安排。 莫非看着花娴心里激动,这个就是妹妹?怎么还不叫我哥哥呀! 陆杰随着莫非热切的眼光,看见花娴还在花醉月身边看着自己发呆。 花娴看着陆杰坐的轮椅,这个好像太简陋了吧!全是木头做的,也不够好看,不过好过总用抬的藤椅了。 花娴正想着,见陆杰跟自己招手,就走了过去。 陆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想什么呢?来见过三位哥哥,这两个昨日你见过的,这是三哥,这是五哥,这个是九哥。” 跟花娴说完又跟莫家三个少年说:“这就是清宁妹妹了。” 花娴挨着施着礼嘴里叫着,“三哥好,五哥好。” 莫易和莫凡都急忙回着礼说:“清宁妹妹好。” 到得莫非面前正要行礼,莫非却一把拉住花娴说:“清宁妹妹,管我叫九哥就好了,以后就是我妹妹了,行什么礼多生分的。” 花娴诧异的看着自来熟的莫非,其它人也是一愣。 花醉月笑说:“九郎真是想做哥哥急了,第一次见妹妹,妹妹定是要行个礼的,以后就不管你们啦。” 花娴听得花醉月说话,还是施了个礼说:“九哥好。” 莫非听得乐开了花,都忘了回礼,伸手挠挠头说:“妹妹真好,我给妹妹带了些好吃的还有玩的,以后妹妹想要什么跟九哥说,九哥都帮你找来。”拍了拍胸脯讨好的跟花娴保证着。 花娴见他两眼都闪光了,心想这家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妹控?退后站陆杰旁边低头小声说:“谢谢九哥了。” 莫易拍了下莫非,示意他安静,笑着说:“小九你别吓着妹妹了。” 莫非“哦”了一声不说话了,还是盯着花娴。 莫易笑笑回头说:“小九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在学院有两个好友,都是家里有弟弟妹妹的,总听他回来讲人家的弟弟妹妹多乖多可爱,羡慕得要命,这下终于可以当哥哥了,急切了点清宁妹妹别怕!” 花娴心想,我怎么可能跟他好友的弟弟妹妹一样,“乖”还“可爱”,额……脑补了下自己卖荫的场面,不由身上发冷,乱想着沉默没出声。 陆杰回身拉了花娴过来笑说:“清宁往日总是呆在自己院子里,没有跟人往来的经历,一下多出些哥哥来想是不习惯,慢慢相处就好了。清宁你和哥哥们跟你娘去你院子坐会,这边我让人收拾好再通知你们。” 陆杰心想让花娴先试试,怎么跟其它的孩子相处也好。 花醉月也笑着拉了花娴的手,跟莫家三兄弟说:“小郎们跟我去清宁的院子看看罢,我和你杰叔不清楚现在孩子们喜欢什么,清宁也刚回来,院子还没布置好呢,正好给我们点建议。” 莫易让候在外面莫家的下人进去,听陆杰安排不用跟着了,三兄弟就跟花醉月和花娴进了院里去。 进了花娴的院子,莫非就开口叫道:“这是妹妹的院子啊?太小了,妹妹跟我回去,我把我的院子给你。” 莫易拉了拉莫非,瞪了他一眼,“姑姑和妹妹别理他,其实挺好呢!太大了妹妹住得会冷清的。” 花醉月笑着说:“我刚说过啦,我们家院子小了点的,跟莫家肯定没得比的,你们可是要受委屈了。” 莫易三人急忙说不会,莫易和莫凡都冲莫非瞪着眼,责怪他乱说话了。 莫非委屈说:“我只是想让妹妹住得更好点,我真的想好好对妹妹的,姑姑。” 花醉月笑笑:“九郎想对妹妹好我明白呢,当年你们的父亲对我也是这般的,姑姑没怪你的意思,妹妹会知道哥哥们的好心的。”说着手里捏了捏花娴的手。 花娴郁闷自己老娘让自己哄孩子,这死小孩又开口就嫌自已院子小,想不出声花醉月又在捏她的手了,不情愿的开口说:“谢谢哥哥的好意。 巧娘和落苏在院中摆了桌椅,指挥着丫头们上茶水点心,见一行人进院来了,就迎上来请莫易莫凡和莫非去坐下。 又问着三个少年喝什么种类的茶,三人都表示随意后,示意安心去拿茶上来。 莫非坐下后看着低头不语的花娴,想说话又怕说错,又想说又看的这样来回着。 花醉月见巧娘都安排好了,也坐下来。见莫易和莫凡安稳在哪,莫非却这样表情,笑着问莫非:“九郎?” 莫非脸红红嗫嗫道:“我见妹妹院子里还空着,想问妹妹喜欢什么花,让人给她送来种着玩。” 花娴在哪想着,既然杰叔和娘亲已经打算着了,给自己塞几个哥哥这类的,想来是躲不开的了,这三个小屁孩还要在自己家住几天呢!以后想来也是会来往的,总不能一直装死呗! 想着听到莫非的话,就抬头大方的看着莫非说:“谢谢九哥,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花,倒是想着种一院子的草,弄成地毯一样的草坪,现在天寒了院子里不好弄,是想着来年暧些了告诉杰叔的。” 其它人都心下奇怪,花娴初见时就一付生人勿近的样子,摆明了不想理他们兄弟,这会怎么就愿意跟小九说话了? 莫非却是没想哪么多,见花娴跟自己说话了又开心得冒泡,“妹妹要草地呀?哪我回去问问,妹妹平时喜欢玩什么,去哪里玩?九哥回头跟爷爷说了,带你去城外庄子玩好不?哪里可好玩了呢!” 花娴见莫易跟莫凡好奇地在旁边听着,莫非热诚的要做好哥哥,也就干脆回答说:“我不知道玩什么,也不知道去哪好玩,要是我娘和杰叔同意我可以跟你去玩。” 说着看看花醉月,见她没什么表情就回了头。待她扭头回去,花醉月还是怔怔地看着花娴。 莫非好奇追问着:“哪你以前玩什么呀?” 花娴想了想回答说:“娘亲没接回我之前,我就呆在自己的院子。”然后就不再说话。 莫非还跟着问:“哪你没出来玩过么?” 花娴有点烦燥,这小孩问题真多,语气也不耐起来:“除了娘亲接我回家哪日,昨日是我第一次出门。” 莫家三兄弟都愣住了。花醉月回过神来,挤出笑来说:“以后你想玩什么想去哪玩,娘亲都会陪你的。” 说着心里一酸咬牙忍住了泪,“你们先说着,娘亲一会回来。”起身走出院子来眼泪已慢流下了脸颊,捂住嘴来走向花园。 刘妈跟在身后低声劝:“夫人,一会别让小姐和莫家小郎们看出来,小姐一直让夫人别再想以前的事,小姐知道会不开心的。” 第二十三章 进园 花醉月吸口气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忍住的,我出来透口气就好了。” 院子里莫易和莫凡瞪着莫非,又捅娄子!看刚才花醉月走出去的模样,多半是清宁的话使姑姑伤心了。 然后想想清宁的话,却是心里觉得一痛,只比莫非小一岁,清宁也该是十二岁了,这么多年就一人呆在一个院子,竟不知道玩什么,都想着这妹妹好可怜! 莫易咳了声假装没事的说:“日后哥哥们都会带上清宁一起玩的。。。” 花娴打断莫易的话,“我现在没空玩,我都嫌时间不够用的了,所以还是谢谢哥哥们的好意。” 莫非怯怯问:“妹妹要做什么呢?都没空玩了,我们去跟杰叔和姑姑说,让你出去玩好嘛。” 莫非觉得妹妹让自己有点害怕,还没把自己当成哥哥呢!想起杰叔说要真心对她好才行,就鼓起勇气开口。 花娴忍不住翻白眼,这孩子听不懂拒绝还是怎么的呢?“我早晨要学字,然后要去厨房学做事,下午要跟着杰叔学计数,看账本,一天下来也就没时间了。” 莫非心里委屈,妹妹只用学这几样怎么一天就安排满了,也不用天天学的吧,“可是。。。” “小九,妹妹勤奋是好事来的,你应该学学妹妹,别整天光想着玩了。”莫易出声打断莫非的话。 花醉月从花园进来,见几个孩子坐在哪发着呆,“怎么呢?都在想什么呢?” 花娴抬头跟花醉月温柔笑道:“女儿刚跟哥哥们说,很喜欢这样天天起来就学东西到晚呢?三哥还夸我勤奋,让九哥也别贪玩了呢。”心里道看你几个小屁孩子怎么说。 三兄弟见花醉月一进来,花娴立马从冷漠转变成温柔乖乖女,不由呆了。 莫易跟着说:“是呢,姑姑,妹妹可真是懂事勤奋,杰叔可要费心教妹妹了。”心里暗气看你能坚持多久。 花醉月听得心下开心,“是呢,当年我们这般大的时候,可没清宁这般好学,我都心疼着担心她累坏了!”说着摸摸花娴的头,满脸慈爱和不忍。 花娴拉住花醉月的手,“女儿喜欢认字和计数呢,学着开心怎么会累嘛。” 花醉月点点花娴的额头,“你自己喜欢就好,你肯学东西不怕累娘自然是高兴。” 莫凡终于开口说:“看清宁妹妹跟姑姑感情真好,妹妹都这般懂事,凡儿回去也要好好用功了。” 莫凡今天并没怎么开口说话,花娴听他这样说倒是对他有几分好感,“五哥别笑话清宁了,我是想着勤能补拙,不过我们都不小了,是应该趁着年少时多用功。” 花娴先听莫凡说话,以为是个冲动,只想着动手解决问题的粗人,后来他却沉默着一直不出声,这会说话也听出几分认真,终是对他改观,也认真跟莫凡说话了。 莫凡看着花娴沉默了会,心里想着从进院开始到花醉月再进来,花娴出不出声神情都带着疏离,眼里都有丝丝冷漠,自己认真跟姑姑说两句话,她却认真起来回答了。 “五哥会记着的,大家都用功学习吧。”莫凡心道看来花娴是很在意自己娘的。 花醉月笑着招呼莫家兄弟用点心,然后问道他们家人,莫家兄弟礼貌的回答着,上午很快就在这说笑中过去…… 柳婶过来请大家去前院大厅用餐,说莫家少爷住的院子也收拾好,他们的丫头和小厮都已经收拾了东西进去打理了。 餐桌上因为莫家兄弟在,花娴不用交代的就恪守着食不言,寝不语六字真言。 大家都吃好后,陆杰跟莫家兄弟笑说:“你们先去看看院子,过去看看安置着先休息会,下午小九在我园子里练琴,三郎和五郎可以在园子里看看书或是习习字。” 莫家兄弟答应了,跟着花醉月母女去了客栈后面的园里。 园里右边的三间相邻的小院,客栈里的下人已经收拾好,莫家下人带着东西安置了进去。 花醉月在怀德院门口停下来,“三郎!怀德,志远,贤思三院你们三兄弟住。” 又指了远处树荫中露出来的楼阁道:“你们杰叔这两日住月影楼,有事直接让人过去说下。” 门口候着的各自的丫头和小厮迎上来行礼,柳婶上前来询问:“三郎安置在怀德院,五郎志远院,九郎在贤思院,小郎们看看合意不?” 莫易摆摆手道:“就这样安置吧!小五,小九你们说呢?”莫凡和莫非都点头应了。 花醉月笑笑拉着花娴转身:“小郎们先安置,一会我们过来杰叔哪里。” “娴儿,莫家跟我们家一直私交甚笃,两家孩子从小就一起学文练武,玩闹着长大的,莫家哥哥们是认真来认你这个妹子的呢!”走在路上,花醉月牵着花娴的手哪她说着。 “娘知娴儿还不习惯与人亲近,莫家哥哥们真心待你的话,试着相处下可好?”花醉月说着停下,认真的看着花娴。 心想杰弟说得没错的,娴儿也应该去试着跟这一辈的孩子们交往,前些日在园里被生人就惊吓到了,今日见她跟莫家少年们应对,才发现与对着自己不同,对她这般年纪的孩子来说性子冷漠了些,日后要面对的不只是自己,要试着让她接受跟旁人往来了。 花娴心里哀叹,心里明白是躲不过去的,只是不喜要跟小孩子们打交道,而且还得管几个小孩叫着哥哥。 心里无奈,反正都是要装无知的,早装晚装也是装。“娘,女儿知道了,这两日会试着跟莫家哥哥们玩。” 花醉月心满意足的送她回了院子,临走还交代下午记得去杰叔哪里,花娴背过头翻着白眼答应了,才满意的回去。 花醉月母女走后,莫家兄弟进了怀德院正房,莫非委屈的看着莫易说:“三哥,妹妹不愿意眼我们玩是吗?她怎么不喜欢我呢?” 莫易和莫凡对看了眼,拉了莫非坐在桌旁边:“小九,妹妹是害羞吧,她是女孩子来的呢,怎么会不喜欢小九。” 莫凡也跟着在旁边点头说:“是呢,女孩子是会害羞的,熟悉起来了,妹妹就会知道小九最可爱了。” 莫非认真的想了想,“哦,等妹妹不害羞就好了是么?没事的,妹妹会知道我是好哥哥的。” 想要个又乖又可爱的妹妹的想法,又坚定起来,一下又大叫起来“啊,小云,将我准备的蜜饯,给清宁妹妹送过去。” 门口候着的莫非的丫头,急忙进来答应了,“奴婢还说少爷自己吃不用带这么多呢?原是为清宁小姐准备的呀!奴婢这就去。” 莫易和莫凡两人无奈的对看了眼,莫凡笑道:“你个小九!还自己准备了东西,都不告诉哥哥们,这下就你自己独独给妹妹准备了礼物,妹妹不是就知道小九好了。” 莫非得意的扬起头,“五哥你没准备么?我去吕正和家里都会给他妹妹带的,正和说小女孩都喜欢吃这些甜食呢,早上走的时候想起了,就让小云包了些带来,妹妹会开心的吧?” 莫凡摸摸莫非的头,“会的,你去睡会先,一会起来好练琴。” 笑着将莫非拉起来,叫了自己的丫头去莫非院里照看着。 花娴回到院子,去了书房接着看书,前两日从杰叔哪要来了本游记,一边看一边让人给自己讲不认识的字。 看看写写的觉得静不下来心,就扔了笔跟身边的安心说话,“安心,你觉得今天莫家来这几个,是什么来意?” “不是夫人说是家里的世交,得知小姐和夫人要回将军府,让小公子们来看望夫人小姐么?”安心想了想回答。 “没哪么简单。”花娴翻了翻白眼,“今儿就跟你直说罢,你家小姐我以前在父亲家,可是恶名远扬的。这城里谁不知骆家长女恶劣不堪呢,还有我娘,和离这么些年,连娘家人都不待见的,怎么会昨日在店里遇上两个侄辈,今日就巴巴的上门来了,你家小姐可不是小孩子了!” “小姐为人这般和善,想来是莫家长辈也是不信流言,才让公子们上门看看吧。”安心沉默了会才开口说道。 “这么说你也跟我感觉一样的,说白了无非就是让小的们出面,来看看我跟外面说的是不是一般呗!哪几个小子还在哪装得……”花娴说得有几分气愤, “我娘也真是的!还让我跟他们玩什么兄妹友好,有必要嘛?其实就现在这样,跟娘在这过得多好,何必非得去将军府上?就怕往后不清静了。” 安心听着不敢出声,落苏在门口听见了,想想还是走了进来,“小姐不必担心的,当年夫人年少时,莫家几位爷对夫人是真当自己亲妹子!奴婢今日见莫家哪位九郎,却是个天真善良没城府的,想来有想法也不会让九郎这般孩子来了罢。”落苏笑说劝说道花娴。 “哎,我也没什么想法,你没见那个小九看我的眼神,叫着妹妹就像见了新玩具一样的,不理他还在哪眨巴着眼,好像受了委屈,难不成让我拉着他衣袖,讨好着叫九哥好哄他开心……” 花娴说着自己打了个冷战,落苏和安心听了,想想哪情景也笑了出来。 “小姐别想太多了,不过小姐对莫家小郎们却也冷漠得过了一点点。”落苏笑着还是劝说道,“几位小公子也就呆两日就走的,莫家哪些长辈,当年对夫人还是不错的,就当看夫人面上吧!还是别太冷淡了。” 第二十四章 蜜饯 “哎。。。我知道了呢,只是当时有点心烦没稳住。娘都看出来些了,刚送我回来劝说我了,回头我会注意的!”花娴怏怏的说。 “话说娘不是说,莫家长辈们都当她是妹妹嘛?怎么的这些年会都没有往来?”花娴回头问落苏。 “奴婢也不太清楚,当年夫人嫁给骆家老爷时,老太爷好像说不许谁再帮夫人。”落苏想了想。“后来夫人生小姐时花骆两家闹得狠了,王上出面训斥过就少了来往。” 花娴撇了撇嘴,“真不明白我娘和杰叔怎么还想着要回去……” 落苏想了想,“很多事情不是奴婢们能知道的,杰公子和夫人定是另有打算。而且小姐呢,以后你总得要有些人脉的,不是光有了夫人就够了。” 花娴淡淡的笑了下,“照我想来,还真是有娘陪着这般过就够了,我们家现在又不缺吃少喝的,钱财够生活就行了呗,何必。。。”说着叹了口气。 这时小秋从外面进来,说莫家九郎让丫头过来送东西。 小云捧着一大包东西,进了屋子躬身将包裹递上,跟花娴笑道:“奴婢是九郎的丫头小云,九郎早上早早就让奴婢们去准备了些小吃食,带来给小姐尝尝,小姐且试试,喜欢哪样回头好备了送来。” 花娴跟安心示意了下,安心将包裹接了下来,小云这才又跟花娴施礼。 “回去替我谢谢你家公子的好意,平日你家公子可喜欢些什么?”花娴淡笑着跟小云说,心道回头给莫非还份礼。 “小姐能喜欢就好了!”小云笑逐颜开跟花娴说,“小公子最喜欢出来玩,回头小姐得空出去玩时,叫上公子一起就好了。” “哦,落苏,圆圆今日把南瓜饼做得可还好,你去看看,若是做得好了,就拿些让她带回去给她家公子尝尝。”花娴想起前两日在厨房见得有南瓜,就让圆圆和厨娘在试做南瓜饼,昨日尝起来已经有几分像了,干脆让落苏去看看拿份做回礼。 落苏笑着应了出去,花娴示意小云在小秋拿来的凳子上坐下。 小云推辞几番,见花娴神色并无其它意思,也就半坐了下来。 “昨日我和我娘在兰轩,并未见到你家小公子,今日怎么小公子也跟着过来了呢?”花娴好奇问小云。 “奴婢听说是在老太爷哪里练琴时,听到三公子和五公子说见到了姑姑和小姐,平日里小公子总是羡慕,吕公子家的弟弟妹妹们可爱,自然是欢喜极了想早点见到小姐。”小云半坐在凳子上,礼貌回答着花娴。 花娴也就微笑着不出声了,心道应该是莫家让老三和老五来的,结果被这个最小的听到了,就跟了来。想来这个小九,也是被宠着还有几分天真的,也怪不的一副小受样子了。 落苏拿了个食盒进来笑说:“今日圆圆比昨日的味要做得好些,可以拿来给莫家的小公子们尝尝鲜,厨房还做得有些其它的点心,我选了几样,一并让小云带过去罢。” 说着将食盒退给了小云,小云接过来跟花娴道过谢后就回去了。 待小云出去后,花娴站起来歪歪头,扭了扭脖子,“安心,看看都弄了些什么呢?拿出来一样装点,叫圆圆她们都进来尝尝,其它的送我娘哪里去。” 落苏愣了愣说:“莫九郎特意送来给小姐的呢,送夫人哪些就行了吧,不用给丫头们……” “不就是点小吃食,我又吃不了放哪干嘛?我娘也一下吃不了哪许多的,没关系的。”说着挥手让安心去,落苏还想再说的,看她坚持也就不出声了。 安心自去叫人进来,拿东西盛了些出来,然后再包好准备去花醉月那里。 落苏就抢过来说:“小姐既说让你们这些丫头尝尝鲜,我去给夫人送罢!你们陪小姐在这玩着。” 心知花娴现在跟几个丫头正好着,就自己去送,让她们玩闹会,省得自己在旁边她们不自在。 花娴笑了笑跟安心点点头,落苏就拿了东西自己去了,回头跟几个兴高采烈的丫头们笑:“好啦,巧娘在杰叔院子帮忙,落苏也不在了,都坐下来一起吃罢。” 丫头们这些天也看出来,知道她性子不喜做作,就一个个笑了应了坐下。 安心笑说:“小姐对奴婢们真是太好了,奴婢们真是走了大运,才遇上小姐这样的主子呢,小姐说过不喜哪种面子上的做作,奴婢们就不客气啦。” 说笑完自己先取了样来吃,其它丫头也都笑着自己动手吃开来。 圆圆吃了个果脯后,眯着眼笑着说:“是莫家的小公子送来的呀,还真是好吃,圆圆从没吃过这般好吃的蜜饯,莫家的公子对小姐真好。” 安心忍不住冲圆圆瞪了一眼,圆圆一下收了笑容,心想难道说错话了,莫家的小公子送东西给小姐,难道不是对她好?就有些怕怕的看着花娴,也不出声也不敢再拿东西吃了。 花娴看她一下吓住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圆圆的脸说:“安心,别吓她,她这个吃货来的,肯定觉得有人送吃的就是好了,快吃吧,看你吓得。” 安心跟着笑了,“可不是呢!这家伙就是个没心眼的,吃你的吧,小姐都没在意。” 圆圆一脸不明的纠结着,拿了东西来吃,放到嘴边了又拿开问:“奴婢是说错了么?莫家公子不是都叫小姐妹妹么,还送东西这会又叫人送吃的来,他们不是对小姐好呀?” 花娴又伸了手去捏住她的脸:“你个吃货,我又不是他们亲妹妹,哪有人无缘无故对人好的?就算哪个最小的小九,他倒像是真想对姐好来着,哪是他在家当小的当久了,想当个威风的哥哥罢,还不是有目的?回头看他知道姐不是哪种又乖又可爱会撒娇的妹妹,谁知道会怎么对姐呢?” “哦!可我觉得小姐本来就好可爱。”圆圆愣愣的说道。 花娴不由重重拍了圆圆一下,“不会说话呢?姐聪明能干不是可爱,吃你的东西去。” 心道尼玛被萝莉送了萝莉卡有木有。圆圆想不明白是不是又说错了话,低头自己吃东西不敢再出声了。 安心在旁边想了想陪笑道:“小姐当然聪明能干了,不过,小姐以前说过让奴婢们有话就直接说。” 安心说着停了下看看花娴,花娴愣了下扭头说:“当然了,有话就说,就这几个在怕什么。” 安心笑了笑:“哪奴婢就直说了,人家是主动来示好,落苏刚说得有一点没错的,既是跟夫人有交往的人家,小姐日后是要接过这些人脉来,总是要打交道的,还是把面子上的功夫总要做足了,也省得夫人看了忧心。” 花娴挥了挥手,“姐不是笨蛋,一个人肯定没办法在世上生存的,上午只是一时想到他们可能来意并不单纯就气愤了,不就几个小孩嘛,姐回头就搞定了。” 安心见她有些不奈,心道还不都一样是小孩子来的,就笑了笑:“奴婢明白了,奴婢知道小姐聪明着呢。” “跟你们说了,没其它人在了别奴婢奴婢的,听了就烦,你们是我的人自然要疼着点,反正你们知道的啦,姐我不笨只是不喜欢算计,只要乖乖跟着我,就听我一个的就行了。”花娴笑着敲了下安心的头。 拿过一个不知道什么果子的蜜饯,扔进嘴里花娴不由皱眉。“唔。。。好像是杏子的,太甜了都快没果子味了。” 安心笑嘻嘻的将果核吐出来放好,“小姐!我们几个发了誓的,绝不跟人讲小姐的事,除非是小姐让讲的。反正小姐都说了夫人问起来怎么答,也就不担心会在夫人和小姐之间为难啦。” 丫头们齐齐笑着点头,花娴高兴着见圆圆鼓起的脸腮,伸手就又拍拍她的脸。 圆圆咽下嘴里的东西无奈着,“小姐,人家要吃东西呢!别揉我脸啦!回头我去学学怎么做蜜饯,我学会了试着做不太甜的给小姐吃嘛!”说着小脸上有些骄嗔的味道。 花娴看得心里一乐,再伸手捏了一把,“吃吧!吃吧!当日姐就看你是个吃货,你自己说的小姐我可等着,好好学了做来给姐吃。” 圆圆见逃得魔爪,笑着低了头取了东西来吃不出声。 马玉涛做完功课出来,下意识就走到了湖边的亭子,这几日出来走走时都希翼着,还能再遇上那日的女孩,那诗完全道尽自己这孤身求学的心声,做此诗之人实在是自己的知己啊! 伫立在那日女孩依栏的位子,马玉涛不由想得有些痴了。眼下看来,秋日细雨绵绵之时,如此场景仅有这诗一语道尽…… 李青带着下人们从亭子经过,见马玉涛在亭子里发呆,心笑马公子又思量学问入神了,回头示意下人们轻声走过去。 马玉涛神游天外回来,见对面月影楼启了大门,有下人在一楼进进出出,又见久未有人影的西阁也有人在,不由惊异,陆先生要回来住么? 听得小路上又传来声响,回头见陆松也带了人过来,上前拱手:“陆管事!可是陆先生要回西阁小住?” 陆松见是马玉涛,笑着拱手回道:“马公子!近来可好?正是我家爷要过来小住几日。” 马玉涛拱手笑着说:“如此小子晚点去跟陆先生请安!管事的你请忙吧!” 第二十五章 相求 落苏回来院子时,见花娴还和丫头们笑闹着,上前笑笑提醒道:“小姐!去歇会吧!下午要去月影楼做功课的!” 花娴回过神来,心里又苦恼了,点点头走进里屋歇下。 刚才送莫家兄弟过去时,心里就在打着小鼓,想着别遇上那日的少年了! 想来这两日都得过去园子,去月影楼要是遇上的机率相当大。如此想来,他要是在人前提起哪诗,可就不好应对了! 心里想了想,那日只他一人听见了,现下担心被追问,想来仅一个办法了。 最好在私下恳求他,别说出去是从自己这里听得这诗的,那怕他拿去当做自己的也好! “安心!”下了决定后花娴就起身来。 在旁边隔间做着针钱的巧娘和小春,放下手里的活对看了下,巧娘示意小春去院里唤安心,自己掀了帘子进里屋来。“小姐!可是有事?” 花娴摇摇头,“没事!巧娘你做你的罢!我想去那边园里走走,让安心陪我就是了。” 巧娘看了看进屋来的安心,笑着跟花娴说:“让落苏和安心一起陪你过去罢!安心新来的,客栈的下人还不熟悉。” 花娴摆了摆手,“不用的!前院会有人送我过去。其它的丫头要学的还多,让落苏多看着点。” 巧娘犹豫着没出声,花娴有些不耐就往外走了,“又不是去别的地方,有什么要紧!” 巧娘听得花娴已有些恼了,无奈笑笑跟出来,“奴婢去前院安排人送小姐过去!” 三人沉默着来到前院,见李青不在前院,就叫了在院里的李昌,“李昌!小姐要去对面园子,你送小姐过去,吩咐客栈的照顾好小姐!”李昌自是躬身应了下来。 巧娘见安心跟在花娴身后,低着头不敢出声,“安心!照顾好小姐!” 安心自是回头躬身应了下来,转身追在花娴的身后。 进了客栈,花娴拒绝了灵娘跟着,带安心进了园子。 “小姐?”进园后安心才不安的唤花娴。 “安心!记得自己说过的罢!”花娴停下来认真的看着安心。“姐能相信你么?” “小姐?”安心思索起来,“奴婢不会跟人说小姐的任何事的!”安心明白了过来,诚心实意的看着花娴。 花娴认真打量了安心的神态,“姐相信你不会令姐失望的!”转身慢慢走在园中的路上,安心沉默着跟在身后。 花娴脑子转得飞快的计划着,青爷爷曾指过他的小楼,落苏曾说过,他经常在园中走走,自己是先逛逛园子碰碰运气?若是没遇上就干脆上门求见? 花娴和安心的拐进湖边小道,一眼就见到小亭子里一少年身影,心里“扑通”快跳起来。 思量着此少年是否彼少年,花娴心里又忐忑,是否会与礼不合?想了想被揭出的场景,还是咬了咬牙加快脚步走过去。 安心跟在花娴后面,见前面亭中有位小郎,自己小姐却加快步伐走了过去,心里惶恐着出声,“小姐?” 花娴回头瞪了安心一眼,安心低下头来沉默了。 马玉涛听得说话声,转头看过来,见自己心念着的女孩终于出现。面现惊喜走过两步来,想起那日女孩的惊恐迟疑着停下来,担心又吓跑了花娴。 花娴冲马玉涛微笑了下,回头跟安心说:“有人过来提醒我!” 马玉涛拱手冲花娴施了一礼,花娴淡然走进亭里,冲马玉涛回了一礼。“小女清宁!见过公子!” 马玉涛躬身应道:“清宁女郎安好!” 低着头轻声说:“小生马玉涛!那日惊吓到女郎,是小生太鲁莽!实是女郎的诗太让人痴迷,一时忘形!恕罪!” 花娴见他端庄有礼,心下有些好感,屈膝柔声道:“马兄且唤我清宁罢!” 马玉涛见她举止大方,神色坦荡并无做作,拱手坦然问道。“惭愧!清宁可能解小生之惑?” “马兄比我年长,称声兄长自是当之无愧!”说着花娴面现难色。“清宁正有一事想求!” 努力做出愁苦的榜样,“这诗的出处清宁不便告知!请马兄也隐瞒一二,不要跟人说起此事!” 马玉涛惊讶的看着花娴,见她满面愁云,“如此好诗正当传世,清宁为何想让其泯没?” 花娴心下真的愁苦,人家是真的传世了,可自己敢冒充别人嘛?别说此地看来是有穿越前辈在,自己哪文学功底,想抄袭也记不起来几多啊? 纠结着花娴无奈的苦笑,“清宁实在有难言之处,无法道明此诗何出!此诗从不曾传闻开来,只要马兄隐瞒,非从我处流出就行!”暗示马玉涛可以自己借用。 马玉涛见花娴这副愁苦模样,想起当日她背人孤寂的身影,心下怜惜!想来这女郎也是不得已,正打算答应下来。 嘴张了张,仔细思量了她后面两句,不由恼怒:“女郎何出此言!若是隐瞒出处,小生不与人言就是!” 冷眼看看花娴,扭过头傲然道:“女郎敢如此说,这诗原是你作的罢!能作出如此好诗!女郎却不敢以才学示人,想来是有难言之苦!小生虽才学不佳,也不屑窃取他人之物!” 花娴尴尬的笑笑,自己怎么忘了,古时文人还有风骨一说,这下被鄙视了吧!不管人家经受得了这扬名的诱惑,眼下还是先安抚好再说。 又盈盈屈身着行了一礼,语带悲切的说:“马兄!真非清宁所作!更无质疑马兄品德的意思!只求马兄答应,非是听我道出就行!拜托!” 花娴屈着膝不起身,做出愁苦的模样来,满眼恳求的望着马玉涛。 马玉涛听得她悲声哀求,转过头来见她愁苦无比,心下柔软了躬身道:“清宁不必如此!为兄答应就是!可惜了如此佳作……”不由长长叹息。 花娴见他终是答应下来,见他叹息得真诚,苦笑了下。“马兄!如此都不必多礼了罢!” 两人都直身起来,不由相看一眼都尴尬笑笑,气氛轻松了下来。 花娴解决了心事,也就不再哪般拘束,淡笑着与马玉涛道:“马兄若与人说起也无妨,只要不与人说起出处就是!” 马玉涛不由皱了眉,却见她神情坦荡,“如此为兄道是偶然听闻,追寻不到作诗之人可好?” 花娴轻笑,“只要与清宁无关就行!” “待清宁无难言之苦时,为兄定会为清宁正名!”马玉涛认真的冲花娴拱手,叹息了声。 “实不相瞒!此诗实在是合为兄心声!想来女郎也是身世有不如意之处!可惜了女郎如此才华却不敢示众……” 花娴无奈苦笑,也不敢再乱找理由分辨,寄望面前这人能守诺言就够了,不必再节外生枝,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支撑,这道理还是明白的。 “马兄想来是到这年关,思念家人了罢!”淡笑着轻问。 马玉涛面上有些哀意,“是啊!只能思念了!” 花娴有些不好意思,“马兄不必忧伤!想来家人送你来求学,是期许公子成才,待荣归之时方不负家人所望!” 马玉涛轻摇了摇头,“清宁好意了!为兄就算荣归也无人真心期盼了……” 花娴见他悲意甚浓,知道自己提起别人伤心事了,不由面现尴尬。 马玉涛见她这般,淡然笑笑:“无妨!为兄定会努力,方不负家人所盼!” 见花娴眼里有着好奇,笑着点头却不再追问,心叹她真善解人意,想来是不愿惹自己心伤。 马玉涛不由想与她倾诉,淡然低声道:“为兄族里这一支,如今只得为兄一人了!当日家母在族里散得多半家产,才能送得为兄入京求学独立,是以那诗让为兄感触极深!” “抱歉!”花娴真诚的与马玉涛道歉,“清宁无意惹马兄伤怀!” 马玉涛淡淡苦笑了下,“与清宁无关!为兄只是无法怀念过往亲恩!偶尔抑制不住感伤而已!” “生养之恩定是不能忘怀,马兄真性情!”花娴思索了番,拼凑着劝说:“不过,既是马兄亲人,定不愿马兄沉浸悲伤之中的!” 马玉涛点头淡笑,“清宁!为兄明白!不会整日伤怀的,只有为兄努力重振门户,才对得住家里先人!” 花娴也轻笑出声:“清宁杞人忧天了!清宁恭祝马兄早日功成名就!” 马玉涛脸色潮红,以为花娴误会了,有些急乱的说:“清宁!为兄明白你是好意!只是想与清宁说明,为兄志不会沉浸在过往……” “清宁明白的!清宁也是真心希望马兄能早日得成所愿!”花娴见他急慌的样子,正了正神色。 看着马玉涛柔声诚恳的说:“清宁自己也认为,身世是无可选择的,但将来我们是要自己追求的!” 马玉涛怔怔看了看花娴,想了想轻叹:“清宁为我之子期!”与花娴相对一笑,开怀起来。 花娴转头招呼安心过来,指了指对面月影楼,淡笑着吩咐:“安心!去让人沏茶过来!” 安心自是压下心里的疑问,躬身应了去了月影楼。 马玉涛惊讶着问道:“清宁与陆先生是何渊源?” 花娴心知对面楼的人,只怕早已有人见自己在亭子和马玉涛说话,轻笑着请马玉涛在亭中坐下,“陆先生?” 马玉涛点着头坐得下来,“是的!对面西阁是陆先生过来时住的地方,并不接待外客!” “马兄所说陆先生,应是我家长辈!”花娴轻笑着不以为意的说。 第二十六章 细商 “陆先生本是爱才之人!清宁却是为何......”见花娴不经意般说来,马玉涛大惊。 “马兄!我家杰叔我自是信得过!”花娴心下郁闷,这家伙听来对杰叔有些崇拜,别坏了事吧! 纠结着小脸,正色对满脸疑问的马玉涛道:“清宁却有连杰叔也不能道出的缘由!马兄既视清宁为知音,且不要追问可好?” 马玉涛有些犹豫不安,迟疑着轻声说:“陆先生的品德高尚,说来陆先生也于我有恩!清宁是陆先生的后辈,何须隐瞒自己的才华?” 花娴轻叹了口气,无奈着沉声道:“马兄!替我隐瞒此事并不算得违背良知吧?如果如此,清宁也不敢再求!” 低了头怏怏道:“彼之蜜糖,吾之砒霜!马兄不要再追问此事了!” 马玉涛听得花娴如此说来,愣住半天才回过神来,正色拱手道:“愚兄错了!既是已经答应过清宁,自不该再追问!” 面色羞愧的苦笑,“为兄真是不及清宁!仅想着陆先生应是能帮上清宁,却连非礼勿言都忘了……” 花娴抬起头来,心下还是有些许不快,想着要让人家帮自己隐瞒,挤出笑来说:“马兄!能不再说这事么?” 马玉涛坐正了身形,严肃点头,“清宁放心!为兄从此不再问及此事!” 花娴淡淡笑了笑,“马兄应承了,清宁谢过了!” 笑着示意马玉涛听下去,“想来你我在此长谈,已有人看在眼里,若是我杰叔问起?” 看看认真听着的马玉涛,“马兄!就言哪日我见你失礼了,今日见你过来陪罪的!” 马玉涛张了张嘴,花娴摆摆手,示意他别出声。 “想来你我说开哪日的误会,我得知马公子是外地人士,心下好奇拉着你讲你家乡的事物。”说完淡笑着待他说话。 “是为兄那日惊吓到清宁,为兄与你陪罪才是!”马玉涛认真的想了想,“清宁原谅了为兄,听清宁好奇新鲜事物,就与清宁讲家乡人事陪罪……” “马兄!今日是我见了马兄就直接过来的,这样说不通的!”花娴无奈的指出疑点来。 “为兄也曾上前,只是怕吓了清宁不敢再动!”马玉涛脸上一红,分辨道:“当日本就是我吓着清宁,如何还要是清宁来陪罪?” “说来我那般举止还是不够端庄沉稳,陪罪也是应该的!重要的是要与人说来合情理吧?”花娴无奈的分说,“毕竟我今日见马兄在亭子,可直接走过来……” 安心在湖边招呼了月影楼的下人,说了让沏壶茶过来,转身回到亭子边就听两人在轻声争论。 安心旁听得差不多明白了,听两人为这小事争论,看着通往亭子的道上无人靠近,扭头大声道:“小姐!” 亭子里争论的两人停下来,转过头来,安心吸了口气,放低声音说:“都说自己对对方有歉意不就是了?公子还是赶快同小姐说些家乡的人和事吧,要不问起小姐又说不出来……” 两人醒悟,不由都脸上一红,花娴掩嘴轻笑:“安心历害!确是如此,问起来就都说自己所想好了!马兄且记住哪日是你想功课入神了,大叫了一声吓到我跑路的就是了。” 马玉涛面上更红,羞愧的说:“如此就依清宁的意思罢!为兄同你讲讲家乡的事……” 李青亲自带人送了茶水过来,到得亭外见马玉涛背对着自己,正说着自己幼时打架的事,对着自己的花娴双手托腮听得入神。 安心躬身行了一礼,做了个轻声的手势,上前接过后面菊香手里的茶水。 李青微点了点头,示意让安心拿茶水进去,站在亭子外。 心道小姐原来被拘得太狠了,想来不曾有过玩伴玩乐,才听人讲幼时玩耍都这般入神,听马玉涛温和着与花娴讲自己童年趣事,心下对马玉涛更生好感。 早得安心轻咳示意,知道有人过来了的两人,正各自努力扮演着。 背对着李青的马玉涛,脸色已是紧张起来,花娴毕竟内里还是强大过他,演出的认真样子竟感染了马玉涛。 马玉涛看着花娴认真入迷的样子,不由放松下来认真讲起儿时故事。 安心走过去将茶具放下,摆放茶杯沏起茶来,马玉涛回过神来停住说话。 花娴不耐的挥挥手,“不用管她!马兄接着说,你和那润哥儿到底谁赢了?” 安心微笑着对马玉涛低头一礼,接着沏起茶来。 马玉涛愣了愣,“谢过姑娘!”花娴已是叫嚷起来:“马兄快说嘛!” “他将我压住,我用力掀翻了他……”马玉涛轻摇了摇头又开始讲起来。 李青听得微微一笑,冲身后的菊香偏了偏头,悄悄走向园外去。 花娴眼角扫得李青和菊香离去,听马玉涛讲得认真,也不提醒他了就静静听着。 陆松处理完事务,听李青说得花娴与马玉涛相处的事,不由诧异:“前些日子娴儿去园里一趟,不是说一见玉涛吓得转身就跑么?” “老奴也曾奇怪来着,想来是现在没哪般胆怯了!”李青微笑着回答,“老奴问当时看见的下人,说小姐并未害怕,与马公子彼此有礼着!” 陆杰沉吟着,有些好奇花娴如何胆大起来的。“两人在说些什么你可听到?” “马公子在讲自己幼时的事,想不到马公子年幼时也顽皮着呢!”李青想了想回答说。 说着有些难过,“老奴想来,是小姐以往被拘得太紧,孩子玩耍这等常事,也能听得入神……” 陆杰有些明悟,沉吟着颌首,“娴儿虽是怕生,却抵不过对新鲜事物的好奇,想来听说了玉涛品行不错,不再害怕了!” 自以为明白的陆杰和李青,对看轻笑,“青叔!如此倒不用担心娴儿怕生了,想来还是孩子,贪玩的心思是免不了的。” 李青点着头认同,陆杰想了想又说:“玉涛那孩子,也是个有骨气的!娴儿肯与他结交就让她去罢!” 李青笑着答应下来,“杰郎看人的眼光自是没错的!品行不好杰郎怎会指点于他?” 陆杰轻笑了笑,“平日言行自是能看出一个人品行,玉涛这几年逼自己也太紧了,能有人拉着他放松下也好!” 李青笑着到门口,招呼下人进来抬陆杰,“杰郎说得是!往日见他总是苦思冥想着,整天绷出老成的样子!今日才发现,实际也还是个孩子!” 下人抬起陆杰来走出去,陆杰微叹,“也是被逼的!没亲人的孩子啊!” 李青怔了怔,淡笑着扯开话题,“莫家小郎们想来也快过来了,不如将马公子一起唤来?” 陆杰点点头,“正有此意!” 陆杰一行走到亭子旁边时,见亭子里还是一人在说,另一个入神在听,安心在亭外躬身行礼。 陆杰摆了摆手,示意安心安静,下人们抬着陆杰轻快的走了过去。 见陆杰一行走得远了,安心这才出声道:“小姐!杰爷去月影楼了!” 花娴和马玉涛都一惊,对看着沉默下来。安心扭身进来做出沏水的动作。 “小姐和公子不是已经计划好了?”心道小姐既然想隐瞒,自是要帮着隐瞒下去。 花娴站起来轻笑着拍了拍安心的肩,“我家安心说得对!马兄只要杰叔问起时,就说知道他是我长辈,就与我讲了些童年顽皮的事就行,其实只要做出羞愧的样子,杰叔不会细问你到底与我讲些什么的。” 马玉涛起身来拱手认真道:“清宁且放心!为兄不会食言,就照清宁所说就是!” 当下两人再对了次说词,马玉涛拂了拂衣衫,“既是知道先生在,学生是定要前去问安的,正好陪清宁一起过去!” 花娴点点头,淡笑着和马玉涛走出亭来,“马兄是我杰叔的弟子?” “为兄愚钝!不曾得先生收入门下,在学院先生有授过课,这些年学业有疑惑时见到先生,先生也会指点一二!” “我杰叔在学院授课?”花娴心下讶异,“难道学院的先生教的,不算是弟子么?” “先生在学院会定期教授琴艺,弟子和学生是不同的!”马玉涛心下奇怪。 花娴怎么连这区别都不知道,还是耐心说着:“只是传授学问,老师并不亲自一一教导,只能算学生,和以前门生差不多意思,算不得是弟子!” 花娴恍然点头,“原来如此!弟子要比学生亲近!” “自然!弟子入则孝,出则弟!亦师亦父是要传承的,轻易哪能得入门墙!”马玉涛感慨道。 花娴偏头轻笑,“清宁明白了!” 说笑间来得月影楼前,花娴对躬身行礼的菊香道:“马公子来拜见杰叔,引我们过去!” 菊香自是躬身应了,“请马公子与小姐随奴婢来,杰爷在宴客厅!” 马玉涛自是客气着拱手:“劳烦姑娘了!” 两人随菊香进得宴客厅,足有上百坪的大厅里铺着厚厚的地毡,复古的摆放着长几同矮榻,长几旁有着花枝造型的青瓷灯盏。 陆杰依在正中的榻上,面前长几上摆着琴。虽是白天,几两旁也点燃几支巨烛,房间透亮着,光线并不昏暗。 菊香在门口停了下来,柔声通报道:“杰爷!马公子和小姐过来了!” 陆杰挥挥手,菊香躬身退了出去。 马玉涛在门口停了下来,拱手郎声道:“学生马玉涛,见过陆先生!陆先生安好!”恭敬着行礼拜了下去。 陆杰淡笑着温和道:“且起来罢!” 花娴满面笑意,开心着奔了过去,“杰叔!马兄是你学生呢!刚与清宁讲了好多有趣的事哦!” 第二十七章 羞恼 陆杰轻扯了下嘴角,抬手指了自己左侧的矮榻,“毛毛燥燥的,除了鞋跪坐好!” 花娴脸微微一红,看了看脚下地毡上自己踩出的印迹,有些羞恼,回头瞟了眼马玉涛,马玉涛温和的冲她淡笑了笑。 陆杰轻笑:“玉涛!我这侄女天真不懂世事,你可别笑话!” 马玉涛在门口躬身拱手:“清宁女郎纯真质朴!极为难得!” 安心在门口除下鞋,着袜躬身走到花娴面前,花娴咬着嘴唇面带恼意坐在榻上。 陆杰笑笑示意安心帮花娴脱去鞋,“唤人来整理下!”安心将花娴的鞋拿在手中,躬身应了退出来。 花娴恼着坐在榻边,偏头见马玉涛还微躬了身在门口,“马兄!请进来罢!” 马玉涛冲花娴淡淡一笑,微微摇头:“先生!学生就先退下了!”说着拱手躬下身来行礼准备告辞。 陆杰轻笑出声:“玉涛!进来坐下罢!光顾得说清宁了。”抬手指了花娴下首的榻位。 马玉涛顿了顿,拱手应了,除去鞋到得榻前上榻端正跪坐好。 陆杰见花娴直直的看着马玉涛的跪姿,想来是忘了教她如何跪坐,怪不得刚羞恼着不上榻…… 想开口与她说来,再想不必再惹得她羞恼了,也就由得她坐在榻边不理了。 “菊香!让人去将玉涛的琴取来。”待菊香擦拭好地毡,陆杰淡淡的吩咐。 安心跪坐在花娴榻前,轻声提醒花娴:“小姐!上榻跪坐着!” 花娴有些郁闷,前世仅在幼年去乡下拜祭才跪过,心里极不愿跪下。 安心埋首在胸前,悄悄伸手扯花娴的袍角,花娴撅着嘴装不知道。 陆杰瞧得两人的小动作,好气又好笑的清咳了声,安心吓得跪直了垂手在两侧。 马玉涛正经伟坐着不敢乱动,眼角便瞟了瞟花娴,见她撅着嘴似有恼意,奇怪怎么花娴如今变了个人。 “清宁!”陆杰淡淡的唤道。“一会莫家小郎们就过来了。” 花娴心下郁闷,也知道反抗不得,上榻学着马玉涛跪坐下来。 陆杰见她耷着双肩,有气没力的样子,皱了皱眉不再说她。 “玉涛!今日清宁可是烦拢到你了?”淡淡开口问马玉涛。 “回先生!前几日学生鲁莽惊吓到清宁女郎,今日女郎原谅了学生,学生同女郎闲聊会童年旧事罢了。”马玉涛微微起身回答道,面上有些许紧张,低头看着放在双膝上的双手。 “不必这般拘束!玉涛你放松下来罢!”扫了眼两人轻叹,娴儿能正经些,玉涛能松驰些,就正好了。 下人陆续过来摆上茶水糕点,桂香进来在花娴几上放下笔墨纸砚,陆松手拿一叠纸进来在陆杰身边站了。 “呵呵!清宁以往与世隔绝,失礼处玉涛多指正于她!”陆杰轻笑着说道:“清宁!刚想与我说什么呢?” 花娴在陆杰问马玉涛之时,想起目前紧要的事来,顾不得跪坐得难受,心里已是准备了起来。 “杰叔!马兄好好玩哦!他有好多一起长大的伙伴……”花娴听得陆杰笑问,立马雀跃着开始吧啦吧啦,说起马玉涛讲过的幼时一时糗事或顽皮事情来。 虽说已经仔细商量过,听得花娴说自己年纪时的顽劣事迹,马玉涛还是红了脸,不自在起来。 陆杰见他这般模样,心下好笑不忍让他难堪了,打断花娴道:“清宁!玉涛当你是友人才与你讲,往后别跟别人说玉涛的事了。” 马玉涛抬袖拭了下额际的汗,清宁可真算得准,说起我糗事来陆先生就不再问了…… 花娴被打断了说话,又翘了翘嘴,做出不开心的样子来。 陆杰淡笑着温和说:“玉涛!年幼时都顽皮,不用害羞的。” 偏头看着花娴淡淡的说:“清宁却是不曾有过玩伴,才会听你讲就入了迷!” 认真跟马玉涛说:“想来玉涛是清宁认识的第一个友人,玉涛可能多指正她?” 马玉涛压下心里对花娴身世的好奇,起了身回道:“先生!玉涛也视清宁为友!” 马玉涛虽是奇怪,两人关系这么快就要好了,清宁不明事,玉涛也能这么快认可花娴? 思索着心里笑笑,许是两孩子投机!又在心里暗讽,陆杰你老了,小孩子相处自是看不清楚了。 冲旁边挥挥手,“阿松!将小姐的功课给她!” 陆松将手上分为两叠的纸,拿出厚的哪叠走到花娴几前放下。 见花娴拿起纸笔来,认真开始计算了,陆杰这才回头,轻声问询马玉涛的学业。 小云一边帮莫非整理衣着,一边跟莫非说给花娴送小吃食的事…… 莫非得知花娴让小云带了点心回来,就急忙出来要尝鲜。 莫易和莫凡正在怀德院里说着话,听得他进来停下话题。 莫易取笑莫非道:“小九,可是担心着清宁妹妹给你送来的吃食,被哥哥吃光了呢?” 莫非过来坐下,“哥哥们会舍得不给小九留嘛?小云,把妹妹家的,外面还没有的给爷取来试试。” 小云从桌子上装着南瓜饼的碟中,取了一块喂给莫非。 “唔。。。挺好吃的呢,真还没吃过!”莫非咬一口吃了,觉得有几分新奇和特别。 “刚我也试了试,觉得是有些独特着,还想吃呢!你三哥不让了,说得等你出来,三哥就是偏心。”莫凡说着让在旁边的桂枝,也取来给自己吃。 “我就说了句,小九一定会喜欢!你自己就要等着小九才吃的,自个儿还不是偏着小九来的。”莫易伸手拍了掌莫凡,翻个白眼。 “哥哥们都疼小九呢,小九知道的。”莫非吞了嘴里的饼嘻笑着,“姑姑家厨房做的点心还真不错,妹妹也真好,让人送来这般独特的吃食呢。” “吃了就过去杰叔那里练琴,别忘了你出来时,跟爷爷可是说来请教杰叔琴技的。”莫易从桃红手里取过帕子,擦拭了嘴边。 “刚墨染去看过了,清宁妹妹已经去了杰叔哪做功课。” 莫非听得花娴已经去了,就急急也从小云那取了帕子来擦嘴,“三哥我们也过去罢。” 莫易和莫凡对看了眼笑说:“小九呢,别忘了早上杰叔说过的,清宁妹妹性子跟人不太亲近的,你可别太热忱了吓到她了。” 莫非拉了莫易和莫凡的手急着往外走,“嗯嗯,知道了的。” 门口候着的桂香,躬身行礼道:“小郎君可是现在去月影楼?” 莫易淡淡的说:“我们兄弟要去杰叔处,你带路罢!” 桂香躬着身道:“小郎君请随我来!”自是微躬身在前带路。 三位小郎到得月影楼,在宴客厅门口齐齐躬身:“杰叔安好!” 花娴苦着脸跪坐在几前,计算着今日酒楼的账单,马玉涛与陆杰请教着学业上的疑惑。 厅正中间,摆放了两张长几,左边的几上已放上一架古琴。 听得莫家兄弟在门口问安,三人齐齐抬头看向门口,陆杰轻笑着挥手,“不必多礼了!都且进来坐罢!”指了右侧的榻位。 莫易带着弟弟们,除了鞋挨序在右侧榻上跪坐下来,花娴低头又自计算起来。 陆杰淡淡指着马玉涛道:“这算得是我半个弟子,马玉涛,该进大学院了。” 莫家三兄弟自是起身拱手行礼,马玉涛惊喜着拱手回礼。 几人沉默着行礼听陆杰接着说:“这三位是莫家三郎莫易,五郎莫凡,九郎莫非!是我侄子,易儿凡儿在中学院应该听闻过玉涛吧?” 听得陆杰问话,莫易起身与马玉涛拱手:“久仰大名!马兄才名我们兄弟自然听闻过!” 莫凡也起身跟着淡笑:“马兄确是才华出众,特别是六韬三略的造诣,令小弟仰慕已久!” 马玉涛镇定着带笑拱手:“不敢当莫家小郎君们称赞!至于六韬三略,也全是……” 陆杰已认下自己为半个弟子,想来称呼先生不再适合了,停了下感激的看着陆杰说:“全是老师指教有方,玉涛不敢居妄!” 陆杰轻笑着拂袖,“都别多礼了!玉涛你无天赋我也无能指点!易儿凡儿也不必菲薄,格物方面他忘尘莫及!” 莫家兄弟同马玉涛自是对陆杰拱手行礼,也不再出声自谦。 陆杰冲莫易和莫凡笑道:“看来在我面前拘着了,玉涛同非儿练琴,易儿,凡儿?” 莫易和莫凡对看了眼,不再刻意拘礼放松下来,“杰叔指点琴艺,如此机会难得,我们兄弟自然是要听着的。” 陆杰笑了笑,“你等随意!不是正式场合,不必难受着自己拘着,想看清自己走近些就是了。” 莫易和莫凡自是笑着点头,“杰叔,不必管侄儿,父亲交代过,来此就当自己家就是了。”莫易笑着说道。 陆杰点了点头淡笑,“玉涛和九郎入坐罢!”莫非的小厮砚思抱琴上前放在空几上,躬身退了下去。 花娴自行在脑里脑算,数字繁体都看得明白,算起来倒是简单的事。(现代人哪个对两位数内的加法心算不了呢?) 将记一旁算出的单份菜单,挨份挨分的再全加起来,聚神脑算着没留意厅里其它动静。 “杰叔,今日午时酒楼一共卖了一两银子又三十五个大钱。”花娴说着将自己算出来的结果,写了递给安心。 安心跪行到陆杰身边,双手递上。 “嗯?”陆杰接过来,看了递给旁边的陆松,又拿过陆松手里另一叠纸来。 陆杰拿了在手里翻看了下,取出其中几张来,“今日的采买单子算了出来,记到你自己的账册上,今日的功课就到这。” 莫非和马玉涛已在琴前坐好,莫易和莫凡已下了榻行到陆杰几前,陆杰淡淡说道:“非儿先抚一小段!” 第二十八章 欺瞒 莫易笑道:“杰叔,妹妹已经在帮着家里的酒楼记账了么?还真是聪明!我们都不曾帮家里做事呢!” “清宁和你们不同,她记账挺有天赋,酒楼的账,账房做着,她这里拿来给她算着一份另记着,到月底再对照了看,等她熟悉了再教她其它的,先学着罢!”陆杰淡笑了说。 “妹妹还是很历害的,我计数就总是学不好呢,杰叔,妹妹不上学院么?”莫凡一脸崇拜样子,看着静静在那算数的花娴。 “毕竟以前她没学过,上学院的进程,和太小的孩子一个班了。清宁说只喜欢认点字看看闲书,计数和打点产业,跟着我学了就够了,不想上学院。”陆杰无奈的笑了笑。 马玉涛垂首坐在几前,心里更加奇怪,清宁为何要将自己才华掩盖起来?连老师这等睿智也被瞒得紧紧的,她到底有何苦楚? “三郎和五郎就自便了,先听一下小九的再说罢。”陆杰摆摆手,示意不要再说话了。 厅里众人静下来,细听着莫非抚琴。 待莫非抚完这一段落,陆杰微皱了下眉,“非儿习了多久了?” 莫非忐忑着回答:“回杰叔!非儿已习得四个月有余!” 莫易和莫凡二人张了张嘴,想帮莫非说话,还是闭嘴静静不出声。 陆杰看了眼三兄弟,轻笑了笑:“平日还要上学,能习得这样已是不错了。” 回首对低头在旁边的马玉涛道:“玉涛!我讲你来做,示范下大按上下的手法。” 马玉涛抬头淡定的点头,“是!” 三兄弟都齐齐伸了头看像马玉涛的琴面。 “左手将琴弦按到琴面,左手就不要离开琴面,一直按着弦,紧贴琴面慢慢移动,一旦离开的话,你会发现音断了,然后就没声了,这时候再移就无意义了。” 陆杰说着,马玉涛就手下示范着,成功一次了,又做了次失败的例子示意。 莫非全神留意着马玉涛的动作,手上也跟着试了一下,却还是在中途断了音。轻摇了下头,莫非接着又试了起来。 花娴做完手上的账单,莫非练习着指法,莫易和莫凡虽没有琴练习,也入神想着手指动动。 花娴将自己的册子拿了递给安心,伸手在桌上支起托住头。 静静的看陆杰喝着茶,马玉涛做着示范,然后轻声提醒莫非指法要领。 花娴见陆杰空闲着,就开口笑道:“杰叔,今日得闲,抚一曲让我们欣赏下罢!” 听得花娴出声,众人手里停了下来,一起渴望的望向陆杰。 莫易更是直接笑说:“杰叔要是肯抚一曲!哪我们兄弟今日可是有耳福了,常听得四爷爷和父亲们讲,昔日杰叔的琴音可是一绝!” “那是你家长辈们抬爱了,能入耳罢了!抚琴是熟能生巧,多练习自然就好!近年已经很少练习,今日没外人就弹来玩玩罢!”陆杰见几人神态,也就笑笑应了下来。 待陆杰在自己琴前坐好,莫家兄弟与马玉涛已是围坐在几前,肃然正襟候着了。 陆杰不由轻笑了笑,轻抚起来,眼角却瞟见花娴跌坐在榻上,伸手依在几上,慵懒无比。 心下有些恼怒,一点女儿家形象也无,心下打算着,要想办法从栖霞观请人出来,好好仔细教她如何做士族女郎! 陆杰的琴弹出来,既是心中有事想着所弹,也令莫家三兄弟聆听得入神。 花娴却还是哪副慵懒模样,待得一曲抚完,四人还保持着姿势。 花娴见陆杰偏首,看了自己一眼,忙起身坐好,轻声笑了出来,“哥哥们真是太认真了,只怪杰叔弹太好了!” 莫家三兄弟回过神来跟陆杰告罪,言道陆杰果然琴音不凡,陆杰不以为意的淡笑不语。 花娴心中一动,没多想就直接开口说:“杰叔的琴自然是极好的,却是不及那日初听洒脱……” 见莫家三兄弟瞠目盯着自己,不由偏头不出声了,却见马玉涛在一旁,与自己微笑点头。 陆杰大笑起来,“让你来学琴,你这丫头一个音都找不准,却倒是能听出几分琴意,看来也不是对此一无天赋,回头再接着学罢?” 莫家三兄弟不由面面相觑,自是都不出声了。 “没天赋学,也不是说听都不会听了罢?音乐这东西,用心听之,自是能听音知意的罢。”花娴淡笑说。 转念又说:“杰叔啊!子期可是能成伯牙知音的。” “听音知意!”陆杰沉吟着不出声,半晌迟疑着问:“娴儿何时读列子传的?” 花娴心里暗骂自己,叫你嘴贱,再这般不经大脑乱说,迟早挖个坑埋了自己。 眼角瞟得马玉涛还淡笑着站着,“什么列子传?”偏了偏头做出好奇的样子来。 陆杰挑了挑眉,莫非已是抢着回答:“妹妹刚说的伯牙和子期,就是列子传中的高山流水呢!” “哦!”花娴拖长了声音,伸手拍拍脑袋,冲马玉涛眨了下眼。 马玉涛听得她说不知列子传,心里就不由狂跳了下,见她偷偷冲自己挤了个急切的眼神,心下奇异着面不改色。 花娴回头眨巴着眼睛,跟陆杰卖荫。“杰叔!刚才马兄与我讲的呢!马兄说清宁是他的子期哟!” 众人目光不由都随花娴的话,落到了马玉涛身上,花娴趁机冲面现纠结的马玉涛,做了个愁苦的脸色,无声的做个口形:“拜托!” 也不顾得马玉涛是否有办法,祈祷他能帮自己圆过去。 陆杰微笑着问道:“玉涛!你视清宁为知音?” 马玉涛低下头来,强制镇定下来,脑中思绪快转。“老师!……玉涛确是视清宁为知音!” 陆杰淡笑了笑,“我很好奇!清宁如何知你?”心下有些不乐,难道这孩子终没能守住本心? 众人都听出陆杰语气透露出不信,马玉涛也不由面现悲意,花娴想及他对陆杰的孺慕和崇敬,心下暗恨自己不该拉他下水。 慌乱着花娴望着陆杰:“杰叔!……”心道罢了,自己挖的坑自己跳吧!“马兄没错,是清宁的错……” 陆杰回头看花娴脸色灰白,一副闯祸的模样沮丧着嗫嗫,心下有些恼马玉涛,竟这么快哄得花娴向他了。 马玉涛听得花娴惶恐唤陆杰,抬眼见花娴脸如死灰已要说出来,感动花娴不想让自己难做,焦急中想到了对策。“老师!” 见陆杰淡淡回过头来,花娴沮丧着看过来轻摆了下头,马玉涛镇定下来,跟花娴轻笑了笑。 拱手躬身道:“老师!今日学生本思及家人心中愁苦,同清宁遇上,说开了那日的误会。清宁见弟子神色悲凄,好奇着关心于学生。” 停了停直起身来,坦然看看众人言道:“学生见清宁温和,不由跟清宁叙述起身世来,清宁一直认真聆听着学生絮叨,并无半点不耐!” 说着冲花娴拱手道:“如此善意与耐心,为我子期并不为过!” 陆杰想及马玉涛身世,有些愧意,想来这孩子这些年,心中悲苦无地方诉,恰逢清宁又对一切好奇认真着听,自是荫生知己之感。 马玉涛看看众人,陆杰叹着气面现愧意,莫家三兄弟怔住不敢多言,花娴流着泪傻看着自…… 心下怜惜着行上前来,冲花娴安慰的笑笑,取出帕子来为她拭泪。 “何况清宁听我思念亲人甚苦,劝慰生养之恩虽不能忘,亲人却定是不愿见我活在悲切中……”说着顿了顿。 冲颌首着的陆杰坦然笑道:“而且清宁还跟我言,身世是我们无从选择的,但将来却是要自己追求的,我只能振作起来,才不负先人所望!老师!清宁于我之恩,何止于知音?” 陆杰连连点头,“确是当得!” 回头羞愧的与马玉涛道:“玉涛!为师错了,不该猜疑于你!只是清宁太过纯真,为师……” 马玉涛心下也惭愧自己帮清宁欺瞒陆杰,深躬身行礼道:“老师心忧清宁,自是难免有不放心的地方,学生先前又不想坦诚相告,是学生的错!往后老师相询,定不会再有隐瞒!” 花娴见他这般作为,心里也有愧意,想来多坦荡的一个孩子,还是被自己哄得欺瞒老师了!将他视为头一个真心相待的友人。 陆杰扫过伫立在一边的莫家兄弟,见花娴红着眼睛站着发呆。“清宁!” 花娴回过神来,撅嘴嘟哝:“都说了马兄是没错的。” “是了!你们全没错,是杰叔错了!”陆杰伸手示意。 花娴撅着嘴走过去,拉着花娴的手软语。“清宁!往后就叫玉涛哥哥可好?” 花娴抬头看马玉涛,见他面现喜色,想想还在装荫中,“马哥哥不行么?玉哥哥?涛哥哥也可以啊?” 与马玉涛抢了个鬼脸,回头皱了皱眉与陆杰说:“杰叔做错了,不听你的!清宁想怎么叫哥哥都行!” 厅里众人面面相觑,被她这下搞怪弄得都笑了起来。 “好!由得清宁自己叫!”点头让马玉涛走过来,“玉涛!为师现在就你就么个弟子,清宁也是身世……” 犹豫着停下来,不再说花娴的事情,“往后为师再与你说罢!你且要保护好她!” 莫易和莫凡对看了眼,莫非已是开口叫道:“杰叔!我也会保护妹妹的!” 陆杰轻笑了笑,冲莫家兄弟温和笑着说:“自然,清宁还有莫家哥哥们!” 第二十九章 真心 “杰叔!我能来找玉涛哥哥玩么?”花娴见气氛已经轻松下来,眨巴着眼问陆杰。 陆杰拍了拍她的头,“当然能!看你脸都花了,去洗洗吧!” 花娴脸红了下,不好意思的低头,跟众人行礼告退,带了安心出去。 陆杰笑笑,对马玉涛说:“玉涛!你代为师领莫家小郎们,去园子里游玩!也省得你们拘束!” 马玉涛躬身应了下来,几位少年与陆杰告别出来。 马玉涛同莫家兄弟,在园里游玩着,一路看着景致,几人熟络起来。 聊得热络了,莫非就忍不住问马玉涛:“玉涛哥哥,如何能让清宁也向着我呀?” 马玉涛看他睁大眼认真看着自己,笑笑拍了拍他肩:“真心对她!她聪明着能知道的!” 莫非苦恼着皱眉,“我是真心的呀!可是妹妹对我,还是有些冷冷的……” 马玉涛来回看了眼莫家三兄弟,认真的说:“九郎刚也听我讲过,怎么与她结识的。她心地哪般善良!九郎虽比她大不了多少,她却比你苦多了!轻易定是不敢与人交心的!” 有些落寞的轻叹了口气,低声接着说:“肯与我结识,想来也是因为大家都身世……同病相怜着彼此能理解。” 莫家兄弟都听得点头,莫易想起初见时,自己兄弟一点不掩饰的,好奇着打量花娴,随后会对自己等人冷淡也在情理之中了。 想着脸上有些发烫,扭头看莫凡不自然的面色,兄弟俩相对苦笑。 莫非却是不曾多想,认真的点着头说:“玉涛哥哥!我会让妹妹知道,我是真心想当好哥哥的!” 花娴洗过脸回来,见陆杰自己在厅里看着书,“杰叔!” 陆杰抬起头来,笑着温和说:“我让玉涛领他们去园里游玩了,娴儿要去么?” 花娴想了想笑道:“杰叔!可不可以让娘陪我,也过来小住几天?我们可以在楼上住呀!” “可以的!你去与你娘说罢!”陆杰笑着摇摇头挥手道。 花娴兴高采烈的小跑出去,匆匆奔到客栈寻花醉月。 “娘!与我在这边小住几天嘛!”拉着花醉月的手摇晃,祭出卖荫大法。 “娴儿!”花醉月眼睛都得得眯了起来,“娴儿想住哪?娘让人去收拾就是了,别摇了!” “娘真好!”花娴笑着松开手,不忘了发张好人卡。“娴儿跟杰叔说啦!就住月影楼上就是了。” 花醉月轻笑着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招待莫家小郎们。” “娘!哪我找玉涛哥哥玩去了。”花娴笑着说了,转身就又跑了。 花醉月轻笑着摇了摇头,娴儿开心就好了! 花娴走近竹林中马玉涛的小楼,四人围在楼前空地上的桌旁,莫易与马玉涛正在下围棋。 莫非正好抬头四下张望,见花娴和安心走了过来,眼睛一亮起身跑过去。 “清宁妹妹!三哥和玉涛哥哥在下棋!我陪你去玩罢!”两眼亮晶晶着望着花娴。 花娴嘴角抽了一下,强压下想皱眉的举动,行了一礼淡淡说:“九哥!清宁真不知可以玩什么?” 莫非见她有礼却透出淡漠,有些黯然低了低头,花娴不以为意的悄悄撇了撇嘴,这小孩没得玩就不开心了吧! 想起马玉涛的说话,莫非轻吸口气,抬起头来冲花娴笑道:“清宁妹妹要看哥哥们下棋么?” 花娴见他有些讨好自己的笑着,心里软了下来。“九哥!与哥哥们一起罢!” 沉浸在棋局的莫易和莫凡,没发现花娴与莫非轻轻走来,马玉涛却是留意到了,偏头与两人笑笑,点头示意坐旁边别出声。 花娴与莫非静静坐下来,看莫易与马玉涛下棋,花娴心里抱怨,围棋真心不懂好不,姐只电脑上下过几把五子棋。 莫易看着棋盘长叹,拱手道:“甘拜下风!玉涛兄!” 马玉涛也拱手笑道:“承让!”见花娴还盯着棋盘发愣,“清宁可来一局?” 莫易和莫凡也刚见花娴过来了,点头笑说:“清宁想同谁对弈?” 花娴想起五子棋也有些想玩了,“清宁没学过!只以前自己玩着五子棋。” ,莫非愣了愣:“什么五子棋?” “就是哪边将棋先连成五子就赢了。”花娴笑笑说。 几人对看了眼,马玉涛想了想,看眼花娴笑道:“清宁!不如我们试试!” 花娴点了点头,兴致勃勃的挽了袖取过旁边的黑子来。“嗯……谁先呢?我们猜拳?” 马玉涛笑着摇摇头,“清宁先罢!” 花娴也不推让,直接落子与马玉涛下起来,旁边三人看得也觉得有些新奇。 “为兄不及清宁!”待花娴得意着连成五子,马玉涛笑着跟花娴拱了拱手。 莫非明白怎么玩了,兴奋的撸起袖子来,争着跟花娴开玩。 “用这种方法玩是不错,学棋可闷得多了。”莫非占着位子不让。几局下来,就开始掌握些规则,笑笑想初学棋时的郁闷感慨。 花娴心里郁闷,五子棋本来就简单多了!后世小孩子都会玩,自己也就闲时电脑上玩了下,看这样下去自己搞不定他了,毕竟人家可是正经学过棋的! “本来我就跟丫头解闷的!我不玩啦!哪位哥哥来玩?”说着就起身来。“清宁回去看看,哥哥们先玩着罢!” 莫非见她行礼要走了,也没心思玩起身来。“清宁妹妹!九哥陪你回去!” 花娴见他睁着大眼,生怕自己会拒绝的模样,笑笑说:“九哥也想回去了?” 莫非见她没有拒绝,更是卖力的讨好着笑说:“让哥哥们玩好了!我同妹妹去!” 花娴见他这般刻意讨好,只好笑笑与他一同回了月影楼。 “杰叔!九哥!清宁先上楼看看娘!”进了宴客厅见了陆杰,花娴就扔了莫非上楼去了。 不知道自己被丢弃的莫非,听得花娴这几日也在园里小住,还开心无比,心下打算着这两日可以一直带花娴玩。 陆杰见他在哪自己开心,笑笑也不提醒他。 花娴上楼来到绣阁,花醉月正指挥着人在放东西,“娘!就住两日不用太麻烦了吧!” 花娴听她说话回过头来,笑笑说:“娴儿回来了!这阁久没来住了,清理干净换上幔帐就行了!” 花娴“哦”了声表示明白,走过窗前,看着湖边,想着夏日荷花开日,这里景致就美极了。 “娴儿!这阁同楼下西阁,分别是娘和你杰叔过来住的地方,这阁往后就与娴儿住了,娘去东阁!” “哪有要娘要让地方给女儿住的!娴儿去东阁就行啦!”花娴急忙认真的摆手道。 花醉月心里暖暖的,笑着伸手揽着花娴。“娴儿!娘平日不过来园里住的,娴儿既是喜欢这边的园子,正好将这阁与你住……” “娘……”花醉月伸手在花娴嘴唇上点住,“听娘说完!娘换了地方会睡不好,往后娘就不陪娴儿过来了。” 花娴瞪大了眼,“啊!哪娘就别在这边住了!” 花醉月笑得更是灿烂了,“娘就在这边住一晚就是了,不要紧的!” 花娴稍犹豫了下拉花醉月,“我们回去住,这么近几步就过来了的。” “没事呢!一两日不要紧的!”花醉月不以为意的笑。 “娘!自己家的园子,娴儿自己住也可以的。”花娴认真跟花醉月说:“娘要不让我自己在住,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娘是定要回自己的院子好好休息的!” 巧娘整理着床上的铺盖,笑着插话道:“夫人!小姐说的有理!夫人反正日日都得来这边,杰爷不是也在楼下么?” 花娴仰望着花醉月,严肃的看着花醉月点头,花醉月抱了抱花娴,“好吧!娘早上一早就会过来的!” 花娴这才绽开了笑脸点头,“娘!这样娴儿才开心!” 早上莫家兄弟洗漱完,巧娘在院外候着,请他们去月影楼用饭。 进得饭厅就见花娴蹲在陆杰的轮椅旁,用手摸着轮子在看着什么,心下奇怪着,三人跟陆杰和花醉月问了早安。 陆杰伸手敲了下花娴的头,“还嘀咕什么呢?跟哥哥们问了安吃饭先,一会让你看个够。” 花娴嘻笑着起身跟莫家兄弟见了礼,大家一起在桌边会下。 花醉月指挥着下人上餐,笑着坐下道,“许久日子不曾这么热闹过呢,你们几个喜欢用什么样自己开口或是让你们的丫头们取来,在姑姑家就随意些。” 莫家兄弟也自是笑了应了,示意自己的丫头去取饭食。 莫凡笑着跟花娴说:“清宁怎么对杰叔的椅子感兴趣么?” 花娴看了看莫凡,“我听着杰叔的轮椅推着有些吵,想看看怎么会有响声呢?” 心道姐不是见石头推着吃力,又吱嘎乱响,想看看能不能想出办法改进下,只能先装着好奇呗。 “这个是请工部的格物大师出的图纸。”莫凡听了就笑着跟花娴说,“想是杰叔这个用的时间长了,回去跟家里说下,给杰叔送个新的来才是。” “这个现在还能用着,而且做起来极是不易的,就不用麻烦了。”陆杰淡淡开口道,“清宁好奇就回头拿去看看呗!” “要是能弄明白,帮杰叔修下就好了。”花娴认真说着,装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呵呵,要是清宁能想出办法自然极好,说不定我家清宁也有格物天赋呢。”陆杰不以为意的笑着说。 心想花娴毕竟还小,对新鲜事物感到好奇是正常的,并不认为她能真的想出办法来。 第三十章 莫家 花娴做出认真的样子,点头应了。 花醉月还是劝说:“清宁!你可别乱弄!这个是上好的檀木做的,要极好的匠师才做得出来的!” “难道不是有图纸就能让木匠做么?”花娴心下好奇,不可以换别的材料么? “其它的木料不耐用,椅子部分做起来倒是容易;其它的部分,就要手艺极好的匠师,才能做出来了。”莫凡扭着头看着陆杰的轮椅,跟花娴解释着。 “哦,还是不是很明白,五哥你懂这个?图纸是在你们家么?回头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可好?”花娴心道要是能哄得看了图纸,没准凭自已忘得差不多的物理,还能想想办法。 没图没人跟自己说明,自己哪模糊的知识可是不够用的,而且就算自己知道的,也不敢说出来,否则不成了妖孽了。 “我们家传的就是墨家的机关术,去学院都是选格物。清宁妹妹要是感兴趣,一会我们一起仔细看了说罢!” 莫易接过话来,“图纸是在我们家的,清宁想知道的话,当然是可以看的。” “清宁也就是好奇,仔细学来哪有这般容易呢?陆杰招呼大家先吃饭,心道几个孩子无非是好奇心上来了。 众人自是应了,不再出声吃起饭来。 饭后陆杰让陆松和石头,送了自己去账房。 花娴想了想跟了过去,“杰叔!我想过了,我看不明白的,先请莫家哥哥送些格物入门的书,给我先读着好了。” 花娴见陆杰被陆松抱着,换房内的椅子坐了。心想自己可没哪本事,摆弄下就明白了。 “哦!不想仔细看看啦?”陆杰笑笑,心道果然是孩子,一阵一阵的。 “嗯!待我去读了书弄明白再说啦!”花娴扭捏着回答,“我和哥哥们去玩啦!。” “好吧!哪你去吧?”陆杰宠溺的看着花娴笑说,“一会我安排好事就过来。” 花娴出来跟莫家兄弟说了,和莫家兄弟一起去了亭子,路上让人准备好茶点。 莫易和莫凡各取了本书来看,莫非坐在琴前却没心思练琴。 看着花娴在那也读着书,读得几句又停下来,落苏就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这字读什么和字意。花娴就嘴里跟着轻念,动手拿了笔写。 终是好奇就偏了头看,莫易和莫凡也都不出声,留神着莫非和花娴。 莫非看了花娴写的字,嗯?是要好好练练字呢!心里想着又不敢直接说出来,难为情的皱着眉头想怎么开口。 花娴抬头看莫非那表情,心知他定是看到自己的字太难看了,“九哥,可是想说清宁这字太糟糕呢?”笑着开口说着,心道这小孩一点不会藏心思。 “啊!”莫非惊了下,满脸通红的摆手。“不。。。不是。。。字是要慢慢练的。” “清宁也想着先多认识些,写就慢慢练了,没事呢,清宁知道自己写得很难看的。” 花娴见莫非这样,倒觉得心下一软,何必逗个小孩呢!而且这孩子还蛮天真的。 “妹妹没关系的,当初我刚写时,经常放一边久点了,我就自己也认不出来呢!”莫非认真的跟花娴说,生怕她会觉得自己取笑她。“真的呢!多写写就好了。” “嗯,清宁知道的。”花娴对莫非微笑着说,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温柔点。 莫非见她温柔的冲自己笑着,心里一甜不由冲口道:“妹妹好乖哦!” 旁边莫易和莫凡见他那样子,忍不住都偷笑起来。 花娴一下黑了脸,被小孩子发乖乖卡了有木有!见他哪天真样子,是不知道该好气还是好笑,郁闷了起来。 莫非见花娴温柔的笑脸,随自己的话出口就阴沉了下来,想到自己也不喜欢被当做小孩子,讪讪笑着:“妹妹在读的是什么书呢?” 花娴翻翻白眼,看来这小子明白说错了。好吧!大人不计小人过,姐这次原谅他了。“秋原先生的游记,闲书来的。” “妹妹喜欢读游记呀?”莫非见花娴没有不理他,心里开心起来,“回头我送些来给妹妹看好了。” “我和杰叔说好的,我只是学识字又不做学问,看看游记之类的闲书就好了。”花娴笑了笑。 心道有人给我送书来当然好,正愁杰叔的书房没啥闲书。“九哥要是有这类闲书,就借我看看好了!” 莫非使劲点着头,“嗯,嗯,回去我就去给妹妹找了送来。” 莫易和莫凡两人笑着看了看对方,心想还是年纪差不多,才能玩一起,自己又做不到小九那样!两人不出声低下头看起书来。 待得下午,马玉涛也自行前来月影楼,替陆杰指导莫非习琴,待花娴做完功课,几人就一起到园里玩乐。 莫非终是磨到花娴脾气,心道毕竟与莫易和莫凡还是不同,是真愿同自己相处的,也看明白莫非本性还天真着,也对他不再冷淡了。 莫家到了第三日傍晚,派了车来接了三兄弟回去。 三人进了莫家前院正厅,就见一大家人都在等着。 莫非上前就拉着莫白闹腾,道自己刚跟妹妹玩得好了,就被接了回来。 莫白无奈答应着,过几日许他再去才安抚下来。 莫骏细问起三兄弟这两日所见所闻,莫易正要准备细细答了。 “爷爷,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让我们去看妹妹言行?”莫凡想了想就开口问道。 这两日一直奇怪着,听得长辈们只言片语,觉得姑姑家的妹妹好像不太好的,这两日看,清宁妹妹很好啊! 当家的二老太爷莫远,抚须看向莫白,莫白苦笑了下不言。 莫远又看向莫骏莫冲和莫藏,三人无奈的你看我我看你,半响莫骏开口说:“凡儿这两日所见,清宁妹妹言行如何呢?” “极是有礼!杰叔见我们时,曾说过妹妹性子冷清了些,后来初见对我和三哥确实如此。”莫凡想了想回答。 “易儿你所看呢?”莫骏冲莫易点点头示意他也说说。 “易儿将这两日的事细细说来吧!”莫易仔细想了,细细跟莫家的人说了起来。 待得莫易说完,莫家的大人都面面相觑,莫白叹道:“沐老鬼啊沐老鬼,看你回来见到这外孙女悔不悔?” 莫远听了莫白的话也跟着气愤,“别说沐老鬼了,就你们不愧疚么?贤后当年给莫家怎么说的,兰姐对我们家的恩情如何?别忘了贤后和兰姐共同的心愿,只望两家女儿从此能轻松自在!虽是外孙女,和离了姓了花不就是花家女么?还有醉月,王上是说让她自己吃了苦头,自己明白回头,你们哪?”说着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父亲,是儿子们错了,您别生气。”莫骏莫冲和莫腾急忙认着错,安抚着莫远。 “前些年儿子们不是也被放到姑苏去了么,谁想到。。。”莫冲辩解着。 莫易和莫凡还有莫非愣在了哪里,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好奇着却也是不敢开口问,只好低着头偷偷对看下。 “易儿,你把这两日跟清宁相处的情景都细细讲来。”莫远怒瞪了三人一眼,回头跟三个孙辈放低了声音说话。 莫易心下奇怪着,还是仔细交代了这两日的事。 莫远更是恼怒,“原来是个聪明的孩子来的!人家是防着你们,想来谁喜欢!被人用好奇打量的眼光看着,人跟小九能玩一起,那是小九哪孩子没心眼,你们真是……” 说着又拍起了桌子,冲自己三个儿子吼起来,“谁出这主意来的,就算是让孩子们去看,在孩子们面前乱说什么?这些小家伙弄个一知半解的,能藏住心思嘛?还好有小九这个真心见妹妹的在,不然……” “二爷爷,小九不懂你们说什么呢?妹妹人很好的。”莫非见屋里众人都被吼得不出声,听出来是在说花娴,以为是说妹妹不够好,就站出来说话了。 “嗯,小九的妹妹自然是好,爷爷也觉得她很好的。”莫远见莫非怯怯的样子,心知吓到他了,忍了怒气放低声音跟莫非说。 招手让他过来自己身边,“小九才是最懂事的,回头拿些书去给妹妹看可好。” “嗯,妹妹说要看游记,妹妹还说学格物,好帮杰叔做椅子呢。”莫非听得让自己去找花娴,一下就开心起来。 “都是儿子的主意。”莫冲咬咬牙站了出来. “前些日子在骆家,那孩子闹出的事挺大的。这事全是儿子当时糊涂了!父亲没在家,就和四叔还有哥哥弟弟建议,心想让孩子们去看看,有个心理准备……” 莫白跟着叹气,“这事我们都有错,大家都有些私心了,担心着会跟自家孩子一起,自家的孩子也受了影响。。。” 莫骏和莫腾都跟着认错,言说自己当时也是糊涂了,没想明白。 莫远看着他们半响无语,终是无奈的叹气,“迟早都是要相处的,何必来这么一场?而且最不应该的是,跟孩子们说什么去看那妹妹品性,还好有个小九!” “你们认为醉月想不到哪么多,但那孩子都感觉出来了,陆杰会不明白么?”说着摇摇头,颓然低下头来。 “罢了,事已至此,往后多补偿哪母女一些吧!你们自去想想怎么做罢。”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离去。 待得小辈们都出去了,莫白叹息着跟莫远说:“二哥,回头把小九送过去,跟清宁玩些时间吧!不是说她想学格物么,先让小九教她入门的,回头昌儿从姑苏回来了,让昌儿亲自教她,正好昌儿幼时也粘陆杰同醉月。” 莫远看了看莫白,“嗯,先这样安排着吧!小白啊!” 叹息着起身来,“先还是问问陆杰和醉月,小九方便不方便去打扰吧?那边不是在安排着她们回花家了么。” “二哥说的是,我去安排这事你放心吧。”莫白点了点头。 第三十一章 重返 莫远点了点头,“这下应该仔细考虑下了,毕竟清宁是在骆家长大的,都别去打听她以前的事了,这些年醉月母女也不容易。” 莫白想了想,“我去让人将小要送给清宁的东西送去,顺便问下陆杰,可能让小九过去接着习琴?”莫远点了点头,莫白起身回自己院子去了。 莫白回到自己的院子,下人道莫非回来就带了丫头小厮,进了自己的书房。 到得书房门口,就听见守书房的顺子着急的叫着:“少爷,这个不能拿。” 进得书房就见莫非在那指挥着,小云手里捧着一叠书站在旁边,书上竟然还放着两个竹简。 小厮砚思苦着脸站在登子上,取自己存放在最上面的木盒。 “做什么呢?还不给我下来。”莫白大声冲砚思吼道。 砚思急忙跳下登子跪下,“老太爷!公子说要取了给清宁小姐送去。” 莫白一愣,走过去坐下没理屋里跪着的下人们,“小九,你要给清宁取些什么书呢?” 莫非溜到莫白身边,扯着衣袖撒娇:“妹妹说,喜欢看些游记类的杂书,说是想多明白些外面的事物呢。” “游记类的书籍爷爷这也不少,你取了就是了!怎么动竹简?”莫白听得是想拿些杂书并不太贵重,又一想竹简类的怎么也在取。“把你取的书都拿来给我看看。” 小云上前躬身递上手里拿着的书简,“妹妹还说,想看些贤后和兰姑婆的故事,杰叔哪边没有呢,爷爷这不是有么,就给妹妹看看呗!”莫非嘻笑着,扯着莫白的衣服扭了扭身子。 莫白一把将书简全抱了过来,“什么?这个不行。” 翻了下手里的书和简,怒瞪着莫非。“清宁妹妹就这般招你疼?” “非儿当哥哥了呢?妹妹又不爱别的,爷爷!”莫非拖着声音叫着莫白,使劲摇晃着。 “不行。”莫白坚决回答着,莫非一边叫着“爷爷”眼里就起了雾…… 看得莫白头疼不已,忽然心下一转,“刚你三哥不是说,清宁还在识字着对吧?” “嗯,杰叔说妹妹可聪明呢,才开始学识字已经认得不少字了,现在拿游记读着,有不认识的字教下她,她就能记住了。”莫非得意的说,“妹妹说四书五经的哪些太深奥,读这些杂书有兴趣,有兴趣才能学得快的。” 莫白将衣袖从莫非手里扯出来,“兴趣?是个聪明的丫头呢。” “当然啦,杰叔说妹妹学字的速度无人能比呢!就是不愿意学正经的学问。”莫非点着头,“爷爷你也说妹妹是聪明的了,她想看就借给她看看嘛!” 莫白头疼的扶着额,想了想:“小九啊,妹妹还在识字的时候,看这些早了点呢!她喜欢游记类的杂书,爷爷帮你挑些简单易懂的,给她先送去看着,这些跟姑婆有关的书是不能借出去的!待她来我们家玩时,爷爷同意给她看好吧。” 心想莫非定会想要清宁来家里做客,这样既保住了自己的书,也不用头疼他撒娇闹腾了。 莫非瞪着大眼看着莫白,仔细在心中想了想,明白自己定是拿不走这些书了,“那爷爷帮清宁选些她能读的吧!几时可以请清宁来家里玩呢?” 莫白见莫非聪明的不再闹了,开心微笑起来,“爷爷帮你挑吧,小九真是乖,你正好跟爷爷说说,你哪清宁妹妹怎么好了。” 爷孙俩自是一个在书架上挑着书,听着另一个在旁边开心说着。 早上花娴用过早饭,就回了自己院子的书房,站在桌前练习着笔划,安心在旁边拿着书读给她听。 院门口传来说话声,花娴皱了皱眉,安心停下来正要出去看怎么回事,巧娘已到门口说:“莫家九公子让人给小家送了些书,还有些零嘴过来。” 花娴放下笔点了点头,巧娘回身让人捧了东西进得屋来,领头的正是上次送蜜饯的小云。 小云将手里的书递给了上前的安心,笑着行了礼道:“昨日回府公子就到老太爷的书房选书了,后来老太爷亲自给清宁小姐挑选了这些,估计适合小姐现在看的,说待小姐读完再选了其它的送来。这些零嘴,公子让送来给小姐看书累了时吃着玩。” 花娴微笑着颌首,示意巧娘和安心将东西收下,“九哥有心了,回去替我谢过莫爷爷和九哥,我很喜欢!” 小云笑着应下,“小姐喜欢就好了,公子们说空闲就来找小姐玩的,老太爷让奴婢问过小姐,可会打扰您学习。” 花娴愣了愣,还来啊!这老头问我啥意思来的? 有点没明白过来,还是淡笑着开口:“我学的东西少没关系的,不要影响了哥哥们的功课才是!” 小云听了低头想了想,抬头笑着说:“九公子让奴婢跟小姐说,很想过来跟杰爷学琴,跟小姐一起读书呢。” 花娴仿佛看见,小少年睁着双眼天真望着自己,脸上讨好的笑着生怕自己拒绝。 心下一软,唉,虽说不算得是只小正太了,也难得竟然还哪般天真着,也就是想跟自己玩,反正自己一天这日子也无聊着!“九哥学琴,可问过杰叔呢?” 小云听得她话里答应下来了,不由开心的笑眯了眼,“杰爷。。。”说着掩着笑出了声。 花娴有些奇怪,“杰叔说什么呢?你笑什么。” “奴婢失礼了,杰爷说,哪小子想过来玩就直接说玩呗,只要清宁肯跟他玩就行了。”边施礼边笑说着。“所以奴婢就来问过小姐了。” 花娴不由郁闷,杰叔这话倒是直接,跟我玩?不怕被姐玩就来呗!“嗯,九哥想过来玩就过来呗!别嫌我们家闷了就是。” 莫非在书房坐立不安的,手里的书怎么也看不进去。 砚思苦笑着劝道:“少爷,老太爷见你不用心读书会生气的!别到时清宁小姐请你过去,却惹了老太爷生气……” “唉。。。”莫非心知小开说得对,定了定神把眼睛放到书上。 待终于等到小云回来,说陆杰和花娴让他过去玩,立马让人开始收拾。 莫白见他一付狠不能立马出发的样子,心下好笑,招呼让人早点摆饭,“用过中饭再过去,急什么呢?将功课带上。” 回头跟小云吩咐:“告诉陆杰,每日他得写上三张字,做最少五题计数,格物的让他看着学一些。”小云自是答应下来,与砚思去收拾了莫非的书本。 “啊。”莫非愣了愣。 莫白伸手拍了莫非一巴掌,“别光想着玩!不想做功课了是吧?哪就不许去了!” “非儿会乖乖做功课的,爷爷放心,不会偷懒的。”莫非赶忙拍着胸脯保证着。 却说莫非心不在焉的吃过饭,又奔回花醉月在柳巷的家。 花娴在院子里,伸着懒腰活动下身体,正准备过园子去。 就听得莫非大声在院外嚷嚷:“清宁妹妹!” 站着愣住了,这小子不是吧?来得这么快! 莫非进来就蹦到花娴面前,讨好的笑着:“妹妹,哥哥让人给你准备的书和零嘴,还喜欢吧?” “喜欢呢,多谢了。”花娴无奈的挤出笑来跟莫非说。 “回头再帮妹妹弄些来。我跟你说哦!爷爷答应了,要是清宁去我们家,就给你看他的宝贝书,就是姑婆和兰姑婆那些呢!”莫非神秘的跟花娴说。 花娴听得向往起来,心道这小子看来还真不错,自己随口说了下他都记在心里了。 温柔着冲莫非笑笑,“还是住对面园子罢?正好杰叔与我今日还没搬回来呢!” “是呢!砚思砚观在园里收拾了!”莫非开心的笑着。“妹妹!不如我们过去找玉涛哥哥玩?” “不行!”花娴摇了摇头,“杰叔说过的,上午不要去打扰哥哥的功课。” “噢!”莫非眨着眼点头,又咧嘴笑了说:“哎呀!爷爷交代我也得做功课的,妹妹我们一起写字好么?” 花娴翻了个白眼,“我写字时,要落苏帮我读着写的,你不怕吵么?” “没事的,我就抄下书写够三张字。”莫非不以为意的挥手,让小云去拿东西,“把我的书笔都拿过来。” 花娴不吭气,转身走回书房,莫非屁颠颠的跟着进去。 花娴走到桌边,想了想让出一半的桌子来,安心见了搬了张椅子排着。 东西都准备好了,花娴点点头。站起来拿起笔,落苏拿着书念了一句,花娴就想着写这一句…… “妹妹怎么站着写?坐好姿势练得好了,再站着练呀?”莫非见花娴站着写字,不由叫了起来。 花娴扫了莫非一眼,“杰叔说写字要练腕力,而且要悬肘,坐着我老把手放桌上,站着悬肘容易些,习惯了再坐!” “哦。。。”莫非讪讪的笑了笑,挠了挠头,小云进来给莫非铺好纸,放好书准备好了,他自取了笔也开始写字。 花娴心里想着还能记得一点的,前世小时学过的书法入门,认真的一笔一划在纸上写着。 虽说毛笔自己前世没怎么练过,但钢笔字还是写的正宗的楷体,书写习惯也就自然有些带上了。 写得虽不工整,笔画之间排列却是掌握了,莫非写好字后在旁边静静看着,已是有几分佩服了。 待得花娴写完手里这张纸,放下笔来揉揉手腕,莫非这才开口:“妹妹的写法有些别具一格,单个看起来虽还不算得好,但一整篇下来却有些……”说着想着措词。 花娴自己看了看,单个看起来确是不行,总有笔画不工整或是架构不合理。再看看一整篇的感觉,明白莫非说的什么了,“九哥是想说看起来还整齐么?” 心想楷书特点不就是方正么?现在都用着隶书,让自己从头去学,要练到几时才写得出隶书的美感来,写整齐就行了呗! 第三十二章 旧事 “对,就是整个看起来就感觉到整齐!”莫非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头。 “我想着写整齐点好认就行了!”花娴笑笑,拿过安心手里的茶杯,“我也想写得优美来着,但有自知之明难练得成,就写清楚明白就好了。” 莫非想着自已,从孩提时就开始学写字,到现在也并不出色,先生是教导说,字是要勤练才能写好,自己要努力多练了。 “妹妹不是说过,也不打算做什么学问么?能写得自己的就行啦。”笑笑安慰着花娴。 “我只想能和娘,平安轻松的过下去就够了,越简单越好。”花娴捧着茶杯怔怔入神。 莫非见花娴情绪低落了下来,也不敢轻易开口,静静坐着,一时房里沉静了下来。 “九哥!过去园里吧?”花娴回过神来淡淡笑问莫非。 “哦!”莫非笑着站起身,“妹妹可要一起?” “九哥先去!看看院子都安置好了没?”花娴想了想偏头道。“安心与我先去我娘那,落苏!你同九哥过去,巧娘收拾好!这几日还住园里!” 众人笑着应了下来,莫非笑着告别,和小云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去了客栈。 待莫非走后,花娴走到门口,停下来问在指使丫头做事的巧娘:“巧娘,我娘这些天忙什么呢?” 巧娘笑笑回答,“夫人在整理回将军府的东西吧!” 花娴想了想,“我们过完年还是回这边吧!要准备很多东西么?” “几时回这边奴婢就不知道了,是要准备不少!夫人小姐杰公子常用的,还有家里那么多人的礼品,夫人这些天有得忙呢!”巧娘笑笑回答。 “哦,我说娘这些天怎么总也不见人,吃饭时也总是疲惫的样子!”花娴说着就走了出去,去找花醉月了。 花醉月坐在榻上,想着即将要面对父兄的场景,没注意花娴已经进门来。 花娴示意屋里的人都出去,郁闷的走到发呆的花醉月面前,“娘,想什么呢?” 花醉月反应过来,见花娴关切的看着自己,忙挤出笑脸来,“娴儿来啦!” “娘你这些天怎么把自己累成这样?不是还有半月才回去么,慢慢准备就行了呀?”见她脸上的疲倦之色已是掩不住,花娴心里真切的担忧起来。 “娘只是夜里没休息好,娴儿放心罢!娘没事的!”花醉月心里暖暖的,暗暗责怪自己,不该胡思乱想的睡不好,让女儿担心了。 花娴坐到花醉月身边,仔细看看花醉月,“娘,可是在担忧我不会讨外公舅舅们喜欢?还是担心着外公家还恼着你?要是这样,不如我们不去了罢!我在不是过得挺好的!” 花醉月怔住了,迟半响拉过花娴对她说:“娴儿这般乖巧懂事,外公舅舅怎么会不喜欢呢?娘只是想着过去的一些事,娴儿你别乱想!娘也不多想了……” “不是担心外公舅舅不喜我?那就是担心着外公他们恼你了呗!我跟杰叔都说过了,我是不想去那边的,娘我们就不去了嘛!”花娴打断花醉月,正色跟花醉月说。 心想要不是想着杰叔说,娘想回娘家一趟。实在不想去那种大家庭掺和,尼玛万一宅斗起姐可不在行,伤不起。 “当年是娘错了,恼我也是应该的……”花醉月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说,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从袖子里抽了帕子出来,擦拭着眼边哽咽起来。 花娴见花醉月竟然掉眼泪了,也慌乱起来,拉着她衣摆,“娘!你可别哭!你想去那女儿陪着去就是了!” 花醉月擦干眼泪,见花娴急乱的样子,挤得一丝笑出来,“娴儿!娘好些年没见过父亲和哥哥们了,想见见他们。。。” 说着停了停,看着花娴正色说:“娴儿!你还小好多事还不懂的!这世道,要是没有家族,别说我们女人了,男人都很难存身的!为了你往后,娘这个娘家还是得认的!你杰叔不是跟你说过,你早晚要自己跟人打交道的,娘护不了你一世啊!”说着眼睛又湿了。 花娴听了心下气闷,心道人要活在世上,肯定不能光自己就行,自己也明白而且准备着了。 一直还以为回去花家,是因为娘想回去。现在才知道,娘原是在为自己打算。 感动着认真跟花醉月说:“娘是在为女儿打算!娴儿明白的!但如果是要娘受委屈!女儿是一定不会接受的!娴儿现在除了娘,不想再要哪么多了!” 花醉月听得心里一酸,搂住花娴在怀里:“娘也要娴儿就够了。”竟是抽泣起来。 花娴依在花醉月怀里,“娘!还要想哪么多做什么呢?你可要答应娴儿,定不会委屈自己哦!” 花醉月抱着花娴,用脸摩擦着花娴的头发,“嗯!娘答应你,定不会委屈自己,更不会委屈娴儿的!” 花娴用手拍了拍花醉月的背,“哪娘别再乱想了,好好休息下!看你这两天脸色好让人担心着呢!” 花娴高声唤柳婶拿些热水进来,帮花醉月洗了脸,看她进去内室躺下这才出来。 陆杰见花娴满怀心事进了西阁,挑了挑眉静看着她。 在陆杰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花娴闷闷出声,“杰叔!我娘是为了我才回去花家?” 陆杰看着花娴淡淡笑笑:“这样说来也没错!你娘是想你好!没哪必要想得哪么复杂!” “我也没想太多,娘要是想回去就回去。但我怕娘会为我受委屈!其实我们现在这样也好啊!非得要有家族才能过日子?我看我娘也没什么大的心思,我也只想过些平静安宁的日子就好了……”花娴皱着眉头跟陆杰说着。“傻孩子!你娘也不只是为了你,你怎么知你娘不想跟父兄团聚呢?她这些日子无非是面临团聚了却又瞎担心了!”陆杰揉了揉花娴的头。 温和着柔声细说:“你呀!虽说你娘看来是自己在这生活,要真没人在后面撑着,那有这般容易的活得自在!” “不是我娘嫁了我父亲后,家里就断了来往么?娘和离出来不是听说不给她回花家嘛?”花娴不满的嘀咕。 被人当小孩子感觉不爽。“娘说要是不杰叔来帮她打理生意,早赔光了不知怎么活了?”暗自诽谤,不是说花家都没人过来过。 陆杰拍了拍花娴的肩,“很多事你不清楚!你还小着呢!别光听说了,你这孩子的心思……来日过去你自己体会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花娴郁闷的抱怨,见陆杰不想再说下去。 “嗯!娴儿懂事了!陆杰笑笑,放缓语气哄着花娴,“跟小九一起做做功课,那小子贪玩!帮杰叔看着他,让他做完每天的课业。” “娴儿会同九哥一起做功课的。”花娴郁闷答应着。 接下来两日,花娴用过中饭就去花醉月处午休,左一句右一句的套着话,基本了解些母亲的往事。 花醉月年少时,被家人惯得肆意妄为,同一群男孩一起长大性格也直爽无比,成日在京里四处游玩,也不肯上学。 与上京应试的骆滨偶然相识,见惯了哥哥们在面前的无拘无束,对成日彬彬有礼出口斯文的骆滨,自是感到吸引进而迷恋。 骆滨当时也欣赏花醉月的直爽,觉得是女子间少有的美德,一来二去两人生了情愫,虽说骆滨成绩不理想,花醉月却执意要下嫁。 花醉月当年因执意嫁骆滨,花家就被人笑话!还是想办法暗里托人将骆滨留在户部做了个小史。 骆家老娘来京却不满,不喜花醉月家原来是莫家家奴,骆滨也自持甚高,因时有人笑话他攀上花家不喜,自认为是自己努力才能得入户部,两家相处不好就少了往来。 初成婚的花醉月,一心都在骆滨身上,为着他与娘家也少回了,回也是哀求兄长们别与骆滨为难…… 花醉月刻意讨好着骆老夫人,学着诸般忍让,努力做好骆滨所讲的贤妻。 花醉月生下花娴后,花家还是上门看望外孙女,却被拒之门外,花沐羞愤着与骆家断了关系。 因花娴是女儿,花醉月虽百般强忍老夫人各种发难,终还是换来李氏入门。花醉月自是不肯,与骆滨频发争执,爆发的花醉月与骆滨甚至动了手。 花莫两家兄弟得知后,将骆滨在户部暴打一场,骆滨也不肯咽下这气,干脆就告到王前。 闹得王上怒斥花莫两家,将花家兄弟赶去了边关,莫家兄弟也被扔回姑苏莫氏族里。 这时候花醉月还是为骆滨说话,求两家别怪罪于他,两家自是对她失望无比。 骆家老太与李氏联手下,骆滨对花醉月不满起来,不喜她不够贤淑也无学识,再加上总不得升职,自认是花家在后作梗,家里事就全放手与老夫人掌管。 骆家老太几番试探,故意克薄为难花醉月,却见再无人为她出面,觉得定是被花家放弃了,动了念头想扶正李梦。 骆滨与花醉月又一次动手后,终是细想了老太的说话,试探着与花醉月说起和离,哀极心死的花醉月,强撑着拿了和离书出了骆家。 当日花沐知道花醉月糊涂的将幼女留在骆家!思及自己外孙女都不得见,更恨当日落下的面子,发狠要她带回女儿才许回家。 花醉月再想要回花娴,才发现和离书上竟然写了,女儿是留在骆家的,几番上门与骆滨争执无果。骆滨厌烦她总来吵闹,默许了不再让她进门。 算来也是花醉月太任性,又遇事暴燥不会细想。现在要回花家的了,不知父兄是否原谅了自己,更是担心花娴会不得花家众人喜。也就忐忑不安! 第三十三章 打发 花娴想着从花醉月处得来的信息,心下叹息! 真看不出自己娘暴燥!心下有些不忿,宠坏了就不管了,还不如当初就不宠呢!难道当日娘那般骄纵,做父兄的就没责任了? 想来娘当年出来时,孤苦无依艰难无比如何过来的!唉!也怪不得了,现在会这般脆弱又多愁善感! 照现下花醉月的情形看来,别指望着自己可以清闲的当懒人,得快点长大照顾她才是…… 安心见花娴在窗前唉声叹气着,过来从花娴手中取走茶杯,去倒掉别加了茶水,“姐你叹惜着什么呢?回头那莫公子又要来找你玩了,今天玩什么呢?” 花娴这两天想着法子打发莫非,将自己记得的翻绳教了他,昨日又告诉他陀螺怎么做。 翻了翻白眼道:“那小子多半在想办法,怎么做出陀螺来?真是的!玩心太重了!” 安心见她大人般摇头晃脑着抱怨,不由“噗”笑出声来,“谁让姐玩的都新奇着来,小姐比莫公子还小些呢!” “你才小姐,扣月钱。”花娴恨恨的瞪了安心一眼,“哪小子能和姐比么,姐多聪明能干来着。” “姐,别啊,我错了咯。”安心嘻笑着拉着花娴的衣袖摇着。 “当然我们姐是别人比不上的了。”虽不明为何花娴命令,私下只许称姐。私下若叫她小姐,她就会极为反感的恼怒,也就依着她吩咐了。 “哼哼,以后还乱喊不?”花娴随着安心摇晃着,得意的翘起嘴角。 “下次一定不饶你了!”伸了手扭了安心的脸一把。 “哎哟!姐你轻点,我这脸没圆圆的肉多!”安心摸着脸笑着说,想到花娴每次见了圆圆,必会伸手捏脸,心下打个冷战。 “噫!圆圆哪丫头这些日子干嘛呢?你不提姐还没注意到,这几日没见到她。”花娴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开来。 “听巧娘和落苏讲,去了花家多半会在自己院子里开小厨房。圆圆用心在厨房学着做餐食呢!说到时一些小吃食她自己做给姐吃。”安心听得花娴问,知她不再胡想了就笑着回答。 “到时看吃货学得怎么样,要是不好吃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吃。”花娴想想笑了出来。 “小姐是想她吃得更多肉了,捏起来更好玩吧!”安心看她笑得样了,猜到她想到什么就打趣道。 “吃货够可爱姐才捏呢!看你这没几两肉的样子,姐懒得下手!”花心笑着打趣安心。 “哎呀!圆圆是还小好吧!我们都长个子了,就让圆圆可爱就行啦!”安心白了眼花娴,心道这捏脸的待遇我可不想要。 “哟,胆儿肥了,都敢跟姐翻白眼了。”花娴笑着扑过去捏安心。 “哪也是姐惯的,我知道姐疼我呢!”安心笑着边躲边说。 “呀呀的,给我站好了。”花娴追着安心在屋里笑闹起来。 “啪。。。”砚思扑过去,还是没能接住茶壶盖,爬起来苦着脸说:“小爷,别玩了,这是在花姑姑家呢,你都打烂三个了!” 莫非郁闷的挠着头,“这东西转起来怎么才能久点?妹妹说是可以用手直接转着玩的?” “要不我们过去问小姐吧?”砚思苦着脸想想,干脆劝莫非去找花娴,省得一会他又让自己去让人取茶壶。 “嗯!去找妹妹问问看她知道不?”莫非放下挠头的手,掸了下衣服。 莫非在月影楼外,听到楼上的笑闹声,就笑着高声喊:“妹妹在玩什么啊?可是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了?” 花娴和安心在楼上,听得莫非的说话声,停了下来。 安心帮花娴整理了下衣服,花娴翻着白眼抱怨:“这小子就知道玩玩玩,自己一边玩不行么?非得来找我。” 安心捂嘴偷笑着说:“许是九公子觉得小姐比他小,更会喜欢玩。” 花娴瞪了眼安心,“姐可不是小孩子了。” 安心推着花娴往外走,“是是!最聪明能干的姐,还是去跟小公子玩会咯!” “妹妹,茶壶盖子转过来不好玩呢?”莫非见花娴下来,就冲上去嚷嚷着。 花娴无奈的看着莫非急切的样子,“你家不是有木匠嘛?换成木头的做出来再看看,谁让你玩茶壶盖子?” “嘿嘿!哥哥不是等不及想玩玩看嘛!妹妹不是说,以前就在屋里玩茶壶盖子的么?”莫非不好意思的讪笑着。 “那是我没得别的玩瞎玩着,茶壶盖子容易摔坏的。”花娴苦恼的看着莫非。 这死小子也太好玩了,想了想问道:“谁身上有钱了,拿个出来试试。” 落苏听了上前递过一枚铜钱,“奴婢这有。” 花娴拿了铜钱在手上看看,心想中间的孔用个木棍塞进去,就可以转起来的。 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个,就把茶壶盖子转着玩给他看了。“谁找个能塞过去的木棍,也不能掉出来。” 砚思上前拿过铜钱,到旁边树下寻个枝条试了,拿了塞了木棍的铜钱过来。 花娴看了看比划了下,让砚思去截断了多出来的,只留一头两寸,另一头两倍多的样子。 拿回来后,花娴拎过长的那头,在地上用力转了下,铜钱转悠了一会很快倒下了, “哎,这样子也行的,让人想想办法, 应该可以转得时间长点的,回头让人做了,我们比赛看谁转得久。” 莫非在旁边两眼闪亮着,“妹妹真是聪明!我这就叫人拿去做来看看。”说了拿起简陋的陀螺就跑了。 花娴见他拿了就跑,心道死小子有玩的,果然好打发!正好别打扰自己,回头得意的跟安心招呼着:“安心,走!去玉涛哥哥那!” 到得马玉涛的小楼,在楼外空地上择菜的王氏,放下菜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着行礼跟花娴问好。 花娴点了点头,“王妈妈!玉涛哥哥呢?” “公子在书房!”王妈妈笑眯眯说。 “噢!”想起杰叔交代过别打扰到马玉涛学业,花娴皱了皱眉。“王妈妈忙你的吧!玉涛哥哥功课后告诉他我来过就行了。” “小姐不多坐会?”陆杰流露出要收马玉涛为弟子的念头后,这几日指派了不少功课给马玉涛,马平与王氏为自家公子高兴,更对花娴也极为好感。 “不用了!也没什么事,只是过来走走,哥哥的功课要紧!”花娴笑笑说转身与安心离去。 花娴在院里转了个圈,觉得有些无聊又不想去寻莫非,想起在小院的丫头们在学厨艺,动了个念头回楼去寻陆杰。 陆杰和花醉月在客栈后的管事房中说着事,管事们在廊中候着。 门口的李青见花娴从外面进来,敲了敲门槛后挑帘,“小姐过来了!” 陆杰和花醉月停住了说话,点了点头。 花醉月有些好奇的看着门口的花娴,“娴儿怎么没和小九玩?” 花娴笑笑走过花醉月面前,依在她身边娇声道:“九哥想办法弄新玩意呢!玉涛哥哥也要做功课,娴儿来看看娘和杰叔!” “娴儿乖!”花醉月搂了搂花娴。 “是么?”陆杰看着花娴似笑非笑,一来就撒娇?“哥哥们都没空,娴儿打算做什么?” “正想和娘与杰叔商量呢,让厨房给我准备些食材可好?”花娴偏着头笑道:“我的丫头在学厨艺,娴儿想着过去看看,也想学着点。” 陆杰和花醉月两人对看了眼,两人都有些惊讶,陆杰挑了挑眉没出声。 花醉月笑着跟陆杰说:“娴儿是该学着了,将来嫁了人,偶尔亲手为自家夫君做点吃食也好……” 想起花娴的亲事来,暗责自己不该提起这事,有些难过偏过头去。 陆杰皱了皱眉正要说话,花娴已是扯着花醉月叫嚷起来:“娘!说什么呢?娴儿才不要嫁人呢!” 拽着花醉月扭了扭身子,跺脚道:“人家是想学会了,做给娘和杰叔尽孝心的!” 陆杰舒开眉头轻笑:“哦!娴儿真是孝顺呢!是不是啊?月姐!” 花醉月搂住花娴用力点头,挤出笑来:“是哦!我家的娴儿是极孝顺的!” 陆杰挑了眉冲花娴笑着打趣:“娴儿不嫁!将来选个好的入赘就是了!” 花醉月听了愣了愣,认真思考起可能性来。 花娴心下郁闷,见花醉月也上了心,想了想拉住花醉月摇摇:“娘!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回头见陆杰探究的目光,大方的说道:“杰叔说的也有道理,娘就我一个孩子,若有缘遇上品行好的,入赘又何妨?” 见陆杰轻笑着点头,花醉月若有所思不再难过了,接着笑说:“娴儿现在还小,考虑这个太早了吧!不过是想学点厨艺,看被拐到哪去了?” 陆杰笑着唤李青,李青掀帘进来躬身候着。“青叔!吩咐下去,小姐要用什么食材就送去,选个厨娘在旁指点着!” 花醉月也就笑着一指点了花娴的额头,“娘可等着娴儿做来给娘吃哦!” 花娴自是笑点点头应了,与一脸期待的李青出门去。 李青温声细问着花娴,要学做哪种吃食?可有专门想学的菜? 花娴想了想,“青叔!我小院里有小厨房,让人准备一份调料什么的过去,先从做汤学起吧!” 李青和蔼的笑着点头,“大厨房人多事杂的,小姐在小厨房学是好些!老奴这就去让人安排!” 第三十四章 开伙 花娴兴冲冲的带安心回院子,安心跟在后面笑说:“姐你是想让大家多练练手吧!” 花娴愣了一眼安心,“真聪明!不然谁给姐弄合口味的?姐也真是想要试试,就当玩了!” 安心抿嘴偷笑,“姐看来是怨念厨房的汤了,怪不得跟青叔说要先学汤,是想试着自己弄来不油腻的么?” 想起她每次喝汤时,总看着面上的油苦脸,笑得更欢了。 “姐相信可以的!”花娴豪气的说道,心道怎么把汤炖得不油?那点小技巧姐总是知道的。 其它的炒菜怎么搭配,也有点数。这样作弊,加上不怕浪费食材都弄不出来?那就实在是二了。 回到院子里,叫了丫头们来说了,春夏秋冬开心着跃跃欲试,圆圆迷糊着半天没回过来神。 花娴用力捏她的脸一把,“咋呢,傻了么,跟你说,你个吃货不给我做出满意的吃的来,就罚你也没得吃。” 圆圆“哎哟”一声回过神来,惊喜的看着花娴,转而满脸感激跟花娴说:“奴婢一定会努力跟厨娘学的,谢谢小姐了!” “噫。”花娴伸手拍着圆圆的脸颊,“吃货说错话了哟!扣十个钱安心记着,干嘛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好好给姐学着!试出合姐胃口的东西来。” 圆圆拼命的点着头,激动着两眼都水汪汪的。花娴奇怪的跟安心说:“这丫头咋呢?” 安心感动着羡慕的说:“大家真是好命呢!遇上小姐,现在还专门让人来教大家,她是高兴坏了呗!” “用得着这般开心么?要给姐做吃的当然要学啊!姐身边的人要是不会做事,难道要姐自己做不成。”花娴觉得不能理解。 “丫头们是要知道些厨房的事条,但都是去厨下打杂自己了解的,能专门学得厨艺,将来也能去厨房做个厨娘。小姐以后管家,厨房多半是用身边人管事的,能不高兴得要疯么。”安心就细心跟花娴解说,春夏秋冬和圆圆兴奋着点头。 “我身边的,不就是要帮我做各种事嘛?能学得出来自然最好,姐也不养闲人的好吧。”花娴翻了个白眼,心道让你学会还不是为了让你做事,古人思想真心无奈。 丫头们听了立马齐齐表着忠心,个个打了鸡血般亢奋,两眼闪光虎视眈眈的望着花娴。 花娴看了好笑,“哎呀,真是的!原来早先跟你们说,让你们认真学了做事,以后好替我分担些事务的话,个个都没当真来着,集体扣十个钱,安心给我记着!” 几个丫头却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齐齐答应了下来。 安心也认真的说:“我们错了,实在是我们死契做丫头的,多半随意指个下人配了。要是对方也是死契的,生的孩子直接就是家生子的奴个。能升到管事的只有大丫头了,大丫头大多还会陪嫁后被收了做通……” 伤感说着语气又一转,兴奋起来,“没想到我们这般好命,遇上了姐,还让我们去学东西,就算升不了大丫头,有一技傍身也好过普通丫头啊!” 花娴听得她解释,心下有些明了,原不是姐太善良,实在是这世道和前世相差太远。 淡笑了下认真说道:“这样姐这次原谅你们了,今日说最后一次,只要你们肯用心学用心做!姐看得到的,不会亏待了你们,做得好了,放你们自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明白么!” 丫头们齐齐高声应了下来,个个七嘴八舌要去厨房等着帮忙。 花娴看得好笑,伸手指用力按了安心的额头,“怎么你也不冷静了,没个心眼了呢?个个都跑了,把我一个扔在这里啊,快给姐杯里加水来着。” 几个丫头听得抿嘴笑着出去,安心脸一下红了,讪笑着拿了茶壶加水,“姐,人家也是太高兴了嘛!来来来,喝茶!” 花娴喝着茶,听得李青带了人进了院子,放下杯子起身,安心自是跟在后面。 到得厨房门口,见厨娘胡娘子正在指挥着丫头们归置物品,李青手里拿了张单子在对着。 见得花娴和安心进来,众人自是一起行了礼,又接着做起来。 李青过来花娴面前笑问:“小姐这小厨房内的用度,让个丫头先管起来还是唤巧娘或落苏回来?” 花娴看了看几个丫头,“安心吧!” 李青将手上的单子递给安心,“安心丫头收仔细了,我已经对过一次了,你自己再对对,回头这厨房里的东西就交到你手上了,往后领的用的用账本记好了。” 安心接过单子躬身,“谢谢管家爷爷!” 李青微笑着受了礼,指着厨娘与花娴主仆交代:“这是厨下的胡娘子,现下就在小姐这里教下做汤。” 胡娘子自是笑着与花娴行了一礼,花娴颌首笑笑。 李青回头与躬着身的安心说:“安心丫头,这厨房怎么开支,多与胡娘子问问,让她指点下你如何管好小厨房!” 安心自是笑着与胡娘子行礼:“往后请多多请点安心!” 胡娘子自是笑着摆手连道“不敢”,见丫头们也整理得差不多了,吩咐小冬在灶下生火烧着水。 李青见交代得差不多了,也就笑着与花娴行礼出去了。 胡娘子就上前躬身笑问:“小姐,基本用的都准备好了,小姐打算试着做什么?奴婢们去领了食材来,就可以开始了。” 花娴微微点点头,“去领些鸡汤的材料来吧!准备好了叫我,先学着这个。” 胡娘子自是应了下来,却见屋里丫头们都没动静,想了想明白过来。 看了看安心苦笑道:“这位是安心姑娘吧?跟我一起去取食材,记住了要用些什么,下次就自己带丫头过去领就是了。” 安心这才恍然大悟过来,不由红了脸冲胡娘子一礼:“安心谢过娘子指点。” 胡娘子微微点头,冲花娴躬身出去了,安心急忙跟在后面。 花娴见状笑了笑,“安心还不算太笨。” “小春!”想了想转身叫了小春出来。“小春回去做针钱,你擅长的不是这个。” 小春随花娴走到院子里,笑了笑轻声说:“大家都在厨房帮忙,落苏和巧娘在园子没过来,奴婢就先跟在姐身边吧?” “没事!姐就在院里不去别的地方,你练你的针钱去!”花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来那日巧娘就吩咐过,姐身边不能少了人侍候的!”小春笑着拒绝回去做针钱。 花娴回头看了看小春,见她淡笑着神态坚定,点了点头。“好吧!” 小春将椅子搬了来,放在厨房外面。花娴坐下来靠着椅背,午后的阳光让花娴微眯了眼,有几分困意袭了上来。 小春张罗着将茶沏好,放到花娴面前的小桌子上,见她慵懒着有些困了。 “小姐,先回屋里歇会吧!”小春轻轻在花娴耳边唤道:“待都准备好了奴婢再唤你!” 花娴想了想床,觉得是真困了,睁开眼起身来往屋里走去,“嗯!等我歇会先,跟她们说准备好了再来叫我。” 小春服侍着花娴躺下后,来到厨房跟其它人交代了,就回到值夜房里做针钱候着。 胡娘子和安心拎了东西进来,听丫头们说花娴在小睡,让先准备好再去唤她起身。 胡娘子看了看杀好烫好的鸡,为难的说:“这鸡剖开切好去,是会声响大点,就先不弄了!” 指挥着丫头们将要用的材料收拾出来,胡娘子苦笑:“趁这时你们将自己拿手的和我说说吧!” 丫头们相对看看,有些脸红,安心赔笑着说:“娘子!大家以为家里做得东西只算能入口罢,进府时间不长,刚在厨房学着生火择菜的……” “奴婢学会做包子了。”圆圆红着脸接了话过来。 胡娘子笑笑,“小姐看重你们,就都用些心学吧!” 丫头们齐齐应了下来,胡娘子笑着跟安心说:“姑娘就再去趟,领些做包子的材料回来,让这丫头做来试试!” 安心答应了又出门去,在门口叫了个粗使婆子一起去领东西。 “都准备好了呢,娘子快讲这鸡汤该怎么炖呢?”花娴起身后听得都在厨房等着自己了,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没进门就开始嚷嚷了。 胡娘子急忙从小凳子上起身,躬身行礼应了,“奴婢这就将鸡剖出来弄好,这炖汤是最简单不过的了,将鸡收拾干净后,和姜蒜一起放到陶锅,加水煮开后换小火慢熬一个时辰,起锅时加盐调味就好了的。” 一边说一边就去了案板面前,拿起刀准备剖鸡了。 花娴听得明白了,最简单的鸡汤做法了,心里想问鸡是打算怎么处理的?想起自己这身应该是没见过这东西。“这是……” 胡娘子微微笑着,“奴婢把鸡剖开来取出内脏扔了,再洗净就可以炖了。小姐,圆圆丫头做了包子,快好了呢。” 心想剖开的画面可不好看,就想着转移花娴的目光。 “哦。”花娴没注意胡娘子后面还说什么,心想原来是光取了内脏洗了就炖了,怪不得不好喝。 等着看她有没去干净里面的油,外面的皮是知道不会扒掉了,会不会下滚水焯了再用冷水泡下? “你们好好看着,娘子怎么做的记下来,明日就你们自己来动手了。” 第三十五章 鸡汤 圆圆一只手里拿了个陶罐,准备接着胡娘子取出来的东西,抬头冲花娴嘻笑:“奴婢知道了。” 胡娘子听得花娴的话,,也就一边动手一边跟圆圆讲手下要注意的,其它丫头也自用心记着。 胡娘子将鸡的内脏全取出来,扔在圆圆手里的罐子里,让圆圆倒去房里收垃圾的桶里。 花娴在旁边看得脸抽抽,鸡杂拿来爆炒多好吃的,自己要是叫留下……太吓人了!也就不出声看着胡娘子去把鸡洗了。 再见胡娘子洗过后,将鸡整个放进灶上的陶锅内,让丫头盛水将鸡淹没了,回身在案板上取了洗好切好的姜蒜放进去,让小冬生火。 “小姐,要是要加什么进去提升滋补效果,也一起放下去,待烧开了再用小火慢熬一个时辰,加盐调味就好了。”胡娘子笑着在盆里洗手。 花娴点点头,见她真是肚里的肥油都没取下来,心想回头再慢慢的想办法,换了自己知道的做法好了。 “这样说来倒是简单,再取一只来让圆圆试试!” “是!”胡娘子愣了愣,小姐不打算自己试着做了么? 花娴见她神情猜到她在想什么,心道姐是没想着要做厨师,姐就想动动嘴! 安心听了又再出门去取食材,花娴笑着道:“一会娘子就别在一边看着,我来指挥圆圆动手好了!” 胡娘子讪笑了下,是呢!主子会动嘴就够了!哪用自己来处理这么麻烦的! “小姐!奴婢做的包子好了!”圆圆算着时间够了,揭开盖子来看了看,冲花娴两眼发光的笑着说,一脸的期待。 “哦!吃货会做了?给姐拿来试下!”花娴见得她脸上的表情,笑了说着转身到门口的椅子上坐下。 圆圆开心的取了盘碟,装了几个包子出来,“凉一凉小姐再尝!” 花娴翻了个白眼,伸手就捏住圆圆的脸腮一扭:“当姐傻了?” 圆圆赶忙笑着求饶:“奴婢错了!小姐当然最聪明了!” 其它丫头们也掩了嘴偷笑,胡娘子见状心里暗暗记下,看来这个叫圆圆的丫头,很得小姐宠爱! 花娴笑着跟众人招呼道:“大家都尝尝这丫头做的如何吧!” 丫头们知道花娴性子自是不客气,取了东西来准备开吃。 胡娘子见状也就笑笑,取了个碟来装了一个凉着,“不过馅是厨房做好拿来的,圆圆姑娘还得努力学,要自己和好面调好馅,做出来才算得是你做的!” 花娴听得也点了点头,“听得没!吃货!” 圆圆小脸红了红:“嗯!奴婢会认真学的!” 安心带了人将东西拿了回来,花娴让给粗使婆子拿了两个包子,叫安心也去吃,起身来进了厨房。 圆圆愁眉苦脸的看着案板上的鸡发呆,其它倒都是清楚了该怎么做,这鸡却是个麻烦,自己能把它给砍开剖好么。 “开始弄吧,还在馋着不成?”花娴走进来,直接到圆圆身后伸手捏了一把脸,见圆圆跟鸡在对着眼,就开口取笑。 “小姐,奴婢怕剖不好砍坏了。。。”圆圆愁闷着回头,“还是请胡娘子帮忙剖开吧。” 花娴看了看胡娘子,这小丫头是没法一下就直接砍到位子砍开的。 胡娘子也开口说:“奴婢帮她砍开,再让她处理就是了。这剖前一刀位子要找好的,想来她是没练过的。” 也就上前帮圆圆砍了一刀,然后让圆圆上前来剖,在旁边看着跟圆圆讲,怎么做可以弄得干净利索。 圆圆将内脏处理干净后,拿了鸡去清洗。 花娴做出好奇的样子挤过去看,“噫?这个是什么啊?” 指着鸡腹里黄色的肥油问着,胡娘子伸头看了看笑着说:“哦!是鸡油,这只鸡还蛮肥的!” “油?就是炖好后面上哪一层么,把这东西扔了扔了。”做出一副厌弃的样子来叫着。 “鸡要有油才补呢。。。”胡娘子讪讪说着,看花娴一下不高兴的样子,“那就去掉吧!” 花娴满意的点点头,跟又开始清理肥油的圆圆说:“把这东西给弄干净了,往后要是你做给我吃的,一点也不许有这东西,哪里还有呢。”说着又指着切口皮下面的一点叫起来。 圆圆看了看犹豫了下,动手去割却发现皮下割开还…… 胡娘子一副便秘的样子不出声,安心取了帕子来擦了嘴角,笑笑说:“我们小姐是最不喜油腻的,这下知道什么是油了,肯定不会要了!” “哎呀,怎么的这下面这么多来的?”花娴大惊小怪的样子指着问,心里点头称赞安心聪明。 “肥点的鸡,这些地方的皮下是会有油的,若是小姐不喜就把皮割了吧!”胡娘子见她那样子,心想大不了把皮给扒掉去罢!要是真能不油了,合她胃口夫人更是会高兴,浪费点算什么。 “全给扔了去,连皮全给剥干净了,没准这样就不会油了。”花娴赶紧跟圆圆指挥着,“圆圆,全给弄得干净了,好好炖出来姐要尝尝看!” 圆圆自是全照花娴的去办了,将鸡腹弄得干净了不说,扒皮连鸡头上都没放过,总算将这只鸡弄好了放入锅里开始炖。 花娴冲胡娘子摆摆手示意:“娘子就回厨下去忙你的罢,这几日就让们丫头先试着把这个弄好了,下次让厨房剖开了再送过来,回头我也好试试自己弄来看看。” 胡娘子躬身应了离去,心里想着也去研究下,如何做得不油的汤了,想来小姐是喜欢清淡的口味,回去跟厨房大家说下。 圆圆好奇看着花娴:“小姐打算自己做来试试?” 花娴看了看案板和灶上的位子,心想你们哪知道姐想干嘛来的“嗯啦!看起来多简单的。” 几个丫头齐齐的“哦”,相互看看都想着,小姐自己做?总不能让小姐自己来清理鸡什么的吧,让小姐把东西放进锅里应该就算亲手做的了。 花娴看看她们在哪挤眉弄眼的,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仔细守着,好了叫姐!”圆圆和灶下看着火的小冬自是相看偷笑。 用晚饭时众人发现,花娴得意洋洋的冲众人笑着乐。 “妹妹?”莫非擦了手坐下来好奇的问:“什么事这么开心呢?” “是呢!清宁今天心情极好,就是不肯说为什么!”做好功课来跟陆杰请安,顺带看花娴的马玉涛,正好被带了汤过来开心着的花娴,被强留下吃饭。 陆杰抿了抿嘴,笑着不出声。花醉月也奇怪的看了看花娴。 “哎呀!吃饭!”花娴笑着不说,指使着下人。“汤快凉了,快点喝啦!吃了饭告诉你们。” 陆杰心下好笑,也不揭穿她,与众人接过汤碗来喝汤。“嗯!这汤不错!” 众人喝了也都点头,莫非看了下碗里的肉,“这汤是什么做的?” 花娴得意的晃了晃头,“鸡汤啊!” “噢!”莫非回答着认真看了看,“原来是去了皮,怪不得喝起来味也有不同!” “清宁做的?”陆杰笑笑问道,心道酒楼倒是也可以这样做来,讨厌油腻的人可越来越多了。 “嗯!不算吧!”花娴认真想了想笑说:“圆圆处理的时候,我看着问厨娘,知道鸡身上好多油,就让圆圆全给割下来扔了,皮下也有就干脆把皮扒掉了。” “怪不得妹妹这般开心,原来是做出好喝的汤来了。”马玉涛也醒悟的笑笑,想来清宁是下午和丫头做好这汤了,让大家来试试吧。 “不错!清宁是认真在做呢!”花醉月笑着让人再盛一碗给自己。“清宁能想出办法来,自然是你做的了,当然是让下人们动手。” “嗯!”陆杰也笑着点头,“想怎么做交代下人动手就是了,清宁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嗯!清宁知道的,都让丫头们努力学了,跟她们说想法就是了。”花娴点点头,心里开心这下可以放心研究吃的了。 “吃饭吧!”陆杰点了点头,示意还想出声的众人。 莫白派了人送了做好的陀螺过来,同时接了莫非回莫家,莫非恋恋不舍的同花娴道别。 同时邀请花娴过去莫家玩几天,花娴不置可否的模糊过去。 莫非和花醉月及陆杰告别时,请求两人同意,花醉月和陆杰相看笑笑,言道待空闲下来,定会带花娴过莫家小住。 回了家莫非进了院子,见莫家长辈在爷爷的院里喝着茶,莫易和莫凡也在旁边服侍着。 “见过二爷爷,爷爷,大伯,二伯,三伯和三哥五哥,非儿回来呢!”莫非上前行着礼,心里奇怪家里有什么事么? “嗯,小九你过来。”莫白笑眯眯点着头,招呼莫非到自己身边来,搂过莫非的肩问道:“陀螺是你清宁妹妹想出来玩的?这些天跟她都玩些什么呢?” 院里众人都好奇的看着莫非,等着他回答。 “是呢?妹妹好聪明的,还教我玩翻绳,上回教的五子棋也蛮好玩呀翻绳没什么意思。”莫非挠挠头回答说:“爷爷,我可没光玩,功课还是都做了的哟。” “哦!这几日都做些什么?都说来听听。”莫白笑着抚须。 “人家早上起来用过饭后,就会和妹妹一起写字,不止写三张哦,是要写一个时辰呢?下午去杰叔院里练会琴,妹妹做计数,杰叔也会让我做点。”说到这就低下头来。 一脸失落着说。“妹妹计数好历害,我比不过呢。” 第三十六章 笔记 “不是说清宁是刚学没多久么?”莫白不由得奇怪。 自己家的孩子早早就开始请了先生教,虽说计数不是主要的,也不会比不过刚学没几天的花娴吧。 “杰叔说妹妹是有天份,妹妹说计数我想和她比,哪是自已找虐!”莫非说着脸红,其它人不由脸上不悦。 “妹妹说我长处不在这上面,就像别的女孩子都会女红,她学不会一样,琴她也是学来头疼的。”莫非说着眨着眼望着莫白。 心道是妹妹天赋太好,我计数比不过妹妹,真不能怪我的啊。 “看来清宁是算数算得很好了!她说得对的,各人有各人的长处。”莫白和莫远对看了眼,拍了拍莫非的肩安慰道。 莫远和莫白两人对看了眼,起身走去了书房。 莫冲想了想笑着与三个小的说,“你们自己去玩罢!不用守在这。” 莫非拉了莫易和莫凡笑道:“三哥!五哥!妹妹让我带了点东西给你们!” 莫易和莫凡来得莫非房间,莫非指使着小云,将花娴准备的三份糕点拿出来,一人一份分了笑说:“是妹妹自己动手和丫头做的哦!” 莫易和莫凡相看笑笑,“清宁倒是有心!” 莫非自是拉了两位哥哥坐下,“清宁可真是又勤奋又聪明呢……”眉飞色舞讲起这几日的事来。 莫易回了自己的书房,墨染和香桃将糕点摆在书桌上,莫易取了块来吃了沉思着。 想了想吩咐说:“墨染!书架后的柜子里,放着的我的笔记,去翻出来,要启蒙时的!” 墨染答应了,走到书架后面开始找起来,半晌后一身灰的抱了一摞书本出来。 莫易翻看着面前已经积了灰的书本,从中挑出幼时的笔记看起来,“再去看看还有没有!” 墨染答应了又进去翻找起来。 莫易仔细想了想,清宁蛮喜欢弄些小玩意,格物倒是适合她,就挑出格物的启蒙书和笔记来。 仔细翻看了半晌,将书放在一旁,看着笔记上当时自己稚嫩的字,脸红了红。“墨香!取个空白册子给我!” 再仔细将书本放在面前,一一对照了笔记,想了想动手重新写起了注解。 “二哥,看来清宁这孩子倒是适合学墨经的,你看玩的这几样想法倒是新奇着。”入得书房坐下莫白就急不可耐的开口说。 “现在说这个还太早,只能说有脑子会想,计数有天份应该也会算,能不能学下去还不知道,墨经还是太深奥枯燥了些的,再看看吧。”莫远沉吟半天才开口。” “嗯,二哥说得是,先跟陆杰打个招呼,教些基础吧!别光是整天想学字就是看杂书了。”莫白听了也低头仔细想了想。 心知莫远说得没错,现在花娴的基础还不够。“其实主要还是看哪孩子有没兴趣,毕竟还是学东西晚了点,只能学得专一些,不能再学杂了。” 莫远沉思着用手敲着椅子扶手,过得一会开口说:“是这样没错,不过还有一点我们别搞忘了,她是跟醉月回花家的,看沐老头回来如何打算吧。” 莫白若有所思的低语:“怪不得我想着借后日老三的生辰请醉月带了花娴过来坐坐,二哥却不首肯,想来也是,等沐老头回来再说罢。” 莫远白了眼莫白:“毕竟花家的事多少要看沐老头面子,人家离京时就要府里闭门的,如今都开口让醉月母女回去了,就等着罢。” 莫白听了无奈的看了眼莫远,两人安静下来坐着不语。 清晨花娴起来用过饭,走到楼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回头跟安心笑道:“今日终于得清静了,姐要放自己一天假,今儿不写字啦。” 安心想起每次莫非来找花娴时她哪苦脸,好笑道:“姐你就这般不喜莫小公子么?我看九公子对你也真好着呢。” “唉。。。也不是喜他,你哪懂得跟一个小毛孩整天玩的痛苦。”花娴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姐是大人啦,明白了。”安心不以为意的说笑着,心道你比人家还小来的呢。 “嗯。”花娴看安心表情,知道她在笑话自己,心想姐真是无力吐槽,难道能告诉你姐加上前世都奔四了嘛,嗯,丫肯定也不懂啥叫奔四,晃了晃脑袋往外走。“姐去看看玉涛哥哥习剑!” 正要走到亭子时,柳婶带了人过来:“莫家小郎送了东西过来。” 花娴跟安心相对看看,见得来的是墨染,两人又愣了下,花娴笑笑问道:“是三哥身边的?” 墨染躬了身奉上手里的小包,“回小姐!小的是三公子身边的墨染,公子让与小姐送些书和笔记看着玩。” 花娴跟安心点了点头,安心上前接过小包来,“三哥有心了!” 墨染笑笑,拱手行了礼。“三公子让小的来谢过小姐的糕点,公子说,小姐聪慧无比,想来格物会让小姐有些兴趣!” 花娴笑笑,“替我谢谢三哥的好意,我会认真看的!”墨染笑着应了下来行礼告别。 “原来是三郎送来的!”安心笑着吐了吐舌头,“小姐要看看么?” 花娴笑笑敲了安心一下,“先放着罢!回头再看!” 花家第二次派了人过来,言院子已经收拾好,让花醉月带了花娴回去先安顿好。 花醉月与陆杰商量后,决定第二日就回去,也就叫了花娴来前面。 花娴这几日正过得舒心,却得知要去花家了,不由得笑脸变得沉默下来了。 花醉月见她这样,也不由愁云满面。 陆杰看两母女这神情不由轻叹:“先过去过了年再说罢,老太爷回来了,总是得见过的!” 花醉月挤出笑来对花娴说:“娴儿,没事的,陪娘回娘家过个年,没准看娴儿这般乖巧,你外公高兴了就忘了娘的不好……” 说着语气却透露出不自信,自己也不能肯定回去会是什么样子,怔怔的想着出神了。 花娴在这里虽是小门小户,却过得自在舒适,娘和杰叔并没要求自己太多,谁知道到哪边是怎么个状况? 想来应该是娘的担忧更大吧!要忐忑着娘家人的态度,还要担心着女儿会不会被接受?因自个的抗拒还得担心自己…… 长出了口气,拉了拉花醉月的衣袖:“娘,娴儿定是会乖巧不惹事的,你放心好啦!” 心道这迟早都是要拜见的,不管花家喜不喜自己母女,自己是打算着要娘还是回家来母女过得才自在的。 花醉月见花娴懂事的样子心里酸楚,“嗯!娘就安排人收拾东西,准备过去了,巧娘和刘妈留下,打点院子里和店里的事务,你身边落苏跟着,你再带上两个小丫头陪你吧!” 见陆杰冲自己使了个眼色。“娴儿!你自己安排带谁过去,东西让巧娘给你收拾。” 花娴走后,陆杰犹豫了下说:“月姐!你担心着义父还恼着你,总是忧心忡忡!娴儿却是会对花家更是抗拒,你既是想她能得花家的庇护,可这样如何会对花家亲近起来?娴儿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想要学得多些,可以帮你分担事务,长大后好照顾你,可想在她心中你太脆弱了!这么多年了,你也该走出来了,在我心中的月姐,应是原来哪般开朗直爽,别再总是自怨自艾了,娴儿可就只能靠你的!” 花醉月听得怔住了,眼泪一涌而出却没注意到。就这么面上流着泪,看着陆杰出神。 陆杰见她这样心里酸痛,却知应该是让她想明白的时候了,移开了目光静静坐着。 过得一会,花醉月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低头取了帕子抹泪,略带鼻音的说:“我……我真是够笨!光顾着自己正天乱想着,却不知娴儿看了感受,想来在她眼里我也太无用了,才会想着要快些帮我分担……“” 陆杰回过头来,轻叹了口气,放低了声音,“那孩子本就心思重的,初见就感觉到她防护心太重的,现在她心里就把你放得最重,你总是哪般心思重重的,她能不多想么?月姐,现在有了娴儿了,该放下的全放下吧,该替她打算的地方还多着呢。” 示意在旁边忧着脸看着,却不敢出声的柳婶拿热水进来。 花醉月吸了吸鼻子,“这些日子是我太粗心了,光想着要面对父兄心里不安,却没想到娴儿看了会是什么感受。” 抬起头坚定看着陆杰道:“杰弟帮帮姐姐吧!往昔不论对错,都是我们大人造下的孽!娴儿应该像我幼时那般快乐的长大,若是我不够能力护着她……”说着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就拜托杰弟了!” 陆杰无奈的抚额,看着花醉月冷静下来,从柳婶手里取了热帕子净脸。 “月姐!叫你别多想了!这般说罢,你能带了女儿回家,义爷和兄长们定是欢喜。毕竟娴儿往后也是你依靠来的,就算寻不得良人再嫁,你也能有人牵挂着不是么……” 说着摆摆手,示意惊讶着的花醉月听自己说下去。“你实在该好好想想的是,内院的事我不好掺和进来。你再不刚强起来,娴儿啥也不懂的,被人寻了错处苦都说不出!” 第三十七章 猜忌 “她们敢!”花醉月听得一下怒了起来,将手里的帕子重重的扔进铜盆。 “对我不满就找我,她们要是敢欺负我女儿,就来看我还敢不敢动手揍人吧?娴儿就我这个娘了,我不会退让的!” 陆杰嘴角微微上斜,轻松下来,“哎……这才是月姐呀!你能一直这个样子,谁能欺负了娴儿呢?” 花醉月微愣了愣,觉得自己一下轻松下来,心下明白,陆杰是为了让自己能坚强,面对回家的一切,还是微嗔的瞪了陆杰一眼。 “姐姐在旁人面前怎么会像在家里这样?我去看看东西装得怎么样了,你自己的要带过去的,也快些让人收拾了罢!明日我们就回去。”微红了脸带些许嗔意就走了。 花娴叫落苏将人都叫来正房,跟丫头们交代要去花家过年的事,让丫头们帮着巧娘收拾东西,想了想问落苏:“安心我带上,再带个谁呢?” 落苏笑了笑:“小姐可以先想想,反正今日还不出发的不急。” 花娴摆手让丫头们下去给巧娘帮忙,坐在桌子边托着腮喃喃自语:“唉。。。也不好全带去呀?会太失礼啦!会被人说架子大什么的……” 落苏拿了茶水进来,抿嘴笑着沏茶,也不接她的话。 花娴无奈晃了晃脑袋,“嗯!巧娘要守家,小春就留下跟巧娘学做活的了吧。”看着落苏示意她说。 “嗯!小春就留下跟着巧娘。”落苏想想点点头。 花娴坐直了伸手捧了茶杯,在手里转着玩,“小冬基本都在厨房,和圆圆一起学着的,也留下接着在厨房练着吧!你跟厨房说下,我们不在家,她们要用的食材还是要准备好的,厨娘还是要来仔细教着,回来我可是要看成绩的。她们不用心学罚她们,要是厨房哪边故意不给食材什么的做……” 说得语气就冷了下来,心想虽说家里这些下人应该不至于,还是先小人后君子吧!要不院子里的被欺负了,也是打自己的脸。 “小姐放心吧,巧娘在守家的,自会吩咐好让丫头们接着学好东西的。”落苏不自觉的躬了身说话。 刚哪一瞬让落苏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个大人,反应过来心里轻笑,自家这小姐这主子气派不弱呢。 花娴淡淡扫了眼落苏,继续自己想着说:“这样的话!就只有小秋和小夏中间,带谁过去了,这两个落苏你觉得带哪个好?” 落苏低头细想平日里两个丫头的行为。 花娴却又开口说:“还有,当初给她们四个取名还是太简单了些,想来要是去哪边还这么叫着,定会让人笑话,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再加个字。。。”说着沉吟起来。 “小秋吧!比较起来做事都差不多的,不过小秋要沉稳得多。”落苏想想出声说,“若是小姐打算一直留着她们,名字是有些简单了。” 花娴伸手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春风,夏雨,秋。。。水,冬雪,如何。” 落苏听了轻笑起来,“风雨雪水都是常见的,这样配起来给丫头们做名字却听来极美了,这几个丫头可有福呢。” 花娴不以为意的笑笑,“就这样子安排了吧,让安心和小……秋水也自收拾点要带的。” 落苏应了出来安排,花娴坐在桌子边自己发呆,想像着过去会是怎么般场景。 陆杰唤了马玉涛来账房,轻声说了自己等人要去花家了,交代下来一众功课。 马玉涛自是躬身应下来,保证着会努力完成好功课,待陆杰回来检查。 “玉涛!过年时我让人来接你,今年同为师一起过年!”陆杰见他有些惆怅,想起过年时他仅得与老仆在楼里过。 “先生!不太好吧!”马玉涛嗫嚅着,心想陆杰一行回花家,自己跟去? “往后叫老师吧!”陆杰含笑看着马玉涛。“没什么要紧,正好与我做伴!” “老师!”马玉涛激动的大声叫了出来,涨红着脸跪拜了下去。 陆杰颌首笑着受了他跪拜,“为师打算着,过了年后再寻个日子给你办拜师礼,现在先就这样吧!” 马玉涛激动着抬起头来,“老师!弟子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起来吧!”陆杰笑着让马玉涛起来说话。 马玉涛起来后开心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起陆杰要自己过年过去陪伴,“老师!弟子的家世……” 陆杰瞟了他一眼,淡然道:“这种话往后不得再说,记得是我陆杰的弟子就是了!” 马玉涛红着脸拜了下来,“是!弟子错了!” “学会放下!才能走得更远!”陆杰淡淡说着,面上看不出来悲喜。“你要早放下不必要的执念,也不会到今日才收下你了。” “弟子明白了!老师教训的是!”马玉涛苦着脸说:“与清宁长谈后,弟子就看开了,刚欢喜过头了……” 陆杰也不忍再让他惶恐,摆摆手:“记住了就是了!为师也正想与你说一事。” 皱了皱眉说:“清宁下午应是会来与你辞行,若是说起花家的事,回头记得告诉我!” 马玉涛自是应了下来,迟疑着满腹心事回了小楼。 下午花娴带了安心来到马玉涛的小楼,见他坐在楼前空地上,看着桌子上的杯子发呆。 “玉涛哥哥?”花娴自己在旁边椅子上坐下。 “清宁!”马玉涛回过神来,挤出一抹笑来。 “怎么呢?有心事?”花娴心下好奇。 “没有!只是听老师说你们要去花家……”马玉涛说着停了下来,该不该和清宁说老师要自己报告她的事? “哦!是呢!”花娴苦笑道,“清宁就是来跟哥哥辞行的,也不知道这一去……” “妹妹原是担心着花家?”马玉涛心想,难道让妹妹害怕的就是花家?怪不得连老师也隐瞒,毕竟老师是花家义子。 “唉……只是担心着往后罢了!”花娴叹了口气,“若是能有得选择,真想和娘就这样过下去好了!家族神马的太复杂了。” “是啊!”马玉涛也神色戚戚的点头,想起当年父亲刚去后,族里就来抢家产的丑样。 “清宁也不用太担心,毕竟你娘亲和老师会庇护着你的!”想了想还是安慰着花娴。 “在这是娘和杰叔说了算,我就怕去了那就不好说了。”花娴苦笑了笑。“唉……说来也没用,我也做不得主的。” 马玉涛担忧的看看她,想了想还是说出陆杰交代的话来,疑问着:“照为兄看来,老师是极疼爱着你的,为何清宁看来对老师也有防备?” “哎……你不懂的!我也相信杰叔是真对我好着,但有的事不是相信就能说的。”花娴苦恼着皱眉。 忽然反应过来,定定看着马玉涛,“杰叔收你做弟子了?你换称呼了呢!” “是呢!”马玉涛有气没力的说,见花娴不解的看着自己,将见陆杰的时候细细讲了一次。 苦笑着说:“清宁!看来我是沾了你的光,老师并不是完全看中我才收我入门的。” 花娴仔细想了想,半晌后才怒瞪着马玉涛:“老兄!杰叔说你没说错呢,咋想得哪么多,自尊太强了可不是好事!” 见马玉涛郁闷着表示不解,“反正我和杰叔之间,没你想哪么复杂,需要他用收你入门来看着我。信不信就由你吧!” “那?”马玉涛有些不信,“怎么要我说你的事?” “老兄!”花娴翻了翻白眼,恨铁不成钢的说:“无非是见我对去花家不喜,想着我会与你抱怨,让你劝说下我罢了!” “如此是我多想了!真是愧对老师!”马玉涛红了脸,心道不是你总在别人面前演戏,又总是小心翼翼将自己隐藏起来,自己会误会嘛! 花娴想了想,自己总跟他说有难言之隐,他也是好心为自己,不过还是有些不喜他连陆杰都怀疑了。 “你既然早就想拜杰叔为师,又怎么可以怀疑自己老师品行?我的事是真有些复杂,不过肯定不是我娘和杰叔的问题。” 见马玉涛有些羞愧,笑了笑说:“老兄你也身世堪怜,自是对我有几分怜惜,清宁明白你是担心着我!但你真错了!” 马玉涛红着脸起身对花娴一礼,“清宁说的是!为兄自当与老师请罪!” 花娴摆摆手,笑道:“那倒是不必!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往后多听杰叔的就是啦!” 见马玉涛嗫嚅着,白了一眼说:“真是不能说,要不就闹大了,你我都麻烦的,特别是我的事你可答应过会保守秘密的。” 马玉涛想了许久,见花娴认真看着自己,叹了口气:“如此为兄不说就是,除了答应过清宁的事,往后全听老师的。” 花娴满意的点头,“如此清宁回去了,晚间杰叔问起就说我来辞行了就走了就是,别说起我们的说话哦。” 马玉涛看着花娴走远,在心里思量半天,决定干脆就像老师说的一样,放下罢! 门口下人来来去去抱着东西装着车,花娴带了丫头们过来,跟门口指挥着下人的陆杰和花醉月见了礼。 丫头们将东西自去装在后面的车上,花醉月笑笑牵了花娴的手,“娴儿和娘坐一辆车,落苏带好娴儿的丫头们。” 第三十八章 出发 落苏在旁边应了下来,陆杰看了看两母女,“车快装好了,我们这就出发罢。” 旁边的陆松和石头听了自是上前,抱了他上了第一辆马车,花醉月拉着花娴的手上了第二辆车。 “娘,后面的车好像全是装得东西的,跟过去的下人们?”花娴好奇问着,心道下人们用走的么? 花醉月笑笑,“下人们自然是跟在左右的,正式出行时随从众多不会特意给她们准备车的。” 说话间柳婶和落苏也进得车来,躬身后自在车门口的位子跪坐下来,听得前面传来带头马车甩鞭声后一会会,马车也缓缓动得起来。 花娴挑得一丝窗帘看出去,见马车两旁跟着的下人微低了头,跟着马车走起来,安心和秋水就在自己这侧的车窗外。 仔细看了从陆杰车旁排下的队伍,发现跟着的有几人全是生面孔,好奇的回过头问花醉月:“娘,怎么好多下人看着眼生呢?” “有几个都是服侍你杰叔的,是陆家留下来的下人,平日都在外面帮着打理铺子。”说着挑了自己这边的窗帘,示意花娴过来看。 指了这边几个妇人道:“这几个是跟着娘的老人了,平日在客栈和酒楼管着事,花家的人事她们都知道些,过去后有事就让她们去做,你的两个丫头就跟在你旁边就是了。” 花娴伸了脑袋过去看,马车旁边的妇人听得花醉月说话,都抬起头来跟花娴微笑。 窗口的这个妇人出声道:“见过小姐,奴婢是灵娘,往后有事尽管吩咐奴婢们。” “啊!我见过你的!”花娴笑着说,想起那日自己过去她要跟着,自己没同意。 灵娘自是掩嘴笑笑,“小姐记性真好!” 花娴见她们都善意的笑看自己,忙摆手笑:“都是跟着娘的老人呢!我还年幼,往后还指着大家多教导了!” 马车外的妇人都齐声连道“不敢”。 花娴见她们嘴里说着话,脚下的步子也没停下来,心想虽说车行得慢些,但这些人要跟上车的速度,还得不失了礼仪乱了队伍,也就坐回来坐直了身子。 “她们现在都跟了我们过去,哪铺子会不会受影响呢?”花醉月放下车帘,花娴在旁边又问了。 花醉月抿了抿嘴,“自是有人顶上的,这些早安排好了的,前些日子你没选上的那些丫头,送过去留下了一批,给留下的人都又配了人手使唤的。” “哦!娘不会再每日到客栈处理事条了吧?”花娴往后靠了靠,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 花醉月见了伸了手将她揽到自己怀里靠着,“巧娘沉默寡言了些,却是个心里极有主意的,做事也相当沉稳,有她在哪边看着,客栈附近的铺子稳妥着呢,家里其它的生意自有管事的会来跟你杰叔回话。” “杰叔和娘自是安排妥当的,娘就可以歇歇了,正好多陪陪我。”花娴在花醉月怀抱里扭了下,找了个自己最舒适的姿势靠了撒娇着。 “娘这下就随时都带着你了,家里你不熟悉娘当然要好好陪着你的。”花醉月惬意的眯了眯眼。 想到昨日陆杰和自己的说话,自己女儿这般天真烂漫的,却还是少了与人交道的经验,这些日子正好带着她好好学学。 “娴儿定会好好跟住娘的,娘可别嫌我太粘了。”花娴笑道,心道过去了两眼一抹黑的,自己不好好跟着你,不小心得罪了人惹了事谁还能帮自己。 “嗯,娴儿只管跟长辈们做足了礼节,其它的万事有娘。”花醉月面色犹豫了下,“万一有人说了甚不爱听的,娴儿别理就是了,娘定不会让你吃了亏去就是了。” “哦?可是会有人不喜娴儿和娘回去呢?”花娴听得花醉月的话里有音,坐直了身子问花醉月。 “不是有人不喜娴儿……”花醉月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小声说:“是娘往年将人得罪了,娘有些担心会牵累到娴儿受气……” 花娴见花醉月不好意思细说,心想自己还是知道些好点,“娘说说嘛!最少得让娴儿知道,有哪位长辈跟娘不对付的,娴儿也有心理准备。” 花醉月眼光在车内飘移着,有些不好意思。 跪坐在门口的柳婶抬起头来,眼里有丝笑意,正了正神色插话:“小姐说得有理的,夫人让小姐知道哪些人要防着点,好过什么也不知道被人算了去。” 花醉月别过眼光看着自己这边的窗帘,有些难为情的小声说:“娴儿,你三舅母跟娘有些过节,姨奶奶马氏是她姑姑来的,也……二舅母跟娘本来也不太好的,不过看你杰叔面子不会为难你的!大舅母是个怕麻烦的人,想来也不会多事,父亲的杨姨娘和舅舅们的姨娘就都跟娘不太好了,不过怎么你也是正经的嫡女,姨娘们是下人,倒是不担心在明面上敢为难你的。” 花娴听得微皱了眉,自己担心得一点没错吧! 照自己这娘的说话,后院的女主人看来跟她就没关系很好的,三个舅母得罪两,还有一个怕麻烦的?意思也就关系冷淡着…… 姨娘们全得罪了?那枕边风吹吹……看来自己一直就想着,让娘跟自己在小家里好好过,完全是对了的…… 在心里叹了口气,花娴正色问道:“想来和娘不好的是舅母了,姨娘们不理就是了,但是,外公和舅舅们到底好相与不?” “你外公和舅舅应不会为难你的!你外祖母去得早,一直是大舅母管家着。父亲不喜家里男人插手内院的事,要是有事闹得他面前,都要受罚的!”花醉月伸出手,拉了花娴的手在手心里。 轻拍了下花娴的手安慰她,以为她在害怕。 “哦,娘放心罢,娴儿不会给娘惹事的。”花娴说着撇了下嘴。 “不过要是有人要欺负娘,娴儿也定不会忍气吞声,娘要记得昨夜和杰叔答应娴儿的,要是委屈了,我们就立马回自己家了可好?”说着反手握住了花醉月的手,诚恳的望着花醉月。 花醉月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惆怅,女儿担心着自己会被欺负,自己哪是哪般好欺负的呀! 看来在女儿心里,真如杰弟所说,自己太脆弱了呢! 挑了挑眉花醉月轻笑:“你呀!你娘可不是好惹的,其实往年也是娘太强势了惹下的,只要她们不过分,就听娘的别理就是了可好?” 花娴看着花醉月,满腹疑问心道难道要当忍者神龟么?满脸的不情愿。 花醉月见她这般神情,心知不说明白些她定是不情愿了,干脆就放松了神情。 “杨家也算得是世家,虽说没落了,要不怎么会把她庶出的姑姑,送了给父亲做姨娘。偏你三舅母嫁给你三舅舅后,在父亲和三哥面前听话温顺的样子,扭头来却是处处高人一等般做法。娘看不惯她做派,她还总仗着嫂子名义要管教于娘,娘那时可不会让人的,自是处处与她做对。这些都没闹到明面上,父兄都装作不知道,终是有得一日吵凶了,娘就揍了她……”说得还是面上微微一红。 花娴听得目瞪口呆,自个这动不动就在哪哀怨着发呆的娘,还会动手打人? “娘就算动了手,女儿觉得也没错的,想来定是胡说什么惹着娘的。” 花醉月面上不由有些微怒,“反正当时家里是极疼我,她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三哥怎么也还是信我的,暗地里狠狠训斥了她,不许她再管我的事,也冷淡她许久。她不敢在明面上再跟我过不去,暗里却是恨了我,就使使小绊子或是抓着点小事就嘲讽。” 花娴看着花醉月,眨着眼示意花醉月接着讲。 花醉月缓了缓接着说:“她这人惯会暗里搞点小动作挑拨,动不动拿着世家做派的用礼仪说事,你只要跟她保持好礼节,远着她就是……你舅舅们哪些姨娘也远着点,这些女人都有不少心机,别给她们利用了!你外公的姨娘就恭敬些,但还是离远点,我们母女可不能跟这些人牵扯上掉了身份。” 花娴听得花醉月仅在意三舅母杨氏,对姨娘们全是不屑的态度,心道,我的个亲娘哎! 怪不得听说未嫁前在娘家百般受宠,怎么会和离后这么些年,都只得杰叔在旁边帮衬着。 想来哪些姨娘也没少吹枕边风了,不定现在自己和娘,在外公和舅舅心里成啥样了呢? 看来自己这娘也是个对宅斗不在行的,自己可得打起精神来好好应付才是了。 想想又安慰自己,只要娘不是铁了心想回花家受气!情况要是不妙,就赶快撒娇耍赖的磨了她离开,往后少来往就是了,也就安下心来。 “嗯,娴儿明白了呢?娴儿会注意不会失礼被人抓住说话的。”花娴冲花醉月笑笑。 捏了捏花醉月的手做了个鬼脸,“反正娘和杰叔昨日答应了娴儿,要是花家不喜我们母女,就回了家往后少来往就是了的,娴儿可就不担心啦!对啦!哪些姨娘说来照我的身份,是不用跟她们行礼的吧?” 花醉月轻笑搂了搂花娴,“娘记得呢,姨娘怎么用你行礼?” “要知道妾室可是和死契的下人一般,连她们生的孩子,最好也就是成年了给笔钱财,打发出去自己开旁支的,除非是主母没有生养,才可能会被收过来继承香火。” 第三十九章 受辱 花醉月停了停,舒了口气认真说:“你可得记好了,妾这东西别当人看,那些家里虽是庶出,能嫁清白人家却上赶着做妾的,个个都不是存了好心思的!” 花娴听得花醉月透露出对做妾的姨娘们的痛恨,心知她定是想起来自己的婚事,李氏不就是做平妻挤进她的婚姻,自是对要挤进别人婚姻的姨娘们无好感。 偏头过去挨着花醉月,“女儿明白呢!女儿会远着她们的,女儿可是有个好出身的不是嘛?怎么都是嫡女不用被人轻贱了,也不用侍候旁人,有娘亲护着真好。” 花醉月摸摸花娴的小脸,“我儿本可以更好的,全是娘……”心里有些黯然。 “娘,我们现在好好的,说了以前都不要再想了你又来了。。。”花娴带了些许恼意嗔道,冲花醉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花醉月见她的样子不由轻笑,抱了下花娴,“好好好,娘不想呢!” 前面传来长长的“吁”,跟着马车就停了下来。 柳婶掀开车帘,落苏躬着身正要下去,停了下来回头,“怎么府上大门却还不曾打开?” 花醉月心下奇怪,掀开窗帘伸手往前看去,花娴也自伸了头过来。 见陆杰的车停在将军府正门前,两扇各一米多的朱红底色上卯着铜帽门关着,右侧门扇中开了个角门。 一个身着低级管事服饰的中年人,低了头躬着腰在车窗前说话,花醉月扭头冲落苏示意前去看看,落苏自是下了车走过去。 眼见得前面哪中年人,竟是大冬天的做出低头抹汗的动作,李青站在旁边老脸上有些微怒,石头和陆松却打开了陆杰马车的后门。 花娴见得奇怪,“噫,娘,车后面也可以开门的?” 好奇说着却见,原是陆杰车后是隔断的,横放着陆杰哪用来抬的椅子。 陆松和石头取了椅子下来后,又从里面各拿了两根木棍,一前一后的在椅子上插好。 “你杰叔的车都是另制的。”花醉月看陆杰和石头已关了车后门,去了车前面抱陆杰下车,落苏也脸上带着怒气回来。 “看来真是有人不想我们回来,等落苏过来说说怎么回事。”恼怒的放下了窗帘。 花娴捏了捏花醉月另一只手,“娘!听杰叔怎么安排的罢,先别生气。” 落苏走过来站在车窗前,隔着窗带有些恼意低声说:“夫人,哪个门房的管事说府里这些年无成年男眷,老太爷走时有令一直闭门谢客,让我们车队从侧门进府,杰公子让夫人小姐下车从正门进去,车队从侧门进。” 花醉月听得大怒,不由手里用力,花娴的手被捏得生痛,“娘……” 花醉月反应过来见花娴苦了脸,放开将她手捧住细看,心下更是恼怒却还是放低了声音。 “娴儿手可痛,没伤着吧?是娘不好,忘了还拉着娴儿的手。” 花娴见她紧张的样子,心知她这会不定心里怎么自责,笑着看花娴捧着自己的手,在哪东瞧西瞧,“娘!没事呢!娴儿只是觉得娘好像有些生气,握紧一点点有什么呀。” 花醉月见她一副轻松的样子,心下虽是疑惑,却也并没注意到自己刚到底用多少力。 有些懊恼的说,“娴儿,娘刚真是没注意到,要是痛可要说的,千万别伤了。” 见花娴笑着点头,有些放下心来接着说,“有人想打我们母女的脸呢,竟然叫我们从侧门进府,哼!” “是说府里没成年男眷一直闭门谢客么?想来我们母女是这些年的第一批客吧?”花娴微翘了嘴角嘲讽,心知侧门全是用来给些不紧要的亲属,以及身份不够的访客行走。 花醉月瞪了花娴一眼,“娴儿,别学着那些阴绕说话。” 牵了花娴的手下车来,边走边低声说:“怎么可能完全没有人上门,只不过是想着你娘不得宠了,踩上一脚罢!但你娘和你可都是正经的嫡出,娴儿第一次进门要走了侧门就成了笑话了,先听你杰叔的罢。” 陆杰坐在椅上见花醉月母女走了过来,微微笑了笑示意,回头却是收了笑容。 冷声对身前哪中年人说:“你且想好了,今日这大门确是不能开的。” 哪低级管事低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神情有几分慌张,嗫嗫着却又坚定起来,“老太爷离家时下了令,要府里看好门户闭门谢客,小的已派了人去跟夫人通传了,爷且稍候着。” 心道夫人们和姨奶奶可是都暗示了,这位多年没回过门的小姐,本是赶出去的,这等身份只配得走侧门。 只是这位爷一起跟着过来了,这位定是不能走侧门,奶奶说只能为难下他。也就能借口通报,让他们在门口多等会了。 想来回头定是要挨上一顿,想着藏家里的赏赐也就咬牙忍了。 花醉月大怒,这看门的奴才不识得自己,怎么连陆杰也为难上了,真不知是哪房中的蠢材。 “你这狗奴瞎了眼了!竟然胆敢将主子都敢拦在外面了……” “月姐!”陆杰提高声音打断了花醉月的怒语,微摇摇头示意花醉月和花娴别出声。 心下却也恼起来,府里的人未免太过分!看来自己这废人和花醉月多年没回来,这府里的人都已不放在眼里了! 心里也有些觉得是不是回来错了?心知这奴才也不敢真的不开大门,让自己从小门进去,无非想让我们在这门口多凉会难看。 别过头冷冷说:“既然是老太爷下了令!你家夫人严令守着,爷也就不好让你为难了,青叔,带路,我们就从小门进就是了。”说完示意自己的人进府。 哪管事一下面色苍白,额上的汗见着往出冒。怎么这位爷就不怕进小门丢了身份?自己叫去通报的人还不曾回来,本来叫人慢慢去的,现在心下却焦急起来希望快点回来,自己好开了大门。 心里侥幸着,这位爷只是吓唬自己不会不顾身份,还是着急的透过开了的小门看进院里,“爷!通报的人马上就回来了,请稍候一会……” “哼!”陆杰在椅上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言语,示意李青前面带路。 见李青已经进了门,陆松和石头左右护了陆杰,护院真的抬了陆杰,在小门前矮下身子要进门。 管事急得扑上来抓陆杰的椅子,“爷!等等!”急叫着已是面色灰白,心知自己只是让陆杰多候了下,多半吃顿板子。要真让陆杰这样进了门,就算自己装不认识不知道都没用,连自己身后夫人和姨奶奶,都得赶快推了自己出来怕受牵连了。 “碰”管事的还没碰到椅子就飞起来撞在大门上。 石头一脚将扑过来的管事踢开,“你这狗奴才真是好胆,想将我们爷摔在这门口不是?” 心中早有怒气的众人个个怒目瞪向这管事,抬着椅子的两个护院也吓得一头冷汗,一点没防备这人竟敢扑上来! 自己正在屈膝放低身子,重心不够稳,真要被他扑倒,没准就摔倒了自己爷。都觉得石头还踢得不够力,一脚踢死才算好了,一时都愤愤出声骂起管事来。 管事翻身趴在地上叩头,不顾得身上的疼痛,门里有机灵的下人已忙着下门栓。 管事磕着头拼命求饶,语无论次的解释。自己只是靠近些求陆杰别从小门进,并不是想推倒陆杰。 石头气愤的上前用前踹管事,“趁护院蹲身子的时候扑过来,还敢说不是有意?敢说不是想趁这时护院重心不稳,将我们家爷摔下来?花家怎的出了你这等欺主的刁奴……” 花娴在后面见得这一下也是吓了一跳,心里也动了怒。 心道这唱的是哪一出?一边要叫着自己家娘和自己过来了,临到门口了却指使着下人来这一出? 真认为自己会上赶着来受气么,用力拉了下花醉月,冲陆杰大声说:“杰叔,娴儿也觉得不能进这小门!既是府里长辈有令不得见客,不如回去,等府里老太爷回来开门见客,再来拜访不迟。” “石头!”陆杰喝住了石头的叫骂,“回头自个领罚去,花家如何可是你能应该说的?” 见石头跪下不再言语,拍了拍椅子示意将自己先放下。 听得花娴的说话,扭过头来面上收了怒气淡笑道:“娴儿说得也有道理,只是长辈有令我们过来,放低些身架倒是应该的。” 招手示意花娴上前,示意花醉月安静着,附身到花娴耳边低声说:“想来这奴才不识得你娘和我,才敢自以为聪明的,听了几句就为难我们。且看着看他怎般下场,杰叔也没想到这些年花家下人竟是这般!先别恼!此事定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才行,否则杰叔也定不会就这样罢休。” 门口的响动已是在前院传得开来,前院的管事跌跌撞撞跑了出来。 远远就大吼着,让门口的下人动作快些将门打开,出到门口来“扑通”用力就跪了下来,“公子,小姐,老奴管下不严,老奴自会去领了家法,求公子等大门全开再入府,否则老奴死也不够顶罪了。” 第四十章 进府 管事王大木说着,竟是大哭起来,心里暗恨这杨大。 “这奴才调入府里才四年,想是不识得公子和小姐,冲撞了公子小姐实在该死!”回头冲门里叫人来拖走这管事杨大。 花醉月上前拉了花娴站在一起并不出声,陆杰靠在椅背上微眯了眼。 “你叫王大木是吧?没记错的话原是侧院车马房里管事的,也算得是花家的老人了,看样子已是前院总管事了,做事应该不差,怎么现在手底下的人调教成这般?”冷冷的敲了敲椅子扶手。 “一个最低级的门房管事,竟敢做主让上门的客人走小门?何时花家狂成这样了?” “杰爷息怒。”王大木用力“咚咚”的磕起头来。 门口下完了门栓,用力开着大门的下人见他这般更是心下害怕。 几个值班的下人也在心里暗恨杨大,要不是他要自己等人等会,早开了这门怎么会闹成这样?只怕一会自己等人也会受牵连。 几个一边用边推门一边相互看看,暗处合计回头定要全推杨大头上,是他令自己不许开门的! “杰爷息怒,小的没管好手下的确该死。”王大木磕着头求着饶, “只是这杨大却是杨奶奶身边奶嬷嬷的儿子,平日三夫人和杨奶奶多有关照,恃宠就失了下人本份,昨日安排他轮休的。。。”说着声音停了下来。 心里不由怀疑,本今日不该值守的怎么偏今日来了,自己也跟前院全交代了,这些日子公子小姐会回来。 还特别让门上注意,别让不认识公子小姐的奴仆冲撞了。 想着心里发寒,心道不能再想下去,只能怪自己倒霉遇上了!报上去给大夫人领了责罚就是。 听得大门没有了声音已经全开了,就出声恳请:“请公子小姐进府先,老奴自去大夫人处说明请罪!” “哦……”陆杰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大木,算着大夫人等人应该也要到了。 心下也不想就这样进府,若是大夫人等人不出来?带了月姐母女回去又如何。“应该在轮休的却偏是跑了来值守?看来今儿是我运气太差呢?” 随着陆杰过来的众人心里也是恼怒,不想就这般让自己主子就受了辱,但主子们没发话,自是静静站着都不动弹。 “老奴有罪!”王大木只能一个劲的磕着头请罪,心里叫苦不迭,门口其它下人也跟着跪下伏在地上不敢出声。 花家大夫人陈氏带着一群下人,用小跑的来到前院,远远就见得大门口守门的下人全跪伏在地上,前院管事王大木在门口磕着头求饶,心下震惊。 “杰弟,妹妹,先回家再说可好?”当在正房听得门房竟是派人来通报说陆杰等人来访,陈氏就“喀噔”心里一沉,知道多半有事了! “王大木,你这奴才昨日怎么交代你的?作死竟敢冲撞到杰爷。。。”扭头狠狠的冲磕着头的王大木骂道。 “见过大嫂!”陆杰淡淡的冲陈氏拱手问好,花醉月跟着也和花娴行了一礼,看了看陆杰也不出声。 “杰弟!妹妹!先回家再说罢,嫂子没安排妥当,嫂子先跟你们陪罪了!”陈氏揉了揉头额头,咬咬牙冲陆杰等人弯腰拜了下去。 心里暗恨着今日守门的众人,心知此事要没个说法,待老爷和夫君等人回得府来,自己都得吃挂落。 回头冲下人吩咐道:“将门上这些刁奴全拿下,问个明白。” “夫人息怒!此事不关小的们的事啊,全是哪杨大冲撞爷的……”几个门房磕起头叫喊起来。 院子里候着的下人们上前拉了门房下去,陈氏苦着脸冲陆杰道:“杰弟!妹妹!先到正厅可好?” “嫂子请吧!”陆杰拱了拱手不再说话,微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先进去。 待众人在正厅坐下,陆杰松开紧抿着的嘴唇淡淡出声,“大嫂!想来是我等不知义父当年有令要闭府,今日冒昧上门了?” “杰弟?”陈氏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何事,心下狂跳直觉事情不好了! 只得满眼恳求的唤着陆杰,“老爷当年是要我等在府中安生渡日,请杰弟和妹妹回府上过年也是老爷的意思,如何这般说法?” 花醉月拉着花娴的手坐在一起,捏了捏花娴示意她不要出声,“大嫂!我也好奇着呢!想来当年父亲是有不让我进门,门口下人们不敢让我们母女入府倒是没错!怎么地连杰弟也敢挡着,说是谢绝访客吧!直接不让进还好,竟敢要杰弟从这角门进府呢?” 陈氏一瞬目瞪口呆,反应过来面色煞白,额上细汗渗了出来,顾不得擦汗急急说:“这……这从何说起?” 青着脸看了眼身边的嬷嬷,见自己跟着的几个下人,也全是青着脸吓着了,“李妈妈,将前院管事那杀才直接带上来问话。” 回头又急急的跟陆杰和花醉月说:“杰弟!妹妹!我怎么敢让下人这般做事,明明老爷前面传了信回来,要我安置好妹妹的。” “昨日得了妹妹回信,我亲自交代了前院的管事,让人早早候着将你们带回院子,嫂子想着妹妹和杰弟总要先收拾整理下院子,嫂子就自到院子里见过妹妹和侄女的……”心里急乱,说着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杰爷!小姐!夫人昨日亲自叫了王大木说话,府里几个管事都听到的,奴婢们当时也都在,绝不是我家夫人要与爷和小姐为难!”陈氏身边的王嬷嬷上前来跪在陆杰面前。 咬咬牙伏在地上接着说:“杰爷和小姐想来是知道我家夫人性子的,这些年府上闭门谢客,夫人对府里下人管得就松了些,而且这前院人本来就杂散,昨日才特地叫了管事的来吩咐。” 陆杰端了茶杯轻啜了口,“王妈妈且起来罢!我也没说是你家夫人下令如此。只是吧!下人这等做派,今日是为难到我们头上还好,要是其它人上门遇上了……” 陈氏听得更是慌乱,想要开口辩解却不知该如何说。 正好这时李妈妈带了王大木进来,王大木在厅中间跪伏下来。 李妈妈走到陈氏身边,俯耳与陈氏轻声说着事情始末,陈氏脸色更是青白得难看,手紧紧抓住帕子绞在一起,青筋都爆了出来。 “王大木!你这杀才!昨日我如何与你交代的?为何门上竟出了这等事?”眼睛狠狠地盯着跪伏在地上的王大木,简直就想生吞活剥了他。 “夫人饶命,夫人昨日吩咐要前院好生等候爷和小姐回府,奴才得了吩咐昨日也吩咐了前院的奴才们,偏生这杨大本在轮休的,不知怎么今日却跑来上值,奴才实在该死,不敢辩解。”王大木心如死灰,伏在地上回着话。 心里祈望着自己家人别受了牵连就好。“夫人可将前院各个管事全问过话,奴才将夫人的吩咐可有传递下来?” 陈氏深吸了口气,冲王妈妈点了点头示意,王妈妈自是出去问话,“当时你这刁奴又上哪去了?明知杰爷和小姐今日回来,不在前院等着?” “早前杨姨娘叫人来,让奴才去怡院取东西给花兵府里送去。奴才本打算着候了爷和小姐回府再去的,杨姨娘催得太急,奴才就想着取了马上回来,谁知……”王大木说着心里愤恨。 心道只怕取东西这事也太巧了,这事多半还是府里主子们神仙打架,自己这做下人的倒霉了。 陈氏心里一下清楚起来,只怕是有人故意在做文章,既打了陆杰和花醉月的脸,下人管教不严,自己这当家夫人也推托不开。 何况陆杰在府里的身份,只怕自己交出管家权来也落不了好,自己等人全给算计了进来,看来家里的爷们要回府了,眼看着一家团聚了却再不能平静了。 “把哪杨大拖上来问话,去个人到杨姨奶奶处,问过刚才可有叫王大木,再看下二夫人三夫人过来了没有。”陈氏吩咐完紧咬了下唇。 这些年自己退让得还不够啊!想自己也不曾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怎么得今日被人往死里捅这一刀。 “杰弟!妹妹!此事我真是无从辩解,是我管家无方,待老爷回来自去领罪。”陈氏心灰意冷。 心道管家无方我认了,可这苛待了陆杰,特别是陆杰是花猛的救命恩人,就让花家成了恩将仇报不义之名,只怕自己被休弃都不为过了,无论如何是不能再认下了。 下人拖得杨大进来跪下,杨大铺天盖地的哭喊着“饶命”磕着头。 陈氏恨恨问:“谁给你这狗奴才的胆子?敢将杰爷挡在门外,还敢让杰爷从角门进府。” “奴才该死,奴才瞎了狗眼,奴才只以为是府上远亲来访,想着老太爷吩咐过府里要闭门谢客……奴才实在是该死。”杨大心里想着那人的吩咐,咬死府里规矩这些年都谢绝访客的。 “你这杀才真真该死,杰爷和小姐怎能算得是访客?偏巧明明该是在轮休的就今儿来上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刁奴还不从实招来。”陈氏气得胸脯起伏不平,紧抓了手里的帕子恨恨喝道。 第四十一章 查问 “奴才只是正好要出府去外面,是奴才多事冲撞到主子,爷你大人大量饶过奴才这一回罢!”杨大扭过身子冲陆杰磕着头。 见陈氏这般大怒心知惹了大祸,却也明白不能将身后的人说出来,那就自己找了死连家人都落不了好。 心下侥幸着花家这些年从不曾打杀过下人,自己吃上一顿板子被赶出府顶天了,有哪人的赏赐也能过得了。 “拖下去给我狠狠的打。”陈氏心知这般问不出结果来.若真是人算计好的,这杨大只怕也就是顶出来的弃子而已。 只得狠狠发话让人拉出去打过,“好好的给我问清楚,为何他就偏巧遇上了爷回府?是不是有人教他这般做的?” “奴婢问过门上的了,这杨大刚才晃到门上说是要出府去玩耍,在门上逗留着与他们说笑,听得爷和小姐到门外,自做主跑了出去应对,出去时吩咐说要待他问清了听他命令再开门,小厮们就候着没敢自己开门了。” 王妈妈在门外问过话进来躬身答道,“前院所有管事都问过了,王大木昨日有交代过杰爷和小姐今日要进府的。” “哼!”陈氏心下气闷,不由冷笑的哼了出来,“这事真是太巧了!挨个问清楚了把正门当值的全拿下先。” 陆杰和花醉月对看了一眼,两人默不出声的喝起茶来,花娴闷闷的低着头,心里极端的不痛快,看来真是送上门来受气的。 陈氏无力的软坐有椅子上,挥手示意屋里的下人都出去。“杰弟!妹妹!不管你们信与不信,此事定不是我要与你们难堪,虽说我不大爱管事,因这事最少一个管家无方是跑不了的,往大了去你大哥休了我我也没话说的,我怎么会这般蠢笨?” 陆杰淡淡扫了眼陈氏面无血色的脸,“这事真细算下来,大嫂也得受害。但是小弟还是有话想跟大嫂说,大嫂既是花家的当家主母,该管起来的还是得管起来,嫌麻烦装糊涂只会自受其害,家里也难得清静。” “是呢!我倒是相信这事不可能跟大嫂有关,只怕是有人知道我回府来想打打我脸!却没看到打到杰弟脸上去了,不过大嫂你管家这些年还真是没长进!”花醉月放下杯子略带怒气的说。 陈氏脸“刷”地红了一下,眼泪顺着眼眶流了出来,“杰弟和妹妹是知道的,我本不喜与人争斗来着。” 低了头用帕子擦着眼睛,有些哽咽地说:“这些年家里爷们又全不在,能维持着就算好了,今日这事看着只是打了杰弟和妹妹的脸,却是直接将我逼进死胡同了……” “夫人,轻烟去杨姨奶奶处问过话回来了。”李妈妈在门口报着。 陈氏坐直身子,“让她进来罢。” 轻烟进得厅来躬身回道:“杨奶奶处说是花兵府里生意上有些困难,找杨奶奶借些银钱周转。杨奶奶今儿凑全了,叫了王大木去取了安排人送去的,方才王大木是去了怡院取东西。” “父亲那个自己立了府的庶子花兵?可是前些年总来见你,说想将小儿子过继给你那个?”花醉月听得皱起眉来问陆杰。 陆杰皱了皱眉目,“此事已经过了还提来做什么?”竟是不回答也不想提了,花醉月见状也就不出声了,心知多半是这家人。 “还有这回事?”陈氏惊讶…… 家里是想找个孩子过到陆杰名下,爷们都还没回来正经交代,就有人先找上门了? 见陆杰和花醉月却都淡然不语,也收了好奇不好再细问,心里却盘算等自己夫君回家定要说说这事。 “夫人,这杨大原是三夫人陪嫁的一房人,三夫人过来后将他家送去杨奶奶院里了。四年前家里外院有空缺补进来的,三夫人和杨奶奶节气时送礼之类,差不多由他经手着,平日做事还过得去,一年前才升了门房的管事的。”李妈妈进得厅来跟陈氏交代了杨大的来历。 “哦,他是三夫人的陪嫁,他娘又在杨奶奶的身边?”陈氏心里却略轻松了些下来,“那就待三夫人过来问她了,这可是她的下人。” “谁是谁的下人呢?”随着混厚的声音,一个七八十岁的白发老头被仆人扶着走了进来。 “老奴见过夫人,公子和小姐了。”进门来站定了,将手从扶着自己的小厮手里拿出来,拱手准备弯腰行礼。 “华叔!”几人急急高叫道,陈氏和花醉月急忙起了身小跑过去,扶住了这老人。 “竟是惊动了华叔前来,是媳妇(月儿)不是了,快请上坐!”两人说着扶了华叔上前就坐。 “呵呵!老奴是听得今日杰小郎和小姐会回来就来看看,不想人老了走得慢,到了前院才知公子小姐已经回来了,还出这等腌攒事!”华叔也不推却,随二人上前坐下。 “全是媳妇没用,管家无方才出了这等刁奴。”陈氏和花醉月自回去坐好,“此事实在是有些蹊跷,正想问过华叔的意思。” “呵呵!杰小郎!小姐!这些年过得可好呢?家里众人这些年被禁出府行走,不然老头子早来看你们了。”华叔避开陈氏的询问。 笑眯眯打量着陆杰,花醉月和花娴,“这个就是小姐的孩子了吧?哎哟!也长得这般大了!” 陆杰笑笑在椅子上拱拱手,花醉月拉了花娴站起来走过去。 “华叔,我们都很好的呢,这个丫头就是我女儿花娴,比我哪时可乖多了,华叔你看是不是呢?”语气里竟有几分娇憨。 花娴听得花醉月说话和神态,知这老人与她定是不错,不然也不会用着跟长辈撒娇的语气说话,笑着微屈膝,“娴儿见过华爷爷!” 华叔急忙伸手扶了花娴不让她拜下去,“哎呀!这可不敢当的!老奴不过是府里下人,这礼哪当得起!不过这孩子可还真是聪明乖巧的,老爷回来见了定会欢喜!” “谢谢华爷爷夸奖了。”花娴微低了点笑着回答。 花醉月心道应该给陈氏也见过礼才是,拉了她走到陈氏面前,“这是大舅母!大嫂!这是娴儿,刚被闹得都忘了让孩子先跟你见礼,勿怪!” 陈氏拉了花娴的手到面前细看,“哎哟!这孩子与妹妹少时可像了呢?” 想了想伸手从脖子上将红色串珠取下,戴在花娴脖子上,又打量了番笑道“这玛瑙串珠娴儿带着正合适呢!怪不得舅母带着有些怪怪的,原是舅母已经老了呢!” 花娴回头看看花醉月,见她轻点了下头笑道:“既是舅母给的见面礼,就好好收着罢。” 花娴回头冲陈氏屈膝一礼,“谢过大舅母!” “哟!这是怎么的了呢?”随着有些尖锐的女声,两个贵妇人打打扮的中年美妇走了进来,花家二夫人赵氏和三夫人杨氏到了。 赵氏进得门接着说:“原是杰弟和妹妹回来,怎么还不曾回去院子里安置下来?这院里还打着人,哎哟!华叔也来了,见过华叔!什么事竟然惊动到你老人家出面了?” 杨氏也自是上前跟华叔见礼:“华叔安好!” 陈氏挤出笑来示意两人坐下,两人在陈氏下方坐下来。 杨氏看了看花醉月三人:“杰弟和妹妹回来好大的动静呢?听说门上下人犯了冲撞,这些狗奴才也真是没长眼睛,不怕死的敢惹到我们家大小姐!” 陆杰和花醉月自是见礼道:“陆杰(醉月)见过二嫂,三嫂。”行完礼陆杰还是面色平淡的不再动作。 花醉月拉了拉花娴笑说:“这是我女儿花娴,娴儿!这是你二舅母,三舅母,去见过礼!” 花娴自是走到赵氏面前屈膝施礼:“娴儿见过二舅母,二舅母安好!” 赵氏伸手拉过花娴上下打量,见得她胸前的串珠,“这孩子真是乖巧呢!哟!大嫂竟然舍得将这串珠给了这孩子呢?看来我也不能小气了哟!” 笑说着从手上退下带着的白玉镯子来,拉了手套在花娴的左手上,“我这镯子虽没你大舅母的串珠值钱,却也带了好些年,回头再寻得其它的物件再给你补上了!” 陈氏苦笑道:“少拿话打趣我,她那镯子是少见的温玉,平日里宝贝着呢。” 赵氏抿了嘴笑,“去你三舅母哪,看她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杨氏脸抽抽,“我可比不得你们财大气粗的,别来挤兑我。” 说着花娴走过去施礼,“三舅母安好!”半屈了膝微低着头。 杨氏装做没看见一样偏了头拿茶杯,“哎哟!可不敢当!老太爷还没发话呢,哪敢乱当人舅母来的?” 一时屋内众人全给惊住了,陆杰和花醉月立马怒色上了脸。 华叔也有些面色不豫,陈氏和赵氏心里又惊又喜…… 惊着杨氏跟花醉月还是不对付,这一进门就直接打上脸去了,又喜的是今日的事正找不到说法,有人跳出…… 花娴从未这般屈着膝低着头不动弹,按礼是要等杨氏自己,或是让人扶她才能站起来的。 第四十二章 打脸 听得她这般说话,心里憋着的火也就上来了,干脆就站起身来,微揖了下大方道:“花娴见过杨夫人!” 花醉月再恼怒着想怎么给女儿出气,见得花娴这般做法不由大笑起来,“嗯!是了,娴儿跟杨夫人见过礼就行了,回来挨娘坐下。” 轻蔑的瞟了眼杨氏,真以为我女儿会上赶着叫你舅母么?不叫还好,省得你借着舅母名头找麻烦。 “弟妹怎的这般说话?”陈氏沉下脸来,旁边华叔和赵氏也是一脸不认同看着杨氏。 杨氏当时只图嘴上痛快,其实心里已有些悔意。 正准备要说,不过你娘是我家夫君的妹妹,倒也确是你舅母来着,就让人扶了花娴起来。 未曾想花娴竟是直接起身,唤她做杨夫人了,脸一阵青一阵红的下不来台。又见众人这般看着自己,心下更是恼…… 干脆梗了头:“大嫂这是觉得我错了?当年她娘出嫁,父亲就说跟她断了关系的!没有老太爷的吩咐,这声舅母我可真是不敢当来的!” 陈氏直接被哽住了,一脸纠结的说不出话来。 屋里众人不由沉静下来无语,陆杰微眯了眼斜看杨氏。 花醉月捏了捏花娴的手,低头冲她安慰地笑了下,“杨夫人说的是!父亲若是未曾原谅醉月,怎算得是花家女呢!却原是醉月母女失礼了,嗯!我会让女儿改口唤各位夫人的。” 陈氏和赵氏一脸郁闷,陈氏急急开口:“妹妹这说的是哪里话?不管怎么你都还是夫君的亲妹子,可是得唤我我舅母跑不了的!” 心道这杨氏真是会找事,好端端的还把自己给牵进去,自己要敢让花娴唤了夫人,只怕夫君回来轻饶不了。 “是呢!妹妹和娴儿别理哪么多?我这舅母可是当定了的。”赵氏瞟了眼杨氏。 “有我和你大舅母已经是两个舅母了,妹妹和娴儿不会嫌少了吧?”心想有本事就往后一直别让人开口叫你舅母,看等爷们都回了家你怎么交差吧? 花醉月自是笑笑,“大嫂二嫂说的是,别嫌醉月母女高攀了就是!” 花娴自是低着头不出声。 陆杰冷笑着出声道:“杨夫人吩咐过门上要看紧门户是吧?” 杨氏微微一怔,前些日娘家送了些东西过来,自己闲来无事到前院来,临走顺口吩咐过要下人好好做事…… 见陆杰面色不善,心下有些恼怒,本来就想让花醉月没脸,个个都不给自己台阶下。“怎么?让下人好好做事有什么问题?” “门上的杨大是三嫂的陪嫁吧?”陆杰冷冷的接着说,陈氏听得不由面有喜色。 陆杰不满杨氏有意打着花娴对着花醉月,自己好生哄得花娴乖乖回来,若就这般做罢,这孩子不立马疏远自己才怪! 杨氏既然非要撞得上来,正好是她的人做怪,虽未必是她主使的,眼下就怪不得别人了。 “华叔!今天的事大嫂却是不好处理,麻烦华叔劳累下,查问清楚给我等一个交代!”陆杰冷冷的说。 华叔点了点头,“杰小郎!此事就先交给老夫罢!” 老脸上带有愠怒的扫了扫花家的三位夫人,“小郎可否看在你义父的面上!此事暂且压下不提?” 陈氏自是立马答应下来,赵氏虽还不明白事情细末也跟着应了。 杨氏心下却大感不妙,“杨大是我的陪嫁,不过我嫁过来就将他一家全送了给姨奶奶,怎么?” “这奴才今日冲撞到杰小郎,这事小郎已经答应不提了,三夫人不必过问。”华叔伸手让身边的小厮扶自己起来,淡淡的说。 陈氏看了下杨氏,眼里闪过一丝庆幸。 “吩咐下去,门上的全拿下了,其它的下人不得多言。几位夫人就管好后院的事,这几日前院老奴先打理着!”华叔历声对屋里下人喝道。 陈氏起身想扶了华叔往外走,华叔摆了摆手,“老奴先送了杰小郎去安置,小姐母女大夫人且去安排好了!” 扭头冲陆杰笑着,“杰哥儿!老奴今日想与你讨杯酒喝喝,一起去可好?” 陆杰轻笑了点头,示意李青去唤人进来抬自己走。 回头冲花醉月和花娴笑笑:“月姐!娴儿!先去把院子安排好,娴儿下午还是过来做功课。”说着冲花娴使个眼色,花醉月与花娴自是答应了下来。 陈氏亲自送了花醉月母女到醉月居安置。 花家各院却暗地里热闹起来,下人们四处打探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提。 杨氏心神不宁的回澜院,留了身边的费嬷嬷和静月静云两个大丫头在正屋,“费妈,刚可打听清楚杨大犯的事了,刚听得陆杰的口气此事可不大好呢?” 费嬷嬷阴沉着脸上前低声跟杨氏讲了事情经过,“夫人是冲动了,不喜那母女也要从长计议才是!” “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看陆杰是要怎么打算了,若是陆杰想给哪母女撑腰定要追着此……”费嬷嬷说着停了下来。 苦着脸叹了口气。“这杨大终是夫人带过来的!老奴认为夫人还是别和小姐斗气了,让陆杰将此事揭过,来日方长着呢!” “费妈这话怎生说得?无非是奴才不识得他冲撞了而已,哪算得什么大事?那些年醉月小蹄子可没少落我面子,如今她还以为是那般受宠么?正好此时出口气来着,陆杰想护着她又怎的,毕竟不是花家正经的主子。”杨氏恨恨的咬牙说着,认为费嬷嬷有些小题大作了。 “夫人此话可在这说说就算了,万不能传了出去。”费嬷嬷大惊,警告的瞪了静月和静云。 “老太爷对陆杰,可是比对几位爷还要好着,陆杰要是不肯轻放就成了天大的事了!夫人没见陈氏已是焦头烂额了?而华总管也出面来揽过此事么?毕竟陆杰在府里原本身份就不低,还救了花二爷的命自己成了废人,此事要传了出去,可就关系着花家的名声,对谁无礼都好,府里是定不能对陆杰无礼来着。” 费嬷嬷就苦笑了起来,“夫人这些年太过清闲了,没想过府里爷们当年都因着醉月小姐被外放,几位夫人与夫君不得团聚,谁不怨着她呢?怎的陈氏和赵氏却跟她们母女这般亲热着?” 杨氏听闻得费嬷嬷的说话,心里惊疑着示意费嬷嬷接着说。 旁边静月和静云已是一头冷汗,费嬷嬷阴着脸恨恨道:“偏生这惹的事的杨大,是夫人陪嫁过来的,偏又夫人前几日在前院有训过话。夫人往年跟醉月小姐不对付又是众所周知的!很容易让人认为,就是夫人指使了他惹这事出来!”费嬷嬷老脸已经皱得快挤出水来。 “最可怕的是,老奴认为此事不定是另有人在后面,这杨大按理说来没这天大的胆子这般嚣张的?可恨的是这狗奴才牵了夫人进去,这事不赶快撇清了,别说府里其它的爷的,只怕老爷也不肯与夫人轻易罢休……” 杨氏这会才仔细想得明白,这事还真由不得自己了!不想法撇清了自己的关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杨氏面上渗出细细的汗来,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变幻着颜色。 “费妈!还是你思考周全着,还好当年娘让我带了你过来!依妈妈看此事应该如何才好?”杨氏不由变了语气的跟费嬷嬷讨教了。 费嬷嬷轻叹了口气,“夫人!咱们世家中那些手段!这些年你都要全忘了么?” 见杨氏不语沉思着,顿了下说:“夫人一会让人给醉月小姐母女送些礼物过去服个软,然后再亲自去陆杰处,让他消消气,跟他讲明此事与夫人无关……” “杨大毕竟多年前全家就被送给了姑奶奶的,听闻今日醉月小姐讲漏嘴,花兵曾找过陆杰,想将小儿子过继给陆杰……” 杨氏听得眼前一亮,“还有此事?前面不是老太爷有信,不得主动跟陆杰提此事么?想来花兵是碰了钉子的,难道真跟姑妈有关系?” “姑奶奶仅是老太爷的姨娘,花兵也只是庶子在外立府而已!夫人可是将来要正经管一房一主母来的。”费嬷嬷冷冷的说道。 提醒杨氏只要能与自身无关,就别管哪么多。 见杨氏有所意会了,又安慰道:“这事我们做好被发难的准备就是!想来华管家亲自跟陆杰回去清竹院,为着花家也定会劝陆杰将此事揭过,只要陆杰不追……” “这事也就看陆杰肯不肯放过罢!应该说他不至于会不顾花家名声,大闹开来的!别忘了花家对他可也有养恩来的?怎么他也是花家义子。”杨氏冷静下来,仔细想了。 觉得这事闹开来的可能性还是不大,心里也就安定下来。 “说来是如此!可夫人别忘了,他有多护着醉月小姐,刚可是为着夫人打了醉月小姐女儿的脸,陆杰才发难的?”费嬷嬷苦笑着。 “陆杰的意思应该是在警告着夫人来的,若是有意为难她们母女,他不会善罢甘休来着!夫人只能先忍了服个软!” 第四十三章 自缚 “忍?”杨氏长喘了口气,抚下胸气闷不已。 “真不知醉月死蹄子哪世休来的福?这陆杰当年回京来就不肯回府,言道家里父兄都不在,嫂子们在府上管家男女有别!扭头又不怕男女之防去帮她打理生意了。” “既是父兄不曾归家就不好回府上,今日就应该不跟着回来,偏今日也回了府来,他要是今日不回来那有这事?”杨氏心里窝着火愤愤不已。 “夫人?”费嬷嬷担心的看着杨氏。 “夫人不会是想着,只有醉月小姐母女回来?前几日真是吩咐过杨大什么吧?”说着费嬷嬷脸色也变了。 杨氏脸色都青紫了起来,静月和静云已是大汗如雨,见杨氏脸色阴睛不定的看着自己两人,不由身子一软跪了下来, “当日陪夫人到前院领东西,你们两个该死的贱婢做过什么?”费嬷嬷也不由得心里惊慌,立马冲两人喝问起来。 静云和静月心下慌乱,不敢多言只怕说错会被送回杨家消失,只得跪伏着哭泣。 杨氏变幻着脸色想了想,摆摆手道:“罢了!当日我是让她们和杨大提过,花醉月母女上门时落下她的脸,但今日明明是陆杰在前门叫门来着……” “老奴还侥幸着!此事不会与夫人有关,夫人这事做得太不理智了!就算要落她们母女脸,进了府还怕没机会么?” 费嬷嬷面色灰白,擦着脸上的汗,不觉说话也重了些。 “这事是我不曾想得周全!费妈!想想现在该怎么做罢?”杨氏也不顾得费嬷嬷的无礼了,心急着说。 “夫人不曾亲自吩咐过他罢?此事说来就更是蹊侥了……”费嬷嬷想着脸色大变。 “当日夫人说过什么?你们又怎么同那厮说的?”扭头问向跪伏着的静月和静云。 静月和静云已是吓了个半死,相互看了看。 静月回答说:“当日的事奴婢还清楚记得,让下面的人领东西时,杨大在夫人面前说话,夫人只说过要他好好当着差,并未和他多说什么。” 静月仔细回想着当日情景,“杨大言道对夫人一直忠心不二,夫人有所吩咐百死不辞!后来夫人和我们回了院子,让奴婢们取了十两银子过去赏他,让他想办法在醉月小姐母女进府时,态度别哪么恭敬……” 歇了歇静月看静云,见静云就想着让自己来说,也就接着说了,“奴婢们拿了银子在前院看了看,趁他四周没人,示意他在院角说话。将银子给他后,奴婢们只是提了醉月小姐这今日回府来探亲,然后说了下醉月小姐以前对夫人不敬来着。” “杨大就拍了胸脯,言说醉月小姐敢欺了我们夫人,今日定帮夫人出口恶气!奴婢们还提醒过他别太过了,态度别哪么恭敬就够了,醉月小姐性子烈,就应该够气了的!实在没让他这般胆大……” “只怕仅是这十两银子,这奴才不敢这般大胆!你们当日找他说话可有其它人看到?”费嬷嬷面色更是难看。 杨氏也更是气闷不已,心知自己这点银子,是不够让杨大翻了天,仅是面对花醉月母女,也不敢就做得这般大胆的。 “当日静月和他在角落说着话,奴婢一直在把着风的,没有人看见我们给他银子和说话的。”静云急忙开口回答。 静云忐忑着说:“静月当时确是这样跟他交代着的,奴婢们知道夫人仅是想让醉月小姐进门就不痛快下,并没想让他做得过了火的……” “你们确认当日没人看到你们送银子过去,和听到你们的说话?”费嬷嬷阴狠的盯着静月和静云,打量着两人神态有无说慌。 静月和静云心知,自己两人会不会被灭了口或是顶了罪,就看这遭了,仔细想了坚定回答说的确没人看到听到。 费嬷嬷死死盯住两人沉吟了会,神色安定下来。 换了轻松些许的语气跟杨氏道:“如此看来此事也定有其它人参与了!” “当日其它的下人们,只听得夫人吩咐他好好办差。这银子上可没写着咱们院子的名字,既然没被人看到和听到说……夫人就好摘出来了,杨大的出身虽说是杨家过来的,姑奶奶不也是杨家出来的么?” 杨氏听得费嬷嬷的话,心想既是这般简单了,那刚是有意来吓唬于我么? 有些恼意上来:“既是如此!咬死了不曾私下吩咐过他什么不就行了?闹得开来也是背后其它人着急来着,费妈何必来吓我?” “夫人呢!非是老奴敢欺着夫人吓夫人。”费嬷嬷苦笑起来,心道不说明白了只怕自己会被杨氏恼恨了。 “这事打上了陆杰的脸,万一此事背后有其它人计划的,夫人就被杨大自缚了手脚!吃亏的只怕还不只夫人一个?所图的只怕也不小?” “费妈!还是我思虑不周!当年娘要你陪我嫁过来就说过的,我这人算计还是不够的,府里有事与你商量着没错的。”杨氏大惊之后怏怏的说。 心知自己不该恼到费嬷嬷,“费妈待我自幼就极好!想来不会恼我乱说话了,还是费妈仔细了拿了主意吧!” “夫人就去看望过陆杰吧!”费嬷嬷仔细想来想去,终是拿了个主意出来。 “想来陆杰也是不喜夫人当着他面打那母女的脸,服过软跟他表示,以后看他面上不会再如此了。” “静月和静云把嘴给闭紧了。”说着狠狠的盯着静月和静云。“想想你们娘老子!知道该怎么做?” “奴婢们从来就不曾私下找过杨大!更不可能给过他银子!”静月和静云明白过来,跪着一脸坚定的说。 “就照费妈的做罢,挑点合适的礼物去探望杰爷。”杨氏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心知自己差点就中了人算计。 想着费嬷嬷说自己,忘了世家里有的手段是没错。看来要仔细着打起精神了,这府里的爷们都回来后,想来不会哪么平静了。 “真不知是那个在背后使这手段,杨大哪厮现在被华老头接了手,也不好动弹了。”杨氏咬了咬嘴唇。 “夫人其它什么也别管!先看着罢!真是有人计划着什么,定会跳出来摆上台面的!”费嬷嬷冷冷的说着。 心道若真是有人计划了这事,想一石几鸟!自不会轻易压下这事,等着看谁跳出来…… 摆在明面的对手,好过是条隐在暗处的毒蛇! 花醉月进得熟悉的院子,回想起过往心下几分嘘唏…… 陈氏见她这般神色,也就不再多留,让花醉月先自行安置了歇息会,就辞了去。 花醉月拉着花娴,在院里四处游走,喃喃跟花娴述说自己成长的过往。 花娴知她心中一时难以平静下来,也就静静的听着,随她四处看过来。 柳婶指使着随行过来的下人将东西都放置好。落苏和灵娘自去取了水来,沏了茶送到正房。 见花醉月拉了花娴的手,梦游般的坐在桌子边发怔。 落苏低声在花醉月耳边道:“夫人!院中摆设不曾变过的,想来老太爷和老爷们还是念着夫人的!府里的人换了不少,院子收拾好要去趟杰爷那看看不?” 花醉月回过神来,见落苏颇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花娴带着笑看自己的眼神全是关切。 “嗯!是我有些难以自控了,把院子先收拾好罢。” 转而想起今日所经受的事来,愤恨的说:“杰弟那一会就过去,早知会这般让杰弟和娴儿都受辱,真是不回来也罢!” 拍了拍花娴的手冲花娴认真说:“娴儿!刚在大厅做得很好!虽说娘是打算着,能让你得了外公的舅舅们的庇护!却也会因此而送上脸让人打!正如你说一般,大不了我们娘两自个过自个的小日子得了!” 花娴听得眉开眼笑,从门口就憋闷的一口气,终是消散了个干净。娘能想得明白,这气就没白受了! “娘亲!娴儿只听娘的,放心罢!其它人我才不理会呢!”拉着花醉月的手扭了扭撒娇道: “娘也别理会别人了!娘在外公面前尽了孝道就行了!别与无关的人置气,气坏了身子娴儿可怎么办呢?” 花醉月心疼的搂过花娴,“娴儿!毕竟都是娘的亲人不是外人!你三舅母也就是嘴碎了点,刚你也给她难堪了就算了罢?” “娘可别忘了,杨夫人可不肯让我唤她做舅母的,难道娘要娴儿上赶着让人作贱?”花娴从花醉月怀里挣脱出来。 站直了认真的看着花醉月说:“娴儿往日里,只有一个小院子,虽说有下人侍候着,却也不敢亲近,好不容易有了娘,才知有人疼爱的滋味,娘亲!” 花娴提高了音量叫着花醉月,“娴儿现在就很认真的跟娘说!” “娴儿真的不喜欢这人多复杂的地方!娘要回家尽孝道,娴儿就陪了娘来,娘在意的人娴儿也定会尊敬对待。但这世上,娴儿只认有娘亲一个亲人!” “谁要想让我们母女难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管哪人是谁!若娘要是不认同,娴儿自也没话说,乖乖送上去任人欺侮了罢!” 说着撅起了嘴,心想这娘是不是已经一把拿下了?就看这回了。 第四十四章 逼问 花醉月一把将花娴抱在怀中,贴了她的小脸呢喃:“娘怎么会舍得让人欺侮我的娴儿呢?娘就你这一个女儿!” 咬了咬下唇决定:“好罢!只要娴儿别故意顶撞长辈,娴儿想怎么的都行!娴儿既然不喜欢这里,过完年娘就早早带娴儿回家去。” “娴儿有哪么蛮横么?娘放心罢!我们来做客的不是来惹事的,只求别人不要来招惹我们!过了这年就好了。”花娴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了。 心下轻松的拍着花醉月的后背,花娴柔声哄道:“娘亲!娴儿只要和娘亲一起过活就够了呢!我们小门小院的活得多自在,这里太可怕了!我们离得远点好了。” “娴儿别怕!一切有娘和杰叔!”花醉月摸摸花娴的脸颊,安慰着她。 花醉月以为,花娴是因从门口时,就被人为难,被吓到了! “娴儿不会怕的!娘放心罢!我不是小孩子了,将来我会保护好娘的!”花娴做出乖宝宝的样子来。 惹得花醉月心里更是怜爱,母女俩依在一起温馨起来。 落苏在旁边看得心里为花醉月高兴,母女俩是越来越亲近了!心里又为现在处境不明有些担忧…… 想了想落苏还是轻声出言,“夫人!华叔说是要在杰爷哪喝酒,不如一会跟华叔打探下府里情景?” 花醉月抬头看下落苏,“嗯!华叔往日对我可好了,问问他也好。” 又冲花娴轻柔的笑着说:“娴儿!干脆我们现在就过去吧?这院子有柳婶她们收拾就行了。” 见花娴点头答应了,就牵着她出来跟柳婶吩咐了,领着落苏和灵娘去了陆杰的院子。 华叔和陆杰在院里摆了桌子喝着茶,华叔细细问着,这些年陆杰和花醉月怎么过来的? 老脸皱在一起,有些伤感的说:“小姐遇上哪骆滨真是魔障了!自从遇上这人,受了委屈就不会跟家里言说了,一次两次的总是要家里从别处知道了,跑去给她出头!偏还要维护着别人,老爷是又气又心痛呀!” “连和离了出来也不自己回来!老爷才气得说了哪话,结果就下不来了,才气得跑去了边关的!这些年还好有杰郎照顾着小姐!不然小姐那性子!真不知要怎么过得来?” “义父对月姐的疼爱大家是都知道的!只是义父一遇上和月姐有关的事,就没有判断力了的,月姐却又是个少心思的,唉……” 陆杰想着这对父女遭遇上的种种糊涂事,不由也轻叹。 “月姐这些年一直在家里修身养性着,性子倒是大好了!现在再有了娴儿,做事不会再不管不顾的,就是有些养过头了,思虑却多了起来。” “老奴看着小姐母女感情极好,依杰郎看小小姐性子如何?”华叔倾了倾身子问。 “华叔!月姐能得回女儿在身边,自是会极宠爱着!而娴儿才是真正极苦的那个!因为长辈,幼小年纪就得被不公的对待,别听了外间说话!” “这孩子我看来是极好的,在那般境地长大,自不会像月姐幼时般天真懵憧!”轻笑了制止想出声的华叔接着说。 “这孩子有些敏感过头!今日府里做事有些过了……现在多半打算着,让月姐快点带了她回去了。”陆杰说着苦笑了下,这丫头来得就有些不情不愿的。 “哦?”华叔正了正神色,“杰郎和小姐很是看重小小姐的意见?” “华叔!她本就无辜!”陆杰也正色严肃道:“仔细想来她从幼时所受的一切极为不公!我们做长辈的就没有责任了?” “老奴不是……”华叔老脸一红,想分辨着。 “非是说我们想着补偿才宠着她,这孩子真是个极聪慧的,不能当小孩来看待!除了她娘,她是连我也不全信的!”陆杰摆了摆手,打断华叔的说话。 “三嫂今日要不是非得想打她们母女脸!门口的事我是不想再提的!进门就这样一而再的,那孩子不觉得这是龙潭虎穴才怪!” “杰郎!”华叔面现忧色,唤了陆杰迟疑着说:“这事不好闹开来吧!万一传了出去花家可就没脸见人了……” “我如何不知道这个理?”陆杰恼怒着敲了下桌子。“只怕做出这出的,也是这般想着的,没想到我在这府里也这般不受人待见了!” “杰郎!”华叔老脸皱成了菊花,求恳着面色难看。“想必没人这般大胆!多半是为了小姐……” “罢了!”陆杰有些颓然的摇头,“华叔!我也不是要责怪什么!只是有些生气,我花了好大心思才让娴儿放下防备,这般被轻易破坏了!” “杰郎!想来娴小姐还小……”华叔嗫嚅着。 旁边陆松领着花醉月母女,走得还有十步的样子,停下来轻咳打断了华叔,“爷!夫人和小姐过来了!” 陆杰点了点头,示意陆松下去,“月姐!娴儿!过来坐会,院子可收拾好了呢?” 花醉月和花娴跟华叔招呼过后,在石头摆上的椅子上坐下。 “有柳婶安排着,在那也是呆坐着看她们收拾,干脆过来你这里看看。”花醉月笑笑。 “月姐你和娴儿来得正好,我正和华叔说起刚才的事,月姐是怎么想的呢?”陆杰淡笑着看了看苦着老脸的华叔,挑了挑眉望向花娴。 “这等刁奴让华叔处置了就是了!无非是府里有人不待见我们母女,却害得杰弟也连累着受辱!”花醉月大咧咧的挥手。 陆松将茶杯放在桌上,花醉月看着茶杯说:“杰弟想怎么处置?跟华叔说了就得了!” “这奴才都敢欺压到杰郎,直接打杀了也不为过!”华叔听得花醉月并不想深究,心下稍松了口气。 看看陆杰面上并无异色,“这些年家里下人管教得不严,老奴自是会给杰郎一个交代!此事若声张开来,对家里风评不好!委屈杰郎和小姐不再细追下去可行?”说着站起来冲陆杰和花醉月躬身拜了下去。 “华叔!”花醉月急忙示意陆松扶了华叔起来坐下。 “你老在府里早已不再管事了,如何怪得你呢?这事本是杰弟受我之累,全看杰弟意思罢。” 花娴从进来坐下,陆杰就一直打量着她神色,花娴心下郁闷,低着头回避了陆杰的目光。 陆杰脸上带着淡笑扭头看了看华叔,微微点头示意他看着,对花娴轻声问道:“娴儿!依你看来该如何呢?” 花娴抿了抿嘴,低着头在心里咆哮,神仙打架扯上我这小朋友做什么?难道说真能听我的不成? 低头玩着衣摆,放柔声音的回答弱弱的说:“娴儿不懂!想来自是听杰叔和娘亲的话没错。” 华叔见花娴低眉顺眼,一副柔弱乖巧的样子回答陆杰。心下觉得陆杰有些奇怪,这孩子自是会听大人安排! 看来是很听花醉月和陆杰的话,见她这般回答心里轻松下来,陆杰定是会不愿让花家难堪的! 陆杰见花娴摆出的乖巧样子,不由嘴角微微上翘,带了丝笑意的冲华叔挑了挑眉。 接着跟花娴说:“娴儿不必如此!杰叔讲过的,有你娘亲和杰叔在面前,心里怎么想的就没必要隐瞒,我们自是会尊重你的意思的。” 花娴抬头看看陆杰,见他冲自己淡笑着点头,眼神透露出认真的意思。 扭头又看看花醉月,花醉月自是心知女儿心里是有气的,见陆杰认真,想到刚才和花娴说的话,心里也想没必要让自己的女儿憋闷。 轻笑着点了点头,“娴儿!你说说罢!娘和杰叔定是会护你周全的。” 花娴心想你们还真是想让我说?莫非是杰叔也心里气闷着却不好说出口? 咬了咬嘴唇,收了笑容严肃道:“其实还真没什么好说呢?毕竟我们小门小户的,被人看不起也是正常的来着!” 华叔在旁边听得这话,脸“唰”一下变成青白,这话说得!竟然完全将陆杰和花醉月与花家摘了开来…… 陆杰和花醉月就算不追究,花家也必须给出个交代!心里不由有些恼花娴,小小年纪眦睚必报的,一点不像小姐幼时那般好说话! 花娴眼角扫得华叔的脸色,心知他定是对自己不悦,干脆懒得理哪么多。 面色冷冷接着说:“只是我们母女被人看不上眼就罢了!长者令,不敢辞!府里想要叫我们母女过来折辱一番,我们母女也只能生受了!” 盯着华叔的眼睛逼问道:“不过听闻杰叔!可是对府里二爷有大恩?上门却被这般对待!不知这般作为算得什么?” 华叔面如死灰,目瞪口呆惊看着花娴,没想到她竟敢如此逼问。傻愣了一会,“扑嗵”跪了下来。 “请娴小姐息怒!府里出了这等恶奴纵是府里的不是,府里决不是要与杰郎和小姐母女为难,更不敢有意折辱,老奴……” 华叔不知该如何分辨,求救的老眼含泪望向花醉月,“杰郎和小姐也是花家人,想来也清楚一二,家里如何会纵着下人有意做出此事,求杰郎和小姐周全一二府里的脸面,这等事万不能这般传出去!” 花醉月本听花娴说着,还觉得心里痛快,再见华叔这般老泪纵横求恳,反应过来花娴说得太过了。 第四十五章 畅言 要真将这事闹了出去,只怕外人眼里也这般看法?花家的声名真是要一落千…… 陆松在旁边听得也是大惊,竟不及扶住华叔。 待陆松反应过来,华叔已是跪在了地上,急忙去扶华叔起来,华叔却坚决不肯。 “杰郎!小姐!就看在往年老奴侍候过一二的份上!放过此事罢!老奴自知没脸再在杰郎和小姐面前侍候,自跟老爷请罪回乡养老。” “华叔!花家对我有养育之恩,算来我也是家里半个主子,先请起来罢!”陆杰一脸淡定的冲华叔说。 示意陆松扶了华叔起来,华叔听得陆杰的说话,也不敢再接着跪着求恳了。 那就有些逼着陆杰和花醉月让步的嫌疑,顺着陆松起身来,心神不宁的坐下。 花醉月和陆杰相看了眼,陆杰神色不变的拿起茶杯来喝茶。 花醉月轻拍了拍花娴的小手,“娴儿!华叔说得有道理的,你这话还是有些过了!家里怎么会有意让我们母女过来折辱?这事想来也就小人所为,不能跟花家牵扯上的,我与你杰叔都是花家的人!” 花娴微扯了扯嘴角,有些不以为意,陆杰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娘亲!这事落在旁人眼里,难道不会这么看法么?现在又没旁人,华老爷爷这般急切的想揭过这事,自不可能外传了罢?” 陆杰微微笑了笑,“是这个道理!娴儿但说无妨!” 扭头安抚的冲华叔笑笑,“华叔自是不会将此间说话传出去的!依娴儿看这件事,是有人有意而为?” “娴儿虽说不太懂事,却也明白就一个下人,那来这胆子敢这般作为?难道说府里这些年就真没人上过门?还是以前就有人受了这般对待却不敢出声?” 花娴心一横,反正看刚才说得哪般犀利,陆杰和花醉月也并无怪罪的意思,只提醒自己说得有些过了,说就说罢! “那奴才说什么不识得杰叔和娘亲?哄我这小孩子都哄不过去,我就不信!杰叔和娘亲虽说多年不曾上门,年节却都有节礼往来着,府里就完全淡忘了曾有过这两主子?” 看了下陆杰,犹豫了下又说:“杰叔特征这般明显!府里下人就一点不曾听闻过?是不是有意为难?稍细想想自然心里有数,无非就是明白,这事杰叔和娘亲不敢深究罢了!” 华叔听得头上冒汗,见花醉月也是面带了怒色,心下担忧花醉月会被花娴说得动怒,祈求的望着陆杰,希望他能制止花娴胡言乱语。 陆杰冲华叔笑笑示意他无事,冲花娴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身边。 花娴起身来走到陆杰身边。 陆杰伸手摸摸她的头轻轻道:“遇事会细想这点很好,细细分析得也不错!肯和我们讲就更是极好!” 花娴听他语气淡然表扬,心道接下来肯定没好事。陆杰轻笑了笑,继续温和的低声说: “不过娴儿你有些太消极了!全想着不好的一面,可不是好事来的!毕竟像你娘说的一样,多半只是某人想着让我们难看下,这后果却是没考虑到了罢!” 见花娴面色微动下,眨着眼看着自己装傻。 陆杰心里好笑,放柔和声音商量说:“家里怎么说也与我们荣戚相关着!不必为着暗里的某人,就与家里生分了!你说是不?” 见陆杰细声与自己商量着说话,花娴眨着眼: “杰叔说的是!娴儿只敢在这气愤了说说罢了!毕竟娴儿还年少,万事总是要娘和杰叔拿主意的!” 说完花娴嘻嘻一笑,回头冲花醉月吐了吐舌头,将自己的脑袋从陆杰的大手里,解放了出来。 花醉月不由跟着轻笑出来,陆杰弹了弹花娴的额头,“你这鬼灵精!就是知道你想法多!才要跟你说明了,不然回头自个儿乱想!” 淡笑着认真说:“杰叔知道,你心里定不会舒坦的!不过杰叔答应你,再若有人生事,杰叔自会出面替你母女讨回公道。” “娴儿敢有什么舒不舒坦?只是有些气愤娘和杰叔被人折辱了罢!”花娴淡笑着回答陆杰。 抬眼眨着眼卖荫笑着:“不过,娴儿是相信杰叔!会护着娘亲与我的!杰叔做主!娴儿定是肯听的。” 华叔听得心下大悟,敢情人家娴小姐根本就只认花醉月和陆杰,真没把花家当回事! “娴小姐!家里老爷和各位爷,自是也会护着小姐母女的!”华叔无奈的说着。 陆杰也微微摇头:“娴儿!这等说话往后不可再说!你娘的亲人,自然也是你的亲人来的,莫的让长辈们听了心凉!” “是的!娴儿不可这般说,外公和舅舅们怎么会不护着我们母女呢?”花醉月面现焦急。 心道这话让父兄听了该多难受,娴儿信赖自个是好事,可也不能就不再相信其它的亲人了。 “嗯啦!娴儿说错了!应该谢谢府里众位长辈的抬爱。”花娴直想翻白眼。 自己一直强调,不想跟花家牵扯太深,还非得牵扯上? 一晾自己母女多年,也算得是疼爱?真是哄自己这个小孩子呢。 “你呀!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而且过往的很多事也是难以说清的!杰叔知你在成长不易,遇人先防备着是正常反应……” 陆杰无奈的摸了摸花娴的头,说着有些伤感。 “现在杰叔自是会护你周全,万事与杰叔商量了就是!”说着拍了拍花娴的肩。 “杰叔说什么呢?娴儿不明白?”花娴好奇的看着陆杰。 想了想嘻嘻一笑,“往后杰叔可是要替我撑腰么?什么事都会护着娴儿?” 陆杰淡淡的扫了花娴一眼,拿起茶杯来,语气淡定却认真的说: “自然!杰叔可以保证!在旁人面前就算是你错都会护着你!不过要真是你的错,回来可是会领罚如何?” “嗯嗯!错了回家当然领罚的!”花娴嘻笑着扭头,奔到花醉月面前。 拉了她的手摇摇道:“娘亲!杰叔都说对错都会护我啦!娘当然更要护着我了呗?娘这里,错了也不要罚了好不好?” 花醉月开心的笑了出来,“有杰叔罚过了,娘哪里还舍得再罚?娴儿这么乖的!” 花娴自是满脸的得意,依进花醉月怀里扮嫩卖荫。 华叔眼见这般,心道看来要提点府里众人!这娴小姐往后,不能轻易得罪! 小小年纪心思极多不说!杰郎和小姐真是会不依的,特别是杰郎说对错不理了! “老奴私下审过门上的奴才们,将结果送与老爷定夺,再给杰爷送一份来。老奴会安排府里今日的事封口不提,暗地里处置了可好?” 陆杰放下茶杯,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着,“华叔!这事不必报与义父了,结果与我,你暗地里处置了就是!万一有人在义父面前提起,就说是我的意思!” 说着停了停,一字一句放缓了认真说:“刚才我们与娴儿的说话,我不希望其它任何人再听说!这些说话被父兄知道了,想将这事遮掩过去就不可能了?” “是!老奴明白了!”华叔想了想回答,“老奴只会跟老爷提说,杰爷和小姐都相当疼爱娴小姐!老奴今日只与杰郎喝了会茶,说了些过往!” “谢过华叔了!”陆杰满意的笑着点头。 华叔苦笑了下,“是老奴应该替府里谢过杰郎和小姐才是!” “罢了!说过不再提了,老奴自去做事了,杰郎和小姐同娴小姐且歇着罢。”苦笑着拱手作别而去。 “娴儿!”陆杰目送着华叔老迈的身影远去了,淡淡开口唤道。 “在呢!杰叔?”花娴在花醉月怀里扭头回答。 见陆杰有些严肃的表情,明白他有话要说,乖乖的走到花醉月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陆杰微微颌首,“娴儿!自己感觉自己应对如何?” “额!”花娴深思了一会,“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吧?我应该乖乖巧巧的,让大人替我说话么?长辈就算说得再不好也不应该顶嘴的?” 陆杰摇了摇头,“谁告诉你大家闺秀就应该要一副柔顺的样子?骆家那种入不得流的家族,才会讲究什么极孝?往后忘掉这种说法!” “嗯?”花娴不由得好奇,还以为你是要训导我,今天跟哪杨氏一点不客气犯了孝道呢! 原来不是?那严肃的问着自己,要自己反省什么来着? 陆杰见她瞪大了眼,全是疑问的看着自己,不由轻笑了笑,“娴儿今日做得是很好的!有底气的家族里出来的女子,那会逆来顺受呢?” “咱们家虽不算得什么传承的世家,却不会这般要求你!”陆杰说着头微上昂,傲然淡笑: “本来想着迟些慢慢教导你,学会什么是气节!今日看来娴儿骨子里,带着你娘的傲气着呢!这样很好!” 啊!”花娴有些许脸红,“我也只是本来就气极了……” 自己原本是想装出乖巧听话的样子,实在是气闷了,想着娘亲的对自己的好,才顶了回去的。 “原本我觉得,你说话做事总透出一股小心翼翼。一直想着慢慢引导,要你有话要跟我们直说。”陆杰眯着眼沉声说。 “我和你娘护不了你一世!你得有自己的主见,且敢于表达出来,将来才能独挡一面呀!遇上不公自己都不敢说出来,只去承受那就只能一直被欺压!我和你娘都不会想你成为那样的人!” 陆杰语重心长的和花娴说着,“占住理的时候!我希望你敢于出声,但是也坚决不可以无理取闹!” 第四十六章 求和 花醉月微笑着听陆杰教导花娴,听到这里也插嘴说: “娴儿!你杰叔说得对,往后你是要当家的人!受了气还笑着面对没那必要!” “哦!娴儿明白了!”花娴心道看来是自己太胆小了,总怕着会有这样哪样的规矩。 哎!想太多了真是要不得,往后还是活得洒脱些吧!反正嘛!无理取闹的事,自己是干不出来的。 陆杰微笑着点点头,“不过呢!虽说你今日说话,都还算能过得去占着理。但对自家人还是尖酸了些,花家毕竟算来也是你自己的亲人,往后不得再这般……” “爷!三夫人给爷送了东西过来!”陆松站在十步外,高声打断了陆杰的说话。 花娴心里暗暗吐舌,原来批评的部分还在后面呢!还好,有人来了! “哟!妹妹也过来了呢!嫂子还打算着过来看过杰弟就过你哪边去的。” 杨氏带着下人捧着东西走过来,远远的就高声说笑着: “杰弟!前些日子我娘送过来些好茶,我想着正好还有套不错的茶具,一并与杰弟品品!”送着示意静月与静云捧上东西。 陆杰面色淡淡着,示意陆松收下,“谢过三嫂了!” “杰弟客气了!”杨氏笑着扭头。 跟花醉月说:“妹妹!我回去寻得还有两匹烟萝纱,色泽正好适合娴儿这年纪,另给妹妹也备了些其它的,让人直接送到你院子罢?” “杨夫人客气了!烟萝纱太过珍贵,醉月替娴儿谢过好意了,她还小着用不着太过好的衣料!”花醉月淡笑下婉拒。 心里惊讶杨氏竟然这般大方,连珍贵的烟萝纱也能舍得送出来与娴儿了,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花娴听得花醉月的话,也就站起身来冲杨氏施了一礼。 “娴儿谢过夫人厚爱!娘亲和杰叔给我备下不少的衣物了,太珍贵的娴儿年幼用了怕是会折福!这衣料还是夫人留着吧!” “哎哟!想来妹妹和娴儿是恼我了,头先在前院是我说错了!”杨氏脸色变了变,还是咬牙保持着笑脸。 与花醉月行礼陪罪说,“想来是太久没和妹妹斗过嘴,嫂子一时糊涂了!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与妹妹和娴儿陪罪的,妹妹与娴儿就别恼了!” 花娴有些呆住了,心里不由对杨氏生起几分好感,没想到她能放下长辈的架子认错!转念又醒悟过来,只怕还是担心杰叔! 花醉月也有些怔住,母女俩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陆杰。 陆杰淡笑着开口:“三嫂言重了!过了的事不用记在心上!” “娴儿也顶撞了三嫂,三嫂别介意就是了!”说着冲花醉月母女微点了点头示意。 “三嫂说笑了!”花醉月改了称呼淡笑着回答。 花娴心里有些别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要改称呼呢? “娴儿不敢当的!请夫人原谅娴儿当时无礼了!”说着低头微屈膝一礼。 “妹妹就收下了,原谅这遭罢!”杨氏笑着。 见花醉月冲灵娘点头示意,回头冲费妈使了个眼色,“让静月领人送过小姐的院子去。” 回头走到花娴面前,伸手拉了花娴的手来,“这事原本就是三舅母一时犯了拧!我这人吧!与你娘斗嘴那么些年,你娘也是知道的,错了定是敢认的!” “娴儿你别放在心上了,这夫人叫得我真的心里不安,也算得自作自受,往后还是叫我三舅母罢!”软语强笑说着,杨氏心里无比窝火。 花娴有些不知所措,抬头看陆杰。 见陆杰微点点头,也就低声说:“三舅母言重了!娴儿是小辈,不敢当舅母这般说话!” “哎!”杨氏笑着高声应了,见陆杰和花醉月都带着笑,“娴儿可真是逗人疼呢!妹妹好福气哟!” “娴儿确是乖巧又聪慧的!”陆杰微笑着眼含慈爱的看着花娴。 花醉月嘴角上翘掩不住笑意,带着几分得意笑眯了眼。 “娴儿有娘亲和杰叔的疼爱,才真的是有福气的呢!”花娴带着笑,回头看看陆杰和花醉月真诚的说。 “哟!弟妹可来得真快呢?”赵氏在院门口听守门的说,杨氏已经带了人先过来。 不待人通报就直接进得院来,远远的见几人在哪说话着,就高声笑道: “杰弟,嫂子带了点小玩意来给你,妹妹和娴儿的让人直接送了过去了。” 陆杰示意陆松带人收下赵氏送来的东西,“给二嫂添麻烦了!” “杰弟这般说话可太见外了,让你二哥听了,不是会觉得嫂子待杰弟不够尽心?嫂子可是会挨揍的哟!” 赵氏边走边笑说,“院里可还有什么不周的地方?少了什么直接让人过去我院里取,杰弟可别跟嫂子客气!” “二嫂说笑了,二哥那舍得跟二嫂动粗呢?”陆杰淡笑着打趣,“有什么杰弟定不会同嫂子们客气的!” “娴儿!来!与二舅母一起。”赵氏一把拉起行礼的花娴,将她从杨氏身边带开。 “二舅母可是真真的,打心眼里欢喜着娴儿呢!” 杨氏脸不由一阵青红交替,恨恨的开口道:“谁说我不欢喜娴儿?头先我胡说的话,我与妹妹和娴儿可交代清楚了的!” “哟!”赵氏拖长了语调,正准备抢白杨氏几句。 陆杰直接出声抢了话去:“娴儿多些长辈疼爱自是好事,已经过去的就不要再提。” 赵氏怔了怔,回头笑着回答:“杰弟既然如此说,哪自是都不提了。” 四下打量了院里来去的下人,“院子这些年都是维持着原样,这几日整理全由大嫂费心思了,杰弟要觉得有不合心意的,跟嫂子们说声!” “这样很好了。”陆杰淡笑着回答,“嫂子们无须太过费心,有需要杰弟定会跟大嫂直言的!” “杰弟!有事就让人去跟大嫂说声就是了,家里必竟是大嫂当着家呢!”杨氏撇了下嘴。 淡淡说着扫了一眼赵氏,“想来杰弟这也还没安置好,我就不多打扰了。”跟众人告别后昂头而去。 赵氏有些尴尬的笑笑,“让杰弟和妹妹见笑了!我也先去处理事务了,妹妹与娴儿在这和杰弟歇会罢,大嫂在厨房张罗着,让我与杰弟说声,中午就在杰弟这里摆饭,大家一会再过来。” 赵氏也走远后,花醉月有些担忧的看看陆杰欲言又止的。 花娴见这样子心里奇怪,不出声稳坐了看着手里捧的茶杯。 陆杰安慰的对花醉月笑笑:“府里这些年看来变化是大,月姐不用担忧!毕竟你我都不用掺和进去,想来聪明的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只管看好娴儿就是了。” 花娴听着偷眼打量花醉月,见她皱了眉头低声轻喃:“我是有些想不明白怎的变得这般……唉!看来娴儿说人多就会复杂是没错,现在处境与以往不同,只希望能护好娴儿罢!” 陆杰淡定的摆摆手,“月姐!且记得我与你说的别思量太多,有你我怎么会护不好娴儿呢?这才刚回来,且先看下去罢!若真是复杂了,过完年我们就回柳巷就是了。” “娴儿不明白!娴儿不惹事不闹事,怎么娘和杰叔要担忧护我周全的问题?这府里难道是不讲道理的地方么?或者这府里本就不乐意着我出现吧?”花娴听得心里有火。 “若在这让娘亲整日心忧着,护不护得住我?何不早日归去?”在这既然不能安心,早点回去自家小院子不就是了? 花醉月大惊失色,“娴儿!并不是你想的这般……” 嗫嗫着不知该如何说,陆杰冲花醉月使着眼色示意她镇定下来。 “月姐!现在该知道你若是思虑过多了,娴儿心里会有想法了罢!轻松点少想些,与娴儿好好过着就够了。” 说完不管花醉月怔在哪里想什么,扭头冲花娴温和的说: “娴儿!你娘那火爆的性子真的发作起来,你那些舅母可是吃不消的!你娘是想太多了,这府里如何她可插不上手的,旁人纷争理来做什么?”说着有些嗔怪的看了眼花醉月。 花醉月回过神来,有些自嘲的笑笑,“娴儿!确是娘杞人忧天着了,你杰叔说得很对!” 正了正神色笑道:“这府里的事,已不是我能插上言的了!娘只管和娴儿好好过就是了,谁来招惹打回去就是了!” 陆杰微点了点头,“月姐!事情本来就是这么简单的!带好娴儿别理会哪么多,万一有人招惹,不还有我也在你们母女背后的么?” 回头与花娴认真说:“娴儿!我知你自己是不想来的!这是你娘的娘家,就算不乐意也得陪好你娘,别给她生事知道么?刚回来哪能立马就说回去,这等胡闹的事不得再提,什么时候回去,自有你娘和我拿主意。” “是!”花娴怏怏的应了,心知自己在背后撺辍着娘,最好带自己回去的事,杰叔多半是看清了。 也不敢再生事,心道来日方长,总是能让娘远离这大宅院的。 “娴儿明白的!只要娘愿意去的地方,娴儿当然会陪着一起去,毕竟我只有娘可以依靠了!娴儿不会生什么事,闹到娘难做的!” 第四十七章 志向 陆杰无奈的抚额忘天,深吸了口气低头说:“你这小脑袋瓜子整天都胡思着什么?” 说着停了下,有些恼意的提高声音道:“难道说?我跟你说过无数次,定会护着你!你...不信?虽说亲疏有别,但你娘的亲人也确是你的亲人,娴儿!试着相信下其它人!” “我……”花娴小脸微红嗫嗫着说不出话来。 花醉月在旁边一脸忧虑想开口,陆杰斜了个眼神过去,制止住她接着说: “要知道活在这世上,并不是只要你和你娘关起门来,不理会其它人就可以!还没试着相处,就想着躲开来,你娘守得了你一世么?总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做事就别哪么幼稚!” 花娴被训得心下惭愧,自己是打算着慢慢准备好,将这社会完全了解了。 再试着替娘打点自家产业,想来依自己的头脑,安稳守成是没问题的。 自己也确是怕这怕哪,毕竟梦游般的换了这陌生处境,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还不清楚?那敢轻易相信旁人? 相信娘,那是毕竟她在这医疗不发达的年境,拼命般生下自己,又单身这么多年,能得回自己骨肉那有不真心疼爱的? 被杰叔再这般说,才有些醒悟!原来自己也是想得太多了! 或许不再这般怕东怕西,好好放开脑子里哪些念头,真正做个还不懂事的小孩子才轻松些吧?想着脸上也有些许悔意。 “杰叔!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娴儿错了!只是以往成了习惯,娴儿会试着改过来的。”花娴想得明白了,也就大方的开口认错。 “唉……”陆杰听得花娴这般说话,直接也就息了火叹气。 心说毕竟花娴从前,在骆家的年月这般怪不得她!“杰叔只是想你试着放开心胸。你们母女都应该试着把从前放下,毕竟母女团聚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花醉月脸微微一红,嗔怪的瞪了眼陆杰:“杰弟!早说我已经放下了,往后啊!除了娴儿的事旁的再也不多想了,我们母女好好过,不理会其它的了。” “娴儿的志向是,要长大后替娘撑起一片天来的,自是要好好学着待人接物,而不是只顾着能和娘躲起来清闲。” 花娴站起来认真的冲陆杰行了一礼:“杰叔!娴儿知道自己无知的太多了,请杰叔好好教我怎么做人做事!” 花醉月感动得一塌糊涂,“娴儿……” 陆杰正坐着受了花娴的礼,点点头道:“娴儿,你既有志向将来能独挡一面,杰叔当然会将懂的教给你,往后杰叔要求只会越来越严厉了?” “请杰叔赐教!”花娴认真看着陆杰的双眼说,心里下定决心做个好学生。 陆杰点着头,脸上不再哪么严肃,“看来礼仪的问题必须要先学好了,这个我回头会安排。” 沉吟下抬眼看着花娴:“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在这其中你能占得几条?” 花娴怔怔的站着思考,仔细想了自己来这世上后的所作所为。(原主干的当然不会认账的说) 有些愧色的低声回答:“娴儿仔细想想!可能唯一在做的也就依于仁罢?娴儿心中还无自己的道,也不敢讲德,艺也是不通的……” “嗯!看来你还是聪明的,道与德现在对你还远着,能知道努力凭于仁,这样答来,想来你也是明白些,圣人这句是什么意思了。” 陆杰晃着头说着,面上微露满意,“这几日将这话日日写上百遍,真到完全理解通透。这就是杰叔送你做人的准则,不指着是让你全做到,有这个做标准努力去做就够了。” “是!”花娴应了下来,“娴儿会谨记着努力这般做。” “须知圣人还有云:“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做到心中无愧就够了,何必在意其它?”陆杰带着傲气昂头道。 这一瞬,花娴觉得眼里的杰叔似带着光芒闪了眼,原来杰叔骨子里,原是这般骄傲着的人! 有些佩服的低声说:“娴儿明白了,定会努力成为这样的人。” 花醉月迷茫着看着陆杰,听得花娴的说话回过神来,浅笑笑说: “杰弟,刚才好像回到年少时你与人辩论的情景一般……”说得有些惆怅,为陆杰现在这般心里有些悲伤。 陆杰淡然一笑,“过去有甚好提的!月姐!我们还不到年老回忆的时候。” 花醉月挤出笑来应了,“是呢!嗯!杰弟就好好帮我教导娴儿罢,学问上我可差得远了。” 远远的瞧见陈氏领着下人进得院门,起身来笑道:“大嫂带人过来了,我去看看有甚帮得上手的不,杰弟和娴儿在这坐坐罢,摆好席再来叫你们过去。” 花娴自是坐到陆杰旁边来,伸手替陆杰换了茶水递上,请教起礼仪应对的一些问题来。 工部侍郎杨礼晨的生辰,杨家早早府门大开,迎接来恭贺的同僚与世家。 莫凡的娘也出自杨氏家族,自是也带了贺礼过府祝贺。 因着学院已是沐学了,莫凡自也随同娘亲一起上门,到得府门杨家二媳热情的迎了上来。 拉着莫三夫人去花厅,旁边下人引了莫凡,到花院同年少的公子们聚会。 刚进得花园门就听得王子建在与众人高声谈笑:“子凌当初教训我的是,此事原是我做得不对,自有长辈们拿主意的我太急切了,如子凌说的一般,哪骆家与我们王家来说,愿不愿娶无非一句话的事!” 众人自是一翻附和,有人高声笑说:“子建这番终是解脱了,不然真与哪骆家小姐成亲,确是辱没王家了。” 莫凡仔细琢磨了下,反应过来他们是在谈论清宁,清宁妹妹在骆家与王子建幼时是订过亲事的。 心想着清宁妹妹哪有那般不堪,就是被这些乱传谣言之人害了,不由心里火起。 一边走过去也就高声说道:“还以为走错地方了,仔细看看又没错,怎么这么多妇人长舌之音?” 在花园中聚焦着的众位小郎君,不由面面相觑冷下场来,刚才出声附和讨论的几人面上又羞又恼。 王子建是莫凡进来了这般说,也不由羞恼,“我等不知何时得罪了莫兄?要惹得莫兄讽我等如妇人?” 莫凡不屑的撇了撇嘴,“退了婚还在哪言说人家的不是,这等背后说人的行为,可不是君子所为,好似你家子陵也曾这般说过,流言不可取吧?” 在此间的多是世家小郎,自是早就在家开始学礼做学问,听得莫凡此言个个也面有所思。 有人已是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来,暗觉自己不该凑这热闹。 王子建见状不由满面羞愤,一时又不好反驳,憋闷半天气道: “俗言无风不起浪,骆家都不曾管过外间流言,想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小弟只是庆幸能退得婚又有何错?” 众人听得也是面有认同,毕竟若是这桩亲事搁在自己头上,也定是要想方设法脱开身来的。 而且骆家这些年从不曾出面辩说,想来也多半是真的。 莫凡淡淡扫过众人面色,不由冷笑道:“你退就退婚呗,如你家子陵所说,即不愿娶就退了就是了,何必拿人家名头来背后说事,妇人所为!” 王子建不由张口结舌,脸色青紫指着莫凡说不出话…… 莫凡停了停看众人哗然低声议论,又接着扬头道: “你们何尝想过人家的境地,没有生母护着的孩子真能好过?我就不信你们私下听过自己家长辈只字片语,反正我家长辈个个都是不信,一个小女孩能那般飞扬跋扈,诸位都学着圣人学问,却不知这般不清事实就附和着,对女孩子来说,简直是想生生逼死对方来着么?” 园里一片沉寂,众位小郎君个个若有所思般说不出话来,园门处却传来击掌声。 “好!莫兄说得甚好!”众人看过去才见王子陵已在园门口不知几时进来了。 王子陵拍着掌走过来,对莫凡施了一礼道:“谢过莫兄指教我家兄弟!” 又回头有些愠怒的与王子建道:“还不谢过莫兄指点!” 王子建羞恼着上前与莫凡拱了拱手,也不待回应自挥袖而去。 王子陵淡笑着,眼里却无笑意的与莫凡说:“我家子建年幼,回去定是会多加管教,莫兄今日的指点子陵代王家谢过了。” 园里众人都不是蠢笨的,装作没听见一般,自寻了身边人言起其它来。 莫凡也淡然笑笑与王子陵拱手道:“子陵兄管好自家兄弟就是,既是与人退了婚就各不相干的好,别在后学妇人长舌说人是非!” 说着不顾得王子陵脸色已是不好看,高声拱手冲园里众位小郎道: “现下清宁可不是骆家的了,我家花姑姑已经接了出来。现在我们兄弟敢说,清宁绝不是传言中哪般人!我家长辈也是认同我们这妹子,请诸位往后没事实!还是别跟着人胡说的好!” 园里众位小郎不由哗然,忍不住的大声议论起来了。 王子陵脸色变了变反应过来:“原来莫兄已是认了妹子了,既是莫家认可下的,大家自然相信莫家的。”言下之意是会给莫家面子。 莫凡淡然拂下衣袖,“子陵兄且放心,若不得长辈同意,我们兄弟哪敢私自认妹子?” 园里众人渐渐息下了议论,稍静下来看着莫凡,都想上前问过究竟。 第四十八章 自辱 王子陵虽说也认同传言不可尽信,但今日莫凡却是打击王子建太过,作为王家嫡系兄长面上同样是过不去…… 心念动了动道:“既是已经不在骆家了,莫兄这妹子要是也入女子学院的话。大家想来很快就能知道,莫兄妹子不是传言哪般了吧?” 莫凡迟疑了下,“妹妹是否进学院,那是姑姑做主的。不过花家将军们都要回府了,到时走动起来大家便知了。” 园里众人都有所心动的点点头,心道一会定要与自己爹娘说下这事。 王子陵轻笑着,带些向往的说道:“如此子陵也有些好奇了,不知这,哦!清宁小姐到底是何样人?” 莫凡自是心里有数,心道你们日后自然知道妹妹没哪么坏的,点头笑道:“清宁如何,到时诸位自己见过就知道了。” “大家多少有些姻亲,日后走动起来就了解了!”杨家年长的杨文安笑着出声打圆场。“说来凡哥儿可是去见了陆先生?” “是呀!这次就是我家小九去跟杰叔学琴,我与三哥陪着走了一趟,才识得清宁妹妹的。”莫凡见众少年都羡慕的看着自己,得意着笑说。 “哦!”众少年发出长短不一的叹声,杨文安羡慕着说:“你家小九可是有福了!” “可不是嘛!回来第三天就又送了他过去,在杰叔处又住好些天,要不是杰叔和姑姑要回花府,估计他都不想回来!”莫凡也是语带羡慕,转而想到小九是自己弟弟又得意起来。 “陆先生可是看中你家小九,要收做弟子了?”王子陵也压不住心中好奇。 “那倒没有!”莫凡想了想说,“杰叔只是肯指点下小九琴艺,倒是马玉涛,杰叔亲口与我们说是半个弟子!” 众少年又是哗然,三两议论起来。 “哥!好像是你同班吧?学业极好那个?”杨文成扯了扯杨文安的衣袖。 杨文安点了点头,与赵明夷对看了眼。“马玉涛!没想得他能得陆先生青睐!” “他住的是姑姑的客栈,听说平日杰叔会指点他……”莫凡想了想羡慕的说。 “怪不得他学业这么好!”赵明夷有些酸酸的说。“这家伙也太不地道了,都不跟我们透露一二,不然我也直接去哪租个房子多好!” 其它少年也若有所思,杨文安苦笑了下,“想来是陆先生不让说罢!只知道他住那客栈有些古怪,据说要看人才给入住的,现在想来与陆先生有关也就难怪了。” 众少年低声议论着,心下思量着若是自己去那租房,是不是也能得陆杰另看? “杰叔与姑姑回了花府,不知还会回那边不?”莫凡得意着昴头说,“不过杰叔说过,我们兄弟可以经常过去看清宁!” “这样说来清宁小姐颇得陆先生喜爱?”王子陵也忘了头先的不快。 “杰叔说清宁可是极聪慧,又善良!”莫凡抬起头骄傲的说,“诸位想来对杰叔看人应能信几分吧?杰叔现在亲自教导清宁的功课呢!” 自幼听得长辈们说陆杰幼时如何出众,听陆杰过往长大的众少年,自是齐齐点头。 “家祖也曾言陆先生才得文武双全,风骨品行无不为我辈楷模!想来这清宁小姐定有过人之处罢!”礼部老古董李文忠的幼孙李云超一脸向往。 “对啦!”莫凡拍了拍头,“清宁想出了个棋的小玩法,大家玩玩试下吧!” 说着莫凡眉飞色舞的说起了五子棋来,杨文安冲一旁候着的下人招手,吩咐去取棋来。 一众少年听莫凡说得新奇,待棋取来就围着开始试玩起来。 有没抢到棋的就围着莫凡,七嘴八舌问起他在陆杰处的事来,莫凡得意着与众人讲起那两日的所见所闻来。 花厅里众位夫人正在客套的闲聊,有小郎三两的跑进来,在自己娘亲耳边低语。 然后就见夫人们面色有异,私下三两说起悄悄话来。 莫三夫人一边与身边的石夫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心下好奇有什么事。 见厅里的夫人们说着说着偶尔偷看下自己,心里有些担心,是不是莫凡在花院惹什么事了? 杨二夫人听得旁边夫人们的小声谈论后,带着笑容走到莫三夫人面前笑道: “姐姐!听说你家凡儿说,花家大小姐醉月得回自己女儿了,莫家兄弟也认下妹子了,怎么这等大事也不与弟妹讲一声呢?” 莫三夫人听得不是莫凡惹了事,也就放下心来,想了想笑笑: “这算得什么大事来的!花家本就与我们莫家交好,哪清宁既是回了花家名下,长辈们自是要认下的。” 厅里众夫人见杨二夫人走向莫三夫人,就已是静下来,听得此言也都只附和的笑笑。 王志夫人已是知道自己儿子吃了大亏,冷冷的不屑道:“清宁姑娘倒是好命!虽说名声恶了点!这下能得莫家庇护,想来也就无人敢多说,只是莫家可小心别看错了人呢!” 厅里其它夫人听得有些不对,自是不出声旁顾其它。 莫三夫人淡淡扫了眼王志夫人,“王夫人!可是觉得我家都识人不明了?想指教一二?” 见王志夫人面色一变,冷冷的说:“我没亲眼见过不敢评说,但我们家几位小郎与陆杰请教学问时,可都是见过!回府都说清宁不是外间所言一般,我家的小郎君可不会说谎!” 斜了眼额上见汗的王志夫人,“至于庇护之说更是无稽!王夫人怀疑花家没能力护住她?还是觉得陆杰没本事?我们这些亲友!只敢说能帮衬一二罢!” 厅里夫人小姐听得莫三夫人一开口就责问这般重,自是更不敢出言,只都点头笑应了。 言说莫府里长辈们都定是没错的,七嘴八舌的说起,自己以往也觉得,花娴一个小女孩做不出来那般事情…… 王志夫人不由涨红了脸,心里也有些怕了。 莫家如何是轮不到自己来评说的,这莫三夫人开口就这般责问,只怕自己在老爷面前讨不了好不说,族里也会责问…… 王志夫人讪讪出声道:“哪敢说莫家的老爷们会不识人呢?只是想着多了解下总是好的,我这妇人不会说话,三夫人勿恼。” 莫三夫人冷冷扫了王志夫人一眼,“王夫人太热心了!” 嘴角撇了撇不屑的说:“花莫两家的家事!王家想要过问了?” 王家嫡系的四夫人王子陵的娘,只得站了出来,心里恼着王志夫人的不懂事。 笑着与莫三夫人说:“大家算来都是姻亲,何必为这等小事着恼!胡氏是个不会说话的,妹妹在这替她与姐姐陪罪了,族里也自会与莫家个交代的。” 莫三夫人见王家正宗的四夫人这般说话,终是缓和了神色也就笑道: “妹妹是个明事理的,姐姐本不该多说,只是这等场合,上不得台面就别带了来!想来我家是好惹的,不过……” 竟是轻笑了起来,众夫人心下奇怪无比。 莫三夫人好笑着斜了眼王志夫人,“听我家小郎们说,陆杰和醉月可是将清宁捧在心尖上了!王夫人真有勇气,将传言第一个摆上台面……” 靠近王志夫人的几位夫人,急忙往旁边挪了挪。 王志夫人脸上青白,自家老爷这些年升迁得快,也就忘了自家不过家族旁支的身份。 刚才为着孩子受了大辱,一时之气说得几句,却是被狠狠问罪了。胡氏到底是小家族出来的,莫三夫人挑明的威胁却是没看到,只以为是自己出身太低了…… 听得莫三夫人与王四夫人的对话,只怕族里责罚是轻不了,还在暗恨自己怎么不是嫡系出生,总得被压人一头。 杨二夫人用眼神示意杨三夫人,杨三夫人只得苦笑着上前,言与王志夫人私下有事相商,带了灰白着脸的王志夫人出去。 其它的夫人们都假意无事的,与身边的人闲聊起来。 王四夫人堆着笑与莫三夫人道:“姐姐说得有理!毕竟嫡系和旁支教养不同,这次不是想着她家娘亲也是杨家出来的,王志又是个上进的就带了她来,哪知道……”脸上也有些恼意。 莫三夫人淡笑了笑,冲王四夫人摆了摆手,“又不是妹妹的错!咱们做嫡系的也不容易,妹妹放心罢,莫家与王家不会为这点小事起干系的。” 王四夫人掩嘴笑道:“莫家历来宽厚大家都知的,要不怎么花家无非是莫家家奴出身,莫家这么多年都亲如兄弟!并不怕落了面子呢,这等气度哪会理这无知妇人之言。” 莫三夫人微恼的嗔了眼王四夫人:“妹妹这样可就不好了,我们家与花家亲厚!是老爷们的事,就算在府里我们做妇人也是不能多言的,要不是咱们姐妹出阁前就有交情,我可真会恼的!” 王四夫人干笑两声,凑近来亲昵笑道:“要不是与姐姐有交情,妹妹哪敢当姐姐面这般说呢?而且莫家确是个个都道有气量,够宽厚的,又不是说莫家不好,姐姐别恼。” 莫三夫人无语,笑看了王四夫人摇摇头,“从小你就这样!没好事!” 王四夫人笑着挽了莫三夫人起来,示意到旁边去说话,旁边的人自是让了开来。 “姐姐,凡儿今日可是狠狠的教训了番子建,胡氏多半是为这个才乱说话的。”见旁边没人挨得近了,王四夫人在莫三夫人耳边轻声说道。 “听说陵儿与凡儿为这也有点不快,妹妹就想与姐姐说声,孩子们如何由得他们去,咱们姐妹可别为孩子伤到情份了。” 莫三夫人惊讶的“哦”了一声,王四夫人见她还不知情,就轻声与她说了在花院中的事 第四十九章 拜见 莫氏听得脸色变幻,心喜自家这平时少言少语的儿子,今日竟口才出众了?责问得一干小郎君无语可说? 听得他羞辱王子建妇人所为,还是有些忧虑这孩子会不会太过了? 待听完王四夫人讲了自己知道的,莫三夫人沉默着皱着眉头不出声。 王四夫人也就静静笑看着她,等莫三夫人回过神来冲王四夫人笑笑: “凡儿这孩子还是太莽撞了,妹妹且放心罢!咱们两个又不是哪些不明事理的,孩子们要争执什么就让他们去,府里也不许妇人多管小郎们的事的。” 王四夫人掩嘴轻笑:“莫家自是不会计较孩子们间的事!王志家的代表不了王家,她自己找事就自己去应付呗!” 莫三夫人拍了拍王四夫人的手笑道:“回头过空过来我哪里坐坐,孩子们都大了日子倒是无聊起来了。” 王四夫人自是笑着应了下来,又凑近了轻声问:“醉月和陆杰真的宝贝那孩子?” 莫三夫人笑看王四夫人:“你以为我说着玩的?我们家三个孩子都去过这样说,你家这次真惹麻烦了!” 王四夫人若有所思,回过神来跟莫三夫人笑道:“陆杰是明事理的,回头跟老爷说下,去个贴子说清楚,王志家的族里这次轻饶不了的!” 莫四夫人也轻笑:“聪明!叫子陵可别再为那家的孩子出头了!” “妹妹省得!回去就拘了他。”王四夫人笑笑。“自是要与各正宗嫡系来往才是!” 莫三夫人宴后就让丫头寻了莫凡过来,与杨家的几位夫人们告辞回莫家。 “娘!”上得马车还未坐定,莫凡就唤着莫二夫人一脸的好奇。 莫凡刚与小郎们约得过几日一起去柳巷,正要细商时被叫回来心里奇怪。 莫三夫人冷眼看了下莫凡,没好气问:“你今日在花园出啥风头了?” 莫凡挠了挠头笑道:“凡儿也就跟人讲了讲在杰叔那的事,跟他们讲清宁是极好的!” “清宁?凡儿你今天都干了什么?”莫二夫人没好气的瞪了眼莫凡。“为着刚认识的丫头折辱同窗,回去再与你算账。” “娘!那小子实在是可恶……”莫凡急急的辩说…… 见莫二夫人严历的瞪着自己,讪讪的摸了摸头低声道:“清宁可不是丫头,爷爷都让我们叫妹妹的……” 莫三夫人一噎,心里虽是有气,却也发作不得,只恼怒的瞪了眼莫凡。 “你可不是小九还小着,别胡闹就成,今天的事我会告诉你父亲再说。”说完闭上眼生闷气。 莫凡讪讪着,想再搭话见她这般,也就不敢再出声。 中午在陆杰院子的正房中,众人心思各异的沉默着用过饭。花家三位夫人告别而去。 陈氏临去时言道,下午在族学的三.四.五郎下学后过来请安,笑言请陆杰费心指点下家里孩子们的学业,陆杰自是答应下来。 待花家夫人们都离去后,李青带着几个管事抱了账本进府来。 陆松上前开口道:“将厢房也都收拾好了,夫人和小姐可以去歇歇,爷安排着往后中午用过饭,夫人和小姐就不必再回院子,直接在这边歇会,方便小姐下午做功课。” 花醉月见管事的已经等在了门口,站起来问花娴。“你杰叔要处理生意上的事,我是不耐得听了,娴儿跟我去歇会?” 陆杰笑笑接了话,“娴儿不是想跟我学么?不累的话就在这看着听着罢!” 花娴看了看花醉月,见她虽是愣了下,却立马冲自己点头,“娴儿不累的,娴儿在这看看听听罢。” 花醉月笑笑:“娴儿既是要开始学着,哪就在这好好看杰叔做事罢!我先去歪会。” 说完扭身自是去了厢房,灵娘跟着过去,示意安心留下来陪着花娴。 陆杰招手示意花娴坐在自己身边,让管事们开始进来说话。 花娴默不出声的看着陆杰,听他与管事安排事务,等得事情安排了,管事们都又领了令出府。 陆杰端起茶杯来喝了口茶,“娴儿!有听得明白什么吗?” 花娴摇摇头,“纸库的事,娴儿第一次接触一点也不明白。只是有点好奇,杰叔刚为什么让管事放宽其它几家的货款几天?却将杨家,王家和杜家的货停了?” “杨家可是三舅母的娘家呢?还有不马上付款降品是什么意思?”嘻笑着探究的看着陆杰。 陆杰满意的笑了,“娴儿是用心在听着呢?本以为你听不出什么的,问得问题也很好。” 顿了顿冲在房内的下人挥手,示意都退了出去,只陆松脸上也带着笑留了下来。 “娴儿!你看看这本册子,记着与咱们家生意往来的商家的信息。”说着陆杰取了厚厚的一本书册,递给花娴。 花娴接过来在手里翻看着,“做莫家的纸不比其它生意,选择商家是精挑细选了的,品性不好的商家,可不能从我们手里拿了货再付款的,放宽时间那几家这些年从没拖欠过货款,想来是有些其它原因一时没交上,自是可以缓缓看的。” 陆杰又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停了停看花娴用心看着册子。 “娴儿!再看了另一本世家的生意往来就明白!王家和叶家因着自认家世极高,与咱们几年前就闹过一出拖款项。” 淡淡的笑了笑,不承认是杨氏今天惹到他了。 “你三舅母的哥哥,以为我回花家会看着三嫂面子,不好意思断他的货。在商言商,我要不催了他的款项,王家和叶家不是又得闹腾,这种有钱却偏想要仗着势,以为自己与别人不同的!不必与他客气,咱们家的纸又不愁没人要。” 花娴翻看着手里的记录,详细的记载了商家的家世,人品以及在周围的风评,心里感叹,这不是有些信用评估的意思么? 商家的记录看来,完全是诚信可靠的商家,看来这垄断生意!还真是在什么时候,都有着独特地位,挑选商家时,杰叔也定是费不少心仔细选了的。 “杰叔!纸库这些商家是全要诚信可靠,并且平日里为人品性极好!才能得从我们手里供货对吧?我见这些商家全是这种。” 陆杰点了点头:“自是如此,做生意选好合作伙伴是重要的!”笑着敲了敲桌子,细心解说给花娴。 “莫家给了我们在京里专断的权利,同时我们也得负责按时将款项交于莫家。有权利选择合作商家,当然要选好的,即使世家也同样要做这生意,那就同样得遵守这里面的规矩按时交钱。” “哦!莫家有说过,我们代理他们家的纸可以做多久么?”花娴合上手里的册子,好奇问道:“世家想来就关系复杂了,若要他们守规矩会得罪人的吧?” “做多久娴儿就不用担心,待你能接手这生意的时候再与你细说。”陆杰淡定的扫了眼花娴。 “得罪人又如何呢?谁能拿到这生意都会同样如此做的,莫家为什么不自己卖?莫家没必要为这点小利麻烦自身。” “只是京里这份,本是莫家自己掌管的,当年能交给我其中别有隐情,现在没必要与你细说的。”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 花娴听了陆杰详细的解说,心下有些明了。 “哦!莫家这是看来分了利出来,实际自己省了事又免了人眼红吧!大家都有好处才是好事!做生意不能想着吃独食!” 点了点头明悟的样子说:“杰叔仔细挑商家,在他们有事时!并不急着催款项,想来也是如此吧。” “不错!”陆杰满意的点着头,心道就从看到的面上能想到这些,花娴倒是值得培养! “娴儿果然聪慧,看来日后你娘的产业,交给你不必担心。”严了严神色认真说: “读书识字的根基不能放松了,圣人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娴儿当不负这份聪慧,谨记“敏以求之”。” “杰叔过奖了,娴儿定会以此自勉。”花娴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好吧!还是把酒楼这边的账目先做出来罢。”陆杰心里开怀,也不再接着夸奖了。 将桌子上酒楼的账单等物,拿出来递给花娴,花娴伸手接了坐到桌旁。 陆松出门唤安心等人进屋,拿来笔墨等物在旁边侍候着,陆杰神色满意的自拿了其它的账目看起来。 花醉月起身后正要去正房看陆杰和花娴,见石头带了三个佩剑少年进来,微微一愣明白是花家三郎四郎和五郎过来了。 三郎花继志见花醉月在院中,明白这就是母亲说的姑姑了,连忙上前拱手施礼道:“志儿见过姑姑!姑姑安好!” 身后的花继铭与花继武也赶忙行礼,“铭(武)儿见过姑姑!姑姑安好!” 花醉月笑着伸手,扶了花继志站起来:“不必多礼!是三郎四郎同五郎罢,都长大了呢!姑姑快认不出来了。” “姑姑当年离家时我才几个月的,铭儿和武儿都还没出世,是不太好认!听母亲说杰叔和姑姑带了妹妹回来,下学我们就赶快过来拜见了。” 花继志指着另两个兄弟为花醉月说。“铭儿是排四,三叔家长子,武儿排五,二叔次子。” 花继铭与花继武在他指过来时就与花醉月微笑着低了低头。 “哦!我也正要去看杰弟和娴儿,一起进去罢!”花醉月微笑着颌首。 扭头转身走向正房,花家三位小郎自是应了跟在后面。 第五十章 撩拨 花醉月在正房门口,就听到花娴在磨着陆杰:“杰叔,再讲讲嘛!哪大军在大山中怎么开进呀?” 不由面带笑容高声道:“娴儿,不是跟杰叔学着事么?怎么是在缠杰叔讲故事了?” 花娴听得花醉月的声音,不待她进来就高声笑说: “嘻嘻!娘过来了呢?娴儿已经做完功课的了,杰叔还夸我了呢,所以杰叔讲以前在军中的故事,给我做奖励的哟。” 跟在花醉月后面的三位小郎相互看看,花继志与花继武觉得,这妹子多半是个爽朗的性子,想来是如母亲讲的姑姑一般爱憎分明的,就是不知道够不够聪明了,多了些好奇。 花继铭却有些鄙夷,这般高声说笑一点也不稳重,那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本来就因着母亲有时与自己唠叨,都是姑姑母女害父亲在自己刚出生时就离家,对花醉月母女颇有不满,更是心里讨厌花娴了。 陆杰正伸手揉了揉花娴的头准备说笑,眼角却见花醉月身后跟了三个少年进来,拍了下花娴示意她安静,收回手淡定坐好。 花醉月走过来坐下笑说:“刚过来就遇上小郎们过来见杰弟,就带了他们一起过来了。” “志(铭,武)儿见过杰叔!”三位少年齐齐行礼拜了下去。 “都起来罢!不用行此大礼,都坐下说话罢。小郎们都长大了!”陆杰示意小郎们都自行坐下。 看着当年的婴孩都这般大了,也不由感叹。 花娴静静坐着,打量进来的三位少年。 最前面的花继志,做出一副稳重的样子,花继铭与花继武都神态透出几分雀跃与好奇。 花继铭似感到花娴在看自己,眼角微瞟了下花娴傲慢的扬起头。 花娴心下郁闷,你个小毛孩得瑟什么呢? “侄儿们都极仰慕着杰叔呢!杰叔这些年又不曾回来,侄儿们不能轻易出府走动,杰叔莫怪!” 花家小郎们应了自在旁边的椅子坐下,花继志拱了拱手恭敬的与陆杰说,身边另两位一脸附和的表情。 “呵呵!”陆杰轻笑了笑,“义父与兄长们都不在府里,不太方便打扰到你们母亲的。” 扭头与花娴示意,“这是姑姑家的娴妹妹,娴儿,与几位哥哥见礼。” “娴儿见过哥哥们!哥哥们安好!”花娴站起来走得上前行礼,没听清刚几位小郎自称,干脆就懒了,行一礼全带上了。 几位小郎自是起身回了礼也道“娴妹妹安好!”花继志伸手拉了花娴站起身。 花醉月笑着说:“娴儿往后,小郎们劳多照看着了。” 示意花娴回去坐下,花家小郎们自是连忙应了下来。 “志儿如今都学了些什么了?”陆杰冲回到自己身边坐下的花娴点了点头,问着花继志学业。 “志儿已经满十五了,这些年在府里除了读书学兵法,同时也跟师傅练着武艺,明年就能进军校学习了。”花继志站起来低头回答说。 “娘亲说,明日就放了族学里假,让先生和师傅们今年可以早点和家人团聚,这几日有不明的地方就来请教杰叔,杰叔请多多赐教!” “哦!军校那边的考试,看来志儿是胜券在握了,想来自是学习得很好的,有不明的地方能解惑,杰叔自是不会推辞。”陆杰淡淡笑笑,“志儿最突出的功课是哪项呢?” “志儿学问一般,谋略与排兵布阵也无突出,先生说排兵布阵能平衡着,守成是不错,谋略方面却是要请杰叔费心指点下了!”花继志眼带希翼的望着陆杰。 “武艺方面志儿剑舞得还行,志儿恳请杰叔指点谋略与剑术!” 陆杰沉吟着不出声,屋里众人也跟着沉默,等他决定。 花娴心里有些不爽,杰叔明明动不了,还指点毛的剑术!这孩子咋不懂事呢? “剑舞?定是极好看吧,我都没看过呢,不如让哥哥舞来看看罢?”花娴装作傻,说花继志的剑术是舞。 “真是无知!姑姑难道没告诉过你?剑术是练来上阵杀敌的,岂是舞来与你观赏作乐的,真是羞辱我等!”花继铭听得花娴的话,直接站起来大怒。 屋里众人都面色一变,花娴愣了愣,你丫的多管闲事? 马上厉声接了话头:“这位哥哥此话何意?你刚可是在怪罪我娘?况且不是三哥自己说要请杰叔指点他,不练来看看杰叔如何指点?难道是故意为难着杰叔?” “娴儿!”花醉月与陆杰双双出声,喝止花娴。 “四弟!”“四哥!”花继志与花继武也同时叫住花继铭。 花娴撇了撇嘴,恼怒着不屑的横了眼花继铭。 花继铭恼恨交加却反驳不出来,花继武急忙用力扯着他衣服,示意别再出声。 花醉月听得花娴的问话,也心里被挑起了恼意,自己怎么教女儿轮不到你个小辈来说! 而且娴儿说得没错,三郎明知杰弟行动不便,说指点剑术不舞来如何指点? 恼怒着恨恨的瞪着花家三小郎,“四郎想来是觉得我没教好女儿?想指教与我们母女么?” “月姐!”陆杰语带无奈的叫着花醉月。 刚才小郎们入坐花娴打量他们时,花继铭横眼花娴,陆杰可是看见了。 而且花娴刚说话,确是将剑术扭成剑舞的。花继铭却沉不住气,直接跳了起来。 但这小子竟敢言说花醉月,自己也不打算轻饶了…… 花娴这通发作后,花醉月哪记得当时花娴说话有找事成分? 陆杰扭头警告的瞪了瞪花娴,花娴不由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了。 “妹妹本来是好意的,见杰叔没答应指点于我,志儿当然是要舞给杰叔看的!”花继志冲陆杰和花醉月及花娴笑了笑。又 回头沉了脸看花继铭。“四弟这人有时脑子犯蒙的,四弟!还不快与姑姑同妹妹陪罪。” 花继铭脸红得快要发紫了,恼怒且吃惊的看着花继志。 花继志见他还不愿意,心下气闷眼神凌厉起来,背对着陆杰等人做出口型“家法”。 花继铭更是惊怒,不明白花继志为什么要这般对自己,明明自己是见花娴想羞辱他,他却来逼自己认错? 花继武在旁边心里也着急万分,身子微微动作偏近花继铭,低着头细语:“杰叔呢!真会挨家法的!” “杰叔也从过军是明白的,花家习武从来都是为报国,妹妹就算是无心,那也是说错了的。”花继铭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犹豫了下,不顾得花继志与花继武已经要红了眼,“铭儿并不敢怪罪姑姑!想来娴妹妹才回姑姑身边不久,姑姑不来得及与妹妹细说花家的事,铭儿说错了请姑姑责罚就是!” 花继志与花继武双双变了脸色,心道这货这通闹腾,只怕自己两个都得跟着吃挂落了! 管花娴对还是错,死活也不能说到姑姑头上去啊!两人恨恨的瞪了花继铭,不由退了一步远离开来。 陆杰见得三人之间的小动作,见花继铭这般了还不明自己错在哪里。 心里不由冷笑,看来杨氏没少在孩子面前上眼药,怪不得一下就被花娴给挑了起来! 眼角又瞟到花娴低头坐在旁边偷看三人,伸手拿了茶杯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后往后倚靠在椅背上。 闭了眼淡淡的说:“几位小郎请回!今儿事情太多有些累了。” 花继志与花继武对看一眼,都看到对方脸色死灰着无血色。 两人急忙上前两步“扑嗵”一声跪了下来,“侄儿们不孝,请杰叔责罚!” 花继铭见两个兄弟都齐齐变了脸色,也有些害怕了,也跟着“扑嗵”跪下来。 “小郎们别这般说!我身子不太好而已,陆松,石头,送几位小郎出去!”陆杰眯了眼淡淡吩咐下人。 花醉月神色恼怒的两手紧握在一起,真想冲上去将哪小子爆打一顿。 陆杰见她样子,知道她快要忍不住怒火了,明明气恼着心里却也觉得好笑。 心想要不要干脆让月姐,在娴儿面前表演下暴力的样子? 轻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别吓到花娴了,这孩子要纠正的地方还多着呢,不能让她与她娘也远了。 “杰叔!”花继志与花继武高声哀求。 陆松与石头走过来,伸手示意花家小郎们起来,“爷的身体不好!小郎们且先回吧!我们家爷身子可禁不得折腾。请吧!” 花继志与花继武见陆杰只不出声,靠在椅上看不出表情。 花醉月恼恨的瞪着自己三人,花娴似是被吓到了,深低了头也不出声。 陆杰说身子不好,也不敢再跪着求恳了,无奈的起身,面如死灰般的走了出去。 花继铭这时也觉得真是怕了,白了脸跟在后面。 在院里等着的伴读见三人这副模样出来,刚依稀听得花继铭高声争执。 心下猜测小郎们触怒了陆杰和花醉月,不敢出声跟在后面出得院来。 在院门外花继志停了下来,满脸愁苦的与花继武对看了眼,抬头看了看还呆着的花继铭: “四弟若心中难以服气,且回去与你娘亲细说了听她意思罢,我与五弟也回去与各自娘亲禀明此事先。” 说完与花继武自行离去了,花继铭脸上青红变幻着,跟着后面回了自家院子去。 见花家小郎们都离去了,陆杰示意陆松等人全都在门外候着,面无表情的看着花娴。 花娴抬起头来,见陆杰这般定定看住自己,有些顶不住的又低下头来,低声嗫嗫道:“杰叔!” “嗯!”陆杰拖长了语调应着。 花醉月在旁边看得奇怪,陆杰和花娴之间气氛有些古怪着,虽想明白了花娴刚不应该那样插话,可花娴也是气愤四郎说到自己! 花醉月这样想着,就急忙开口园场,“杰弟!娴儿虽有不对……” 第五十一章 认错 “月姐!”陆杰扭头看着花醉月打断了她说话。“让娴儿自己说,错在哪了?” 瞄了眼低着在扭捏的花娴,又正色与花醉月道: “月姐既然让我教导娴儿,就别只顾着护着她,总不成是认为我会与她不好?” 花醉月神色讪讪的笑笑,“杰弟自是为着她好!我不信杰弟还能信谁呢?这种话往后不要再说了,我不会不分对错的就护着她的。” 扭头看着花娴说:“娴儿!杰叔既然说让你自己说,明白自己错在哪了没?” “娘!”花娴垂着头低声唤着花醉月。 花醉月摆摆手无奈的说:“娴儿!叫娘也没用的,杰叔怎么教导你,我可真是不会管了。” 陆杰淡定的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看着花娴不出声。 花娴感受到陆杰和花醉月都在盯着自己,心里郁闷自己看来不认错是不行了。 想明白也就光棍的抬起头来,直视着陆杰:“杰叔!我刚不该胡乱插言,而且只顾着好奇没想清楚就直接说了,往后娴儿会尽量多听多看少说不惹事的。” “嗯!”陆杰还是面无表情的拖长了语调,冷眼看着花娴。 花娴实在顶不顺陆杰的眼神了,好像是全身被看穿一般,混身上下都难受着!咬着牙移开目光,哀求地看向花醉月。 花醉月见她这般神色,心里又是一软,已想开口说情…… 陆杰顺着花娴目光看过来,轻咳了一声,冲花醉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花醉月反应过来避开花娴的目光,伸手捧了茶杯在手里看着。 “娴儿!中午我才与你讲过做人准则要怎么呢?”陆杰见花娴扭捏着,眼睛东瞟西瞟不敢看自己,又不开口说话。 “志于道,据于德,凭于仁,游于艺。”花娴想了想扭了扭身子,轻声答道。 “还记得呢?”陆杰冷冷说,“是没想明白呢?还是不愿意说出来?刚才到底错哪了?” 花娴听得陆杰冰冷了语气,心知陆杰是真的动怒了。 哎呀!自己还是孩子来的,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闭了闭眼吸了口气直接回答:“娴儿不应该故意说剑术是剑舞,惹得四哥发怒,还狡辩着把过错全给推开来。” 陆杰脸上多了点表情,嘴角微微上翘着看了眼花醉月。 花醉月有些惊讶,放下茶杯直接站了起来,“娴儿!你是故意这般说?哪真是有意在羞辱三哥了?” 花娴咬了咬下嘴唇,不敢看花醉月急切的样子…… 花醉月走过来,双手抓住花娴的肩,“娴儿!娘不信你是故意的……” 花娴见花醉月一脸的急切,不可置信般的望着自己。陆杰坐在椅背上,无奈的看着自己母女。 松开紧咬着的嘴唇大声说:“是我故意的!三哥也不是好人,明知道杰叔行动不便,还说什么指点剑术,不是为难杰叔嘛?” “我不过是暗讽了句而已,那家伙竟然说到娘亲的头上,他们就是不是好人来的,干嘛只怪娴儿一个?” 说到后面就干脆扯了花醉月的衣服,扭着身子开始耍赖。 心道好吧!我敌不过你,我是小孩我怕谁,既然被看穿了,干脆耍耍赖认罚呗! 花醉月愣愣的站着,有些不知所措,看看花娴撅着嘴气呼呼的样子,回头看陆杰满脸无奈的看着自己,场面一时诡异起来。 陆杰与花娴都保持着自己的样子,不动也不出声,花醉月站在中间看看这个看看哪个,终是咬牙放开花娴,走回去坐下不出声了。 陆杰见花醉月放开花娴回去沉默了,终是松了口气,看来月姐还是明白孩子不能太护着的,扭头盯着花娴冷冷问: “因着铭儿进屋时,横你的样子惹火了你,所以是铭儿错了?三哥说要我指点剑术,你觉得是为难于我?所以气愤了?铭儿扯到你娘,是错得历害!其实你没多少错是吧?” 花娴不自觉的又咬了咬嘴唇,“娴儿错了!不管怎么,是我挑了事端起来的,娴儿认罪!” 陆杰轻轻冷笑,手在椅子扶手上一下一下轻敲着,“我与你说过,不要做哪种逆来顺受的;却也没教你,抓住一切机会睚眦必报。” 用力敲了两下扶手接着说:“虽说你是觉得志儿要我指点剑术是在为难我,杰叔很高兴你能想着维护于我。” 缓缓神情又提高了声音:“但是!你杰叔难道是不能面对,自己不能站起来的事实么?你怎么知道我指点不了他呢?” “我无数次的告诫于你!不要把人和事都想得阴暗了!你怎么就听不进去?”说着已是厉声喝道了。 花娴脸涨得通红,自己确是遇人遇事都草木皆兵的担心,还真是心里阴暗了,面现愧色心里有些悔意了,不敢出声低头听着。 陆杰深吸了口气,见她脸上已是羞愧难当,压下怒火来放低声音: “娴儿!你总是这样真的要不得,你仔细想想你三哥从进门到离去,可有丝毫对我和你娘不恭敬?你三哥与你可有一丝让你不满的地方?” 见她神色在认真思索了,接着放柔声音。“在我看来,你三哥是诚心想让我指点下他,却被你扭曲了还有意想羞辱他,你自己说你过分了没有吧?” 花娴有些无地自容,自己逞一时之气还真没想这么多,两世加起来奔四的人呢!与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为难? 耷拉着脑袋呢喃:“我……我错了,杰叔怎么责罚娴儿都行。”紧咬了下唇等着陆杰发落。 陆杰轻叹了口气,见她此时神态,已是明白过来自己不对了,招手唤她到身边来。 “娴儿!你让杰叔怎么才好呢?还道杰叔只怪了你一个,吓吓他们就差不多了,何况你三哥五哥可是被牵连进来的。” 拍了拍她脑袋轻声说:“你去与你哥哥们陪个礼,道你不明事无知,邀你三哥明日过来我这,我要看看他功课。” 花娴有些出乎意料了,愣住仔细再回想了陆杰的话。 明白过来陆杰原是在维护着自己,先将花家小郎们赶走警告他们,这才发落自己。 现在见自己知错了,让自己去认错,也是不想让人再将这事翻明白了,心下感动更是羞愧着呢喃,“杰叔!我……” 花醉月在旁边也是放下心来,急忙冲花娴说:“娴儿!你杰叔真是为着你好,护着你你明白了么? 花娴点着头不好意思的看着陆杰,正想与陆杰道歉。 陆杰摆摆手接着说:“能护的我是护着!不过这罚可还是同样要罚!明面上能做过去的做了,咱们自己的责罚你可跑不了!” 花娴用力点头认真说:“杰叔!怎么罚杰叔说就是了!” 花醉月也在旁边点着头:“杰弟自拿主意就是!” “暂且明日功课都加倍,明日我去拜访竹姨,若能求得她让人教导于娴儿,娴儿就好好学些礼仪!”陆杰淡定的扭头与花醉月说。 花醉月面现惊讶,有些担忧的看了下花娴,“只怕竹姨轻易不肯的!” 陆杰轻笑了笑,坚定的说:“总是要去试试才知道行不行!莫家边的刘妈妈也是不错,到时再去恳请下莫家罢!” 花醉月有些忧虑,“杰弟,刘妈妈会不会太严厉了?” 花娴听得有些明白过来,多半杰叔所说的人,都不是好糊弄好相处的!看来是要打算着好好的拘管着自己了。 脑子里浮现个人物出来,不会是“容嬷嬷”哪种吧,不自禁的身上一冷。 陆杰见她这表情与小动作,心知她是猜到些许有些怕。 伸手点着她额头笑说:“娴丫头这性子,再不磨磨可不行了。”收了笑又凉了些语气。 “不拘管得严点教导些规矩,娴儿你是能仗着小聪明胡闹上天去!这次先这样子放过你,这种暗里连你娘和我都当枪使的事,只此一次,绝不可再有了!”说得后来又严厉了起来。 花娴羞愧的红了脸,真是完全被看穿了! 自个在杰叔面前看来还是少自作聪明了,被完全揭穿这种赤裸裸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又有些担心花醉月听了会怎么想,偷眼瞟过去,见花醉月却不以为然的笑看着自己。 扭了扭身子跺了跺脚,直接跑到花醉月面前扑进她怀里,埋着头撒娇道: “杰叔!娴儿真的知错了,在你面前再也不做这种小聪明啦!”又抬头惶恐的与花醉月叫道: “娘!娴儿真的知错了,帮我求杰叔别给我找别人训规矩,娘和杰叔往后怎么严厉娴儿都愿意的,娴儿做不好娘亲自打就是了,不要别人打骂我!” 花醉月有些受不了她这般,撒娇着求自己,抱着头摸下她的头,有些恳求的看向陆杰。 陆杰见这样子又忍不住扶额,面上有了恼意,“月姐,别忘了慈母多败儿!”语气已经有些重了。 花醉月一愣回过神来,低了头不出声了。 陆杰有些气闷的说:“娴儿!闹也没用,学规矩时认真了学,自是不会罚你的。人家还未必肯教导于你,不肯认真好好学被罚了,是你自己不对!上学不认真听先生讲,一样会挨戒尺,你真是应该好好被管教下了!” 第五十二章 心愤 花娴心里无奈,看样子娘也同意杰叔的说话了,有些不死心的讨价还价。 “娴儿乖乖学就不会挨罚么?只是打戒尺不会罚别的罢?” 花醉月捏了下花娴,“娴儿别怕!谁小时候没被教导的先生打过戒尺呢?这是最严的责罚了,你不胡闹顶多罚罚你,多练习什么的。” 花娴没考虑就冲口而出:“真的最多打戒尺?不会偷偷掐我啊用针扎什么的?” 说完花醉月与陆杰已是双双大变了脸色,花娴一见反应过来自己又光嘴快了,好像说错话了。 花醉月满脸的心痛,将花娴仔细的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抱紧了她抚摸着她后背哽咽起来: “我的娴儿都遭过什么罪啊?娘真是该死!怎么就只顾自己一时痛快放了我儿在哪家……” 花娴心道完了完了,只能自己便宜老爹家背黑锅了,千万娘亲可别去质问啊!自己这纯是冤枉人家来的,怎么说得清啊? 陆杰青白着脸,胸脯起伏着也是气极,咬着牙不发作出来,自己调息着降下怒火。 缓过来沉声道:“那家真是太过毒辣了,我真想当面问问骆滨那厮,虎毒不食子何解?” 花娴心下害怕,陆杰真去问就麻烦了,难道自己咬死冤枉便宜老爹家么? 这个好像也太不地道了!问题自己说是自己想像中,严厉的嬷嬷就是好样的,别人怎么看呢? 心思阴暗这点,只怕会被闹得人尽皆知了,无奈的装作不解的说:“娘!你怎么了呢?娴儿听说严厉的嬷嬷就是哪样子的。” 想了想接着说:“父亲家怎么了?不是说了不再提那家么?从此大家陌路就好了呀!” 花醉月与陆杰对看了眼,花醉月摸下花娴的脸:“娴儿听得谁说呢?那般心思歹毒的!怎么当得起教导嬷嬷的职责,能教导大家小姐的,人品礼仪样样都得出众才行,哪会有哪么可怕的人呢?” 陆杰微眯了眼,心里起伏难平,怪不得这孩子,就算自己与月姐再如何待她,还是整日提防这提防哪的。 这般手段大家族里都鲜有见,太过阴毒!稍有地位与见识的家里都不会用,万一被揭了出来,影响家里名声的。 一个被关在小院子里,无人关心过问的小女孩怎么会得知?定是亲身尝过才知道,这样煎熬多年,孩子心里能不扭曲么? 看来要让她走出阴暗自己要做的还多了,想着努力调整好气息,俯身挤出笑来对花娴: “娴儿!杰叔与你请的人定不会是这种,你娘和杰叔怎么会舍得让人欺负你呢?若是你没做错被罚,你只管与你娘和杰叔说就是了可好?” 想了想摆正了姿势接着说:“娴儿!教导你的人,杰叔与你娘定是仔细想明白才去请。不管是这学规矩,还是以后其它任何事,只要是你觉得有人欺负于你,只管回来与杰叔说,杰叔定会为你找回公道!” 花娴急忙点头应了下来,“娴儿听杰叔的就是了,现在娴儿有娘和杰叔,往后不会再怕了。” 陆杰冲花醉月点头笑笑,“月姐!娴儿既明白过来了,你就只管护着她就是了,娴儿既然觉得与骆家往后陌路就好!往后就不要再提起了。” 花醉月收起脸上的伤痛,努力冲花娴挤出笑来。 心道既然娴儿不想再提说骆家,罢了!就依得她吧!再提起娴儿定是心里不好受的! 娴儿能开心才是重要的,从此不再牵扯就是了。“杰弟说的是,仔细为娴儿打算好以后就是了。” 花娴听得不再说了,心里轻松下来,想起前面陆杰安排的事。 急忙扯了花醉月的衣袖,“哎呀!杰叔还让我与哥哥们去陪礼呢!娘亲陪我一起去可好?”就想赶快闪人。 陆杰轻笑着与花醉月点了点头:“月姐陪娴儿去罢。” 花醉月起身来拉了花娴的手,将心事扔一边轻笑:“好罢!娘就陪你去罢!”母女俩与陆杰作别携手出院去。 陈氏听了花继志回来与自己说,在陆杰院里发生的事,半响沉默不语。 花继志见母亲一直不出声,心里终是有些慌乱,更是有些委屈。 “娘!儿子心中不太明白,四弟乱说话触怒了杰叔和姑姑,我与五弟可一直很恭敬的,怎么连我们也赶了出来?” 陈氏抬头看看他,淡淡道:“真不知你三婶怎么教孩子的,平日在家里总要压这个踩哪个的就算了,总以为人人都得让着他,平白害我儿也跟着受气。” 心下对杨氏母子多有不满起来,“杰儿不用担心,想来你杰叔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事要怪也怪不到你头上来……” “大嫂!”外间赵氏带着花继武,急慌慌的闯了进来。 见陈氏正与花继志在说话,“大嫂且与我带孩子,去杰弟院子走一趟吧!杰弟一回来就让这些孩子弄得生了气,要让我家老爷回来知道了,武儿可轻饶不了!” 说着面上带了愤怒,“这杨氏到底要出什么幺娥子?门口那出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这还平白连累上我们的孩子。” 陈氏见赵氏有些乱了分寸,冲她点头示意她先坐下来,“弟妹先缓口气,看你把武儿给吓得。” 陈氏摆手不肯坐下,苦笑了说:“大嫂,不怕你笑话,我还真是不得不急!我们家老爷的命,可是杰弟救回来的!虽是老三家的惹的事,害我武儿也不被杰弟喜了,老爷回来放得过我们母子才怪。” “没这般严重!”陈氏起身走过来拉了赵氏坐下。 “你先且别急,杰弟既然说了,身子不太好要歇着!现在你巴巴赶去,要真是杰弟不舒服着还要应对我们,老二回来才不饶你呢!” 赵氏愣了愣,“大嫂说的是!依你看该如何?” 回头看了看花继志与花继武,犹豫下又问:“只怕早上的事,杰弟心里的气就难平了。又遇上个不懂事的胡言乱语才上火的,可志儿和武儿却是被连累的!” “这事我可不依!谁有意为难的?谁到时在老太爷和老爷们面前承受怒火去!别想着将大家都拖下水。”言下之意,多半这事是杨氏那边搞出来的,想来置身事外了。 “华叔已经说了,那事大家都不得再提!杰弟的意思不想再追究下去了。”陈氏看了眼赵氏,冲一脸好奇着的花继志与花继武示意他们出去。 “我虽也想知道,是谁这般阴险着?既然杰弟当事人不想追问,也只好罢了!”陈氏想起就心里有恨,沉了脸说: “铭儿乱说话,自有老三家的操心,铭儿同武儿又没同杰弟不敬着,杰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大嫂说得倒是容易,说不提就不提了?我可不知该怎么办的了,不提自是好!省得老太爷和老爷们动怒。就怕万一让我家老爷知道了,我瞒着不说我能讨得了好去?”赵氏冷笑着撇撇嘴。 “还好那事跟我扯不上关系,我倒是不惧!可现在这是杰弟恶了孩儿们,管教不好孩子这罪名,是怎么也跑不掉的,可我武儿又哪里错了?” 陈氏揉揉额头,“弟妹这是说得哪里话?就老二与杰弟亲近了?我家的不把杰弟当兄弟了?” “你以为我不头痛着?华叔是要府里下人们封口了,下人们的口封住了就有用了?”陈氏胸脯起伏着,两手狠狠的绞着帕子。 “府里这些年,虽说是各房过各房的日子,明面上可还是我管家,这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无非就为了宗妇的权利,谁知道这出唱的,到底是冲着谁来的呢。” 有些愤愤的咬了咬唇,“迟早各房是要分开各自立府的,暗里使这手段就能全争了去?” 赵氏愣了愣,心下不悦,陈氏这话说得就遭心了,意思不是老三家就是我了? 能争这的毕竟仅自己与杨氏,拉了脸下来冷冷说:“如此说来能与大嫂争争宗妇的,也就我和杨氏了。” 陈氏抚着额瞟了眼赵氏,见她冷着脸动了怒,“弟妹说得这是什么话!我要怀疑着你,能这般与你说嘛?” “而且这府里可不只你们能争,别忘了老太爷可还没填房呢?”说着冲赵氏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 赵氏听得脸色缓和一点,想起老太爷院里那群姨娘,“不会吧!老太爷不会这么多年了,还来扶正一个……” 陈氏俯身轻声说:“这事谁知道呢?别忘了当年要不是醉月,不停的生了事出来,早有人扶正了,人家能死心么……” 赵氏沉默了下来,心里盘算着,要真让老太爷的哪两位姨娘扶正了,家里可就又多出来嫡脉了。 更要紧的是,自己妯娌几人轻松自在,没婆婆要侍候着,到时却要与人端茶倒水…… 想着心里就不乐意起来,“只怕没哪么容易!当年毕竟是当年,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们与自己家爷们分开这些年,只怕也要生分了,毕竟我们是正室不惧。姨娘而已,不定老太爷心早放在新姨娘身上了…” 陈氏轻笑了笑,“我也这般想着,但人家怎么想可就不知道了呢!而且头先你听得醉月也说过,杨姨娘好像打算着,让杰弟过继了花滨的孩子……” 第五十三章 赔礼 赵氏冷笑不已,“杰弟过继不过继孩子到名下?人家陆家又不是没别支的?凭什么要杰弟过继了花家的孩子?” 陈氏淡笑不语,赵氏想想转头说:“没想到盼得爷们回府了,才发现遭心的事还不少呢!我倒是懒得理会这些,由得她们闹腾去!” 陈氏愣了愣,“也是,就由得她们闹腾去吧!” 想了想与赵氏淡定说:“依我想来,杰弟只是借这警告孩子们,别欺负娴丫头!毕竟杰弟对醉月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晚点再领了孩子过去看吧?” 花继志和花继武坐在外间,唤来母亲身边的李妈妈,轻问今天府里有什么事? 李妈妈却笑着说没事,王妈妈也笑说不知道什么,两人心下疑虑,在外间低声说着话。 看院门的下人急急进来通报,说花醉月母女过来了。 花继志与花继武相看了眼,急忙站起身在门口迎着。 见花醉月母女手拉着手进得门来,齐齐施礼道:“姑姑安好!娴妹妹安好!” 花醉月点头应了松开花娴的手,花娴自是行礼回道:“三哥哥安好!五哥哥安好!” 花继志引着花醉月母女进里屋,“志儿正想着与娘亲过去姑姑院子的,三婶和武儿过来了,娘这会正和三婶在说着话呢!” 陈氏和赵氏得了下人通报,停了说话心里思量着花醉月母女来意。 见花醉月母女进得来,陈氏笑道:“嫂子想着妹妹一会回院子了,再过去看看你可还有什么要置换的呢?妹妹同娴儿倒先来看嫂子了!” 冲花娴招手笑道:“娴儿来坐下!我让李妈妈去准备点心来,娴儿尝尝舅母这的点心,那种合口味,回头好与你多送些过去呢。” 花醉月轻笑:“妹妹先来看嫂子是应该的,娴儿快谢过你舅母!” 花娴自是与陈氏行礼,“见过大舅母!大舅母安好!娴儿多谢大舅母疼爱了。” 又转身冲赵氏行礼,“见过二舅母!二舅母安好!” 陈氏与赵氏自是含笑点头应了,花醉月坐下来,带着笑看了看花继志与花继武说: “我是带娴儿过来与小郎们陪罪的,她不懂事不会说话,杰弟已经教训过她了!不过还是该与哥哥们认个罪的,正好五郎也在这呢,省得多跑一趟了。” 花继志与花继武急忙连道“不敢”。 陈氏与赵氏对看了眼,心道花醉月变化可真是大了,竟然主动认错陪礼了,惊讶着也都陪着笑。 赵氏轻笑着说:“妹妹可别这么说,武儿与我讲了,娴儿可没与武儿有过争吵什么的……” 花醉月只是笑笑示意花娴,花娴自走到花继志与花继武面前,冲花继志深施了一礼。 “三哥!娴儿不懂事说错了话,三哥别往心里去,原谅娴儿这遭!” 低了头屈膝住,花继志慌忙伸了手扶她站起来,“娴妹妹不必如此,三哥明白你不是四弟说的那般的!三哥真没在意呢!” 花娴心下有些惭愧,随着站起身来。心道往后多让着这三哥就是。 转到花继武面前也屈膝施礼道:“五哥!今日因着娴儿胡闹被连累了,娴儿实在是对不住哥哥,哥哥也原谅娴儿罢。” 花继武急忙扶住花娴不让她屈下身来,“娴妹妹不必这般多礼的,哥哥们有了妹妹正开心着呢,怎么会怪娴妹妹?” 陈氏也笑着看三人,“娴儿不用担心的呢!你三哥与五哥不会怪你的,不就是和四郎争吵两句嘛!孩子间总是会打打闹闹的,不用放在心上。” 又转头冲花醉月笑了说,“妹妹别太拘着孩子了!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就是了,而且娴儿可没和志儿武儿闹不快,这不是委屈着娴儿嘛!” 花醉月接过李妈妈递上来的茶杯,笑笑示意花娴回自己身边来。 “总是因着她才引得杰弟怒了的,三郎和五郎被连累进来,她总是得来与三郎五郎道个歉的,杰弟也是这意思,错了当然得认!” 陈氏与赵氏对看眼,心下猜疑也不好问个明白,只得陪了笑笑。 花继志有些按捺不住,“姑姑!杰叔可是不恼我等了?我还可以去与杰叔请教么?” 花醉月冲花继志笑笑,扭头看向花娴,示意花娴说话。 花娴见花继志一副忐忑的样子,柔柔的笑笑低声说:“三哥!杰叔可没恼你,是我惹他生气了的,杰叔说明日你可以自行过去。” 花继志兴奋的涨红了脸,与花继武对看了眼,“明日我早早就去与杰叔请安!” 花继武眼巴巴的瞧着花娴,“娴妹妹!杰叔可有说我?” 花娴想了想,觉得杰叔不会不许这小五过去的,就也笑笑点头道:“五哥与三哥同去就是了呀!杰叔可没说不许谁过去呀!五哥来与我作伴好了。” 花继武也开心的点头应了,“我会经常与三哥去杰叔那找娴妹妹玩的。” 陈氏轻笑着与赵氏说:“弟妹现在不用担心了,往后让孩子们经常去杰弟那,与娴妹妹玩作伴,杰弟会帮着教导他们的。” 赵氏也自是笑着轻松下来,花醉月放下茶杯站起来。 拉了花娴与陈氏赵氏道:“我还得带娴儿走趟三嫂那里,今日就先不与两位嫂子多聊了,回头有空再来叨扰嫂子。” 陈氏和赵氏听她这般说,自是不好挽留了,也就笑笑送了花醉月母女出去。 回头赵氏与陈氏轻声说:“醉月看来是变化够大了,唉……杰弟既要护着她们,我家里也就定是跟着护着了,嫂子!我也回去了,武儿今日功课都没问过呢?” 说完带着花继武出去,也自是回了自家院子去。 陈氏与花继志进得屋里坐下,怔怔的思量了会。 抬头与看着自己的花继志说:“志儿!你杰叔既是让你明日过去,去了切记一定要恭敬着!遇事都让着,别与娴妹妹争什么知道么?” 花继志不明白自己家娘的意思,“志儿定是会恭敬着对待杰叔与姑姑的!娴妹妹也定是会让着的,娘怎么?” 陈氏轻叹下,挤出笑来,“没什么!只是今儿被你四弟这闹得担心了,志儿不要胡闹就是了。” 摆摆手示意花继志自去,花继志虽有些疑虑也不敢再问,只得回自己屋里去了。 花娴随着花醉月前往杨氏的院子,到得杨氏院子外,门口的婆子却道,杨氏已经带了花继铭上陆杰处去。 留在院里的静云出来,邀花醉月母女进院小坐。 花娴扯了扯花醉月的袖子,对静月淡淡道:“三舅母与四哥既是不在,烦请静月姑娘与三舅母说,娴儿改日再来与四哥陪罪!” 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等杨氏母子回来的花醉月,顺着花娴的意思冲静月点点头。 “就如此与三嫂说下罢,杰弟还罚了娴儿写字今日就不在这打扰了。”言罢拉了花娴就扭头回去。 待得走远了,花娴才小声说:“这里不应该让娘陪着走一趟的,正好不在省事了,那小子本就与娘无礼,娴儿思虑不周,应该他来与娘陪礼的。” 花醉月想过来也觉得,花娴说得没错!挽了花娴的手笑道: “不在正好呢!让娴儿与他陪罪!娘也心里不舒服着,干脆回去娴儿把杰叔罚的字写了。” 花娴点着头嘻笑:“嗯嗯!杰叔还罚明日也功课加倍的!明日就没时间的呢!是不是呀?娘!” 花醉月轻笑着,用另一只手点了花娴的额头:“是呢!娴儿真是个鬼灵精!” 这边花醉月母女笑闹着回自己的院子,杨氏却心急火燎的带着一脸不情愿的花继铭,赶去陆杰的院子。 “娘!孩儿不明白,娘以前不是老被姑姑欺负么?本是哪姑姑家的娴妹妹无礼在先的……”花继铭嘟嚷着。 不明白自己的娘怎么听完事情始末,就急着拉自己去杰叔处陪罪。 杨氏苦笑着回身,拉了跟在自己身后的花继铭的手,与自己并排走。 “铭儿,你不明白,娘知你也是想为娘出气,可不能选在你杰叔面前呀!何况……”杨氏停住话语犹豫着。 “何况什么?”花继铭疑惑的追问。 “唉……今日门上的奴才冲撞了你杰叔和姑姑,那奴才又是娘陪嫁过来的,只怕你杰叔以为是我指使做下的,你偏生在他面前对姑姑母女……” “杰叔是会偏着姑姑母女的是么?”花继铭不待杨氏说完,就急急的插话问道。 心道怪不得杰叔不问不说的,直接将自己几兄弟赶了出来。 杨氏叹口气,“偏不偏的且不说,你今日处事却是失了分寸,人家娴丫头只说自己无心说话,没辱你三哥的意思就够了!” “反过来却是你在有意挑刺,还对长辈无礼!你呀!”叹了下气,将早上门口的事情,与花继铭轻声说了一遍。 “这奴才真是娘陪嫁过来的?这不是害娘么?”花继铭听完目瞪口呆的站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任谁被这般无礼对待也会生气的,被这个奴才害死了……” “住嘴!”杨氏低喝道,“府里已经下了封口令,这事不得再提了,你知道就好了!可别与你哪些兄弟在私下言说。” 第五十四章 奔波 “不会吧?杰叔在府里地位可不一般,受了这般辱还能被封口不提?大婶婶不可能这般大胆!”花继铭愣了愣出声问道。 “哪里是你大婶婶下令的!是华叔出来揽过这事了,而且这意思是你杰叔要求的。”杨氏拉了花继铭接着走。 “杰叔可是委屈了!想来心里是憋着气的,孩儿明白了,不过,娘,这事真与你无关么?” 花继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自以为陆杰是有气没地出,自己赶枪口上了。 “娘怎么会做这种事来?就算与你姑姑有些不快,也不敢撒到你杰叔头上的,娘也憋闷着这黑锅背得难受……”杨氏脸微变了变,断然否决了。 “还真是……”花继铭也想不出来好办法,“孩儿明白了,杰叔心里不快,孩儿就受着罢!谁叫哪奴才是娘的陪嫁呢!” 杨氏无语,也不好与花继铭多说,暗恨着别让自己知道,是谁在后面做出这事,不然定是不善罢甘休。 到得陆杰的院子,守门的进去通报了在书房处理账务的陆杰。 陆杰微皱了皱眉,看了看陆松,陆松领会得出来。 在院门外与杨氏母子拱手道:“三夫人安好!四郎安好!我家爷身子不适刚睡下,可有要紧事?” 杨氏愣了愣,不明白陆杰是真的身子不适,还是借口不见自己母子? “适才铭儿在杰弟这无礼!我这就带了他来与杰弟处置,杰弟身子没事吧?要不要请个大夫赶紧过来看看?” 陆松脸上带着淡笑从容道:“今日事太多,我家爷身子本就不好想是累着了,奴才没听爷说四郎有甚无礼的地方,夫人别是多想了。” “杰弟既是歇下了,做嫂子的自是不方便进去探望了。待杰弟起身来与杰弟说,我已知道今日铭儿在这与娴儿无礼了,回去定重重责罚铭儿,是我平日惯着惯坏了,日后定会严紧的管教。”杨氏想了想客气的与陆杰说着。 “原是四郎与小姐争了几句的事呀!我家爷已经责罚了小姐了,这会月夫人已带了小姐去寻小郎们陪礼了,夫人不必放在心上,爷醒来我会把夫人的意思告诉爷的。”陆松一副大悟的神色拱了拱手回答道。 “确是孩儿做的不对,应该让着妹妹的。”花继铭面上一红。 也与陆松拱了拱手说,“烦请代铭儿与杰叔言说下,铭儿知道错了,往后定会多让着妹妹的。” 陆松躬身应了下来,杨氏见状也就笑道:“如此我与铭儿就先回去了,铭儿也该与姑姑好好请罪的,怎么能还劳烦着姑姑跑一趟实是大大的不该。”示意花继铭与自己回院子去。 杨氏拉了花继铭,又紧赶回自己的院子。花继铭听了陆松的话,却是轻松下来。 “娘!慢慢回去就是了,杰叔不也说是娴妹妹的错,让她来陪礼的么!没想到杰叔处事还这般公正,现在你知道不是孩儿的错了罢。” 杨氏有些恼意的看了看有些得色的花继铭,“铭儿你什么时候才长大?不管怎么你今日与你姑姑无礼却是事实,那有小辈做错了,还要长辈上门来陪罪的?让你爷爷和父亲知道不打死你也得脱层皮!” 想了想迟疑着。“你杰叔处事公正?你姑姑可不是吃素的!我觉得没这么简单的,还不快些赶回去,要是还让你姑姑母女来等我们,可是什么理都没了!” “本来就是娴妹妹的错,等会又怎么了?”花继铭不在意的说。 “你呀!真是想得太简单了。”杨氏心里憋闷,也不知该如何与儿子说清。 往日从不曾教过这孩子用心机,这下却是苦恼了,只得拉了花继铭急行而去。 等母子二人回得院子来,听静月报说花醉月母女来过又走了,听得静月说完花醉月母女的话语,杨氏沉默不语思量…… 花继铭却撇了撇嘴,“我说不用赶哪么急吧!这娴妹妹还真是个无礼的,既是上门陪罪的,也不说候着一会,那是诚心来陪罪的…” “铭儿!”杨氏听得心里气闷,“你还想着人家能是诚心来陪罪,你自己一样有错来的!” 花继铭有些愕然,心里虽说不服,却也不敢再言说下去,“孩儿听娘的就是!” 杨氏心里叹着气,带了花继铭又赶往花醉月的院子。 花醉月让花娴带了丫头去书房,正在四处打量着院里的布置,看有什么不合适的。 守门的来报说杨氏母子过来了,吩咐落苏去迎进来,回来正屋门口站着。 见杨氏母子进来就高声笑说:“哎呀!三嫂和四郎过来呢!刚我带了娴儿去与四郎陪罪的,三嫂与四郎不在,想着明日再上门的,三嫂与四郎来了正好呢!” 说着扭头与灵娘大声说:“灵娘!去书房叫小姐出来与四郎陪罪!” 杨氏尴尬的笑笑,“妹妹说得哪里话呢!都是铭儿无礼来的,我刚带了铭儿去杰弟院子,想着与你们请罪的,杰弟却身子不适歇下了,自是带了铭儿赶快过来与妹妹请罪,妹妹可是羞愧死嫂子了,都是嫂子平日里太惯着这小子了!” 说着扭头瞪了眼花继铭,“还不快与姑姑请罪!” 花继铭压下心里的不情愿,上前几步到得花醉月面前。 跪下来拱手道:“铭儿今日乱说话冲撞到姑姑,铭儿错了!请姑姑责罚!”说完低下头跪伏在地上。 “哟!四郎这话说得!姑姑可当不起的!确是姑姑没能管教好娴儿呢!四郎何来冲撞之说?”花醉月笑说着,示意柳婶扶花继铭起来。 杨氏心里憋闷,走上前陪笑着,“妹妹!铭儿这孩子不懂事,胡说你可别当真!就让他在这跪着罢!什么时候妹妹解气了再让他起来。” 花醉月心里冷笑,“嫂子可别这么说!我可没哪意思来的,我还真觉得铭儿说得没错,娴儿懂的事太少了,往后我会用心来教来的,何况杰弟也说了,这事本就是我家娴儿多嘴错了的,铭儿你且起来罢!” 说着亲自低身拉花继铭起来,花继铭低着头听得花醉月这般说,也就顺着起身来站好。 花娴带着丫头走了过来,“三舅母安好!四哥安好!” 花醉月等花娴行完礼,对花娴淡笑着说:“娴儿还不快与四郎陪罪!陪完罪接着去写字领罚着!” 花娴走得花继铭面前,行着礼屈膝,“娴儿今日胡乱多嘴,四郎请原谅娴儿这次,往后娴儿定不了再造次!”说完深弯了腰低了头屈膝蹲着。 花继铭心里终是舒畅了,带着满意开口说:“妹妹还小有些事不明白就算了,往后不明白的哥哥会教你的,也会多让着你的。”说完才伸手扶花娴起来。 花娴保持着低头弯腰屈膝的姿势听他教训,心里恼恨无比。 丫的死小孩才不懂事来的,你全家都不懂事!额!不会带进自己和娘亲吧?算了! 小毛孩你给我等着罢,看姐以后怎么收拾你,恨恨的乱想着起身来。 面不改色的冲众人行了一礼道:“娴儿还在受罚着,就先去了!” 花醉月点了点头,花娴自是与安心又回了书房去。 花继铭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铭儿回去也会自罚的!” 花醉月笑笑不语,杨氏见状也跟着笑了说:“既是已经说开了,妹妹就别再把这事放心上了,何不求杰弟免了娴儿的罚?” 花醉月淡然道:“孩子们之间的事,那有必要放在心上!” 轻笑了笑,“既然请杰弟帮我管教娴儿,杰弟如何罚她,我自是不好再管,想来杰弟自有他的道理。” 杨氏见花醉月神色淡淡,并无请她母子进去坐会的意思,也就轻笑了说: “妹妹说的也是,嫂子回去罚过铭儿了,妹妹刚回来想来院子里也还有事处理的,嫂子与铭儿就不多打扰了。” 示意花继铭与花醉月行礼告别后,带了花继铭出去。 出得院来花继铭见杨氏面有恼色,“娘!姑姑不是没怪罪孩儿么,也让妹妹陪过罪了,娘怎么还有些不高兴?” “你这傻孩子,人家是记心上了,要真是不在意怎么会都不请我们进去小坐?唉……” 杨氏心下苦恼这女人间的心眼,怎么与自己儿子能说得清? 花继铭疑惑着,见自己娘亲不肯再细说,也不好追问了,“往后孩儿对娴妹妹多让着些就是了,娘不必担心!” 杨氏也只能憋闷着点头,“铭儿说的是,往后别再招惹她们!” 花醉月进得书房,见花娴正嘟着嘴坐书桌前生气。 安心苦着脸站在旁边劝说:“杰爷和夫人定不会让小姐吃亏的,想来让小姐与他陪礼定有其它深意的,忍一忍就是了……” “娴儿不开心了哟!”花醉月笑着打断了安心的轻语。 花娴抬头见花醉月进来,委屈的说:“哪两人走了?娘!你不是没见哪小子哪神色,还有说的话,娴儿再不懂事轮得到他来教么,当自己是什么来着,好生不知所谓!” “理他做什么呢?还不是一不懂事的小孩来着,娴儿何必生气呢!明面上该做的咱们全做了,娴儿没必要着恼。”花醉月走得花娴面前,摸了摸她的脸安慰道。 第五十五章 道观 “只是那家伙说话样子真气人嘛!”花娴站起来依着花醉月扭了扭,“娘!真不想再看到他来的!” “嗯!娘知道娴儿受委屈呢!不想见就少见罢!往后别理他就是了。”花醉月心疼着搂了花娴软声安慰。 “还是娘最疼娴儿!”花娴见花醉月一副万事由自己的样子。 心里满意着,与花醉月笑:“哎!娴儿还是乖乖把杰叔罚的字写了,要不杰叔会不高兴的。” 花醉月放开花娴,笑着摸摸她的头,“娴儿真是乖!” 花娴做了个鬼脸,坐回书桌前拿起笔开始写起来。 天刚露出蒙蒙亮来,陆杰就在陆松和石头的帮助下起得身来,整理好衣着陆松服侍着陆杰用早点。 石头开了院门,李青已是从前院赶了马车进来候着了。 等得陆杰用过早餐,陆松将他抱上马车后自在车内跪坐下,李青与石头低语几句后也上得车来。 随行的两个护院坐上来车辕,车夫就直接赶车往城西而去。 随着马车的摇晃陆杰一路闭目养着神,李青与陆松也自是静默着,不敢出声打扰到陆杰。 感觉车身微往后倾,已是开始上山了,陆杰才睁开眼来叹息一声。” 陆松与李青对看一眼,李青笑着说:“泌竹真人旁人的话不耐听得,公子你却是能说上几句的,看公子如此为娴小姐操劳奔波,面上也会对娴小姐多看几眼的,公子不必太焦虑!” “但愿吧!”陆杰微微叹息,心道竹姨面前月姐不好提的,偏娴儿是月姐的女儿,真这般容易我又何苦担忧,当下也并无办法。 座落在半山的栖霞观因此山而得名,属于三清道教中的女观分支。 泌竹真人当年曾是炎后身边四大女婢之首,战事平息后却是投身道教做了女冠,如今在这京外栖霞山上修行。 栖霞观在京中女眷中极负盛名,能入得栖霞观中记名的俗家弟子,更是人品才情无一不出挑的,此行陆杰就打算着想为花娴求得沁竹真人的庇护。 环绕在古树中清幽的观前,看守观门的两名女冠听得马车行来的动静,微正了正身形迎着朝阳立好。 待得陆杰的马车停在了观门口,两人这才上前作揖,齐唱了声“无量观!” 稍年长的女冠上前一步端庄严谨问道:“可是陆杰居士到来?” 两名护院已是跳下车来站直了,拱手冲两位女冠作揖。李青与陆松掀开车帘,也与女冠们作了个揖。 李青淡笑道:“无量观!正是我家公子前来拜见泌竹真人!” 年长的女观左手内屈起食指,微低头揖道: “真人此时正在云台功课,吩咐过请居士直接上云台。”说完自是侧身站入大门一侧。 众人自是齐声唱诺,行礼谢过女冠。 再自从车上取下抬椅准备好了,将陆杰从马车上抱下坐上椅子,两名护院抬起。 年长的女冠在前面引着护院,连着进了三进道院后,已是入了栖霞观后观里弟子修行的院子。 弟子们正在广场里打坐着做着早课,无人旁暇进来的几人,沿着广场边沿悄然直奔后山上山的阶梯。 引路的女冠在前面微低了低身子轻声道:“真人与众弟子正在早课,烦请几位居士轻声!” 众人自是放轻了脚步跟随着,到得山顶,阶梯旁两位值守的女冠迎上来,与引路的女冠相互揖首礼后,引路的女冠自行悄声退下了山顶。 陆杰与陆松李青与两位女冠拱手后,示意两人在此留下。 一位女冠悄声在前,护院抬了陆杰穿过几位弟子,前行到小广场前方。 在最前面挨着崖旁不远的石桌旁边,女冠冲护院颌首,示意将陆杰放下。护院自是轻手轻脚放下陆杰,取了抬椅上的抬杆再轻声退下。 女冠与陆杰淡笑着互点头示意后,自行退了下去。 陆杰侧着头看着迎着朝阳打坐中的女冠们,心下感叹女冠的超然世外,暗笑自己这红尘浊世之人,只怕是坏了众人今日的早课! 刚刚退下的女冠此时带了另一个女冠,提了茶具过来沏茶。 茶香飘渺开来,为首白发女冠轻吐了口气,收得功来睁开双眼道:“今日就到此罢!” 身后九位弟子自是齐声唱诺,起得身来齐齐行了礼下得山去。 陆杰这才出声:“杰儿打扰到竹姨修行!实在是罪极!” 泌竹真人慢慢起得身来,轻挥了衣袖优雅转身行了过来…… 看起来面容不过四十许,一头白发在朝阳下微微反着光泽,神态举止却透出莫名的风姿来! 陆杰不由轻叹:“竹姨可真是风华依旧呢!只怕再过得两年已是不敢再叫竹姨了,世人眼里已是杰儿的姐姐呢!” 泌竹真人轻笑出声,挥了衣袖在石桌对面坐下,“修行中人哪注重这皮相?你这孩子说罢,这般讨好我可是为哪般?” “实是看面相竹姨实在年轻,而且竹姨言行举止中的神韵无人能仿,杰儿这些年衰老得快,与竹姨走出去定然会认为我们是姐弟了,哪有讨好之说?”陆杰说着轻叹一声。 泌竹真人自是微愣下后轻笑:“杰儿不必担忧,道尊云游天下估计是行得太远了,待有得道尊的消息,竹姨自会第一时间请他回来为你治伤。” 陆杰淡笑着说:“竹姨!顺其自然罢!其实我早想开了此事,无非行动不便而已!” 泌竹真人收起笑来,认真的上下打量了陆杰的神态。 随后又轻笑道:“罢了,不提此事,我这修行中人还不如杰儿明白。” “竹姨打趣杰儿呢?竹姨自是明白,无非是心忧着我看不开罢了。”陆杰也跟着淡淡笑了笑。 “杰儿前两日传书来道有事与竹姨相商,可是为着何事?” 泌竹真人接过女冠奉上的茶水,轻挥了下手示意女冠退下,转而问道陆杰。 陆杰收回正要取茶的手,面上有些纠结的沉吟着如何开口。 泌竹真人见状皱了皱眉,“何事这般为难?” 陆杰咬了咬牙,一脸恳求的看着泌竹真人,“竹姨,此事能否听我仔细说完再考虑下?” 泌竹真人不由肃穆了神色,“哦?这般为难?你详细说来听听。” 陆杰苦了脸小心的看着泌竹真人道:“这事吧!主要是月姐的女儿花娴来着。” 泌竹真人脸色有些不豫,“怎么?哪丫头的女儿也跟她一样?无法无天闯下什么大祸了?要你求到我这来?” 陆杰苦笑了下,“竹姨,却不是娴儿有闯祸事,这事吧!说来话长着……” 小心看着泌竹的神色,将花娴的事从头到尾讲了出来,待讲到昨日回花府时却停下来有些犹豫。 泌竹淡淡看着陆杰,也不出声面无表情。 陆杰咬咬牙,毕竟竹姨不是多事的人,干脆也就说了个干净。 待得陆杰说完昨日的事,沁竹真人不由拂袖而起怒道: “这花家真是越来越不像话,竟敢这般待你了。”却是不提花娴的半个字。 陆杰带着几分悲伤的望着沁竹真人,“竹姨!我却不是为着这事寻来的,实是娴儿这孩子着实让人心痛!” “毕竟若不是我也有意,为了月姐能得回她,放纵那流言。这孩子何苦小小年纪被逼得活不下去寻短见?”陆杰面上羞愧。 “娴儿也不是月姐年少时那般不明事理,好生生一个极聪慧的孩子,到如今却是什么也不曾学得,我于她有亏!” 泌竹真人恼怒的皱了皱眉,本想拂袖而去,又见陆杰一脸的悲伤着实不忍。 叹口气坐得下来。“杰儿,你素来是知道我见不得醉月哪丫头的,虽说她胡闹才让我有你这半个弟子,虽说你说得那娴儿,不像她娘那般没头没脑不知轻重,倒是走了另一个极端。心机太过了!这母女我可不想再扯上什么关系。” 陆杰诚恳的拱手作揖道:“竹姨!杰儿知当年月姐胡闹,竹姨恼她也是应该的!毕竟能得竹姨指点一二的,个个都是公认有才且贤淑之妇了,偏生月姐却让我扮了女装来竹姨这充数,杰儿虽因此能习得竹姨的琴技,说来月姐有负竹姨却是有恩于我的!” “娴儿现下这般性子虽说是心机多了点,却是被活生生逼出来的,本性不坏!杰儿恳请竹姨,看在兰姑姑的后人份上,且开一次恩吧!” 原来这陆杰的琴艺幼时与泌竹真人学来的,当时看在花家姑姑的份上,泌竹真人点头同意收下花醉月在面前教导。 花醉月听说泌竹管教太严,竟是将小两岁的陆杰给扮了女装,装作是她日日送上山来学艺。 待得被发现时,花沐护着女儿不舍得被泌竹责罚,泌竹也不舍得陆杰琴艺上的天赋,就干脆一直教了陆杰下来。 泌竹对花醉月的不懂事,和花沐的护短恼恨了,再不愿人提当年曾应下要教导花醉月的事。 泌竹真人面现不豫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想来是你我之间有这场机缘罢了!我栖霞观多年除了你,还不曾有过男子入内,因此你这么多年就一直护着她还没还够么?” 顿了顿又道:“花沐哪小子也是,当年早警告过他哪样只会宠坏孩子,偏生不肯听得进去任她胡闹,不成器的丫头也够历害,能闹腾出这么多事来,花沐都不管了你还护着她?现在还想连她女儿都护了去了!你就不担心再出一个醉月丫头来?” 第五十六章 求教 陆杰正了正坐势,“竹姨!正是因为你当年也曾说过,花家不会教养女儿,如何能指望着月姐教导娴儿言行举止?” 皱着眉说:“义父这些年上了年纪固执易怒,花家毕竟已经是几房人了。杰儿无法教导娴儿女儿家该有的仪礼,只能求到竹姨这里来了!” 泌竹淡淡扫了眼陆杰,“你明知我不喜她母亲,也恼她外公,还偏偏来我这?” 陆杰面上现了些悲切:“娴儿与她娘不同,只是少人教导!杰儿对她一是有着愧,二来她在骆家长大,却是比我幼时更加凄苦!毕竟年幼时花家不曾亏过我半分,月姐更是不理对错全都护了我,看她如今这般小心防备着周围,着实心疼!三嘛……” 陆杰顿了顿更是悲苦起来,“竹姨!我今生也就如此了,这孩子多少让我体会到为人父的滋味!冲这一点,我却是怎么也要为她打算周全。” 泌竹道人听得陆杰的哀求,再看到陆杰如今出入都要人帮忙的身子,哪还有当年风姿绰约,引得京里未出阁的小姐们春心浮动的俊逸? 心里也微酸,“你呀!真是不知上一世欠了醉月丫头什么?竟然这般为她上着心,罢了,你说说你打算让我怎么着吧?” 陆杰终是松了口气,感激的拱手作揖:“杰儿替娴儿先谢过竹姨了,竹姨且请让观里仪礼好又严谨的弟子,教导娴儿些仪礼,对娴儿就是莫大的帮助了。” 泌竹淡淡的看着陆杰,嘴角带上丝轻笑:“哦!如此简单?既然你不是想着直接送到我面前来,倒也容易来的。” 陆杰想了想,带着恳求与泌竹真人说:“竹姨,能否派个面相看来温和,却做事极有原则的,那孩子以前在骆家,被人用了些阴私手段,总是谁都怕着的,性子又实在是该好生打磨了。” 泌竹轻笑了笑,“我先仔细思量哪个去合适。不过先与你说明了,我派的人去教她,旁人可别出声的好,否则就只能不教了。” 陆杰连连点头,“竹姨放心!月姐这些年苦头也吃够了转了性了,她明白什么是对娴儿好的,只要竹姨舍得派个道长来,自是都听道长的。” 泌竹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杰,“看来你是打我身边弟子主意呢?若是我派俗家弟子呢?” 陆杰轻笑拱手道:“自然一样,只要是竹姨派出来的人选,哪定是极为合适的,杰儿可比不上竹姨会用人的。” “但愿那孩子不会负了你一片好心!”泌竹感叹道。 “哎!这事就不提了,杰儿你且抚琴来听听,整日里操心这个操心哪个的,要是琴艺退步了,刚才的事就不作数了。”说着招手让人送上琴来。 花娴揉着有些酸的手腕,来到陆杰的院子。 陆杰与旁边坐着正打量着自己的中年女道说:“玄静师姐!这就是我侄女花娴,字清宁。” 回头对花娴道:“娴儿!来见过玄静道长。” 花娴见玄静一身道装打扮,心下有些恍惚,前世自己在释道儒三家中对道家别有好感,去过不少的道观,米想得如今再见这熟悉的装扮。 愣了愣神自是认真的行了一礼:“道长安!” 玄静仔细打量着花娴站起身来,右手食指屈起微低了头道了声“无量观!” 花娴见得玄静的手势恍然,急忙也左手抚了右袖在胸前,右手食指屈起低头齐眉道:“无量观!” 玄静却是心下惊讶,看了眼陆杰,见他也是一脸惊奇着出声问道,“娴儿往日曾得过道友指点?” 花娴心里又叫了声糟糕,自己现在这身份可是常年不曾见过外人的,低着头细想了想,抬起头瞪大了眼一副好奇的样子:“不曾啊!” 玄静淡定的坐了下来,“娴姑娘何处习得我道家礼仪呢?” 花娴又两手动了动做做刚才的动作,好奇的看了看陆杰与玄静道:“是这样么?道长这样行礼,就学着做啦!” “杰叔,可是不妥呢?我不能这样做的么?道长见谅!娴太无知了。”说着自是正经的屈膝行了一礼。 玄静与陆杰对看了眼,玄静不由轻笑:“娴姑娘言重了,道家不讲究哪么多,一切顺心自然就是了,这礼是谁都能用的。娴姑娘今日一见就能学得七八分像,可曾看过什么道家书籍?” 花娴微低着头轻声回答说:“娴才习字不久,只让丫头经常读些游记之类的听,自己认真倒还不曾看过什么书的。” 陆杰与玄静微点了点头,“师姐!这孩子才来一月,往年在她生父家中,只在一小院中混着时日,是以这次请得师姐来,指点下她该有的礼仪!” 花娴低垂着眼帘,心里奇怪请个女道士来教我礼仪,好奇着也不敢出声相询,只盯着自己裙边心里盘算。 玄静看着微低头安静站着的花娴,心想这孩子看来也不是个差的,若只是少了教导,看在小师弟与师父份上,教教她倒也不妨。 “若是指点下礼仪,贫道倒是能做到,只是贫道做事较真,容不得旁人插手,娴姑娘又能吃苦不?” 陆杰自是轻笑:“这是当然,只要师姐肯指点娴儿一二,一切自有师姐做主的。”说着用眼神急切示意花娴答应下来。 花娴虽不知道士怎么还教自己礼仪,但前世对道家的好感,还是让她心里开心。 躬身带着笑答道:“能得道长指点一二,娴定会用心学与做。” 玄静见她诚意开心,也就淡笑了又问:“娴姑娘可要想好,若是做得不合我意,责罚可是免不了的,这一旦应下,可谁都不能再帮你说话了。” 花娴愣了愣,“道长本是修行中人,若是娴顽劣到惹道长动怒,自是应该好好教训,道长若不教训,才是大大的不好了!” 玄静满意的点点头,“娴姑娘倒是个有慧心的。” 回头与一脸满意的陆杰笑道:“小师弟就吩咐她贴身丫头去取些衣物,一同在你这住下吧!也不用再安排别的住所,师父正好也交待过,这些日子帮小师弟调理下身子。” 陆杰愣了愣,示意陆松去安排,与玄静拱了拱手道:“师姐受累了!如此娴儿就交给师姐了。” 玄静淡笑了笑摆手道:“怎么我们私下都认下你这小师弟了,能为你做点!师姐心里也高兴着的,何必这般见外。” 陆杰自是笑着应下来,回头对花娴说:“娴儿且先自去书房做完账目,其它的自有人安排。” 花娴自是躬身应了,行了礼退了出来,候在门口的石头,见陆松出来自是急忙进屋里服侍。 陆松又叫得院里的嬷嬷伺候着花娴到书房,回头与李青又恭敬道:“爷吩咐小姐到书房做今日的功课,青叔就烦请过去看着一二了”。 花娴等进得书房坐下,接过李青递过来的账目,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询问:“青爷爷!杰叔为何替我请道长来教导礼仪?” 李青知她不知世事,笑着回答说:“杰公子此次可是费尽了心,才求得泌竹真人派了弟子来的。小姐有所不知,这栖霞观本是女观,观里女冠常年来往于富贵之家女眷中,对女子仪礼没有比她们更清楚的,能得她们指点小姐仪礼完全不用担心。” 花娴细想了下,确是自己没想到这方面来,想来虽是修行中人,与她们往来的人群却注定了人家眼界够高…… 李青说完见花娴若有所思,也就不再多话,示意旁边的嬷嬷照看好花娴,轻手轻脚退出了书房。 花娴思量着玄静道人指点下自己,能得来的好处,更想着栖霞观的影响力,暗自打算着怎么与玄静相处,让她对自己高看一眼。 今日做账,竟是用去往日几倍的时间,才得算完,拿着做好的账目到正屋来交差。 进得屋来见陆杰与玄静停下说话,笑看着自己,连忙行了礼问好,然后将账本等物递上给陆杰。 陆杰接过来在手里翻看着,“娴儿如今就跟着师姐了,功课每日也不能放下的,我自会让人送来。” 花娴自是低头答应下来,玄静笑着道:“功课自是你自己管着的,我可只管教下她仪礼。” 陆杰也笑着应了是,冲旁边的陆松示意带自己出去,“如此杰就先去了,这边正屋正好师姐与娴儿一人一间,中间用来教导娴儿,杰自在书房那厢,有事师姐且让人来说一声就是。” 玄静笑着答应了,起身送陆杰出去。 花娴低着头躬身让开,才知陆杰竟是让出正屋来自己去了西厢,心下更是一丝感动。 待得屋里只留下花娴与玄静了,花娴好奇的看着淡然坐着的玄静。 玄静自取了茶后,伸手冲花娴招了招:“娴姑娘且先过来坐会。” 花娴迟疑了下,也就大方上前坐下。 玄静自是淡笑着,问花娴都跟谁学过些什么礼啦,字识得如何之类的闲话,花娴自是一一答来。 两人一问一答着,右边屋子一个十来岁的小道姑,带着几个下人出来,下人们躬身行了礼退出屋去。 小道姑上前揖首道:“老师,屋子已布置好了。” 玄静淡淡颌首示意知道了,回头对看着小道姑的花娴道:“娴姑娘!这是贫道的小徒明宁,另一个还在屋里打点没过来的是明若,会同你一起练习礼仪。” 第五十七章 忽悠 花娴自是起身来与明宁见礼,“请明宁道长多指点!” 明宁慌忙揖首回礼,“娴姑娘请直接称明宁或道友就好,小道还不敢当得道长称呼。” 花娴抬头看玄静微微颌首,也就自然的再行了一礼笑道:“如此明宁也唤我的字清宁吧,杰叔为我取的字倒是蛮与明宁有缘的。” 明宁自是揖礼应了下来,玄静也轻笑说:“说来真是呢,你杰叔为你取这字!蛮有我道家风范。” 花娴淡笑着微低了头站好,门外的李婆子进门来躬身道:“道长安!夫人带了小姐的丫头和衣物过来了。” 玄静知道是花醉月亲自过来了,心下有些不喜。 看了看花娴也就淡然说:“杰弟让出左边屋子与娴姑娘居住,请她带人过去布置,娴姑娘贴身的丫头且叫进来。” 李婆子自是出来门外与花醉月说了,花醉月知自己不得栖霞观道士们的喜。 “落苏与灵娘就去道长身边侍候着,安心与秋水好好看着小姐。”自领了其它的下人从旁边的外门进了左边屋子。 落苏与灵娘带着安心与秋水进屋来,与玄静见过礼后说了花醉月的意思。 玄静皱了皱眉:“方化之人没那么多琐事,要人专门照顾,娴姑娘的丫头是要跟着一起学些礼仪的,你们二人还是到她屋里候着就是了,我这不用麻烦了。” 落苏与灵娘自是齐声应了退下去,玄静打量着安心与秋水,回头问花娴:“这两个丫头都是你娘的人?还没有大丫头么?” 花娴看了眼安心与秋水,“都是我娘接回我后买给我的,是打算与我做身边大丫头的。” 玄静心下不屑,大丫头全都是家里从小培养着养大的,现买来才学规矩的哪成? 不过想到花娴母女处境,也就心下了然,轻叹了口气:“罢!既如此就帮你也好好调教一二!” 花娴自是开心的揖礼,“多谢道长成全!” 安心与秋水知自家小姐要跟这道长学礼仪,道长答应下连自己两人也指点,也恭敬的行着礼道谢。 玄静仔细再看过三人,回头与明宁道:“看来花夫人准备的下人还真用得上,你上娴姑娘屋子将人唤来。” 明宁自是应了去唤落苏与灵娘,落苏与灵娘急忙又进了屋子来,不知是何事。 玄静淡淡的说:“这两丫头!既是要做娴姑娘大丫头的,怎么还穿着普通下人的衣着?” 落苏与灵娘对看了眼,落苏上前一步躬身笑着答道: “这两丫头都还在学着做事与规矩,大丫头服饰不方便做事,也就由得她们先这般穿着了。” 玄静轻哼了声,用眼扫过屋里众人,皱着眉头说:“大丫头的服饰与普通丫头的不同,自是有它的道理!而且往后府里就应该叫她们安姑娘或秋姑娘,小姐身边的大丫头,是比外边普通小富人家的小姐还要尊贵,她们可是小姐的脸面来的。” 落苏陪着笑与灵娘应了下来,“带她们去换过服饰过来,留个人在这侍候着。”玄静淡然吩咐着起得身来。 行到花娴面前几步停下来,“清宁且行个福礼来看看。” 花娴知道玄静要教导自己了,认真的行着礼屈膝下来。 玄静皱了眉仔细看了下来,也不叫她起身,围着她走了一圈,“明宁!你来做次福礼与娴姑娘看看。” 站在旁边的明宁走到花娴面前,行了次福礼。 花娴认真看着,并无看出哪不对来。 玄静让明宁慢慢的,一步一步再做了次,“衣袖要这样轻甩下,不能平皱不一,手与肘的位子应该是这样,头微微低到这位子就够了,肩的动作不能大了,屈膝时腰要挺直不能弯……” 花娴再细看又听玄静的讲解,这才发现行个礼有这般讲究,不敢多想急忙照着玄静的说法做起来。 玄静见她认真动作着,也就满意的点了点头,“清宁且先认真练着,明宁你先帮她看着,不对的纠正过来,一会哪两丫头回来也先练好这福礼。”自去了右边的屋子。 花娴今日早起用过早餐后,就在正屋桌子上开始写字。 玄静与明宁明若从外边做了早课进来,偏头淡淡与明若说:“明若,你在这教下清宁如何站着着笔。” 明若低声应了下来,玄静冲安心和秋水点点头,“你们与明宁学学如何着宽袍做事。”见众人都应了自行回屋打坐去了。 花娴一脸不明的看着走过来的明若,明若轻笑了笑,“清宁且再后退一些,离桌子两拳头的距离,低头俯身尽量倾肩上部。” 见花娴有些僵着身子照着做下来,淡笑着点头,“袖子放下来,用左手抚住右边袖子,袖子顺桌边垂下就是了……” 花娴这才知道自己省事,直接挽了袖子上来原是不对的,红着脸照做了。 明若见她有些羞意,淡笑说:“清宁只在自己府中,倒是怎么自在都可以,只是往后要是在外要是执笔,最好要照这般动作的。” 花娴脸上羞意未退,低声回答说:“谢谢明若教我了,往后我家我总得替娘打点的,自是要练着别让人笑话了。” 明若点点头走到一边,“清宁就这般练着写吧,初练会很累的,不过习惯了就好了。” 花娴努力让自己保持好动作慢慢写着,“明若!我明白的,没有什么是能不劳而获的。” 明若轻拍了掌点头笑道:“清宁果然有慧心,不劳而获……这词用得好。” 花娴讪讪笑笑,也不分辨,自行保持着站姿。 明宁在旁边教着丫头们如何取物,听得这番对话也跟着笑说:“清宁要早日能得教学,如今只怕已是才女之名满京了……” 说着停下嘴心叫不好,清宁的名声可是极坏的,提这出不是……有些歉意的看着花娴。 花娴听得她说着忽然没声了,偏头见她这神态明白她心里所想。 心念一动冲明宁轻笑笑:“名声不过是外人听的,与我何干?美名也好恶名也罢,不过身外之物,我只管做好自己就是。” 明宁与明若相看一眼,都若有所思。 静得一下后明若轻笑:“难怪昨日老师说清宁与我道家颇有机缘,竟是有几分我道家本心之意来!” 明宁也跟着有所思的点点头。 花娴淡笑了笑,“明若安慰我呢?道家的书籍我一本还不曾读过呢!” 心道自己这般说法,本就是想惹你们注意来着,糊弄你两个小朋友都不成姐咋混呢? 明宁与明若相看笑笑,明若提醒花娴右肩垮下来了。 明宁也认真看着安心与秋水练习,嘴里也没停下来: “就是清宁都不曾习过,就能这般心思通透,才难得呢!我都做不到清宁这般洒脱……”说着声音低沉竟是想了起来。 花娴与明若看了看明宁,明若冲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回头与花娴相对笑笑,接着一个写字一个旁观起来。 明宁从深思中醒悟过来,见安心与秋水已悄悄退得房间另一角落,在哪轻手轻脚练习。 花娴专心的僵着身子,在慢慢的写字,明若含笑在旁边看着花娴。 心知大家怕打扰到她才这般静默,也就淡笑下转身进了右边屋子。 听得明宁掀开门帘急急冲进来,玄静睁开双眼皱眉,“明宁,何事这般急切?” 明宁顾不得惊扰了玄静,边揖首兴奋道:“老师!明宁终是明白如何追寻本心,太过在意旁人原是会丢了自我,也就不得自然了。” 玄静脸上有些惊异,想了想微微颌首,“能悟到可见你还是用了心的。” 明宁有些愧色的说:“都是明宁听得清宁的说话,这才悟过来的。” 见玄静示意自己说下去,就将头先在正屋的一切细细道了一遍。 玄静听完点点头,见明宁似有愧色,和言与明宁说: “虽是清宁的说话引得你明悟,却也是你的机缘,刚才说在意过多影响本心,怎的却还是不够明白?” 明宁愣了愣站着想想,自嘲般笑了笑行礼,“老师教训得是,明宁明白了。” 言罢起得身来,竟是多了几分洒脱。 玄静见她终是明了放下杂念,微笑着颌首,“清宁倒是有些意思,与她相处多留意些吧。” 明宁淡笑着行礼应了退出右屋,玄静被扰了心思也就干脆起身,在屋里活动下思量起来。 陆杰在书房面无表情,桌上放着王永康送来的贴子,李青躬身在一旁候着。 陆杰冷笑了笑,“王家的意思这件事不会护着王志家,既然是要请莫家小郎们,月影楼的宴客厅就租与他家!” “胡氏竟然在此时毁损小姐,爷?”李青皱着眉头问。 “王家将胡氏送去家庙受教已是做出姿态了,相信不少人等着娴儿步入视线,娴儿自身表现是关键!”陆杰眯着眼说。 李青点着头深思,陆杰拍了拍桌上的贴子,“一切看娴儿自身了,路都给她铺好了!” 李青老脸不再纠在一起,轻笑着说:“小姐是聪明人,又有道长在旁指点,传言不攻自破的日子不远了!” 陆杰偏头与李青相对微笑。“据说莫五郎将五子棋传开来,世家小郎与女郎们都对娴儿好奇着,义父回来后,娴儿自该步入世人视线了!” “王家小郎在园里宴客,可要园里下人们……”李青心想,到进定少不了人打探,让下人们如何应对? “不必!下人们什么也不许多说,让玉涛也别多话!”陆杰摆了摆手。 李青点头应了下来。“老奴这就去安排!” 第五十八章 来园 “老师的意思……”马玉涛有些迷惑。 “杰爷说清宁小姐早晚会入大家视线,与其让众人背后议论,还不如当众评说的好!”李青淡笑着跟马玉涛解释。 马玉涛明悟般的点头,“事实胜于雄辨!请转告老师,弟子明白如何应对!”躬身与李青拱手道。 待李青去后,马玉涛想起李青与自己讲述的花娴身世,不由叹息,遇上这般生父家世,清宁还真是令人惋惜了。 一想到花娴对花家也并不寄望,不禁为花娴在花家的处境担忧起来。 …… 第二天大清早,李青带着王家众人赶到月影楼的宴客厅时,楼里不少下人已经开始忙碌着。 “王公子!贵客到了会让人直接引领过来!”李青微笑着与王家小郎们拱手,对王子陵说完转身告别。 “哎!”王子青伸手唤着李青,李青则装着未看见一般离去。 王子英伸手打了下王子青伸出的手,“成何体统!”瞪了眼王子青轻声说:“怎能如此无礼对待陆先生身边的人!” 王子青讪笑着低头:“是!英哥莫怪!小弟不知是陆先生身边的!” 王子英扫了眼一起的众王家子弟,“陆先生回话可是说了,若非陆先生亲自邀请,这月影楼明年就不再对外开放……各位言行注意着点!” 一众王家少年都齐声应了下来。 王子陵拉了拉王子英的袖子,王子陵轻声了问:“英哥哥!莫家小郎来了还真要我俯首道歉啊?凡哥儿当日与我时早已没有了不快……” 王子英偏头看着有些羞意的王子陵,“家里这样交代了自然就得做!谁叫那日是你与子建在哪!莫担心,众人自然知晓这其实是与陆先生和花家面子!” 王子陵怏怏着垂下头来,“好吧!小弟明白了!子建毕竟是自家兄弟……” “弟!”王子英轻叱,“别忘了咱们是本家!这事他母子太上不得场面了,为个旁支让本家放低姿态!以后少做这种跌家族脸面的行为!” “是!”王子陵站直身来应道,明白为此事,确是失了些家族体面! 王子英见他明白也不再多说,一起进了宴客厅来。 见众人讨论着今日来的几家小郎们,王子英起身来,“子陵!你们且在这候着来的各家公子,听闻马玉涛就在园子里?” “听凡哥儿那日说是住在园子里的!”王子陵回答着冲厅里角落的下人招手,“问问就知道了!” 听得两人说话的桂香上前来一礼,屈膝着笑道:“王公子!管家想来已是通知马公子诸位到了,马公子多半在前来的路上了!” 王子英与王子陵对看了眼,王子英笑道:“说来马公子也是我同班!来这应该前去认个路才是!劳烦姑娘领我前去可好?” 桂香轻笑着低头连说:“公子如此说,桂香实在不能承受!”桂香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仔细急转,上面好像没有说不能领人去马玉涛处。 想到这,桂香淡笑着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王公子且随我来!” 听闻桂香如此说,王子英微微点头,于是桂香躬身在前引着路。 客栈护院队长陆柏端着茶,坐在小楼外空地边的椅上,看着马玉涛一招一式的练着剑。 李青从小咱走过来,在陆柏身边低语了几句,陆柏摇了摇头,轻声与李青说:“公子练完自会前去!爷交代过每日看紧公子功课!” 李青点了点头,“功课自是柏哥儿说了算!一会记得交代公子注意应对就是了!” 陆柏点头,“青叔放心!小侄会提醒公子的!”李青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马玉涛练着剑法,并未在意李青过来有什么事,陆柏见他认真,赞许的点头,王家小郎们宴客有什么要紧?爷可是好不容易才收弟子,当然不能为玩乐误了功课! “姑娘!马兄在这园子住了好些年,陆先生也经常在园子小住么?”走在路上王子英忍不住问桂香。 “奴婢只是个普通侍女,并不清楚何时马公子入住的!主子什么时候进园子也不是奴婢能知道的!”桂香淡笑着柔声回答,微躬了身在前面走着。 王子英在后面自嘲的笑笑,想来陆先生家的下人,自是不能轻易打探出什么的。 行进竹林间的小路,远远的就见得林中空地上,马玉涛在舞着剑,一名武士装扮的中年人背着手在说些什么。 “看来是打扰到马兄了!”王子英轻声说,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过去。 桂香听得他话语,停住脚步回头淡笑着说:“奴婢先去与陆师傅说下可好?” 王子英听得桂香说陆师傅,心里明了多半是陆杰派人指点剑术,不由羡慕起马玉涛来,拱了拱手低声说:“劳烦姑娘问下,马兄可方便见客?” 桂香自是躬身行礼应了下来,轻手轻脚的走进去。 “陆师傅!”在陆柏面前行了个礼,桂香轻声与眼带询问的陆柏说:“王家大郎来拜访公子!在林间见公子在练剑,让奴婢来问师傅,可方便过来见公子?” 陆柏看了看入神练着的马玉涛,皱了皱眉,思量了下后点头道:“请王家大郎进来罢!” 桂香躬身应了回去请王子英,陆柏拍了拍手叫道:“公子!今日就到此罢!” 见马玉涛停下来疑问的看着自己,陆柏笑笑示意:“公子有客来访!明日再练!”说完与马玉涛和进来的王子英拱了拱手,自行从小路就离去了。 王子英拱手着正准备说话,见陆柏自顾而去,心下讶然。 马玉涛将剑放在桌子上,拱手与王子英笑道:“子英兄!别来可好?”马平自是上前将桌椅收拾好。 王子英也笑着拱手:“玉涛兄!可是不及你好!能得陆先生指点竟是半字不透!” 马玉涛伸手请王子英坐下,马平与王妈忙着将茶沏上。 马玉涛苦笑着说:“不得老师允准!哪敢在外胡说?子英兄且小坐下,容我换身衣衫出来!” 王子英自是笑着点头称是,“是我来得太匆忙!未顾及玉涛兄此时是在练武!” 闲坐着端起茶杯来轻啜,王子英打量着这竹间的小楼来,小楼简朴却露出几分精致,四周的竹林郁郁,林前的空地让出足够的光线,微风轻飘有沙沙声传来…… 马玉涛快速洗澡换过衣衫出来,见王子英手捧茶杯靠着椅背,微眯眼一副惬意的样子,在旁边坐下轻笑道:“子英兄!” 王子英回过神来坐直,“玉涛兄!此处静幽真是读书的好地方!” “是极!”马玉涛笑笑,踌蹉了下说:“先生此园只入学子,正是为着清静!” “玉涛瞒得好紧!早知此处是陆先生主持,我等也前来做邻多好!”王子英苦笑了笑。 “子英兄见谅!未得先生允准,我们自是不能……”马玉涛也苦笑了下,园里又不是只我一个学子入住。 “莫五郎不是说,陆先生有意收你入门?”王子英笑笑,岔开话题问道。 “尚未正式拜师,玉涛不敢胡言!”马玉涛正了正神色认真说道。 王子英点了点头,起身来笑道:“玉涛兄!其它同窗想来也快到了,不如一起过去?” “正是!今日子英兄可是东道主!”笑着跟马平和王妈妈点了点头,与王子英一同前去月影楼。 莫家兄弟到了客栈,下人们就笑着迎上来,莫易对安排引路的李青和王家管事笑道:“不必!我们兄弟识得如何前去!” “三郎!小郎们今日是应邀,非是来见爷和夫人!”李青淡笑着微微摇头,示意柱子前面带路。 王家管事王中躬着身笑道:“莫家小郎们由小的送过去就是了!” 莫易愣了下笑道:“劳烦了!”也不再推辞。 莫家兄弟到了月影楼,见赵家叶家小郎们已先行到了,与众小郎们忙着彼此见礼。 左相赵觉远幼孙赵邦彦笑着与莫家兄弟说:“莫三!你们兄弟在这住过,有这好地方也不先请我们来,实在该罚!” 莫易淡笑着说:“赵七!回头我们兄弟做东就是!” 户部侍郎叶志高长子叶怀玉插嘴道:“莫兄!听说这里陆先生会小住?与我们说说罢!” 莫易远远看得湖边,王子英与马玉涛慢慢走过来,笑着扬了扬下巴示意:“最清楚的人来了!直接问马兄才对!” 一众小郎静了静,待马玉涛走过来就围了上去,忙着行礼招呼了就问起来。 马玉涛被众小郎的热情给吓了一跳,忙着回礼反应过来,众人原是想知道老师的事! 叶怀玉见得众人如此,撇了撇嘴:“我记得南昌的王蒙正也在这住,子陵可请了?” 王子陵笑了说:“在这地请诸位兄弟聚会,怎会不请在园里的同窗?何况还是同姓本家!” 叶怀玉不以为意的笑笑,“子陵如此说可是抬举南昌王家了!” 王子陵笑笑不出声,扭头轻声吩咐下人。 马玉涛回答着众小郎渐渐安稳下来,只说自己正日闭门读书,不提说陆杰的事,年幼些的小郎们顿感无趣,三两结伴跑开玩耍起来。 莫非见马玉涛与莫易等人谈起了学来,转了转眼珠,上前扯了马玉涛的衣袖。 马玉涛见莫非与自己有话要说,微笑了低下身来,莫非俯在他耳边轻问:“杰叔他们回去后可有信来?” 马玉涛轻笑,低头轻声道:“九郎可是担心清宁?听管家爷爷说老师自有安排!” 莫非小脸皱了皱,扫了眼分神关注信的众人,点了点头,“玉涛哥哥!我自去玩了。” 马玉涛与莫易双双点头,马玉涛拍了拍莫非,“九郎去罢!”与莫易对看笑笑,与众人继续探讨起学问来。 王蒙正在书房放下书本,小厮王安焦急的催促道:“公子!王家宴请的客人已经到了不少了,公子还是快点更衣过去吧!” 第五十九章 宴客 王蒙正瞟了眼王安,“急什么?京里这些世家公子,哪有真的将我等看入眼?迟去早去都一样!” 王安苦笑了笑,跟着王蒙正走去卧房换衣,轻声劝道:“公子!毕竟是王家嫡脉正式的请贴!” “若不是想着是族里嫡脉,我才不想去这宴会!都是些自视甚高的世家子弟,有这时间让人冷眼不如多看会书!”王蒙正不屑的说道。 “是!公子勤奋学问自是无人能比!”王安跟在后面打着哈哈。 园子里有小郎结三成五的闲逛着,心下奇怪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同窗们,今日怎么这般客气主动招呼了? 待过来与王家兄弟们见过后,林怀玉拉了他到一旁,询问起陆杰平日可会在园里指点学问。这才恍然,原来都是为先生而来! 客气着与众人寒喧了番,王蒙正也客套着说自己仅是在此租住,平日里并不能常见到陆杰,见马玉涛一众年长些的在一边聚着,扯了借口过去马玉涛处。 “马兄!”站在马玉涛旁边,王蒙正一边与其它人拱手见礼,低声轻唤道。 马玉涛偏头见了王蒙正,苦笑了笑说:“蒙正也来了!中学院你一群同窗早等着你呢!” 一边与其它人拱手笑着见礼,王蒙正轻声说:“唉!无非是冲着先生来的,马兄知我的,小弟不擅应对,不如在屋内多读会书的好!” 马玉涛也站得好好的,面上带着笑看着正在说话的赵邦彦,“蒙正说的极是!” 王蒙正与众人见过礼后,同马玉涛挨近了站好,含笑看着说话的众人,却有些担忧轻声:“先生不是只开放此处与我们偶尔请下亲友么?这下这些公子们知道先生在这此处,往后不是经常会有人在这宴请了?” 马玉涛淡笑着,“不知!想来先生不是喜热闹之人,应该不会!” 王子英在厅门出来,拍了拍手,厅外的众人安静下来转头看他,“请众位入席!” 下人们将还在外间没入厅的小郎,引进厅里,各榻早分配好,各家小郎们带了随身厮入坐。 马玉涛并未有随身小厮,与王蒙正准备去后排入坐,莫非从后面挤过来,拉了马玉涛。“玉涛哥哥!随我一起吧!” 马玉涛愣了愣,低头与莫非微笑道:“九郎!别闹!王家自是安排好位子的。” 在门口候着众人入坐的王平,躬身笑道:“马公子的坐位正是挨着莫九郎!” 莫非听了嘻笑,本来是担心着马玉涛会被安排在后座,想着清宁与他极好,才有意请他与自己一起坐的。“玉涛哥哥走吧!” 马玉涛愣了愣,看了看有些不处在的王蒙正,王平极聪明的在旁道:“王公子与马公子都是园里高才,自是坐一起的!” 王蒙轻笑了笑,也不言语,随王平一起走到前排,心知两人是因为陆杰才被高看一眼。 王平见马玉涛自顾上榻,身边并无服侍之人,愣了愣正准备去招呼个下人过来,在厅里负责安排人手的巧娘,带了荷香过来。 与王平颌首示意后,转身与马玉涛见礼道:“公子!荷香刚有事耽误了下,来迟了勿怪!” 马玉涛冲正在行礼的两人摆手,反应过来各小郎都带了随身的人,想来是巧娘见自己一人前来安排茶香过来,脸微微红了一下。“劳烦荷香姑娘!” 巧娘微笑了笑,“荷香!侍候好公子!”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王平在旁陪着笑也退了下去,悄悄来得王子英身边,低声说了,王子英眼光扫过来看了看,与马玉涛笑笑不语。 下人列队进来将吃食奉上,王子英在主位拍拍手笑道:“今日请诸兄弟一起小聚,为的就是自在些,没有长辈在场,大家都随意些!” 众小郎哄笑,都道正是如此。王子英跟着笑说:“虽说准备了些薄酒,不过年纪小的兄弟还是不要用的好!咱们年长些的也自量力!” 众人自是又哄笑开来,转身取笑起年幼的小郎们,赵邦彦笑着高声道:“子英兄!今日你醉了也无妨!” 王子英双手捧酒杯,与众人笑道:“如此子英就先敬各位,各位酒茶都随意就好,愿今日都玩得开心!” 众人自是取了酒或茶来,直身饮尽。王子英笑着跪坐下来,示意王子陵。 王子陵从座上起身来,端着酒杯走向莫凡,在莫凡座前躬身行礼:“莫五哥!上次子陵无礼!陪个罪!”说罢将酒一饮而尽。 莫凡直起身来,“子陵!老五上次也有失礼的地方,你这样不是羞我么?万万别再提,莫五也与你陪个礼就揭过!” 莫凡说着也起身来,躬身与王子陵行了一礼,端起酒杯来也饮尽,两人相看笑笑,王子陵自回座去。 众小郎如同没见两人间的互动,自与身边的人说起其他。 王子英与莫易也对看笑笑,相对举杯示意!没有长辈的约束,厅里自是一片轻松气氛。 陆柏同几个护院在陆杰的西阁,透过隔墙暗暗观察着厅里的一众小郎,轻声讨论后将小郎们的言行评论了记录下来。 众小郎没有长辈约束,身边也只带了贴身丫头或小厮进来,众人玩得自是尽兴。全然不知自己今日言行,被人记了下来。 莫易的嫡妹莫怡刚从姑苏回京,听得三兄弟晚上回家讲起,白日在子墨客栈的玉月园种种趣事,有些羡慕的与莫易说:“哥!下次你请客别忘了将我与姐妹们带上!” 莫易淡笑,放柔声音说:“哥哥们做东时,一定发贴将女郎们全请上,怡儿自然要替哥哥招待她们哦!” 莫怡见三兄弟都一派温柔的看着自己,微低头有些羞意:“怡儿会招待好姐妹们的!” 莫非走到莫怡面前,扬起头来甜甜笑道:“怡姐姐!你回来了我们就可以请清宁出来玩啦!” 见莫怡眼带疑问看着自己,笑得更是灿烂了:“就是花姑姑家的清宁妹妹哦!怡姐姐!非儿跟你说……” 莫怡眉飞色舞着说起了花娴,莫易和莫凡对看无奈的笑笑。 待莫非停下来,莫易对一脸好奇的莫怡,详细说起了莫非不曾说过,花娴身世的事,惹得莫怡更是对花娴好奇不已。 “哥!这清宁妹妹还真是不容易!要换了怡儿,在那种环境中一定无法存活了!”莫怡不由感叹。 “是啊!怡儿是女孩子,性子又柔和,往后多与清宁亲近些!”莫易也叹道。 “大家都对清宁多看顾些就是啦!爷爷说的!”莫非说着对看着自己的兄姐,吐了下舌头。 “你啊!就是想着自己不再是最小的了罢!”莫怡伸手揉了揉莫非的头,惹得莫非大叫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花家老爷子一行的车队,在西门缓缓进了城往内城驶去,跟在后面的随行车队自行驶向花家。 微掀开窗帘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京城街景,花沐老脸一阵恍惚,放下窗帘叹了口气闭上眼不语。 骑马着戎装随行的花家三兄弟,随着车缓缓行在车马道上,也四下打量着心下感叹。 行人见得这行打着花家旗号的军伍,也都纷纷避让。 入得内城后马车停了停,花沐在车内沉声说道:“老夫去王宫交兵符,你们兄弟自去兵部述职。” 花家三兄弟隔窗抱拳应了是,自催马而去,花沐的车又缓慢行驶开来往王宫而去。 花沐的车在王宫前停了下来,花沐下车来站定,整了整衣冠抬步走向宫…… 早得了消息在宫门候着的内侍,李公公已是笑着迎了上来,“花元帅!好久不见!王上此会在御书房中等着元帅呢,已经差人过来问过几次了。” 花沐淡笑笑客气的与李公公拱拱手:“李公公好久不见了!劳烦李公公了。” 李公公一脸喜色的笑着侧身,引花沐进得宫来,“花元帅可真是客气了!这些年花元帅亲去边关坐镇,王上可是一直念叨着呢……” 四十出头的炎王刘振坐在桌前看着折子,听得外面的声音知道是花沐到了,开心的笑着站了起来。 对正在进门的花沐笑道:“元帅你终是回来了!这些年也真是放得下!” 花沐进得屋里行到正中,拱手长揖着屈膝要跪下行礼。 刘振忙冲李公公示意,“元帅这把年纪奔波回来,镇守边关多年朕还没奖赏呢!今日不必行礼了,且坐下来说话罢。” 李公公自是笑着扶了莫沐,不让他跪下。花沐用力挣脱了李公公。 看着刘振感激道:“王上疼惜臣下,但老将也不能忘了本分!本就多年不见圣颜,今日自是要正经行礼。” 说罢一本正经的拜了下去行完礼,李公公也只得在旁陪着笑不敢多说。 刘振摆了摆手,无奈道:“元帅这么多年还是这性子,罢罢!” 花沐行过礼后跪在地上,从怀中取出兵符两手高举过头,“老将请王上收回兵符。” 刘振点了点头,示意身旁的张公公上前取了兵符回来,“元帅且起吧!这些年辛苦元帅了。” 花沐起身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宫女端了沏好的茶过来奉上,刘振挥了挥手示意屋内众人都退下去。 屋里只留得张公公一人侍候了,刘振笑着从桌后走到莫沐隔着茶桌的椅子上坐下。“沐叔!” 花沐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拱手道:“王上!老臣不敢!” 刘振伸手拉拉花沐的衣袖示意他坐下,“又没旁人在,幼时可是母后要我这般唤的,沐叔有何不敢的?” 花沐只抱了手不敢坐下,嗫嗫道:“王上!君臣有别!” 刘振拍拍手,有些无奈道:“又不是在殿前,沐叔不必如此了吧?” 花沐见刘振这般,也就只能放下手坐得下来,“王上实在是折煞老臣了!” “沐叔,咱们这么多年不见了,说会家常话,醉月既然带了女儿回来了,你可如何打算呢?”刘振微笑着偏头看着花沐。 第六十章 回府 “这些年醉月应该也懂事了,老臣想着让她们母女就回了花家。毕竟也是醉月的孩子,就好生教养大,寻个本分人家做亲事就是了。”花沐想了想低首回答说。 “至于老臣么?年纪也大了,这次交回兵符后就请王上恩准,在府里教导下孙儿养老了罢!” “沐叔为国征战大半生了,朕也不舍得再让沐叔再亲上前线了,不过只是教导孙儿却是不够的。”刘振笑着对花沐说。 “军校中未来的将领,可是急需沐叔这样的老将指点的,而且兵部沐叔自然是要亲自看着,谁能比你更了解前线将士们需求呢!沐叔往后还得请多劳累些!” 花沐起身拱手应道:“能为国出力,老臣自不敢推辞!” 刘振笑着示意花沐坐下,“醉月哪丫头吧!往年确是你们给惯出来的,她女儿却是个可怜的……” “朕知沐叔恨极了骆家,可不要迁怒到孩子头上了!”刘振劝说着花沐接受下花娴。 “不过也别再惯出又一个醉月才是,听闻那孩子脾气也是个暴烈的,这倒是花家的性子。”刘振仔细想了想劝说道。 花沐听得脸色微变幻了下,还是赶紧强压了下来, “老臣这些年自思!确是自己管教无方,才纵出醉月来自打耳光!这孩子自是不敢再刻意娇宠,该学的一应规矩自是不会放下,该管教的也不会再心软,定会教导她明白自己本份!” 刘振听得花沐的话语,打算下了狠心管教花娴。自己好意劝劝这老头,没曾想这些年过去后,这老头想明白不能娇纵,却打算走严苛路线了。 刘振苦笑着无奈摇头:“沐叔!也不能一味的严苛!” 见花沐认真着,想来也没听进去,站起身来笑道:“罢!这是沐叔的家事就随沐叔的意吧!”走向右边墙上挂着的地图。 莫沐自是起身跟在后面。“沐叔且与我讲讲哪岭南如今发展得如何了,再过去的西面又是如何情景?” 莫沐正色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道:“王上!工部随后派来的人,在广州开建造船司,正在试验远洋能力。” 说着又指向另一处道:“咱们自己军队主力,目前布置在这一带。分散的兵力维持岭南的稳定,向西主要还是用先后的“以夷制夷”策略,收编下来的土著头人用富贵圈养着,驱使土著奴隶在前面探了地势画图,用土著开路大军缓缓前行”。 莫沐神色有些伤感的停了下,“依着杰儿当年所言!咱们就算对土著奴隶也宽厚着,封赏极高哪些土著无不卖命,至于偶有顽冥之流则施以雷霆手段。” 刘振听得面带笑容微微点头,“陆杰的确是可惜了!” 莫沐也点点头面上有些悲色,“老臣有愧!” 顿了顿正了正神色接着讲起来:“兵力上倒是不用担心,据探路与投效的土著所言,前方大型寨子目前倒是不多,只是这路太难行,气候我军将士还是多有不适的。老臣想着只待船好后,大力操练水军,兵分三路,沿江和陆路配合加快行军,沿海派一路开拓港口。” 刘振看着地图沉思着点头,回头郑重的说:“母后曾教导我专人管专事,元帅在前线坐镇这么多年,自是明了前路应该怎么开进,当年母后就要求大力发展水军,如此要催催工部与莫家了。” 低下头沉吟下又道:“夏国听报是在探着沙漠的路,目前行进也不快;汉国却是从滇南一路行进过去了。咱们也得加紧了才是,这些年国内大力发展农商,奖励工匠,鼓励妇人们多生孩子,国力倒是跟得上。” “不过前行时,自己的军士倒是要爱惜着,虽说土著们投过来也算得是自己国民,可也是要教化后的后代们,才能真的忠心!” 莫沐低首笑笑道:“可不是嘛!老臣也想着先后这番打算自是极妙着,我军前行中少了伤亡,只要后方派来的官员做好安抚教化稳定住了,炎国何愁不壮大?” 想了想抬头道:“现在汉国暂时行得比我国快不算什么,我国大船造出来,行进速度他们就赶不上了,眼下重要的还是新一轮的移民安置,将现在的土地全都稳稳占住了。” 刘振也认可的点头,快步行回书桌后坐下对张公公说:“去宣工部,兵部,户部负责岭南事务的来议事!让人将备好的东西送去元帅府。” 想了想回头对花沐笑道:“沐叔奔波这些日才到京,就先回府见见家人歇息下先,三日后来上朝吧!” 张公公自是出门吩咐了人去宣召,同时示意其它侍候的人进殿换过茶水。 花沐拱手施礼应了退了出来,李公公自是上前引路带莫沐出宫回府,身后跟着一群内侍府的小太监们抬着与花家众人的赏赐。 花沐与李公公一路说笑着正要出宫门,一群着官服的官员,随着内侍急行了进来。 领头的莫骏见得花沐不由一愣,回过神来急忙拱手笑道:“沐叔回来了,已经见过王上?这是回府了么?” 身后其它的官员也急忙拱手,“老元帅!好久不见了!” 新进的不识得的官员,也跟着拱手问好。 花沐微笑着拱手,“诸位同僚,许久未见,都安好!” 在一片问好声中,莫骏上前低笑道:“沐叔,王上还召见着,待下值后再来府上叨扰!” 莫沐笑咪咪点点头,挥手道:“诸位有事见王上,老将就先回府了,改日再与各位叙旧!” 与众人拱手道别了出得宫去。 花家父子到京的消息,此时在朝中同世家们间已传扬开来。 将军府大门侧门全开,侧门处车队排队着进府,下人们奔忙着在侧院安顿带回来的物事。 大门处花家三位夫人领了在家的小郎,花醉月母女同陆杰,齐齐候在大门口迎接花沐回府。 马车停在大门口,花沐和李公公从车上下来,众人一起上前行礼问安。 “元帅!接过赏赐吧!与家人久未团聚,老奴也不多打扰,待空闲时再来府上讨杯酒水!”李公公笑眯眯的与花沐说,示意后面捧着赏赐的内侍们上前来。 花沐走到众人前面,拱手与李公公道:“花沐谢过王恩!” 正要带众人跪下行礼,李公公赶忙伸手拉了花沐,“王上说了,元帅奔波劳累,不必跪了,将东西府里接下就是!” 花沐笑笑拱手,“谢过王上厚爱了!”身后众人自是跪下行礼,除了陆杰淡笑着,在轮椅上拱手行礼。 “王上有令!花家元帅和将军们为国征战多年,劳苦功高!特赐下一应赏赐,相关功劳一应在朝中议定再奖!”李公公带着笑高声宣道,一众内侍捧了赏赐上前躬身奉上。 花家众人自是齐声谢恩,行完礼陈氏起身来带众人上前接过赏赐。 李公公笑眯着眼对花沐和众人拱手:“老奴不打扰诸位团聚了,元帅!回见!” 花沐与众人自是齐声行礼,“劳烦李公公!李公公走好!” 宫里众人离去后,花沐面色淡然扫过眼前众人,面无表情的抬腿走入花府。 在前院大厅里正位上坐下,跟在身后的众人站好,花家夫人们,花醉月一起上前行礼拜见,陆杰在椅上也拱手行礼。 花沐淡淡点头,示意将陆杰抬到自己身边来。“杰儿!一切可好?这些年苦了你了!” 陆杰淡笑着拱手道:“义父安好!杰儿好着呢!哪有吃什么苦?” 花沐轻叹了声,微摇了摇头不再提说,对屈膝着的花家夫人和花醉月说:“都起来罢!” 花家夫人和花醉月起身在旁边站下,花继志兄弟和花娴上前一起行跪礼拜见。 花沐看了看三位小郎:“老大老二在京卫当值了,这三个功课如何?” 陈氏上前屈膝答道:“三郎年后就进军校了,四郎五郎功课也勤奋着!” 花沐点了点头:“唔!你们退下!” 看着跪在地上的花娴,花沐老脸现了丝纠结,立马严正了神色:“醉月的丫头?” 花醉月上前来屈膝:“父亲安好!正是醉月的女儿,花娴!杰弟为娴儿取字清宁!” 花沐扯了扯嘴角,“花娴!清宁!学过什么功课?”看了看陆杰。 陆杰淡笑着看着花沐拱手,“义父!清宁以往不曾学过什么,眼下杰儿负责教导她学字计数,倒时极聪慧的!” 花沐面无表情,“她倒是有福,能得你教导!”冲跪伏在地上的花娴道:“抬起头来!” 跪伏在地上好一会的花娴,心里忐忑着抬起了头,见正座上的老头,四方脸上一脸刚毅,鼻嘴看来和娘颇像,正两眼炯炯盯着自己。 花娴感觉花沐目光剑一般逼视过来,有些承受不了不敢直视,垂下眼光来看着地面。 花沐见她浓浓柳叶眉与大眼酷似花醉月,偏生自己家的高鼻厚唇却没遗传到,特别是哪尖尖瓜子脸上,薄唇肖似骆滨心下顿是不喜。 撇开了眼冷冷的说:“你们起来罢!” 花娴与花醉月听得花沐语气的嫌恶,都心下一沉,屋里其它人也各有所思。 陆杰淡笑看着花娴,一脸慈爱的说:“清宁!与你娘先退下罢!” 花沐见陆杰这般,缓和了些神色。“不曾学过哪家的更好,往后好生教导吧!” 花醉月低头应了“是”,与花娴退一旁站了。 花醉月挨着花娴站着,悄悄伸手拉了花娴的小手在手中,轻捏了下安慰她,花娴低着头微偏向花醉月淡笑了下…… 第六十一章 顶缸 花沐淡淡扫视着厅中众人,漫不经心的问道:“回来的众人和车队都安置好了?” 陈氏上前一步微低头答道:“父亲!各房都安排了人手安置,您院里华叔在亲自打点着!” 花沐点了点头,“将王上的赏赐都入到公中!你们各自回去准备迎接自家爷们!” 回头对陆杰微笑着说:“杰儿!到为父哪坐会!” 见陆杰笑着应了下来,回身对花家夫人们吩咐道:“让你们男人先安置好自己院里,回来就不必先过来了,晚饭时摆到正德院一起用就是了。” 说完起身走出厅去,竟是未吩咐花醉月母女半字,下人抬着陆杰跟在花沐后面,陆杰偏头安抚的冲花醉月母女笑笑,也不好说什么就去了。 厅里其它人见花沐和陆杰离去,各自带了自己孩子和下人也去奔忙了。 花醉月牵着花娴慢慢走在后院,待身边只有自己下人后,花醉月停下来转身看着花娴。 “娴儿!外祖会喜欢你的!”花醉月说着自己心里也没底,多年不见父亲已是冷漠许多了。 “娘!”花娴见花醉月面上掩不住的犹豫,心中无奈也挤出笑来:“娴儿这般可爱!外祖定会疼爱娴儿的!” 心里却在咆哮,这话说去谁信啊?真要心疼我们母女,会这般冷漠嘛? 陆杰随花沐来到正德院,院里众人忙碌着将花沐带回来的东西归置好,华叔上前来行礼请安。 “阿华!”花沐见华叔已是老态龙钟,轻叹道扶了他起来。“这些年过去,我们都老了啊!” 华叔看着花沐也感慨不已,有些泪眼模糊的说:“老爷!阿华是老了!老爷却还年壮着呢!” 花沐苦笑了笑,摆了摆手朝正屋走去,“阿华何必安慰我?岁月不饶人啦!” 众人随着花沐到得正屋,将陆杰在屋中放下来,华叔示意丫头将茶放下出去,其它人自是退了出去。 “阿华!你也坐下罢!”花沐指了指身侧的椅子,示意华叔也坐下来。 “与我说说醉月母女这些年如何!”花沐坐下来,淡淡问道陆杰。 “月姐这些年几乎闭门不出,修身养性着改变不少!”陆杰偏头想想,谨慎地回答说。 略停了停,看着无表情的花沐道:“娴儿这些年倒是受了不少罪,主要还是没人教导,月姐将她交于我管教,杰儿自当尽力!” 华叔在侧半坐着,低了头看着地面。心里想起当日花娴咄咄逼人的责问,还是有些寒颤。 “没人教导?”花沐面有所思反问了句。 “这孩子吧!这些年就被骆家拘在个小院里,不曾出来见过世面,该教导的也一样没教!”陆杰忍着心里的恼意,细细与花沐讲他知道花娴的事来。 “没教还好!”花沐却是舒了口气。“省得学了那家的陋习,养成些小家习惯来纠过来更难!” 陆杰与华叔听得都有些心里无语,这老爷子关注的重点?陆杰是想着他能听了心疼下花娴,结果…… “义父!”陆杰忍住想抚额的动作,轻唤着花沐:“那家对娴儿的手段实在太阴毒,孩子正日小心翼翼着,除了月姐不敢与人亲近。” 见花沐微眯了眼听着,轻叹了口气道:“义父!这孩子是无辜的!在那家受这么多罪了,咱们要多疼爱她几分才是!” 花沐垂下眼睑,仔细想着花娴幼小年纪,在骆家存活的不易,特别是陆杰着重说了,当日花娴提过的教训人的手段,心下不忍。 转念想起花娴有几分与骆滨相似的面容,当年花醉月闹的一出又一出,想起王上今日交代的别再纵出又一个… 眯了眯眼心下道,该学的寻了人来仔细教了就是,却是不能再像醉月幼时一般宠着了。 转头淡淡的问一直不出声的华叔:“阿华!你见过那孩子觉得如何?” 华叔听得陆杰说得花娴可怜,已是有些心疼,见花沐问自己,想着当日花娴的逼问,心里纠结看了下陆杰。 陆杰面无表情的看着华叔,华叔想起自己应下陆杰要遮掩的事来,心里叹息站起来低头闭了眼答道:“娴小姐入府这些日子,都老实的同杰郎习功课,并无不妥之处!” “嗯!!!”花沐虚起眼来拖长了尾音。“仅是如此?阿华怎么回答得为难了?” 华叔心知自己不说实话,是逃不过花沐的眼睛的。陆杰垂下眼睑来,看华叔如何应对。 华叔想了想抬起头来,苦笑着与花沐说:“娴小姐性子还是有几分小姐性子,火爆了些!” 花沐不悦的眼着华叔,“说!” 华叔老脸纠结着,真要把事情全说了,估计老爷就得大怒…… “义父!”陆杰见华叔的样子,知道花沐再追问下去什么都遮不住了。 出声来抢了话,陆杰淡淡的看着花沐说:“无非就是刚回府时,为点误会娴儿同铭儿闹了几句。” 花沐皱起了眉头,还是扭头看向华叔。“小孩子闹腾下有什么大不了的!有甚么不好说?” 华叔心里还是纠结,多年对花沐的死忠,此时要撒谎还是有些困难。 “义父!这事跟我有关,义父想知道就由我来说罢!”陆杰淡淡扫了眼华叔。“不过义父可不能动怒!” 花沐听了陆杰的话,面色顿现恼意:“阿华?” 华叔苦笑着点了点头,就看杰郎如何说罢! 陆杰淡笑了笑,摆了摆手看着花沐的眼睛:“这事华叔不在场,志儿说要跟我请教谋略和剑术,她叫志儿舞剑来看。” 停了停笑着说:“铭儿误会娴儿乱说话,与娴儿争了两句,扯到月姐了娴儿恼了,后来两人都赔过礼了,没甚么大事的。” 扫了眼低头站着的华叔,见花沐神色并未全信,笑了笑接着说:“想来府里其它人不明事由,见月姐带了娴儿去赔礼,就以为是娴儿惹的事罢!华叔也不好来问过我。” 花沐想了想,眯了眼问:“怎么见得与你有关了?” 陆杰叹了口气,轻笑道:“铭儿太冲动,娴儿也是恼他在我面前无礼了。” 心道总不能扯出进府的事来,铭儿哪性子也是该教导了,替花娴顶顶缸也好。 花沐听得恼怒,一掌拍在桌上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怒气冲冲的说:“兔崽子敢与你无礼?家里怎么管教孩子的?阿华!将他叫过来老子问问!” 华叔苦着脸转身要出去,陆杰出声唤道:“华叔!”示意他别去。 扭头对恼怒的花沐笑道:“义父!你可是答应过我不生气的!” 花沐气势汹汹的冲华叔吼:“还不去?” 华叔老脸纠结着走了出去,陆杰叹了口气:“义父!都说了是误会,铭儿与娴儿两人争执而已,并未真的与我无礼!” 花沐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压下怒气问陆杰:“如何个误会法?” 陆杰无奈的笑笑:“娴儿见我行动不便,还要与我请教剑术是孩子们为难我。”说着示意华叔在旁边站下。 花沐听得这说法,愣怔了下来看着陆杰不出声,也不再要华叔去传花继铭。 陆杰见他静下来,轻笑了说:“娴儿也是心忧我,见铭儿在我面前争执认为他不敬了,咱们家孩子哪有不许在长辈面前出声的?” “哦!”花沐靠在椅背上,细想了想问道:“这样说来,那孩子对你还上心了?” “虽说娴儿不懂的多,我与他娘真心待她还是区分得出来的,相处这些日子倒是真心敬我着!”陆杰淡笑着说。 “没见过世面的!杰儿怎么就不能教剑了?”花沐不屑的撇了撇嘴。“在长辈面前大气都不能出,是大家作风么?” 陆杰轻笑着迎合:“可不是!娴儿太不晓事才引起的,义父!别生气怪罪铭儿了。” 花沐坐起来点了点头,“这样细说来倒真是误会,不过铭儿敢不听你招呼,倒也该罚!” 陆杰淡定着回答道:“这事我已经罚过娴儿了,铭儿也知错自罚过的,义父就别生气了!” “唔!”花沐神色缓和了下来,沉吟着不出声。 “义父!”陆杰又轻唤道,语气带了些坚定。 “杰儿不必多说!”花沐看着陆杰,掸了掸衣襟道:“还是说说如何管教好娴丫头罢!” 陆杰轻摇摇头,淡然说道:“娴儿功课我亲自来教导,义父应该放心罢!礼仪我请了玄静道长来指点着,娴儿习得还不错!” “这丫头遇上你真是好命!”花沐不由感叹,怜惜的看着陆杰道:“杰儿去求的泌竹真人罢?” “娴儿这孩子本性不错的,月姐好不容易才得回她,杰儿自是要上心!”陆杰淡笑着,没说自己如何去求泌竹真人。 “杰儿!”花沐有几分感动,叹息着久久不语。 “义父!这孩子是个聪慧的,不会分不清好坏!”陆杰小心翼翼的说,心知花沐最恨花醉月就这点。 花沐果然变了脸,神色不豫道:“分不分得清是她的事,总算有一半血肉是花家的,为父还是得为她打算!” 陆杰苦笑了笑,微微摇头。“义父!娴儿和月姐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醉月再没脑子,也没小家子气过!”花沐有些恼意。“真是骆家的种,没眼力见上不得台面!” 陆杰微愕,花沐这怒气来得太奇怪了,那知花沐又想起花娴的样子,再加上刚说起与花继铭争执,终是花娴不晓事才引起的。 “义父!一个孩子被拘这些年,坐牢般呆在个小院不见天日,实在够可怜了!”陆杰郁闷着劝道:“她又有何错要被这般对待?义父!我会好好管教的!” 第六十二章 姨娘 花沐摆了摆手,严肃的和陆杰说道:“杰儿!你管教娴丫头自是最好,但切记别放纵了,连王上今日都提说别再纵出另一个醉月!” 陆杰无奈的苦笑了笑:“义父!杰儿知分寸的!娴儿同月姐真是不同的!” 花沐淡笑了笑,撇开了话题:“杰儿!京里如今动态如何?” 陆杰只得停下继续劝说的念头,转而与花沐讨论起时局。 花娴回到陆杰的院子,微笑着同心忧的花醉月道别,进得屋来见明宁在教着安心和秋水,笑了笑走到桌前坐下来。 明若听得动静从隔壁走过来,见花娴静静坐着想着心事,与明宁对看了眼,轻轻走到花娴身边。 “清宁!”明若轻声唤道。 花娴回过神来偏头看着明若,淡笑了笑。“明若!开始练习么?” 明若眼带忧虑的看了眼花娴,也就淡笑应了,花娴起身来做了个转身的动作。 “很好!不过放松些,还不够自在!”明若淡淡笑着在旁边提醒道。 花娴想了想,继续动作起来,厅里众人都不再出声认真练习起来。 正德院正房里花沐同陆杰谈完公事,陆杰辞别了花沐出来,见花沐的姨娘们在院里候着,中间多了两个新面孔,不出声的直接就出了院去。 李青从屋内出来,示意下人们进去侍候,对门口的姨娘们客气的说:“老爷请!” 杨柳姨娘与众位姨娘相看了眼,挺了胸带头号走进正屋与花沐行礼请安。 “都起来罢!”花沐淡淡的看着几位姨娘挥手,对领头的杨姨娘露了丝笑意道:“杨柳!这些年留在府里可还好?兵儿一家都还好吧?” 杨姨娘桃花眼中透出水雾,深情看着花沐:“老爷!妾身与兵儿一家都好着!只是这些年思念老爷得紧,老爷不许兵儿到岭南,眼下兵儿的孩子都会走了呢!” 花沐淡笑着点点头,“夫人去的早,当初看兵儿快要成家了才留你在京,一切安好就好了。” 杨姨娘温柔的笑着屈膝退到一边,花沐柔声问赵姨娘:“如烟!这些年身子可还好?” 娇弱的赵如烟抬头轻笑,含羞带怯的柔声回答:“老爷安好妾身才能安好呢!得了老爷传回来的消息,妾身自然就好了!” 花沐见她虽已到中年,却还是一副娇弱的柔媚样,再听得这说话,心里柔和了起来:“如烟要好好养着身子,晚上我去你哪!” 其它姨娘都不由脸上一僵,杨姨娘更是狠狠的扯着衣袖,心里咒骂赵如烟,就会在老爷面前装样子,成日里狐媚着老爷,怪不得生不出来孩子! 赵如烟却是没理身边姨娘们,跟花沐展开笑颜来媚眼轻扫了下,娇羞的低了头应了退下来,花沐自是省得她识得进退。 随花沐回来的两位姨娘却是相看了眼,彼此交流了下眼神,看来这院里不比从前,两人还是先别争的好。 两人私下交流完毕,年少的姨娘黄莺抬起头来娇笑着上前,与花沐行礼后转身冲前面几位姨娘也屈膝行礼。 “妹妹黄莺见过众位姐姐!姐姐们都是老爷身边的老人了,妹妹才进府,往后多提点下妹妹才是!”黄莺语速稍快的说着,真真是声如其名,清脆悦耳极有韵律感。 几位姨娘对看了眼,黄莺眼看着才双十年华,虽不及赵如烟的柔媚也没有杨柳的风姿,却青春逼人,说话声音更是动听,心下暗暗将她留意住。 花沐见黄莺这般懂事,也面现笑容看着姨娘们,杨姨娘自是回过礼来,上前拉了黄莺的手回头对花沐笑道: “哎哟!想必老爷这些年在岭南多亏了妹妹照顾!对呢!还有位妹妹也过来罢!”冲昂着头一身异族打扮的盘容招手。 其实姨娘也都笑说着围在一起,杨柳一副大妇做派牵了黄莺的手介绍其它姨娘。 盘容见她与自己招呼了声就转身忙开,心下不快着上前来与花沐行礼。 起身来站过花沐面前,伸手拉了花沐的手轻摇,耳边的大耳环随着摇摆,头上的银饰也发出轻脆的碰撞声。 “老爷!容容的院子都安排好了,跟在南边一样布置的,老爷去看看嘛!”盘容看来比黄莺还要年幼,正是青春美少女,丰腴身段皮肤却是健康的小麦色,浓眉大眼另有风情。 此时一副小女儿做派的与花沐撒娇着,花沐本极喜她性格开朗不作伪,见她与自己撒娇自是开心得笑了起来。 “容容别闹!赶了这么久的路了,你先好好歇着,差什么就跟管事的要,老爷得空就来陪你的。”轻拍了拍盘容的小脸。 几位姨娘见盘容这般,都是心里一跳。黄莺笑吟吟着说:“容妹妹!老爷刚回来事务多,得空妹妹可要与众姐姐多走动走动!” 说着冲盘容眨了眨眼,盘容笑着放开花沐的手,冲姨娘们微躬了身礼道:“以后请姐姐们多关照!” 众姨娘自是笑着应了下来,七嘴八舌围着黄莺与盘容问起南边事物,黄莺倒是应对自如,盘容却只淡笑着不回话。 花沐见姨娘们相处得热闹,笑了笑起身道:“杨柳!晚饭安排在这边,你去陈氏哪帮着打点。” 杨姨娘屈膝应了,退下来带了丫头一起去陈氏处。 其它的姨娘安静下来,看着花沐还有没安排。 花沐淡笑着说:“都自回院子去罢!黄莺和容容留下来。” 姨娘们带着笑屈膝告退出来,黄莺与盘容对看了眼。 黄莺自上前潜花沐沏茶,盘容扭身到花沐身后,替他捶着肩膀娇声道:“老爷!容容和姐姐会好好与姐姐们请教的,我与姐姐年幼些,老爷可要多担待着我们!” 黄莺将茶杯奉给花沐,也轻笑了说:“老爷!得空常来看看我们姐妹哟!” 花沐轻笑着接过茶杯来,看了看眼下这双丽人。“老爷当然会疼着你们!要不怎会留下你们来单独说话?” 黄莺和盘容自是娇声笑着感谢花沐,花沐抿了口茶将杯子放下,伸手左右拥了双美入怀。 “莺儿!容容!这京里不比南边,你们都没亲人在旁,老爷不疼着你们哪成?不过你们要注意别像在南边时随性了,明白么?” 花沐笑着在盘容脸上挨了挨,两女自是娇羞着应了下来。 下人过来请陆杰带花娴过去用饭,陆杰让人去正屋请玄静并通知花娴出来。 玄静与李青淡笑了笑,淡然说道:“我等寻道之人好静,元帅回府的家宴就不去凑热闹了,替我谢过你家元帅!” 李青笑着应了下来,玄静与花娴说:“清宁!让明若陪你过去,正好看看人前礼仪如何!” 李青看了眼玄静,面上带着笑不出声的引路出去。 明若自是应了下来,与花娴一起行礼出来。 陆杰见花娴身后跟着明若,在椅上微微笑了:“娴儿!不必紧张!外祖与舅舅在军中时间长了,实际很好相处!” 花娴笑吟吟的屈了屈膝:“杰叔放心!”陆杰微笑着点头,示意众人前行。 来得正德院的正厅,三房人都已经先到了,正热闹着与花沐说话。 花娴见花沐左侧挨着两个面目相似的中年男子,最年轻的一个坐在右侧,心道一定是三个舅舅了。 众人见陆杰带了花娴进来,右侧的花承雄起身来,让下人抱了陆杰坐在花沐身边。 花娴待几个客气着寒喧的空当,上前一步行到花沐面前屈膝行礼:“清宁见过外祖!外祖安好!” 几人将目光都投过在花娴身上,花沐淡淡开口道:“起来罢!” 扭头问陆杰:“醉月呢?” 陆杰淡笑着回答:“清宁要与道长学礼仪,暂时就同道长在我院里住了,月姐从醉月居过来想是也快到了!” 花沐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陆杰看着花娴放柔声音道:“清宁!这是你的舅舅们!” 花娴自是屈膝了行礼,微低着头看陆杰。 陆杰笑着指了左侧年最长的花承忠:“这是大舅舅!” 花娴行了一步,正对着花承忠行礼:“清宁见过大舅舅!大舅舅安好!” 花承忠微笑着颌首:“清宁!”眼光撇了眼陈氏:“回家了就好!舅舅与你带了些东西让舅母送到你娘哪了!” 花娴屈着膝未起身,微低着头含笑道:“清宁谢过大舅舅!” 见花承忠伸手扶了花娴站起来,陆杰再指着旁边年轻一些的花承勇笑说:“这是二舅舅!” 花娴自是又走过一步认真行了礼问好,花承忠大笑着直接伸手拉了花娴起来:“清宁丫头!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往后有甚只管来找舅舅就是了!” 花娴笑着又屈膝正要道谢,花沐在旁边冷冷开口:“老二胡说什么呢?该守的规矩就得守,女孩子还是知礼的好!” 花娴微变了变脸,低着头带着笑屈着膝说:“外祖说的是!娴儿会用心学礼的!谢过二舅舅关爱!” 花承勇愣了愣,与自己兄弟对看了看,还想说话着,赵氏在身后悄悄伸手捅了下后腰。再看了看厅里低着头的夫人们,花承勇也不出声了。 陆杰面不改色,淡然笑着与花娴指着身边的花承雄:“这是三舅舅!” 花娴行过花承雄面前行礼问好,花承雄见得厅里众人诡异,心下不悦着伸手扶了花娴起来: “清宁!有舅舅们在,日后不必担心那么多,好好与你娘过活就是了!” PS:云雾直接崩溃了只电脑,昨天半夜手机码实在够苦。还是感谢炙炎百忙中帮忙做的封面,忽然被提醒说跟云雾很像,相当开心!炙炎亲的壹缘轩小店画画都够漂亮,要装修换装饰时多给些折扣哟! 第六十三章 父子 花沐不悦的哼了一声,瞪了眼花承雄。 花承雄嘿嘿笑了笑,陆杰伸手拉了花娴到自己身边,花沐见几个儿子都表现出维护之意,心里更是不悦了。 再想起当年这几人对花醉月的偏袒,耳边又响起王上的说话,冷了脸下来。 花娴低垂着头并未看到花沐冷脸,只在心里想着娘怎么还没到。 陆杰偏过头与花沐带笑说:“义父!清宁可是礼行得不正?” 花沐见陆杰这般笑说,只得缓和了脸色与陆杰笑笑不出声。 陆杰扭过头对花娴身后的明若说:“明若道友!清宁刚的礼行得没错吧?” 众人这才注意到花娴身后还跟了个小女道,旁边的女人们悄悄低头交流下眼色。 花承雄勇开心笑说:“父亲!有女观的道士教清宁,清宁自是会知礼的。” 明若上前唱了个诺,微低了头淡淡说:“清宁做得很好!”又退回花娴身后不出声了。 陆杰笑看了圈厅里众人,偏头与花娴说:“与外祖和舅舅们见过礼了,就自去舅母们那边罢,跟舅母和哥哥们问安!” 花娴屈膝微点了点应了下来,转身行过夫人们面前,挨着与三位夫人们请过安,又与花家小郎们问好。 陈氏待她与众人见完礼,伸手招呼花娴到自己身边来坐。“清宁果然是有福的,京里好多小姐们,都求不来栖霞女道指点礼仪呢!” 花娴坐下来微低了低头,看着自己的裙边柔柔说:“全是托杰叔的福呢!” 赵氏抿嘴笑了,偏过头来与陈氏说:“果然很有大家风范,这才学得几日呀!” 陈氏也笑着打量花娴,与赵氏和杨氏笑着说:“杰弟早说过,清宁是个聪慧的!现在有良师自然学得快的。” 说着拍了拍头,起身来拉明若:“看我们被清宁给惊得,实在是失礼了,小道长请坐下罢!” 明若淡淡的笑笑,抽出身来稽首:“小道奉师父命,跟在清宁小姐身边看着,夫人不必客气!” 陈氏与赵氏杨氏相看看,自是要请明若坐得下来,花娴也起身来拉明若。 明若微沉了沉脸:“清宁!长辈没发话怎么就自己动作了?” 花娴心下郁闷,还真是来看管我啦?又见得她眯了下眼,低了头告罪坐回去。 明若冲陈氏行了一礼:“夫人!小道有师命要看好清宁小姐,请不要与小道为难!夫人自便就是!” 陈氏愣了愣,脸上还是堆满了笑,眼光看过去见陆杰微点了点头。 “如此不为难小道长!”陈氏笑着坐了回来。 花醉月到了正屋门口,看着坐在正中的花沐和旁边的花家兄弟,愣神着停下脚步来。 落苏在背后悄悄捅了下花醉月,花醉月醒过神来,一脸忐忑的慢步走过屋中来。 花沐抬头见花醉月这副表情的走过来,心里又气又痛,怎么自己开朗活泼的女儿竟是成了这副模样? 花家兄弟随着花沐与陆杰的目光,眼见得花醉月神情,都面现悲伤想过去,又见老父神情纠结。 三人起身来站成一排,看着花醉月行到花沐面前跪伏下行了三个跪礼。 “父亲!不孝女儿醉月前来请罪!”花醉月有些哽咽的说道。 花沐心里刺痛,伸了手想扶她起来,又想起以往她的作为令自家颜面尽失,偏了头压着声音道:“总算知道错了?” 花醉月跪伏在地上,看不见花沐眼里的痛惜与纠结神情,咽了口气,压下哽咽尽量平静着说: “醉月知错!是醉月愧对父兄的疼爱,令得花家蒙羞,不敢求父兄能原谅,能在父兄面前认错已是知足了。” 厅里众人在花醉月走到花沐面前时,就已经静默了下来。 花娴见花醉月这般哀怜,想起身过去明若在后面,从长袖里伸手捉了她衣衫,待她偏头眼带询问时,明若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坐好。 安心在旁边只见得明若抬了下袖,伸手抚了下发边。心道自己何时才能做到小道长这般,在长袖里动作了,却不被人轻易察觉。 安心眼光扫了扫自己的长袖,一会可千万要做好,顾不得关心花醉月哪边了。 花沐深吸了口气,看着地上的花醉月心软了下来。 “知错就好!以后不得再哪么任性妄为!”花沐的声音从高到低,软了下来:“月儿!起来罢!你哥哥们回头该心疼了!” 靠最近的花承忠听得父亲软下来,已是俯身伸手去拉了花醉月起来,“月儿!别伤心!都是哪混蛋害了你,不怪你的!” 花承雄也挤了过来,伸手拍了花醉月的后背,温柔无比的哄道:“月儿乖!哥哥们会帮你出气的!” 花承勇也跟着恨恨的说:“月儿别怕!哥哥们回来了,谁也欺负不了你,万事有哥哥在!” 陆杰无奈的坐在椅子上摇头,这仨这么多年咋还是这…… 花醉月忍不住泪,一头扑进花承忠的怀里痛哭起来,三兄弟更是手忙脚乱的哄着,胡乱许着承诺。 花沐见得兄妹间这般,心痛着偏过头去,转念心里却大怒起来,扭头吼道:“都是你几个死小子惯的,才会闹成现在这般!” 拍了拍桌子大声说:“怎么?还打算着在京里闹个不消停?都给我老实着不许生事,醉月也是,女儿都有了还不知礼?” 妹控潜质爆发的三兄弟,虽见老父发作心里有些怵,扭头见得花醉月哭花了的脸。 爆烈脾气果然是遗传的有木有,花承忠面上一红,梗了脖子就发冲:“父亲!妹妹够苦了!别再吓到她了!” 花沐眼睛一瞪,怒视着花承忠,花承勇却在旁边附和:“是啊!看妹妹以前哪有这般委屈过?” 花承雄也狂点着头:“妹妹别怕!父亲也舍不得你的!” 花沐老脸一红,立马瞪视过花承雄来,站起来中气十足的吼道:“老子的话不听了是不是?立马都给我滚回岭南!” 陆杰笑着伸手拉了拉花沐,“义父!哥哥们同月姐久未见了,心疼自家妹子是正经的,而且月姐现在也成日不出门的,那会生什么事?” 花醉月站好了用帕子擦着泪,低着头轻声说:“父亲!是醉月不好,别怪哥哥们了!醉月不会再不听话的!” 花沐父子见花醉月这柔弱样,集体愣住了,花承忠三兄弟对看了眼,眼里都在问对方,这是我们妹妹? 花娴本津津有味的看着花醉月兄妹重逢,结果花沐大怒起来吓了她一跳,再见舅舅们丝毫不怕的护着花醉月,直接嘴成了“喔”状傻住了看这父子对闹。 花沐偏头见陆杰对着自己笑着,扭头见那仨还在围着花醉月,花醉月低头垂蛋的柔弱样,心里又不舍又生气。 “怎的成了这副模样!”放低了声音嘟嚷着坐下来,跟陆杰抱怨道:“从哪学来这毛病的,咱们家可没胆小怕事的种!” 陆杰笑着给花沐递给茶杯,扭头冲兄妹几人说:“月姐!团聚的日子该高兴才是,快去洗个脸!” 四人齐齐看了过来,陆杰使了个眼色,花醉月屈膝对花沐行了一礼,跑了出去。 花沐瞪大了眼,与花家兄弟对看着:“杰儿!醉月几时变成这般的?” 陆杰轻笑出声:“义父!瞧你说的,月姐本来就知礼着,早告诉你月姐性子不同以往了。” 花沐沉吟着不出声,花承忠苦笑了下:“是知礼了,可却生分了不是?” “这倒不会的!月姐怎么会跟哥哥们生分!”陆杰笑着摇头。 “唉!见她这般动不动就来个礼,心里憋闷!”花承雄也叹道。 “月姐一直怕父兄怪罪着她!”陆杰平静的说。“这些年认真着改掉冲动的性子,学会守礼知进退!” 花沐面无表情,看了看众人道:“真是近墨者黑,该用脑子的地方不用!难道她性子不改!就不是我的种了?” 这边花娴维持着惊吓的表情,全神关注着花沐父子间互动,花家夫人们懒懒扭过头来,知道已经没啥事了。 陈氏见花娴张着嘴的表情,不由抿嘴笑了出来,赵氏的杨氏看过来也跟着笑了。 明若在花娴身后,用力拎了下她后腰。 花娴“啊”了一声回过神来,偏头看明若看着自己苦笑,示意自己看花家夫人们,这才发现三位夫人都面带笑意看着自己。 “大舅母!”花娴低低唤了声低下头来,心知刚才发呆的样子被人看着笑话了。 陈氏忍住笑意,轻拍了拍花娴的手:“往后就习惯了!” 扭头看了看旁边小郎们,也个个满脸好奇,嗔怪的瞪了眼花继志,小郎们自是低下头来掩住面色。 花娴低着头脑子急转,舅舅们果然是极宠自己娘的,连外祖看着凶也实际疼爱着呢?那外祖对自己的冷漠? “大舅母!”花娴侧身低声跟陈氏说:“头先见外祖时,还以为外祖极讨厌我和娘呢?” 陈氏听了一愣,仔细看了看花娴,眼里闪了丝怜惜。 “别瞎说!你娘回来这家里就她最宝贝!”陈氏轻声着笑说:“你舅舅们都不用说的,你外祖别看嘴上凶,舍得你娘才怪了!” 赵氏和杨氏听得也点头,杨氏怏怏的轻声说:“可不是嘛!次次都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的!” 第六十四章 家宴 陈氏轻笑着打趣杨氏:“三弟听见可要不依哟!”赵氏掩嘴轻笑。 杨氏撇了撇嘴,淡笑了笑:“还不许说了呢?”却也不再多说了。 花娴忍不住疑问,低声嘟嚷:“真是不明白!当初我娘一个人不许她回来,现在带了我回来外祖还是不高兴的样子?” “你什么都不知道!”陈氏怜惜的捏了下花娴。“你呀!怪你那老子吧!” 花娴猛的抬起头来,看着陈氏想听她讲下去。 赵氏与杨氏眼光扫着旁边不出声,陈氏自觉失言,拿了茶杯喝茶不再出声。 “大舅母?”花娴语带恳求的唤着陈氏。“跟清宁说说罢!” 陈氏也眼光游离着看四周,花娴伸手去拉她,陈氏叹了口气:“清宁!回头问你杰叔吧!他看得最清楚!” 花娴见她不肯再多说,也就无奈的垂下头来自己思考着。 花醉月洗涮好再进得屋来,花沐指了指陆杰旁边的位子,花醉月走过来行了一礼再坐下,花沐与花家兄弟都不由脸上抽了抽。 陆杰心里暗笑着,垂下眼睑来不出声,当年我回来的时候比你们更不自在,现在换你们了。 花沐冲候在旁边的杨姨娘点了点头,杨柳示意人准备上饭菜,走到花沐身边来站了服侍,花家兄弟的姨娘也上前来。 花娴好奇着抬头看了看,花夫人们身后各站了个妇人,装扮上又不是管事娘子。 赵氏见她眼里好奇,淡笑了笑:“清宁!在骆家没见过姨娘们服侍李氏?” 花娴这才恍然,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妾?做出羞涩的样子来垂下头:“清宁以往都是自己用餐!” 众人相互看看,赵氏语气不由放柔和了怜惜着说:“舅母说错了!清宁别再想从前了。” 花娴点着头低声的“嗯”了。 花醉月此时想起自己的女儿来,眼看过去花娴坐在陈氏身边,低头垂眉着好生可怜。 “父亲!”花醉月挤出笑来,对花沐柔柔唤道。“清宁同杰弟一起过来的,可与父亲和哥哥们见过礼了。” “嗯!”花沐听了看了眼花娴,见她低头垂眉却心下不喜,真是小家子做派!想着扭过头来。 花醉月见花沐看了花娴后,没有叫花娴过来的意思,心下轻叹着低声说:“父亲!哥哥!我过去与嫂子们坐吧!” 花沐挑眼看了看花醉月,面无表情不说话。 花承忠皱着眉盯着花醉月:“月儿!别闹腾!” 花醉月眼光看着花娴,弱弱的喊了声:“大哥!” 花家兄弟齐声抽气,看向花沐和陆杰。 陆杰偏头看向花醉月,“月姐!”眼神坚定的微微摇头,花醉月低下头不再说话。 花沐米好气的恼道:“你们看!你们看!这么多年还跟在骆家一样的没出息!” 陆杰心里无奈,偏头拿过杨柳手里的酒壶来,替花沐倒上笑道:“义父!月姐久未见到你们,今天有些失常而已!” 花承志兄弟也跟着附和着,却都眼带忧虑看着花醉月。 花娴听得这边动静,偏了头对上花醉月的视线,温柔的笑了轻摆头示意花醉月。 花娴抬起头来,笑对着陈氏说:“大舅母!待清宁闲些了过来,还要上次的点心哦!” 陈氏笑了笑明白过来,伸手替花娴整了下发边,回头对花醉月笑笑后低头说:“清宁喜欢?明儿我就让人与你送些过去!” 花娴见陈氏配合心下感激,娇笑着谢了。 花醉月偷偷看着陈氏与花娴说笑了,放下心来抬头起身端起酒杯。 “父亲!请原谅醉月以往的不孝!”说完压下鼻子的酸意来,举杯仰头饮尽。 花沐压下心里的不喜来,端了杯子在手淡笑:“既是以往,就不再提了!好好做回花家女儿!” 花醉月眼有泪意的带笑认真点头:“醉月知道了!”花沐将酒也一口饮尽了,淡笑着看她。 花醉月转过来与花承忠兄弟,轮流着说着感谢哥哥们疼爱,一人一杯的喝了下来。 厅里气氛轻松了下来,这边夫人们同孩子一桌,却是静默着不出声的用着饭菜。 花醉月侧身来认真看着陆杰:“杰弟!月姐这些看全亏你在,今天也认真跟杰弟致个谢意!清宁往后就请杰弟费心教导了!” 陆杰抿了抿嘴,淡笑了笑举杯饮尽。 花醉月起身来走向旁边桌,陆杰淡笑着举杯与花沐父子喝起来。 “大嫂!二嫂!三嫂!”花醉月在陈氏旁边站定,唤着三位夫人。 见花夫人与小郎们都看着自己,花醉月笑了笑屈膝行了一礼。 “醉月与嫂子们赔罪了!因着醉月,兄嫂才分开这些年,醉月对不起嫂子们!”屈着膝花醉月认真的说。 陈氏急忙伸手拉了花醉月起来:“妹妹这是做甚?都是自家人来的,做哥哥的护着妹妹是应当的!” 花承忠听得陈氏这般说,满意着微笑颌首。 见自家郎君都暗里关注着这边,赵氏与杨氏也带笑附和:“是呢!哥哥是应护着妹妹的!” 赵氏更是笑着打趣道:“妹妹这般与嫂子们见外,你哥哥可是会与嫂子们不依的哟!父亲都说过往不提了,妹妹别再放心上!” 杨氏也掩了嘴笑说:“妹妹还是别多礼的好,一家人没必要弄得生分了!” 花家兄弟都心里满意自己夫人表现,面上带着笑与陆杰对喝起来。 花醉月面上带着浅笑,颌首屈了屈膝回另一桌,经过花娴身边时摸了下她的头,母女对视笑笑。 花娴这边很快用好饭菜,接过安心递过来的茶,静静低头坐着,听三位夫人同小郎们闲聊起来。 花醉月记挂着花娴,也没什么胃口,一直淡笑着听陆杰和花家兄弟说笑,问到自己了就微笑着点头不多言。 花沐和花家兄弟虽是面上带着笑,心里却有些憋闷,虽说陆杰尽力园着场,气氛还是有些古怪。 花醉月见花娴那边已经吃好了,淡笑着起身行了一礼:“父亲!醉月有些不胜酒力,娴儿也用好饭了,就告退了送她回去。” 花沐面上淡笑着,扫了眼低头坐在旁桌的花娴。“醉月去歇着吧!” 花醉月冲花沐父子和陆杰行了礼,带着笑到花娴旁边,同样与花夫人们行礼告退,牵了花娴的手出来。 母女两人静静的行在夜色下的花园着,落苏在前面提了灯笼引着路,安心也提着灯笼同明若跟在后面。 到了陆杰和花醉月院子的分路处,花娴停下来嘻笑着对花醉月说:“娘!娴儿自己过去就是了,娘回去歇着罢!” 花醉月伸手抚了下花娴的脸,挤出笑来说:“娴儿!外公和舅舅们都是极好……” “娘!”花娴抢过话来,嘻笑着说:“娴儿知道了呢!舅舅们都好疼娘的,外公也只是嘴上凶凶,还是宠着娘呢!” 花娴舒了口气,含笑点头。“是的!娴儿明白就好,娘就怕你被外公的样子吓到了!” “不会的啦!外公疼娘就自然会疼我的!”花娴嘻笑着摇头,伸手推花醉月回自己院子。“娴儿会乖乖的,娘放心罢!” 花醉月轻摇下头,好笑的偏头对花娴说:“好罢!娴儿路上慢着点,好好同道长学着!” 站在原地见花醉月走得远了,花娴收起脸上的笑来,轻叹了声低头往回走。 安心在前面用灯笼引着路,明若上前与花娴走在一起,偏头有些担忧的唤:“清宁?” 花娴抬头看明若脸上的忧色,挤出笑来摇摇头:“明若!我没事!我娘不明白,外祖宠她却未必会喜我!” 明若也有些忧虑,仔细想了想后停下来说:“清宁别担心!可能是刚见的原因罢,陆师叔不是说元帅军中呆久了……” “唉!”花娴轻叹着打断了明若。“或许吧!不想了,毕竟不是我能做决定的,顺其自然!” 明若也只得笑笑,不好再劝说下去。 清晨大早,都得了王上休假不必上朝的花家三兄弟,带了自家夫人孩子来与花沐请安。 花沐吩咐众人坐下后,见陆杰和花娴却没过来,皱了眉问花醉月:“那丫头和杰儿呢?” 花醉月带笑屈膝道:“玄静道长与杰弟调理身子,清宁这时间在做功课,晚点杰弟就来与父亲请安!” 花沐皱了皱眉,点头示意花醉月坐下。 “下午将贴子发出去,邀亲友两日后过来府上聚聚!”扭头花沐与陈氏吩咐道。“这两日府里仔细打点了!” 华叔上前递过手里的名单,陈氏躬身应了,起身从华叔手里接了过来。 花沐看了看赵氏和杨氏:“老二老三家的,与你嫂子帮衬着弄好了,府里这些年头次请客!” 赵氏和杨氏也急忙躬身应了下来,陈氏上前躬身道:“父亲!媳妇们就去打点了,小郎们就在这听吩咐罢!” 花沐点了点头,花家三位夫人退了出来,一路商量着去了前院管事房。 花家三兄弟淡定的坐着喝茶,花继志三人分别站在自己父亲身边,微低着头恭敬着不敢出声。 花沐看得不喜,瞪着眼喝花承忠三人:“看你们啥样?府里这两天要处置的事多,也不说帮忙打点!” 花承忠憨厚的笑了笑,站起来挠了挠头:“父亲!府里的事不是女人们安排了就是了,你不是从小与我们说,爷们别管?” 花沐噎了下,恼怒着凶道:“回来第一次宴客,家里多年没操办过了,一个一个的眼睛看着点!” 花承勇和花承雄也站了起来,推着花承忠:“父亲!我们就这去。” 三人推拉着一起出了屋,小郎们不由傻了,父母都走了,爷爷今天看来火气大…… 花醉月看了眼三位有些发怵的小郎,心里淡笑没当爹的胆子大,也上前借口院里东西要整理告退了。 第六十五章 为兄 花沐扫了眼面前三位小郎,目光停留在花继铭身上:“小四?胆子很大嘛!敢在你杰叔面前无礼!” 花继铭吓得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伏在地上:“孩儿不敢!” 花继志和花继武也跟着跪下来不敢出声。 花沐见他二人也跟着跪下,心里却不喜,好好的男儿怎能如此胆小! “小四!你杰叔方回府你与清宁为何起争执?如实说来!”花沐冷冷的说道,华叔躬身在旁静默着。 花继铭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急急将那日的始末细细道了一遍,在心里暗自猜测是陆杰还是花娴与花沐告状了? “爷爷!铭儿并无对杰叔无礼!只是误会清宁嘲笑我等习武···”花继铭不甘的辩解道。 “小三!小五!你们如何认为?”花沐打断花继铭,看向花继志和花继武。 “回爷爷!志儿以为,清宁与小四只是彼此误会了,不是有意同杰叔和姑姑无礼!”花继志想了想抬头拱手道。“不过小四过于冲动了,言语确有对姑姑不敬的地方,对杰叔倒没有!” “爷爷!四哥已经知道错了,也同姑姑和清宁陪过罪了还自罚了功课。”花继武也认真的说:“爷爷!就原谅了四哥这次吧!” 花沐看着花继志,花继志想了想认真拱手道:“爷爷!志儿当时没能管好四弟,志儿作为兄长也有错!爷爷请责罚!” 花沐面上现了丝笑容:“小三与小五当时虽没能劝住小四,却行为还算得体!起来吧!” 花继志与花继武相看了眼,起身来微低了头垂手站好,花继武跪伏在地上心下忐忑不敢出声。 “志儿!没做错事别动不动就自己跪下,知道么?男儿当顶天立地,别学那些懦弱的文士!”花沐看着花继志,想起离家时还是个粉嫩小正太,想来父亲不在身边,长得却是不够雄武带了些书生气。 花继志重重的点了下头,“志儿记得了!”旁边的花继武也懵懂着跟着点头。 花沐满意的点了点头,低眼看跪伏着的花继铭。“小四!你本意倒是对的,只是却分不清事实。清宁不懂事如何能怪到姑姑没教过?你姑姑才接了她回来几日?虽没对杰叔无礼,却是对姑姑不敬!既然认过错了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 花沐冷哼着不再说下去,花继铭终是松了口气,差点软倒在地上。“是!铭儿知错了!往后会让着清宁,多教教她该明白的事,在姑姑和杰叔面前定不敢再失礼!” 花沐点了点头,换了和霭的口气:“起来吧!听闻你们这几日也在杰叔哪里请教功课,就快去罢!” 花继铭起身来,同花继志和花继武齐齐应了,行礼告退出来。 华叔见厅里再无其它人,上前一步拱手嗫嚅:“老爷!老奴有事想求老爷恩准!” 花沐奇怪的看了看华叔,轻声问:“阿华!甚事让你如此为难?” 华叔老脸纪成一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说:“老爷!老奴老了,侍候老爷也有心没力了,想求老爷让我归家养老,回去看着儿孙们罢!” 花沐恍然,看着华叔满头的白发,脸上皱成一团的皱纹和佝偻着的身子。长叹了口气,伸手来拉了华叔坐在身边。 “阿华!你为花家操持了一辈子,早该去享儿孙福了!上次为帮我守家才留在府里这些年,待我安排了送你回去!”花沐轻声与华叔说。 “老爷!老奴若是身子还硬朗,定要守在老爷身边,只是年纪大了啊!”华叔也感叹。“还好族里府里的事务,这些年大夫人接管得也不错,老爷院里有花平接手。老奴也放心了,不用麻烦府里,事务交代好老奴自归去就是了。” “阿华!”花沐脸色有些不愉,“你跟我家一辈子,这事我自有安排!你就安心先呆着!” 华叔面现感激,起身来拱手道:“老爷!老奴得闲会回来看老爷的!” 花沐点了点头沉吟不语。 花继铭与兄弟走在花园中,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后有些愤愤的说:“没想到姑姑嘴上说原谅了我,却还与爷爷告状!” 花继志与花继武对看了眼,沉默不语。心道自己是别掺合的好,特别是花继志,当年爷爷与父亲等人离去时还有些影响,爷爷的脾气可是相当暴燥! 三人各自思量着来到陆杰处,与陆杰请安后挨着回答课业。 花娴写好字后与明若出来院子里活动下手脚,想起好几日不曾看过游记了,就扭身也来到陆杰的书房,进来见花家兄弟都在,就规规矩矩与陆杰和花家兄弟见过礼。 花继志与花继武急忙与花娴回礼,花继铭见得花娴想起刚在祖父处受的惊吓来,心里不悦着面色不好看的与花娴回礼,花娴见他面上便秘的样子心里嘀咕,又踩这小子尾巴啦? “杰叔!”花娴也懒得理花继铭怎么回事,嘻笑着走到陆杰身边讨好的叫道。“与娴儿拿本游记读嘛!” 陆杰温柔的笑着,伸手揉了下她脑袋。“又想着要看杂书,今日的功课可做好了?” 花娴扭了扭身子,将头摆了开来讨好的说:“嗯嗯!娴儿就做好功课后读一小会嘛!杰叔!”拖着声音叫着陆杰。 陆杰正要打算应下来,花继铭咳了声插话进来:“清宁!好好做学问别成日看杂书,都到了讲礼的年纪,别再这般撒娇!” 花娴正望着陆杰撒娇的笑脸僵住了,陆杰也脸上一怔,见花娴面色一沉,眼中有怒火喷涌要发作了,陆杰伸手拍了下花娴的肩。 “清宁!自去取了书回去,还要练礼仪别忘了。”陆杰淡淡的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花娴愣了下皱了眉撅嘴,见陆杰神情坚定不许自己多言,扭身跺脚就出去了也不顾得拿书。 花娴来得院里,想了想回身与明若说:“明若!我好生气!都忘了拿书了,明若回去帮我取一本可好?”说完可怜巴巴的望着明若。 明若无奈的苦笑了下,回身进书房与陆杰说了取了本游记出来。 “清宁!”明若随花娴走回正屋,见她还生着闷气就劝道:“小郎只是过于古板了些,,,不必在意!” “那家伙从第一次见我就与我对上了,我是杰叔亲自教导着又跟道长学礼仪,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来管教我?”花娴气哼哼的说道。 明若想想也心里有些不乐意,毕竟清宁的礼仪是自己师父来指点的,这小郎是指责我师徒不用心么?想想也不出声,回头跟师父说说去。 两人面色不太好的进了正屋,随明宁在练习做事的安心和秋水吓了一跳,见两人不出声的直接进了玄静屋里,对看眼静下心来接着练习。 书房里沉静着都不出声,陆杰坐在椅上冷冷的打量着三人,花继志与花继武垂下头心里气愤,下次坚决不跟这愣头青一起来了,没事非得找点事出来害自己兄弟眼下也难受着。 花继铭见陆杰平静着打发走了花娴,还让花娴取游记去看,知道自己看来是说错了。忐忑着垂头不敢再出声,感受到陆杰目光心里更是惶恐了。 半响后陆杰冷冷道:“花继铭!你是觉得我对清宁的管教有不妥?在家与长辈亲近些如何不讲礼数了?” 花继铭只得又一次跪伏在地,趴着轻声道:“铭儿不敢!非是对杰叔的管教有异议,只是觉得身为兄长,见妹妹不明白的想提醒下而已.杰叔息怒!铭儿真没旁的意思!” 花继铭说着汗如雨下,心里咆哮自己怎么就是嘴比脑子快,早上才在爷爷处吓得半死,怎么见了花娴就沉不住气非要想说教? 花继铭大着胆子抬起头来,恳切的望着陆杰道:“杰叔!铭儿是真的只想劝说清宁,毕竟清宁懂的太少了,爷爷说作为兄长见了不对的要提点着才是,铭儿真没旁的想法!” 花继志同花继武大气不出的站在一旁,心里暗恼花继铭,照你这说法我们不说教清宁是错了? 陆杰淡笑了笑:“如此说来!铭儿是为着清宁好?杰叔错怪你了?” 花继铭惶恐着说:“铭儿不敢!铭儿说话是有些欠思量,杰叔生气也是应当!请杰叔责罚!”心想只要陆杰肯消了气,被罚了好过回家被父亲处置。 陆杰面无表情的挥手:“你起来罢!你既然说是只想提醒着清宁,为她好杰叔自不会怪你!” 陆杰淡笑了笑,跟三人说道:“你们父亲都已回府,功课就跟父亲学罢!不必再日日过来我这里。” 花继铭见花继志与花继武都应了下来,也只好拱手应了。 陆杰冲陆松点了点头,跟三人挥了挥手道:“你们回去罢!陆松,将今日要处置的事务拿过来。” 三兄弟行了礼告退出来,陆松将账本等物拿来陆杰面前,转身让外面通知管事的进来回话。 花娴与明若见了玄静,自行添油加醋的将花继铭责怪自己的话,臆测了说与玄静听。 玄静好笑的看着花娴,“清宁!小郎如此说其实没错的吧?后面说的是你的想法不是小郎说的了吧?” 花娴心里轰然,撞铁板了!这个不像娘那样好鼓动的说,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来低声说:“他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还能有好心了?” 玄静淡笑了笑:“清宁也看他不顺眼罢?明若!清宁接下来就抄道德经,旁的先放放!” 明若在玄静开口问花娴的时候,已经反应过来,心下自嘲自己还是心性修为不够,才被清宁几句惹得也生了嗔。此时听得玄静的吩咐,急忙上前应了下来。 第六十六章 卖乖 莫白牵着莫非在花府大门口下得车来,门口的下人恭敬着行礼迎了进来。花沐得了通报从前院正厅出来,在门口大笑着拱手:“老白!听闻近些年都含饴弄孙呀!在京里呆着看来不错!” 莫白笑着拱手:“那有沐老鬼你自在!在南边逍遥这些年,回来见孙辈都长大了,自是不用操心!” 花沐苦笑下,两人并肩进了正厅。“老白!你就别挖苦我了,我那是不得已!” 莫白随花沐在正位坐下来,示意莫非:“见过沐爷爷!”又与花沐笑道:“这是我幼孙小九莫非!这些年他爹娘呆姑苏就将他交于我来照看!唉!” 莫非恭敬着与花沐行礼:“见过沐爷爷!沐爷爷安好!爷爷可是英名在外,非儿早想能拜见了!” 花沐听莫非还带着糯音这般甜甜说来,心里极是开心,横了眼炫耀着故意叹息的莫白:“白老头!非儿真是让人一眼就疼爱上的,跟我炫耀着呢!不如让我来照看好了?” 莫白得意的笑了笑,撇开话题说:“沐老鬼!咱们两也多年未见了,想着明日你府里来往人多也没工夫单独聚,干脆就今日先带了小九上门来,小九也有些日子没见清宁了,让人带他过去,咱们好好聊聊!” 花沐愣了下,笑着与花安点头,示意他带莫非过去。扭头问莫白:“非儿见过清宁了?” 莫白看了花沐一眼:“我家小三小五同小九都早见过清宁,还在柳巷住过几日。怎么?你不知道么?” 花沐摇了摇头,皱了下眉头说:“醉月与杰儿都没提说,你们家孩子觉得清宁丫头如何?” 莫白没好气的说:“那孩子自是不错!不然我家几个会惦记着这个妹子么?老鬼!听你语气,可是对这孩子不大满意?” 花沐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老白!你那知道啊!一回来见王上时,王上就提说别再纵出个醉月来!” 见莫白神色不以为意,叹口气轻声道:“其实吧!我也真是不喜来着,长得跟那厮像不说,性子也不像花家的,动不动低眉顺眼着一副柔弱受气样!我家总没亏待她,有甚直接说出来呗,跟她那爹一样,就会装!” 莫白听得花沐抱怨,撇了嘴冷笑:“长啥样能怪得孩子么?我看你就是对骆家撒不了气,却怪罪到孩子身上了,老鬼!怎么也是醉月的女儿,何况与那家已断了个干净了!” 花沐老脸红了红,瞪了眼莫白:“老白!也是与你才说心里话,何苦来嘲讽我!我也知这个理,所以这几日少见她好些,该给她的一应不会少!总是要好生教导好,往后该打算的也要仔细思量着了。” 莫白笑着点头:“老鬼这样说来倒是没错,少见点自不会迁怒。不过那孩子真是个不错的,我家静秋也回来了,要不回头接我家与静秋作个伴?” 花沐笑着点头:“我们两家自是随时来接就是了,只是她还不懂事,带坏了静秋可别怪罪!” 莫白笑笑不语,心想老沐是当局者迷,就自己所知道的,那孩子做事可是极沉稳不像她娘没脑子的。 “明日静秋过来让她们处处罢!”莫白跟花沐白了一眼。“老鬼!与我说说那南边情形,非儿这些年将我绑在京里,早想去看看那边风光了!” “也难为你这些年安静呆在京里,非儿历害啊!能绑住你爱好风景的腿!”花沐打趣着莫白。 “我家非儿自是极让人疼的!少与我说其它!”莫白不耐烦的挥手说道,花沐笑笑与他讲起南边风土人情来。 莫非开心着来到陆杰处,与陆杰请了安就凑到陆杰面前嘻笑:“杰叔!清宁这些日子可好呢?非儿带了些零嘴同游记给清宁。” 陆杰笑着看满脸兴奋的莫非:“小九!清宁这会在学礼仪,一会再去见她罢!”指了指书房内的琴桌,淡笑着说:“与杰叔抚来听听,这些日子可有长进!” 莫非笑得灿烂,点着头走向琴桌坐下,待陆松送上帕子来净了手,吸了口气认真开始抚琴。 花娴正与明若练着行走姿态,听得有琴声传来,再细听感觉不是陆杰所弹,看看明若笑道:“不知是谁在与杰叔请教琴艺了?” 坐在正位上看着众人练习的玄静听了,淡笑笑点头:“自不会是杰弟所抚!”见李青在门口候着,招手示意李青进来。 “道长!是莫家九郎过来了,与小姐带了些东西已经送到房中了,让姐下了功课就去书房见见!”李青微躬了身带笑说道。 玄静颌首笑笑:“清宁!今日不练了,一起去你杰叔处吧!正好也想听他抚琴了。” 花娴含笑点头,玄静起身带了花娴和明若一起上书房去。 进了书房与陆杰点头示意后,玄静在陆杰身边坐下,花娴也拉了明若在旁边寻位子坐下来,静听着认真的莫非抚琴。 等莫非抚完来抬头看着陆杰,陆杰微笑着点头:“不错!非儿这些日子用功了长进不少!” 回头看下玄静笑道:“师姐!小九刚学不到一年,还算有些天份吧?” 玄静含笑颌首:“想来要不是有天份的话,师弟也不肯指点的!” 莫非急忙起身来与玄静见过礼,玄静颌首笑着受了,回头看陆杰:“杰弟!可有心情抚上一段?” 陆杰示意莫非自行坐了,笑着点头道:“既然师姐有命!自当遵从!”石头杰抱到琴桌前坐了,待陆松送来帕子净了手,陆杰微笑着低首抚起琴来。 众人听得入神,待陆杰抚完一曲,不由都齐齐拍手叫好,玄静看了看眼巴巴望着陆杰的莫非,笑着说:“杰弟!你看大家都还没尽兴!” 陆杰无奈的笑笑摇摇头,低首想了想又抚起来。 这曲抚完,陆杰将手从琴上收起放在腿上淡笑:“清宁!与九哥和明若出去玩罢!”打发了三个小的出去。 莫非随花娴和明若来得院外花园中,三人都对花府不熟悉,不由相看着有些不知去哪里。 花娴想了想,跟莫非和明若笑道:“我只识得去我娘的院子的路,不如去我娘哪,下她府里有甚好去处作耍的?” 莫非与明若自是无异议,三人就奔着花醉月的院子而去。 花醉月听得三人过来,高兴的在院里迎着三人笑道:“原来是小九来了,怪不得这会清宁能得空过来,到屋里坐会!” 花娴笑着上前拉了花娴月的手摇道:“娘!杰叔让我与九哥和明若到外面来玩,我们都不知道这府里有甚去处,与我们说说上哪玩好嘛?” 花醉月笑着搂了下花娴,示意行礼的两人起身:“来我这就别多礼了,小九!明若可有想法?” 莫非与花醉月也不再客气,嘻笑着近前:“姑姑!听说花家的哥哥们都是自幼习武的,府里有个好大的练功场,不如带我们去见识下?” 花醉月笑着点头:“小九想去看看就一道去罢!正好我也想走走了。”回头与柳婶点头笑笑,灵娘跟在身后几人一路说笑着过去。 花承忠与弟弟们这几日不用办公务,正在家清闲着在练功场坐着喝茶,看着练功场里随身手下同家里护院过招,花继铭兄弟在旁边站了听父亲们指点。 抬眼间见得花醉月带着花娴同明若,还有个小郎一起过来了。花承雄笑着起身来:“快快!再拿些椅子过来,重新沏茶水上来再拿些糕点过来···” 见花承忠不明的看自己,得意的笑道:“醉月过来了!”说着偏了偏头示意。 花承忠与花承勇听了偏头一看,也立马跳了起来:“快点!听三爷吩咐着赶紧的!” 花继志兄弟在旁边纳闷,怪不得自家娘亲总抱怨父亲对姑姑宠得过了,这讨好卖乖着哪有做哥哥的样子!真是生怕姑姑被怠慢了一星半点,自己等人看来是定不能惹到姑姑!心里愁苦,姑姑与杰叔都得小心恭敬着,要是行错了··· 花醉月走得过来,花承忠兄弟已是站好了让出位子来,外表憨厚的花承忠更是搓着手一副紧张的样子:“月儿!快来坐下,今日终肯出来看看哥哥们了!哥哥想过来看你又怕惹到你生气···” 另外两位也是紧张的样子看着花醉月用力点头,花随雄眼巴巴看着花醉月:“是啊!月儿你可好些了?昨日哥哥们过来,听灵娘说你前夜饮酒了不适,想在院子里静着,吓死哥哥了···” 花承勇扯了下花继雄,更是可怜兮兮的问:“月儿别是恼了哥哥们吧?到现在才来看我们···” 旁边花继铭兄弟已经目瞪口呆,这还是自己那英明神武的父亲?冲自己等人成日一副严厉样,现在这幽怨模样···三人心中高大的父亲形象,瞬间蒙上阴影! 花承忠兄弟根本未理旁观诸人想什么,只忙着将花醉月安置得坐下,花醉月不由‘噗’笑了出来:“大哥!二哥!三哥!月儿好好的呢!” 听得花醉月有些嗔意的笑说,花承忠兄弟舒了口气,相看笑了起来。 “月儿好哥哥们才放心了!”花承忠笑着说,这才留意到被忽视的花娴和莫非。“清宁!挨你娘坐下吧!这是?”花娴自是屈膝要行礼,被花随忠直接拉了起来按到花醉月旁边坐下。 花醉月笑着指了莫非道:“是莫家小九郎!是白叔家刚哥哥的嫡子,小九!这是花家大伯,二伯和三伯!”又与满眼好奇面上带着笑微低头的莫非说。 莫非自是带笑上前与花随忠兄弟行礼问好,花承忠摆了摆手:“小九么?来我们家不用多礼!当自己家就行了,与清宁陪姑姑先坐着罢!” 莫非自是不肯,老实着挨个见了礼,走到旁边花继志兄弟面前,回首询问着看花醉月。挨着花继志兄弟的花承雄,见下人将椅子送了过来,明若也在花醉月兄妹示意下在大方坐在花娴身边,伸手拉了莫非到面前:“这个是小三,小四和小五!” 花承雄不理会几小正要相互见礼,拎了莫非在花醉月旁边椅子坐下,见花承忠与花承勇已是自行坐了下来,大咧咧拉了椅子挨着莫非也坐下来,冲身后三人挥手:“自己找地方坐!” 第六十七章 习武 花继志兄弟默默在旁边坐下来,不忍看着自己父亲讨好花醉月的样子。 “大哥!”花醉月含笑唤着花承忠。“月儿是带清宁同小九来见识下的!”说着眼色瞟了眼花娴和莫非。 花娴眼神闪烁着看自己娘与舅舅们,心里羡慕这兄妹感情真是极好!可惜自己娘就自己一个女儿了!眼神扫到莫非,这九哥?弟弟还差不多啦!天真得!转眼瞟过花继铭,心道总算也比这个好! 莫非两眼闪亮着看花承忠:“大伯!非儿会像你对姑姑一样待妹妹的!” 花承忠兄弟相看大笑,花承忠点头道:“非儿不错!对妹妹就是要好好疼爱!”扭头看像沉默着的花继志兄弟:“你们几个可都学着点!好好疼爱着清宁!不然,仔细你们的皮!” 花继志三人起身来拱手应了下来,花承忠兄弟看他们这般恪守礼节,不禁头疼。 花承雄郁闷的挠头:“真是烦人!我咋觉得是别人家孩子一般!” 花继志兄弟面面相觑,花承忠与花承勇也苦笑。花醉月看了眼惊奇的花娴与莫非,只有明若面不改色自坐得端正。 “三哥胡说什么呢?”花醉月提高声音斥道:“凭白的让孩子们听了伤心!嫂子们将小郎们教得守礼又如何不对了?” “咱们家是武将来的,那用学那文人···”花承雄分辨着,见花醉月面上收了笑,声音低了下来。“妹妹说的是!是三哥胡说了,往后好好教上孩儿们什么是男儿本色就是了!”讪笑着讨好的望着花醉月。 花醉月白了眼花承雄,扭头对花继铭说:“小四!你爹就这样子,总是胡言乱语的,别理他!” 花继铭纠结着与花醉月拱手点头应了:“姑姑!子不言父过!” 花承雄两眼一瞪,起身来俯过去就一巴掌打在花继铭肩上:“臭小子!怎么与姑姑说话的呢?”心想老子都好生哄着妹子,你敢说话这么冲,妹子生气不理我咋办? 花醉月起来拉了把花承雄:“做甚呢?三哥!好好坐着别动手动脚的!铭儿可没说错话,孝顺你还有错了?”也瞪着花承雄:“你小时说话冲多了去了!” 花承忠与花承勇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花承雄见花醉月凶自己,嘿嘿笑着回身坐下:“三哥不是怕妹妹会生气嘛?不过这才像我的种,有话就要敢说嘛!” 花娴见花继头垂头低肩着,看得见面上的愁苦样,心下也恶意着乐趣起来,少年!你真不是亲生的吧! 花醉月嗔怪的白了眼花承雄:“刚回来就做怪!吓着孩子咋办?”说着看了眼花娴笑道:“我家清宁可是胆小!吓到她了我可不依的!” 花娴微愕,娘!你也跳跃太快了吧?咋扯上我来,跟不上节奏啊! 众人都看向花娴,见她微张了小嘴呆了的模样,莫非还真以为花娴吓到了,急忙开口说:“清宁!别怕啊!伯伯们都不是坏人的!” 花承忠兄弟苦笑笑,心道童言无忌,咱兄弟哪像坏人了?花承忠含笑放柔声音:“清宁!舅舅们不会舍得凶你的!” 花承勇与花承雄也附和着点头,做出和霭样子来微笑着。 花娴皱起眉头来,拉了花醉月娇羞嗔道:“娘!人家哪有胆小嘛?” 花醉月笑着搂了下她,拍着花娴肩道:“嗯!嗯!清宁不胆小!” 花承忠兄弟眼带羡慕的看着花娴母女,花承忠回头看看一本正经坐着的花继志:“月儿!哥哥好羡慕你!要是也有这样乖巧个女儿就好了!” 花承勇也点头:“是啊!有个女儿可以在面前娇养着,又乖又贴心!” 花醉月含笑白了眼三人:“哥哥们真是的!女儿就一定会乖巧听话了?我家清宁懂事是吃的苦太多了···”说着又有些许伤感。 “娘!”花娴摇了摇花醉月的手,与她微摇摇头示意不要难过,花醉月淡笑开来:”娘不会再想的了!” 花承忠兄弟三人见花醉月伤感心里抓狂,看花娴轻易就劝了花醉月,不由对花娴笑得更是温柔了。 莫非眼巴巴瞅着花娴,花娴回头见一冲他温柔笑笑:“九哥!你不是想看练武么?看着我干嘛呀?” 莫非小脸红了下,眼神撇开来看着场中自顾着对练的众人道:“嗯!非儿也想习得一身好武艺,这样就可以保护清宁了!” 花承雄听得大笑,起身来顺手拉了莫非起来走向场中:“张虎!看看这小家伙底子如何!”吩咐在场边看着的领头模样的手下。 张虎自是拱手应了,看着面前兴奋着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莫非客气道:“小郎!可习过什么了?练来与小的看看可好?” 莫非小脸红红着兴奋说:“家里的师父教过些基本的强身法子,只习了点剑艺。爷爷说,算不得真的,能上阵杀敌的才算是真本事!” 花继勇回身走回桌前,听得回头笑道:“噢!想习杀敌的武艺?小九吃不得那苦的!” 花醉月与花娴对看着笑了笑摇头,花娴打趣道:“怪不得九哥对练功场有兴趣!” 莫非小脸涨得通红着:“非儿不怕吃苦的,爷爷说过的,男儿最少要能自保,否则外面的大好河山如何去看得?” 花承忠笑着点头:“小九说得没错!”回头对垂头静坐在旁边的花继志兄弟高声道:“你们也下去给我练习去!小心将来被小九给打败了就丢人了!” 莫非接过旁边下人递上的短剑,在手里比划着试手,看着剑目不斜视说:“伯伯别取笑小九!哥哥们从小就强练武艺,小九是比不上的,只想着能习得一星半点将来在外行走不至于无一丝自保之力!” 花继志三人沉默着起身拱手后下场里去,花承忠给张虎使了个眼色,张虎偏头让另三人过来看着花继志兄弟。 “小九!不怕吃苦定能练成的,努力吧!”花承忠认真说。 花娴偏头见明若垂首安然坐着,仿佛身周一切都不曾听闻一般。转了下眼珠子笑了笑,侧过明若耳边轻声笑说:“明若!这九哥琴也想学,武也想习,还有莫家的格物和其它功课。你说,他有这精力全学成么?” 明若抬头来偏眼看花娴,无奈的笑笑:“清宁!世家儿郎自幼是这些功课全都要学的,群子六艺!就算不能全出众,也得全都习过明白些许!年长后再专长某一类。” 花娴眨了下眼,好奇问道:“那明若和明宁可也是都习过?” 明若淡笑了笑:“了解而已!我们道家人着重文修道家典藏,修身的功法也是为着入山修行或采药时自保而已!” 花娴点点头明白了,修道的经常有入深山避世修行的,无点防身功夫自是不行。 “明若看九哥的剑习得如何呢?”抬眼见莫非在一招一式认真演着剑法,饶有兴趣的问明若。 明若沉默着仔细看了会,淡淡说:“九郎只是舞的架式有一点像而已,不过看下盘和身形,平日倒是认真练了些基本。” 花娴心想自己看着好像还过得去啊,但明若肯定比自己懂得多也就笑笑,认真看着场里小郎们不再出声。 花继雄回来就坐在莫非刚的位子上,挨了花醉月低声笑道:“月儿!哥哥这次带回来的都是些好身手的,回头过去几个你出门时跟着!” 花醉月从场里收回目光,偏头看了看他摇头轻声道:“三哥!月儿现在不喜到处走,有事出去的时候杰弟安排得人手够用的了,这些都该有个好前途,下次别这般胡拿主意!” 花承雄挠了挠头,心里想自己是担心妹子,可这些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兄弟,还真是自己没想到人家前途问题。 花醉月见他面色纠结,猜到他在思量什么,含笑温柔着说:“三哥担心月儿,月儿知道的!三哥放心罢,有杰弟安排这些年月儿不都好好的!” 花承雄讪笑了点头:“杰弟做事自是稳重的,是三哥多心了!” 花承忠与花承勇转身站着,认真看着场里小郎们练习,回头瞟了眼花承雄赖到花醉月身边搭话,见他神色心笑,杰弟都说了妹妹现在可娇气着,不能过于热忱了倒会吓到她的,这家伙自讨苦吃了吧! 花醉月示意花承雄看场里小郎们,轻声问道:“三哥!这次回来小四就要亲自教导了吧?” “唔!”花承雄看着儿子的身手,侧着身轻声说:“月儿!这小子被她娘教得没啥血性了,说是知礼守礼!屁!到得战场讲礼有啥用?” 花醉月轻笑了笑:“三哥!慢慢来,别一下力度太大了,时间长点孩子自是会知道该如何做的!” 花承雄听得花醉月言语里的关心,开心的咧了嘴笑:“哥哥听月儿的,让这小子先逍遥几天!” 花承忠与花承勇仔细看着却皱起了眉头,冲张虎点了点头,张虎让人看着莫非小跑过来。 “将军!莫家小郎底子还行,要有人认真教倒也能习得武!”到了花承忠面前拱手道,以为花承忠是想问莫非的情况。 花承忠点了点头,招手示意张虎附耳过来,轻声吩咐了几句,张虎恍然明白拱手离去。 花承忠与花承勇转身来坐下,见花承雄与花醉月在低声说笑,两人竟是已经好了,转眼看了下认真看着场里的花娴和明若。 花承忠轻咳了声,面对花娴做出和善样子来,放柔声音对好奇看着自己的花娴说:“清宁!哥哥们练得好玩不?” 花娴与明若对看了眼,明若低下头来沉默不语,心下怜惜花家兄弟,从小就辛苦习武,被他给折腾成好玩的了! 花娴也更是掩不住惊奇,心里咆哮,花老四!快来围观!来听听你大伯咋说的,姐当日一句剑舞跟我闹腾! 第六十八章 对练 鞠躬感谢豆腐的更新票票!云雾一天双更已是拼了小命在赶了,最近万恶的电脑跟俺死别了没存货,三更的确压力山大呀亲!原谅云雾! 花承忠见花娴惊奇着,两眼闪光的瞄向场里,花醉月也好奇的看着自己。 神情如同手里拿了只棒棒糖般与花娴说:“清宁!舅舅让哥哥们比一比,看谁最历害好不?” 众人都被他的说法吸引了起来,好奇看向场里。张虎带了人拿着几把木剑过来,示意小郎们停下来让人分发给小郎们。 莫非见没自己的份,好奇的看着神情古怪的花继志兄弟。 花承忠站起来轻咳了声,冲莫非招手:“小九!过来看着罢!”莫非点了应了回来场边。 “你们平日可曾对练过?”花承忠和气的问花继志兄弟。 花继志将剑挽手垂下,两手抱着木剑拱手道:“回父亲!师父们有时会安排我们与人交手看看的!” 花承忠回头看了下自己兄弟,撇了撇嘴回头说:“你与小四先对练来看看!”众人都不由起身来一起站在场边观望。 花继志兄弟应了下来,花继武退到一边来,花继志与花继铭手持木剑相互拱手,一如一式的两人对练起来。 莫非擦了擦脸,将帕子交给隐形人般的砚思,悄悄挤在花娴身边站了来看。 场中两人你来我往的舞着手里的木剑,花娴看得津津有味,真实版武打场景哟! 花继志向左偏身闪过花继铭直刺过来的剑,回手往下斜劈向花继铭的右腿,快要劈到花继铭身上时,略停了下收了回来。 花继铭收回前冲的力道,回身向右斜刺过去,花继志正在收招来不及闪避,眼见得就要刺在花继志胳膊上了,花继铭急忙收了回来。 莫非轻声在花娴耳边语带羡慕的说:“哥哥们身法剑招都比我好哦!” 花娴回头看他满眼的羡慕,心下好笑,是男孩子就会有英雄梦,伸手拍了拍莫非的后背:“九哥认真学,也会很历害的!” 再仔细看了心里又觉就那么回事,两人动作一点不激烈,轻声说:“九哥!你觉得哥哥们真打起来谁历害?” 莫非看着来不及回答,花承雄已是暴怒吼道:“停!给我过来!” 花娴看过众人,发现花承忠兄妹脸上满满的失望,连明若也面上略有不屑。花承雄背着手在场边走了几步,面色不善的看着走过来的花继志和花继铭。 “玩过家家呢?”花继志与花继铭刚走近,花承雄大手啪的就扇在花继铭的肩上,暴怒下不同刚才轻拍,花继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花承雄见他这般不禁得力,更是暴怒:“这些年竟是只练些花架式,完全的中看不中用!” 回头与脸色不豫的花承忠道:“大哥!家里这些小子真是欠操练的,这样子哪像我花家人!” 花承忠点了点头,上前看着咬牙低头的花继志与花继铭:“志儿!你们平日的交手就是这样快到身上了就收回来?” 花继志与花继铭低着头斜看了眼对方,花继志躬身拱手嗫嚅道:“回父亲!是这样的!娘亲们说只是练习别伤到兄弟!” “抬起头来说话!”花承忠脸上阴云密布,女人家就是没见识,只知道护孩子。 “大哥!”花醉月见花继志与花继铭惶恐的样子,心软着开口:“别动怒!嫂子们舍不得孩子是常情,做娘的都疼自己孩子的!”说着眼含笑扫了眼花娴。 花娴见花继志额上冒汗,在父亲怒火下惶恐不安着,想起自己曾想过要补偿当日戏弄他的过失,陈氏也对自己还不错! “大舅舅!”花娴甜甜的笑着好奇唤道:“三哥这么听话你干嘛要凶他?” 花承忠听花醉月母女出声,压下心里的火气转头来放低了声音:“清宁!三哥是男儿!你还小不懂的!” 回头严肃与花继志说:“对战的时候留手,是想将来上阵时给敌人送功勋么?练习用的木剑能伤到什么样子,当年你这年纪我们都真刀真枪的对上了。” 花继志有所醒悟的点了点头,望着息了些怒气的父亲。 花承雄在旁边又拍了花继铭一掌,“认真与你三哥对打,二个中胜出一个才算,再刚才那样软绵绵的怕伤到,老子亲自动手把你两个放翻了!” 花承忠点点头,与花继志和花继铭道:“都不是笨的,明白我们意思了吧!认真的给我打!”挥手示意两人再行战过。 花继志与花继铭对看了眼,抱剑拱手下到场里。 “大伯!”莫非看着又动上手的两人,好奇问道:“要练好一定得真打么?” 花承忠回身摸了下莫非的头:“小九!你们家习武是看个人喜好,我们家不同!将来都是要到军中对敌的,敌人不会给你留手的!” 莫非‘噢’了一声点头不语,花娴白了莫非一眼:“大伯说的有道理!木剑练来又不会真的伤到如何,不真打想来是找不出不足的地方来的!” 花承忠兄妹齐齐点头,花醉月笑道:“是这样的!当年哥哥们与我对练都经常留不住手!清宁可也想习个一招半式的?” “噫!”花娴惊奇的瞪大了眼,看着花醉月两眼晶亮。“娘还习过武?”心里开始盘算自己要不要也学点来傍身。 花承忠兄弟都得意的笑起来,花醉月淡笑着扬起下巴:“娘幼时习过一点,虽不及哥哥们,一般常人可打不过我的!” 见花娴奇异着上下打量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嗔道:“清宁难道觉得娘是弱不经风的?” 众人见花娴面上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都忍不住轻笑,明若都破了面上淡定的神功,偏头眼里全是笑意。 花醉月有些羞恼的瞪了下自己的兄长们,伸手将花娴揽过来:“清宁!你娘真没那般脆弱,你爹都打不过我。。。”说着一下停住了。 花承忠兄弟装作没听见,眼睛盯着场里,心想起花醉月同骆滨打架的场面,忍住了得意面不改色。 花娴摇了摇花醉月:“娘亲!你好历害啊!以后可要保护我啊!”两眼崇拜的望着花醉月。 莫非在旁边见花娴这神情,心里‘哇’的惊艳,清宁要是这样看我多好啊!忍不住开口:“清宁!九哥也会认真习武保护清宁的!” 花醉月眼见得花娴这神情,心都酥了哪还记得刚想起往事的不快,摸着花娴的脸颊笑道:“那是自然的!谁敢惹我清宁,娘捧扁他!” 花承忠兄弟回头眼见花娴崇拜的望自己母亲,花醉月竟是提及往事都没有不快了,轻松着花承雄笑道:“清宁!虽是过了习基本功的时间,也可以习点轻浅的防防身的!” 花娴偏头想了想,学点简单的应该也好!拉着花醉月的衣襟笑道:“娘!你教我嘛!” 花醉月轻笑着点头:“好!清宁可得不怕吃苦才行!” 花醉月看了看一直不出声的明若,犹豫了下笑说:“清宁!现在你可以跟着道长习点基本功的,明若!晨练时带上清宁可好?” 明若看了看雀跃的花娴,淡笑了笑:“道家强身的法子,人人都习得的!” 花醉月淡笑着点头,莫非在旁边低声道:“清宁!学点强身就好了,别累着了。” 花娴这会心情不错,笑着点头应了下来。 场里花继志与花继铭两人,认真着真打了这半响,开始时招呼到对方身上时还收下力道,架不住打着打着收不住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虽是木剑,可击在身上还是会痛的,见旁边众人观望着有说有笑,没半点叫停的意思。起花承雄说的要打倒一个才算是认真的,不想自己倒下也就真上火干上了。 花承忠兄妹见两人过招神情,心知这下是真的打上身了,满意点点头淡笑。 最悲催的莫过于花继武了,被晾在旁边看哥哥们打得肉痛,心下担忧着会让自己也跟谁打一场么?偷偷瞟过场边看热闹般的众人,又不敢出声询问。 花娴好奇的问着花醉月:“娘你当初和舅舅们对练时,舅舅们舍得真打呀?” 花醉月脸红了红,看了眼含笑的三人:“与娘对练时自是要让娘的!不过经常还是会失手!” “月儿!哪次失手后不是让你打回来得更重?不如收住了挨得轻呢!”花承雄已是大叫起来。 花承忠与花承勇两人面上也苦笑,想起来还心有戚戚,当时伤到醉月别说旁的兄弟,父亲就会发怒的。 花醉月脸上红着低头轻笑:“哥哥们疼爱月儿!月儿那时不是不懂事么!” 莫非侧身与花娴轻声说:“清宁!以后我们对练时九哥也会小心别伤到你的!” 花娴横了眼莫非,皱了下鼻子轻笑:“说不定我比你历害呢!才不用你让我的!” 花承忠兄弟都笑了起来,花承忠叹了口气:“月儿!我们家小子要是能像清宁和小九这样,在我们面前胆子大些就好了。” 花娴眨了眨眼,看着花承忠认真说:“大舅舅!清宁刚到娘身边时也不敢的,舅舅们才回来,哥哥们还不习惯舅舅们脾气!” 见花承忠兄弟三人都若有所思的看自己,带着笑认真说:“哥哥们不是小孩子了,舅舅别光凶,认真告诉哥哥们该怎么做就好了!” 花承忠点了点头,回头看场里两人动作已经慢了下来,一身狼狈着气喘吁吁却不敢停下来。 “好了!”花承忠拍手叫停,张虎几人急忙上前察看花继志两人状况,花继志与花继铭松了口气软坐在地上。 第六十九章 如愿 “小九!习武就会日日累成这样!对练时打在身上也会很痛,你还想习么?”花承忠见莫非怜惜着看花继志兄弟,笑了笑问道。 莫非偏头思考了下,认真说:“技多不压身!小九也是男儿!” 花承忠兄弟对看笑了起来,花承雄拍了拍莫非:“小九是个好样的!得空就过来三伯教你!” 花承勇冲傻站了半天的花继武招手,花继武过来拱手躬身站好了。 “武儿!”花承勇笑笑与花继武说:“小九这般有兴趣,武儿同小九走两招?” 莫非听得兴奋起来,脸上表情跃跃欲试。 花娴看了眼兴奋的莫非,再看花继武却面有难色,心里动了下出声打击莫非道:“九哥!你不是武哥哥对手?武哥哥会为难的!” 莫非小脸一红,认真跟花继武说道:“武哥!非儿心知武艺是及不得武哥的,但非儿想试试!” 花继武纠结着看自己父辈们,刚莫非比划两下子都看到的,真动起手自然拿下没问题,可莫非不是自家兄弟,留不留手? 花承勇笑着拍了下花继武:“武儿教下小九怎么过招,不过!你不能被伤到,否则是你输。” 回了头又笑看莫非说:“小九!你要是能伤到武儿,你就赢了!” 花继武苦着脸与莫非下到场里,张虎给莫非也递了把木剑。 “莫九郎!你刺我一剑试试!”两人对站了花继武客气的冲莫非说。 “武哥哥叫我非儿或小九就是了!不必这么客气!”莫非冲花继武甜甜笑道,然后挥剑便直刺过去。 花继武本待再说话,见他刺过来一个偏身就闪了开来,莫非往前冲了一步才收回剑来站好。 “武哥哥躲得好快!”莫非笑着看花继武。“非儿这样刺得对么?” 花继武见他笑容诚挚,心里也多了几分好感,笑着说:“非儿!你出剑前要先估计我会闪避的方向,出剑的时候注意看我肩的动作,刺向闪的位子才能刺中的。” 莫非认真想了想:“武哥!我们再来。” 两人就一个出剑一个闪避着解说,练了起来。 花承忠与站在面前的张虎吩咐:“让人去将小郎们的衣物送来练功场,让他们住在这里好生操练下。” 张虎拱手应了,带了几人就去了各自的院子。 “大舅舅!”花娴出声问道:“哥哥们要住在这里?” 花承忠一边示意众人回到位子上坐下,一边笑了回答:“嗯!省得练得累了回去他们娘心疼!” 花娴与花醉月对看笑笑,“清宁不用住过来的。”花醉月淡笑着说,“清宁练点强身的就够了。” 花继志与花继铭缓缓活动放松了过来,与众人拱了拱手,倒没那么拘束了。 花承忠淡笑了笑,对花继志说:“真打起来,是不是练的不够的地方还多呢?” 花继志与花继铭对看了眼,两人都认真的点头。 “我让人与你们取衣物回来了,场里空的房间整理出来,往后你们住这好生操练着。”花继忠笑了笑说:“这次我们带回来的,都是战场上拼杀过的,好好与他们学着。” 花继志与花继铭拱手应了,不敢有异议。 “下去洗漱了换衣衫罢,身上哪里伤到痛或是怎么的要说出来。”花承忠扭头吩咐旁边的花安。“带小郎们过去与林老看看。” 花安躬身应了,引着花继志兄弟去往练功场后的屋子。 石头匆匆过来,行到花醉月身边低语了几句。 花醉月听完后看了眼石头,起身来笑说:“杰弟那边找我有事,清宁与明若与我过去,小九就哥哥们照看着了。” 花承忠兄弟笑着点头,花醉月起身带了一脸不明的花娴离去。 “娘?”几人在花园中匆匆行走着,花娴偏头叫道。 花醉月笑了笑,停下来看着明若道:“玄静道长回观了,让明宁与明若留下来看着你。你们就搬回我那边院子住,明日会接马玉涛进府来。” 明若听了颌首不语,花娴听马玉涛会来,开心叫了出来:“玉涛哥哥要过来?” 花醉月无奈的摇头轻笑:“嗯!你杰叔既然要收下做弟子,也是要出来见见世面的了。” 来得陆杰院里,下人在忙着收拾东西,陆杰在院中摆了桌椅看书。 花娴开心的跑到陆杰面前:“杰叔!今天看哥哥们练武了哦!九哥也在练呢!玉涛哥哥明天什么时候来呀?” 陆杰含笑抬头,宠溺的拍了拍花娴的后背:“娴儿你慢些说,练武很好玩么?你也练好不?” 见花娴两眼闪烁了下,笑了起来:“怕会吃苦罢!不过你也过了打基础的年龄了,不必强学!” 说着垂眼心下叹息,这孩子就是学东西晚了点啊!抬起头来笑着说:“玉涛那孩子我吩咐青叔去接了,省得明日进府人多。” 花娴听了开心点头:“哦!玉涛哥哥一会就到啦!” 陆杰带笑点点头,转头与明若道:“明若,你与明宁过年这时间就陪下清宁,清宁要开始出入些应对场合了,师姐说你们正好开始入世行走,替我照看着清宁罢!” 见明若含笑点头了,拍了下花娴笑说:“这丫头想来明若也知一二了,看着乖顺实际。。。” 明若淡笑了笑:“清宁还是讲理的!” 陆杰颌首笑了:“还好是这样!所以师姐把你们留下来帮我看顾着她,明日府里有宴,你们就上月姐院里住着了,有事直接与我说就是。” 明若淡笑着躬了躬身应了,花娴拉了明若:“杰叔!我和明若去娘那边布置屋子了,明宁过去了么?” 陆杰和花醉月对看笑笑:“去吧!明宁和你丫头们刚拿了东西过去。” 看着花娴拉了明若走远了,花醉月含笑轻叹:“还好杰弟请来道长师徒,有明若和明宁陪伴后,娴儿开郎了许多!” 陆杰也眼光还停留在院门处,顺口回答说:“毕竟是孩子!同玩伴一起自然不同在我们面前会拘着了!所以师姐才留下明若和明宁来。” 两人对视一眼,会心的笑了。 李青带了两名十岁左右的小厮,来得马玉涛的竹楼,在院里写字的马玉涛躬身迎了李青进楼。 进得楼来李青躬身与马玉涛道:“小郎!杰爷既然收你为弟子,往后在外且不可再像方才一般与老奴等人躬身了!” 马玉涛虽说等正式入陆杰门墙已久,今日终从李青嘴里说出此言,还是激动不已,嗫嚅着不知说什么是好。 李青淡笑了拱手,指了身边两名偷看着马玉涛的小厮道:“小郎!这是心明与心静,爷亲自赐的名!往后就跟在小郎身边了。” 心明与心静上前躬身行礼:“心明(心静)见过公子!” 马玉涛喃喃道:“心明!心静!”竟是忘了叫两人起身,猛地拱手道:“学生明白老师的苦心,定会严律自身!” 李青含笑点头,转身让桂香等人上前来:“小郎!换上衣衫带好功课,爷吩咐这就接你过府去!” 马玉涛见桂香与荷香手里捧着的新衣,脸上微红,既感激陆杰的细心,又为自己身世有些哀怜。 李青轻咳了声,面无表情极认真的说:“小郎既将是我家爷的弟子,那老奴就直言了!为师既亦师亦父,现下为小郎打点也是爷的脸面,小郎日后在爷面前多尽孝心就是了,不必想太多!” 马玉涛看着李青,听完后认真着拱手行了一礼:“是!多谢爷爷教导!玉涛自是不会负老师的苦心!” 同是一脸激动的马平,替马玉涛接过了衣衫,同马玉涛进屋去更衣,心明与心静跟了进去。 马玉涛一边换着衣衫一边对马平道:“平叔!你与。。。”说着看了下心明与心静,迟疑了下接着说:“与心明去书房把我桌子上的书收下吧!有他们在平叔与王妈妈就不用跟过去了。” 马平点了点头应下,转身去书房,心明跟在身后过去:“平叔!往后多指点!”出来门外心明笑着与马平说。 马平也笑着拱手:“小郎就劳烦你们的了!”两人一团和气的去书房收拾了。 李青上下打量着穿戴一新的马玉涛,满意的颌首轻笑:“小郎颇有些爷当年的气度!再放松些别拘束了,爷的弟子可是值得骄傲的!” 马玉涛听了笑着抬首,挺直胸膛淡笑道:“弟子当以此自豪!” 回首扫过屋里含笑的众人,带笑轻叹道:“努力这些年,终是得偿所愿!必将更努力将来希望可以让老师也满意有我这弟子!” 李青含笑颌首,对着意气风发的马玉涛做了个请的姿势:“小郎!出发罢!” 马玉涛昂首阔步行出竹楼,心明与心静带着书本等物跟在马玉涛与李青身后。 王蒙正与来访的王子陵正在园里漫步着,见马玉涛一身锦衣,昂首挺胸随李青带着一行人走过来,讶异着对视一眼。 两人拱手与行过来的马玉涛道:“玉涛兄!” 马玉涛停下来拱手回礼:“子陵兄!蒙正兄!” 王子陵含笑轻问:“玉涛兄这是?” 马玉涛淡笑,看了眼李青,见李青面无表情的候着不出声,想是看自己应对了。 “玉涛正要去老师处!”马玉涛淡然说,有些自傲却不张扬。“玉涛就不陪两位多叙了!” 三人拱手作别,王子陵看着马玉涛远去的身影,随口与王蒙正道:“蒙正也在这住了快四年了,何时也能拜入陆先生门下就好了!” 王蒙正看着马玉涛离去的方向,静默半晌无语。 过一会低头来转身继续走着,怏怏的低声道:“马兄确是才华比我强多了,而且不也是盼了多年才得如愿么?蒙正努力做好自己的学问就是了,不敢想得太多!” 王子陵与王蒙正慢慢走着,轻笑了笑:“蒙正这般好学,也会有如愿之日的!” 第七十章 弟子 陆杰对与自己行礼的马玉涛点点头,挥手示意在自己对面坐下来。 “嗯!”陆杰沉吟着,半晌抬头来说:“本来为师是想着让你来与我小住,不过!方才听月姐说,花家小郎们全都被迁去了练功场,玉涛也应该好好练习下武艺了,就去与花家小郎们一起操练些日子可好?” 马玉涛自是拱手应了下来,陆杰偏头与陆松道:“你与心明去收拾点衣物,送玉涛过去,与大兄说是我的意思,请兄长们费心指点下玉涛武艺上的不足!” 陆松含笑拱手,与心明转身去了本来给马玉涛安排的右正屋。 马玉涛感激的看着陆杰:“弟子让老师费心了!” 陆杰淡然摆手:“既然是我弟子,往后无需如此说,好生学好了为师自然不白费心思!” 马玉涛认真拱手:“弟子必不负老师期望!” 陆杰轻笑了笑:“过去后与花家小郎们好生亲近些!我那兄长们都是豪爽的性子,有甚不明的地方直接请教就是!” 见马玉涛认真听着点头称是,想了想又说:“我义父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不过面上倒是注重礼节,在他面前恭敬着就好!” 见马玉涛听得认真,又细细与他讲了花沐父子的性格,对花家小郎们就交代亲近但也不用刻意热络了。 马玉涛都暗自在心里记下了,陆杰交代完了,就挥手让他与候在旁边的陆松和心明心静过去。 来到练功场,陆松带着马玉涛行到坐在场边喝茶的花承忠兄弟面前。 “忠爷!这是杰爷的弟子马玉涛!”陆松对眼带询问的花承忠兄弟笑着说:“杰爷说既然府里小郎们在练功场操练,就送公子也来让爷指点指点。” 马玉涛拱手行礼道:“见过花将军!” 花承忠兄弟愣了愣,花承忠笑着挥手:“杰弟收弟子竟然没和我们说!马玉涛是吧?不必多礼,叫我大师伯就好了,这是二师伯,三师伯!” 马玉涛含笑微低了头,恭敬的执礼一个一个拜见了。 陆松在旁边微笑道:“小的就过去与公子收拾暂住的屋子,忠爷!劳烦替我家爷费心了!” 花承忠不耐的挥了挥手:“杰弟的弟子这还用说?去吧去吧!”陆松自是带着笑躬身,领了心明与心静走开。 “以前可认真习过武艺了?”花承忠兄弟上下打量着马玉涛,见他温文儒雅的样子,心想可别是要从头教过! “回大师伯!”马玉涛谦恭着拱手:“剑艺是自幼习着点的,今年开始老师让陆柏师父教了点剑法。” “陆柏?”花承雄高声道,兄弟三人对看了眼,花承忠抬手示意马玉涛起身坐下。 马玉涛心知这三人豪爽性子,也就大方起身来在旁边位子上坐下,直挺着腰微低头含笑:“是的!陆柏师父教着弟子剑法。” 花继志兄弟这会从后面屋子行了过来,花承勇的方向正好看到,就招了手示意两人快过来。 两人行过来躬身行礼,对新出现的马玉涛不由多看了两眼,掩不住眼里的好奇。 马玉涛起身来与两人拱手,不知两人身份也不好出声。 花承雄挠了挠头:“将小九和武儿也唤过来吧!” 花承忠冲旁边的下人点头,下人自去场里唤还在练得欢乐的花继武与莫非。 “玉涛!”花承雄挠着头纠结的说:“这是我们家三郎花继志,四郎花继铭!依着你老师干脆就师兄弟相称吧!玉涛多大?” 马玉涛含笑拱着手与花继志兄弟道:“花三郎!花四郎!请多指教玉涛!” 花继志与花继铭自是急忙也拱手回礼:“玉涛兄有礼!”听得父亲说师兄弟相称就好,相看了眼看着马玉涛。 马玉涛笑笑回身与花承雄拱手:“三师伯!玉涛过年正月十九就十七了。” 花继武与莫非也过来桌边了,莫非见了马玉涛,顾不得还有些气紧挤过来笑说:“玉涛哥哥几时到的?见到清宁了没有啊?” 花承忠兄弟相看笑笑:“小九与玉涛旧识了?那就不用介绍了,武儿,来见过玉涛师兄!杰叔的弟子!” 花继武自是上前行礼:“见过玉涛师兄!” 马玉涛含笑拱手回礼:“武师弟好!”低头对莫非轻笑:“老师刚让人接我过来的,还不曾见过清宁!” 莫非点了点头,不客气的走到桌边取了茶杯沏了茶来饮。 花承中兄弟笑笑:“小九与武儿去林老处看看,洗漱了更衣再过来,志儿铭儿同玉涛坐下说话罢!” 几人都应了,马玉涛大方坐下来,微低头恭敬望着花承忠兄弟。 花承忠兄弟见马玉涛举止大方,再看花继志与花继铭低头垂肩准备受训的样子。 花承雄郁闷的与花承忠说:“杰弟把这小子调教得还不错,我们家这几个这般胆怯样子看了真来气!” 花承忠白了花承雄一眼,有这样在别人面前踩自家孩子的么?“志儿!铭儿!抬头坐直了!嗯!志儿九月已经十七岁了,玉涛且记得志儿得唤师兄,老四老五就是师弟了!” 马玉涛含笑点头称是,与抬头起来看向自己的花继志和花继铭淡笑了笑。 花继铭心里不爽,不过是杰叔的弟子,在自家父辈面前抢什么风头,害自己兄弟被骂,却也不敢出声。 花承忠与弟弟们轻笑道:“玉涛既然与陆柏那家伙习了几天剑法,就让他练来看看吧!” 扭头吩咐人去取剑来,对眼里有些好奇的马玉涛说:“那家伙与我们可极熟着,他的剑法吧!适合防身不适合上阵!” 马玉涛与花继志兄弟都眼里更好奇,伸长脖子听花承忠说。 花承雄在旁边大笑:“大兄说的是!那家伙若是带兵,咱们兄弟三都轻易灭了他,不过他能逃脱!私底下若是。。。”不禁挠了挠头。 花承忠笑着白了眼花承雄:“私下若是结了死仇,咱们兄弟单对他,活下来就是他有啥不好承认的?” 花承雄嘿嘿笑了两声:“各有所长嘛!杰弟手底下多是这种,而且杰弟不就是对单赢不了,可要是对阵上了,咱们就险了。” 花承忠笑着点头,对听得入神的马玉涛说:“玉涛!去练剑来我们看看!” 马玉涛正听得说起自己老师,有些恋恋不舍还是急忙起身来,接了旁边送上的剑来下场。 花继志与花继铭压不住心里的好奇,胆子终是大了些,花继志轻声问道:“父亲!带兵杰叔比父亲们历害?” 花承忠见花继志终是大胆着主动询问了,含笑颌首道:“你爷爷多年前就曾说,杰弟是帅才,而我们当时才堪堪能为将!” 见花继志与花继铭眼神转动着,加重了语气认真说:“别以为府里要你们敬重杰叔,会是因为他救了老二,杰叔的才华在哪都值得人敬重的!别看他现在行动不便,就连王。。。” 说着忽觉失言,住口来轻咳了声,看着场里的马玉涛说:“反正不许对杰叔有任何不恭敬,这马玉涛是他现在唯一的弟子,不管是何出身,都给我当自己家兄弟对待!知道了么?” 花继志与花继铭点头应了下来,心里各有思量不提。 马玉涛一路剑法认真施展开来,收了招吸气站好,见花承忠招了下手,就从场里走了回来,在场边将剑递回给下人。 “嗯!”花承忠兄弟对看了眼,“老二!这类你擅长些你来说罢!” 见三少年都眼巴巴等自己评说,花承勇轻咳了下开口:“算是有些根基了,杰弟可有说过将来希望你?”说着眼神询问马玉涛。 马玉涛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仔细想了想回答说:“老师并未提说,只让玉涛样样都认真学着!” 花承忠三人对视了眼,沉默着想陆杰意图。 “杰弟的弟子,想来杰弟期望甚高的,如此没必要在冲锋陷阵上下功夫,老二!你就指点着他练练自身防身吧!”花承忠拍板说道。 花承勇点头称是,笑看下马玉涛道:“我可不会给你老师面子,做好受苦打算吧!” 马玉涛含笑拱手应了下来,花继志与花继铭在旁心里羡慕。 花继忠起身来同弟弟们笑道:“今日就到此吧!让他们小辈多亲近亲近!晚饭时让人来通知就是了!” 花承勇与花承雄笑着点头起身,兄弟三人一道离去,马玉涛与花继志兄弟躬身行礼送了。 “马师弟!”父辈们走远了,少年们也就不拘束了,花继志笑着道:“在杰叔门下多久了啊?” “志师兄!”马玉涛一边坐下一边含笑说:“玉涛也是方得老师恩准入门墙,正式师礼还不曾行过呢!” “哦!”花继铭坐下来惊奇道:“那不是还不算得正式弟子!” “正是!”马玉涛面色不变的含笑点头:“老师安排待年后再正式行礼!” “小四!”花继铭不悦的看了眼花继铭:“杰叔是何等人!既是开口认了自是正式弟子了,杰叔才不会在意那些繁琐礼节!” 花继铭讪讪笑了笑,对马玉涛拱手:“马师兄勿怪!” “铭师弟说的没错!志师兄说得也有理的!”马玉涛大方带笑摊手道:“不过老师肯认我这弟子,正不正式又何妨?” 花继志与花继铭对视了眼,都含笑道正是如此。花继铭心里却不舒服,认为马玉涛是在冷嘲自己。 第七十一章 谁好? 快到晚饭时,从正德院来了下人,邀请小郎们过去院里先。 花继志兄弟同刚熟悉起来的马玉涛和莫非,各带了自己贴身小厮就随来人一起过去。 进得正厅,小郎们齐齐与主位上的花沐行礼问安,转头与莫白也行礼。 不待其它小郎还在候了莫白开口才站起来,莫非飞快奔到莫白面前,拉了莫白衣袖兴奋的说:“爷爷!非儿今天与武哥哥练武呢!志哥和铭哥还对练了一场,可惜玉涛哥哥舞剑时非儿去洗漱啦...” 莫白笑着宠溺的摸着莫非的头,打断他的话说:“非儿!迟些再同爷爷讲,还没同伯伯婶婶们见礼呢!” 莫非脸红了红,回头冲旁边的花承忠兄弟先行了礼,又走向旁边还在指使着下人的花家夫人们。 马玉涛见状同花承忠兄弟见礼后,跟在莫非后面,自有华叔在旁边引见着两人。 花承忠兄弟挥手示意花继志三人可自行在旁边候着,与陆杰说笑起来:“杰弟!收弟子这么大的事也不与哥哥们说,可是不应该!” 花沐与莫白好奇看了眼马玉涛,回头看着陆杰,等他回答。 陆杰轻笑了笑,淡然的说:“不是这就告诉哥哥们了么!杰儿打算着年后再正式行礼!” 花沐认真着对陆杰说:“杰儿!既是你第一个入门弟子,这事要好好操办不能马虎!” 说着冲马玉涛招手:“孩子!你过来!” 马玉涛匆忙与旁边的莫非和花三夫人拱手,走到花沐面前认真躬身行礼:“后辈马玉涛见过花元帅!” 花沐将马玉涛拉起来,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回头与莫白交换了个眼色,笑眯眯的问道:“马玉涛!杰儿这些年打算收的第一个弟子!可有甚长处?” 马玉涛含笑大方拱手道:“学生细思来现在还无甚长处,真要说也仅是好学这一点了,能得老师青睐实在是万幸!” 莫白微微颌首淡笑:“不错!有此一点足矣!想来天份也极佳,倒不必妄自菲溥!” 花沐再仔细看了看马玉涛,扭头见陆杰含笑不语:“杰儿!教导多久了?” 陆杰淡笑着开口:“平日倒没怎么教导着,这些年他正好住在客栈里,有闲时指点一二罢了!” 花沐又细细问了马玉涛,出身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等身世问题。 马玉涛沉着的将自己身世说了,花沐与莫白对看了眼,见他说得身世时并无卑微之状,再说到陆杰收他入门也无张扬之意,心下都满意的点点头。 “杰儿既然收了你入门下,往后在这府里就如同自家一样罢。”花沐抚须淡然说道:“往后就唤我花爷爷就是了!” 马玉涛回头看了眼陆杰,见他微微点头,躬身认真行礼,诚恳的唤了声:“玉涛见过花爷爷!” 花沐颌首受了礼,指着莫白笑道:“这个嘛!莫四爷爷!”莫白含笑点头,看着马玉涛。 马玉涛认真又拜了下去:“玉涛见过莫四爷爷!” 莫白淡笑着受了礼:“嗯!听我家几个孩子都回来讲过,玉涛倒是个有才的!好生随杰儿学着,别负了你师父的盛名!” 马玉涛含笑点头:“玉涛当认真遵从老师越教诲!竭力不负老师苦心教导之恩!” 众人都齐齐满意点头,陆杰淡笑着挥手道:“玉涛!与小郎们一起去罢!” 马玉涛含笑应了下来,与众人施了一礼后去到旁边花继志身边。 花醉月拉着花娴的手走了进来,明若明宁跟在身后,灵娘与安心最后跟着。 “月儿(清宁)见过父亲(外祖)!”母女俩齐齐行礼,明若和明宁在后面也唱了个诺。 花沐眼微眯了下,含笑挥手:“起来罢!快见过莫四叔!” 花醉月与花娴含笑起身,花醉月回头与花娴说:“这是莫四爷爷!幼时可疼娘的了!” 说着拉了花娴一起拜了下去:“四叔安好!月儿带清宁一起拜见四叔!” 花娴也含笑着说:“清宁见过莫四爷爷!莫四爷爷安好!” 莫白笑眯眯的伸手扶了花醉月,转头对花娴说:“起来罢!” 花醉月起来时偏头与花娴微微点头,花娴也就大方起了身来含笑站了。 “月儿!回来就好!”莫白打量着花醉月笑道:“月儿家清宁我也听非儿说过好些次了,是个聪慧的!得闲来莫家小住,我家静秋也正好回京了。” 花醉月笑着回答:“四爷爷!得闲月儿定会带清宁过府的。” 花娴含笑看着母亲与莫白说话,花醉月回头见她在这拘束,扭头就笑道:“去与你舅舅们和舅母见礼罢!然后去寻哥哥们!” 花娴笑着屈膝应了,回身与花承忠兄弟行礼。 待花娴见过花夫人们后,走到马玉涛面前轻笑:“玉涛哥哥!别来可好?” 马玉涛含笑点头:“一切都好!清宁可安好?” 莫非插了过来,拉了花娴坐下:“清宁!头先走了也不说声!九哥今天学了好多...”坐在花娴旁边就开始兴奋着说了起来。 马玉涛与花娴对看笑笑,不以为意的回身与花继志聊起来。 花娴跟莫非点头:“九哥!刚杰叔唤我和娘有事的,等下说哈!” 说着起身回头拉了明若与明宁过来坐下:“明若!明宁!杰叔说了咱们如同姐妹的,这些都是我哥哥们,不用拘束!” 几位少年都停下话头来,冲明若和明宁拱手微笑示意,明若与明宁也就行了一礼大方坐了下来。 莫非眼巴巴瞅着花娴,见她重新坐下了,又开始靠过去:“清宁?” 花娴无奈的与明若笑了下,偏头轻声与莫非说:“玄静道长回观了,明若与明宁要入世行走,就留在府里顺带指点我呢!下午忙着收拾屋子,就没来看你了。” 莫非‘哦’的点头,扭头冲明苦甜甜笑道:“明若!明宁!我是清宁的九哥!清宁拜托你们照看了!” 明若与明宁对看笑了,回头对莫非说:“我们与清宁极有缘!彼此看顾才是!” “嗯嗯!明若与明宁真好!”莫非甜笑着,回头又与花娴说:“对啦清宁!明天静秋姐姐会过来呢!她也早想见姑姑和清宁的了!” 花娴抬眼看着莫非:“静秋姐姐?” “是啊!二叔家的,我们这一支嫡系就姐姐一个女郎!”莫非点着头含笑说:“静秋姐姐人很好的,清宁会喜欢她的!” 花娴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撇开目光来点头:“哦!明天清宁就会见到姐姐的。” 莫非见花娴有些不以为意,急急的与花娴说:“真的呢!静秋姐姐人可好了,说话温柔极了,经常给九哥准备吃的用的,清宁!你看!” 说着莫非将腰上挂着的玉佩取下:“这个是姐姐帮我打的络子,好看吧!” 花娴心里无奈,小朋友就是麻烦,自己觉得好的就非得人家认同。含笑转过头去看,故意语带惊讶的说:“哇!真是很漂亮的呢!” 明若与明宁这些日子已是了解些花娴了,见她这般夸张的神情,都低了头在心里暗笑。 莫非得意的将玉佩取了下来:“清宁喜欢就送给清宁玩吧!明天跟姐姐说下喜欢什么花样,姐姐会给清宁做的!” 花娴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那是你姐,喜欢做给你可不代表人家就得给我做吧,再说姐也没多喜欢这些东西。 “九哥!”花娴含笑柔声说:“这是姐姐做与你的,可不能送了人的!九哥说姐姐人极好,明日见了姐姐,让姐姐为清宁另做个好啦!” 莫非笑着点头,又猛的摇头:“姐姐做了很多给我的,这个清宁拿去玩就是啦!”坚持着拉了花娴的手要塞给花娴。 “九哥!”花娴收了笑,认真看着莫非摇头:“如果是清宁做了东西给九哥,九哥拿去与了别人,清宁就会生气的!所以九哥这样不好!” 莫非见花娴板了脸,听了她的话也有些怯了,急忙说:“清宁放心!清宁给九哥做的东西九哥都收得好好的呢!谁也不会给的。”也不敢再将玉佩塞给花娴了。 花娴见他有些吓着的样子,心里恶趣味忍不住了,淡笑着偏头道:“明天见了姐姐告诉她,九哥对清宁最好了!你要把她做的东西送我哦!清宁的东西谁也不给呢!” 莫非小脸一红,纠结着想哭:“清宁!”心想静秋姐姐本来不生气,你要这样一说就说不定了。 坐在花娴旁边的明若与明宁,已是忍不住偏头去偷笑了。 花娴狂忍笑意,做出眩然欲泣的表情来可怜道:“难道九哥不是对清宁最好么?” 莫非还来不及从纠结中走出来,眼见得花娴这神情,急忙哄道:“九哥当然对清宁最好的!清宁!别乱想啊!”心里想静秋姐姐温柔大方的,不会在意自己疼清宁多些的! 花娴瞪大了眼点头:“九哥最好了!”莫非见她没了伤心表情,正开心着要再说话。 “明若!我九哥是不是极好啊!”花娴说着扭头扑进明若怀里,借机偷笑开来。 明若与明宁眼里含着笑,明若挥手在花娴背后轻拍,用衣袖遮了花娴闷笑抽动的肩。 “莫九郎是个好哥哥!”明若忍着笑正经夸奖道,明宁也含笑看着莫非点头,莫非自是心中得意,将头都扬了起来。 第七十二章 晚宴 花沐与莫白说着话,正好扫到花娴扑入明若怀里,心里顿时不悦,这等大众下举止如此不端!眼看了厅里莫家爷孙与马玉涛,压下火气来面不改色。 花娴直起身来,冲明若和明宁挤了下眼,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欺负小朋友,就回身与莫非笑:“九哥!讲讲下午可有学到什么吧!” 莫非见她主动要自己讲,兴奋着咧嘴来笑了与花娴讲起来。 马玉涛在旁边看得清楚,心里暗叹,清宁竟是开朗了许多,不像初见时小心翼翼了,也敢作弄起莫非了。 陈氏上前躬身问花沐:“父亲!可以传酒饭了么?” 花沐看了看厅里众人,小辈们都在旁边桌子坐了,花家三位夫人安排好后候在一旁。 挥了挥手道:“传吧!你们也自坐了,莫四叔不是外人,不必拘着!” 陈氏自是笑笑躬身退了下去,与人吩咐了后同赵氏杨氏同小郎们一桌坐了。 花沐这边带了个头后,花承忠兄弟同陆杰花醉月就轮渡与莫白敬起酒来,桌上自是说笑不断。 花娴冲莫非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饭菜摆好了啉声,桌上其它人都含笑看着两人。 莫非小脸红红,回头看了下另一桌,花娴轻声恼道:“那边是长辈,且在饮酒!我们得乖乖的食不言!” 莫非看了眼有些恼意的花娴,赶忙点了头轻语:“清宁说的是!回头九哥再和你说啊!” 花娴白了眼莫非,正经坐好不出声来。陈氏见都安静下来了,就抬手示意道:“都用饭罢!一会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一大早有事安排!” 桌上小辈们点了头,不再出声用起饭菜来。 众人很快用好饭菜,下人送上茶水,花家三位夫人轻声说着明日的安排,一众小辈听她们有事,也就静静的不出声。 花娴与明若明宁对看了眼,轻声与陈氏说:“大舅母!清宁与明若明宁先回院里罢?” 陈氏看了看旁边桌上还是喝酒的众人,笑笑点头:“清宁!你们自行离去就是了,不必过去了。”花娴与明若明宁与众人行了一礼起身离去。 花继志兄弟与马玉涛和莫非也都眼望着陈氏,等她安排自己等人。 陈氏含笑轻声问:“玉涛是安排着和志儿他们也暂住练功场了罢?九郎自是和莫四叔住逍院罢?” 马玉涛拱手轻声道:“学生是和小郎们一起的!” 莫非眨巴了眼:“非儿不知!” 陈氏笑了笑:“九郎同哥哥们先去练功场一起玩会罢!晚点让人过去接你到四叔院里可好?” 莫非看了眼旁边长辈们还说笑着喝酒,自是不愿留下,含笑点头道:“非儿与哥哥们去!” 陈氏点了点头,几位少年起身来行礼后悄悄退了出去。 花娴和明若明宁出来正德院,到了花园中花娴长舒了口气:“啊!米长辈看着了才轻松呀!” 明若与明宁笑看着她伸手伸脚夸张的样子,明若拉了把花娴:“清宁!这样子让人看见了不好!” 花娴笑着依了明若身上:“咱们三个不是外人吧?明若与明宁可是清宁最好的朋友哟!” 明若无奈的笑看花娴,伸手揽了她站直:“清宁!无人时随意些自是无妨,我们知道你性子洒脱的,旁人却不会这样认为!” 明宁也含笑点头,拉花娴自己站好:“清宁!回去再说!” 花娴皱了皱鼻子,不以为意着站好:“嗯!回去啦!”三人又慢慢往前走。 一众少年出了正德院,莫非就撇下众人跑身前方:“清宁!”唤着远处还看得见身影的花娴。 花娴与明若和明宁停下回身,看着跑过来的莫非皱眉:“九哥?” 莫非到得花娴面前,挠了下头才发觉没事要说,只得讪笑了笑:“清宁!九哥就是想告诉你,早些歇着!” 花娴心知他只是关心自己,想与自己亲近,放温柔了含笑轻声说:“九哥!清宁知道了!你也别和哥哥们玩太玩哦!” 莫非开心笑着点头:“嗯!那九哥去了哦!”见花娴笑着应了,转身回去远远观望着的少年们身边。 花娴和明若明宁远远屈膝行了一礼,与众少年们告别,众少年也远远拱手回礼无语看她们离去。 马玉涛轻拉了下莫非的衣袖,示意他走慢些有话要说,两人放慢脚步走在花继志兄弟三人身后。 “非儿!”马玉涛轻声叫着莫非:“老师说过花爷爷面上很重礼节,有长辈在面前与清宁别太亲昵!” 莫非听得停了下脚步,不解的看着马玉涛。 马玉涛扯了下莫非慢慢往前走:“头先清宁与你说笑着,我见花爷爷看到她赖在明若身上面上不喜。。。清宁与你亲近,可也不能让长辈觉得失礼了!” 莫非张着嘴‘哦’的吃惊,狐疑的看了看马玉涛,见他神色坦然不似说慌:“玉涛哥哥看清楚了?” 马玉涛淡然看了看莫非:“非儿!我知你还天真!清宁和你处境不同,回去问过你三哥就知了!” 莫非小脸皱成一团,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嗯!我会问下爷爷该怎么做才好!” 马玉涛淡笑了笑,与莫非两人低了头默默走着。 “三哥!”花继铭与花继志在前面也咬着耳朵,示意花继志瞧后面。“马师兄与莫小九都同清宁相熟啊?看样子清宁与他们可比我们兄弟亲近!” 花继志面上笑着并不回头看,眼里却有些严历了轻声说:“玉涛是杰叔弟子,熟悉些是情理中的,我们那有与清宁细处过?别胡言乱语!” 花继铭有些酸酸的说:“不过是杰叔弟子!刚听得家世也不咋的,父亲竟然还要我们学他举止,我们可是自从受世家教导的!” 花继志与花继武都不由停了下脚步,看了眼花继铭,又回头看马玉涛和莫非应是没听见,这才再往前走。 花继志郁闷的咬牙轻声说:“这话要不你在三叔面前去说,要不就别再提了!你是质疑父亲们的眼光么?” 花继铭被噎了一下,面上一僵怏怏道:“父亲怎么也看不顺眼我们的样子!罢了!不说就是了!”垂头不言语了。 花继志与花继武两人对视苦笑,花继武轻声说:“想来是父亲们对我们期望过高,我们尽力做到父亲满意就是了。” 花继志点点头:“小五说得对!我们尽力就是了!” 莫非轻声问马玉涛:“玉涛哥哥!为何我总觉得清宁对我不像是妹妹对哥哥呀?” 马玉涛偏头看了他不由含笑:“非儿!你真是可爱!” 莫非不满的撇嘴:“玉涛哥哥!你怎么也哄小孩子一样的,非儿可不是孩子了!” 马玉涛见他鼓着腮帮,糯糯的说自己不是孩子,心里不由想笑,忍住笑意认真说:“嗯!非儿当然不是孩子的!” 莫非拉了拉马玉涛衣袖:“跟我说说嘛!清宁对着你和对着我好像不一样的!” 马玉涛无奈摇头淡笑:“非儿!你是清宁的九哥!清宁与我算是相知好友,自然是不一样的!” 莫非听得马玉涛说与清宁是好友,而自己是哥哥就咧嘴得意了,偏头又皱眉:“那怎么清宁与你好像更亲近的样子?” “非儿!”马玉涛皱眉:“怎么说呢?有时与亲人不能说的,与朋友反而能说说,可能是这样子的吧!” 莫非纠结的挠头:“怎么会呢?非儿觉得没有不可以跟家人说的呀?” 马玉涛拉了他走快些:“说过清宁与你不一样了!回去问你三哥!”真心不想跟这小孩再说下去了。 几人在练功场的房间都挨着在一起,站在练功场后这排房子前,几人相对看看,各回各房间吧,莫非又如何安排? 莫非看了看几人,笑道:“玉涛哥哥!今日就别看书啦!不如大家一起玩棋?” 花继志兄弟也笑了点头,“一起到厅里吧!”花继志笑着引众人来到大厅里。 花家夫人们静静指使着下人,将旁边桌子收拾好了,陈氏轻轻行到花沐旁边。 “父亲!小辈们都安排好了,媳妇们还要查看下明日的安排,就先行退下了?”陈氏屈膝行了礼轻声说。 花沐偏过头来看了眼陈氏,又扫了眼厅里,微微点头:“去吧!都安排妥当些!” 陈氏行了礼退了过来,与赵氏和杨氏一起出去了。 莫白脸上微红带了些酒意,偏头与花沐笑道:“沐老头!你们欺负今日我家就我一个在是不?” 正端杯与莫白敬酒的花承勇有些羞意:“四叔!勇儿敬了这杯,就与父亲也喝一杯可好?” 莫白笑着举杯饮了,拿着空杯笑看着花沐父子。 花承勇重新倒上酒后,嘻笑着凑到花沐面前:“父亲!孩儿再敬父亲一杯!祝您事事顺心!” 花沐白了眼花承勇:“没出息的!白老儿今日就是落单了,不趁这时欺负等何时!”说着笑了拿起杯来喝了。 “沐老头!你等着,明日看要不要放过你?”莫白不依的拉了花沐的衣袖高声叫道。 “老白!咱们兄弟感情好才说笑!”花沐笑着安抚莫白:“我知你明日定会帮着我的,今天就先与你喝痛快了可好!” 莫白还是不依的扬起头来,斜看着花沐不出声,桌上其它人都不由低头偷笑。 花沐此时还无甚酒意,笑了端起刚满上的酒杯来:“老白!自罚一杯成吧!咱哥俩啥交情,下次上你家你这样说保证我不会置气!” 莫白这才含笑道:“可是你说的!我可记着了。哼!要不是想着明日你府里有事,今天非跟你单喝让你趴下!” 花沐笑着连说‘那是!那是!’,心想真喝起来你一会就得趴下了,还让我趴下? 第七十三章 开府 大清早天未亮陈氏就起身来,同已候着的一大群管事去前院,一路走一路不停安排着,不时有人领命离去。 来得前院,赵氏和杨氏也匆匆带着人到了正厅,三人不顾得平日见面的客气,坐下一边匆匆用着早饭,毕竟今日客到后可就要全力招呼应对了。 陈氏取过旁边许姨娘递上的帕子擦了嘴,见两人也整齐好了,起身来在正厅再仔细查看后:“弟妹们同嫂子在园里四处再查看一次!” 赵氏和杨氏自是随了陈氏一起,在前院花厅等处细细查看了,再到花园走了一遍。 陈氏与赵氏和杨氏认真道:“厨房二弟妹仔细安排了!三弟妹回头花园就看好了!有什么不妥就让人速度来前院通知我!” 赵氏淡笑了笑:“嫂子说的是!厨房这边我再仔细了看看去,妥当了再到前院!” 杨氏也点了点头:“花园的人手全都安排妥当了,先到的都是女眷同孩子们,我与嫂子就在前院先迎着吧!” 陈氏与二人也挤了个笑:“今日大家都留神着些,虽说今日客不多,到底是爷们回来头次待客!” 赵氏与杨氏自也是一副认真神情,陈氏淡淡的笑笑:“嫂子是自知能力有限,所以才请了二弟妹来操持厨房,三弟妹打点众夫人!男客么!多会下朝后才到,自有老太爷和老爷们应对!就麻烦两位弟妹了!” 陈氏说完与两人一礼,赵氏和杨氏急忙笑着也回了礼,都道自家人是应当的。 三人在花园中分开来,赵氏带了几个管事娘子去大厨房,身边的欧阳嬷嬷扫了眼,几位管事娘子自是放慢脚步离得远些跟着了。 “夫人!赵四娘子做事极妥的,这大夫人这次竟是交权出来了?三夫人也没出来闹腾争厨房这块肥肉?”欧阳嬷嬷面上虽笑得皱纹如同菊花一般,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语气。 “哼!全抓手上她安顿得了?这次又不是啥大宴,要不是想着爷们才回来,我还宁愿轻松着呢!”赵氏不屑的撇撇嘴。 “夫人说的是!毕竟还在一个府里,脸面还是得做的!”欧阳嬷嬷躬了身跟在后面轻笑。 赵氏冷笑了下:“毕竟花家丢了脸,我们这房也跟着不好看,让下面的人打紧了精神,今儿虽说人不多,可全是重要的万不能我们这出事!” 欧阳嬷嬷自是陪着笑答应了下来,来得大厨房外就见院里到处是下人,在忙着分菜捡切的,自有管事的在旁边紧盯着。 赵氏示意上前来的赵四娘子跟着,不顾得烟雾弥漫着夹杂各种菜味,进了厨房再仔细查看。 大厨与厨娘们自是放下手里活计来,要上前与赵氏请安,赵氏摆了摆手:“都各自忙活要紧!今日做好了不出错全都有赏,谁哪要是出了岔子……” 众人自是齐声保证了会帮好,赵氏点点头,走到大厨身边轻问:“赵四!今日的重要就不与你再说了,有不妥的让你娘子速度想办法,可别光眼皮子浅了!” 赵四讪笑了下,低头躬身回答:“夫人的吩咐!小的夫妇怎么也得给夫人争个脸面的,夫人放心就是了!”心下忐忑是不是自己娘们,贪狠了夫人在警告敲打…… 赵氏不动声色,四处看看就出来院外,淡淡与赵四娘子说:“东西与人手都与你备齐了,这边就同嬷嬷仔细了看好!有事让人来唤我!” 吩咐好带了贴身丫头春枝回自己院,在路上不由抱怨:“又得换身衣物,真是麻烦!” 莫家大夫人刘氏一大早收拾妥当就到了前院,莫三夫人杨氏已是同莫凡先到了。 “大嫂!”莫三夫人杨氏笑着唤道,莫凡在旁边行礼与刘氏请安。 “三弟妹倒是同凡儿来得早呢!”刘氏笑吟吟着受了礼,抬手扶了莫凡起来。 “父亲可交代要我们早过去帮忙,自然得早早准备了!”杨氏轻笑笑。“就等二嫂家的了!” “哎呀!大嫂和弟妹都到了,我们来迟了!”莫二夫人苏氏带了莫易和莫怡,远远的就高声笑说。 “我也刚到的!三弟妹倒是来得最早。”莫大夫人轻笑了说,与莫三夫人一起示意莫易兄妹起身。 “既是都到了就出发!”大夫人淡淡说着,下人自是在大门口马车前放好长凳,各自上了一辆车就赶往花家。 “怡儿!”坐在马车上莫二夫人想了想,还是认真同莫怡说:“过去离花醉月母女远着点,你可是世家正经的女郎,那母女实在……” “娘!”莫易皱了眉插嘴:“爷爷和父亲那?” 莫怡垂头低眉目着轻笑:“娘!怡儿知道应对的!娘是不放心怡儿么?” 苏夫人瞪了眼莫易:“你妹妹和你们能一样么?两家交情你们兄弟多照看下那丫头是可以的,你妹妹如今在世家声名太旺,不知道招多少人嫉恨着,与她们近了不是送人话柄?” 莫易不认同的皱起眉头:“姑姑同清宁……” “易儿!”莫二夫人轻斥,严历的看着莫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是姑姑同清宁人不好!你要为着妹妹着想,她如今的声名付出了多少努力?” 莫怡伸手拉了莫二夫人的手,轻柔的笑着说:“娘!女儿不过昨日说了下对清宁有些好奇,女儿自是知道应对的,你放心罢!”扭头与莫易轻眨了下眼示意他别再说了。 陈氏与杨氏一起将开府第一波客人,莫家三位夫人一行迎入花厅,久未见面的几位夫人相看嘘唏。 “三郎!五郎真是一表人才呀!”陈氏笑着扶起行礼的莫易和莫凡。 转身笑得更是灿烂:“静秋!与婶子好好瞧瞧!早听闻静秋在女郎中可是出类拔萃的,果然是个谪仙一般的!”陈氏拉了莫怡舍不得丢手。 杨氏受了莫易莫凡的礼,也上前来笑着说:“哎呀!苏姐姐!真是想抢了你家静秋来。”一边说笑一边伸手扶了行礼的莫怡起来。 陈氏从手上褪了个玉镯下来,笑着就套上莫怡的左手:“这些年都不曾出门走动过,改日过府再另备见面礼,这个静秋带着玩玩!” 莫怡面上柔柔的笑着,扫了眼自己莫二夫人,见她含笑点头:“静秋谢过婶娘!”仪态大方的屈膝。 杨氏含笑轻声道:“我可是与静秋特地备了礼物,回头静秋回府再带上。” 莫怡自是又自然的与杨氏含笑屈膝,莫二夫人笑着出声:“瞧你们俩!别宠坏了她!” 陈氏与杨氏自是笑着将莫怡一通好夸,言怎么宠也不为过了,莫易和莫凡静静站一旁看母亲们说笑。 莫大夫人淡笑着出声:“汝芳!(陈氏名)咱们两家不是旁人,我们家老太爷特地吩咐我们早来,能帮衬一二的。” 陈氏与杨氏对视一笑,陈氏含笑走到莫大夫人面前:“刘姐姐!妹妹自是不会与你们客气的,我们妯娌这些年不出门,回头其它夫人们来了,可要提点着妹妹们!” 莫家三位夫人自是含笑应了,回头看莫易与莫凡站在一旁,陈氏拍了下脑门笑:“刘姐姐你看!还好今日是你们先到,竟是忘了催小郎们出来。” 杨氏也一愣,立马又挤了笑出来:“哎呀!真是还好不是旁人。”莫易与莫凡自是急忙拱手行礼,道在这陪陪娘亲正好。 莫家三位夫人相看笑了,三夫人打趣道:“是我们来得太早了罢!都不是外人来的,否则哪有这么早上门的?” 杨氏看费嬷嬷正要悄悄出去唤小郎们,招手让静月过来:“莫家小郎们也不是外人,三郎!五郎!我让这丫头领你们去四叔院里可好?” 莫易与莫凡看了眼自己娘,莫大夫人轻笑了问:“四叔昨日可是饮醉了?这样也好,小九还是太小了,小三小五过去照看着!” 见莫易莫凡拱手应了,又看莫怡微低了头恬静的样子站着:“静秋!你也去吧!” 莫二夫人本打算着将莫怡拘在身边的,莫大夫人已经这样说了,也不好出口拦阻,只冲莫易瞪了一眼。 莫易三人带了随身下人,随静月走入花园,莫凡见四下无人,舒了口气:“随娘亲们在一起最没意思了!小九最好了,与四爷爷早过来玩了。” 莫怡看着前方微笑着行走,柔柔的细声道:“五哥!别乱说话!可不是自己家来的!” 莫凡听得莫怡细如蚊虫的低语,看她脸含微笑若无其事接着慢慢走着,脸红了红:“怡妹妹!凡儿知道了!” “在外面叫我静秋!”莫怡面不改色又低语一句,莫凡忍住想挠头的冲动,垂下头来不语了。 “静秋说的是!别光嘴快!”莫易看莫凡沮丧的样子,心下好笑静秋收拾他可真是容易。 “三哥!”莫怡悠悠的唤了句,也没停下来。“姑姑和清宁那里真不让我去呀?”心里懊恼年轻时的姑姑可是自己的偶像,女子能活得那般肆意洒脱多好啊!可惜却是笨了点,情之一字…… 莫凡在莫怡问出时就惊讶道:“怎么不可以?”见莫怡还是头都不偏一下,莫易却横了自己一眼,郁闷的低下头来。 莫易仔细想的了想:“我们问过四爷爷可好?”偏头看莫怡,却见她竟是有些神思恍惚,心里不由也多了两分惊讶。 第七十四章 贤淑 “三哥!五哥!”莫非听得莫易等人来了,开心跑到院里来迎。 “静秋姐姐!”转身莫怡时小脸收了笑,一副委屈的模样:“爷爷昨日饮多了,现在还没醒呢!” 莫易和莫凡对视笑笑,莫怡俯身来伸手拍了拍莫非的肩:“小九昨日可有劝爷爷少饮些呢?” 莫非怔了下,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来:“小九与哥哥们一起用饭,从哥哥们那回来时爷爷已经饮多了睡下了……” 莫怡含笑柔声说:“小九!长辈们聚一起你自然不好在旁,爷爷没事吧?” 莫怡牵了莫非的手,跟在莫易和莫凡后面一起进了正屋。 “兵叔说让爷爷多睡会就好了。”莫非轻声说:“昨日我回来时爷爷已经喝过醒酒汤了,青娘带人一直在屋内服侍着。” 莫怡与莫易和莫凡淡定着坐下,拉了莫非坐在身边:“小九!昨日同花家哥哥们处得可好?” “嗯!”莫非眼睛一亮:“小九昨日也上练功场习武呢!对啦!三哥!玉涛哥哥也在!” “哦?”莫易同莫凡对看了眼。 “玉涛哥哥现在是杰叔弟子了哦!昨日爷爷们也都认可了呢!”莫非眨巴着眼:“三哥!玉涛哥哥和花家哥哥们都住练功场的,我们过去玩吧!” “上次杰叔介绍时说半个弟子,自是已打算收他入门的了。”莫易淡然的说,冲一脸好奇的莫怡笑:“静秋!是在这等四爷爷起身呢?还是想出去走走?” 莫怡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偏头与莫易含笑:“静秋都听哥哥的!” 莫易宠溺着看自家妹子,平日在家里母亲拘得太严,就带她一起去走走吧:“小九!你识得路就带我们过去罢!” 回头对候在厅里的下人吩咐:“四爷爷起身后让人来唤我们!”下人躬身应了,莫易起身整了下衣衫,带了弟弟妹妹出院。 “静秋姐姐!”莫非拉着莫怡的手兴奋着说:“清宁妹妹昨日说姐姐打的络子可漂亮了呢!对啦!把清宁叫来与姐姐玩嘛?”说着偏头看莫易。 莫怡也微笑着看自己哥哥,莫易皱眉想了想:“清宁今日自然是要出来的,先去花家哥哥们那看看吧!” 莫非点了点头,兴奋对温柔笑着的莫怡说:“静秋姐姐!一会过去让花三哥叫清宁过来与你作伴!” 莫怡抿了下嘴笑着,心里想着莫易可会听母亲的,让自己远着这清宁呢? 张虎皱眉看着花继志兄弟和马玉涛晨练,只交代简单练下基本功在旁计算着时间。 莫非带着哥哥姐姐进了练功场,嘻笑着来得张虎面前:“虎大叔!哥哥们还要练多久呀?” 张虎诚惶诚恐的拱手与莫家众小行礼:“不敢当九郎如此称呼!小郎们就快结束了,请小郎们先候一会!” 旁边的下人动作飞快的搬来桌椅,莫易几人含笑坐下来。 花继志几人收了功来,深呼吸了接过跑过来的小厮递上的帕子,笑着走到场边来。 “小九!”领头的花继志笑着拱手问:“这时莫家兄弟们同静秋妹妹吧?” 莫易等人也都起身来拱手回礼,莫非笑着上前轮个介绍:“这是我家三哥莫易,五哥莫凡!还有静秋姐姐!” 花继志上前挨过行礼:“花继志见过莫家三郎!五郎!”对着温柔含笑屈膝的莫怡有些惶恐的伸了手又收回来:“静秋妹妹请起!” 其它人也自是上前自我介绍着挨过见礼,小郎们见礼倒是简单多了,莫怡却一直含着笑大方的一个一个认真屈膝了行礼。 花继志等人含笑着见完礼,花继志拱手笑道:“我等先去洗漱过换了衣衫再过来,劳烦三郎和弟弟妹妹多坐会!” 莫易等人自是连道‘无妨’,花继志兄弟与马玉涛就笑着拱手,带了小厮快步离去了。 莫易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淡笑着说:“玉涛比上次有些变化了,整个人看起来洒脱得多啊!” “嗯?”莫非不解的看着莫易,忽然想起来问道:“对啦!三哥!玉涛哥哥昨天晚上和我说叫我问你,怎么他说清宁是与我们不同的,让我在长辈面前别太与清宁亲近?” 莫易听了皱眉:“怎么说的?” 莫凡和莫怡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莫非,莫非偏了头想着细细将昨晚的说话道来。 “玉涛说看见花爷爷神色不喜?”莫易沉吟着,半晌与眼巴巴看自己的莫非说:“玉涛哥哥没说错,清宁毕竟是女孩子,你不能再在长辈面前时与她笑闹的,你看静秋在人前是如何举止的!” 莫怡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不言语,莫非看了看带着脸上的不明点头:“我听哥哥们的就是了。” “不是听说以前姑姑年少时,与长辈们很是随性么?花爷爷都疼爱无比!”莫怡轻声问。 “静秋!”莫易轻叹了声,放低声音说:“姑姑当年惹下的事也不少,花爷爷早怕是不想清宁也那样!” 笑着看含笑恬静的莫怡:“只怕花爷爷是想清宁像静秋这样温柔贤淑呢!” “哥哥莫来取笑静秋!”莫怡淡笑着轻声说:“小九不要在人前与清宁再笑闹了!”伸手将莫非没放好的衣袖整理好。 莫非嘟嘴说:“小九觉得清宁也极好呀!” 莫凡拍了下莫非:“三哥说的自有道理,你还不明白就先听着就是了!又不是就不许你同清宁玩了,注意着场合!” “噢!”莫非眨巴着眼点头。 “莫三郎!”马玉涛带着心明心静先走了过来,远远笑着拱手唤:“莫五郎!有些日子没见了!” 莫易和莫凡也起身来拱手笑着回礼,请马玉涛坐下来说话,马玉涛对着静静起身含笑的莫怡,迟疑了下拱手:“静秋女郎!请坐罢!” 莫易笑着对有些拘谨的马玉涛道:“玉涛兄如今在杰叔门下,也都不是外人了,我家妹子你同待清宁一样就好了!” 马玉涛面上含笑应了,心里却想,怎么可能同清宁一样,一看就世家小姐做派,还是清宁纯真。 莫非悄悄走到马玉涛身后来,俯耳轻声说:“玉涛哥哥!让你的小厮去把清宁叫过来好不?” 马玉涛略偏头笑看莫非,低首轻声说:“今日府里有事,一会花三郎他们都要去前院的,等下我们一起过去杰叔那……”悄悄眨了下眼。 莫非开始听得有些郁郁,到后来一下舒开了笑脸,抿嘴笑了点头回去坐下。 莫怡见莫非与马玉涛要好的样子,待莫易和莫凡同马玉涛说话,轻拉了下莫非。 “小九同这位很熟?”含笑看着莫易几人闲聊,微动了下嘴唇细声问。 莫非见她这般动作,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挠下头侧身在莫怡耳边说:“嗯!我在杰叔那学琴的时候,天天和清宁同玉涛哥哥一起的,玉涛哥哥还指点我们功课的!” 莫怡淡笑着微点了下头,伸手将莫非按到椅上坐好:“坐直了,别动不动的就趴过来,小声着点不就行了!” 莫非嘴咧了咧,见莫怡端庄着含笑正坐,都没看自己,心里憋闷,姐姐什么都好!就是一有其它人在场就跟母亲一样…… 花继志兄弟也换好衣衫一起走过来,与众人说笑着见完礼了坐下,有莫怡在场,花家兄弟和马玉涛都拘谨着老实守礼。 莫怡心里动了动:“三哥!我同非儿去姑姑院里拜见下吧!然后我们再去杰叔处?” 莫易含笑着回头与莫怡笑笑:“我们一起去!花三郎兄弟也该去前院了,其它家小郎们来了要应对的!” 众人听得这般说,就一起起身来,花继志笑道:“今日府里有事,回头莫三郎兄弟不如在府里留下小住些天,我们两家兄弟好好亲近下!” 大家一起往外走着,莫易笑着说:“长辈们若是同意,我们兄弟自是求之不得!” 众人一起说笑着来得花醉月的院子,花醉月正与花娴说笑着,明若与明宁在院里做着早课,见众人随下人涌进来,收势站直对众唱了个诺转身进了屋里。 说笑着的众人愣了下,莫易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是不是太唐突了?” “小郎们来得真早!快进来坐会!”花醉月携了花娴在门口高声笑着招呼众人。 众小齐齐与花醉月行礼,花娴也屈膝了同众人见礼后,一起走入正屋。 花醉月见到小郎中的莫怡,就直接上前拉了她挨着自己坐,不理众小郎了:“静秋!可真是如传闻般才貌双全呢!” 花娴坐在花醉月另一边,也好奇着打量莫怡,见她举止无不透出良好教养,人又生得秀丽端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还蛮有亲和力。 莫怡一边含笑与花醉月说话,眼角扫得花娴肆无忌惮着打量自己,本能的不喜了下又想起哥哥说过,花娴不曾被好好教导过。 含笑与花醉月点头后,温柔着与花娴说:“清宁妹妹!小九与我说过清宁真是好聪明的,五子棋就是妹妹自己玩出来的新花样吧?”说着语气带着夸赞。 花娴见她一片和善,人又极温柔,不由也放低声音:“静秋姐姐说笑了!姐姐温柔大方,昨日见替九哥打的络子,好心灵手巧,今日见了才知什么是有才有貌呢!” 两人相看眼都对对方心生好感,隔着花醉月就闲聊起来,花醉月心喜花娴能有女伴,干脆往后靠在椅背上,宠溺看着两人。 花继志兄弟与莫家兄弟和马玉涛坐在旁边就郁闷了,莫非嘟了嘴就要靠向花娴说话,被旁边的莫凡在背后伸手给拉了回来。 眼见得两女闲聊起服饰打扮之类的了,小郎们都插不上话,花继志起身来轻咳了声:“姑姑!我们兄弟差不多该去前院母亲处候着了!” 莫易也笑笑站起来:“我们兄弟也该去杰叔处拜见了,静秋与清宁是随我们去还是?” 马玉涛也起身笑笑:“玉涛也该去同老师请安!” 花娴与莫怡停下说笑来对看了眼,莫怡含笑坐好不言语,花娴想了想:“我与静秋姐姐同莫家哥哥去杰叔处罢!” 花醉月回过神来笑了:“我都忘了今日府里还有事务,你们就自去吧!”掩下心里的难过,父亲与嫂子们并未要自己母女去前院。 第七十五章 卖萌 花娴看了看花醉月:“娘!你不去杰叔处?” “你们去罢!”花娴淡笑了笑:“与杰叔问个安就跟哥哥姐姐玩罢!今日不用再做功课的了!” 明若与明宁此时进了屋,躬身与众人唱了个诺,花醉月笑着说:“明若与明宁今日也跟着清宁去玩!把安心和秋水带上,有事就让她们来说下。” 花娴‘哦’了声点头,起身随众小一起出去。 花继志兄弟出院来匆匆告别:“马师兄就代我们陪着莫家小郎先!”见马玉涛笑着大方点头应了,三人匆匆去了前院。 马玉涛陪着莫易走在前面,两人说着学中的趣事,紧跟在后的莫凡和莫非也不时插嘴。 花娴同莫怡落在后面慢慢走着:“静秋姐姐!九哥说你才从姑苏回来呀?那边好玩么?” 莫怡淡淡含笑行着路,轻启嘴唇看着前方低声说:“在姑苏就整天呆在族里,都没出去走动过!我要是男孩子就好了,还可以出去走走!” 花娴偏头看她行路都不肯偏个头:“静秋姐姐的礼仪可真是学得太好了!清宁就做不好!”未曾留意她的说话。 明若与明宁两人在后面忍不住轻笑,对看了眼后明宁笑说:“清宁!静秋女郎自小莫家就认真教导的,你现在才开始学能做到这般已是不易了!” 花娴闪了闪眼神,莫怡无奈偏了头看着她温柔说:“是呢!清宁不知道,从我记事起娘亲和嬷嬷就要我练习礼仪,其实很累的,我还羡慕清宁自在着呢!” “记事起就开始练习……”花娴咂了下舌,怪不得虽说自己觉得这般累人要时时注意,但人家却行云流水般自然,自小苦练已经成习惯了罢! “还好娘亲和杰叔没要求我太高啦!”花娴笑着伸手拉了莫怡,莫怡本待缩回手见她眼神‘纯真’,笑了由她拉着走了。 “静秋姐姐!世家的女郎们我都不熟,回头你要照看着我别出丑哟!”花娴见她并不拒绝自己接近,心里更多了份好感,但还是想再试下这所谓世家女郎! “清宁!”莫怡放慢了脚步,心里有些担忧的偏了头看花娴:“你不知世事!回头姐姐与你介绍与人认识时,保持笑容就是了,别与人多说话!” 花娴见她眼里一丝忧色闪过,真心舒开了笑颜:“静秋姐姐!可是清宁在外名声太过糟糕?姐姐担心清宁应对不好么?” 莫怡犹豫了下,含笑捏了下花娴的手:“清宁不必担心!别理她们就是了,聪明的见了清宁自然会明白不是那么回事的!” 明若淡淡的开口:“清宁!你还记得当日与明宁如何说么?” 明宁点头笑道:“是啊!清宁不是说一切不过身外之物么?” 花娴干脆拉了莫怡停下来转身,冲明若和明宁皱了下鼻子:“清宁自然是不在意的!只是好奇静秋姐姐也不怕我恶名影响到她么?” 莫怡忍不住白了眼花娴:“好啊!清宁原是在试探我来的,姐姐这般像轻易被别人言语左右的么?旁的不说,我家小九虽是天真,对人心却极通透的!” 花娴祭出无赖大法,拉了莫怡的手开始扭着身子摇啊摇:“静秋姐姐!清宁太喜欢姐姐了,才会怕姐姐会嫌我嘛!” 明若与明宁对看了眼,抬头望天不语,这家伙当初就用这招将自己两人吃得死死的,看着莫怡吃不消的样子干脆当没看见,多个人一起多好! 莫怡有些傻眼,从小接触过的其它家女子,哪有这般在人前撒娇的,而且还不是对着自家父母亲人? 看花娴如同小九一般,眨巴了眼好委屈的样子,仰了头可怜兮兮看着自己:“静秋姐姐!清宁从前没有过姐姐,九哥说姐姐好会疼爱他的,也疼疼清宁嘛!” 花娴在心里自己狂笑,看莫怡还年少着却温柔端庄时时注意风度举止的,多半自己都不曾撒娇过,看这自幼受礼仪教导的女郎如何应对自己? 莫怡心里闪过哥哥与小九说过花娴的事来,有些心疼的揽她入怀,伸手抚着她后背:“清宁!姐姐玩笑的!知道清宁喜爱姐姐,姐姐也好开心的!” 明若与明宁对看了眼,又有人入坑了!不过清宁本性极好,日后就算了解了静秋也只会更喜爱她的,两人接着望天不语。 莫怡不知道节操下限又被刷新的某只,死命在自己怀里埋头压住笑意,还轻拍着花娴的后背柔声说:“往后姐姐会比疼小九更疼清宁的,小九不是也最疼清宁么?大家都会疼你的……” 花娴是真的又感动又开心,这妞不错哟!又有些得意自己卖荫功力见涨,抬头来咧嘴笑了。 “嗯嗯!清宁会乖的!”一脸激动的样子,莫怡开心的笑着牵了花娴,慢慢跟上前面哥哥们的身影。 “清宁!那些所谓的世家女郎!其实蛮势利的,别去管以前在父家被人怎么说,现下你是花家女了,她们不敢在你面前胡说的!”莫怡一边走一边与花娴交代道。 “噢!”花娴做出不明的样子来:“清宁有些怕呢!娘亲和杰叔说过,莫家的哥哥姐姐们是可信的,可是今天会来好多人是么?” 莫怡安抚的偏头与花娴笑笑:“别怕!姐姐会与你一起的,你不曾与人交往过,就别多说话就是了!” 花娴嘻笑着点头:“清宁就听姐姐的了!”说完回头看看明若与明宁,冲两人皱着鼻子做个鬼脸。 明若与明宁无奈的笑笑摇头,这家伙找到靠山了,今天想来应对就准备全赖给静秋,装傻到底了。 陆松用莫家昨日新送来的轮椅推着陆杰在院里来,下人准备着桌椅,众小一齐涌进来行礼问安,顿时院里热闹起来。 陆杰在椅上含笑看着众小,让大家都坐下来,马玉涛走到陆杰身后站了。 “静秋!”陆杰见花娴与莫怡手拉手一起,看来已是极要好了,心里一阵高兴:“今日可要帮姑姑照看下清宁,她没有应对经验!” 说着对明若与明宁也点点头:“明若与明宁也是初次入世行走!” 莫怡含笑屈膝恭敬的说:“清宁与明若明宁都极好!静秋会在旁边照应着的!” 陆杰点头笑笑:“这里没外人,就不必太拘谨了!一会有客入府了再注意着礼节就是!” 众小都含笑应了下来,陆杰回头与马玉涛说:“玉涛今日就跟在我身边!”马玉涛躬身应了。 陆杰对花娴和明若明宁说:“杰叔就去外面了,杰叔这里你们熟悉,就同哥哥姐姐在这玩耍好了,迟些再出去应对!” 扭头对莫易笑道:“易儿在这照看好弟弟妹妹们!要想看书的自去书房取,想玩什么或是出去走走,同下人安排就是了!” 众人起身来答应了,陆杰与陆松和马玉涛示意,陆松上前推了轮椅出院去了前面。 待陆杰一出去,众小都放松下来,莫易轻笑着说:“我要去杰叔的书房,谁还要去?” 莫非嘻笑着过来:“我也去!看看有什么家里没有的琴谱!” 莫怡含笑招手让下人过来:“取副棋来!”下人躬身去了。 扭头笑看了花娴:“清宁!小九说五子棋是你玩出来的玩法,姐姐可一直想着与清宁下一次呢!” 花娴愣了愣,莫非当初没两天自己就讨不了好了,莫怡既然能被称女郎,棋艺定是学过的…… 嘟了嘴委屈道:“清宁不过当初闲玩着,又不曾学过棋,怎么可能是姐姐对手?” 莫非本要跟莫易离去了,听了扭头就蹦回了花娴身边:“清宁!玩玩嘛!好久没见你玩过了,输也不打紧的,九哥帮你!” 莫怡伸手在莫非脸上扭了一把:“小九!观棋不语!”回头与花娴鼓励般说:“我们姐妹玩玩而已,清宁别在意输赢!” 花娴见众人都眼带鼓励的看着自己,输就输呗!反正在你们眼里我不就是个不明事的小屁孩么! “嗯!”笑着冲莫非扮了个鬼脸:“我只与姐姐玩!九哥别想赢我!” “啊!”莫非叫了起来:“清宁有了姐姐就不理九哥了!”嘴上叫着心里极开心花娴这动作,这才像是个妹妹么! “去!我们女孩子一起玩,你寻哥哥们去!”莫怡也笑着推了把莫非。 “就不!”莫非嘟着嘴,在花娴身边站着:“我就要看清宁与姐姐玩!” 众人都对看轻笑,花娴偏头示意下人拿椅子过来:“九哥!清宁与姐姐玩笑的,一会清宁输了,你就要帮清宁赢回来哟!” 莫非得意的点点头:“嗯!九哥会帮清宁的!” 花娴看他这孩子样,不由笑笑伸手拉了他坐下:“嗯!九哥最好了!” 明若与明宁也围过来,莫凡对下棋无爱,想了想挠下头干脆就去书房找莫易了。 莫易在书房窗前坐了,手里胡乱拿了本书,透过窗看着院里众人。 见花娴与莫怡相处得要好,心里又喜又忧,清宁能有姐姐做朋友,总要知心过自己一帮男子! 可是母亲又叮咛着别让花娴接近莫怡,妹妹自幼受了不少苦累才有今日好名声,清宁同姑姑若是与她近了,真会影响到妹妹么? “三哥!”莫凡走进来见莫易在窗前发呆,疑惑着问道:“怎么了?” 莫易回过神来,淡笑了笑:“没怎么,只是想起昨日的功课来!” “哦!”莫凡不再多想,转身在书架前看起来:“杰叔这的书倒是好些没看过!” 第七十六章 纠结 “这里!”莫非着急的伸手指着棋盘,大声与花娴叫道:“清宁!快把这里堵了!” 莫怡有些好气又好笑,狠狠的看着莫非。 莫非精力全放在花娴身上,混然未见着。开心了看花娴听了自己的,将棋放在手指的位子。 “咯咯……”花娴得意的回头,与眼巴巴等奖励的莫非大笑出声来。 明若与明宁对视了眼,都得意忘形了,没见莫怡都有些恼了么? “清宁!”明若淡淡出声:“女子不能笑得这样张狂!” 花娴不由收了笑声,讪讪的摸了下鼻子,冲淡定的明若谄媚道:“好明若!清宁知错了!” 扫了眼面前众人:“这里都没外人在,明若!下次清宁不会了,都别与外人说啊!”旁边下人们相互看看,含笑四顾做出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来。 莫怡瞪了眼莫非,扭头笑着与花娴说:“明若是提醒你!清宁在外人面前切记别这般这是了!” 莫非郁闷的挠了挠头,自己怎么又忘了哥哥姐姐交代的,清宁是女子呢!不好意思的笑笑:“小九也会记得的!” 明若示意旁边的下人过来:“再支个桌子拿副棋来!”回头淡笑了看莫非:“九郎!我们也下着玩玩,让清宁自己同静秋下!” 莫非心里有些不情愿,此时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不舍的看了眼花娴,起身来让人摆椅子与明若对坐下来。 莫怡掩嘴笑说:“清宁!这下看姐姐如何赢你!” 花娴抬手想做个挽袖的动作,脑子一转回看明宁还盯着自己,回头悄悄吐舌笑了:“来吧!不一定呢!” 抬眼见莫非还偏头看着自己,挥手做了个用力的姿势:“九哥!帮我把明若干掉,她老是赢我!” 本来没多大精神与明若对下的莫非,见状振奋起来,用力点头:“好!九哥一定帮清宁赢回来!” 绑着小脸认真等着下人将棋盘摆好,几人一见他这样子,都抿了嘴偷笑起来。 莫易在窗前怔怔看着花娴等人笑闹,莫凡也伸了脑袋来看。 “噫!静秋今天好开心!”莫凡惊讶的轻叹:“三哥?”回头看莫易一脸的纠结,更是惊奇了。 莫易回过神来与莫凡淡笑了笑,将手里捏了半天一字未看过的书放到桌上,见方才不小心将左袖压叠了,左手抖了下衣袖。 “小五!”莫易看着抖顺的了左袖:“静秋今天很开心么?” 莫凡抬眼又细看了眉开眼笑的莫怡:“是啊!静秋今天笑得都不同了!” 莫易起身来站在窗前:“静秋与清宁这么快就要好起来了?” 莫凡不解的看莫易:“不好么?” 莫易眉头轻皱,迟疑了下才出声:“我也不知这般是好与不好!” 莫凡惊奇着起身来,上下打量着莫易:“三哥!没事吧你?” 莫易白了眼莫凡,扭头看着窗外说笑的众人:“小五!昨夜父亲交代静秋,要好好照看着清宁!说是我们做哥哥的与清宁识得太晚,只怕不能如他们那一辈一般要好了……” 莫凡点着头,脸上迟疑更甚了:“对啊!静秋同是女子,与清宁相处方便多了!” 莫易幽幽的看着窗外,轻叹了声:“早上来的路上,母亲交代静秋不可与姑姑母女过于亲近!静秋自幼时母亲就从族里请来长辈教导礼仪,到今天在女郎中颇有贤名却也招人嫉恨……” 莫凡瞠目看着莫易,莫易脸红了红:“我想着母亲说的也有理!静秋自小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才有今日……”说着头垂了下去。 莫凡看着莫易,半晌才用不可思议般的语气说:“三哥!你忘了爷爷们因何不喜欢你娘了?还不是她自作主张请了族里长辈来教导清秋?” 伸手推了莫易在窗前,指着正与花娴相对笑得欢快的莫怡说:“你几时看静秋笑得这么动人过?成日在家也端正贤淑的样子,真如同应对别家女郎一般!” 见莫易怔着面有所思,放低了声音接着说:“三哥!咱们最羡慕不就是听父亲们说他们年少时,如何与姑姑相处,外人眼里姑姑再不好又如何,父亲们就愿意袒护着她!你知道我时常看着静秋怎么想么?” 轻笑了笑对看着自己等下文的莫易说:“我时常想,静秋如果也与人起点争执啊!或者干脆欺负下谁多好,我就能像父亲一样替她出头了……”说着讪笑起来挠了下头。 见莫易并未出声说自己不妥当,转了下眼珠偏过头轻声说:“三哥!静秋在咱们面前像做妹子的么?从小没撒过娇,没哭闹过甚至不曾失过礼!看小九和清宁相处,我才知道父亲说他们从前同姑姑的事定是真的!” 眼巴巴的望着窗外笑闹的几人:“反正我喜欢这个样子的静秋!不是礼仪举止如同样板一样那个!” 莫易沉思了半晌,见莫凡还眼带羡慕的看着窗外,轻笑了起来,惹得莫凡惊奇着盯了他又细看起来。 “行了!小五!”莫易摆摆手:“我不过是想得过多了!只想着静秋同清宁近了,会不会影响到静秋的声名……” 停了下感慨的同莫凡叹道:“静秋今日是极不同!从姑姑院里出来,路上不知与清宁说起什么了,就揽了清宁入怀安抚,还与清宁一路牵着手走过来……” 见莫凡脸上惊讶,淡淡笑着又说:“方才这一会,她白了小九三次,拧了清宁一次,还推小九一把……” 莫凡嘴张成‘喔’状,惊讶无比,三哥你看得太细致了吧! 莫易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好笑:“正如你所说,以往的静秋怎么会在这短短时间内,做出这些她与母亲认为失礼的动作这么多次?我也惊着了,却是想歪了。” “她是我妹子!如何会不希望她真的开心呢?”莫易含笑透过窗看着莫怡:“我也喜欢这样笑容的静秋!” “那你思量个什么?”莫凡回过神来,白了眼莫易:“别与你娘亲说就是了!再说了,还有爷爷们呢!”说着挤了下眼。 莫易会心的笑了:“小五今天真聪明!” 花继志领着王子陵兄妹来得花园中,一路机械般介绍园里情致,王子陵与大兄王子英对看了眼面不改色,王明美却脸有鄙夷,花家真是没底蕴,小郎应对都不会! 王子英瞪了眼自己嫡妹,王明美立马端出笑脸来,做出稳重端庄的样子。 莫白正一路轻摇着头,想摆去脑袋的沉重感,在心里暗骂花沐父子,昨日趁自己一人灌醉了自己,无意扫得花继志引着王家兄妹这一出。 莫白立马心里不爽起来,花家闭府这些年,小郎们应对自是不如这些自小来往世家的孩子,想了想走上前去。 “花小三!”莫白笑眯眯的唤道。 花继志见是莫白,连忙上前行礼问安:“莫四爷爷安好!志儿带王兄在园里走走!” “哦!王家的!”莫白笑看了王家兄妹一眼,王家兄妹自是上前行礼,莫白摆了摆手不再搭理,扭头问花继志:“我家小三他们上那了?” “莫三哥等人在杰叔的院里!”花继志恭敬着拱手回答:“爷爷是要寻莫三哥么?” 莫白皱了皱眉:“小兔崽子!敢把自己当客了么?”偏头看自己的管家莫兵。 “老太爷!”莫兵苦笑了笑,看了眼旁边王家兄妹,示意还有外人在场。 “小郎同小姐一起去与杰爷请安!”莫兵见莫白理也不理旁边有人,无奈着说。 花继志反应过来,也急忙出声:“莫四爷爷!是杰叔看时间还早,让兄弟们在他院里玩会!静秋同清宁她们也在的!” “什么时候玩不成?”莫白有些生气,难到出门时没交代他们帮衬着打点下? 淡淡扫了眼还想出声的莫兵:“你去!将他们唤出来!静秋也该同清宁招呼下来的女郎们!” 花兵带着笑躬身应了,扭头去了陆杰院里。 “花小三!”莫白笑眯眯着说:“头次应对别紧张!花家虽说多年不与世家来往应对,还是花家明白么?”说着淡淡扫了眼王家兄妹。 花继志心知多半是被莫白看到自己不擅应对了,心想既然让莫家兄弟来帮衬一二也好,感激的点着头。 莫白笑眯眯着挥手:“去吧!”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向前院寻花沐去了。 “花三郎!”王子英待莫白走远了,轻笑着出声道:“我等不如一起去寻莫家兄弟可好?” 花继志笑着拱手:“王兄请!”对王家兄妹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起在园里走向陆杰院的方向。 莫兵来得陆杰院里时,莫易同莫凡已出了书房,含笑站在静秋同莫非身边看两边玩棋。 莫兵轻轻走到莫易身边,低声耳语了莫白的吩咐后又悄然离去。 莫易看了看玩得开心的几人,扯了莫凡静静走开来。 莫易与莫凡说了莫白的吩咐,两人正商量着去园里招呼下认识的小郎,花继志带了王家兄妹在院门口说话着进来了。 莫易与莫凡使了个眼色,自己转身迎了上去招呼。 莫凡飞快回到还在玩棋的众人旁边,轻咳了声,见大家偏头看自己了轻声快速说:“有人来了!注意着别失礼了!” 本来低头俯看着棋盘的莫怡,飞速坐直了端出温柔的样子来含笑,花娴见她变化这么快,心里打个冷战也收了嘻笑着的脸来,坐直了做出认真的样子来。 莫非与明若倒是轻松,只淡淡扫了眼院门口的几人,回头自顾看着棋盘接着思量。 莫凡见莫怡同花娴已经一派端庄了,背对着走过来的众人,做了个你们历害的表情。 第七十七章 势弱? 快走近了王子英冲自己弟弟妹妹摆手,示意轻声别吵到下棋的众人,莫凡笑笑与王家兄妹拱了下手。 花娴同莫怡装出不知道的样子来,认真看着棋盘。莫怡落下一子后抬头,略惊含笑起身来行礼:“见过王家大郎!王六郎!” 转而又与王明美两人同行着礼柔声道:“明美妹妹!” 花娴也面带惊讶的起身来,冲王家兄妹屈膝行了一礼不出声。 花继志含笑与王子英道:“这是我家清宁妹妹!” 王家兄妹好奇着与花娴互礼,王明美起身来行到莫怡身边,低声问道:“静秋姐姐!可是骆家那个?” 莫怡神色微冷:“清宁姓花!” 明若与明宁和莫非都起身过来与王家兄妹互礼,王家兄妹虽好奇这两小女道也不好直接询问,带笑回了礼看相熟的莫易。 莫易听得明若明宁只报了道号,不知该如何介绍就看向同纠结的花继志。 明若神色淡定,扫了眼众人淡淡说:“小道们师从栖霞观玄静门下,奉师命入世修行与清宁做个伴!” 王家兄妹不由惊讶看向花娴,见她含笑静站了不语,心道她那名声如何能入得玄静道长眼? “清宁!”王明美忍不住含笑了走近花娴:“能得道长高徒相伴,想来定是同静秋姐姐一样品行!日后要多多走动才是呢!” “清宁是与我师徒有缘法!”明宁淡淡出声说:“品性纯真良善,我师甚喜!行为么?虽从前少了教导,我们一起学着就是!” 花娴淡笑着垂头不语,心知明宁是在维护自己,毕竟静秋自幼受的教导,自己如何可能比肩? 莫怡也含笑接话:“是呢!我也极喜清宁的纯真!” 王子英与王子陵对视了下,王子英笑着拱手道:“道长看人自是极准的,有道友和静秋相伴,世家女郎中又添新人!” 花继志正拱手要开口,莫易已是含笑拱手抢先说:“王兄说笑了,花莫两家多了个妹子,这才是值得高兴的,清宁只要能过得开心就够了!” 莫非行到花娴身边轻拉了下花娴,使个眼色安抚着她,扬起小脸来嘻笑:“三哥说的对!女不女郎的无所谓,只要清宁妹妹开心就好了!” 花继志本来忐忑着清宁被抬这般高,日后若不能出众?不知该如何回答王子英的,这下也反应过来:“正是如此!花家武将出身,清宁能学得如何并不强求!” 王子英兄妹有些尴尬,王子陵笑了笑抬头认真说:“还是花莫两家洒脱!从不在意虚名,我等却是执着了!” 认真着看过眼前众人,拱手道:“我家大兄与妹妹没仔细想过,只当平日应对随口说说,诸位别多想!” 王子英同王明美脸上尴尬着苦笑了下,自己两人还真是只顾得虚伪的客套,没想过这清宁身世来。 王子英还好,王明美心里却有些羞恼,就算自己没细想了再说,可话面上的意思也是抬举清宁吧?却没想过花娴受得这捧不? 花娴含笑着屈膝一礼道:“王家哥哥说笑了,清宁谢过哥哥和姐姐吉言,哥哥姐姐夸清宁呢!” 说着冲王子英与王明美各行了一礼:“只是清宁却不敢受的!清宁不过初见世事,无才无德如何能当得女郎之称?” 起身来站直了,诚恳看着王家兄妹道:“若是王家哥哥姐姐不嫌弃,往后唤我清宁就是,这女郎之说万万不要再提!” 王子英拱了拱手,含笑回答道:“清宁!子英就祝愿清宁如花兄莫兄所说,能安康无忧!” 花娴含笑着屈了下膝,王明美掩嘴笑了娇声说:“清宁真是过谦!能得玄静道长……” 说着见王子英与王子陵眼神凌历看自己,娇笑了说:“罢!清宁既说不提就不提罢,今儿初识,姐姐同静秋一年的,唤我明美姐姐可好?” 大方笑说着拉了花娴的手,花娴含笑点头轻唤:“明美姐姐!” 莫怡见情形就拉了王明美来坐,含笑与莫易说:“三哥!不如你们自己去寻玩的,这里留给我们姐妹们说话!” 莫易扬眉夸张的笑了:“哟!咱们还是走罢!要不妹妹们会赶人的了!” 几个少年都笑出声来,气氛欢快起来说笑着一起出了院去。 莫易与王子英两人走在前面,彼此笑说着不敢得罪自家妹子的苦处。 莫凡和莫非跟在花继志和王子陵身后,听花继志言语有些拘束,两人对看了眼,挤上前来将王子陵夹在中间。 “子陵!”莫凡亲热的叫道勾上王子陵的肩,王子陵笑着眼带好奇看莫凡。“我带你去花家练功场看看,你家准没那么大的场地也没哪么全的武具!” 王子陵一听也好奇起来,看向花继志:“继志兄?” 花继志心里好笑,怎么的一个个对那里都感兴趣?含笑点头道“子陵若是感兴趣!自是可以去游玩的!” 王子陵冲前面提高了声音唤道:“大兄!继志兄说可以去花家练功场看看呢!” 王子英与莫易停下来回头,王子英扬眉:“哦!那就一起去开开眼界,早想能见识下的了!” 花继志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你们别失望就是了!” 莫易不由笑出声来:“花三郎你是天天在那自是觉得不好玩,其它人家可没这么齐全的练武地方!” 莫凡勾着王子陵肩笑着点头,莫易看了眼莫凡这无礼模样,想了想干脆与花继志笑道:”小五和小九都识得怎么去,不如就让他俩陪王兄兄弟去玩好了,我们去前面看看还有谁来,要有兴趣的再带过去。” 回头对点头的四人笑道:“看看就好了!可别手痒就开练,弄到衣衫狼狈了被长辈训可不管我们的事。”言语提醒莫凡可别手痒。 四人自是笑了应下来,王子英笑说:“先去见识一番再说,想来往后还有的是机会!” 四人说笑就干脆的一起离去,花继志犹豫着想跟上去,莫易拉了他一起走向前院:“小五的娘和子陵娘都是杨家嫡系,一起关系要好的,由得他们去玩!” 花继志点点头,顺口问道:“早知与杨家有关系,应当让小四来陪他们想来容易亲近得多!” 莫易偏头看了眼花继志:“花三哥!花家闭门多年,多的是上赶着要亲近你们兄弟的!” 认真着加重了语气说:“花家手掌军权,花三哥往后也要在小郎中行走了,却是别被表面给蒙住了,我们这些自幼就应对的比你们复杂多了!” 花继志似懂非懂,脸上有些迷茫。莫易无奈摇摇头淡笑:“花三哥不必想太多,这些人我都熟知,自不会看着你们吃亏的!” 花继志笑着点头:“莫三郎多提点着些!我们兄弟确是少与人应对了!” 莫易轻笑:“三哥只管今日客套的做足面子就是了,别理是不是要个个招呼好,咱们两家!只要忠于王室,不须得要顾谁面子!” 花继志这才醒悟,怪不得方才王家兄妹看着也没说错什么,莫易莫非就跳出来言语带刺了,自己刚是不是表现得弱了点? “莫三郎!”花继志弱弱的问:“方才是不是我弱了些气势?” 莫易停下脚步来笑开了颜:“三哥聪明!还好方才没让父兄瞧见,否则一顿训斥是少不了的!” 见花继志神色惊讶,俯耳轻声说:“三哥刚有句倒是说得对,花家是武将出身!你同人家格守礼节,你用在礼仪上时间才多少?” 花继志嗫嚅道:“总不能太失礼了吧?” 莫易淡然看着花继志:“咱们两家我才与三哥说实话,你再守礼在他们眼里也是武夫,不文不武的倒不如放开了随性的好!” 花继志停下脚步来若有所思,莫易也就停下来四处闲看着不语。 “莫三郎!”半晌花继志诚恳唤道:“多谢指教!” 莫易淡笑着摆手:“我们两家谁都知道连一起的,花三哥只是同父辈接触短了,迟早会明白过来!记着同辈的面前,别再轻易低下头说话!” 花继志扬起头来,笑看了莫易:“就这样罢!感觉蛮好!”两人对看笑了一起行去。 花继铭与花继武,在临近前院的花园桌席中,陪着礼部尚书李云忠的长孙李云智及幼孙李云超,还有杨文成同杨家老四杨文安枯坐着。 旁边桌上李家嫡二女李文慧同杨家的长女杨丹清六女杨丹萱坐着低声私语。 李家兄弟还好,这般恪守着礼节呆坐并不以为然,杨家兄弟却心里叫苦,谁说花家随性了,这般呆闷早知道不来了! 刚十岁的杨丹萱毕竟年幼,见哥哥苦着脸,与花家李家兄弟只轮流道着‘请’端茶来饮,忍不住轻笑出来:“大姐!哥哥他们今天好傻的样子!” 杨丹清忍住笑意,对正坐垂头的李文慧看了眼,轻声叮咛杨丹萱:“丹萱!不得无礼,哥哥们今日极守礼节,应当赞赏的!” 杨丹萱偷偷与杨丹清眨了下眼,同情的看了下自己兄长们:“哥哥们今天乖!” 李文慧抬头来看了下另一桌,又垂下头来柔声道:“花家礼仪也极好的呢!” 杨丹清与杨丹萱对看了眼,心知李家极重古礼,多半李文慧还真在心里赞赏那几个,心里却鄙夷花家兄弟一点没传说中的勇武,倒是跟文人一般,还紧张胆怯没见识的样子。 莫易同莫凡远远看见花继铭与花继武等人,再近些见得几人举止,莫易不由低叫了声‘不好!’ 第七十八章 疏忽 “三郎?”花继志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怎么了?” 莫易拍了下额头:“咱们快去救场!希望父辈们没看到这样子罢!”快步往席下走去。 花继志也加快脚步,不解的问道:“怎么说?” “昨天爷爷和父亲都交代要帮着招呼好来的这些家伙,刚才四爷爷又让莫兵特意来说过。”莫易懊恼的说着没放慢脚步:“都是王家兄妹!” 花继志远见得众人并无不妥,客气了静坐喝茶而已,但听莫易口气也就急行着一起过去。 “云智兄!文成兄!”还离桌有十来步,莫易就笑着高声拱手叫道。“云超!文安!” 众人都起身来拱手,与莫易见礼寒喧。 “这是花家三郎继志!”莫易回首笑着指着花继志说:“比我略大!还是小过文成。” 众人自是又与花继志拱手,按大小称兄道弟着。 花继志含笑拱手,听莫易的介绍一路行礼称呼下来。 莫易看了眼旁边的三个女子,心想了下示意花继志与自己过去,客气着拱手与三人介绍花继志。 待三位女郎与花继志互行过礼,含笑与三女说:“我家静秋同王家明美在我杰叔院里说话,莫如丹清姐姐带两位妹妹同去坐会?” 李文慧本就暗处懊悔随兄长来了花园,不见传说中的那小姐出来应对,杨丹清姐妹也是冲着想看花娴而来,却在这呆坐半天。 三人不由相看笑笑,心想原来女郎们在别处说话了,暗怪花继铭与花继武竟不知道安排人带自己过去。 花继铭与花继武哪知,自己母亲见爷爷不喜花娴不曾安排,花娴根本不知道还要出来应对女郎们,也暗暗怪花娴还不与莫怡出来。 花继志想起花园的安排来,微皱了眉冲旁边下人招了下手:“园里管理的都上哪去了?” 守在旁边的大春躬身回答:“欧阳嬷嬷同静月静云姑娘在花厅去了!” 花继志含笑回头冲花继武招手,花继武起身来走过来,面上带着笑花继志诚恳道:“这是我家五弟花继武!让他带女郎们前去可好?” 杨家姐妹与李文慧自是屈膝来应了,花继武微红着脸引着三人去花娴等人处。 三人走后,花继志回了头微沉了脸低声喝道:“你不知道园中柳亭处还设了桌席,专与怕吵的女郎们的么?” 大春惶恐低头轻声道:“四郎同五郎都未有吩咐!小的不知!” 莫易拉了下花继志,含笑与看过来的杨文成兄弟点头,轻声吩咐自己的小厮墨染:“去悄悄同静秋小姐说,带人去设好席的地方应对着!” 扭头问大春:“你知道设席的地方么?” 大春躬着身点头:“奴婢知道!” 莫易与墨染点头示意后又吩咐:“你与我下人走一趟,带杰爷院里的女郎过去!” 墨染心想自己先同这蠢笨下人走一趟,就安排她回来算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就带了大春悄悄离去。 莫易同花继志走回这边桌,拉了椅子坐下来轻笑:“王家老大和老六,都去练功场玩了,几位谁也想去看看?” 花继志坐下时,趁人不注意瞪了眼呆坐着的花继铭,花继铭顿感莫名其妙,梗了脖子想问个究竟,听得莫易笑说醒悟过来有旁人在,又缩了回去。 杨家兄弟听得一喜,站起身来笑说:“早就想看看了!” 李云超看了眼正坐着面不改色的长兄,犹豫了下鼓起勇气站起来:“去看看也无妨!” 李云智抬眼看了下李云超,也起身来:“如此都同去罢!” 莫易含笑着摇头:“我家老五和小九都过去了,我却是要陪着花三哥在这候着后面来的,让下人带你们过去不妨事罢?” 花继铭起身来认真拱手说:“莫三哥!小四领诸位前去罢!”心想让下人带诸小郎过去,还是太失礼了。 听得莫易的话,李云智心里正不喜着,见花继铭起身来说,心道如此才像个样子,虽说这花四木讷了些,却也还知道守礼。 莫易淡淡扫了面前四人神色,偏头看了下拱着手的花继铭,淡然说道:“小四另有事要去忙!杨家与花家也是姻亲,陪着李家兄弟前去正好!” 说着对有些愕然的杨文成挑眉笑道:“文成兄!都是是自家兄弟是吧?” 杨文成心里无奈,面上大笑着道正是如此,伸手对李家兄弟做出个请的姿势来,莫易冲花继志身后的小厮示意上前引路。 花继铭还做着拱手的动作愣住,眼见得杨家兄弟与李家兄弟走开了,看着淡定认同莫易安排的花继志皱眉:“三哥!太失礼了吧?” 花继志见几人走得略远了,低声喝斥:“听莫三哥安排!失礼?你怎么不让人引女郎们去柳亭?” 花继志脸上一红,当时忙着客套请几人入坐,女郎们就自在旁桌坐下,自己一时紧张就忘了…… 眼见莫易眼含笑意看着自己,心里愤怒花继志不在外人面前给自己面子,梗了脖子来:“这事是我的错!一时疏忽了,可是就这样让下人带杨李两家小郎过去,传出去不会说我们家太怠慢……” “继铭!”莫易伸手轻敲了下桌子,客气着打断了花继铭。 “虽说炎国现下对男女大防并未看重,可李家却是最重古礼!”莫易认真与花继铭说:“杨家本是你外祖家,让文成陪他们过去并无不妥,今日要来的可不止这几家,你家就三兄弟……” “谢过莫三哥费心了!”花继铭不咸不淡的拱手回答:“继铭可以陪了他们过去再回来就是了!” “继铭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莫易见他这般有些恼了,示意要出声的花继志别说话:“若是你刚走又有客到呢?人家问起前面来的小郎,也要过去你三哥再陪过去?” 淡笑着又问:“你三哥走了这里谁又来迎?若是有人不想走动,有人又偏要四处走走,你一家一家想陪全了如何分身?” 花继铭听得感觉混乱,却不以为意的想,刚才与这两家在这坐得好好的,你不提说练功场人家如何会要去? 莫易见他神情有些心冷:“继铭!除了李家古板,其它家小郎没人高兴去做客时,被安排了规矩坐着喝茶发呆的!若不是我们两家亲近……”说着摇了摇头。 “小四!”花继志有些生气:“如何同别家小郎应对?听莫三哥的没错,别自以为是!” 赵氏此时打扮好,带着下人冲前院走去,远远的见花继铭神情不对,近了听得花继志喝斥。 “莫三郎!”赵氏笑吟吟叫着莫易,回头收了笑唤:“花继志!花继铭!” “二婶!”花继志与花继铭急忙拱手行礼,莫易也含笑起身来行礼:“易儿见过花二婶娘!” 赵氏笑着伸手扶了下莫易:“莫三郎且坐罢!” “继志!继铭!好生听莫三郎指点下如何同其它家小郎相处!”赵氏认真着说:“你们头次与别家的小郎应对,谨慎着些!有莫三郎在万事问他如何处置最好!” 莫易急忙拱手道‘不敢当的’,赵氏认真看着莫易说:“莫三郎!你我两家关系紧密,今天小郎们就交给你了,且莫让花家闹出笑话来!” 莫易见她神情极认真,花继志也一脸期盼望着自己,花继铭此时脸上带着羞恼却不出声了。 含笑与赵氏点头,认真了说:“易儿明白的!昨日爷爷和父亲在家就吩咐过了,四爷爷刚也特地让人来说,易儿今日定会帮花三哥照看好众小郎!” 赵氏不知方才三人争执了何事,却是知道花继铭古怪性子,见莫易虽不提他却也答应了,放下心来掩嘴笑道:“那婶娘就放心去前面了,有事你们尽管让人来说!” 三小应了下来,行礼后目送赵氏离去。 花继志拉了莫易坐下,不理旁边尴尬着的花继铭,伸手自沏了杯茶递给莫易。 “莫三!”花继志直接亲密着唤莫易:“花三哥是真不知,如何安排这些小郎啊!女郎的!且要认真交代我!” 莫易含笑抿了口茶,眼角余光扫得花继铭神情实在纠结:“继铭!一起坐过来罢,趁这会没人来。” 花继铭脸又红了红,终是借台阶坐了下来。 “花三哥!方才与你说过了,别理哪么多,我知道那些好玩什么,就到时安排到一起他们自已玩就是了!虽是主家,花家可不是要低了头服侍他们的!” 见两人都神态认真了听自己说,放下茶杯来笑道:“女郎们就更是好办了,害羞的自去那边席有静秋与清宁,不还有两名小道长么?” 花继志与花继铭点头:“那边我们就不操心了!” 莫易点头笑道:“胆子大随自己家兄弟一起玩的女郎也不必管,自有自己的兄弟照看的。回头你们记着各家小郎脾性就好,往后应对少不了用得上!” 看了花继铭轻笑:“我看继铭也好守礼,一会马右相家小郎来了,与李家兄弟安排在一起,继铭今日就陪他们一起讨论学问罢!有同爱好的到时我与你三哥就安排过来。” 花继铭红着脸点头,起身来拱手:“莫三哥!方才我一时好面子却不肯认错!胡说了你别介意!” 莫易见他知错也快,心里的不爽也就去了,笑着拉他坐下:“都说两家是自家兄弟!这等小事何必记着!” 花继志此时已放得开来,笑着点头:“莫三了解这些小郎习性,提点着如何把他们分一起玩就是!原来也不复杂,让大家玩得尽兴就是么?” 莫易点头轻笑:“就是这样!花三哥遇上同喜好的,也一起随性了玩就是,都是小郎自是不必长辈们那般复杂!” 明了过来的花继志与花继铭对视一笑,放松下来与莫易请教起各家小郎爱好来。 第七十九章 萝莉 “花家五哥哥!”杨丹萱甜甜的叫道。 低头本有些害羞的花继武,耳根一下都红起来了,低声应了:“丹萱妹妹?” 杨丹清在后面看得清楚,心里好笑花家小郎可真害羞,偏了眼角见身侧的李文慧目不斜视,轻捏了下杨丹萱的小手后放开。 杨丹萱蹦跳着上前追上花继武,天真的歪头甜笑:“五哥哥!你们家回来了个姐姐是吧?她乖么?还是很凶啊?” 花继武轻皱了眉,见杨丹萱好奇的笑脸满是天真,虽不喜她一来打听清宁,心想自己何必跟个小女孩计较,挤出笑来:“清宁妹妹极好!” 杨丹萱上前问出口时,李文慧都偏了头与杨丹清留意花继武怎么回答,听得他干巴巴说这一句,两人都扭头注视脚下的路了。 “丹萱!不得无礼!”杨丹清淡淡出声:“花五郎别在意,我家六妹还小不懂事的!” “五哥哥!”杨丹萱垮了小脸,双眼含泪欲滴的看着花继武:“丹萱说错了话么?丹萱只是好奇花家姐姐是什么样子……”说着小嘴扁着要哭的样子。 花继武自幼在花府哪有同小女孩交道的经验,立马面红耳赤慌乱起来:“丹萱妹妹!没有的!”想伸手又急忙缩回来,红着脸回头看杨丹清。 “丹清姐姐!丹萱妹妹还是孩子……”嗫嚅着说,眼望杨丹清。 “丹萱!”杨丹清含笑与花继武点头示意没事,心里狂笑这小郎太好逗了。“花五郎不怪罪你,还不谢过五郎!别乱说话就是了!” 杨丹萱心里闪过一丝得意,面上却做出认真的样子来眨着双眼点头:“五哥哥真好!” 花继武忍不住伸手挠了下头:“丹萱妹妹纯真可爱!正是好奇的年纪没必要太拘着的!” 杨丹清笑吟吟的接话:“五郎不怪罪就好!”李文慧维持面上的端庄,心里冷笑,纯真的是这花五郎罢! “五哥哥!”杨丹萱小脸带着甜笑,一派天真着紧跟着花继武。“听说花家哥哥们都会武,五哥哥可也是呢?那个清宁姐姐回来也要练么?” 花继武见她天真的小脸上,满是期待着等自己回答,含笑柔声道:“我们家兄弟当然都会武的!清宁么?练武却是晚了些,只能同道长习点强身法子。” “道长?”杨丹萱惊呼起来,杨丹清也与李文慧两人不由对视了眼。“怎么姐姐是随那家道长?” 花继武见杨丹萱满脸惊奇,不以为意的笑说:“玄静道长师徒来府小住,与清宁颇有缘就指点了她一些。” 杨丹萱有些呆愣,忍不住回头看自己长姐,杨丹清与李文慧却目光盯着前面,神思不知跑哪去了。 “是栖霞观的玄静道长在府上么?”杨丹萱咬了下嘴唇,收了嘻笑认真着问,眼里含着明显的渴望。 花继武哪好意思去观察小女孩脸色,只含笑点头:“正是!不过道长昨日回观了,只明若与明宁道友在府里与清宁作伴!我们过去就能见了!” 杨丹萱换上笑脸,好奇着催:“五哥哥!那我们快过去呀!好想见见清宁同小道长!” 花娴与明若明宁,含笑端坐着,看莫怡与王明美东扯一句,王明美应对完正想与明若明宁说话,莫怡就又西蹦个话题出来。 王明美心里有些恼了,还是得维持住面上的笑意。 墨染与大春去过柳亭处,让大春领了自己进了院来,打发大春回去了悄悄走到莫怡身后。 “静秋姐姐得空下个贴子,明美陪你一起去店里选个精巧的样子就是了!”王明美笑着摆了下头,头上梅花金钗精巧的花瓣颤了颤。 莫怡见得墨染过来,与王明美含笑点头附和,留神着听墨染低语。 “明宁!会在花府停留多久呢?”王明美得机含笑询问挨自己近些的明宁。 “师父只说让我们与清宁作下伴,到时师父自会召我们回观!”明宁带着笑淡然说。 “清宁!可要经常下贴子邀请姐姐们过来玩耍哟!”王明美立马将目标转向花娴:“姐姐们也好与明若明宁请教下呢!” “明美女郎过谦了!”不待含笑的花娴回答,明若淡淡出声抢过来话:“小道与明宁并未出师,还在修习阶段,当不得女郎如此说!” 淡笑了看了下花娴,轻点头笑说:“我们与清宁是好友,师父才让我们留下陪她些时日而已!” 莫怡含笑起身来,对看着她动作的众人说:“有其它家的女郎到了,我们去园里了罢!” 花娴咽回到嘴边的话,正好不用回答了,含笑起身来。 王明美也只得起身笑着:“哦!不知那家的姐妹到了?静秋姐姐安排就是了!” 莫怡携了花娴走在前面,面上带笑回头柔声道:“清宁不通世事,我家与花家的关系大家都知道的,就替清宁做主也无妨!” 王明美轻笑:“静秋姐姐说得极是!”扭头与同自己同行的明若说起来:“明若!回头我下个贴子,邀清宁同你们过府来坐坐可好?” 明若与明宁对看了眼:“明美女郎有邀!明若与明宁自是会陪同清宁前往!” 王明美心里得意起来,还好来得早,先下手邀请了再说,脸上笑得无比灿烂。 莫怡众女到得柳亭来,示意花娴招呼大家坐下来,就见得花继武同杨丹萱走在前面,杨丹清与李文慧带着丫头走了过来。 莫怡碰了下花娴,一起起身来,花娴含笑端正站着。 “静秋姐姐!”杨丹萱见莫怡与另一名少女含笑,并排站着看自己等人,快步跑过来唤着莫怡,却眼带好奇打量着花娴。 “丹萱!”跟在后面的杨丹清,见王明美与莫怡都似笑非笑看杨丹萱,急忙出声喝道。 “静秋姐姐!”花继武与众女行了一礼后,对莫怡拱手道:“劳烦姐姐了!” 见莫怡与花娴都含笑回礼,莫怡点头应了,明若与明宁在旁边也带着笑正与杨丹清和李文慧见礼,与莫怡躬了下身就转身悄悄离开了。 杨丹萱见长姐与李文慧都去与小道姑说话了,转了下眼珠大方去拉花娴的手:“这就是清宁姐姐吧!路上听五哥说起呢!” 莫怡笑了笑,俯身看着杨丹萱:“丹萱!越来越天真可爱了哟!” 抬了头与花娴说:“这是杨家六女杨丹萱,比清宁小!” 花娴一直含笑看着面前的小萝莉,听了也就温柔笑着说:“丹萱妹妹!好乖巧哦!” 莫怡暗暗在心里撇嘴,长袖里的手碰了下花娴:“别看丹萱还小,可极聪明呢!” 花娴没领会莫怡的意思,对可爱萝莉俯身笑说:“啊呀!小美女丹萱还是小才女么?” 杨丹萱脸微微一红,见花娴满脸都是喜爱的看着自己,眨了眨眼:“清宁姐姐才是才女呢!五哥说玄静道长都有指点姐姐的!” 花娴不以为意的笑说:“姐姐什么都不会的!道长不过来为杰叔调理身体,我与明若明宁玩得到一起,就留了她们与我玩耍的!” 莫怡听了花娴的回答,心里满意也就放下心来。 杨丹萱抬头眼巴巴的一脸好奇:“那丹萱也可以同你们玩么?” 花娴面上笑着,扭头看明若心里却生起一丝古怪,怎么王明美刚也是说要自己下贴邀她,被莫怡打断了路上又与明若说邀自己过府? 这小萝莉也对自己一见钟情?自己这尊不是名声不好么?小萝莉真的一点没听闻?自己魅力有这么大? 见明若淡定着与李文慧说话,心念转了转低头对杨丹萱说:“若是你家长辈也同意,丹萱自是可以来找姐姐们玩的!” 莫怡脸上淡淡的笑舒展开来,清宁还真是聪明,自己还以为她会直接答应下来呢! 杨丹萱小脸笑着狂点头,花家兄妹看来都对小孩不错,眨了眼天真说:“我娘最疼丹萱了!一定会答应丹萱的!” 这边莫易同花继志与花继铭,迎了左相马长功的幼孙马邦彦进来,花继志含笑问马邦彦要去府里走走还是先坐会。 马邦彦笑看了莫易,全身放松着自行在桌席中拉了把椅子坐下:“花三郎!不必管我!莫三这家伙与我也是兄弟的,往后大家交道日子还长着呢!” 莫易笑着与花家兄弟点头,也自拉了椅子坐马邦彦身边:“他说的对!别理他,这家伙最懒,要能在这躺下都不会坐着了!” 花家兄弟相看笑笑,花继铭和花继武不敢多言,花继志却不骄情了,也在旁边坐了下来,示意两个弟弟也坐下。 “邦彦兄既然这样说!那大家就别拘着了!”花继志示意下人将茶沏上来。 莫易大笑起来,指着马邦彦道:“花三哥!这小子比我还小的,叫他邦彦或马十一就行了!” 花继铭不由奇怪,听他叫莫易莫三还以为他比莫易大,才客气了称兄。 马邦彦脸红了红,坐直了拱手笑说:“花三哥莫怪!我与莫三玩笑惯了,想着你们家的人都是随性的,误导花三哥了!” 花继志反应过来,这两人原是私交甚好:“邦彦与莫三是兄弟!莫三与我也是兄弟!说来大家都是兄弟了!” 说着眼珠一转,笑看了马邦彦:“要不我唤你马十一!你也唤我花三好了!” “别!花三哥!我的亲哥哥!就叫我邦彦好了!”马邦彦夸张的苦着脸拱手。 花继铭与花继武目瞪口呆,与自己设想中同世家小郎应对太不一样了,三哥今日也活生生变了个人一般…… 莫易大笑:“别理他!这家伙喜好占人便宜充哥哥的!最不喜欢人叫他十一郎!说是提醒他上面有十个哥哥!” 花继志听得莫易这般说,不由笑了起来:“马十一原是家里最小的啊!” 第八十章 小二 “莫三!”马邦彦恼怒着叫莫易,气急败坏的样子吼道:“我要与你绝交!一来就交我老底!” 花继志不由讪笑下,以为马邦彦真是生气了,起身来正要拱手道歉。 莫易笑拉了花继志一把,回头不屑的说:“真要绝交?” 花继铭与花继武都惶恐了,以为两人要闹起来,花继志也有些急的拉莫易:“莫三?” 马邦彦‘噗’的一声,捧着肚子大笑起来,花家兄弟不由集体傻眼。 “花三哥!呵……呵呵!”马邦彦笑得接不住话,一边笑一边说:“花家兄弟太实诚了!哎呀!我喜欢!” 花家兄弟面面相觑,花继铭腹诽,还是马家的嫡孙呢,胡言乱语的一点没教养! 莫易起来站在马邦彦身边,直接伸脚踢了一脚骂道:“马十一!不作怪你会死啊!明知花家兄弟们都不曾出来行走过,故意找事是不是?” 马邦彦笑着缩腿躲开:“别!我错了莫三!我想着是你兄弟就是我兄弟!才没虚伪做作的,花三哥不会生气的噢!”说着讨好的看着花继志。 花继志哭笑不得,自己兄弟还真是被吓了一跳,不过马邦彦说得没错,不是真心想与自己兄弟交往,装装样子就行了。 “都是自己兄弟有什么生气的!”花继志笑说着坐下来:“不过真是吓我们一跳,往后这马十一叫定了!” “啊!”马邦彦傻眼般坐直了,莫易见他这样子笑着回身坐下:“对!花三哥,往后见他就叫马十一!” “噫!”进园门处传来惊奇声:“有人在叫马十一!”说着三个少年跟在下人后面走了进来。 “噢!原是莫三郎!我该想得到的,除我家大兄还有谁敢叫马十一呢?”右相赵觉远的幼孙赵明夷倨傲说着,跟在长兄赵明杨,户部侍郎叶志高的嫡长子叶怀玉身后。 “明夷!”赵明扬回头喝斥,扭头对脸上神色不善的马邦彦说:“回去我就揍他!” “哼!”马邦彦怒哼了声。对扬着头面有不服的赵明夷撇了下巴:“赵小二!是不是觉得你哥与我要好,我就不会揍你了?” 赵明远无奈的看了眼马邦彦,回头怒瞪了赵明夷:“与邦彦道歉!” 赵明夷不服的撇嘴:“他还叫我赵小二!我又没说错,他不是只许你与莫三哥叫马十一么?” 马邦彦‘嗖’的站起来,莫易一把拉住快要扑出去的马邦彦:“算了!今天不许闹腾!” 马邦彦掸了下衣服,慢慢坐下来挑衅的说:“哥就叫你赵小二咋的?不服来打我啊!谁叫你只一个哥哥!” 花家兄弟又一次傻眼,这些是世家小郎? 赵明远走过来,啪地拍了一掌在马邦彦左肩:“你哥哥多得意呢?咋不许人叫马十一?哥没哥哥,你要打我啊?” 莫易也一巴掌盖在马邦彦右肩:“叫你别做怪了听不见么?跟小孩子斗气好玩?再闹腾搅到花家宴客,信不信哥几个立马拉你出去揍一顿!” 赵明夷小脸激动。开心的咧嘴笑了,叫你叫我赵小二,哼!有哥哥我就敢叫你马十一。反正你也不会真打我的! 马邦彦见赵明夷嘴都咧得看见后牙了,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郁闷了摸头:“好吧!赵小二你给我等着!” 莫易瞪了他一眼,马邦彦眼神四顾不出声了。 “明远!这是花家三郎!四郎!五郎!”莫易这才笑着与赵明远等人介绍起来。“花三哥!这是右相长孙和次孙赵明远与赵明夷,明远比你小!” 见花家兄弟与赵家兄弟相继在见礼。笑着走到叶怀玉身边:“怀玉兄!马十一那货胡闹,怠慢了莫怪!” 叶怀玉含笑着与莫易拱手,轻笑低声说:“莫家果然花家交情深厚,能劳得莫三郎来撑场面!” 莫易淡笑了笑:“花家不需要任何人撑场面!依两家的交情,帮着跑跑腿是应当的!” 叶怀玉眼神闪烁了下,含笑拱手:“兄说错话了勿怪!” 莫易含笑点了点头:“叶兄请!”邀他过来。回头与花家兄弟介绍说:“花三哥!这是叶家嫡子叶怀玉!比三哥略大一月!” 花家兄弟自是上前与叶怀玉相互见礼,邀他过来坐下。 莫易轻笑了说:“叶兄!子英兄等人去了练功场游玩,可有兴趣过去看看?” 叶怀玉面现惊喜。拱手道:“求之不得!” 莫易与花继铭使了个眼色:“花四郎!陪叶兄过去看看如何?” 花继铭早被马邦彦这妖孽的表现,直接毁了对世家小郎的三观,总算见着叶怀玉这个他眼里正常的了,急忙躬身行了一礼请叶怀玉一起离去。 莫易与马邦彦和赵明远,见花继铭这般动作。齐齐皱了皱眉,正好被花继武看在眼里。 “莫三哥!”花继武挣扎了半天。觉得直接问莫易没有问题了,这才弱弱开口:“可是四哥?” 莫易回俯身看花继武,盯着他认真的说:“花小五!别理你娘亲这些年教你的礼仪,你是小郎不是女郎!花家除了王室,不需与任何人弯下腰,这是你家长辈用血汗挣下来的!” 花继志在旁若有所思,莫三想是怕小五太小不易明白,说得真是够直接了!眼扫了下含笑着四顾装没听见的马赵三人。 花继武听莫易说得认真,又想了下方才马邦彦等人行为,确不如娘亲教导般守礼仪,小脸纠结着想了起来。 莫易起身轻笑:“花三哥!马十一与赵大赵二都不是外人!” 赵明远含笑与花继志点头,赵明夷偏头想了想笑说:“嗯!我知道的,爷爷喝了酒说起的沐老头就是花爷爷!” 马邦彦‘啪’的一掌拍在赵明夷身上:“你死定了!我会跟你爷爷说你方才说的话的!” 赵明夷本来生气的看着马邦彦,正要发怒脑子一转想明白他说的话来,小脸一下垮了下来:“花三哥!花五哥!救我!我错了,不该对花爷爷无礼!” 花继志兄弟本有不悦,见他立马哭丧着脸认错。心想这家伙看来是个嘴比脑快的,花继志笑着拉过赵明夷来:“明夷!没事的!哥哥知道你不是有心的,马十一逗你呢!” 马邦彦哼哼冷笑:“除非他让我们叫他赵小二!” 赵明远与莫易哭笑不得,无奈对看了偏过头去。 “你怎么不许别人叫马十一?”赵明夷气愤道,小二多难听,别人还以为是酒楼客栈的小二呢! 马邦彦得意的扬起下巴:“不是你哥和莫三还有花三可以叫么?你也同意我们几个叫就行了,要不看我会不会去告你吧?” 赵明夷气得小脸通红,这贱人还真可能去告状的,在可能被打板子与名称之间犹豫了。 “你答应我们几个可以叫赵小二,往后别人谁敢叫!我帮你揍他如何?”马邦彦见他神色犹豫着。贼兮兮凑过来加砝码。 “只你们几个?”赵明夷看了下眼前众人,弱弱的问。莫易与赵明远对看了眼,赵小二完蛋了。 “嗯!你看也没外人对吧?”马邦彦诱哄着赵明夷:“你亲哥!我与莫三加上花家哥哥而已。咱们几家关系可是不一般的,你爷爷酒后你没少听吧?” “真的就你们几个?别人要是也叫你们会帮我?”赵明夷脸上有些羞意。 “放心吧!赵小二!除了我们三家这几个,谁敢叫哥直接拉上我家哥哥们打趴他!”马邦彦得意的拍着赵明夷的肩。 赵明夷听他叫赵小二,条件反射想回嘴,抬了头又低下来垮了肩不语。 花继志对赵明夷心生同情。马十一太欺负小孩子了,低头含笑与赵明夷说:“明夷!让花五哥带你去玩好不?小五!与明夷去找莫小九吧!” 花继武也无比同情赵明夷,对马邦彦不由心生惧意,生怕下一个他就捉弄到自己头上来,急忙拉了赵明夷就走:“明夷!我们去找莫小九玩。” 赵明夷自是巴不得离开,两小拉了手小跑着跑开了去。 赵明远在马邦彦头上敲了下:“马十一!这下你如意了!捉弄我弟弟好玩吧?” 马邦彦摸头讪笑:“你不觉得那小子生气的样子好好玩?切!你要不是想看戏会容得我逗他?” 莫易大笑起来:“是哦!赵小二生气的样子很有趣的!” 赵明远也忍不住笑了。花继志无奈摇头,这几人还真是恶趣味,不过这种相处法真是感觉极亲近。 仔细想了想。父亲回家这几天,父辈们相处好像就是这样的,随意笑闹着没守什么礼节,怪不得自己等人恪守着礼节与长辈们应对时,长辈们眼里总会有失望。三叔也总是骂自己等人懦弱…… 莫易笑完回头,见花继志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什么,伸手拍了他一下:“花三哥?” 花继志回过神来偏头,见莫易脸上的疑问和担心,想了想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莫易听着他的话,笑看着他,赵明远也静静的含笑听着不语。 “花三哥!”马邦彦又是怪叫起来:“你爹能忍住没揍你?自己父亲面前客客气气着,你与谁亲近呢?” 莫易与赵明远看了眼马邦彦,却是没出声回头看花继志。 花继志脸上微红:“花三自幼就这样与人相处的啊!今日不是见莫三你们这般,才知道以往少了些什么?” 马邦彦一脸怜惜的看着花继志:“花三哥!怪不得我觉得你们兄弟实诚,都是听娘亲话的好孩子啊!男人不是这样长大的,往后让兄弟们教你吧!” 花继志听得一头雾水,听娘亲的不好么? 莫易含笑拍了下花继志的背:“别理他胡说!不过花三哥是过于实诚了。”抬眼却见园门口又有人进来了,止住了话题道:“以后与你细说!有人来了。” 最快更新,请。 第八十二章 过目 “静秋姐姐!栖霞观的道长是莫家请来的罢?”苏欣雅与明宁明若见完礼,含笑轻柔坐下,低声问莫怡。 莫怡奇怪的看了眼苏欣雅:“别胡说!明若明宁同清宁是好友!怎么会是我们家邀请来?” 苏欣雅这才仔细看了下花娴,不见得有甚什么出众的呀?心里想了想,定是花家长辈请来的,不以为意的转过头。 花娴憋闷无比,明若眼角留意到她不开心,趁王明美说话停下时,偏头柔声问:“清宁!明美女郎说要下贴邀你过府,最近有空闲么?” 王明美掩嘴轻笑道:“清宁妹妹可要赏光!” 苏欣雅在心里不屑,王明美也太不自重了,这清宁名声值得相交么?嘴角不由浮出一丝冷笑。 花娴含笑与王明美点了点头:“清宁自是愿意去,只是最近杰叔安排功课很紧,得空定要上门拜访!” 明若微笑着在心里点头,抬头与王明美淡淡说:“不如待清宁得闲,请明美女郎再过来小聚?” 王明美愣了愣,本以为花娴初入世家圈子,会很高兴有人相邀立马答应下来,面不改色笑着说:“那姐姐就候着清宁得闲再聚罢!” “清宁功课学到那了呢?”苏欣雅笑吟吟看着花娴问。“清宁最擅长什么呢?诗词?书画?琴棋还是女红之类?” 花娴心生郁闷,我咋得罪你两兄妹了?脸上淡笑着回答:“清宁一样也不会,无非是初习字而已!” “啊!”苏欣雅惊叫起来,瞪着眼看怪物一样看着花娴,王明美虽也有些惊讶却面不改色。 “清宁与我们说笑罢?真是一样不会,道长如何会?”心想果然是花家长辈请来撑门面的吧!说着眼神怪异的看着花娴。 王明美眼里也闪过一丝好奇,却马上低下头端起茶杯掩了过去。 “小道与清宁有缘法,同她会什么无关!”明若收了笑淡淡说:“清宁虽是会的少。却更显纯真!这一点比会什么都好!” 苏欣雅噎了噎,淡笑了说:“清宁真是好命!” 明若与花娴一笑,淡淡顺口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静秋姐姐!明天我来找你玩好不?上次绣的帕子正好带过来你帮我看看,总觉得没姐姐的绣得好看呢!”苏欣雅扭过头与莫怡娇声道。 莫怡给了花娴个带歉意的眼神,回头温和的与苏欣雅说:“等我回过长辈,过几日与你下贴子!” 苏欣雅温柔的笑看莫怡:“欣雅失礼了!自是要同舅母说过先的!” “对啦!静秋姐姐!九哥去那玩了呢?”苏欣雅想起来没见到莫非,好奇问莫怡。 “小九不是随三哥去了么?”莫怡也有些奇怪。“怎么?头先没见到他?” “没呢!只见到三哥了。”苏欣雅想了想笑说:“五哥也没见到,想来是一起去玩了。姐姐!前些天我陪娘去看衣料,娘给姐姐先了块……”开心的与莫怡说起新衣料什么的起来。 “噫!”赵明远惊奇着,示意大家看过园里小路。 马邦彦懒懒抬眼一看。也奇怪了:“这家伙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不是该缠在你妹子身边么?” 莫易皱了皱眉,怒瞪了眼马邦彦,也觉得心下奇怪。苏少飞这么快一个人回来? 花继志笑着将苏少飞迎过来坐下,马邦彦不客气的问:“哟!苏君子今天送了妹子就回来了?不守在你妹子身边啊?” 苏少飞正色道:“欣雅有静秋照顾!少飞自是放心!” 马邦彦撇了撇嘴,莫易看了马邦彦一眼,回头淡淡问:“静秋那边还好吧?” 苏少飞一路过来心里的不满,此时听得莫易问不由正色拱色道:“三哥!少飞正有话要与你说!”说着看了下眼前众人。 莫易淡淡扫了下众人:“这里都是我兄弟。有话直说!” 一众人掩了好奇四顾其它,苏少飞皱眉看莫易,莫易神色淡定稳坐着。 “三哥!静秋是何声望?怎么让静秋和那等人一起?”苏少飞有些愤怒的说。 “哪等人?”莫易脸色一沉,语带凌历。 苏少飞还以为莫易是为静秋怒了,不满的扫了眼有些尴尬的花继志:“还不是满城都知的那恶女,花家既没对外宣布认下。怎配与静秋这样的世家女郎……” ‘啪’莫易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恼怒的冲苏少飞吼道:“闭嘴!花家如何是你能说的?” 苏少飞有些愣,不是应该对花继志生气。让他家把那恶女带远点么?莫家兄弟不是最要紧静秋的? “花三哥!”莫易客气的与花继志说:“别理他胡言乱语!家里长辈可都认下清宁的!”马邦彦与赵明远愣看着三人没回过来神。 “三哥!”苏少飞脸上急得通红:“静秋妹子的名声!” “静秋是我妹子!苏少飞你搞清楚了,莫家的事也轮不到你来多嘴!”莫易见他不知趣,立马翻脸冷笑。 “你……”苏少飞又羞又恼:“我与舅母说去!”拂袖转身走了。 “啧啧!”马邦彦回过神来,脸色古怪出声:“这家伙不是脑子有病吧?” “对了!他说的是以前骆家那个,现在随你姑姑回家了的妹子?”马邦彦好奇问花继志。 花继志苦笑了下:“我想应该是说的清宁!”偏头看莫易。 “你们都知道的。我家长辈可早让我们认下这妹子了!”莫易认真看了马邦彦与赵明远。 马赵两人点头淡笑:“莫三的妹子自是我等的妹子!” “别理他!这家伙就是脑子有病的,别说莫家长辈都发话的。花家的家事是他管得起的么?”马邦彦不屑的说。 “谁惹上邦彦呢?”园门处走进几位少年同少女,走在前面的于诚之笑说。 众人齐起身,马邦彦笑:“敢惹我就好了,小爷正闲着呢!看不惯那苏君子而已!” 进来的几人都相看笑笑,几位少女也都掩了嘴偷笑。 熟悉的少年们热闹着寒暄。女郎们却远远站了并不靠近,莫易扭头冲墨染示意,墨染含笑上前请女郎们前去柳亭,几女含笑远远行了一礼随墨染而去。 “是于家叶家的女郎!”莫易低声与回礼的花继志说:“于诚之与叶怀玉比你略大,于慎之年幼些!” 花继志自是在莫易提点下,与于叶两家小郎笑着拱手见礼。 苏少飞临进前院,身边小厮苏环见四下没人,上前小声说道:“小爷!真要去寻莫夫人?今日是花家宴客!” 苏少飞皱了皱眉:“莫三不管静秋,舅母不会不管的!花家怎么了?外祖家家奴而已……” 苏环一把捂了苏少飞的嘴,惊慌着看四下没人这才松开来。苏少飞恨恨的踢了苏环一脚:“你这该死的奴才,做甚?” 苏环忍痛苦笑:“小爷啊!这话可别让人听了去,花家可是握着兵权!” 苏少飞愣了眼看下四周。见没人又扬起头来倔傲道:“没莫家有花家现在的风光?敢忘本了不成?” 苏环拉了苏少飞到一边来低语:“爷!花家可都是混人,咱家可不是莫家!大不了小的去与舅夫人身边的下人说一声,你可真不能去!” 苏少飞阴着脸想了一会,点了点头:“嗯!你去与舅母身边的福妈说下,静秋与那清宁走太近了!” 花厅里众位夫人热闹着三五成群说笑。花家三位夫人也都被自己旧日相熟的好友拉了说话,花醉月与莫家三位夫人一起讨论着衣着打扮,却是对她过往一字不提。 感受到厅里时不是有人目光扫过自己,花醉月心里冷笑,这些人啊,还是当年一般。有甚想知道的直问不就是了? 福妈随下人出去了下回来莫二夫人身边,俯耳低语了两句,莫二夫人皱眉轻声与福妈说:“你去看看!叫他老实着点。花家的事不用他多嘴!” 莫大夫人在旁听得心里微动,偏头好奇看了莫二夫人一眼,莫二夫人淡笑了笑:“我让福妈去看着孩子们别玩得太过了!” “嗯!”莫大夫人不动声色的点头:“去吧!福妈!”福妈自是躬身应了退下。 正厅里马玉涛随在陆杰身后,在左边站了恭敬的听着陆杰与人说笑,从最早莫家兄弟进门到此时。已从紧张中适应过来,含笑恭敬候着陆杰吩咐。对众人时不扫过的目光镇定自若。 花沐与莫白相携到府门迎进左相赵觉远,进得正厅来赵觉远含笑与陆杰点头:“陆杰!终于出山了?” 陆杰含笑在椅上拱手:“赵大人说笑了,府里宴客,杰拖着残躯出来众大人莫怪就好!” “你呀!”赵觉远轻叹一声,忽地眼睛一亮看着马玉涛:“这是?” “玉涛!见过赵大人!”陆杰淡淡吩咐,马玉涛自是上前恭敬见礼。“杰闲来无事,此子甚合我心就打算收个弟子,赵大人看看如何!” 马玉涛行了礼平静躬身着,赵觉远微眯了眼道:“起身罢!” 待马玉涛起身来站回陆杰身边,众人还随着赵觉远目光打量着他,陆杰在椅上含笑不语,马玉涛强自镇定着保持淡定。 “唔!不错!陆杰这么多年才收得一个,自是看仔细了的!”赵觉远微笑开来,厅里众人也笑着附和起来。 “什么看仔细了?”刚进厅门的右相马长功笑着问道。 “哦!马大人!”厅里众人收了笑声,赵觉远回身拱了拱手:“陆杰收了弟子!” “哦!”马长功走上前来,看了眼陆杰身后的马玉涛,马玉涛躬身着行礼。 “起来罢!”马长功摆了摆手,与陆杰点了点头,回身与花沐赵觉远几个老头走向正座。 “玉涛!”陆杰淡笑着轻声唤道,马玉涛上前俯身静听。“去后园与小郎们一起罢!也就是让你来给大家过过目!” “是!”马玉涛躬身应了:“弟子听老师吩咐!”行了礼悄悄退出了前厅,在厅外候着的心明心静急忙上前跟在后面去后园。 最快更新,请。 第八十一章 表哥 马邦彦回头看了眼,软靠回椅子上:“你姑家的,打发去寻静秋!冯家的,打发去练功场如何?” 莫易白了眼马邦彦:“马十一你别作怪了!” 回头轻声告诉花继志:“前面是我家可兰姑姑的,苏氏嫡长少飞,妹妹欣雅!唤表哥表妹就是了” 莫易语气有些无奈,接着又说:“旁边是礼部冯元良的嫡子冯立言。” “莫三哥!”苏少飞与苏欣雅近前来先与莫易行礼。 莫易淡然着面无表情:“这是花三哥花继志!”苏少飞与苏欣雅有些不明,莫三哥是怎么呢? 还是起身来含笑与花继志见礼,待花继志回礼后,转身与赵明远和马邦彦问好。 赵明远含笑与两人应对着,马邦彦赖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两人也并不见怪。 莫易笑着又介绍了冯立言与花继志相见,笑问了冯立言,果然要去练功场就让下人带了过去。 “少飞!欣雅!”莫易这才回身来,大咧咧的坐下问:“是在三哥这还是去寻静秋?” 苏少飞心知自己兄妹与马邦彦和赵明远并不要好,闻言就笑了拱手行礼:“三哥!我与欣雅去见静秋姐姐!” 花继志心想静秋与清宁那全是女郎?虽有疑惑也唤了小亮带苏家兄妹前去。 “虽是姑姑家孩子,这兄妹却虚伪得要紧!”莫易见两人走远了轻声与花继志说:“我们家都不喜欢他们,只有静秋傻孩子!被她们哄骗着。” 花继志见莫易说得静秋脸上的心疼,好奇问:“莫三为何不告诉静秋?” 莫易没好气的说:“静秋就你们哪样子!从五岁我娘请了族里长辈来后,随时与你守着礼,客气着没法亲近!” “不是听闻静秋在世家女郎中极具名望?这样不好么?”花继志表示无力理解莫易,这与他不直接说有什么关系? “得了吧!别提什么世家女郎!”莫易还苦笑着没说话,马邦彦直接撇了嘴抢话。“哥就从来不愿同家里姐姐们出去。你看赵大赵二也是!” 赵明远也苦笑了点点头,莫易看花继志满脸糊涂。 “花三哥!你不明白,同她们太拘束了!”莫易摇摇头说:“而且总是能把你要说的话给堵在嘴里,唉!” “可不是嘛!明明想在一起玩,偏要做出端庄贤惠的样子,娘亲一般的语气……”马邦彦说着夸张的抖了抖,赵明远与莫易齐齐点头。 “你家还是姐姐,我被自家妹子温柔的训导,那才是憋闷呢!”莫易郁闷的说。 马邦彦幸灾乐祸的笑起来,赵明远苦笑着点头。想起自己家贤惠的小妹来。 花继志摸了摸头:“世家女郎不都要礼仪出众么?” 莫易翻了下白眼:“个个都是一模一样,回家对自己妹子如同别家女郎,有甚意思来的?听说爷爷们同姑奶奶。父亲同姑姑可不是这样生疏来的!” “是啊!本来我家九姐小时与我极好的!”马邦彦也懊恼着:“现在我知九姐也是极喜爱我的,可就是在一起就说不出话来!” “得了!别说了,说得就郁闷!”莫易摆了摆手,将歪了的话题制止了。“反正女子是跟我们不一样的,有话也没法直说!” 四人在郁闷着与家里姐妹不好相处时。苏少飞兄妹已经来到柳亭。 花娴有些意外怎么还有少年过来,面上带着微笑与莫怡迎了上去。 “静秋姐姐!”苏家兄妹见过礼,苏欣雅就开心笑着上前拉着莫怡的手:“姐姐又漂亮了呢!” 苏少飞站起身来,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花娴,满城皆知的骆家恶女,换了花家后终是在人前露面了。看样子也不咋的! 花娴被他打量得有些火起,尼玛姐虽还小,也是女的好吧! 强忍着心里的怒意来。花娴偏头与莫怡笑:“静秋姐姐!既是姑姑家的哥哥与妹妹,清宁是不是该唤表哥和表妹呢!” 莫怡正笑着与苏欣雅取头上钗子下来看,没留意两人神色,顺口回答:“是应该这样叫的!清宁!” 苏少飞见莫怡都不回头说话,闪过一丝想法两人极熟了?马上否决。怎么可能呢?静秋才从姑苏回来,这女也才回花家。 “这位清宁妹妹是花家的么?”苏少飞不屑的看了眼花娴。语气冷淡的问道:“舅舅家没听说有新的妹子啊!” 花娴的笑脸僵住了,旁边杨家姐妹与李文慧,围着明若明宁说得开心倒是不曾注意到,离得近些的明若却是听见了,心动了下压下来面不改色听着杨丹清姐妹笑说。 莫怡取钗子的手停在半空,苏欣雅看着莫怡怔住的表情,回头冲苏少飞瞪了眼。 “表哥?”待莫怡有些生气的转过头来,苏少飞已垂下头满脸温柔的含笑,看得旁边花娴心里惊叫,尼玛会变脸绝技哪! “表哥休得胡言!”莫怡沉下脸来训斥:“清宁当然是花家女郎!我们家与花家关系不知道么?” “静秋姐姐!是清宁唐突了呢,可兰姑姑的娘家是莫家,清宁是不能叫苏家公子与女郎表哥表妹的!”说着与莫怡坚定的轻摇了下头。 “静秋!”苏少飞含笑的脸认真了下来:“花家从未对外说这一辈有女郎!而且认真说来,娘的外家可真不是花家!” 花娴此时在真恨给自己一个嘴巴,被莫家众人的示好给蒙蔽了吧,哪有人人都会愿意同自己交好的? 莫怡愣怔了半晌,脸上升起丝怒意:“表哥何意?” 苏欣雅眼见莫怡竟然失了端庄,当众脸上带怒了,扭头看了眼花娴,就因这个恶女?压着心里的疑问笑说:“静秋姐姐!你知哥哥这个书呆子,极为看重礼节,花家未公开承认他是不会认同的!” 一边说一边扫了眼苏少飞,眼神狠狠瞪了一眼。苏少飞见莫怡脸上带怒已知不妙,顺着苏欣雅的话:“是这个理!静秋!花家长辈都未说过话,你可别失礼!” 莫怡垂下衣袖来轻抖了下,淡淡的问道:“仅是如此?”心里对他说外家不是花家有些恼,却知不好再追问下去了。 “静秋!”苏少飞脑子急转了转,上前来诚恳的与莫怡小声说:“静秋你在世家中名望极高,自小受了多少苦头习练才得来的?花家姑姑与她可都声名狼藉,你可别看在花家份上……” 虽是小声,旁边的花娴还是听得清楚,心里郁闷着。留神听莫怡应答。 “表哥!”莫怡冷了脸沉声:“谢过表哥替静秋操心了,我家爷爷与父亲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清宁人极好,就算没花家也值得静秋相交!” “静秋!”苏少飞急急道:“外公与舅舅只是看花家面上让你应酬一二。舅母也这样说?” 见提及莫二夫人,莫怡面上神色微动了下,立马接着说下去:“女子的事你还是听舅母的好!你有现在的声望容易么?何况也牵扯到莫家脸面?表哥总不会害你!” 莫怡沉思了下,眼角见花娴一身冷意孤独着站旁边,咬了下嘴唇:“表哥别胡说了!静秋就当没听见不会与爷爷同父亲说的。也别来管我,算起来你也不是我亲哥!” 苏少飞一噎,莫怡已是转身过去拉了花娴,走到明若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来。 苏欣雅本以为苏少飞能劝下莫怡,没想得莫怡会这样说话,与苏少飞同傻了下。反应过来莫怡已是扔下自己兄妹走了。 “脑子傻了,明明看她对那清宁有好感,非得这时扯着不放?”苏欣雅恨恨的低声说苏少飞。 苏少飞眉头皱了皱。本来看提到舅母时她都神情松动了,从来恪守礼节的她今日怎么会?心里不由暗恨花娴,定是哪恶女乱教了她什么。 苏欣雅看他神情知道他想什么,自己也讨厌那女的,可现在莫怡对她正好着。 “回头与她认个错。说一时没想明白!有舅母呢!也别说什么花家了,让外公与舅舅听到了就麻烦了!” “这会她生气了。你去寻莫三哥吧!”苏欣雅轻声交代了苏少飞,转身走去莫怡身边。 “静秋姐姐!”苏欣雅站在莫怡身后,含笑柔声道:“哥哥犯书呆子气惹你生气,你怎么也扔下我呢?” 莫怡回头见苏欣雅一脸的委屈,心生愧意,欣雅又没乱说话。 “欣雅!姐姐刚不是有意的,快来坐下罢!”莫怡含笑轻柔抬手,指了自己同杨丹萱身边的空位。 “静秋姐姐!”苏欣雅笑着坐了下来,伸手挽了莫怡的胳膊,头靠着莫怡说:“姐姐最疼欣雅了是吧?哥哥惹了你我与你赶走他了。” 提及苏少飞莫怡的身子一僵,忍不住还是抬眼看过去,见他已经离开了放松下来:“欣雅自然是最懂事的,你哥哥真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胡言乱语!” “嗯!”苏欣雅抬起头来冲莫怡点头:“不过姐姐也知道的,他那人就是书生气太重了,有时过于死板,倒不是坏人吧?” 莫怡点了点头:“你这丫头!有这么说自己哥哥的么?他过于死板了,你却不够守礼了!” “人家不是怕姐姐也生气不理我么?”苏欣雅坐好了来笑说:“是姐姐先扔下我,吓到我了!” 莫怡无奈的笑了笑:“好吧!姐姐的错!别闹了,还没与你介绍呢,这是栖霞观的明若道友!旁边桌与文慧姐姐说话的是明宁! PS:对不起诸位亲了!这两天生病中昏头错脑章节顺序发错了,实在。。。抱歉 最快更新,请。 第八十三章 火起 “清宁!杰叔对你真好!”莫怡趁众女都围着明若明宁,叶家小女叶云兰拉了苏欣雅说话,挽了花娴走到一边轻叹。 “是啊!杰叔对我是极好的!”花娴也看着场里与众女应对自若的明若明宁含笑,心知若没这两位小女道,今日自己只怕会成为众人焦点了。 两人说笑着悄悄走向一旁的树荫,目光随着莫怡的苏欣雅心里不由不喜,往日静秋姐姐在那都带着自己,今日去时随这女一边说笑去了。 “嗯!下次去一定叫你!”苏欣雅没精打采的说,方云兰心下奇怪,随着苏欣雅目光看过去。 “花家这位清宁欣雅可见过?”方云兰好奇着笑说。 “她那种人我怎么可能会见过?”苏欣雅不屑的撇嘴:“静秋姐姐无非是看花家份上,不好太冷淡她罢了!” 方云兰眼神闪了闪,含笑轻声说:“欣雅!她就是以前骆家那个?” “可不是嘛!谁不知道她心思狠毒着呢?花家也为她够费心了,还请来栖霞观的道士帮她说话,静秋姐姐一定被她装出来的样子给骗了!”苏欣雅气愤的说。 “栖霞观的道士花家请来的啊?”方云兰瞪大了眼,惊奇的凑近了苏欣雅问,眼神扫过旁边众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苏欣雅冷笑了下:“旁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泌竹真人与花家有些关系,陆先生又是真人唯一指点过的男弟子,听我娘说真人虽没认下这弟子,可对陆先生那是极为疼爱的……” “哦!”方云兰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心里却在想陆先生同泌竹真人的关系大家都知,毕竟陆先生因此从不用玉竹的字号,就因同真人名讳有了冲突。还真有些可能! “你想想!若不是如此,凭这清宁的恶名,栖霞观的道士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而且也没说她能得入观吧?京里多少打小有着良好教养的女郎?想入观挂个记名弟子都不得!”苏欣雅见方玉兰还在思量,冷笑着接着又说一通。 “什么记名弟子呢?”又有几名女郎相携来到柳亭,到了近前听得苏欣雅的话语就笑问:“噫!欣雅和云兰在这,静秋姐姐身边的是?”看离众人略远说笑着的莫怡和花娴问道。 “不就是声名极大的骆家那个么,只是人家现在姓花了!”苏欣雅不屑的说:“装着样子讨静秋姐姐的喜呢!” 新来的几位女郎相看了眼,好奇着远远打量花娴,苏欣雅又冷笑着将自己的判断与众女说了一次,新来的女郎们立马目光转向明若与明宁在心里思量。 “欣雅说得也有理!”新来的纪明秀含笑着说:“不过明美与丹清在那边。我先去打过招呼!” 同来的李洛英姐妹与冯淑芬也笑说要与其它女郎招呼,扭身行进众女处寒喧起来。 方云兰眼神闪烁下,本想跟过去。见自己长姐方云莲看了自己眼,示意自己陪着苏欣雅就笑看众女离去。 “哼!讨好着小道士就进得了栖霞观了?”苏欣雅见众女与明若明宁说笑得热闹,忿忿着冷笑:“泌竹也不过是我家姑婆的侍女,还是莫家族里的礼仪才是正宗古礼!” “这倒是!”叶云兰笑着点头:“欣雅能请来莫家的教养嬷嬷,旁家可不成啊!” 苏欣雅得意的扬起下巴:“我娘可是莫家嫡女!” 叶云兰面上含笑在心中小诽。得意个什么劲,听闻你娘在你外公面前,还不如人家花醉月那个惹事的得宠!而且人家沁竹真人本就是以前的一流世家司马家的,人家的礼仪教养可不是莫家教来的! 花娴借着众女目光被明若明宁吸引,与莫怡在旁边清闲之时,马玉涛来得后院与莫易一众人相继见过。在旁边寻了个位子坐下。 “你就是陆先生收的弟子?”怏怏没趣回来的苏少飞,见众人说笑得欢也不好意思加入,见马玉涛悄悄坐在旁边就在他旁边坐下高傲着问。 “小弟马玉涛!得蒙老师垂怜入门下!”马玉涛听他语气淡淡回答。 “听说来自泉州乡下地方?不是世家子弟能得陆先生青眼。还真是命好了!仔细别丢了陆先生的脸面!”苏少飞侧头打量着马玉涛,眼里带着不屑。 马玉涛淡笑了笑,不出声任由苏少飞打量。 “真是小地方出来的没教养,与你说话不知道回答么?”苏少飞冷眼斜看了马玉涛,不客气的评说。将心里不快全撒在马玉涛头上了。 马玉涛眼里闪过一丝怒色,面无表情的说:“玉涛的教养由人评说!却不劳公子费心!” “哼!”苏少飞冷哼了声。正待想要好好说教一番,忽的脑子一动仔细思量起马玉涛的说话来,不由面色大怒。 “你……你这厮真是无礼!”苏少飞指着马玉涛怒道:“好生提醒你别失了陆先生脸面,却这等辱我!真是岂有此理!” “少飞这是怎么呢?”王家兄弟与李家兄弟等人一起回来,见得苏少飞如此,王子英开口问道。 “子英!”苏少飞回头与众人点头,还是指了马玉涛恨恨说:“这乡下小子以为能入陆先生门墙就了不得了,好意提醒他这没见识的别丢了先生脸面,却辱骂于我……” 众小郎齐看向淡定坐着的马玉涛,王子陵犹豫了下上前笑道:“苏兄!可是有甚误会?玉涛兄与我等也是旧识了,不是这等无礼之人!” “哼!子陵意思是我无礼了?我苏家可是正宗世家,不是那等乡下小民。”苏少飞忿忿道。 “子陵不是这意思!”王子英淡笑着接话,对一脸郁闷的王子陵微摆头示意别出声了。“苏家是世家这里没人否认!苏兄不必多心!” “这位苏兄口口声声说我辱骂于你?怎么辱骂了玉涛不知?”马玉涛起身来掸了下衣袖,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苏少飞恨恨着想了一遍,却是不能将话重复出来。 “玉涛仅说玉涛的教养由人评说,此言有错?”马玉涛淡淡扫了眼脸色青红的苏少飞。“不过玉涛只是乡下小民,自是不敢劳动苏兄来费心了!” 众人小郎听了第一句都觉得苏少飞又没事找茬了,再听得马玉涛一面正经说完下句。连一起想了后,有忍不住的已转面偷笑,苏君子动不动与人扯礼仪教养,这次碰到钉子了这憋吃得! 李云智微微皱了下眉,见苏少飞下不来台开口解围:“少飞!兄正有事请教,我们上旁边说话罢!”扯了愤愤的苏少飞到园里去。 莫易几人早在旁边将一切看在眼里,此时马邦彦才笑着招呼:“玉涛兄!请过来坐!邦彦也有事请教呢!”一众小郎这才又分别说笑热闹起来。 “玉涛今日让我开了眼界!”马邦彦在马玉涛坐过来后,笑着伸手拍他的肩。 “邦彦说笑了!玉涛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马玉涛淡笑了笑:“这人不过也实在是……那有出口就别人教养的,大家都是家里父母长辈教养着,这不是欺人太甚了么?” “以往见总觉得你们这类死用功的。文质彬彬只会与人讲道理!今儿才知原来真怒了是杀人不见血的!”马邦彦啧啧有声:“陆先生的谋略教导下,能是好欺负的么?” “家师可没教导我这般!”马玉涛正色说:“回头自要去与老师请罪的,本事还不曾学到就牙尖嘴利。老师多半会不喜!”说着脸上有些忧色。 “得了吧!”马邦彦不以为意,笑拍了拍马玉涛:“看你今日是个有血性的,好生提点下你。陆先生若是遇上这种,只会让他死得更难看!你要只会忍辱偷生,只怕先生才是不喜!” 马玉涛挑眉看了看众人。莫易也含笑点头:“玉涛!十一说得没错!回头你如实禀了杰叔就知道了!” 马玉涛心下好奇,头先刚来的时候,这马邦彦等人与自己客气招呼,却能感受到疏离,怎么这一下下就热情起来了,莫三从前也与自己只是客套? 马邦彦拉了马玉涛和赵明远俯身。示意莫易与花继志也俯下来,在桌子上围成个小团:“玉涛和花三哥今日是初识,想来还有很多不明白。回头让莫三与你们细说,反正咱们几家都不是外人就是了!” 莫易轻笑,偏头见马玉涛与花继志还是一脸迷糊:“回头咱们细说!十一说得没错的,咱们几家都是只要对王家忠诚就好!咱们这一辈还不到管事的时候,好多与长辈多问问就知道如何做了。” 说完拉了几人起来坐好。旁边别家小郎已有好奇目光扫过来。“看来三霸要变成五霸了么?”于诚之与旁边方玄春笑说。 “小心马十一带了哥哥堵你家门!”方玄春也低声笑着打趣于诚之。 “呵呵!我要叫一下你说他马十一,只怕先堵的是你!”于诚之也打趣着。 花家夫人们与众夫人招呼完就抽身出来。听下人报说客人已到齐了,忙着安排准备宴席。 陈氏将正厅让华叔亲自安排,亲自与几位夫人在花厅安排着摆席,吩咐下人去请众小郎与女郎前来。 一众小郎与女郎都来得花厅,花醉月见花娴与莫怡进来,本想去将花娴带在身边,莫大夫人轻拉了她衣袖:“有静秋与小道友在!醉月放心罢!” 花醉月含笑看花娴冲自己点了头,在莫怡和明宁中间坐下,也就含笑回头与莫大夫人点头。 花娴见马玉涛同身边的小郎也有说有笑,马邦彦正好抬眼见花娴看过来:“噫!这就是莫三说的清宁?” 马玉涛抬头见花娴看自己的眼里带了丝询问,微笑着点头示意顺口回答马邦彦:“正是清宁!极为良善聪慧!” 第八十四章 揭短 “哦?”马邦彦好奇着多看了花娴几眼:“小九那家伙总说她极好,莫三莫四也夸奖不已!玉涛也如此说,看来这清宁不简单呢!” “马十一!你要不怕小九告状,尽管欺负清宁试试吧!”莫易深知他性子,轻声警告。 “只是好奇下都不行?”马邦彦郁闷的低声说:“我可不会招惹你家那小九,头痛!” 一众小郎在众夫人注视下,自是老实无比的开始用宴,连莫非那跳脱性子也不例外。 花娴身上就从没断过扫视的目光,众夫人自也是对她好奇已久,见她没因自己等人的打量而乱了分寸失了礼仪,都在心里轻点头,栖霞观教导得真不错!将她应对得体如数归了玄静师徒。 用完正餐,花家夫人们笑着邀请众夫人,到旁边另置下的桌坐下用茶点,下人们在餐桌收拾着,小郎女郎们有的就到了自己母亲面前说话。 莫可兰含笑着听苏欣雅与自己说话,眼神不时扫过花醉月母女两人,淡笑了让苏欣雅回家再说。 苏少飞神色不快的与母亲打了招呼,说要去后面走走,莫可兰扫了眼跟着苦脸想说话的苏环,苏环也不敢多说跟了出去。 这时闲坐着的一众夫人,已是邀了明若和明宁来说话,花娴扯了莫怡:“静秋姐姐!我们出去走走吧!” 莫怡看了下厅里热闹着的众人,心想花娴多半是不适应眼前生人太多,笑了点头让丫头香袖与莫二夫人说下,与花娴起身来。 莫二夫人听得香袖前来低声禀了,心里不喜却还是面上带着笑点头。 花醉月也正听了秋水的话看过两女,含笑点头回头见莫二夫人也笑看二女:“静秋与清宁还有些投缘!” 莫二夫人心里一僵,面不改色含笑说:“是呢!” 莫可兰在旁边笑吟吟俯过身来:“这清宁看不出来以往闹腾那么历害。看来是栖霞观的教导起作用呢!” 花醉月面上一沉就要着恼,莫大夫人拉了她手轻摆了下头,回头对莫可兰说:“可兰妹子!可别乱说话,你那只眼看清宁闹腾了?” 莫可兰见花醉月面现怒气,淡笑了笑:“醉月别恼,姐姐说错话了,毕竟已经是姓花的了!” 花醉月恨恨的看了眼莫可兰,压下怒气来:“苏夫人知道说错了就好!没凭没据的话往后最好不要说!” 莫可兰脸一沉:“真以为换了花家姓就没人知道了?有能耐啊出去封住别人的口先吧!” “欣雅啊!你要敢不顾自己名声,乱与人交往累到家里声名,仔细家法跑不掉!”说完掸了下袖子。扬头不理被莫大莫二夫人拉住的花醉月而去。 花醉月气愤着想挣脱莫大和莫二夫人:“莫可兰!你再胡说试试,看我还敢不敢打你……” 莫大夫人一把堵了花醉月的嘴,回头冲厅里静下来看着的众人笑道:“没事!姐妹久了未见笑闹下而已!” 众人年长的都笑了。偏头与自己身边好奇的年轻些的说:“来花家这情况正常,醉月总是容易发火的!” 再听了旁边传过来的争端来由,马大夫人不屑撇嘴:“挑了人家痛处去刺,而且还是莫须有的由头,莫家夫人还真是拉偏架。” 见身边众人听了掩嘴偷笑。无奈叹道:“还以为多年后,又能见得醉月发威的呢!” 赵家大夫人在旁边听了走过来,轻笑着伸手指马大夫人:“你这家伙就想看热闹,也不看看今日什么时景。” 众人自是都轻笑起来,马大夫人眨了眨眼:“别说你没想过?”转了下眼珠与身边的嬷嬷低语了几句。 “你又捣什么鬼?”赵大夫人奇怪着凑马大夫人面前:“花元帅父子才回来,别闹出事来回头大家都不好看!” “得了!我能闹什么?”马大夫人挑了挑眉。在赵大夫人耳边道:“那莫可兰不是总拿莫家装十三么?把头先的与她爹说下多好!” 赵大夫人听了眼睛闪了闪:“你就是看她不惯罢!这下她有好受的了!”证据也有些幸灾乐祸。 莫大夫人安慰着花醉月:“醉月你别理她就是了,往些年就你知道的,她那嘴里说不出好话来!” 花醉月气闷不已:“大嫂子!清宁不是那样的!”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醉月!冷静些!”莫大夫人拍了拍花醉月:“清宁如何大家看着呢!不是由谁说了算的。你急什么?” 莫二夫人也淡笑着出声:“醉月啊!本以为你已经不再冲动了,怎么还是这样呢?这里这么多人都有眼睛的!” 花醉月深吸着气,平静下来:“谢谢两位嫂子,不然醉月多半又要闯祸了!是我太着急了,想来往后大家都有眼看耳听。清宁如何是一两人说了不算的!” 莫大夫人和莫二夫人对看笑笑,莫大夫人示意两人坐下来:“醉月是个明白人了!” 花醉月坐下无奈苦笑:“嫂子们别笑话!本以为自己性子养得还行了。实在受不了她这般当众说清宁……” 莫大夫人摆手笑说:“都是做娘的人了,自是能明白,醉月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看你家清宁是极好的!” 马邦彦早早就拉了莫易几人出来后园,正在说笑间见莫怡和花娴携手出来,马邦彦不由直起身来走上前。 “静秋!”马邦彦笑咪咪着在莫怡和花娴面前拦下:“这位是清宁妹妹吧!” 莫怡捏了下花娴,无奈的行礼:“见过十一哥哥!”回头与眼带好奇的花娴说:“这是马家十一哥,与三哥素来要好!” 花娴也含笑屈膝:“清宁见过马十一哥哥!” 马邦彦笑嘻嘻着伸手虚扶:“哎呀!妹妹们别多礼!你家哥哥们都在看着呢,过去歇会?” 花娴抬眼见莫易和马玉涛都笑看了自己与莫怡,花继志和赵明远也面带微笑冲两人点头,偏头去看莫怡。 莫怡面色有些犹豫,抬眼看园里没多少人,马邦彦见她神色就笑说:“今日人少。你自家哥哥也在想来就算有人多事,你母亲也不会怪罪你的!” 花娴轻笑:“如此过去与哥哥们打个招呼吧!静秋姐姐?”与莫怡对视一笑,两人随马邦彦就走了过来。 两女含笑与几位少年见礼,莫易淡笑着与莫怡说:“静秋!若有人与母亲说起,我会说是我将你叫过来的!” 莫怡面上含笑着柔声说:“三哥!无妨的,这里全不是外人,母亲不会怪罪的!” “静秋!”马邦彦见几人见完礼了,拉了莫怡悄声问:“这清宁到底是如何呢?” 花娴悄悄站到马玉涛身边:“玉涛哥哥!可还好?” 马玉涛微笑着点头,放低了声音柔声说:“同几位兄弟相聚颇欢!清宁你呢?”眼神露出一丝担忧。 “杰叔为我请来明若与明宁作伴,自是极好了!”花娴笑着靠近马玉涛低声说:“大家都与明若明宁说话了。我与静秋姐姐就能偷闲跑出来啦!” 马玉涛听了放下心来,见她笑得开朗灿烂不由高兴:“清宁!听老师的安排!” 花娴笑着认真点头:“嗯!玉涛哥哥你也是!”目光看了眼花继志,声音放得更低:“这里是花家!玉涛哥哥有事与杰叔说知道么?” 马玉涛怔了下。含笑着点头:“玉涛明白的!清宁你自己仔细着些,明若与明宁是修道之人,倒是能可信的!” “噫!玉涛与清宁极熟?”马邦彦被莫怡瞪了几眼,教训了几句也说清宁不错后,寻过来看两人在旁边低语。莫易与花继志和赵明远自顾说话。 “清宁是老师亲自教导的!”马玉涛淡笑着回答:“玉涛去老师处请教功课时见过了,自是要熟悉几分。” “正是呢!”莫易也淡然说:“马十一你消息闭塞了,清宁是杰叔亲自教导功课都不知道!” 马邦彦一噎,翻了个白眼:“小爷忘了!”莫易等人都轻笑无奈摇头。 马邦彦回身与花娴含笑温柔说:“清宁!你记好了,我是马家十一哥哥,有人欺负你告诉哥哥……” “清宁!”莫非远远见了急跑过来。将花娴挡在身后一脸警惕看马邦彦:“马十一!这是我妹妹,我要跟你家哥哥们说你又欺负人!” 莫易与赵明远大笑起来,莫怡也掩嘴偷笑。马邦彦懊恼的看着莫非:“莫小九!我哪有欺负清宁?我是自家人也欺负的人么?” 见了解自己的莫易兄妹与赵明远,脸上都写着‘你就是’的样子,马邦彦脸红了红:“我可从来没欺负过女孩子!” 众人想了想脸上换了表情笑起来,莫非还是防备的看着马邦彦:“你想干什么?” 说完回过头对花娴笑:“清宁!别怕!” 马邦彦一脸的郁闷,回头对莫易兄妹说:“你家小九也太着急清宁了吧?我这不过和清宁打过招呼……” 莫怡笑了笑。起身来起到莫非和花娴面前,摸了下莫非的头与马邦彦笑说:“小九也是好不容易才做了哥哥!自是对清宁会关心多些!” 马邦彦想了想回头笑了:“莫小九!十一哥不会欺负你的妹子的。你放心罢!” 莫非认真看马邦彦,咧嘴笑了点头:“清宁!十一哥说的是真的!” 回头不理众人反应,拉了花娴与莫怡:“静秋姐姐!清宁!我们去一边玩!” 众人见莫怡带她们走远,马邦彦笑道:“当久最小的了,能当哥哥小九自是得意了!” 第八十五章 扑倒 马邦彦气喘吁吁眼见着莫非追上自己并排,偏头不屑的斜了自己一眼,慢慢将自己超了过去。 悲愤无比的马邦彦不由又生出股力气来,拼命提力想追上莫非,脚下却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挣扎了抬头见花继志兄弟与马玉涛,莫家兄弟听得声响回头,着看了自己一眼又跑远。 无力趴在地上喘着气,马邦彦闭上眼睛痛悔无比。如果自己当日不嘴贱惹莫小九就好了!惹了别被他放翻也好!偏还放翻了被长辈围观听到自己再嘴贱…… 回想起当日来,马邦彦喘着气无比懊恼,哥哥们说的凑热闹会凑出事来果然不假! 当日莫怡带了花娴和莫非去园里后,马邦彦同莫易等人接着坐在那闲聊,赵明夷与花继武也从厅里出来园里。 马邦彦得意洋洋与花家兄弟和马玉涛,吹嘘自己如何在京里小郎中打遍满京无敌手,赵明夷在旁边听得却冷笑抢白:“马十一无非仗着哥哥多,算什么本事?” “赵小二!”马邦彦怒吼着扑过去抓赵明夷:“不服我们来试试!” 赵明夷闪身躲开来,跑到自己哥哥身后藏了探出头:“你就会欺负比你小的!怎么不与我哥哥打?” 莫易笑着拉住马邦彦,马邦彦看了下笑着冲自己挑眉,伸手安抚着赵明夷的赵明远:“你哥是我兄弟!不打自己兄弟!” 其它人都忍不住脸上带了笑意,赵明夷冲马邦彦抢了个鬼脸:“切磋总是可以吧?这里除了我你还打得过谁呀?” 马邦彦噎了下,赵大和莫三莫四不用想,花家都自幼练武的,看了下马玉涛眼珠子转起来。 在心里仔细比较了下,两人身板相差不多,马玉涛看起来高一点却要瘦些。仔细想听闻这家伙很是用功读书…… 马邦彦嘻笑了问马玉涛:“玉涛兄!不若跟兄弟去切磋一把如何?” 莫易和赵明远立马跟着哄闹起来,花家兄弟也一脸兴趣看着两人,赵明夷在自己哥哥身后偷笑。 上午去练武场就跟莫小九和花五哥说过了,这玉涛哥哥也在练功场住着习武,马十一这次好看了,想着兴奋的偷偷与马玉涛挤眼。 马玉涛见众人都热情高涨,也就笑着应了下来,兴冲冲着众人就一起去练功场。 沿着小路走入一个分路处,另一方的假山后传来两个女子银玲般嘻笑声,中间还有莫非在大声的‘是啊!’。 众少年不由停下脚步。马邦彦与莫易笑道:“难道是静秋和那一个?” 不等莫易皱起眉头说话,与众人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莫易等人也跟着拐入另一条路。马邦彦一边回头与众人示意别出声,一边摸到假山前的树丛处蹲下偷听。 花娴与莫非正缠着莫怡讲花醉月的往事,丫头们也都站在自己主子身后听得起劲。 莫怡正讲到她听说来的,花醉月幼时花沐带兵在外,当时在京最大的花承义带弟妹们在莫家赴宴。叶家一位女郎嘲讽花醉月野蛮,结果被花醉月带花莫两家兄弟堵了她家门,连她当时户部任职的父亲都被打了…… 花醉月听得疑问,两眼闪闪的打断问:“舅舅中没有叫花承义的呀?” “啊!连这都不知道你怎么姓花?”马邦彦见三人说得津津有味,花娴和莫非听得脸上神情不停变化,从小见着稳重着温柔笑脸的莫怡都说得眉飞色舞。忍不住跳了出来。 莫怡和花娴不由脸色一变,莫非见姐妹俩被吓到了,小脸一沉:“十一哥!你吓到我姐姐和妹妹了!” “你怎么无知成这样?”马邦彦没理莫非。一脸便秘的问花娴:“你不知道花家承字辈,祖先忠义,勇猛英豪本来八位么?” 花娴真是初次听闻,迷茫着见莫怡和莫非也好奇看自己,微张小嘴摇了摇头。 “哎!”马邦彦见她那傻样轻拍额头:“花姨那么笨!怎么不与你交代清楚花家的事呢?要是让别人知道了……” “你说什么?”花娴正在脑里苦思有没这方面记忆。听得马邦彦说自己娘不由怒叫。 莫易几人听马邦彦与花娴说话,一起快步走过来。 此时正厅酒饭也差不多了。毕竟今日的宴客只请了些重要人士,宣布花家回朝的信息而已。 花沐看了眼厅里其它桌的人,因自己这桌老鬼而拘谨,笑了轻咳了下:“我们几个老家伙许久未见,去后面叙会旧,你们随意!” 众人都起身陪笑,花承忠拱着手:“父亲与各位叔伯前去就是,这里有我们兄弟!”花沐点点头冲陆杰示意,几个位高权重的老头一起起身离席。 陆杰也与旁边众人笑了下,说是该回去吃药了,陆松推了他离去。 马邦彦此时凑近花娴与莫非身边陪笑:“十一哥说错话了,花姨自是聪明的!” 花娴见他嘴上说着,神情不以为意更是有些恼,咬了咬嘴唇瞪着他。 马邦彦见他不似别家女郎那般,只在心里气恼却还要行礼嘴上说着没事,见她生气的样子如同赵小二,不由生了恶趣味想逗她。 俯身过去用花娴能听见的音量:“真是像花姨一般遇事不用脑子!”马邦彦故意小声着抱怨,随既大声些道:“瞪我干嘛!打得过我么?” 花娴胸中怒火‘轰’的燃烧起来,莫非看她气得不轻,知道他刚小声的定没好话,恼怒了扯了把马邦彦:“马十一!” 莫易等人走过来,看花娴狠狠的盯着马邦彦,莫怡关键着拉她坐下她也不肯,莫非气愤的推了把马邦彦:“走开!” “干什么呢?”其它人还愣怔住,莫易有些生气的沉声喝道。 “没有啊!我就是奇怪有人连自家长辈都不知道!”马邦彦晃了晃身子,回头冲几人做了个鬼脸。 “马十一!别胡闹!”莫易和赵明远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做怪了,见花娴脸通红是真生气急忙喝止。 “羡慕你娘有哥哥们护着吧!”马邦彦回头嘻笑:“以后乖乖听话,十一哥护你好了!” “马邦彦!”马玉涛面无表情。沉声喝道:“你不是要与我切磋么?还不快走!” 花娴看了眼马玉涛,见他见自己看过去,眼里露出的担心,轻笑了点头。 “哎!”马邦彦这家伙还真是个没眼色的,一边摆脱莫非一边回头与花娴笑着说:“有我做哥哥,你也有哥哥帮你打架了哦!” 花娴闭上了眼,脑里仔细想着来这世的过往,从何时心底接受花醉月呢? 应是初到柳巷几天的半夜,迷糊听得巧娘在劝说:“夫人!小姐既然回来了,就别再半夜过来瞧着落泪了。仔细身体!” “我醒来以为是梦忍不住要来看!娴儿真的回来呢!”带着鼻音去掩不住喜气,自己从那时才知为何花醉月整日疲倦,总是半夜跑过来看看自己如何睡得好? 想起自己来这里。成日小心翼翼活着,刚和这娘过几天开心日子,却来这边更要小心! 这世上也就花醉月真心对自己好,现在却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都敢在自己面前取笑她,打不过又如何? 莫非气恼着一把推开马邦彦:“我是清宁的哥哥!我家哥哥……”正要说莫易和莫凡也会帮花娴。 花娴从后面冲了过来。‘啪’的一巴掌甩在还笑着低头整衣袖的马邦彦脸上。 众少年一时都呆住了,莫怡站起身瞪着眼张着嘴也不顾仪态,马邦彦笑容僵住伸手抚上右脸。 “姓马的!”花娴指着马邦彦历吼:“我是打不过你!也没有哥哥撑腰……” 莫易和花家兄弟愣住了,莫非两眼一红,腿狠扫向马邦彦后膝关节处,马邦彦没反应的向后仰倒时。一个飞扑压上身,左手用力压着马邦彦脖子骑在身上,右手抡起掌头一下一下砸在胸上:“叫你欺负清宁!”嘴里不停念叨着。 花继志兄弟反应过来急忙要上前拉开。被站在最前面的莫易伸开双手挡住。 马邦彦反应过来,挣扎着两手掰开莫非的左手用右手抓住了,伸左手去抓莫非的右手,身子扭着想将莫非掀下来。 莫凡上前踩了马邦彦左手:“马十一!你忘了哥说过清宁是我家妹子么?” 莫非虽年纪比马邦彦小,却毕竟随武师练了些基础。稳了下身全力坐住了,右手与马邦彦周旋着。趁莫凡踩马邦彦立马用右腿压上马邦彦左胳膊肘。 莫凡叹了口气:“唉!连我家小九都打不过,我就不欺负你了!”转身走向傻站着的花娴和莫怡。 马邦彦心里悲愤,你丫不踩这下哥说不定翻身了,心知惹火上身犯众怒了急忙讨饶:“莫三!叫你家小九下来,我只是逗下清宁的,谁知道这么容易生气……” 赵明夷兴奋着拍手,两眼闪亮着欢叫:“九哥!打他!打他!他肯定嘴臭了!” 马玉涛对挡住自己与花家兄弟的莫易轻声说:“我去带走清宁!” 花娴在莫非扑倒马邦彦的时候也傻了,怎么也没想到莫非看着文静乖巧,自己从没信过他说的要做好哥哥,这会却直接暴力变身。 “清宁!”莫凡讪笑了下:“这家伙就是犯贱,有一群哥哥就成天惹这个逗那个的,倒不是真坏,让小九揍他一顿出气就好了吧?” 莫易点头让马玉涛也走了过来,经过地上扭打的两人时,马玉涛目光盯着前面没看到脚下一般,从马邦彦左脚踩了过去。 第八十六章 耳光 “啊!”马邦彦惨叫一声,莫非心想我力气又涨了?抡着掌头用力接着砸。 “马玉涛!你给我记着!”马邦彦是真火大了,哥几个闹闹玩而已,你帮着清宁真踩哥啊! “啊!抱歉!没看到马兄腿在这里,马兄打遍京里的高手,应该不会有事的!”马玉涛淡淡说着走到花娴身边。 莫易等人都看在眼里,不由可怜马邦彦,小九打得估计不会咋的,这一脚只怕多少要伤点了。 花继志着急着与莫易说:“让小九别打了吧!玉涛刚那一脚我看不轻,伤着了如何与马家交代……” “就他这四处惹祸的本事,伤了还清静些时日!”莫易淡淡说,心里计算着马玉涛应当不会下狠手,若真狠到伤了骨骼,就自己面对马家去吧! “就是!还说和玉涛哥哥切磋呢!九哥都打不过!”赵明夷开心笑着语带鄙视。 “清宁!我送你和莫家女郎回院子吧!”马玉涛不以为意笑笑,对花娴说着与莫怡淡笑下点头。 莫怡见他毫不犹豫踩完马邦彦,一点不担心自己会被问罪,心里好奇两人看来极亲近? 花娴本待离去,听得花继志和莫易说马邦彦可能受伤,想到马玉涛的身世本就苦,刚得入杰叔门下还未正式拜师,这马邦彦家想来也极不简单…… 咬了咬牙花娴冲上去提了裙角,狠踢踩马邦彦左小腿:“打不过你?踩瘸你!” 马邦彦这次真的流泪了,被踩那下应当也就是点淤青,疼下就没事了。花娴再狠狠来几下,可就真的好痛了,瘸着出去好意思说被个妹子伤的么? 莫非停下手松开来扭头看着花娴发恨呆住了,其它人又急着要上前。莫怡急忙跑上前拦腰抱花娴:“清宁!别与他置气了,我们走罢!” 其它人停下来,莫易与赵明远眯眼对看了下微点了下头。 “清宁!”马玉涛面色复杂,心知花娴定是怕马家寻自己麻烦。 “叫你取笑我娘!我娘惹你了么?”花娴踢着想起花醉月背过自己黯然神伤的模样,初在一处时小心谨慎讨好着自己,半夜偷偷坐在自己床边的鼻音…… 嘴里重复着这两句也不由带上了鼻音,众人这才醒悟马邦彦只怕说了花醉月,才惹得花娴如此激愤。 莫怡用力想拖了花娴离开,软语劝说:“清宁!别气了!” 花娴此时正想着近日憋闷,用力挣着使命踢了发泄。莫怡也一时拖不得她离开,两人的丫头也急忙上前来拉。 花沐等人说笑着也走到了分道处,听得旁边有吵嚷声。莫白笑着摇头:“这些小鬼不知又闹腾什么?” 几个老头都摇头笑着正准备走过去,听得忽然一静传来女孩怒叫:“姓马的!” 莫白不由对马长功挤眉轻笑:“哟!你家那小恶霸难不成作恶到女郎头上了?赶紧的过去看看!” 其它几人也幸灾乐祸着转身,马长功脸现怒气:“看这惹祸精又惹什么事了?”摆手示意大家别出声急步走在了前面。 其它人在后面相看偷笑着,走入这边小路拐到假山处,却见在前面拐角马长功转过的身子停住了脸上一呆。 莫远与花沐也急步上前。莫白赵觉远也匆匆挤过去,一看眼前境像也是一呆。 马邦彦泪汪汪被莫非压在地上,可怜巴巴着讨饶:“十一哥错了!不,你是我姐行不!别踢了啊!我以后再不乱说……” 一少女正语带哽咽‘我娘惹你了?’,狠狠踢着马邦彦的腿,莫怡拦腰想拖她离开。几个丫头围着劝却不敢动手,一众少年面色古怪的看着。 马长功见眼前不是想像中马邦彦惹上女郎的情形,松了口气却见马邦彦泪汪汪讨饶。还被莫非压着让少女踢踩,有些恼怒要开口。 花沐见得是踢人的是花娴,脑子‘翁’的一声,果然前些日子的温柔乖巧都是装的,急步上前‘啪’就是一耳光。 瞬间冷场! 一众少年张着嘴呆看着花沐。莫怡保持着环抱花娴的动作,不敢置信的张嘴仰望着。 花娴只觉得左脸随着脆响被猛的一击。脸颊刺痛后滚烫起来,耳朵嗡嗡脑袋有些昏沉沉。 迷茫般伸手抚上左脸,却有些麻木,抬头见花沐怒气冲冲吼着什么没听明白,放下手来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些。 莫非从马邦彦身上起来,随众少年一起跪下,莫怡也松开手来跪在地上。莫白急步上前来,拉了花沐后退一步。 “沐老鬼!做甚呢?”莫白有些生气的吼道:“看把孩子们都吓坏了,清宁哪受得了你这重手?” “你看成什么样子?”花沐气呼呼的瞪眼:“跟她娘一样只会惹事……” “老沐!”莫远淡淡出声打断花沐:“怎么回事都没问清!” 马邦彦起身来傻看着花沐和花娴,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的胡闹,成了眼前这般光景,听得莫远的说话反应过来。 “花爷爷!全是我的错,是我乱说话该打!”马邦彦扑上前来跪在花沐与花娴中间。 马长功这下是真的怒了:“小崽子!怎么回事?”看着花娴左脸红肿起来,不由头痛了。 “能怎么回事?无非像她娘一样一语不合就动手呗!”花沐冷冷吼道,扫了眼莫非:“还诱哄了小九帮忙!真和你娘一样,打不过就找哥哥帮忙……” “是马十一惹了我的!”莫非急急的叫道。“我早说清宁是我妹妹别欺负她了,他还敢说清宁没哥哥……” 莫远与莫白对看了眼,一齐看向马邦彦。 “是我胡闹有意想逗小九和清宁!”马邦彦眼扫得花娴红肿的左脸,懊悔不已。 “啊……”花娴尖叫出来,双手捧头,胸中一股怒火怎么也压不下来,脑子也昏痛着眼前花沐的怒容与脑海里骆滨的重叠在一起。 “清宁!”莫怡不顾得失礼,起身来环抱了花娴:“没事的!”轻拍着以为花娴是吓坏了。 “叫个大夫来!”莫白回头冲旁边秋水摆手,回头冲脸色难看的花沐说:“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孩子多半是吓着了!” 花娴直直的看向花沐,轻摆了下头恨声问:“既然讨厌我娘和我,叫我们回来做什么?我们本来过得好好的……” 心里也有些担心的花沐脸上怒容再现,抬脚就要再过去被莫白拦住了:“消消气!” 莫白回头看花娴满是怨恨的目光,心里不由一紧,放柔声音道:“清宁!先回去吧!” 花娴控制不住情绪,将心里的话不由自主问了出来:“有人在我面前辱我娘,我娘就我这一个女儿要笑对着谢谢他?” 说着又踹跪在中间的马邦彦一脚:“有你这样说长辈的么?” 马邦彦动都不动的挨了,垂头低声:“清宁!是我错了,往后任你吩咐成么?”心里哀叹往后不熟知的,定是不能再招惹了。 “混账东西!胡说什么呢?”马长功也怒气冲冲着要上前,莫远伸手拉住了。 “孙儿胡说花姨笨,还说清宁和花姨都没脑子!”马邦彦光棍的直接坦白了,这话惹得花娴在后面又是一脚。 “这个混账!”花沐也接口骂了起来,看花娴全没把自己放眼里,还在踹马邦彦。 几个老头都脸色古怪了相看无语,虽说大家公认醉月没脑子,可在人家女儿面前说确是过分了,架不住人要追究啊。 莫白挡住又想上前的花沐:“得了!孩子之间的事我们一群老东西掺合什么劲!” 几人拉扯着干脆转头要走,花沐顺着要走还是骂着:“她娘不就是个没脑子的?她能把说这话的全给打了,马家的没说错……” 花娴心里的恨意汹涌:“谁把我娘养得没脑子的?”尖声历问道。 一众正要松口气的少年同莫怡心悬得更高了,妹妹你欠抽呢? 已经转身的老头们齐愣了,花沐用力挣脱了莫白,怒气冲冲回身,莫远与赵明远两人急忙拉住了,齐在心里叹,真是醉月的女! 花娴抬头直视着花沐,眼神冰冷漠然如同陌生人,花沐心里一痛,怒气淡下来平静说:“想说什么就说出来罢!” 莫白等人心里一紧,这花沐能平静对待的只有外人。 “我近些日听来的,我娘不识得我父亲前,受尽长辈们宠爱,想做什么要什么无不顺心如意!”花娴看着花沐,语气平淡着说。 “用我娘的话来说就是,以前从不知除了造反,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做的?是谁给了她这胆子,又是谁连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不让她知道?” “当你纵容她一次又一次与人强争,一件又一件她想要的事或物满足她时,你想过她自己有能力做到任何一样么?” “你们一个个嘴里说着疼爱,行为纵容着她,却还是心里同别人一样认同她就是没脑子娇蛮!” “真心疼爱一个人是这样么?无非是满足你们自己对她的愧疚,享受做她保护伞时的成就感,当有一天这些不足于收拾她惹下的祸了,你们还不是毫不犹豫就放弃了她?想过她自幼一切父兄撑着腰,忽然松手站得住么?” 花沐手脚冰凉,自己真是宠得太过了收得太急?其它人都若有所思,莫白正要出声圆场拉了花沐走人,花娴又有了动作。 第八十七章 正主 闭了闭眼上前一步,花娴盯着花沐冷冷的说:“我只想到一个词,不是疼爱!捧杀!” 众人都是一惊,花沐不由倒退一步,深吸了几口气冷笑:“她是我最小的女儿!没想到我能宠出个‘捧杀’来!” 冷冷的看着花娴:“果然学得骆家阴狠的一面,牙尖嘴利!” 花娴听得骆家心里恨意难平,头越来越昏沉,脑里不停闪过骆滨打本尊时的记忆。 骆滨也这般冷冷着说:“真是只得花家真传,打打杀杀下手狠毒!你娘给你的嬷嬷也能下狠手打死……” “不是我!”花娴尖叫出来跌坐在地上,神情又恍惚了起来。 “清宁!”花醉月冲了过来,一把搂了花娴在怀里流泪。 “不是我!”花娴混然不觉般呢喃:“我知道你们想逼死我,嬷嬷说只要我忍着,别发脾气乖乖的,娘会来接我的。” “娘在啊!清宁你怎么了?”花醉月急着捧了花娴的脸来看,见她红肿着左边的脸上,双眼迷蒙着无神。 “娘不会来了,绿枝说嬷嬷是骗我的,娘早被外公舅舅赶出家门了,没人帮她进不了骆家的我等不来了……”花娴头昏沉着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杰弟!”花醉月凄声叫道,求助着看过后面的陆杰:“娴儿这是怎么了?杰弟?” “父亲说嬷嬷是我打死的,可是她说过嬷嬷犯了错赶出去,不是嬷嬷的错!是春香!”花娴脸色一边红肿,一边惨白着,声音低了下来。 “娘!你在哪?我没打死嬷嬷,父亲不信我!她骗我说让嬷嬷出府的,嬷嬷早就走了。像丫头们一样被赶走了……” “父亲说我恶毒,败坏了名声才被人上门退婚,退婚是什么?嬷嬷没和我说过。”迷蒙着轻声呢喃,花娴的眼越来越无神。 陆杰关键看花娴神色越来越差,让陆松赶紧接明宁过来。 我们的女主此时如果清醒,一定惊恐万状,不是我说的,正主回来了?可惜女主已经昏沉过去了。 “父亲叫我去死,绿枝说父亲说气话的,我要真上吊父亲会着急心痛。可是我上吊了父亲怎么都不来?”一众老头面色齐变。花沐身子软了下,莫白急忙扶住了。 “娘在这!娘在这!”花醉月历声哭喊着,捧了花娴的脸。 许是听得花醉月的哭喊。花娴迷蒙着轻唤:“娘?”在花醉月怀里小狗一样嗅了嗅,拱到胸前眼神清明了些:“娘?” 花醉月哽咽着答应,抱住花娴:“娘来了,娴儿别怕!” “娘!”花娴抬头来仔细看花醉月,面上悲伤无比:“娘!你来晚了!” 花醉月捧了花娴的脸来惊恐哭叫:“娴儿!是娘错了。娘对不住娴儿!” “嗯!”花娴依进花醉月的怀里:“好想娘这样抱着我!” 花醉月哽咽着搂紧花娴,莫怡在旁边捂着嘴脸上全是泪,一众少年此时无比悔恨,不让马邦彦过来就好了! “娘!”花娴弱声唤着:“除了杰叔谁也别信!他们都是骗你的没人真疼你!清宁说的没错,真疼人是不会管别人怎么说的” “清宁会疼娘的!清宁只想和娘在客栈过平静的日子!”花娴看着花醉月认真的说。 “嗯!娘陪娴儿回去!”花醉月说着就想抱花娴起来。 “娘!娴儿想睡会!”花娴不依的在花醉月怀里拱了下。“娴儿累了!”声音低了下来睡着了一般。 花醉月想起身,搂了花娴喃喃道:“娴儿累了。娘带你回去睡!”听不见花娴回答,低头看她一半红一半白的脸上,紧闭了眼吸引微弱。 “娴儿!”花醉月惊恐着摇晃怀里的花娴。花娴还是熟睡般闭紧了眼不出声。 “娴儿!”花醉月见花娴怎么也不回应,凄叫一声晕了过去。 落苏在旁边扶住了花醉月母女,安心也上前来扶花娴却力气不够怎么也抱不起来。 灵娘过来仔细看了下花娴,将她从花醉月怀里抱起来:“大夫到那了?” 陆杰握着扶手的手上青筋暴出,深吸了口气:“赶紧送回院子里。已经让人叫明宁回去了,再去个人到练功场请林老过来!” “灵娘!先抱清宁回去!”见落苏和灵娘还在等软椅。陆杰出声吩咐灵娘,灵娘立马抱了花娴狂奔而去。 “怎么回事我现在没空知道,不过,今天的事大家都别传出去!”陆杰在轮椅上冷冷的看在地上一众少年与旁边下人道,没管旁边几个老头。 见下人将软椅拿了过来落苏抱花醉月上去,陆松将陆杰换了方向:“诸位大人!” 陆杰拱了拱手,认真着与几老说:“正如大家所听的一样,清宁这孩子以往过得很是不如意!杰不想这事闹得又起风雨,清宁想过平静日子!” 众人听得花娴最后如后事般的说话,心里已是酸楚,点头答应下来。 陆杰随口吩咐地上跪得脚麻的少年们:“小郎们既是空闲着,就上练功场操练操练吧!” 眼望着已经抬着走远的软椅又说:“陆松!去前院告诉大哥,府里有事先将其它客送出府!”停顿了下接着说:“就说小九与马邦彦打架,有人伤到了!” 莫白嘴角扯了个笑出来对莫兵说:“去跟他们娘老子说下,都自个儿回去,小的们全陪爷在花家小住!” 马长功与赵觉远对看了眼,也吩咐自己的人去回报,将小郎们全留在花家小住了。 走在路上陆杰示意马玉涛,马玉涛自是认真从自己等人如何过来,细细讲了发生的所有事。 “老师!”马玉涛讲完后认真着说:“是玉涛的错!若不是玉涛经过时想与清宁出气,踩了那一脚,清宁应是不会再上去踢了……” “静秋你说!”陆松摆了摆手,示意马玉涛别再说了。 莫怡细声讲自己三人的行踪,陆杰面无表情的听着。手狠狠捏在扶手上。 “静秋!”陆非偏头沉静着看莫怡:“去与小九说,想保护清宁,就先强大起来!” 莫怡大胆仔细看陆杰无表情的脸,脑里想了下认真点头行了一礼离去。 见莫怡转身离远了,陆杰阴沉着脸击掌:“兰拾!” 旁边树荫里飞窜出个身影,一名着劲装的青年男子扑过来单腿跪了抱拳:“属下在!” “让人去将在娴儿身边呆过的,只要还活着的人全给看好了!”陆杰阴着脸冷冷说:“以前是兰八下面的人探望娴儿的吧?让人来见我!” “是!”兰拾应了下来,抬头轻问:“骆家用不用……”抬眼望陆杰脸阴着看自己,低下头来不敢再说。 “好好留着!不然娴儿的怨和恨找谁?”陆杰阴沉着脸看远方。 “是!属下不敢自作主张!”兰拾应了起身准备离去。 “对了!你去请林先生过来,如果没在家就进宫一趟。与王上将今日的事细说就是!”陆杰瞟了眼兰拾:“替我禀报王上,我视清宁如女!因私擅用暗卫自请降罪!” “头!”兰拾和陆松以及另两名护院都叫了出来,陆松小心着说:“一点小事不用告诉王上了吧?” “啪啪”陆杰狠狠扇了一巴掌在低着头的陆松脸上:“暗卫是绝对忠于王上的。任何事都不得隐瞒你忘了?” 几人都不敢吭气,马玉涛和心明心静低着头,马玉涛心里极为触动,传说中的暗卫原来是老师在掌管! “自己去领罪!”陆杰淡淡着说,冲兰拾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是!”陆松松了口气应了下来。心里还是不忿,暗卫我是为爷才入的,但知道陆杰脾气也不敢多说。 “玉涛!”陆杰转过头平静看着马玉涛:“方才没人来过吧?” 马玉涛抬头来看了眼陆杰和众人,含笑躬身说:“回老师!路上没什么人!” 陆杰满意点了下头:“快点过去!” “师叔!”明宁皱着眉头见陆杰进来就叫道:“请师父来罢!明宁学节不精!” 花醉月此时早醒过来,扑在床头抱着花娴哭泣,听得陆杰回来抬起身来回头哭叫:“杰弟!娴儿她是怎么了?” 陆杰挤出了丝笑:“月姐!没事的。可能是气极了。”眼神凌历着示意明宁一边说。 明宁听花醉月哭叫,心里已经叫不好,怎么当着花醉月如此说。自己真是乱了方寸,此时愧疚着低头走到陆杰旁边。 “明宁只能看出似是头部……”明宁在陆杰耳边低声说,陆杰脸色大变,要真是伤了头部?义父不曾留手?月姐…… 陆杰也陷入纠结中时,花沐神不守舍的被莫白兄弟拉了回正德院。迎面石头拉了个白发苍苍,却脸上皱纹不多精神十足的老头小跑。 “哎!”林言简不满的喊道:“小石头你急什么?死不了的差不了这一会。要死的跑这工夫也救不回来……” “老林!”花沐听得说话赶快上前,神色激动着:“你快去看看那丫头!我……没用全力啊!” 石头自然不好再拉了林言简开跑,林言简双手拍了下袖,整着衣衫慢吞吞说:“出息了!小沐!女娃子也下得了手了……” 花沐老脸青红交替,脑袋垂下来有气没力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见她在我面前装样子,背地里却胆大包天就上了火……” “哼!”林言简整好衣衫,背了手在后面扬起下巴对着花沐:“说这些有屁用,老子先去看看,将来死了见你姐跟她解释去吧!” 愤愤着说完竟是‘呸’一口吐在花沐脚边,撞开花沐径直去了,莫家兄弟和马赵两老头低头偷笑。 第八十八章 板子 “林伯!”花醉月见林言简进来急忙起身来让开站在床边,恐慌的哭叫着:“林伯快来看看娴儿怎么了……” 林言简冲一脸忧色的陆杰点点头,走到床边:“醉月莫哭!” 看了下花娴面色,伸手拉了花娴的手来把脉:“沐小子老糊涂了!这孩子可怜的……”说着皱起了眉头。 陆杰和花醉月都面上大惊,又不敢出声惊扰,都急急的看了林言简。 “嗯……”林言简放开手来沉思,半晌抬头对陆杰说:“这孩子头部以前受过重击,最主要还是气郁化火而脏腑不和以至神不归藏,这方面我不擅长,让人请林言奇来吧!” “已经让人去请了!”陆杰急急说道:“林伯!头部旧伤可要紧?” “似是被撞击过,沐小子刚打得虽不重却正好触发了,倒是不要紧!”林言简仔细翻看了花娴的眼睛,见都不曾充血放松了语气。“怎么回事呢?” 陆杰看了下身边同样担忧的马玉涛,马玉涛上前拱手细细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真是胡来!”林言简气得吹起了唇上的胡子,瞪着眼皱起了眉。 “神思恍惚……”林言简皱眉自言:“有些像从前泌竹癫狂那次啊?还好那几个老小子也都知道,没让人强行去扭了这孩子!” “林伯?”花醉月红肿着双眼,眼泪汪汪衷泣:“救救娴儿!” “醉月别哭了,不要紧的!”林言简语气轻松的与花醉月说:“你哭坏了回头孩子醒来怎么陪她?”眼神却示意陆杰将花醉月弄走。 陆杰心微沉,挤出笑来对花醉月说:“林伯最擅治伤的,林伯说没事月姐放心罢,去洗漱下不然娴儿醒来看你这样又伤心的!” 花醉月不知所措的看了下林言简与陆杰,又回头看躺床上的花娴。 “落苏,灵娘!带夫人去洗漱了先!”陆杰淡淡吩咐。回头对花醉月说:“娴儿有伤回头月姐要照顾,别只顾着哭了!” 花醉月醒过神来:“我还要照顾娴儿!”点头起身来走向门外:“不能让娴儿醒来见我这样子……” 见花醉月自言着出了门,陆杰回头拱手:“林伯!” “我也不敢肯定了……”林言简苦笑:“泌竹当年一夜白头后昏睡半月才醒来,这类伤到心神的调养还是要林言奇才能断定……” 扭头看沉睡般的花娴:“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这般想不开,杰儿!往后要注意别刺激到她了!” 门口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兰拾未进门就高声叫道:“将军!林先生请来了!” 屋里众人都看向门口,见兰拾拉了个与林言简面容相似却一脸皱纹老得多的老头进来。 “陆将军!府里谁出事了?”林言奇顾不得气喘,进门就急问道,抬头见林言简愣了下。 “大哥!”林言简一脸无奈的拱手:“快来看看这孩子,有些似当年泌竹癫狂一般……” “嗯?”林言奇两眼瞪大了眼。快步走过床边伸手诊脉,林言简讪讪着站到了一边。 “这谁家孩子呢?小小年纪的就心神俱耗到这般地步?”林言奇皱着眉把着脉随口说道。“怎么发病的?” 林言简不待其它人出声,就自告奋勇着与林言奇说起来。一边说着事情经过一边加上自己的猜想。 “是个想不开的!”林言奇皱着眉说:“从前的不如意,全压在心里记恨着,花沐这一耳光给引得发作了。” “针!”扭头冲林言简瞪了眼:“头部有伤没发现?”拿了药箱跟过来的满春急忙找出针来。 “发现了,那不是小事情么?”林言简讪讪摸了下鼻子:“重要是调养心神吧?” 林言奇在花娴左耳垂处刺了一针,看了看又在后脖处扎下看无血珠泌出。面色放松了些。 “倒是不关打的事,真是心神受了刺激!”林言奇老脸上的皱纹挤在了一起:“我先开些药吃了看,这病还得看她自己,杰郎最好将她的事都详细告知与我。” 一边说一边起身来在桌前坐下,拿起石头拉来林言简后就备好的纸笔,低头书写起来。 “如此麻烦林先生在府里小住可好?”陆杰诚恳的在椅上拱手。见林言奇虽面色犹豫了会还是点了下头。“将旁边院子收拾好让林先生住,林先生!林伯!请移步说话!” 石头拿了林言奇开的药方就急步出去取药,陆松示意兰拾来推陆杰。也出去安排人收拾旁边的院子。 “柳妈!照看好小姐,也劝慰下夫人!”兰拾推着陆杰转身,林言奇与林言简在下人带领下走出去。 “人带来了没?”陆杰低声问兰拾。 “已经带来了,在院外候着!”兰拾低了下身子在陆杰耳边说,马玉涛有些不知措的跟在了后面。 陆杰偏头发现马玉涛带跟着自己。想了想招手:“玉涛!你也去练功场,为师有件事交代于你!” 马玉涛躬身着认真说:“请老师吩咐!” “马家那小子!我会将他留在花家一些时间。”陆杰阴着脸淡淡说:“你与小九想办法将他收拾服帖了。为师要他往后在清宁面前乖乖听话!” 马玉涛面色一怔立马恢复正常:“弟子明白了!”与陆杰行礼后转身出院去。 “心明!心静!”走在路上马玉涛轻声问:“你们既然是老师给我的,应当知道该如何做吧?” “公子!”心明与心静对看了眼,心明平静的说:“杰爷让我们来公子身边就是公子的人了,一切听公子吩咐!” “你们?”马玉涛听了停住脚步,郁闷的转身:“我能不信老师么?我的意思是你们别多嘴!” “这个公子放心!”心明与心静轻笑了起来:“心明与心静自是明分寸的!公子有事只管吩咐!” 马玉涛点了点头,回身继续前行:“先去小郎们再说罢!” 几家小郎被长辈身边的人送到练功场,几人都还垂头着提不起来精神,特别是马邦彦,又悔又怕耷拉着脑袋萎靡不振。 张虎犯乱的看着面前一众小郎。只是花莫两家还好,怎么还有旁家的?见众人神色好奇这些家伙闯下什么祸了? “围着场跑十……八圈吧!”张虎看了看众人说道,见赵家小二与马邦彦明显没练过的样子,改口少说了两圈,心想还是别操练狠了。 花继志兄弟默默的脱了外面的长衫扔给小厮,伸展了下手脚开始跑起来,莫家兄弟见状也跟着行动起来。 赵家兄弟与马邦彦愕然看了下张虎,赵明远也脱起了外面的长衫。 “都是马十一害的!”赵明夷嘟嘴抱怨着也开始脱,马邦彦低着头慢吞吞脱衣服不说话。 赵明远扯了下赵明夷,皱眉示意他不要再说。拉了赵明夷跟上前面。 “我说的是跑!不是叫你们走?”小郎们没精神着慢跑着,特别是最后面的马邦彦,简直就是在漫步。张虎看得火起,在后面大吼起来。 众小郎听了后,集体加快了速度,唯有马邦彦没听到一般接着漫步。 张虎恼恨的扭头,心想反正不是花家的。 花承忠兄弟本待去花沐的院子。听说陆杰将小郎们赶去练功场操练,花承忠扭头转身:“先去小崽子们那弄个明白!”花承勇与花承雄也沉着脸跟上。 “这叫操练啊?”进了场里见围场跑的小郎们个个没精神,马邦彦还在后面漫步,花承雄上前就冲一脸便秘的张虎一掌。 “将军!”张虎委屈的抱拳:“不是自家小郎……” “呸!”花承雄恼怒的伸脚要踹张虎,花承勇伸手拉了回来。“杰爷不是吩咐过操练,你就给我当兵练了。操的那门子心?” “是!”张虎抱拳高声应了,转身要去花承忠淡淡出声:“先全叫回来问过话先!张虎!回京心思杂了?忘了军令如山了还是杰爷退隐久了不认得了?” 张虎‘嗵’一声跪下:“属下知错,请将军责罚!” “先记十棍。晚点自己去领罚!”花承忠淡然挥手:“先把这群小崽子全给叫过来!” 众小郎被追上来的张虎叫了跑回花承忠三兄弟面前,行了礼垂头站好。 “谁来说到底怎么回事?”花承忠面无表情淡淡看着面前众小郎。 莫怡进了练功场,见花承忠兄弟似在问话,急忙走了过来。 莫易躬身拱手上前:“大伯!我来说罢!”将事情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花承雄听得花娴打马邦彦,且说他欺负他没哥哥时。脸红了起来伸手拎过花继铭:“你是死的?让人欺负妹妹?” 花继铭脸红嗫嚅着说不出话,花承忠伸手拉开花承雄的手:“一边站着先!”回头对莫易点头:“接着说!” 莫易认真着一字未动的接着说下去。莫怡近前来冲花随忠兄弟屈膝见礼不出声,花承忠点了下头后站在了后面。 待莫易说完后,燥动着被花承勇拉着的花承雄跳了出来,劈头盖脸的冲花继铭打了起来:“妈的!你小子还是我的种,让妹子受这么大冤屈!” 三兄弟眼里都有些泪意,醉月母女这些年怎么过的啊?花承忠淡淡看着花继志:“志儿!十板子!小武!五板子!” 张虎在旁边听了心里略有犹豫,却马上挥手示意人上前来,将花继志与花继武带下去。 “还有这个!大哥!”花承雄拎着吓得脸色青白的花继铭,花承忠看了眼淡声:“八板子!” 花承雄松手将花继铭丢上地上:“拉走!” 莫家兄弟脸上青红,赵家兄弟心想还好不是我惹的事,几人齐齐看向马邦彦,这孩子要倒霉了,要不要让人去与他爷爷说下? 第八十九章 操练 被人拉起来的花继铭挣扎着不肯走,心里本就怨花娴与马十一闹事牵连自己,身上的疼痛着气愤道:“马十一胡说两句,清宁已经打了,我们还能再不顾脸面去群殴?” ‘啪’花承雄暴怒着回身一耳光打在花继铭脸上:“还有脸说,几个哥哥在面前还要妹子动手,真他妈的丢人!” 花承忠伸手拉了还要开打的花承雄回来:“铭儿!花家从来不顾什么脸面,打赢就是脸面!”冲下人示意将花继铭拖走。 花承勇笑咪咪的俯身,伸手抬起马邦彦的脸来:“小子!有胆色!我家的妹子也是你能肖说的?又害清宁发疯,怎么算呢?” 不待满脸土灰色的马邦彦说话,脸色一沉用力一甩马邦彦摔倒在地上:“不看你家爷爷面上,老子一把掐死你!” 莫家兄弟与赵家兄弟急忙跪了下来,莫怡也跟着跪下:“三叔!这家伙就是爱惹事,不知道深浅才闯下祸来,饶过他罢!” “静秋?”花承雄淡淡问道:“不是随杰弟去了么?醉月和清宁母女如何了?” “杰叔路上问过静秋话,让静秋来与小九说话!还不知姑姑与清宁如何了!”莫怡跪着柔声回答。 “你起来罢!”花随忠插嘴道:“杰弟让你与小九说什么?” 莫怡慢慢起身来,轻拂袖整下衣裙,看着莫九认真道:“小九!杰叔说你要想保护清宁,就要强大起来!” 脸带好奇的莫非听了偏头想了想,认真的与花承忠说:“大伯!小九想留在府里习武!” 花承忠看着莫非带了丝笑:“小九今天不错,起来罢!不过我想你杰叔并不是意思要你习武!” “小九不会放下其它功课!”莫非认真着说:“正好杰叔还可以教我更多!” 花承忠与弟弟们对看了眼,点了点头:“小九可要用功了,起来与静秋站一边去!” 扭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莫家赵家兄弟:“你们起来罢!老三吓吓他而已,我们几家的交情下不了那手!” 马邦彦面色难看着哭了起来:“你们打我吧!是我错了。我没想到会成这样……” 花承勇蹲下来捏了马邦彦的下巴:“我家妹子母女没事还好,若是有事……谁也救不了你信不?” 莫易等下放下心来,暂时这家伙不会被掐死了,方才花承勇变脸发狠几人还真担心…… “三师叔!”马玉涛过来见这情景,拱手唤道。 “玉涛!”花承雄扔下马邦彦,起身来急问:“醉月母女如何了?”其它人也都一脸急切的等马玉涛回答。 “夫人没什么事,只是伤心不已!”马玉涛拱手平静着说,花家兄弟集体狠狠挖了马邦彦一眼。 “杰叔请了两位林老先生看过清宁……”说着面色有些犹豫。 “如何?”花承雄一把扯了马玉涛起来,两位林老?“快讲!” 花承忠上前来伸手打了下花承勇的手:“放手!这样子像什么话?” “年纪大的林先生已经开了药方,说是不关打的事。清宁有旧伤,也不明白到底如何。”马玉涛站好后苦笑着说。 见花家兄弟又齐齐怒看马邦彦,扯了下花承忠:“师伯!”花承忠看了眼马邦彦。拉他走开几步:“说罢!” “老师说要将马家的留在花家,让弟子和小九将他收拾服帖了,往后见清宁就乖乖听话!”马玉涛悄声在花承忠耳边说:“不是说要操练么?让他随我们练呗!” 花承忠听了后面色古怪,自己兄弟最多也就打这小子一顿,杰弟的意思竟是要将这小子给收拾…… 上下看了看马玉涛:“你和小九成不?要不要……” “师伯!”马玉涛淡淡抢话:“老师既然吩咐了。玉涛自当和小九尽全力,正好试试老师学的谋略!” 花承忠面现惊色看了眼马玉涛,扭过头去:“那好!照你老师的安排交给你们了。”心下警惕杰弟教出来的可不会是省油的灯,自己家小子们也得好好与陆杰学学。 两人走回好奇看着的众人面前来,花承忠俯声温和的对哭着的马邦彦说:“马十一是吧?听说京里小郎里首恶,怎么小九都打不过?” 见马邦彦脸色更是羞愧。笑了笑:“你三叔吓吓你也好,省得将来不知闯下什么祸来。身手这么差,就随其它人一起好好练练!” 说完起身对花承勇和花承雄偏头。再回身吩咐张虎:“虎子!这些个都当是新兵,好生操练了!你那罚爷取消了,不过要是过些日子没练出效果来……” “是!”张虎挺直了胸脯,抱拳大声道:“属下接管新兵!”眼神闪闪看向众小郎。 “静秋!”花承忠温和的与莫怡说:“随大伯去见你爷爷么?” “大伯!静秋想去看清宁!”莫怡屈膝来柔声回答。 “嗯!你去罢!”花承忠点了点头,示意莫怡离去。然后对弟弟们说:“我们去见父亲。” 花承雄走在路上抱怨着花沐:“父亲怎么回事呢?这么火大竟然当众动手……” 花承忠默默不出声在前面思索着,走到正德院门口停住回身:“父亲只怕这会也悔了。这些年他性子越来越急,别与他再为此事顶撞!” 花承勇与花承雄对看了眼,花承雄不情愿的点头:“知道了,我尽量不出声总行了吧?” 莫白正在劝慰着花沐:“老沐!不会有事的……” “父亲!”花承忠在前,与花承勇花承雄走了进来:“刚遇上玉涛,问了下说醉月没事了,清宁头上有旧伤有林先生在没大碍的。” “旧伤?”花沐‘蹭’的站了起来,一脸怒色:“怪不得我没用大力就这样了,旧伤?骆家干的?你杰叔不是看着的……” “义父!”陆杰在门口出声,林言奇撇开林言简,上前与众人见礼。 “杰儿!”花沐怒气汹涌着叫道:“你来得正好。你不是说让人一直有看着她么?怎么没听说受伤的事?” “把人带进来!”陆杰淡淡吩咐兰拾,兰拾躬身退出门外。 “义父!这事是我的疏忽!”路上仔细问过半月一月去探看下花娴的青十八,陆杰只能心里怪自己疏忽了。 “青十八!将这些年你看得的与大家再说说。”陆杰淡淡吩咐进来单腿跪着的青十八。 众人听着青十八说起所见,不由皱眉起来,骆家吃穿用度倒不曾克扣过,这女孩倒是常打骂丫头…… 对说完候命的青十八撇了下巴示意出去后,陆杰气闷的说:“想来是我初见骆家没苛待她,就疏忽了只让青十八过些时间去探看眼见她无恙就好了。” 伸手指在扶手在敲了敲:“我太大意了,以为骆家不敢动什么手脚!却不料得被人阴了!” 恨恨的沉声:“这事待清宁醒来再细问,以往她不想提说就不曾追问过。今日听她哭说才知竟是活得如此……” 花承忠三兄弟眯了眼,花承雄怒道:“当年就说应该直接打上门去,直接抢了回来还好了……” “三哥!”陆杰面无表情:“这事你们先别管!月姐母女所受的。自是要追讨回来,不过还是要待清宁醒来再说!” 花承雄急红着脸想说话,被花承忠和花承勇制止住,花沐跌坐回椅上:“当年我错了么?” 莫白等人自是急忙安慰花沐,花沐老脸纠成一团:“那孩子满眼都是怨恨啊!而且都不信我们对醉月的疼爱。捧杀啊!” 说着花沐老泪纵横起来,众人怎么安慰也没用,只摇着头叹息。 “义父!”陆杰让陆松推自己上前,伸手拍了花沐后背:“以往的事不要深究了,眼下重要的是让娴儿早日醒来,往后好好教导她就是了……” 偏头见旁边老脸尴尬的马长功。淡笑着拱手道:“马大人!你家十一也是个惹祸的,没成想连小九都打不过,就留在府里好好练点防身的。” “这家伙被家里给宠坏了。正好扔在这边杰郎帮着教导下,随便怎么操练都成!”马长功想到马邦彦成天的惹事不断,家里还个个狠不下来心教导,干脆扔在这好生吃点苦头! 陆杰淡淡着笑了笑:“其实我将小郎们全留下,是想着花家闭府太久。小的这一辈之间不似上两辈亲近,一起操练下让他们亲近起来……” 说着看了下莫远莫白。对赵觉远笑了笑:“赵叔可愿也让小郎们留下?” 赵觉远笑了笑点头:“也好!功课就要麻烦杰郎了!” 陆杰点了点头:“我自是会看着他们的!” 莫白对莫远说:“正好我也想与老沐多聚聚,二哥你回去罢!小辈们就放在这了!” 莫远点了点头:“也好!”与马长功和赵觉远一起起身来,告辞离去了。 被扔在花家的马邦彦,此时趴在地上狗一样的喘气,张虎还在旁愤愤着骂:“这才不到五圈就跑不动了,这么没用!还敢动不动打这个惹哪个!滚起来接着跑!” 正好又一圈经过的莫家和赵家兄弟,陆续用怜悯的眼神瞟过马邦彦跑过去。 莫非在后面经过,却是大大的一个白眼,放慢了脚步冷哼了声傲骄着扬头而去。 马邦彦心里悲愤着,见赵小二又路过抢了个鬼脸,撑起一半的身子颓然趴下,太没用了马十一,被两小子给鄙视了。 可怜的马邦彦还不知道,这才是苦难的开始 第九十章 没用 “莫三!”被折腾完累得半死泡完澡准备回屋睡觉时,马邦彦有气没力唤着莫易。 莫易没什么精神的看了眼马邦彦:“行了!回去休息下先!”不理马邦彦径直随下人去了分给自己的屋子。 马邦彦幽怨的看着莫易进屋的身影,赵明远在旁边轻咳了声:“马十一!不累就随我来坐会!” “哥!”赵小二在旁边高声叫道:“别理他!他今天闯这么大祸……” “明夷!”赵明远摇摇头笑笑:“你去歇会先!” 马邦彦屁颠着立马跟了赵明远进屋:“赵大!我真没想到会这样的……” “你以为要不是大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还能站着说话?”赵明远没好气的瞪了眼马邦彦,躺在床上让小厮捏着脚。 马邦彦也挤挤过去倒下,小厮上前来捶着腿:“这下咋办啊?看莫三也生气了!” “你啊!好好想想吧!”赵明远恨恨说道:“就你还好意思评说别人,你那次惹事用过脑子了?花姨和清宁那里,自己准备好如何陪罪吧!” “自然!”马邦彦斩钉截铁道:“花姨想怎么罚都行,往后清宁那里有任何事,马十一都绝对不含糊帮着!” “谁稀罕呢?连我都打不过!”跟马玉涛洗了澡出来,私语着路过窗外的莫非正好听到,直接不屑的出声。 “我……”马邦彦翻身坐起来又颓然倒下无语,赵明远看得好笑。 “不服啊?练功比过我再说!”莫非与马玉涛挤了下眼,高声扔下话两人离去。 第二日一大清早,被吆喝起来跑了两圈吃过早饭,又被赶去扎马步。 没练过的赵小二和马邦彦悲催了,本就腿酸着,只一会会功夫就直接跌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莫非稳住自己有些发酸的腿不屑着说:“马十一!你真没用!昨天还说想和玉涛哥哥切磋。这下知道真切磋得多丢人了不?” 马邦彦脸上憋得通红说不出来话,赵明夷坐在地上冲他扮着鬼脸笑:“只会说大话的马十一!” “行了!”莫易出声喝道:“别再说了!” “三哥!”莫非扭头看莫易:“你护着他有什么用?只会欺负自己人!” 马邦彦羞愧着见张虎等人在场边也鄙视的看着自己,挣扎着爬起来一蹲却又坐到地上。 “马十一!”莫非偏头又叫道:“不如我们打个赌,你还比我大,一个月后我们俩切磋下,谁输谁做小弟听另一个吩咐!敢不敢?” “小九!”莫易看马邦彦脸上羞愧难当,不忍着叫莫非:“他都从来没练过!” “我也只练了点基础,而且他还比我大!”莫非笑着说:“算了,马十一肯定不敢的!” “我!”马邦彦悲愤着出声,昨天不是让着你没使全力。不然哪有让你压着的。“我同意!我要是输了往后小九你是我哥,叫我干啥都行!你要是输了,叫回我十一哥行么?” “噫!”莫非惊奇道:“真的?” “嗯!”马邦彦爬起来站好。也不急着蹲下去认真的说:“真的!只要你叫回家十一哥就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有意逗你们了!” 稳稳扎着马步的马玉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莫非看过去与他挤了挤眼。“好!” 众人上午累得半死,林言简已经回来练功场准备了药浴,泡好后出来用过饭一个个回屋倒头就睡。 “再多说就滚回杨家去!看你把铭儿教成什么样子?”花承雄冲抹着泪,要去接回花继铭的杨氏吼道。 “夫君!”杨氏哭叫道:“铭儿知书达礼!那里没教好了?” “知书达礼?”花继雄一脚踢飞桌前的凳子:“我花家是靠这个立家的么?往后铭儿的事不许插嘴。要知书达礼滚回杨家去!” 恼怒着不理大哭的杨氏,甩袖掀开门帘出了门,在院外站着想了想,走向花醉月的院子。 “如何?”低着头走着的花承雄听见花承勇的声音,抬起头来见同样脸色不豫的哥俩站在花醉月院外。 “大哥!二哥?”花承雄疑惑着叫两人。 “你家那个也跟你哭闹了吧?”花承勇淡淡问说:“想不到这些年后,家里女人都长本事了!” “孩子不能再让她们管了!”花承忠沉着脸说:“都是被惯的!” “哥哥们说什么呢?”院门打开。陆松推着陆杰出来院外。 “还不是你那些嫂子们,听说孩子们被罚了哭哭啼啼的!”花承勇无奈着摇了摇头。 “醉月母女怎么样?”花承雄急急开口问陆杰。 陆杰推着陆松行过来,陆杰摆了摆手脸色不太好:“月姐没事!清宁还是没醒过来!” 三兄弟也都脸色难看了。陆杰看着三人淡淡说:“月姐没精神见人,都别进去了!一起去练功场看下孩子们!” 花承忠兄弟脸色难看着点头,随陆杰一起离开。 行到练功场小郎们正在学拳,看着软绵绵一招一式比划着空架子都不太像的几人,都摇头轻叹。 “花三几个呢?”花承雄不见花继志兄弟身影。想都没想暴喝起来。 旁边众人一脸的纠结,花承忠无奈着喝:“老三!” 对还一脸不爽的花承雄说:“昨天刚打了总得躺几天吧!” 花承雄恍然。端正了脸色不曾说过什么一般。 陆杰扫了眼众小郎,皱眉示意陆松转身:“下午就别练了,都回来做功课!”花家三兄弟想了想还是跟了上来。 张虎将陆杰的吩咐与小郎们说了,累得不行的众人不由长出口气,看书做功课好! 待众小郎洗漱好换完衣衫,花家兄弟也被人扶了出来,陆杰挨个问过功课后,与莫易赵明远和花继志挨个交代完。 回头皱了眉看着面前的几人,花承忠兄弟坐在桌旁淡定的喝茶。 “玉涛!”陆杰平静着吩咐:“他们的功课你看着就行了。正好你也再温习下基础!” 马邦彦羞愧难当,武不行现在功课竟然马玉涛就能教了,花继铭心里也不满,杰叔就让他来教我们?其它三小倒都点头应了没意见。 陆杰见马邦彦与花继铭面色,轻笑了淡然说:“玉涛!带他们下去,不服的就好生辩上一轮看看!” 莫易三人自是安静在屋里做功课不提,陆杰和花承忠兄弟在屋前喝着茶,听着正屋里三小和花继铭马邦彦,不停追问着马玉涛学问上的问题。 马玉涛也不负所望,轻松着将三小的问题先答了。又指出应该去看那本书补足,三小声音也就消失了,只还有花继铭和马邦彦还在问着。 待马玉涛终于摆平花马二人。自己也拿了本书准备看,莫非在旁边轻笑了起来。 “马十一!”莫非笑着趴在桌子上:“你真是草包!文不成武不就,和玉涛哥哥比……” “小九!”马玉涛出声喝断了莫非,对恨不得找个地缝的马邦彦笑了笑。 “别听小九胡说!方才与邦彦讲时就知,以往只是没用功罢了!”马玉涛说着瞪了眼莫非。 莫非冷哼了声。拿起来书接着看。 “邦彦!你本聪明着一说就明白了的,以后学业上还是用点功夫罢!”马玉涛看着手里的书淡淡说。 “是我以往太孟浪了!以后会专心学业,努力不让你们甩太远!”马邦彦见马玉涛帮自己说话,脸带感激的轻声说。 “都专心自己的功课罢!”马玉涛淡笑了下,眼光没离开自己手里的书本,马邦彦点下头认真看起来。 “哥哥们不要同嫂子发火!”陆杰放下茶杯淡淡说:“这么些年她们守着孩子在京。牵挂着在阵前的你们,也不容易!她们教导方法自然和男人不同,慢慢改过来就是了。” 三人默然着看手中茶杯。半晌花承雄幽幽道:“我也没想要怪她!只是昨日的事本就窝火了,她还哭闹就忍不住发火了……” 花承忠点了点头:“我也是太急燥了,回头好好与她说明白!” 陆杰点了点头,面带忧色抬头望天:“林先生说清宁三日内不醒就麻烦了,明日我去请竹姨下山。她本通医理又经历过,希望能想到办法!” 花承忠兄弟都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也不顾得如何想法与夫人说项了,花承雄急道:“怎会如此?” “林先生说娴儿可能不想醒来!用了药身体已是开始稳住了,按理是应该醒来的了。”陆杰叹了口气:“竹姨当年也是如此,希望她能给些意见!” “真想去将那家全给宰了!”花承雄一掌击在桌上,茶杯翻滚着掉下地摔得粉碎。 “我也想!”陆杰狠狠的说:“不过得等娴儿醒来再说,毕竟是她生父!” “那畜生配么?”花承雄狠狠着说:“娴儿想来与她也不亲近,顾虑那么多做甚?” “坐好!”花承忠喝道:“听杰弟的!” 陆杰轻摇了摇头无奈道:“娴儿若是恨极了他,不会我与月姐问及骆家就阻止,只说想忘掉旧事!娴儿性子可不是以德报怨的,总要她肯才好行事!” “本来娴儿就只亲近月姐一个,万一她还念着那人,不必要为那人坏了我们同她的亲情!”陆杰说着有些疲累,揉了揉太阳穴。 花承忠三人相互看看,花承忠轻声说:“如此就依杰弟安排就是!杰弟回去歇歇,明日将竹姨请下山来吧!” 第九十一章 出城 犹如置身迷雾,花娴恐慌着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是被梦魇了么?花娴如此想着在心里默念:“醒过来!快醒过来……” 昏沉中仿佛眼前出现个小小身影,仔细着辨认原是花娴自己么?果然是在做梦啊! “骆娴!”面前的身影定定看着花娴呼唤。啊!是在叫我么?在看了看花娴忽的反应过来,是本尊回来了?那我要怎么办? “我回不去了!”面前小女孩悲伤的声音传来:“你别怕!我知道你也叫骆娴,这些日子看着你替我哄着娘亲,我试过赶走你了!可是越来越没力再继续了……” “我……”花娴不知该如何说,心里又是害怕又有愧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想回自己的家……” “我太累了!往后替我照看好娘亲!我不想再恨下去了,就替我好好活着吧!”小小的身影有些模糊,可花娴能明显感受到浓烈的悲伤和放弃之意。 “我……”花娴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些天看着你替我陪着娘亲,你心里也真当娘亲是自己的了,世上真的只有娘亲最疼我!嬷嬷当初没说错,是我自己放弃太早了!”身周的迷雾更黑了,看不清那小身影只听得悲伤的声音传来。 “我消失了你就明白了,替我照顾好娘啊!还有父亲,告诉他我不是他说的那样……”声音低得听不见了,周遭黑雾翻滚起来。 “我会的!”翻滚的黑雾让花娴心里不安,感觉头又开始剧痛起来,只在心里坚定闪过这念头。 身周的黑雾涌动着挤向花娴,一个又一个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感觉头脑要爆炸一般,原是以往不曾有过的本尊记忆,怪不得自己总是只能想到丁点的片段,花娴肿痛着脑袋又陷入了昏迷。 “林老!方才清宁确实动过!”明宁急急的说道,自己刚与安心在床前静坐着,清宁忽然全身抽搐般剧烈动了起来的。 “是啊!请老先生快看看小姐是不是要醒了?”安心也一脸的急切:“方才见小姐动了,奴婢就马上跑来请先生的!” 林言奇皱着眉把着脉,然后仔细观察了花娴脸色,手上脸上都有细汗渗出,眉头皱得更紧了。 “林伯伯!娴儿怎么样了?”听得安心出院子急忙过来看,花醉月此时也是一脸急切。 “动了应该快醒了的,可是脉像却紊乱了!”林言奇皱着眉头不得其解:“身子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那娴儿是要醒过来了么?”花醉月一脸的盼望。 “醉月先去歇息吧!”林言奇不动声色的说:“什么时候醒还不好说,醒了通知你就是了,可不能你先倒下了!” “要是一会就醒了呢?”花醉月看着床上的花娴,不舍得离去。 “醒了自然会通知你,要是时间长点,你想让你女儿看你憔悴样?”林言奇佯怒的瞪了眼花醉月:“听话!去休息好,她就算醒了也还得好好照顾的!” “哦!”花醉月恋恋不舍着答应下来,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看。 “让人悄悄去叫陆杰过来。”待花醉月离去了,林言奇低声与明宁说。 明宁抬眼看了下林言奇,见他老脸纠结,心里一紧急忙轻点了下头:“小道亲自去!”转身悄悄去寻陆杰。 “林先生?”陆杰直接让陆松抱了自己悄悄赶过来,面色阴沉着进屋低声问:“怎么回事?不是说身子也无大碍只等醒来了?” “很是奇怪!”林言奇皱眉说:“现在真是同当年泌竹一般,可是先后却不在……” 陆杰脸上阴晴不定:“可有危险?” “说不准!”林言奇回头看了下床上的花娴:“最好赶快请来泌竹真人,毕竟她也修行些时日了,又是过来人。” 陆杰垂头想了想,抬起头来看了看昏睡着的花娴:“陆松!备车送我上山。” “爷!再有一个来时辰就开城门了,现在……”陆松轻声说。 “照我说的做!”陆杰神色坚定:“半夜叫开城门我自会与王上请罪,娴儿不能出事了。” 陆松不敢再多说,抱了陆杰就走向门外,与在外面候着的兰拾会合了,急急行向前院。 西城门口的卫兵垂着头打瞌睡,忽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让卫兵一惊,刚站直得打起精神来,一骑在面前停下一物扔向队长:“马上将门打开!”兰拾在马上喝道。 卫兵队长急忙看了下手里的牌子,不认得啊!见兰拾神情又似有些来头,灵机一动:“属下无权此时开门,容小的问过值守长官!” “赶紧的!”兰拾不耐的挥手。 在西城门楼里打盹的都统方大军,被急急冲进来的小队长吓了一跳:“怎么了?” 急急起身来观望,卫兵队长将手上的牌子递过去:“方都统!有人挂这牌子要开城门,小的不识得!” 方大军拿过来仔细看着,脑里忽然闪过一个名称来,哆嗦了下奔出来,一边下城门楼一边高声:“赶紧的把门打开让大人出去!” 奔下楼来双手捧了牌子送给兰拾:“大人!” 兰拾收过牌子来放入怀里,理也不理的看着城门,见开得小半立马催马就奔了出去。 “头儿!”卫兵甲一边和其它小兵合力关着城门,一边好奇低问:“啥来头?” “不该管的别问!”方大军瞟了眼一边推门一边看自己的众小兵,挺起胸脯来往上走,爷才不会告诉你们是暗卫牌子呢! 刚刚上得城门楼,远处又传来马路声,方大军心下疑惑着转身,见又奔来辆马车。 马车骤停在城门前,赶车的车夫冲队长扔了个牌子:“开门!” 小队长接过牌子看,同方才一模一样的纹饰,只是这个排号不同,立马跟身边的卫兵道:“开门!” 双手将牌子送回给车夫,城门楼上的方大军正要发怒,娘的,你哪有权开门? “你这小队长就敢开城门?”车夫接过牌子来冷冷问。 “回大人!”卫兵队长拱手,看了看正怒气冲冲下楼的方大军:“方才有位持同样牌子的大人刚出城,大人牌子看来更高一个级别,小的怕误了大人的事!” 方大军奔过来,伸脖子看了看车夫手里的牌子,收起怒气来还是偏头瞪了眼队长。 “哦!你这小子怪机灵的,不错!”车夫笑了笑,前面过去的是兰拾,这家伙倒是有心。 见城门开得差不多了,挥鞭赶马笑说:“都统!你手下这小子不错,好好培养!” “是!”“谢过大人夸奖!”方大军与队长一起高声回答,扭头方大军狠拍了掌队长:“大牛!你小子要走运了!” “都是大人教导有方!”队长大牛轻笑着拍了方大军一记马屁,方大军满意着转身慢慢上楼去。 兰拾飞奔到栖霞观,用力拍打着观门,值夜的女道打着呵欠过来问:“深夜来观何事?” “花元帅府上陆杰有事求见泌竹真人!请道长通报一声!”兰拾在门外急急叫道。 “这……”女道在门口犹豫,虽是元帅府上可真人白天也不见得会见啊!“真人不见客已久!” “烦请女道通报,真人定会见我家爷的,我家爷也是真人弟子!”兰拾客气的在门外说道。 女道想了想:“如此!请道友稍候!”去值夜房叫另一名女道出来,转身进了后观。 泌竹被惊扰出来,听得是陆杰要求见,扭头对身边弟子玄英道:“麻烦上门了!收拾下准备下山吧!” 当陆杰的马车行到栖霞观门口,从后观出来的女道已打开观门,静静候在门口揖首:“真人吩咐道友待她下山!” 陆杰被陆松抱在车辕上坐下,一脸忧色的等候着。 泌竹施然行到观门口,见陆杰满脸忧虑:“你家那丫头不行了?” 陆杰面色纠结:“竹姨!您都知道了就出手救救她罢!” “老师真是料事如神!”玄英在后面笑着插嘴,眼色示意陆杰安心:“早早让我准备了药箱!” “杰替清宁谢谢竹姨!”陆杰面上一喜,拱手与泌竹行礼。 “行了!”泌竹挥了下手,不耐的白了眼玄英:“车备好了?”玄英笑着点头。 “要不是看玄静回来说还不算太差,明宁信里又求得紧,真懒得理花家的糊涂事!”泌竹说着拢袖施然走出观来。 旁边角门驶出辆马车,停在陆杰车前,泌竹挥袖示意其它女道回去,玄英跟在后面上了车。 陆松将陆杰急忙抱回车里,兰拾驱马在前,泌竹车在中间,一行又急急赶回城里。 “你啊!”在车上泌竹嗔怪的瞟了眼玄英:“让他急急又怎么了?” “徒儿又没说错!老师是早料到杰弟会来请你下山,要不怎么收了明宁的信就准备好呢?”玄英含笑轻声说,身子随马车颠簸轻轻晃动。 “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听明宁说来虽是对花沐不敬,却说得没错,当年都是沐小子不肯听人劝……”泌竹摇了摇头。 “徒儿倒是奇怪,以往宠醉月宠得没边了,如今怎么会当众下手?”玄英想起来也微微摇头不解。 “老糊涂了罢!”泌竹毫不客气的说:“估计是被醉月给弄怕了,姓骆的也下了他脸……” 玄英听着笑笑,泌竹靠在座上软绵绵的挥手:“懒得理他,我也好奇这么小的孩子真能到那份上,要真是活活逼得如此也太可怜了!” “老师是心善!能救得她也是一桩好事!”玄英不动声色着讨好泌竹。RS 最快更新,请。 第九十二章 热闹 大早上天还不见亮,王国维早早坐车去户部,年底户部总是一大摊子事不得轻松,想着今天要结算南边的军费,王国维肉疼的如同要掏自己腰包。 从白虎大街上快要到内城处,前面环城大街上一骑急驶过,车夫急拉了马停下来,心道还好没赶太快! 王国维探头出来:“怎么回事?” “回大人!方才有人急马冲过去!”车夫低声回答说。 “哦?”王国维皱了皱眉,这时候能骑马在城里奔的?“仔细着点!” 吩咐完正要回身坐好,就听得又有马蹄声急骤着传来,好奇着忘过去,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急速着奔了过来。 “噫!”王国维看着远去的马车上的标志,一辆是栖霞观的另一辆花家的? 泌竹和陆杰的马车直接从前院赶到醉月居,玄英扶了泌竹下车随陆杰进了屋。 “沁竹真人!”在屋内守着的林言奇,见得一身道袍的泌竹,拱手急道:“真人快来看看!当年先后是如何救得真人的?” 泌竹白了眼林言奇,没好气的走过去:“救什么救?不就是不想活了呗!” 屋里众人都傻了眼,不明白泌竹说的什么意思,只眼巴巴瞧她上前拉了手把脉。 “杰弟?”此时被众人惊醒的花醉月,跑过来一看屋里情形,惶恐着扶着门泪眼汪汪看着陆杰。 “月姐!没事的!”陆杰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可信,强挤了笑来安慰花醉月:“竹姨在呢!” “哟!”泌竹不顾得把脉,看着花醉月惊叫起来:“这是醉月?怎的成了这副小媳妇状?” “老师!”玄英在旁边无奈的轻声叫。 “得了!除了杰儿和老林,让她们全出去,看着头痛!”泌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与玄英说。 “真没想到!那么大胆的现在会成这模样!”玄英示意其它人都出去,泌竹还在低声自语。 花醉月抱着门框不肯离去,玄英走上前低语:“你知道老师性子的,你女儿还躺着,去旁边候着吧! 花醉月抬起头,泪眼朦胧着恳求的看玄英,玄英默默摇了摇头,花醉月只得松了手灵娘扶了她到外面。 泌竹这才又拉了花娴的手来把脉,渐渐的也皱起来眉头,放下手来探身查看花娴面色,脸色不好起来。 玄英见状也好奇探身来看,面现奇色:“老师?” 泌竹不出声,拉开花娴胸前被子扒开衣服,仔细再看了看心口,皱了眉盯着花娴的额头:“奇怪了!” “竹姨?”陆杰垂着头轻问,林言奇也是一脸好奇。 “这丫头上次上吊死过没?”泌竹淡淡的问着,玄英帮花娴整好胸口盖好。 陆杰和林言奇都是一脸古怪,死过没?死了还能好好活这么久? “老师!不像……”玄英低声说。 “像不像的我也看不准,我们观不是主修道法的。”泌竹不耐的挥手:“让人去三清观请云霄或云浪师兄!” 陆杰与林言奇对看了眼,两人皱着眉头半晌陆杰轻声小心问:“竹姨的意思清宁不似是伤病?” “用老林的方子养着吧!”泌竹起身来淡淡说:“杰儿别担心,我看像是神魂的问题,待师兄来看过再说!” 回头瞟了眼玄英,玄英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衣袖轻挥了下沁竹淡淡说:“兰园还是老人守着吧!我去那歇着,师兄到了叫我!” 王国维刚议完岭南的军费,带了人匆匆行回自己办公处,派去打听的下人王大匆匆赶了过来跟上。 不动声色将其它人都安排或打发走后,王国维示意王大上前:“打听到什么了?” “老爷!”五十来岁有些发福的王大低声说:“奴才们探听来,是花家那丫头怕是不行了!” 王国维一惊,看了眼王大示意他接着说。 “听说被花元帅打过后犯病一直未醒,半夜出城去栖霞观请了泌竹真人下山,方才又请了三清观的云浪真人入府,想来药是无效了……” 王国维沉默着不语,眼神闪烁着仔细思量了半天:“去将王志传来!” 王大躬身应了出去,王国维坐回案前,翻看了下方才通过的军费预算出神想着。 “大人!”王志随王大进来行礼,见王国维在出神不由轻声唤道。 “哦!”王国维回过神来,偏了偏头,王大躬身退了出去站在门外。 “岭南的军费预算已经能过了,原本管岭南民生的吴立用要换去管明年军费,你收拾下去岭南接管民生账目。”王国维见王大出去后,起身对王志吩咐。 “这……”王志有些迷糊,自己今年绩评是优,就算不升也不至于被降到岭南管点民生吧? “花家出事了!”王国维叹了口气:“你与骆家本打算结亲的那丫头要不行了,而且你家那个蠢笨的,还当众……” 看着面色惊讶的王志,王国维走上前拍了拍他低着肩:“别看花家父子多年没在京,真要是那丫头没了,发起疯来就麻烦了!” “族里不是已经责罚过我夫人了么?”王志心里犹豫,花家不至于还找夫人算账吧!退婚的事真说来也是那丫头…… “由得你!”王国维面色一变:“要么去岭南,将胡氏休了!要么族里将你们这一房除名,族里不会陪你们一起丢人!” 王志见王国维脸色阴沉下来,心里打了个哆嗦,花家要是真发疯,族里一定会扔了自己家出来,还是赶快离开避避。 “侄儿这就回去收拾东西!”王志拱手认真说:“侄儿明白族伯是维护侄儿的,侄儿离去时会将休书送与族伯手上,休妻一事不如看花家情况如何?” 王国维满意的点点头:“花家没事自是就不必非要你休妻,不过你家女人真要管好!照你说的去做罢!”挥手打发王志出去。 刘振坐在王后宫中,看完手里兰六送来的陆杰请罪折子,拍了拍折子问:“林老也没办法了?” “回王上!”兰六单腿跪着拱着手道:“林老让请泌竹真人,真人看后又让请了云浪真人……”略迟疑下接着说:“看来是危险了!” “啪!”刘振将折子甩在桌子上,阴沉着脸沉声道:“让医监局的去人也看着,要用什么药物花家没有就到宫里来取,这丫头不能这时候死!” 兰六垂头拱手应了下来,起身躬身后退出去。 四十来岁还略带风韵倚着榻上的王后,用帕子掩嘴轻轻咳嗽了几声,刘振急忙起身来走到王后身边:“淑容!” 王后软绵绵的抬头来轻笑:“王上!臣妾没事的!老毛病这些年了!倒是王上怎么有些动怒?” 刘振在王后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抚着王后后背沉声道:“这丫头昏倒前的话,名名诛心哪!捧杀?对醉月的娇惯咱们也有份,花家父子等人是我当时说别管那丫头的……” “王上!”王后轻声唤道:“这丫头说得没错,把醉月当年养成那样子,并不是醉月天性如此,做长辈的个个都有责任!” 说着又轻咳了两声,刘振面上不满着还是轻拍着王后后背:“淑容!你别操心了,我不会怪罪她!” “王上!别与个孩子计较,听闻得她哭说的话,臣妾心都痛了,不就是个心心念念着娘的孩子,温儿还小可也会这般念着我们呢?”王后脸上现出忧色。 “咳!”刘振忍不住轻咳了声,偏过头来不敢看王后的眼睛:“永儿和温儿有父王和母后照顾,自是不会这般的!淑容放心罢,照说永儿也快回来了!” “臣妾自是放心!”王后挤出笑来:“只是有些思念孩儿们了!” “王后你好生歇着,天寒了养好身子,不然永儿回来见了可不是要心疼!”刘振站起来笑着说:“朕这就让人将永儿近日的消息送来!” “臣妾明白!”王后起身来行了一礼,刘振伸手托住她将她按回榻上:“歇着吧!明日再过来看你!” 刘振在宫中花园走着,心里嘀咕母后带着孩子们去了那?王后次次一提这事自己就得落荒而逃,唉! 李公公从宫外的方向进来,与刘振行礼后见他在入神,弯着腰轻声唤:“王上!” “如何?”刘振回过神来,问了一声接着走向御书房。 “回王上!”李公公躬身跟在刘振后面边走边说:“京里这会有些热闹,王家将同花小姐订过婚的那户,打发去了岭南。” 见前面刘振只听着没出声,接着笑道:“不过最热闹的是马大人府里,听说老夫人也哭闹起来了,要马大人接回马十一,马家那十个小郎带了人想去要人,被马大人全给拿下打板子……” “哦?”刘振面上说不出是笑意还是恼意:“马十一那货活脱脱一个男的醉月,能受点教训也好!马老头干嘛要拦下他家小子呢,让他们闯过去多好……” 李公公在后面无奈的笑笑:“他们那些半调子,仗人多欺负下别家小郎还行,马大人自是知道他们去就是送上门找打,万一要全给扣了……” “少场热闹看了!”刘振遗憾的轻摇了摇头。 “王上说的是!”李公公笑着在后面拍了个马屁:“马大人太狡猾了,不然就有好戏看了!” “这些老东西那有省油的灯!”刘振摇摇头:“王国维那老东西不立马将人送走了?赵家呢?” “赵大人府里也有慌过要赵大人接回小郎,不过赵大人倒是不动声色着压下了,想来毕竟不关他家小郎的事,他倒不急!”李公公上前打起门帘,服侍刘振进了书房。RS 最快更新,请。 第九十三章 父女 “怡丫头?”莫冲下朝回府慢慢走回自己院子,深思着抬头见莫怡神色郁郁在huā园中,手持着绣huā针怔怔出神,奇异着开口唤她。 “啊!”莫怡惊叫一声差点刺到自己,急忙起身来将针放在绣架,屈膝行礼:“父亲!” “在想什么呢?有没扎伤自己?”莫冲脸色心疼着上前,拉了莫怡站好。 “回父亲!没什么……”莫怡下意识回答又停顿了下来,或许可以跟父亲请求下? “有什么直接跟为父讲就是了!干嘛吞吞吐吐的?”莫冲皱起了眉头,自己这女儿教养是没说的,可跟自己也太不亲近了。 莫怡大胆抬起头来打量着莫冲,莫冲心下好奇她今日似有不同,不动声色面含微笑:“怡儿!说罢!” “女儿想去看看清宁!”莫怡微红了脸,咬了下嘴唇大胆说:“父亲!女儿也想看看哥哥们现在如何了!” “哦!想去就去呗!爷爷不是说过了你们小辈去huā家随时都可以么?”莫冲含笑顺口说着,还以为什么事呢!忽的反应过来皱眉:“可是你母亲不同意?” 莫怡迟疑着低下头来,半晌轻声说:“母亲是担心女儿玩心太过了!” “行了!她如何想的我不知道?”莫冲面色郁闷,挥挥手示意莫怡别再说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不明白,莫家与她杨家是不一样的!” 莫怡垂了头安静着听莫冲说话,听得莫冲抱怨的说法,不由好奇偷看莫冲。 “你这孩子!”莫冲伸手轻拍了下莫怡的肩,看她中规中矩的模样心下暗暗下了决定:“与我去见你爷爷!” 莫怡屈膝来行了一礼应了下来,跟在莫冲身后一步的样子,莫冲回头看了看她心里更是有些恼意:“我真是后悔当年听你娘的,把你教给族里来教导了!” “父亲为何如此说?是静秋何处学得还不够么?”莫怡垂头跟在莫冲后面。轻声问了后咬了咬嘴唇。 “真是不知该如何与你说!”莫冲抚额:“怡儿!你不觉得你与我之间不似父女……” “父亲!”莫怡大惊着惶恐高叫:“可是女儿做错什么了?女儿……”眼泪唰的流下脸颊,自己还要如何做? “哎!”莫冲急忙转身来扶屈膝下跪的莫怡,打断她的话:“父亲不是说怡儿不好!” “唉!”莫冲头痛的看着抬头看自己泪眼汪汪的莫怡,拍了下额头:“怡儿你是学得太好了!好得让父亲就郁闷了。” 伸手拉起莫怡来轻拍她后背,哄小孩子般语气道:“从来你跟父亲没提过任何要求,大家做什么你都微笑了应了,要你做什么也如此!可是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莫怡似懂非懂着抹掉泪:“嬷嬷说女子要矜持,不可以胡闹耍小性子!” “我呸!”莫冲这下是真怒了:“走走走!去你爷爷那!”扯了莫怡就急步走了,莫怡不知所措有些踉跄的跟在后面。 “矜持!没底气的人家才要矜持,我们家需要么?”莫冲一边走一边气愤着嘀咕:“当初我怎么就脑子犯晕了呢。这群老东西被姑姑给折腾惨了,竟然把怡儿送到她们面前……” “父亲!”莫怡迷糊着轻声唤,这样子一路奔过去像什么样子啊?莫冲这会脑子发热。只顾着一阵快赶,园里看见的下人无不被惊吓住,有机灵的急忙去回报各家主子。 “莫冲!”接到下人报信的莫远怒气冲冲的出院来,远看得莫冲拉扯着莫怡急步过来,直接反应莫怡惹怒了莫冲。但看莫怡踉跄着小跑跟在后面,小脸上惊慌失色,立马愤怒了。 “父亲!”莫冲看见莫远出来也脸色不好,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放开莫怡来。 莫远冲到近前,劈头盖脸的就抡起巴掌打起莫冲来:“你想干什么?怡丫头怎么着你了?女儿家经得住吓么?没看huā家那个都快不行了……” “爷爷!”莫怡惊叫出声,莫冲一边躲闪一边解释:“父亲!怡儿没事啊!我是来找父亲。让怡儿搬出来……” “爷爷!”莫怡不理会莫冲,只冲上前拉了莫远的衣袖:“清宁怎么了?” 莫远见莫怡拉住了自己衣袖,只得停下手来笑咪咪与莫怡说:“怡丫头啊!别怕!你父亲是不是欺负你呢?” 莫冲这才恍然。自己刚只急着想找父亲,光顾着想不能把怡儿再让杨氏管了,动作好像…… “爷爷!你还没告诉我呢?”莫怡急急着说:“清宁怎么了嘛?怡儿正和父亲说想去看她的!”心里想起当日huā娴无助哭叫的样子,言语中透露出在骆家生活的情形,眼睛一红眼泪就要出来了。 “怡丫头别哭啊!”莫远一见从来只在人前端庄了微笑的孙女。此时泫然泪下的模样也不由慌了手脚。 “清宁丫头没事的!”想伸手搂下莫怡,想起以往这丫头守礼的模样。又讪讪着将手只在莫怡肩上轻拍了拍。“王上派了人过去,还有真人在,那丫头不会有事的!” “爷爷!怡儿想去看看她!”莫怡眼睛红红的扁着嘴,还在替huā娴哀伤着。 “好好好!”莫远心痛着狂点头:“爷爷陪你去?” “父亲!”莫冲眼见得爷孙俩不理会自己了,弱弱出声:“进你院子里再说罢!怡儿的事正想与父亲商量呢!” “滚!”莫远看也不看莫冲低喝道,试探着去拉莫怡的手,见莫怡不缩开心里乐呵着得意的拉了莫怡走向自己院子:“吓着怡儿的账回头与你算,老子要陪孙女去看huā家丫头了!” 莫冲挠了挠头,心里吃味!丫头这样失态着哭是为huā家丫头,家里头一个拉了走好像是自己强拉了,第一个不缩开的竟然是父亲…… 郁闷着跟在后面进了院来。 “父亲!”莫远拉了莫怡坐在院里的桌子边,还拉着莫怡的手不放,莫冲幽怨的看着爷孙拉一起的手唤道。 莫怡见莫冲直勾勾看着爷爷拉住自己的手,心里一惊急忙挣了下收回来拢在袖中,面现忐忑。 莫远正待吩咐人去备东西和车马,见莫怡看了莫冲神色抽手惊吓的样子,出离的愤怒了。 “不是叫你滚么?”莫远怒气冲天的站起身来:“看什么看?老子拉了下自己孙女你有意见?” “爷爷!”莫怡心里有丝不安,父亲不会是怪罪自己失仪了? 莫冲看莫远发怒着又要上前与自己动手的模样,面色纠结着大声:“怡儿是我女儿!都没情愿让我拉过!” 莫远上前的步子停了下来,愣了愣看莫怡目瞪口呆着,莫冲一脸吃味的表情大笑起来:“怡儿与爷爷最亲近!你不服啊?” 莫怡有些风中凌乱的感觉,父亲这意思是我不曾与他这般亲近,所以吃味了?那嬷嬷们教导的闺训,母亲所说的男女有别…… 莫远得意着让下人去准备出门的东西,莫冲见他心情舒畅了,也就上前来坐下:“父亲呢!冲儿是想来与父亲商量,将怡儿搬出她母亲院子来,族里那几个老货赶紧打发走了……” “嗯?”莫远眯了眯眼,仔细瞟了下莫冲:“老子早说过不让那些老货跟着怡儿,你家婆娘不是说女儿教导是女人的事,给老子顶回来你还不出声么?” “父亲!”莫冲无奈苦笑着:“儿子错了!方才听怡儿说老货们教她要矜持,想起来怡儿总是与家里父兄亲近不起来……” “还不是你这没脑货!让婆娘牵了鼻子走,老子总不能管上媳妇去吧?”莫远愤怒的踢了莫冲一脚。 “不过这事老子与你四叔也安排了,最近是定要让怡儿远离那几个老货!”莫远鄙视着看莫冲:“还好你还不算太蠢,不然连你两口子一起一边去!” “父亲!”莫冲小心翼翼着陪笑:“我不是以为时间长了,丽音会明白莫家女儿不必像她小时候一般嘛!” “明白个屁!”莫远直接甩了句粗话,看莫怡迷茫着看自己和莫冲,俯身含笑安慰:“怡儿啊!别担心,爷爷和你爹自是疼你的!” 莫怡迷茫着点头不语,莫远这才接着与莫冲说:“竹姐下山了,本来是想过了年将怡儿送上山的,现在省事了!” “竹姨?”莫冲打了个冷战,谁说泌竹真人礼仪完美无缺,背后古怪样子…… “竹姐性子洒脱,正好教下怡儿如何活得自在!”莫远看了下莫冲,知他定是想起来幼时被泌竹折腾的往事,笑了笑偏头看莫怡。 “怡儿听爷爷的!”莫怡兴趣缺缺的垂头低声说,又是教导礼仪的! “也好!”莫冲咬了咬牙,想来竹姨对女孩应该不至于“……我看那些老货就是让姑姑折腾怕了,生怕我们家再出个姑姑那性子的,将可兰教得与咱们兄弟亲近不出来,现在还想折腾怡儿……” “你家婆娘那里你自己搞定!”莫远眯了眯眼:“她要是再闹腾,与她说让她去陪你四婶守礼仪吧!怡儿她是别想再插手管了!” 最快更新,请。 第九十四章 法子 莫怡呆愣着不明的看爷爷和父亲,还搞不清状况,母亲就被夺了自己的管教权? “爷爷!父亲!”莫怡弱弱出声道:“母亲待怡儿极为用心,要不外间怎么都夸我教养极好?为什么……” 莫远和莫冲两人愣了愣,对看着无语,半晌莫冲不敌莫远的眼神败下阵来。 “怡儿!”莫冲纠结着抚额放柔声调:“你母亲教导你是用功了,可是……” “父亲!”莫怡柔柔着坚定说:“女儿听出来爷爷和父亲对母亲似有不满,可是母亲有何错?女儿是莫家唯一的女儿,母亲尽心尽力教导我,女儿才能不曾失过一丝家里族里颜面……” “怡儿!”莫冲有丝狼狈,含着笑轻声说:“爷爷与我不是怪罪你母亲,只是有一点你母亲错了,莫家不需要拘了女儿去换什么颜面!” “可是……”莫怡偏了头弱声:“女儿是莫家的人,家里族里给予女儿众多,自是要回报的!” “怡儿!”莫冲挤着笑轻声:“如何回报呢?”莫远不动声色,眯了眼来端起茶杯。 “母亲说女儿只要举止礼仪做好了,学好功课做好莫家女郎就是了!”莫怡认真着说。“女儿认为母亲说的没错!出外时家家夫人也都夸赞母亲教养女儿极好!父亲你不能……” “好好好!”莫远放下茶杯来,见莫冲已经无力应对,出声来含笑着与莫怡说:“怡儿别担心!我们与你母亲只是想法有些不同,不会责怪你母亲!” 眼神示意了下莫冲别再说话,和蔼的含笑与莫怡说:“怡儿不是想去看清宁么?咱们一起过去罢!” 见莫怡小脸上还有些担忧的模样,轻咳了声对莫冲说:“回去与你媳妇说,她教得怡儿大方得体,我很是开心!这些天让怡儿过去放松下她不必担心!” 扭头拉了莫怡的小手,笑眯眯说:“怡儿!这样可放心了?去洗漱下准备同爷爷去花家了吧!” 莫冲也含笑点头:“怡儿!放心去玩罢!父亲不会责怪你母亲的,回来你自己问她么?” 莫怡这才放松下来,含笑行礼:“怡儿这就去准备出门!” 见她出了莫远的院子,莫冲回头疑问着看莫远:“父亲!这下如何是好?” “哼!”莫远不满的瞪了眼莫冲:“太急了是不行的!她自幼受的教导一时……” 停了停眯了眼看远方,轻声着说:“怡儿还小!换个环境或许还能改变,竹姐或许还有办法!而且我不信她成日喜欢看璃姐的书,一点影响都没……” “父亲怎么知道她喜欢看什么书?”莫冲惊讶看莫远。 “以为我跟你一样没脑子?”莫远气哼哼的瞪了眼莫冲:“要不是这样,我和你四叔早不让你婆娘管她了!” “父亲与四叔自是想得周全!”莫冲不动声色拍了记马屁,笑着行礼:“怡儿就让你们多费心了,儿子下午还有事就先去了!” 莫远不屑的哼哼,挥了挥手:“去吧!管好你婆娘别多事!也别给怡儿发现……” “儿子明白的!”莫冲笑着应了,退了出来。 醉月居里挤着一大群人,花沐父子见宫里派来的医监又从屋里出来,急急上前问情况。 “花元帅!”年长的陈东苦笑拱手道:“有林老在此!王上派我等来,也就是打打下手,少什么药物好上宫里取来的……” 花沐父子失望着还是拱手谢过两位医监,院里众人静默了下来。 年过五十看来还只四十左右的云浪真人,被明若急急扯了坐车到了醉月居院外,一路唠叨着明若的不够稳重下车来。 进院见一群人眼巴巴着看自己,皱了皱眉扫了眼众人,拂袖随明若进花娴的屋子。 花沐一边急忙让人去兰园请泌竹,搓了搓手皱着眉在院里踱步坐不下来。 花醉月泪眼朦胧着坐在床头,神思恍惚的呢喃:“娴儿!娴儿……”云浪真人进门也不曾发觉。 “夫人!”落苏眼睛也红肿着定是哭过,在旁边拉花醉月起身来让开,花醉月木偶般被落苏拉起来,眼神还定定落在花娴脸上。 明宁迎上前,与云浪低声说起状况来,陆杰靠在椅上无表情,低声吩咐陆松让落苏等人带花醉月出去。 “师妹真的的!有什么看不准的?”云浪真人抱怨着上前:“我来看看!” “回真人!”明宁揖首轻声道:“师祖来时,清宁眉心处还有黑气溢出,咋看有些似附身,细看又不似…”停了下抬眼:“是以师祖吩咐请真人前来!” 云浪俯身查看了花娴的面容,皱眉挽了个决点上花娴额头,闭目半响后扭头:“神魂不稳!” 明宁略松了口气,陆杰急忙出声问:“真人?” “神魂离体过,这次想是刺激过重了……”云浪沉思着看着花娴:“小小年纪怨念怎么这般重?” “浪师兄!”泌竹进了门一改在外面云淡风轻的出尘模样,扭了腰袅袅婷婷轻步上前,声音有些嗲的轻唤。 云浪真人的脸不由一抽,打了个冷战急忙做揖沉声:“师妹!” 眼瞟得张嘴‘喔’状的明宁明若,在旁边僵着身子,不由老脸一红。“师妹你别这样叫我!看把孩子们都……” “哼!”泌竹扭身甩袖在椅子上坐下,面色冷淡:“还是这副没趣的样子!孩子们怎么啦?”说着斜眼瞟屋里众人。 明宁明若低下头来不敢出声,陆杰陪笑着对泌竹说:“竹姨还是这般喜欢逗人玩!没人会多嘴的……” “行啦!多嘴又怎么的?我就这样子了!”泌竹软靠在椅上挥手说,明宁与明若心道师父说师祖有时像孩子,原来如此! “师兄可看过了?”泌竹不理会得众人如何想法,用左手在扶手上撑起头来问云浪。 “神魂受损!”云浪正色对泌竹说:“想是上次自尽时离过体不曾养好,受刺激有些神魂分裂了。” “不是被什么附身了?”泌竹撑着头懒懒问道:“初时我看有些像,不过看魂魄却与身体契合并无不妥,不过还是有点担心只能让你来看了。” 云浪看着花娴面容沉声:“方才仔细查看她魂魄,是本人无异!怨念同戾气爆发,本就不稳的神魂混乱了!只怕……” “哦!”泌竹放下手起身来,走到床前来从下:“能有多大的事这般怨恨呢?杰儿!细说下来听听!” “云浪真人!”陆杰顾不得理会泌竹的话,急急拱手问云浪:“只怕会如何?” “这个不好说!”云浪皱着眉头:“再混乱下去醒来只怕也不傻既疯!最坏的可能是魂魄散乱醒不来了!” 说着看了下沁竹,想了想犹豫了下终是不再出声。 “怎会如此?”陆杰软坐在椅上,无力低语。 “我也想知道她这般小怎么就到这份上了!”泌竹懒懒着出声,伸手抚了下花娴还有些青印的左脸:“啧!沐小子真是够狠,不知道死了他会不会后悔……” “竹姨!”陆杰出声打断泌竹,真这样可就乱大了,抬眼见泌竹没事一般的神情心里一喜:“竹姨可是有法子?” “泌竹!”云浪严肃了神情出声喝泌竹,轻微摇了摇头。 “我让你说来听听,不是不理会得我么?”泌竹挑眉斜看陆杰,扬起了下巴,不理会云浪真人。 “竹姨!这事只怕要她醒来才知详细,杰儿只能从她当时自言,判断她在骆家只怕活得太过悲惨!”陆杰苦笑着眼含恳求的看泌竹:“竹姨!清宁不能有事,就凭她对父亲说过的话,只怕父兄都会疯的……” “疯就疯呗!”泌竹扭头看昏睡的花娴,轻笑了笑:“这丫头说得没错,本就是他们做下的糊涂事,要不是看明宁写信说她与沐小子顶撞的话,你以为我会来么?” “泌竹!”云浪顾不得其它,急急叫道:“你别不顾自己!” 陆杰敏锐反应过来,看着泌竹认真说:“竹姨有救清宁的法子?可是会伤到自身?” 云浪真人面色纠结了偏头不出声,泌竹起身来施然行到陆杰面前,俯身低笑:“救不救得我也不知!不过当年璃娘说我也是魂魄要散了……” “璃姑姑是如何救治姑姑的?”陆杰喜出望外的望着泌竹:“竹姨!” “璃娘用好不容易得来的养魂玉给我佩着!不过!还是要自己不想死,当年璃娘与小菊好不容易才唤得我想求生……”泌竹左手抚上胸口贴身玉佩,右手摸着头上的玉簪,眼神迷蒙着陷入了回忆。 “泌竹!”云浪急急出声,急切着说:“师叔说过你要贴身佩戴着,以防神魂……” 陆杰心里一凉,只得抱着希望问云浪:“别的地方可有这养魂玉?” “浪师兄!”泌竹回过神来,淡淡走回花娴床边:“你忘了璃娘将两件都给我了?现在璃娘不在,另一件自是寻不来了。” 说着伸手从颈边拉出一块小儿拳头般大小,椭圆型红色玉佩来在手中细看了下,玉佩两面刻画着繁杂的纹饰,中间古体一个镇字。 “泌竹!不可!”云浪真人有些着急,看了下泌竹,又看了下犹豫着的陆杰,泄气下来低声:“就算两件,把簪子与她就行了呗!”RS 最快更新,请。 第九十五章 打发 泌竹把玩着玉佩低笑:“浪师兄!你真对师妹关怀备至呢!怎么不记得两件效果都相同着,簪子可要漂亮得多!” 云浪真人脸抽了抽,抬头来看躺在别处不语。 “可会对竹姨有影响?”陆杰纠结着语气忐忑的问。 泌竹偏头打量着陆杰,见他神情纠结不已,嘴角绽出笑来:“没事的!杰儿!其实这些年我一直修行,早就没事了!分一件与她用用无妨!” 陆杰皱眉去看云浪真人,见他神色有几分尴尬着不出声,泌竹看过去笑道:“浪师兄是想着有这东西助我修行,怕我再出当年的事呗!” 云浪真人扭头过来中气不足的说:“这东西师叔这么多年也不曾再寻到,师叔交代过你魂魄弱戴着有好处……” “浪师兄!这丫头也不算是外人,毕竟是兰姐的血脉……”泌竹收了嘻笑,正了神色严肃说:“我要是不救她,璃娘才会生气!” 陆杰纠结着不知如何出声,一边是有师恩的竹姨,另一边自己视如亲女…… 云浪怔了怔,垂下头来:“随师妹罢!若是有感不妥的,师兄会想办法……” 泌竹点了点头,对纠结着的陆杰吩咐:“杰儿!这丫头可是与醉月最亲近?” 陆杰愣了愣点头,泌竹淡淡摆手示意明宁:“将她叫来!”回身掀了被子,将玉佩取下放在花娴心口处。 云浪真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陆杰眼含感激面上现出喜色来。 院外众人见明宁出来,都起身上前一脸急切着问:“如何了?” 明宁面无表情揖首:“师祖请醉月夫人进去!”见众人面色急切着,一边转身淡淡说:“师祖说是有法子!” 花醉月急切的奔进屋来,扑在床边看着花娴:“竹姨!娴儿可是没事了?” 泌竹皱眉扫视着花醉月:“都成什么样子了?” 花醉月流着泪盯着花娴哽咽:“竹姨!娴儿会没事的是么?” “行了行了!”泌竹不耐烦的摆手,起身来走开:“别再哭了!有没有事还不知道,不过你一直光只顾自己哭。多半就会有事了!” “月姐!”陆杰也急忙出声唤花醉月:“别哭了!听听竹姨怎么说!” “看她还记挂着你这做娘的没!别光知道哭,好好打起精神来与她多说话!”泌竹拂了下袖,语气淡淡着说:“她要是不想活了,谁也救不了!听说只与你亲近,你就好好守着与她说话罢!” 泌竹偏头对面无表情的云浪真人道:“浪师兄!这用药估计就你来吧!” 见云浪真人点头答应了,甩直了袖扭身:“别动她胸前的玉,还是明宁与明若轮流带人看着就是了!” 正待要迈步出去,忽地回身在陆杰面前站了俯身:“杰儿!这事怎么谢竹姨?” 云浪真人在门口低头,又不正经了! 陆杰满脸感激认真着说:“但凭竹姨吩咐!” 泌竹不怀好意的笑着扭头,看着停住哭泣在整理自己的花醉月:“光你一个可不行!往后你与醉月两个得答应我一件事!” “竹姨!事事我都答应!”花醉月急忙出声叫道。陆杰也认真着说:“别说一件,竹姨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泌竹眯眼笑笑,打量了两人后扭头走向门口:“可得记住了你们说的话!浪师兄!一起去兰园坐坐呗!”尾音又带上了嗲音。 云浪真人急忙闪过泌竹一边说一边伸过来的手:“师妹!稳重着些!师兄还有事。回观去让人将药送过来!” 泌竹见云浪真人一边说一边掀开了帘子,腰忽地直了起来,脸上神情也端庄了,高深莫测着随云浪走了出去。 “真人?”众人又围了过来。 “看她造化!”云浪真人神情庄重着说,看了眼前众人淡淡道:“药我会让人直接送过来!若她自己不想活。老道也没办法!” “是!”花沐陪笑着拱手:“谢过真人援手!” “别谢我!”云浪真人不悦道:“是师妹舍了自己的护身物,否则老道也无法!”说完甩袖不理众人出院去。 “竹姐!”花沐神情尴尬:“多亏了竹姐……” “长能耐了!干嘛不直接打死!”泌竹冷着脸挤开花沐。“兰园我要住些天!别让人来扰我!” 花沐尴尬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其它人也不敢多说,只得一起应了行礼送泌竹出去。 莫远拉了莫怡的小手站在院门口,莫怡眼见得泌竹出门来的神仙气质,正心里感叹泌竹真的风姿真是无人能及。却见得她冷脸白眼着直接挤开花沐,心里虽觉好像有些无礼,却佩服泌竹无礼的样子看来都极其动人! 云浪真人不理会含笑揖首的莫远。更没注意到看着泌竹出神的莫怡,闷着头直接出了院去。 “远哥儿!”沁竹走过来见这爷孙俩,笑了出声。 “竹子!”莫远笑了笑,轻声与泌竹说:“我孙女静秋!”两人才觉旁边的莫怡在出神。 “见过泌竹真人!”回过神见两人好奇看自己,莫怡慌乱着屈膝行礼。却意外的被莫远拉住了。 “竹子!”莫远轻笑着低声说:“这孩子不熟悉你!” 泌竹点了点头,认真看着莫怡:“与璃娘有几分似呢!听说你家又让族里在教导?” “这个……说来话长了。”莫远一脸纠结:“竹子!这事回头咱们再细说成不?这孩子我想放花家住些日子。” 泌竹眼神闪了闪。回眼扫了下院里竖起耳朵听这边动静的众人,点了点头:“我在兰园,你安顿好过来就是。” 莫远点头应了,泌竹扬头抬步摇曳生姿着远去。 莫怡这才轻声问莫远:“爷爷!为什么不让我行礼?” 莫远低声在莫怡耳边说:“竹子不喜欢自己人多礼见外了!”不理得莫怡能领会不,与众人拱手宣喧起来。 众人得了云浪真人的回复,已经放松下来,莫远听得也高兴起来,与花沐说莫怡想去看花娴,花沐为难着低声说:“醉月谁也不让进!” 莫远怔了怔,看了下身边有些失望的莫怡:“静秋!爷爷带你去个地方,回头清宁好些了再过来可好?” 莫怡点了点头,莫远就拉了她与众人告别,说是要去泌竹处小坐。 花醉月静坐在床头,伸手抚摸着花娴的脸,坚定着对身后的陆杰说:“杰弟!我会好好陪着清宁!你放心去做事罢,竹姨既然说清宁会没事,一定会没事了!” 陆杰无奈看着花醉月的背影,刚才还只顾得哭,这会终是坚强起来了。 轻摇了下头,示意进来站在身后的陆松推自己出去:“月姐!好好陪着清宁与她说说话!杰就去安排外面的事你放心!” 花醉月回头看了眼陆杰,拉着花娴的手:“娴儿!娘陪在你身边你知道么?” 陆杰心情沉重下来,刚的坚强只是一瞬眼花吧?清宁不醒来只怕月姐也得…… 出院来见众人轻声着议论,轻咳了声后唤花沐:“义父!” 花沐上前对陆杰含笑:“没事了是吧?” 陆杰点了点头,低声对花沐说:“义父别在这守着了,真人都说没事了,好了杰让人通知你就是了!” 花沐眼神瞟了瞟门口,花承忠兄弟也跟着眼看着,陆杰无奈摇头:“这会不行!月姐情绪不好,别再惹到月姐也生气!” 花沐父子讪讪着集体眼神四顾,陆杰让陆松推了自己上前,对陈东拱手道:“有劳两位大人了!请回宫与王上回报,真人处会送药前来,想是无妨了!” 陈东与另一名同来的官员自是笑了拱手:“如此下官就回去回报王上了,府上有事就不多扰!” 眼瞟得身后的花沐父子,对莫白含笑说:“莫四叔!不如与义父一起去喝上几杯?” 莫白笑了点头:“让其它的小子一边去,我与沐老鬼单独喝去!” 陆杰也笑了笑,回身对花承忠兄弟道:“几位哥哥可是忘了好生操练小郎们?” 一时院里众人直接被打发得七零八落,陆杰对花家三位夫人也笑了拱手:“嫂子们也请回吧!有月姐照看就够了,嫂子们仔细着府里的事!” 陈氏三人眼见得家里老太爷和自己男人,都被陆杰给打发走了,也就大方着应了各自回去。 众人都离去后,陆杰吩咐院里下人看好屋里母女,让陆松推了自己也回去。 “兰拾!”走在路上想了想,陆杰出声唤道。 兰拾这两日都不再隐藏,做护院打扮着随在陆松身后,听得陆杰叫急步上前轻声:“头!” “王上那看了折子什么也没说?”陆杰低声问兰拾。 “是!兰八说王上只吩咐不能让小姐死了……”兰拾低声着,应该王上是没生气吧? “准备下!”陆杰沉声着吩咐:“我要进宫一趟!先送我去洗漱更衣。” 兰拾躬身应了下来,转身离去安排,陆松推着陆杰回院:“爷!可是王上?” “别瞎想!”陆杰沉声说:“此事是我滥用职权,自是应当亲去请罪!不许多说!” 陆松闷闷不再出声,回头示意其它人跟上,送了陆杰回院更衣。 第九十六章 苦练 ‘啪’鞭子击打在圆木上,莫非飞窜过险险躲开,在圆木上加快步子奔向另一端,张虎挥鞭甩向莫非上身,莫非一个闪身偏开差点跌下圆木。 “好!”旁边军士与坐在地上一身狼狈的小郎们齐齐叫好,莫非不为所动提速跳跃着一个飞身,扑下圆木尽头滚下地来。 “九哥!”赵小二一脸崇拜的看着喘气的莫非:“刚才好险啦!明夷都以为会打到九哥了!” 莫非坐在地上调整着气息,对赵明夷笑笑不出声。 “九郎认真又勤奋!进步自是极大,那像你们几个,个个都怕累怕痛……”张虎看着莫非满意的笑笑,扭头却是白了其它小郎们一眼,莫易几人都低下头来,静默一会咬牙起身“再来!” 张虎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却板着脸冲旁边军士示意跟上:“个个看好了!鞭子别挥太快,一个一个跟小九比还差着呢!” 莫易几人脸上通红,不说话各在一根圆木前站好吸气,准备着上圆木开跑。 ‘啪’张虎一击鞭后,众小郎跃身上了圆木开始飞奔,各自守着的军士跟着在旁边跑起来,不时挥鞭击向身上各处… 军士虽都留了手,可对这些娇生惯养的小郎来说,还是极为痛楚,赵明夷第一个挨上后摔下圆木,旁边军士自是伸手接住放在地上。 “呜……”赵明夷摸着屁股上挨着的一下,扁嘴就要哭起来。 马邦彦紧接着中招,背上本来挨了下还咬牙挺着没掉下来,这次脚上却没躲过跳开,正好打在左脚背,身子一歪就倒了下来,负责他的军士却是看着不出手。任他自己摔倒在地上。 张虎看了眼马邦彦没理会,走到赵明夷面前蹲身含笑:“二郎!你最小就敢和哥哥们一起上,已经很是英雄气概了,男子汉可不会哭鼻子!” 赵明夷鼻子抽了抽,将泪意压了回去,有几分鼻音的仰头:“真的么?” 张虎含笑点点头,伸手摸了下他脑袋:“二郎歇会!慢慢练别急!” 说话间赵明远也中招跌了下来,坐在地上苦笑着,看还坚持着有三分之一距离的莫易莫凡和马玉涛。 莫易莫凡和马玉涛三人,不时有人身上挨上鞭子。咬着牙忍痛保持平衡看得以为就要掉下来,摇晃着冲向尽头,一跳下圆木就跌坐在地上喘气。 “行了!今日你们可以不练。去让林老看看身上伤到没!”张虎淡淡出声道,几名小郎都是面上一喜。 “九郎!”张虎对方才歇息着没随众人上木,此时在旁边伸展着手脚的莫非含笑:“可还要继续!” “嗯!”莫非点头扭了扭脖子,走到圆木前跳了跳:“不练好怎么打败马十一!”说着冲马邦彦撇了撇嘴。 张虎笑笑走过去,捏了下莫非身上四处:“九郎体力无妨就继续。照九郎如此用功,打败你家哥哥们都无问题!” 莫易与莫凡苦笑对看,马邦彦有气没力的垂着头,让莫小九打败定了? “邦彦!”马玉涛在旁边淡淡出声:“邦彦可是要放弃?小九的策略就是练好身法,让你打到到抓不住,耗尽你力气!” 马邦彦苦笑:“玉涛兄!我又能如何应对呢?” 马玉涛起身:“你也要勤奋着苦练啊!否则不是输定了?我也要再练会。可不能让莫小九就给打败了!”说着起身来活动下手脚,与守着自己的军士微笑着点头示意,也走回圆木前去。 莫易莫凡两人也咬牙起来:“小九都在练。做哥哥的也不能偷懒!”心里自是想着别真让莫非打败。 马邦彦苦笑着看又要开练的几人,回头与赵明远对看眼无奈道:“赵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宁愿回去写个百八十篇的字。” 赵明远也眼带羡慕看众人:“唉!早知在学六艺中的剑艺时应该多上上心的,还好我家老爷子只有空理我们功课。” 马玉涛在圆木前扭着身子,轻笑了说:“邦彦既如此说。今天功课就写十次论语之君子篇吧!” “啊!”马邦彦哀叫起来,赵明远‘噗’的笑了出来。 “不是你说宁愿写字的么?今日与张教官求个情。下午不必来练功了!”马玉涛说着冲张虎笑笑:“邦彦好生写着心里思量下,如此不战而降可是君子所为?” “玉涛兄!”马邦彦一脸惭愧:“邦彦只是自知习武实在是……” “行了!”张虎不屑的摆手:“下午你就别来了,好生去想下,这般样子日后可别与人说是被我操练过的!”说着回头冲莫非几人吼:“准备好!开始!” 莫家三兄弟和马玉涛立马跃上圆木,在鞭影中闪躲或跳跃奔向圆木另一头。 花承忠三兄弟进了练功场,就听得‘啪啪’鞭子击打在圆木的声音,见张虎带了军士挥鞭赶着小郎们在圆木上奔跑,赵家兄弟与马邦彦一身狼狈坐在旁边看着。 “这几个小家伙不错!”花承勇见几人身上挨了,还忍痛没停下来淡笑着说。 “你们几个怎么坐在这?”走到面前来,花承雄皱了眉头问赵家兄弟和马邦彦。 此时圆木上的几人相继跳下地来,坐在旁边喘气,赵明夷仰着弱弱的说:“张教官说可以不练了!” 张虎上前来与花随忠兄弟拱手见礼:“将军!”然后看了下地上三人拱着手说:“小郎们已经练过了,其它人是自己加练的!” “哦!”花承忠三兄弟眼睛一亮,俯身看调整气息的几人:“小子们不错嘛!自己肯加练!” “回大伯!”莫非笑着拱手:“非儿与马十一有赌约,非儿年幼不苦练如何打得败他?” “什么赌约?”花承忠兄弟都好奇起来,这两日没空过来料理这几个小家伙,还不知莫非与马邦彦约战。 “非儿打败了他,他往后就得听我的!”莫非笑着说,提也不提自己输了怎样,毕竟看起来马邦彦自己都觉得不可能赢得了了。 “你要是输了呢?”花承忠皱眉。 “马十一说要是我输了。就叫回他十一哥就行了。”莫非看了看马邦彦笑了笑,马邦彦垂下头来,这下惨了,原来想着耍赖的! “来来来!”花承雄看了眼垂头的马邦彦,回身兴奋笑着拎起莫非就走:“三叔一定能教得你打趴下他!” 花承忠与花承勇一脸便秘,看花承雄拎着莫非到旁边嘀咕,老三这么有信心莫非能赢?再看已经完全没气势的马邦彦,嗯!好像情景大好! 两人不动声色的俯身看马邦彦:“马十一!小九加练要打败你,你咋也不赶快加练着别被打败了?” 马邦彦头垂到胸前不敢抬起来,郁闷着低声:“没小九的天份。加练也没用了!” “邦彦!叫你别妄自菲薄!”马玉涛在旁边沉声喝道:“今天好好学君子篇!” “是!”马邦彦闷闷着答应下来,起身来不看众人就行了一礼离去。 花承忠与花承勇直觉古怪,这家伙怎么对马玉涛这般听从。马玉涛又帮他说话打气?齐齐看过马玉涛。 莫易等人这几日也一直心下奇怪,马邦彦出奇的对马玉涛的话言听计从,马玉涛也极为认真为他讲解学问,教他应该如何为人处事之类的,可当日马玉涛为清宁狠踩一脚还在面前…… 马玉涛毕竟也仅是一少年。在众人目光咄咄逼人下败下阵来,脸上微红伸手挠头。 花承忠与花承勇对看了眼,上前一把拉了马玉涛:“你这家伙还帮马十一?与我们说清楚去!”拖了马玉涛就去了旁边没人的角落。 “大师伯!二师伯!这个……”马玉涛被两人目光逼视着节节后退,挠头不已。 “臭小子!”花承勇不客气的伸手拍在马玉涛肩上:“马十一害了清宁不记得了?还是……老实交代出来!” 花承忠脸上也笑得有些阴森:“说罢!” “老师交代的!”马玉涛见逃脱不了,挠着头傻笑:“老师让玉涛与小九,想办法将他收拾服贴了。” 花承忠和花承勇对看了眼。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两人凑一起挡住身后小郎们的目光,花承忠淡淡说:“你们怎么计划的。说来听听看!” “玉涛想服贴就得让他心服口服!”马玉涛脸上微红:“那日小九与他动手,发现他根本没习过武,小九年纪比他小武力上打败他!玉涛就在学问上征服他……” “小九与他的赌约是你们故意的?”花承忠眯了眼看马玉涛,果然是杰弟教出来的,这是赤裸着要从心底让马十一俯首……这辈子马十一估计都得裁在这家伙手里了。 “是!马十一性子冲动很容易被激。小九几句就让他答应了。”马玉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不过他要是就这样就被打败了,多没意思!所以玉涛决定鼓励着他用用功。输得像个样子!” 花承忠与花承勇对看了眼,还是要赶快让杰弟也指点下自家的,这家伙已经比自己家的狠了,可别像马十一这般…… “咳!随你吧!我会让张虎他们配合你……”花承忠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声。 低声说完后扭头拉了花承勇就走,面色忿忿的大声吼:“杰弟这弟子书读傻了!君子个毛!找杰弟说说去……” 花承勇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跟着低喝:“胳膊肘儿往外拐的……”两人走过去拉了被惊扰到一脸莫明的花承雄就闪人。 第九十七章 消息 “咋呢?”花承雄莫名其妙着问花承忠。 “先去看下我们家那三个!”花承忠拉着花承雄快步急走,一阵风似的扑向小郎们住处。 “怎么回事呢?”花承雄更是一头雾水:“玉涛那小子惹着你们?” 正低头怏怏不乐走向屋子的马邦彦,听得花承雄此言不由偏头看向花承忠兄弟三人。 “看什么?赶紧的给爷消失,省得爷一会手痒收拾你!”花承勇冲马邦彦一瞪眼吼道,马邦彦犹如受惊小鹿般‘嗖’的快跑冲进放书的正屋,花承勇嘿嘿笑了起来。 “哥哥们干嘛呢?”三人在屋前桌旁椅子上坐下,花承忠让人将花继志兄弟叫出来,花承雄纳闷着边坐下边问。 “嘘!”花承勇做了个静声的手势,偏头俯耳轻声与花承雄说了马玉涛的打算,花承雄听得眼睛一下瞪大一下眯起来的惊异不已。 “铭儿!过来!”花承雄见花继志三人已经过来行礼,直接冲花继铭招手:“没与马玉涛那小子有甚不快吧?与我离他远点别招惹他!” “你爹意思那小子不地道,还帮着马十一说话,书读傻了你们别受影响了!”花承勇对莫名其妙着的花继铭笑说,在桌下踢了花承雄一脚,对花继志与花继武也笑了笑。 “咳!”花承忠轻咳了声,一本正经的与三小郎道:“咱们家是武将来的,多读兵书才是正理,少看那些什么圣人言……” “大伯!玉涛师兄也不是一味帮马十一呀!前两日大家与马十一就认真说了,清宁的事是他的错,日后他得想办法补偿清宁。”花继铭拱手认真着说:“敢做敢当才是男儿本分,马十一认了下来,咱们自是不能再拿了错处……” “我呸!清宁现在还没醒过来呢!”花承雄恨恨喝道:“要不是真人出手。哼……” “父亲!”花继志沉着的出声:“玉涛帮马十一说了什么,惹到父亲们不快?” “无非在那叽歪什么圣人理,君子当如何?”花承忠与弟弟们对看后,有些尴尬着说:“反正你们多读兵书,少与他学什么君子!” 花继铭认真着接话过来:“玉涛师兄所言非是无理!先生们也是如此教导,为何……” “正是!玉涛师兄所行并无不妥!”花继武也仰起头认真说:“君子坦荡荡!孩儿深以为是!” 花承忠三兄弟齐齐抚额,相信此时一定有莫冲面对莫怡时说不清的苦憋心态,三人眼神古怪着交流无果。 “行了!咱们家是武人,少没事学那些文邹邹的玩意!”花承雄恼怒着出声吼道:“我看你们是没被好好操练,闲着没事不知自己本分了。来人!全拉去一同操练!” 旁边随行的陈军陪笑着小声说:“小郎们不是身上还有伤么?” “少给老子胡扯!”花承雄恼着伸脚去踢陈军,陈军讪笑着躲闪开:“打的时候搞的玩意当我们不知道啊?皮肉伤那一点养几天了?” “嘿嘿!”陈军讪笑着赶快过去与花继志三人道:“小郎!请!” “跟张虎那家伙说,花家的可是要上战场的。跟其它小家伙不同,不死就行!”花承雄骂骂咧咧着看小郎们随陈军离去:“老子回头要看他不尽心操练……” “志儿!回来下!”花承忠打断了花承雄出声唤垂头沉默的花继志。 “父亲!二叔!三叔!”花继志转身回来后,面色沉着的拱手行礼。 花承忠眯眼上上下下仔细看花继志,花承勇与花承雄也认真打量着,花继志面色不改微低头不语。 “志儿!”花承忠眯了眼轻声问:“玉涛如此行为你怎么看?” “父亲!”花继志拱手沉声:“玉涛教马十一学问也是杰叔安排下的。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为清宁的事与马十一讨要公道是一回事,他既是要负责马十一功课自也得尽心,孩儿们真心认为玉涛颇有杰叔风范!” 花承忠心里真是滋味百杂,本以为他还能另有看法的,得!自家三孩子看来也折了。 花继志看父亲几人面色纠结,忍不住又说:“玉涛这种做法难道不妥么?马十一也只是不懂事一时顽皮。已经忏悔……” “行了!”花承忠郁闷着挥手:“你也好好去练习罢!”花继志忍下嘴边的话,行礼后转身去场里。 花承雄郁闷着看花继志离去的身影:“大哥!我们家三个不会像我们当年一样……”想起陆杰当年如何将自己三人支使得团团转来。 “去找杰弟!咱们家孩子他也得上点心才行!”花承忠起身来认真说,花承勇与花承雄一齐点头起身来。三人一路念叨着陆杰如何狡诈去向陆杰处。 陆杰此时却王宫内御书房中,垂头抱拳对坐在案后的刘振沉声道:“下臣擅用职权,请王上责罚并收回暗卫指挥权!” 刘振在案后笑笑,看着在椅上垂首的陆杰半晌:“杰弟!这等小事值得如此么?” 陆杰垂首认真答道:“王上!月姐母女的事在杰身上并非小事,因事关清宁安危。下臣……” “行了行了!”刘振满脸郁闷挥手:“这是怎么回事?个个现在都与我这般生分了!朕并无怪罪你的意思,这等小事值得折了我暗卫首领?收回指挥权的事不得再提!” 陆杰抬头苦笑:“王上!恕下臣领会错王的意思!不过暗卫首领是一定不能因私废公的。臣既犯了错,王上就当要责罚!” “陆杰!”刘振不悦的敲着桌子:“你应该清楚我说话算数!你自己也清楚,清宁那丫头定不能在此时死,否则别说元帅当如何自处?凭她当日的说法……” 陆杰皱了皱眉,面不改色的抬起头来:“王上!清宁当日过激!小孩子的说话无须当真……” 刘振不耐的挥手:“行了!知道你疼她母女!朕自是不会计较,你把你老元帅给劝解开才是要紧,这事别再提了!” 陆杰眼神微动了下,含笑拱手:“臣遵命!” “杰弟啊!”刘振含笑走到陆杰身前。伸手拍拍他的肩:“那丫头的事你自己搞得定吧?” “王上!”陆杰淡笑着抿嘴点头:“杰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哎!又没旁边在,唤声师兄听听又如何?话说王后很是惦记永儿和温儿,有你师父消息了没?”刘振一脸温和着俯身笑问。 “王上说竹姨么?”陆杰狡诈的偷笑了下,一脸糊涂的问刘振:“竹姨就在兰园住着……” ‘啪’刘振咬牙切齿般的在陆杰头上打了下:“少与我装!旁人只道竹姨当年教过你琴,我还不知当年你扮女装的模样被母后看到了,实际母后才是你暗里老师!赶紧的与我说实话!” 陆杰摸了摸头轻笑:“这个……老师不许说的!” “与我也不能说!”刘振快要暴跳起来:“娘和爹到底咋想的?说要寻仙问道装死把国家扔给我就跑,扭头不过纳了两妃子,回来就带走我与淑容的孩子去……” “哎!”陆杰四顾左右装作没听见般,刘振还在咆哮:“有这么当娘的嘛?扔下我不理不问的,还拐走我儿子……” “陆杰!”刘振咆哮了通后去掉些郁闷了。回头放低声音说:“你看淑容身子又不好,她想孩子们了……” 陆杰躲闪着眼神,刘振定定望着陆杰不语。陆杰叹了口气低声说:“老师说太子只能是王后所出,所以要认真教导!永公子快要十六了,差不多快要回来了,不过具体时间老师真没通知!” 刘振认真看着陆杰:“当真!” 陆杰无奈的点下头:“刚到的消息!老师没阻拦想来公子们就快回京了!” 刘振背着手踱了几步偏头想了想:“娘做事有事是不靠谱的,你那有消息了就赶快通知我!王后身子越发不好了。你与娘递个信吧!看她有何办法?” 说着声音低沉下来,想起王后瘦弱着倚在榻上不断咳嗽的身影。“还有!朝中总有声音吹捧老三,都快让人忘了王后所出的王子们了,让暗卫留意着点!” “是!”陆杰拱手大声应了,然后轻声着说:“王上!暗卫探得与请立林妃为贵妃有些关联!具体的还在查探中,也并未成气候对朝堂无大妨碍!” “哼!”刘振挥了下手。面上有些愠怒:“又是些不安分的世家罢!他们认为纳妃的事我认同了,就会真听他们讲的什么礼教?好生看好了,世家既然梦想影响能复乱世前的风光。不必早叫醒他们!” “三王子和林妃?”陆杰也皱起了眉头轻问。 “老三与老五?”刘振微摇了摇头:“小小年纪实在不该想得太多,还成天崇尚什么古礼!哼!炎国是靠古礼建起来的么?由得他们折腾,娘既然亲自调教永儿和温儿,留给他们罢!” 陆杰面不改色,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老师教出来的…… 刘振情绪有些低落,回到案前坐了下来挥手:“林妃暂且别管她!杰!不说了!你先回去罢!有永儿温儿的消息。第一时间送进宫来!” 陆杰拱手应了下来,击掌示意外间李公公等人进来,陆松得了吩咐也进来推了他离宫而去 PS: 烟云陪完娘亲大人回来啦!赶快码字更新中,谢谢亲们这几天的支持,谢谢airui001的粉红,珠猪侠的催更和胡不归的打赏哟!小的接下捧上手中感激涕零:“俺一定会加油码字的!” 第九十八章 忆旧 “不知是谁被醉月和杰弟给哄得一起钻狗洞?自己个子大了卡着动弹不了,最后还被父亲给揍了一顿!”花承雄大声高嚷着。 花承忠面红耳赤的撸起袖来:“你得意个什么劲?谁被哄去跟马正远打架,结果明明是醉月闯祸的还欺负人家,被父亲打烂屁股……” 见花承雄也脸红脖子粗了,花承忠不屑的撇嘴:“还敢笑话别人!从小到大被醉月和陆杰给哄了,不停背黑锅的不是你么?” 花承勇也在旁边起哄:“花承雄!你丫天生就被他俩克的,陆杰稍用下脑子你就跟着走,出卖我们多少次?” “你俩历害?”花承雄冷笑起来,鄙视的看了两人一眼:“咋你俩从没扳回一局呢?让陆杰扮女孩可是我给醉月……” “干嘛呢?”陆杰在院门口淡淡出声,面无表情的看着争吵得要动手一般的三人。 三人齐齐如同被定身一般呆住了,相互转动着眼珠看着,惨……忘了是在陆杰院子,人是等回来了被抓包了! 花承忠与花承勇齐看向文才还得意的花承雄,你死定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还好俺俩没说啥…… 花承忠与花承勇对看了眼,立马扭头过来齐声说:“杰弟!回来得正好!当年的事是他干的!” 花承勇讪笑着迎上前来,挤过憋笑的陆松自己来推陆杰:“杰弟啊!你看哥哥被冤多少年?这下知道给醉月出主意的是谁了吧?” 陆松面无表情,花承忠含笑拉过面色悲惨的花承雄:“杰弟!就这家伙最坏!大家都是被他出卖的!” 花承雄愁苦着脸,带了丝侥幸讨饶:“杰弟!这个……都是孩子时的事了,父亲当年也教训过了,别放在心上……” “你们还真是能闹腾!”陆杰面色不改淡然说:“府里如今情形还有空来这忆旧?正好,干脆再回忆下童年,随小郎们一起去操练好了!” “这个……”花承雄抢在纠结的花承忠与花承勇前出声:“操练了杰弟就不计较……” “我说你们无聊不无聊?”陆杰面色一沉。发起怒来:“以为还在军中?统领好下属完成任务就行了?再这样干脆的,我去与王上求恳,让你们领了眷属边关安家去吧!” 花承忠三兄弟脸色集体通红,垂下头来惭愧不已,自己等人还真是没从边关和京城之间转换过来…… “杰弟!”花承忠严肃了神情,拱了拱手:“是为兄们的不是!家里如今确是应该担当起来。” 说着与花承勇两人苦笑起来,摇了摇头说:“本是过来想请杰弟帮着将孩子们也调教调教,玉涛那小子杰弟教得真不错,我们家这几个却是养得缺心眼了……” “是呢!玉涛那小子可真是够狠……”花承勇也附和着点头:“小小年纪就计划周全的,你可别偏心不理花家的孩子……” “玉涛怎么了?”陆杰皱着眉看三人。这三家伙怎么还不走人,玉涛干了什么了? “哎!杰弟你不知道?我与你说啊……”花承雄立马窜到陆杰面前,绘声绘色着说了起来。 “玉涛做得有何不妥?不曾用过阴私手段吧?折服他也是光明正大的!怎么被你们说得……”陆杰偏着头阴阴的看着三人。心里赞叹马玉涛干得不错! “玉涛自是干得漂亮!”花承勇含笑着接话:“谁也挑不出来任何不妥!我们不是佩服杰弟调教弟子有方么,小小年纪就学得杰弟风范……” “杰弟!”花承雄有些讨好着笑说:“我这就去与小郎们操练好了,三倍量!你得空还是调教下我家哪个……” “真是不知所谓!”陆杰薄怒道:“花家的孩子肯听我自会教,犯得着这般么?一个个还做哥哥的,赶紧的去想下家里眼下如何处置!” 花承忠三人相看笑笑。与挥手赶人的陆杰笑:“为兄这就去!”三人一起快速窜了出去。 “忠爷几个怎么还是这般胡闹?”陆松在旁边偷笑过后,走过来陆杰身后笑道:“这般年纪还是想到一出是一出的!” “唉!这也是在边关养成的,毕竟除了出战的时候要紧绷着,其它时候还是放松些好!”陆杰轻摇了摇头。 “他们啊!只怕一时还没转过来,没公务的时候这般闹腾惯了,看来要赶紧的让他们忙起来才是。”陆杰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这边莫远拉着莫怡。在花家花园中走了好一会,来得园子深处树荫掩藏中一静幽的院落前,此处虽略偏僻却见门口立在两身强力壮的护院。 莫远上前与明显军营出身的护院客气道:“劳烦通报下泌竹。莫远来见故人!” 两名护院含笑抱拳:“真人已经吩咐过,请莫爷入内!”说着一人退后轻推开院门。 莫远点了点头,回头示意随行的下人留下,带着莫怡进入院内,院门口悄然一名老妇伫立。凑上前仔细看莫远。 “远哥儿!许久未见了,沁竹在书房。随老身来吧!”老妇含笑揉了下眼,转身示意莫远爷孙进屋。 “是春兰啊!”莫远拉着莫怡在后感叹:“确是许久未见了,最近些年花家闭府不好过来,可还好?” “守着兰姐的院子安然度日,自是极好!”老妇淡淡着回答,回头看下莫怡问:“这是你家孙女?” “正是!”莫远含笑停下来,示意莫怡:“静秋!与春兰婆婆见个礼,当年随木兰婆婆为你姑婆出过不少力的!” 莫怡掩不住好奇的神色,乖乖着屈膝行礼:“静秋见过春兰婆婆!” 莫远在旁边低声说:“春兰婆婆与木兰情谊极深,木兰婆婆战死后就不肯受功勋,只愿在木兰婆婆的院里住下隐居……” “以前的事别再提了!老婆子孤身一人要那些有什么用?”春兰摆了摆手示意莫远别再说。 “你们进去罢!泌竹在里面!”说话间到得书房门口,春兰指了下屋内示意转身就离去了。 莫远牵着莫怡跨入书房,莫怡忍不住好奇,回头看春兰颤微微远去老迈的身影。 书房中泌竹斜倚在榻上,屋内书桌上香炉飘出清幽的淡香,泌竹右手撑住头闭着眼似在小睡,莫远牵了莫怡轻声走过桌旁,在椅子上坐下示意莫怡别出声静坐。 莫怡见莫远也渐渐陷入沉思,好奇着偏头打量着泌竹,若不是满头白发,该是何等动人的美人浅睡图? 心下胡想着,泌竹忽地睁开眼对上莫怡打量的目光,莫怡心里一惊,脸红着垂下头来,换泌竹上下仔细打量她了。 “真人!静秋唐突了!”莫怡觉得泌竹目光似要将自己完全看见一般,忽的反应过来应该行礼,急忙起身来盈盈下拜。 莫远听得动静也回过神来,含笑看沁竹与莫怡不语。 “静秋?”泌竹轻笑了笑,并不起身换姿势,只用左手轻挥了下:“起来坐下罢!璃娘家的孩子不用多礼!” “是!”莫怡想起方才爷爷交代过的,也就大方起身来坐下微低了头不语。 “远哥儿!你今日特地带她来见我?”泌竹眼半闭般低声问。 “竹子!”莫远起身来背着手四下看看:“这倒不是!这孩子想来看清宁,顺道我想着你在就带来见见!” “哦!”泌竹睁开眼来仔细看莫怡:“静秋!你与清宁亲近?” “回真人!”莫怡用轻柔的声音轻声回答:“静秋与清宁一见如故,那日后一直担忧着,就求了祖父与父亲过来看下她!” “看到了么?”泌竹动作优雅的慢慢轻身来坐直:“这么说你与她也初识?你觉得这孩子如何呢?” “清宁是个单纯的孩子!”莫怡想了想认真说:“她虽懂得少,却是心思通透的,她说她能感觉到其它女郎对她不似面上般,与我亲近是我身上有姑姑一样的温暖!” 泌竹听莫怡说花娴是孩子时神色微动,再听不由仔细打量莫怡,这孩子温柔娴淑着倒是看来会照顾人…… 莫怡皱着眉想了想接着说:“原来我不明本她这话意思,那日再听她哭诉,想起她与我讲起姑姑与她的细小事,她听我说起外间风景发亮的眼,我才明白!清宁以往过得太惨了,姑姑才是她唯一的温暖,她说我也能让她觉得暖,静秋就想也能关心爱护她!” “真人!清宁会没事的对么?”莫怡满眼希翼着看泌竹:“清宁说过,以往的事她都要忘掉,好好与姑姑一起过小日子,为什么会这样呢?” 莫怡说着眼泪涌了出来,急忙低头取了帕子来擦。 “她不曾与你说过以前的事么?”泌竹抬着头看屋顶,淡淡问着。 “她不愿提的,静秋当然也不会追问,会让她伤心的,她说忘掉最好!”莫怡擦着泪轻声回答。 “哦!她不恨么?”泌竹淡淡一笑,能忘掉会有那么大怨气? “静秋佩服清宁就是这一点了!”莫怡抬头看着泌竹,眼眼发亮着说:“清宁说没必要为不在意自己的人去费力气!世上总有无奈的事,她要珍惜和她娘眼下的时光!” “呵!”泌竹轻笑起来,抬手来抚了下耳边的发:“倒有几分意思!明日我带你去看她可好?” 莫怡面带喜色,急忙回头看莫远,莫远含笑点头:“去让春兰婆婆安顿你住下,在这陪陪真人!” 第九十九章 醒来 脑子肿痛着,犹如刚完成一场重体力运动后,泡入温水般又难受又舒适着。花娴恢复了一丝意识,耳边时有时无的说话声。 花醉月抚着花娴的脸呢喃:“娴儿!还记得你才一岁时,总要娘抱着才肯入睡……” 花娴费力着想动下,却发现连小指头也无力弯曲,努力想睁开眼来,眼皮也抬不起,听得花醉月带着忧伤的声音,好想出声唤她…… 着急着头又肿痛起来,胸口传来股暖意,随着花醉月的呢喃,脑里闪现出些画面,花娴着急着想醒来却只能无奈的随着回忆再次沉睡。 “姑姑!”随泌竹一起过来的莫怡,走到花醉月面前屈膝行礼:“清宁会好起来的!” 花醉月挤了挤,露出个难看的笑容来点点头,起身来让开在一旁与泌竹行了个礼:“竹姨!娴儿还是没反应……” 泌竹伸手挽诀一指点在花娴的眉心,运功查看后收手:“说了是要养,这么快就好了当我是神仙不成?”没好气的冲花醉月翻了个白眼。 “是醉月太心急了!”花醉月屈膝了行礼:“还没谢过竹姨舍……” “行了!”泌竹出声喝断花醉月:“这事不要让其它人再知道了!等她醒来让她收好也不得告诉旁人!” “是!”花醉月感激的对泌竹郑重拜了下去,泌竹不置可否的受了。 莫怡以为泌竹不想让人知道怎么救的花娴,淡笑着在床边拉着花娴的手:“清宁!快醒过来啊!你不是说想看城外的山水么?姐姐等你一起去……” 泌竹微微一笑:“静秋这样做得很好!醉月你就这般与她说话唤她!” 回头见明宁端了水和药过来,起身来走到旁边坐下,看明宁与明若合力,将药丸塞入花娴口中,再灌一点点水进去将药丸化开,见嘴里药水顺喉咽下后再灌一点点…… “娴儿常说。就想和我静静过小日子的。”花醉月看明若用力掐着花娴腮关节,有些心疼也知只有这样,药才会顺喉咽下,抽了帕子来擦眼不看,低声说着。 花娴意识又清醒了些过来,感觉到自己被人大力掐着,喉咙有丝暖意流入胃,顿时觉得又饿又渴,却还是无力出声或动弹。 “叫你别光顾自己悲伤了!”泌竹不耐的出声喝道:“想想这些日子,与她有什么开心的事!有个当娘的样子么?是照顾她呢还是要人来安慰你?” 花醉月怔怔愣住。手里捏着帕子动作停了下来。“我……” 花娴迷糊中听见有个女声在喝斥花醉月,心里更是着急不已,呼吸不由急促起来。正要咽下的一小口水呛在了喉中弱声轻咳起来…… 泌竹一个闪身人已经出现在床前,明宁与明若急忙轻拍着扶起来的花娴后背,花醉月与莫怡也急切的看着…… 泌竹挽诀在花娴背后运动,花娴气息顺下来却又无动静了,泌竹收功来背手皱眉不语。忽地眼神一闪看向花醉月。 花醉月从热切的希翼中冷下来,惴惴不安着看花娴,不曾留意到泌竹看自己眼神中的亮光,莫怡在旁边却是看见了不由好奇。 泌竹俯身在花娴耳边大声吼道:“花醉月你这个没用的!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扔在骆家被人作践,现在又搞得这样半死不活的……” 伸手挽决压在花娴的眉心。花娴被困住般的无法动弹,听着耳边的怒吼声,又急又怒着脑海嗡嗡翻腾…… 花醉月傻呆呆的站着流泪。对泌竹的怒骂深以为然,莫怡看泌竹的动作,聪明的反应过来,伸手狠掐了把花醉月轻声:“姑姑!快大哭!” 花醉月不知是反应过来还是疼的,呜呜痛哭起来……“是我没用!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啊…” 泌竹深吸了口气。指间压在花娴的眉头用功,接着大声骂道:“花醉月你这么没用!活着干嘛?反正你女儿也快死了。干脆一起去死吧!” 花娴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终是从喉间憋闷出低微的一声来“娘”。 花醉月哭得根本不曾听到,只上气不接下气的:“娴儿……娴儿……我……也不……活了……” 明宁与抱着花娴的明若面上一喜,看向运功着的泌竹,泌竹此时闭上了眼,运着功额上已有细细的汗渗出。 “清宁!”将花娴抱在胸着的明若欢喜着唤:“清宁快醒醒了!夫人在呢!” 花醉月的哭声嘎然而止,抬头冲过来:“娴儿!娘在这娘在这!” 花娴混身酸痛,脑子一阵阵刺痛着,努力想再出声,却只嘴唇微动了动…… “竹姨!娴儿动了下……”花醉月喜出望外的惊叫,看向泌竹却见她正缓缓收手,一脸疲惫额上带着细汗。 明宁放下装水的碗,急忙搬了椅子过来,扶泌竹坐下,泌竹调整了下气息后摆手冷声说:“再不醒来我就将你这做娘的,在她面前暴打着玩!” 莫怡咬了帕子,眼里泪光闪闪,清宁这般记挂着自己的娘呢!是不舍得姑姑再哭泣伤心了罢! 花娴难受着努力发出细微的声音:“娘!” 泌竹软靠在椅上,冲明若挥手:“让她娘抱着她好了,花醉月!赶紧的照顾你女儿去!” 花醉月急忙坐过明若侧身让过的床头,将花娴倚在自己胸前紧紧抱住:“娴儿!娘在这呢!”眼泪涌上来想起泌竹的呼喝,强压下想哭的冲动来。 将花娴的头抵在自己胸前,用脸磨蹭着她头发,眼带泪光却带着笑意尽量轻快说:“娘会一直陪着娴儿的!等娴儿好起来了,娘与娴儿一起出去玩哦!” 花娴感觉到花醉月的爱抚,混身觉得一暖,似曾相识的怀抱,如同记忆中花醉月抱着的小小女孩…… 记忆中?花娴有些恐慌,想着终于明了的本尊记忆,一切如同自己亲身经历。前世又历历在目,仿如梦境一样!到底我是穿来的骆娴还是根本就只是做了场恶梦? 脑子再度刺痛起来,混身的酸痛也更激烈,还有又饿又渴快晕眩的感觉……花娴忽的在花醉月怀里动作小小抽搐起来。 “娴儿!”花醉月紧张的抱着花娴不敢动弹,求救着看向泌竹:“娴儿!快醒来吧!娘什么都依你!只要娴儿陪着娘好好的……” “明宁!”泌竹淡淡吩咐:“将药再喂一粒!几日就靠药掉着,多半没体力了!” 明宁急忙取了药过来,与拿了水碗的明若一起,再次合力将药塞入花娴嘴里。 “我看你是有意识了,想活下来陪你娘?就赶紧把药咽了!”泌竹走过来,抬起花娴下巴冷冷说。 示意明若用银勺与花娴喂水。花娴努力着咽下药和糖水来,嘴里有点甜意胃里多了丝暖意,更饿更渴了…… 没人帮着掐着灌了。水却顺着嘴角溢出流下,明若看泌竹神情不变,用勺子一勺一勺接着喂花娴,渐渐的花娴喝得顺畅些了流出嘴角的少了起来。 差不多喂了半碗糖水,花娴挣扎着抬起了丝眼皮。一丝亮光闪入眼内又急忙闭上,眼皮动着转动眼珠适应了下。 花醉月紧张着俯首紧盯着花娴,花娴微睁开眼就见花醉月的脸在近前放大,眼睛红肿着还有泪意,眼里全是满满的担忧,努力着挤出声来:“娘!没事……” 花醉月急切着慌乱说:“娴儿!别急着说话。先养好身子!娘会陪你的!” 花娴转动着眼珠,见明宁端着水碗,明若手里持着银勺都眼带喜色看着自己。见自己望过去都点头轻笑。 再转过眼神见莫怡咬着帕子,眼带泪意也含笑与自己点头。 眼里忽然映进个一身道袍清冷的身影,艳丽面容满头白发,脸上神情冷漠,心里一跳。方才骂娘亲的就是这个? 泌竹抬眼对上花娴有些紧张的目光,板下脸冷声:“不赶紧的好生养好身子。东瞅西瞅瞅什么?” 花娴心下一紧,收回目光来看花醉月。 “娴儿!这是泌竹姨婆……”花醉月安慰的含笑低头与花娴说。 “婆什么婆?”泌竹没好气的出声:“我还没那么老呢?” “是呢!竹姨年轻着呢!”花醉月抬头与泌竹陪笑,又低下头来柔声与花娴说:“是竹姨救了你呢!别怕啊!” 花娴转动了下眼珠,刺痛的脑袋也稍想了下,转过眼神看回泌竹冰冷的面上,努力想挤出丝笑来。 “行了!真是啰嗦!”泌竹不耐的挥手:“醒来就死不了了,看来也没傻!师兄送来的药好生吃着,过几日让林老头再开些养身的好好养就行了!静秋!与我回去弹琴来听!” 说着起身来招呼莫怡走人,莫怡含笑与花醉月行了一礼,鼓励的冲花娴看了眼点头后,随泌竹出门而去。 花醉月心满意足身的抱着花娴傻笑,明宁与明若也是一脸的笑意,花娴在花醉月怀里弱弱出声:“娘!饿……” 花醉月大惊抬头,看着明若与明宁道:“娴儿说饿!快与她取与吃食来!” 明若与明宁对看笑笑,明若伸手从明宁手里的碗中盛了勺水,喂入花娴嘴中:“先喝些糖水,小厨房里准备有稀粥等下少用点,几日未进食了,不能一下就用旁的。” PS: 眼泪鼻涕的码完这章竟然快晚上十一点了,好吧!某只决定卑鄙无耻今天不更了,定时十二点后发布,感冒中的孩子伤不起,俺睡觉切了!阿门!祈祷明天还活着吧!别弄活了女主搞残了自己……嘎嘎,爱我就用粉红加各种票砸我吧!恨我就用粉红加打赏让俺趴下接着吧! 第一百章 头面 喝下小半碗糖水花娴有了丝丝气力,浑身无力越来越头晕眼花,好饿! 明宁从外面端进小碗白粥来,花娴眼光直勾勾盯着,心想这点哪够填肚子啊,来头牛我也能吃得下! 明宁来得床前站了笑说:“只放了些许盐,清宁先垫垫肚子,已经差安心去问师祖能给清宁吃些什么了!” 明若含笑着用勺子来喂花娴,花娴直接一口接一口慢着吞下肚去,“娴儿可是饿历害了!”花醉月心疼的看着怀里的花娴说。 小碗白粥很快被花娴吃下肚,有了些气力觉得饿得难受至极的花娴,伸舌头舔了下嘴角可怜兮兮看着明宁。 “要不再给娴儿喂点?”花醉月看得心疼,见花娴满脸饥饿讨要食物的表情,弱弱出声问。 明宁看花娴这般神情,好笑又心疼,伸手轻拍了下花娴的脸:“清宁!乖!过上一会再说!不能一次吃多了。” 花娴心里也明白饿狠了是不能一次吃太多,可这种肚饿感觉太折腾人了,若不是无力自主,心想就算知道撑死也非得吃够再说,只得幽怨的看花醉月和明宁明若。 明宁轻摇摇头,含笑转身将空碗拿了出去,明若对看着自己的花醉月坚定的摇了摇头,花娴心下衷嚎,没得吃了! 花娴闭上眼来倚回花醉月怀里,头晕脑涨肚子饿得要命,吧叽了下嘴唇,饿死前一定是这感觉!还好上辈子不是饿死的! 心里恨恨的恼明宁明若不给自己再吃了,只感觉到饿竟是没觉得身上其它还有不适了,慢慢又入睡过去。 花醉月抱着花娴见半晌没动静,低头看又昏睡了,不由恐慌着轻声看向旁边的明若:“娴儿?” 明若上前来仔细看了看,轻声对花醉月说:“夫人将清宁放床上吧!她身子没大好。自是会多睡不要紧的!” 花醉月神情稍安,低头看了看睡着的花娴,摇摇头轻声说:“我抱着她好了!她不舍得我的!” 明若看花醉月神情坚定,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夫人累了就说声!” 此时花家众人已经得了花娴醒来的消息,陆杰在书房处理着事务,听兰拾说完还淡定着继续看手里的卷宗。 “将军!”兰拾奇怪着看陆杰:“清宁小姐醒来了,不先去看看?” 陆杰淡淡扫了眼兰拾:“急什么?竹姨都说没事的了,就不用急这一会!”心里终放松下来。 目光放回面前的卷宗,陆杰淡淡道:“那边都看紧了?可以开始了!” 兰拾看了眼陆杰,认真拱手应了退出书房去。 “梦儿!今日又要出门?”大清早李梦来与骆母请安。骆母打量了一身华衣隆重打扮的李梦问道。 李梦起身来走到骆母面前,示意嬷嬷退下后伸手轻轻替骆母捏着肩:“母亲!刘夫人说今日要陪陈夫人来我们铺子看看,陈大人家老夫人寿辰快到了要选些新饰品给家里小姐!” “刘大人的上官陈大人家?”骆母扭了扭脖子。拉李梦在身边坐了认真说:“那咱们也得备份礼与陈家老夫人!” “梦儿正是想问母亲的意思!”李梦含笑看着骆母道:“这些年好不容易同夫君同僚们夫人走得近了,陈大人也是夫君的上官,这礼该如何备下?” “刘夫人可与你说过他家老夫人喜好?”骆母认真想着自己库房里的东西。 “刘夫人提过陈老夫人极喜翡翠!”李梦看了看骆母,皱着眉轻声说:“媳妇想这翡翠好的价格又高还稀少,一般的多半人看不上。正发愁这事呢!” 骆母面色犹豫,李梦见状眉头皱得更紧:“刘夫人想来是见咱们家素来大方,可也还是贵重了些吧?” 骆母不悦的看了下李梦,抬眼看向一边抱怨说:“都是你平日太招摇了,人家还以为咱家多有钱呢?” 李梦苦笑了下无奈说:“母亲!那些夫人素来就是捧高踩低的,咱们要不是出手大方。夫君同僚们如何看得上眼?都是为夫君前程……” “罢!”骆母摆手打断李梦,叹口气摇头:“我知你是为滨儿前程打算着,我来想想……” 李梦松了口气。心里暗骂骆母将家里财物管得太死,面上却还是含笑轻声说:“前天刘夫人与我提点,过了年夫君可能会升一级……” 骆母神色一动,紧盯了李梦道:“真如此说!” 李梦点了点头:“我猜是真的!不然最近刘夫人李夫人等怎么总下贴邀我?以往夫君这些同僚可没走动这般勤!” 骆母老脸一喜,站起身来拍了下额头:“如此这陈大人家这礼可省不得。你去寻摸件好的翡翠玩意儿,别心疼钱!” 李梦见骆母豪气的样子。无奈着摇头说:“母亲这话说的,事关夫君前程的,梦儿哪敢马虎怕花钱?实在是现下市面上没有合适的,太好了的家里一时抽不出那么多银两,差的……” “差的自是不能送!”骆母沉声道,在屋里慢慢走着想了想:“你是想着我那镯子了吧?” 李梦惶然摆手:“没有!母亲!怎么能为着夫君把母亲的宝贝送出去呢?而且……” 骆母抬了抬下巴,示意李梦接着说,李梦苦笑了下接着说:“而且母亲的镯子见过的人多了,送过去太打眼了不是?不过……” 骆母皱眉点了点头:“是这个理!还有什么一块说了,吞吞吐吐做什么?” “梦儿想,那丫头的嫁妆里不是有两盒首饰么?”李梦小心翼翼的看骆母,见她神色虽动了下却没制止就接着说:“那些首饰里大多没在人前亮过眼,不如看看可有合适的?” 花醉月当年和离出府时,给花娴留下不少嫁妆,花娴身边的下人全换过后自然也就到了骆母手中,这些年骆母与李梦没少挪用。 骆母此时也正想得这里,点了点头对李梦说:“梦儿去铺子准备应对刘夫人和陈夫人吧!我看可有合适的再说!” 李梦心里暗恼。又是想去开自己,面上含笑着与骆母说:“母亲!刘夫人说是要快午时才来,中午正好一起用饭!梦儿想不如母亲这时选了,梦儿一会正好私下问下刘夫人可合适?” 骆母眼珠转了转,见李梦也没要随自己去选,心下注意她倒不是在念着那些东西,转而想这些迟早也是要交给她的,点头转向里屋招手:“梦儿一起来吧!正好到时去赴宴你也得有点像样的头面!” “母亲真是想得周到!”李梦笑着上前扶骆母:“母亲不提说梦儿都忘了,刘夫人提点说那日要庄重些,陈大人是上官。不少上官的家眷都会到的,不能太小家子气呢!” “就知道你惦记着!”骆母不悦的瞪了眼李梦:“可不能选太扎眼的,也得注意着别压了别人……” “梦儿明白!”李梦随骆母走入里屋。看她从床头柜子开了锁,吃力拖抱出个箱子来。 想上前帮忙又担心她多心,笑吟吟在旁边站了看着:“梦儿可不是要贪这些东西,用了就送回来让母亲收着,母亲说过这是留给将来孙媳妇的梦儿明白!” 心里却暗恼次次出门了。骆母就选了头面与自己,回来却要收回去没把自己当回事。 骆母听得满意的笑笑,打开箱子抬头见李梦只含笑看自己,并未对满满一箱的珠宝首饰多看一眼,却不知李梦是不敢看,怕看了自己就保持不了镇定让她更防自己了。 骆母低头在箱子里翻着。伸手示意李梦过来:“梦儿!这就有一套的翡翠头面,抽出一件可就不全了!” 李梦低头看着箱里的珠宝,真想连箱子全抱回自己屋里。悄悄吸了口气仔细打量了骆母手上的:“整套里拿出来一件是不太好!母亲收起来吧!再看还有没?” 骆母皱着眉点了点头,继续翻了起来,李梦在旁边眼睛一亮:“母亲!这枚如意……” 骆母看着李梦手指的如意,微皱了眉:“未免太贵重了吧?”心想挑个佩件之类小件就够了,这如意快有半尺来长……自己早就看上了。也没舍得拿出来把玩。 李梦看骆母神色,心知她又是舍不得了。含笑伸手取出来手上仔细打量,装作未领会道:“母亲!贵重是贵重了些,可这礼送去陈大人府里,自是不会说出是我们送的!” 骆母面色有些不好,李梦把玩着如意装作不知道:“刘夫人早提点过了,与上官送礼在外面可不能说送了什么的,不贵重陈大人如何记得住夫君?” 骆母心里挣扎了下,想着骆滨的前程咬牙点头:“好!这东西上也没特别印记,送就送罢!滨儿前程要紧!” 李梦将如意放入盒中,倚了骆母娇笑:“母亲真好!夫君有母亲替他打点真是福气!” 骆母心里还是有些肉痛,偏头看了眼李梦:“做娘的那有不为儿子打点的?自己看个头面吧!”示意李梦自己去选。 李梦心里有些惊讶,见骆母神情明白她多半是因如意没了兴致,娇笑着点头俯身翻看。 很快李梦翻到一套白玉雕茉莉花头面,玉质温润雕工精美,头饰上用作绿叶的都是上品祖母绿,李梦心中动了动,不动声色接着翻看起来。 “母亲!你看这套红宝石的适合么?”李梦含笑着对冷眼看着的骆母说:“媳妇本来觉得这套白玉的也不错的,想了想还是素了点。” 骆母见用做手串的宝石粒粒均匀大小镶在黄金手镯,项链最中间的一颗约鸽子蛋大小,颜色红润富有光泽,两排左右对称排列大小一致往上渐次小的宝石同样光彩夺目,头饰上最大的一颗宝石比项链的还略大,同样镶了小些的红宝石成花状。 不满的冲李梦瞪了眼:“这么夺目的如何能戴出去?”看了眼茉莉花白玉那套点头:“这套就足够了,都说有上官眷属,庄重可不能抢风头!” 李梦做出丝失望的表情,又立马含笑点头:“母亲说的是!红宝石这套是太抢眼了,还是母亲想的周全!” PS: 昨天睡了一天,今天早早醒来终是告别了感冒君,谢谢昨天星辰和白梦的打赏!感动…… 第一百零一 有事 “将军!李氏选了莫家当年送的头面!”兰拾在陆杰书房兴奋的拱手道。“还是先后用过的!” “哦!”陆杰在榻上放下手里的书,淡淡的笑了开来:“请莫三爷夫妇过来说我有事要商!” 待兰拾亢奋着拱手应了离去,陆杰轻敲着桌子仔细再推敲了次计划。 莫腾得了兰拾前来邀请,虽不明为何要带上夫人,还是回府接了莫三夫人匆匆过来。 陆杰在正屋邀请莫腾和莫三夫人坐下,莫腾急不可耐的问:“杰弟!寻我们夫妇一起过来何事?” 陆杰笑容满面着挥手,下人们全退了出去,陆松站在门口静静守着门,莫腾夫妇对看了眼认真起来。 “怎么了?”莫腾好奇着问道,谁惹到陆杰要出手了呢?笑成这样谁要倒霉? “这事么?要拜托莫三嫂!”陆杰笑吟吟轻快的说:“骆家!” 莫腾夫妇都面色一动,莫腾笑着大声说:“那家啊?收拾起来不是简单的事?叫上花大他们打……” 莫三夫人在旁边轻咳了声,打断莫腾对陆杰说:“杰弟有何打算?” 莫腾看自己夫人鄙视的瞟了自己一眼,陆杰也笑看着自己,挠了下头:“杰弟你说咋做吧?” 陆杰笑着挑眉:“两日后户部侍郎陈令辉家老夫人寿辰,三夫人应是收到贴子了吧?” 莫三夫人仔细想了下,好像是收到了请贴,不过一般这些朝官都是吩咐下去备份礼做门面就是…… “杰弟的意思?”莫三夫人点了点头轻问,陆杰这样说定是有其它用意。 “骆家那平妻李氏……”陆杰笑得更欢了:“那日会戴着四叔送与月姐的玉茉莉头面前去……” “啊?”莫腾夫妇大惊失色,莫三夫人吸口气轻问:“醉月的嫁妆怎么还在骆家?不是和离么?” “现在是清宁的嫁妆!月姐和离时留给清宁的!”陆杰笑眯眯的说。 莫腾与莫三夫人对看了眼,莫腾面色古怪着道:“清宁的嫁妆骆家敢扣下了?那副头面?李氏胆子太大了!” “毕竟小门小户出来的,能有什么见识?”莫三夫人稳稳坐好了淡定下来:“杰弟!想来不是这套也有其它的吧?” “月姐自幼就不喜佩戴首饰,她的饰品全是有来历的不是么?”陆杰含笑对莫腾挑了下眉:“哥哥们不也送了些好东西么?” 莫腾看着含笑温和的陆杰心里发毛,只怕骆家当日将清宁的嫁妆打包,也还得有其它的东西…… “我说杰弟!”莫腾脸上纠结着:“你要收拾骆家随时就收拾了,干嘛要拖到现在?” “莫三哥!可别胡乱说话!”陆杰说着收起笑来眯眼盯着莫腾:“咱家可不许仗势欺人,事事都得照着律法来!” 莫腾用力摆了摆头,看着神情严肃的陆杰翻了个白眼:“得了!小时你没少撺辍我们打架……” ‘咳’莫三夫人又轻咳起来,俏目瞪了眼莫腾笑道:“夫君都说是小时了!杰弟可与你们不同,做事自是公正得多!” 莫腾眨了眨眼,看着俏目含嗔的莫三夫人,脑子进水了吧?外人不知道,花莫两家可是极清楚,陆杰这家伙总是下了套让你自己钻…… 陆杰轻笑了起来:“好罢!这事莫三哥同三嫂要出大力的,就与你们说个明白!一呢,那人自己把尾巴送上来踩!最重要的是,这事王上需要!”说着神色端正了起来。 莫腾与莫三夫人一震,正了正神色莫腾也认真了:“杰弟你说,我们夫妇要如何做?” 陆杰认真的点了点头,与莫腾夫妇详细解说了起来。 小郎们此时在练功场正分了组对练着,其它人都认真过着招,场边军士却都含笑瞟着赵明夷与马邦彦两人。 赵明夷眼神警惕着注意马邦彦,见他动作上来就急闪身了躲开,一个猛扑着另一个仗着灵活身小躲闪。 “赵小二!”马邦彦气哼哼的追着赵明夷:“躲什么躲?有本事对打啊?” “马十一!你傻我又不傻!”赵明夷躲开来白了眼马邦彦:“玉涛哥哥不是说莫九哥练身法就是不要硬拼,小爷我更不可能跟你对着干了,就这样累死你!” “呸!”马邦彦气闷的呸了一声:“赵小二要不是看你哥份上,爷怕伤到你早还将你抓住……” “吹吧你!”赵明夷鄙视的白了眼马邦彦又一闪从马邦彦胳膊下窜开。 “小爷我来真的了哦!”马邦彦恨得牙痒痒的喝道。 “来呗!小爷我还怕你不成?”赵明夷跳跳着挑衅的冲马邦彦招手。 马邦彦连续几下又被赵明夷躲了开来,赵明夷一脸的得意,惹得马邦彦也上了几分火气。 赵明夷再一次想从马邦彦胳膊下穿过时,马邦彦扑身压了上去,将赵明夷压倒在地上:“赵小二!小爷要抓你你是跑不掉的,非让爷动真的!” 赵明夷被压着又恼又急,手脚并用着狂挣扎,两人一时撕扯起来,渐渐都上了火气。 花承忠兄弟过来时就见赵明夷与马邦彦两人,在地上毫无章法的撕打,几名军士在旁边笑着起哄。 “干嘛呢?”花承勇出声喝道,其它小郎看过一眼接着对练,赵明夷与马十一停下来分开起身,军士讪讪着拱手行礼。 花承忠兄弟得了花娴醒来的消息,心情大好,连往日总看不顺眼的马邦彦,此时也不觉得面目可憎了。 “瞧瞧你们俩,学了几日了还这般幼稚打法!”花承勇对一身泥狼狈着行礼的两人和色笑说,花承忠与花承雄也都含笑看着两人。 “马十一你也认真着学点!”花承雄笑着顺口说:“既是在我家练过的,怎么也得像个样子,这般模样可不许出去!” “花三叔说的极是!”赵明夷冲马邦彦皱下鼻子:“他就能欺负我!” 马邦彦对花承勇已经是见了就心生畏惧,虽见花家兄弟心情不错,也只敢垂头应了声‘是’。 “大牛!”花承雄冲场边一个军士招手:“这小子基础太差了!交给你好生看着练练,旁的别指望了,同样大小的别让人轻易放倒就行!” 名叫大牛的军士面带愁色,拱手回答说:“将军!马公子不肯吃苦,如何练得出来?” 花承雄皱眉看垂头耷肩的马邦彦:“自己想法子!带过的新兵也不少了!” 大牛愁眉苦脸的拱手大声:“是!” 花承雄走过马邦彦身边,伸手拍了下他肩:“马十一啊!得像个男人样!” 莫易与花继武两人已是停了下来,坐地上调整着呼吸,见花承忠三人今日心情大发了,莫易心里一动:“花三叔!可是清宁没事了?” 场里小郎齐齐停下,看向花承忠三人,花承雄笑着点头:“清宁没事了!”见小郎们都面带喜色开心起来。 “呜!”马邦彦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其它小郎面面相觑,马玉涛想了想走了过去。 “邦彦!”马玉涛蹲下来轻拍了下马邦彦的后背,马邦彦却顺势一把抱住了马玉涛大哭:“我好怕清宁会出事!我真不是故意害她!” “嗯!大家都知道你不是故意!”马玉涛犹豫了下,顺势接着拍马邦彦后背:“往后做事说话注意些了!做错了认下来就是了,回头去求清宁原谅!” “呜!我以后再也不会了!”马邦彦在马玉涛怀里哭着点头:“我这就去与清宁认错……”想着‘蹭’的一下站起来,马玉涛不闪得快,头就撞上马玉涛的下巴了。 “行了!”旁边的花承雄又拍了下马邦彦:“现下可别去打扰清宁,真人说要静养!” 见马邦彦脸上本就有泥,此时哭个花脸的可怜样,心里一软:“你这孩子往后可别这般莽撞了!好好与兄弟们操练着,往后清宁需要帮忙时才使得上力!” 马邦彦含泪看过莫易等人,大家都含笑与他认真点头,闭了下眼认真说:“十一会认真用功的!清宁日后若有吩咐,十一定会听从!” 花承忠兄弟今天心情不错,齐齐笑了起来,花承忠摆了摆手道:“今天就让你们歇歇,都玩儿去!” 小郎们听得不用再操练却也无多大兴奋,只齐声应了慢腾腾走回去洗澡更衣。 “三哥!”莫非小脸上满满的开心,两眼闪亮着仰望莫易:“不如我们去杰叔那里吧?” 莫易淡笑了笑,摸了下莫非的头:“真人说清宁要静养!杰叔也不会带你去看她的!” 莫非眨眨眼:“非儿会等清宁好了再去的,不过杰叔肯定知道清宁如何!” 莫易心下微叹,想起花娴哭诉的样子也有几分记挂,拍了下莫非肩道:“那去洗漱更衣,叫上大家一起去好了!” 莫非开心的跳了下冲众人叫道:“快去洗澡换衣服了,谁要一起去杰叔那呢?” 赵家兄弟与马邦彦都齐齐应了下来,花继志看了下花继铭和花继武,也出声答应了。 花继铭脸色纠结了下,与花继武对看了眼,想说自己想去见娘终是不好意思。 花继武见他面色纠结,就笑着说:“四哥可是想回去见三婶?” 其它人都看过来,花继铭面色微红瞪了下花继武:“一起上杰叔处去过再回去见娘就是了!你自己想回去见你母亲吧?” 花继武噎了下:“弟弟说错了!大家快点洗漱更衣吧,不定杰叔心情好还能有琴听!” 小郎们一哄而散,各自回屋洗漱更衣去。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零二 朝堂 “王上!贵王子亲自为平民发放过冬物资,做得极为妥当深得京郊民众好评!”朝会上户部侍郎陈令辉含笑出列禀道。 “哦?”刘振含笑颌首:“贵儿还年少,是随行众人安排妥当吧?” “王上!户部此次由下官随行,原来是做好打算有不妥的提醒贵王子,不曾想贵王子虽年少,却做事极为周全,下官等人却是清闲未出上力了!”陈令辉拱手轻松笑说打趣。 “正是如此!王上!下官们可不敢贪功!”三王子刘贵老师,太学院院长林若松等几个老头也集体认真着拱手说。 “几位大儒过歉了!若不是你们费心教导,贵儿如何能这般懂事!”刘振笑咪咪对几老头点头。“这功劳当记在先生们身上,贵儿的教导先生们还请继续费心!” 林若松几老头感激着急忙推辞,见刘振含笑着不言语也就谢恩…… “王上!”礼部尚书李文忠一本正经出来拱手:“教导贵王子有功的还有一位!” “李尚书请讲!”刘振温和的笑着,看不出来心中所想。 李文忠严肃着冲王宫方向拱手道:“叶妃为贵王子母妃,也当论功行赏!臣请王上,加封林妃为贵妃!”说完深躬身拜了下去。 众官相互看了眼神交流,史部尚书叶志高面无表情站着未动,苏学良第一个站出来:“臣附议!” 一时其它各部都陆续有人出列附议,刘振还是含笑不语,手指在扶手上轻动了下,眼神看向老僧出定般的左右相。 赵觉远老年痴呆般的垂眼忘着自己脚尖,马长功在刘振略带严历的眼光下坚挺着也不出声,刘振心里暗骂‘两只老狐狸!’。 “贵儿这趟办差办得不错,晋了叶妃又当如何赏他呢?”刘振含笑着抬手看了下自己的指尖。 “王上!”在其它众官还在思索刘振此言何意时。李文忠沉声着拱手出声:“贵王子办好差事是份内的事!晋叶妃同王子差事无关,叶妃入宫多年为王上生育两位王子,本就有功当晋升,不可混为一谈!” “嗯!”刘振看着自己右手手指出神。 “王上!”马长功慢腾腾的上前一步拱手:“李尚书说得有道理,如此就晋叶妃为贵妃也无不妥!” 其它还躬着身低头的一众官员,心里不由郁闷,两位老大人这是闹的那一出?偷偷瞟向领头的苏学良。 “王上!”陈令辉又大方上前行了礼道:“臣附议两位老大人!王子办差得力与叶妃升位份不应提到一起来议!” 刘振抬眼看了看陈令辉:“方才你不是与贵儿请功?” “王上!王子办事得力是当表扬,臣等见自家子侄辈上进也会夸赞,何况是王子如此聪慧?自是欣喜无比,王上不会认为臣逾越了吧?”陈令辉轻松笑着拱了下手道。 刘振放下手来面上微微一笑。陈令辉见状拱着手继续说道:“是以下臣以为,王子聪慧叶妃自是有功,不过王上如何奖赏是王上的家事。李大人所提叶妃位份晋升之事当另议!” “嗯!说得有几分道理!”刘振点了点头:“贵儿还是进学的年纪,陈侍郎用长辈目光来看夸赞几句人之常情。至于叶妃……” “王上!”苏学良听得刘振说着又无言语了,拱手着认真说:“臣等附议也非是因王子,如李大人所言,叶妃入宫多年且育有两王子。这些年王后身子不适替王后打点后宫诸事,位份是该升一升了!” “下臣还有言进!”陈令辉拱着手:“后宫诸事虽为王上家事,不过叶妃既是有功,自是当晋升,是以下臣也附议李尚书所言,请晋叶妃为贵妃!” 叶志高无表情的脸上。眼睛微微睁开了些,李文忠偏头看了眼躬身低头的陈令辉,心下点了点头:“臣请王上议晋升贵妃一事!” 又有几名官员加入躬身:“臣附议!” 赵觉远收回放在脚尖的目光。抬眼慢慢看了下殿内众官,上前冲刘振拱手慢慢说道:“王上!虽是王上家事,有功当赏就请晋一级吧!” 刘振微微一笑:“诸爱卿还真是关心朕!就由礼部操持晋升叶贵妃诸事!无其它事议就退朝罢!” 李文忠急忙跪伏下高声:“臣领命!” 刘振含笑起身离座,众官员皆拜伏行礼:“恭送王上!” 刘振进入后宫面上收了笑,一边慢慢行向王后宫中。一边低声与李公公吩咐:“让人与陆杰传话,朕都听他的计划又让一步了。事情给我办好了!” 李公公小心应了下来停住步子,见其它内侍随刘振远去了,悄悄转身去吩咐人传话。 朝会散去诸官分散开来,准备回自己司职处办公,叶志高冲苏学良轻语了两句,同其它官员寒喧着离去。 “陈侍郎!”苏学良紧赶了几步,追上落在户部诸官后的陈令辉轻声笑道。 陈令辉听到有人招呼,停下脚步来回头看是苏学良,也就含笑拱手:“苏大人!” “听我家夫人说,明日你家老夫人寿辰?”苏学良笑眯眯着问,实际莫可兰根本看也无看陈家送上的贴子。 “实在是劳烦苏夫人上心了!”陈令辉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拱着手有些不知说什么是好。 苏学良含笑客气道:“陈大人年轻有为,下官是仰慕已久了,回头咱们可要多走动走动才是!” “苏大人抬举了!”陈令辉诚惶诚恐着拱手回答:“大人既不嫌弃下官出身,下官自当扫榻以待!” “哎!什么出身不出身的,世家也不就那么回事,既是同朝为官陈大人不必如此!”苏学良笑咪咪着说,心里满意陈令辉识趣。 两人又站在原地,相互客套吹捧好一会,路过的官员含笑拱手打着招呼离去,都有些好奇或羡慕出身并不好的陈令辉。竟然得了苏学良另眼相看,思及今日殿内的事都若有所思。 陆杰在院内晒着太阳,桌上放了一堆卷宗翻看着处理,陆松和石头在近前听着吩咐,李青同另几人在远处候着。 兰壹进院后与李青等人点头示意,快步到得陆杰面前行礼,陆松和石头对看了眼快步离开到李青等人处。 陆杰听了兰壹带过来刘振的说话,眯了眼抬头望天,轻笑着轻声说:“壹!你回去悄悄告诉王上!宫里这计划不是我出的主意,我可只负责回头递上棍子……” 兰壹神色一震。眼带询问的看陆杰,陆杰偏头微笑着不再说话,兰壹点了点头:“将军的话壹会禀与王上!” 拱了手想离去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师父何时到?” 陆杰板了脸。严历的看着兰壹,兰壹讪讪低头:“壹方才头昏胡言,将军!壹告辞!”灰溜溜着又快速离去。 陆松等人见兰壹神情心里虽好奇,却也不敢问及,陆松走回陆杰身前笑道:“爷!一会可要过去看夫人和小姐?下午就得出府这几日可要忙了!” 陆杰手里翻看着卷宗。淡淡出声‘嗯”陆松回头与李青点头示意,李青含笑点头退了下去。 “那边都安排妥了?”陆杰一边看着又出声问道。 “爷!”陆松一边将茶杯的茶水换掉,一边笑着回答:“兰组做事自是妥当,爷就放心吧!” 陆杰点了点头:“这边自是重要,明日另一处可也别疏忽!”想着皱眉轻声道:“还是要探下月姐母女态度。特别是清宁……” 陆松也轻皱眉头:“这两日小姐与莫女郎相处甚欢!只是小姐嗜睡,真人说是神思受损,教了莫女郎一曲安抚。此时提及会不会?” 陆杰眉头皱得更紧:“罢!提不提此事也不容更改,日后再说!” 花娴此时坐在床上,衷求着花醉月:“娘!娴儿真没事了,让人家起来走走嘛,外面天气这么好。出去晒晒太阳多好啊?” 花醉月宠溺着在床边伸手拍了下花娴后背:“娴儿再好好养些日子,身子大好了再出去走动!看你总是说话不久就累了想睡的!” 莫怡与明宁明若都掩嘴偷笑。花娴昨日就嚷嚷一直躺着受不了,偷偷下床来走动了几步,却被花醉月看到大惊,亲自来守着不许她起来。 花娴真心郁闷,虽说总是感觉很累想睡觉,可不代表就不能下床了吧?天气这么好,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小睡会…… “明若!”花娴扭头冲明若衷求:“好明若!帮清宁问下你师祖嘛!” ‘咳’明若笑着还未回答,莫怡就轻咳了声,偏头笑着看花娴,明若与明宁对看眼心说,静秋被师祖带坏了哦! 花娴自是不了解莫怡的转变,这几日只更是喜欢莫怡开朗风趣,见莫怡的样子不由喜上眉头高声叫道:“静秋姐姐!好姐姐!” 莫怡嘴角绽开笑来,起身走到床边对花醉月笑说:“姑姑!昨晚回去静秋问过真人,真人说清宁身子无碍,自是可以活动下手脚,累了回去睡就是了不要紧的!” 花醉月面带疑问,犹豫不决的问:“竹姨说娴儿伤了神……” “姑姑!”莫怡笑着打断花醉月:“真人说清宁不想伤心事,触动神思就没事了!” 却是瞒下泌竹的原话,‘走动下还能死了?’心道真人也不反对让清宁活动下的,就没必要非得躺在床上吧! “娘!”花娴急忙扯了花醉月的衣袖:“真人都说可以活动下,躺久了倒是混身不舒服的,让我与姐姐去院里坐会嘛!我可是懒人,不会一直动不停的!”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零三 帮我 花醉月见花娴真不想再躺在床上,犹豫着答应了下来:“娘让人与你支个榻在院里再出去!” 花娴开心的一把抱住花醉月:“娘真好!安心!秋水!”转而大声唤起在门口的安心和秋水。 安心和秋水含笑进门来,正要行礼花娴就摆手笑道:“别行礼了,赶紧的帮我拿衣服来穿!” 安心与秋水屈膝着看向花醉月,花醉月轻摇头笑笑:“帮小姐多穿点!让灵娘让人在院里支个榻,铺垫好了小姐要出去!” 秋水应了转身出去,安心走到放衣服的柜子,打开柜子来取衣服。 花娴抱着花醉月还想娇嗲,见莫怡在旁边含笑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手来:“姐姐!我们去晒太阳喝茶,你与我讲先后的事好嘛?” “吃着药可不能喝茶!”莫怡笑笑说,起身走回桌旁,抱起琴来笑道:“你慢慢收拾好了出来吧!姐姐我先出去啦!” 花娴嘟着嘴:“安心!快点快点!姐姐真是的,也不等我!” 花醉月拿过安心手里的衣服,帮花娴穿起来:“你呀!穿衣服呢姐姐当然要避开了!” “什么嘛!姐姐是女的!”花娴嚷道:“而且我身上不是还有中衣嘛!姐姐欺负我!” “好啦!清宁乖了!”花醉月吃不消花娴这般嘟嘴撒娇,宠溺着无奈说:“礼节还是要守的!姐姐成日陪你说话,与你讲话解闷还弹琴安抚你睡觉,可不能这样!” “知道啦!就是知道姐姐对我好才敢胡说嘛!”花娴扮了个鬼脸:“姐姐也知道的,不会生我气!” “嗯!”花醉月将大氅给花娴系好,安心蹲在床边帮花娴穿好鞋,花醉月拍了下花娴小脸,转身去取梳子来。 花娴下地来站好,扭了扭屁股,两手夸张的伸开来摆了下身子:“哎呀!动一动真舒服!” “哎哟!”花醉月看着惊呼:“娴儿你别那么大动作!” 花娴不以为意,两腿左右踢伸着:“娘!我好着呢!” 花醉月走过来替花娴梳理着头发:“小心着点!” “嗯!”花娴轻声应了,安心取了发带过来,花醉月帮花娴在后面系好将梳子递给安心,伸手揽花娴出门。 花娴边走边挣脱开来,将手伸到花醉月手里:“娘!清宁能走!”花醉月无奈笑笑,只得牵了她的手出门。 院中下人已经摆好桌椅,灵娘动手在竹榻上铺着褥子,秋水在旁边支了小炉烧着水,桌子上摆好茶具。 莫怡在榻边坐了,面前琴几上放好了琴,丫头秀美在旁边静静候着,见花娴与花醉月出来就抿嘴笑了招手。 花娴从花醉月手里抽手出来:“娘!我与姐姐玩就是了,你忙你的事呗!” 花醉月懊恼着笑说:“有姐姐就不要娘了?罢了!娘去看看给你准备的吃食弄得如何了!” 花娴嘻笑着吐了下舌头:“娘!清宁最喜欢你了啦!”花醉月笑着轻摇头,看安心追上来扶了花娴过去,也就转身到小厨房去了。 陆杰在院门处就听得一阵笑声,进院来就见,娴趴在榻上,满脸好奇着听莫怡在说话,看起来精神十足欢快着。 “静秋!清宁!在说些什么呢?”陆松推着陆杰上前,陆杰轻笑着高声问道。 “杰叔!”两女扭头惊呼,莫怡急忙起身来行礼,花娴也赶忙爬起来要下榻行礼。 “不用多礼!”陆杰摆手笑道,示意安心将花娴扶住:“安心!快让你家小姐躺好!今日怎么出来外面了?” “杰叔!”安心将花娴按回榻上,花娴抬头笑着说:“清宁没事了呢!今天天气好,成日闷在屋内就想出来睡睡太阳啦!” 陆杰微笑着点头:“屋里是闷,出来活动下也好!看来清宁是没事了,不然你母亲可不会让你出来!” “可不是嘛!娘太紧张了,要不是姐姐帮我问过真人,真人说可以活动还不让我起来呢!”花娴表情夸张的说。 陆松推着陆杰在桌旁停下来,陆杰对垂头安静着的莫怡轻笑:“静秋!有劳你与清宁作伴了!” “杰叔这话言重了!静秋与清宁是姐妹来的!”莫怡抬起头含笑柔声道。 陆杰接过秋水递上的茶杯来,温和笑着说:“你们姐妹相处好是好事!清宁!别跟姐姐胡闹哟!” 花娴趴在榻上,两手撑着下巴笑道:“姐姐可疼我呢!清宁怎么会胡闹嘛?” “嗯嗯!清宁是听话的!”陆杰哄小孩的语气柔声说,抬头见花醉月走过来:“月姐!” “杰弟!清宁没事了呢!”花醉月开心笑说着,走过来自行坐下:“多亏了杰弟请真人……” “月姐!”陆杰打断花醉月,淡笑着说:“是真人心慈!” “啊!真人是杰叔请来的啊!”花娴眨着眼叫道:“杰叔……” “清宁!杰叔是去了一趟,不过真人早就准备好下山,而且真人为着救你……”陆杰严肃着说:“不许胡说,记得是真人救的你!” “嗯!清宁知道了,定会牢记真人的救命之恩!”花娴点了点头,想及胸口带着的玉佩。 “静秋!”陆杰见莫怡只含笑坐着不说话,想了想轻声唤莫怡:“将竹姨教你的曲子抚来听听!” 莫怡含笑看了看众人,见花娴撑着脑袋也有些累意,点头坐到琴前吸气静心轻弹起来。 “月姐!这几日都不得空闲,正要出府过来看看,正好有一事问问你!”陆杰看着花醉月含笑说,眼角瞟着花娴。 花醉月好奇着偏头看陆杰:“什么事呢?杰弟?” “当年你和离时给娴儿留的嫁妆还在骆家吧?”陆杰轻声说,眼角瞟到花娴微微怔了下却没出声。“你那的单子可以找来与我看看?” 花醉月听得陆杰说骆家,身子一震脸就看过花娴,见她并无异色,脸上还是有些不快点头:“回头我让柳妈找出来送过去!”眼神瞪陆杰不许再说了。 陆杰轻笑了笑点头:“好!”回头看花娴只是好奇看着自己与花醉月,心动了下就轻声问:“清宁不知你是有嫁妆的?” 花娴茫然摇头:“嫁妆?清宁还小着呢!” 花醉月面上已经有些恼了,陆杰含笑柔声问花娴:“清宁!女儿家是自小就备嫁妆的,你母亲当年出骆家留给你不少东西,那是你嫁妆也是你自己的财产!” 花娴听了神色一动,尼玛意思是我自己有私房钱的?皱眉思索起来:“杰叔!我娘给我留了多少钱?怎么我没见过?” “傻孩子!”陆杰见她这般问轻笑:“不是钱,是些珠宝首饰及地契之类的,单子应是交给你身边嬷嬷管着的!” “杰弟!”花醉月不快出声:“我那里不是还有一份的么?你要看回头找给你就是了,而且那东西没必要再去拿回来了吧?” “等下!”花娴伸出一只手来,皱眉认真说:“我想起来了,嬷嬷说娘给我留了好多贵重东西的,当日嬷嬷走时要交给父亲保管,父亲说这些让祖母掌管就是了……” 说着想起来更多事,脸色有些难看了:“当年我还小,不想让李氏亲近就在有客时扯散她头发,祖母与父亲发怒说是嬷嬷没教好我,打发了嬷嬷出去让嬷嬷交出来的,怎么会嬷嬷在府里做浆洗?” 花醉月急忙起身走到榻边,拥了花娴进怀轻拍:“娴儿!都过去了,别想了!”恼怒着瞪陆杰。 “清宁!这事多半是那李氏贪你嫁妆,杰叔会与你讨个公道的!”陆杰抿唇沉声道,回头对弹琴有些愣的莫怡使了个眼色:“别停!” 莫怡急忙收了心思不去多想,认真接着弹了起来。 “嗯!”花娴咬着唇恨恨点头:“杰叔要帮我!绿枝是说要打浆洗的,这些年我身边全是她叫来的人,也就懒得理,谁知道竟是说打死的是嬷嬷!” 花醉月轻抚着花娴,柔声轻哄:“娴儿别动气!让杰叔帮你出气就是了,杰叔能干着呢!别想了啊!” 心里想着沁竹交代过别让花娴情绪太过激烈,眼里怒火熊熊着瞪陆杰。 “清宁!杰叔知道你委屈了,定会帮你出气的,别想了好好养着吧!”陆杰也不敢再接着问下去了,柔声着温和对花娴笑。 花娴重重的点头,若不是春香教唆自己去扯李氏,嬷嬷怎么会被赶走,春香后来又去了那里?“杰叔!一定要帮清宁!” 陆杰示意陆松推自己到榻前,伸手抚摸着花娴的头柔声:“杰叔一定会帮清宁的,清宁乖!先养好身子,杰叔让你亲自出手可好!” 花娴努力压抑着胸中翻腾的怒意,听得此言却一下全身欢愉起来,小脸上绽开了笑容:“清宁会乖的!” 陆杰动作轻柔的抚摸着花娴的脑袋:“清宁这么乖!今天太阳好暖和的,静秋姐姐弹的琴好听极了,清宁乖乖睡一会好吗?” 花娴倚在花醉月暖暖的怀里,听着陆杰柔声念诗一般呢喃,头上大手一下一下安抚着,含笑点头闭眼:“清宁会乖的!” 花醉月搂着花娴,见她安静下来含笑闭上眼入睡,抬头见陆杰近在眼前,狠狠着瞪着陆杰:“杰弟!干什么呢你?真人说不要让她情绪激烈了的!” 陆杰冷冷一笑,眼神里一片冰冷:“月姐!我有分寸,有静秋弹安魂曲呢!而且,骆家对她做下的孽,到还的时候了,总要知道她意思吧?” 花醉月面色犹豫了下,抬头对陆杰说:“清宁说了要你帮她,杰弟打算如何做?” 陆杰点了点头,示意陆松推自己离开:“月姐别管这些,你照顾好清宁就是了!” 对认真弹琴的莫怡点了下头:“辛苦静秋再多弹一会!明若!去请竹姨过来给看下清宁!”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零四 送礼 “骆夫人!还是你持家有方,骆家生意全赖你打点得好!”史部郎中刘禹明的夫人与李梦笑着说。 “刘夫人说笑!骆家小门小户的,夫君要在公中任职,只能由奴家出来打点了,那比得你们世家自是有人打点!”李梦笑吟吟着与刘夫人说。 “刘夫人!你可得多提点着我!”将一支珠钗插在刘夫人头上,笑着拍了拍手:“当日这珍珠送来时,我就想着制副钗来夫人戴上必定好看!” 招手示意人将铜镜送上来,刘夫人左顾右盼着照镜,李梦俯身笑道:“夫人的气质正好适合用珍珠,奴家就不成了,压不住气势呢!” 刘夫人满意的点点头:“骆夫人这选择饰品的眼力越来越好了,包好送到我家府上结账!” “瞧夫人说的!一副珠钗结什么账呢?奴家还没谢过夫人介绍陈夫人认识呢!”李梦巧笑嫣然着示意下人包好珠钗。 “大家夫君都在一个部,走动是自然的事!你家夫君过完年说不得也是郎中了!”刘夫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哎哟!刘夫人别与奴家见外了,夫君多亏得刘大人平日提携呢!我家牢记着呢!”李梦笑着盈盈屈膝施了一礼:“我家母亲还说过几日亲自过府拜会夫人呢!” “哟!可不要劳动老夫人!”刘夫人忙摆了摆手:“你知我平日也喜欢四处走动,改日上你家坐坐罢!” “母亲知道定会开心着等夫人上门!”李梦笑着与刘夫人到旁边坐下。 刘夫人笑笑端起茶来:“骆夫人!一会也早些回府上吧!陈大人家乡做寿讲究上寿,一会骆大人就要回府取寿礼了!” 李梦神色微动,立马笑着起身与刘夫人一拜:“谢过夫人提醒!奴家还真不知此习俗!” 刘夫人起身来朝外走去,摆了摆手笑说:“这事只与陈大人交好的才知,近来陈大人对骆大人青眯有加,我不过顺嘴一说万一……” “夫人好意奴家省得!”李梦跟在后面认真低声说:“实在是谢过夫人了!改天夫人有空,咱们好好聚聚!” 刘夫人偏头看了眼李梦,不以为意的笑笑:“咱们都赶紧回去准备着吧!有备无患!” 李梦送走刘夫人,立马吩咐人准备好车马回了骆府,吩咐人将寿礼全准备好后,去了老夫人房里。 与老夫人说了与刘夫人的应对,李梦笑着得意说:“母亲!看来夫君年后升迁定是没错了!刘夫人说都是陈大人看中了夫君才能,咱家可要好好谢过陈大人!” “礼还不够重么?”骆老夫人没好气的瞪了眼李梦,以为她还想加些礼,想起那只如意心里更是肉疼。 “母亲!梦儿的意思是这礼送得不亏!”李梦笑着回答,心知骆母还在心痛。“夫君升上郎中这陈大人就是直属上官……” “要不是想着这,老身会拿那么贵重的东西出来?全是为滨儿前程啊!”骆母叹了口气。 “夫君昨日还说,多亏娘亲为他打点,将来定要为娘亲挣个诰命才是!”李梦笑吟吟着与骆母说。 “滨儿自是有这才能的!”骆母果然开怀起来。 骆滨下值时刘禹明邀了他同行,走向候着的马车时,轻声提说让他回府换过衣衫就上陈令辉家喝酒。 骆滨自是急忙应了下来,心里有些奇异不是陈家明日才摆寿酒,还是急忙赶了回府更衣。 一进大门后李梦身边的李妈妈就迎上来,说李梦在骆母屋内,听骆滨说还要出府就笑了问:“爷可是要上陈大人家饮酒,夫人把礼备好了!” 骆滨奇怪的看了眼李妈妈:“你去告诉夫人,我更过衣就过去!”匆匆回房更衣。 “夫君!”正与骆母笑说着话,哄着骆母开心的李梦,见骆滨已经换好衣衫过来,急忙起身笑着迎了上去。 骆滨对李梦点了点头,对骆母恭敬着行了一礼:“母亲!孩儿还要去陈大人府上,今日就不回来用饭了!” “嗯!去吧!陈大人看上你才华,就好好跟着陈大人做事!”骆母笑着挥手。 骆滨莫名着行了礼退了出来,李梦跟在后面出得门才问:“怎么娘和夫人都知我要去陈府?” 李梦看了下候在外面的李妈妈,见她含笑点头,笑着对骆滨说:“刘夫人今日在店里来过,提醒梦儿陈大人家乡有上寿的习俗,今日会邀交好的过府,梦儿将寿礼准备好了,夫君带过去就是!” 骆滨点了点头:“难怪刘大人下值时让我赶快更了衣过去,陈大人这系全是这些年部里新进得力的,却是第一次邀我!” “刘夫人说陈大人今年才发现夫君才能,对夫君很是欣赏!今日能请你去就不是外人了!”李梦笑着与骆滨慢慢走着。 “唔!以往我都不怎么与同僚来往,这些年也就几个交好的,多半是刘大人举荐!”骆滨点头说,自己在部里基本没什么人脉。 “梦儿与刘夫人说了,过两日过府拜会!好好谢过刘大人!”李梦含笑轻声说,见李妈妈带人将礼盒捧到前院门口,上前查看起来。 示意骆福上前接过其它礼盒,李梦将外表普通的一个盒子抱了过来,递给骆滨:“夫君!这件你要亲手交于陈大人!母亲早年的珍藏,祝陈老夫人事事如意!” 骆滨奇怪的接过盒子来,打开来看了看,惊讶的看着李梦:“梦儿?母亲早年那有这贵重……” 李梦伸手掩了骆滨的嘴,狠狠瞪了眼旁边下人后,俯耳轻声说:“不就是个说法,家里花了好些功夫才寻回来的,夫君这些年难得有大人另眼相看,自是要送份重礼!” 骆滨疑惑着看李梦,合上了手上的盒子低声问:“是不是太贵重了,家里……” “夫君只管做好公中的事!家里铺子都挣着钱,不妨事的!”李梦嗔了眼骆滨:“银子挣回来就是,夫君别多虑!” 骆滨点了点头,伸手捏着李梦的手认真说:“梦儿真是为夫的贤内助!” 李梦娇羞的低了低头,又急忙抬起头来推骆滨:“夫君快去!不要让大人久等着了!” 骆滨点了点头,将盒子自己拿了走向前院:“梦儿!为夫省得!” 骆滨匆匆来得陈府,与门口下人通报后,骆福等人将其它礼物及礼单送上,登记的下人腹诽,这般平常的东西也能送过来? 管事的在旁边却眼尖,瞧得骆滨亲自还拿了个盒子,上前含笑着躬身引了骆滨去见陈令辉。 陈令辉在正厅与几名年轻下属正说笑,下人悄悄过来耳边轻语了两句,笑着拱手示意其它人继续,出得厅来得院内迎上陈令辉。 “下官骆滨见过陈大人!”骆滨抱着盒子躬身。 “不在公中不必叫大人!”陈令辉笑着扶起骆滨:“骆兄比我年长,直接唤我令辉也成!” “不敢!”骆滨有些惶恐,不曾想陈大人私下这般和气,急忙将盒子奉上轻声道:“大人!家母听闻是老夫人寿辰,特送上件早年收藏的小玩意,祝老夫人事事如意!” “哦!你家老夫人有心了!”陈令辉笑着自己接过盒子来,打开一看神色微动又关上。“骆兄!此物太过贵重……” “大人说笑了!”骆滨含笑着轻声说:“这东西正适合老夫人这等有福之人把玩,家母一片心意大人就笑纳吧!” “这……”陈令辉面色犹豫着。 “大人!这可是家母送与老夫人的!”骆滨认真着说:“两位老人家来往,咱们就别管了吧!” “呵呵!”陈令辉轻笑出来,将盒子顺手递给旁边的管事:“给老夫人送去!” 见管事抱盒子去了后院,上前拉了骆滨同行进正厅:“骆兄来得正好,部里还有几位同僚也在,今日大家不醉不归!” 厅里几名年轻官员,见平日在部里沉默寡言的骆滨,此时却是与陈令辉亲热无比一起进来,都笑了迎上前一片亲热。 晚上李梦在屋内久等骆滨回府,听到骆滨进院的动静迎出来,却见骆福扶着的骆滨已经是东倒西歪。 将骆滨扶入屋内床上,忙着让人打热水来,替骆滨脱鞋除衣,骆滨挣扎着抬头看见李梦,哈哈大笑起来。 “梦儿!”骆滨扭动着去拉李梦:“原来为官之道是如此简单!你没见今日部里其它几个,见陈大人对我和颜悦色,往日里姓名都记不住的都成亲兄弟一般……” 李梦笑着躲开骆滨抓自己的手,从李妈妈端来的盆里拧了帕子,伸手替骆滨擦脸:“夫君!陈大人有眼光看到夫君才华,这些人势利着自然要上前……” “哼!”骆滨伸手抓住李梦替自己擦脸的手,一拉李梦跌到床上抱了李梦,李梦惊叫一声后,抬眼见屋里下人都低了头不敢出声,挥手示意李妈妈带人下去。 “夫君!”屋里都没人了,李梦在骆滨怀里娇呼:“让梦儿帮你擦完脸嘛!” “唉!”骆滨虽是混身酒气,脸上也醉意熏然却搂着李梦叹了口气:“为夫明白!才华是一回事,梦儿和娘准备的礼……” “夫君在外可不得胡言!”李梦赶紧捂了骆滨的嘴,骆滨动了动闭上眼不再出声。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零五 低调? “嗯!”骆母让李梦在自己面前转了个身,仔细打量后满意的点头。 “梦儿这一身打扮极好!稳重不失大气!”骆母夸赞着满脸含笑的林梦。 “是母亲有眼光!用这玉饰虽不打眼,可稍有眼力的细看了,就知道非是凡品!”李梦含笑躬身拍了骆母一记马屁。 “今日陈大人家可有不少贵人,怎么能用太过显眼的抢了别人风头,用这个刚刚好,不会弱了咱们家门户!”骆母得意着回答。 “梦儿既是收拾妥当了,就快去刘夫人家莫让刘夫人久等了,都是陈大人下官自是要早早登门!”骆母催促着李梦赶紧出门。 “母亲请放心!梦儿明白该如何自处的,梦儿就先去了!”李梦含笑盈盈行礼,见骆母点头挥手了转身退出去带了丫头出门。 刘夫人也早收拾妥当在前院候着,听下人说李梦的马车已经来到门外,急忙带了贴身丫头出来。 “骆夫人今日这身不错!”出门来与下车的李梦会面,上下打量了眼刘夫人也含笑夸赞道。 “刘夫人说笑了!那能比得刘夫人的红翡贵气呢!”李笑心里得意面上却含笑夸着刘夫人。“奴家没见过世面,只能用点白玉,似夫人这等贵重饰品用了只怕就成笑话了,没夫人的气势呢!” 两人在门口说话时,一辆无标记的马车慢慢驶了过去,车内的陆松掀了丝窗帘,盯着李梦仔细看了后,车在前面街转了方向,加速快驶向莫府。 刘夫人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你这嘴可真会说!咱们快些出发才是。” 见李梦点头后转身上了自家马车,李梦也在下人搀扶下又上车,两家的马车一前一后驶向陈令辉府上。 陆松的车来得莫府侧门停下,车夫留意了街上无车马行人,轻咳了声取了个牌子给守在门口的下人看了眼,陆松从车上飞快下来,下人未曾看见一般让陆松窜进了门里。 “虎子!”进得侧院后,外面的马车慢慢又驶离了去,陆松在门内问候在里面莫腾的管事。“莫三爷和夫人在何处?” “请随我来!”四十左右的莫虎躬了躬身,面色平静的说:“爷和夫人就在前院!” 陆松随莫虎快速来得前院侧厅,莫腾和莫三夫人一身端庄已经坐在这候着了。 “莫三爷!莫三夫人!”陆松进门来认真拱手行礼。 “别多礼了!快说杰弟又有何事?”莫腾不耐的挥手,莫虎躬了躬身退了出去在门外守着。 陆松笑了笑,走到近前来轻声说:“昨日陈令辉似得了苏大人青眯,有消息说苏大人今日会前去!” 莫腾与夫人对看了眼,都皱起了眉头来,沉默了下莫腾有些怒气:“苏学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又瞎掺合什么?” “莫三爷!这次可能苏夫人会帮个大忙呢!”陆松本笑说着,忽地想想莫可兰可是莫家女,不由讪讪起来。 莫腾板起了脸:“你说罢!” “爷让三夫人晚点再出发!”陆松低了头下来轻声说:“若是苏夫人见了那人就发作起来,三夫人回头就与苏夫人偶遇上就行了!” “你家爷历害!”莫腾面无表情着沉声道:“连可兰也算进去了……” “莫三爷!这可不关我家爷的事!”陆松匆忙替陆杰叫起屈来:“根本不曾想到过苏大人会去!要不怎么会早早让您和夫人……” “行了!”莫腾一脸的郁闷摆手:“都是苏学良这厮!王上还健壮着呢,竟然跟叶家掺合到一起去了!没脑子的货还自己把刀子递上来!” “夫君!”一直不出声的莫三夫人柔柔出声唤道:“事情是真巧了,那人用何头面由不得别人,可兰会去也是没想到的……” “行了!你去吧!”莫腾郁闷着挥手,陆松拱了拱手,退了出来与莫虎到了侧门处,过得一会马车又慢慢行了回来,打量得四下无人在侧门处停留了下,陆松从门内飞快出来上了车离去。 刘夫人与李梦的马车停在陈令辉家侧门处,有管事妇人上前询问后,将马车放行入侧院。 “两位夫人请随我来!”刘夫人与李梦下车后,管事打扮的妇人上前来行礼躬身道。 “咱们身份可不够走正门!”刘夫人见李梦有些不解,携了她一起走着附耳轻声低语了句,保持着含笑端庄的样子随管事妇人走向花厅侧门。 李梦身子微微一震,明白过来这可不是平日往来的同僚家里,含笑与刘夫人微点了点头,一起不出声走入花厅。 “二夫人!大老爷部里的刘夫人和骆夫人前来!”管事妇人带刘夫人和李梦进了花厅侧门,对在这应对的陈令辉二弟夫人躬身道。 “刘夫人!骆夫人!”陈二夫人含笑着上前见礼客气招呼:“快快请进!招呼不周的请见谅!” “陈二夫人言重了!”刘夫人含笑回礼:“今日府里事务众多,我等叨扰了才是!” 李梦也含笑着行礼:“见过陈二夫人!” 旁边早到的另一名主事夫人上前笑道:“陈二夫人!都是夫君同僚家夫人,我们认识的,陈二夫人尽管去忙其它的!” 陈二夫人笑了笑:“如此几位夫人就先聊着,有甚吩咐下人就是!”见门外又有人到,含笑行了一礼迎了上去。 “刘夫人!”林夫人亲热的上前在另一边挽了刘夫人:“好些天不曾见了!我家后院的梅花开了,正想请夫人过府赏玩呢!” “哦!”刘夫人含笑着看林夫人:“我家小女可是极喜爱梅花,过几日可要带小女过府叨扰!” 林夫人与李梦一左一右挽了刘夫人到旁边坐下:“我家莺歌可盼着与刘小姐学画呢!夫人可定要带小姐前来才是!” 刘夫人含笑着点头,偏头看了眼含笑不语的李梦:“不若多约上几家夫人一起?” 林夫人笑了看李梦:“刘夫人提议甚好!回去我就下贴子,骆夫人这几日可有空闲?” 李梦抿嘴轻笑:“林夫人相邀!怎么也得有空闲的!” “骆夫人家大业大的,那可说不准呢!”林夫人笑着偏头:“咱们不似骆夫人生财有道,可别怪我下贴碍了夫人打理生意!” “林夫人说笑了!”李梦含笑轻声说:“我家也就点小生意不值一提!哪及得同夫人们长长见识重要呢?” “噫!骆夫人今日怎么打扮得如此低调?”林夫人看着平日一身金银宝石的李梦惊呼。 “瞧夫人说得!”李梦心里冷笑,没见识的! 林夫人撇了撇嘴:“平日里见你都是金银宝石满身的,今儿倒就选套玉饰……” “你呀!”刘夫人嗔怪的瞪了眼林夫人,轻撞了下她轻声道:“没看她那玉饰可不简单么?玉质雕工都不是普通的……” “这倒是看出来了!只是奇怪这打扮不似骆夫人平日作风!”林夫人不以为意的笑笑,这妇人平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有钱一般,今日难得竟然知道品味了! 刘夫人是素知平日这些同僚夫人多看李梦不顺眼的,笑了笑悄悄捅了下林夫人,林夫人也就含笑不再出声。 “林夫人说笑了!”李梦心知林夫人说话有音,也只得强行忍了含笑。 “刘夫人!林夫人!骆夫人!”旁边走来另两名夫人,远远就含笑招呼:“你们可来得真早呢!” “李夫人!陈夫人!”三人起身也笑了招呼着,李梦巧笑着指了林夫人道:“我与刘夫人也刚到而已,林夫人可早早就到了!” “陈大人对我夫君有知遇之恩!自是要早点过来!”林夫人大方的回答。 “骆夫人这花雕得可真美!”李夫人近前来细细看着李梦头上的簪花:“骆夫人有好饰品都自用了,也不说与我们寻些?” “李夫人说笑了!这是我家母亲昨日寻出来与我的!若是外面寻的怎么会不通知夫人们?”李梦含笑着摸了下头上的钗子。 “呀!这钗雕成枝桠状,镶上的树叶是祖母绿的吧!匠工真是高明!”李夫人再看着头钗更是惊叹。 “哦!”几位夫人听得李夫人所说,都细细打量李梦头上的头钗和簪花,刘夫人更是笑说:“骆夫人!刚还真没细看,这首饰可极为不凡呢!” 李梦心里有些得意,想及出处又有些心慌,应该没人知道的!而且不是前些天听说,那丫头进了花家就被打得生死不知了? “夫人们说笑了!”李梦害羞般的垂着头:“无非是匠人手法高明了些,那有什么不凡的!” “骆夫人可真是过谦了!”刘夫人正色道:“咱们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李梦只得含笑点头,不敢多言下去。众夫人也就移开了话题,见正门处陈令辉夫人,迎了位华贵打扮的夫人进厅来,打量了后私语起来。 “是杨家的九夫人呢!”刘夫人惊叹道:“陈大人前途无量啊!虽说杨家九郎未入仕途,可到底是杨家嫡系!” 其它夫人听了都面有所思,各自盘算着如何让自家夫君在陈令辉面前更露脸。 “刘夫人识得这位杨九夫人?”李梦轻声在刘夫人耳边问。 “以前去夫君友人家做客时,见到过听其它夫人说起过!”刘夫人轻扫了眼李梦,有些不悦道:“可别胡言!咱们这身份,能识得这些世家贵妇么?”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零六 认出 “刘夫人说笑呢!”林夫人在旁边轻声笑道:“能见着这些夫人们,刘大人自是要再进一步了,刘夫人将来与这些贵妇来往可别忘了提携咱们!” “爷们公中的事没见着任命哪能胡言?”刘夫人嘴上轻斥却眼里带着笑意:“真要是我家老爷能进一步,我能忘了你?” “刘大人夫妇都是爱提携后进的好人!”林夫人轻掩了嘴笑:“咱们两家交情刘夫人当然会带上我!” “知道还胡言?”刘夫人嗔怪着瞪了眼林夫人,见陈夫人又亲自带了位夫人进来与杨九夫人说话,扬了扬下巴:“这位是史部冯云英郎中的夫人!” “哦!”李梦在旁边含笑轻问:“冯相家族子弟?” “嗯!虽是庶出的,前程也不可小看了!”刘夫人点了点头认真说,旁边一群同为户部官员的夫人们都认真听了,偷偷看了眼记在心上。 这边陈夫人忙碌着从正门不停迎接进世家贵妇,连陈二夫人也跟着去正门,只在侧门这留下些管事,刘夫人低声与身边夫人们说着来历,心里暗暗震惊陈令辉这入京不久的外官,如何与京里众多世家关系密切? 此时任职户部员外郎的马定义夫人,由陈二夫人领着从正厅进来,巧笑着上前与一众世家夫人们招呼。 “噫!”刘夫人不由惊异出声,聚集在她身边的其它夫人也都面上神色不定。 “刘夫人?”李梦低声在刘夫人耳边轻问:“这位?” “部里员外郎马夫人,你没见过?”刘夫人偏头轻问李梦,心下奇怪同为户部官员多年,骆滨不曾带李梦出来应酬过? “我家老爷是个闷性子!”李梦含笑低语:“以往基本不出来应对的,部里识得的夫人大多还是夫人介绍我认识的呢!” “哦!”刘夫人面色不改点头:“这马夫人平日也不喜走动的!马大人与陈大人政见……”说着感觉失言,立马停声不语,旁边其它夫人也是知道的。都只笑笑当没听见。 “李夫人!”李梦含笑着对李夫人道:“我家新出了些饰品,得空过来坐坐!”赶紧将话题岔开来。 “是么?”李夫人配合的挑眉轻笑:“可别用些普通货色来糊弄我!” “李夫人真是说笑!何时不是有了好货色就立马通知各位夫人的?”李梦笑着说,旁边另几位夫人也配合着打听起有什么花样来。 马夫人与几位世家夫人见过礼后,听陈二夫人说部里夫人们在这边角落,就含笑着走了过来,众夫人急忙起身迎着见礼。 刘夫人见完礼就挨个与马夫人介绍起其它夫人来,介绍到李梦处时,马夫人听得骆滨家神色一变,皱了眉头思索起来,继而面上一冷直接转身而去。行着礼躬身的李梦与介绍的刘夫人直接愣住了,其它夫人也面色各异着静默下来。 李梦尴尬着不知如何是好,待马夫人走远了只得自行站了起来。看着四周夫人们有些异样的神色,强行挤着笑垂下了头。 马夫人转身走过厅正中,见陈夫人恭敬着引了莫可兰正好入厅,莫可兰今日被苏学良好说歹劝着来陈府,脸上冷漠着高昂着下巴。对几位夫人的招呼都笑理不理的轻点头回应…… “苏夫人!”其它夫人都对莫可兰行完礼后,神色各异着悄然离一身冷气的莫可兰远了点,马夫人却笑着上前热情见礼。 莫可兰坐在椅子上,眼神微撇了眼马夫人,下巴微点了点头并不想多理。 “苏夫人!今儿可有件有趣的事呢!”马夫人无视莫可兰明显的冷遇,凑过去轻声说:“花醉月从前的夫家!今儿陈大人竟是邀了来……” 莫可兰眼神一冷。偏头冷冷看着马夫人:“当真?”见马夫人认真着点头,立马一脸恼怒起来。 “苏夫人!陈家还真是初入京不懂事!”马夫人面上认真,眼里却带了丝笑意说道:“陈大人过于心急在户部收扰人心。却是连那骆滨也一并收了!不知这胃口可吃得下?” 莫可兰本要发怒的,听得马夫人如此说,却垂下眼眸来端起茶杯,心里想着苏学良求自己前来时所说,这陈令辉是可用的?转而想起当日花家自己说了两句花醉月。却被父亲派人过来训斥…… “哦?骆滨那厮不是没再续娶么?”莫可兰淡笑着问道,旁边其它夫人们听得都面色一动。悄然放低了声音注意听这边动静来。 “是啊!陈大人家是真不知道还是怎么的?那李氏身份如何能来得此处……”马夫人一脸奇怪的说着,对李梦的方向偏头示意。 莫可兰根本不为所动,眼皮都不曾抬过一眼冷笑道:“花醉月再没用,也是咱世家女郎来的!姓骆的可是想将个妾来扶正么?” “苏夫人有所不知!”马夫人轻笑着说:“这些年户部新晋官员不少,外地不知道当年事的,还以为那李氏就是骆滨的原配呢!” 其它夫人都集体打量着李梦,李梦直觉不好顶着目光背心冒汗,心里急转着思来想去不知自己何处惹得这群贵妇…… 身边其它夫人见状,不由悄悄退后,将李梦在人群中突兀出来。 “哦?姓骆的当花家没人了?”莫可兰面色愠怒着正要拍案而起,想了想只摆了摆手:“罢了!回头让花家与他算账去,莫扰了陈老夫人寿辰!” 其它夫人听了也就低声说笑起来,马夫人在莫可兰旁边轻笑:“那可能又有好戏看了呢?这骆家多半以为花家父子去了边关,真不管花醉月了呗!” “哼!”莫可兰昂头看屋顶,冷冷着说:“花家可以不管不理,却也容不得旁人欺辱!” “夫人!”莫可兰的贴身嬷嬷仔细看了李梦后,脸色微变着俯身在莫可兰耳边低语:“那妇人身上的头面……” 莫可兰奇怪的抬眼看了嬷嬷,顺着看过去李梦,仔细一看不由脸色大变,‘蹭’的起身怒气冲冲走过去。 一时厅里不管是世家夫人,还是户部小史们夫人集体鸦雀无声,目光集中在莫可兰与她直冲过去的李梦身上。 “你身上头面哪来的?”莫可兰快步行到李梦面前,冰着脸冷冷问。 李梦屈膝着正要行礼,莫可兰偏头对嬷嬷道:“良嬷嬷!” 良嬷嬷躬了下身,快步上前冲屈着膝躬身的李梦就是一脚:“跪下说话!这头面是从何而来?”说着粗暴的伸手从李梦头上拨下发钗和簪花,再细看了眼后双手奉上给莫可兰:“夫人!” “夫人?”李梦跌倒在地上,花容失色惊呼道:“奴家不曾对夫人有不敬!夫人为何如此?” “哼!”莫可兰将钗和簪花在手里转动着,面色如霜着冷笑:“这东西竟然会戴在如此卑贱之人身上……” 李梦心里明了,全是这套饰品惹来的祸事,心里惊慌着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哀哀着伏在地上哭泣。 厅里众夫人一时回不过来神,看这架势只知李梦身上饰品只怕另有来历,林夫人与刘夫人对看了眼都不敢出声。 良嬷嬷蹲下身来,伸手抓了李梦已经散乱的发鬓,将李梦的头顺势扬了起来,伸另一只手在脖子上取了项链下来递给莫可兰身边丫头,又抓了李梦的手取下手镯来。 李梦只敢哭泣不敢挣扎,任由良嬷嬷将头面取走,心里甚至庆幸莫可兰只是看上这套头面,却不曾想凭人家身份,至于为点饰品当众…… “贱人!再问一次,这东西从何而来?”莫可兰见良嬷嬷从李梦身上挨着搜了茉莉玉饰,狠狠的冷问。 “奴家……”李梦哀声泣着心慌道:“是家母与奴家佩戴……” “良嬷嬷!拿我贴子将这贱人送去府衙!”莫可兰冷冷说,转身走了开来,贴身大丫头香袖捧着东西急忙跟上。 “夫人?奴家犯了何罪?”李梦哭喊起来,这要是进了衙门…… 莫可兰头也不回的带着丫头走出厅,根本不理会李梦的哭喊,良嬷嬷招呼陈家下人过来帮手,见厅里诸人都愣着,出声冷笑:“这贱人戴的饰品可是莫家的茉莉套!世家夫人们可想起什么了么?” 从贵妇听得良嬷嬷此言,神色一动后都大惊失色,马夫人急忙让自己的嬷嬷和丫头过去:“快!帮嬷嬷将这贱妇送去府衙!” 陈夫人在前门急急赶回厅来,在前院里遇上怒气冲冲的莫可兰:“苏夫人!有何得罪……” “没你的事!”莫可兰怒气冲冲着急步往外走,陈夫人一群人也不敢阻拦,只得急急跟着,七嘴八舌说着告罪的话…… “陈夫人!”莫可兰带着丫头在正门处等自家马车过来,终是稍平静了丝偏头对陈夫人说。 “你家初来京,往后要宴客什么还是注意别什么人都让进了!”莫可兰严历着说:“若不是今日正好另有发现,你让个贱妾同一群正经夫人同处一堂……” “苏夫人说的是?”陈夫人一群人集体色变,难道是何处迎客出了差错? “这事不想与你家计较!”莫可兰摆了摆手,一边上马车一边回头道:“今日我得赶紧去找花醉月问个明白,你自个回去问个明白吧!”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零七 放弃 “噫!”此时旁边驶过莫家标志的马车,窗帘掀开露出莫三夫人惊奇的脸庞:“可兰!怎么回事?” 正一脚踏上马车的莫可兰闻声看过去,见是莫家的车不由停了下来:“三嫂?” “怎么回事呢?”莫三夫人从车上下来,面色不悦的问道:“可兰你在人家门口闹什么?” “三嫂?我可没有闹事,你来得正好!”莫可兰不满的叫道:“香袖!将东西与三嫂看看!” 香袖急忙捧了手里的玉饰奉给莫三夫人,莫可兰见莫三夫人打量着皱起的眉头气愤道:“这东西竟然会被骆家贱人佩戴着,可不是欺人太甚!花醉月这个没脑货,姑奶奶的东西也敢胡乱与人,我正要去花家找她……” 莫三夫人面上神情冷了下来:“这东西可是四叔给醉月的陪嫁!醉月不会这么不懂事吧?” 陈家门口一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先后的饰品?莫家与人的陪嫁?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都惊慌起来…… 莫可兰气闷着,与莫三夫人讲了如何回事!良嬷嬷正与人架了李梦出来:“三嫂!就是这贱人!竟然还说是她家母亲与她的,多半是花醉月哪个没脑货讨好……” “可兰!”莫三夫人历声喝斥,打断了莫可兰的说话:“这事先去问个清楚再说!” 说着自己转身也走向马车:“我与你同去花家!良嬷嬷!不管这东西如何来的,这等身份的贱人敢佩戴在身上招摇,先送去府衙!” 陈家众人面色惊慌,陈夫人上前对钻入马车的莫可兰惊慌道:“苏夫人!苏夫人……” 莫可兰吸了口气,在车内沉声道:“陈夫人放心!这事与陈家无关,陈夫人别多管了!”对扰了人家宴客一事提也不提,催促马车跟上莫三夫人的车急行向花家。 这场闹剧飞速在京里传播开来。苏学良听了下人禀报后,仔细盘算了番吩咐人还是到陈家赴宴。 一到陈家门口就与陈令辉拱手行礼:“陈大人!今日实在多有得罪!” 陈令辉急忙上前扶住苏学良,苦笑着说:“苏大人!下官初入京不明事理,哪知骆……” “唉!陈大人!”苏学良也苦笑着打断陈令辉:“你初入京身居要职!可得小心谨慎着,户部知道这事的人多了去,而且……” 说着见陈令辉脸色微变着在考虑,偏头轻声道:“陈大人,我可是真心为你才提醒你!若不是有人非要到我夫人面前提及……” “苏大人!”陈令辉感激着对苏学良拱手:“苏大人的宽厚,下官实在无以为报!往后用得上的,只管吩咐一声就是!” 苏学良满意着点头:“想用我夫人做刀。顺带挑拨我与陈兄关系!我们兄弟可不能让别人如意,这事你放心,不会牵上你家的!”直接对陈令辉称兄道弟了。 “苏兄真是明白人!”陈令辉一脸感激着。与苏学良携手进了正厅,看得厅里一众先到的官员不由惊呆一瞬才上前招呼。 这边陈家在苏学良到来后,又恢复了喜庆宴客着。骆滨在户部办公处却是呆愣着傻了,李梦被送进府衙,起因是今日佩戴的首饰?还传自己前去问话…… “骆大人?”府衙的衙役头领沉声着拱手:“不要让小的们为难!请!” 骆滨六神无主般站了起来。随着差人走出户部,心里却是想明白过来,李梦只怕是动了娴儿的嫁妆…… 进了府衙后,头领却是领着骆滨直接进了后堂,府尹一身官服在这端坐着,骆滨上前见过礼后。皱了眉问道:“你家后院诸事都是由你母亲掌管?” 骆滨垂着头,脑里急转着小心翼翼拱手躬身道:“下官家里一众事务,这些年都是夫人掌管着。母亲年事高了不敢劳累!” “跪下!”年过五旬的府尹怒喝,骆滨心里一惊只得跪了下来:“夫人?不论是礼教还是律法,妾永远不得扶正不知道?” “老师!”骆滨惶恐着轻唤,原来这老府尹是当年骆滨入京时,曾看中他才华收了他入门下。“梦儿是平妻!” “别叫我老师!”老府尹怒目而视。胡子都随气息飘了起来:“你这蠢货,以为京里是你那乡下。礼教能拿来乱糊弄人,平妻?无非不是死契妾而已!” 骆滨脸微微一红,垂着头不敢出声。 老府尹又叫骂了一会,稍去了些火气,拿过茶来喝了两口:“当年我怎么会识得你这孽障!知道你家这次惹下多大祸事了么?先后的饰品啊!让个妾冒充正室混在一群夫人中已经不得了了,还敢给她佩戴上先后的饰品,是你家戴得的么?” “老师?”骆滨伏在地上急叫:“学生真不知是怎么回事!什么先后的饰品?梦儿干了什么?” “你真不知道?”老府尹怀疑的看着跪伏在地上的骆滨:“莫家给花醉月的陪嫁,怎么会被你那妾佩戴了去陈家赴宴?” “啊?”骆滨刚抬起的身子一软,跌在地上惊呼:“不会的!梦儿难道动了娴儿的嫁妆?” “哼!”老府尹冷哼了声:“你那妇人说是什么也不知,是你母亲给她打扮的……” “不!”骆滨大惊:“不可能!” “这么说来你对此事真是一无所知?”老府尹转了下眼珠:“不过若是你家母亲动的,这事你家……” “老师!”老府尹停下话来骆滨垂头半晌,决然拱手:“学生家里这些年,全由李氏掌管家里事物,想来李氏见娴儿嫁妆珍贵,就想占为已有!” “嗯!你这厮却是太没用了,被个妾持宠就管了家去,还惹下这等祸事来!”老府尹恨恨的骂着骆滨:“到时看上面如何定夺吧!” 骆滨心知老府尹已经尽力在开脱自己了,心里无奈着叹气,梦儿想来会明白了,为了骆家只能放弃她…… 垂头着苍老了许多的骆滨。回了府进了骆母的院子,骆母见状不由大惊:“滨儿?不是去陈大人家……” “娘!”骆滨‘扑通’跪了下来:“娴儿嫁妆在何处?你还是梦儿动用的?” 骆母神色惊慌,四顾着低声:“谁动了?没有的事……” “娘啊!快些与孩儿说了吧!不然骆家大难临头了!”骆滨有气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梦儿今日赴宴那玉饰,是先后的饰品,不是娴儿嫁妆里的,我们家如何……” “什么?”骆母大惊站了起来,面前的茶杯直接被衣袖扫到滚下桌摔得粉碎。“不就套普通玉饰……” “娘!梦儿已经被送进府衙关押了!”骆滨垂头说:“她供说是你给她的,如果真是你给的,整个骆府……”说着痛苦的闭上了眼。 “什么?”骆母气愤的来回走着:“这死蹄子自己爱显摆,非要缠我借与她用。现在……” 想着骆滨说骆府全要受牵连,害怕的蹲下来拉着骆滨的手:“滨儿!现在如何是好?” 骆滨苦笑着:“娘!我在府衙已经说了,这些年家里全是梦儿掌管不是么?娴儿的嫁妆单子赶快找出来。清点下可还有……” 骆母先是面上一喜呢喃:“是呢!醉月出府后就梦儿在当家的!”听得骆滨问花娴的嫁妆,立马垮下脸来:“铺子庄子的地契,早交给梦儿的了,只有珠宝首饰还在我这,梦儿取过几件走……” 骆滨细想了想。咬了咬牙拉了骆母起来:“娘!先将首饰赶紧放到梦儿房里!晚了只怕要来人了,差了什么回头再说!” 母子两人急忙进了里屋,骆母手颤抖着开了柜子,拖了两只沉重的木箱出来,骆滨看了看,出来到院里招呼骆福吩咐了两句。 骆福立马到院外。吩咐众管事聚集家里所有下人,到前院有事要安排,然后转身进了屋来。 骆滨和骆福一人抱了只箱子。吃力着咬牙赶紧去了李梦的院子,此时家里所有下人全被召集到了前院自是无其它人看见。 随在两人身后的骆母,见骆滨与骆福气喘着赶紧将箱子放进李梦床头柜子里,又将钥匙放到妆匣里。 “滨儿?”骆母担心着轻声问:“其它东西本就在梦儿手里的……” 骆滨用袖子擦了下额上的汗,拉了骆母骆福跟在后面一起急行回去:“娘!府衙若来人问。你只说早让梦儿管家了,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是了!” 说着与骆福微点点头:“其它的下人让他们别胡乱说话。梦儿身边的老师已经交代过了,你去把她院子里的全交代一次!骆家出事,没人跑得了!” 骆福用力点了点头:“老爷放心!府里本就是李夫人掌管这么多年,上上下下大家都知道的!” 骆滨面带哀伤:“梦儿真是鬼迷心窍了,娴儿的嫁妆是她能碰的么?怎么娴儿也是嫡女,妾可是下人……” “小郎处……”骆福犹豫着还是问骆滨。 “让下人都管紧了嘴,别在琪儿处提说此事!”骆滨狠狠的喝道。 “老爷!老奴是担心,万一府衙问到小郎……”骆福迟疑着说,下人可以下令封口,小郎? 骆滨与骆母对看了眼,在院门口停下来,骆母仔细想了想后摆手:“无妨!琪儿眼里心里这府里都是他娘说了算!而且他一小孩子心念其母,胡说了也没人信!” PS:鞠躬感谢龙吟月大大的打赏和月票!月底了有粉红的亲们别忘了支持下烟云哟!您的支持是俺最快乐的事!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零八 询问 “可兰!”莫三夫人与莫可兰进了花府,出声喝止了莫可兰愤愤的责问。 “我们有要紧事寻醉月,速带我们前去!”扭头莫三夫人板着脸对前院管事道。 “莫夫人!苏夫人!”管事脸上有些犯难,垂头轻声道:“醉月夫人的院子不见客……” “没事!你将这丫头手里东西送进去让她出来也行!”莫三夫人偏头瞪了眼要说话的莫可兰,客气对客事说。 “请夫人们先到厅里小坐可好?”管事躬着身客气道,莫三夫人拉了莫可兰点点头抬步走向正厅。 “莫三嫂!苏夫人!”陆杰正好从后院出来,惊讶着出声唤道。 “杰弟!你来得正好!”莫可兰摆开莫三夫人的手,气冲冲着走上前。“醉月那家伙都做些什么事?你家管事还说她不见客?” “可兰姐!怎么啦?”陆杰惊讶着抬眼看莫可兰:“有事慢慢说!月姐最近忙着照顾清宁,没出去过呀?” “唉!”莫可兰跺了跺脚,转身拉过捧着东西的香袖,拿过玉饰来递给陆杰:“杰弟!你看,这明明是姑奶奶留下来的东西,可你知道今天见谁用着么?” 见陆杰皱眉端详手中的饰品,气愤着将今日经过说了来,恨恨着说自己揣测是花醉月为了讨好骆母就送与了骆母…… “可兰姐!”陆杰面无表情沉声打断莫可兰还在说的揣测:“月姐怎么也不至于如此!且容我先问问!三嫂!可兰姐!一起到厅里小坐!” 说完伸手做出请的姿态,莫三夫人微笑了下点头,拉了把莫可兰与陆杰一起进了厅里入坐。 “陆松!差人去将月姐身边的柳妈妈唤来!如果月姐有空最好也来一趟!”坐下来下人们忙着上茶,陆杰轻声对陆松吩咐了。 “三嫂!可兰姐!”见莫三夫人和莫可兰坐下了,陆杰面色沉静着淡然道:“这东西应该是清宁的!月姐和离时将大部分珠宝首饰全留给清宁做嫁妆……” “啊!”莫可兰还没出声,一直沉着的莫三夫人却惊呼出声:“清宁的嫁妆?姓骆的太大胆了吧?” “是啊!若不是醉月给的,她们敢自己取来用?这也太……”莫可兰也是惊呆的模样。 “这事不好说!待问过才知,不过月姐留下的铺子之类,早就被那李氏给握在手里成骆家的了!”陆杰抿了下嘴带了些怒意:“这些日子忙不过来,还不曾去拿清宁的嫁妆,骆家不会是以为。给清宁的就成了骆家的了吧?” 莫三夫人与莫可兰都有些震惊的模样,两人对看着心里寻思,做娘的给女儿备的嫁妆可是女儿私有的,就算嫁人了夫家也不能强行占有…… “杰弟?”花醉月急匆匆的进了屋子,手里拿着官事送过去的玉钗:“怎么回事?” “我们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这东西怎么会被骆家的妾佩戴?”莫可兰一脸怒气出声问。 花醉月来回看三人,想了想后怒道:“这东西是我给清宁的嫁妆,她们怎敢?” “月姐!”陆杰出声唤起花醉月,冲她认真点了下头:“你确定这东西不是你给她们的?你出骆府时的嫁妆单子在那?” “这么珍贵的东西除了清宁我可能给别人嘛?”花醉月气哼哼的,从桌上拿起其它饰品看着:“而且给清宁的嫁妆单子我这也有的,柳妈!拿出来罢!” 柳妈双手拿着单子递给陆杰,躬着身带丝愤怒道:“杰爷!您看单子上就明白了,夫人的珠宝饰物都留给了小姐的!” 陆杰拿过单子来翻看着,挥了挥手柳妈退回旁边不语。 “三嫂!”陆杰抽出一张来递给莫三夫人,面色平静着说:“果然是清宁的嫁妆!” 莫三夫人接过来细看着,偏身交给莫可兰:“可兰!你看……” “月姐!”陆杰沉声唤花醉月:“月姐可问过清宁,知道这些东西去处么?” 花醉月微微皱眉,杰弟不是问过清宁了,压着疑问有些恼怒的说:“清宁说过嬷嬷被赶走时,本要交给骆滨,却被交到他娘手上了!” “如此这事月姐就不用管了!”陆杰淡然着轻点了下头:“月姐你回去照顾清宁吧!我让哥哥们去将清宁嫁妆取回来!” “嗯?”花醉月挑了挑眉,见陆杰沉着脸,扭头与莫三夫人和莫可兰行了一礼告退出去了。 “莫三嫂!可兰姐!”陆杰沉着脸拱了拱手:“兰姐既然差人将那妇人已经送了府衙,就让丫头再将物证也送过去,杰要去寻花家哥哥们安排取回清宁嫁妆的事宜……” 莫三夫人与莫可兰对看了眼,莫三夫人含笑点头:“杰弟自去安排,有需要我们家出力的,尽管差人过来吩咐!我会亲自陪可兰走一趟!” 这边陆杰让陆松送了莫三夫人和莫可兰出花府,两家马车又驶向府衙去。 石头已经急急奔了练功场,请了花承忠兄弟到前陆军,路上与花家兄弟禀报了事情由来,花承忠兄弟气愤着又带着兴奋直奔前院。 “石头!去集合一队护院准备着!”迈进前院三人奔大厅时,花承雄挥着手让石头去集合人手,石头眼里也有丝兴奋,拱了手转身到护院队居住的偏院去。 “杰弟!”花承忠三人进了厅来,花承忠就急急唤着坐着沉思的陆杰。 “杰弟!单子给我们,我们立马过去点收清宁的嫁妆!”陆杰和花承忠与花承雄点头招呼时,花承雄就急着嚷道。 陆杰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承雄,扬了扬手里的单子,花承雄急步上前就要来拿,陆杰却扬手避开不给。 “老三!”花承忠沉声喝道:“闹腾什么?听杰弟安排!” 喝完花承雄后,花承勇伸手将花承雄拉回来三人在桌旁坐下,花承忠含笑问陆杰:“杰弟!有何打算?” 陆杰轻笑了笑:“大哥聪明!”俯身对三人轻语起来。 “干什么要放过那骆家母子?”花承雄怒气冲冲着站起来喝问道,花承忠与花承勇也皱着眉看陆杰:“这次可是他家自己找死送上门的……” 陆杰抬头回身靠回椅背,懒洋洋着看着花承忠三人笑了。 “嗯!杰弟!”花承雄看着陆杰慷懒着笑起来,放低了声音坐下去:“你到底是如何打算能说说嘛?” 花承忠与花承勇也严肃着对陆杰点头:“说说吧!” 陆杰笑了笑,挑了下眉冷然道:“慢慢来就是了!而且现在清宁状态不好,怎么也是她生父……” 花承忠三人沉默不语,转着眼珠相互看看后,花承雄郁闷着轻声抱怨:“当年顾忌着醉月,现在又是清宁,这姓骆的吃定我们花家还是怎么……” “三哥!”陆杰敲了敲桌子:“清宁现在受不得刺激!月姐母女能好好的就行了,姓骆的值得去在意么?想出气日子长着呢!而且这事还有别的打算,照我的做别坏了我的事!” 说到后来声音已是严历着命令了起来,花承忠转动了下眼珠,碰了下花承勇:“好!哥哥们照杰弟的计划行事就是!杰弟可要记得说过日后会替咱们出气……” 陆杰点了点头,认真盯着花承忠道:“大哥!你最能控制分寸,可要看好三哥别弄砸了!今日我要出城,这事就交给你的了!” 花承忠看着陆杰认真板着的脸,心里突了下也认真了说:“杰弟放心!哥哥会看着他们的,不会坏你的事!” 陆杰示意陆松推他出厅,淡淡的再说了句:“大哥是明白人!你们就赶紧去办吧!” 花承忠三兄弟在门口点着人手,看陆杰上了辆无标志的马车,门口下人报说街上无人时才快速驶出花府,心里都奇怪着却都不言语,备好车马带人直扑骆府而去。 骆滨与骆母将家里下人全给训导完,忐忑着在骆母屋里从下不到一会,前院管事就带了府衙的差人入府。 骆母听完差人的说话,哭天抹地着在榻上呼嚎起来:“梦儿怎么这么傻啊!丫头的嫁妆是能碰的么……” “母亲!”骆滨含泪在旁边叫着:“眼下先别阻了公差办公,其它容后再说罢!” “丫头的嫁妆在梦儿那收着,你带人去找出来吧!单子在我这!”骆母抹着泪伤心着说,示意身边嬷嬷:“去我匣子里取出孙小姐的嫁妆单子!” 嬷嬷躬着身快步入了里屋,很快拿了单子出来奉上,骆滨伸手拿过来看看后递给领队。 骆滨这才对旁边面无表情,看着手上单子的领队躬身行礼:“请随我来!” 府里下人都面上惶惶,看着骆滨带了着一队差人进了李梦院子,在屋里翻找着东西…… “翠桃!将夫人的钥匙交出来!”骆滨对李梦屋里的大丫头喝道。 “是!老爷!”翠桃躬身应了走到梳妆台前,从妆匣中取出柜子钥匙双手捧着递上:“夫人的钥匙都在这里!” 领队的打量了下有些颤抖的翠桃:“将柜子打开!”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零九 查对 对着两箱里取出的珠宝首饰,领队也不由愣了愣神,随既认真着再看了手里的单子,抖了抖问道:“这只是珠宝,其它的呢?” “大人说的是?”骆滨躬了下身礼貌着问,虽然对方只是个队长此时却不得不低头。 “除了珠宝,还有铺子房产以及城外三处庄子的地契!”领队板着脸道:“这些地方的账目之类全都要拿出来清点!” “翠桃!夫人平日将这些放在那?”骆滨皱着眉偏头问翠桃。 领队将单子递给旁边的差人,示意开始清点珠宝饰物,背着手扬头:“骆大人若不知道,下官们就只能自己搜了!” 翠桃惊惶着又去开了个柜子,从里面捧出木匣来:“地契之类收在这里!账目要到账房去查找,底下人的契约全在这!”说着又转身拿出木匣来。 骆滨此时也不顾得其它,自行开了装地契的匣子找起来,翻看着全是写着自己或是李梦的名字的契约,眉头紧皱心里暗惊,不会李梦竟是将娴儿的地产换成自家了的? “大人!”骆滨越看心越凉,毕竟从未管过家里生意也不了解,弱声恭敬对领队道:“能让下官看看地契是何处?” “嗯?”领队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着额上有细汗的骆滨:“你连自家的产业都分不清?女儿的嫁妆在何处也不知道?” “说来惭愧!下客真是从未打理过……”骆滨脸上通红,抬袖擦着额头的汗。 领队眼神有些异样的看了眼骆滨,从单子中翻了下,将涉及产业的抽出来递了给他不言语。 骆滨正要对照着找出地契,骆福一头大汗的冲到门口高声道:“老爷!不好了!花家兄弟们带人堵在门口,让你将小姐的嫁妆交出去……” 屋里清点的差人都停住,与同样惊异着的领队及两个丫头一起看向骆滨。 骆滨胸闷得差点接不上来气,伸手在胸口抚了下深吸气,转头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对领队道:“大人!容我去看看?” 领队点了点头,眼神飘忽着沉思,骆滨对翠桃示意:“翠桃!你来将地契这些找出来!” 待骆滨急急走到门口,领队出声道:“且慢!”急步跟了上前。 回头对屋里众人道:“将东西先放下,全到院外来守着,不许人进出,我与骆大人同去见花家将军们!” 等屋内众人都出了院来,吩咐差人们把守好院子,领队这才对骆滨道:“骆大人!请吧!” 花承忠与花承勇背了手,扬头看着天空深沉不语,花承雄在骆府门口大声喝道:“赶紧把我家侄女的嫁妆抬出来,少一样今儿爷就掀了这骆府……” “花将军!”骆滨与领队匆匆来得门前,骆滨沉着脸拱了拱手不语,领队却含笑着上前与花承雄见礼。 花承雄瞟了眼一身公服的领队:“怎么的?老子要回自家侄女嫁妆你也敢管?” 领队上前与花承忠和花承勇行礼,两人并不搭理他,还是笑着转身对花承雄拱手答道:“花将军!小的可不敢!小的只是奉命前来查骆家妾室用御赐之物的事!清点下那妇人都占用了多少小姐嫁妆……” “哦!”花承雄打量了下含笑拱手的领队:“查得如何?” “刚从他家妇人屋内搜出东西来,正要清点将军们就到了,小的想既然是花家小姐之物,正好请花将军们也做个见证!”领队一本正经的拱手道。 “如此也好!”花承忠淡淡出声:“我这也有从舍妹处拿来的单子,对照了清点,若有对照不上正好也递给府衙一并处理!” 说着对花承勇点了点头:“老2!你去,我与老三在这等着就是!” “对!二哥你去!我可不想进这家门!”花承雄听了对花承勇笑说,走回马车旁坐上车辕。 花承勇瞪了眼花承雄,不情愿的从花承忠手里接过单子,回身对领队喝道:“走吧!”三人完全不理会身为主人的骆滨。 花承勇再领了人进了李梦的院子,直接大咧咧着在院里坐下,让人跟领队进去看着清点。 领队这次亲自看着人一样一样清点了,再回头看了翠桃满脸惨白递过来的产业契约,心里感叹花娴嫁妆雄厚,骆家胆儿肥壮,竟是贪没了这许多…… “花将军!”领队躬着身拿着单子过来:“这是找不到的饰物!这是骆家改了名占了的产业……” 花承勇冷着脸,伸出手来领队将单子躬身放上,拿过来细细一看立马跳了起来。 “姓骆的!有种啊!”花承勇惊叹着看了眼满脸灰败的骆滨:“怪不得我大哥让我来,没让老三来!要是老三这会该直接将你家打个翻天再说!” 骆滨强撑着不让自己软在地上,弱声着辩解:“下官实在是一无所知……” “啧!”花承勇看着惊奇道:“冯家添的祖母绿没了,老三当年给醉月买的钗子也没了,哎呀!醉月从王上哪抢来的如意呢?” 骆滨听得一样就脸上更是灰上几分,听到最后一样时心里一突,昨日……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铺子地契全是你和你家那妇人的名……”花承勇冷哼了声,领队和差人全眼带怜悯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骆滨。 “行了!抄上一分给我,将这个交给府衙!”花承勇冷冷说道:“姓骆的!让府衙依法来办吧!” 骆滨心如死灰,李梦你害死骆家了,心里恨死了李梦贪财,存着侥幸盘算可还能脱身…… 花承勇接过领队递上来抄好的单子,转身着离去:“姓骆的!不管如何,丫头的嫁妆给我全吐出来,否则……” 领队见花承勇已经出去,也挥手示意差人们将东西都收拾了,客气着对骆滨道:“骆大人还是赶紧着问清东西下落,将小姐的嫁妆如数送回花家吧!”领了人也回府衙禀报去。 待花家和府衙的人都走了,骆福扶了脸色惨白的骆滨去骆母处,一路上严历着喝斥面色惊惶的下人。 “滨儿?”骆母见骆福扶了骆滨进来,不顾得骆滨面色灰败急忙问:“怎么办?” 骆滨摆了摆手,在骆福搀扶下坐在桌子边:“娘!你跟儿讲实话,梦儿将娴丫头的产业改名这些你知道么?还有短了的珠宝都去那了?对了!昨日的如意……” 骆滨惊叫起来:“为何你们要瞒住我?说是自家出钱寻回来的!” 骆母憔悴的老脸红着,垂头低声道:“梦儿说让你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原本只是有时梦儿借用下,不贵重的就没管她要回来了。”却是不提是自己开心就说给了李梦。 偷偷瞟了眼骆滨接着说:“换产业契约的事我是知道的,总想着花家都不管她……” “娘啊!”骆滨有气没力的抬头看了眼骆母,软趴在桌子上:“谁家都没有动女子嫁妆的道理!” “梦儿说你公中同僚要打点,铺子庄子的本来就是梦儿在打理着,赚的钱用用也说得过去……”骆母此时只管将自己撇清了来,言说一切皆是李梦主意。 “罢了!”骆滨摆了摆手:“此时说这些已经没了意思!娘亲且记得若是府衙来传,只管说自己毫不知情就是,为了骆家,梦儿……”轻叹了声。 “那梦儿会如何?”骆母小心翼翼着偏头看骆滨。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我先去陈大人府上将如意讨回来……”骆滨黯然道,送出的礼还得讨回来这等事也得去做了,往后…… “娘亲你再好好想想,可知道少了这些东西是被送人还是?”骆滨皱着眉将短缺的饰品单子递了上来,叹了口气:“我再去求下老师,晚上探望次梦儿,让她认下来罢……” 骆滨留下骆母在府中惊惶不安,坐车在陈令辉府侧门处停下来,骆福上前对守门的轻语后,守门人怪异着打量了下骆滨的车转身进府。 “老爷说骆大人若有事,可明日在公中再说!府里还有客在不方便见!”过得一会,一名管事打扮的中年人出来车旁边回道。 “麻烦跟陈大人说声!真的是相当紧要的事!”骆滨下车来,急切着对客事的拱手行礼。 “骆大人!别!”管事惊慌着避开来不敢受礼,面色纠结着说:“实在是府里不得闲……” “可是!”骆滨也急了,听得花承勇顺口所说,那如意可与王上还有关系…… 不顾得失礼,一把拉了管事俯耳轻声说:“如此请告知陈大人,昨日骆某抱错了东西,那是小女的嫁妆,她娘从王上……” 管事两眼呆滞,震惊着无语中,骆滨也就停了停轻声:“这东西是我家里装错了的,王上的东西不敢乱用!明白么?” 管事震惊着手指骆滨:“你!你!唉……”狠狠跺了一脚低头急冲进府。 骆滨咬牙对管事说了详情后,见管事着急上火着冲入府里,反倒背着手安静下来。 管事急急冲入书房,不顾得失礼的附耳对陈令辉道:“爷!出大事了!” 陈令辉怒瞪了眼:“没见苏大人在么?能有什么大事这般要紧?出去!” 苏学良挥手道:“陈兄!可能真有要紧事,不若你听他说了先,咱们兄弟不是外人,不要紧的!”说完起身在古玩架前赏玩起来。 管事苦着脸附耳与陈令辉轻声说了几句,陈令辉面色恼怒着狠狠盯着管事,见管事苦笑着认真点头,气愤不已低骂:“这个该死的!” “你去与老夫人说下!取了与他拿出去!吩咐门口往后不许放他进来!”陈令辉愤怒着与管事说,管事苦笑着行了礼匆匆而去。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一十 认罪 “陈兄!为何事动怒?”苏学良走回来坐下,漫不经心的轻问。 “唉!全是陈某不晓世事惹的!”陈令辉一脸苦闷的摇头:“那惹得你家夫人发怒的骆家,给家母送上的寿礼竟然也是从女儿嫁妆中取的,赶紧让人送回去才是!” “噢!还真是晦气!”苏学良皱了皱眉:“送回去就是了,没什么打紧的!” “只是心里气闷!全是陈某不识得人!本想着与下属们亲近亲近的……”陈令辉摇着着郁闷不已。 “真是让苏兄见笑了!”陈令辉苦笑着说:“苏兄往后可要多提点着陈某,这京里人脉……” “这是自然!主要还是你初入京不了解!”苏学良微笑着点头应下,陈令辉连这等事都与自己说了,自是完全投靠了自己这一派了。“回头与你介绍些品行都不错的同僚,对了!叶大人府里过几日有宴与为兄同去可好?” “自是求之不得!多谢苏兄提携!”苏令辉满脸感激着含笑道。 骆滨沉默着从管事手里接过盒子来,上车后交给骆福。骆滨闭上眼靠在座上:“让车夫先送你回府!”骆福探头轻声吩咐了马车急驶而去。 骆福紧紧抱了盒子点头:“老爷放心!老奴明白这物件重要,这就回府交给老夫人看管!” “老师!”再进得府衙求见了老府尹,一进后堂骆滨就跪了下来:“求老师救我!” “你这混账!”老府尹板着老脸,盯着骆滨眼睛都要出火了:“要不是陈队长说你确是不知情的样子,真想拼着老脸不要的与你断了师生情谊!” “老师!学生是真的不知道她敢这么干啊!”骆滨抬袖抹着泪:“家母怕学生办公分心,说后院的事交给女人就是了,学生看她做事还算稳妥就……” “怎么愚蠢到这地步!不管后院不代表就一无所知!罢了!懒得与你说了……”老府尹摇着头从恨恨到无奈。 “这事求我也没用了,花家也告了过来,你还是赶紧将嫁妆全找全了才是!”老府尹摇了摇头:“你那妇人的罪是脱不了了……” “老师!学生想求老师让学生去见下李梦!”骆滨垂着头拱手恳求:“这些东西下落要问过她才知。学生只想赶快找回小女嫁妆了,旁的该如何判学生只能候着……” 说着低泣了起来,老府尹看他神情憔悴,一日就苍老了许多心如死灰的样子,轻叹了口气点头:“你去问她吧!早点将嫁妆送去花家重要!” 李梦入府衙时仅被简单盘问了几句饰品来历,李梦仓惶着回答是骆母给自己打扮后,就被带到牢里一处僻静的角落狱室中。 在小小的狱室中呆坐了会后,李梦仔细想了越来越觉得感觉不好,想不明白今日怎么为了套并不太出众的饰品却招来祸事…… 骆滨随差人来得李梦狱室外,李梦还在发呆着想到底该如何是好。骆滨见李梦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呆坐着,心里一酸泪涌出了眼来。 抬袖来抹去泪,骆滨出声唤道:“梦儿!” “夫君!”李梦回过神来。见骆滨在室外,立马扑到栅栏前喜出望外的惊叫:“夫君怎么才来接我?” “梦儿!”骆滨有些哽咽,偏头看了眼差人,差人闭了下眼板着脸走了开去。 “夫君?”李梦的心沉了下来:“夫君!” “梦儿!你为何要去动丫头的嫁妆?”骆滨沉痛着说:“你可知你今日佩戴出去的,是莫家先后的饰品?” “不!不会吧?”李梦软靠在栏处:“怎么会?”李梦如遭雷辟。苍白着脸软了下来,完了…… “昨日你说家里寻来的如意!是花醉月从王上处得来的!”骆滨说着有些恼怒:“为何要瞒我?方才无奈去陈大人府上讨要……” “夫君!”李梦面色如土,惨然垂头:“娴丫头出府不是没要这些么?母亲与我都以为……” “梦儿!”骆滨历声打断了李梦:“说什么都没用了!花家寻上门要取回娴丫头嫁妆,短的这些去处你可知道?” 李梦惨然软靠在门栏处:“母亲不是也知道么?”心道这事又不是我一人做下的…… 骆滨迟疑了下,伸手进栅栏拉住李梦的手:“梦儿!骆家要完了,琪儿怎么办?” 李梦立马扭头看过骆滨。见骆滨满眼含泪悲伤着:“夫君!关琪儿何事?” 骆滨跪在栅栏外,拉了李梦的手哽咽道:“老师说,此事不能让母亲被牵连上。否则就是骆府上下……” 李梦定定的看着悲伤的骆滨,半晌抽回手来偏头看向旁处轻声:“如此说来,这事我一人担下了是么?我会被如何?” “不知道!老师说若是梦儿自认下贪娴丫头财物,还能替骆家推脱些,否则……”骆滨也垂下了头。艰难着说:“为夫本想大不了获罪配发南边,可母亲年老了。琪儿更是还年幼……” “你会好好待琪儿么?”李梦冷冷着问:“琪儿是你嫡长子不会变吧?”绝望的想起花家定不会放过这机会了,自己认了若能换得儿子没事…… “琪儿当然是我嫡长子!”骆滨心里闪了丝老府尹的话,无非是个妾室!还是坚定着对李梦说。 “这样是送给了刘夫人……”李梦平静着拿起短缺的饰物单,一样一样指着跟骆滨交代道。 “夫君可记下了?相信这事很快就众所周知,无非是我私自动用丫头嫁妆,多半都会悄然自行送回,用不着夫君亲自上门讨要闹到旁人知道!”李梦淡淡的说着,声音无喜无悲。 骆滨用心记着,满眼爱惜的不舍看着李梦,伸手又想拉李梦。 李梦动了下身子,避开骆滨的手:“夫君与母亲只管说自己一无所知就是了,琪儿!” 咬了咬牙李梦悲声道:“就与琪儿说我并非他生母罢!夫君想办法为他编个身世罢!”掩面低泣起来。 骆滨也流着泪悲伤点头,然后又摇头:“怎能如此骗琪儿!你为骆家……” “夫君!梦儿就这一个要求了。为了琪儿好!怎能日后让他因我这生母为人诟病?”李梦掩着面哀声哽咽。 “夫君你回吧!想办法先将花家嫁妆送回去,府里可能会银钱紧张,夫君还念梦儿的情就好好教导琪儿!”悲伤着转过身去将头埋进膝间。 “梦儿!”骆滨在外面悲伤着轻唤,见李梦不肯再理会,对李梦跪着拜了三拜:“为夫定会好好教导琪儿!” 起身来恍惚着慢慢出去,李梦半晌抬头后看着空荡荡的栏外,嚎哭起来。 清晨朝堂上,刘振一直沉着脸听各部汇报,待议朝事安静下来后,对李公公点了点头。 李公公躬身上前。从怀里取出个折子双手奉上,刘振拿过折子‘啪’的扔到地上。 “昨日户部陈侍郎家可演了出好戏啊!”刘振怒气冲冲着眯了下眼,看向一时都垂头却在脑里打转的一众官员。 “回王上!”陈令辉惶恐着上前跪下拱手:“臣初入京无知。不曾想下属里有这等胆大包天之人……” “哼!”刘振冷哼出声:“你倒还真是无知,不然也没这出戏了!” “骆滨主事户部已经停职,让他配合府衙查案……”陈令辉硬着头皮小心翼翼说。 刘振看着其它个个垂头不语的众官,冷笑了声:“各位可说说这骆家的事,是早知呢还是真不知?” “李大人!”见众官都不敢出声。刘振直接点了礼部尚书:“平素不是总说礼教么?这宠妾行为可合礼教?” “回王上!”李文忠板着老脸上前:“自是不合!”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平妻?弄个好听点的名字就想掩盖妾的事实了?”刘振愤愤着怒道:“在座娶了平妻的倒不止一两位,个个的都停职回家,先整顿好家务再说!” “王上!”史部尚书叶志高愁眉出列:“也不是都似骆主事,一下停这些人……” “李大人!”刘振凌历的瞟了叶志高,转头对李文忠道:“什么是正统?自古正妻就只一位。今儿你们弄个平妻,随意乱了体统!改明儿是不是给朕弄个平王呢?” ‘扑通’声顿起,众官齐齐跪下齐呼:“王上息怒!” 李文忠重重的叩首下去高声:“王上!臣领命!定会好好督查礼教!” 刘振站起身来。甩袖转身:“李尚书!礼教可正是归你部职责!这满朝上下可真该好好教导一番!” 李文忠大声回答:“是!臣遵王命!”其它官员心里叫苦,这下老古板可有名头收拾人了。 刘振气冲冲着入了后宫,李公公挥了下手,其它内侍不敢跟得太近了,轻笑着低声说:“王上!那李氏早上直接认了罪。道是自己贪图嫡女财物!” “嗯!”刘振停下来,唇边滑过一丝笑意:“如此去叶贵妃处一趟罢!” 叶妃正在宫院内散步。听得刘振过来急心迎到门口行礼:“臣妾见过王上!” “嗯!”刘振伸手扶了叶贵妃,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正殿,入坐下来后打量着风姿绰约,还有着妖媚少妇之态的叶贵妃。 “王上!”叶贵妃娇羞着扭了下丰满的身躯,媚眼斜飞着娇声唤道:“臣妾许久没能见到王上了呢!” “嗯哼!”刘振淡笑着,伸手拿过茶杯来轻啜了口:“年底了朝事有些繁忙!凤英近日可好?”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一十一 赐罪 “臣妾就是想念王上了!”叶贵妃叶凤英媚眼如丝,深情看着刘振。 “哦!爱妃有心了!”刘振含笑着说:“朕想着你初升贵妃要打理的事更多了,还有老三老五要照顾,平日可要注意歇息!” “王上!”叶贵妃娇呼道:“能为王上和姐姐分担些事务,臣妾再累也不要紧的!” 见刘振含笑了看着自己,娇笑着又说:“贵儿可是极聪慧的!都知道看着润儿的功课呢!都不用臣妾怎么过去打点了!” “哦!”刘振挑了挑眉:“老三看来懂事了!” “是呢!王上前些日子亲自看过功课后,贵儿与润儿更是勤勉用功呢!说是下次王上考校起来才能让王上满意!”叶贵妃说着脸上带了丝得意,不自觉的露出些骄傲。 “嗯!回头有空闲了倒要去考校一番!”刘振也笑得温和了点头道。 “王上!不如中午就留在这用饭了?正好将贵儿和润儿一起叫过来?”叶贵妃见刘振开心,含笑着轻声低问。 “哦?”刘振眉头皱了皱不出声。 “王上!臣妾一时兴起胡言,王上自是要去陪姐姐用饭的!”叶贵妃心里一沉,急忙起身行了一礼笑说。 “姐姐?”刘振挑了挑眉,严历着看叶贵妃,叶贵妃急忙跪下道:“是王后让臣妾如此称呼!王上!臣妾知错!” “王后这些日子身子不好!回头再说罢!”刘振淡笑了下说着起身,也不说这称呼之事。 “对了!今儿还有个事情跟你说!”刘振转身后停了下来,淡淡的缓慢说道:“府衙有件案子,花家以前那女婿的小妾,胆敢取了母后的饰品来佩戴,这等妇人所为实在胆大包天!” “啊!”叶贵妃娇呼出声。 “你下份谕令,训斥那骆家妾敢欺主不遵体统!传令将那妇人按礼教律法入罪!”刘振声音平缓听不出来情绪,说完就抬步出去:“还有奏折要处理,朕空闲再过来!” “是!”叶贵妃娇声应了下来行礼:“臣妾遵命!” 待刘振离去后,脸色阴沉下来走回桌旁,拂袖将桌上的茶具全扫在地上,一脸怒色的坐下来。 “娘娘!”贴身女官紫燕一边示意宫女过来收拾,俯身轻唤着:“娘娘别动怒!” “哼!”叶贵妃愤怒着冷哼:“我还那里做得不够好?” 紫燕挥了挥手,让宫女们都退了出去,这才轻声劝道:“娘娘做得够好了!王上也知道的……” “知道?知道他会如此?”叶贵妃愤恨的绞着帕子:“我为他生下两个王儿,亲自教养得聪慧无比,这么多年了这才刚刚升了位份!” 紫燕陪着笑不敢多言,轻轻替叶贵妃捶着后背。 “他让我去做这事,无非警告我升了贵妃也同样得守本分!”叶贵妃咬牙着冷冷说:“一个妾真值得让我亲自下令么?妾敢欺主!哼……” “这些年我在她面前何时有过不敬了,她自己非让我称姐姐就是……”叶贵妃真是觉得委屈无比。 “娘娘!”紫燕弱声低语道:“别气着身子了,那人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咱们总是能熬到的……” 叶贵妃想了想,唇边闪过一丝冷笑点了点头:“怎么也能熬过那病秧子!而且贵儿那般聪慧……” 紫燕笑了笑:“娘娘明白就好!既然王上有交代,咱们照办就是了!” 冬日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花娴倚躺在院里榻上,左手托着头看着莫怡,明若在桌上沏着茶,明宁含笑静坐在花娴榻旁听着莫怡的琴声…… 院门口灵娘一脸开心的急急进了来,兴冲冲着进了正屋,过得一会后安心同秋水笑说着出来在门口凑一起低语着。 花娴偏头看了下在正屋门口脑袋凑一起说笑的两人:“安心!秋水!说什么呢?” 莫怡抬头看了眼轻笑了下,继续抚着琴,明若将茶杯从花娴手上拿过来,换了新茶水递给花娴。 安心和秋水对看了眼,安心笑着跑过来:“小姐!听说骆家出事呢!那个冒充是夫人的妾被游街呢……” 一派清闲的几人集体看过安心,花娴瞪着眼:“啊?” 安心含笑着在榻边蹲下来,抬头看着花娴:“那妇人可是得报应了,小姐!游行说她偷你嫁妆用,胆大的带了里面先后用过的饰品被认出来了……” 花娴将茶杯递给安心,翻身起来坐直了:“真的?快跟我说怎么回事的!” 莫怡手在琴上放着也停下不弹了,惊奇着追问:“那妇人怎么这么大胆?” 安心得意的捧着茶杯扬头笑:“方才灵娘出去取东西,听说满城都知道了呢!” 花娴伸手将茶杯取了回来,嗔怪着盯安心:“快点把你知道的说与我们听!真是的!” “还是我来说罢!安心也就偷听得一点!”花醉月含笑在旁边说,原来同灵娘已经出来院子了。 “娘知道啊?”花娴含笑着抬头看花醉月:“哎呀!快说给娴儿听嘛!” 花醉月含笑着坐下,见花娴急切的样子思量下,细细跟花娴从昨日莫三夫人和莫可兰上门说起…… 明宁与明若听得都面上惊讶,这李氏真是不知如何评说……莫怡听了却低头细思了下,抬头眼带怜惜看花娴,这孩子遇上这妇人可真够悲惨了,还好活了下来…… 花娴听得心旷神怡,忍不住笑了起来:“叫她贪!活该!还想害死我这下自己该死了……” 边笑着眼里却不觉有泪溢出,心里郁闷总是控制不好情绪,仔细着想这事细末…… 安心急忙取了帕子递给花娴,花醉月眼带悲伤却含笑着柔声:“娴儿!不要去想了……” 花娴抬眼看众人都温柔冲自己微笑,眼里有些担忧,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我就是开心……” “噫!”忽地想到关键了惊奇着问花醉月:“娘!你留给我那些东西我都没见过,而且不是说她不是第一次用么?怎么以往没人发现?” 听得花娴的问话,莫怡与明宁明若也眼现好奇想了起来。 花醉月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以往她交往的圈子都是些小户人家,那有见识认得出来?” 说着有些小心的看了眼花娴:“其实吧!我嫁与你爹后就骆家就没什么人际往来,我出府后京里有点面脸的自是更不会与骆家来往的……” 花娴眨着眼:“那这次?”心里想起那日陆杰来问自己,杰叔干的?“可又怎么她就偏偏挑了……” “唉!”花醉月叹了口气后又冷笑了下:“真是报应吧!现在的户部侍郎是刚入京的,想着正好其母寿辰就将部里主事以上官员全请了,那人自是巴巴的就赶快去了呗!” 花醉月说着轻笑了起来:“本来只是这样也就户部官员还好,偏头日陈侍郎不知怎么的,好似颇合王上意,苏学良一派也看上了要拉拢,结果一些世家不打眼的夫人就去了,偏还苏夫人亲自去!” 说着对莫怡掩嘴一笑:“这头面可是你家四爷爷给我压箱底的,你姑姑没拿到自是记在心上,可不一眼就认出来了!” 莫怡见花醉月的样子,想了想也低头来轻笑了,可兰姑姑和醉月姑姑听说可不对盘呢? 花娴却在心里盘算了后,两眼闪闪的问花醉月:“娘!记得杰叔说要帮我出气不?是不是杰叔?” 明宁与明若两人抚额,莫怡也轻摇了摇头,这傻孩子! 花醉月板了下脸:“娴儿别胡说!杰叔那有这么大能耐?旁的不说,苏大人夫妇可不会刻意为帮咱们,得罪了朝中官员的!” 莫怡点了点头,冲花娴轻声说:“清宁!这倒是真的,可兰姑姑与姑姑关系可不是太好!你可别胡说!” “哎!我是胡想了呢!”花娴笑了笑,兴奋劲小了下来:“仔细想想可能是老天开眼吧!毕竟娘给我的可不止这一套,她要用那套可是自己选的!” “可不是!听莫三夫人悄悄说过,苏大人夫妇前去也是临时决定的!”花醉月笑着点头。 “人在做,天在看哪!”花娴摇头晃脑着感慨。 “被游街后赐死!那骆家呢?”花娴偏头问花醉月。 花醉月犹豫了下,到底是娴儿的生父家!看着桌子轻声:“骆家被贵妃训斥家风不正,你父亲也被户部停职在家,府衙要骆家赶快将你嫁妆找全了送过来……” “噫!我那父亲竟然只是停职?”花娴惊奇道:“我的嫁妆什么时候送回来呢?我还没好好看看我有多少身家!” 花醉月松了口气,笑着伸手过来摸了下花娴的头:“娘说过娴儿什么也不管,也定能活得富足的!” 见花娴开心并无异色,放低了声音轻问:“娴儿不担心你父亲?” “不是停职而已么?”花娴怔了怔后淡笑了笑:“正好让他自己回家看看,家风不正啊!” “他也是该好好看看了!”花醉月冷冷说:“要不是知道他不管家里事!何至于……害我娴儿受多少罪?” 花娴转了下眼珠,知道花醉月多半想起了从前,笑笑来顺着说:“是呢!都是被老太太和那人给说了算!唉……不提啦!”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一十二 家人 栖霞山脚下马道上,急驶过一队着劲装帷帽的神秘人,山道上一名老猎户带着个小少年看着。 “爷爷!快傍晚了这些人进山做什么?”少年好奇的问。 “这些不是我们这等小民能过问的,不该问的别问,权当没看见!”一脸皱纹满面风霜的老人严肃着说。 “哦!”少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捡起脚边的柴禾背上准备回家。 道上又匆匆过来一辆马车,后面跟着一队劲装护卫入了山。 “多半是谁家贵人进山里庄子小住!”老人跟孙儿在山道上走着,顺口说道:“这些日子别走远了!” “嗯!”少年紧了紧背柴禾的绳子,认真看着脚下的山路回答。 刘振一身劲装头戴帷帽被簇拥在队列中,一行人在山道中再奔了十来里路后,到了一处山隘口,看过去群山环抱中一片宽阔盆地,依着四处山脚建有零落的几处庄子…… 众人勒马在盆地口停了下来,旁边有护卫打扮的迎了上前,领头的护卫扔出块牌子,来人看过后双手递回行了一礼,回首示意打开隘口的拒马静默着回身躬身站好。 众人牵马沉默着入了隘口,旁边看守的小屋过来一名护卫,躬身行礼后偏身引路。 刘振伸手取下帷帽扔给旁边护卫,将马绳伸手递出,旁边随行的人伸手牵了过去,兰壹和兰贰也急忙取了帷帽,将马交给其它人后,跟在刘振身后。 “你们去安置着,兰壹与兰贰随我去就是了!”刘振拍了拍手,久未放马奔驰竟是有些累…… 随行护卫们齐齐躬身,刘振身后跟着兰壹兰贰穿过田野,往左边最大处有炊烟冒出的庄子而去。 在庄子门口刘振含笑摆手。示意门口守卫别出声,静静着进了庄子往烟升起的地方走去。 “智哥!先用小的枝桠燃起来再放大的……”清亮的童音欢快的传来,刘振听得这有些陌生却备感熟悉的童音不由一震,激动着加快了脚步。 开阔的草地上,一对中年夫妇紧靠着躺在躺椅上,含笑看着面前三位少年和一个幼童,夫妇旁边桌子旁边两名中年男子含笑正坐着,都将注意力放在孩子们支起的烤架…… “润弟弟说的没错呢!这样火就升好了!”十五六岁的刘智,一身华服上全是泥尘,满面高兴着对最年幼的刘润笑。 “我也升好了!永哥哥。将肉放火上么?”比刘润大上一些的刘义,脸上都弄得huā了却兴高采烈着问身边最年长的刘永。 “义弟弟!看到这边桌子上的叉子了么?把肉穿在叉子上放火上烤,别直接放火上会烧焦!”刘永笑着拉过刘义。教他如何穿上肉…… 刘振举了下手,身后的兰壹与兰贰停了下来,自己轻声着走到躺着的夫妇旁边俯身:“父王!母后!” 躺着得意看着孩子们的莫璃,抬眼了看着脸上激动的刘振:“哟!你怎么跑来了?” 刘振脸色纠结着委屈起来,莫璃不理会他摆手道:“这里没什么父王母后的。要不就叫父亲母亲,要不唤道长也行……” 刘明和刘亮见长兄过来,含笑看过来不言语,刘振更是委屈:“娘!弟弟们都能来我怎么不能来?父亲!”转脸看含笑温柔着看自己和莫璃的刘炎。 “璃儿!”刘炎温柔着唤了声莫璃,冲刘振点头示意看孩子们:“你娘说话就这样子!永儿!润儿!过来见你们父亲!” 孩子们在刘振出声时,就停下来好奇着看刘振。此时集体跑过来刘智和刘义笑着对刘振行礼:“王上!” “叫大伯!”莫璃瞪了下眼睛:“来这里就别把外面的带进来!”见刘智刘义笑着又唤了大伯,挥手满意道:“去接着做烤肉!不会就拉上你们父亲一起!” 刘振此时眼里只有刘永和刘润,见两少年浓眉大眼。有着自己的俊朗和王后的温和内俭,看起来健壮着肤色略黑,少了些俊逸…… 刘永和刘润却没有一丝惧意,眼带好奇与渴望的打量着刘振,刘润仰着小脸笑:“父亲!母亲呢?”说着扭头张望。 刘永眼里也闪过好奇。拉了下刘润道:“润!祖母说过母亲身体不好的,入京我们再去见母亲!”说着冲刘振一笑:“父亲!润还小太想念母亲了!” 刘振心里得意。自家这两儿子真不错,不会怕自己在面前做戏,上前用力拍了拍刘永的肩膀,俯身笑着温和说:“润!母亲也极想念你!只是不好过来!” 刘润偏了下头想了下,笑着说:“润儿明白了!父亲!祖母说我们长大了不要我们了!您与母亲可不能也不要我们哟!” “死小子!”莫璃‘嗖’的一下窜了起来,拎了刘润的耳朵笑斥:“会告状了呀?信不信不许你回去了?” “好祖母!不是你说我和哥哥是麻烦,不要我们跟你去寻道了嘛?”刘润伸手摸上耳朵,想挣脱开来又不敢用力,急忙冲刘炎听而喊:“爷爷!你家璃美人又欺负润儿啦!” 刘振看得好笑,母亲与孩子们看来是极亲近,不知道以后孩子们对自己会如此么? 刘炎起身走过来,伸手拉了下莫璃:“璃儿!你是说要他们滚蛋回自己父母身边的,让他们滚回去咱们才轻松啊!”说着一脸坏笑…… 莫璃脸红了红松开手来:“赶紧滚回去,奶奶我才省心!” “哎呀!璃美人不要我,我可是要璃美人的!”刘润揉着耳朵冲莫璃嘻笑:“润儿要去看璃美人说过的金字塔,见过母亲后还跟你们去!” “做梦啦你!”莫璃不客气的挥手推开依过来的刘润:“送回来了就乖乖在这呆着,跟你哥好好守着咱家基业,该尽的责任尽了再考虑要不要带你玩!” “母亲!”刘明两眼亮晶晶着不知几时窜了过来:“不带他们小孩子,带我一个呗!” “一边去!”刘炎毫不客气的敲了记刘明:“我们没空!这么大人了还不成家,自己玩去!” “我要修道!小时你们不是说,要有自己的追求和目标么?”刘明气哼哼的在旁边拉了椅子坐下来:“父亲母亲就只管自己快活,反正我就是要修道,不会成家的,这次再不带我我就自己一人去寻道!” “哟!真是长大了呢!”莫璃挑了挑眉:“修道?行啊!这些年在三清观学得如何了,过两天让师侄考了再说!” 刘炎面色不悦,好不容易把小的送回来,这大的又要跟上了?拉了刘润走开:“润儿!跟爷爷烤吃的去!不理他们!” 刘永挠了下头,面对有些陌生的父亲,想了下对刘振轻笑:“父亲!永儿给你也去烤些吃的吧?” 刘振看着刘永有些渴望的眼神,开心笑了起来,拍了拍手道:“我也会呢!我们一起去吧!” 父子两人走回烤架旁,有下人给刘振送上帕子来净了手,笑说着一起动手自己烤起来。 两人一起坐在烤架旁烤着东西,自然而然就开始闲聊起来,刘振问着这些年刘永兄弟行程生活。 刘永〖兴〗奋着不停与刘振述说,海上虽枯燥乏味,祖父与祖母却教会自己兄弟如何捕鱼,如何做出美味的海鲜,枯燥的日子正好用来习琴学棋…… 刘振听得兴致勃勃,特别是南边大陆上特有的各种物产,听得这一行下来,在那大陆上刘永兄弟带人竟是收服了几个部落为据点,更是神采奕奕…… “永儿!”刘振满意的笑着看刘永:“全是你们兄弟自己带人去做?” “祖母说是我们的试题!”刘永含笑着点头:“还好我和润让祖母满意了!” “老大!”莫璃走过来,从刘振手里夺走刚烤好的肉串,一边咬着一边在旁边坐了下来。 刘振无奈笑笑,刘永见状将自己手里的递给刘振,刘振还没伸手莫璃又半道拦截到手:“去!再弄点来烤!” 刘永笑着起身过去重新拿了叉子来串肉,刘振本待起身却被莫璃踩住了衣服。。 “小子!”莫璃见刘永转身走了,一脸不满的对刘振哼哼:“记得为何当年我不肯带其它几个不?不管你咋闹腾,我可不认其它几个坐那位子,明白不?” “娘哎!儿子怎么不明白!”刘振缩了下头:“而且这些年暗卫将他们私下表现报上来,实话说就老三还有点像样子,可要是他……我其它儿子咋活?” “嗯!知道就好!”莫璃认真点点头说:“一点点小对自家兄弟就那么狠,到他手里只怕不小心被他玩绝后了!” “娘!你是知道的,儿子也一直想让永或润……”刘振说着停了下,纠结着脸对莫璃说:“有娘和父亲教导,才能看得想得更远,所以才舍得……” “永和润自是有那能力的!”莫璃咬了。肉接着说:“这事我与陆杰安排了,让他们进大学院再上学,不许跟人说他们身份!” “啊!”刘振惊呼:“可是淑容……” “我会让泌竹留在城里,淑容身子不好偶尔要出来让她看看!”莫璃瞟了眼刘振。 “贵儿那孩子!提点下别与叶家太近了,看他心思如何吧!现在就乱动心思的话,留给永儿磨刀吧!”莫璃说着话锋一狠。 刘振犹豫着皱起了眉,莫璃冷冷着说:“你可要看好了,永儿刀磨快了才不见得会下刀。他要是……别弄成烂摊子收拾不了!”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一十三 恩典 陆杰的马车在隘口处停下,陆松和兰拾一人抱了陆杰下车,另一人取下轮椅下来。 “师傅!”陆杰进了庄子,远远见得莫璃没有形象的在烤架旁咬着肉串,高声叫了起来。 “哎!小杰杰!”莫璃抬头一看,笑着招手:“快来!有好吃的哦!” 陆松将陆杰推到莫璃和刘振面前,躬身退了下去,陆杰冲刘振拱手:“王……” 刘振伸手轻拍中断了陆杰,对莫璃笑笑说:“我娘说来这里就别把外面的那些带进来……” “哎哟!小杰杰瘦这么多了?”莫璃凑过来仔细打量着陆杰,满眼心痛的说:“瘦成这样子怎么穿女装啊?” 刘振先前还觉得有些酸,见陆杰比见自己还来得……再听得后面一句,心里一紧,得!这关爱还是陆杰你消受吧!扭头看着火上的烤串装没听到。 “师傅!”陆杰无奈着轻呼,从年幼被花醉月扮了女装被师傅发现后,师傅就怪癖着总想看自己扮女装…… “真是的!回头收拾泌竹去!”莫璃气呼呼的说:“她也半个师傅的,怎么看着小杰杰的?” “不管竹姨的事!我这身子师傅是知道的,能保持现在这样……”陆杰认真着拉莫璃的衣袖。 “哎!”莫璃皱起了眉头,本来是想逗陆杰的,无奈着冲陆杰笑说:“小杰杰!师兄去北边寻一味药,要不了多久就回来的,这次一定会治好你的,啊!” “师傅!劳烦你们费心了!”陆杰感激着对莫璃道:“杰没事的,站得起来与否不影响动脑子……” “师兄可不愿让自己留下技艺不精的名头呢!”莫璃笑着说:“小杰杰别管了,由得他去!” 见陆杰还想说话,摆了摆手笑道:“对了!听暗卫报上来的,花醉月可是有个好女儿呢!沐小子现在郁闷死了吧?” 陆杰想起花家现在的景况,不由得头痛:“义父现在头痛着呢!不知如何该如何对月姐母女,成日与莫四叔两人饮酒……” “没用的东西!”莫璃轻斥:“真是只会打仗的武夫,那丫头骂得没错!对醉月真是活生生的捧杀,老娘当年不就夸了下那丫头胆大么!你们一个个的就由得她上天了,扭头又立马不管……” 说着眼睛睁大了盯刘振,皱了眉头凑过去低问:“小子!别是你还记恨着那丫头小时抢你东西,你逗她被打……” “娘!”刘振面上徘红,都没人知道的事你翻出来?眼睛盯着烤叉闷声:“儿子是那么小气的人么?当初也不过是看闹得不像话,让沐叔他们消停些别太宠了,谁知道他们……” “他们跑了你也就不管?”莫璃瞪着刘振:“从小咋教你的?自己人关起门来打破头没关系,别让外人欺负了!” “唉!我错了!娘!”刘振有些头痛的用左手抚额:“谁知道那家胆子那么大来的!” “师傅!”陆杰出声来解围:“是没想到骆家胆子那么大!丫头的事上其实是我犯错了,只想得如何能最简单的将她弄回月姐身边……” 莫璃瞪了眼刘振后,将目光盯向陆杰:“不知者无畏!你们真是……” “说罢!那丫头的事你怎么的?”莫璃坐回来,接过刘振递过的烤串来狠狠咬了一口。 “当年我伤好后,骆家开始有传言出来丫头如何凶恶……”陆杰垂下眼眸:“本想上门质问的,探得消息是骆家有人想将丫头赶出来,杰就……” “你就将计就计是吧?”莫璃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陆杰:“这等事犯得着还计谋过去过来么?可怜那丫头哟!” “杰在接回她后就悔了!”陆杰说着满脸痛苦:“说来还是因为她父亲而对她不在意,却忘了她是月姐的女儿……” “你啊!”莫璃摇了摇头:“那丫头如何了呢?”终是不忍再责怪陆杰。 “已经好很多了!在屋里闷不住,出太阳就缠着同静秋几人在院里晒太阳呢!”陆杰说着想起少女们在院里悠闲样子,唇边浮起丝笑意。 “伤了神思好好养几年,别记她动真怒!”莫璃想了想出声叮咛道:“泌竹给了她镇魂玉,让她别离身了,正好……” 说着眼珠转了转轻笑:“泌竹留京就说是为她呗!回头有空我去看看这丫头,蛮有意思的!小小年纪经历坎坷,却是能与道士和女郎相处甚欢……” “唉!”陆杰叹了口气:“师傅!杰是有些担心,成日与明宁明苦说道,她的愿望是打理着自己的产业,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弄个庄子和她娘一起过!这不是想隐然世外么?月姐都惶恐会不会有一天她也寻道而去?” “啧!”莫璃啧啧出声,怜悯着摇头轻语:“这孩子得伤有多深啊!怪不得会伤到神思!要不干脆让明宁明若带她修道好了?” “师傅!她放不下她娘的!”陆杰皱着眉头,郁闷着说:“她只是怕了想逃开,杰欠下她的,定要想办法让她活得好好的!” 说着扭头对在旁听沉默的刘振说:“师傅!王上!杰想求个恩典,她不犯下滔天罪行,就容她过过她说的平静生活吧!” “你说什么呢?”刘振放下手里的烤叉,震惊着问陆杰:“这么个小丫头,怎么我也不会跟她……” “王上!”陆杰认真着拱手:“非是现在,杰担心她以后若有触犯!” “怎么说?”莫璃摆了摆手,认真问陆杰,刘振重新拿起烤叉来有些气闷。 “昨天她很惶恐跟我求助!”陆杰面上有丝悲伤:“她不是月姐那样不会思量,所以她很怕!她说自从醒来后,她控制不了自己言行,喜怒总是不能自制,往后要是遇上不能得罪的人……” “哦!”莫璃和刘振一齐看着陆杰,莫璃想了想认真问:“她自己这样跟你说的?” “我试过!故意与她说笑说月姐笨!”陆杰面上发愁:“她立马怒容满面发火,好一会才缓过来。惶恐着跟我说:她是知道我逗她,可她心里明白却仍是要怒火燃尽才平静得了……” “唉!不能说她娘的不好,还有别的嘛?”莫璃想了想,她只觉得她娘好容不得正常呗! “不止!”陆杰苦笑了笑:“我!明宁明若和静秋,莫小九和我那小徒弟,甚至她的贴身丫头!” 说着苦笑摊手:“我算了下,应该是她肯亲近的,一律不容谁说不好!这样出去还真是个麻烦了!” “哎呀!这丫头不错的啊!”莫璃眯眼笑了起来:“你们该开心才是么!” “师傅!她这一世难道只与我们往来么?”陆杰苦笑了笑,自己是开心她认可了自己,可越这样越应该为她…… “有意思!我也去试试看她会对我如何?”莫璃笑着说,旁边刘振听了也跃跃欲试。 “放心!她不喜欢我也不会怎么她!”莫璃笑着拍了下陆杰:“往后我罩着她!怕什么怕?让她学下她娘,啥都别想的开打就是!” “师傅!”陆杰无奈苦笑:“别玩呢!她胆小……” “杰!”刘振在旁边笑:“我娘都说罩着她了,只要别当众打我脸,怎么的我都帮她成了吧?” “杰替她谢过师傅和王上!”陆杰认真的拱了拱手。“杰也会尽力教导她懂事知礼些,慢慢控制自己言行!” “好吧!你的事说好了!”莫璃笑了笑坐下来,心想你调教好不就没意思了?“我让你安排永儿和润儿的事呢?” “入学的事全都安排好了!从福州过来的柳家兄弟!柳宣明大儒的推荐信,在客栈租一院子求学。”陆杰静静的说。 “嗯!王后与他们相见时,你要注意别走露了风声!”莫璃想了想说:“护卫安全暗卫要做好,不能有任何万一出现!” “娘!为何非要如此?”刘振弱声在旁边郁闷问。 “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才能好好学东西,这些年这京里看着平静,世家们私下主意可不少!”莫璃冷冷着说。 “而且!凭他们的能力,将来身份大白时不更有震慑力么?”莫璃说着唇边带笑:“他们初回来,让他们在暗处好好看看想想……” “杰仔细想过是可以隐瞒一段时间的,不过王上和王后可别沉不住气!”陆杰回头认真对刘振说。 “永公子和润公子随师傅远行,肤色体格一看就不像世家温养的贵公子!”陆杰远观着刘永和刘润:“只要咱们瞒好了,谁能想得到王家最尊贵的两位公子,会是这般模样呢?” 莫璃得意的笑了:“这模样不错啊!健康着呢,而且永儿和润儿可不是那些五谷不分的,老大!日后你就明白你母亲我费了多少心教他们!” 刘振也远远看着在忙碌着的儿子们:“我回去与淑容说,为了孩子她不会有异议的!安全事宜可就全交给杰了!” “是!”陆杰认真拱手:“有竹姨配合,王后与公子们相见是很容易的!” “如此也好!王后有竹姨看着!我也可以安心着让世家们认清楚,炎国不是非他们不可!”刘振眯眼笑了起来。 “当初告诉你别让,这些人只会得寸进尺!”莫璃瞟了眼刘振:“你自己收拾吧!” “娘!儿子这次要让他们打了牙自己吞!”刘振得意的笑了:“不是讲礼教么?这些天要好玩了!”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一十四 分析 “小姐!听说今儿可热闹了!”秋水〖兴〗奋着与莫娴说起外面打听回来的事。 huā娴与莫怡都看着秋水等她讲下去,明宁与明若也饶有兴致在旁边凑合,果然女人不论大小都八卦着…… “王上命礼部清查官员有无违礼教行为,朝中但有娶了平妻的全给停职,家里有妾敢与正妻为难的也个个被训斥……”秋水眼睛闪亮着说:“今日一大批官员都倒霉了,多数还全是世家出来的!” “活该!”huā娴笑着评说:“娶了老婆又忙着收小妾,女人多遭罪呢!” “是呢!王上道此行为是乱了纲常,但有因此受了委屈的正室要和离夫家不得阻拦!”秋水说着一脸崇拜:“连妾室若是非自己所愿被送去做妾的,也可以报到礼部,夫主家给些安身银子出府呢!” “哇!这王上可真是圣明呢!”huā娴惊奇着感叹:“世家们可不会依吧?” “闹腾得历害呢!”秋水闪亮着眼道:“不过咱们女儿家可是有福了,王上道纳妾必须照律法来,本人必须同意,同意了就只能是死契般的奴仆命,不同意的在官府过身契时尽管叫冤,自有官府做主!” “王上这样做可是让世家会不满的吧?”huā娴想了想问道:“为着帮女子有些地位,引得朝堂……” “清宁!”莫怡出声打断了huā娴:“王上是对世家出手呢!” huā娴挑了挑眉,好奇看着莫怡等她接着说。 “我在家听得长辈们有说过,安稳下来了世家们也就开始不守本分了,咱们炎国可不是非得有世家支撑才行!”莫怡说着若有所思:“朝堂近些年总说依礼如何如何,这次王上发难还就说的是礼教……” “哎呀!我可不知道那么多的,不过照这样说来,我那父亲家可是给王上递上了把好刀呢!”huā娴说着咬了咬牙。 莫怡听了轻笑不语。明宁与明若也偏头看过一边,秋水见状急忙笑说:“小姐!马家族里据说是嫡脉的偏支就有名夫人请各离呢!马相听说后直接让人去族里传话,给那夫人财产分丰厚些别拦着……” “啊!还真有人敢和离出来呀?”huā娴惊讶了,好像跟自己认知不太一样啊! “好些家闹腾着了呢!连林家族里一位官史的妾都请出了!”秋水开心的说:“现在世家们头痛着呢!生怕自家妻妾也闹将出来就丢人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huā娴摇摇头叹着。 “其实呢!特别是用平妻联姻的那些人都是自找的!”莫怡也摇了摇头:“光想着能联姻再给自己多寻些盟友,当王上糊涂了看不明白呢!要不是这风气越发的不像话了,怎么至于……” ‘啪啪!’旁边传来掌声,泌竹身后跟着几名女道,泌竹笑吟吟着鼓掌:“静秋真是聪慧!” “真人!”几名少女吓了一跳,急忙起身来行礼。泌竹摆了摆手,让秋水再去搬桌椅过来。 待秋水带了人又搬了桌椅过来,泌竹与身边的中年女道一起坐下。含笑示意少女们全坐下来。 “下人们都给我出去门口守着,这里有人侍候了!huā醉月回来也不许进来!”说着吩咐在摆弄炉子准备沏茶的秋水等人离开。 待秋水过去吩咐了,明宁与明若机灵的去炉前烧水沏茶,跟着泌竹身后两女道捧了个小香炉,在桌上放好燃起香来…… 院里下人们全都出了院去后。清香幽绕着,泌竹微笑了对莫怡说:“静秋!王上此举能成么?” 莫怡含笑垂头柔声说:“真人!肯定能成的啊!世家们不是喜欢讲规矩么,那就得自己守好规矩,守不好的就回家呗!大学院里有的是人才能补上位子……” “要是世家们联手施压……”旁边的中年女道,其实就是莫璃挑眉笑问。 “说的是世家,无非是好听些而已!”莫怡不屑的撇嘴:“大多是乱世后兴起的家族。就算那几家老牌的在乱世中也元气不存了,用什么来跟王朝对抗?王上是仁慈,给他们几分脸面都不明白。非得要送上脸找打……” “哎哟!”莫璃开心笑了出来,同泌竹对看了眼:“这才是莫家丫头,看得清呢!不会像可兰那般不识进退!” 莫怡听得一震,抬头来打量莫璃,想来是家里的旧识呢? “丫头!”莫璃扭头对好奇打量自己一行人的huā娴道:“你方才有提说是你生父家给王上递刀?怎么想呢?” huā娴垂着头低声说:“清宁瞎说一气。不记得曾这般说啊!”心里暗恼,一把年纪还听墙根。这下可坏了,传出来就糟糕了! 莫怡心里也突地跳了下,看了眼有些害怕的huā娴,转头对泌竹与莫璃含笑坚定道:“真人说什么呢?清宁可没这般说!” 莫璃与泌竹惊讶着对看,两名在旁边看着燃香的女道,脸上现出好笑的神情来。 “哈哈!”莫璃笑了出来,冲有些忐忑强作镇定的少女们摆手:“你们真有意思!怕什么呢?说几句有什么打紧的!” “是呢!”泌竹也好笑的看着莫怡和huā娴:“清宁丫头!这也是你们长辈只会护着你们的,你平日与我说笑的胆子那去了?” huā娴与莫怡两人偏头对看,眼神交流着确定泌竹所说定没错,双双抬起头来笑了。 “美女真人!清宁胆小你知道的嘛!”huā娴想了想,修道的人想来不会多事的,而且还是泌竹带来的,也就放开来吐了下舌头。 “真人!”莫怡镇定得多,含笑问泌竹:“这位真人可是?” “说来也是你家祖辈旧人!”莫璃摆了下手,笑着对莫怡说:“有话尽管放心与我说,自家人不会害你们的!” 泌竹含笑着神情认真的点头:“清宁!这下放心与我们说说嘛,你咋想的呢?” 说完与莫璃两人都满脸好奇看着huā娴,huā娴见两人神情犹豫了下。 “反正我是胡想了通!”huā娴嘟着嘴说:“前面总觉得我那父家的事有些古怪!今儿更是有些不明白……” “嗯!”莫璃挑眉,脸上好奇更浓:“说嘛说嘛!大家一起来看看怎么古怪法!” huā娴忍不住八卦劲来,伸头轻声着说:“总觉得事情有些太巧了,我那父亲的平妻偏这时出事,然后王上就正好借这事发作世家……” “更郁闷的是!”huā娴说着皱眉:“我那生父吧!说白了也没啥家世的,识得我娘算是走了天大的好运!” “我一直奇怪着,又不敢问我娘!虽说我娘说当年我父亲是算有才学,读书人清高看不上huā家全武夫?”huā娴说着更是忍不住奇怪了:“可huā家啥身份?他凭啥的底气看不上huā家呢?我娘嫁过去被祖母立规矩学女诫,这都没话说!孝道嘛!可他们怎么就敢给弄个平妻来羞辱我娘?” 泌竹与莫璃听得神色微变,莫璃眯了眼在心里盘算,俯身含笑与huā娴说:“是哦!还真是奇怪呢?” “更奇怪的是,我娘都一气出府了,偏又留下我!真心说来确是锦衣玉食的养着……”huā娴脑里想着本尊的记忆,有些头昏的认真着分析。 “对我娘都不顾情面,又贪我的嫁妆咋不直接弄死我呢?”huā娴面色恨恨的说,脸色一变道:“不对!是想弄死我的,不过是要让我自己去死!这般费周折是为啥呢?” “所以你就被逼着上吊了是吧?还真是奇怪?要弄死个小孩多容易的事啊!”莫璃一脸认同着将椅子挪到huā娴旁边。 旁边众人都有些发呆,huā娴见莫璃认同自己,更是来劲了不曾偏头看过旁人。 “唉!说来上吊的事更郁闷,死了都没地诉苦去!”huā娴凑到莫璃面前苦着脸说:“那死丫头说去找我那父亲过来,说好的时辰……”忽地心里一惊,停下来郁闷了,怎么啥都说呢? “可怜的孩子!”莫璃满脸同情的摸摸huā娴的头,其它人都一脸怜惜看着huā娴。 “唉!都过去啦!”huā娴不以为意,对莫璃心生好感起来。 “是呢!”莫璃温柔的摸着huā娴的头发,柔声着轻声:“过去的别再想了,好好同你娘过吧!” huā娴认真点了点头:“我一直这么想的呢?不过总还是觉得我娘的悲催背后有些古怪,要真是有人故意害我娘……” “嗯!我帮你查查看!”莫璃温柔说着对huā娴点头。“对啦!与我说说以往在骆家怎么过的呢?” huā娴忍不住倾诉起来,将本尊记忆中的点滴往事翻出来说着,间或又加上自己评诉,说着说着称呼在旁人听来就乱了,一会骆娴一会huā娴间还清宁的评说着。 莫璃一副认真的样子听着时而附和,眼神却微微有些冷意了,终在huā娴评论本尊自尽时,说骆娴真是傻到家了,这吊上去要是没人来不就死定…… “你叫什么名字呢?”莫璃柔声询问,语调有些似唱歌一般。 “我叫骆娴啊!”huā娴眼现迷茫:“不对!huā娴?我到底是骆娴还是huā娴?”神情迷蒙着纠结起来。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一十五 巧了 莫璃轻挥了下手,另两名女道静静对莫怡做了个请的手势,泌竹冲明若明宁摆了下头,几人沉默着起身来走了出去。 院里悄然只留下莫璃与花娴两人,莫璃接着用唱歌般的声音对茫然不知的花娴问:“你今年几岁啦?” “23呢……12哦……”花娴神情更显纠结,皱起眉头来。 “你怎么死的?原来家在那儿?”莫璃右手比划了下,戳上花娴的眉心。 “高速上出车货……”莫璃猛地一震手松开来,花娴痛苦着皱眉抱头:“啊……”头好痛…… 莫璃震惊着看着痛苦的花娴,深吸了口气高声唤:“泌竹!”然后右手运功猛地拍上花娴,花娴向后仰在椅上后印上她额头。 泌竹闪身飞快出现在旁边,莫璃头也不抬的轻声说:“将香炉拿走!让炎哥赶紧过来有事!” 泌竹担忧的看了下两人,不说话端了香炉下的托盘出去照做了。 花娴又感受到头要裂开的痛苦,昏沉着有些失去感觉,忽而额头与胸口齐传来暖流,痛苦慢慢缓解下来…… “好些了没?”花娴睁开眼,头上一只手抵着,暖流从这手上传过来,透过衣袖见莫璃紧张着看自己。 “嗯!”花娴低声回答,心里思索是怎么回事,莫璃收了手回来见她皱眉在想:“先什么也别想!” “璃儿!”刘炎匆匆入了院来,听得莫璃要自己赶紧来有事急忙问:“什么事?” “炎哥!先替她稳住了魂魄,将原来残魂留下的怨念驱散了!”莫璃认真对刘炎说,扭头问花娴:“先其它都不说了,你可知本尊有何放不下?” 花娴脸‘唰’地惨白,被发现了!被发现自己不是原主了…… “别害怕!先驱散了怨念,你也好清楚说明白你的来历!”莫璃淡淡着说,轻笑了下:“23哦!成人了当明白怕也没用!” 花娴心狂跳不已,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听得莫璃这样说也就心里自言,怕也没用!怕也没用! 刘炎脸色一变,有些激动看向莫璃,莫璃点了点头:“先将她稳定下来再说,不知道是不是?” 刘炎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上前伸手从怀里取出一物,扔出来竟是悬空停在花娴头上,莫璃点了点头,伸手抓了花娴轻来,一脚将椅子踢开将花娴放地上:“坐好!” 花娴忐忑着在地上坐下来,莫璃轻拍了下她脸颊:“想活就收敛心神,什么也别想!看你不傻的……” 花娴见两人神情认真,咬牙决定先顾好眼前再说,乖乖的闭眼不再多想…… 莫璃与刘炎相看一笑,刘炎行到花娴身后盘坐下来,闭上眼来运功后双手抵上花娴后背心与后脑…… 莫璃在花娴面前盘坐下来,挽决点向花娴胸口玉佩,花娴只觉得胸前一热,随即一股热浪散向全身,其中滚烫一丝细流直逼脑上,脑子嗡然着响对外界全无感觉…… 刘炎和莫璃收功后,起身在桌旁坐下来,自行动手沏了茶来饮,饮完茶后莫璃伸脚踢了下花娴:“行了!起来!有话问你呢!” 花娴也清醒过来好一会了,第一次觉得完全的思路清晰,闭了眼正急动着脑子想眼前该如何…… 被莫璃踢了下后,心里苦笑自己定是瞒不过眼前这两人了,干脆的睁开眼站起来,大方在桌旁坐下来取茶:“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来这身体的!” 莫璃与刘炎对看了眼,刘炎沉默着喝茶不语,莫璃淡淡问:“你原来家在那?高速出车货是什么意思?” 刘炎听得心里震动,抬起头来紧紧盯着花娴。 “我原来的家不是这世间!”花娴喝了口茶,捧着杯子悲伤:“我原来的世界可不是这么个破地方,没电话没电脑没车……”说着炫耀的与有些呆的莫璃和刘炎讲起来,原来的世界是多么的好…… 狠狠着夸大的炫耀了原来世界的各种便利,就算一介小民也能有众多自由后,看着呆呆望自己的莫璃与刘炎道:“你说这破地方那比得上我原来的?哎!你们不是修道求仙的么,求你们把我弄回去呗!”说着兴奋的两眼发光。 莫璃摆了摆头,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你咋会来的知道不?” “我能知道就好了!”花娴反正都说开了,也就不掩饰心里的郁闷指着天空骂道:“尼玛的老天不开眼啊!姐从前怎么也不是坏人吧,偶尔还做做小善事,凭啥让我英年早逝来这呢?” 莫璃见她指天狂骂,伸手要制止她刘炎在旁边拉住她,示意她看天空并无一丝异常,莫璃与刘炎仰头郁闷了…… “问你怎么会来呢?咋骂起老天了?”莫璃郁闷的看着天空说。 “我那知道啊!我不就去乡下看望黄婆婆,也算是好事来的,凭啥回来的时候高速上就得中石头……”花娴回忆着当时情景气闷无比。 “话说长在红旗下的是都不信鬼神,可尼玛我这算咋回事呢?可要是有鬼神之说,我又凭啥被报应到发配这破地方……”花娴气得啪啪的拍着桌子。 “当天你干了什么呢?”莫璃凑过来好奇着问:“仔细想想,有没碰什么奇特的物事,或是遇上奇怪的人……” 花娴努力回想着,原来与黄婆婆认识是地震那年,从10年开始自己知道黄婆婆回了忠义宫乡下,就坚持每月去看她的,路上没遇上什么人啊? “没啊!”花娴想了想:“也就是照例陪着黄婆婆去忠义宫烧香,回来在吃了午饭就回城,噢!黄婆婆非得送我个玉坠……” “忠义宫!”莫璃惊叫起来,急急拉了花娴的手问:“是不是梓州苏河场的忠义宫?黄婆婆叫什么……” 花娴呆愣住了,尼玛啥情况?她咋知道苏河场?老乡? “璃儿!”刘炎急忙揽了莫璃进怀里,安抚着说:“慢慢说!别急……” “炎哥!她说的是我老家啊!她跟我们是一个地方的……”莫璃神情激动着抓了刘炎胸口的衣服叫道。 “啊……”花娴眨着眼,看着激动不已的莫璃,以及压抑着却同样兴奋的刘炎,试探着低声问:“老乡?” 眼睛一亮兴奋着问:“哎呀!你们是修道的,能带我回去么?”转而神情又暗淡下来:“回去爹娘也认不出来了吧?照规矩死了就火化了……” “哎!我说你回答我的问题啊!”莫璃皱着眉头对花娴说:“先别东扯西扯,认真回答!” “回答什么?”花娴这会是真混乱了,眨着眼反问莫璃:“你知道苏河场的忠义宫?” “我老家那里的!”莫璃认真回答说:“小时在那呆过些时间,那地方据说香火很灵,在文革的时候被拆的,有颗百年老柏树对吧?” “嗯嗯!”花娴狂点着头:“老柏树还在呢!乡人集资又修了座庙……” “你看那黄婆婆叫什么啊?是你亲戚么?”莫璃追问着。 “不是!08年地震时认识的,当时她孤身一人在绵阳,我与同学去做志愿者在涪城体育馆时,经常与她聊天!”花娴仔细回想了认真说:“婆婆的儿女都在部队,听她说女儿在边境执行任务牺牲了,现在自己一人在乡下守着老屋,我毕业了回绵阳工作有空就去看看她陪她说话的……” “她女儿叫什么?”莫璃问话的声音带着颤音,刘炎一直揽着她不出声,只紧了紧怀抱安抚着。 花娴见莫璃的表情,惊讶着脱口问道:“叫代丽!不会是你吧?” “她姓黄!在忠义宫守老屋……多半就是我娘!”莫璃说着回首看刘炎,眼泪涌了出来。 “天哪!怎么会这么巧?”花娴惊呼起来:“婆婆说你99年就牺牲了?这么说你也跟我一样死了穿来的?” “我们是当年在边境执行任务时出了意外,我们与你不一样,是转世时执掌这方天道的没注意,就还有前世记忆!”刘炎搂着莫璃淡淡说。 “能回去么?”花娴看着刘炎期盼问:“你们不是在修道了么?成仙是不是就可以回去呢?” “没你想的容易!”刘炎摇了摇头,看了下阴沉的天空:“成仙谈何容易啊?刚才替你稳住魂魄看过了,你这身体根本没根基修道!” “啊!”花娴本来想说随两人修道的心被浇凉了。 “她还好么?”莫璃弱弱的问道,掩不住面上的悲伤。 花娴点了点头,知道她问黄婆婆:“挺好的!你哥哥全家都随军去了新疆,接她她不肯去,说是叶落归根要在老家守着。乡人对她都蛮照顾的,她把外出务工没人种的地全收了来,出钱请人来种着,说是喜欢看收成时粮食满仓,这样也能贴补乡人些……” 莫璃目不转睛的看着花娴,花娴轻笑了下接着说:“有些愚昧的乡人会笑话她笨,收来的粮食不够本钱的,可我知道,婆婆是变相在帮他们呢!” “就像当年地震的时候,她卖掉你哥在市里买给她的房子,拿钱出来帮我们同学上学一样!”说着也有些动容,抹了下泪说: “当初我们只是去帮帮忙尽份心,可婆婆却记下了,打听到我们系里家境不好的,就全资助了!大家都记着呢!我回来最近就托我常去看她的……”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一十六 明白 “我娘是最善良的!”莫璃喃喃道:“当年随哥哥到城里后,她就一直说要回去守老屋,父亲葬在那!” “婆婆是个好人!”花娴点头认真说:“我父母听我们同学说了,也就让我放假就去陪陪她说话的,有时我父母也会过去小住!” “我走了我父母肯定也难过死了,不知道我家弟弟可会懂事回来陪他们?”花娴想起来有些悲伤。 “奇怪!为啥我总觉得不用担心父母家人呢?”花娴郁闷着问,自己不是薄情之人啊?心里总有感觉家人都好好的…… 莫璃与刘炎一脸不明的看花娴,听她说起黄婆婆来算是重情的,怎么会对自己家人反倒放得下…… “对了!方才你说我娘送你了个玉坠?”莫璃忽地想起来刚没注意的这句,急忙问道:“是什么样子的呢?” “很普通的啊!就是个环形玉佩!”花娴想想后说:“带了点红色!” 莫璃与刘炎对看了眼,抬头看了看天空,伸手从脖子处拉出个东西来:“跟这个是不是一样的?” 花娴上前仔细打量后惊讶:“好像哦!大小应当一样的,其它我没细看过不知道!” “得!我知道你如何会来了?”莫璃冲天翻了个白眼,平静下来了。 花娴一脸不明看两人,刘炎敲了下桌子,起身来背着手静声说:“这玉佩是前些日子,守天同我们合力从前世召过来的!想来正好在你手上……” 天色阴沉着,似要下暴雨一般却无风,花娴愣了愣后反应过来:“搞半天原来是婆婆给我这玉佩惹的事?不对!是你们搞出来的……” 莫璃与刘炎两人对看了眼,沉默不出声,花娴冲到莫璃面前怒叫:“你怎么能这样?自己不能在婆婆面前尽孝,我好意去陪她你却害我……” “咳!”刘振将垂头有些心虚的莫璃揽过一边,正色对花娴说:“我们没想到玉佩会在你手上……” “对!叫守天那家伙出来,他责任最大!”莫璃在刘炎怀里扭了扭。 “守天又是谁?”花娴一头雾水。 “就看守这方世界天道的家伙!他与那边的联系的,对了!多半是他们出状况的,不然怎么会让你活得好好的!”莫璃说着眼睛明亮起来。 压抑着的天空乌云翻滚起来,一阵风吹过,莫璃与刘炎两人僵站着神色似有所思。 “算了!现在是回不去了,你有什么打算么?”刘炎回身来坐在桌旁,认真问花娴。 “啊!你们不是修仙的么?还有……”花娴脑子转得飞快,尼玛网络小说里能看守一方世界都是牛人,那?“那个守天呢?怎么能见他我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炎与莫璃对看了眼,有丝幸灾乐祸:“他是要守规矩的,怎么能破坏规矩出现呢?”莫璃说着挤了下眉。 花娴见两人神情古怪,皱起眉头来仔细计算,看守天道?守规矩?难道害自己如此可能是破坏规矩了,不然刚才她怎么说我怎么活得好好的? 脑子里死命回忆曾经看过的牵涉到修行的小说,心下一狠决定赌上一把:“看守天道的人应该要遵循天道吧?我这样被无端扯到这世界来,知法犯法啊!” 莫璃唇边含笑:“哎呀!你不知道,这方世界的天道不健全,那守天本来是……” “住嘴!”旁边传来轻斥声,一个身影出现在花娴身后,花娴吓了一跳扭头,看不清面目依稀觉得是个健硕的青年…… “别费神了!丫头!”莫璃拉了下花娴,把她转过身来:“守天!怎么出这么个状况,你竟然都不吭气,还直接附身扔到与我们有香火情的后人身上?” “能怪我么?”那身影气冲冲的怒道:“那边的人偷懒只开了界门,结果这丫头偏开着车高速中,直接就死得不能再死了,魂随着玉佩就过来了!” 莫璃挑了挑眉:“让那边想办法复原送回去不就是了?” “我X!”身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说这玉佩是你前世师傅传的,与你飞升有关,天道认可了开界门召过来,这丫头跟着过来天道竟然也认可了!那边要复原本来就麻烦,干脆就不肯收了……” “我说!你们这样随便把我弄过来,凭什么不给我回去啊?”花娴郁闷了,转身冲身影跳脚了:“我招谁惹谁呢?” “这个……”身影仿佛也有些尴尬:“或许是天意吧!而且你也同意不回去……” “去你**天意!”花娴愤怒骂了起来:“纯情天道不公!姐前世没干过伤天害理……” 一声雷霆在花娴骂天道不公的时候响了起来,压过了花娴的说话,花娴被这雷声也吓了一跳。 莫璃与刘炎急忙拉花娴:“丫头!别乱说话,这世间和你从前世界不同!” “骂天道可是要挨雷辟的!”那身影明显怔了下,接着冷冷说道。 花娴窝火至极,心想豁出来了大不了又死呗!完全无枉之灾被害的,反正自己也没办法修仙回去了。 “辟死好了!不是天道不公是什么,犯错的是你们,我与你们无怨无仇的做什么拖我进来?”花娴怒冲冲的质问。 抬头伸手指了头顶的天空:“老天要是有眼,该辟的是你们!”话刚说完,三道闪电唰的出现在三人头顶,三人身上闪起道光环,还是集体被辟…… 花娴僵住完全呆了,维持着叫骂的动作脑子当机了,神马情况? 莫璃与刘炎两人身上光圈散去,狼狈着整理衣衫,惊讶看向对面同样动作的身影:“守天?” “好吧!丫头我与你说清楚!”守天郁闷着沉声说:“当**魂魄过来后,同那边一起让你选择过了,回去可以一生富足到老,不过肯定身体有残损,同时你父母可以各增寿十年!” 花娴眨了下眼,呆呆的听着:“我咋不记得?” “另一个选择就是在这世给你找个身体,将富贵寿命全补偿给你家人!当**自己选择了留下的!”守天的声音平静至极:“不过我没想到,本是抹去你记忆的,怎么会慢慢想起来来历?” 见花娴满脸的不可置信,抬头一点光束飞入花娴额头:“你自己想吧!这事要不是你怨念影响到天道进程,实际真没欠你的!” 花娴闭上眼仔细想多出来的回忆,确如守天所说,自己车货后魂魄来得一处,有几个身影唤醒自己让自己看过躺在医院的残躯,自己思量后决定将财富寿命都留给家人…… “要不是你们要召玉佩……”花娴嘟着嘴轻声抱怨,少了些底气了。 “丫头!别贪心不足!”身影冷哼了声:“按理是不该出现你面前的,不过正好你这出了状况,你那记忆竟然恢复了……” “干嘛!”花娴两手抱紧胸,退后退到莫璃身旁边,别是又来洗脑…… “已经抹过一次了,你那魂魄也再受不住了!不过你可得记得,别乱干涉这世界进程!”守天沉声喝道:“不管你在那世界学了什么,不能胡乱搞东西出来!” 花娴奇怪扭头看莫刘两人,两人面色平静着,莫璃淡淡说:“小东西无所谓,物理化学那些别搞……”指了指头上的天空。 “噢!我理科不好!”花娴翻了下白眼:“能让我修仙不?” “想都别想!”守天跳脚:“千万别跟这两只害虫去学,他们那功法纯是强盗,怪不得你们那世界会变成那样子!” 说着对莫璃与刘炎认真说:“你们两可得记着自己誓约,不得将功法在这世上传开来,这世上的人要修道只能自己寻!” “真唠叨!”莫璃挥手理了下发际,不以为意着说:“次次见你都要说一次,再这么唠叨老娘可不急着飞升……” “得!你们赶紧的去修真界吧!”守天气闷着,扭头对花娴说:“丫头!这下应该全明白了,往后就少闹腾,好好享受凡世富贵,没准下一世就能寻道呢!” 莫璃与刘炎握在一起的手紧了下,刘炎不出声莫璃笑道:“丫头放心吧!咱们夫妻也该补偿些你,这炎国你想咋玩就咋玩,别把我家后人整得绝种就成!” “哼!做些顺水人情!”守天郁闷着说:“别过份啊!今天是天道要我解释与你,可天道也是最没情面的,你要玩过了谁也救不了你!” “得!传说中的大道无情?”花娴混乱的脑子虽不曾完全清晰,脑里想过的修仙故事让她又扔了一句出来。 守天与莫璃夫妇沉默下来,半晌守天出声:“大道无情!你明白就好,这一世好好享受好好玩吧!”说完身影变淡消失不见了。 “哎!”花娴揉了揉头,要想的事情太多了,不耐冲莫璃和刘炎说:“既然回不去了,在这里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啊?我要回去好好想想,回头找你们玩啊?” 莫璃与刘炎见状都笑了,莫璃上前拉过花娴的手:“你前世那年出生的呢?” “上一世?”花娴皱了下眉:“90年的!” “私下叫我丽姨叫他炎叔叔好吧?”莫璃笑着将手上的镯子褪下来,戴在花娴的手上:“咱们难得能在这异世遇上,为前世留着些许念想吧!” 花娴沉默着看手上有红光闪动的镯子,抬头来认真唤了声:“丽姨!炎叔叔!”两人含笑点头应了。 “明日带你去宫里!取样东西给你!”刘炎笑着说:“这样我与你丽姨出门不在的时候,有丽姨的镯子护身了,再送样东西给你打人玩!”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一十七 无礼 “丽姨!炎叔叔!”花娴好奇着问:“修仙就能这么牛啊!” “傻丫头!”莫璃轻笑着摸摸花娴脸颊:“我与你炎叔叔就是这炎国原来的王与后!” “噢!”花娴惊叫起来:“我想起来了!看到过关于你的书,当时我就想过多半是穿越前辈!原来是死遁修仙了啊?” “要不怎么敢和你说这炎国你随便玩?”莫璃笑着拉花娴坐下。 “别说!”花娴郁闷起来,脑子一点不够用啊!“哎呀我太乱了,我得好好想清楚先,既然有阿姨和叔叔的大腿,我可就不害怕了!” 莫璃见她还是一派迷糊,说话也无章法着,笑拍了下她肩道:“这样你就好好回屋去躺下,慢慢想清楚再出来,嗯?” 花娴点了点头,也不客气转身就进屋去躺下来。 莫璃与刘炎对看一笑,唤了声泌竹,泌竹匆忙进来见花娴不见了,眼带询问看莫璃。 “你让明宁明若进屋看着她,点宁神香让她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莫璃淡淡着说,似乎刚才两人与花娴治病来着。 泌竹果然这般认为,认真点头后轻问:“怎么会事呢?” “哦!”刘炎沉声接过来说:“神魂分裂又过于怨怼生了怨气,已经稳住了驱散些怨气了,娇养着别惹她不高兴!” 泌竹虽不明也点头应了,转而皱眉道:“不能惹她不高兴?难道事事由她……” “没错!”莫璃笑了笑挽起刘炎的手:“你与下面人说,这孩子我们夫妻看上了,归我罩了!” 泌竹瞪大了眼:“啊!” 莫璃夫妻携手飘然离去:“她醒来就通知我们!” 花娴躺床上认真思考着,终是得出了结论,自己得认命好好用这身份过下去,有老乡的大腿这世想来是只管如何吃喝玩乐…… 认真在心头盘算了下,不能修仙那就乖乖做凡人,照那守天的说法,别玩过火就没事,哎呀!传说中的纨绔生活不是么? 大清早的花娴醒来真是神清气爽,看着手上的镯子认真想了想,有大腿了先干啥呢? 出声唤了安心秋水进来洗漱,打算着要出去转转,刷着牙停下来,本尊交代的事还没做哟!找她爹去! 决定了动作立马飞快洗漱了,催着安心秋水梳头打扮:“去问下静秋姐姐!一起出去玩可好?” 秋水在旁边略惊讶了下,含笑应了出来,正遇上过来的明宁与明若。 “小姐说要出去玩!让奴婢去问莫小姐可同去?”秋水皱眉与明若说。 “去吧!真人吩咐了清宁想干嘛就随她!”明若与明宁面不改色,昨日夜里泌竹与两人说过莫璃夫妇身份了。 花醉月走过来轻问:“娴儿想出去?” 秋水点了点头:“可是小姐说要去骆家!” “都说了小姐想干嘛就干嘛!”明若板起了脸:“正好过去问莫小姐,去问真人意思吧!” 花醉月皱起了眉头:“娴儿要做什么?” “夫人别担心!”明宁淡笑道:“真人发话必要护全清宁的!有我们跟着呢!” 秋水飞快跑到泌竹与莫离暂住的兰院,同泌竹与莫怡说了此事。 “一起过去罢!”泌竹听了只是淡笑了笑,有那两人护着她那里去不得,不过眼下么…… “清宁!”花醉月进屋来担忧的看着花娴:“你去骆家做什么呢?” “娘!”花娴含笑着对花醉月伸手,握住花醉月的手来淡淡说:“我想去问他些事!” “不是说不计较了么?”花醉月眉头紧锁:“别去了,万一气到你怎么办?你可不能受气的……” “娘!我已经好了呢!”花娴说着起身来,松开手转了个圈:“你看!昨日真人们替我治好伤啦!” “不行!”花醉月认真着沉声:“万一……” “她想去就去呗!”泌竹倚在门口懒懒说,莫怡含笑在后面站着:“不过呢!现在还不能去!” “你看!竹姨都这样说了!”花醉月急忙冲花娴认真着说,抓住她的手来紧张道:“乖啊!你说过不再想以前的事的!” “得了!我是说现在她另有事!”泌竹瞟了眼紧张的花醉月,冲花娴招手道:“随我来!有人要见你!” 花娴眨了眨眼,明白过来是谁了,心想刘炎说过要给好处…… “嗯!”花娴答应了下来,偏头对花醉月笑道:“娘!我与真人去总行了吧?” 花醉月看了看淡定的泌竹,点了点头:“劳烦竹姨了!” 泌竹笑了笑:“这丫头是个有福的!”转身就朝外走去:“旁人都别跟了!静秋与清宁随我去就是了!” 泌竹带着两女上了马车,玄英亲自驾着车出了花府…… “丽姨和炎叔叔在那?”花娴笑着对静默的泌竹问,知道泌竹与莫璃的关系也就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丽姨?炎叔叔?”沁竹一贯稳重的脸惊讶了,尖声问花娴:“她让你这么叫她?”心里天雷滚滚,辈份都不要了,玩什么啊? 莫怡听得满脸迷糊,完全不知道两人说什么,只得眼巴巴的看着。 “丽姨让的!”花娴毫不客气着回答,笑看着泌竹。 “我知道是她,只有她会闲了乱来……”泌竹抚额,算了,辈份又不是啥要紧的事。 “静秋姐姐!”花娴见莫怡迷糊着,靠了靠她:“你知道昨天那两人是谁么?” 莫怡摇了摇头,一脸的好奇,泌竹不悦的说:“叫了她一起来,自然是要给她知道的,你别多嘴……” “早点知道不是更好!”花娴不以为意笑笑:“丽姨说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可不想看姐姐一会被她吓到!” “你……”泌竹有些生气:“随你吧!”心想你让她没得玩,回头玩你活该!对花娴有些失望起来,这家伙太恃宠而骄了,这样就得意忘形…… “清宁别说了!”莫怡见泌竹恼了,急忙扯着花娴说:“姐姐不想知道!” “哎呀!真没事的!”花娴心想你们那知道我们的**友情,自己判定莫璃夫妇定不会对自己如何的。 “姐姐!那是先王夫妇哦!”花娴不理得莫怡关键的样子,直接说了笑看莫怡。 泌竹闭上眼不出声,心想这家伙真是…… 莫怡抬起要掩花娴嘴的手定在半空,嘴张着一副惊呆的模样:“不……不会……吧!” 花娴看莫娴惊着的样子,说话都不利索了,哈哈笑了起来:“哎呀!这样子真好玩!我猜丽姨叫你去就想看你吓着的模样……” 泌竹从眼缝看莫怡的表情,也觉得蛮有意思,睁眼瞪了下花娴:“都被你破坏了!” 莫怡傻呆呆的轮流看泌竹与花娴,想了下泌竹的意思没有否认,吃力的眨了下眼:“先王与先后不是病逝……” 定定呆着不再说想了下,假的啊?怎么回事? “丽姨两口子?我们死了她估计也活得好好的!”花娴毫不客气的说。 泌竹在旁边大怒:“一点没规矩!再胡说把你丢出去!” 花娴开心的伸出手来晃了晃,泌竹见了镯子怒瞪着花娴:“别把长辈的宠爱拿来乱用!” “我知道呢!”花娴回答着,偏头对莫怡说:“姐姐!丽姨和炎叔叔修仙去了,咱们只是凡人来的,一会见了她们别客气也别怕!” 莫怡纠结着看花娴:“清宁!你没事吧?今日怎么变了个人一样……” 泌竹听得收了怒色,目光探寻着看花娴:“别是治傻了吧,干脆就给个护身……” 花娴的兴奋劲消散个干净,郁闷的嘟嘴:“这才是我本性好吧?有丽姨和炎叔叔撑腰了,自然什么也不怕了……” 泌竹与莫怡都不赞同的看花娴,泌竹恨铁不成钢着恨恨说:“怎么这么不成气?你这样子恃宠骄纵,她会失望的……” “才不会呢!”花娴不以为意说:“真人!我知你是好意,丽姨同炎叔也真的不会不帮我!” 莫怡急急靠近花娴,伸手摸摸她脸颊:“清宁!别说了,这样子不好的!有长辈爱护是好事,可也不能就仗着……” “姐姐!”花娴郁闷着有些受伤的看莫怡:“我是不想你一会被吓着了,才先告诉你……” 泌竹板着脸认真看了花娴神情,心下叹了口气,若是这样这孩子也不算坏…… “清宁乖!”莫怡哄孩子一样柔声与花娴说:“姐姐知道清宁疼姐姐啊!可是别为这惹得长辈不快……” “罢了!”泌竹皱了下眉淡淡说:“静秋就当不知道罢,我也没听见!”心想这孩子原本有病,别真是被莫璃给治坏脑子…… 花娴笑着低声对莫怡说:“回头可要镇定,让丽姨看看姐姐多沉得住气!哎呀!她一定会高兴的,都是莫家女儿么……” 泌竹轻摇了摇头,这丫头原是这般打算!想来莫怡会得好处,莫璃也会开心!也就冲紧张看自己的莫怡微点了下头,闭上眼入定了一般…… 莫怡心下稍放松些,被这一闹腾,对莫璃夫妇出现的惊讶也早扔开了,靠着花娴柔声说:“清宁!往后不要这样了!担心姐姐做不好么?” “姐姐怎么会做不好!”花娴偏头靠在莫怡肩上:“只是若是知道都不提醒姐姐,让姐姐被惊吓失仪,清宁如何安心!” 心想起这些日子来,莫怡日日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弹琴,陪自己闲说…… 泌竹虽闭着眼,听得也心里认可,莫怡没白对她好!默默着决定方才什么也没听到……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一十八 好处 马车从白虎大街进了内城,临近王宫街道上开始少了车马行人,有巡逻兵士迎面而过,在幽深的长街尽头一座大宅前停下。 “到了?”马车停下后,花娴好奇的伸手掀开窗帘,见外面一片静幽。 莫怡拉了下花娴,示意她安静下来,泌竹皱了下眉,起身来下车:“随我来!” 门口两名衣着普通却气度非常人的侍女,迎上来对泌竹一礼,用眼角余光偷打量了花娴与莫怡两人,侧身躬请三人入府。 泌竹摆了下衣袖,扬头摇曳身姿抬步进府,莫怡与花娴两人手拉手跟在后面。 “丽姨!炎叔叔!”入得前院大厅,花娴拉着莫怡就含笑奔向懒懒倚在椅上的莫璃,出声对含笑坐着看自己的刘炎打了个招呼。 莫璃正了下身形,含笑着看活泼撒欢的花娴:“清宁丫头!” 泌竹施施然行到刘炎面前行礼,刘炎摆摆手指向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笑看向莫璃三人方向:“丫头!今日可好多了?” 花娴拉着莫怡在花娴面前停下来,莫怡恭敬着与莫璃见礼:“莫静秋见过真人!” 花娴听得刘炎笑问,回头眨眼一笑:“谢谢炎叔叔呢!今天可是神清气爽呢!” 莫璃对莫怡含笑点头,拉起花娴的另一只手,花娴对刘炎说完后就扭了头回来,眼神在莫璃与莫怡两人中转了个来回,抿嘴就笑了。 “丽姨!这是我好朋友静秋姐姐!这个……”好笑着看莫璃。 “鬼丫头!”莫璃见她模样也觉得好笑了:“各交各的罢!我与炎都是方外之人了!” 花娴吐了下舌头:“你自己跟姐姐说哟!我笨不知道咋说!”说着冲莫怡偷眨了下眼,放开莫怡回头奔向刘炎。 “炎叔叔!你要送我的东西呢?”跑到坐正位的刘炎旁边坐下,一点不客气的索要好处。 泌竹面色有些吃惊的样子,炎主子夫妇跟这丫头一见如故?要不是知道两人本事,真怀疑这丫头使了何手段…… “不是说要带你进宫的?一会进宫去取!”刘炎温和着含笑低声说。 “噢!我还以为是进宫了,还奇怪门口模样,是王宫也太寒碜了吧?”花娴恍然大悟般拍了下头,眼光去留意着莫璃与莫怡。 见莫璃与莫怪轻语了几句后,莫怡挑了下眉后含笑恭敬拜了下去,莫璃含笑着打量莫怡,忽地扭头看向自己…… “静秋姐姐不错吧!”虽是心知莫璃夫妇是人精,还是得意的对刘炎笑说。 “嗯!”刘炎微微点头,笑看着对莫璃行完礼走过来的莫怡:“你是路上说的吧?能有这表现也极不错了!” 花娴笑着看莫怡认真对刘炎行大礼,对含笑的刘炎得意道:“那是!怎么的……能让我当朋友自是不差!” 泌竹坐在旁边沉默垂头,这丫头真是不知收敛!奇怪的是炎主子夫妇倒吃她这一套的样子?难道是从前没人这般肆无忌惮…… 莫璃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吧!”刘炎起身来点了点头,上前揽了莫璃:“清宁与静秋随我们来!” 莫怡心头狂跳着,心道还好清宁与我先说了,不然此时定是被惊呆了…… 花娴见莫怡面色,知她只是强作镇定,伸左手拉了莫怡的右手:“嗯嗯!走吧走吧!” 刘炎笑了笑,与莫璃两人相依着向后院走去。 花娴拉着莫怡跟在后面,捏了捏莫怡的手,对前面揽了莫璃腰走的刘炎说:“炎叔叔!你与丽姨恩爱也不必在我们面前秀吧?” 莫怡心里又狂跳起来,清宁胆子真是太大了!进了后院门的刘炎与莫璃两人在前面脸一红。 院门口有两中年妇人都脸上惊奇,不敢看刘炎与莫璃,偷偷瞟大胆的花娴。 莫璃与刘炎两人分开来,刘炎轻咳了声甩了下袖子,背手走在前面无语。 “鬼丫头!”莫璃袖手待花娴和莫怡走上前,伸手扭她的鼻子。 莫怡有些紧张的心,随莫璃这副娇嗔的模样放下了,姑爷爷和姑奶奶好疼清宁啊! 花娴偏了下头:“哎呀!人家又没胡说,没见我和姐姐未成年少女在么?教坏小孩子不好的……” 走在前面的刘炎低头看路的脸是真红了,莫璃更是有些吃不消,扯过花娴紧紧搂住:“静秋!你跟着姑爷爷!” 莫怡眼里有丝笑意,含笑点了头急步跟上去。 “死丫头!别胡说了!”莫璃搂住花娴的脖子:“说话注意点!阿姨和叔叔这些年都少在人前出现,一时……” “噢!”花娴偏头惊呼,再看莫璃竟是有些脸红,眼睛‘唰’的瞪大了:“不是吧!你害羞了?这么开不得玩笑?” 莫璃扯着花娴,快速远离了后面好奇竖着耳朵,在后院门口值守的下人,行进静悄悄的园里,见莫怡跟在刘炎后面急步着走远了点。 “哎!”花娴自言自语道:“阿姨真是不好意思啦?哎呀,我忘了你死得早了,跟我不一个时代的了,你们那年月还保守……” “死丫头!”莫璃恨恨着扭了花娴一把:“叫你别说了!你这张嘴这么守不住话,前些日子怎么没暴露呢?” 花娴摸着被扭的胳膊‘哎哟’起来:“好痛啊!阿姨你太狠了!”说着偏头看看,翻了个白眼:“这不是你的地盘么?好不容易有个地方可以不用怕……” 莫璃转了下眼珠,搂着花娴接着往前走:“对哦!阿姨忘了这出了,丫头你真聪明!” “那是!”花娴得了表扬脸上现了几分得意:“阿姨呢!可是你说的,我想咋玩都行……” “嗯嗯!”莫璃笑着点头,搂住花娴亲热的走着:“自然自然!”心想终于揭过…… “哎呀!”花娴却是又反应回来,看莫璃的模样笑了出来:“阿姨!在我那年代,大街上亲吻的都多的是了,你同叔叔这样子真不算啥……” “胡说什么呢!”莫璃又脸微红了下,转头皱眉:“不是吧!” “哎!”花娴停下脚步,拍了下额头:“两口子搂着走路算啥呀!那个小青年谈恋爱时不是拉着抱着走的?我爹和我妈两人天天手拉手散步……” 莫璃眼睛瞪大嘴张‘喔’状,那边的人如此开放了?一定是学老外的! 花娴转了下眼珠,仰头对在消化的莫璃:“告诉你哦!别说拉手亲嘴了,连爱爱的片片我十来岁就偷看到……” 莫璃眨了下眼,看面前有些坏笑的花娴:“成何体统!”皱眉怒斥花娴。 “阿姨!你死太早了,根本不知道我这一代有多自由……”花娴淡笑了下,不以为然:“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谁个没在家里电脑上偷看到过?我都算老土的了,没谈过恋爱,好后悔哟!” “你不是大学才毕业么?”莫璃皱着眉头,昨天光听她说社会环境了,难道人也? “阿姨啊!我可要自己找对象!”花娴思维快速跳脱:“这个我们应该有共识吧!一夫一妻恋爱自由!” 莫璃点了点头,脑里还在想着花娴方才胡说的话:“跟阿姨讲讲,你来时国内都成啥样了?” 花娴偏了下头,看莫璃满脸好奇拉了自己,走向前面树下的木椅。 “阿姨你想知道啥呢?”花娴想了想不知从何说起。 “国家变动了么?你说你们小孩子都能偷看到……”说着有些不好意思。 “噢!这倒没有,还是你的党做主,不是改革开放了嘛!有钱了进步了,同时思想也跟着……”花娴不以为意的耸了下肩。 “政府不管?”莫璃好奇问,有点挑战自己认知…… “管!可是有网络不是,现在网上什么都能找到,连原子弹咋造还能搜出来呢!”花娴心里哀叹,这没网络的日子哟! “啊!”莫璃是真吃惊了,军事机密吧? “哎!阿姨!这些是跟我们无关的,你搜出来又咋的,还造得出来了么?”花娴搂了莫璃条胳膊笑说:“无非是网上无聊好玩,不过人的思想是开放很多的……” 说着自顾的与莫璃扯起来,越来越年龄小的早恋,只恋爱不结婚的不婚族,丁克…… 听得莫璃一愣一愣感叹,后面这些人也太……花娴坏笑了下,不怀好意的又说起来男同女同,莫璃这次是真的惊呆了。 花娴眉飞色舞着讲自己从网络上看到的,某两只知名俊男弯还是直的故事,莫璃眨了眨眼:“你和我不是一个地的吧?” “哎呀!阿姨!婆婆手腕上有个痣对吧?老屋子只有四间是土坯的,婆婆不舍得拆还年年叫人翻瓦……”花娴翻着白眼,说起了黄婆婆老家的模样,可别胡扯到大腿不见了…… “怎么会变化这么大?”莫璃喃喃道,世人思想太可怕了!“传统呢?” “额!”花娴发现自己吹得太过了,讪笑了下:“大多数还是好好恋爱结婚的,这些是少部分!” 莫璃吐了口气:“你呢?哦,你说过还没谈过恋爱,嗯!还上过大学,是好孩子!” 花娴气闷,你哪知我这类被人称为老土:“阿姨!我们这一代几乎都能上大学了,只能说我不坏而已!” “回头跟你八卦前世的事吧!比你的年代是好玩多了……”见远处过来个侍女,花娴急忙停住了瞎扯,网盲很可怕,特别还是个老一辈的……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一十九 亏了 “八卦你也会?”莫璃好奇着看花娴。 花娴无奈叹了口气:“阿姨!我说的八卦的意思,是回头我们两个说闲话……” 莫璃有些想不明白,这两者如何能连接起来?花娴郁闷着解释:“这词反正我从网上学来的,表示的就是闲话的意思,可不是那古老道家八卦!” 见莫璃皱起了眉头,气闷着说:“哎呀!阿姨,你赶紧的想办法回去呗!关于修道网上更是应有尽有……” “这网?”莫璃惊异道,冲走近来准备行礼的侍女挥手,侍女立马转身离去:“照你说来什么都能在网上寻到?难道后世出了什么了不得的……” “阿姨!我与你详细的说吧!”花娴扯到自己都混乱了,干脆的想明白了,从自己了解的互联网历史给莫璃普及起来。 花娴苦闷着跟认真听着的莫璃讲了个大概,如何有了互联网,然后这东西如何迅猛占领了人类空间,资讯发达视野开阔人思想自然…… “噢!”莫璃听得点头,想了想后评说:“人人都消息灵通了,想学知识是容易,学坏也……” “好坏不都是自选的?”花娴郁闷的翻了个白眼,代沟啊代沟!“而且这东西对我等小民来说,仅是个工具而已,无聊时吐下槽发泄现实的不满,宅男宅女们守在网上玩下游戏看下小说,总好过没事找事……” “阿姨!你还修道之人呢!咋个思维还老土着!人家网上修仙小说里的修士,谁像你都来这世这么多年了,还脑里守着前世认知的?”花娴郁闷的说莫璃,这般胡扯下来才知道,这家伙思维还停留在上世的世纪末…… “你说你吧!还怀疑我与你不是一个地的,你都早死多少年了?”花娴气闷着说:“历史如何走向,谁决定得了嘛?” 莫璃眯着眼沉思,原来在后辈眼里,自己思想已经老土…… “阿姨!”花娴认真的看若有所思的莫璃,扯了下她说:“听守天说法,你与炎叔叔的功法都来自前世,可是出自道教?” 莫璃一脸不明的点头,花娴得意的翘了下嘴角:“真不能教我?我可从网上看过不少道教的修仙小说……” “嗯?”莫璃一脸奇怪的俯身看花娴,皱眉后摇了摇头:“当年我与炎来这世时,与天道有过誓约,不能留下这功法在这世界!” “真是好不公平!你们可以修道,怎么我就不可以!”花娴嘟起嘴气闷的说。 莫璃转了转眼珠,沉默了会咬牙抬头:“我猜天道不让你修道,偏又说许你一世富贵,多半另有蹊跷……” 花娴瞪大眼看莫璃,莫璃犹豫了下轻声说:“既来之则安之吧!若我们夫妇在你有生之年,有能力带你回去定会带你回去看看!” 晴朗的天空却有道闪电闪过,莫璃恨恨的看着旁边不远处烧焦的小树,对吓到的花娴说:“没事的!警告我的!” 闭上眼对隐在树后的守天传音:“老娘有能耐在她这世还活着的时候飞升么?” 守天隐在树后沉寂了下对莫璃传音:“你想干嘛?” “昨儿仔细想了这事,或许玉佩不是我夫妇飞升关键,方才跟她闲聊基本肯定,应是这丫头吧?”莫璃含笑摸了下花娴的头,对守天传音。 “我怎么知道?”守天气闷不已:“不过天道非要留下她不放回去,想来同天道圆满有关系,你别乱来!” “阿姨!”花娴狡猾笑了下:“虽说我前世是普通人,修仙小说可看了不少,据说修道人不能乱说话的,说了不做会留下心魔影响证道……” 莫璃笑着摸花娴的头:“丫头懂的多呢!” “这不是传说的天条么?好像叫言出法随?”花娴想了想偏头笑道。 “阿姨和叔叔还没到那么历害,不过信守承诺是会的!”莫璃淡笑了笑,守天隐身着沉思。 “嘻嘻!那守天应该是可以的,不是他负责守护天道么?”花娴眉开眼笑着说:“所以想到他说只要我不乱来,不改变这世界就好好享受好好玩,开心死了!” “他?也不行吧!他只是守护天道圆满形成,并不是执掌这方世界……”莫璃想想皱眉说。 “笨!难道在天道圆满前,不是由他来维持这方世界?”花娴想了想抢断莫璃,肯定着说:“等于是天道代理人,照我的理解,他要是做不到会悲催哟!” “怎么说?”守天忽地出现在面前,沉声问花娴。 “反正我在网上看过修仙的,不遵守誓言后果都是很惨的,什么被天道所弃遭劫雷辟成灰灰……”说着花娴冲看不清面目的守天扮了个鬼脸:“昨天有人可是被辟了哟!” 莫璃与守天静默了,花娴摸着手上的镯子轻笑:“阿姨有没觉得我在你们面前放肆了呢?若不是想到这一点,我那来的底气?” “想了大半夜,根据我看过的众多修道玄幻小说推测,天道留下我多半是有用,否则早还变灰灰了!”花娴小脸上巧笑着。 “我也不是贪心的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道理我是明白的,只能做没能力的凡人,本来也是没所谓……”花娴说着抬起头看了下天空。 “偏想来想去我这世的便宜娘太倒霉了,我可不想往后也被人操纵着,阿姨!”花娴说着对莫璃淡淡一笑。 “我们不是答应了,随便你玩么?”莫璃皱了下眉头:“丫头你到底想如何?” “我说了,我不想被人操纵!”花娴冷冷的说:“阿姨既然与我来自同一个地方,虽说早了些年,也应当明白我们对自由……” “这都是小事!”莫璃淡淡着说:“本来就是要带你进宫,见过振儿夫妇,往后你在炎国想做什么他都会支持你……” “真的么?”花娴轻笑了笑:“阿姨与叔叔自然是能做到的,不过呢!我的意思是我想与我娘守着,过我们凡人的日子!” 转身看着守天的身影道:“你能不这样忽然的就出现么?既然我是要做凡人,麻烦你们出现在我周围时,有点正常人身份行不?搞得我娘嘴上不说,却是疑神疑鬼……” 说着想起这些日子花醉月眼里的担忧,明若与自己说她担心自己去寻道,方才见自己随泌竹出门…… “既然我只能做凡人,就神仙别来打扰了!”花娴想着冒火,故意来惹姐羡慕嫉妒恨?“天道应该立下规矩,打扰凡人生活要惩罚才对!” 话刚说完,眼前亮光一闪,璃与守天双双挨辟,莫璃气闷着收了护身法器:“臭丫头!阿姨怎么招你了,好心想着送你一世富贵……” 花娴呆着眨眼,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来:“这天道是我家的?” 守天身影一闪,在花娴近前仔细打量:“凡人一个,怎么倒是她主出法随了?” “我咋知道!我说得有道理呗!”花娴弱弱的说着,脑子转动着心里底气又足了几分。 “守天!我说这方世界到底天道成个啥样了?”花娴忍不住好奇问:“怎么跟我看的书都不一样?” “你说修道不能打扰凡人生活,我就不必……”守天冷冷着说。 “别想啊!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早先说出的承诺,自己想办法做!”花娴叫起来,想借此遁了,没门! “阿姨!叔叔还要送我东西呢!”花娴巧笑着,挽了莫璃胳膊:“阿姨可说过,这炎国我想咋玩都成,只要不断你家的种!” 莫璃沉默着看花娴,这丫头!看不出来啊,自己夫妇和守天全给套牢了…… “阿姨!”亲热着挽着莫璃走着,花娴笑着轻声说:“方才吓那家伙,阿姨别生气啊!你是长辈,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得罩着我啊!” “得!我答应自然会照做,我可不想被再辟!”莫璃心里冷笑,最少现在自己夫妇可被你套住了,还装什么呢? “阿姨!人家真不是针对你的!”花娴摇着莫璃撒娇,这两只大腿安抚好了用处可大了,让她厌恶自己:“人家还想你带人家回去呢!别生气嘛!” 莫璃含笑摸了下花娴,两人穿过花园,又穿行过一排屋子,心里想着这丫头可能真不是有意对自己吧?脸色缓和了下来。 “当时说那话没想到会……”花娴沉默挽着莫璃走着,弱弱出声说:“我只是气守天神出鬼没的,他方才又吓我们,不喜欢这种被偷窥的感觉……” “别与他做对!”莫璃轻声说,接受了花娴的解释:“你不明白!这世界不是自然生成的,天道是要培育出来,虽不知道你与天道到底怎么回事,想来可能跟这有关,你修不了道就别想了,好好活这世富贵……” “嗯!”花娴含笑点头,与莫娴又过了个院子,穿过屋子的正屋,却是进了一间大殿,里面供奉着香火牌位,刘炎与一名面貌近似的中年男子在说话,莫怡与一中年美妇在旁边坐着低声私语。 “炎叔叔!”花娴笑着出声招呼:“我们来啦!”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二十 鞭子 刘炎笑着点头,刘振好奇着含笑看与莫璃挽手亲热过来的花娴。 “清宁!这是……”刘炎说着迟疑了下来,该让花娴怎么叫呢? “哈!炎叔叔!丽姨都说了我们各交各的,除了你们其它的还是按辈份呗!”花娴捂嘴笑了下,偏头笑看莫璃。 “嗯!反正外人又不知道我们夫妇……”莫璃淡笑了笑,扭头对看着刘振:“照你辈份,叫振伯父吧!” 刘振含笑看着花娴不出声,方才父亲已经交代过,这孩子必须要看好…… “振伯父!”花娴也不娇情,盈盈施了一礼,又对着王后李淑容方向准备行礼,眼光看向莫璃。 “直接叫伯母就是了!”莫璃挥了下手,走到刘炎身边,没莫理会与王后行礼的花娴,对上刘炎询问的眼神,有些郁闷的挑了下眉,悄悄用手指了下上方…… ‘咳!’刘炎轻咳了声,花娴与李淑容见了礼后正起身,转头看过来眨了下眼笑说:“炎叔叔!振伯父家有几个伯母?” ‘咳咳!’刘振被自己口水呛到了,这丫头说话…… 刘炎招手示意花娴过来,莫璃白了眼花娴:“你就叫这一个就行了,其它的甭搭理!” “嗯!明日淑容后召你和静秋入宫,给你们身份牌自由进出,明面上就交代过去了!”刘振淡笑了笑说。 “噢!”花娴一边走向刘炎,一边不以为意的答应,刘振心里惊讶,这丫头不该惊喜着谢恩? “振儿!”莫璃见刘振与李淑容还是有些惊奇,淡淡出声道:“往后清宁可是代表我与你父亲的,虽说明面上唤你们伯父伯母的,可你们不能怠慢她!她要做什么全得依她的!” 刘振瞪大了眼,父亲方才只说要自己依着她,还以为只是要多宠着纵着……照母亲的意思? 刘炎示意花娴与莫璃一起,自行转身走向供奉的牌位处,没理会惊讶的刘振夫妇与垂头更是吃惊的莫怡。 刘振看刘炎走到祖宗牌位前,拱了拱手后飞身从最上面取下一物,大惊:“父王?” “叫什么叫?”莫璃没好气的斥道,刘炎淡定着走回来。“清宁只要想要,这世间能取来的我们都会给她寻来!” 刘炎含笑到花娴面前:“清宁!这鞭子是从前我亲手制的一件小玩意,你丽姨早年用过的,叔叔昨日说要送你个打人的玩意!拿这个去,你振伯父惹你也照打!” “父王?”刘振满面急色,父亲母亲这是怎么呢? 刘炎回身温和一笑,从腰间解下块玉佩,飞掷回放鞭子的地方:“换个东西守着阵法就是了!鞭子给清宁玩!” 花娴接过来,在手里仔细打量,这是鞭子?不就是只雕刻精美的玉凤…… 莫璃笑着伸手,指着柄处雕凤的红色宝石眼珠:“按这里!” 花娴心里一喜,按了下去鞭身轻‘嗖’的一下,又弹出细细的一截来,在手里挥了挥:“丽姨!还有机关呢!真好玩!” 刘振郁闷的看着开心甩来甩去,试着手感的花娴,皱紧了眉头…… “好玩吧!”莫璃笑着摸了下花娴的头:“镯子遇到危险会自动护主,这鞭子只是以前我用过,老臣子们都认得出,你拿着是个象征……” “有人惹我用这个打了白打么?”花娴眨了下眼,对莫璃笑道。 “嗯!”莫璃点了点头:“平日可以这样缠在腰上,明天早些入宫到淑容处走一趟,面上做了往后你在炎国想怎么玩都成了!”一边说一边帮花娴在腰上绕了一圈,鞭尾在玉柄凤头上扣上后,玉柄垂下成了坠饰。 莫璃说完拍手一妇人闪出来,对垂头在李淑容身边的莫怡:“静秋!你与清宁今日就去玩罢!除了你爷爷,不得与其它人说起我们夫妇!” 莫怡忐忑着躬身行礼:“是!”花娴得了好处,见莫璃夫妇想是有话对刘振夫妇说,笑着伸手拉住款款垂头行来的莫怡:“我与姐姐先走啦!丽姨,炎叔叔,振伯父,伯母再见!” 花娴紧紧拉着莫怡的手,跟在妇人身后离开了王宫的祠堂。 “振儿!”花娴和莫璃离去了,莫璃揉了下额头疲倦的说:“母亲知你心里奇怪,但一定要听我们的,她想如何就随她吧!那怕她说想过下当王的瘾也无所谓……” “娘?”刘振被惊呆了,我不是亲生的么?“这丫头?”李淑容更是在旁边吓着了,想咳嗽也强忍住垂头憋得脸红红。 “大不了我与你父亲再给你打下个王国就是!”莫璃白了眼刘振,想了下皱眉伸手指了下头上方:“这丫头的后台……” 刘振心里震动,自己父母追寻长生成仙是知道的,这么说……眼里好奇更浓看莫璃。 莫璃略带疲惫的摆手:“不是你该明白的,好好等她就是了!” 刘炎将莫璃腰搂住,低头担忧的问:“璃儿怎么这般疲倦?方才……” “不止我!也挨了!”莫璃依进刘炎怀里,手指了指上方冷笑:“看来是没错了,咱们要赶紧去西边把事做了,回来守着……” 刘炎皱起了眉,见莫璃认真冲自己点头示意,略思了下扭头对刘振夫妇道:“振儿!你们夫妇自己过去见孩子,今天的事谁也不能说!我与你母亲有事,很快回来!” 说完见刘振答应了,不等两人行礼,搂了莫璃就闪身不见了。 “王上?”李淑容这才抬起头来,担忧的看着刘振:“父王母后这是?” “别去想了,他们的世界不是我们想得明白的!”刘振皱着眉说,对李淑容伸手:“永儿和润儿在那边,你不是想见他们很久了?” 李淑容急急走过去,脸有些羞意将手放在刘振手里:“王上带臣妾去!”动作急了点,说完忍不住弯腰咳了起来。 刘振只得甩开脑里的思虑,皱眉伸另一只手轻拍李淑容的后背:“容儿别急,立马就能见到了!” 泌竹在厅里坐着,趴在桌子上入神,想不明白花娴怎么会这么受莫璃夫妇待见…… 花娴与莫怡携手回得厅来,妇人上前对入神的泌竹行礼:“真人!主子吩咐可以带两位女郎回去了!” 泌竹一惊坐直起来,回过神来看手拉手等自己的花娴和莫怡,正了下神色起身:“走罢!”也不多言。 上来马车入坐,花娴还是紧紧与莫怡拉着手,莫怡也没从惊吓中回过神,两人紧紧挨着一路无语。 泌竹忍不住打量这挨一起发呆的两女,被教训了?皱着眉头想着各种可能,忽然眼角扫到花娴腰间。 ‘蹭’地一下泌竹起身,忘了这是在马车上,头一下撞在车顶,不理会被惊着回神奇怪看自己的两女,指了花娴腰间:“这……这是她给的?” 花娴低头看了下缠在腰间的鞭子,不以为意道:“哦!这个啊,是炎叔叔说给我打人玩的!” 泌竹听了面色变幻,阴晴不定着慢慢坐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娴与莫怡对看了眼,偏头靠在莫怡肩上,想着今日的经历,长出了口气,自己博命一赌看来赌中了!谁知道自己当时面对两只BOSS,完全就只一个念头,大不了不活了不敢想旁的,否则怎么撑得下来…… 想着身子有些发软,更是依紧了莫怡,莫怡此时回过神来,感受到花娴的变化,恍然大悟方才胆大妄为的花娴原还是怕啊!重重捏了下花娴的手,对花娴温柔一笑…… 花醉月听闻花娴与莫怡回来,含笑匆匆到院里,见两女牵着手亲热着冲屋子走去:“清宁!静秋!” 两女其实是终是放松下来,都没了力气互相搀扶着,听得花醉月呼唤无奈着含笑一起回头,花娴拉了下想行礼的莫怡:“娘!我与姐姐坐车坐累了,先歇会啊!一会起来再与你说!” 花醉月见两女脸色带着疲倦,心里好奇这出去没多久,难道就一直坐着车……心里还是心疼不已,急忙挥手:“快去歇息!娘给你们准备吃食去!” 花娴与莫怡点了点头,两人依一起赶快进了屋,到了床前两人并排着倒下半天无语。 “清宁!”莫怡偏头轻声问:“你也是怕的吧?不过在他们面前好勇敢……” “嘘!”花娴偏头对莫怡做了个动作,凑到莫怡耳边轻声说:“当时豁出去了,回想起来还真怕!” 心里苦笑你那知那两人,和另一个神出鬼没的有多历害!今天自己完全就是不成功就成仁…… “我是真的呆了,病逝了的原来活得好好的……”莫怡苦着脸,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 “唉!姐姐别去想了,他们是修道求成仙了,自然不留念这世间荣华富贵!”花娴想了想,尽量着简单与莫怡轻声说。 “清宁以前见过?”莫怡好奇着看花娴:“怎么对你?” “不知道!昨日帮我治伤说是与我有机缘!”花娴回头看着床顶轻声说:“别想了,有人在后面替咱们出头多好!我们想想怎么跟我娘说吧!不然她又瞎担心!” 莫怡怎么能压住心里的好奇,偏花娴不肯再说下去,郁闷的自问自说半天后,两人开始对起口供,说是被泌竹带着坐车快奔了栖霞观……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二十一 说词 “听说了么?早上王后召了莫家和花家女郎入宫!”中午下值后,各部等级稍高的官员聚集在一起议论…… “花家真是深得圣宠啊!”刑部一官员轻晃着头感叹:“花家女郎听说极得王后喜爱……” “这算什么?”旁边等级更高的官员出声打断:“王上回宫后也见了两家女郎,不但许了随意入宫的权利,还允两女不必跪拜……” “于大人!”众官抬头见是本部上司,齐齐拱手见礼。 “王上可太过于恩宠了!”刑部尚书于宁康面色不愉:“竟是将先后的凤鞭都赐于了花家女……” 旁边一众官员齐齐抽气,沉静下后忍不住惊讶:“不是吧!”“王上怎么会?” “老夫正要入宫请王上收回成命!”于宁康一脸严肃:“诸位可有同去的?” 其它官员好似全没回过神来,交头接耳着一脸惊讶的议论着,于宁康皱了下眉,拂袖转身直往王宫。 在王宫后遇上叶志高与杨礼晨,三人皱着眉说了几句后,见仁亲王刘明与贤亲王刘亮,板着脸匆匆急步入了宫门,三人对看了眼慢慢走向宫门处…… “马相与赵相为何?”入了宫快到御书房,杨礼晨忍不住出声。 叶志高轻皱了下眉,这两老东西不是应该跳出来…… 三人在书房外等到召见后,进房内见两位亲王面无表情着,坐在旁边喝着茶,刘振含笑看自己三人:“三位爱卿有何要紧事?” 三人急忙行礼拜见,于宁康行完礼见两人不说话,抬头拱手:“王上可是将先后的凤鞭赐于花家女?臣等请王上收回成命!” 刘振面上含笑,心里气闷你当是我想给的啊?“是有这事!昨夜母后入梦说她弟子会入宫所托!今日果真见到此女……” 于宁康三人面面相觑,想说这理由太……又想刘振第一次见花家女,若不是这等荒唐理由,怎么可能将…… 一时屋里沉寂下来,半晌叶志高弱弱出声:“可是先后的凤鞭,那女要是肖其母……” “哼!母后选的人你有异议?”刘明不悦着将茶杯重重放下:“王上!臣弟会遵从母后意愿!”说着对刘振拱了下手。 刘亮也放下茶杯来:“虽说有些难以置信!臣想王上也没必要为个小丫头……”停下来不语,扫视三人。 “是!”叶志高有些汗流浃背,惶恐着拱手:“既是先后所选,自然是要遵从!” “如此臣等也无异议!不过臣会看好花家女,必竟还年幼可不能仗着……”于宁康正色拱手。 “于老!”刘振打断于宁康:“朕也会让人好生教导于她,毕竟是母后所托!” 杨礼晨沉默不语,与叶志高和于宁康纠结着退了出来,三人无言着看看对方,满头雾水着各自回去。 刘明与刘亮随后也起身与刘振告辞,既然是父亲与母亲所赠,两兄弟自是不会再多言…… 刘振气闷的看两个弟弟离去,这两货就完全不问到底怎么回事? 花家众人此时都目瞪口呆,看着将鞭子收起当作玉饰般把玩的花娴,连陆杰都神思恍惚完全不明状况了…… “静秋!”花醉月一脸的不敢相信,扭头问花娴旁边含笑镇静的莫怡:“你告诉姑姑!真是王上与王后赐下的?” “姑姑!自然是真的,难道这供奉在王宫祠堂的东西别人取得出来?”莫怡笑着认真对花醉月点头。 “娴儿!”花醉月激动着拥了花娴入怀,用脸磨蹭着她的发:“王上王后这般宠爱,你可不能像娘一样……” “对!”一直不好意思在花醉月母女面前出现的花洒,老脸上红光满面:“好生学学静秋!这鞭子在府里供奉起来……” “什么?”花娴瞪大了眼:“振伯父说这东西是给我的!可没说要供奉起来……” “小孩子懂什么!”花沐两眼一瞪,果然也是个持宠而娇的,没规矩:“这可是先后早年护身用的!那能让你拿着……” “振伯父让我拿着的!”花娴不满的看着花沐:“您自己问他去!” “跪下!”花沐大怒:“王上就是王上!王家子孙还不得叫伯父,一点不懂规矩!将鞭子拿来!” 花醉月弱弱对脸上有些气愤的花娴说:“娴儿!对王上是要叫王上的……” “花爷爷!”莫怡起身来,行了个半礼含笑道:“振伯父与伯母是王上王后让我们这样叫的,而且伯父与伯母还赐了我们不必与人跪拜……” “静秋!”莫白一脸的不敢相信,自己家静秋怎么? “四爷爷!”莫怡含笑对莫白行礼:“凤鞭也是王上说过,只能给清宁的!两位爷爷若是不信,可进宫问过王上王后!” 莫白眼珠转了转,事出反常!皱了眉轻拉花沐:“老沐!咱俩入宫去!”不理会花沐脸上的怒色,直接扯了他就走,花承忠兄弟看了下花娴母女和莫怡,又看两老急步而去的身影,纠结了下留了下来。 “清宁!”陆杰淡笑了笑问花娴:“既然是王上的意思,就好好保管着吧!”不理会惊讶的花承忠兄弟,偏过头心道,师傅的意思才对! “清宁!”花承雄凑过来好奇看花娴:“你怎么让王上对你如此?” “振伯父说我太胆小了会被欺负!有这个谁惹我就打谁!”花娴翻了下白眼,胡扯了句。 陆杰听得深以为然,这话是师傅说的!含笑伸手摸了下花娴的头:“清宁!与静秋去真人那一趟!真人大早叫了明若明宁过去,让你们回来也去!” 花娴与莫怡对看了眼,正受不了花家兄弟与花醉月奇怪的眼神,笑着点头应了后牵手跑了出去。 “父亲担心得可也有道理呢!”花承勇看着两女欢快跑出去的身影,若有所思的皱眉:“静秋跟清宁玩得没多久!都不像从前那般守礼……” “清宁和静秋还是孩子!”陆杰淡淡出声说:“清宁身子刚好!” 花承忠兄弟齐齐不语了,花醉月想了下点头:“杰弟说的是!哥哥们别管我家娴儿的事了!不去练功场守着那群小的?” 花承忠三兄弟哀怨着看花醉月,花随忠不太有底气说:“醉月!清宁的事哥哥们往后不多嘴了行不?” 花醉月微微一笑:“大哥!清宁是女孩子,你们练小郎那一套行不得的!我也不想让她变成静秋从前的模样!其实现在这样很好啊!” 陆杰听了也微笑了点头:“月姐说的极是!你们母女感情好过得好就是了!” “好好好!”花承忠三兄弟齐声叫好:“都听醉月的!” “醉月让你们去操练小的们还不去?对了!别忘了还要去骆家……”陆杰笑说着又沉下脸来。 花醉月听得也脸上一忧的看陆杰,陆杰皱了下眉对起身的花承忠三兄弟道:“且慢!” 扭头问花醉月:“清宁昨日说过想去骆家?” 花醉月一脸郁闷着点头:“嗯!还好真人把她和静秋唤走了!” 花承忠兄弟也不由皱起了眉,齐看向陆杰花承勇沉声:“清宁是放不下……” 陆杰轻声叹息,揉了下太阳穴:“不知道她想干嘛!你们还是先别去,毕竟是她生父!” 对满面愁云的花醉月柔声说:“月姐!清宁是懂事的,放不下也不代表什么,只是心地善良……” “我明白!”花醉月苦着脸打断了陆杰:“只要她能放开心结就行了!”屋里几人不由沉默下来,各自想着低头不语…… “真人!”花娴和莫怡两人携手说笑着进了兰院,出声对在院中与明宁明若说话的泌竹唤。 “来了!”泌竹抬眼看了两女,淡笑了笑指向旁边示意两女坐下。 “凤鞭主子都给你了,明宁与明若往后就跟着你罢!”泌竹笑看看花娴说。 花娴瞪大了眼:“什么?” “她二人中本要选出一人,给下任王后做侍官的,与其这样干脆跟着你好了!”泌竹看了眼脸上有些开心的明宁与明若。 “啊!”花娴郁闷道:“她们不修道了?我们是朋友好吧?” “跟着你不能修道了?这就随你了,是做侍女还是怎么的?”泌竹眯了眯眼。 “哼!她们是我朋友!”花娴瞪了眼泌竹:“你还是她们师祖呢,把她们送人做侍女?” 明宁与明若对看了眼,掩嘴笑了起来,泌竹也轻笑开来:“你这家伙没一点防身本领,她们自幼是习了些的,跟在你身边是她的意思!”说着眨了下眼。 花娴与莫怡对看了眼,明白了过来,笑着对明若明宁说:“明若!明宁!看来往后要你们保护我哟!” 扭头与莫怡笑道:“姐姐!咱们又多了两个姐姐呢!听真人说来还是历害的哟!” 明宁与明若两人笑着看看泌竹,走过来亲热一人拉了只手明宁笑道:“清宁!可得对我们负责哟!” 花娴身上一冷,这话说得!“自家姐妹说啥呢?大家一起玩得开心就好啦!你们想回去修炼就回去就是了!来去自由哦!”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二十二 计划 “娘!你想说什么就说呀!”花娴见花醉月从早上用饭后,就一直瞟着自己欲言又止的。 花醉月神色犹豫,张嘴又咬了下唇不语,微低了头淡笑:“娴儿这身淡蓝真好看!” 花娴挑了下眉,含笑在花醉月面前转了个圈:“好看啊?” “嗯!”花醉月柔柔的笑道,摸下花娴的小脸:“娴儿一天比一天更美呢!” 花娴轻笑着依进花醉月怀里,伸手环抱着花醉月的腰娇声:“娘当然是看娴儿怎么都好看!娘才最美了!” 花醉月笑了起来,摸着花娴简单用发带绑在脑后的发:“娴儿!娘有事想问你!” 花娴听她说得认真,收了嘻笑仰起头:“娘!你问呗!” “前儿个你说要去骆家?”花醉月神色古怪的说:“可是放不下你父亲?” “噢!”花娴明白过来,脸上绽开笑容:“娘!别胡想!娴儿只是有事想去问个明白!” “能和娘说说么?”花醉月看着花娴的笑容,微微走了下神含笑问。 “就是想知道当年嬷嬷为何离开骆家的,还会在骆家做浆洗……”花娴淡笑了笑,本尊离去的执念,不就是骆滨不信不是她要打死嬷嬷的么? “都过去了……”花醉月皱眉着轻声说,想打消花娴的念头。 花娴松开手从花醉月怀里挣脱出来,摆了摆手不以为意说:“娘!你别管啦!我就是去问问,能知道放开这桩心事最好,弄不明白也没关系!” 扭头问在门口的安心:“安心!告诉明宁与明若一会出门!” “娴儿!”花醉月皱眉喝道:“好好陪娘呆着不行么?” “娘!”花娴仰头认真说:“娴儿是决定要跟过去做个了断,让我去吧!娴儿不是小孩子了!” “你……”花醉月惆怅的看着认真的花娴,咬了下牙道:“娘陪你同去!” 花娴见花醉月的模样,愣了下笑了起来:“娘!娴儿去问几句话,用得着这么紧张嘛?” 踮起脚来搂了花醉月的脖子:“好啦!娘,我将明宁明若带上,安心和秋水也跟去就是!有你在我想老夫人未必肯说……” 伸出右手掩了花醉月的嘴:“娘!你乖啦!别担心我会对骆家还有什么想法……” 笑着对脸色又古怪起来的花醉月说:“娴儿知道!这世上只有娘对娴儿真心好!不过娴儿还是孩子,老夫人没准能跟我说些什么呢?” 说完挑了下眉,放开掩住花醉月嘴的手来笑:“娴儿可是很聪明的哦!杰叔都夸我呢!” 花醉月面色犹豫,想了想对花娴说:“娴儿毕竟还小,娘还是不放心!这样吧!去问过你杰叔,他同意娘就没意见!” 花娴无奈的耸了下肩,看来不同意花醉月就定会跟上自己了,嘟了嘟嘴郁闷道:“好吧!” 明宁与明若已经在院里等着,见花醉月牵了花娴的手出来,花娴挑了下眉示意:“一起去杰叔那!” 几人到得陆杰处,花醉月神色担忧的与陆杰说了花娴的打算,陆杰一直温和笑着听完。 “娴儿!”陆杰含笑招呼花娴来自己身边:“这事你心里一直纠结着?” 花娴认真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就看着陆杰。 “若是人家不肯说呢?”陆杰温和笑着,声音低柔道:“娴儿!你想知道杰叔就想想办法!” 花娴眨了下眼,这意思是同意我去呢?还是不让我去啊? 陆杰看她模样,笑容更甚的手指在扶手在轻敲起来,偏头思索了会对陆松道:“去请忠爷过来!” “杰叔?”花娴皱眉嘟嘴,花醉月却含笑过来搂了花娴:“娴儿乖!让杰叔帮你想办法查明就是了。” 花娴郁闷着随花醉月坐下,心想自己还有好些疑问呢…… “娴儿!”陆杰淡笑着,见花娴这模样却是以为,只怕花娴还是对骆家放不下…… “你要去也得计划下,就这样去若什么也问不到呢?”陆杰轻声说:“杰叔有个主意,一会你大舅过来,咱们商量好先。” “噢!”花娴听得有丝明白,陆杰意思要计划……眼睛闪亮了下,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杰弟?”花醉月听得不明白了,忍不住站起来出声。 “月姐!”陆杰含笑对花醉月点了下头:“这事就交给我,娴儿你放心就是了!” 花醉月眼带狐疑,压下心里疑问缓缓坐下来,反正大哥过来商量就知道了,不急! 花承忠急急跟了陆松过来,路上问了陆松怎么回事后,面带思索皱眉进了来。 陆杰招呼花承忠在自己身边坐下,花娴起身行礼着,让陆松将明月明若也招呼近前来。 “这事罢!说来也简单!”陆杰见一众人都齐齐等自己出声,轻笑了笑看花娴:“清宁!你须得说实话,对骆家可还有念想?” 一时众人都齐刷刷看向花娴,花娴苦笑了下,在心里仔细思索了下才又说:“我只想弄个明白,了断这份混乱的亲情!” 抬眼认真看着陆杰:“毕竟骆家养我这十来年,所以也只想让自己心里想不通的放下,其它就罢了!” 陆杰沉眼深思,花承忠也眯着眼想了起来,花醉月面色忧虑起来。 “娴儿的意思杰叔明白了!”陆杰淡笑了下:“这事倒也无妨,正好不是要骆家将娴儿嫁妆归还么?” 说着停顿了下,看着眼神微动的花承忠说:“大哥带上哥哥们这就去要嫁妆吧!你与哥哥们……”含笑对花承忠安排起来。 听完陆杰的说话,花娴眼睛一亮明白了陆杰打算,花承忠看了下花醉月母女,面色不改着应了离去。 “娴儿可是知道杰叔打算了?”陆杰这才含笑看花娴。 “杰叔可是要我随后去解围?”花娴淡笑了问,花醉月神情纠结在旁边不语。 陆杰笑看了两母女,点了点头轻声说:“不止!你与明宁明若这般……” “可是!”花娴听完皱眉,纠结着嘟嘴:“老夫人可不喜欢我的,我可不想……” “娴儿!”陆杰摆了下手,唇边浮出一丝冷笑:“今时不同往日,别忘了你现下可极受王宠……” 说了不理在想着的花娴与纠结的花醉月,笑问明宁与明若:“你们可明白了?” 明宁与明若含笑对看,明若淡然回答:“我们是师祖吩咐来照顾小姐的!” 陆杰含笑点头,花醉月有些不满:“杰弟?这样对花家……” “月姐!能让娴儿放下心结就好!杰的安排你不放心施予?”陆杰摆手打断花醉月,神色认真着淡淡说。 “好罢!”花醉月皱眉,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花娴仔细思索了陆杰的安排,对自己真是太有利了,若是真能让骆老夫人对自己放下防备,眼前一亮…… “杰叔!”花娴开心笑了起来,起身来对陆杰行礼:“娴儿听杰叔的,娴儿回去准备啦!杰叔你帮我劝下娘!” 说着笑看纠结的花醉月,对陆杰眨了下眼:“娘多半在胡想!杰叔!” 见花醉月郁闷看自己想说话,急忙拉了明宁明若转身:“杰叔!我们去啦!娘交给你了!” 陆杰见三女匆匆出去,轻笑了起来:“月姐!娴儿不会回骆家的!” 花醉月脸微微一红:“杰弟说什么呢?娴儿自然是会跟着我的!” “月姐明白就好!”陆杰轻笑着掩嘴:“娴儿不是小孩子了,她有想法就让她去做罢……” 骆滨母子气闷不已,大早上的花家兄弟就带人将府门堵了,声称是讨要花娴的嫁妆。 停职在家的骆滨只得迎出府门,低声下气着解释半天,还有些账目没弄明白…… 被花承雄毫不留情嘲笑,是被挪用的款项补不上呢?还是有贵重物品被变卖了找不回来…… 闹腾半天好不容易花承忠开口,说是要让人再去清点次,担心自家这些日子又有挪用…… 无奈的骆滨只得让花承勇带人再去清点,花承勇却道必须自已也亲自在场,家里本就人口单薄,无奈请骆母到前门应对花承忠兄弟…… 花承忠与花承雄在骆母亲自出府后,却是放下架子下,勉强着随骆母进了前院坐下。 骆母如坐针毡的在前院招呼花承忠与花承雄,花承忠只阴沉着脸并不出声,花承雄却是毫不客气着嘲讽…… 骆母只得忍气吞声着陪不是,言道是自家识人不明云云…… “还供奉着旨意呢?”花承雄在正厅走着,一抬头看见上方供奉着贵妃亲笔训斥书,大惊小怪着叫起来。 骆母羞愧难当,抚着胸一口气憋得脸通红。花承忠淡淡扫了眼,别把这老恶婆给气死了:“三弟!圣旨你还见少了?” 花承雄正在兴头上,那理会得花承忠的意思,正要挖苦着说贵妃旨意…… “将军!”奉命带了人在门外围着的花兵,急匆匆进来拱手高声道:“清宁小姐在府外……” 花承忠脸色一变,花承雄也收声皱眉看了下花承忠:“她来做什么?” “小姐说要见……”花兵面色纠结嗫嚅着…… 花承忠站起来面色冰冷:“胡闹!让她回去,东西我们自会取回去给她!”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二十三 解围 花兵微低头脸色纠结,郁闷着弱声道:“小姐手上有凤鞭……” 骆母眼珠转了转,思索起来不语,偷偷打量花承忠与花承雄脸色。 花承忠与花承雄两人面色微惊,对看了眼花承雄薄怒:“我去将她送回去!”说着身形一动要出去。 “站住!”花承忠怒喝住花承雄,沉着脸对花兵道:“让她进来!” “三弟!”花承忠这才不客气的对脸带不明的花承雄说:“总不能和孩子置气……” 花承雄一脸不满的回身坐下:“父亲知道她到骆家会生气……” 骆母明白过来,是娴丫头?想了想这些年见过次数有限,自己都不太记得长相的丫头,血浓于水想着生父?还是也来落井下石…… 骆母心情激荡,多半是想回来吧?不是前些日子听说被花老东西打得快死了?自家再怎么可没这般…… 忐忑着骆母又期盼又担忧的看向门口,若是她回来是不是嫁妆就…… 骆母心情复杂着,看花娴身着一身淡蓝华衣,神情端庄款款在前慢步行来,身后紧跟着两名小女道,再后面的两名丫头一身嫩绿绸衣…… 安心与秋水在正门口垂首躬身停了下来,明宁与明宁一脸淡然随花娴进了正厅,花娴直直行到花承中面前,躬身行礼淡然道:“清宁见过大舅舅!” 不待花承忠出声,自行起身转身花承雄行礼:“清宁见过三舅舅!”明宁与明若却是在她身后紧随,一脸淡漠当众人不存在般…… 对花承雄行完礼起身,花娴皱眉停了停,盈盈对骆母一礼:“清宁见过…骆老夫人!” “不必多礼!”骆母老脸微红,心情百味陈杂…… “清宁你来这有何事?”花承雄不客气的出声打断骆母,皱着眉头脸色阴沉。 花娴转身含笑正要出声,花承忠也皱眉问道:“清宁!你出来你母亲知道么?” “回大舅舅!”花娴停了下屈膝的动作想了下,冲着花承忠屈膝轻声说:“清宁与娘说过了,既是清宁的嫁妆,就由清宁来处置!娘同意了!” 骆母听得此言,眼睛瞪大心头狂跳,带着忐忑默默听着不敢多言…… “嗯?”花承雄惊讶着站起来:“你说什么?” “三舅舅!”花娴客气着屈膝:“清宁想自己处置嫁妆的事……” “如何处置?”花承忠声音冰冷,眯起了眼看花娴:“虽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嫁妆,却是你母亲从花家……” “大舅舅!”花娴转身花承忠,柔声着打断花承忠:“我与娘说过了,只要不是牵涉到王家的事物,短少的就不必再补回了,毕竟骆家养我这么多年……” “你现在姓花!”花承雄咬牙切齿看着花娴,狠声道:“别忘了骆家将你赶出来,是花家收……” “三舅舅说的是!”花娴面无表情转身花承雄屈膝:“清宁自是知道自己姓花!可养育恩情也不能忘,请舅舅们成全!” 花承雄怒目而视,两手捏在一起青筋暴出…… 花承忠眯眼扫视花娴,偏头看了眼花承雄后闭了下眼:“既然你母亲也是这意思,就依你们罢!” 骆母心里狂喜,看着花娴眼里带了几分慈爱,早知这丫头这么懂事,当初不该远着她…… “别说什么宽容时日!赶紧的将东西都寻回来,否则就直接让府衙立案去追了……”花承勇怒气冲冲在外面嚷道。 “这几日定会全数寻回来……”骆滨弱弱着回答,两人一起进了正厅。 “大哥!这次还好,东西没再接着少……”花承勇手里挥着单子,一边进门一边冲花承忠嚷嚷。 “噫!清宁?”花承勇看花承忠兄弟面色阴沉,看向旁边才见得花娴带着明宁明若站着。“你来做什么?舅舅们帮你追回来就是了……” “老2!”花承忠沉声喝,花承勇见花承忠脸色不对沉默下来走过去。 “清宁见过二舅舅!”花娴含笑盈盈行礼,花承勇边走边点头示意花娴起身。 “清宁见过……”花娴起身后对旁边的骆滨又躬身行礼,说着迟疑了下下:“见过骆老爷!” 花承忠兄弟面色稍缓,骆滨一脸纠结,难掩心里难过愁苦道:“娴儿也不肯叫父亲了么?” 花承忠兄弟齐齐大怒,花承雄直接上前拎了骆滨:“清宁是姓花的!当日可是你自己不要她……” 骆滨面色通红,激愤不已道:“明明是她娘非要带走她……” “三舅舅!”花娴面色淡然上前,屈膝行礼说:“请放下骆家老爷罢!” 转头看身骆滨轻声说:“骆老爷当日与我娘可是有契约的,从此与清宁不再相干!” 花承忠神色满意着微点头:“老三!放了他!” 骆滨站直了整了下衣衫,心思复杂着不知如何面对花娴,偷眼瞟到骆母急急与自己轻摇头,拍着衣摆低头轻想花娴来意…… 花承忠小声着与花承勇说起花娴意图,花承勇也眉头紧锁起来。 “她母女既然这般说了,那就依她们!”花承勇也如此说。 “姓骆的!”花承勇不客气着对骆滨说:“清宁母女不与你们计较,短少的东西就当清宁住你家吃用,让人将东西全取来交接了!” 骆滨假意整理衣衫的动作顿住了,迟疑着抬头看花娴,见她神情淡然又扭头看骆母,骆母点着头面色带喜…… “娴儿!”骆滨有些羞愧着轻声唤:“父亲……” “姓骆的!”花承雄冷冷着说:“最后与你说一次,清宁是姓花!与你不相干!” “姓花也是我儿的女儿!我儿是她生父谁也改变……”骆母梗起了脖子冷冷说。 “老太太!”花承勇冷笑起来:“要不要上府衙立个案,你家将她逐出骆姓是备过案的,真有脸说?” “二舅舅!”花娴柔声皱眉着行礼:“二舅舅请将财物单子给清宁!” 骆母与骆滨正羞愧着,借此沉默下来不语。 花承勇皱眉看花娴:“清宁!你要来干嘛?舅舅会着人清点好送回府,你与大舅舅先回去!”说着偏头示意花承忠带走花娴。 花承忠点了下头,走向花娴道:“清宁与我回府!其它让二舅舅办就是了!” 花娴往后退了一步,躲开花承忠伸过来的手,见花娴闪躲,一直隐形人一般的明宁与明若一人上前,一人在后将花娴护在了中间。 “清宁?”花承忠面色沉了下来。 “大舅舅!清宁还要话想问骆老夫人与骆老爷,大舅舅先回吧!清宁随后就回!”花娴屈膝着轻声说。 花承忠兄弟三人齐齐瞪大了眼,脸声阴沉下来,骆滨也惊异不定,回头与骆母对看着急转着脑子。 “清宁!别胡闹!”花承忠沉着脸重重的说,对面前的明宁眯了下眼:“明宁!让开!” “花将军!”明宁挡在花娴身前,淡淡出声:“师祖命我们姐妹保护小姐,小姐不愿意就不许给谁近身!” 花承忠瞪着眼狠狠盯着明宁,明宁面色淡然站着不动,花承忠缓了下脸色温和道:“明宁!我是她长辈,带她回家不是要伤害她!” 明宁面现了丝犹豫,还是未动身形:“师祖说她不愿意谁都不行?师祖好不容易才救……” “大舅舅!”花娴在后面拉了下明宁的衣衫,出声打断明宁。 “清宁一会就回府!”屈膝行了一礼坚定的说,伸手压在腰间的玉凤上。 花承忠三兄弟齐齐吸了口气,脸色齐变勃然大怒,花承雄起身来踢翻身边的椅子,拂袖冲出了厅里。 花承忠压下怒色来,唇边含笑眼神冰冷着点头:“好!我们先走!” 偏头对一脸阴沉着的花承勇道:“你去清点东西,我们去外面等!” 花承勇站起来淡淡说:“东西在那跑不了,我们去外面等她说完再点就是了!”扯了花承忠两人出门而去。 骆滨神思恍惚,当年花醉月就常常这般,令花家兄弟只能恼羞成怒,却没得撒气…… 骆母见花家兄弟气冲冲,却是无可奈何出去,心里一喜急忙起身走向花娴:“娴儿!可想死祖母了!听说花家打了你,祖母心疼死……” “老夫人!”花娴屈膝客气道,看了看明宁与明若。 “娴儿!这是明宁?”骆母亲热着上前想拉明宁:“你家师祖是……” “老夫人!”明宁冷冷看着骆母:“我家小姐是清宁!可别乱喊!” 骆母一窘,尴尬看着明宁的冷脸,想及她在花承忠面前都不客气,陪笑着应下来:“老身说错了!” “明宁!明若!”花娴轻声唤两人,微微躬身道:“清宁想与老夫人同骆老爷私下说两句!” 明宁与明若对看了眼,明若淡淡道:“我们到旁边!”两人扭身在门口处站好。 骆母见状也让下人都出去,这才近前来伸手,想搂花娴见她神情淡漠,摸了下她头发哀声:“丫头!祖母与你父亲往日是被李氏给蒙骗了……” “娴儿!”骆滨此时回过神来,上前来沉声问道:“你这般回去花家可会?” 花娴心里微叹,这人还不算太渣!淡笑笑轻声说:“不会的!王上宠我!花家不敢!” 骆滨在家不知花娴入宫的事,眼睛睁大惊问:“王上?” 花娴淡笑笑,对骆母与骆滨说自己入宫,得了王上王后青睐,泌竹真人也极喜自己,派了弟子保护…… 骆母与骆滨听得神色变幻,各自在心里思量,花娴说着却话锋一转:“清宁今日过来,是有一事想问个明白!骆老爷可记得府里说被我打死的嬷嬷,我可记得五年前嬷嬷就被李夫人赶出府了?”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二十四 信么? 骆母与骆滨神情同时一变,两人对看着骆母眯眼低下头来。 “母亲?”骆滨皱着眉头追问:“可有此事?” 骆母抬头看着神情有些悲伤的花娴,偏头对皱眉的骆滨说:“林嬷嬷当年教唆娴丫头对李氏无礼,李氏禀明我是要赶出府的。不过……” 说着皱眉停了下来,花娴急急拉了下骆母的衣袖:“不过什么?” “不过后来李氏说她不愿离开骆家,想看着娴丫头,愿意卖身死契在府里……”骆母有些心虚的垂下头。 自己与李梦合计着赶走林嬷嬷,弄花娴的嫁妆过来,自己可没想要灭口…… “父亲!当日我与你说真不是我要打死嬷嬷的,你为何不信我?”花娴带着悲伤对骆滨行了一礼:“说来嬷嬷的死也真与我有关,若是我知道是嬷嬷定不会不管的!” 花娴懊恼着说:“这些年我被拘在那小院里,一年半载的连父亲都见不上一面,许多事父亲请自己去想罢!” 骆母神色大变,忐忑偷看骆滨,在心里暗恼自己当初不该听李梦…… 骆滨见花娴神情悲苦,仔细想了她所说的话,自责着伸出手想摸她的头却垂了下来…… “母亲!”骆滨看骆母垂头神情,心里明了几分,闭了闭眼哀声:“母亲不是说,娴儿是我骨肉定会照看好?” “我……”骆母神色略惊慌了下,懊悔不已的痛哭起来:“我让人一直查看着的,李氏是没克扣过丫头,吃用无不是选上好的我就以为……” 花娴苦笑了笑不出声,骆滨无奈着看骆母痛悔着哭叫:“娘!别这样……” “都是祖母的错!祖母听信奸人的话被蒙骗了!”骆母哭着拉过花娴来抱住,花娴身子僵着心里郁闷…… “李氏这个狠毒的!竟然心思这般阴险,想来丫头的坏话也是她故意的!”骆母心想一不做二不休,这些都让李氏扛了吧! 骆滨神情变幻,终是在心里长叹一声,都是李梦的错! “娴丫头!”骆母痛悔了半天后,仔细打量着花娴,疼爱无比着说:“回来吧!以往祖母和你父亲被李氏骗了,往后我们会好好疼爱你的……” 骆滨神色微动,娴儿能回来最好! “父亲!”花娴这才能从骆母怀里挣脱开来,盈盈着冲骆滨行礼:“你可信我不是那般恶毒的人?嬷嬷也不是我要打死的?” “是父亲错了!”骆滨羞愧着扶起花娴:“娴儿!以往是父亲对你不住!要不……回来?” “祖母!父亲!”花娴苦笑着行礼,认真着说:“这般称呼在人前已经不能了,父亲当知道你与母亲的契约!” 说着看面色阴沉下来的骆滨,轻摇了下头说:“别说在府衙父亲已经备过案,花家!花家也不会同意的!” 骆滨轻叹了声,坐下来颓然不语,花家巴不得自己早死吧?还好当年有醉月,今日有娴儿…… 骆母做出痛悔的样子,又擦起了眼泪,眼光偷瞧在想着的骆滨。 “娴儿!”骆滨叹了会气后出声问花娴:“前些日子听说花老元帅打了你?” “父亲!外祖是长辈,管教我是应当的!”花娴轻声着说:“娘极疼我!父亲放心!” “你母亲……”骆滨又叹起气来,轻摇了下头:“你可得聪明着点,还好如今你有王室恩宠……”说着瞟了眼花娴腰间的坠饰。 “嗯!”花娴淡笑了笑点头:“王上王后都对我极好!说只许我打别人不许谁再打我了!” “哦?”骆滨挑了挑眉:“娴儿倒是有福!” “父亲与祖母且保重!花家不许我与你们再来往,往后娴儿不能常来看你们的!”花娴有些舍不得的样子看骆滨。 骆滨叹着气皱眉:“娴儿大些就好了!好好在王上王后面前表现,就不用怕花家了……” 花娴淡笑着点头:“父亲!往后在人前别与娴儿亲近,待娴儿能自己立府时……” 骆母与骆滨都神色微微一动,花娴行了一礼来起身:“娴儿回去了!” 转身行了出去,明宁与明若跟在后面。 “滨儿?”骆母待花娴一行在视线消失,放下掩面擦泪的衣袖来轻问:“可是那人……” “娘!”骆滨沉声打断骆母,眼神闪烁着轻声:“不该提的别提起!她还小哪知道什么,花家看来对她并不好,与咱们毕竟是血亲……” “我想也是这样!”骆母点了点头:“我看花家兄弟并不喜她,当年也有吩咐……” “娘!”骆滨神色严历喝断骆母,看门口花兵带人又进来:“当年什么也没有!该忘的全忘了,我去将东西与花家清点了!” 骆母掩口点头:“滨儿!娘知道了,你去吧!” 花娴一行出得门来,花承忠三兄弟阴沉着脸带人守在门前,花承忠看了眼花娴,面无表情示意她上车。 “花兵带人去将东西搬出来!”花承勇厌恶的将单子扔给花兵,花承忠与花承勇翻身上马,行在花娴马车两旁不语一路回花家。 有好事的见花家兄弟一行神色,不由打探起来。 “原来花家兄弟上骆家想出出气的,被花家女赶去制止了……”酒楼上有人眉飞色舞着讲起来。 “唉!可惜了花家将军们一世英勇……”有人听了后摇头叹息:“女生外向!花家女何时能不打自家脸……” “这位兄台说得可不对!”旁边有人不同意这说法:“花家醉月当年是狠狠打了花家脸,可现在这花家女可本是骆家女,不算外向……”说着犹豫不知如何评说了。 “不是去了花家能有今日风光?”有人冷哼着出声:“照我说还是个不明事理的!” “可身为子女,难道看着生父被欺辱?这不是不孝?”又有人出声责问。 “骆家不是都除了名的,她现在可是姓花的,该孝顺也是花家……”一时众人各执已见,热闹着争论起来…… 花娴一行自是不知这短短时间,自己就成了满城讨论的焦点,车进了花府后,花承忠与花承雄对看一笑,阴沉着的脸色舒展开来。 “娴儿?”见安心与秋水扶了花娴下车,花承雄按捺不住,上前轻声问:“可问到了?” 花娴轻摇了摇头:“说了些,不过我觉得未必就是这样!” 含笑对旁边也看着自己的花承忠说:“大舅舅!三舅舅!杰叔等着呢,我们一起过去再说!” 陆杰微笑着听花娴几人讲完经过,含笑问花娴:“清宁!还是觉得不明白?” 花娴淡笑了笑,看了下厅里众人道:“清宁想这事未必老太太就真不知情!” 陆杰微微点头:“没错!不过她肯定不能与你讲她知道,不是正好有李氏做替死鬼了么?” 花娴淡笑了笑,花承忠与花承雄沉默着对看不语,花醉月伸手搂了花娴柔声:“娴儿!没必要再追问下去了罢?” 花娴温柔对花醉月笑笑,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轻声说:“娘!娴儿明白了!” 花醉月以为花娴是答应了下来,开心搂了花娴轻笑,陆杰却是看到花娴低头眼里闪过的冷意…… “娘!去叫人将饭摆到杰叔这嘛!叫静秋姐姐也过来!”花娴笑着对花醉月说:“娴儿也该和杰叔请教功课了,停了好些天了。” 花醉月见花娴娇笑着要求,自是开心答应了下来,陆杰温和笑着看花醉月离去。 花承忠与花承雄对看了眼,见花娴垂头静默着,起身来跟陆杰告辞离去,陆杰摆了摆头,明若等人也退了出去…… 屋里只留下陆杰与花娴两人,陆杰含笑看着花娴不语。 “杰叔!”花娴终是忍不住,抬头弱弱出声:“我娘与我父亲当年如何相识的?” 陆杰的笑凝固在嘴边,沉默半晌后摆手:“你问这干嘛?” 花娴认真的看陆杰:“杰叔!我都能觉察到骆家的不对劲,你肯定更明白!我不是孩子了……” “娴儿!”陆杰皱眉轻斥:“怎么胡想开了?骆家有什么不对劲你说说!” 花娴沉默下来,闭了闭眼认真说:“别的不说!就今日我见我父亲与老夫人,虽说愁苦舅舅们凶悍,可看得出来骨子里并不以为意!谁给他们底气……” “娴儿!”陆杰轻声着唤:“你身子初好,看错想错了吧!乖!别胡想……” “杰叔!”花娴有些生气了,不是看你对我娘和我好,怎么会与你说这事?“你不与我说就算了!我知道暗卫是你管着的,借我用用!” “胡闹!”陆杰沉下脸轻斥:“这是能借的么?不管你从那知道来的,应该明白……” “好吧!”花娴郁闷起身:“杰叔不肯就罢了,我自己找振伯父去!”说着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娴儿!”陆杰出声喝道:“回来!不许胡闹!” 陆松与明宁明若见花娴一脸生气的出来,陆杰在屋里喊叫,陆松看了下生气的花娴,转身急忙进了屋子。 “走!进宫去!”花娴冲明宁明若挥手,杰叔我会让你把人给我的……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二十五 胡闹 “快!拦住清宁!”陆松进屋不及出声,陆杰就急急冲他喝道。 陆松犹豫了下,转身追了出去,见花娴领着明宁明若已出了院门,让石头去追回花娴自己转身又进了屋。 “爷!石头去追了。小姐还小,您别与她生气……”陆松推了陆杰出门,虽不知道两人为何吵起来,还是小心翼翼着劝解陆杰。 “这孩子!”陆杰长长叹了口气,自己正是明白了不妥当的地方,才不想让她追问下去…… 皱眉着静静思索,月姐已经够苦了,不管事情背后如何,清宁不能为追查往事而…… “爷!”石头满头大汗的回来,拱手汗颜道:“小姐持凤鞭说要入宫没法阻拦!” 陆杰脸色阴沉下来:“备车!送我入宫!”石头与陆松对看了眼,这爷俩是怎么了?闹得要入宫…… 石头急忙去准备马车,陆杰小心的轻问:“小姐与爷……” 陆杰举起手来,陆松闭上了嘴:“她孩子气犯了而已!别让月姐知道!” 陆松应了下来,回身对出来院里的李青低语,李青应了转身去安排。 花娴气呼呼着坐在车上,对明宁与明若抱怨:“要不是不好与杰叔和娘亲细说,杰叔又是长辈得敬着,真想直接让振伯父将暗卫交给我……” 明宁与明若对看了眼笑了起来,明宁对唠叨着的花娴说:“清宁为何不愿让你母亲和杰叔知道?要用暗卫可以不通过你杰叔的呀!” “啊!”花娴惊奇了,丽姨不是说暗卫由杰叔掌管么?皱了下眉叹气:“我娘会乱想,杰叔……是长辈总不好让他……” “哦!”明宁与明若对看笑笑,明宁轻声笑说:“清宁想用暗卫,与真人说下就是了,不必非得……” “嗯?”花娴挑了挑眉:“早说啊!回去回去!” 明宁与明若笑了起来,明若探身到前面让车夫调头回去。 “清宁你没说过要用暗卫啊!”明宁轻笑着对嘟嘴的花娴轻声说。 “好吧!下次有想法先与你们商量好了!”花娴摇了摇头,早知道不与杰叔说起…… 陆杰的车刚追出花府外,石头就在前面探头进来:“爷!小姐的车回来了!” 陆杰皱眉挑开车窗,花娴的车正好擦边而过,能听到花娴的轻笑声:“明宁……” “回去!”陆杰淡淡出声,多半明宁明若劝了回来,清宁明白这样不妥了?小孩子可真是胡闹…… 花娴与明宁明若下得车来,却见后面陆杰的车跟着进来,想了下走过去,陆松将陆杰抱下来放上椅后,屈膝行了一礼:“杰叔!清宁错了!” 陆杰点了点头,温和着说:“清宁能明白过来就好!你母亲该要准备好饭菜了,快些回去别让她知道了!” 花娴点头应了,跟在陆杰身后:“杰叔!清宁会保护好娘的!” 陆杰淡笑了起来,这孩子!“嗯!杰叔知道你可以!” 花娴听得他哄孩子的口气,也不再多说,沉默着慢慢走回陆杰的院子。 “你们去哪?”在院门口遇上带人提了食盒的花醉月,花醉月奇怪的看着两人问。 “刚觉得有些闷,让娴儿陪着出来走走!”陆杰含笑轻声说。 “哦!”花醉月点了点头,继而有些担忧道:“杰弟可是累了?回去用过饭就歇会……” “嗯!”陆杰笑着点头:“月姐!用过饭我会歇会的!” 众人中午沉默着快速用了饭菜,花醉月并未看出任何不妥来,急急催陆杰快去歇着。 花娴起身对花醉月和陆杰笑说:“清宁去找静秋姐姐了!姐姐说过几日要回去了呢!” 陆杰与花醉月点了点头,陆杰含笑对明宁明若道:“陪清宁去罢!静秋过几日要与莫四叔回去了,让她们姐妹多聚聚!”最后两句却是对着花醉月说的。 花娴与明宁明若出得院来,直奔向泌竹与莫怡所在的兰院。 莫怡正在院里试着琴,花娴奔进来上前亲热叫道:“姐姐!真人呢?” 莫怡微笑着看了下花娴,回头看向书房示意:“真人在书房呢!” “我先去找真人说话!”花娴冲莫怡甜甜一笑:“一会来跟姐姐玩啊!”起身就快步走向书房,莫怡看她背影,不由摇头轻笑了笑,低头又试了起来。 泌竹斜躺在榻上,听得花娴笑闹着奔了进来,面无表情着看门口。 “真人!”花娴掀开门帘冲进来,见泌竹斜躺着静看自己,笑着奔了过来:“清宁有事与真人说!” 泌竹懒懒的偏过头:“说!” “我想用暗卫查点事,能瞒着杰叔么?”花娴笑着坐在旁边轻声说。 泌竹一下扭过头来,睁大眼看花娴:“查什么?” “骆家的一些事!”花娴淡淡笑着,声音放低了些。 泌竹狐疑着看花娴:“怎么?想回去?” “干嘛啊?”花娴懊恼叫了起来:“查点事回去什么回去?” “那你瞒着陆杰做什么?”泌竹奇怪道:“你丽姨不是说有事让你找他么?” “杰叔不知道我和丽姨……”花娴郁闷着低声说,停了下后对泌竹讨好的笑笑:“真人帮我瞒着他嘛!杰叔是长辈……” “得!”泌竹翻了个白眼,其它人就不是长辈了?没好气着说:“想查什么说罢!” 花娴愣了愣,不是分几个人给我么?泌竹扭头回去接着躺好:“不说就算了!” “真人!我想知道骆家来京前的状况!”花娴想了想认真说了出来:“还有那李氏的出身,我娘与我父亲如何相识的……” 泌竹抬起了头,好奇看花娴:“你查你母亲旧事干嘛?” 花娴淡定着说:“我反正是觉得骆家与知道的有些不同,我娘与我父亲的婚事说来也有不对的地方,真人能查明这些么?” 泌竹神情严肃了下来,沉默后轻声说:“我会让人去详细查看,有结果了再与你说!” “拜托真人了!”花娴淡笑着对泌竹行了一礼:“清宁只是想让头脑里的疑问得到解答!” 见泌竹看着屋顶在想着,转身轻步退了出来,含笑走到莫怡身边坐下…… “都听到了罢!”泌竹待花娴出去后,幽幽轻声问。 书架后春兰转了出来,面色也有些不太好:“这事我会去办!” “唉!”泌竹翻身坐了起来,叹息着说:“主子对她倒是极宠爱!不过查了后看情况再说!” “我明白!”春兰摆了摆手:“既然主子要我们听她的,要遵从主子意思,别自做主张!” “你……”泌竹无语看着春兰,知道她性格软语道:“跟主子报下总是可以吧?” 花娴依在莫怡身旁,静不来扭来扭去着一会摸下莫怡的头发,一会拉下她衣摆…… 莫怡轻叹下无语摇头,收起手来嗔怪:“清宁!你这样姐姐弹不下去呢!” “姐姐!”花娴笑着干脆靠在莫怡身上:“去走走啦!坐着躺着好些天了,不如我们去看看九哥他们?”说着直起身来,兴致勃勃看莫怡。 莫怡淡笑着无奈的摸了下花娴的头:“就在园里走走吧!他们也有功课操练,不好去的!” 花娴眼珠转了转,含笑着点头:“好嘛!听姐姐的!”心想一会走着走着就拉你进去呗! 明宁与明若坐着旁边轻摇头,心道你肯乖乖听话就好了…… 几女悠闲着在花园漫步,莫怡跟花娴说起自己泛味的童年,无休止的练礼仪,被教导各式功课要求做好世家女郎为家族争门脸…… “知道么?那天你忽然冲过去打马邦彦,初时还觉得你好粗鲁无礼的,后来细想觉得真是解气!”莫怡偏头笑对花娴说。 “他说我娘哎!我还能跟他彬彬有礼……”花娴竖眉高声。 “清宁!”莫怡含笑着打断不满的花娴:“正是这个理呢!我想照家里教导的,是我就只能好言与他争辩,可一定会憋气!不如像你一样来得痛快!” “姐姐!”花娴想了想笑笑:“你是自小就被教导着要做世家女郎表率,我是无人教导这些,做事经常会忘了后果,痛快是要付出代价的!” 几女不由同时轻叹,花娴所付出的代价着实也不小,生死边缘走这一遭! 花娴见几女都感伤了,笑了笑我这是又在胡言什么呢?“去练功场看看嘛!我也想学学怎么用鞭子的!” 莫怡犹豫了下,终是不忍得拒绝花娴,含笑点了点头。 小郎们此时在屋前横七竖八,或躺或坐的晒着太阳,听得下人前来报说几女前来,立马飞窜起来整理衣着正经坐好…… “哥哥们这会都闲着呢?”几女漫步过来,一通寒碹着见过礼,花娴奇怪着问。 “用过饭歇息会呢?”莫非此时已窜得莫怡和花娴面前,含笑看着花娴说:“清宁可是大好了?” “九哥!清宁没事呢!”花娴笑着对莫非说:“九哥可是黑瘦了些!” “三伯说这是健壮!”莫非有些得意:“清宁!三伯说九哥练得不错,定能打过马十一为你出气呢!” “啊?”莫怡与花娴对看了眼,明宁明若也绕有兴致看着莫非。 “清宁妹妹!”一脸尴尬的马邦彦凑过来,认真着行礼:“哥哥错了!往后定不敢再与妹妹胡闹,请妹妹饶恕则个!”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二十六 闹腾 众人齐齐收了声看向huā娴,huā娴看着忐忑不安面对自己的马邦彦,想起当时的他还是有些火上头来,面色冷了下来不语。 “清宁!”马邦彦苦笑了下,无奈的对huā娴长揖下去:“这事确是我胡闹得过份,害妹妹受这么大苦楚,不敢求妹妹立马就宽恕,往后但范妹妹所言,定百死不辞……” huā娴面上神情不动,看着马邦彦还显稚嫩的脸,唉!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呢?看他样子这事多半也受教训了…… 马玉涛挤过来huā娴身边,含笑对huā娴轻语:“清宁!马十一这家伙以往被宠坏了,胡闹起没个分寸,他知错了就原谅他罢!” 众人看了看含笑的马玉涛,再看脸色缓和下来的huā娴,马玉涛说的huā娴会听? huā娴对马玉涛笑了笑:“玉涛哥哥!他是对我娘不敬了,应当与我娘陪不是去对吧?” “清宁!邦彦自然要去跟醉月阿姨陪不是!”马邦彦急忙抢着说:“不过害了妹妹,更是要跟妹妹陪罪……” 马玉涛含笑与huā娴微点头,huā娴回头看着马邦彦笑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说起来啦!不过!我可不叫你哥哥,我叫你马十一行么?” 马邦彦苦着的脸一下变得喜出望外,惊喜着连连点头:“清宁想怎么叫都成!我……”不知如何说下去是好! “清宁!一起坐下来说罢!”马玉涛招呼着众人坐下,莫怡与明宁明若对看了眼,杰叔这弟子看来在小郎中已是颇有声望? huā娴点点头,几女同小郎们一齐坐了下来,莫非挤在莫怡身边轻问:“姐姐!听说清宁进宫王上王后都可喜欢她呢?” 莫怡含笑点点头,揉了揉莫非的头发:“小九!这些天可用功练习呢?没惹事吧?” 莫易和莫凡见莫怡这动作,都有些惊奇对看无语。静秋看来有些变化呢! 莫非只觉得姐姐今天挺亲近的,含笑着认真点头:“小九很用功的,三伯说过些天与马十一对打,赢定了他!” “清宁!往后别再这般冲动了!”坐下来马玉涛就轻声对huā娴道:“咱们还小!” huā娴神色微动,偏头看马玉涛认真的神色,心知他是真关心自己才如此说,含笑点了点头:“玉涛哥哥!往后清宁不会了!这些天你还好么?” 马玉涛认真点了点头,轻声说:“师傅与莫九郎说过,要先自己强大起来!玉涛明白过来了,先努力强大自身。才能说保护身边的人!” 旁边的莫怡无意中听得清楚,惊讶的看了看神色坚定的马玉涛,这少年懂事真早! huā娴见马玉涛这般神情。轻笑了起来:“玉涛哥哥!努力就会有收获的!” 两人相看一笑,马玉涛回身见其它小郎都瞟自己与huā娴,笑了高声问:“清宁!听说你极得圣宠呀?” 小郎们被关在练功场,只听得只言片语早好奇无比,一齐看着huā娴等她说。 “哦!是说这个什么凤鞭吧?”huā娴大方的从腰上取下挂着做装饰的凤鞭。在手上把玩,莫非干脆从莫怡旁边伸过头来看。 huā娴笑笑递给莫非,莫非伸出手来想了想摇头:“这个不能玩!” “王上与王后见我身世曲折,送给我防身玩的!”huā娴说笑着,伸手拉过莫非的手放上去:“没事的!玩玩有什么打紧,不弄坏就行了!” 莫非讪笑了下。偏头看莫易,见他无动静又看莫怡,莫怡自是最清楚怎么回事。就含笑点了点头。 莫非开心拿过来细看,如同huā娴初见一样,郁闷这明明是件凤饰…… 其它小郎也齐齐凑过来,都没看明白怎么叫凤鞭,huā娴与莫怡对看了眼。齐齐笑了起来。 “这样的啊!”huā娴笑着伸手按下凤眼,凤嘴张开鞭身弹了出来。小郎们齐齐一惊明白过来,顿时一起围上前七嘴八舌:“这个可真做得巧!”莫易伸手从莫非手上取了过来,拿着与莫凡看了齐声赞叹! “我看看!”马邦彦也〖兴〗奋着凑过去,莫非在旁边郁闷了,怎么一说能玩就个个都抢上来…… “哎!清宁没说给你们玩!”莫非跺了下嘴郁闷道。 莫易与莫凡对看了眼,脸微微有些红,递回给莫非:“我们看这机关巧妙……” “九哥真是的!”huā娴嗔怪的瞪了眼莫非:“反正都是我的了,玩玩没事的!” 莫易认真着说:“毕竟是先后用过的,妹妹还是要好好保管才是!小九!你仔细着点!”扭头提醒在手上一放一收甩着玩的莫非。 莫怡掩嘴笑了笑:“哥!没事的!这家伙受宠得可不一般,弄坏都没事!” 小郎们齐齐抽气,奇怪的看向莫怡和huā娴,莫怡顿悟自己怎么也说话不经脑…… huā娴见莫怡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自己就低下了头,偏身挽了她只胳膊笑:“是啊!姐姐说的没错!你们往后可别惹我哟!” 见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明宁与明若在旁边淡定的对看了眼,明宁轻声说:“清宁你不是说朋友不计较么?” “哎呀!是这样啦!”huā娴扮了个鬼脸,笑着对莫怡说:“你们可不能因为是朋友就欺负我哟!” 明宁不由眼睛看上天空,郁闷着抢白:“我们欺负你?没良心的!” 莫易在心里快速思考着,静秋定是不会撒谎的,这样说来huā娴还真是…… 莫怡听得明宁的说法,想及这些天huā娴所为,忍不住笑了起来也嗔道:“清宁真是能胡说!大家谁欺负你了嘛?” “清宁说错了嘛!姐姐们都对我最好了!”huā娴吐了下舌头轻笑,扭头看到马邦彦就笑了起来:“马十一从前欺负过我的!啊哈!往后他再敢惹我就死定了!” 马邦彦脑子混乱着被点名,苦笑起来:“清宁!哥哥知错了,往后不会……” “哎哟!”huā娴皱起了眉头:“对啦!往后没人欺负我咋办?没人欺负我我怎么欺负别人呢?” 对着一众被她绕得不再去想,她为何受宠的众人认真说:“反正这里都是自己人,大家往后要保密哈!我们一起出去欺负别人去!” 马邦彦和赵明宇齐齐叫好,马邦彦谄媚着笑说:“这个我最拿手!往后带清宁……” 赵明宇本有些拘谨此时放开来。〖兴〗奋着两眼闪光问huā娴:“姐姐!帮我欺负马十一!” 马邦彦说得一半嘎然止声,众人都一愣后齐声笑了起来,马邦彦郁闷的指着赵明宇:“赵小二!哥最近可没惹你了!” 赵明远抬袖掩面大笑:“马十一!早说过叫你别老是逗他了。” huā娴见赵明宇八九岁模样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却小脸胖嘟嘟,一副正太模样两眼闪闪看自己,直接被萌到招手:“弟弟!过来!” 赵明宇见huā娴好喜欢自己的模样,更是裂开嘴笑得可爱,颠颠的跑过去:“姐姐!马十一也欺负我呢!” 众人此时都被逗乐起来,七嘴八舌声讨起马邦彦来,马邦彦苦着脸告饶:“哥已经改过了好吧!” huā娴拉过赵明宇来笑说:“赵小二是吧?他怎么欺负你呢?我们想想怎么罚他好不?” 赵明宇耸下了肩。垮下笑脸扁嘴:“他非要叫人家赵小二!还总要捏人家脸……” huā娴见他委屈模样大笑起来,莫怡也掩嘴轻笑,这孩子不天生一副小受样。逗人虐他么? “赵小二没什么不好啊?你是排行第二吧?”huā娴忽略赵明宇让自己别再叫赵小二的意思,有意逗他。 赵明宇用力眨了眨眼,看huā娴脸上笑的神情‘如同马邦彦逗自己…身上一冷缩回手来,扭身跑回赵明远身边… huā娴被他举动弄得愣住了,其它人更是笑得更欢了。莫怡偏头笑说:“清宁!吓到人家了呢!” huā娴郁闷着看有些胆怯模样的赵明宇:“赵小二?” 马邦彦得意笑起来,huā娴瞪了他一眼,偏头对莫非嗔:“九哥!你什么时候与他对打,我要来看你打趴他!” 莫非开心笑着猛点头:“清宁!九哥会的!” 马邦彦僵住了脸,无奈苦笑起来:“莫小九!哥认输行不?” ‘咳!’马玉涛抬袖轻咳,神情严肃看马邦彦。 马邦彦抬头见马玉涛神情。垮下肩无奈:“打就打呗!岂能不战而降!” 莫怡和huā娴不由齐看下马玉涛无语,马十一竟然…… 莫易与莫凡对看一笑,莫易笑说:“马十一你原来不是说宁愿写字?” 马邦彦缩了下肩。郁闷梗起脖子道:“我反正就是文不成武不就了!咋的!” huā娴与莫怡不由醒悟,看来学问上被马玉涛蹂躏了…… 赵明宇从赵明远身后探出头来,俏皮的冲马邦彦叫:“马十一!原来还说好好同玉涛哥哥做学问呢!写几天字就受不了了!” 马邦彦恼羞成怒着撸袖冲过去:“赵小二!哥不收拾你你就胆儿肥了!” 赵明远轻笑摇头不理会,自家弟弟也是个爱生事的!赵明宇见状立马开跑,在人群里仗着身小灵活钻来钻去…… huā娴一见乐了。起身来笑着拍手:“赵小二!快跑!左边,钻过去……” 众人被闹腾得都起身来笑看着。赵明宇跑着脑子一动,穿过马明宇钻到huā娴身边来。 huā娴嘻笑着,护着赵明宇退后几步,马邦彦追得起劲,眼里只看得赵明宇直冲过来…… huā娴嘻笑着护了赵明宇转个圈,马邦彦见得面前是huā娴,刹住脚步讪笑着连退几步……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二十七 分享 “哎哟!”后退着的马邦彦却是没留神身后就是莫怡,一脚踩到不及躲闪的莫怡。 莫怡后退着却抽不动脚,不由往后倒下去…… 众人齐齐惊叫,莫非闪身待要接住莫怡,却眼前人影一闪,马玉涛将莫怡倒下的身形单手环腰拦住了。 “马十一!”莫易气愤边说边走过来:“你就不能消停会?” 莫非紧张的看着莫怡:“姐姐!没事吧?” 莫怡本以为会摔倒,却腰里一紧被马玉涛环腰抱起,仰头看着马玉涛温润的脸,安下心来脸却忍不住微红了…… “静秋!没事吧?”马玉涛扶起莫怡,关切着问。 “姐姐!”花娴冲过来抓了莫怡的手:“没吓着你吧?”扭头狠狠瞪马邦彦:“马十一!你真是个惹事精!” 莫怡微红着脸,长大以来父兄都不曾这般接近过自己,马玉涛方才并不是无礼,可想及被他环抱还是心头狂跳…… 被花娴抓着手猛摇了两下,有些羞意低下头:“清宁!我没事的!谢谢马公子援手!”最后一句句声音弱不可闻…… 花娴见状心里哦了,放开莫怡回身走向眨着眼一脸委屈却不敢言的马邦彦,伸手打在他肩上:“快跟姐姐道歉!惹事精!” “静秋!”马邦彦上前躬身,有些无可奈何的憋屈:“十一哥方才不是有意的!” 莫易走过来看看莫怡,莫怡淡笑下屈膝:“十一哥!没事的,只是不小心罢了!” “你这家伙!我看真是该关起来写字才是!”莫易伸手就给了马邦彦一下。 “就是!”赵明宇跟着起哄:“光会惹是生非的,该写字磨下性子!” “哟!赵小二你真是皮痒了,你可也有份……”马邦彦郁闷死了,不是追你怎么会? “好啦!好啦!”花娴见又要闹腾开了,举起手来高声道:“姐姐没事就算了。又没外人在!” 马玉涛也淡笑了笑:“清宁说的是!没外人在就算了,不过马十一你以后在外边可得注意着!” 马邦彦连忙点头:“知道了!” 莫易看莫怡神情没事了,这才偏头对马玉涛含笑:“谢过玉涛兄!” “莫三哥!都是自家兄弟姐妹的,没必要这么客气吧?”花娴在旁边略带惊讶的说。 马玉涛笑笑,伸手拍了拍花娴肩膀:“清宁说的是!”与莫易相看一笑,莫怡在旁边含笑垂首。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花承雄与花承忠两人这时才过来,花承雄远远的大咧咧着高声问。 众人转头齐齐行礼,花承雄与花承忠这才看见几女也在。 “静秋和清宁过来玩啊?”花承雄走过来笑着说:“想不想看舅舅怎么操练这群小崽子?” 莫怡同明宁明若自是含笑淡定,花娴却是两眼闪亮点头:“好啊!”众小郎不由心里哀叹,不要吧? 马玉涛轻咳了下。轻声对花娴说:“清宁!同静秋回去了,你也该回去做功课了,别光想着玩!” 花娴听了转头看马玉涛。见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掩嘴正要笑说。 旁边的莫怡就扯了她衣袖:“清宁!让哥哥们练功,我们也该回去呢!” 花承忠面无表情的点头:“清宁!你二舅舅帮你取回东西来了,回去清点着。” 花娴是真不想走,闻言抬头惊讶道:“让我娘点了管着不就行了?” ‘咳!’花承忠也忍不住轻咳了声。制止了想说话的花承雄,回头挤了个笑对花娴说:“清宁!你杰叔喊你做功课了!” 花娴脑子一抽,竟是想到那句XXX,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噗哧’笑了出来…… 众人莫名其妙着看呆笑的花娴,花娴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想想他们又不明白我笑啥。厚了脸皮挽了莫怡扬头:“走啦!” 花承忠看着花娴几女离去的身影,回头问花承雄:“我方才说什么了?” “没啊?”花承雄也一脸的奇怪:“这丫头乐啥呢?”回头见少年们也一脸好奇:“看什么看!马上更衣准备开练!” 少年们一哄而散,跑回屋内更衣不提…… 走在花园中。明宁忍不住出声问:“清宁!方才你笑什么呢?” “噢!”花娴又笑了起来,想了想搪塞道:“我见大舅舅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好玩!” 明宁与明若对看了眼,莫怡偏头奇怪的看花娴,花承忠的样子没什么好玩的啊? 三女将信将疑着看花娴,花娴厚着脸皮翻了个白眼:“我就是觉得好玩嘛!” 莫怡轻摇了摇头。拍了下花娴:“好吧!是先回去看你嫁妆呢还是?” “先去看看!”花娴兴奋道:“我都不知道有些什么呢!” “哟!这么关键看嫁妆?想着嫁人啦?”莫怡忍不住调笑起花娴来,明宁与明若同时笑了起来。 “哎!看嫁妆跟嫁人有什么关系?不是说这是我的财物么?总要知道有多少身家啦!”花娴大方笑说。 回头见莫怡有些愣。也就取笑起来:“静秋姐姐的嫁妆呢?肯定比我的丰厚啦!” “我不知道哦!这些是母亲掌管着,还不到学管家的时候呢!”莫怡也大方回答了。 “噢!”花娴愣了愣,没想到莫怡也不害羞了,笑着边走边说:“我要好好跟杰叔和娘学着,往后才能管好家里生意,让娘可以轻闲着享福!” “清宁是打算要学着打理生意了?”莫怡看着脚下的路,顺口问道。 “嗯!”花娴点点头笑道:“我想过了,我这年纪不可能再学得好其它的了,干脆早点学着打理生意的好!” 这货其实是偷懒,怕被拉去学古言,最怕被教导礼仪之类的吧! 莫怡淡笑了笑不语,花娴得意的想着前景,要个铺子来学着打理,天天就可以出去了有木有,不用这样困在府里…… 醉月居院子里放着好些个箱子,灵娘与柳妈一个拿了笔在记着,另一个手里拿着单子在查看了报说…… 花醉月坐在椅子上看着,花娴拉了莫怡奔到她后面大叫一声:“娘!” 花醉月被吓一跳,回身拉了花娴到面前,轻弹她额头:“你呀!干嘛呢?吓娘一跳!” 莫怡和明宁明若含笑着,自行在旁边待下人拿了椅子过来坐下,花娴依着花醉月娇笑:“大舅舅叫我回来看我的东西!” “能取回来的都在这!”花醉月呶了呶嘴:“自己看呗!都是你的了随便你玩!” 花娴欢呼一声跑过去,灵娘与柳妈停了下来,含笑看着她在箱子里翻来翻去。 “这个好看!”花娴取了串粉色珍珠串子出来,跑回莫怡身边在她身上比划。 “姐姐!这个给你!”说着要套上莫怡头上。“你戴着肯定好看的!” 莫怡惊讶着看看花娴,扭头看花醉月,花醉月笑着摆手:“静秋!这可是她的,我可不管的!” “清宁!”莫怡皱眉:“别胡闹!”心道花娴这举动可不妥,那有将母亲准备的嫁妆早早送人的? “哎呀!”花娴不依了,皱起眉头来嘟嘴:“我娘都说任我处置的,好东西要与朋友分享嘛!而且……” 狡诈的笑了笑看莫怡:“我知道姐姐嫁妆肯定比我丰厚的,将来要是我看上的可也要给我的!” 花醉月在旁边掩嘴大笑:“静秋!收下罢!清宁可是鬼灵精哟!小心往后吃亏!” 莫怡想了想,清宁也是没拿自己当外人才如此,大方笑了接过来戴上:“好吧!姐姐收下了,好看么?” 花娴认真点头:“嗯!”回头问明宁明若:“姐姐带着极配吧!我可有眼光呢!” 明宁与明若含笑点头后,花娴转身又跑回去:“你们等着!我再找找……” 在箱里东翻西翻,终是满意的找出一只碧玉钗子与一对相配的镯子来,跑到明若身边:“这个明若带上好看!” 明宁与明若相看讶然,明若偏头含笑正要出声,花娴就抢了话急急道:“说了是姐妹的!就别说旁的了!” 明若见花娴满眼认真,笑了笑大方伸手:“拿来吧!清宁这会是小富婆呢!” “是呢!我娘给我这么多,我今天发财了大家别客气!”花娴笑着塞进明若手上:“明宁你等着啊!” 明宁也就轻笑开来,大方着说:“好啊!看清宁给静秋和明若都选得极好,给我选得比她们差了可不行!” 花醉月见几女这般亲近,脸上不由笑开了花,娴儿有自己的朋友呢! 花娴在箱里又选出一件红翡的镯子和同样质地的玉钗同玉佩来:“明宁!你看你的可最多了!” 笑着拿到明宁身边来嘻笑:“明宁!我对你好吧?” 莫怡掩口轻笑:“是哟!对我最差!”见花娴面色发愁,大笑起来:“清宁真好玩!” “姐姐别笑话我啦!”花娴笑着走到莫怡面前:“谁叫这种色的珍珠就这一件呢?” “笨清宁!”明宁出声笑道:“她那串珠子才是难得的……”莫怡笑着点头,花娴扮了个鬼脸:“物以稀为贵!我懂哟!” 众人都笑了起来,齐夸花娴聪明,花娴回身走到花醉月身前,仰头收了笑认真看花醉月。 第一百二十八 信任 “娘!”花娴严肃着认真唤道:“这些全是娘给我的,自是不能再选了送给娘了!” 花醉月笑着搂花娴入怀,花娴摆手挣脱:“不过!娴儿一定会认真学做事,自己挣了银子为娘买漂亮的首饰!” “傻孩子!”花醉月感动得眼里有些泪意,一把狠狠的搂了花娴:“娘只要娴儿开心就好了!” “娘!”花娴在花醉月怀里笑了:“娴儿一定会挣很多银子回来,以后娘就由娴儿养着可好?” 莫怡与明宁明若对看了看,都含笑看这母女二人,心道花娴母女感情真是不错! “娴儿!”花醉月笑着扳过花娴的肩:“娴儿不挣银子,我们娘俩也够用了,你还小只管玩吧!” “才不!”花娴嘟着嘴翻了个白眼:“送姐姐们的东西是娘给的,可是要送娘的,一定要自己挣的才有意思!” 众人齐笑了起来,柳妈打趣道:“夫人可是有福了,小姐用心呢!” 灵娘也点着头笑道:“是啊!小姐这般想法,可真是对夫人放在心尖上了!” “本来就是啊!”花娴不以为意笑笑:“若是自己挣的,多有成就感啊!” 莫怡与明宁明若听后若有所思,各自想了起来。 花娴对花醉月扮了个鬼脸:“不过我不会与娘客气的,就先用着娘的啦!” 花醉月心里甜滋滋的,摇了摇头一脸笑意“你呀!” “对呢!娘!”花娴笑着抬头说:“让杰叔拨个铺子给我自己管好不好?我想学着自己打理下!” 花醉月此时心里甜蜜得那还用多想,直接点头答应:“嗯!娴儿想学着打理就去学呗!” 花娴欢呼一声,回头冲被惊到回过神来莫怡笑:“我要自己做事啦!” 众人都轻笑着摇头,其它人做着手里的活嘴边带着笑…… 花醉月对陆杰说起要让花娴接手个铺子时,陆杰不置可否轻笑:“这事年后再说,眼下娴儿先将这些日子欠下的账目做完……” 花娴愣了愣。想来杰叔认为自己还不具备独自管事的能力,含笑点头让安心捧了这些天积下的酒楼账目回去…… 对花娴来说,积压几天的简单流水账加减实在太过容易,专心一个晚上将账目全做出来送到陆杰面前,忍不住小脸满是得意的求表扬…… 陆杰翻看了不由惊讶,自己还是小看这丫头计数本事了!见她孩子气的小脸上满是得意,含笑招了招手…… 花娴得意着颠颠的跳下椅子跑到陆杰身边,瞪着大眼眨眨:“杰叔!娴儿能干吧?” “嗯!”陆杰唇边绽开了笑容,伸手揉了揉花娴的头:“娴儿若只是看账目想来没问题了!不过……” 笑着停下来看花娴,花娴装出好奇的样子:“不过什么呀?”心道快告诉我下一步该学什么。看俺快速学了才好抢老板当…… “不过要想掌管一家铺子,可不是只会看账就够了的!”陆杰一脸慈爱,对花娴认真好学的样子心里满意。 “杰叔教我呀!”果然花娴满脸急切着拉了陆杰的手来摇:“娴儿会认真学的!” “嗯嗯!”陆杰点着头微笑:“自然是要教娴儿的!再几日就过年了现下不急。” 扭头冲陆松道:“娴儿这两月一直做着酒楼的账目。你去将今年前些月的全取了,给她这些天看看!” 花娴眼睛瞪大张开嘴愣了,不是吧!要看完全家酒楼的账? 陆杰见花娴吃惊的样子,以为她是觉得全年的账目太多,笑了笑柔声说:“娴儿这些天看看就是了。也不急着要全做一次的!” 花娴眨巴着眼,只是计数自然是不难……但也不能表现太过吧?皱了眉头答应下来。 莫怡来醉月居寻花娴,却见她在书房埋头一堆账本中,嘴里嘀咕着认真计算…… 安心与秋水在旁见莫怡进来,都齐齐屈膝行礼,不出声的指了花娴苦笑…… “清宁!”莫怡含笑点了点头。走到花娴面前:“这么认真?被罚功课了?” 花娴抬头来见莫怡好奇站在身边,得意的笑了笑:“姐姐!才不是呢!杰叔让我先看着能算出多少算多少的,我这么聪明能干。杰叔才不舍得罚呢!” 莫怡掩嘴笑了起来:“不害羞!那有自己说自己聪明能干的!” 另一只手取过一本来翻看了下放下:“不过清宁倒真是能干!已经能盘点这么多账目,若叫我就光对着这些账目……”说着摇了摇头。 “你自是不用啦!反正能知道大概,下人们会打点好的!”花娴摇头晃脑着说,你家什么都打点好了那用处处都看细账?“我与姐姐不同,我是打算着自己从一个铺子这样慢慢学着经营的!” “何必这样累呢?”莫怡在旁边坐下来。有些惊奇着说:“我记得母亲说过,用好下面的管事就行了!” “嗯!”花娴轻笑点头:“按说是这样。会用人也是门学问!但我自己认为还是要全都懂的好,我可不想将来自己的产业要全赖别人,自己一步一步打拼出来多好!” 莫怡偏头看着花娴沉思,花娴眨了眨眼伸头笑:“怎么呢?姐姐!” 莫怡坐直来淡笑:“清宁说的没错!姐姐却是没想过这一点,只想着交给下面人去做就好……” “姐姐可要听清宁点意见?”花娴轻摇了摇头:“凡事还是要抓在自己手里才保险!万一下人出了状况……” 莫怡挑了挑眉,看了下旁边垂头不语的安心和秋水:“清宁说的虽没错,不过还是极少出这种事的,毕竟背主的奴才可没人容得下!律法也不会轻饶!” 花娴顺着看安心与秋水,眼神闪了闪笑道:“这种可能是小,姐姐别忘了现在平民做工可是有自由的!咱们身边的人是基本不会出问题的,其它的呢?” 安心与秋水偷偷对看了眼,小姐这是在安慰我们么? 莫怡皱起了眉头:“清宁!你还是防心过重了。要知道不遵承诺的人在这世上难容身的,轻易不会有人敢这般犯险!” 花娴笑了笑皱了下鼻子:“姐姐!我只是想自己掌握自己的事!旁人如何说来与我何干!不过姐姐还是别过于相信人了的好!” 莫怡无奈的叹口气,看来这问题争论下去不会有何意义,毕竟她自小环境…… 花娴也轻摇了摇头,将莫怡归为温室小花类型,妞呢!人心险恶你哪知道? “对了!清宁!”莫怡想来来意来,抬头含笑柔声说:“明日四爷爷就要带我们回府了!家里准备好后天要宴客!你与我一起回去么?” “啊!”花娴虽早知莫怡这两日要回去了,还是有些闷闷不乐起来:“姐姐明天要回去了啊?” 莫怡见她有些不开心了,心里却有些暖暖的,温柔着伸手拉了花娴的手笑道:“都在京里。又不是很远,你随时可以过来看我的啊!再说后天我们家宴客,你也得过来呀!” 安心在旁边含笑出声:“小姐是舍不得静秋小姐呢!” 花娴皱了眉头。看床上堆着的一堆账目,又看了看莫怡纠结了下才说:“好吧!我也要把杰叔甩过来的账目看了,明天送姐姐回去!反正这么近,想姐姐了就直接杀到莫家哟!” 莫怡含笑捏了把花娴的脸:“嗯!我想清宁了也会直接过来的!爷爷们说了,清宁随时都可以来莫家玩的!” 花娴笑了笑。做了个鬼脸凑到莫怡耳边道:“你家爷爷是看丽姨面……” 花娴虽是说得小声,莫怡却大惊捂了她嘴:“休得胡说!爷爷们早就交代过哥哥们要好好护着你的!” 嗔怪着瞪了花娴一眼:“以后不许这般说了,让爷爷听见会伤心的!我回来爷爷们就说清宁如何懂事如何聪明……” 花娴笑着挣脱回来,扮个鬼脸笑道:“与你开开玩笑嘛!不许说出去哟!不然莫爷爷不给我好处,我就抢你的!” 安心与秋水自是垂头在旁,哪敢过问两人说笑什么。莫怡还是有些不安心:“你们不许将我和清宁的话说出去!姑姑问都不行,知道么?” 安心与秋水反倒有些惊讶了,见莫怡神情认真。急忙应了下来。 花娴不以为意摆摆手:“姐姐!玩笑两句她们识得分寸的,别这么紧张!” 莫怡伸手点了点花娴的额头:“清宁你就是嘴快!往后别再胡说!” 花娴无奈的翻了下白眼:“姐姐!要不要这么紧张啊?又没外人在都不许随意说两句了?在外面我不会这样的好吧?” 安心与秋水听了心里安定下来,小姐还是相信自己等人的! 莫怡想了想花娴在旁人面前,倒还算是靠谱,含笑点头道:“清宁还劝我别太相信人呢!自个儿……” “那不一样!”花娴抢过来说:“这屋里的人都是我能相信的。我劝姐姐是对不了解的人别轻易就信……” “哟!”莫怡有些懊恼:“姐姐我是很好骗的样子?信得信不得自是要考虑番的!旁人又不是清宁!” 花娴‘噗哧’笑了起来,莫怡恼看了花娴下下。两人对视着大笑起来。 PS: 鞠躬感谢唐门=溟梦大人的粉红票!鞠躬感谢蓝豆生南国大大的打赏!某只很悲惨的在虚弱时期又补感冒君给扑倒了……肚子痛腰痛再加上头痛后,悲催的睡了一天后爬起来完成今天的任务,此时竟然有两位大大的奖励,按理应该加更报答,为着小命还是弱弱的说,只能努力,俺不想阵亡啊!泪奔吃药去,俺不会放弃治疗的! 第一百二十九 失礼 “清宁!去寻静秋吧!”莫家要宴客,花家自是也一大早就齐齐过来,进府里与长辈们刚行完礼,花醉月就笑着对花娴说。 花娴含笑点头,莫大夫人冲自己身边嬷嬷示意,嬷嬷面上带着笑点头躬身来得花娴面前:“花女郎!请随老身来!” 花娴微愣了愣,反应过来嬷嬷叫自己,心里轻笑自己被叫清宁惯了,猛地被唤花女郎都不知道是叫自己了…… 莫怡正在后花园与人布置着,花娴远远就高声娇唤:“静秋姐姐!” “清宁来了呢!”莫怡抬头看花娴带着明宁明若和安心过来,笑着迎上前拉了她过来入坐。 “姐姐先忙呗!咱们又不是外人!”花娴坐下轻声笑说,明宁与明若也点头让莫怡不用管自己。 “今天还真是可能会顾不上你呢!”莫怡招呼着丫头将水取来沏茶,毫不客气直言道:“一会来的人多了,清宁可别怪我冷落到你就好!” “真是的!”花娴笑笑娇嗔:“我有那么小气么?再说有明宁与明若陪着我呢!” 莫怡看了下三人,轻摇了摇头笑道:“只怕一会众女郎,不会放过与明宁明若亲近的机会!待下午人走得差不多了,我再领清宁去我院子!” 说着欢快拍手道:“对啦!我现在自己一个院子,清宁!你们正好留下来陪我小住两天!” 花娴与明宁明若相互看看:“可是……” “就这么说定啦!”莫怡打断了拍手道:“今儿不许走了,我让人与姑姑说去!” 花娴笑笑点头不及得说话,莫怡见花厅后门苏欣雅昴头出来,看了眼花娴:“苏欣雅来了!你与明宁明若可要在园里走走!” 花娴闻言看过来,正好对上行过来苏欣雅有些鄙夷的眼神,皱了皱眉头:“明宁!明若我们去园里走走好了!” 明宁与明若笑了笑起身来:“莫家园子我们也第一次来呢!一起走走看看吧!” 莫怡含笑点了点头,轻声吩咐自己丫头芳云去领路。有些歉意的对花娴轻声说:“她还小被惯……” “嗯!姐姐去忙!”花娴笑着摆了摆手,与明宁明若转身离去,莫怡与苏欣雅都面色略带惊讶,莫怡见明宁明若都不反对也不出声任她们离去。 “噫!”苏欣雅走过来惊奇着对莫怡行了一礼:“静秋姐姐!花家的倒是先来了,见也不招呼一声,真是无礼!” “欣雅!”莫怡含笑着拉她坐下来:“倒是你!干嘛见她就摆张脸?”心想要不是你脸色难看,人家至于…… 苏欣雅窘了下,没想到莫怡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而且不提花娴的无礼,委屈着嘟嘴:“姐姐!人家哪有?” 莫怡淡笑着看了眼一脸无辜的苏欣雅:“欣雅!清宁不是外人。就算你不喜她,今日是莫家宴客,还好此时没旁人在!” 苏欣雅脸微微一红。垂下头弱声道:“姐姐说的是!欣雅会注意的!” 莫怡见她如此,也就软了下来柔声道:“其实清宁人很好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苏欣雅垂着头不以为意的‘哦’了声,忽地抬起头来问:“那两小道怎么还跟着她?对了!姐姐与她一起进宫……” 莫怡见花厅处马家几位女郎说笑着出来,起身来拍了下苏欣雅打断她道:“这事以后与你说!马家女郎们到了。与我一起去招呼先!” 苏欣雅心有不甘的起身来,跟在莫怡身后迎上去,与马佩云姐妹行礼寒喧起来…… “早该知道她是莫家外孙女,定会早早前来的!”走远了花娴郁闷着说。 “清宁?”明宁上前偏头看她郁闷的脸,轻笑了伸手摸下:“一小孩子而已,没必要因她生气!” 花娴皱了下鼻子:“才不是呢?她娘与我娘就不对付。我娘说离她们母女远点,会头痛的!” 明若跟了上来,三人并排着慢慢边走边看园里景致。幽幽的明若出声道:“咱们见她来扭头就走,招呼都不打已经是打她脸了!” “管她呢?她都那脸色摆起,我再送上门让人打脸我又不傻!”花娴冷哼了声道,打别人和打自己当然要选…… “不如此只怕一会几句话上来,闹得只会更僵!”明宁轻笑着说:“你娘说得对。离远点好!不然看静秋面上,你就难受了!” 垂头领路的芳云也含笑出声:“道长说的极是!其实闹起来最难的是我家女郎!” 说着对三人盈盈施了一礼:“奴婢要谢谢三位肯让开苏女郎。否则我家女郎可就难做了!” 花娴倒真是没想到这层,只是见苏欣雅神色心里不喜,直接就拉了明宁明若走人而已。 “犯不着多礼!”花娴摆了摆手,心知这丫头定是静秋知心的,笑了笑大方说:“我只是与她相看两厌,不如避开的好!” 芳云认真屈膝了看三人道:“虽说方才没别家女郎们在,清宁女郎肯做出这般失礼动作来避开,道长们也随同……” 在芳云想来这三人定是为着莫怡,才做出这般失礼举动,话未说完被明宁皱眉抢断。 “看你也是静秋身边亲近的!就别瞎揣测那么多!”明宁瞟了眼芳云。 芳云神色一愣,急忙躬身下去:“是!奴婢多言了!” “明宁!”花娴摇了摇头轻笑:“这丫头也是替姐姐着想,说来真要跟苏家的闹起来,还真是……” “好了!”明若忍不住出言,摇头无奈说:“还要不要再走走了?这丫头也真是,好好领路就是了,清宁明白今天要看静秋面上,不会闹腾的!” 芳云脸微微一红,躬身轻声道:“奴婢多事了!”侧身在前做出引路姿态来…… 花娴眨着眼睛看明若,明若白了她一眼无奈:“这丫头是个忠心的,怕你今天谁惹了闹腾起来,让静秋和莫家难看提醒你呢!” 芳云急忙跪伏在地上:“奴婢多嘴!奴婢不敢……” 花娴反应过来却笑着上前,伸手拉芳云:“起来罢!怕什么啊!静秋姐姐与我是姐妹,你忠心为她我高兴呢!” 拉起一脸惶恐的芳云笑说:“下次直接跟我说就是了,静秋是我姐姐我当然会听的!” 明若与明宁一起行过来,三人围着惶恐躬身的芳云,明若悠闲着淡淡说:“清宁是说真的!她与那些绕着心思的女郎不同,往后有话直接跟她说别再这般试探!” “别怕了啊!”花娴伸手拍拍芳云的肩:“聪明又忠心,姐姐身边有你真不错!” 安心与秋水在后面,听了此言对看了眼,安心鼓起勇气来弱声说:“小姐!我们还不够聪明,可我们忠心!” “安心!出外叫女郎!”明宁瞟了眼安心,安心脸色一白屈膝:“奴婢错了!” 花娴摆摆手郁闷道:“行了!没旁人在的,安心你们忠心我知道,而且你们也是聪明的!”心道怎么自己丫头捻起醋…… 明宁摇摇头淡笑不语,安心鼻子微酸,与秋水一起屈膝道:“奴婢明白了!” 花娴对被安心这一插嘴,好奇起来不再惶恐偷看自己等人的芳云笑了笑。 回头看着安心与秋水淡淡说:“安心!秋水!你们跟我不是一两天了,都是我信得过的人,明白不!” 见安心与秋水都点头应了,对明宁和明若说笑:“找个地方坐坐好了!晚些再过去前面就是了吧?” 芳云见明宁与明若都点头应了,想了下含笑说:“清宁女郎!不若再前行几步,快到我家女郎的院子了,进去坐坐喝口热茶!” 花娴听了含笑,偏头看明宁明若:“去吧?姐姐不在,我们正可以鸠占鹊巢!” 几人笑了慢慢前行,明宁好奇问道:“清宁说的可是诗经中的:‘维雀有巢,维鸠居上。’” 花娴愣了愣,自己顺口说个成语,那记得出处,含糊着回答:“你说呢?” 明宁开心笑着夸花娴:“清宁可真是聪明,我记得你都没仔细看都记着了,今天用得恰到好处!” 花娴厚着脸皮含笑不语,几人来得莫怡的院子,不客气的进了正屋,芳云立马让人准备热茶和点心上来…… 刘振的的三个儿子坐在同一辆车上,哥哥老二刘富畏缩着坐在旁边,本来都各有车架,老三刘贵偏与父亲说兄弟三人同行省得排场过大…… 偷看着面无表情坐在正中位子的刘贵,旁边年幼的刘温怒斥:“看什么看?哥哥要不是怕你丢脸要交代你几句,谁愿意与你同车!” “老五!”刘贵偏头皱了下眉,刘温嘟嘴看向一边。 “刘富!”刘贵面无表情的叫着,也不叫二哥:“父王非要让我们三兄弟一起去,自然就得你带头奉礼!明白么?” “我……”刘富畏缩着弱声:“不是我求父王让我去的!” “就你这样!父王自是懒得理你!”刘温在旁边不屑着说。 “该怎么做知道不?”刘贵面无表情着摆手,刘温在旁边沉默下来。 “我……我不会多话的!”刘富弱弱的说道:“见完礼我就自己去院里呆着!” 刘贵面上略现满意,点了点头坐直:“明白就好!莫家花园挺大的,你第一次去自然要好好看看!有侍卫就不用劳动莫家的人了!” 第一百三十 找打 刘富三兄弟的到来,让莫府前院忙乱了阵,三兄弟被莫远从门口迎进正厅。 刘贵碰了下刘富,刘富愣了愣急忙冲莫远行礼:“二舅公!父亲说我们兄弟是过来见长辈!请舅公就当平常晚辈对待!” 莫远与众人自是看见刘贵的小动作,心里叹息二王子刘富太过木讷,见他说话神情诚恳。 想了下含笑点头:“王上有命!老臣就不客套了,几位公子可到后院玩耍就是!” 刘贵面上含笑,拱手对莫远道:“二舅公!父王让我等为莫府送来心意,感谢舅公们为炎国这一年的操劳!” 厅里其它人都看了神色自如的刘贵,心里点头三王子比二王子可真要出息多了。 莫远含笑着冲上拱手:“谢过王上恩宠了!”偏头对管家莫平说:“请三位公子到后院与小郎们玩吧!” 刘富自是抬腿就走,刘贵眼神微动,拉了想说话的刘温下:“二舅公且忙!”行了礼这才退了出来。 莫易头痛着招呼了刘富三兄弟入坐,刘富却不肯坐下,只说想走走带了侍卫就离去…… 见莫易愣了愣招呼人跟上,刘贵笑了笑摆手:“二哥不喜人多!随他去吧!”莫易也只得作罢。 一众小郎因刘贵兄弟在场,说笑也不再那么随意了,竟是有几分冷场起来。 刘贵含笑着轻声与莫易等人寒喧起来,说起大学院中的种种趣事,其它第一次初见王子的小郎,听得也渐渐放开来…… 众人闲聊半天后,个个都对刘贵心存好感,三王子既有学识又平易近人,刘贵心里满意着更是越发可亲…… 莫易看了看时辰。轻声对刘贵提醒道:“三公子!二公子已经去了许久了,一会该入宴了?” 刘贵正说得兴致勃勃,闻言停了下来,看了看在旁边坐着无聊的刘温。 “老四!”刘贵含笑温和说:“你去将二哥寻回来!”冲旁边想出声的莫易摆手:“二哥不喜人打扰,让老四去才行!” 刘温眼珠转了转,去找刘富好过坐这听他们聊天,含笑点头:“哥!我去找二哥回来!” 虽说刘贵打过招呼,可莫家自是不可能真的放着刘富在园里不管,有下人远远着候着知道刘富去处。 刘润在园里走得一大圈,终是在花园里偏道一僻静处。寻得一人坐在树下发呆的刘富。 “坐够了没?”走得有些累的刘温,示意侍卫在远处看着,不客气着上前撞了下刘富。 刘富回过神来。见刘温面色不愉站在身边:“四弟?” “起来!没见我走累了么?”刘温不客气的说,谁叫当时刘富说只想自己在这坐会,就摆了一张椅子呢? 刘富默默起身来让开,刘温一屁股坐下来轻斥:“你还真是个窝囊废!这莫家这么大,也不知道找个舒服点的地方……” 刘富垂着头沉默不语。刘温见他样子更是来气,提高声音喝道:“不是说过不在人前,不许叫我四弟么?要叫温公子!” 刘富苦笑了下,缩了缩身子轻声道:“温公子!” 花娴与明宁明若在莫怡的屋里,喝着茶吃着点头悠闲自在了半天,芳云过来弱声提示快到开宴时间了。这才慢慢行出来往前去。 从园中小道走过来正要拐弯,就听得刘温训斥的声音,轻摇了头对明宁说:“多半又是那个大家族里。嫡庶闹剧么?” 明宁偏了下头皱眉:“庶子那能上排行?闹剧定是闹剧……”心里也对这出声训斥兄长的小孩没好感。 花娴八卦精神飞舞,心头想到本尊这孩子……拍了手干脆拐过去偏头对明宁笑说:“后妈生的才敢对哥哥这样!” 刘温本靠在椅子上昂头,刚装模作样斥道:“什么!大声点!没听清……”被花娴拍手声和笑说声打断,放下脚来跳起来愣看着花娴…… 刘富听得声音转头,见旁边树丛后转出一行少女。领头的正不屑的看着刘温,心里狂跳‘不好’。垂下头对花娴等人行礼:“女郎说笑了,我与弟弟开玩笑……” 花娴等人相互看看,花娴想起本尊从前活的小心翼翼的样子来,怜悯看了眼刘富:“公子多礼了!我也是说笑的!” 刘温回过神来,心里正想着怎么才能让这幕不被传出去,听刘富说话心道你还知趣…… 大咧咧着冲花娴扬头:“小爷兄弟在这玩耍,你这丫头不通报就胡言乱语闯过来,见了小爷还不行礼?” 花娴眨了下眼,看着只有十来岁的刘温,这谁家孩子啊!绝对的后妈撑腰型…… 刘富微低着头,对花娴等人拱手轻声说:“舍弟年幼!诸女郎见谅!” 花娴看了眼躬身行礼的刘富,冷冷撇了眼昂首挺胸的刘温,冲刘富点了点头扭头准备离去。 刘温却被花娴这一眼给惹得怒了起来,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般看自己,扯了刘富怒道:“胡说什么?见了小爷不行礼就走?侍卫!” 远处的侍卫在花娴等人出来时,就急忙回来守在两人旁边,刘富与刘温不识得明宁明若打扮,侍卫可是识得是栖霞观…… “公子!”侍卫队长弱声着在刘温耳边说:“另两名是栖霞观的女道……” 花娴与明宁明若回头停住了脚步,平静的冷看着刘温,侍卫队长不由心里焦急,你们倒是走啊…… 明若淡淡出声说:“想让我们女郎与你行礼?只怕你受不起!” 刘温那能知道这炎国,并不是王子独得王室庇护,大怒了指着花娴几女:“大逆不道!与我全拿下!” 这家伙虽小,却也还是个机灵的,说完立马后退到侍卫后面,只留下刘富一脸忐忑不安在前…… 听得刘温说话,明宁与明若脸色齐变,一把将花娴扯到两人身后:“安心!你们带小姐走!” 侍卫队长无奈着带人上前,伸手挡了后面要冲上去的侍卫,拱手对明宁明若道:“两位道长!这是二王子与四王子!不知两位与这女郎……” “叫你们拿下这几个贱人!”刘温躲在后面了,留了两侍卫护着跳脚怒道。 听得侍卫队长的话,明宁与明若不由对看皱眉,正想回身问花娴却听得刘温怒骂,明宁不由竖了柳眉:“四王子?”唇边浮出一丝冷笑。 一众侍卫待要上前,被侍卫队长伸长双臂又拦住,个个都不是笨人,心知有异自是放慢了动作…… “四王子!”花娴也惊呼出声,尼玛怪不得呢!就说不是一个妈生的兄弟吧!怜惜看着场中呆怔的刘富…… “早给小爷行礼认错不就行了?现在晚了,敢大逆不道说本公子受不了你的礼?”刘温见花娴惊奇的样子,得意了起来。 花娴走回明宁明若中间,笑着左右看了看,见正面侍卫队长伸长着手臂,一脸苦色挡了众侍卫:“你叫什么名字?怪聪明的!” 侍卫队长苦着脸,看来没猜错,这女郎身份肯定不一般!自己倒霉定了,真要闹怎么样子,自己是替死鬼,眼下闹不起来只怕身后…… 怀着一丝侥幸,队长苦着脸无奈道:“小的陈明,女郎与四公子认个错吧!四公子人好着……” 刘温在后面郁闷着又要跳脚,随身内侍胡公公反应过来,急忙拉了刘温在耳边轻声:“公子!别闹大了!三公子交代别惹事!” 刘温愣了愣,看着胡公公转了下眼珠,胡公公急忙轻声说:“还不知道是谁家的……” 刘温眯了下眼,稚嫩的小脸板了板站直了:“你那家的?与小爷陪个罪小爷不与你计较!” 花娴也眯了眼打量站得远远的刘温,陈明听得刘温的话,面上一喜急切对花娴说:“女郎!快与公子陪个不是!” 侍卫们自是不再上前,个个站好了垂头不出声,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明若偏头看花娴,挑了下眼询问她意思,花娴偏了下头示意,明若伸手从怀里摸出一物,冲陈明扔了过去…… 陈明仔细看了额头冒汗,‘扑通’跪在地上将一小巧令牌双手捧着:“见过大人!”后又面上一喜,都是自家人…… 后面侍卫见自己队长都跪下了,离得近的眼尖的行动更快也跪下,后面就算没看清的自是也全跪了下来…… 躲到后面远处的刘温有些傻眼,胡公公轻声说:“公子稍待!千万别再发怒!”说完躬身小跑上前,在陈明旁边探头看了后,脸色一变也跪了下来…… “大人!”胡公公尖声道:“大人既是王上令使!方才之事不如就此作罢!公子毕竟是王上……” “四王子嘛!”花娴含笑看着刘温,又看了看一脸吓得不轻的刘富,声音一冷:“王子就了不起了?目无尊长,嚣张跋扈……” 刘温小脸上怒意汹然,见胡公公偷偷冲自己眨眼,吸了口气道:“你既是父王手下的,本公子不与你计较就是!” 明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孩子!赶紧服个软不就行了,这妞闹起来可不好劝…… 花娴含笑轻语:“方才有人问我那家的?好像我姓花,又好像振伯父给我了个打人的玩意……”说着从腰里取下凤鞭,按了下凤眼‘唰’的弹出鞭身来,指着刘温道:“想不想试试?” 第一百三十一 敢? 一众人等脸色齐变,明宁也瞪大了眼偏头:“清宁!别动真格的!” 刘温脸色一变,脑子急转半晌强压镇定:“你别胡来!这东西也是我父王给你的,你敢用他来打我,小心我父王……” 花娴郁闷的甩了下鞭子:“真的想打这屁孩子!” 芳云在后面弱声唤:“清宁女郎!莫家今日好多客……” 花娴郁闷无语,想了想问陈明:“见这牌子如见王上对吧?” 陈明大声回答:“是!” “好吧!”花娴仔细想了想后道:“你们拿这牌子将他弄回宫去,送到王上面前,问问他怎么教儿子的呢?这么小就欺压兄长,像什么话?” 陈明抬头看着花娴一脸为难,花娴见他满脸是汗,苦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淡笑下说:“这话是我问的,你如实禀报就是,王上不会为难你的!” 刘温气愤的看着冲自己走过来的陈明:“你敢!” 陈明苦着脸也不多说,将牌子在胡公公面前晃了晃,又伸手给刘温看了轻声说:“公子不要让小的们为难!” 胡公公无奈着劝说刘温,刘温恨恨的瞪了眼花娴,更狠的怒视陈明:“本公子记住你了!” “等等!”花娴出声唤着要离去的一行人,淡笑着不以为然的说:“陈明是吧?记得见了王上先跟王上说,你们这一队侍卫我全要了,与王上禀报完了就来花府报道!” 刘贵还正和蔼着与好奇的赵明宇,讲着自己小时在宫里要习多少功课,却见刘温气呼呼着领着一群侍卫过来,不见刘富…… “四弟?”刘贵轻皱眉头:“二哥呢?” “三哥!”刘温急忙要奔过刘贵身边求救,被胡公公与陈明一人一边拉住,胡公公轻声说:“公子!不能闹到大家都知道……” 刘贵眼睛瞪大了下。见胡公公微使了个眼色,面色未动含笑着:“二哥何时过来?” “三公子!”胡公公松了手躬身道:“方才有侍卫来信,王上有事召四公子回宫!” 刘贵面上掩不住惊讶:“哦!只召四弟么?”一众小郎都好奇着不敢多言。 刘贵见胡公公认真着点头,转而含笑点头:“那赶紧送四弟回宫见父王!二哥呢?” 陈明拱了下手:“小的们这就送四公子回宫!二公子在后面快到了!” 众人对王上召回四王子并无怀疑,刘温回宫却是遭殃了。 听了陈明细说事实经过,刘振眼里已是熊熊怒火,再听陈明纠结着不成言慢慢说完花娴所问…… 刘振看着跪在地上的刘温,面无表情回身,让陈明带着侍卫去花府…… ‘碰’刘振扭头抓起镇纸,直接砸在刘温身上。这般声响自是力度不小,刘温痛得倒在地上大哭:“父王!儿臣知错……” 刘振眼中冒火,瞪着哭叫的刘温冷冷喝:“闭嘴!” 刘温听得身上一抖。忍住痛起身跪好不敢再闹。 刘振坐在椅上,压住怒火来仔细想想,闭了闭眼轻声说:“叫人将他带回去看管起来,用度削到十分之一,任何人不得探望!好好静心读读书!” 李公公在旁边躬身应了下来。对瘫软着不敢置信的刘温轻声:“四公子!”心想此时刘温若能自行起身出去,或许…… 刘温回过神来惊惶哭叫:“父王!儿臣再也不敢……”李公公心里微叹,伸手捂住刘温,回头示意角落的侍卫过来。 “王上这会正在火头上!”李公公弱声在刘温耳边耳语了句,放开了刘温,侍卫上前架起刘温出去不提…… “这等事你也不知?”刘温被架出去后。刘振愠怒着喝问李公公。 李公公苦笑了笑:“老奴有罪!公子们住处由贵妃亲自打点……”心道我倒是听闻了些,可没证据这事谁敢来说? 刘振眯了眼看李公公半晌,咬牙切齿着骂:“你老糊涂了?怎么也是朕的骨肉。这宫里竟然还有插不了手的地方,要你这老奴才何用?” 李公公跪在地上,叩首不已重复着:“老奴有罪!老奴有罪……”也不敢为自己开脱。 “旁人不明白!”刘振拿起折子来砸过去:“你能不明白?由得那贱人如此乱教孩子?” 李公公老脸上泪汗交替:“老奴前两年就有些听闻,请蔓妃自己接回四王子教导,可蔓妃那性子……” 刘振愣了愣。想及两年前李公公是说过,让四王子回蔓妃处。自己觉得孩子大了应当居在外所…… “为何不与我明说?”刘振更是勃然大怒。 “王上仔细想想!贵妃和王子们面上是滴水不露,老奴仅凭听说……”李公公苦笑着摇了摇头。 刘振脸上阴晴不定,眯着眼想了下,两年前与自己说,还真…… “这事你也失职,就别再做总管了!贬回内侍!”刘振平了平胸中怒火,淡淡说道。 “是!”李公公叩首着哭道:“老奴谢过王上恩典!” “将宫里好生排查一番!”刘振坐回椅子上,示意李公公起来,李公公爬起来在地上捡回摔出来的折子,整理好送回案上。 “虽说他们住在外所,可也不能脱了宫里掌控!”刘振眯了眯眼,对李公公严历道:“正好借这事,将人全换了,不能再出什么地方不在掌控的事了!” 李公公用力点头,跪在地上重重叩了个头:“老奴这就去办!”爬起来躬身退了出来…… 刘振靠回椅上,看着屋顶喃喃自语:“这丫头可还真是不客气!替我揭开此事是真不知该谢她,还是怪她……” 想着莫璃交代过的话来,叹了口气,老三何如何做呢? 花娴此时胸闷不已,想着刘富样子可怜,不停做保票回去不会被怪罪,可刘富还是垮着脸世界未日一般…… “你这人怎么这般怕事?”花娴实在是着恼了,气愤着冲刘富吼道:“都说王上不会怪罪你了,那小子这会肯定被罚的!” 刘富缩了缩身子,低着头不语。王上不怪罪又如何,反正是见不着的,可他要被罚了倒霉的才是我…… 苦笑了下无奈轻声道:“女郎好意心领了!四弟还小……” 花娴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拉了明宁明若快步走开:“别说了!我不可能听你的帮他求情!” 一边走一边恨恨的轻声道:“扶不起的阿斗!”明宁与明若好奇看花娴,何意? 花娴郁闷着加快脚步,刘富咬了下牙追上来:“女郎……” 花娴走得更快,前面传来女子阵阵说笑声,刘富无奈的停住脚步来…… “四公子被罚你也讨不了好!”紧跟在后面一直不出身的内侍王公公,面上全无谦恭冷冷轻声道。 刘富两手紧了紧,头垂得更低弱声:“花家女郎不肯……” 远去的花娴众人自是听不到这番对话,刘富无奈转身在花园走向前院方向,遇上下人让人带路过去…… 花娴一行静静回得花厅外,与莫怡笑了笑在旁边坐下来。 “清宁!”王明美眼尖发现她们过来后,寻个借口撇开正在闲聊的女郎,亲热着走过来与花娴招呼:“自己在园里去玩啦?怪不得我来一直不见你人影呢!” 花娴抬头看着一脸亲热的王明美笑笑:“第一次来莫家,就去园里走走,明美姐姐可好!” 王明美亲热着拉了花娴的手道:“我家祭祖我从家庙才回来,还好清宁这些日没下贴与我,不然就失信了!” “哎哟!明美姐姐可白担心了!”苏欣雅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惊呼着高声说,旁边女郎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王明美脸上含笑心里有些迟疑:“哦?” “明美姐姐是真不知道呢?”苏欣雅挑了下眉头笑问。 王明美疑惑着看众人,花娴与明宁明若淡定着含笑不语,其它女郎却是神色各异…… “看来姐姐还不知道!清宁现在在京里可是名人!”苏欣雅挑了眉笑道。 花娴不出声,淡笑着静静看苏欣雅不语,明宁与明若眼神略有冷意…… “欣雅!胡说什么?”莫怡听得动静过来,沉下脸来喝止苏欣雅。 苏欣雅瞪大了眼,静秋姐姐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说自己?都是她的错,转头不满看花娴。 花娴淡笑着平静看着苏欣雅,苏欣雅心里冷笑了下:“难道不是么?不敬长辈被花元帅一巴掌快打死了,杰叔求真人给救回来,可怜兮兮随姐姐进宫,又抢了姐姐风头得王上王后喜爱……” 明宁眉毛一挑,明若在背后扯了把她衣服,两人同时看花娴,见花娴还是平静含笑不语,心里有些打鼓…… 莫怡上前对苏欣雅皱眉喝道:“不知道就别瞎说!本就清宁自己的福分……” “姐姐!要不是你她那身份能进宫……”苏欣雅瞪大了眼,娘亲说过若是莫怡得那东西才正常…… “欣雅!”莫怡冷下了脸:“莫家不曾得罪过你吧?”胡闹也不分地方,有意来捣乱是吧? 其它众女郎虽不出言,也不由眼带鄙视,莫家可是你母亲娘家,怎么也不应该…… 苏欣雅醒悟过来,看着莫怡的冷脸,环顾下四周跺了下脚,扭身跑开…… “清宁!”莫怡有些歉意看花娴,花娴含笑摇了摇头:“姐姐!小妹妹说笑!”众女郎听了各自转身,与身边的人低语起来。 第一百三十二 长舌 时光如梭,转眼过去三年有余,春日暖阳下,成长得已有几分小女人妩媚的安心快步上了月影楼。 花娴一身嫩黄素面懒坐在窗前,明宁与明若一人粉色一人淡蓝去了道装打扮,对懒坐在窗前的花娴置之不理…… 自从三年前在莫家惹上五王子,花沐大发雷霆这货干脆一边强硬着应对花沐,扭头在花醉月面前使着苦肉计哭诉,陆杰眼见无奈,只得随她母女回柳巷后…… 这货离了花家大门,立马变脸本性毕露有木有,贪吃贪玩懒得要命,偏生又聪明着学东西极快,次次陆杰布置的问题都能使着小聪明解决了…… 聪明才智却是不肯用在学问上,成日想着怎么弄点好吃的,或是拉上自己等人一起又上那玩,自己两人还被硬拉得脱下道服,对泌竹真人振振有词道,自己两人若心中有道,外物如何影响得了?一语竟是哄得泌竹回山闭关…… 明若想着轻摇头,眼光见得安心急步进门来:“安心?” 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发呆的花娴,脑里正想着待荷叶再大些,叫花鸡…… 听得说话转过头来,看着脸色有些不快的安心:“妞!咋呢?” 屋里众人早习惯这货动不动犯抽胡言,当没听见的都只关注安心,平素稳重的安心这般生气可少见…… “小姐!”安心走到花娴旁边,气呼呼着坐下说:“昨日叶家夫人生辰小姐不是没去么?” 花娴挑了挑眉淡笑,明宁与明若对看了眼各自回神做自己的了。 “苏欣雅见小姐没去,又在哪挑拨开了……”安心见三人兴趣不大,急忙高声说。 “哎!多大点事!”花娴笑笑摇了摇头,懒依在窗前看着小湖:“我在她也不会少说的!” “可这次她说……”安心一脸急愤,犹豫了下一气大声说:“这次她说小姐不守妇道!” 明宁与明若猛的抬头。眼带怒气看向安心,花娴还是一副懒散样子:“哟!还真敢说!” 明宁沉下脸来盯着安心:“她都说什么了?” “她说小姐成日与一群小郎厮混,一点不顾及男女有别……”安心气愤的咬了下唇,看花娴还是不以为意的样子,气恼的接着说:“她说小姐被退过婚好的人家不会求娶,就将念头打算在小郎们身上,让各家夫人们小心别……” “够了!”明宁尖声打断了安心,花娴终是扭过头来沉下脸:“姐让着她把她胆儿养肥了!” “她这样说,其它人可有附和的?”明若淡淡出声问安心,清宁听夫人的看莫家面上不与她计较。这几年总避着她,她倒真是越发…… “叶家与冯家自是跟她一边的,其它的都只听了笑笑没出声!”安心气闷着偏头说:“不过听说好些家夫人回府。倒是将小郎都叫去训斥过……” 花娴撇了撇嘴:“姐当然是想自己选夫婿的!这倒是没说错。” “清宁!”明若皱起了眉:“你都十五了!是应该与小郎们保持些距离……” “怎么没保持了?我与谁私下独处过?还是何时不守礼仪了?”花娴翻了个白眼。 “我们自是知道!可旁人……”明宁也皱眉轻劝起来,这些年清宁与各家小郎是走得近了点。 “旁人怎么了?我开客栈做生意,这园里来往众人都光明正大的,我是老板当然要与众人应对的!”花娴撇了下嘴,起身来走到明宁明若面前。 “可是……”明若看了眼坦然的花娴。弱弱出声说:“清宁可以不必出来露面的!” “是呀!”安心也急急出声道:“苏欣雅说咱们家客栈,专选了外地来京的才子入住,多半就是想着京里没人……” 花娴似笑非笑着看停下来不说的安心:“说下去!我听听她长舌本事有没长进!” 安心皱了皱眉,脸上怒气更甚:“她说咱家就打算着像夫人一样,京里嫁不了好的,哄骗个外地没家世的!” 明宁与明若怔住看花娴。花娴满脸怒气而后却是笑了起来:“姓苏的真有种!” 明宁与明若对看了眼,清宁真怒了,看来悠闲日子到头了…… 花娴含笑着在屋里走了两圈。停下来见众人都静看着自己,笑了笑说:“干嘛啊?不许我反击?” 众人齐齐摇头,安心开心笑了起来:“小姐你说怎么做?打上门去……” “别闹!”明若淡淡摆手制止一脸兴奋的安心,认真对清宁说:“清宁!现在不是小孩子了,打上去解决不了这事!” “放心吧!”花娴坐回来摆了摆手:“现在我要是还只会直接打上去。杰叔只怕就得揍我了!” 想了想偏头笑问明若:“今年小郎们上庄子干活的时间快到了吧?” 两年前花娴与刘振笑言,这代小郎们个个都是丢出去自己饿死的。除了会识点字一点没用,刘振就在城外划了个庄园出来,各种小郎自领一小块田地,要自己种植作物做为功课…… 明若想着点了点头,一脸不明问花娴:“可这跟她有何关系?” “唉!明若!”花娴眯眼摇了摇头:“她这事只能先放一边当没听见,这个哑巴亏吃定了!” 明若与明宁对看了眼沉默了,还真是不能寻上门辩驳,越闹越对花娴不利…… “清宁!你往后少出面……”明若弱声着说,想劝花娴自己尽量与小郎们远离…… “没用!”花娴摇头冷笑:“我要是就此在家少出面应对了,人家不会说是我家心虚了?” 挑了挑眉淡笑了下:“请王后发贴子各家女郎,小郎们下庄园干活时,大家参观去!女郎们也不能不识人间烟火!” 看三人不明的看自己,笑了笑扭头对安心说:“用我贴子给各家女郎传信!往后有宴请她就别请我了。” 安心挑了挑眉:“只是这般撕破脸……” 花娴伸手捏了安心的脸蛋一把:“传话过去,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苏家女郎成日所思所想实在与众不同。” 明宁与明若挑眉看花娴。这货这般说话看着没为自己辩驳,可还真没比这来得更历害的反击!苏欣雅该如何跟人解释自己想法…… 安心眉开眼笑点头应了下来,转身小跑出去…… “她敢胡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花娴又靠回椅子上,眯眼看着屋顶:“明若去问下,是不是莫小九又没理她惹出来的?” 心想苏欣雅可真是早熟,自个是早看出来了,莫小九对自己亲近了点,稍有冷落她就出来闹事,才多大呀!莫小九在自己眼里也就一孩子,无语…… 明若淡笑了笑起身:“我让人去问下。这事清宁可要跟莫家通下气?” “叫人请姐姐和莫三哥他们过来吧!”花娴有些烦闷,想了想还是觉得说下的好,明若笑了笑下楼而去。 莫家正因苏欣雅的言词而争吵。莫凡与莫非气冲冲的就要上门找苏欣雅问个明白…… 莫易让人挡住了两人:“这事不能再闹下去!” 莫非惊讶着看莫易:“三哥!她太过分了!清宁的名声被她这一说……” “三哥说得对!”莫怡清冷的声音在门口传来,带着芳月与芳云抬步到莫非面前:“这事闹得越开对清宁越不好!” 莫非与莫凡见莫怡这样说,也就不静了下来,轮流看莫易与莫怡等他们说话…… “这次欣雅是太过分了!”莫怡冷冷的说:“我方才去见过爷爷了!爷爷说她姓苏!” 莫易兄弟三人震惊的看着莫怡,老爷子这话的意思可就明确站队了! 莫怡淡笑了笑:“清宁这些年一直看我们家份上。对她多有避让,没想到她这般不识趣,这次竟是生生想毁了清宁……” 莫怡说得面上恼怒起来,自己家爷爷都只知道炎王璃后对清宁宠爱而已,自己却是知道能宠到什么样…… 炎王与璃后隐居栖霞观后山里的庄子,连王上与王后要过去都要先传个信。她想去了拉了自己等人随时就去…… 暗卫杰叔管着的,她不想让杰叔知道多了,璃后就把道教所属全交给她。旁人只道这货得了刘振喜爱,又入了道教几位真人法眼,哪知这货背后有两尊大神…… 都只道还好这货没像花醉月一般,只是偶尔忽发奇想了,就折腾着各家小郎受苦爱训。好过花醉月当年上门打人,虽鄙夷花娴经常不按常理不守规矩。也不曾明面上对她非议太多…… 莫怡坐下来静静想着,不管清宁讲不讲理,她对自己等人却是真心相待,小九是个纯真的不明白,自己等人却是看得清楚她心思,爷爷想来也是这样才下定决心,要撇开她母女了…… 莫易几人都皱眉沉思着,下人来报说花娴派人来请,齐齐起身就让人备车马去柳巷。 秋水跟在莫怡身边一起出府,莫怡奇怪的看了下含笑自如的秋水:“清宁知道昨日的事了没?” 秋水抿嘴一笑,莫易兄弟也齐看过来:“小姐知道了!静秋女郎放心,小姐请你们就是商量这事的!” 莫怡拉了秋水上自己的车:“秋水!与我说下清宁的打算!” 莫非在后面眼巴巴着,莫易笑了笑:“过去不就知道了!别着急!” PS: 有女初成!跟小郎们走得近些引来醋事,少男少女该如何自处? 某只的感冒令人昏昏欲睡,提神一把赶紧让少男少女早熟的就动把情,犯二的就折腾去!争取不用明天补更哪么凄惨! 第一百三十三 劝说 莫怡几人随秋水来得月影楼,花娴已经同明宁明若下楼来支了桌椅在湖边等着…… 这几年大家都熟悉起来也不再拘束,说笑着招呼后个个自行坐下来,莫非沉不住气先出声:“清宁!九哥会帮你出气的!” 花娴挑眉轻笑,心道都是你招来的桃花,自然也要你出力:“九哥怎么帮清宁呢?” 莫非眨了眨眼,个子开始长高显出俊朗,唇边也冒出些许绒毛不再有小正太模样,眼神依然纯净着看花娴:“九哥以后都不理她了!” 花娴‘噗哧’笑了出来,莫非还是这么纯真的孩子气,小孩子赌气啊? 摆了摆手笑说:“别!你要是不理她,她不更恨死我了?” 其它人自是明白花娴意所指,苦笑了笑摇头,莫非瞪着眼生气道:“她不乖乱说清宁坏话,我不想要这样的妹妹!怎么会怪到清宁?” 花娴无奈笑了笑,柔声对莫非道:“九哥!她还小么?你要好好教她嘛!” 莫易捧着茶杯看了眼花娴,扭头看明若,明若淡定着对莫易轻笑了笑…… “她比清宁不就小半岁而已,与她说了无数次不要总在背后说清宁不好,一点不听!”莫非皱着眉有些怒气:“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理她了!” 莫怡含笑放下手里的茶杯来,袖了手坐直轻声:“清宁!爷爷说她姓苏!” 花娴与明宁明若齐齐愣了下,相互看看后花娴笑了起来:“姐姐!你们家对我真好!” 莫怡含笑嗔道:“现在才知道啊?” “一直就知道的嘛!”花娴笑了伸手抓坐在身边的莫怡:“好姐姐!那我可不客气了!” 莫非挠了下头:“清宁有事就说嘛!不用跟我们客气啊?” 莫怡看了眼莫非无奈,抬眼见莫易同莫凡也是一脸无奈,这货真是缺心眼…… “清宁!我也让人发了贴子出去,往后有她就别请我了!”莫怡含笑对花娴说,在车上听了秋水说花娴做法后,莫怡就让芳月回去…… “姐姐不必……”花娴面色惊讶。 莫怡笑了笑。伸手揉了把花娴的头:“这几年咱们姐妹可是同进退的,她要做得这么绝,我自然要表明立场了!” 莫易三兄弟还一头雾水,莫怡轻笑了对三人说起花娴的处置,莫易皱了下眉还是点头:“这事是她过分在前!” 莫非拍着手叫起好来:“清宁做得极对!自己想法不正派才会胡想别人!” 觉得花娴做法虽不解释,让苏欣雅也讨不了好,莫非也就高兴起来,转而问起另一事来:“清宁让王后下贴,请女郎们到庄园参观做什么啊?” 花娴回身懒懒做好淡笑:“九哥!无聊想多叫点人去玩罢了!” 莫非皱了下眉:“也不必让王后下贴吧?你想去玩下贴让姐姐们与你去就是……” “九哥知道我经常突发奇想的,刚才想着人多好玩些。没想那么多!”花娴摆摆手对莫非说。 “可你和姐姐不是说有她在就……”莫非不解问道,难道独独不给她下贴?莫易与莫凡也是如此想法,齐看向花娴。 花娴抿嘴一笑:“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莫易不赞同的看花娴:“清宁!这样直接打的是苏家的脸了。王后不会同意的吧?也太……” “莫三哥!”花娴站起身来摆手:“苏家没教好,被打是活该!她说我我懒得计较,她胆敢扯上我娘,我就敢扯了她全家的脸皮!” 莫怡拉花娴坐下来,回头对莫易叫了声:“三哥!”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下去。莫易眼神示意莫怡劝劝花娴…… 莫怡苦笑了下摇头,苏欣雅真不应该说上醉月姑姑的,这不是惹得清宁不会善罢甘休么? 花娴看莫怡神情知道她不会劝自己了,这才对莫易淡笑了下说:“莫三哥!我已经是看你们家面上,才只直接想打下脸就算了!不然……”冷笑了下不再说下去。 莫易犹豫了下,想及这些年来花娴从未仗着王室宠爱乱来半分。经常只是见了苏欣雅就避开不理,反倒是苏欣雅没完没了总与人…… 叹了口气,莫易轻声说道:“清宁!本来只是你与她的事。这般做来就直接对上苏家……” 花娴淡笑了笑不以为意道:“我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敢扯上我娘我是不会顾后果的!” 马玉涛匆匆带着小厮过来,与几人打了招呼在莫怡旁边空着的椅上坐下:“清宁!老师说你这事做得不好!” 几人齐齐看向马玉涛,见马玉涛挨着自己极近,闻得见极淡的熏香。莫怡脸微红了下,侧身依着花娴。 花娴挨着莫怡。冲马玉涛挑眉轻笑:“杰叔又这么快知道了?不会让人去追夏雨了吧?” 马玉涛淡笑起来:“清宁与杰叔真是了解对方!”点了点头接着说:“清宁定是想好法子了,追回来也于事无补!” 花娴脸现得意:“那是!杰叔追回夏雨也没事的!” 马玉涛摇了摇头,正色对花娴说:“老师说你定要为姑姑出气,也不必连整个苏家都牵进去!谁惹你的找谁才是!” 花娴翻了个白眼,淡笑着看马玉涛:“玉涛哥哥也这样认为?” 莫易与莫凡自是希望马玉涛能劝说花娴,一齐看向马玉涛。 “清宁做得对!”莫非在旁边高声说,对看过来花娴一副我挺你的样子:“谁叫苏家没教好她?” 花娴对莫非笑了笑,所有人里只有这纯真的孩子,才会不理其它的支持自己…… “清宁!”马玉涛看着花娴柔声说:“我知你肯定极恼她扯到夫人!可这般请王后出手,未必是好办法!人家只觉得咋们仗势压她家,她不会服气!” 花娴皱眉有些懊恼:“我知道这样她不服气!可我心里的气也得出!” 马玉涛温柔一笑,凑近花娴来柔声说:“想想别的法子么?”对花娴眨了下眼…… 马玉涛横过身来,莫怡自是挨得极近,嗅着他身上淡淡男儿味道,莫怡心跳不由加快了,三年前被环抱在怀的画面在脑里跳了出来…… 花娴犹豫着抬头看莫家三兄弟,莫非自是狂点头示意自己全听她的,莫易与莫凡沉思着面现苦笑…… “玉涛!”莫易轻声问:“你所说想旁的法子?” 马玉涛收回身来坐直,丝毫不曾留意到旁边莫怡的不自在,众人也都被他说法吸引住,无人注意垂头的莫怡脸上绯红…… “清宁其它做的都极好了!没必要借用王后的手!”马玉涛含笑着与花娴对看了眼:“既然她如此不在意女儿家名声,让她自食其果罢!” 莫易与莫凡对看无语,这货的意思是要让苏欣雅身败名裂? 花娴挑眉含笑:“玉涛哥哥!你们觉得我借势不太好,可有得用不知道用才是笨蛋!没必要搞太复杂了,她家聪明呢,往后管好她别来招惹我就是了!” 回过神来与花娴挨在一起依着的莫怡,仔细听着明白过来,清宁还留着些情面呢! “就依清宁的吧!”莫怡起身来,果断的对莫易和莫凡摆手:“清宁说得对!打一巴掌看她家识趣不,往后如何由苏家选去!” 马玉涛眯了眯眼,这静秋反应蛮快,明白自己想干嘛了?眼神看过花娴询问,花娴含笑摇了下头,马玉涛也就含笑坐好不语…… 莫易心里困惑,不过家里交代过与花娴有关的事,听莫怡的最好,也就沉默着点头应下来…… 莫非见众人都应了下来不语了,笑了笑伸头问花娴:“清宁!今天可有给哥哥们准备好吃的?” 花娴这些年下来,对莫非的纯真极为爱护,完全当成自己弟弟般看待,听得问话温柔笑着点头:“当然了!我让厨房做了哥哥们喜爱的吃食,一会弄好就将杰叔和娘一起请过来用饭的!” “对了!”花娴含笑扭头唤过来秋水:“九哥爱吃的蛋黄酥,还有梅花糕怎么还没拿来?” 秋水含笑着柔声说:“算时辰应该是快了!要不奴婢去看看?” 花娴点了点头让秋水去看糕点,莫非眼睛亮亮得意笑说:“清宁对九哥最好了!” 马玉涛打趣笑说:“清宁肯定为大家都准备了各自爱吃的,小九别太得意!” 花娴白了眼马玉涛,惹小孩子做什么?“哥哥姐姐都对清宁好,清宁自然都要准备的!九哥说是不是啊?” 莫非本来愣了愣想反驳马玉涛,见花娴温柔笑问自己,想了下认真点头:“清宁真乖真懂事!” 花娴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姐比你懂事多了!众人被这两人神情对话逗得都笑了起来…… 用饭时众人都闭口不再提苏欣雅一事,花醉月毫不知情被瞒了过去,只以为莫家几人平常般过来与花娴玩耍,陆杰也温和含笑全不知情的样子,众人轻快着用完饭。 送走莫家兄妹后,花娴对陆杰和花醉月笑笑:“娴儿今日账目还没看完,就先去看了哦!” 陆杰与花醉月自是笑着点头,马玉涛也说要做功课跟着辞别,两人一起走回园里。 PS: 感谢总小悟妹子的打赏奖励!俺会加油的,也会注意养好身体! 想哭有木有,晚了半小时昨日就没完成任务……唉!受不鸟还是先去睡了,明天的打完针回来再码! 第一百三十四 查! “清宁!”马玉涛轻声着看花娴:“别将这事放心上!”终是有些担心花娴会心里难受…… “玉涛哥哥!”花娴含笑瞟了眼马玉涛:“清宁为人你不清楚?” 马玉涛如释重负轻笑了下,摆了下头笑说:“我是庸人自扰了!清宁的胸襟怎会在意这等小人!” 花娴扮了个鬼脸:“玉涛哥哥别担心我!今年可是王上发令了,要你们全部自己动手,哈哈!想想怎么才不会狼狈吧!” 马玉涛怔了怔,面色古怪起来:“全要自己动手?” 花娴看了看他郁闷的脸色,哈哈大笑起来不再多说。 马玉涛想了下洒然一笑:“谢谢清宁提醒了!”有准备总好过其它人不知情不是? 与马玉涛分手后,花娴收起笑来轻问明若:“在楼上呢?”明若淡笑点头,几人不再言语快速回了月影楼。 春兰静坐在楼上客房中,冬雪含笑着在旁边候着,见花娴进来挥手,转身随安心秋水下了楼守着。 “麻烦姨婆了!”花娴行过来坐下,含笑客气对春兰说。 “叫我姨婆还跟我客气!”春兰老脸笑开了花,转而收起笑来认真说:“终是打探到一家相似的,不过还未确认下来!” 花娴笑了笑,眯起眼来看向窗外:“姨婆想来是有几分把握才会与我说,是个什么情况?” 两年前确认骆家在信州老家家世无异后,不得其解的花娴从顺便查来的,李梦娘家举家迁移外乡让人查询李家去向。 本是在信州平凡无奇的李家,却意外没了音信,两年下来花娴让人重点探查李氏家族老家江夏。 春兰老脸纠结了下:“这家十八年前搬去江夏,回归李家族里,据说是乱世时流落在外的。颇有资产与人来往甚少。” 看了下脸色平静的花娴,春兰接着说:“原来查询时这家是从通州迁来,因他家仅在乡下置办田产与外界少有往来,就不曾留意到。” “他家倒是有一女与李梦年纪相当嫁在本地,凑巧她夫家老夫人是道教信徒,在观里小住时听闻住持是信州的,有亲人迁到江夏没音信,说起自家媳妇家里是信州!”春兰说着面上苦笑更甚。 花娴挑了挑眉毛,面色阴冷了下来,这江夏李家可是王后家族。想及王淑容那弱不经风的模样,次次面对自己笑得那般和善…… “姨婆你怎么看?”花娴客气着对春兰淡笑了笑,旁边明宁与明若面上也带着忧色。 “下面人吩咐过不许轻举妄动。信州的人已经去带了,老身想亲自走一趟!”春兰老脸纠结着,犹豫了下轻声说:“清宁!别再查了吧?” 花娴站起来低头走了几步,轮流打量着明宁明若与春兰,见得她们面上浓浓的忧虑。轻摇了摇头。 “姨婆!”花娴淡淡说:“我知你担心什么,我也同样担心,正是如此这事还不能不查了!” 见春兰做势要说话,摆了摆手接着说:“姨婆你去想,为何我们用暗卫查时什么也查不出来,反倒是用道教打探就出点眉目了?” 春兰垂下了头。额头上皱纹挤得更深,明宁与明若眼睛睁开,忧虑更重待要说话…… 花娴坐下来。摆了摆手后伏在桌子上:“我也怕是那结果!可我这些年越发想不明白,为何要如此?” “姨婆!”花娴趴在桌子上,叫着低头皱眉不已的春兰说:“我总得明白到底是谁在背后,若真是那人,我带母亲隐居世外总好过一无所知……” 春兰看了看花娴。眉头略舒展开来认真说:“清宁!有时不明白说不定是好事!” 花娴坚定的摇了摇头:“姨婆!你将我原话与猜测全数去告诉丽姨,就说我只求与娘亲有一容身之处就罢了!” 心里盘算了下。照丽姨说法她夫妻远洋多年才回来,这事想来是不知情的,自己所求也不为过…… 春兰叹息了声,明宁与明若皱眉在旁沉思不语…… 花娴轻笑了起来:“姨婆!放心罢!我想丽姨没准也想知道呢?再说就也不一定是那样吧?” “清宁要求不高,看在木兰姐情分上,主子也会安排的!”春兰沉着脸想了想,安慰般冲花娴挤了个笑。 春兰想照花娴说法,她只是想弄个明白好带了花醉月避祸,这事主子夫妇定是不知情…… “那就麻烦姨婆走一趟了!”花娴客气的笑了笑,春兰点了点头,却见过主子再说罢! 见春兰离去了,明宁与明若这才抢过来一左一右坐在花娴身边,明宁担忧着说:“清宁!若真是王……” 花娴严历瞪了眼明宁,抢断来说:“还没查清别胡猜!” 明若认同的点了点头:“清宁说得对!查清了再说呗,大不了遁世隐居!” “我想来他没理由啊!”花娴皱眉道:“我娘怎么也妨碍不到他!就算是花家兵权过重了,也没必要花那么大功夫……” ‘咳!’明若轻咳了声:“方才说了没查清别乱猜!再说了也可能是另一位……” 花娴眉头锁得更紧:“另一位更没道理!再说不是说她幼年被族里苛待,才被接到宫里来养成的,从来就不与族里往来……” “算了!”花娴郁闷摆手:“没查清真相前就不想了!这两位现在可对我宠着呢!希望不是就好了!” 明宁与明若对看无奈苦笑了下,明宁轻声说:“牵涉到他们的人就太多了,没准另有人在背后的!” 三女说是不想,还是沉默着各自在心里揣测不语。 春兰快速赶到山里,对莫璃认真将这事,从三年多以前花娴要自己查骆家讲起,详细着与莫璃说了一次,又说了花娴的揣测与要求…… 莫璃面上阴沉着不语,半晌幽幽叹了口气:“春兰!你全告诉她了?” 春兰苦笑了下摇头:“奴婢不曾与清宁说。王上当初许她父亲留京与迎李氏进门!” 莫璃苦笑了下:“难道……” “主子!”春兰急切着抢话:“不会的!王上没道理会如此!” 莫璃颓然软靠在椅上:“不一定的!去查个明白吧!这事我也想弄个清楚……” 第二日一大早,花娴让明宁明若备好车,悄然行向骆府…… “娴儿!”骆老夫人见花娴进来,眉开眼笑着伸手要她坐自己旁边来。“好久不过来看祖母了!” “祖母!”花娴笑吟吟在骆老夫人面前坐下来,示意安心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家里最近事多走不开,你也知道我只能偷偷过来的!” “你这孩子!”骆老夫人含笑着嗔怪道:“来看看祖母就好了,带什么东西啊!万一让你娘知道了可不好!” 这三年来花娴隔三岔五着,偷偷的让明宁明若掩护自己来骆家,用亲情加银两做炮弹,终是让骆滨母子对她另眼相看…… 见骆老夫人眼里的担心。花娴含笑挽了她右手:“祖母!娴儿现在自己掌管好多产业,母亲不会知道的!” “唉!”骆老夫人伸手拍了下花娴的手,叹息了声说:“你娘想必是还怨着我们家的。这不怪她!你现在毕竟是跟着她的,别惹到她生气才是!” 花娴点了点头,笑着对骆老夫人说:“娘亲就我一个女儿,不会与我生气的,祖母放心啦!” “你娘倒不是小气的!”骆老夫人犹豫了下。 想着以往自己不曾理的孙女。却在骆家最潦倒的时候偷偷接济孝敬自己,感慨着叹息:“我们骆家无福!对不起你们母女啊!” “娘!”骆滨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含笑对花娴和旁边的明宁明若点头:“娴儿今天过来了!与祖母说什么呢?” “父亲!”花娴笑盈盈起来一礼,明宁明若多年来还是那模样,空气般的站在旁边不动也不出声。 “我想着父亲今日不上值,正好得空就过来看看!”见骆滨笑着坐下来。花娴这才坐下来笑说。 “滨儿!”骆老夫人示意骆滨看桌上,扭着看着花娴有些担忧:“娴儿总这样送东西过来,我担心她娘知道了会生气!” 骆滨看了下桌上几个盒子。也皱起了眉:“娴儿!不是告诉你家里现在已经好起来了,不要再送东西过来么?” 说着瞟了眼站旁边明宁明若,花娴见他这般,含笑摇了摇头:“这可是娴儿自己打理生意挣回来的,多数孝敬娘了!父亲与祖母也是我亲人。当然也要孝敬!” “我是听说你极聪明!你娘的产业也多交给你打理了。”骆滨含笑满意看花娴,自己这女儿倒是蛮机灵能干。可惜不在骆家了!想着心生婉惜…… “嗯!”花娴大方点头承认下来:“娘亲不善于打理俗务,娴儿长大了当然要分担着!” “你娘!你娘她还好么?”骆滨犹豫了下:“她还恼着我么?” 花娴奇怪看了眼骆滨,见他扭捏神情心生警惕,你可别再惦记我娘了! 面上还是含笑点头:“娘很好!经常与花莫两家夫人约着玩牌,娘没说恼父亲呀?” 骆老夫人见骆滨神情,心生糊涂搞不清他想干什么,只得压住满心好奇笑着对花娴说:“娴儿!今日可得空在这陪祖母用顿饭?” 心里有事的骆滨皱起了眉头,花娴从来都来去匆匆的,说要留饭她不是又要说离去了? 花娴看了看骆老夫人,扭头做势看明宁明若,眼角余光瞟得骆滨神态…… 花娴做势想了想笑说:“这些年都没空陪祖母与父亲吃顿饭,今日我倒是交代说要去城外庄子的,多留会想来无妨!” 骆老夫人一听喜出望外,将心里好奇顿时抛开来,起身就笑道:“祖母去张罗下,娴儿陪你父亲在这说话!” 第一百三十五 悔意 “不如请两位道长也坐下用茶?”骆滨含笑看明宁与明若。 “明宁!明若!”花娴起身来客气对明宁明若道:“今日陪我在这多呆会,就坐下来用杯茶吧?” 明宁与明若淡然对看了眼,点了点头随花娴走过来坐下。 骆滨与三女静坐半晌,时不时看下明宁与明若,这两女道总跟着花娴…… 花娴见状含笑对明宁明若说:“明宁!明若!我与我父亲出去下,你们在这等我可好?” 明宁与明若面现犹豫,骆滨心里一喜看向两女。 “这里是我父亲家,明宁明若放心吧!”花娴含笑对两女眨了下眼,骆滨见她动作心安下来,这两女道跟她这些年了,想来应当极亲近了…… 明宁与明若对看了眼,明宁点了点头笑说:“清宁!别去得太久!” 花娴笑了笑点头,回头示意骆滨:“父亲!我们出去说话!” “她们?”出得院来骆滨轻声看花娴询问:“怎么总是跟着娴儿不离半步?” “我也不知!”花娴坦然的摇头,笑了笑说道:“想来真人当年救过我来,怕我再出意外吧!” “还不是王家的人!”骆滨不以为意的说,忽地发现失言急忙问道:“娴儿!你娘可提说过我?” 花娴心里一动,面不改色含笑问:“她们不是道士么?” “天下都是王家的!道士自然也归王家!”骆滨低头皱了下眉,抬头笑说道:“她们的事与我们无关,你告诉为父,你娘可说起过我?” 花娴笑了笑,也不再追问下去:“娘成天忙着玩牌,我忙着家里生意,除了吃饭都好难见上一面呢!” 骆滨垂下头来轻‘哦’了一声。花娴装着不明白的接着说:“上次我问过父亲后,回去问娘亲,娘亲与我只是说起过与父亲的旧事,旁的倒是没提!” “你娘怎么说的呢?”骆滨心里一动,抬头急切问花娴。 “同父亲说的一样啊!她在西府街上撞翻了老人家,父亲训斥她无礼却被三舅舅打了!”花娴一脸不明的眨着眼看骆滨。 “母亲说原来从来没人说过她做错了,父亲说得又有理,就让三舅舅与父亲道歉,送父亲就医这样与父亲认识的!”花娴看着似沉入回忆的骆滨轻问: “父亲与我也这样说的啊!母亲虽莽撞却不是不讲道理,这样你们两人才生了好感的对吧?” 骆滨缓缓点了点头。当年正是如此初识,自己渐渐发现醉月其实一点不懂事,本来极厌烦她蠢笨要远离的…… 忽地醒过神来。轻笑下点头:“你娘天性纯朴!” 垂下头来叹了口气:“只是她被宠得太过了,一点不知道怎么做好当家夫人……” 花娴眨了眨眼,做出天真神态来:“娘说是这边太难过了,祖母要她立规矩,父亲也要她守女训……” “娴儿!”骆滨不悦打断花娴:“这本是为人妇应该做到的。你娘总是要顶撞婆婆就不说了,那有跟自己夫婿也动手的?”说着面上一红,自己还打不过…… “娘说那是因为你不守承诺!负心于她了!”花娴装作不懂,一点不客气的直说了出来。 ‘咳!’骆滨有点狼狈,假咳了声抬袖起来:“这是大人的事!娴儿你还小不明白!” “哦!”花娴面色认真的点头,心道看你还好意思问我娘…… 骆滨垂首打量已经长到自己肩高的花娴。见她小小身躯已是少女模样,还天真无邪看着自己眼带孺慕,心里柔软下来。 伸手拍了拍花娴的肩。叹了口气真诚道:“娴儿!以往怪父亲不好,该教你的都不曾教导,才让你现在都还好多事不懂……” 花娴听得他语带痛惜,字字透出真诚来,沉默下来垂头不语。到底是血肉至亲…… 骆滨长长叹息良久,伸手扳过花娴的肩。认真看着她说:“娴儿!将来选择夫婿时,定要仔细看好……” 花娴掩不住面色惊讶看骆滨,骆滨见她神色,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拍了下她肩直起身来看旁处。 “娴儿将来要看好想好,若是性子合不来,会受苦的!”骆滨看着远处,淡淡说着。 花娴看着有些失落的骆滨,心里急转着念头,带着好奇问:“可是像娘与父亲一样,性子合不来才分开的?” 骆滨看着远处沉默,半晌点了点头:“是啊!当初大家都不肯退让半步,最终……” “可是娘说,她已经让了太多了,在祖母面前比在王上面前还要恭敬,对父亲也是言听计从,为何父亲还是要让李氏……”花娴急急追问。 骆滨眼神闪烁了下,垂眸轻声说:“李氏是祖母家表亲,你祖母说得没错,男儿娶个妾室正常!” 想了想心中一动,抬头望着花娴说:“娴儿!你其实不想你娘与父亲会这样的吧?”以为花娴不满自己与花醉月和离…… 花娴心思急转,有些明白骆滨的意思,认真想了想后正色说:“做女儿的自然不想父母亲是这样子!” 骆滨一丝喜色上了眉头,对花娴含笑眼带期望:“娴儿!不如劝你娘带你回来吧!父亲往后会好好待你们的!” 花娴心里轻叹,果然如此!面色迟疑着轻声说:“娘亲不会同意的,她说只要带着我好好过就行了,再也不会过回以前的日子……” 骆滨抓住花娴的双肩,看着她认真说:“只要她回来,什么都随她意!娴儿!父亲知道错了,帮我劝劝她!” 花娴看着骆滨,他是认真的!不敢再深说下去,吸了口气认真说:“父亲!我早问过娘了,娘说不可能再回来……” 骆滨看着花娴认真的神情,放开手来抬头沉思,娴儿看来是想一家团聚的,不然不会总是偷偷回来了,问过花醉月是完全可能的,花醉月真是不再肯回来了? 花娴自是不可能告诉他,自己问花醉月的本意,是想着要不要追查花醉月与他,这场婚事背后到底…… 两人各怀心事静站着,骆滨终是打定了主意,回头温柔对花娴说:“娴儿!回去屋里吧!你娘想必是被为父伤得狠了,待过些日子再说!” 花娴心里警钟长鸣,他没有放弃让花醉月回来的想法!自己是不是惹上麻烦了? 本是想着留几分骨肉亲情的,只打算查出幕后那人,并不打算与骆家为敌的,花娴此时却下定决心,最后与骆家撕破脸,也定不能将花醉月再扯进来…… 一直含笑着扮演天真少女,对骆老夫人如今的疼爱,花娴也还以孺慕之情,陪着两人用过饭这才离去。 “滨儿?”骆老夫人挥退了下人,轻声问骆滨:“你想让醉月回来?” 骆滨沉默了下点头:“那边已经不再管我们了,若是醉月母女能回来,好好对她们就是了。” 骆母老脸上纠结起来,半晌嗫嚅着说:“可是…醉月肯么?” 骆滨淡淡着说:“娘看娴儿如何?” 骆母眼睛一亮:“你想让娴儿劝她?这样倒不是没有可能……” 骆滨笑了笑:“娴儿若是想回来,醉月多半会考虑的,以往是不得已,这次只要她回来,娘对她迁就些……” 骆母急忙点头:“那是自然!照我说来,当年就不应该听……” “娘!”骆滨皱眉喝止了骆母:“当年什么也没有!全是我们自己不明事!” 看着脸上略有不满的骆母,骆滨凑近前认真看着她说:“娘可千万记得是我们自己的错,我们家还过得好好的,是人家不想有什么被人发现!” 苦笑了下轻声说:“娘!无凭无据扯上那边,可是给骆家招来大祸!” 骆母手上一冷,抖了下镇定说:“娘知道的!全是娘没见识,以为天下媳妇都应该那般……” 骆滨点了点头,与骆母相对苦笑,心里闪过另一个念头,当年若是好好与醉月过,或许今日… 不!只怕早祸事上门了!骆滨安慰着自己,与骆母告别出门在园里慢慢走着,想着怎么才能让花娴劝花醉月… “清宁?”上了马车后,明宁好奇看面色一下难看的花娴。 “我是没事找事了!”花娴郁闷着说:“我这父亲只怕现在认为,我是极想他与我娘能合好的,打算让我劝我娘回骆家呢!” 明宁与明若惊讶着对看了眼,花醉月肯回去才怪了!看下花娴却双双想道,人家没打算错,这货想回去只怕花醉月会动摇…… 明若撞了下挨着自己明宁,坐好来淡淡说:“早叫你别来这边,你偏不听呗,这下叫人家想歪了吧!” “我不是想着没准能打动他母子,直接告诉我了呗!”花娴翻了下白眼:“再说了!照理来看我那父亲是没胆敢算计我娘的,万一是有难言之隐呢?” 明若瞟了眼花娴,不客气的说:“你无非还是不愿与他们对上,就算你父亲有难言之隐,他敢与你说么?” 花娴讪讪摸了下鼻子,好吧!自己的确心底不愿这本尊生父… 叹了口气轻声说:“我不可能去左右娘意愿!娘现在过得很开心就够了!” 第一百三十六 吓唬 “清宁!”花娴低着头与明宁明若走在园里,旁边传来惊喜的叫声。 柳(刘)润从假山上跳下来,几步窜到花娴面前笑道:“清宁想什么心事呢?” 花娴皱了下眉头,这孩子真够顽皮的!“叫姐姐!小润你又爬到假山上玩!摔着怎么办?” 柳润吐下舌头摆手:“不叫!你又大不了我多少!” “大一个时辰也是姐姐!”花娴虎着脸唬道:“少与我扯一边去!又爬假山玩我告诉你哥去!” “别!清宁姐姐最好了!”柳润立马讨好着冲清宁笑:“我这身手怎么可能会摔着?清宁姐姐放心好了!” “万一呢?”清宁沉着脸:“你们住进我家园子,我家可是要负责任的!摔着不是有损我家客栈声誉?” 柳润摸了摸头,摔着也是我自己顽皮,关你家客栈什么事啊?“清宁姐姐说笑呢!摔着也不关你客栈的事啊?” “谁说的?”花娴板着脸训斥:“我家客栈对你们家长全有承诺的,住在我家会保证你们安全,提供良好的学习环境…” 柳润转头看了下旁边,忙乱摆手道:“清宁姐姐!我想起还有功课没做好!我先走了啊!”转身扭头就跑… 明宁与明若捂嘴偷笑着,此时放开来笑出声,明宁笑说:“清宁!你教训起人来可真有模有样的!” 花娴郁闷的看着柳润飞快跑掉的背影:“这孩子!我还没说完呢!” 想了想自己忍不住也轻笑起来,怪不得从前读书时,老师总喜欢这样板着脸教训人… 柳润飞奔回后面正和院,在院里看书的柳永皱眉道:“跑这么快做什么?” “哥呢!”柳润走到柳永桌边,取了杯子自己倒了杯茶喝了。 见柳永静静看着自己,挑了下眉咂舌:“刚才见清宁像有心事回来,出声招呼了下她。结果被逮着叫姐姐不说!竟然如同祖母要开训一般,说教起来吓得我立马就跑!” 柳永挑了下眉,淡淡的‘哦’了一声,将目光放回书上,心里好笑小润就怕被祖母教训,没想到见了神情近似就吓成这样。 柳润见柳永不以为意,凑近了好奇接着说:“哥!你说奇怪不,清宁板起脸来认真说教,跟祖母神色真是像极了,不然也不会吓得…” “去去去!”柳永不耐烦挥手赶道:“自己找人玩去!看园里谁没做功课有闲。离开祖母好久了还这么怕!要是祖母回来得吓成什么样?” “不训我就不怕!”柳润嘻笑着说,见柳永一瞪眼起身就往外走,嘴里念着:“是不是我亲哥哟!这么不待见我。总是把我赶一边去!” 柳永又好气又好笑,大声喝道:“给我回来!陪我看书做功课!” 柳润‘嗖’的窜出院门,看书做功课你自己玩! 在园里慢慢游荡着,柳润行到马玉涛竹楼后林,透过竹林间隙。隐约见马玉涛与人在楼后空地上做什么… “嘿!”柳润好奇着来得近前,出声冲马玉涛问:“玉涛兄!做什么呢?” 一身旧衣短装打扮着的马玉涛抬起头来,见是柳润笑了笑说:“明日不是要去学院庄子了么?有些记不清该如何种菜了,这会温习一次呢!” “庄子上不是有人指点的么?”柳润不以为意着挥手,反正是你们大学院玩的玩意,不关我事来的! 见马玉涛认真着在挖好的坑里。放入菜苗用手刨了些土遮压着根部… 见远远的有人挑了粪桶过来放下,吃惊的捂了鼻子看着走过去的马玉涛:“你难道打算这也要自己动手?” 马玉涛回身温和一笑:“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吧!清宁常说劳动最光荣!” 柳润目瞪口呆看着马玉涛,在旁边老头指点下。用粪勺舀了粪水挨个浇入坑里,然后又蹲下来仔细的一个一个将菜苗扶起埋土… 马玉涛认真做完直起身来,见柳润还一副惊呆的样子傻站着,笑了笑挑眉:“小润不是说出身乡里,难道不曾见过做农活?” 柳润摆了摆手。还是一副惊愕样:“没见过翩翩公子做农活!”旁边几名下人听得都齐笑起来,这倒是说得没错! 马玉涛拍了拍手。冲柳润笑道:“去坐坐?我先洗手换衣衫去!” 柳润原本只是觉得马玉涛学问不错,对人又温润有礼,此时更感好奇,点着头就跟在马玉涛身后… “玉涛兄!”待马玉涛洗漱换好出来,柳润迫不及待着问道:“今年可有不少女郎前去,莫不是仰慕你的过多了,搞得一身狼狈有何意图?” 马玉涛见柳润小脸上全是好奇,笑了笑轻摇头:“小润胡想什么呢?王上让大家各自领了地可不是玩的!都第三年了还自己不会?” 柳润若有所思眯了下眼,转而换回玩世不恭的神情:“大家无非只去瞧个明白,知道农家不易,将来若是为政一方才能对下面宽厚些!” “小润能想到这里,真是聪明!”马玉涛含笑点头夸道,当年清宁不就如此说动王上的么?可惜他不知清宁还说,定要亲自体验到才有些许成效! “对呢!”柳润好奇着张望,嘴里不闲下来接着问:“今年让女郎们前去,王上王后怎么想的呢?” 马玉涛瞟了眼柳润,含笑轻摇头:“我们如何能猜想出王上王后心思?想来也是让女郎们见识下吧!” “清宁明天会去吧?”柳润好奇着问:“我去找清宁,让她带我去!” “清宁与女郎们一起,你又不是女郎,跟着去干嘛?”马玉涛轻笑了起来。 “我哥不带我去!”柳润皱起了眉头:“要不玉涛兄带我去?”看着马玉涛讨好的笑了起来。 “别!你还是去找清宁吧!”马玉涛摆了摆手摇头,这两兄弟老师是极喜爱的,可也不能因此坏了规矩吧! 柳润转了下眼珠笑了笑:“明早我直接去堵清宁,反正她不是极得王上宠爱么,带个人过去玩应该没事的!” 马玉涛轻摇着头笑了下,看着柳润有些好奇:“小润今日倒沉得住气,不立马去寻清宁先说好?” 柳润干笑了两声,马玉涛一见他这样子,立马追问:“你不会是惹了清宁吧?” “没有!”柳润连忙摆手,见马玉涛一点也不信的看自己,讪笑下说:“刚才见清宁回来脸色不好,为哄她开心都叫姐姐了!” 马玉涛皱起了眉头,清宁又有什么事? 柳润以为他认为是自己惹的,急忙大声说:“真不是我惹她了,只是看她要教训人的样子,我就跑掉了…” 马玉涛好笑的看着柳润:“不是你惹的跑什么啊?随我一起去问她明天能不能带你去吧!” 不理得柳润脸上的不情愿,强拉了他一起去月影楼。 花娴无任何异常的见了两人,听马玉涛说了来意后,含笑瞟着柳润:“小润!往后还爬假山不?” 柳润见她笑容缩了下肩膀:“不了!清宁姐姐说不许就不爬了!”心想清宁怎么跟祖母那么像?怪不得父王会宠她… 花娴笑了笑:“要乖乖听姐姐的话哦!以后有好玩的就带上你!” 三人又商量了明日出行细节,柳润拍着胸脯保证不会乱跑,约好一大早园门口相聚,马玉涛与柳润这才分头离去。 大清早送大学院学子的马车,静静等在客栈门口,其它学院的车都先后离去了,马玉涛还在内园门口等花娴。 “玉涛!”柳永与柳润一起过来,对马玉涛拱手客气问好。 马玉涛含笑与两人招呼后,犹豫了下对柳润说:“小润!我与你兄长一起坐车先走!你在这等清宁!” 柳润点了点头,挥挥手看着湖边过来的小路:“玉涛兄你们先走吧!” 柳永摇了摇头,与马玉涛笑笑,两人先行出来上了马车,对车里已经坐着的另两位学子寒碹后,静坐下来…… 柳润心急火燎着又等了好一会,花娴一众少女才姗姗来迟,花娴瞟了眼着急的柳润:“怎么?小润关键去看美女啊?” 身后众少女齐齐掩嘴笑了起来,柳润张着口有些呆,清宁说话什么实在跟祖母太像了! 花娴走过几步回头,看他还傻在原地:“小润!不去看美女了么?” 柳润在少女们的轻笑声中,脸微微一红扭头跟上:“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花娴眼神一闪,这孩子倒是个实诚不虚伪的!笑了笑同明宁明若上了车:“小润与安心她们坐一个车!” “姐姐!”柳润叫了起来,自己还想着半路套下近乎呢! 花娴瞟了他一眼不语,明宁含笑轻声说:“小润!男女有别的,别闹!” 柳润熊熊的八卦之火,瞬间被灭得干净,有些不好意思点头随安心几女上了车! 苏家族里大院这时一片慌乱,一众人七嘴八舌着,在族长苏修远前争吵,质问为何王后偏不给苏家下贴。 “都别吵!”苏修远沉着脸高声举起右手来:“王后为何要羞辱我们苏家,老夫也想弄个明白!” 苏修意夫人冷笑出声:“还不是你孙女干的好事!她母女与花家母女不合,却连累我们整个苏家女郎!” 第一百三十七 集合 城南外的官道上,马车络绎不绝着驶向五里外的学院庄园,车停在庄园门口学子下来后,卫兵挨个检查入园学子身份,空车被引向园外挨着墙停住。 “听说苏家在大班的几个学子今日不来了?”车夫们停好车就没事闲等,三五个凑一起闲聊起来。 “苏家女郎一个都没收到贴子,太丢脸了呗!”车夫甲撇了撇嘴。 “可不是么?”车夫乙幸灾乐祸着点头:“王后是明打苏家的脸啊,下令由花家女郎督管着女郎们观光的事,苏家就一个也不发帖!” “无非就是苏家女郎前几日,在叶家宴会上的言论太过了呗!”车夫丙绕过来朝里面挤了下,后面车驶过停往更远处。 “苏家小郎们这样做可是跟王上抗议呢!”车夫甲放低了声音,轻声好奇道:“也不怕……” “这你都不知道?”车夫丙示意其它人靠近些:“苏夫人可是莫家女郎!跟王室也沾亲带故的,苏家丢这么大脸,怎么也得做个样子出来吧!” “我看悬!”车夫乙撇嘴不认同:“王后都出来表明立场了,再说苏女郎的话是有些过了!” “唉!都是些贵人之间的争斗,还好不关我家主子的事!”车夫甲摇了摇头,示意两人别再说了,巡逻兵士排队走了过去… 花娴与明宁明若在车上欣开窗帘,看着城外一片翠绿的春景:“过两日我们上自己庄子玩吧?桃花樱花都开了哟!” 明宁与明若远远看着田园景致,齐齐点头明若笑说:“那去观里啊,后山樱花好多的!” “嗯!回去问下娘想上那看花!”花娴点头笑道:“正好去吵吵泌竹真人!” “清宁!王后叫你督管女郎们观光的事。你打算怎么做啊?”三女一起挤在左窗看风景,明宁轻声问花娴,这家伙啥也没准备的! “有今日要参加活动的学子在的,就领去看自家兄弟呗!”花娴不以为意的说,不就是出来玩玩么?“没有的就凑一起。想看的一起去看,不想看的就在园里坐坐玩玩就是了!” 明宁与明若对看苦笑,你也太不靠谱了吧? “清宁!这事搞得声势浩大的,你就这么……”明若无奈着看花娴。 “给大家找个由头一起出来玩玩嘛!”花娴笑了笑并不放在心上,用得着怎么操持?今天看小郎们的乐子就够好玩了! 车子停在庄园门前,花娴与明宁明若下车来,后面车跟着停下,柳润和安心秋水也下了车。 “女郎请!宫里李嬷嬷与纪女官等着了!”门口小队长看过明宁手里的牌子,恭敬着拱手并不上前检查。 花娴看柳润走近前来,笑了笑挥手:“走呗!”带着几女同柳润就进了园门。 叶家的马车行过来停下。叶家长女叶玉盈带着两个族妹下车来,贴身丫头小桃上前送上贴子。 兵士看后示意可以进去了:“叶家三位女郎可各带一名贴身下人!” 叶玉香皱眉问道:“方才花家清宁可带了好几人进去?” 小队长抬眼看了下叶家三女郎,挥手示意兵士退下:“花女郎今日负责督管!而且道长们不是下人!” 叶玉盈扯了还想说话的叶玉香:“谢过大人!我家妹子年幼不懂事勿怪!” 小队长客气的拱了下手让开:“叶家女郎请速进吧!后面还排着队呢!” 花娴领着一众人进了园来。李嬷嬷与纪女官上前行礼,约三旬的纪女官客气着问:“清宁女郎!王后指派了一众人听你安排,今日女郎要如何安排众女郎?” 花娴淡笑了笑:“各家都有学子在,就算没有也有亲友的!分去各学子田边看就是了!” 纪女官愣了下点头:“庄里的院子今日是吩咐了给女郎们歇脚的,学子们只有外面小院换衫是不是挤了点?” 花娴抬袖来掩嘴轻笑:“小郎们是男子嘛!有个地方换衫就行了!” 学子们被通知去小院换衣服时。仅有几人去了院里,其它人若无其事着闲聊…… 马玉涛一身短装打扮着出来,遇上同样装束的柳永,两人相视一笑:“玉涛!一起过去吧!正好我们地挨着的!” 马玉涛点点头,不理会旁边小郎们目光各异…这群小郎都来干两年活了,还以为只是看着就够了。锦衣长衫着看一会干活怎么办? “柳大郎怎么想到今日要做这装扮?小润昨日还在笑说打扮好才能在女郎们面前出彩!”马玉涛与柳永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田间,看着前面的柳永笑说。 “玉涛说来是想着什么了吧?也不与大家吱一声!”柳永回头笑看了马玉涛一眼,边走边说。 “昨日小润回来说你这副打扮。在自己动手种菜苗!”柳永轻声笑道:“我可自然要跟上!” “呵呵!”马玉涛在后面摸了下头傻笑了下,我可没想到是清宁说的,怎么好跟你们说呢? 花娴远远看见马玉涛和柳永身影,心里淡笑了笑,再打量了其它走在田间的少年们。见还有几个也同样装扮的,聪明人看来不少呢? 李公公带着学院主持此事的贺英之迎上前来。花娴急忙见礼:“李公公!贺大人!” “清宁!”贺英之面色扭捏着有些不愉,让读书人自己动手种菜,这丫头真是…… “清宁!”李公公和颜悦色着说:“各学子田边都安排好人了!”看了眼面色不太好看的贺英之轻问:“真让农夫给评分?” “当然了!”花娴挑了下眉头笑说:“看了两年了,总不至于什么也没看到吧?” “清宁!”贺英之皱了皱眉,虽说王命已下还是忍不住:“虽说让学子们识得俗务是好事,没必要让他们自己动手这样…他们又不用真的种地!” 花娴屈膝来盈盈一笑:“贺大人!王上的意思是,让他们自己才能记住,底层老百姓劳累不易!” 贺英之挤出些笑意来点头:“王上真是用心良苦!如此下官就去吩咐了。” “贺大人再稍等!”花娴客气着说:“等小女与纪女官将女郎们安置好!” 说着扭头示意安心:“让门口快点放行!请后面的女郎快点到院子里来!”安心躬身应了退下去。 贺英之边走边听纪女官说了安排,苦笑了下在院门口停下来:“如此本官再去将学子全集合好!清宁安顿好让人来说一声!” 花娴点了点头,带着一群人进了大院,院里先到的女郎们看这行人进来,都住了声见柳润跟着进来更是奇怪不已… 花娴随众女目光,反应过来怎么将他带进院了,想想柳润也还小,就置之不理了与纪女官私语起来。 两人商量了会后,花娴对李嬷嬷客气道:“嬷嬷!今日院里的事条就交给嬷嬷了,看好别有失礼的地方!” 李嬷嬷认真点头:“清宁放心!院里全是宫里带出来的,懂得规矩!”说着淡淡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柳润… 花娴淡笑了下:“小润的哥哥也在,我让人送他过去!”说着看了眼秋水,秋水躬身点头,微红了眼的柳润行了一礼随秋水离去。 莫怡此时才姗姗来迟,进了院门直接过来花娴面前笑说:“清宁!我来晚了么?” 说笑完不待花娴回答,冲李嬷嬷与纪女官行了礼问好,两人自是含笑回礼。 “反正还没开始!”花娴笑笑摇头,对纪女官轻声道:“我可不管了,反正就是看好别出什么乱子就行了!” 纪女官微笑点头,花娴拉了莫怡就抬脚走开:“姐姐!一会我们去看玉涛哥哥种菜!”莫怡含笑点头应了… 见几女与宫中女官分开后,其它相识的女郎这才上前来招呼… ‘咳!’听下人报说持贴的都到齐了,纪女官高声轻咳了声,用力拍了下手掌:“请女郎们过来!” 见女郎们都停下来聚到自己面前,纪女官轻笑了下:“今日女郎们是来参观的,不过庄子里人手有限!请持贴的女郎看好自家姐妹,跟着随行的宫女不要乱走!” 指了自己左手边一行宫女:“家里今日有学子在的请与她们走,到自家学子的田去!” 女郎们轻声着相互说了几句,大半女郎都走向宫女们,各家的都有一名宫女带着离开。 看着还有不到十人留下,纪女官轻笑了问:“诸位女郎今日是要看学子们种菜的,可有相熟亲友要去看或帮忙的?” 留下的女郎相互看看,含笑着走向宫女,只留下花娴与莫怡来。 “清宁!我可是今天跟你一起了!”莫怡笑着对挽了自己手的花娴说。 “清宁这法子不错!人手一下就够用了!”纪女官笑着夸花娴。 “本来就是一家一家来的,那用得着一人跟一个那么麻烦!”花娴笑笑说:“纪女官!你就费心照看周全了,我与静秋姐姐可去玩了!” 纪女官含笑点头,花娴挽了莫怡出去,边走边轻声笑道:“姐姐!看那些衣冠楚楚的小郎们,一会还能保持风度不?” 第一百三十八 考核 庄园外一片闹哄哄,贺英之忙着让各家小郎将自家女郎带到一起站好,众人七嘴八舌着议论不明… 花娴与莫怡一派悠闲着出来,也不近前就远远看着笑道:“看小郎们样子还一点不知道将要做什么呢?” 莫怡远看着大部分小郎与自家姐妹说笑,还悠闲着介绍自己身边同窗:“呵呵!只怕他们以为同往年一般,在地头看农夫干活就是了!” 明宁与明若在后面也抿嘴笑了出来,明宁瞟了眼短装打扮着凑一起的几人:“清宁可是偏心,玉涛肯定已经知情了!” 花娴挑了挑眉:“没错啊!不过好像也还是有人猜到吧!” 明若撇了撇嘴:“得了吧!那几个一看就是要好的,而且还有我们园子里的!” 花娴笑了起来:“今天不缺这几个狼狈的,有他们有衬托嘛!” 几女轻笑了起来,明宁好笑着看花娴:“你呀!我看你就是无聊的!其它小郎不肯恨死你这出主意的呢!” “王上下的令,管我啥事?”花娴翻了个白眼,轻笑着挽住莫怡道:“走呗!去玉涛哥哥处!” 与马玉涛在一处都换过衣衫的,倒不是马玉涛提醒过,却是这两天拜访上门见他举动,再听他偶提及就动了心思的。 几人正在说笑着,柳永也不清楚今日到底会如何安排,正笑问着马玉涛做此举动为何意… “玉涛哥哥!柳大哥!”花娴与莫怡几女直接走了过来,屈膝行礼笑着招呼。 “安静!”贺英之高声叫道,正要回礼的几位学子带歉意与花娴几女一笑,众人点头示意看向贺英之。 “今天的任务都在各位的考核官手里,诸位就请一起去自己田里!”贺英之绷着脸大声说。 “提醒下各位!这次考核评分良好的,王上王后会召见!好好表现吧!”说着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众人哄的开始议论起来,贺英之皱起眉头来清咳了声。这才一群一群分散着走向田间地头。 人群一分散开来,人手不足立马显现出来,田间小路本就狭小,一时女郎的娇呼声,后面众人催促前行等声音,一片杂乱… 一人分得的地头也就不过半个球场大小,挨得近到了地头的,见地里还没挖好坑,直接招呼自家姐妹进了地头站着,让出路来… 马玉涛几人站在原地不动弹。花娴见另三人没有亲属姐妹,含笑问马玉涛:“玉涛哥哥!你这几位同窗也是外地学子吧?” 马玉涛目光从田间收回来,含笑看了几眼另三人。对花娴点头道:“这是骊城陈平辉与蔡氏灵朝灵巧兄弟!” 三人含笑对花娴行礼,花娴点点头笑道:“三位有闲到园里来走走!” 三人自是含笑着躬身应下来:“恭敬不如从命!往后多有叨扰女郎勿怪!” 叶玉盈姐妹随叶怀玉来得地头,一直沉默的叶玉春看了下考核官,扭头见宫女手里也有本子,心中一动… 轻轻拉下叶玉盈的衣袖。叶玉春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大姐!宫女好像也在记录…”见叶玉盈看过来,挑眉示意叶玉盈看宫女手里… 叶玉香面色不满着轻声抱怨:“真不知道叫我们来这干嘛?路又难走还只能站…” 叶玉盈伸手扯了她一把,狠狠瞪了一眼,眼神示意旁边有宫女在轻斥:“好好呆着别胡言!” 世家小郎女郎都各怀打算,等着考核官宣布今日任务,花娴与莫怡几女。跟在马玉涛身后说笑着也到了地头上… 柳永几人的地都挨着马玉涛,看着几女在田间轻快前行,全不使多数女郎摇摆着要人扶着走。柳永轻笑着说:“几位女郎看来都不是第一次到田间啊!” 花娴翻了个白眼,到嘴边的‘废话’两字,被莫怡含笑拉住塞在了嘴里… “柳大郎见笑了!我们姐妹偶尔会到自家庄子田间玩玩的!”莫怡含笑着柔声说。 柳永几人相看笑笑,马玉涛接过话来:“清宁!可要帮为兄打下手呢?”笑着挑眉看花娴。 花娴眨了眨眼,摇了摇头轻笑:“别想!我与姐姐是看热闹的!” 柳永几人心里一动。看来马玉涛是有备而来了,花娴的看来是知道… 见人都到地头了。各自负责一组的考核官笑了笑,招手示意自己组里几人过来:“看了两年了,农具都给各位准备好了,菜苗也马上送过来,各位动手吧!” ‘啊!’只听得各处聚在一组的小郎们惊呼起来,一脸不明的看着考核官与旁边含笑的农夫… 考核官见小郎们这种表现,与农夫对看一眼,一起笑了起来点头:“没错!今年要你们自行动手!” 一时小郎与旁观的女郎们面面相觑,七嘴八舌着苦了脸议论起来: “天哪!难道要自己挖地?”马玉涛这组仅有马邦良没做准备,惊叫着问考核官。 扭头见马玉涛四人面不改色:“玉涛!你们知道也不早说声?看我这身……” 马玉涛几人相互看看,柳永苦笑着说:“我只是猜着有这可能…” 陈平辉等人也点头着说‘是啊!’但几人齐看向马玉涛,这家伙肯定是知情的! 考核官在旁边含笑:“除了粪肥是让人送来不用你们去挑,其它全要自己动手,还不赶紧开始干活?” 马玉涛几人拱手应了,转身回地头拿起锄头准备挖地,马邦良苦笑着看了下自己身上衣着,挽起长袖,走了几步弯腰将长衫下摆打了个结系在腰间…… “玉涛!你太不够意思了!”马邦良恨恨的说:“看哥这样子成啥模样了,亏得我家十一还跟你那么好!” “说来我也是清宁问这两年可学得了,才刚想到…”马玉涛抡起锄头来挖着坑,苦笑着说。 “再说我与你说可能让我们自己干,你会信么?”马玉涛边干着活边笑问。 “这倒是!都是大学院里学子,还世家小郎占多数,谁能想到王上会出这种考核?”马邦良虽衣冠不整,还是大方着开始干活。 监近的几个组考核官见自己组小郎还光在议论,个个想蒙混过关的样子不由有些火起,指着这边气愤道:“看看人家那边都动手了,马相家的公子都做得,你们就娇贵做不得?” 其它人看过来面色各异,见马邦良挽袖腰间系着外袍下摆的样子,想了想有人也就跟着开始做,也有人迟疑着这模样太难看了吧! 有人带头小郎们大多开始准备动手,有性格爽朗的,干脆脱去外袍交给地边小厮… 害羞的女郎们不由娇呼起来,田间一时见小郎们沉默着红脸低头,好些女郎捂脸尖叫… 叶怀玉怔怔着看四周,还有五分之一的世家小郎同自己一样傻站着,抹不下来让自己衣冠不整,更别说还要亲自动手干活… 叶玉春走到叶怀玉旁边,轻声提醒说:“哥!你们最后一年上学,是王上下令考核…” 叶怀玉皱着眉看自家妹子,叶玉盈也轻轻点头:“怀玉将外袍脱掉吧!我们姐妹也看看有什么能帮手的!” “我们家又不缺入宫的机会!哥哥不必像他们弄那么难看!”叶玉香看着四周衣冠不整的学子,撇了撇嘴说。 叶玉盈有些气恼的瞪了下叶玉香:“小妹!不懂就别乱说话!” 扭头不再理会瞪了眼想辩驳的叶玉香,认真对叶怀玉说:“怀玉!左右相族里的可都动手了…”眼神凌历了看着叶怀玉,示意他也赶紧动手… 叶怀玉犹豫着看四周田野,像自己这般站着的人可没几个了…皱眉看考核官与跟着叶家的宫女。 宫女秋月瞟了眼看在旁边的考核官,抬袖来掩了嘴轻声说:“贵妃说这次考核很重要!” 叶家兄妹神情都微微一变,嘟着嘴不满的叶玉香低下头来,考核官打量着旁边,全然没听见… 叶怀玉脱去外袍,只着中衣捡起锄头来,开始努力挖起坑来,远远观望的另几个小郎见状,也就开始动起手来… “玉涛哥哥不错啊!挖坑得蛮像呢!”花娴兴致勃勃挽了莫怡观看着,见马玉涛挖得坑大小相近还排列整齐… 马玉涛笑了笑不语,花娴扭头看过柳永的也出声称赞:“柳大郎看来也是干过的!” 柳永笑了笑,祖母以往最爱说就是自己种的才好吃,自己兄弟没少干这。“我们兄弟从乡下来的嘛!”打趣着笑说。 “英雄不问出处!柳大郎!我看好你哟!”花娴扮个鬼脸笑说。 转头看陈平辉几人干得吃力,轻笑了摇摇头不去逗他们。 “马九哥!哈哈…”扭头看马邦良挖着外袍长衫又掉了下来,指了他对示意莫怡看过来,大笑起来。 “马九哥!还系什么呀?没见人家聪明的都脱了外袍么?”花娴看马邦良手忙脚乱着,扔了锄头又忙着系外袍笑着指点。 马邦良扭头四顾,干脆的走回地边来脱掉外袍:“清宁!很好笑么?” 莫怡有些放不开,低头不看马邦良,扯了花娴轻声说:“清宁!这样太无礼了!” 花娴笑着拉莫怡:“天还寒着,干活会热起来的,他们脱了外袍还好些呢!再说又没袒胸露背…” 莫怡脸红了红,偏过头嗔了眼花娴:“清宁!” 第一百三十九 挖坑 “马九哥!看你挖的什么呀?”花娴瞧着马邦良挖出来的坑,大笑起来:“种菜又不是种树,用得着挖这么大么?” 马邦良喘了口气,恨恨的白了眼花娴:“你懂什么?真是不用你自己干活,还挑刺!” “啧啧!”花娴笑着咂舌:“妹妹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别没挖完就累倒了!而且挖得大不是更要填得多么?” 旁边农夫听得含笑出声:“女郎说得有道理!公子你不必挖太大了!” 马邦良拄着锄头站好,回头对农夫笑笑:“谢过大叔!” “哎!马九哥你怎么这样啊?我先提醒你不谢我!”花娴惊呼道。 明宁与明若笑了起来,明若淡淡出声道:“马九郎可别理她了!老与她说话也费力气的!” 马邦良认同的点头:“明若说的是,我还是赶快干活要紧!”弯腰又抡起锄头来挖坑… 花娴盯着一脸淡定的明若,眨了眨眼:“明若!你咋拆我台呢?” 莫怡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明宁掩嘴笑着走向柳永的地头,明若眼神闪了闪,也跟着走过去不理花娴。 “姐姐!”花娴有些气急败坏冲莫怡娇呼:“你看明宁与明若嘛!” 莫怡拍了下花娴挽着自己的手:“快看林家的!” 示意花娴看略远林家学子坐在地上,旁边两姐妹在似在劝说,附近地头的小郎女郎都转头看着… “看来是做不下去了!”花娴看了看淡笑:“世家小郎娇生惯养的,受不了苦的会一个接一个的!” 马心兰与杨家姐妹在挨着马邦彦地头,说完话转身回来,走到花娴与莫怡面前笑着打招呼。 随着花娴等人远看着那边热闹,轻笑了说:“我家小九不知能坚持多久呢?” 三女回头打量埋力挖着的马邦良,莫怡含笑柔声说:“九哥定是能坚持做好的!” “还是静秋妹子最会说话!”马邦良郁闷着停下来:“我说小姐姐!咱是不是一家的啊?” 花娴与莫怡‘噗哧’笑了出来。花娴抢着笑说:“马九哥!累了就说哟!心兰姐姐是了解你呢!” 马心兰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马邦良:“挖坑这类事就自己坚持吧!顶多姐一会帮你散下菜苗,虽说你没干过活,可不许丢人!” 马邦良翻了个白眼:“得了!自己做!你肯帮那点跟没帮没区别!” 花娴笑着回身问马玉涛:“玉涛哥哥用不用帮忙啊?” 马玉涛已经挖得大半了,听得花娴问话,停下来双手撑着锄头松了口气笑道:“好啊!你能帮什么呢?” 旁边地里小郎们也都停下来,歇息着笑看花娴,柳永更是高声笑道:“清宁敢来挖挖么?” 花娴皱了下眉,哟!这个可难不到姐的,知道姐为嘛选3月12号么? 笑了笑大方挽袖走向马玉涛:“让我来挖两个试下!” 莫怡惊奇着与马心兰对看无语,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弱声叫:“清宁?” “姐姐!”花娴边走边往后摆手:“学干活又不丢人!” 柳永看着花娴的身影。清宁与祖母性格真像!都不认为干什么活会低了身份… 马玉涛见花娴果真笑说着过来,愣愣着将锄把递给伸手的花娴… 旁边歇气的小郎都睁大着眼,看着花娴抡起锄头来。用力弯腰一下一下挖着… 仅挖得两个坑好,花娴就有些气紧,停下来笑着将锄把还给马玉涛:“哎呀!好累人的!还是玉涛哥哥自己来,有不费力气的我们帮你!” 农夫好奇着走过几步来看,点头笑说:“女郎可是能干!” 其它临近些的小郎。沉默着低下头来,更加埋力着干活了,女郎都能动手挖得… “小姐姐!”马邦良笑着叫马心兰:“你也来帮我挖挖?” “想得美!”马心兰摇头轻笑:“清宁是好奇!这种要费力的活,就别指望你姐我了!” 花娴笑着走回莫怡和马心兰身边:“力气活自然男的做了!我不过是看挖得热闹!姐姐你们千万别去干!” 明宁与明若两人,在柳永的地头分开,一副好奇的样子在附近地头闲逛起来… 莫怡看着马玉涛抡锄的动作。脸微微有些红扭捏着说:“清宁!我也想试试…” 花娴听了看她羞涩的样子,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去动手干活,笑着推她:“静秋姐姐!去玩玩嘛!” 抬头高声冲马玉涛叫道:“玉涛哥哥!让静秋姐姐也玩下!” 莫怡被她这样推进地头。又高声着大家都听见了,面红着羞涩起来… 马玉涛抬头见她害羞了,温和着笑了笑:“静秋!试试看没事的,其实学会了可以自己在院里种花玩呢!” 柳永抬头看得莫怡羞涩的样子,也不由出声安慰:“静秋!清宁方才说得对!学干活不丢人!” 莫怡鼓起勇气来。抬头挤出笑来走过去,接过马玉涛递过来的锄头… “哎呀!”用力过度差点一个跟头。还好马玉涛眼明手快,一把从后面拉住她肩… 莫怡涨红了脸低下头来,马玉涛扶住她温和说:“静秋!你试下轻点用力挖,来吧!”含笑鼓励的看着她… 莫怡咬住嘴唇垂着头,花娴在旁边叫道:“姐姐!慢慢来,别太用力了!玉涛哥哥你看好姐姐!” 马玉涛回头温柔笑着点头,又轻声对莫怡说:“静秋!再试试!” 莫怡红着脸不敢看四周,咬着嘴唇轻轻点头,重新抡起锄头来用小力挖了下… “嗯!就是这样就不会摔了,静秋做得很好!”马玉涛在旁边鼓励道。 莫怡涨红的脸稍缓了缓,偷偷瞟四周,见众人都含笑静看自己眼带鼓励,大起胆子来又抡起了锄头… “好了!静秋!”莫怡连挖三个坑,马玉涛在旁边听得她呼吸有些急了,急忙出声制止她还要挖下去的动作。 “静秋已经学会了就够了!去与清宁歇着吧!”马玉涛伸手要莫怡还回锄头来。 莫怡还有些红的脸上带着兴奋,被马玉涛叫停了脸上还有些不甘… “去吧!”马玉涛点了下头,伸手拿过锄头来含笑说:“一会再叫你们帮忙好不?” 莫怡开心的点了下头,转身小跑向花娴和马心兰:“清宁!我也会了呢!” 花娴好笑的看着兴奋的莫怡:“姐姐你真能干!”马心兰也在旁边点头:“是啊!静秋好聪明!” “小姐姐也聪明!”马邦良在旁边笑着叫唤:“来帮我挖会呗!” “不帮!”花娴做势拉住马心兰,冲马邦良做了个鬼脸笑道:“马十一说你们打架都历害,干点力气活自然难不倒!” 马邦良愣了愣,打架和干活有关系么?苦笑了下摇头:“我家姐姐真狠心哟!” 马心兰好气又好笑的看马邦良,示意花娴放开她做势要过去:“说得真可怜!姐姐我帮你哟!” 马邦良见马心兰真要过去的样子,急忙停下来摆手摇头:“别!小姐姐最疼我了,不用姐姐帮忙,这点小活我自己能干了!” 临近地头上其它女郎见状,也活跃了起来,有大胆的就要求自家兄弟让自己也试下,田间顿时变得一片勤劳… 见小郎女郎都放开来,不再有苦闷气象,农夫也含笑着在自己组指点着,让女郎们可以帮忙将菜苗分颗放入挖好的坑中… 叶家姐妹这会争抢着要帮叶怀玉,叶玉香最先抢过锄头来挖,累得气喘吁吁着,却见姐姐们分发菜苗轻松无比。 郁闷着叶玉香放下锄头,叫蹲在旁边的叶怀玉:“哥!你自己来挖,我与姐姐们去分菜苗!”扔下锄头就跑… 于是大多小郎们就同叶怀玉一样,在前面挖着坑,后面跟着姐妹们手里拿着菜功虎视眈眈等坑… 花娴见莫怡在帮马玉涛放菜苗,看马心兰也去帮马邦良了,笑笑着袖手在旁围观… “清宁!”莫怡抬头看花娴袖手旁观着,脸上一红招手。 “看看就够了!”花娴笑着摇头:“姐姐真是好奇!要弄得一手泥哟!” 莫怡脸红红着拿着菜苗,看着花娴轻声说:“清宁不来帮忙?” 花娴摇摇头:“姐姐玩吧!你看其它家这会多好玩,女郎们都勤劳着哟!好戏要上场了呢!” 莫怡微红着脸,见她神情全在注意其它家,低下来头接着分放菜苗不语… 田间一队农夫挑着粪桶行了过来,路过散发出的臭味,引得女郎们个个抬袖捂鼻… “天哪!好臭!”杨丹萱嫌恶着捏住鼻子,对杨丹清嚷嚷:“这是要干什么啊?” “丹萱!别吵!”杨文成挖着坑沉声道:“种菜要用的,不懂别嚷嚷!” 旁边地小郎们面上苦笑站,女郎们却齐齐惊呼:“这么臭怎么用啊?” 负责挑粪的农夫,先将远处的挑去放置好,一时路过的女郎们此起彼伏惊呼声不断,最先在地头分了粪桶放下的女郎们,远远逃开来捂鼻站着一脸恐惧… 叶玉香苍白着脸,看着放在地头上的粪桶,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要再帮忙了… 叶玉盈与叶玉春也脸上难看,叶怀玉看看三姐妹冷冷说:“谁帮我浇粪或是埋土?” 第一百四十 分工 叶玉香苍白着脸看两们姐姐,叶玉春心道就自己与叶怀玉不是亲姐妹,咬牙挤出笑来说:“妹妹听哥哥安排就是!” 考核官在地头看了看难堪的女郎们,含笑大声道:“这环节女郎们可以选择留下或是回去院子了!” 叶家三姐妹一听,表情各异着相互看看,叶玉香沉不住气赶快拉叶玉盈:“姐姐!我们可以走了…” 叶怀玉看着面色有些纠结的姐妹,无奈苦笑摇头:“姐姐带妹妹们回去吧!” 叶玉盈纠结看着粪桶,终是没勇气留下来,尴尬着点头:“怀玉…” “我留下来!”叶玉春抬起头坚决着说:“虽说气味太令人恶心了,不过帮哥哥干点别的还是可以!” 叶怀玉有些意外的看自家堂妹,见她神色不似作伪挑眉笑了:“玉春!填土也不是好干的!” 叶玉盈与叶玉香也惊讶看着叶玉春,叶玉春话说出来心里已松了口气,含笑着点头:“哥哥能做妹妹就尽量学着做好吧!你看那边莫家静秋都留下了…” 叶玉盈本待要带叶玉香离去,顺着叶玉春手指方向,见田间大多女郎开始要离开地头,莫怡却在地里继续做着无一丝离去动向… 叶玉香有些焦急了,拉着叶玉盈轻声道:“姐姐!” 叶怀玉看了下自家小妹,姐妹们都娇养着,这等苦头那受得了?“大姐!带小妹回去吧!” 叶玉盈纠结了下眉头,抬眼留下的女郎寥寥无几,点了下头:“怀玉!这活实在…”苦笑了下带叶玉香离去… 大多女郎听得不用再守在地头,欢欣着要回院子,要踏上难行的田间小道时,状况出现了… 农夫挑粪肥走过的小路上,溅出的粪水弄混了小道。女郎们个个看着路上全是被粪水弄得湿滑的小道,花容失色着停下脚步又惊呼起来… 花娴神情悠闲着看莫怡兴奋在地里忙活着,心道静秋原也是好奇宝宝呢!听得田里又四处传来娇呼声… 明宁闲逛了圈回来,站在花娴身边笑道:“清宁!麻烦了哟!路上全是粪肥,一会咋回去?” “啊!”花娴也好奇着惊呼,挑眉四处打量了后,这点还真没想到,不过看得女郎们掩着口鼻,看着道路难以下脚的样子… “弄脏的是鞋子,也没什么要紧吧?”花娴皱着眉头弱弱说。明宁斜了花娴一眼,会留下味道的吧,而且女郎们想必也没带换的… 各家纠结的女郎终是咬牙踏上小道。本就难行的小道湿滑了更加难走,就见各自被自已贴身下人扶着,弱不禁风摇摆着… “呀!娇弱的少女们啊!”花娴看着含笑感叹道。 “清宁!”马玉涛蹲在地里,挨着将菜苗扶好埋土,听得花娴笑说抬头四顾了下。不认同的出声责道:“女郎们都娇贵着,那里受过这等苦楚,这可不应取笑!” 花娴眨了眨眼,想了想马玉涛说得是理,要让众女郎面不改色应对这场面,要求是高了点… “嗯!玉涛哥哥说的是!”花娴点了点头:“我本以为她们是不是还要人背过去。都能勇敢走回去已经是不易了!” 马玉涛见花娴不再幸灾乐祸的样子了,含笑点点头后低头又做起事来:“清宁是明白人,可女郎们虽说娇贵。教养也还是在的,既然大家都要如此,忍忍自然还是可以的!” 花娴挑了挑眉,对旁边的明宁轻声说:“虽说大家都会狼狈就想得过了,可我觉得也没必要非得如此!” 马心兰从马邦良的地里走过来。正好听见就笑了站过来:“如此我可要跟清宁一起回去,看清宁有何好办法?” 花娴抿嘴一笑。多简单的事啊! 莫怡分好菜苗后站在地里,看着马玉涛埋土,心里想学又见他满手泥…犹豫了着面色纠结… “姐姐!”花娴见状笑着招手:“回来与我们看着就好了,我们可没带换的衣衫!玉涛哥哥能搞定的!” 马玉涛也抬头冲莫怡温和笑笑:“多谢静秋帮忙了!清宁说得对,回去歇着了吧!有兴致回去在自家院子弄着玩就好了!” 莫怡含笑打量四周,想了下也不娇情大方走了回来:“那静秋也只管看热闹了!” “静秋你别学清宁!这算得什么热闹啊?无非是看我们受折腾!”柳永在旁边地头毫不客气着说,自己可知道种地这出戏,是清宁与父王起的头… 地里做得快的小郎们,面临着浇粪这关今日最大难题,无不在心里抱怨王上实在太为难人了… 站在地头四顾着打量,见做到这一步的基本都还站着无语,干脆想着歇口气,看谁先动手好了… 马玉涛此时自己地里也到这一步,回到地头歇息着,看着自己好友们还在努力… “灵巧!”马玉涛皱眉起身来拿起锄头,走向与蔡灵朝地头相邻的蔡灵巧,柔弱的蔡灵巧此时面上潮红,喘着气坑才挖了三分之二… 蔡灵朝苦笑着对马玉涛笑笑:“玉涛兄!我挖好就去帮小弟,他自幼就身子弱…” 却见马玉涛走进蔡灵巧的地头直接挖了起来,对喘着大气的蔡灵巧直接说:“灵巧!你去把苗分了!” “玉涛兄!”蔡灵朝与蔡灵巧同时感激着出声。 “去吧!”马玉涛挖着对蔡灵巧笑笑:“你那身子吃不消,大家兄弟一场这点小活不用客气!” 蔡灵巧气息稍稳定了些下来,满脸感激着点了点头,大方回身去做分菜苗这等轻松些的事了:“玉涛兄!小弟也不多说了,多谢!” 柳永本来拎了装菜苗的筐,挨个在埋着坑种苗,见状想了想站起身来走过去。 “都停停!”柳永招呼着几人,陈平辉与蔡家兄弟诧异着抬头,马玉涛也停下手里动作看着柳永。 “过来!咱们商量下如何?”柳永招着手,回头冲埋坑的马邦良也点头示意过来。 几人围在了一起后,柳永笑了笑对众人说:“玉涛说得对,咱们怎么也同窗几年,大家干脆重新分配下,齐力做好这事!” 众人思索了下齐看向柳永,马邦良郁闷着轻问:“柳大郎!怎么打算的直说呗!” 柳永笑了笑:“方才光顾得做自己手头的,却是没留意到灵巧与平辉只怕体力难支!特别是灵巧!” 笑了笑对马玉涛说:“玉涛!这里可能就你我体力还过得去,不如他们没挖完的,我们俩帮着挖了,让灵巧与平辉分菜苗和填土…” 马玉涛想想点头应了,马邦良却惊叫起来:“浇肥这事不会就我和灵朝干吧!柳大!你别是怕脏…” 马玉涛伸手拍了下马邦良:“那你来挖坑?听完柳大的再说!” 马邦良纠结了,挖坑很累人的说!浇肥又脏又臭… 柳永笑了笑:“马九郎!不想浇肥也没事啊,你与灵朝就负责最后的勾土掩肥吧!” 马邦良想了想,用锄头再旁边勾些土掩住,好过拿粪勺… “可浇肥谁来干?”马邦良迟疑着问柳永。 柳永笑着与马玉涛对看了眼:“玉涛!还是我们来吧?” 马玉涛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大家都能完成任务!” 考核官在旁边听得面色含笑,接着在本子上记录起来… “哥!”柳润与秋水在田间跳着过来,这货直接不走小道,从人家地头踩着坑的间隙,跳跃着窜过来,秋水眼尖心动也跟着… 路过的小道上有摇摆着一脸苦色的女郎,看得却是郁闷的低头看自己脚下,这样走也好过弄得一脚臭泥啊! 马心兰恍然大悟着指着柳润:“清宁也是这般打算的?” 花娴笑着点头:“这样不好么?”马心兰与莫怡对看一眼,虽看起来不雅,确也是个办法! “跑那去了?”柳永板着脸问走近的柳润:“不是说会跟好清宁么?” 柳润讪笑了笑,回身指着庄园院外的空地:“在那跟人闲聊了会,今天有人一会要大出风头了!”笑着眼神有丝幸灾乐祸,瞟了眼花娴。 花娴见他神情心下觉得不对,急忙追问:“你跑去与贺大人他们聊些什么呢?” “没什么!”柳润笑着说,回身对柳永道:“哥!有要帮忙的不?” 柳永瞄了眼自家弟弟,多半也没什么要紧的,有坏事他自然会说出来:“正好!你也同我和玉涛一起干活!” 柳润点了点头,走过自己哥哥身边催促:“那就干紧的动手了啊!” 花娴心里虽有疑问,也只得看着几人按着分配各自忙活起来。 “秋水!”花娴唤过秋水来,轻声问道:“小润怎么跟贺大人他们能聊到一起?说些什么啊?” 秋水面色纠结,郁闷着轻声说:“奴婢本来陪润公子出来寻永公子的,结果遇上李公公,小润几句话就与公公亲近起来了,公公让奴婢跟着他的下属,远远候着一句也没听到…” 花娴几女相看无语,王上身边的内侍总管这么好亲近? “小润这家伙脸皮够厚,又是天生的自来熟!”花娴笑着下决论:“多半说得话好听得公公赏识了!” 第一百四十一 收工 柳润埋头干活着心里泪流满面,我就混得个脸皮厚?那是父王的心腹,知道哥身份的好不? 柳永轻声问并排着挖坑的柳润:“小弟!你方才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不是坏事来的,据说父王的意思要清宁出出风头罢了!”柳永轻声笑说,柳永与马玉涛听了对看了眼,狐疑着边干活边思索。 莫璃担心花娴太过年轻,把握不好轻重,柳永柳润的真实身份自然没告诉她,同时也不可能与柳永柳润说自己夫妇与花娴缘分,打着主意看自己孙儿能不能与花娴… “小润!”马玉涛轻声着说:“知道王上怎么打算不?”心道看样子清宁是不知情的,还是弄清楚比较好! “具体的贺大人不肯说!”柳润笑了笑低声说:“贺大人只道王上倒是极宠清宁!” 马玉涛思索了下,想不明白到底会是什么事,说王家宠爱清宁倒是… 马邦良与陈平辉此时还不用做事,两人蹲在地头歇息… 马心兰见旁边考核官看着地头小郎们,时而低头书写几笔,走过两人身边来… “懒家伙!去帮忙啊!”马心兰挨着马邦良身边站了,从裙里伸脚轻踹下马邦良提醒… “哎哟!”马邦良惊叫起来,引得众人齐齐看过来,面色惊讶着问马心兰:“我的小姐姐!你想累死我啊?” 马心兰见众人看过来,心里懊恼瞪了他一眼:“人家马柳两位公子做得最累的,也没叫唤!” “姐呢!一会我与平辉可是要勾土的,大家这么多地,不轻松好吧?”马邦良与陈平辉站了起来,边说边拉脸上不好意思着,要走去帮忙的陈平辉。 “你这懒家伙!”马心兰叱道。不知道在考核官面前表现得好点么? “姐!”马邦良拉着陈平辉正色道:“不是我要偷懒!自家知道自家事中,我们体力就这样子,想帮忙也得有本事才行!这会歇息着一会才不用还要劳动旁人帮忙…” ‘啪啪!“击掌声传来,马玉涛与柳永对看笑了起来,两人同时鼓掌着,马玉涛笑着对马心兰说:“马九郎说得有道理!先能将自己的做好,有余力才能帮旁人的!” 花娴几女也在旁边点头,莫怡出声唤道:“心兰姐姐!马九哥说得对,让他们先歇会好做好自己的事吧!” 马心兰有些扭捏的笑了笑:“那一会可要好好做,别要人帮忙了!”说完转身回了几女身边。留下马邦良无奈着… 田间此时不少人开始做浇肥的工作,看着小郎们一手捏着鼻子,混不顾得手上还有泥。另一手拎着粪勺艰难着干活… 好几位忍受不了恶心,终是扔掉粪勺,跑地头蹲着吐了起来… “还真是不容易啊!”花娴轻摇头感叹道:“没想到王上的话这么管用,若是我可能拼得考核零分,也不这般勉强自己!” “王命难违!”莫怡心有戚戚着轻摇头:“清宁不懂得。或许这是王上的一道考验呢?” “唉!别说了!”花娴郁闷着摆手,我能说我就抱怨了下小郎们太过奢华,完全不识得民间疾苦,赌说他们都不懂得粮食如何种出来… 王上那个没良的,却借机问自己是不是可以开这门课,自己贪玩就点头同意了么?还脑残的选了植树节这天做年年开工的日子… 结果现在看来好像真被王上用来做考评。看田间众人的怨念,要知道自己是始作俑者?自己说不是自己出主意要他们自己动手,有人信么? 各处的考核官。眼见得自己组里实在承受不了的小郎们,脸色缓和着过去宣布:“实在受不了了可以中止考核了,能走到这一步也基本合格了!” 一时田间又一次热闹起来,小郎们忍不住放下手里的活,聚集在一起讨论是就此放下了。还是咬牙撑着干完… 有小郎开始转身离去,农夫笑笑接手了后面的活。也有人咬牙着回头接着慢慢干活… 从田间回到院落处的女郎们,被引领进了院里歇息,小郎们被询问有要换衣衫的,领去换衣衫后安置在空地处有凳子坐下来… 花娴几女闲看着马玉涛这组人,坑全挖好了蔡灵巧与蔡灵朝两人在前埋土种苗,柳家兄弟与马玉涛三人,面不改色着在后面浇肥… 马邦良与陈平辉对看了眼,起自来拿上锄头,跟在后面开始勾土… 有路过此处的小郎们,见得几人这有序的动作,神色各异着低了低头,悄然快步走向院落。 马邦良与陈平辉将最后两个要掩好的坑平了,扔下锄头来伸手直腰,马邦良扶着腰叹:“总算干完了!” 其它等在地头的众人,一起欢呼起来,相互高兴着击掌,马玉涛含笑对农夫躬身道:“大叔!我等做得可还算行?” 农夫与考核官对看了眼,含笑点头:“极好!” “唉!赶紧回去洗手换衣服才是!”柳润拍了拍手上的泥,看着脚上弄脏的鞋高声道。 众人齐声笑了起来‘正是!’,看了看小道上的泥泞,众人笑着从田间跳跃着直线奔身院落。 花娴几女经过空地,准备进院子时,被贺英之出声叫住:“清宁!这里来下!” 花娴好奇着停下脚步,几女相互看了看,花娴扭身走到贺英之几人的桌子旁边。 “贺大人可有事?”花娴屈膝着客气问道,歇息在空地坐着的一众学子,也扭头看了看… “坐吧!清宁!”贺英之面上带笑,指着桌旁空出来的椅子,花娴挑了挑眉坐下来,扭头示意莫怡等人稍等。 “清宁!”贺英之的表情有些古怪:“王上说小郎们都干完活后,要清宁主持…”说着停下来。 “啊!”花娴惊奇着看贺英之:“主持什么?” 贺英之看莫怡几女都好奇在一边看着,笑了笑客气招呼道:“莫女郎与小道长也过来吧!” 莫怡与明宁明若略思索后,走过来也在旁边坐下,马心兰想了想含笑屈膝后转身进了院去… “清宁稍等等!”贺英之好笑着看花娴,一会可别出丑哟!“等学子们回来全了,王上道众学子对这事的想法,全由清宁来解答!” 花娴是真惊讶了,没良的大叔这算是把我卖出来了么?解答什么? “清宁不是很明白!”花娴郁闷着皱眉说,旁边莫怡与明宁明若脸色都纠结起来… “清宁不要说笑了!”贺英之看着花娴意味深长笑道:“让学子们来干活是清宁提说的,自然能解答诸学子心中疑虑!” 花娴见贺英之脸色,心知他等学院老师是反对这事的,想必觉得一会自己会被小郎们责问… “清宁?”莫怡弱弱的在花娴耳边说:“学子们心里对这事很是不平,我们回避…” 花娴摇了摇头,眯起眼来细细思考,无非就争论一场呗!想了想脑中关于劳动的各种理念,倒不如试试… 贺英之眼见得花娴并不慌乱,镇定着仔细思索的模样,心里倒是好奇起来,看她如何与学子们去解说… 众学子从田间陆续都回来,有要换衣的也洗好手换好出来,被安排着在空地上坐下… “各位学子!”见下属报说人都齐了,贺英之站起来高声着招呼,本就好奇打量着主官桌旁,竟然还坐了几位女郎的学子们,收起心思来看贺英之。 “想必诸位对今日的考核都有疑问!”贺英之站直了昴头高声说:“对王上下令要诸位学农事也多不理解对吧?” 众学子前后看看,有胆大的举手站起来躬身:“先生!我等确是不明白王上此意为何?” 贺英之含笑点了点头,偏头看着花娴说:“王上说大家有不解的地方,就请问清宁女郎!清宁!请!” 场里静默了一瞬,哄然热闹着议论起来,马玉涛几人相互讶异着交流眼神… “小润!”马玉涛恨恨低声道:“这事还不要紧?王上这番可是将清宁扔出来…” “我……”柳润郁闷着苦脸,对几人摊手无奈说:“我那知道会是这样啊?” “贺大人自然不可能跟小润说明,王上这作为对清宁可不好!”柳永皱着眉看花娴,母后不是说父王当自己女儿般宠她? “真心说来大家都对要来干活这事不满!”陈平辉苦笑了下:“玉涛兄!清宁能应对众人责难么?” 马玉涛脸色有些难看,定了定心神沉声道:“清宁极聪慧!不过学子毕竟人多,大家看着能帮忙的就请出手!” 几人相互看看,点头应了心思各异… 花娴淡定着站了起来:“王上与我说过为何要开这课并考核,清宁知道的地方,自然要替王上与诸位说明,毕竟王上不可能有时间来与你们细说不是?” 柳永与马玉涛对看了眼,这丫头不笨,这下回答起来就是王上说的意思了?可王上… 众学子看着花娴,心里各自盘算着,贺英之见状一边说一边坐下:“清宁就先回答为何要开这课吧?” 第一百四十二 忽悠 花娴淡定着扫视面前一众面色各异的学子,轻笑了下说:“开这课的原因么?自然是王上对诸学子寄予厚望!” 李公公在旁边含笑点头:“清宁说得没错!王上说清宁可如实对学子明言!” 见众学子并不动声色,只目光灼灼期待自己说下去,花娴心里暗暗点头,这群孩子倒是沉得住气… “诸位看来是希望能说得再明白些?”花娴含笑挑眉问道,心下想我才不想给自己找罪受。 “自然!”“请清宁女郎告知…”一时各种求解声音传来… 花娴淡笑看众人不语,贺英之坐在椅上,坐了个噤声的动作,众学子安静下来… 花娴想了想上前一步,站在学子前面昂头淡然道:“认真说来这事的源头,却是与我有关!” 众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花娴脸色愤然,有想要出声的被身边人拉住:“听下去先!” 花娴面色不改接着说:“两年前我在宫中与王上王后用饭,一时感叹提起园里,小郎们宴客标准越来越奢华,因此我停了聚会提供酒食!” 学子们都眼神微动,相互交头着轻声交流,这花娴未免太多事,人家有钱愿意浪费… 叶怀玉站起来拱手:“清宁女郎!大家是有些奢侈的地方,告诫节俭就是了,也不用全罚来田间劳作吧?” 花娴瞟了眼底下众人,淡笑了笑:“待我讲完再讨论可好?” 贺英之站起来,示意叶怀玉坐下同时高声说:“各位学子先听清宁女郎说完,有疑惑回头再问!” 众学子立马安然正坐,花娴回头对贺英之点头笑了笑。 “王上当日听我所说,沉默半晌道,由敛入奢易!”花娴说着笑了笑:“诸学子想来明白这意思吧?” 花娴看着远处静静接着说:“当时我回答王上说。我们这一代活在盛世,特别是世家子弟,自然是不明白人间疾苦!” 众世家小郎垂头暗思,却是面色不满,我等身份尊贵,奢华些也是正常… 有人想起身,却见贺英之眼神严历看过来,只得坐下按着心中疑问… “王上只苦笑,照这般一代代盛世下去,只怕很快就乱世了!”花娴平静的说道。 “王上何出此言?”场下一众学子哗然惊呼起来。全忘了要他们先静听完… 贺英之与学院来的众人,在后面脸色难看起来,王上这意思是我等没教育好? “清宁女郎!”贺英之站起来在后面客气着拱手:“可能详说王上此言?” 下面惊讶着面色羞愤的学子们。听得贺英之此问齐齐收声,眼带渴望看花娴… 花娴在心里郁闷,大叔你不地道!我还得帮你拉分…“诸位与我当时反应一样!王上的回答么…” 停了停见众人都期盼自己说下去,板起脸来严肃说:“朝堂总要新旧更替,国家是由无数小家组成。若官员都不知百姓疾苦,如何为民造福?如何为国分忧?” “国以民为本啊!”花娴说着长叹一声,众师生与官史听着这声长叹,仿似看见刘振在面前忧心忡忡叹息… “王上目光深远!我等羞愧!”贺英之半晌后向天拱了拱手道:“却是学院疏忽了,应该让学子们出学院前认知民生!” “如此诸位知道王上苦心了吧?”花娴淡淡着笑说,扯回大叔身上果然好忽悠… 众学子面面相觑。心里还有的疑问全数压下,王上要培育我等还能说什么? 贺英之见学子们都不敢再有异议,与学院几位老师眼神交流… “清宁女郎!下官还有点疑问!”贺英之客气着说:“可否与我等说说。学子们亲自动手劳作?” 想起方才田院里学子们浇肥的苦楚,皱了皱眉头:“特别是浇肥此举,实在太辱没斯文…”心道今天这举动,回去大儒们不争吵起来才怪! “贺大人!”花娴扭头看着贺英之,冷冷一笑:“真是高度决定目光深远处!” 贺英之面色大变。这花娴太不识好歹了,自己不曾为难与她。她这么说法可… “贺大人你别不服气!”花娴淡淡笑说:“王上这般安排可是有深意的!” 贺英之脸色缓和了些,自己是不能与王上相比,没眼光就没眼光吧!面色愤然着认真拱手:“请赐教!” “当然是对学子们的考验了!”花娴理所应当的回答:“各考核官的记录,不就用来王上评分么?” 好吧!看记录做评论,分析学子们适合什么是陆杰的工作。 一众凝神静听着的学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来,各自思索自己今天的表现,有欣喜的有懊恼… 考核官本以为只是例行记录,送回去给学院老师评分,闻听此言也不由挺起胸来欣喜,组里总有一两个争气的,希望王上能看到自己签名留点映像… 贺英之并不满足花娴的答案,面色不服接着拱手:“清宁女郎请接着说!” 花娴压住想翻白眼的冲动,看了眼贺英之为首的学院老师们,你还真是没眼光… “第一自然是看面对困难会从命与否!”花娴将众人认为的不雅事,直接上升了高度。 “其二是圣人不是有言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么?”花娴高傲的抬头扫视学子们:“让你们旁边学习了两年,真照圣人所言认真学了么?” 自诩受圣人训的众学子,纷纷避开花娴的目光,羞愧低下头来… “其三是看诸位临场反应,面对难事做何决定!”花娴说着淡笑了笑,姐们前世做过政治课代表,当过团支书!转移矛盾并提升群体士气这事没少干… “比如说有人听得选择,第一时间决定放弃考核,并不代表他就没能力了。”花娴说得兴奋了,只管照自己思路开始胡扯。 “请赐教!”一众开始颓然的学子,兴奋齐声道。 “这说来就要看全场表现了!”花娴面对一众求知的目光,话唠病一犯如何收得住口? “比如方才许多小郎不都吐了么?”花娴挑着眉笑了,犯了吐的众小郎脸色稍红目光炯炯盯着花娴… “其实这也没什么,人生嘛!总有无法承受的事物,明白自己受不了立马转身,当断则断这人做事倒不拖拉!”花娴点着头评说,认为自己做到此点的,自然跟着点头心道还好! “当然!也有人即使难受得吐还坚持做完,这种坚韧也值得称赞!”花娴笑着说完,另一群人也跟着认同… “自然其它好好完成的学子,你们更是不错了!想必进入职位也能快速适应。”花娴笑眯眯着不吝夸奖。 一众学子都面带喜色,七嘴八舌着赞叹王上真是历害,一件小事竟是能想得这么多… 花娴听得在心里鄙视,大叔能想到这些?开玩笑罢!这次亏大了,被卖了还帮人数钱有木有? 贺英之等人听得也觉得没话说,可还是觉得不对,又被扯开了… 花娴不理得贺英之等人的纠结,笑着高声道:“诸位学子想来明白王上用心了?往后要多了解民生,好好为国家做事才是!” “是!”学子们齐声兴奋着叫道,转而七嘴八舌感谢起刘振的用心良苦… 花娴含笑起身,冲李公公招手道:“李公公!将考核官的记录带好,我们给王上送去过目!” 李公公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自家可是跟在王上身边的,几时听王上如此说过? 李公公虽对花娴不肯直说有些诧异,心下也佩服花娴真够能说,将刘振夸得简直深谋远虑,见学子们此时一派兴奋着要如何努力,笑了点头示意内侍取了记录来。 其它人更是无疑虑,李公公可是王上身边的人,对花娴带记录要入宫,学子们更是期待不已… 莫怡与明宁明若含笑起身,跟在花娴与李公公身后离去,三女在心里轻叹,清宁撇开话题的功力见涨… “清宁!”李公公随花娴走着轻声低问:“王上真是这般打算?” 花娴气恼的看了眼李公公:“公公成日多在王上身边,难道不知?” 李公公讪笑了下:“王上自是高瞻远瞩!”低头沉默着不语,清宁女郎的说法没错,王上就是这般英明! 花娴郁闷着爬上马车,示意安心等人坐另一辆车回去,带着莫怡与明宁明若直奔宫中。 “清宁这是去让王上收尾?”明宁坐好来轻声笑说,这货真能扯,说得王上英明无比,那群读书人如何能再说… “收什么尾?”花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大叔不地道!我得去问个明白!他到是想让我成公敌呢还是咋的?” 三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莫怡轻摇头含笑:“王上本意不是如此对吧?清宁果然没如实说。” 花娴撇了下嘴:“我又不傻!真照实说来只怕就成公敌了!” 见莫怡与明宁明若一脸好奇,无奈摇头:“无非王上看现在世家做派不爽了!” 莫怡惊讶着看花娴,花娴摇摇头:“莫家循规蹈矩自是无妨,姐姐先不要与家里说起!” 第一百四十三 跑题 莫怡想了想点头:“姐姐明白!这事清宁回避得好,不能由你来挑头!” 马车在王宫门口停下,几女下车来跟李公公一行进了宫门。 花娴随李公公来得御书房偏厅,几女坐下来宫女奉上茶。 花娴对李公公挥手:“快去报告!我们在这等王上过来!” 刘振在书房内听马长功说着事,见李公公躬身进来:“马老与赵老商量着办就是了!” 马长功听他如此说,再见得李公公躬身一旁,心知他定另有事打发自己走人,含笑躬身行礼:“老臣这就寻赵相商量去!” “如何?”马长功出去后,刘振挑眉问李公公。 “老奴先将考核官的记录册子呈上!”李公公躬身道,刘振讶异着不出声,坐定了静静候着。 李公公回身冲门外招手,捧着记录本的内侍躬身进来,李公公伸手捧了行上前放好。 李公公站在案前躬身,将今日所见所闻详细与刘振说起来。 刘振伸手翻看着记录本,摇摇头扔回案上:“这东西不是交给陆杰么?别说学子们如何了,直接说清宁那回事!” 李公公躬着身应了,直接从贺英之叫住花娴开始说起… 刘振听花娴说起小郎们奢侈的事,挑眉含笑起来,众学子该被教训了… 李公公却纠结的笑了笑,又说起花娴如何解说,刘振对小郎们的用心良苦… 刘振听得心花怒放,学子们可是将来朝中得力人手,自然值得自己花心思培养… 含笑着听李公公讲完,花娴如何将学子们安抚下来,本点着头忽然停了下来… “这就完了?”刘振面色古怪着看李公公,自己设想的不是这样啊!见李公公也神色古怪着点头。奇异着仔细想起来… “王上!清宁与静秋女郎在偏厅要见王上!”李公公垂头轻声提醒道。 “将她叫过来!”刘振挥手吩咐,将扔在桌上的记录本又拿起来,翻看着想花娴所说… 李公公躬身到偏厅,请了花娴过来… “振伯父!今天这事为何不先与我说声?”花娴从偏厅走过来,进门就高声询问。 李公公示意内侍和宫女全出去,自己出随后出来守在了门口。 “清宁!”刘振虽说没达到目的,却也被花娴这为自己涨人气的姿势乐晕了,笑着亲热冲花娴招手。 花娴冲着笑吟吟的刘振直接翻了个白眼,气冲冲的走到旁边椅子坐下:“振伯父!你这般突然让我出面应对,可是想告诉所有人是我出的主意?当初怎么说的呢?” 刘振心情极为愉悦。一点不觉得花娴无礼,反而认为花娴动作真是纯真可爱… “清宁与我可是争论过的,有何应对不了?”刘振笑说着走出案后。在花娴身边坐下一脸慈爱… 花娴郁闷的斜眼看刘振:“大叔!与你能说的与他们能说通么?好歹你是王,想削世家就自己动手呗,让我出头来挑事有意义么?” “清宁这么聪明!自然不会说是自己意思!”刘振笑着伸手去揉花娴的头…… 花娴偏头闪过气愤道:“我要说你看不顺眼了,世家都成日贪图权势,这一代小郎都只会享乐不成器。只怕立马被众人围攻,说是我在挑拨是非好吧?” 刘振轻笑起来:“清宁不可能说得这么直白!而且这些现状不是你分析与我知道的么?” “我真是多客闲事!”花娴彻底怒了:“好心提醒你注意教育问题,别整得要用人时,发现个个都是酒囊饭袋,怎么扭头将我卖出来?” 刘振愣了愣,脸上微怒后又换上笑容:“伯父不是看清宁辩论得极是。与他们争辩定是能赢!” “得了吧您哪!”花娴气愤着摇头:“今天我要不是扯一边,只说是你想得长远,故意考验要培养新人。真扯到什么圣人嘛的嘛的,我还不得傻在那?” 刘振惊讶的笑说:“清宁何必要与他们扯学问?就用与我辩说的道理直说就是了呀!” “得了!”花娴摇了摇头:“大叔!你心急想改变我理解,可真不是急得来的!” “你说我去言说,人人生来不应有贵贱之分,难道不是找抽?”花娴气愤不已:“我就想跟我娘过点小日子。现在这样就不错,别害我成众矢之的!” “朕觉得清宁的说法没错!”刘振收起笑认真说:“普通百姓或奴仆占据全国人口的九成!可财富权势却掌握在另一成人手中。一旦这九成人被搜刮太惨…” 花娴郁闷的看着皱眉的刘振:“你是王!整个国家都是你家的,你当然会想通这点,可其它人可不是,要从他们手里夺利益人家不反抗么?” 刘振叹了口气:“若是直接反抗还好了……” “你当世家都是傻的?”花娴恨铁不成钢般的看刘振:“民心没问题,军队在你手上敢反么?” “你家爹娘定的策略相当高明,温水煮青蛙慢慢煮啊!你急个什么劲呢?”花娴教训孩子般的训斥着刘振。 “噢!世家也同样煮着你呢!”花娴翻了下白眼:“看看你呗!竟然学着那些老夫子,讲什么仁礼,你是王!想干嘛雷厉风行就做呗!对国家有利的需要跟他们解释么?” 刘振竟是被训得有些低头,感觉面对莫璃般势弱下来:“若是全不顾众人意见,见不是成暴君了?” “大叔!让我怎么说你好呢?”花娴懊恼的拍了下脑门:“为九成人的动一成人利益,会说好的人多还是?” 见刘振眼神微动着思索,接着郁闷道:“再说了,历史如何由后人来评说的,你自己做的事利国利民,担心啥现在暂时的风言风语?” 刘振反应过来有些恼怒:“清宁你别说了!朕自有分寸!” 花娴撇了下嘴:“反正你是王,爱咋的咋的!不过今天这种想推我顶缸的事。可别再来了!”心里轻骂自己,你这偏题大王,说着被推出来的事扯哪去了? “你这孩子!”刘振神色不悦起来,本是想着让你凭辩才一举成名的!怎么说成这样了?“你既不愿在人前露脸,朕往后不再安排就是了!” 花娴笑笑点头:“王上可得记住了哟!我就是个不懂事,又没学问的小孩子!”算了!赶快闪人,省得一会又胡说开来… 刘振面无表情的点头,这孩子真是没礼貌,要不是看母后面子… 花娴回去偏厅,与莫怡等人一起慢慢出宫。行到宫门前时,一辆车驾正好驶进来。 几女说笑着并不留意擦身而过的车,刘温在车上恨恨着咒骂:“又是那花家恶女!父王怎么就被她给哄骗了?” 刘贵瞪了眼刘温:“父王如何是你能管的?” 刘温垂下头来轻声:“哥!我说错了!” 刘贵眯了眯眼。想着方才在舅舅家得到的消息,认真着盯住刘温的眼说:“往后见了她客气着点知道么?不然就见她绕着走!不许招惹到她!” “哥?”刘温不满着轻叫。 “还有老二那里,不要再去生事找他麻烦。”刘贵沉着脸认真说,刘温奇怪着看他一脸不满。 “来日方长!懂么?”刘贵皱着眉头沉声轻斥:“父王现在对花家女是极其宠爱,连朝中打算都与她说。你再惹到她只怕又得挨揍!” 刘贵听得挨揍,不由哆嗦了下,当年自己被禁足后出来,立马在宫中遇上花娴,自己又强行要她行礼… 结果被她用凤鞭给抽了一鞭不说,父王还下令打了十个板子。要不是内侍们行刑放水… “哥!”刘温苦笑了下:“被她打了白打我知道,只是心里实在气难平啊!我们才是父王的儿子,她凭啥?” “你敢去问父王么?”刘贵心道我也有疑问。有能耐你去问个明白? “不敢!”刘温回答得倒是干脆,当年父王就警告自己兄弟,不得过问花家恶女的事… 兄弟两人的车在叶贵妃宫外停下来,两人携手着进了正厅,与叶贵妃请安不提… “清宁!”花娴几女上车坐好后。明宁担忧着看花娴:“方才你与王上争吵?” 莫怡淡然一笑,花娴疲惫的靠在莫怡身上:“没事的!明宁你们别管!” 明宁与明若对花娴与刘振之间。不君不臣的关系这些年是真弄晕了,两人对看了眼垂头不语,没事就好! “王上打算如何做?”莫怡淡淡轻声问花娴。 “不知道!”花娴闭上眼轻声说:“或许会很快有动作,又或许会不了了之!他这人我搞不懂,做事想法太多!” 莫怡几女默然,这家伙这般不恭敬…还好只是自己几人知道,传出去还得了? “今天这般不会再有了吧?”莫怡接着淡淡问道,心里对那般应对一众人,着实还是有些发怵… “应该不会了!”花娴眼睛还是闭着,想了下才轻声回答:“与他说了些狠的,估计这会正气得要命在消化!” “你呀!”莫怡轻摇头,明宁与明若有些发呆,到底还是吵狠了? 莫怡看两人神色,含笑摇头示意没事,对闭眼靠着自己的花娴说:“还是别再这样,毕竟他是王上!” “别提了!”花娴郁闷着伸手摆了摆:“一把年纪了好坏不分的!反正我是说得够清楚了,别想把我顶前面去露脸!” 说着抬头坐直了轻问:“姐姐你说我带了我娘,去寻个地方隐居如何?” 莫怡愣了愣,摇摇头无奈笑了笑:“只怕没那么容易!”心道莫璃夫妇这么厚待她,总有原由来的,怎么可能让她偷偷跑掉? 第一百四十四 再训 一进客栈前厅,花娴几女不由一呆,满屋学子齐齐扭头看来,眼带热切七嘴八舌着问好… 花娴几女也含笑着对众学子躬身行礼,眼带询问看人群中的马玉涛。 马玉涛无奈笑笑:“清宁!大家有些疑问想请教与你!” 花娴心里郁闷,有疑问找你家老师去呗,问我做什么?脸上还是带着笑柔和说:“清宁定知无不答!” 一众学子都齐齐看着马玉涛,那眼神似说,你与花娴熟些,你来说… 马玉涛无奈笑着上前道:“清宁!大家方才似是明白,王上希望我等不要闭门造车,能具体与我们说说,要怎么样才能做到造福一方?” 花娴奇怪的看了眼马玉涛,你不是知道么?记得同你闲时聊过的,干嘛非要我来说? 见马玉涛含笑对自己点头,眼神带着鼓励,花娴心里憋闷了,又一个想推我出来的… 花娴扫视着屋里众学子,基本是些外地寒门或中小世家,心叹家世不如人也就难怪他们会这么心急… 淡笑了笑花娴开口说:“其实我已经说过答案了,以民为本!” 站在最前的一名着白衫的学子躬身道:“清宁女郎!我等都不是显赫家族出身,有朝一日若能为政一方,自是不会干那欺压百姓之事!请问清宁女郎!为民谋福也没必要下田劳作吧?” 花娴心道终是来了吧!想了想含笑道:“众学子还没想明白?不是说过这只是王上的考验么?而且…” 众学子相互看看,花娴咬死是王上的考验,众人还真得只能齐声道:“自是明白王上的苦心!” 靠近花娴的白衫学子拱手道:“清宁女郎道而且!请接着赐教!” 花娴淡笑了笑,拢起袖来抱在胸前:“真要我说了,可别接受不了!” 众学子愣了愣正色:“请女郎赐教!” 花娴心想今天夸也夸你们了。非得找打击姐就成全你们… 笑了笑后正色:“诸位只听得我在庄园道过好处,可方才细细与王上道了后,却知诸学子也有不足之处可真要听?”大叔!恶人你来当吧! 一众学子自是严肃起来,齐齐躬身道:“请赐教!”马玉涛也不例外的严肃了神情,期盼看着几女。 “诸位想来是知道我这人没学问,说话就直白了莫怪纨绔女衙内!”花娴嘴上说着客气话。脸上却淡然不以为意,借着废话在脑里想着从哪开头… 在一片请教声中,花娴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甩开袖在一起的手垂在腰间,站直身形淡然说:“诸位大多思虑不够全面,既然王上让大家学了两年,就应该预料到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都通知各位带换洗衣衫了,可你们呢?锦衣玉袍的打扮着是去踏青哪?” 说着众学子面有羞意。花娴冲马玉涛和另几位带好衣衫的笑道:“不过还是有人能想到,王上也算高兴了,毕竟你们还小么!将来要学会做事预判!” “预判?”一众学子低声呢喃,齐齐点头沉思… “再来么!这是第三个年头了,诸位跟着农夫学习,可有人做到对农夫执师礼谦恭了?”花娴挑眉笑问。 “这……”一众学子面面相觑。我等读书人怎能对农夫执师礼? “清宁女郎何出此言?”人群中陈平辉忍不住出言:“我等好歹也是读书人……” “看!”花娴毫不客气打断陈平辉的话指着他说:“陈兄你此言就差了吧!记得我在庄园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 众人都面色难堪,说和做能一样么?若这样那有世家平民之分? 花娴见众人面色。冷笑了笑说:“这就是你们成日挂在嘴边的圣人所言!为何没人肯放低身架做呢?农夫身份虽然比你等低贱,可在他教你们做事的时候,那一会就是你等老师,如何不能得你等敬重那一小会?” “既然习圣人学问,自当要学以致用!可不是让你们挂在嘴边说说而已!”花娴轻蔑看了眼众人,众人羞愧着垂头。 “这会在这屋里的,多是平民富户或小世家的,难道不明白贵贱无常的道理?若人生来身份是定死了的,你等努力着上学入朝是为什么?”花娴昂着头抱起双手。 众学子无言相对,这花娴不是说没读过书,怎么说话还动不动说得言词令人… “诸位好好想想吧?反思下自己平日行为,一件小事可以看出很多问题!日必三省吾身诸位可曾真的做到?”花娴淡淡说着,心想就此打发了这屋人,一个个反省去吧,别来烦我! 连马玉涛都低下头来面有羞意,其它众人自是更羞愧不已,说到做到这事可真有难度不是? 花娴放下手来屈膝半礼:“最后送众位一言,请多读下庄圣人《孟子.梁惠王上》,在坐的说自己能明白百姓疾苦,清宁期待来日诸位都能做到为一方百姓造福!” 众学子齐齐躬身道:“谢过清宁女郎赐教!” 花娴含笑挽了莫怡,与几女相携入园而去,众学子目送得花娴几女离去,深思着花娴所说,又一次忘了其它问题… “清宁!”马玉涛与柳永跟人急急道别,追入园来唤前面的花娴。 “玉涛哥!柳大郎!”几女停下来,含笑与两人招呼着。 马玉涛与柳永追上前,马玉涛有些不好意思着轻声:“清宁!这些也是王上所说么?”心里有些猜疑是花娴自己的想法,有柳永在不好直接说出来。 花娴挑了挑眉,这呆子,一会私下说呗!急切个什么劲? 柳永在旁边也热切问道:“清宁!身份真的不重要么?世家们可不会认同的!当如何应对呢?” 花娴扭头不理马玉涛,看着柳永笑了:“柳大郎无限之武侠轮回世界!炎国如今国情如何?” “自是国泰民安!”柳永毫不犹豫着答,脑里仔细想花娴问此话的意思。 “表面看来是如此!”花娴撇了撇嘴:“炎国这些年商业极为发达,制造业也比其它两国先进对吧?” “没错!”柳永与马玉涛齐齐点头:“我国比其它两国富有得多,是以民众也生活好得多,清宁为何总提民间疾苦?” “柳大郎在家时可曾帮着打理过俗务?”花娴对今日柳永的表现记忆深刻。 这家伙来日定不简单,也就肯与他多聊几句:“可知你家庄子的收成?佃农或是家里长工一年又是多少收入?” “这…这倒是不知!”柳永摇了摇头,等着花娴说下去。 马玉涛在旁边若有所思,花娴看着他笑道:“玉涛哥!杰叔去年让你打理过庄子,可有映像?” “佃户是交五成租子,长工一年工钱不过两贯!”马玉涛看着花娴说,家里收多少不必说了吧… “这是我们家,其它人家都是交七成,长工工钱更少多了!”花娴淡笑笑摇头:“现在庄子上青壮多出来工坊寻工做,这么发展下去,往后谁来种田?” 柳永皱起了眉头:“若是主家肯提高工钱…”自己也不相信会这样,世家们工坊利润更高,只留老小在家种地更好… “大郎自己也不信吧!”花娴笑了起来:“知道我国现在要从汉国买粮填仓么?若有一天两国交恶…” 柳永与马玉涛惊讶看花娴,江南之地竟是要买粮填仓? 花娴见两人神情,冷冷一笑轻声说:“可知为何产粮年年下降么?有的地方的地根本就没人种了,佃租太高不如入工坊做工,最多老小佃点在家种了糊口而已!” 摇摇头冷冷说:“有地在手的世家有工坊赚钱,却不肯下降租子宁愿让地荒芜,这样下去炎国…” “那该如何?”柳永皱着眉面有愁容。 “这事你们管不了,只看王上如何决断了!”花娴摇摇头说:“不过柳大郎!我看你迟早会执政一方,可在这上面想想办法!王上也对此问题忧愁不已!” 柳永皱眉点头,拱了拱手道:“如此谢过清宁指点,怪不得王上要我等却体会农夫生活…”轻摇着头慢慢走向自己院子。 “清宁!”柳永走后,马玉涛与花娴并肩着走向湖边,低着头问道:“朝堂会有大动作了吧?” “玉涛哥!”花娴含笑轻声说:“应该是!年底你就该入朝了,可有想去的地方?” “这就由得大人们安排了!我想清宁说的没错,先趁着年轻多学些,去那都是学习!”马玉涛见清宁撇开不说下去,也就不再追问。 “玉涛哥想法是极好!”花娴笑着夸道:“最好各部都轮流呆上些时日,熟悉运转了再看适合发展的方向!不过我觉得你是可以去个小地方试试执政!” “是老师与清宁教我良多!旁人只道清宁只会打理点生意,我却是知道清宁有大才华的!”马玉涛认真说,这些年花娴没少灌输他后世理念… “玉涛哥也别谦虚!要是你不会想,我说什么也没用!无非就是些日常道理罢了!”花娴含笑摇了摇头。 “清宁!”马玉涛停下来犹豫了下,下定决心认真看着花娴:“我若是外放,清宁可会来看我?” 第一百四十五 端倪 花娴回头看着马玉涛兴奋笑道:“好啊!正好我还没出过京玩呢!” 马玉涛见她旁无想法只想着玩就开心,目光微闪笑着点头:“嗯!到时带清宁玩!” 莫怡几女在后面看两人说话,都心有所动沉默不语,莫怡心下黯然,他眼里只有清宁! 花娴兴致勃勃着与马玉涛说:“玉涛哥外放想去得远还是近些啊?不如选个地方我去与王上说?” “不可!”马玉涛正色喝道:“清宁怎么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自己的努力得来的成果才可贵!” 花娴讪笑了下,马玉涛正色看着她说:“清宁!你可是说过为兄定能自己闯出片天地!我的事你定不能插手!知道么?”最后几字语气不由加重了… “嗯!”花娴笑着点头,他有能力自然不想要人帮手,让他自己闯吧! “我家玉涛哥能力非凡,定能干出番事业来的!”花娴神情得意着笑说。 “尽力而为吧!清宁不是说只有努力过,结果如何并不重要么?”马玉涛淡然着说。 “话虽如此!可清宁也想看到玉涛哥扬名天下呀!”花娴随马玉涛慢慢走着,挑眉认真说。 “哦?”马玉涛挑眉轻笑了起来:“那为兄要拼尽全力了!希望不会让清宁失望!” 花娴与马玉涛在凉亭坐下来,回身对莫怡和明家明若说:“姐姐你们先回去吧!我与玉涛哥说会话!” 三女含笑应了,莫怡轻笑说:“我让安心过来奉茶!”沿着湖边去了月影楼。 “玉涛哥!”花娴轻声问:“怎么今日让柳大郎抢了风头去?” “哦!”马玉涛笑了起来:“清宁可说错了!今天我还真没想到要大家一起协力这事来!柳大郎倒是聪慧多了!” 花娴似有些不信看着马玉涛:“真没想到?”心想陆杰这几年安排他打理不少事,怎么会想不到? 马玉涛摇头大方着摊手:“清宁!为兄想不到也是正常的,只是想着考核忙着先干自己的了,若不是歇息时见灵巧样子太难受…” “也对!”花娴点了点头:“谁叫我总让你先做好自己的再帮人呢?看来我们疏忽了团队协作这事!” “嗯?”马玉涛挑眉看花娴。 花娴含笑着对马玉涛认真道:“不过不要紧啦!玉涛哥哥今日表现也极佳了!” 马玉涛笑笑摇头:“还是多亏清宁有提醒过,否则只怕同样狼狈,不过清宁下次不可再这样了!” “嗯!”花娴点了点头:“其实我是想着总不能个个都…有比较才比较有说服力!” 笑着挑眉戏谑:“玉涛哥不会怪我利用你等了吧?” “傻丫头!”马玉涛温柔着笑看花娴:“我怎会不识清宁好意美食攻略最新章节!” 花娴皱了下鼻子。吐了舌笑了起来,马玉涛跟着一脸温柔的含笑,清宁还是孩子般纯真… 安心含笑过来沏茶,见花娴与马玉涛两人亲近,暗暗高兴… 花娴与马玉涛两人闲聊好一会,才分开来回了月影楼,上了西楼却见春兰等在房中,明宁与明若及莫怡面有忧色… 花娴心中一动,面不改色坐在桌边,淡淡说:“姨婆!有何消息?” 春兰神情认真:“清宁!这次寻到真主了。正是李氏娘家!不过…” 停了下皱眉道:“她家是有个女儿叫李梦!却正是嫁在江夏这家,并未与你父做妾!” 花娴冷笑起来:“果然是有问题的!那么她家可知道我父那妾是何来历?” “老身等细细盘问过来!”春兰严肃着说:“却是说当年有位贵人,要她家女与你父做妾。却在进门时换了人,随后给了一大笔银钱让她家迁走的!” “是谁?”花娴眼神凌历了些许。 “目前还未查明!”春兰皱着眉头说:“她家说是不清楚对方身份,见能得大笔钱财只是用了女儿名头,不敢多问拿了钱就寻祖去了!” “如此就是断了线索了?”花娴不满的挑起了眉:“这人将李氏弄进骆家,必定是奔我娘去的。骆家可没什么好图谋!” “李家人只说当日见对方都戴着帷帽!只知道是名贵妇装扮!”春兰摇了摇头叹道:“醉月当年在京里没少得罪人,还真是不好查下去!” 花娴垂下眼眸来深思,半晌抬头对春兰说:“姨婆!只要是有人做了,必定会留下痕迹!将那人找出来再说!” 春兰点了点头:“老身已经着人去查当日引此人到李家的那一户了,顺藤摸瓜总能找出这人身份来!” 花娴点了点头:“劳烦姨婆了!” “清宁!”春兰走后,莫怡一脸忧色看着花娴:“看来姑姑的事真是另有蹊跷!” “没错!”花娴阴着脸冷冷道:“最少李氏入府逼走我娘这事。定是有人操纵了!” 扭头对担忧的莫怡淡笑了笑:“姐姐放心罢!真相大白前我不会鲁莽行事的!” 莫怡稍安了些心,与花娴说起今日园里所感来… “静秋女郎!”秋水上楼来,轻声唤着莫怡:“莫家来车接女郎回府了!” 莫怡闻言抬头。是了,今日庄园的事家里还等自己回去说呢!对几女笑了笑起身来:“清宁!我先回去了!回头再过来找你玩!” 花娴点头笑着送了莫怡下楼,在客栈外看着莫怡的车远走了,转身带人去寻陆杰。 陆杰正认真看着宫里送出来的记录本,听得花娴过来。皱眉抬头问:“娴儿有事?” “嗯!”花娴毫不客气的在陆杰身边坐下来:“杰叔可能与我点时间?”说着示意其它人都出去… 陆杰皱着眉点了点头,其它人全都退出门外… “杰叔!”花娴面色严肃着看陆杰:“我让人查到件事!骆家那李氏是冒名顶替的!根本不是骆老夫人姨表亲家的女儿!你怎么看?” 陆杰神色微惊撩人男色全文阅读。眉头紧锁不语,半晌有些怒气上来:“你不曾听我的话?查那些陈年之事做什么?” 花娴呆了一呆,定定看了陆杰一会冷笑起来:“如此说来杰叔是知道些什么的?我娘被人暗算了,杰叔为何置之不理?” 陆杰垂下眸来不语,花娴接着问道:“杰叔!你对我娘与我这么好?可是在赎罪?我娘的事到底谁干的?” 陆杰摇了摇头,面色痛苦着沉声:“娴儿!这事你我都管不了!听杰叔的,别再查下去了!” 花娴听得大惊,扑到陆杰面前抓住他:“杰叔!你果然知道?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好么?娴儿保证不会乱来,但你得让娴儿知道到底是谁对我们母女不满啊?” “都过去了!”陆杰摸了下花娴的头:“不会再有人对你母女如何了!杰叔保证!娴儿也别再查下去…” “可是…”花娴急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跟陆杰说,同莫璃夫妇关系… 陆杰摆了摆手,神情坚定道:“娴儿!杰叔不会害你的,我是为你好!” 说完不等咬着嘴唇的花娴回答,高声唤:“陆松!”陆松在门外听见急忙进来。 “送小姐回去!”陆杰神情严肃着挥手:“让明宁与明若来见我!” “杰叔!你不能这样!”花娴恼了起来:“又不关明宁明若的事!是先后的人帮我查的,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让人查!” “清宁!”陆杰历声喝了起来:“为何不肯听杰叔的?杰叔是为你好!不想你同我一…”倏地住了嘴。 花娴瞪大了眼,脑中一动明白过来:“杰叔?难道你是为查这事才…” “胡说什么?我是上阵时被伤的!”陆杰心烦意乱着挥手,怎么一时情急失言了呢?“陆松!赶紧将她送回去!” 陆松急忙去唤了明宁明若进来,为难着看花娴:“清宁!先回去吧!爷这会还有事…” “杰叔!”花娴心里酸楚,看陆杰神情坚定,撇脸看身一边不理自己,点了点头扭身:“好!娴儿先回去!” 陆杰松了口气,跟在后面送花 娴三女出来,却悄悄快步上前附耳与花娴说:“清宁!爷真是为你好!别怪他!” 说完转身快步进屋,花娴略带惊讶回头看着陆松身影,惹有所思着眯眼想了起来。 “清宁!”明宁跟在花娴身后,忧虑着轻声说:“你这是怎么了?” 花娴眼珠乱转着,胸中一口气憋闷不已:“如果我没听错,连杰叔都被暗算成这模样,倒是搜寻范围小了许多,有这能力的人不多!” 咬了咬牙轻声说:“你去趟庄子!告诉丽姨说杰叔好像查得了些什么,而且杰叔当年的伤也似另有隐情!” 明宁与明若惊讶着,伸手捂住嘴里的惊呼,看花娴神情不似玩笑,明若转了下眼珠说:“清宁!这样我也要回观一趟,与真人说下这事才行!师父交代过杰师叔的事定要与师祖禀报的!” 花娴点了点头:“你也去吧!不知真人得知会如何呢?你们不总说真人其实最疼的是我这杰叔么?” 摆摆手挥别明宁与明若,花娴冷着脸低头慢慢在园里走着。 “清宁!”柳润开心着远见了花娴,笑叫着跑了过来。 第一百四十六 心仪 “清宁?怎么不开心的样子?”柳润近些看得花娴脸色不好,瞪大了眼好奇道。 “叫姐姐!”花娴板起来脸,见他面上浮现羞色转而笑道:“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啊!”柳润张开了嘴惊呼,郁闷的瞪了花娴一眼:“说得老气横秋的,比我大不了一岁!” 花娴抿嘴笑了起来:“你怎么又跑出来了?玩半天了不做功课?” 柳润扭头四顾后凑近轻声说:“我哥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就一头扎进书房了,难得他不管我出来玩一会嘛!” “你呀?”花娴好笑的看着自得的柳润:“还说不是小孩子?成日里贪玩!功课可别拉下了,家里送你们来念书的不是玩!” 柳润苦了脸讪笑下:“功课还过得去!轻松会会再回去念书嘛!” 花娴点点头:“去玩吧!不拉下功课玩玩是不打紧的!” 柳润看着花娴很不是滋味,明明大家都一个年纪,这般老成着教训自己… 无奈着轻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回去念书好了!”忽然没了玩的兴致,与花娴笑笑转身回去。 花娴看着柳润的背影淡笑,这孩子虽是贪玩了些,却也知道分寸的! 莫怡在莫远院子的正房中,对莫远和莫白二老详说了今日的事,莫白微微颌首与莫白对看。 莫白正想打发莫怡回自己院子,莫怡犹豫了下弱声道:“还有件事!孙女想着还是同爷爷们商量下吧!” 莫远笑笑和蔼说:“静秋你说!” 莫怡迟疑了下认真打量了二老:“清宁让人查探得,醉月姑姑与骆家的事只怕是有人有意所为?” 莫白与莫远对看惊讶,当年陆杰不是说查过了没事?“怎么的?”莫白急切着问。 “孙女只知查得李氏…并不是明面上骆老夫人姨表亲家的!”莫怡面色有些不安。 “清宁非要弄个明白!可我看姨婆表情…”莫怡皱起了眉头,到底是何人所为? 莫白沉下脸来紧锁眉头:“当年陆杰查过骆家,并未发现不妥…” 莫远伸手制止莫白,抢过来问道:“只是清宁在查?陆杰没插手?” “清宁说与杰叔说过疑惑。杰叔说没什么不妥不让查!”莫怡想了想轻声说:“清宁是背着杰叔让道教那边查的!” “嗯!”莫远点了点头,含笑对莫怡说:“这事别再与谁说了,我们与春兰去商量,看能找到线索不就是了!你跑了一天,回去歇着吧!” 莫怡点头起身,与二老行礼告别回去。 “老四啊!”莫远眯着眼叹道:“若真是如此,只怕此事背后之人不简单啊!” “醉月往年不懂事,虽说得罪不少人,可也不至于让人记恨成这样吧?”莫白脸色懊恼,能瞒下花莫两家香港娱乐1980。特别是陆杰那个鬼精… “不对!”莫白叫了起来,脸色一白对莫远说:“只怕陆杰是知情的!不然怎么会当年突然就不再查下去…” “这样说来…”莫远也脸色大变,与莫白两人对看着苦下了脸:“只怕…”能让陆杰放弃查问。人数有限哪! “只怕八九不离十!不然牵涉到醉月,陆杰怎么肯轻易罢手!”莫白颓然垂下头来:“这是为何?” “那两人想必也不知情!”莫远起身来走了几步:“多半清宁捅过去了,不然春兰这边怎会配合?” 莫白眼神一动,看向莫远… “老四!”莫远回头认真对莫白说:“既然那边出手了,我们就不必乱动。看下去再说!” “可想着这事还是憋闷!”莫白摇摇头苦笑:“这是打我们两家脸哪!莫非…” “暂且看着吧!”莫远叹了口气坐下来:“没弄清真相前,不好下判断!” 莫怡刚回得院子,莫二夫人就寻了过来,含笑着对莫怡说:“静秋!明日随娘进宫一趟,贵妃说了好些次叫带你去了!” 莫怡垂着头略皱了下眉头,还是带着笑脸应了下来。 莫二夫人细细打量着莫怡。在心里点头自家女儿生得就是富贵样,落落大方容颜娇美! “这是新给你制的春衫!”莫二夫人抬手示意下人捧过来,拿起在莫怡身上比划了下:“静秋穿上定是极美。去试试看合身么?” 莫怡只得含笑接过来,莫二夫人接着拿过几件饰物:“这些都佩戴上,娘看看合适么!” 莫怡淡笑着点头,芳月和芳云上前接过来,随莫怡进了内室换衣。 “小姐!”芳云一边帮着莫怡着衫。一边低声道:“莫不是三王子?” 莫怡皱着眉淡淡摇头,示意芳云别再说:“去了就知道了!” 芳云点了点头。反正自家小姐不愿意,就算是王子又如何?王上自己许的小姐与花娴,婚事要她们同意才算! 等莫怡换好衣衫出来,莫二夫人不由眼前一亮,笑着起身来仔细看了:“这样配出来果然好看,我家静秋越来越美了!” “娘!”莫怡有些娇羞的叫道:“别取笑女儿!” “这孩子!”莫二夫人笑起来,替莫怡拢了下发际:“还跟娘害羞了呢!我家的静秋才貌双全,要何等男儿才能配得上哟?” “娘!静秋还小呢?”莫怡带着羞意垂下头来娇嗔道。 “好好!”莫二夫人神色满意着笑道:“静秋你早些歇着,明早我来接你!”又打量了几眼莫怡,这才含笑满意离去。 叶贵妃含笑着打量坐在莫二夫人身边的莫怡,莫家这等世家出来的女郎,看起来就令人舒心,怪不得贵儿对她倾心… “静秋!”叶贵妃亲热唤道:“真是个乖巧令人疼的,怪不得王上当成自家女儿般疼着了!” “王上抬爱!贵妃过奖了!”莫怡起身来屈膝含笑道。 “哎哟!别这么多礼!”叶贵妃赶紧摆手,示意莫怡坐下来:“都是自家人,用不着如此风流医生俏护士全文阅读!” 回头对莫二夫人笑道:“往后夫人可要常带静秋来我这走走!我一见她就从心头疼爱上了呢!” 莫二夫人自是起身来应下,叶贵妃自是又一番客气让别再多礼了,莫二夫人眼神微动下含笑坐下来… “静秋!花园花开得正是繁盛,不如去走走!”叶贵妃含笑对莫怡说。 莫怡自是只能起身来应下,跟着女官紫燕出去。 莫二夫人目送着莫怡离去后,静默不语等着叶贵妃出声,两人沉默着喝起了茶… “夫人!”叶贵妃终是笑笑先开了口:“静秋可许了人家?” “贵妃!静秋的婚事并未许下!”莫二夫人笑笑,都知道的事情就直说了:“不过王上有言道,要她自己同意才做得数!” “二夫人!我也不绕圈子了!”叶贵妃笑笑不以为意,自己儿子多尊贵的身份,而且又那么优秀! “贵儿对静秋极是心仪!夫人看贵儿如何?”叶贵妃放下茶杯来,看着莫二夫人。 “三王子才华横溢,自然是极好的!”莫二夫人笑了笑说。 “那静秋不若就许给贵儿如何?”叶贵妃毫不客气直言道。 莫二夫人愣了愣,叶贵妃也太急切了点吧!想了想苦笑道:“贵妃!这事我还真做不了主,得回去问过老太爷的意思!” 叶贵妃眯了眯眼,本就是想让你回去带话的,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劳烦夫人回去问问,王上这般疼爱静秋,能嫁到自家来也定会高兴!” 莫二夫人点头笑笑:“王上是极疼爱静秋!”心想为何你不直接请旨?虽对三夫人颇有好感,到底还是不能直接应下来… 莫怡随紫燕来得花园中,在一处凉亭坐下来,紫燕笑着对莫怡道,去让人取些茶点过来… 看着紫燕离去的背影,莫怡心里一冷,宫中何时这般没规矩了,就她一人跟着自己出来,没旁的宫女使唤? 虽心里不满,莫怡还是淡定着坐在亭中,看着满园春色静待… “静秋!”刘贵带着内侍从远处走过来,临近才发现莫怡坐在亭中… 喜出望外的走近前来,刘贵热切道:“不想得今日能在宫中遇上静秋!怎么一人在此呢?” “三王子!”莫怡大方起身行礼,客气着淡淡说:“随行的宫女去取东西了!应该要回来了!” “怎的这般没规矩!”刘贵有些愠怒:“怎么能留静秋一人在此!是那个奴才…” “三王子!”莫怡客气着打断了他:“是贵妃娘娘的女官!”淡淡看他如何说… 刘贵没想到莫怡竟是不客气一番,干脆就说了是谁,愣了下拱手:“原来静秋去见过我母妃,想来是母妃疏忽了,应多叫几名宫女陪着静秋的!” “陪我娘来见贵妃!”莫怡觉得自己多半被花娴传染了,一点也不想再跟他周旋下去:“这宫里认得我的人也不少,想来也没人胆敢对我无礼!” 刘贵有些难堪,还是强笑着附合:“那是!静秋经常会入宫看父王母后!宫里内侍宫女都识得的!” “说来今日入宫也应去拜见下王上王后!”莫怡起身来淡笑着说:“三王子!可要同去? 第一百四十七 表白 <>刘贵听得莫怡邀自己同行,一脸喜色点头:“父王还在前朝,一起先去母后宫中请安吧!” 莫怡微愣了下,自己不过客气一问,也只好含笑点头:“如此就先上王后宫中吧!” 刘贵陪着莫怡去向王后宫中,回身吩咐内侍在这候着告诉紫燕。 “静秋!”走在繁花似锦的花园中,刘贵时不时热切看旁边端庄前行的莫怡,忍不住出声问:“夫人今日入宫来见母妃,可有何事?” 说完眼神有些忐忑,既希望莫怡知道是为婚事,又担心… 莫怡淡笑笑直视前方边走边说:“不知!长辈的事不敢过问!” 刘贵脸色略红,见莫怡并没看他稍安些心,静秋自幼学得规矩是不会打听的,待母妃与莫夫人说好自然她就知了… “静秋!”两人再走得几步,刘贵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大胆着唤莫怡问:“静秋心中男子要做到如何?才算是好男儿!” 莫怡停住怔了怔,复又抬步脸色严肃着说:“三王子此话何意?静秋不是轻浮之人,从不曾想过这等问题!” 刘贵急忙跟上来辩解:“静秋别误会!是贵失言了。贵只是想知道,静秋认为男儿应当怎样才算得…” “三王子!”莫怡停下来打断刘贵,脸色愠怒着说:“静秋自认为从不曾有过失礼的地方,为何要口口声声暗指静秋有失闺誉?” “不是……”刘贵脑门都出汗了,我不就想知道你喜欢什么… “静秋尚还年幼?”莫怡板着脸冷冷说:“三王子口口声声问静秋心中男子的话,可是暗指静秋心中有人?”莫怡跟花娴学坏了,装糊涂扯到一点来… “贵说错了!”刘贵苦笑,你真不明白我心意么?或许她的教养真不会胡思乱想!自己太孟浪了… “静秋!贵真不是这意思!”刘贵看着莫怡,眼里柔情似水轻声说:“静秋!贵心仪你,只是想知道你喜好!” 莫怡脸色变了变。垂下头来有些慌乱,又是羞涩又是恼怒,那有这般与人胡说的… “三王子围猎星二代全文阅读!”莫怡垂着头屈膝一礼:“请不要胡言!莫家从来家世清白,王子所说实在…”咬了牙提裙转身小跑而去… “静秋……”刘贵懊恼着出声叫道,追着想与莫怡说个明白,身边女官罗素香急忙拉住… “公子!不能追了……”罗素香急急示意内侍帮忙拉住刘贵。 刘贵皱眉停下来,看着几人冷冷说:“为何?” “公子!”罗素香抿嘴一笑屈膝道:“公子说得这般直白!女郎只怕此时又羞又恼…再追上去逼问只怕会适得其反!” 刘贵皱眉想了想,面上笑容浮现了出来:“你是说她害羞了?” “公子!奴婢也是女儿家,自是明白些女郎心事的!”罗素香大方笑说:“公子且想想!女郎家世教养…只怕此时恼怒着公子轻薄呢!” 刘贵想了想有些忐忑,转而生气着冲罗素香喝道:“那方才如何不劝止我?我只想着既然母妃邀了莫夫人来说亲。这事就成了…” 懊恼不已的拍拍额头:“静秋不是别家女郎,只怕真会生气!” “公子!”罗素香与侍从全躬身着,心中郁闷你要说那话又不曾与我们说过。谁能预想到来制止你… 面上含笑着罗素香低头道:“公子也不必担心!有贵妃出面这婚事多半就成了,女郎方才说话看来,还不晓情事,被公子这一告白只怕羞意更多…” “哦?”刘贵听了静了静心,和气着说:“你起来吧!你是女的。与我说说若是你会如何?” 罗素香含着笑起身来随在刘贵身后:“奴婢仔细想想,若是忽然有人与奴婢这样说,对那人想来又羞又恼,一时半会只怕不敢见他!心里却会忍不住会想起那人…” 见刘贵眼睛一亮,神色也更缓和了,笑笑轻声说:“其实公子这般虽是孟浪了些。对女郎这不识情事来说,也正正的留下自己在她心中不得不想了…” 刘贵细想着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偏头看了看罗素香笑道:“刘大海当初可是这样哄到你的?” 罗素香大方着点头笑道:“他当初倒是这般直白。才让我留意起他来。不过公子与女郎身份可尊贵得多,挑明了就别再造次的好!否则女郎就真会认为公子轻薄了!” “嗯!”刘贵点头应下来,笑着看远处说:“自然以后要以礼相待,否则别说静秋,莫家都会恼了!今日是想着母妃那在说婚事了。心情激荡了些!” 莫怡跑到前面小道,心里狂跳着喘气不已。回头见刘贵没追上来,侥幸着拍拍胸,定了定神看前方有宫女身影,出声唤了过来。 “噫?”王后李淑容倚靠在榻上,面色苍白惊奇道:“静秋今日入宫有空来见我?见过王上了?” 莫怡屈着膝低头含笑:“王后莫怪!以往进宫陪着清宁都是来去匆匆,今日陪母亲入宫来,却是自然要来见过王后的!” 李淑容用帕子捂嘴咳嗽了几声,抬起头来含笑:“静秋坐下吧!你母亲入宫来了?” 莫怡面色纠结,不得已避到王后宫中来,却忘了母亲是来见贵妃… “贵妃下了贴子邀母亲入宫,静秋陪着来的。”莫怡陪着笑轻声说:“想着既然入宫了,自然要前来跟王后请个安才是!毕竟王上王后对静秋关爱有加!” 王后淡笑了笑,早得了消息莫二夫人带了静秋入宫,据说老三对静秋有想法… “静秋倒是有心了修战!”王后客气着说,心里想着莫怡此时却跑来自己宫中,看来这丫头没那心?不知那女人得知此时她却来与自己请安,会是什么表情? 想着王后脸色温柔了下来,莫家这丫头倒是个不错的,娘家又得力,不怪得老三打上她主意… “静秋!”王后脸上带着莫明的笑意,出声打趣道:“听说老三对你上了心啊?” 莫怡脸‘唰’的绯红,那人是有这意思,可自己还压根没想过婚事…红着脸羞涩轻声:“王后说什么呢?静秋可是本份人!” 王后轻笑了起来,不由又咳嗽起来,宫女急忙上前拍着后背,缓了缓王后挥了挥手让宫女下去。 “静秋!不必害羞,有男子心仪于你,才说明静秋有魅力啊!”王后轻声着温柔说:“而且静秋也看着要到说婚事的年纪了,不过王上说过你与清宁的婚事,要你们同意的!你认为老三如何呢?” 莫怡听得羞意更甚,王后再直接问了不由愣了愣,垂着眸在心里想了想,咬了咬下唇轻声说:“王后!静秋不想这么小就说婚事!” “哦?”王后挑眉看莫怡一脸羞涩却认真的样子,看来老三没戏么? “老三才貌都不错,静秋也不考虑下?”王后接着追问道。 莫怡低着头,想起花娴与自己经常说的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王家的后院就是吃人的坑,王家的男人绝不是良配! 转而脑里现出个身影,温文儒雅知书达礼,身手敏捷怀抱让人温暖安全,靠在胸膛的话… 莫怡猛地回过神来,脸更是通红一片,自己在胡想什么呢?抬眼看王后眼里的戏谑,定了定神色认真说:“王后!静秋还小,还想在家多陪父母些年!王上恩准过要我愿意才说亲的!” “傻丫头!”王后含笑柔声嗔道:“你爹娘倒是有福的,有这么孝顺的女儿!静秋这么好,那就慢慢挑吧!” 莫怡听了王后这话,心里安定下来,只要别现在就说婚事就好了,其它待日后吧… 王后吩咐人去叶贵妃处,说留下莫怡陪自己与王上用饭了,回头让人直接送回莫家就是,让莫二夫人不必等了… 叶贵妃与莫二夫人在传话内侍走后,面面相觑着尴尬起来,半晌叶贵妃才冷冷道:“莫夫人!原是我与妄着贵儿高攀了,莫家不将我母子放眼里,直接拒了就是!何苦这般辱我母子?” “这……”莫二夫人尴尬着不知如何是好,摇摇头轻声说:“贵妃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既带了她来也自然有诚意,她去王后处我是一点不知情!” “母妃!”刘贵在门口听得争执,急步进来叫住叶贵妃。 “贵儿!”叶贵妃面色羞恼:“你别妄想了,人家若对你有意怎么会跑那边去?” “这…”刘贵难堪着挠头,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原因,诚恳着对莫二夫人道:“莫夫人!静秋去王后处是情有可愿!毕竟父王与母后都疼她,她来了不去请安可不好!” 回头背着莫二夫人对叶贵妃使眼色,含笑着说:“母妃也是!这有何大惊小怪的?” 叶贵妃知道自己儿子从来主意良多,不清楚他打算也就缓和了对莫二夫人笑道:“贵儿说得有理!本宫方才想差了说句气话,莫夫人别放心上,回头多带她来走走才是!” 莫二夫人郁闷着起身告辞,弄不清莫怡怎么回事,想着回去先与莫冲商量了再说… 第一百四十八 心动 “胡闹!”莫远板着脸怒喝一声,瞪着莫二夫人:“不是早说过静秋的婚事不许私自做主么?” “媳妇也没敢想做主订下来,只是贵妃想要看看静秋…”莫二夫人躬身惶恐着说。 “哼!我莫家女郎!用得着送上前去与人相看?”莫远更是怒火中烧:“真真是没脑子!” “是媳妇的错!”莫二夫人低头躬身着认错,弱弱着又轻声道:“静秋径直去了王后宫中,贵妃已是相当不满…” “都是你惹出来的事!不满又如何?王上王后不是留下静秋么?”莫远不屑的撇嘴:“难不成你还打着静秋婚事主意?” “媳妇不敢!”莫二夫人垂头惶恐… 莫怡回家下人就请到了莫远处,进屋来就见母亲低头认错着,爷爷大发雷霆,莫白同父亲们也面有怒色在旁不语… “爷爷!四爷爷!”莫怡进来忙着先一个一个见礼:“父亲!大伯!三叔!母亲!” 众人挤出笑来点头应了,莫远稍收了些怒气,示意莫怡坐旁边:“静秋!与大家说说今日入宫的事!” “爷爷!”莫怡屈膝着轻声说:“让母亲也坐下吧!不然静秋怎么能在母亲站着时,自己坐一边呢?” 莫远皱了皱眉:“坐旁边去!看静秋多维护你!” 莫二夫人点头躬身应了,回头对莫怡苦着脸意味不明的笑了下,莫怡赶忙上前扶了她一起坐下。 莫怡将入宫见贵妃后的事,来,说到在花园遇上刘贵时,不由脸微微一红犹豫了… “看看你干的好事!”莫远又怒了起来:“为何不让静秋带丫头进宫?我看她就没安好心,竟然将静秋一人放在花园…” 莫二夫人也惊讶起来,吃惊的看着莫怡说:“静秋!那女官真就让你一人在花园?”心思急转。只怕还真是故意让刘贵去遇见她,还好… “媳妇知错了!”莫二夫人起身大力拜了下去:“媳妇没想到,她竟敢如此对我们静秋…” “哼!”莫远眼中似要冒火:“没见识的东西!静秋怎么不值得人冒险?静秋你接着说!” 莫怡想了想,低下头来红着脸咬牙将刘贵言行全说了,听得莫家众人更是怒火中烧。 莫远示意众人不要插话,安静听莫怡讲完,莫怡听大家不出声,接着细细讲了自己忙乱跑去王后宫中,与王后如何说话,用饭时王上也说让自己不着急婚事… 众人沉默不语。莫远吸了口气对莫二夫人冷冷说:“回你院子好好呆着想想!别听你娘家的撺辍乱用心思,没得来差点害了静秋!” 莫二夫人此时真是又羞又悔,这三王子太过孟浪了。怎么能对静秋如此轻薄?这等话要是传了出去,静秋还有名声么? 懊悔着莫二夫人也不辩解,躬身行了礼转身出去… “爷爷溺宠至尊皇后!”莫怡脸还带着绯色,弱弱出声道:“母亲也是没想到…” “若不是她没想到能只罚她禁足?”莫远淡淡着说:“若不是看她无知非有意,令你陷如此境地莫家容不得她!” 莫怡大惊失色。急忙屈膝道:“求爷爷饶恕母亲这次!” “静秋!”莫白淡淡出声,起身来扶起莫怡:“只是禁足你爷爷已经留情了!” 悄悄冲莫怡眨了下眼示意她起身,莫怡只得起来:“谢谢爷爷!” “静秋!”莫远和蔼着对莫怡笑了下:“今天你做得很好,看情况不对知道马上跑去王后宫中,先回去歇息吧!你的婚事你放心,家里定会问过你才同意的!” 莫怡小脸又通红一片。低下头羞涩的轻声:“静秋还小!”转身小跑了出去。 莫远扭头狠狠的冲莫冲训斥:“回去好好教下你家里的,以后再不能有这种事了!静秋的事你们谁也不许插手!” 莫子,坐在桌前神思恍惚… 想起刘贵的话来不由心头狂跳。虽恼他太轻薄,可怎么还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忽而想起马玉涛的身影来,惆怅的想着若是他对我如此说… 芳云过来看莫怡这般神思不宁,时而羞涩时而愤时而幸福…小姐这是情窦初开了! “小姐!”芳云笑着出声,莫怡回过神来吓了一跳。有些心虚低下头:“什么事?” “小姐好像有心事?”芳云一边整理桌子一边笑说:“不如去清宁女郎那小住两天散散心?” 莫怡偏头想了想,却清宁那也好。好过在家无人说话… 花娴与马玉涛在凉亭中闲坐,见莫怡过来笑着拉了她一起坐下,莫怡见得马玉涛,脸不由自主就红了起来,低下头来羞涩着有些尴尬…… “姐姐?”花娴好生奇怪,莫怡今天是怎么了? 马玉涛看莫怡模样,也纳闷不已,想了下觉得莫怡是多半有事吧!起身来笑着与两女道别… 花娴此时好奇莫怡怎么回事,挥了挥手由得马玉涛去了。 “怎么了?姐姐?”花娴关切着挨近莫怡,挥退众人轻声说:“现下可以说了吧?” 莫怡红着脸懊恼不已,自己真是没用,这样子让花娴两人怎么认为呢? 咬紧了下唇不出声,花娴赶忙好声劝说着,眼神示意亭外的芳云,见芳云只笑笑示意没事… 好一会莫怡平静下来,将随母亲进宫的事细细说了…… 花娴恍然大悟,这妞被人表白了害羞了呀!大笑起来见莫怡更加羞恼,收了笑来安抚莫怡。 “姐姐!”花娴柔声着说:“有人喜欢说明姐姐有魅力来的!” “清宁!他这样子是轻薄!”莫怡咬着唇恼恨着说。 “姐姐!诗经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花娴不以为意着说,心想这算啥哟! “可……”莫怡面上红色稍退了些,轻声问花娴:“婚姻大事都是要父母之命的!” “你呀!”花娴郁闷看莫怡:“说是如此谁和谁的地老天荒!可咱们不是可以自己选么?对呢!姐姐对他怎么个看法?可有意…” “清宁!”莫怡好不容易退却的红色又上了脸,恼怒着轻喝:“你怎能这样取笑于我?” “哎!我是关心你好吧!咱俩说说知心话也不成?”花娴笑着碰了下莫怡:“就咱俩说说呗!别害羞啦!” 莫怡红着脸嗔怪的看花娴,想了下迟疑说:“我可没多想过!” “现在赶紧想想!”花娴急迫着讨好的笑对莫怡:“我也好帮姐姐拿主意嘛!” 莫怡红着脸认真想了下:“清宁!我们不是说过,王家非良配!” 花娴愣了愣,哎呀!自己跟她唠叨的她记心上了,看来这刘贵悲催了… “虽是如此,不知道那家伙品行如何呢?”花娴好奇说:“不若我们打探下?” “不要!”莫怡坚定着说:“我们还小,过两年再考虑这些,不是你与姑婆都说晚些成婚生子更好?” 花娴心中的八卦之火被浇得一冷,看着可以有点好玩事打发时间的,被自己搬的石头砸没了… “可以先考查着嘛!要是人品啥都够好,就培养着呗!”花娴不死心着劝莫怡。 “清宁?”莫怡惊呼起来,奇怪看着花娴:“莫非你已经打算好选夫婿了?” “啊!”花娴一愣,想了想笑了起来:“打算自然是打算好了,不过么!过两年再说啦!” 莫怡看着花娴大方的神情,心有羡慕清宁真洒脱,从不做作自己也应该像她这样… 想着神色也就自然起来,含笑柔声道:“清宁怎么打算的呀?” 花娴愣了愣,怎么自己反被她八卦了?想着笑了起来:“也没什么打算,不过我相信遇上那个对的人,就心里一定会知道!” 莫怡一头雾水,这算什么答案?“清宁?” 花娴讪笑了笑,不自在的翻了个白眼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若有男儿让我心动,我就追呗!” “啊!”莫怡惊呼起来,清宁太大胆了!这… “大惊小怪什么?”花娴瞟了眼莫怡,扬头认真说:“能让我心动的男儿,自然是值得我去付出心思的!就算不见得会成,努力过就行了呗!” 莫怡傻傻看着花娴,花娴得意的一笑:“反正我喜欢他是我的事,他喜欢谁是他的事!走着看呗!” 莫怡撇开头来,呆呆看着湖里的荷叶,半晌呢喃:“别人喜欢谁做不了主,自己喜欢是自己决定的对么?” “哎!”花娴好奇着看莫怡:“姐姐你不会真对谁动心了吧?”这妞神色不对啊?真有心上人了? “清宁!”莫怡回过神来,嗔怪着瞪花娴有些恼羞成怒:“怎么又胡说了?姐姐生气了哟?” “唉!”花娴讪讪摸了下鼻子,看你那神情不像心里没人啊!看莫怡已经羞恼不已,只得摆手:“不说啦!不过姐姐记得有了心上人一定要告诉我,我好帮姐姐参考!” “那清宁呢?”莫怡含笑问:“清宁有心上人也得与姐姐说!” “那是自然!”花娴大方着点头:“若我对哪个男儿动了心,一定会跟姐姐说,到时与姐姐一起商量嘛!” 第一百四十九 责罚 “王上!”“父王!”刘振沉着脸来得叶贵妃宫中,叶贵妃与刘贵急忙上前见礼。 刘振面无表情着走在正位上坐下,沉声低问:“静秋今日是你邀入宫的?” “回王上!是臣妾邀莫夫人带静秋来坐坐!”叶贵妃心知不好,面上还是含笑着回答。 “为何她去花园会没人跟着?”刘振眯着眼打量面前谦恭着的两母子。 “啊?”叶贵妃惊讶着叫了出来,扭头问侍候在旁边的紫燕:“紫燕!不是让你陪着静秋,怎么回事?” 紫燕惶恐着上前跪下:“回王上!贵妃让奴婢陪着静秋女郎去花园看花,中途女郎要歇下,奴婢想着去取点茶点来,宫中想来无人惊扰就留了女郎…” “该死的!为何不多带两宫女随侍?莫家女郎也敢疏忽?”叶贵妃一脸愤怒咬牙骂道,刘振面无表情着旁观不出声… “贵妃息怒!是奴婢疏忽了,想着陪女郎走一圈就回来,奴婢该列死!”紫燕在地上叩着首求饶! 刘贵在心中思索了下,上前拱手躬身道:“父王!女官一时疏忽非母妃意愿,还好这是宫中,儿子正好路过遇上静秋,想来是惊吓到她了,儿子这就上莫家陪个不是去!” “混账!”刘振怒喝起来:“还敢狡辩!分明是你母子打得好算盘,朕今儿与你们说清楚,静秋的婚事是定要她自愿的,把你们那些算计给我收起来,今天你冲撞到她的事,若有半字传出去…” 说着冷笑起来,屋里人全跪伏在地上不敢出声… “王上!”叶贵妃泫然而泣。委屈着含泪弱声道:“是臣妾一时疏忽,王上何出此言?臣妾那敢算计上莫家!” “哼!”刘振不为所动,站起身来掸了下衣服淡然说:“敢不敢的你自己心知肚明,宫中何时会出这等没规矩的事?静秋可是朕护庇着的,再私下乱打主意别怪朕不念情分!” “父王!”跪伏着思虑前后,刘贵咬牙抬头恳切道:“请父王息怒!一切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心仪静秋已久,知道今日她随母亲见母妃,才让紫燕留下与我独处的机会与她表明心意…” 说着脸色羞涩的低下头来,惶恐不安着弱声:“父王仙道毒途全文阅读!儿子是真的心仪静秋,不过儿子对她并无失礼的地方,父王请责罚儿子。别怪母妃!她陪着莫夫人说话并不知情!” “贵儿!”叶贵妃泪眼婆娑看着刘贵,满眼疼惜不已:“贵儿你何苦如此!心仪静秋直接与她提亲就是。这般却是有损静秋声誉!” “儿子不曾想那么多,只是眼见心仪之人在面前,失了分寸…”刘贵叩着首急切道:“儿子当如何才能弥补过错?父王你责罚我吧!”说着竟是哭了起来… “王上!”叶贵妃垂泪轻声求道:“贵儿只是情窦初开,心仪静秋失了分寸,无非两人私处了一小会,让人不得胡说出去就是了。王上原谅他这遭吧!” 刘振面无表情着缓缓走到刘贵面前:“你真是心仪静秋?” “回父王!”刘贵抬头恳切看着刘振:“儿子心仪静秋已久,只是清宁总是与她同进同出,一直不得机会与静秋表明心意!” 刘振认真看着他。见他神情认真挑眉问道:“为何不与我直说?” 刘振苦了下脸,无奈着认真说:“父王不是早说静秋的婚事要她同意么?儿子就想着若静秋首肯了再与父王说!” 刘振眯了眯眼,转身朝外走:“如此虽是你惹的事,你母妃也有驭下不严之过,你与你母妃各禁足半月!李德,将贵妃暂掌的凤印收起来!” 李公公躬身在后面应了,叶贵妃面色灰白与刘贵齐声:“恭送王上!臣妾(儿臣)领罪!” 刘振带着丝冷意走出门,顺口又吩咐了句:“今天的事,万不可传出半句去!莫家那朕自会去交代,不得再多事!” 待与李公公交接了凤印与对牌,李公公躬着身轻声道:“贵妃与三公子不必忧虑,等王上气消了就没事了!” 叶贵妃冷着脸静默不语,刘贵含笑对李公公说:“李公公!劳烦了!我与母妃说两句话就回去闭门思过!” 李德含笑躬了下身:“老奴在外面等公子!” “贵儿?”叶贵妃见李德等人离去,挥手示意自己宫里下人也出去,气急败坏的叫着刘贵。 “为何要认下?只说是一时疏忽也过得去的!母妃也无非同样被禁足…”惆怅着看刘贵。 “母妃!”刘贵轻摇了摇头:“父王已经心里清楚,认了还落得个光明正大!再狡辩只怕…”说着苦笑起来。 “你父王看来没意为你做主,你就非她莫属?”叶贵妃皱眉着眉,对今天莫怡跑去王后宫中还耿耿于怀。 “母妃!我与你说过了,多半是我太心急了,她被惊吓到自然不好意思回来!”刘贵有些头痛,母亲还是对莫怡不满啊。 皱了下眉认真对叶贵妃道:“我心仪她有何不可?莫家在朝中与父王心中是何地位?别忘了父王最近的动作,已经要让我们出去立府了!” 说着眼里闪过一丝伤怀:“听内造局的消息,我们一搬出去,就要将行宫与内宫隔起来重造,可是那两人要回来了…” 叶贵妃也脸上愤然:“这么多年都是你们兄弟在膝下尽孝,贵儿!别担心比不过那陌生人!” 狠狠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冰冷着轻声说:“你舅舅那边已经在打听了,看道教有何动静,寻出那两人行踪来…” 刘贵眼神闪烁,低声认真说:“让舅舅小心行事!不可轻易泄了一分消息洪荒之儒圣!否则…” 叶贵妃点了点头,在刘贵耳边轻声说:“用的都是死士!这事重要他明白的,叶家都定不能牵扯上半分!” 刘贵轻轻点头,转而含笑低声说:“母妃!所以静秋也是重要着,万一那边事不成,我能有莫家支持,莫家与花家又是一体…” 叶贵妃神色动容,还是迟疑着轻声说:“莫可兰也是莫家嫁出去的,莫家花家不会为嫁出去的女儿…” “母妃!你怎么不明白呢?”刘贵郁闷着看叶贵妃:“静秋行事会像她姑姑一般么?而且别忘了静秋可深得父王欢心!你别因今天的小事就恶了她,坏了我们大事!”说着声音已经严历起来… 叶贵妃仔细想着,对刘贵说话语气并不为意,自己儿子可是聪明得紧,而且事关大计,认真点头应了:“贵儿!娘明白了,定会好好待她!” 刘贵点了点头,对叶贵妃柔声说:“母妃!禁足半月而已,好生歇息下!儿子也去了!” 叶贵妃不以为意的笑了:“贵儿去罢!这宫里事务那病秧子还能操持得了?娘正好省心休养下!” 莫远与前来传话的李公公单独在屋里说话,听李公公说王上处置了贵妃母子,不过由头却是触怒王上… 莫远颌首淡笑:“公公回去替老臣谢过王上苦心!实在是厚爱莫家了!” 李公公笑着摆手:“莫二爷!说句话不怕你怪罪!王上是厚爱静秋女郎!若不是想着此事传出来对女郎不好,王上不会如此放过的!” 莫远挑了挑眉笑道:“王上苦心了!” 李公公凑近莫远轻声说:“其实吧!照老奴看来,王上倒真是有心想让静秋嫁进来,奈何老三做事太欠妥,王上可容不得他对静秋耍心机!” 莫远点头着冷笑:“静秋的婚事既然王上说了她自己做主,我们家自是不会自作主张!贵妃母子实在是太不拿莫家当回事,真有心怎能如此待静秋?” “莫二爷别怒!”李公公含笑轻摇头:“往后可得看好静秋别让人钻了空子!王上这次对莫夫人也不满,怎能不让莫家下人跟着静秋?” “唉!家门不幸!这妇人终是眼力浅了点!”莫远衷声叹息:“以为在宫中就不会有事,奈何静秋护她得紧,莫家已经将她也禁足在院里,往后静秋的事不得她出声!” “哦!说来也怪不得莫夫人,她那想得宫中会有人打静秋主意呢?”李公公听了含笑点头。 犹豫了下凑到莫远耳边轻声说:“莫二爷!这事要是那位知道了,估计就能绝了别人念头!” 莫远神色一动,李公公却回身来坐好含笑,似乎自己什么也不曾说过… 莫远想了下凑近李公公面前:“公公好人做到底!那位现在可是回来了?” 李公公旁顾下四周,闪烁着起身:“静秋可是去寻清宁女郎散心了呢?想来有清宁在就没事了!老奴就告辞了!” 不理得莫远还想再挽留,笑着拱手出门离去… 莫白进屋来见莫远坐着沉思,皱眉沉声问:“二哥!宫里是何意思?” 莫远回过神来淡笑,将刘振的处置与莫白说了,莫白这才缓和了神情淡笑:“只要王上没那心就好!” 莫远仔细想着李公公方才牛头不对马嘴的说话,忽而眼神一亮,冲莫白招手过来附耳轻声说了一阵。 第一百五十 求助 “不会吧?”莫白惊讶着看莫远:“不见我们兄弟,却与小的热络着?不过倒像…” 两兄弟认真想了花娴的一些古怪之处,两人细商了含笑点头,莫白带着些许狡诈笑了笑出门而去。 莫怡与花娴两人在西楼房中,两人说着悄悄话,莫怡被花娴要寻自己真爱的言论,说得一愣一愣脸色绯红… “姐姐呢!”花娴见她这般害羞,心想这时代不同的小女生,果然思想不一样,想想前世的早恋年纪,轻摇了摇头… “姐姐又没旁人在,看你这娇羞的样子!”花娴伸手在莫怡红红的脸上摸了一把调笑说。 “别动不动脸红啦!这样子让小郎们看了不心动才怪!”花娴笑着说莫怡:“真真是让人爱怜啦!” “清宁!”莫怡皱眉嗔道:“又来取笑我,人家那像你都早早想好怎么选夫了!” “想和做是两嘛事好吧?”花娴翻了个白眼:“只是姐姐这样子可是芳心动了?” 莫怡郁闷的看着一脸古怪的花娴,其实丫就是八卦这心不死!想着也没旁人在就轻声道:“只是在想清宁所说的,我们真要自己选个心仪的夫婿呀?” “姐姐你不会还是想着就由父母安排吧?”花娴瞪大了眼怪叫起来:“和不知道啥样的人成婚,想想都恐怖好吧!万一要是个人渣…” “姐姐明白我们能自主婚事的难得!可想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莫怡脸红了红,让自己去挑选,好羞人! “哎!”花娴轻叹一声,趴在桌子上有气没力道:“我看你是真的春心动了,妹子我就勉为其难。多替姐姐看着人选吧!有合适的说与你听,你再看看想想…” “清宁!”莫怡恼羞成怒着娇呼:“你再胡说我走了!” “姐姐!”花娴抬头看着莫怡认真说:“我说的是真的,先别气哈!咱们既然能自己做主,不如早点看看可有好人选,多挑几个放哪比较…” 莫怡目瞪口呆着看花娴:“清宁不会是说的认真的吧?” “姐姐真是的!这关系到咱们一辈子的大事,当然要早作准备好吧!”花娴撇了下嘴。看到有好的早下手不好么? 这货就没说,自己是看不上这些小郎孩子气的,无非撺辍莫怡来把选夫玩! 莫怡想着神色犹豫,花娴在旁边加了把火笑说:“再说了!咱们自己不说出去,谁知道咱们打算呢?若真遇上动心又品行好的,再商量了与家人说就是了!这可是我们姐妹的秘密哟!” 莫怡被这番话说得真的心动了。清宁的婚事想来坎坷,早点多留意着也好!点头轻声说:“清宁!那姐姐听你的。我们不能跟别人说哟!” 花娴含笑猛点头:“我们是闺密,当然是有秘密的!” 说着起身来兴奋的拉了莫怡:“姐姐宫谋最新章节!不如与我说说,你觉得将来的夫婿要是什么样子呢?” 莫怡面对花娴的攻势,招架不住娇羞说:“我真不曾细想过,以往总觉得父母会做主…” 扭头看着花娴轻声说:“清宁心中夫婿是什么样的?” 花娴淡笑笑,转身拿茶杯喝水。想想后笑着说:“我心里的夫婿呀?要有玉涛哥哥的才华!莫九哥的样貌…” 停了下眼望窗外接着说:“还得有莫三哥的细心!柳大郎的周到!对了,不能少了马十一的风趣!” 莫怡瞠目结舌着看花娴:“清宁!世间有这样的男子么?” 花娴哈哈大笑起来:“姐姐!有没有并无关系啊!我自己想要这样的不可以么?” 莫怡想了想笑着点头:“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清宁还是别太高要求啦!” “该你说啦!”花娴笑着回身挨着莫怡坐下:“姐姐不妨也说来听听!” 莫怡心里的羞意面对花娴,已经不再那么强烈了。含笑着深思:“才华出众品行良好,会关心照顾人,能保护我就够啦!” 花娴皱了下鼻子,这妞不上当啊!还以为会顺着自己拿人来比较,自己就能猜下对谁动心呢! “姐姐这般说来!就算家世一般样貌普通也可以?”花娴挑眉问道。 “清宁怎么忘了!我爷爷常说我们这样人家,不需得非要家世来添彩的!”莫怡笑了笑。 “嗯!”花娴点点头笑道:“那可选择的范围就大了,可得好好给姐姐寻个如意郎君!” “给清宁先寻个管住你才对!”莫怡嗔怪着捏下花娴的脸,惹得花娴惊呼起来,这不是我的专用动作,这妞怎么也学会了? 安心在门口高声报:“小姐!莫四爷爷在楼下会客厅,要见两位!” 花娴与莫怡惊奇对看,四爷爷过来干嘛?好奇着两女急忙下楼来… “清宁啊!”莫白对行礼的两女示意别多礼,径直对花娴苦着脸愁苦道:“爷爷是有事要来求你啊!” “爷爷这是怎么了?”花娴与莫怡大吃一惊,急忙上前问道。 “唉!”莫白愁闷着摇头:“清宁是知道我家姐姐在何处吧?带四爷爷去见见可好?事关静秋只能去求姐姐了!” “啊?”花娴与莫怡惊叫起来,两女对看着急了起来,莫怡急急的追问:“爷爷!究竟怎么了?” 花娴愣了下神,轻声问道:“四爷爷!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到底是怎么了?” “唉!说来都是她娘不知分寸,想着静秋嫁入王家!”莫白叹了口气。 “王上不是说由得我自己做主么?”莫怡大惊失色:“难道宫里……” “对啊!”花娴郁闷着抢着说:“振伯父不会说话不算的啊!” “你们还是太小了!”莫白苦笑着摇头:“可想过人言可畏?静秋独身一人遇上三王子,传出来可就…” 莫怡脸色苍白了起来,若真被传言开来,自己是不是就只能嫁… “只要姐姐不愿意!谁也别想强迫她!”花娴沉下了脸:“谁敢胡说…” “清宁克妻!”莫白摆了摆手打断花娴的说话:“你带我见我姐姐去,莫家是臣子,只能求她做主了!” 花娴眨了眨眼好奇道:“爷爷如何知道我能知道去处?” “早还想到了呢!”莫白淡定着说:“凤鞭王上自己那舍得给你?以往没事自然不好打扰她清静,如今可不是为静秋的事急了?” 花娴想想也是这个理,看莫怡苍白着脸眼带恳切,点点头笑道:“那就一起去吧!” 回头示意明宁与明若去备车,花娴对莫怡含笑安慰:“姐姐!别怕!谁敢胡说咱们就扁他!” 莫白心里得意,面上还是一副愁苦模样,随两女出门分别上车,一起赶向栖霞山方向… “姐啊!”莫璃夫妇相携见了两女与莫白,还不及问怎么带他过来,莫白就先哭天抹泪着扑上前,扯了莫璃衣角哭起来。 “小白!干啥呢?”刘炎皱眉将莫白拉开,沉声问道。 “姐啊!可得为静秋做主啊!”莫白抬袖来掩面嚎叫:“你与姐夫光顾着逍遥了,莫家可咋办…” “多大人了?好意思在小辈面前做这姿态?”莫璃上前就在莫白头上敲了一记。 “静秋怎么了?”莫璃皱眉轻问:“能让你上我这来哭嚎,难道振儿?” “倒不是王上!”莫白放下袖子苦着脸:“你那孙子一点不地道,莫家这一代可就静秋一个女儿!可不能让他糟蹋了!” 花娴与莫怡对看了眼,瞠目结舌有木有,花娴心道自己都怪能瞎扯,没成想姜还是老的辣… “嗯?”刘炎沉哼了声,脸色阴沉下来,转脸看莫怡与花娴:“静秋!小三还是小四?” 莫怡脸再次通红,嗫嚅着轻声说:“三王子…” “姐夫你别再吓着静秋了!”莫白站在莫璃面前,示意莫璃你看他欺负我孙女… “清宁!你知道怎么回事么?”莫璃白了眼莫白,瞪了眼刘炎,轻声问花娴。 “哎!”花娴正愁天下不乱,惊呼着挑眉道:“我知道!我知道!” 见莫璃与刘炎齐看着自己,莫白有些忧虑花娴别说砸了,花娴得意着冲三人笑笑,揽着脸色通红低头的莫怡。 “不是我说啊!你家那小子真够坏的,故意和他娘串通了将姐姐召入宫去!”花娴说着面色带怒,配合着声音上扬,莫白在旁边不由窃喜… 莫璃与刘炎都有些尴尬,花娴挑眉高声道:“最气愤就是,还故意将姐姐一人支在花园,玩什么偶遇!偶遇上了还轻薄姐姐,吓得姐姐逃到王后宫中,可这独处的事要传出去,姐姐是不是就非得嫁给他了?” “静秋!”刘炎沉着脸,缓和下语气低声问:“清宁说的是真的?” 莫怡只觉得花娴说得怪怪的,也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劲,只羞红着脸低着头轻点了下… “姐啊!”莫白又在旁边嚎了起来:“你看你孙子干的什么事啊?跟他那娘就没好心,让静秋可怎么办啊?” “丽姨!反正姐姐不愿意,就不许强迫她嫁!”花娴也配合着在旁边怒气满面。 莫白抹泪的动作顿住了,花娴叫什么?有没搞错怎么叫姨?辈份都乱来? 第一百五十一 酸涩 莫璃神色有些愠怒:“这事振儿可知道了?” 莫白怔怔着想花娴与莫璃到底怎么回事,一时没留意光出神。 莫怡低着头轻声说:“王上与王后让我安心,婚姻事定会要我愿意才做数的!” 莫璃神色稍缓些,转头冲莫白轻斥:“如此说来是那母子自作主张,你慌乱个什么劲?” “啊?”莫白回过神来,看着莫璃苦笑:“小白不是怕他们用这事再做文章…” 花娴在旁边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小白倾世玉殇!哈哈! 莫璃郁闷着转头问花娴:“清宁你乐什么呢?” 花娴笑着走到莫璃身边耳语:“四爷爷的名字好好玩!” 莫璃直想抚额,无奈着看花娴:“你可真能胡扯!说真事着呢!” “噢!对!”花娴狂点头,莫家想收拾三王子,肯定有他们的理由,比较起来自然帮亲近的一边。“你家那孙子真该教训了!” “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怪怪的!”莫璃皱着眉轻语,莫怡心有戚戚的点头认同。 “静秋!”莫璃冲莫怡淡淡笑了下:“这事姑婆会让王上与你个交代的!” 莫怡垂下眼眸来低声应了:“谢过姑婆!” “小白!”莫璃淡然着看莫白:“你不会只为这点事来找我,说吧!还有何事?” “这个…”莫白老脸纠结着,挠了下头看莫璃与刘炎定定看自己,看了眼花娴与莫怡低声说:“醉月当年的事…” 莫璃眼睛睁大了些,刘炎沉声道:“你可是知道些什么?说罢!” 花娴也扭过头定定看着莫白,莫白低下头吱唔着说:“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陆杰定是知道些!” 花娴沉默着看莫璃。莫璃淡笑了笑:“既然说到这事了,都放心等着吧!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丽姨?”花娴睁大了眼,急切着问莫璃:“是谁?” 莫璃轻摇了摇头:“现在还只是猜测,等事实都查清了,丽姨会与你娘主持公道的!” 花娴嘟起了嘴,撇开头来不语! 莫白在旁边淡定着轻声说:“清宁!我家姐姐做事最公道!放心吧!” 花娴闷闷点了点头:“丽姨何不问杰叔?我看他是必定知情的!” 莫璃叹了口气。拉过花娴来揉下她头道:“他不肯说!能让他维护的人不多,是以查得范围就小许多了,这事我也气愤着,你杰叔可是我弟子!” “哦!”花娴与莫怡都惊奇不已,花娴奇怪着问:“没听人说起过啊!只知道泌竹真人…” “傻丫头!”莫璃轻笑了起来:“那只是幌子,知道的人不多。若他伤另有隐情…”停下来冷冷一笑… 花娴舒开些眉头:“这人真是令人痛恨,真不知为何如此…” 莫璃瞟了眼莫白:“小白!没旁的事了就回去罢!” 莫白讪笑了下弱声道:“姐姐与姐夫何时又要游历?带上我…” 莫璃竖起眉来轻斥:“就知道你这家伙找我们是为着出去。多大年纪了?好生在家养着吧?” “姐姐与姐夫…”莫白弱声说着眼见莫璃面色不悦,垂头来嘀咕:“我是不能与你们比!” “知道就好!”莫璃恼怒着喝:“好生在家看着孩子们睁着俏眼说瞎话全文阅读!看静秋这次你们还不是疏忽了!” 被莫璃一通训斥后,莫白只得乖乖告辞,花娴想了想也跟着一起回了城。 到了客栈门口,莫白车停着看两女进去,花娴却在门口站着含笑:“四爷爷!进来喝杯茶再走!” 莫白笑了笑:“你们自己玩吧!爷爷还有事!” “四爷爷就不打算与我们说说。为何非要狠狠处置三王子?”花娴抬步行到车窗前,轻声笑说。 莫白看着花娴含笑的脸,真是只小狐狸… 迟疑了下轻声着说:“莫家就静秋一个女郎!敢胡乱打主意不立马将爪子给打疼了。下次没准还敢…” 花娴含笑看着莫白,见他说到后面眼中露出冷意,认真点头:“爷爷说的是!清宁明白了!姐姐在我这就放心罢,定会照顾周全的!” 莫白在车里点了点头,抬眼对站口含笑静站的莫怡笑了笑:“清宁这我们自是放心的!爷爷先回府了!” 花娴随莫怡走在园中,轻声对莫怡说了莫白的话,莫怡沉思一会才弱声说:“原来是这样,我还想着爷爷闹到姑婆那没必要的!” “你想着三王子只是失礼,不应要狠狠处置对吧?”花娴贼眉鼠眼着瞅莫怡。 莫怡被她看得心里发毛,皱眉轻声说:“王上都说会处置的了…” “是不忍心呢?还是动心了?”花娴贼笑着用肩撞了下莫怡。 “清宁!”莫怡板起脸来娇喝,继而放低声音责怪道:“你这样不好!女子不能太…轻浮了!” “哎!”花娴翻了个白眼,郁闷着轻声说:“我才懒得装模作样,而且不是没别人么?” “园里会有人看到的!”莫怡气气的跺了下脚:“在屋里闹腾下没关系,在外面别这样!” 花娴见她真生气了,无奈着点头:“好!听姐姐的就是了!赶紧回去得了!” 两人一路无话着回了月影楼,进得屋里坐下无语… “两位女郎这是怎么呢?”秋水过来沏茶,见两人闷闷着不说话,轻笑着出声问道。 花娴想了想,自己言行在这时代确实过份了点,还是委屈着轻声说:“姐姐说我太轻浮!” 秋水惊讶看看花娴,再看脸色不好的莫怡,不知道说什么悄然退开… 莫怡心想自己话说得太重,花娴毕竟与自己不同,她太纯朴了些!“清宁!” 缓了缓神色,莫怡温柔唤道:“姐姐是让你在外面时,别与在屋里这般!不是责怪你…” 花娴扁着嘴,眨着眼委屈万分的看莫怡… “好啦!别生气!”莫怡见她这样子,心软着伸手揽过她来,在背后轻抚着安慰… 明宁与明若一直透明般的旁观,见状心里轻笑,清宁太会装了… 花娴很喜欢这种角色扮演的感觉,依进莫怡怀里轻声道:“姐姐!人家只是不喜欢说假话…” “嗯!”莫怡抚着她后背,点头柔声道:“清宁诚实是好的!不过在外人面前,直接不搭理也可以啊!言行还是要注意,别让人轻看了!” “嗯绿茵妖王全文阅读!”花娴依在莫怡怀里懒懒应道,不以为意的打起了瞌睡… 明宁与明若想看苦笑,两人悄然起身去了旁边拿书来看。莫怡低头看花娴,摇摇头轻声说:“清宁!去床上睡会吧!” 将花娴拉起来,花娴摇摇头慵懒轻声:“好累!我去睡会先!” 三女无奈看她走出屋子,去了卧房睡觉… 花娴睡醒后起来,安心在旁边服侍着洗漱,轻声说莫怡与明宁明若都在湖边亭子… 待花娴来到亭外,听得柳润整兴高采烈着与众人讲海边如何… 轻笑了笑花娴进亭来坐下,示意柳润继续讲下去,马玉涛侧身轻声问:“清宁刚起来?” “嗯!出城了一趟!”花娴含笑冲马玉涛轻声说:“你知我最怕坐车…” “好受些了没?”马玉涛关切着挨过花娴来耳语。 “睡了一觉好多了!”花娴淡笑着轻声说。 莫怡听着柳润讲海边趣事,目光瞟到两人窃窃私语,心里一阵黯然… 柳永含笑看柳润说得开心,也心下高兴着瞟到身边,莫怡垂头似有心事… “静秋?”柳永关切着俯首轻问:“怎么不太开心?” 莫怡抬头来笑笑摇头,轻声说:“听小润讲得,好想也去海边看看呢!” “哦!”柳永含笑点头:“静秋若是想去,与家里说说呀!若是有机会,我们兄弟一定做东!” 莫怡含笑着点头,柔声细语道:“谢过柳公子!” 柳永含笑摇摇头:“静秋这就客气了,若真有做东之时再说罢!” 莫怡听得柳永说话,也不由看着他笑了起来,两人笑笑同时示意接着听柳润说… 这一幕正好被花娴看在眼里,心里尖叫难道静秋看上他了?怪不得说家世什么不重要,柳家兄弟可不就从乡下来的… “清宁?”马玉涛见花娴呆呆着出神,说话都没反应,好奇着轻唤悄悄拉了她下… “嗯?”花娴回过神来,奇怪看着马玉涛:“玉涛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马玉涛好奇看着花娴。 “没什么?”花娴笑着轻摇了下头:“见姐姐和柳大郎相处得不错,柳大郎为人还行呢?” “噢!”马玉涛点了点头,看了眼柳永与莫怡,转头对花娴笑道:“柳大为人温和!与大家都能相处甚欢!静秋胆小,平时不爱与人说话也能不怕他!” “是呢!”花娴笑着看过湖边,心里思索着柳永是不是莫怡的心上人…… 马玉涛却怔怔看着她,清宁难道对柳大另眼相看?远处莫怡见马玉涛神思全在花娴身上,却心里有些酸涩… 柳永这次却是注意到几人间的微妙,见莫怡低头黯然的样子,心生几分怜惜,何苦呢? “静秋!”柳永含笑着放柔了声音:“我家与我送了张琴!得空同清宁过来试试?” 莫怡收了心思,抬头对柳永笑笑:“好!” 第一百五十二 哄? 柳永想了想轻笑:“择日不如撞日,干脆我现在去取来,静秋抚来试试可好?” 莫怡含笑温柔点头:“恭敬不如从命!”柳永起身来回去取琴。 柳润讲完停下来喝茶,见莫怡静坐着在入神想什么,不理得明宁与明若两人还在感慨海边风情… “姐姐!”柳润笑得甜甜的凑近莫怡:“在想什么呢?” “小润!”莫怡回过神来温柔笑笑:“你哥说取琴来给我试试,在想抚什么曲子!” “姐姐要抚琴呀!”柳润开心着欢呼:“太好了!今天大家可有耳福呢!” “大惊小怪的!”花娴回过神来,瞪了眼柳润:“你不是坐不住么?一会可别闹腾!” “才不会呢!”柳润对花娴抢了个鬼脸,讨好的冲莫怡说:“姐姐抚琴我定要好好听的!” “哟!”马玉涛也含笑出声:“我抚时你就坐不住,换静秋就有耐心啦?” 柳润脸红了红别过脸去,姐姐自然是不一样的! 等柳永取来琴,莫怡认真着弹起来时,柳润果然静静坐在桌边,双手撑着脑袋入神看着莫怡静听… “哎!”花娴碰了下马玉涛,示意他看柳润:“小润看姐姐的眼神有些奇怪呀!” 马玉涛闻言看过去,半晌后微点头轻声说:“和你有时看你娘的眼神一般!” 花娴挑了挑眉,这孩子别是离家太小了,将对他娘的思念转到莫怡身上了,淡笑在马玉涛耳边道:“小润看来有恋母情结哟!” 旁边柳永正好听见此言,看过柳润去满眼怜惜。低声着说:“小润出生时母亲伤了身子,在祖父祖母面前养大的…” 花娴与马玉涛对看了眼,都收起笑来,马玉涛轻声对柳永说:“柳大!清宁非是取笑小润!” 花娴抱歉的看着柳永:“柳大郎!” 柳永轻摇了摇头淡笑:“我明白的!清宁是个纯真的性子,而且也不知道小润自小与母亲不在一起!” 用过晚饭后,花娴与莫怡在园中散步时。与莫怡提及此事笑道:“姐姐!小润平时嘻嘻哈哈着,没想得却缺乏母爱呢!” 莫怡想着那阳光少年,从来与谁都嘻笑着自来熟的模样,点点头感慨:“小润倒是个懂事的!性子能这样想必他祖父祖母功不可没!” 花娴点点头转而笑着打趣:“怪不得小润总是肯听姐姐的话,多半觉得姐姐的关心照顾…” “清宁!姐姐!”柳润从旁边小路窜出来,兴高采烈着叫两人。打断了花娴的说话。 花娴对莫怡甩了眼神,莫怡无奈着摇头。两人含笑与柳润招呼起来。 “小润!”莫怡温柔着问:“明日要去学院的,功课可都做好了?” 花娴在旁边笑了笑,莫怡这温柔的样子是让人觉得温暖,自己初见她时不也被吸引么? “嗯!”柳润乖巧的点头,讨好的笑对莫怡:“姐姐!下次休沐也要弹琴给我们听哦!” “小润若是功课做得好,姐姐就弹给你听好吧?”莫怡想到花娴所说酷总裁的落跑甜心最新章节。语调越发柔和起来。 柳润使劲点头答应下来,眼神一闪一闪乖得让莫怡心越发柔软,花娴在旁边好笑。这不就是个跟主人卖萌的宠物… “小润!”花娴笑着打趣:“静秋姐姐说话就这么乖?与姐姐我说话就老顶嘴?” 柳润吐了下舌头,看了看一脸温柔的莫怡:“静秋姐姐可比你好!你就会欺负我!” “啊?”花娴挑眉惊呼,伸手就捏柳润的脸颊:“又不叫姐姐了是吧?没礼貌的家伙!” “哎哟!静秋姐姐你看,她又欺负人了!”柳润叫起痛来,跟莫怡求助起来。 莫怡含笑着拉开花娴的手,柔声着与两人说:“小润!该叫清宁姐姐的别没大没小的!清宁!做姐姐的别欺负弟弟!” 柳润脸红了红,揉揉被捏痛的脸颊轻声:“清宁姐姐!” 花娴挑了下眉:“姐姐有了弟弟就不帮我了!” 听柳润乖乖叫自己姐姐了,瞪大了眼就想笑说,莫怡拉了拉她摇摇头… 柳润见她模样有些不好意思了,微红了脸告辞回去… “姐姐!”花娴看着柳润的背影:“这孩子对你真不同呢!” “无非多个弟弟出来,他是想要人关心!”莫怡不以为意的笑笑。 刘贵此时郁闷无比,父王本来罚禁足半月而已,自己在屋时发发呆,那想得到父王会前来考校功课… 没做任何准备却被刘振一通问题扔下,刘贵直接就悲剧了,回答得不尽如意引得刘振大怒,提前被赶出宫来建府。 刘贵忐忑着思索良久,刘振会来考校自己,说明对自己是期望的,这下让他失望了如何是好? 一边赶快跟老师请教着,一边让人与贵妃和舅舅报信,将整理府上的事务全数交给下属打点… 莫怡收到刘贵送来的礼物时,才知道刘贵已出宫在内城建府,虽不明为何这般仓促,看着礼物还是纠结起来… “姐姐何必烦恼?”花娴仔细打量了下,见除了张琴贵重些外,其它倒无越礼之处。 “将东西送去莫家!”花娴不以为意的说:“让三哥出面去回!” 莫怡心下有些尴尬,这么简单的事还要花娴来提醒,自己最近是怎么呢? “清宁说得对!”莫怡点了点头,含笑对芳月吩咐了下去。 “不过么?”花娴眯着眼笑了起来:“这家伙这样直接送过来,莫家哥哥们多半会恼怒了!” 刘贵此时要听得这话,定会后悔不迭,就算要讨莫怡欢心,也定不能这般不经过莫家就送东西… “爷!女人就是要哄的!”刘贵的通房丫头芸娘,替刘贵脱着外衫,含笑轻语。 “嗯?”刘贵含笑着挑眉,待芸娘放好外衫过来,伸手挑着她下巴笑道:“小妖精可是也想爷哄你了?” “奴婢能在爷身边服侍就够了,那敢要爷来哄呢!”芸娘眼里媚丝轻舞,扭了扭身子滑进刘贵怀里… “嗯…”刘贵手伸进芸娘衣衫,在她臀上揉了两把,惹得芸娘娇喘吁吁,眼波更是媚得水波荡漾… “妖精迷情追凶全文阅读!替爷讨得静秋欢心了,有你的好处!”刘贵示意芸娘替自己除去中衣,在她臀部轻拍两下。 “爷放心罢!女儿家只要捧着哄着,一动了心就会死心踏地的!”芸娘替刘贵将中衣也全数脱下,顺手在他大腿处轻抚过… “嗯…”刘贵毕竟血气方刚,被这般挑逗心里欲火升腾:“小妖精!还不将自己也脱了上来!” 芸娘回首嫣然一笑,扭着身子媚声道:“爷等等嘛…”说着媚眼看着刘贵,伸手慢慢解开衣衫… 刘贵看着芸娘除去上衣,在腰间解开腰带,弯下腰来胸前一双圆球跳动着… 咽了下口水轻骂:“小妖精敢掉爷的胃口?看爷一会不弄死你!” 芸娘全身赤裸着,扭着腰胸前波涛起伏着,行走时两腿间茂密的森林隐约透出粉红… 媚笑着秋波流转娇声:“奴婢就想让爷弄死才好呢…啊…” 刘贵按捺不住,等她行到床近前,伸手用力一把拉过来压在床上,芸娘娇呼着扭了下身子,伸手抚上刘贵胸前:“爷急了呢…” 刘贵一手在胸前用力揉搓着弹力十足的圆球,一手探入下面的黑森林:“小骚货!早发大水了还说爷…” “嗯…嗯…奴婢就是爷的骚货…”芸娘娇吟着扭动着身子,伸出右手抓住刘贵的昂然:“爷…弄死奴婢吧!” 刘贵此时也按捺不住,翻身提枪上马狠狠杀入森林中:“唔…”两人同时满足的轻叹出声。 感受着芸娘深处的温暖,刘贵一阵爽意上头,狠狠着用力撞击起来… 一时‘啪啪’这声伴随着芸娘的娇吟,屋内充满着淫靡… “啊…”芸娘面色潮红,两腿用力勾住刘贵的腰,娇喘着媚声:“奴婢要死了…啊…爷你弄死奴婢吧!” 刘贵用力挺动着腰狠狠刺入更深处:“小妖精!爷历害吧?弄死你个骚货!” “啊…爷太历害了!”芸娘扭动着身子迎合,一阵阵快意袭来,浪声尖叫起来:“爷…” 刘贵满意的看芸娘沉迷在情欲中的表情,偏生直起身拨出了凶器,芸娘扭动着身子想凑上前来… 刘贵伸手在她腿间一摸,沾得一手粘液:“真够浪!起来跪着!” 芸娘急忙爬起来,手扶在床头跪下,将肥硕的臀部高高抬起,两腿分开露出粉红的肉蓓… 刘贵将沾温的手在她臀部拍了拍,伸手捻住蓓蕾中的小豆。 “啊…”芸娘抬高臀部娇吟着:“爷…受不了了…爷快给奴婢!啊…” 刘贵不理会芸娘的娇呼,伸手揉着豆子,转而将中指探入洞中,芸娘娇呼着摆动臀部,刘贵手指传来一阵紧缩感… “这样弄也舒服?”刘贵用手指抽动着,伸另一只手在前面抓住只圆球揉捏,胯下凶器顶在蓓蕾处摩擦…… “舒服…爷怎么弄奴婢都舒服!”芸娘臀部后耸,想将凶器吃入洞中,刘贵松开胸前的手来让开,偏不进去… “爷…”芸娘不由娇声求恳。下身传来阵阵酥麻夹杂快意。 刘贵的手指在洞中搅动中怎么也满足不了:“求求爷!快来弄死奴婢…” 第一百五十三 温存 刘振心神略有恍惚,若是在身下的是静秋…脑门不由充血,眯眼更加兴奋起来… “爷…”芸娘不由娇声求恳,下身传来阵阵酥麻夹杂快意… 刘贵的手指在洞中搅动中怎么也满足不了:“求求爷!快来…” 刘贵笑了笑,收回插入洞中的手来扶着她臀部,用另一只手扶着凶器来回在蓓蕾处划圈:“想爷弄啊?” 芸娘拼命点头,两腿分开将臀高高抬起,粉红的洞口直露出来想凑近刘贵凶器:“求爷给我…奴婢想要爷弄…” 刘贵用力拍打了下芸娘湿滑的蓓蕾,惹得芸娘身子一颤,洞口已是见有细泉… “嗯…”随着刘贵狠狠的从后面一挺到底,芸娘满足着娇吟起来,摆动着腰肢让他插得更深… “啊…”芸娘放浪的高声吟唱起来,将臀部耸得更高头却伏在床上:“要死了…啊…要舒服死了…” 伴随着刘贵狠狠的一下下撞击到底,芸娘被一波一波的快意袭击,只觉得全身一紧,不由自主的一股热流从深处涌出…… 刘贵用力挺动着撞击,暖洞深处似有更深的吸引,总觉得探得不够,还想更深入些… 用力摩擦着钻入更深处,洞底似被击中,一股热流直浇上顶部… 刘贵也不由舒爽着闭上眼,用力想拨出些再刺,洞壁却收缩起来,将凶器紧紧含住… “噢…”刘贵舒服着长呼一声,用力狠狠着拨出凶器,更狠的现刺入收缩着的洞中… “啊…”芸娘高潮后已是有些无力承受,摆动下臀部想避开些,刘贵伏身上来。双手用力挤压着圆球,更狠的撞击开来。 “啊…爷会弄死奴婢…”芸娘娇声求着饶,虽已有些难承受,也只得扭动着臀部迎合… “爷就是要弄死你…”刘贵咬着牙有些狰狞,拼命着更用力撞击起来… 芸娘被这通狠狠抽动,高潮后的疲惫感竟是不见。又开始全身酥麻浪叫起来… 刘贵捏着芸娘胸部,在后面用力耸动着身子摩擦着凶器,狠力着猛抽几下后,快意直上脑部,把持不住着全身抽搐,舒爽着将憋在身上的热意全由凶器喷发出来… 芸娘果真不负骚货之名。此时又被勾起了情欲,正舒服着刘贵却几下猛抽趴在了身上。感觉到洞中浇在花心的热流… “哦…”舒服着娇叹出声,用力夹紧着双腿,心里对凶器还有丝不舍… 感受着肉洞一张一缩,刘贵也舍不得拨出来,直扑下去睡在了芸娘身上:“骚货!还想要?” “爷…”芸娘娇呼,被压得难受也不敢直说。想了下浪声道:“奴婢怎能不想要爷呢?爷可满足了?” 刘贵这年纪那有满足的时候,捏了把芸娘的胸:“爷歇下再来,今天非弄死你这妖精克妻全文阅读!” “爷!”芸娘浪声着喘气:“奴婢的小嘴也想了…” 刘贵立马想起芸娘口中的绝妙来。翻身下来躺好:“爷让你吃几口!” 被拨出凶器的芸娘心里一阵失落感,夹紧着两腿跪到刘贵腰间,不顾得凶器上还留着两人体液… 媚眼瞟着刘贵,伸手握起有些软趴的凶器来,伸出舌头在顶端轻舔圈,舌尖拉出一丝银线来… 刘贵看着芸娘这模样,心中欲火中烧,奈何凶器此时不给力,恨恨的笑骂:“骚货!还不给爷赶紧动嘴!” 芸娘媚笑了下,俯首着轻舔了圈凶器四周,这才缓缓将凶器纳入口中,头一上一下起伏着套弄起来… 刘贵闭着眼细细品味,凶器处传播来陈阵暖意,芸娘整个纳入时顶部似挤入花心般舒爽,忍不住挺着腰向上… 时而芸娘又将凶器握在手中,用舌头一圈一圈着舔吸打转,刘贵仰躺着欲火越来越盛… 伸手将芸娘拉了下,将臀部摆到面前来,拨弄着观察起芸娘的蓓蕾… 芸娘顿觉下体骚痒难耐,水流忍不住又流了出来,忍不住将蓓蕾蹭上刘贵的手… “骚货又浪了…”刘贵笑着说,一手拨弄着蓓蕾用拇指按揉着嫩豆,另一只手将中指插入洞中… “这里面可真怪!”刘贵不理会得顺着手指流下的液体,指头在里面探索着,芸娘不由摆动起臀部摩擦起来… “哟!痒了!”刘贵笑说着将食指也一并伸了起去,干脆用力着一进一出捅了起来… 芸娘差点软倒下来,娇喘着更卖力的含着凶器吸吮,刘贵身下传来舒爽,眼里看着这蓓蕾洞口,用力捅着心里更添快意… “哦…啊…”芸娘一边停下起伏的头部来浪叫。 刘贵见洞口泌出更多液体,更是得意的又捅又在洞里转圈,芸娘被弄得浪叫不已,已慢不顾得再套弄昴首而起的凶器… 刘贵淫笑着,一手揉搓变得硬硬的嫩豆,另只手两只指头同时捅着洞,直弄得芸娘娇呼一声,身子软软趴在床上,洞口一股密汗喷涌而出… “这么快就泄了?”刘贵收回手来在芸娘身上抹了抹,拍打着芸娘身子道:“让爷也享受会,上去!” 芸娘潮红着脸,爬起来跪坐在刘贵腰间,伸手扶正了凶器对着洞口,用力坐下去… ‘扑哧’轻微一声,凶器连根全没入暖洞,被这下重重直撞花心,芸娘浪叫一声屁股扭动起来。 刘贵仰躺着感受快意,暖洞湿滑无比极易出入,当芸娘身子重重坐下之际,顶部直撞入一张小口,被轻舔下又拉离… 惹得刘贵也抬起腰部来往上狠顶,芸娘浪声娇呤着屁股狠狠坐下… 舍不得被塞满来顶到极致的感觉,芸娘摆动着腰肢紧贴着转起圈来,刘贵不由出呼了口气,往上狠狠顶紧了花心… 芸娘在刘贵身上疯狂摆动着,或转着圈或前后摇动,就是不舍得起身拨出些许… “哦……骚货真够浪!”刘贵满足着也轻吟起来,伸手抓着芸娘弹跳的胸,用力着上下提… 芸娘吃痛回复些清醒,随着刘贵手上下用力撞击起来,一下下直顶没底,身子酥麻着忍不住又转起圈来… “下来宫谋!”刘贵终觉得不够自己来得过瘾,让芸娘下来分开腿躺好,将双腿架上肩抬起。 用凶器在蓓蕾四周划着圈,见芸娘难耐着抬身这才狠狠刺入… “哦…啊…”芸娘双手紧抓床榻,卖力浪叫起来。 刘贵看着两人结合处,自己凶器一起一出带着银亮的体液,狰狞着更加卖力挺动… 看着凶器进入带动蓓蕾翻动,嫩豆在上方坚挺,刘振伸手摸了上去… “啊啊…”芸娘浪叫得更甚了,忍不住摆动身体:“奴婢会死的…” 刘振更加兴奋和好奇,一手抱住芸娘大腿,用力撞击着用另一只手揉搓起嫩豆… 芸娘身子一僵,洞里又是一股热流喷出,刘振狰狞着得意,又被干翻了! 不理会芸娘哀哀求饶,一下一下直撞入底,‘噗嗤’‘噗嗤’肉体夹着水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响… 被刘贵不停玩弄着蓓蕾中的嫩豆,芸娘求饶声一会变为浪叫声,再尖叫到高潮后又求饶… 刘贵连换几种体态,狠狠着在芸娘身上冲刺着,待这次终于发泄出来,芸娘已是软瘫着无力动弹… 刘贵轻笑了笑,翻身躺下来拥了下芸娘,抬声叫外面值夜丫头送热水进来。 芸娘急忙娇喘着爬起来,刘贵温和着笑笑:“累着了就歇着,让她们送进来擦洗就是!” “奴婢能帮爷清洗!”芸娘笑了笑,咬牙爬起来套上中衣,示意端热水进来的丫头先出去,拿帕子帮刘贵擦洗起来… 将刘贵全身用热帕子擦拭干净,芸娘这才到净房自己清洗身子,同时喝掉女官送过来的芜子汤… “三王子!舍妹当不起你的厚礼!”莫易带着人将刘贵送给莫怡的礼物,全数抬了上门来。 直接拒了刘贵邀请入府小坐,站在门口莫易冷冷着说:“我莫家有何不妥的地方,直接朝堂上禀明圣裁就是!这等辱人清誉的行为,非正人君子所为!” 刘贵瞠目结舌愣住,还来不及辩解眼睁睁着看莫易拂袖而去… “怎么会这样?”刘贵气极败坏的回府,在前厅直接将茶具砸得粉碎发怒道。 “公子!”罗素香苦笑着与众人跪伏在地上,无奈出声道:“先前就劝过公子,女郎身份尊贵,这样送礼物不妥当…” “都是芸娘那贱人出的主意!”刘贵气冲冲着怒骂:“将她打五十大板扔进苦役房!还有你!你当时为何不阻拦下来?” “是奴婢该死!可芸娘是公子房里人,奴婢实在拦不下…”罗素香叩着头,心里憋闷无比,不敢提当时劝刘贵时,他深信自己通房丫头的,女人就要送礼物哄… 刘贵脸色阴晴不定,自己怎么就听了那贱人所言,静秋是什么身份,再贵重的莫家也会与她置办… “公子!”罗素香无奈着又出声相劝:“芸娘只怕受不了这么重的刑罚,纵她千般该死,也不能死在这时候…” 刘贵眯了眯眼,心中实在气恨难平,还是理智的思索起罗素香所言… “这贱人就此死了还便宜她了,将她先关在后院做苦役再说!”刘贵恨恨的咬牙,全然不记得昨夜还在怀里的温存。 第一百五十四 揍他 ‘啪!’刘振将折子甩在案上,面带愠怒斥道:“真是个不长记性的!还去胡乱招惹静秋!” “王上!”李公公躬身着小心翼翼说:“三公子想来是真心仪静秋吧!年少…” “哼!”刘振靠在椅背上没好气的说:“一点没脑子!就算是心仪于静秋,莫家什么身份?不会学得谨慎些?” 李公公陪着笑,在旁边将案上折子整理好:“公子还年轻,一时思虑不周罢了!” “算了!将折子送去莫家!”刘振皱着眉头摆摆手:“让他自行去莫家陪个罪,下次别再这般糊涂!” 李公公含笑躬身应了,拿起折子退出去让人送去莫家… 莫非与莫凡在学中一身狼狈,刚跟李家兄弟打完架此时还怒容满面。 李云超一边摸着额头上青肿的地方,面红脖子粗的气愤着:“满京里都传遍了,我们也无非是听着说起,有能耐去寻这事的罪魁祸首!” 莫非与莫凡恼怒着对看了眼,伸手推开旁边围观劝说众人:“去就去!以为他是王子就敢如此欺人?” 原是这两日京里到处风言,三王子心仪静秋,对她一片痴情被王上责罚也犹放不下惦记,不理会出宫建府诸事,只记挂着如何讨佳人欢心… 莫非与莫凡在学中无意听得李家兄弟与人讨论,刘贵要如何才能抱得美人归云云,自是按捺不住上前撕打… 兄弟两人犹带一身狼狈,让下人问了刘贵府上方位,怒气冲冲直奔上门… 到得刘贵府上才发现扑了个空,门上下人得知是莫家小郎。讨好着说了刘贵去向,莫非与莫凡不由更加怒火中烧… 刘贵客气着在客栈前厅含笑坐下,花醉月淡然客套着在旁坐下,灵娘进园去通报花娴和莫怡两人。 莫怡在窗前绣着花娴所画的内衣,花娴埋头在桌上一堆账册中,安心几女在旁听吩咐往来忙碌。明宁与明若在楼前空地上练着剑… 明宁一脸好奇着跑上来,大声对两女说刘贵来访,在前面求见莫怡… 莫怡放下手里的绣活,花娴惊讶抬起头来:“他还真够大胆哟!” “清宁!你说他来干什么?”莫怡皱起了眉头。 原来对这第一个敢对自己表白的刘贵,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暗卫却报上来这家伙屋内早有美婢。莫怡自是不再有好感… “讨你欢心呗!明摆着来追求你了!”花娴淡笑着挑眉。“姐姐要不要给他个机会呢?” “清宁?”莫怡不悦着提高了声音:“不是说不要妻妾成群的么?” 皱着眉头郁闷道:“原来没这事见见都无妨,现在却是不想见了睁着俏眼说瞎话!可他毕竟是王子…”求助般看向花娴。 “不想见就不见呗!”花娴摆摆手道:“有何为难的?告诉他男女有别。静秋不方便见他!” 灵娘在旁边听了淡笑,躬了躬身出去回话。 刘贵喝着茶见灵娘回来,面色一喜着起身来… 灵娘恭敬着行了个礼轻声道:“三王子!夫人!女郎说男女有别,若是有事请上莫家询问,三王子请回!” 刘贵本以为会请他入园,含笑的脸不由僵住了。愣了下挤出笑来对花醉月道:“花夫人!如此就麻烦夫人将礼物送与静秋可好?” 花醉月淡淡笑了笑,摆摆手道:“三王子!这可不妥,赠与静秋的礼物你还是送上莫府的好!” 刘贵尴尬了下。挤出笑来轻声说:“如此劳烦夫人照看静秋了!” 花醉月淡定着含笑说:“静秋也算我晚辈,照看是应当的,三王子不必担心!” 刘贵面色难堪了下,转而挤着笑拱手告辞,花醉月刚送得他到街上,莫家马车在旁边停了下来。 莫非与莫凡两人一见刘贵在客栈门口,恼怒着跳下车奔到刘贵面前,莫凡直接就一拳头抡上刘贵侧脸… 花醉月惊呼一声,眼看着莫非上前一脚踹在刘贵腿间,刘贵摔倒后兄弟俩上前就开揍… 两边下人急忙上前或挡或拉,刘贵也只带得一内侍出来,被莫凡轻易推开,示意自己下人挡住,下人们不由也急火扯成一团… 花醉月上前两步,正要伸手拉开莫家兄弟,又缩回来只柔声道:“小五!小九!这是三王子呀,别是打错人了吧?” 莫凡恼恨着骂:“王子怎么了?王子就能随便辱人清誉?” 花醉月看着刘贵抱着头,独自辩解着:“我那有?我只是心仪静秋…” “xx!”莫凡恼怒的爆了句粗口:“还敢胡说!那有这般不成体统挂在嘴边,心仪谁就要闹得人家非你莫嫁?真无耻…” 花醉月淡定着袖手,嘴上无力的劝说着,心里却也恼刘贵太过欺人,在京里放那非卿莫娶的话出来,其它小郎谁家敢再向莫怡提亲? 莫怡与花娴得知门前打起来了,只得放下手里的事急急出来… “五哥!小九!”莫怡到得门前,见街上已有不少人旁观着指指点点,恼怒着出声唤道。 莫凡和莫非听得莫怡招呼,回头见花娴与莫怡都皱眉在门口,再见四周路人见两女出来更是指点着私语起来… 终是放开刘贵来气恼着转身:“你要再敢胡言乱语,或是过来纠缠我家静秋,下次接着再打!不大了让王上来治我罪!”莫凡恨恨着说。 花娴皱眉拉了把莫怡,转身进了客栈,其它人也相继跟着进门。 刘贵被下人搀扶起来,一身狼藉着脸上青肿上了车,路人虽见没热闹可看,却更是大声些议论起来… “莫家女郎真是既美貌又气度不凡,怪不得让王子如此心念!”路人甲感叹着着。 “却是不成体统!”年纪大的路人乙,不赞成摇摇头出声:“既是有意就当请媒上门求娶,这般自行上门…” “这你就不知了绿茵妖王全文阅读!”路人丙抢过话来:“据说三王子是求过王上赐婚的,王上却是极宠莫家女郎,要女郎自己点头才肯!” “哦?这么说来是郎有情妾无意?”路人甲更是好奇不意。 “莫家女郎言道自己还小,而且三王子前些日子还差人送东西过来,莫家都恼了直接退还上门问罪,三王子还登门陪罪呢!”路人丙看装扮就出身富贵,得意着说起内幕! “莫家女郎倒是守礼!”路人乙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莫家却是不肯?” “看来是!”路人丙摇着头感叹:“莫家小郎可真是有气节,王子也说揍就揍了!” 众人相看无语,可别神仙打架,路人遭殃!不由纷纷散了开来… “五哥!小九!”等莫凡与莫非进来,花醉月吩咐人去拿热水帮他们清洗,莫怡恼怒着叫道。 “怎么能直接就在街上打起来?这让王上和莫家颜面难看!”莫怡一脸愁容,毕竟是王子啊! “静秋你不知道,这家伙胡乱在外面说话,学里都议论纷纷了,不这般直接摆明了,纠缠着对你名节有损!”莫凡一边接过帕子来擦脸,一边沉声道。 莫非也满脸怒色:“王上既然说过是小儿女的事,家里长辈不好出面,就让我们未成年的孩子来解决吧!” 花娴拍了拍愁苦着脸的莫怡,笑了笑大声道:“九哥!那家伙胡说了什么?学里如何议论的你说说!” 莫非皱起了眉,脸上怒容更甚却嗫嚅着不好开口… 花娴正了正脸色:“九哥!照实说吧!大家人多好商量下应对,而且让姐姐知情才好!” 莫非看了看莫凡,回头见花娴一脸严肃,立马毫不迟疑就开口道来… 原来莫怡是众世家求亲热门,被三王子非卿莫娶这话一出,却是令众小郎及家人冷了念头。 于是有人看戏着打赌何时莫怡被拿下,也有不甘者愤然却不敢说刘贵的不是,却道莫怡过于招摇… 不管何种言论,都暗指莫怡不安于室,才引得三王子这般痴狂… 莫怡听了脸色苍白着软靠在椅上,两眼泫然泪下:“我自认恪守礼节,何至于招人如此…” 花娴脸上带着愠怒,侧身轻拍着莫怡后背:“姐姐!不必要为不相干人的言论伤心,咱们自己问心无愧就是!” 莫凡与莫非见莫怡哭起来,莫凡急得团团转着:“静秋!不关你的事,都是那家伙太可恶!” “就是!”莫非恨恨着说:“那有在众人面前将心仪女子挂在嘴边的,还私下大张旗鼓送东西,这不是毁人么?” 花醉月眯了下眼,拍手高声道:“打得好!这小子多半是想闹得众所周知,静秋就只能嫁他了!” “偏还有人竟然说他痴心一片,虽失礼些却是赤子真诚!”莫非恼怒着说。 “说这种话的家里有没妹子?九哥不会反问让人这般待他家姐妹可好?”花娴仔细想着,头也不抬就随口道来。 “已所不俗人,勿施于人!清宁!”马玉涛匆匆回来,听到花娴说话,走过来一脸不赞同沉声道。 花娴伸手摸了下鼻子:“玉涛哥回来了!我不是说气话么!别当真啊,小九!” 第一百五十五 预订 莫非见花娴这么乖巧就与马玉涛认错并解释,垂头掩住脸上的黯然,轻声应着:“清宁是气着了说说而已,我知道的!” 马玉涛走过来关切着问:“我在学中就听人说你们寻三王子麻烦去了,刚在门口可是打了一架?” 莫凡点了点头:“这家伙竟然直接跑来找静秋,可不是想让静秋名声尽毁,实在是忍不了这口气!” 马玉涛皱起了眉,犹豫了下轻问:“毕竟他身份尊贵,王上可会…”说着眼带询问看花娴。 莫非冷冷笑了下:“王上不是说小儿女的事由我们去么?而且这事莫家占着理,任谁家对明摆着觑视自家女儿的登徒子,也不会放过!” 花娴点了点头:“振伯父是讲道理的!”心想莫白可是去跟莫璃哭诉了番的,就算是王上也不能不给自己娘面子!何况看起来,刘振可对自家父母极为重视… 马玉涛垂眸想了想,扭头对莫凡与莫非说:“莫家可是没心要结这门亲?” 莫凡与莫非愣了下,莫凡转头看莫怡道:“静秋不答应自然不肯!静秋?” 莫怡脸色苍白,咬牙坚决着弱声说:“他这么小就收了美婢入房,而且还这般损我名节,静秋就算随明宁明若修道而去,也决不肯!” 马玉涛见她说得语带凄凉,神色却是异常坚定,赞许着点头柔声说:“静秋与莫家都不肯也就无妨!静秋!你从来都大方知理,没必要为这事伤神!” 莫怡苍白的脸上回了点颜色,见马玉涛眼带真诚鼓励自己,轻轻点头应下:“静秋明白!” 莫凡与莫非见她回复些元气,也心下稍安。 花娴淡淡着轻问:“玉涛哥!你不可能没缘由的问这个…” 众人于是齐看向马玉涛。马玉涛淡笑下:“静秋与莫家不想结这门亲事,三王子却又仗情深前来打扰,被打了也是应当的!” 扭头看过莫凡与莫非:“这番直接表明了态度虽好,不过怎么也是王子,五郎与九郎还是要去跟王上请罪才是!” 莫凡与莫非低头想了想,莫凡淡笑下说:“玉涛说得是!莫家毕竟只是臣子。自要前去认罪!” 莫非也点头认是,两兄弟就起身想前去宫里。 花娴想了想,拉起莫怡来:“如此我们姐妹同去,姐姐正好与王上直接说明才好!” 马玉涛认同着点头含笑,莫怡直说了不乐意更好办! 花娴随着莫家兄弟和莫怡一起出门,想及屋里的账册。扭头高声道:“玉涛哥!我那还有不少账要处理,你帮我看了啊!” 马玉涛含笑应了。花醉月也轻笑下摇头:“玉涛可要受累了,清宁又能偷懒了!” 马玉涛拱手行了一礼笑道:“就当是功课做而已,夫人!玉涛就先去了!” 花醉月含笑点头,看着马玉涛进后园的身影,这孩子倒是个好人选罗命门! 巧娘看得花醉月神色,随她走入账房轻声笑说:“夫人!马公子并无婚配!” 花醉月瞟了她眼嗔道:“玉涛还在学中。家里父母都不在了,自然还不及谈婚事!” 巧娘边沏着茶轻声笑说:“我看马公子又有才华,品性又好。还是杰爷亲自教导出来的,与小姐相处甚好,不如…” “别胡言!”花醉月斥道,皱眉着轻声说:“这样不就应了苏家的话,客栈只收学子是为清宁婚事……”说着咬牙暗恨起来。 “照奴婢说啊!马公子将来是能成大器的,到那时只怕世家争抢想嫁女与他!”巧娘笑说着递给花醉月茶杯。 见花醉月面色纠结,轻摇下头认真说:“我看马公子对小姐也极好,咱们又熟知他品性,总好过为小姐选个不明的嫁吧!” 花醉月神色微动,这孩子倒是眼皮下看着长大的。 巧娘见状更是来劲:“而且马公子又无父母长辈,正合适小姐那懒散的性子不是?外面人如何说有什么要紧,只要我们家小姐过得好!” 花醉月不由心动,是这个理,娴儿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犹豫着轻声说:“这事还是要问过清宁才行!” 巧娘笑着轻声道:“小姐看来还不通情事,我悄悄问过秋水,这事马公子多半已是有意,只是碍于家世等…” 花醉月眼神一亮:“真有此事?” 巧娘含笑轻点头:“丫头们说马公子对小姐,可与对旁人完全不同,夫人啊!我看这事吧,莫如找马公子来说明了就是!” 花醉月不明的看巧娘:“可娴儿不同意这事没法定来?” 巧娘笑着摇头:“夫人!咱们只要打消马公子家世顾虑,你这里与他定了,他既然有心就自己努力去,您看三王子为静秋可就费尽心机不是?” 花醉月想了想点头:“也是!玉涛这孩子我也极喜爱,早点定下来再说!”心想先下手将马玉涛预订下来,省得来日被人抢了先! 马玉涛在月影楼下客厅里,埋头看着账目,花醉月带着巧娘轻轻走了进来,巧娘示意屋里其它人都出来,自己在门口站了。 花醉月在马玉涛对面站了,细细打量着认真做事的马玉涛,越看越是满意… 马玉涛计算完这笔账目,抬头正要吩咐人,却见屋里就花醉月站在对面笑看自己:“夫人?” 花醉月含笑着点头:“我来看看玉涛!” 马玉涛一头雾水着行了礼,花醉月看着他面色变幻,纠结着怎么开口… “夫人可是有事要吩咐?”马玉涛客气着躬身。 “没!”花醉月摆摆手,马玉涛更是弄不清状况了。 “也还真有事想问问你!”纠结着花醉月终是开口:“玉涛觉得我家清宁如何?” 马玉涛不明的看花醉月:“清宁自是极好!性子纯真天资聪慧…” “嗯…”花醉月皱了下眉,抬头直视马玉涛:“玉涛可会心仪清宁这样的女子?” 马玉涛闻言呆住,继而心头狂跳起来,夫人这是… 见花醉月认真看着自己,马玉涛脸上飞起丝绯色,咬牙拱手道:“自然会洪荒之儒圣!清宁这样的可是极难得,遇上了怎能不心仪!” 说完忐忑不安着站了,自己虽心仪着清宁,可从未失礼半分,夫人看出来可是要恼? “嗯…”花醉月面无表情:“你不怕我像莫家对三王子一般,直接打了你出去?” 马玉涛抬头来认真拱手说:“玉涛虽心仪清宁,却知清宁还小,自己也还无立家之本,却不敢越礼半分!若不是夫人直问,只想就此埋在心中…” 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般被夫人直说了,想必不会再让自己接近清宁了。 “你倒是知礼懂事的!”花醉月淡笑起来,示意马玉涛坐下来:“坐吧!玉涛!” 马玉涛愣了愣,心头狂喜起来,夫人不是来问罪么… “玉涛!你可知清宁本有婚事,却是被退婚了的?”花醉月含笑轻问。 “知道!”马玉涛认真着说:“非清宁的错!那家不识得清宁的好!” “嗯!”花醉月满意点头:“清宁虽是聪慧吧,人却懒散又总是胡言乱语,你也不在意?” 马玉涛心快要跳出来了,涨红着脸认真回答:“清宁是不爱做伪,不屑于富贵权势!” “呵…”花醉月笑了起来:“想不到玉涛眼里清宁这般好!” “清宁本就极好!”马玉涛红着脸轻声说:“只是旁人不懂罢了!” “看来你是真对清宁上心了!”花醉月含笑着点头:“清宁还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可能做到?” 马玉涛似能听到自己心在狂跳的声音,血涌上头来脸红得要滴血一般:“当然!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玉涛也如此认为!” 欣喜着满意的花醉月,眼带慈爱着看马玉涛:“玉涛的人品,我自是满意!不过清宁的婚事要她自己点头!” 说完满意着起身离去,不理会还愣怔着的马玉涛… 马玉涛此时犹在梦中一般,夫人的意思是她认同了?只要能让清宁同意… 幸福得马玉涛抬起头轻晃,犹嫌不够的伸手在另只胳膊上掐了下,会痛!是真的! 根本忘记了桌上还有一堆账目要处理,马玉涛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走着… 清宁的样子还没开窍,要怎么才能让她也心仪自己呢?扭头想起莫非面对花娴的神情… 莫小九要先拿下,不能让清宁对他上了心,马玉涛认真排查了番,定下第一个情敌来… 花娴那知就这会的功夫,自己娘亲已帮自己选好夫婿,甚至鼓励对方拿下自己… 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花娴在刘振的御书房坐下,淡定着打量厅中跪下的莫家兄弟与刘贵… “王上!”叶贵妃在旁边站着,抬袖抹着泪轻泣:“莫家兄弟也太大胆了,贵儿怎么也是王上的孩子,怎么能打成这样…” “住嘴!”案后的刘振暴怒喝道,眼见花娴戏谑的眼神更是上火:“将朕的话当耳边风?静秋能任你随意招惹?” 说着顺手拿起本折子,辟头砸向刘贵,刘贵硬生生挨着也不敢躲闪:“父王!儿子是真心心仪静秋…” 第一百五十六 闹腾 “儿臣只是想见下静秋,并未有任何逾矩之处…”刘贵一脸凄苦着弱声道。 刘振看着狼狈的三人,头痛起来抚额,沉着脸喝道:“莫小五!莫小九!刘贵做得不对,你们也得顾着点身份,大街上打起来像什么话?” 莫凡抬起头来严肃着拱手:“王上!我与小九不懂事,是以来向王上请罪!” 莫怡垂着头在花娴身边静默坐着,花娴看着刘振纠结的样子,心里直发笑… 叶贵妃恼恨的瞟了眼两女,既然不识抬举,就劝贵儿死了心罢… “王上!贵儿年少方识情事,迷恋上静秋是人之常情,王上也曾年少过…”叶贵妃用帕子抹着泪,哀声着求恳。 “闭嘴!”刘振恼羞成怒着拍案而起,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在孩子们面前胡说什么呢? 花娴惊奇的挑了挑眉,眼带审视看面色难堪的刘振,刘振不由更是气愤,恨恨的瞪了眼叶贵妃。 “莫小五与莫小九回府闭门思过去!”刘振沉着脸喝道。 转头对刘贵沉声道:“纵是你心仪于静秋,更是要呵护才是!” 不理会刘贵在那应了表决心,转头对莫怡轻声说:“静秋!这事闹腾得倒是对你不好,干脆今日当着大家说明白,对这小子有心还是无意!” 花娴在身后轻拍了下莫怡,莫怡鼓起勇气来抬头直视刘振,弱声着坚定说:“静秋不敢高攀王子!” “是不敢还是不愿?”刘振追问道,刘贵跪在地上脸色已经一片青紫,叶贵妃更是阴狠的瞪着莫怡。 “振伯父也是!”花娴见莫怡难为情的样子。淡笑下出声:“静秋姐姐可是女孩子,怎么好意思说得直白?非要问我就来说罢,姐姐当然不愿!” 莫怡感激的看了眼花娴,刘振皱眉不语。 “大胆!王上与静秋问话,那有你插嘴的份!”叶贵妃薄怒着喝道,似找到地方出气了? “啊!振伯父!”花娴惊奇着起身叫道。指着叶贵妃问道:“这位夫人是何人来的?方才进来也不与我们介绍下?” “本宫叶贵妃!”叶贵妃不屑的看了眼花娴,王上再宠她也不至于让她不守礼节吧? 花娴却是理也不理,只盯着刘振含笑:“振伯父!原来是你的小妾呀!” 还没出去的莫凡与莫非齐齐大惊,清宁这可是往死了得罪叶贵妃… 刘贵也一脸恼怒着盯着花娴,叶贵妃脸上青红交加,细算下来自己可不是妾? 刘振瞟了眼面色难看至极的叶贵妃。没事惹上她做什么?这丫头纯是没事也想找事凑热闹的!王上真相了… “清宁!别闹了!”刘振沉着脸唬道:“没见有事说么?”花娴撇了撇嘴,被莫怡拉着坐回身来。 “王上?”叶贵妃大惊着哀怨看刘振。就算这两年不再待见于我,可我好歹是你女人,怎么如此不给颜面? 刘振看了看叶贵妃,扭头冲一脸菜色的刘贵喝道:“上次都教训于你,还一再犯错重生赌石界最新章节!就在你新宅子里好生思过去!” 刘贵拱着手应了下来,没脸再多说什么。 刘振偏头示意李公公:“交代礼部。三子刘贵年少轻浮,不必准备封号事宜了!” 刘贵大惊失色,求助的看向叶贵妃。 叶贵妃也不顾得其它了。急急哀求:“王上!贵儿平日乖巧懂事,只是情迷心窍才糊涂了,兄弟都有封号却夺了他的,让他如何自处…” “什么时候懂事了再封!”刘振坐下来挥手:“都出去!” 众人见他脸色难看,已是极为不耐,不敢再多言起身退出… 来得园里莫凡与莫非沉着脸,跟在花娴与莫怡身后往外走。 “站住!”叶贵妃带人在后面出声喝道。 几人停下来转身,莫凡与莫非莫怡虽是心里不爽,还是躬身着行礼:“贵妃有何吩咐?” 叶贵妃挑着眉袖手慢慢踱过来,在花娴前面几步停下,冲花娴与明宁明若喝道:“不识规矩么?见了本宫竟敢不见礼?来人!与我拿下掌嘴!” 花娴惊讶的睁大了眼,热血沸腾着兴奋起来,想虐我的戏码? 叶贵妃看在眼里却以为她害怕了,冷冷着扬着头来:“看你还年幼,赶紧行了礼本宫就原谅你!” 上前的宫人听得这话停了下来,只把花娴与明宁明若围住,后面看门的内侍眼见不妙,转身就奔了进去。 明宁与明若眼见被围住,警惕着将花娴挡在中间,做出防御的姿势来:“大胆!” 明若从怀里取出一牌来亮了亮喝道:“都退下去!伤到女郎谁也吃罪不起!” 叶贵妃眼睛瞪大,他竟然将代表自己的金牌给了这丫头?回头看同样惊讶的刘贵,母子两人心中酸了起来… “有王上的牌子就可以无礼?”叶贵妃恼恨着喝道:“与我拿下,她不守规矩我这做长辈的自然要教训!” 宫人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两边都得罪不起啊,眼见叶贵妃眼神狠历,慢腾腾着准备上前… “教训谁呢?”刘振从院里出来怒喝道,一个个就不肯消停下来,让朕省省心不成? 众人都齐齐回身参拜,见刘振怒发冲冠的样子,顿时跪倒一片,只明宁与明若护着花娴还站在场中… “怎么回事?”刘振满脸怒火着问跪得最近的宫人。 “回王上!”宫人趴在地上不敢抬头:“花家女郎失礼了,不与贵妃见礼,贵妃才道要教她规矩!” ‘碰!’刘振一脚踹在宫人身上怒道:“贵妃宫里的?谁说花家女郎就得与贵妃见礼的?朕准她见谁都不用行礼了!” “王上!”叶贵妃屈膝着不得刘振的话也不敢起身,惊呼着出声道:“如何使得!” “怎么没人回答我?”刘振恼怒着不理叶贵妃,这女人越来越没脑子! “照普通百姓家来算,臣妾也算是她长辈,怎么能这样无礼?”叶贵妃辩解道。 刘贵冷冷看了眼叶贵妃,走到花娴面前沉声:“别闹腾了,快回家去!” 花娴瞪大了眼睛不依着叫:“我可没闹腾,本来就是回家的,非得叫住我来教训…” 刘振郁闷着望过旁边,见莫怡还屈膝着有些害怕:“静秋捡个杀手做老婆全文阅读!起身带清宁回去!莫小五莫小九,赶紧走!” 莫怡直起身来,走过花娴面前伸手拉她:“清宁!我们回去了。” 叶贵妃这阵是反应过来不妥了,刘振过来这丫头同样不行礼,自己抓错地方了… 花娴瞪眼看刘振,示意他看叶贵妃母子:“方才明若可是拿你牌子出来的,结果一点不管用!” 刘振看过明若,见她点头不由气不打一出来:“叶丽容!当朕死了么?见了牌子还敢拿人?” “臣妾知错!只想得身为长辈当好好提醒…”叶贵妃只得跪下来。 “可不是当你死了呗?”花娴语不惊人不罢休,直接一句顶得刘振直翻白眼,其它人更是惊吓不已。 “女郎这话可是犯了大忌讳!”刘贵跪在地上出声:“怎能对父王不敬!” “长辈?”刘振冷哼:“你算那门子长辈?”丝毫不提花娴言语犯忌,刘贵不由泪流满面,这丫头是你亲闺女吧? “王上?”叶贵妃哀哀泣着:“臣妾身为贵妃,生下两名王子…” “闭嘴!”刘振恨恨到,这都闹的什么事啊? “振伯父就自行处理家务事吧!清宁还是避开的好。”花娴翻了个白眼,刘贵的脑残一定是遗传她的! 刘振点了点头挥手,莫凡与莫非汗流浃背着赶紧跟着出宫。 “给我好好记着,别招惹到花莫两女,否则别怪我一点情分也不留了!”刘振冷冷着冲叶贵妃母子说。 “贵妃最近想来是劳累过度,宫中诸事就交给蔓妃与女官操持!贵妃好生在宫中静养着!”冷声说完,刘振拂袖而去,真是太过荒唐,闹腾着不让人清闲! 叶贵妃眼神阴狠着被宫人搀起,一众随从都不敢出声,垂头躬身着大气不敢出… “母妃!”刘贵脸色阴沉着起来,轻声唤道:“父王怎么会给花家丫头那般恩宠?” 叶贵妃正细思着,听得这话眼神一狠,挥手让宫人退下咬牙问:“你父王道本宫不算得长辈,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说完两母子都惊讶着对看,越想越觉得可能,刘贵弱弱着出声:“母妃!这可如何是好?” “照你父王性子,就不至于纳她入宫!毕竟算来是晚辈了!”叶贵妃冷冷着分析。 “父王是王!他若是想要…”刘贵眯了下眼,王要纳妃辈份算得什么?又与王室无血亲关系… “这事得与你舅舅去商量!”叶贵妃轻声说:“母妃被禁在宫中,贵儿仔细着让人悄悄请你舅舅过府!” 刘贵点了点头:“母妃!虽宫中经营了多年,可到底还是要讨好父王才是!” 叶贵妃沉着脸点头:“母妃明白了!” 转头想起一事低声道:“你将丫头收了房可别张扬,不是母妃说你,教你人事的丫头懂什么,别听她们胡出主意!” 刘贵脸微红了下点头:“儿臣省得!正妃没定下来前,不会明着收入房里的!” 第一百五十七 风言 “要不是姐姐拉我,还真想看振伯父如何处置!”回得客栈被花醉月叫了进去。 陆杰从城外回来后就一直等着,皱着眉让花娴几人说事情经过。 花娴夸张着说叶贵妃的嚣张:“还照百姓算来都是长辈,明明就是个妾好吧!” “清宁!”陆杰皱眉出声喝道:“王上宠爱你们,却不能仗着宠爱胡闹!王上的妃子不能这样讲!” “噢!”花娴嘟嘴着不满:“振伯父自己说只认王后一个伯母的!” 陆杰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清宁!王上现在宠着你不代表以后…” 花娴瞪大了眼,见屋里众人多是认同的表情,想了下点头:“杰叔说的是!清宁不会再胡闹了!” 陆杰这才满意着点头:“清宁是懂事的!明白就好!” 花娴吐了吐舌头:“杰叔放心罢!清宁回去看账目玉涛哥处理好米!” 陆杰与花醉月含笑看几女离去,陆杰轻声道:“月姐!玉涛是个知分寸的,有明宁明苦在旁边看着,不要多插手顺其自然吧!” 花醉月心知陆杰所说,含笑着点头:“杰弟说的是!” 花娴几人进了楼下大厅,见马玉涛坐在桌前发呆,笑着高声唤道:“玉涛哥?想什么呢?” 马玉涛回过神来,不由自主脸上一红,看了下桌上账册尴尬道:“没什么?糟糕!账还没处理好!” “哦?”花娴好奇着在边上坐下来,审视着打量马玉涛:“没处理好先放着罢!玉涛哥有心事?” 马玉涛眨了眨眼,不好意思的说:“只是想着今年念完,要从学院出来做事了,心中有些忐忑罢了!” 花娴点了点头。信以为真着鼓励道:“玉涛哥!别想那么多,你这么聪明能干的能做好的啦!再说初出学堂都是分配些小事物,慢慢来嘛!” 马玉涛微红着脸,避开花娴目光点头:“可能是关心则乱吧!我会不再乱想的!” “这就对啦!”花娴拍手笑道:“先做好眼下的,准备足了再待来日!” “嗯!”马玉涛点着头,转而急忙问起花娴一行如何了。花娴就笑着与他说起宫里的事来… 面对马玉涛自然要放开许多,花娴毫不讳言自己对叶贵妃的讨厌… “清宁!毕竟是王上的妃子,这样不好吧?”马玉涛皱着眉。 “唉!”花娴轻叹一声:“玉涛哥知道我身世的,对这种做人家小老婆的真心没好感!” 马玉涛听她这样说,脸色柔和了下来:“清宁!世道如此,你不喜她以后入宫就远远避着吧!” 皱了下眉头轻声说:“其它不说。总是要给王上颜面的!否则就干脆将她弄下那位子,省得后患无穷!” 花娴瞪大了眼。你倒是够狠,我无非讨厌她而已,你就想着干脆拉人家下马? 马玉涛轻摇了摇头:“毕竟是王上身边的人,现在王上是宠着你,难保以后…既然得罪了…” 花娴偏头想了想,原是担心人家找我秋后算账啊克妻最新章节!照常理来说倒是这个理。可有这必要么? “玉涛兄说得没错!”沉默着的莫怡在旁边也开口附合:“叶家不是省油的灯,我爷爷也这样说过,要小心暗地里被施手段!” 花娴被两人严肃的表情弄得愣了。有这么严重? “清宁!叶贵妃生了两名王子,那怕王上一直宠着你们,若是下一位王上…”马玉涛严肃着说。 “这倒是哦!”花娴反应过来,要是人家儿子当了王,能大度的放过自己? “对呢?王后膝下的王子那去了?”花娴忽的想起来问道。 “据说是幼时就被道尊带走教导了,一直没音信!”莫怡轻声说。 “别是修道去了吧?”花娴说着看旁边面无表情静听的明宁明若。 “不清楚!”明若摇摇头:“若是修道自是不能承王位,两名王子与道尊下落不是我们能清楚的!” “唉!”花娴郁闷的摆手:“不想这些了,总是要回来的!竟然叶贵妃看不顺眼咱们,别让她儿子爬上那位子就是了!” 莫怡淡定的点头,马玉涛苦笑起来:“王家的事没这么容易吧?” “玉涛哥别管了!还有杰叔和我娘呢,再说莫家也不会不理!”花娴含笑着提醒马玉涛,花莫两家也不是一般人家。 “清宁往后少进宫去!”马玉涛点着头,板脸对花娴认真说:“王家的事能不沾染最好,你性子太直,容易闯祸不自知!” 花娴点着头轻笑:“玉涛哥说的是!玉涛哥还是赶紧准备好出学事宜,清宁会少去宫里的!” 马玉涛这才舒展开眉头,点头含笑说:“清宁是守诺的,为兄就放心先做自己的事去了!” “哎!”见马玉涛想走,花娴一扫桌上的账册叫了起来:“今天也得先帮我看完账目呀!玉涛哥!” 马玉涛停下来无奈的摇头:“你呀!又想偷懒!” 见花娴挑眉转而笑着说:“谁让为兄今日答应你了?就为兄来处理好了!”说着摇着头回身坐回桌前,拿起账册看起来。 花娴得意的挽起莫怡:“玉涛哥慢慢处理吧!正好回去让安心读书与我听!” 花娴与莫怡在园子里悠闲了几日,京里却又一阵风言传起… 花承忠从兵部下值后,气急败坏的直奔客栈而来,见了花醉月挤出来笑只问陆杰去向。 花醉月奇怪看着兄长:“杰弟在城外处置事务,要晚些才回来。大哥可有要紧事?” “醉月…”花承忠犹豫不决,终还是决定不与花醉月说此事:“你让人请他回来,大哥有事找他!” 花醉月以为是公事,自是急忙派人去请陆杰回来。 “清宁最近做什么呢?”见花醉月打发了人出去,花承忠轻声问道。 花醉月只以为是兄长关心自己女儿。含笑着温柔说:“静秋最近不是过来了,清宁与她在屋里学些女红,读读书!可是乖呢!” 花承忠淡笑了笑:“为着静秋的事,她们可是入宫闹过一场?” “那里是闹?”花醉月不认同的摇头:“大哥是不知道宫谋!三王子实在是过分了,莫小五和小九揍了他自是要入宫请罪的,清宁与静秋这才随同入宫的!” 说着犹豫了下轻声说:“不过在宫里。却是跟叶贵妃有点过节!清宁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从不掩饰对人喜恶…” 花承忠听了淡笑,低着头细细思索起来… 陆杰在城外暗卫的庄子,听报说花承忠找自己有事,叹了口气坐车回来… 花承忠等得陆杰过来,说陆杰在对面院里相候。冲花醉月笑了笑:“醉月!我与杰弟有事商量,先过去了啊!” 花醉月含笑送了自家兄长出门。花承忠低着头怒色又上了脸走进院里。 “杰弟!”进了厅来花承忠怒色满面:“可知为何会出那种传闻?清宁还这么小,花家也从没肖想过…” “大哥!先坐下再说!”陆杰伸手示意花承忠坐下,打断他说话。 “杰弟?”花承忠皱着眉头坐下:“明人不说暗话,你打理着暗卫不可能一点不知,是谁在背后捣鬼?” 陆杰挑了挑眉:“大哥这话可别胡说,暗卫摆在明处还叫暗么?” “唉!”花承忠郁闷的摇头:“这个不说了。今儿在部里被个同僚打趣,说是恭喜花家多半会出个王后!竟然说的是清宁!王上怎么会有那意思?” “大哥既然知道王上不会有那意思,着急什么劲?”陆杰淡定的端起茶杯。 “清宁好歹也是花家女?这么小被人胡传…”花承忠嚷了起来:“醉月听得那闲话不知会气成什么样?杰弟你没想过清宁名声…” “大哥!”陆杰放下茶杯。皱眉轻声道:“这事我是知道些许!清宁将来的夫婿,绝不是能偏信传言的!” “可这事到底是有人捣鬼,你就不管?”花承忠怒目而视。 “你太急了!”陆杰淡定着笑笑:“你觉得我的脾气会容忍这事?这可不是战场上,明刀明枪对着干就行!” 花承忠听得眼睛一亮,立马换上笑脸:“杰弟自是不会容忍的,可有计划说来哥哥听听?” 陆杰瞟了眼花承忠,恨铁不成钢着说:“本来是打算回头找你说的,结果你一听得就沉不住气了,与你说了只会坏事!” 花承忠瞠目结舌愣了:“杰弟?” “大哥!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年在前方呆着,性子是越来越急燥了,看来与土著的战争不需要动脑,脑子都生锈了?”陆杰冷着脸,毫不客气着训斥花承忠。 花承忠不由红了脸,尴尬半天才弱弱出声:“杰弟说得好像对呢!还真是不用兵法好些年,习惯着不服就碾压过去…” 陆杰眯起眼来冷声道:“二哥三哥如此还没关系,可你将来是要掌花家的,自己好好想想吧!京里可不是前线,总是沉不住气可不成!” 花承忠汗颜,看着陆杰冷脸弱声:“还好杰弟提醒!为兄明白了,回去自行反思!” 陆杰面无表情的点头:“大哥能早点醒悟就好!回去好好想想吧!” 花承忠不好意思的点头应了,听话的告辞出来准备回家,等坐上车后猛醒过来拍脑门:“x,又被忽悠了,怎么计划还是一字没说!” 不由惆怅起回家后,父亲与弟弟们定要问过这事,该如何应对? 第一百五十八 小白花 “啊?”苏欣雅惊讶着看莫可兰:“是真的么?” “无风不起浪,怪不得王上如此宠她两个!”莫可兰撇了下嘴。 “娘?那我们怎么办?我可是将她得罪得死死的!”苏欣雅不由愁了起来,早能想到这出就不与她做对了。 “静秋不是在她那么?”莫可兰瞅着苏欣雅:“你去看望下静秋,就别再与她做对了,重要的是在静秋面前,多说说你哥的好话!” “嗯?”苏欣雅瞪大了眼:“娘这是何意?” “三王子如今是不可能求娶得了静秋了,你们兄妹自幼与她还算亲近,若你哥能娶得静秋回来…”莫可兰面上带笑着说。 “前年不是外祖就回绝了么?”苏欣雅皱起了眉。 “王上不是说要静秋说了算么?”莫可兰白了眼苏欣雅:“谁能比你哥更与她亲近?虽说这几年她与花家的走得近,可你前去亲近她也不会拒绝的吧!” “娘!”苏欣雅不情愿的皱眉:“你明知我与那恶女有过节,这不是上赶着…” “你爹吩咐过的,你与她低低头又何妨,那丫头与她娘一样的,看来就没脑你好好哄下就是了!”莫可兰淡笑着说。 “可是…”苏欣雅咬着唇不乐意,哥哥娶静秋? “行了!知道这样让你委屈,家里会补偿你的!”莫可兰伸手拍着苏欣雅的肩:“你哥不是要年底才能调回京么?趁这时间你在静秋面前守好了!” “要是姐姐没意呢?”苏欣雅郁闷着说:“何必上赶着让我去受气?” “你可得想好了,你将那丫头可得罪得死死的,不趁早去低个头,来日…”莫可兰冷冷着说。 苏欣雅脸色变了变:“我才不惧她呢!不过是为着姐姐就走一趟吧!” 莫可兰满意的点头:“你父亲买了套白玉头面给你,打扮好就去寻静秋玩吧!” 坐在镜前让丫头打扮着。苏欣雅脸色泛白咬着唇恼怒不已。 “小姐!老爷夫人吩咐了自是要去!”丫头丁香轻声说。 “他们眼里就只有哥哥!”苏欣雅脸色难看,让其它丫头都退了下去。 “我就不信他们不知道我心意,现在想娶静秋进门,那我呢?”只有心腹丫头丁香在了,苏欣雅狠狠绞着帕子低声恼道。 “老爷夫人只是打算着,静秋女郎是什么意思谁知道呢?”丁香凑近前轻声说。 苏欣雅冷着脸想着。丁香轻声在耳边说:“小姐其实是应该去的,毕竟和静秋女郎处好关系也是好事,要是人家看上旁人了呢?” 苏欣雅眼睛一亮,淡笑了起来:“对!静秋若是不愿嫁过来,他们就自然会想到我了!” 丁香笑着点头:“而且静秋女郎的话,九郎可是会听些的!” 苏欣雅淡笑起来:“这两年因着清宁那丫头网游之勇者大陆。姐姐与我生分许多,如此是一定要去的。与她们处好关系才是!” 苏欣雅一路盘算着,花娴要进宫对自己无害,陪个罪让莫怡也好做,赶紧与两人修复好关系… 花娴与莫怡听人报说苏欣雅来访,都惊讶着瞪眼,她不是最恨花娴么?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压着疑问下楼来。苏欣雅在大厅坐着,见两人进来就起身来亲热上前行礼。 “静秋姐姐”与莫怡行过礼后,苏欣雅转头对花娴含笑躬身:“清宁姐姐!以往欣雅不懂事。跟着人胡乱传言,今儿特意来与姐姐陪罪的!” 花娴与莫怡忍不住惊讶对看,这丫头吃错药了吧? 莫怡碰了下愣住的花娴,示意她苏欣雅还屈膝着… “哎!”花娴回过神来,淡淡着说:“欣雅搞错了吧?我可当不起!” “清宁姐姐!欣雅从前太过娇纵无礼,如今长大些许才知道做得不对,姐姐就原谅以往欣雅的无知吧!”苏欣雅一脸真诚,再次恭敬着行了个礼。 花娴见她这样,心想难道她真是长大懂事了?偏头看莫怡。 莫怡见苏欣雅神色诚恳,心软下来对花娴说:“清宁!欣雅毕竟还小,她知错了诚心认罪就原谅她吧!” 花娴眨了眨眼,上前伸手抚起苏欣雅来:“姐姐都如此说,以往的就让它过去吧!” “清宁姐姐是原谅我了?”苏欣雅起身来,一脸惊喜的含笑道。 “你都说是年少不懂事了,我还能计较呀?”花娴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说。 苏欣雅愣了下,不明白的看向莫怡求助。 “都算是自家姐妹!过去了就别再提说了!”莫怡笑笑说道:“清宁说话不会转弯。” “噢!”苏欣雅含笑着点头:“我现在明白的,是清宁姐姐性子直爽!” 花娴真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孩子果然是长大明白事理了? “欣雅幼时也是这样子的!”莫怡疼爱的伸手拉了苏欣雅坐下:“倒是慢慢着脾气就越来越大了,现在懂事了就好!” 花娴偏头看莫怡开心的样子,想了想决定原谅苏欣雅,毕竟莫怡在中间夹着… “唉!”苏欣雅叹了口气:“都是姐姐去姑苏了,跟一群女郎好的没学着,搬弄是非小心眼全学上了,我现今才明白,那些都不是真心相交的!” 花娴听得这话,信了个十足,多半在别家女郎那吃了暗亏,这孩子看来真懂事了! “能明白过来就好!”花娴点头含笑说:“欣雅毕竟比我们小,又是家里娇养惯了的,以后别再理那些人就是!” “嗯!”苏欣雅满脸认真点头:“想来还是静秋姐姐才真心等我,清宁姐姐与她能这么交好,也不会是坏人!以往…” “好了!”莫怡拉了拉苏欣雅笑说:“说了不再提过往了,姐姐知道欣雅明事理了就行了!” “嗯!”苏欣雅笑着点头,看着花娴弱声问道:“清宁姐姐!我可以经常来寻你们玩么?” 花娴愣了下,看着两人笑了:“都说开了,欣雅自然可以来的,我做事时姐姐也有个伴灵无邪全文阅读!” “姐姐要在这常住么?”苏欣雅听了笑问莫怡:“那我就上这里来寻你们玩!” 莫怡含笑点头:“在清宁这自在些!家里长辈也少操心!” “哦!”苏欣雅想了下偏头好奇道:“可是因着三王子的事?” 莫怡皱起了眉,苏欣雅一派天真着追问:“姐姐别恼!我是听别家女郎说的,三王子对姐姐痴情至极,可姐姐看不上他!” 花娴心道这丫头还是天生八卦性子,莫怡轻摇了摇头:“欣雅别听人胡说,姐姐还不想考虑婚事!” “听说因着姐姐,他被王上禁足三次了!这次更是建府都不得封号了呢!其它女郎都好生羡慕姐姐…”苏欣雅天真着说到这停下不语。 “你还是太小了!”花娴轻摇了摇头:“明明是不怀好意,还被传说得痴情!” “啊?”苏欣雅瞪大了眼张开嘴惊呼。 莫怡淡笑了下不语,花娴觉得自己应该教育下这八卦妮子。 “你自己去想嘛!那有不经过长辈就胡乱放话的,将姐姐和莫家置于何地?”花娴挑眉撇嘴说。 “明明姐姐和莫家都拒绝了,还在外面胡言非卿莫娶云云,背过莫家将礼送到姐姐面前来,想害姐姐被人说私相授受么?”花娴气愤着说。 “对哦!”苏欣雅眨着眼,一脸崇拜的看花娴:“清宁姐姐好历害!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光听人说他痴情了!” “你呀!小女生总会同情苦情郎的!”花娴笑着打趣,对苏欣雅好感不少,这孩子就是欠教育。 苏欣雅一个劲点头:“好像是哦!大多女郎都跟我一样!” “你说那家伙坏不坏!这般闹腾了有几家敢求娶姐姐?想逼着姐姐只能嫁他!”花娴恨恨说着,莫怡已是一脸苦色。 “姐姐别恼!”苏欣雅回头见莫怡苦着脸,急忙劝慰道:“王上这次不是让他死心了么!姐姐会嫁得好郎君的!” “姐姐自然会选个好夫婿!”花娴也不顾得长舌,跟着劝说:“那家伙敢再来纠缠,我亲自揍他!” 莫怡苦笑下轻摇头:“我想得开的,只是想着家里长辈为此担心,有些不安罢了!” “长辈是咱们的靠山,现在我们小自然要靠他们保护!将来长大了好好孝敬着回报就是!”花娴笑着不以为意说。 “嗯!”莫怡与苏欣雅齐齐点头。 “我要早想明白这事就好了,就不会提起来让姐姐难过啦!”苏欣雅有些懊悔着说。 “姐姐知道你无心的!”莫怡见她这样子,心道她真是懂事呢!含笑着点头:“不知者无罪么?” “可是我…”苏欣雅懊悔不已道:“我原本竟然想着,他痴情一片对姐姐是好人,还想劝姐姐接受他的!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花娴与莫怡无奈对看了眼,花娴心道尼玛这转变也太大了,竟然成了朵小白花? “现在想明白了就好!”莫怡轻声说:“别难过了,欣雅已经很懂事了!” 苏欣雅认真着点头,心里冷笑,被花娴上次让王后出手削苏家,整得自己进族庙可没白受教导… 第一百五十九 风语 陆松推着陆杰进了客栈,花醉月上前轻问:“大哥呢?” “公中有些事,他先忙去了!”陆杰淡笑下回答,花醉月点了点头。 “对了!月姐!”陆杰看着花醉月含笑说:“最近有些事务打点,月姐可能随我在庄子小住几天?” 花醉月好奇道:“不能回来么?” “这些天会很忙,我伤好似有些犯了,就不来回奔波了!”陆杰皱眉轻声说。 “可要紧不?”花醉月急切问道:“请真人来看看吧!” “无妨!只是要麻烦月姐随我去城外了!”陆杰淡笑下说:“已经看过了,新开的方子也让人捡药去了!” “嗯!”花醉月毫不犹豫的点头:“我去收拾下,明日一早随你一起走!” 陆杰微笑着点头:“月姐去忙,我去与清宁说声,城里铺子就让她和玉涛打点就是!” 花醉月点点头:“清宁能打理的,何况还有玉涛帮衬!杰弟去跟她说吧!” 花娴几女说笑正欢,听秋水说陆杰过来有事,在旁边书房等自己,笑了笑让莫怡与苏欣雅先说着,起身去旁边书房。 “过来坐下罢!”陆杰见花娴进来,冲陆松示意都出去,招手让花娴坐在自己身边。 “杰叔!今日回来这么早?”花娴边坐下边问。 “清宁!”陆杰淡笑了笑:“有件事与你说,你可得沉住气!” 花娴瞪大了眼:“嗯!” “这几日京里有个传言,说是王上看中了你有意纳你入宫!”陆杰面无表情的说。 “我?”花娴惊奇着用手指自己鼻子:“振伯父?有没搞错啊?” “王上定不会是这意图,不过是有人不想让王上再亲近你,顺带着闹坏你名声!”陆杰冷冷说。 “当然不可能啊!”花娴瞪大着眼:“谁这么可恶呢?” “但这事不能让你娘知道。是以明早我会带她出城小住!”陆杰淡淡说。 “嗯!给她知道了只会担心!”花娴点点头,转而皱眉问:“杰叔定是知道是谁干的吧?” “这事我会处置,提前跟你说明,省得你从旁处知道了生事端!”陆杰摆摆手认真说:“清宁只管在家看好生意,杰叔会与你出这口气的!” “杰叔又瞒着人家!”花娴不满的嘟嘴:“都说人家不是小孩子,最近不过就得罪了叶贵妃母子呗!” 陆杰眯着眼打量花娴。想了想认真说:“确是这样!不过清宁!杰叔不希望你掺合这事,乖乖听话在家呆着,杰叔另有安排!” “玉涛哥真没说错,得罪了就应该干脆弄她下马,还真是被惦记上了!”花娴恨恨着说,在心里想自己如何反击。发现自己还真不好出面… “哦?玉涛何时说的?”陆杰淡笑下问。 “那天从宫里回来时!”花娴偏头着问:“他与姐姐都这样说,不能让她母子惦记上!” 陆杰点了点头:“都明白王家的人不要轻易得罪植灵师。你呀!这些天可能乖乖在家?” “好吧!”花娴心里憋闷着点头,不甘着问陆杰:“杰叔怎么打算的,用我们配合不?” “你乖乖呆着别出去生事就好了!”陆杰轻摇了摇头。 “杰叔说得!我出去就会生事一样!”花娴不满着嘀咕。 再回到厅里,花娴见苏欣雅正甜甜着与莫怡笑说,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丫头别是听了传言… 再坐下来不由细心打量苏欣雅。苏欣雅此时真心计着莫怡欢心,任花娴如何看也看不出破绽来… “清宁姐姐!”苏欣雅欢笑着回头对花娴说:“过两日将哥哥们也请过来玩好嘛?静秋姐姐说园里有对从海边过来的兄弟,海边风情可有意思呢!” 花娴眨了眨眼。见苏欣雅期盼着望着她,含笑着说:“让姐姐做主就好了呀!” 莫怡欢愉着笑说:“清宁你送信过去,正好替小五和小九解了禁足!” 花娴这才想起,刘振令莫凡和莫非在家思过呢,急忙点头应了。 扭头对静坐无存在感的明宁叫道:“明宁!你亲自去将莫家哥哥们请过来,就说母亲与杰叔要出城,我与姐姐害怕!” 莫怡‘噗哧’笑了出来:“清宁你会害怕?噫?姑姑与杰叔要去城外?” “嗯!”花娴笑着点头:“咱们要成没人管的孩子了!杰叔要养伤不好来回奔波,娘要过去照看着!” “杰叔身体重要!”莫怡点头认真道。 “嗯呢!这下我们可就好玩啦!不过杰叔说让我好好照看家里,不许出去玩!”花娴笑说着摇头。 “这下你要管的事多了呢,那有空再出去玩?”莫怡白了眼花娴:“咱们可得听话,替杰叔和姑姑分担些才是!” “是是是!”花娴狂点头郁闷道:“我会好好打理生意,不出去惹事的!” “清宁姐姐!我会过来陪你们玩的!”苏欣雅讨好着笑说:“哥哥们不是也要请过来么?不出去也热闹的!” “欣雅真乖!”莫怡说笑着:“清宁说笑的,她可听杰叔和姑姑的话了!” “哦!”苏欣雅眨着眼点头:“反正我没事做,我会过来与姐姐们解闷的!” “嗯!”花娴也含笑点头:“欣雅现在不去女郎们聚会了?” 苏欣雅偏头认真说:“现在都乖乖在家学女工,那些没意思的聚会都不去了,偶尔随娘走动下!” “噫!以前你可怕闷的!”莫怡挑眉笑说:“真是转了性子了!” “以前不是小么?”苏欣雅脸红了红,见花娴紧盯着自己垂头不好意思的说:“上次胡闹后,被送到族庙被族里长辈们教训了,才知道要明事理!” 花娴与莫怡都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莫怡柔声安慰说:“不与那些虚伪做作的来往也好,欣雅长大了呢!” “嗯!”苏欣雅认真点头:“可是老关在家里还是会闷的嘛!仔细想来值得交往的却没什么人,只有姐姐们还算得待人真诚!” 花娴心想若真是如此,倒也说得过去,毕竟莫怡肯定是真对她好的。 “哎呀风流小农民最新章节!天快晚了,我得回家啦!”苏欣雅看了下外面,惊呼起来:“回去晚了可不好的,明日还想出来找姐姐玩呢!” 花娴听她这么说,含笑着点头:“那欣雅就先回去,明天再过来玩吧!” 苏欣雅点着头对两女行礼:“欣雅就先回家了,姐姐们帮我在哥哥们面前可要说好话哟,哥哥们不定还恼着我的!” “哥哥们见欣雅懂事只会开心的!”莫怡含笑着与花娴起身,送苏欣雅出门。 “杰师叔知道我来莫家,就让我带话过来,沉住气只当没听见!”明宁来莫家后,说要请莫家小郎们过客栈。 莫家正火大着传言的事,不由问起陆杰可知情,明宁含笑轻声说了陆杰意思。 “哦!”莫远淡淡应了:“既然只有清宁与静秋在,做哥哥的自然要过去看顾着,明日一早小五和小九就过去,小三去学中请几日假再去!” 莫易三人躬身应了下来,明宁笑着告辞:“明宁就回去与小姐禀报了!” 莫远自是对莫易三兄弟一番叮嘱,然后让他们自行回去收拾,又莫骏莫冲和莫腾三人商量了会,决定先静观其变不提。 大早上花娴拖着莫怡,在客栈账房听着管事报请当天事务,有气没力的吩咐着… “清宁!瞧你这样子!”莫怡不认同的摇头,皱眉轻斥道。 “没得睡懒觉了!好可怜!”花娴眨着眼哀声道。 “不是说要替姑姑分担么?姑姑比你起得早多了!”莫怡白了眼软靠在榻上的花娴。 安心与秋水同时掩嘴轻笑,花娴郁闷着坐直起来:“好吧!认真点就是了!” 见花娴果真雷厉风行着处理起来,莫怡就才含笑点头,花娴却将本账册甩了过来:“姐姐帮着算下这个!” “嗯?”莫怡瞪大了眼看花娴,花娴讨好一笑:“帮帮忙!还好多事呢?” 莫怡无奈着摇头,拿起册子来计算… 巧娘含笑着走了进来,说莫凡与莫非已经到了。 花娴瞟了眼面前的账册,和候着的管事:“带他们去院子自己整理,好了就过来帮忙,忙着呢没空招呼!” 莫怡头也没抬的附和:“都是自己人,让他们赶紧归置好来帮忙!” 巧娘笑了笑,扭身出去安排了。 莫凡与莫非来得怀德院,选了屋子就让人收拾,莫非犹自催促道:“五哥!这些让下人弄就是了,赶紧去帮清宁的忙!” 莫凡挠了挠头:“我在这看着收拾吧,三哥的屋子也要打理好,咱们没打理过生意真能帮上忙?” 莫非抬腿就往外走:“清宁说帮忙定是能帮上的,我可先去了!” 莫凡无奈轻摇下头,回身吩咐了跟过来的小厮,急忙追了上去。 “清宁!”莫非一进屋子就嚷嚷:“有什么让九哥做的?” 见花娴与莫怡抬头瞪着自己,底下管事与旁边下人一脸笑意,才意识到花娴可能正在说事:“你先忙!我与五哥在旁边候着!” 拉了莫凡在旁边自行坐下,花娴白了他眼,这才跟管事又安排起来… 第一百六十 乖巧 “九哥!”花娴跟管事说完后,笑着从桌上拿起几本帐目:“这个交给你同五哥帮忙算出来!” 莫非与莫凡笑笑答应下来,接过秋水送过来的账目,一人一叠分了埋头计算起来。 “清宁!”莫凡从没接触过生意事务,算完一篇后讪笑下问:“这些是加好计在篇尾么?” 花娴起身过来,看了看他算好一篇笑道:“五哥!不是全计总数,你看前面有注明货物不同的,将一样的计算出来在一边…” 莫非也停了下来,看着花娴教莫凡如何分类计算… “嘿嘿!”莫非讪笑了下挠头:“还是清宁历害!我们还没学着打理这些!” “计数说清楚如何分类就简单了不是?哥哥们明白怎么回事学起来很快的!”花娴笑着走回去,另一名管事又带着账单进来… 几人正忙碌着,巧娘从前面进来禀报,苏欣雅过来了… 莫凡与莫非对看眼皱眉:“她来做什么?” 花娴抬头来看了下莫怡:“姐姐!就劳烦你去陪着她吧!我可没空!” 莫怡想了下点头,放下手里的账本和笔来:“我去招呼她!” 花娴扭头跟莫凡和莫非笑说:“哥哥们还不知道吧!她可是懂事多了呢,不但亲自来陪罪,看谈吐是长大明事理了!” “嗯?”莫非惊奇的瞪大了眼:“她能懂事?” “不会吧!”莫凡也好奇着问道:“她那性子能主动上门陪罪?别是又打算着什么吧?” 花娴淡笑了下,自己可不是小绵羊,有何打算总是会露出来的:“姐姐与我昨天见她倒是真诚,慢慢看吧!” 莫非点了点头:“清宁不介意就好!” 莫怡到得前厅,带着苏欣雅进了园里小坐。苏欣雅兴高采烈着笑问:“姐姐!哥哥们什么时候过来?” 莫怡示意芳云去取茶点,偏头含笑说:“五哥与小九在帮清宁做事,这会都不得空闲!” “哦!哥哥们可真能干!”苏欣雅感叹说。 “都刚学着呢!能做的就帮着做一点,只当是功课呗!”莫怡轻笑着说。 “清宁姐姐要打理很多事么?用不用我们也去帮忙啊?”苏欣雅巧笑嫣然着。 “嗯!有小五和小九在,用不着我们再去了!”莫怡点了点头,接过芳云递上的茶水。并不多说花娴手里要掌管多少产业。 “清宁姐姐真是能干!怪不得听说王上有意召她执掌后宫!”苏欣雅一脸崇拜的说。 “说什么呢?”莫怡惊讶着瞪大了眼。 “姐姐不知道么?”苏欣雅眨着眼,天真无邪着说:“昨天我回家听娘说,京里都在说清宁姐姐可能是下位王后呢?” “真是胡说!”莫怡皱眉脸色不好看:“太子都没确定,怎么就胡说到王后!” “姐姐!”苏欣雅凑过莫怡耳边:“都在说王上是看中清宁姐姐了…”说着挤了下眼。 “不可能的事大清俏警花!”莫怡气恼斥道:“千万别胡说!瞎饶舌的也不怕王上追究?真是不知死活!” “啊!”苏欣雅瞪着大眼,转了下眼珠轻声说:“可不是嘛!我娘与我说起来也不信的,毕竟怎么还隔了辈份不是!” “明白就别听人瞎说去!”莫怡瞟了眼苏欣雅:“千万别像以前那样。别人说什么就信了!” “姐姐!欣雅省得!”苏欣雅点点头,讨好的笑说:“我可没跟别人说这事。昨天听了只想着悄悄与姐姐说的!” 莫怡淡笑下,见她乖巧的样子放柔声音:“欣雅明白就好!记得别再提这事了,本来清宁就方与你缓和些!” “嗯!”苏欣雅一副乖乖的样子,心里盘算着莫怡所说,这事只是谣传? 花娴与莫凡和莫非,将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来得园里快到湖边就听得琴声传来。 “姐姐今天心情极好呀!”花娴边走边笑说。 “想来是见欣雅不再与你做对了吧!姐姐还是疼她的!”莫凡轻摇了下头。 “清宁定是为姐姐才不与她计较!”莫非轻声说,清宁真是会体贴人呢! “罢了!怎么她娘也是莫家姑姑!”花娴摆了摆手,示意别再提说。 三人悄然行到亭里。莫怡背对着并未发现,苏欣雅看见了正要起身,三人齐齐做了个啉声的动作,在旁边静坐下来… 等莫怡抚完一曲,早已按捺不住的苏欣雅,急急起身行到莫凡与莫非面前。 “见过五哥!见过九哥!”含笑着柔声行礼,似有忐忑的看着两人。 “欣雅多礼了!”莫凡与莫非对看笑笑,莫凡伸手抚起苏欣雅来。 “非是多礼!是以前太不懂事!”苏欣雅羞涩着说。 “哦!”莫凡与莫非轻笑起来,莫非摆摆手笑道:“现在懂事就好了!自家兄妹也别太见外了!” “九哥!”苏欣雅抬头来关切着问:“前些日子听说哥哥们同三王子打架,可有伤到?本想过府来探望的,王上又罚你们禁足着…” “没事!”莫非淡笑着大咧咧说:“我与五哥联手,还能打不过他一个?” “嗯!九哥与五哥必定是赢的!不过下次可别啦!王上怪罪就不好了!”苏欣雅一脸担心的说。 莫非见她真担心自己,心里一暖放柔声音:“哥哥省得!欣雅在族庙可有受苦?” 花娴三人淡笑着看两人说话,苏欣雅听莫非问起,脸上一红却心里一甜,九哥还是关心着我… “自是要受些教训!不过欣雅也才能懂事!”苏欣雅有些羞愧的说。 “嗯!能明白事理就好!现在欣雅可比以前招人疼多了!”莫非老气横秋着说。 “真的!”苏欣雅眼波盈盈,喜出望外的问道。 莫非含笑点头:“从前总是一语不合就与人争执,那可不是大家闺秀风范!” 苏欣雅脸上飞起绯红,若旁人这般说定是不肯罢休,偏莫非说来却还觉得极有道理… “九哥!我以后不会了!”苏欣雅红着脸急急着说超级拍卖行。 花娴见她这般表情,心里多了些明悟,这妮子看来对小九…心里燃起八卦之火来,要不要这么早熟哟? 莫易与马玉涛在午饭前赶了回来,花娴好奇着问两人:“莫三哥与玉涛哥下午不上学?” 莫易淡淡笑着在饭桌旁坐下来,看着莫怡在打点着上菜事宜:“爷爷说杰叔与姑姑都不在,干脆就请几日假在这帮忙,反正学业也跟得上的!” “莫家爷爷想得周到!我想与先生说了老师伤犯了,先生也让我回来帮着照看,课业自行在家完成就好!”马玉涛淡然着在花娴身边坐下。 “这下清宁可就又清闲了!有人帮着做事能躲懒呢!”莫怡抿嘴笑着打趣。 “哥哥们真是太好了!”花娴眉飞色舞着开心说:“那下午纸库的事就哥哥们办了哟!” 马玉涛轻摇着头无奈笑道:“你就与静秋她们好好玩吧!” 抬头看了眼与苏欣雅凑一起说话的莫非,脑子转了下笑说:“清宁这些日子不用担心闷了,有九郎这孩子陪你闹腾!” “九哥不好玩!还不如和小润好玩!”花娴见苏欣雅眼光‘嗖’的看过自己,皱下鼻子笑着说,死小九这么小就惹桃花债,姐可不拉这莫名其妙的仇恨值! “客栈的学子们都在问,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清宁怎么看?”马玉涛偏头问花娴。 “哦?”花娴笑了起来,这群孩子还不错,知道感恩呀!“自发的还是谁挑起的?” 马玉涛不悦的瞪了眼花娴:“清宁这话有点伤人!大家都受老师恩泽,自然都想出一分力!” “这事真没想过,回头想想能让他们做什么吧!”花娴耸了下肩:“若是做点什么他们才心安,就随便找点容易的让他们跑跑吧!” 马玉涛点点头看过莫易:“莫三郎!一会商量下?” 莫易淡笑着点头,见饭菜安排好了莫怡坐在身边:“嗯!先用饭!一会看了再说!” 用过饭后莫易与马玉涛就上前面,留下其它人在园内散步着消食… “杰叔真得学子们爱戴!看来接济他们倒是值得!”苏欣雅笑着感叹。 心里却盘算着,怪不得她家当年不理旁人笑说,赔钱也要接济这些学子,眼看着学子们可要出学… “怎么说呢?杰叔时常指点他们学问,而接济之说?”花娴轻笑着摇头。 “人生在世总有不如意的时候!能帮就帮点吧!”花娴认真的说道。 “清宁真是好心肠!”莫非看着花娴点头。 “可是穷人那么多?”苏欣雅皱起了眉,一脸忧虑的说。 “尽自己努力吧!我家也没想过能帮到所有人!”花娴无奈的笑笑。 “像清宁说的,若是大家都肯帮别人,这世上就美好多了!”莫怡眼含渴望着说,心里想着自己掌家之时,定要像清宁和杰叔一样… “别人不会这么想的!”苏欣雅一脸的悲天悯人,莫非不由伸手轻拍她,苏欣雅心里得意,原来要这样九哥才喜欢… “唉!”花娴轻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笑道:“这事对我们来说太沉重,做好自己的就是了,旁人如何我们管不了!” 第一百六十一 探望 “清宁!我与玉涛仔细看过,却是没什么适合让学子们帮忙的!”莫易轻声着说。 莫凡与莫非蹲在地上,研究着在湖边做个小水车,苏铁雅自是拉了莫怡在旁边守着。 花娴对莫易轻笑了下:“晚点都回来了,谢过他们好意吧!” “嗯!你亲自出面好些!”马玉涛在花娴身边轻笑:“老师不在,你可得当好家呢!” 花娴娇嗔着瞟了眼马玉涛:“杰叔不是说让你也做主?” 马玉涛嘿嘿一笑:“我帮忙打打下手罢了!” 花承忠三兄弟心急火燎着齐齐赶了过来,花娴与马玉涛到客栈前厅拜见三人。 花承忠摆手示意两人不必行礼了,急切着问:“杰弟伤如何了?” 花娴与马玉涛愣了愣对看了眼,花娴屈膝着轻声说:“大舅舅!杰叔是想让娘远离是非…” 花承忠三兄弟不由集体一愣,三人面面相觑后,终不好意思直接与花娴说起流言的事… 花承忠难为情的问:“那么杰弟可有什么安排么?我让你舅母过来陪你吧?” 花娴淡笑着摇头:“谢过大舅舅!杰叔要我学着掌家的!其它事倒没提说!” 三人扭捏了下,如此说来清宁也不知情?面对着花娴的笑颜,只得说有事通知花家转身回府… 第二日一大早,客栈门前就来好几波客人,全是世家得知陆杰犯伤和消息,听闻只有花娴在客栈打理生意过来探望… 花娴迎进最早到来的王明美后,说笑几句发现这妞就是来打探消息,一看陆杰是否真的犯伤。二就问自己是不是要入宫… 忍不住收起笑容来客套两句后,花娴借口自己要处理的事多,打发了王明美出门,却听得马家与李家女郎又到… “清宁!”莫怡也面沉如水,淡淡对花娴说:“我看来意都差不多,以为没大人在家咱们好糊弄么?全打发了不用见了!” 花娴见平日素来温柔好说话的莫怡。这会都动了真气的模样,不由轻笑起来点头:“好吧!听姐姐的,省得一会应对烦了上火!杰叔不是说不许生事么?” 巧娘忧虑的面容放松了些许,真怕来闲话的人多了,小姐脾气可不太好… 大半个上午巧娘就带了人在门口,对着来访的一家又一家女郎。含笑抱歉说花娴要打理的事太多,待陆杰与花醉月回城了。再亲自上门拜访… 女郎们心里不乐意也只得离去,有聪明的打听到王明美一早来过,直直奔了王家… “冯姐姐末世之胜者为王全文阅读!”王明美在自已院子,招待冯淑芬和方李两家姐妹,听完来意不由冷下脸来。 “姐姐不知是从何处听来的,还说得煞有其事的。今日我上门去问,可是将清宁给惹恼了!”王明美直接问跟自己说起的冯淑芬。 “啊?”冯淑芬放下手里茶来,惊讶着瞪大了眼:“难道不是么?那如何说得通王上连王子都不护…” “王上怎么想那是我们能猜到的?”王明美懊恼的说:“清宁毫不客气说别来掺合。她得罪人太多!” “这话怎么说的?谁还敢胡传王上谣言?”冯淑芬惊奇着问,方李两家的女郎也一脸好奇。 “我怎么知道!我可是直接被送客出门的!”王明美气恼着说:“若真是谣言,只怕就事大了!我可是从冯姐姐你那听来的…” “明美说得!难不成我还有那胆子敢胡编?”冯淑芬也气恼起来:“我也是前几日赵家宴客时,听好几位夫人说起听到的!” 方云兰也跟着点头:“是啊!我也是去赵家时听到的!” 李文慧在旁边弱弱出声:“我是前天才听说,族里来贺母亲寿辰的夫人女郎们议论着!” 王明美郁闷着,心里憋闷不已,自己跑得最快去问,花娴与莫怡不会因此恶了自己吧? “只要不是咱们胡编这话就好!不过到底是谁在背后这般使坏?”王明美说着皱眉看几女。 “清宁会是得罪谁呢?竟然连王上都编排上了?”冯淑芬绞着帕子,几女都皱眉着沉思… “真是奇怪!”王明美喃喃说:“清宁说是有人不想让王上再护着她!想来也有些道理…” “哦?”李文慧抬头来若有所思:“现在这传言出来,王上还真得远着她些!而最坏的是,只怕从此没谁家敢与清宁提亲了,谁不怕万一呢?” “不管这人是谁!这么胆量与算计,真不是咱们能掺合的!”王明美定定神色,认真着说:“怪不得清宁让我别掺合!咱们几个姐妹一场,劝你们句,千万别再与人说这事!” “不过还真是纳闷,王上为何如此宠着清宁与静秋?”李洛英还是忍不住好奇。 “这话你去问王上呀!”方云兰白了李洛英一眼,明显着不是能好奇的事,还这么八卦着,可别牵连自己… “不就自己几个姐妹才敢说说!”李洛英讪笑了下:“明美姐姐说得对!看来这事不简单,我得回家让家里千万别再跟人提说了!” 王明美点了点头,几女齐齐起来告辞,冯淑芬含笑着轻声说:“谢过明美提点我们!” 几女齐笑着对王明美行礼,王明美大方着直接受了:“这些天姐妹们都好好呆在自己家,这么大的是非还是避避的好!” 送走几女后,王夫人这才从内室出来,含笑看着王明美道:“明美今日应对极好!怎么的这几家也得记你个情了!” “娘!”王明美娇笑着:“你还是赶紧去与族里女眷打招呼吧!我看清宁与静秋神色,花莫两家这次不会罢休的!咱家可别牵连进去的好!” “咱家可没这胆!”王夫人轻笑着摇头:“可花莫两家一点动静都没?若不是如此也不会越传越…” “娘!”王明美摇了摇头:“你与爹去说,他定能明白的!花莫两家不说,王上肯不肯善罢甘休呢?” “可细想来,王上很可能是真有那意思围猎星二代最新章节!”王夫人皱眉说。 “娘!莫非还有什么我们不曾听到的?你竟然这么信?”王明美好奇问。 “花家那丫头到底怎么说啊?”王夫人撇开不说,追问着王明美。 王明美只得认真回答:“她只冷笑说,‘振伯父会查明的!’静秋也在旁边附和,两人对王上会彻查很是自信!” “她不称王上称伯父?”王夫人眉头皱得更深:“若是王上让她如此称呼,倒真不会有此意呢!” “我当初刚听说就不信,奈何太好奇王上怎会宠她至极…”王明美说着轻摇头。 花娴那丫头纯就一孩子,不是熟悉了知道她胡言惯了,人都得罪光了… “只怕这事不简单!”王夫人也轻摇头,犹豫了下凑王明美耳边说:“其实细想王上宠她也没什么,当年她娘要不是太小,多半王后没现在那位的事了!” 王明美惊讶的用帕子捂住了嘴,眼睁得大大的看着王夫人,半晌才放下帕子惊问:“怎么从没听人说起过?” “你可别往外说,这事就是个忌讳!你们这些孩子那能知道?”王夫人低声在王明美耳边说。 王明美一脸懂了的表情,狂点着头:“那你还信?这就能说通王上会宠她呀?” “唉!你那知道夫人间还有传言,道是王上当年没迎她娘入宫,眼下就移情她…”王夫人说着停了下,眼神一闪认真说:“这人不简单,真得赶紧去让族里都小心别牵连了!” 王明美点点头:“娘你赶紧忙去!我仔细想想清宁与静秋可会恼我!” 王夫人点头起身:“她气过就会明白的,你也是为她好才去询问,回头再上门去拜访吧!” 王明美送走王夫人,回来屋里坐下,细想着心里侥幸,虽今天花娴脸色难看了,她让自己别掺合可真是好意,这水可真深… 众人忙完一起回了园里,在湖边摆下桌椅来享受春日暖阳,气氛却是有些古怪… 莫家兄弟相互使着眼色,莫怡一脸担忧的忘着花娴,并不知道花娴早已知情… “清宁!”马玉涛忧虑着弱弱出声:“别因着不相干的人生气…” “啊!”花娴仿佛刚刚反应过来,惊奇了下笑了起来:“我可没生气啊!” 见众人担忧的脸上不相信的表情,轻摇下头说:“真没生气!最气的应该是振伯父,哈哈!这黑锅被人扣得!” “清宁!你没事吧?”莫易也担忧着问道,别是气傻了吧? “真没事!”花娴笑着眨了下眼:“哦!忘了告诉你们了,杰叔已经跟我说过这事了,有杰叔去处理我担心什么呀?” “哦!”众人齐齐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都轻松了下来,莫怡却瞪了眼花娴:“早说就不用大家担心了!” “哎呀!好姐姐!”花娴急忙凑过去拉着她手轻摇:“我没放心上,忘记和你说了嘛!” 莫怡扬起下巴,斜睨着花娴:“亏我还一个劲担心你,生怕你会气坏了!” “姐姐最好啦!”花娴笑着撒娇:“下次有事定第一个与姐姐说,再不敢忘到脑后了!”众人不由轻笑起来,气氛终是正常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二 往事 “杰叔也请回来了?”坐在马车上,花娴听春兰说莫璃夫妇在上次宅子里等自己,并请回陆杰后精神一振。 “姨婆!可是已经查清楚了?”花娴急切着问。 “清宁!”春兰挤出了个苦笑,垂下眼眸避开她目光:“去了就知道了!” 花娴不由皱起了眉头,难道真如自己所料? 进了院门就见陆杰被人抬着在前,花娴快步追上去:“杰叔!” 陆杰偏回头看见花娴,忧心忡忡的脸上挤了丝笑:“清宁!” “杰叔在想什么呢?”花娴一脸天真的笑着。 “没什么!”陆杰伸手拍拍走在自己旁边花娴的头。 “丽姨!炎叔!”一进屋门,花娴就笑着招呼莫璃夫妇。 陆杰直接傻愣住了,老师这是玩的哪一出?清宁怎么能乱喊? “清宁!”陆杰不及反应过来,本能着轻斥:“不能乱叫…” “杰儿!”莫璃伸手拉住跑过来的花娴,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我们各交各的!” “可是…”陆杰迟疑着纠结起来,就叫什么事啊?自己的老师她叫姨… “杰儿!你别管了,我与你老师都不是红尘中人!”刘炎冷冰冰的脸上浮了丝笑。 陆杰面色纠结着不语,想不出为何老师不入红尘,为何偏对花娴上了心… “丽姨!”花娴回头对陆杰皱了下鼻子,转回来就换上认真神色:“可是已经查清楚呢?” 莫璃面色复杂的拍了下花娴:“马上人过来你就知道了!” “老师?”陆杰一脸忧虑。 莫璃摇了摇头,对春兰示意了下。 春兰上前一步轻声说:“李氏的来路已经查清了,是李家族里旁支庶女,给钱正牌李梦家的是从宫里出去的。” 莫璃与刘炎都有些无奈。自家儿子倒是能干,就是后宫… “谁派出去的?”花娴皱眉问。 “这事我来说吧!”刘振从门口进来,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花娴偏头看莫璃,莫璃苦笑了下:“振儿!来龙去脉都搞清了?” 刘振面色难看了起来,点了点头走到莫璃夫妇面前跪下:“都是儿臣惹的祸!” 刘炎眯了眼打量跪在面前的刘振:“你已是一国之君!起来先如实说了吧?” 花娴一脸惊讶,眨巴着眼看刘振。刘振也不骄情起来站好了… “娘可还记得醉月第一次入宫?”刘振面无表情着说,莫璃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那时她方两岁走路还不太稳,偏还脾气大得要命,娘让我带她玩,抱她不肯就一巴掌甩我脸上盛宠强欢最新章节!”刘振说着似有些气恼。 “那时她能懂什么?你后来也一直让着她,难道都是装的?”莫璃冷着脸。一脸不相信… “不让她娘可不会饶我吧?可她都干些什么?在我床上拉屎拉尿,打坏我最喜欢的笔洗。茶具…”刘振说着气呼呼的。 “这些都算了!总是动不动就要动手打人,我可是王子!”刘振看着地上闷声道:“偏娘会喜欢她我有什么办法?娘和爹爹要走时,竟然还有意让我娶她…” “就为小时惹到你,你就记下仇来要毁了她?”花娴瞪着刘振尖叫,陆杰闭着眼面色沉重… “她好歹是娘提说过要嫁我的人,怎么能嫁那么个骆家?”刘振脸上愤愤道:“是以我让人安排了李氏进骆家。她那性子当然不肯依会自行出府!” “少跟我瞎扯!当老娘不了解你么?”莫璃恼着上前给了刘振一巴掌在头上:“这理由肯定不成立!老实交代出来!” 花娴眨了眨眼,是有些不对,能做国主的人怎么可能为幼时… 偏头看刘炎脸上带着冷笑。再看陆杰却在神游天外,强忍下心里疑问,定定看着刘振… 刘振闭上眼一脸决绝,冷冷着说:“孩儿是对着花家去的!” 刘炎与莫璃对看了眼,莫璃冷冷着问:“是不是觉得花家兵权过了呀?是不是还想告诉我你觉得自己是傀儡,炎国不在你控制下了?” 花娴惊奇着看刘振,陆杰听得莫璃这样说,也不由眨开眼一脸惊讶看着莫璃与刘振对恃… “是!”刘振看着莫怡,坚定着说。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莫璃摇了摇头,走回刘振身边坐下。 “父王!母后!”门口传来凄凉的叫声,王后李淑容扶着门,身后有女官想拉走她… “你来干什么?赶紧回去!”刘振回头来看,勃然大怒吼道。 “父王!母后!王上在说谎!”李淑容抱着门框,泪眼盈盈着摇头:“都是我干的!” “哦…”莫璃面无表情拖长了声音,眼皮也不抬的吩咐:“让她进来!” 李淑容进门来,直接在莫璃与刘炎面前跪伏下:“王上根本不知情!是臣妾嫉妒…” “淑容!”刘振面色痛苦着喝道。 “小宝!”李淑容柔情万分的唤道,花娴不由抖了一地鸡皮,看她看着刘振反应过来,原来叫他? “父王与母后定是查了个清楚,你瞒不过的!”李淑容说着还对刘振温柔一笑,刘振垂下头来垮下了肩… 莫璃拍了下身边花娴的小手,面无表情听着李淑容边咳边说起来… 原来李淑容父亲原是刘炎的手下,她娘生下她两人相依为命,只等来战亡的消息,族里人捧高踩低过得极是不易。 建国后被军中好友寻访来带了回京,李淑容母亲很快过世,她又因幼时经历对人难以亲近,一众人都不大愿领回自己家… 进宫与莫璃说起,莫璃见与刘振大小相近,干脆接了放一起养大,两人倒是相处极好,若不是幼时从小的感情,凭她身份那进得了宫为后… 花醉月幼时虽顽皮,刘振倒还真没计较过,可架不住旁边的李淑容恼火,一来两去的就记恨上了花醉月… 正好方与刘振定下心意来,刘炎夫妇要归隐,莫璃又多事的问刘振,可愿等花醉月再大些立她为后,李淑容更是当花醉月为敌人放开朕的奸臣全文阅读。 年幼的花醉月那懂得自己树下仇人了,只当李淑容同刘振是兄嫂般,李淑容却经常在刘振耳边劝说,女孩子闺誉什么的,刘振自然就不好再过问花醉月的事,全由她来处理… 好不容易着隔绝了刘振与花醉月来往,偏一次刘振喝多了提说花沐只忠于莫璃,为夫解忧李淑容自然动上了脑筋。 因此李淑容暗里开始和不来往的本家联系上,私底下与一些不安份世家搭上了线… 包括花家在岭南战死的两名儿郎,全是出自这一党手脚,感觉到手里有势力的好处,李淑容自是不会轻易放下。 连世家们胁迫着刘贵纳妃,李淑容竟然也掺了一脚,干脆将自己的丫头也塞了过去,也就是蔓妃… 花醉月成日在京里闯祸,刘振当时被她说得只当是花醉月不懂事,自是不愿再理会她,偏骆滨与花醉月相识被她得知… 听得花醉月似有听骆滨劝,李淑容打听了骆家家世,自是动上了脑筋… 骆滨本对花醉月并无男女之情,被寻上门来的宫里贵人,飞黄腾达如何不能想?有心着要拿下一懵懂少女,花醉月那执拗的性子,如何能不入了套? 本来李淑容也只是想让花醉月,嫁个家世人品都不行的就行了,谁知道后来的事却超出控制了… 她没想到花醉月在骆家,初生下花娴,骆夫夫人竟是想为骆滨纳妾,让人替了正经李梦的身份,在花醉月生花娴后塞进去做平妻… 刘振当时也对花醉月是极为不满,因为婚事刘振训了花莫两家。 结果花家父子干脆就跑去了边关,莫家兄弟也被发回族里,王后只说骆家纳个妾让花醉月警醒下,一个妾日后打发掉就是… 刘振本犹豫着不肯,偏此时李淑容怀着刘温,整天在刘振面前忧心着花醉月不懂规矩,实际却是忧虑过重竟然早产,刘振那还能想起花醉月的事… 待刘振有空再想起,木已成舟刘振也只好打算寻个错处再处置,这一放就有消息却是花醉月和离出府。 刘振心疼花娴年幼失母,李淑容不愿露了痕迹,自是要求骆家好生圈养花娴… 陆杰偏一直不甘心,竟是追查到李梦身份,李淑容不愿被追到自己,自是下了狠手要弄死陆杰,与投靠了自己的花继勇联手,奈何花继勇却是终没要了陆杰性命! 此时莫璃夫妇回来,虽追查了番,终是不曾想到花家人会对陆杰出手,只带走刘永和刘温培养,追着道尊踪迹而去… 被莫璃夫妇惊吓到,李淑容倒是缩了些手脚,许久不敢动弹,却不知刘振终是感觉到不对劲,查探到她头上来… 李淑容惊惶之后,舍车保卒坦白自己安排李氏进骆家,是为着花醉月好,说起骆老夫人如何严苛,骆滨既是已经有意纳妾,日后不会真心对花醉月云云… 刘振半信半疑,终是不舍得年幼的情份,不肯将她往坏里想,只当是自己不该给权与她,借口她身子不好将宫里事宜交给了叶贵妃… 刘振在旁边目瞪口呆,没想到陆杰的事也是与她有关,看着李淑容不知如何是好:“淑容!杰的事真是与你有关?” 第一百六十三 真相 厅里众人都看向一脸痛苦的陆杰,陆杰此时心里痛苦万分,自己猜到是来自王家的黑手,却没猜到花承勇… “她能联手花二是让人想不到!”莫璃寒着脸斥道:“当年你说要与她成婚时,我怎么与你说的?” “娘说淑容表面文静大度,实际控制欲很强,不是王后好人选!”刘振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是个蠢才!”莫璃怒斥道:“老娘是说她的话不能全信!” 扭头冲愤怒的花娴摆摆手,示意她安静坐着,冷笑了下骂道:“你们两个竟然是我教出来的,真他妈给老娘丢脸!真以为事情就全这般了?” 李淑容用帕子捂住嘴,不敢咳得太大声,潮红着脸看莫璃,刘振沮丧着脸面无人色。 “春兰!”莫璃高声唤道,回身气呼呼的坐回花娴与刘炎中间。 春兰走到门口做了个手势,屋里静悄悄着,只有李淑容压抑的咳嗽声… 两名中年妇人,架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进来,在正中按着跪下后,轻声退了出去… “李梦!李春华才对!”莫璃冷哼着喝:“都有谁指使你去骆家的?” 花娴陆杰眼中似有火般,看着正中的妇人,狼狈不堪披头散发那还有昔日风光? “李三叔!叶家老太爷!宫里王后叶妃蔓妃!”李梦有气没力着说,横竖是逃不过了,只希望如实说了自己孩子真不会被追问… “对了!李淑容!李贵青正是当年欺辱过你娘那人!你竟然能与他联手…”莫璃看着捂嘴的李淑容冷笑。 “不可能!”李梦瞪大了眼:“李贵明说过将他早问了罪的!” “族长只是寻了个替死鬼,李三叔改名李贵强了!”地上跪伏着的李梦淡淡说,莫璃皱眉看春兰,春兰立马上前将李梦拉了出去。 李梦手捂着嘴。愣在地上后激烈咳了起来… “你还真以为你一孤女,与本家又有仇恨他们会真心辅佐你?”莫璃冷笑着说:“背着王儿乱来,世家真会听你的?” 刘振脸色灰败:“娘!淑容也是被利用了?” “你这蠢才就是关心则乱!查得自己老婆身上了不忍细查!”刘炎冷冷着喝道:“若不是这事清宁让我们查个明白,何时江山换人都不知道!” 屋里众人除莫璃夫妇都大惊,刘振跪伏下来轻泣:“父王!淑容毕竟是我发妻,不管如何对我总是全心…” “叶家当年将叶丽容送入宫。就知道他们又不安份没安好心,这蠢货倒好,上赶着自己送上门给人家当枪使!”莫璃翻了个白眼。 “还全心对你?有这样劝自己男人,上别的女人的床生孩子的么?自以为笼络了叶家为首的一群世家…”莫璃说着恨铁不成钢的摇头。 “李淑容!你倒是替别人办事办得实诚啊,将小宝哄得真是信服起了礼法,谦谦君子么?我呸!”却是直呸刘振。 “你这蠢货忘了小时老娘怎么教你的了?”莫璃炸毛一般跳起来谁和谁的地老天荒。踢了一脚刘振。 “那些货还不是想哄得你恢复旧制,这都看不懂早点滚下来!”莫璃气恼的骂着。 “是儿臣的错!对内总想着怀柔!”刘振弱弱的说。 “我咋生你这么个蠢货!世家私兵老娘早给剥夺了。你用得着跟他们柔?”莫璃轻摇着头,回头对刘炎说:“我们看错了,他不适合呆这位子!” 刘振苍白着脸,并不出声辩解,刘炎轻摇下头淡定说:“无非是娶错了人!” “全是淑容的错!是淑容总劝说王上,别引得朝堂震荡。国家好不容易安定,要徐徐图之!”李淑容叩着头哭泣。 “淑容!”刘振面色复杂痛苦着叫。 花娴眨了眨眼,这是神马戏码。你们家事姐不关心,赶紧的真想甩出来:“丽姨!你要训儿子一会再训行不,别掉着我和杰叔胃口,到底怎么回事?” 莫璃长出了口气,气愤瞪了眼刘振和李淑容,回身在花娴身边坐下叹气。 原来李淑容多出心思,让人与李家族里联系时,李家也动了心思想搭上她… 李贵明面对处置亲弟弟时犹豫了,族里其它苛待过李淑容母女的,也自是心忧自己… 苏家为首的想改变世家状况一群,从嫁给李贵明的叶氏处知道此情况,一群狐狸自然算计开来… 李家与李淑容周旋着,李淑容自然将李家女官提拔在自己身边,并不时放宫人换新人进来… 李淑容要向花家动手,世家们自是乐意无比,只有花家倒了,兵权才可能分散出来不是? 于是岭南战场上,花家两位未成年小郎战死…岭南终是稳定下来,陆杰的才华入了世家的眼,派陆家本家却是拉拢不得,就成了肉中刺… 京里终是不敢明着下手,花醉月却是被摆在案上,看出李淑容对花醉月酸意,早想用骆滨做文章的众人,怎么会放过这机会? 李淑容默许叶丽容入宫,将身边李青蔓,借刘振醉酒的机会送上了床,要收一个自然没理由拒绝臣下所请,叶丽容几女堂堂正正入了宫来… 为着笼络好叶家,李淑容亲自在刘振面前为叶丽容说话,刘振自是不可能再坚守她一人宫中,纳妾的规矩也就自破… 李淑容多年来一年以为,李家是忠于自己的,拉拢世家是为自己儿子稳固身份,却不知叶家与李家已悄然联盟… 李家族长女儿嫁给叶志高二弟,叶家一位嫡系女也嫁入李家,毕竟扶恃着随时可能翻脸的李淑容母子,风险大过附和在叶家身后,叶丽容不是也生了两子么? “丽姨!”花娴听得一头雾水:“到底是谁在背后对杰叔和我娘…” “清宁!”陆杰面色难看,摆着手示意花娴别插嘴。 莫璃恼怒着说:“急什么急?不就这蠢货加那群狗屁世家搞的么?” “你慢慢教训!”花娴轻摇了摇头:“差不多我也明白了怎么回事,那些世家让春兰姨婆告诉我就是!” 说着起身来走向陆杰:“杰叔!我们先回去,丽姨与炎叔自会给我们个交代!” “清宁!”陆杰瞪着眼怒喝:“没大没小成什么样子?好好候着!” 花娴愣了愣,见陆杰脸色实在难看,走到他身边站着垂头:“是养邪兽最新章节!杰叔!” 莫璃看花娴在陆杰面前的乖巧样,眯了眯眼心里动了下,对陆杰与花娴挤了个笑:“那群世家自是不能再留,李淑容么…” “娘!”刘振心中一痛,出声叫了起来。 “怎么?到现在还是舍不得呢?我是不是该庆幸她没让你把王位让给她?”莫璃脸上一冷。 “臣妾做得这等糊涂事,自是只能以死谢罪!只求炎王璃后和王上恩典,别让孩子们知道此事!”李淑容强忍着咳嗽,潮红着脸恳求… “淑容?”刘振大惊,伸手揽了李淑容,李淑容软软倒入他怀中泪眼盈盈… “小宝!淑容现在才明白,朝堂不是我这妇人可轻涉,世家都没安好心,照看好我们孩子!”李淑容边咳着泣诉。 “娘!”刘振看着她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急急唤着莫璃。 莫璃皱着眉冷脸上前,细看了看李淑容脸色,抓了她只手一会放开摇头:“早想死了!半个来月没用药了!身子早不行了还服毒!” “清宁!这事全由我而起,请不要记恨王上同我孩儿!”李淑容扭头泪眼汪汪看花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花娴心里不是滋味,毕竟从没见过这等场面,只郁闷着憋出这么两句来。 “杰叔!”低头俯耳在陆杰耳边轻声说:“我们走吧?” 莫怡看着刘振抱着李淑容,脸色难看着各种变幻,轻叹了口气冲花娴与陆杰挥手:“你们先去吧!” 神思不定的陆杰没有反应,花娴急忙示意春兰让人来帮忙,陆杰神思恍惚的随了花娴出门,被陆松在门口接上不由吓了一跳。 “小姐?”陆杰眼带询问着唤花娴。 花娴也无奈叹气:“将杰叔与我送回原来的院子!” 回了客栈对面小院,陆杰一直冷脸着深思,任花娴如何急问都半天不语… 花娴自己闹腾得累了,坐下来拿起茶水喝,不满的盯着陆杰。 “娴儿!”或许是花娴眼神太过逼人?陆杰沉声说:“这事不能闹开了,特别是你娘那里可不能说!” 花娴眨了眨眼,杰叔还是想息事宁人?眼珠定住忽然想到,若是花醉月知道,自己婚事还另有内情… 轻摆了摆头,可别在她伤口再撒盐了!是不能让她知道:“嗯!不能让娘知道!” 陆杰赞许点点头来眯眼:“娴儿!世家名单回头给我一份,这事你就别再理会了!” “杰叔?”花娴嘟着嘴。 “听杰叔的!”陆杰难看的脸色缓和些许:“你娘太苦了,你陪着她好好过!女儿家别牵扯进这些肮脏事!” “可是…”花娴心有不甘,自己可想替杰叔和娘报仇的呢! “清宁!”陆杰高声喝道:“别再让我分心!你照顾好你娘就好!往后想来我顾不上照顾她了!” 花娴有些愣,陆杰从没这么大声冲她吼过… “陆松!”陆杰高声喝道:“送小姐回客栈!往后生意都由她打理,将月姐接回来,与她说我去观里小住了!” 第一百六十四 回宫 花娴见陆杰强压悲痛,犹自安顿着自己母女:“若是娴儿不想在京里呆,骊城乡下杰叔布置了处庄子,可与你娘前去…” “杰叔!”花娴在陆杰面前蹲下,拉住他手恳切道:“就算去也得杰叔同去!娴儿知杰叔此时心里不好受,不管如何,我与娘总是会同杰叔守在一起的!” 陆杰垂头看着在面前仰起的小脸,伸手在花娴肩上大力拍了下:“清宁是个有主意的,杰叔不担心,你娘你就照看着了,你娘与杰叔落得这般,杰叔总要讨些利息回来…” 花娴心里惶恐起来,莫璃夫妇到底会如何处置心里没底,毕竟那是人家儿媳不是? 眼神闪烁了下后坚定着说:“杰叔!我们带娘走吧!” “娴儿!”陆杰轻轻摇头苦笑:“且不说杰叔做不到!我们又该如何对你娘说要离开?” 花娴心里乱了起来,任谁知道自己被人害成这般,手里又有能力报复都不会善罢甘休吧! “娴儿放心!”陆杰语气平淡的说:“王家的我不会过问,可那一群背后的世家…” “那杰叔别撇开我!”花娴想了下也冷声说,柿子捡软的捏先。“娘那里我会瞒得好好的,杰叔不能就这样自己离开,娴儿总会有点用的!” 陆杰淡淡笑了下:“娴儿放心罢!只是家里的事杰叔就顾不上了,你能瞒住你娘就好!” 两人正在商量着如何给花醉月找事忙,陆杰一脸古怪着进来:“爷!小姐!宫里来人到客栈接人,王后去了!” 陆杰与花娴对看冷笑,刚才看李淑容那样子就知她求死,却不知刘振哥会记恨上… “接谁?”花娴忽然想起陆松所说。不可能来接我们,明知王后与杰叔和娘的仇怨被揭开。 “哦!杰叔没告诉你,柳大兄弟正是被带走的王子!”陆杰说着眼神动了下,老师将这两孩子倒是教得不错,却不知… 花娴惊讶看陆杰,想了想后点头:“也是!乡下普通富户怎么可能教养出他们。我只以为是隐居着的人家!” 陆杰轻点了下头:“清宁!那两孩子虽不知情,日后还是小心些,这事完了我们就离开吧!” 刘(柳)永兄弟被宫里车马匆匆接走,刘润平日嘻笑快乐的脸上,全是悲伤抹着泪:“哥哥!母后怎么这么快就去了?” 刘永也一脸悲意,自己兄弟与母亲才聚得几回?还是哀声安慰刘润:“母后病了许多年。父王此时只怕更悲伤,我们得打起精神来!” 一路上已经有士兵小史。在城里布置白绫,到得宫门口,宫里人都穿上素衣,李公公沉着脸与一群内侍簇拥着刘永与刘润进了宫直奔灵堂… 刘振在灵堂呆呆的盘坐在地上,下面一群官员与宫里妃子女官,着了孝服哀声哭泣。马长功与赵觉远两人跪在刘振面前哀声劝告… “父王超级拍卖行全文阅读!母后…”刘润哀泣着从门口小跑到刘振面前跪下,刘永也流着泪紧跟在后… 堂内官员的哀声齐齐顿住,只有刘润哀哀着哭泣的声音。刘永自行在灵位正中跪下开始行大礼… 刘振被刘润的悲声拉回神,目光泛散着看面前恸哭的刘润,有气没力的伸出手来揽刘润入怀:“润儿!你母后去了!” 刘润依进刘振怀里,父子俩抱头大哭起来… 一众官员不分大小,面面相觑着也不敢出声,有老奸巨滑的已经猜到刘永兄弟身份,干脆也就跟着哭了起来… 刘永行完礼,李公公见他强压悲伤还能镇定,扶起他来时轻声耳语:“王上过于悲伤,公子劝着点,还有王后出殡的事要安排!礼部的大人们候着…” 刘永含着泪点头,来得还抱一起悲伤的刘振和刘润面前,跪下轻拉了下刘振衣衫哀泣:“父王!儿子们回来晚了…” 刘振从刘润身上抬头,看得刘永在面前流泪,伸手也揽过来悲唤:“永儿!” 马长功在旁边跪行近些,轻声着提醒:“王上!请节哀,这可是两位王子?” 刘振轻点了点头,头也不抬着说:“永儿和润儿正是王后所出!可怜方回来就没了母亲…”又哭了起来。 刘永抹了下泪,坚定着拉还依在刘振怀里的刘润:“父王!母后想来也不愿见你王如此悲伤,儿子们赶得急,先带小弟去换过孝服再来守灵!” 刘振放开手来,看着两人点头:“李德!带王子们去换衣!” 刘永拉着一个劲抹泪的刘润,认真对刘振行了一礼:“父王!礼部的大人们还在候旨,母后的身后事…”说着含泪停了下来。 刘振点了点头:“父王知道了!”刘永拉着刘润随了李公公去换衣… 刘振低下头来,本来乱糟糟的心略安定了些,其它全抛开不想吧,儿子们还年幼… “王后临去有言,一切从简不要大办!”刘振垂头有气没力说:“由永儿润儿扶灵,葬入王陵等着朕吧!” “王上正当壮年,怎能出些言!”下面一群官员‘嗡’然劝告起来… 刘振轻摇了摇头不语,马长功轻声着再问:“请王上指派主持官员!” 刘振抬起头来,四顾后看春兰佝偻着身子缩在右边角落:“春兰姨婆!请你主持入殡事宜!” 众人看过躬身走过来的老妪,年长的自是知道春兰是先后的人,年轻些的也只能压下好奇… “王上请慎言!老奴当不得!”春兰行过来躬身行礼轻声道:“老奴遵命!” 行了礼刘振点点头不语,春兰转身行出去,与礼部候外面的官员协商起来… 刘永与刘润一身孝服从堂后行了出来,在刘振身侧跪下… 刘振看了下两个儿子,王后都去了,没必要再让他们知道自己母亲做下的事… 回头冲赵觉远示意:“马相赵相随我来吧!”起身来行进后堂。 马长功与赵觉远自是匆忙跟进去,刘振进来后李公公就将人全数清了场,自己与暗卫牢牢将后堂看得严严的… 外面灵堂一众人自是心中好奇,伏着身子哭泣忍不住眼神交流起来… “朕欲立永儿为太子悠然仙途!”马赵二人一近前,刘振就沉声直接说明。 马长功与赵觉远对看一惊,转而镇定下来,马长功淡淡说:“王上欲立大王子立了就是,不过…” 刘振眼神凌历看过去,马长功轻摇下头:“两位王子初回,王后又刚去了,这时机可不太好…” 赵觉远也微微点头,面不改色轻声说:“王上想必是清楚的,朝里有些人不太本分,此时立下大王子可成了众矢之的…” 刘振皱眉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两位老相!朕实话说来心有些乱,不过两位是我信得过的,那些不本分的现在可好收拾了?” 马赵两人对看点头,马长功淡然说:“王上想何时动手都成!不过王上,老臣倒觉得,不如留给太子磨砺…” 刘富刘贵与刘温三人,着孝服急急进了灵堂,齐齐哭泣着行礼后,才眼见刘永与刘润已经跪伏在守灵位… 刘贵心里狂跳,眼尖的掐了一把要出声的刘温,行过去在下侧跪下… “哥!怎么回事?”一边抬袖做抹泪动作,刘温轻声问身边的刘贵,刘贵狠瞪了眼刘温,轻摇头示意别出声… 刘振今日心乱如麻,与两人说这事也无非想转移注意力,听得这言不由嘀咕:“娘也说要磨刀,现在又说磨砺,收拾干净了给我儿个安稳不好么…” 马长功与赵觉远眼睛瞪得老大,两人对看眼急忙装作没听见一般… 刘振自言自语半天,终是累了在椅上坐下:“马老!赵老!永儿你们劳烦要看顾着教导,待王后的身后事办好,永儿润儿就拜入你们门下吧!” 马长功与赵觉远对看了眼,齐齐上前行礼应了下来,刘振挥挥手示意两人出去… 马赵两人出来后,春兰带着礼部官员开始安排官员们,由马赵两人带人哭拜后,吩咐就不必再留在灵堂… 主挂宫中事务的叶贵妃,被人传报过来领宫中诸人哭拜,进了灵堂不由脸色一变… 掩饰住心中的惊诧,叶贵妃领着宫里众人哭着行礼… 待行完大礼后,叶贵妃转身看向几位王子:“这两位就是姐姐所出的大王子和五王子?” 见春兰面不改色的点头,悲伤着行过去,拉走刘永和刘润的手来:“且莫太过悲伤,否则姐姐在泉下也会难过!” 刘永淡淡抽出手来抹泪,回了一礼不语,刘润见哥哥如此,也自抽回手来抹泪… “是谁主持灵堂事务呢?”叶贵妃面不改色,看了下几人跪着的顺序皱眉轻问。 “老奴春兰!奉王上命主持王后身后事!”春兰面无表情上前行礼。 “王子们跪的顺序不对,五王子怎么在二王子前面?怎么在姐姐面前乱了礼法?”叶贵妃用帕子抹着泪,轻声责问春兰。 堂里几个妃子和众女官,齐低下头来却竖耳静听… 今日京里最轰动的消息是什么?王后去世?不对,王后久病多年,早想到有这一天了。 最震动的莫过于大王子与五王子回宫,宫里一众人等莫不小心翼翼,听灵堂传出来的消息,王上可是对这久未见面的王子看重… 第一百六十五 雷霆 “大王子与五王子是嫡出!”春兰面不改色说。 叶贵妃瞪圆了眼,见她神情自若,咬了咬牙挤笑:“本宫却是欠思虑了!” 春兰欠了欠身:“宫里事务贵妃请主持好!” 叶贵妃听出她言外之意,这里不用你操心了,用帕子做出抹泪的动作,掩了脸上的难看:“这就劳烦嬷嬷了,本宫会看好宫中的!” 众官员的女眷此时着孝服入了宫,春兰领着一群年老嬷嬷,开始忙活起哭灵事宜,叶贵妃也只得在下面跪下应对… 京里连续三天都笼罩在低气压下,朝中事务全由两相暂为代理,倒没人敢在此时出什么乱子… 叶贵妃恨恨着回了自己宫中,挥退众人后不屑对紫燕说:“我儿要是给她扶灵,只怕她还当不起!” 紫燕心知她也不过是气恼,刘振此举分明不将其它王子放眼里,苦笑了下轻声说:“贵妃别轻易动怒,眼下还是那位子要紧!” 叶贵妃冷冷笑了下:“让父兄加快动作,我儿自然也得是嫡出!” “贵妃!奴婢觉得,此时最好什么也别做!”紫燕心里叹息,叶贵妃这两年是怎么了,如此沉不住气? “反正除了贵妃,也没人更有资格坐上去,何必在这时做什么惹来王上不快?”紫燕轻声着劝说。 叶贵妃沉着脸仔细想了想:“如此你与父兄去商量下,那两个不是说得手了,怎么?” 紫燕面色一惊,急急着轻声说:“贵妃可别再提!”两人对看了眼点头,轻声商量起来… 京里乱了手脚的不只一家。刘贵也沉不住气,寻人悄悄请来叶志高相询。 “舅舅!不是说在水路得手了么?”刘贵皱眉着轻问。 叶志高摆了摆手:“毕竟是在汉国地盘上,又从没见过让人装扮有什么奇怪?” “倒是不曾想到,这两小子早就偷入了京,还就藏在眼皮下!”叶志高眯着眼一脸冷意。 “看来是父王的安排,这下想得明白为何花家女…”刘贵恨恨着说:“娘还说是父王对她有意思。怎么没想到她家院子全少年…” “陆杰回京就开了这客栈,初时倒有留意过,只以为他是网罗人才!”叶志高轻叹着说,看来王上是早有准备… “这么说来父王早有心,我就根本没机会?”刘贵颓然坐在椅上。 “贵儿!”叶志高仔细想了会,和蔼可亲着叫刘贵:“你想要那位子么?” 刘贵抬眼看叶志高。眼里透出精光来:“不想是骗人的,可父王…” “没到最后一步!输赢还未知呢!”叶志高冷冷笑说。 见刘贵看着自己。放低了声音:“那两人无非王上宠爱一时,毕竟王后刚去么!你只要在王上面前表现好就够了!” 刘贵细想了想豁然开朗:“没错!王后已经去了,李家本来就与我们联盟…” 忽地抬起头来对叶志高说:“舅舅要看好李家!他们在世家中无依恃!别这时李家…” 叶志高含笑点头:“放心!李家定不敢反水!” 刘贵心里又生起信心来,偏着头认真说:“舅舅做事要仔细些,别让父王发现把柄,学院中想来这两人也拉拢不少人。我也得抓紧了!” “只要贵妃也不使小性子,能趁机抓住王上的心!”叶志高皱眉说:“贵儿可要劝下你娘,她这两年真不知怎么回事。总是易怒沉不住气!” “娘那里我会去说!”刘贵点了点头,眼前重要的是王后的位子:“舅舅不若干脆从朝中退下,娘要上那位子,叶家就不能势太大!” 叶志高真心笑了起来:“贵儿果然聪明,和舅舅想到一处去了!” 刘贵进宫与叶贵妃说起,叶志高准备辞官时,叶贵妃却有些不愿意:“贵儿!你舅家没了权势…” “娘!”刘贵不客气的打断她:“你别糊涂了!那两人回来明显父王正宠着,会坐看咱们势大?” 叶贵妃愣了下,看着自己精明的儿子:“难道王上还能直接拿咱们开刀?” “这会他们在父王面前正热火着,咱们就先避避!”刘贵淡笑下说:“总不会一直这么下去的,娘想坐上那位子,娘家的势力就不能过大!” 叶贵妃捏着帕子细想:“没两全的法子?” “娘现在真是糊涂,父王像是会让谁家在朝中独大的?”刘贵郁闷着说:“现在要紧的是王后的位子,这样孩儿们更名正主顺!” 叶贵妃脸微微一红:“依你们的吧!” “这当口娘可得小心仔细,成事不要轻易动怒!”刘贵不放心的叮嘱起来。 叶贵妃咬了咬牙:“大不了就当是初入宫的时候,娘省得!” 王陵建在栖霞山后的深山中,栖霞山下这些日子派兵把守着入山各处,由禁卫联同暗卫和道教护送了刘永兄弟扶灵进山… 在山外把守的官兵,却传来消息抓到几家暗探,刘振终于上朝… “怎么?朕还没死呢!炎国也还没亡就急着打探王陵位子?”刘振眼中喷火着大声责问。 “王上!臣等不敢!”哗啦一众人跪了下来。 “还有什么不敢?”刘振大发雷霆:“人都抓住了还敢狡辩!” 众人跪伏在地上,惊恐着暗骂谁家不懂事的,干出这事来不是牵连家族? 刘振冷笑着示意李公公,李公公上前来念出一串名单,被点名的官员被禁卫上前拉了出来… “既然这么好奇王陵在那,传朕旨意,这四家奴仆全数充入苦役营,除了不足三岁的幼儿,全数与王后陪葬!”刘振冷笑着看众人。 与自己无关的众人心里松了口气,被拉出来的官员不由齐声哭冤… “王上!”马长功轻皱眉看被拉出殿的官员道:“全数陪葬是不是…” “不必多说!”刘振轻喝着摆手,寒着脸冷笑道:“只怪以往对你们过于宽容,连王陵都敢打上主意,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 众官自是齐齐道:“臣等惶恐!” “于宁康!”刘振出声点名。 刑部尚书于宁康急忙出列:“臣在!” “暗卫这边有一案,你亲自挑人手协同去查!”刘振冷冷说,那事既然断了线索找不全证据,也没想现在就动他们,拿来吓吓也不错。 于宁康躬身行礼应了下来,并不多问… “其它诸事就由马相与赵相看着处置!”刘振起身来,转了身还冷冷说了句:“朕可得看好,别还活着就让人挖了祖坟!” 大殿里众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刘振走了好一会,才七嘴八舌抱怨起那四家的人来…… 马长功与赵觉远寒着脸转身离去,不少官员跟在后面轻声议论… 叶志高寒着脸与苏学良并肩:“是不是去查下怎么回事?这四家可全咱们的人!” 叶志高微微摇头轻语:“别动!多半冲叶家来的,我得赶快辞官,朝中事学良要多看顾了!” 苏学良皱眉轻声:“王上动作太快了吧?” “让咱们的人都别乱动!王上这时可不好惹!”叶志高淡淡说,苏学良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马长功随着赵觉远,来得赵觉远办公屋子,挥手让人全退了出去… “老赵!四家可就上千口人命!”马长功皱眉着说。 “你仔细想想这四家…”赵觉远坐下来淡淡说。 马长功眼孔放大,细想了下轻声说:“王上现在就下手?” “可能是警告!也可能是清洗…”赵觉远面色淡然,这些不老实的家伙,也该敲打了。 “我家那些不成气的,也该扔出去了!”马长功轻笑起来,说完挑眉转身就离去了。 赵觉远轻摇头笑笑,低头开始处理事务,自家的早还安排好了呢! 京里阴霾的天气下,又传出轰动的消息,马家竟是分成两家,马相一支同另几支附和马相的旁支,与族里决裂了自成一族… 马相亲自入宫求得恩典,刘振道马长功一生功劳,自成一族也无不妥,京里低压的气氛更重了… 稍有点头脑的,都能看出刘振似要做什么,纷纷约束了自家人… 花娴坐在陆杰旁边,心有不忍着轻声说:“杰叔!王上这处罚太残忍…” 陆杰眼神凌历看她:“娴儿!我早说让你别来过问了,这才是个开始!不忍心就回去陪好你娘,无聊就自己找玩的去!” 花娴委屈的撇了撇嘴,咬了咬牙只当不知,这才开始,看己躲远点比较好! “娴儿!”陆杰轻声叹了下:“你这般心软,世家间的争斗,个个都是要置对方死地!这事了结,我们就隐入乡间吧!” 花娴却看了下陆杰后叹气:“杰叔!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是想明白了,没自保的能力除非遁入深山!” 见陆杰神色稍缓,咬牙着认真说:“杰叔!你教我如何应对吧!我总是要长大的!” 陆杰微微点头:“娴儿!对敌不能心软!这是第一课!” 花娴咬牙点头,死道友不死贫道:“杰叔!娴儿明白了,斩草除根才能无后患!王上肯留下幼儿已是开恩了!” 陆杰心思沉重,有些不忍的轻拍了她下… 第一百六十六 罢工 史部尚书叶志高称病请辞,刘振面无表情着扫视下面群官,淡淡出声‘准武逆最新章节!’。 起身后宣了马长功和赵觉远,直接回了御书房。 “马老和赵老如何看?”进了御书房,刘振缓和了脸色招呼两人坐下,直接问道。 “叶尚书操劳过度,是当好好修养!”马长功扭捏半天,不关紧要的回答。 “二老不妨直言!”刘振冷笑了下。 赵觉远眼神闪烁了下,语气平淡着说:“有臣下议论宫里后位无主,王上当再立后!” 刘振唇边浮出一丝冷笑:“贼心未死呢,王后尸骨未寒啊…” “照说来后宫不可无主…”马长功苦着脸说。 “哼!”刘振一掌拍在桌上:“这次他们可打错了算盘!既然叶家要退出朝堂,就退个干净吧!” 马长功与赵觉远对看了眼,赵觉远沉声道:“王上的决定,老臣们自会照办!” 照叶志高等人计划,本该苏学良接任的尚书位子,空降下了陆杰,朝中内外对这意外目瞪口呆… 一时雪片般的折子上奏,刘振根本不看折子,直接扔发给马长功,群臣不由激愤起在宫门处静坐抗议… 刘永兄弟方回来,在宫门处见得这情景,压着好奇入宫去见刘振。 父子见面又是一阵哀伤,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刘振见刘永面带心事偷看自己欲言又止的。 “永儿?”刘振温和着说:“有事就跟父王说就是了!” “父王!”刘永也就大方着拱手问:“方才儿子们入宫时,见朝中官员在宫门广场静坐,可是因陪葬的事!” 刘振看刘永说到陪葬轻皱眉头,笑了笑后寒声说:“若真是为那事我还高看他们一眼,永儿你过来!” 招手唤刘永到案前。递过几本折子给他看,不再出声打量着刘永,刘润不由好奇轮番看着父兄… “祖父说,有能者居之!杰叔才华怎么当不得这位子?”刘振看后才知道,原都是不赞同陆杰入朝… “朝堂中事务牵扯复杂,你先看着就是!”刘振含笑点头。 “父王打算如何处置!”刘永皱眉轻问:“朝中事务可不能停下…” 刘振大笑起来。刘永和刘润不明的看着刘振… “李德!”刘振唤来李公公:“带永儿去马相处看看!”又对刘永说:“有不明的,多问下马老!” 刘永压着疑问躬身行礼,随李公公走了出去。 “父王!”刘润这才急切开口:“润儿呢?” 刘振冲他招手:“润儿还小,先不必急着学这些!与父王说说这些年经历吧!” 刘润开心跑到刘振身边,对他说起自己兄弟随莫璃去过的地方,自己认为有意思的经历起来… 叶贵妃一身素服来得御书房。内侍陈公公急忙进来禀报,刘振收起对刘润温和的笑来:“让她进来!” 低头轻声嘱咐刘润:“润儿!一会再说!”见刘润含笑点头。扬头板起脸来… “臣妾见过王上美食攻略!”叶贵妃进来行礼。 “有什么事?”刘振淡淡问。 “见过贵妃!”刘润躬身对叶贵妃行礼,刘振看着心里一动… 叶贵妃含笑轻扶了刘润起来:“王上还没示下,大王子与五王子安置…” “哦!”刘振淡淡说:“七七之期未过,他们要在祖庙守孝!回头众王子一起封王,你就不必管了!” 叶贵妃心动了下,含笑躬身应了:“臣妾遵命!大公子与五公子回来时。都只带两名小厮,服侍的宫人…” “不是说了你不必管么?”刘振皱起了眉头,凌历看向叶贵妃:“祖庙那边何时轮到你来问?” 叶贵妃变了脸。苍白着屈膝弱声:“臣妾逾越!” “没事就去吧!”刘振放缓了声音,似有些怜惜道:“知错就好!王后也不得过问祖庙事务!” 叶贵妃脸色好了一丝,自己本来只想安排几个宫女,王上原是误会自己插手祖庙… “是!臣妾明白!”叶贵妃抬头含泪弱声:“臣妾并不是要过问祖庙,只是想着王子们身边没宫女…” 刘润挑了挑眉,看了眼一副柔弱样的叶贵妃,低下头来… 刘振瞟得他动作,回头对含泪的叶贵妃挥手:“原是如此!爱妃且去吧!” 叶贵妃听得刘振唤爱妃,心里有些激动,许久王上不如此唤了,精神着起身眼里还带着泪意,却含笑柔情脉脉的看了着脚步退了下去… “润儿!”刘振扭头打趣起刘润来:“可要安排宫女给你们?” “父王!”刘润愁眉苦脸抬起头来:“祖母可说了,我们还小!” 刘振噎了下,轻摇下头认真说:“润儿明白就好!现在安排着侍候你们的,全是你祖母的人手,可以信得过的!” “润儿明白!”刘润点了下头,苦着脸说:“父王!给母亲守完孝后,儿子们就要出宫?” 刘振无奈着笑笑点头,伸手拉他一起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润儿!这宫里太复杂,不若让你们自己建府!” “可润儿不能与哥哥住一起么?”刘润轻声问:“而且父王一个人在宫里…” “润儿!父王也想与你们同住,身为王室子弟,有些事是没办法的!”刘振摸摸刘润的头叹气。 刘润眨着眼,看刘振一副沉重的样子,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出宫润儿自己去找哥哥就是了,还可以找静秋姐姐和清宁!”刘润轻松笑说,想让刘振不再感伤… “嗯!”刘振见他一副孩子样,果然含笑着抬头:“你也可以请他们到你府上做客呀!润儿这几年在京里可有好友?” “嗯!”刘振点头,转而又郁闷的低头:“客栈里大家相处极好的,哥哥说我们身份被知道后,会少好多朋友!” 刘振轻拍了下刘润:“永儿说得没错!不过在之前就交好的朋友,是值得交往的,往后再凑过来的,更要细看!” 刘润皱眉着看刘振:“静秋姐姐和清宁不会变的,还有莫九哥和玉涛哥哥!赵小二也不错…” 皱着眉头跟刘振说起自己的好友来,刘振含笑温柔看着他,时而点头认真听着… 马长功在办公房里,与刘永相互见礼后,听李公公说了刘振的话撩人男色。 皱眉轻摇下头对刘永说:“朝堂事务老臣也不能一下说清,今天的事么,永公子就静看可好?” 刘永自是认真着拱手,应了下来不多言。 马长功高声叫了自己书记官进来,将几名下属全叫进来后,当着刘永的面安排下去… 静坐宫门口的众官员,远远见得内阁的人,带着太学院一群留院进修的学子,入了阁内… 不待众人议论个清楚,内阁来人朗声宣告:“王上着右相问过众官,是否要继续静坐不回?” 静坐抗议的官员哗然大惊,内阁来人却面无表情:“朝中事务要紧,诸位大人请回吧!” 有胆怯的悄然想起身回去,被身边人拉着又坐下来,谏议大夫陈清言拱手道:“请王上听众官谏言!” 另史部官员也拱手出声:“王上不可坏了官员升迁制度!陆杰原来是武将,如何能掌管史部!” 其它官员也纷纷出声赞同,大部分都是想着陆杰再有才华,史部尚书的职能还是担当不了… 内阁来人看了下众人表情,想了想认真拱手道:“众位别忘了自己职责!还是回去做自己的事吧!” 胆小的自是忍不住,起身来悄然回去,聪明的此时想想也起身来:“下官先将今日工作做完再来!” 内阁来人脸上不由含笑,负责谏议的官员,不由轻声讽刺:“什么事能重要过劝解王上?” 有聪明的仔细看看,见虽说来得人众多,可各部主官却是一个没有,悄然起身来扔下一句:“各部职责不同,你们本就是负责谏议!” 就算有胆小怕事的,或是聪明机敏的起身离去,现场还是留了上百人… 苏家旁系苏学英供职于户部,在人群中轻声与旁边众人说:“王上总不至于因抗议,就责罚大家这么多人!” 人群中有好些名中层官员,暗暗提醒身边众官,法不责众么? 内阁的人转身回去,与马长功报说了当下情景… “永公子!你如何看?”马长功淡笑着问旁边的刘永。 “若是众官仅为陆先生能否胜任,没必要如此大动静!”刘永皱眉轻声说。 马长功含笑点了点头,让刘永接着说下去。 “传话的人方说了,就有人起身要离去,说明这些是凑热闹之类的!”刘永偏头细想着说。 “再次提示离去的人也多半如此,可人群里提醒大家的,可就耐人寻味了!”刘永说着眉头紧锁。 “叶志高是个有才的,不然也掌控不了史部!”马长功走到刘永面前轻声说:“王上这些年啊!”轻叹着摇头… “马老请赐教!”刘永皱眉拱手,诚心诚意的看马长功。 “永公子是何人教导老臣心里明白一二!”马长功含笑着轻声说。 见刘永挑眉不语,马长功轻笑了下:“是以老臣才敢明言!王上这些年想法偏了,臣子们被纵得不知死活!” 第一百六十七 三请 “永公子!”马长功含笑示意刘永来窗前,指着还静坐的百来号人道:“现在朝中各部,因这些人基本停下运转,当如何是好?” 刘永看着窗外忧心道:“父王不是暴虐之人,是以他们才敢?马老的意思是只能让步?” 马长功冷笑了起来:“永公子觉得呢?” 刘永看着窗外众官,眼里泛出冷意:“只怕有一就会有二!” “没错!”马长功点头认真说:“王上就是没想到这点,被他们一步一步蚕食着到今天敢逼到宫前!” 刘永瞪大眼看马长功:“马老!现下如何应对呢?” “都是些年轻不懂事的啊!”马长功看着众人长叹:“先王先后在朝时,即便就是胡言谁又敢违背?” 说着留神刘永神情,见他面色微动,轻摇着头淡笑:“这等群官集体抗命的事,若是放在汉或夏国,可能还有成事的机会!” 刘永眼神一亮:“马老是说我炎国…” 马长功含笑点头:“先王先后多英明,炎国不缺人才,区区百来号人而已!” 笑着对刘永低声说:“永公子记好了!哪怕朝上没一个官员当值,只要军权在王家,永远乱不起来!” 伸手示意刘永随自己出去,出门来指着内阁前的坪子:“永公子!这些全是太学院中留下进修的学子!” 刘永走出门外,见近百号着长衫学子,整齐有序着站在场中,个个眼含热切看过来,细扫下竟然还有自己认识的… 马长功颌首着轻声对刘永说:“太学院随时准备着。替补朝中官员位子的学子!” 刘永明悟的点头:“教学支出上付出的值得!”与马长功对看着,两人轻笑了起来。 马长功回头示意书记官,书记官将方才传话的人召了过来,马长功淡淡说:“再去一次!一柱香!三请!不回的就挨着记职位!记职位开始十息内退出的不究!” 刘永明显感觉到,下面静站的学子们神采飞扬起来,眼神灼热着落在身上似有热意… 负责传话的书笔史柳善时。慢慢带着人捧了香心思活泛了起来,自家首相大人这时要大换人… “右相请诸位大人回!”柳善时到前来恭敬着行礼,神色似有些苦恼… 这时留在场中的众官,基本都认为众人不至于被罚,谏议大夫还是重复着要王上收回成命的话,没人动弹… 柳善时在心里冷笑。都等着倒霉呢!在朝为官自是清楚些枝末,仔细扫视发现大多是同叶家交好的… 垂头看了下脚尖。柳善时有些动摇,虽说叶尚书请辞,可都清楚那是为让贵妃上位!叶家在众多世家中可是领头的,这里的无非是些小官史并不伤筋骨… 殊不知他这思虑的样子,落在场下众官眼里,多数认为定是马长功没办法。严令他要请回众人了… “大家再坚持下!”人群中有人轻声鼓着气。 柳善时眼瞟得人群竟然亢奋起来,错愕的抬头无语。 “右相请诸位大人回!”柳善时回头看了下香已过半,再次出声相请。 柳善时心道自己还是别掺合。右相吩咐的事做好就是,淡定着站好… 柳善时偏头的动作,却被下面有官员无意看见,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人捧着香,心下忐忑起来… “右相这是何意?”忍不住就拉了旁边官员示意,一时引起众人注意来… 心思活泛的急速动起了脑来,在香快燃尽柳善时又重复刚才话时,起身来话也不说直接离去… “咱们只是进言而已,难不成还能将大家全给问罪?炎国从不以言获罪!”苏学英见众人群议起来,大声着说道。 本就叶系死党,自然齐声附和起来:“没错!对王上进言本就是臣子本分!” 柳善时面无表情着退到捧香的几人旁边,内阁里候着的一群书笔吏,拿着纸笔出来… “大人在何部就职何位?”上前来书笔吏们就各奔一人,客气着询问起来。 一众人目瞪口呆,齐声叫嚷起来:“这是何意?”书笔吏笑笑并不回答… 柳善时面无表情看着众人,忽然眼见得平时相熟的官员,眼带询问看着自己,偏头做了个离去的动作看过一边… 其它人都光关注着围过书笔吏,这要紧动作竟是没人得见,被提醒的三人微愣了下,转身小跑离去… 紧挨着三人的官员不由一愣,看着三人背影心动了起来,能快速行动跑上的也寥寥无几… 禁卫此时围了上来,跑在最后的两个看得禁卫,不由停下脚步… 带队的禁军统领花承雄两眼一瞪:“还不快回去做事!”停下的两人感激的拱了下手,小跑着离开… “哎!你想去哪?”花承熊看着禁卫拦着的,此时也要想跑的一行官员。 “下官公中还有事务要办!”官员们脸也不红的,借口要回去办事想离开了。 “那可不行!”花承熊在人群外悠闲的说:“你们不是要与王上进言么?自然要见过王上才能走!” “将军这是何意?”有人高声问道:“下官不想再进言了,他们走得为何拦下我等!” 这会众官员那会不知不妙了,这般要记下职位可是要秋后算账? 本想着自己官小位低,不会被王上记住打酱油的小官吏后悔不迭,自然想要离开。 “本统领只管将香尽后十息未走的留下,其它一会自问王上去吧!”花承熊淡笑着说。 书笔吏们又客气着让众人说职位,众人聚在一起高声吵嚷,不理会身边的书笔吏… 内阁中出来名内侍,冲花承熊行了一礼高声道:“右相请将军赶快协助,朝中事务不能再等!” 被禁卫围起来的众官,不由精神一振,互相安慰着示意,多半是吓唬大家的,朝事让右相着急了… 花承熊愣了愣,挥了挥手让后面的禁卫上前,挤进人群中冲书笔吏们喝道:“都来我这!” 书笔吏们苦恼着脸,快步跑到花承熊身边:“将军!” 花承熊叫过四名禁卫来,冲张虎示意围好众人,指了人群对四人道:“进去抓两个出来!” 四名禁卫领命,围着的禁卫们让出个口子,里面群官不由激愤着闹腾起来… 两名禁卫拉住一人,就要拖出人群,其它官员不由上前争抢,一边撕打一边哭叫:“右相实在欺辱我等!进言何罪!” 花承熊在人群外看着扭打起来的众官,冷笑着神色阴寒起来,再见得众官愤怒着开始和禁卫扭打… “都给老子住手!”花承熊暴怒着大喝,见一众人等齐看过来,‘唰’的拨出剑来:“别以为老子不敢砍了你们?” 众官有被吓住的,更多人却被激怒:“王上可是要杀了臣等?将军休得恐吓我等!” 花承熊郁闷着瞪眼,还真不能砍了这群…人群里诸人更是挤攘得历害。 马长功听了禀报,不由摇头:“老臣怎么忘了花老三脾气暴燥!” 各部送来缺席名单的官员,低头暗自诽谤,真忘还是故意的?明明早让各部将缺席名单送上来了,还用得着一个一个记… 马长功将名单交给下属,对各部前来的官员含笑说:“直接报要司职务!” 扭头对书记官带着的几人道:“从你们手里的人中,挑适合的出来!” 冲场下众学子再道:“叫到自己名字的,出来领职务牌子,到各部后各就其位做事!” 众人齐声应了后,这才转身对刘永含笑:“永公子!一起出去看看!” 花承熊纠结着满脸怒火,铁青着脸要禁卫将人围好了,被围住的众人自是有的叫屈,另一部分人却开始攻击花承熊… 马长功和刘永慢步行了过来,眼尖的看见了开始大呼:“右相何意?我等何时开罪了右相…” 马长功理也不理开始咋呼着的众人,到近前了冷着脸袖手:“你等要与王上进言么?” 众人看不透马长功用意,面面相觑后齐声道是! “右相!敢问我等进言可是有罪?要这等被兵士看押!”陈清言高声出言问道。 马长功面不改色,眯着眼打量众人,众人七嘴八舌着道起屈来,怎能如此对待忠臣… “陈清言!”马长功摆了摆手,众人齐齐住声后唤道:“你部职责是谏言可是?” 陈清言愣了下拱手:“正是!” 马长功挥了下手:“禁卫退开些!各部官员按所司站一起!” 众人愣了下忍不住又议论起来,马长功冷冷道:“本相的说话也做不得数?不知诸大人是要听命何人哪?” 众官员脸色一变,右相只是令按各部分开,若不从… 垂着头各自分开来站好,心里开始忐忑如何收场… 陈清言独自嘴硬道:“我等自然还要遵从王命!”心头却暗自后悔起来,不该掺和进来,这事看来已是不妙… “哼!”马长功冷哼出声:“遵从王命用得着闹这出?” “下官所部掌规谏讽谕。凡朝政阙失,大臣至百官任非其人,内阁至百司事有违失,皆得谏正陈清言冷着脸拱手道。 第一百六十八 作死 “陈大夫说得没错!”马长功淡笑了笑,眼神凌历逼问:“今天这出静坐可是陈大夫提议的?” 陈清言愣了愣,冷脸拱手道:“下官听得百官在此,向王上恳请进言!此事本在我部谏言中,自然要参与!” 心头却一丝亮光闪过,自己看来被利用了… “你们都不错!”马长功含笑着点头,柔声却令众人只觉字字是刀:“炎国史上第一次集体逼宫!” “右相!”众人吓得集体跪下:“我等只是想请王上收回成命!” 马长功不理会跪着叫屈的众人,走向谏议台一队:“你等所责是朝政有不当处谏言,这等协迫王上之事就应当了?陈清言!入宫去与王上道清!其它人禁卫带下去,分开看押写清如何参与这事!” 旁边一队禁卫上前来,一个一个的挨着将人带走,谏议台众人灰白着脸垂头离去… 一名内侍上前来,对面色青紫的陈清言道:“陈大人!王上召见!” 马长功寒着脸面对其它各部官员:“各位好好想想自己职司,王命难违可懂!” 不理下面人争辩什么冷冷道:“既然诸位都不司其职了,自有人接替,诸位也去反省吧!将自己因何参与此事写明上来!” 马长功不再理会众人,回身含笑对刘永道:“永公子!一起去见王上!” 被施以雷霆手段落镇压后,朝中更换不少新人,京里一时紧张起来… 叶志高寒着脸与刘贵私下相见:“这次倒是舅舅料错了!” “舅舅!”刘贵郁闷着摇头:“上次不是说好了,不轻举妄动,还好这次被换掉的。多是不紧要的位子……” “陆杰若掌了吏部…”叶志高轻叹着摇头:“这次可是人心惶惶!王上怎会忽地这般强硬?” 刘贵也轻摇头:“被李后病逝刺激到了?” 叶志高阴着脸沉声:“再看看吧!只是陆杰上位已成必然,我们得从长计议了!” “舅舅为何如此忌惮那残废!”刘贵不明的问:“就算拉拢不了,可世家也对他没好感!” “这人本就多智近妖!我担心他会看出我们布置!”叶志高轻摇着头说:“他掌管吏部我们想安插人就难!只怕被他上手后,朝中就…” “唉!”叶志高细想后不禁颓然:“贵儿!如今只一条路,你要讨得你父王欢心!” “舅舅?”刘贵见他模样不由大惊:“不能让他上不了手么?” “你看今日的事就当明白!”叶志高轻摇头:“我们都疏忽了学院的重要!朝中根本不怕集体怠工!现下依附我们的不少官员,已是不再唯命是从!” 刘贵也很郁闷。本以为这样群官罢工抗议,能让刘振退步的,没想到反而激怒刘振,搭进去一群… “是我们太大意了!以往总觉得是王上重视文人,学子毕业后成绩优良的干脆养在学院,炎国不缺这点钱!”叶志高懊悔不已。 “想到了也没用!”刘贵冷笑了下:“这些人拉拢不了!我是看明白了。最重要还是军权!” 叶志高大惊,想了想后沉着脸点头:“没错酷总裁的落跑甜心最新章节!世家手里若像前朝一样有兵…” “舅舅可有办法?”刘贵满眼热切着问。 “不足成气候!”叶志高轻摇了摇头。 两人沉默着半天无语。叶志高起身来认真道:“贵儿只管好生讨王上安心,来日方长!军权的事徐徐图之!” 陆杰面前放着宫里来的旨意,任命书与官服。 花娴好奇着拿起官服来比划:“杰叔!明日真要上任?” 陆杰轻笑着拨开花娴:“别闹!自然是要去的!” “可王上这是什么意思?补偿?”花娴放了回去后,淡笑着问。 “你觉得王上会放过利用王后那群人?”陆杰冷笑着说。 “那我们不也要被清算?”花娴挑眉问道:“要不是我定要追查,王后还不会这么快死吧!” “王上分得明是非!”陆杰淡笑笑安慰花娴:“我们也要与那些人算账,配合下王上有何不可?” “唉!”花娴轻叹道:“本来还觉得振伯父蛮好的。这下可就不好见面了!” 陆杰轻摇了下头:“王上如何想还未知,看看吧!”心里却也忍不住心忧,打算着做完这事就隐居… “杰叔可要当心!”花娴板起小脸。一本正经着对陆杰说:“当官的都老奸巨滑的,王上也不简单,可千万要小心!若有不对的,咱们立马闪人!” 陆杰轻笑起来:“娴儿!杰叔明白的,你当我让石头这些日子做什么去了?” 花娴眼睛一亮,眨巴着眼笑了,陆杰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全记住了,若那日石头忽然回来接你们,马上带了你娘就走,杰叔自有其它办法跟上!” 花娴眨巴着眼,后路倒是安排好了:“杰叔一定会跟来的么?” “瞧你这孩子!不相信杰叔能力!”陆杰轻摇头笑着摸下她头:“只是防备着,但愿永远用不上!” 花娴也叹了口气:“但愿吧!” “清宁!”马玉涛从学中回来,进园见前面花娴低头慢慢挪动的身影,皱眉高声唤道。 “哦!玉涛哥回来啦!”花娴扭头看马玉涛快步到面前,笑了笑轻声说。 马玉涛看她这样子,眉头更是皱得紧了,扭头看后面的明宁与明若。 明宁与明若做出苦脸来,示意自己也不知情,花娴最近总闭上门想心事,问也不肯说明白… 马玉涛挑了下眉,回头对花娴说:“清宁!一起到湖边坐坐!” 花娴抬头看了看他点头,两人不出声着来得湖边凉亭… 明宁与明若淡笑着说让人拿茶,齐齐先回了月影楼… “清宁!你有什么心事?与为兄说说可好?”明宁明若离得远点了,马玉涛急切着关心道。 “唉!”花娴叹了口气,趴桌上用手撑着头。 “到底是怎么了?”马玉涛见她这样,真的开始急了。 花娴见他着急,心里有丝感动,抬头轻声说:“玉涛哥!真不能说迷情追凶!” 马玉涛呆了呆,皱起了眉轻摇头:“清宁既然不能说!为兄就不再问了,不过清宁!什么都会有办法解决的,别太忧虑!” 花娴懒懒的点头:“我明白的!我只是心情不太好而已!” 马玉涛又愣了下,妹子你到底是有事还是心情不好?含笑柔声道:“不若出去转转?散下心想来就好多了!” “上那去啊?京里最近人心惶惶的!”花娴一副郁闷的样子。 马玉涛一下明白的表情,最近京里动荡,大家都关上门来读书,又少了小润这个活泼的,怕是闷着了吧! “要不上莫家去玩?”马玉涛犹豫了下,含笑提议:“莫家小郎们手巧,静秋也正好陪你说话!” 花娴心动了下,摇摇头轻声说:“不了!我要看着我娘!” 马玉涛心里好笑,还是舍不得离开娘的孩子!见她没精神的样子就哄到:“那玉涛哥陪你玩,清宁有没什么想玩的?” “玉涛哥!”花娴忽然想起刘永兄弟来,抬头扁嘴道:“柳大兄弟瞒得大家好紧!” “清宁!”马玉涛沉默了下,含笑轻声说:“若一早知道他们身份,大家如何与他们相处?” “话是这样说!”花娴翻了个白眼:“可毕竟朋友一场,也该让人送个信回来!” “现在他们是王子,而且王后刚去世,想来很多事要忙抽不开身!”马玉涛含笑说,身份明郎了自然与自己等人要有距离! “唉!”花娴又开始叹气,自己该如何面对他们? “清宁若是想见他们,可以入宫去啊!”马玉涛想了下提议。 “不去!”花娴连忙摆手:“还是老实呆着的好!” 想了下见马玉涛看着自己,笑了笑转开话题来:“玉涛哥!没想到朝堂这次,竟是大换血哦!” “朝堂的事太过复杂,圣意难测啊!”马玉涛轻摇了下头叹道。 “非也!”花娴得意着卖了次酸。 马玉涛见她神情开郎起来,也就含笑做出一副求解的样子来。 “那些官都是笨蛋,谁拳头大谁是道理!”花娴得意的挑了下眉:“我听杰叔说过了,军心忠于王室,国库又有钱,重要的是学院有替补人才哟!” “那倒真是做官做糊涂了!”马玉涛轻笑着说。 “可不是么!王上平时里看着好说话,现在不是刚死了老婆么,撞这时不顺他,不作死就不会死啊!”花娴摇头晃脑着似老学究一般,若得马玉涛更是眼里笑意都要溢出来… 得意着的花娴小脸又垮了下来,不等马玉涛出声相问,皱眉着轻声说:“要是我也得罪了王上怎么办?” “啊?”马玉涛惊讶着急忙追问:“清宁惹恼王上了?” 花醉月叹口气,莫璃夫妇也玩消失,自己还真心里没底!想了下皱眉点头:“我猜很可能会记恨我!” 马玉涛脸色沉了下来,起身来背手跺着脚步:“怪不得你说不能进宫,事情很严重?” 说着一脸的焦虑,有心想追问到底是闯下什么祸,又想起花娴说过不能说…… 第一百六十九 禁足 花娴看着马玉涛焦虑的样子,心动了下换上恐惧的表情,示意马玉涛俯身下来在他耳边轻语:“王后快死的时候我在场…” 马玉涛用手死死捂住嘴,屏住呼吸不让自己惊呼出声,眼神定定看着花娴… “这些天就在想,王上会什么时候跟我们算账!”花娴愁容满面。 马玉涛一屁股坐了下来,慌乱着又站起来手脚无措:“清宁不是说笑的吧?”面上带着侥幸问花娴。 花娴苦着脸摇头:“我不能与你说明白,可我看王上这两次这么狠历…” 马玉涛深吸了口气,想了下一脸坚决伸手拉花娴:“走!找老师想个办法,对了,老师不会不管你的!” 用力拖起花娴就跑,花娴被拉起来踉跄着急忙叫:“杰叔知道了!” 马玉涛闻言停下脚步,一脸忐忑问花娴:“老师可有法子?” “唉!”花娴揉着手腕,这把被抓得好痛:“坐下来说!玉涛哥力气太大了,好痛!” 马玉涛拉起来看她有些红的手腕,脸红了红:“我太急了!快说老师怎么说的?” 花娴心里开心却白了他一眼:“杰叔说王上是明白人,不会迁怒我们,我可打算好了,情况不对就赶快带了娘跑路!” 马玉涛镇定了些下来,皱眉着仔细想了起来… “玉涛哥!”花娴伸手在他面前摇晃,马玉涛挥手撇开她的手:“别打岔,待我想想!” 花娴眨了下眼,唇边露出丝笑意来,捧了茶杯来喝水。 “清宁你吓唬我?”马玉涛眯着眼看花娴:“必定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不然老师还会让你清闲在园里逛?” “哎!圣意难测啊!保不齐王上那天就想收拾我呢?”花娴一本正经的说。 “你还真是能闯祸!”马玉涛纠结着看花娴,王后的死到底有什么蹊跷? “老师都没反应在,想来也不要紧的吧!”马玉涛弱弱说。 “杰叔也同意让我准备跑路呢?”花娴眨着眼说。 马玉涛这次没被吓到,只脸色更黑的快速动着脑子,想了下面色肃然道:“那真是闯祸了!多半在那当口胡说什么了!” “清宁!”马玉涛认真看着花娴说:“现在正好朝中用人,我与老师说下寻个外放的空缺,你和夫人随我去上任吧!” 花娴惊诧的看他,马玉涛神色认真直视着花娴:“去了外地就算王上想起来,你人不在京多半就算了!” “玉涛哥?”花娴好奇着看他:“我这次惹的可是王上,你带上我们去外地,心定也会被…” “往后你少闯祸就是了!”马玉涛下定决心来,也就洒脱起来:“何况可能过些时候王上就不记得了,就算记着大不了做个闲散农夫罢!” 花娴看着马玉涛故做轻松的样子,愣住了感动不已,直直看着马玉涛喃喃:“玉涛哥你真好!” 马玉涛被看得脸上有些红,摆摆手认真说:“就这么说定了,清宁可是我唯一知音,旁的有没有都没关系了!” 花娴还沉浸在感动中,没细听他说什么,马玉涛红着脸转身就走:“我去寻老师!” 见得快步着离开,花娴这才反应过来,去找杰叔?“别去!玉涛哥!不用的!” 花娴急忙提起裙来小跑着叫道,马玉涛只以为她是不愿牵连自己,咬了下牙干脆跑了起来… 马玉涛一口气跑到前厅,正好遇上李青,问得陆杰在对面院,抬腿就奔了过去。 李青和前厅众人正在议论,马玉涛这是怎么了?花娴小跑着穿过前厅,直奔对面… 李青和前厅的人一头雾水,今儿这是怎么呢?打听得说两人在湖边说话,好像争吵了什么吧? 马玉涛在门外被人拦住,只得在门口大声叫道:“老师!弟子求见!” 陆杰与陆松的兰捌,奇怪对看了眼,陆杰示意兰捌收走桌上的卷宗:“让他进来!” 马玉涛脸红着气息不稳的奔进来,直接对陆杰边行礼边说:“老师!弟子请求出学院外放!” “嗯…”陆杰皱眉着打量急切的马玉涛:“说明白!” “老师!”马玉涛深吸了口气,镇定了些认真说:“弟子想谋个外放的差事,带清宁和夫人出京!” 陆杰眉头一跳,正待出声花娴奔了进来,陆杰立马冷眼甩了过去… 花娴心存侥幸,讪笑着跑到马玉涛身边:“杰叔!我与玉涛哥有事商量,玉涛哥!随我来!” 马玉涛认真对花娴说:“清宁!你不是说老师知道了么?我带你们走是最好的法子!” 花娴看着陆杰微微上扬的嘴角,眼神却凌历起来,缩了缩头:“玉涛哥!别跟杰叔开玩笑…” 马玉涛看着花娴皱眉,陆杰淡淡出声道:“玉涛!她都告诉你了?” 花娴郁闷得想撞墙,这下不是拖了马玉涛下水:“杰叔!没什么的?” “没什么?”陆杰淡定反问:“没什么他怎么说带走你最好?” 马玉涛有些迟疑了,老师是以为清宁说了事由,还是花娴又逗自己玩? 陆杰目光直视着马玉涛:“玉涛!她如何说的,如实说来!” 马玉涛迟疑看下花娴,看着陆杰动着嘴唇却没出声…… “为师让你照实说!”陆杰声音提高喝道。 “老师息怒!”马玉涛躬身认真道:“清宁只说可能惹恼了王上,玉涛想最近京里动作王上心情欠佳,正好朝中要用人,谋个外放差事带她和夫人避开!” “杰叔!我真的只是说王上可能会看我不爽…”花娴无奈着讪笑… “她不是说我知道了么?真有事我会不管?”陆杰淡淡问,思量着花娴到底说了多少… “哎呀!是我说杰叔也让准备跑路,吓到他了!”花娴跺了跺脚… “没问你!”陆杰瞪了眼花娴,这丫头就不能消停点,自己就这一个入室弟子。 马玉涛只得躬着身,从自己进园与花娴说话,一五一十照实说了。 陆杰挑眉冷声:“王上真要追究跑出京就没事了?” 马玉涛低着头看着地上,弱弱着轻声说:“若真如此就寻个山野之地隐居…” “你的志向呢?”陆杰心里高兴又恨铁不成钢着喝问:“这些年白教导你了,被她几句话就乱了分寸!” 马玉涛惊讶抬头看花娴,眼带伤意,透露出又是胡说的意思来? 花娴见他这般,心知不能让他以为自己哄他了,人家可是真心待自己的… “杰叔!本来就是嘛,王上与王后感情看来极深的,鬼知道心里是不是恨上我…”花娴小脸皱一起叫道。 陆杰狠狠的瞪了眼花娴:“你这胡言的毛病真该收拾了,王上怎么会与你个孩子计较,要教训你早教训了!” “可是…”花娴被陆杰目光逼视得住了口。 “玉涛!”陆杰含笑对马玉涛轻声说:“她估计被这些天王上手段吓到了!不过也好,这下应该懂得收敛点了吧!” 马玉涛想了想点头:“我猜多半她又是多嘴惹的祸,王上应该不至于的!” 笑了下轻摇头:“我也是沉不住气,老师说得有理,她多半是被王上处置人吓到了,总算想起自己不能去惹王上了!” 陆杰淡笑笑点头:“这丫头不能放出去再生事了,陆松!” 陆松面色古怪着走过来躬身:“爷!” “将小姐禁在西楼!除了明宁明若在屋内看着,让陆柏挑几个精明的,在楼下看好了!”陆杰看着花娴面上带笑。 “啊!杰叔?”花娴着急起来:“不要啊!我一定不再胡说话了!” “清宁!”陆杰冲想要求情的马玉涛瞪了一眼,回头看着花娴认真道:“你这性子该收下了,不若这样吧!学学女红…” 花娴惨叫起来,打断陆杰叫嚷:“杰叔明明知道我学不会那个…” “以往没认真吧!”陆杰不为所动:“什么时候能自己绣好帕子就行!” 花娴跑到陆杰面前来,抓着他手哭闹着不依,陆杰淡淡看着说:“要不再加上琴棋书画…” 花娴听得他语气坚定,已经带上薄怒来,心里一抖停了下来,扁着嘴站好怏怏:“我绣就是了!” 陆杰面无表情示意陆松:“送她回去!” 扭头对看着花娴,满脸无奈的马玉涛说:“你既然想外放就准备着候命,这些天下学后过来!功课要加紧了!” 马玉涛看了眼花娴,这下外放是外放了,清宁… 陆杰心里好笑,现在就想拐走?稍缓和些声音说:“出去好好做出成绩,早日回来!” 陆杰面色古怪的将两小送出来,李青早沉不住气跑过来院里打探了,陆松纠结着脸让李青送他们回去… 李青见马玉涛面色变幻着,花娴垂头丧气还被禁足,只以为两人真是吵架… “小姐!”李青轻声对花娴说:“老身多句嘴,公子通情达理着,小姐有话好好说…” “啊!”马玉涛古怪着脸想笑不敢笑,花娴不由尖叫起来:“青爷爷!难道你认为我欺负了他?” 李青有点愣,马玉涛急忙陪着笑道:“青爷爷真说错了!是我欺负了清宁!”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七十 忐忑 “老奴失言!”李青陪着笑躬身行礼,见花娴恼怒着瞪马玉涛,马玉涛一派俯低做小的样子哄她,老脸上不由露出不信… “清宁!别生气了!”马玉涛轻声哄道,知道她本来就生气被禁足,这会正好迁怒上自己… “都是你!”花娴娇蛮的跺脚:“叫你别去偏不听,这下好了!” “全是我的错!”马玉涛作揖陪笑,怎么看花娴都是在跟自己撒娇… “哼!”花娴傲娇的抬起下巴扭身:“记得来跟我说话解闷!不然不理你了!”姑娘!你真不是刻意卖萌? 马平见马玉涛心事重重回来,放下手里的活跟进书房低声问:“小郎这是怎么了?” 马玉涛抬头见马平满脸担心,笑笑轻声说:“我要提前结了学业外放了。” 马平愣了好一会,老脸笑成菊花欢欣道:“小郎这是要入仕了?老爷夫人在天有灵,小郎终要出人头地了!” 说着老眼开始涌泪,抬袖来抹着颤微微着身子:“老奴去准备下,给老爷夫人上香禀告…” 马玉涛见他又哭又笑的情绪激动着,也有些感伤着轻声道:“平叔!这才刚要入职呢!” 马平激动着说:“小郎终是成才了,老奴总算没愧对老爷夫人…”说着转身呢喃着转身出去… 马玉涛伤怀着看他出去,心想自己心事如何说与人知,这一去只怕几年才返,清宁还不知自己心意… 心明与心静退在一侧静站着,两人眼神交流着有些明了他心事… “公子!”心静淡笑着上前为马玉涛沏茶:“公子何不寻个时机,与陆爷说说自己心意!” 马玉涛怔了怔轻轻摇头:“恩师对我期望甚高,总得先做番事业出来…”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别再说了。 外面传来陆松与王妈说话声,心明急忙出去,迎了陆松进来。 马玉涛也起身来,陆松笑着进来对马玉涛拱手道:“爷让我来与公子说,既然公子要入仕,就好好用心先做事,别牵挂太多!” 马玉涛不由羞愧着躬身:“弟子当遵师命!” 陆松见他羞愧却笑而不语,拱了拱手笑道:“松还要去看过小姐,先行告辞!” 马玉涛送走陆松,愣愣的坐在椅上,老师想来也看出自己心意了,这是告诫自己别痴心妄想么? 心静与心明见他这般,心静轻声道:“公子!陆爷的意思是让你放心去做事…” 马玉涛羞愧道:“一事未成前怎能妄想…”想着花娴家世,自己何时才能… “公子这样说就不对了!”心静站在马玉涛身边,一脸的不认同:“陆爷和夫人可不是俗人见识,公子有心的话,清宁女郎的心意才是重要的!” 马玉涛回过神来,轻摇了摇头:“夫人与恩师自是非常人,清宁却是还小!” 起身来叹了口气道:“却是老师说得对!先立业做番事业出来,待回京时清宁也该长大了!” 陆松笑着来得月影楼,对一脸不满的花娴拱手道:“爷让我来问小姐,那般有意试探玉涛是因何?” 花娴愣了愣,转动着眼珠不出声,杰叔轻易就看穿了自己,玉涛哥要是也知道… 陆松见花娴愣住深思,笑笑悄然离去,明宁与明若好奇着围了上来… “清宁!”明宁凑近花娴问道:“你试探玉涛什么呢?” 花娴回过神来瞪着明宁:“那有?”神色坚决着矢口否认。 “旁人还好说,你家杰叔这样问肯定有的!”明宁与明若两人一脸的不信。 花娴看着两人满脸不信的神色,犹豫了下吱唔:“也就是吓了吓他,说王上要怪罪我看他什么反应…” “嗯……”明宁与明若惊奇出声,满脸期待看着花娴等下文。 花娴期期艾艾着细说了次,明宁与明若两人一脸不认同的看着花娴,“哎!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我不过一时兴起……” 明若轻摇着头道:“清宁!从咱们认识时,玉涛对你可真没得说,你怎能连他也不信?” “是呢!这要让玉涛知道了,不知得多伤心!”明宁扁着嘴说。 “我不过顺嘴说说,本来打算着跟他说已经没事了,谁知他跑那么快上杰叔那…”花娴郁闷道。 “这下真麻烦了,杰叔罚我我认了,可他要知道我是故意试他…”花娴愁上眉头。 “活该!”明宁白了眼花娴。 “清宁!”明若摇着头走向旁边:“你真该好好想想了!难道你认为大家,全都是你有难时就离你而去的?” 明宁与花娴一同愣了愣,明宁点着头扁着嘴:“清宁谁也不信么?”扭头走过明若处,一起闭眼打坐起来… 花娴傻了眼,这两妞认为自己也不信她们傲娇了么?看来自己真错了? “好明宁!好明若!”花娴讪笑着讨好的叫道:“别这样么?我肯定信得过大家的,我不过就是又贪玩了,没事找事嘛!” 明若睁眼瞟了眼花娴,花娴立马一副狗腿样眨着眼卖萌:“清宁!初识你时杰叔就说过,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多疑!好好想想吧!” 明宁眼皮也不抬闭着眼轻声说:“你对玉涛最是放心,私底下常跟他说心事的,都这样要试探…” 花娴怔住看闭眼入神的两人,低下头来细想… 对谁曾经掏过心窝子?真除了私下与马玉涛毫无顾忌,连对娘也是掩了本性,这么说来自己潜意识真不曾信过谁… 回想起这一世的点滴,本以为自己已经溶入了,实际只以为是场游戏般,并不曾对谁真心过! 花娴叹了口气,垂眸着认真说:“明宁!明若!我想有些东西我是想错了,让我好好想想吧!”起身来垂头丧气的走入卧室… 明宁与明若闻言睁开眼,看着花娴走开的背影,待她离去后两人对看苦笑… 晚饭时花娴也不曾下楼,明宁与明若苦着脸说花娴想静静,陆杰淡笑着对一脸惊奇想上楼的花醉月说:“月姐!不用管她!娴儿做错了事,容她好好想想!” “怎么回事呢?”花醉月奇怪的皱眉。 “月姐放心吧!”陆杰淡笑着说:“娴儿也不小了,该让她好好想想了!” 花醉月只瞪着眼盯陆杰,陆杰见不与她说个清楚不行了,只得叹着气对她说了下午的事… “娴儿得罪了王上?”花醉月一听就惊呼起来,陆杰无奈摇头,若是这样自己怎么会罚她禁足了事? “月姐!”陆杰声音重了些:“这是她有意吓玉涛,试他反应的!” “噢!”花醉月眨了眨眼笑了:“娴儿故意这样说,是想看玉涛会如何反应?这么说她是对玉涛也…” 陆杰是真心无奈了,月姐这是想那去了?“月姐!有些事你不知道,她最大的问题是谁也不相信!” 花醉月一脸不明,陆杰郁闷的摇头,与王家的事又不能告诉她,她那知道这丫头这会担心着什么? “月姐!”陆杰轻叹了下认真说:“你相信杰弟就是了,她这性子该治治了,总不能往后她对谁都防备着,那该活得多累?” 花醉月一头雾水,不是娴儿也对玉涛动心了?眨了下眼郁闷道:“杰弟总是有道理的!那就让她自己想去吧!” 陆杰心知花醉月完全不明白,也只得无奈着让巧娘摆饭。 沉默着用过饭后,从楼里出来陆杰想了下,示意陆杰送自己去马玉涛处。 “玉涛!”在楼前空地上,示意其它人离远些,陆杰看着拘谨的马玉涛说:“本来不打算找你说的,想想还是与你说个明白吧!” 马玉涛惊愕的抬起头,忐忑不安着躬身:“请老师明言!” “你对清宁的心意,我与月姐都知道!”陆杰抬头看着天淡淡说,马玉涛脸立马通红起来。 “这事月姐也与你说了,只要清宁愿意,我们自然会赞成!”陆杰轻声说:“可清宁却还是孩子心性,看着你要入仕外放,可是有些不安?” 马玉涛心并没有狂跳着,期期艾艾着轻声说:“是!弟子…弟子是…心忧清宁…” “清宁今天故意试你,你不明白?”陆杰淡淡问。 “回来是想明白了,清宁故意说得严重,是想看我会如何面对!”马玉涛躬身着说:“其实玉涛是有些窃喜,清宁若一丝也不在意,就不会如此试玉涛了!” 陆杰有些错愕了,这般被人怀疑不该恼怒么?没谈过恋爱的孩子伤不起啊!那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 “她这可是怀疑你人品?你的气节呢?”陆杰皱眉薄怒。 “清宁不是这意思!”马玉涛认真说:“她多半是一时无聊,又因那事毕竟不能对我细说,才会临时起意逗逗我而已!” “嗯……”陆杰拖长了语调,丫头性格倒是可能图好玩,可你这也未免太… “老师!”马玉涛躬着身认真恳求:“清宁性格弟子是知道的,她本来就性子单纯,不会有太多想法的,虽是贪玩却也知道分寸的…” “你这么相信她?”陆杰摆摆手打断马玉涛的说话。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七十一 信任 “娘!”花娴严肃着认真唤道:“这些全是娘给我的,自是不能再选了送给娘了!” 花醉月笑着搂花娴入怀,花娴摆手挣脱:“不过!娴儿一定会认真学做事,自己挣了银子为娘买漂亮的首饰!” “傻孩子!”花醉月感动得眼里有些泪意,一把狠狠的搂了花娴:“娘只要娴儿开心就好了!” “娘!”花娴在花醉月怀里笑了:“娴儿一定会挣很多银子回来,以后娘就由娴儿养着可好?” 莫怡与明宁明若对看了看,都含笑看这母女二人,心道花娴母女感情真是不错! “娴儿!”花醉月笑着扳过花娴的肩:“娴儿不挣银子,我们娘俩也够用了,你还小只管玩吧!” “才不!”花娴嘟着嘴翻了个白眼:“送姐姐们的东西是娘给的,可是要送娘的,一定要自己挣的才有意思!” 众人齐笑了起来,柳妈打趣道:“夫人可是有福了,小姐用心呢!” 灵娘也点着头笑道:“是啊!小姐这般想法,可真是对夫人放在心尖上了!” “本来就是啊!”花娴不以为意笑笑:“若是自己挣的,多有成就感啊!” 莫怡与明宁明若听后若有所思,各自想了起来。 花娴对花醉月扮了个鬼脸:“不过我不会与娘客气的,就先用着娘的啦!” 花醉月心里甜滋滋的,摇了摇头一脸笑意“你呀!” “对呢!娘!”花娴笑着抬头说:“让杰叔拨个铺子给我自己管好不好?我想学着自己打理下!” 花醉月此时心里甜蜜得那还用多想,直接点头答应:“嗯!娴儿想学着打理就去学呗!” 花娴欢呼一声,回头冲被惊到回过神来莫怡笑:“我要自己做事啦!” 众人都轻笑着摇头,其它人做着手里的活嘴边带着笑…… 花醉月对陆杰说起要让花娴接手个铺子时,陆杰不置可否轻笑:“这事年后再说,眼下娴儿先将这些日子欠下的账目做完……” 花娴愣了愣。想来杰叔认为自己还不具备独自管事的能力,含笑点头让安心捧了这些天积下的酒楼账目回去…… 对花娴来说,积压几天的简单流水账加减实在太过容易,专心一个晚上将账目全做出来送到陆杰面前,忍不住小脸满是得意的求表扬…… 陆杰翻看了不由惊讶,自己还是小看这丫头计数本事了!见她孩子气的小脸上满是得意,含笑招了招手…… 花娴得意着颠颠的跳下椅子跑到陆杰身边,瞪着大眼眨眨:“杰叔!娴儿能干吧?” “嗯!”陆杰唇边绽开了笑容,伸手揉了揉花娴的头:“娴儿若只是看账目想来没问题了!不过……” 笑着停下来看花娴,花娴装出好奇的样子:“不过什么呀?”心道快告诉我下一步该学什么。看俺快速学了才好抢老板当…… “不过要想掌管一家铺子,可不是只会看账就够了的!”陆杰一脸慈爱,对花娴认真好学的样子心里满意。 “杰叔教我呀!”果然花娴满脸急切着拉了陆杰的手来摇:“娴儿会认真学的!” “嗯嗯!”陆杰点着头微笑:“自然是要教娴儿的!再几日就过年了现下不急。” 扭头冲陆松道:“娴儿这两月一直做着酒楼的账目。你去将今年前些月的全取了,给她这些天看看!” 花娴眼睛瞪大张开嘴愣了,不是吧!要看完全家酒楼的账? 陆杰见花娴吃惊的样子,以为她是觉得全年的账目太多,笑了笑柔声说:“娴儿这些天看看就是了。也不急着要全做一次的!” 花娴眨巴着眼,只是计数自然是不难……但也不能表现太过吧?皱了眉头答应下来。 莫怡来醉月居寻花娴,却见她在书房埋头一堆账本中,嘴里嘀咕着认真计算…… 安心与秋水在旁见莫怡进来,都齐齐屈膝行礼,不出声的指了花娴苦笑…… “清宁!”莫怡含笑点了点头。走到花娴面前:“这么认真?被罚功课了?” 花娴抬头来见莫怡好奇站在身边,得意的笑了笑:“姐姐!才不是呢!杰叔让我先看着能算出多少算多少的,我这么聪明能干。杰叔才不舍得罚呢!” 莫怡掩嘴笑了起来:“不害羞!那有自己说自己聪明能干的!” 另一只手取过一本来翻看了下放下:“不过清宁倒真是能干!已经能盘点这么多账目,若叫我就光对着这些账目……”说着摇了摇头。 “你自是不用啦!反正能知道大概,下人们会打点好的!”花娴摇头晃脑着说,你家什么都打点好了那用处处都看细账?“我与姐姐不同,我是打算着自己从一个铺子这样慢慢学着经营的!” “何必这样累呢?”莫怡在旁边坐下来。有些惊奇着说:“我记得母亲说过,用好下面的管事就行了!” “嗯!”花娴轻笑点头:“按说是这样。会用人也是门学问!但我自己认为还是要全都懂的好,我可不想将来自己的产业要全赖别人,自己一步一步打拼出来多好!” 莫怡偏头看着花娴沉思,花娴眨了眨眼伸头笑:“怎么呢?姐姐!” 莫怡坐直来淡笑:“清宁说的没错!姐姐却是没想过这一点,只想着交给下面人去做就好……” “姐姐可要听清宁点意见?”花娴轻摇了摇头:“凡事还是要抓在自己手里才保险!万一下人出了状况……” 莫怡挑了挑眉,看了下旁边垂头不语的安心和秋水:“清宁说的虽没错,不过还是极少出这种事的,毕竟背主的奴才可没人容得下!律法也不会轻饶!” 花娴顺着看安心与秋水,眼神闪了闪笑道:“这种可能是小,姐姐别忘了现在平民做工可是有自由的!咱们身边的人是基本不会出问题的,其它的呢?” 安心与秋水偷偷对看了眼,小姐这是在安慰我们么? 莫怡皱起了眉头:“清宁!你还是防心过重了。要知道不遵承诺的人在这世上难容身的,轻易不会有人敢这般犯险!” 花娴笑了笑皱了下鼻子:“姐姐!我只是想自己掌握自己的事!旁人如何说来与我何干!不过姐姐还是别过于相信人了的好!” 莫怡无奈的叹口气,看来这问题争论下去不会有何意义,毕竟她自小环境…… 花娴也轻摇了摇头,将莫怡归为温室小花类型,妞呢!人心险恶你哪知道? “对了!清宁!”莫怡想来来意来,抬头含笑柔声说:“明日四爷爷就要带我们回府了!家里准备好后天要宴客!你与我一起回去么?” “啊!”花娴虽早知莫怡这两日要回去了,还是有些闷闷不乐起来:“姐姐明天要回去了啊?” 莫怡见她有些不开心了,心里却有些暖暖的,温柔着伸手拉了花娴的手笑道:“都在京里。又不是很远,你随时可以过来看我的啊!再说后天我们家宴客,你也得过来呀!” 安心在旁边含笑出声:“小姐是舍不得静秋小姐呢!” 花娴皱了眉头。看床上堆着的一堆账目,又看了看莫怡纠结了下才说:“好吧!我也要把杰叔甩过来的账目看了,明天送姐姐回去!反正这么近,想姐姐了就直接杀到莫家哟!” 莫怡含笑捏了把花娴的脸:“嗯!我想清宁了也会直接过来的!爷爷们说了,清宁随时都可以来莫家玩的!” 花娴笑了笑。做了个鬼脸凑到莫怡耳边道:“你家爷爷是看丽姨面……” 花娴虽是说得小声,莫怡却大惊捂了她嘴:“休得胡说!爷爷们早就交代过哥哥们要好好护着你的!” 嗔怪着瞪了花娴一眼:“以后不许这般说了,让爷爷听见会伤心的!我回来爷爷们就说清宁如何懂事如何聪明……” 花娴笑着挣脱回来,扮个鬼脸笑道:“与你开开玩笑嘛!不许说出去哟!不然莫爷爷不给我好处,我就抢你的!” 安心与秋水自是垂头在旁,哪敢过问两人说笑什么。莫怡还是有些不安心:“你们不许将我和清宁的话说出去!姑姑问都不行,知道么?” 安心与秋水反倒有些惊讶了,见莫怡神情认真。急忙应了下来。 花娴不以为意摆摆手:“姐姐!玩笑两句她们识得分寸的,别这么紧张!” 莫怡伸手点了点花娴的额头:“清宁你就是嘴快!往后别再胡说!” 花娴无奈的翻了下白眼:“姐姐!要不要这么紧张啊?又没外人在都不许随意说两句了?在外面我不会这样的好吧?” 安心与秋水听了心里安定下来,小姐还是相信自己等人的! 莫怡想了想花娴在旁人面前,倒还算是靠谱,含笑点头道:“清宁还劝我别太相信人呢!自个儿……” “那不一样!”花娴抢过来说:“这屋里的人都是我能相信的。我劝姐姐是对不了解的人别轻易就信……” “哟!”莫怡有些懊恼:“姐姐我是很好骗的样子?信得信不得自是要考虑番的!旁人又不是清宁!” 花娴‘噗哧’笑了起来,莫怡恼看了花娴下下。两人对视着大笑起来。 ps: 鞠躬感谢唐门=溟梦大人的粉红票!鞠躬感谢蓝豆生南国大大的打赏!某只很悲惨的在虚弱时期又补感冒君给扑倒了……肚子痛腰痛再加上头痛后,悲催的睡了一天后爬起来完成今天的任务,此时竟然有两位大大的奖励,按理应该加更报答,为着小命还是弱弱的说,只能努力,俺不想阵亡啊!泪奔吃药去,俺不会放弃治疗的! 第一百七十二 怒火 早朝时刑部尚书于宁康,提交了厚厚的关于世家欺压横行铁证。 有偷宰耕牛的,有强买甚至霸占老百姓田地的罪名。 有强抢民女的,有与有夫之妇通奸的,更有养外室的罪名。 有以权谋私的,有贿赂上官的,有贪污侵占国产的罪名…… 这些罪名平时世家已经习惯不当回事,但是现在惹到王上了,铁证如山既然一族都能出好些个,这家自然也没存在必要了… 朝堂上的百官集体脸色铁青,自己族里绝对也少不了这首尾,那就是说千万别触怒王上,否则被收拾就是分分钟的事… “朕薄待你们了?炎国的官员俸禄低了?用得着你们还与民争利甚至贪污国库?”刘振双眼喷火着咆哮。 “禀王上!”于宁康沉着老脸拱手:“无非出了些害群之马罢了!在座的官员们大多不至于如此!” “王上明察!臣等可是清白的!”聪明的官员立马跟上叫起屈来。 “是啊!王上明察!”一时殿内官员纷纷跟着求恳。 刘振铁青着脸,扫视殿内官员,脸色慢慢缓和下来,过一会后摆摆手垂头道:“于尚书所言极是!朕的臣子们大多还是为人清廉公正的!” 殿内齐声高呼:“王上英明!” “于尚书!赶紧将那些败类处理了!朕不想再看到他们!”刘振无奈的摆了摆手。 “臣领命!这就将他们全发配上路!”于宁康还是板着老脸,拱手应了下来。 苏学良悄悄碰了下身边的胡来宝,胡来宝鼓起勇气上前拱手:“王上!臣请王上开恩!” 刘振抬起头有气没力般看了眼:“胡学士要朕开什么恩哪?” “王上!这几家无非管教不严,出了几个败类,不至于举族问罪,请王上开恩放了无关人等!”胡来宝拱着手说。 “哦…”刘振拖长了语调,面色不改着似在思考。 殿内众官悄悄相互交流着眼色,胡来宝低着头偷偷打量苏学良几人,几人都微点头示意他继续… “王上!”胡来宝神色严肃着说:“炎国律法历来讲究公正,其它并未犯罪的不应被牵连!请王上秉公处理才是!” 刘振抬眼看了下胡来宝,将视线转过马长功和赵觉远,似是征求两老意见,两相却眼观鼻,鼻观心垂眸静默未见… 殿内众官大多以为,刘振这是心有所动,七嘴八舌着求刘振改判… 刘振面无表情看着下面热闹起来,官员们渐渐感觉不对劲了声音小了下来… “赵相!”刘振待下面官员都沉默不出声后,冷冷出声:“朕处置不公么?” 赵觉远一脸平静着抬头:“王上自然是最公正的!这等光出败类的家族,确实辱没世家高贵!” “赵相?”有忍不住的官员们急急出声…赵觉远平静着扫视众人,眼神冰冷着狠狠瞪了一眼! 胡来宝脸上早汗,感觉后背都湿了起来,想反驳说赵家…赵觉远这老东西,怪不得会和本家闹分家… 嗅觉灵敏的官员,默默后退一步低头不语,连苏学良都退后定定站住,不再有任何小动作,胡来宝眼角瞟得如此,额上汗更是大颗大颗冒出来… “朕自问待诸位宽厚,可你们呢?”刘振冷冷着说:“想让朕将脸皮全撕了是吧?” 这罪名无非是个掩饰,人人都知刘振因何要治这几家,非叶派的官员更是恨得要命… “王上处罚的极是,各家应该引以为戒,好生约束自己家人才是!”马长功终于抬起头来高声道。 “刑部查得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何不公?”陆杰拱着手淡定的说:“王上英明神武!处置极妥!” “正是!王上英明!”连叶派官员都齐齐跟着高呼起来,胡来宝颓然跪伏下来:“王上英明,臣目光短浅…” “于尚书!”刘振站起身来,冷着脸吩咐:“朕也觉得世家的害群之马该清理了,刑部就好好查办!” 于宁康神色严肃着拱手应了下来,刘振看也不看众人拂袖离去… “马相?”“赵相?”众官齐齐围住两相,惶恐着七嘴八舌问起意见来。 马长功摆了摆手轻斥:“王上历来宽厚,你们就忘了本分?明明铁证如山还敢想求开恩,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薄怒着也拂袖而去。 “一群眼皮子浅的!”赵觉远也怒目瞪了群官,转身愤愤而去。 群官面面相觑,聪明的不再出声自回本部,还有三两聚在一起慢慢走着讨论… 苏学良沉着脸,边走边与身边心腹交代:“这时候别再惹到王上,做好本分管好家人!” 陆松推着陆杰,身后跟着几名吏部小官,淡笑着看前面苏学良身后一大群:“吏部也该好好整顿,回去贴份公告,有犯过错的自首无罪!” 身后小官们目瞪口呆,停了下脚步急急追赶上来:“陆大人!” 陆杰偏头瞟了眼急追上来的几人:“就你们这位子,能犯多大事?写份认罪书上来罚点银子…” 几位小官吏不由面露喜色,对啊!自己那点事跟大人物些比起来,可不算什么!陆尚书这是要清理… 刑官官差今日在城里四处拿人,满城陷入惶恐不安中,不过随着判罚下来,世家绷紧的神经却松了口气。 除了胡家应是被胡来宝牵连又全族问罪外,其它家仅是被拿走犯事者,然后一道圣旨训斥… 见其它世家们并未因族里有人犯事而牵连,众人悬高的心稍放下了些,王上这是找地方出气,惹下祸事的就先自己受着吧! 不少人暗暗恨起胡来宝,更是对背后的叶派恼怒,明明王上只是要将那几家赶走,偏要再提及惹得清理世家不肖子孙… 叶志高听得心腹汇报后,淡定着轻声道:“不愿依附我们的,就随他们去!” 着普通商人装扮入府的下属弱弱问:“王上这完全是冲咱们…” 叶志高摆了下手示意别再说:“王上到底是容不下,还是看叶家太势大要敲打,都不由我们掌控了,静观其变吧!” 下属面有不忿,拱手应了下来:“小的会吩咐下去的!” “让其它家都安分点,大家一荣俱荣,自然一损俱损!”叶志高冷冷说:“眼下是要让王上顺了气,联盟的事不能再被发现!老夫已经不在任,隐秘些联系!” 下属起身来应了,告辞后离去不提… 叶志高心中也惶恐不安,应该不是私下那些事被发现了,否则叶家直接就该被拿下了,是敲打自家太强势了? 正想着下人来报李公公亲自来了,叶志高急忙回屋躺在床上… “叶大人!”李公公来得床前,含笑着亲热道:“王上特意令老奴前来探望!” “老夫已经辞去官职,公公别再叫大人了!”叶志高有气没力的扭头说。 “辞官了不也是皇亲么?”李公公笑着在床边坐下:“王上命老奴前来,国舅大人有病在身,叶家族地太远就别奔波了,省得贵妃想见时见不着!” “老夫这身子不中用了!总想着叶落归根…”叶志高弱声慢慢说,脑里开始想到底是刘振真心留自己,还是不放心自己出京? “可别这么说!”李公公急忙摆手笑道:“王上可还指望着国舅赶快好起来,三王子和四王子已经出宫建府,你这做舅舅的还得帮衬着看顾呢!” “老夫愧对王上期望了!”叶志高脑子更是转得飞快,面上还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叶大人!”李公公瞟了眼四周,见没人在近前俯下身轻声说:“三王子儿女情长惹得王上生气,你可得快些好起来劝告指点…” “老臣怎能指点王子?”叶志高气喘吁吁,一脸惶恐着说:“公公莫要玩笑了!” 李公公轻笑了笑:“玉不琢不成器!叶大人做事高明,往后多关照老奴才是!” 叶志高满脸惊愕:“李公公!” 李公公笑着躬身拱手:“叶大人身子可有好转?” 叶志高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怔怔着点了下头:“大夫说过,老奴这身子要静养着!” “老奴就如实回王上了!”李公公笑着点头。 “劳烦李公公替老臣谢过王上关爱了!”叶志高满脸感激着说,继而皱眉轻问:“公公可知贵妃可好?老臣甚是惦记幼妹!” “贵妃一切还好…”李公公说着微皱眉,又俯下身轻语:“大人可得劝下贵妃,别太任性的好,王上现在可没心情哄人…” “公公?”叶志高抬起头,吃力着想撑起身来:“公公指点!” “叶大人是聪明人!”李公公淡笑下说:“觉得老奴话多就当没听见吧!告辞!” 说完起身来行向门外,任叶志高叫‘留步’也不回头。 叶志高躺在床上不动,想着李公公的说话,有些喜意又有些怀疑… 刘贵毕竟是在刘振面前长大的,难道现在抬举刚回来这两个,真是刘贵因莫怡的事惹恼刘振,故意敲打着他? 自己从朝中退下来,让叶家低调下来也真合了刘振的意? 忽的一震快速爬起来,妹子可别扯后腿,到门口唤来心腹,俯耳吩咐了起来…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七十三 知音 天开始黑了起来,陆杰在书房灯下看着卷宗,兰捌轻轻进来俯卫轻语:“鱼咬饵了!” 陆杰目光也未抬,轻笑点了下头示意知道了。 城北民居一处普通院落里,聚集了一群年迈者,仔细看来赵,王,叶,苏,杨…各大世家都有实权甚至掌舵人在。 “李老鬼这般到底是何意?”叶志高低声对众人说了白日里的事,不解着皱眉。 “照他这意思,王上对三王子是极期望,也合了叶大人所说,是不愿看叶家势大起来,毕竟外戚…”杨礼良抚须沉声道。 “问题是李老鬼怎会对我示好?”叶志高轻摇了下头:“这老货一直只听王上的…” 苏学良想了想轻语:“照下官看来,一么,王上借他口说与大人听的!二么,眼看后位空着,王上对三王子上心,想着靠过来…” “这老货是个会看风使舵的!”冯元良点头认同,其它几家老头想想也点头。 “这老货现在倒是不敢信,容后再说!”叶志高轻摇下头说:“若想推三王子上去,叶家确不能再出风头了!” 众人相互看看,齐点头认同,冯元良眯着眼认真说:“王室不会看外戚强大起来,叶大人就得受委屈了,往后暗里指挥就好!朝堂上就交给苏大人和冯大人吧!” 叶志高含笑点头:“为大事计,叶某就偷下闲静养,朝堂上大家别表现太明显了!不能让王上发现我们联手…” “照下官看,眼下重要的是让贵妃上位!”苏学良轻摇下头说。 “只怕没这么容易!”叶志高苦笑了下:“李老鬼透露出的意思,王上对贵妃现下可不满意!” “叶大人!贵妃这几年是有些…”李文谦说着轻摇头。 “唉!”叶志高长叹:“妇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眼下可不能再去触王上底线,立后的事压着吧!” “要是贵妃现在能为后,对三王子有利多了!”李文谦有些不甘的摇头。 “重点还是在三王子!”苏学良轻摇头:“大人该慢慢好起来了,既然王上有意让大人提点王子,就别再回朝堂,看好三王子讨得王上欢心才是!” “我看不可!”李瑞奇摇着头出声:“照我看来,王上是不容许外戚与王室过近,叶大人只能蜇伏的好!” 叶志高眯了眯眼,沉闷着说:“难道老夫真得让叶家败落下来?王上才肯放心!” 冯元良轻声点头:“叶家若想安稳,最好是蜇伏下来了。想想先后吧!没准备王室是打算着去母留子!” “没错!特别是王上现在可还康健着,这些天对刚回来那两个宠爱有加就是信号!”苏学良一脸明悟点头。 “做王的自是不想王权旁落!”冯元良冷笑了下:“叶大人!看来你退得及时啊!” 叶志高瞳孔紧缩了下,以往只想着给刘贵多弄些势力,刘振这些年又一派温和表现,自己疏忽了… “看来老夫要好好闭门养身!”叶志高轻笑了下说,观察在场人的神情。 “咱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苏学良淡笑了下:“叶大人只管在家好好养病,往后消息传递要更隐蔽了!” “为着世家荣耀!诸位要多劳累了!”叶志高淡笑着欠了下身子。 “叶大人只管在后出谋划策!我等筹谋这些年,本以为王上被引回正路了,看来任重道远啊!”李文谦摇头晃脑道。 一屋人集体叹气,冯元良却摇头轻声说:“赵老狐狸说得对,王上这些年都宽厚着,不应该在这时去触怒他!唉!” “毕竟是君王一怒!”李文谦也点头轻声道:“大家还是收敛着些!万事从长计划才是!” 苏学良脸微微一红,欠了下身子道:“是下官太年轻,激进了思虑不周,往后大主意还是老大人们做主的好!” 叶志高点了下头:“这两次事件你真是没把握分寸,毕竟是王上,协迫这等险棋是要看时机的!” 苏学良红着脸轻声道:“是下官的错!” “罢了!也不定是好事,最少王上会觉得去掉我的势了!”叶志高微摇下头道:“吏部陆杰要清理,就让大家有犯事的认罪去,腾位子出来吧!现在得示弱!” 苏学良怔了怔,看旁边其它人都点头不语,挤了丝笑来点头:“都听大人安排!” 叶志高拍了下苏学良的肩:“这事你得受委屈!不过你终归比我们年轻,引导好三王子…”说着笑而不语,其它人也都齐齐附和… 一群人又仔细商量着,眼下如何隐忍应对,一个一个的悄悄出了院门离去… 花娴坐在窗前绣着花,马玉涛在楼下抚琴,学院的结业试已经通过了,赴任通知下来就得离京… 一曲罢了,马玉涛抬头含笑看窗边的花娴:“清宁!心情可好些呢?” 花娴摆弄着手里竹绷的绣架,看着惨不忍睹的线团,无奈放下探头道:“若是能立马学好针线,心情定能好起来!” 马玉涛抬袖大笑:“静心静心!” 花娴郁闷的瞪了眼马玉涛,再回头看了下放在旁边的线团,自己也笑了起来:“我若是学不会,杰叔不会一直将我禁在楼上吧!天啦!好无聊!” “为兄不是在这陪着你么!”马玉涛伸手挑了下琴弦,发出清脆的琴声来。 “唔!”花娴又手托着下巴在窗口:“玉涛哥最好了!”没娱乐的万恶社会,唱歌? 想了下忽然对马玉涛笑道:“玉涛哥!帮我谱个曲子吧!” 马玉涛惊讶抬头:“清宁?” “我唱给你听!”花娴实在无聊透了,说完却发现脑里的歌不适合在这唱,皱着眉仔细想了下眼睛一亮。 看着远处的天空,花娴张嘴清唱起来: 山青青 水碧碧 高山流水韵依依 一声声如泣如诉 如悲啼 叹的是 人生难得一知己 千古知音最难觅 屋里明宁与明若,听得歌声不由呆呆望着花娴背影,马玉涛与楼下下人们,齐齐在楼前抬头,望着窗前远眺着清唱的花娴,呆了…… 山青青 水碧碧 高山流水韵依依 一声声如颂如歌 如赞礼 赞的是 将军……… 歌声戛然而止,皱眉心道直接唱来好像不好…嘴里呢喃道:“赞的是…” 垂头看下马玉涛呆呆的样子,‘噗哧’笑了出来无奈道:“想不出来了!” 楼上楼下众人这才齐拍掌叫收,马玉涛激动着大声问:“清宁!快想想下面该如何…” “哎呀!”花娴看了看楼下,缩回头看屋里几女都兴奋看自己:“干嘛啊你们?” “小姐唱得真好听!”安心两眼闪亮着说。“小姐还会唱什么,再唱一个!” 其它几女齐齐点头,兴奋着围过来叫:“再唱个!” 花娴眨了下眼:“不会了!” 众女面上失望无比,明宁轻声说:“清宁害羞了?” 花娴心道害羞才怪,姐会唱的唱给你们听,别把你们吓死!坚定的摇了摇头:“瞎唱玩玩的!?” 马玉涛见花娴不回答自己,急得挠头,听楼上几女在笑说,只得耐心等着… 花娴面对着几女满脸的期待,倍感压力山大,扭头探下窗问:“玉涛哥!你可记下了?” “清宁后面似还有词没完?”马玉涛抬着头兴奋着问。 “没呢?想改改的,想想还是用原来的好吧?”花娴眨巴着眼问。 马玉涛看她一脸开心,偏着头细想:“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好句!” 花娴得意的笑了,不好才怪呢!“玉涛哥可要谱好曲子哟!” 马玉涛认真点头:“按清宁唱的调来谱,谱好时为兄抚琴清宁来唱!” 花娴笑着点头,马玉涛一本正经坐回桌前,下人们悄悄退回自己位子。 马玉涛认真着在琴前开始拨弄起来,花娴愣了下回头,见几女神采奕奕着在讨论。 “公子抚琴小姐唱歌,想想就好美的画面哦!”安心此时的神情,令花娴怀疑是不是犯花痴了。 “清宁与玉涛也是一对知音!”明若淡淡说:“想来是玉涛要远行,清宁…” “哎!”花娴郁闷着打断几女:“不就唱了两句么,不用这般大惊小怪吧!” 明宁两眼闪亮挤到花娴面前:“你要是天天唱给我们听,一定不会大惊小怪!” 花娴愣了愣,好像是这个理,自己要是经常唱歌她们就见怪不怪了… “哼!”花娴得意着笑了笑:“下次想个古怪的,吓死你们!” “好啊!”明宁一副求吓的表情,花娴笑着示意:“先帮我把这事解决了?” 几女淡定着转身,各回各位去,明宁甚至还白了眼花娴,花娴郁闷着无语,没道义! 明宁坐回位子打坐后,看了下花娴一脸不满的样子,脑中灵光一闪道:“清宁总完不成才好,老禁在楼上无聊着了她会唱歌哟!” 其它几女呆了呆,齐齐笑看向花娴,花娴懊恼的想扔下针线,翻了个白眼淡定着动手:“姐偏不如你们意!” 屋内众女不由齐笑出声,安心笑着上前为花娴换过热茶:“小姐!是你唱得太好听了!” 花娴冷哼不语,心里却想着生活太简单了,是不是弄点娱乐活动出来…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七十四 新人 被刘振施以雷霆手段后,朝中空闲出不少职位,陆杰一边安排着老资历的升迁,一边将太学院学子们提前抽出来任职。 奇怪的是这一级众多学子多补职入了各部留京,陆杰的弟子却被一道圣旨发往桂西为县令… 因马玉涛三日后离京,陆杰解除了花娴的禁足令,园里热闹非凡,同窗们彼此恭贺的来往不绝… “玉涛哥!”花娴与马玉涛走在竹林小道上,有些担忧的说:“那边气候不比京里,可得当心…” 马玉涛淡笑笑点头:“老师已经让柏师父教了我不少应对法子!” “怎么会外放那么远,都靠着前线了!”花娴皱眉着嘀咕。 马玉涛眨了下眼不出声,老师交代过在那施新政的事,可是要保密着… 花娴与马玉涛在竹楼空地上坐下,马平与王妈带了心明收拾着东西。 花娴努力回想着自己知道的,唠叨着与马玉涛说要小心的事情,马玉涛含笑着静看花娴… “清宁!”待花娴说得累了,端起茶水来饮,马玉涛认真看着花娴:“可否答应为兄件事!” 花娴边喝水边点着头,示意马玉涛说下去。 马玉涛犹豫着咬牙说:“清宁!在京里等我回来!” 花娴脑子少根筋奇怪道:“我又不打算去哪!自然会在京里呀!” 马玉涛怔了下,脸红了起来认真说:“清宁!我欢喜你!” 花娴手端着杯子,唇停在杯沿愣住了,看着马玉涛认真的双眼,心跳加快脸上飞起红霞,他说真的… “清宁!我知你还不曾想过婚事,可这一去怎么也得两三年…”马玉涛红着脸急急说。 “玉涛哥!”花娴红着脸摆了下手:“我还小!先告退了!” 说完急忙着提了裙角,转身快步奔回月影楼… 马玉涛想着她方才娇羞的模样,患得患失起来问心静:“我可是太鲁莽了?可这一走…” “公子!”心静笑着轻摇头:“你说得直白,小姐自然要害羞!” “就算唐突也罢!总算让清宁知道我心意!”马玉涛起身来轻声道。 花娴急急上了楼,说了句想睡会一个人钻进卧房,扑在床上稍安定了些… 他竟然跟我表白?前世就没谈过恋爱的孩子,怎一个‘羞’字了得!心扑嗵跳着,想起两人认识的点滴来… 花娴还未认真考虑过自己婚事,现下也不得认真想了起来,自己身边小郎不少,一个一个细比较起来,马玉涛倒是不错… 可细想起还略有青涩的脸,跟小孩子谈什么恋爱呀!花娴又犹豫了,终是过不了心里的坎! 用晚饭时花娴也心思重重的样子,吃过饭就直接上楼,花醉月与陆杰不由感觉奇怪。 叫来人问了原因,陆杰不由薄怒:“真是胡闹!若不是马上要走,定要好生责罚一顿!” 花醉月关心却是另一个问题:“娴儿可会有心思?” “她还小!多留几年才是!”陆杰轻摇摇头。 第二天早饭时,花娴却从外面蹦跳着回来,小脸憔悴却不再苦恼… 原来这货晚上在床上想得郁闷,终觉得现在谈婚事太早了,总得等大家都长大吧,大早上就直接跑过去叫了马玉涛出来说。 马玉涛听她说要再过几年才说婚事,心中别提多开心了,以为花娴意思是会等他回来… 花娴见他这般也懒得说明,自己是真不打算太早嫁人的,放下心思也就轻快起来。 见花娴狼吞虎咽用过早点,扭头说要回去补觉,花醉月急忙叫过跟着的安心来问。 花醉月听了也开心无比,两人都有意真是好事,娴儿不想现在提也好,可以留在身边多几年… 花娴要知道自己认真的,不想太小谈婚事,却被人人误以为她是默认要等马玉涛回来,只怕会一头裁倒在地… 直到马玉涛要出行,马玉涛与花娴两人也不曾再私下说过话,强压下心里想说的话,马玉涛担心花娴害羞的举动,却让观察两人的陆杰和花醉月点头… 这两孩子是知道分寸的,那知花娴那心里根本就放开了此事,欣喜着嘱咐马玉涛在外要照顾好自己,早日回京… 一众送行的学子,眼见马玉涛带着下人和护卫远去,花醉月还不舍的样子,纷纷夸起花醉月心善… 花娴淡笑笑说道:“我娘都将你们当自己孩子般,若还有人外放,她一样舍不得的!” 众学子自是感激着对花醉月行礼:“谢过夫人这些年看顾!” 众人簇拥着花醉月母女回了客栈,已经要入职的学子们,开始找着房子准备搬出去。 花娴计算了客栈空出来的房间与园里的院子,开始看起申请入住学子们的资料来… “娴儿!”花醉月看着认真做的花娴,唤了又停下来,还是先不说了。 花娴抬眼笑看花醉月:“娘!有事么?” “没!”花醉月摇下头站起来:“我去看下厨房今天有没特别的菜” 花娴点头笑道:“娘!你忙你的去吧!我看完挑出来晚上让杰叔过目!” 白玉林是小学院四级的学子,家里仅是江夏小商户,在班里虽学业不错却极不受待见… 这两天几个学院都讨论最多的话题,无非是子墨客栈结业学子们搬出去后,谁能得入住邀请。 白玉林抱着书本,准备回学校提供的住处,却在门口被先生叫住:“白玉林!等下再走!” 白玉林虽不明是何事,还是躬身应了下来,站在门口候着。 外面一阵脚步声喧闹过来,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虽着下人服饰却衣衫也华贵,进来拱手问先生:“请问白玉林可在这班!” 先生点头应是,白玉林抱着书上前躬身:“小生正是白玉林!老人家寻我有事?” 李青含笑点头,示意陆玫拿出来一张纸:“我是子墨客栈管家,东家选中你入住,请看下这张说明!” 白玉林惊讶着看李青,又看过先生,见他们都含笑点头,有些颤抖的接过纸来细看。 一,客栈学子学业第一,除了学子不得带其它人入客栈。 二,入住期间不得影响到其它学子读书,被投诉三次取消入住资格。 三,学子间应该友爱,不得有欺压弱小的行为,一经发现立马驱逐。 四,学子间学问上有疑惑,客栈会定期邀请先生解疑,非入住学子只能带一人入内 …… 淋淋洒洒一大篇看下来,总之就是要求学子们必须上进,并且入住就必须服从管理。 李青见白玉林看得差不多,含笑着轻声说:“客栈收费同学院一样,若是入住园里相对要高些,由我们提供饭食则别收成本费,往日不同学院的学子一起由客栈马车接送!” “老先生!”白玉林躬身认真问:“如此贵东家可不是要亏本!” 李青呵呵笑了起来,先生也在旁边轻笑:“子墨客栈本就不是为了赚钱,是陆先生见你们求学不易,让品学都佳的学子有个读书去处!” 白玉林认真点头躬身,李青含笑对先生拱手:“老奴先带学子回去,告辞!” 花娴在客栈和园内仔细检查,看下人们将空出来的房间院落可有清理好,来得竹楼上下看完,在空地上停下来若有所思… 这般神情落在明宁与明若眼时,只以为她是想起了马玉涛,两人对看挤眉偷笑… 花娴轻叹了声,慢慢走出竹林,来得湖边轻声说:“一下走掉这些人,园里冷清了许多!” 明宁与明若淡笑了下,明宁轻声说:“是马公子走了,没人陪你说话了罢!” 花娴抬眼见怪怪的两人,不由有些生气:“胡说什么呢?你们就不会陪我?” “没有马公子与小姐默契呀!”明宁笑笑摇头,花娴沉默了下来。 远处传来阵说话声,陆玫与人带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走了过来。 “小姐!”陆玫笑笑拱手。 “这是住玉涛哥哥处的小郎?”花娴看了下轻问。 “是!小学院四级的白玉林!”回头对白玉林笑道:“这是我家小姐,客栈现在小姐打理着!” “见过小姐!”白玉林一脸紧张着行礼。 “往后叫我清宁姐姐吧!”花娴见他衣着普通,想来家境一般,笑笑温柔说。 “是!清宁姐姐!”白玉林一本正经又行礼。 “哎!你带他去安置吧!”花娴淡笑下摆手:“白玉林!好好用功上学哦!” 白玉林红着脸又躬身行礼,花娴轻摇下头,扭身行向凉亭。 坐在凉亭里花娴喝着茶,不时有人过来请示晚饭事宜,悠闲着处理事务,看着荷塘里密密的荷叶,花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小姐!”陆玫从竹林出来,见花娴在凉亭中,行过来拱手道。 “给那孩子安置好了?”花娴示意陆玫起来,随口问道。 “正想请示小姐呢!”陆玫淡笑着说:“这孩子家境不太好,家里不曾准备奴仆,由我们给他准备饭食好像有些…” “哦?”花娴挑眉伸摆手:“推荐他过来的先生如何评价?” “年幼聪慧,品性极佳!”陆玫笑笑说:“我看这孩子也不错,说起家里很坦然,直言自己动手会省钱些!”RS 最快更新,请。 第一百七十五 弹劾 “这倒不错!”花娴轻笑起来,当年马玉涛还会为家世自卑呢。 淡笑下对陆玫吩咐:“你接他回来的,就多看着他些!观察下再说!” 陆玫含笑点头:“如此小的就去为他取柴禾与油米之类的!” “去吧!”花娴笑着挥手,想起来又笑说:“告诉他晚上大家一起用饭,新入住的和大家认识下!” 见陆玫应了离去,明宁轻笑说:“那孩子这般说来倒是个好苗子,方才一眼只觉得很守礼!” “小孩子来得京里,四周全是比自家好的,还能坦然面对是不错,看来家里父母教得好!”花娴点头笑。 “孩子懂事不行么?”明宁与花娴拌起了嘴。 “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么!”花娴笑笑点头。 酒楼晚上挂牌歇业,学子们回来后,与新搬入的学子们相互认识着,直到巧娘让人来通知去酒楼用饭。 花娴在酒楼大厅,让新搬入的学子们挨个自己介绍后,示意他们下去坐下。 “今天新搬入的新学子们,各位相邻的近的,就多多看顾着!”花娴客气着冲其它学子说。 “自然!”“大家会好好相处的!”原来住在里面的学子们,笑说着答应下来。 “你们新入住的,原来学子们走时,都在院里或房内留下自己学习笔记或用品!你们可以自行取用就是。”花娴笑着挑眉道。 新入住的学子面面相觑,旁边有老学子就笑着说:“没什么不好意思!将来你们离开为下位也留些就是了!” “这样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先熟悉下!用过饭菜再回去做功课!”花娴笑笑屈膝,在学子们欢送声中离开。 早朝时谏议台上折弹劾陆杰,培植心腹拉拢人心… 谁让陆杰在这一批结业的学子中威望过高?再看客栈还住着的学子们,学院中年轻一代对陆杰也推崇备致… 刘振听得众官纷纷弹劾,道陆杰别有用心云云,面无表情看淡笑的陆杰:“陆尚书!你可有话说?” “回王上!”陆杰面色平淡拱手:“臣无话可说!” 刘振噎了下,众官不由说得更起劲… “照老臣看,陆尚书无非怜悯外地学子不易,行善积德罢了!”马长功扫了眼群官,以他为首的众官立马不再出声。 “若只是行善,为何不将所有家贫学子全帮衬了?还要挑学业出众,而且客栈还每天让学子们早起跑步,甚至传授剑艺!”谏议大夫陈清言满脸愤慨着说:“陆尚书这是在养私兵么?” 陆杰含笑瞟着陈清言:“我倒是想全帮,奈何能力不够!” 回头拱手对刘振淡淡说:“大王子也曾入住过,不若问他如何?” 刘振皱眉着动了下脑子:“传永儿和润儿过来!” 刘永与刘润随着内侍进殿,路上已经打听清楚,镇定自若的进来行礼参见。 “永儿!”刘振面无表情着说:“谏议大夫弹劾陆尚书,开客栈是为培植心腹拉拢人心!你如何看?” “父王!此言荒谬!”刘永拱手认真说:“先生无非怜悯外地学子,提供个读书好环境而已!” 刘润也拱手认真说:“客栈只是做学问的地方,每日晨练是为了让我们强身健体,先生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真正做到有教无类!” “大王子与三王子都被蒙蔽了!”陈清言更是愤慨,其它学子只怕更… “况且这两年客栈全是清宁在打理!”刘永淡淡看了眼陈清言:“陆先生只空了时,与我们讲解下功课!” “清宁女郎打理得了?为何偏选学业极好,家世却贫寒的学子?”陈清言冷笑了下,无非想让人感恩。 陆杰有些烦,刘振更是郁闷,这客栈本就是自己授意开的,总不能直说吧! 众官死抓住客栈如今只收寒门,又管理甚严攻击陆杰没安好心… 刘永皱眉轻想了下:“父王!不若传清宁答话!” 刘振看了眼陆杰,陆杰想了下点头,这丫头胡扯本事不小,让她来也好! 花娴路上听李公公亲口说了后,怒气冲冲着进了殿。 “谁说我家客栈养私兵呢?”刘永示意花娴站自己旁边,花娴毫不客气边走边说。 群官惊诧着指花娴,“太没礼数了!” “我家好心,开个客栈不挣钱,只为学子们方便!”花醉月高声说:“竟然被说包藏祸心,太没道理了!” “那家客栈会定下那么多规矩?”陈清言激愤道:“无非学子们贫寒,被你们拿捏!” “这位大人说得,我家只看学业品性,不看家世!”花娴挑眉说:“我给他们提供方便,是为了让他们求学的!自然和旁的客栈不同!” “不看家世今年收的又全是寒门?”陈清言冷脸问。 “话说这位大人!”花娴皱眉撇开话题:“我家客栈如何经营与你何干?” “你们这是明显培植自己势力!从你家出来的学子,只怕唯你们命是从!”陈清言眼光凌历盯着花娴。 “有何依据?”花娴冷冷袖手问。 “那有做生意刻意赔本的,明摆着收拢异已,再待你发展下去,后果堪忧啊!王上!”陈清言激动着说。 “我乐意赔钱,咋了?”花娴气呼呼挑眉:“不过就是嫉妒我家出来的学子都优秀呗!” “清宁!”刘振揉了揉太阳穴,这事真让人头痛…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花娴狠狠的瞪了眼陈清言,气得陈清言手指着她脸憋得通红… “你们两住了那么久,客栈里什么氛围会不清楚么?”扭头怒看刘永和刘润。 “清宁姐姐!”刘润弱弱开口:“我说过了,大家都是只谈学问的…” “行了!”刘振站起来摆手:“王子们都说只是个做学问的地方,就此做罢!” 众官齐齐闹嚷起来,认为应该让学子们回学院… “我还不依呢!”花醉月郁闷着大声说:“凭啥做好事还被质疑用心不轨,照我说是你们这些只顾自己,不懂得帮助他人纯属为富不仁!” 殿内‘哄’然炸开了锅,齐齐指责花娴胡言… “够了!”刘振怒喝:“无非个客栈里入住几个学子,花清宁帮助他人,行善积德值得赞赏!” “王上说得没错!”赵觉远淡定着说:“一个小姑娘都能有此义举,诸位倒真是应该反省下!” 花娴小脸上不满道:“还都是些大人物,‘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圣人训还记得么?” 殿内哑然无声,陆杰嘴角浮上丝笑容,刘振拍手道:“真是连个小姑娘都不如!清宁!永儿!润儿!随我回宫!” 鄙视着扫视一众官员,刘振拂袖而去,花娴与刘永和刘润跟了进去,众官这才小声着开始议论… 陈清言涨红着脸,对陆杰拱手激愤道:“下官定会让王上看清你真面目!” 陆杰淡笑了笑,摊手道:“请!” 花娴随刘振父子,入了御书房坐下,有些生气的说:“振伯父难道不信我杰叔了?还要叫我来问!” “小润!”说着抬头盯着刘润:“平日在客栈怎么说国和家的?” 刘润笑笑:“有国才有家!” “家族利益与国家冲突呢?”花娴气呼呼板着小脸追问。 “国为重!”刘永轻笑下接过来。 “哪!你自己儿子总信得过吧!”花娴气呼呼指着刘永刘润说:“亏我杰叔还费心思给你调教人才,竟然…” “清宁!”刘振无奈摇头:“我自然信得过你们的!” 花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看着刘振,刘振无奈轻声说:“不好直接就强压了,清宁方才那句话说得好!羞煞他们!” “你是王上!”花娴不认同的摇头:“直接发话就行了的,婆婆妈妈做个什么啊?” 刘振噎了下,面上薄怒道:“别胡闹!没大没小的!” “以理服人不是那么好玩的!”花娴轻摇下头:“为王这样就太软弱了吧!” 刘永眼神一动,刘振郁闷着怒喝:“你说什么呢?” “清宁说错了!”花娴苦着脸看刘振的怒容,别是惹毛了吧? “哼!”刘振无奈抬头:“活该被罚禁足!应该让陆杰再关关你才是!” 花娴这会回过神了,苦着脸不吭气,刘永淡笑下道:“父王!清宁本就是有口无心的!” “是啊!”刘润认同的点头:“跟她说话不能较真,要不是绕得找不回来,要不就气死!” “小润!”花娴恼羞成怒着叫道。 “清宁姐姐除了不会说话,其它全是优点呢!”刘润急忙换了口气。 “哎!”花娴起身来屈膝:“小女见过大王子!见过五王子!” 刘永与刘润对看眼,真生气了!急忙扶了她笑说:“清宁别生气!咱们不是朋友间闹着玩么?” “清宁姐姐!我可想在园里的时光了!”刘润讨好着笑说:“姐姐做的糕点最好吃了!” “你们是王子!想吃什么没有?”花娴扬着下巴轻声说,刘振在旁边看得好笑。 “好姐姐!”刘润笑着拉花娴:“做姐姐的要让着小润么!” “好吧!”花娴淡笑了下:“我原谅你了!”刘振笑着摇头,示意李公公去传膳:“清宁在这用过饭再回去,与他们说说话!”rs 第一百七十六 改变 “清宁…”刘振脸上有些不自在,打发走刘永和刘润后,见花娴要告辞轻声着唤住她。 花娴垂着头轻声应下:“振伯父!可还有吩咐?” “嗯…”刘振无奈着轻声道:“清宁!你娘与陆杰的事别怪伯父!” 花娴心下略惊,想了下抬头正视刘振:“振伯父何出此言?您别怪清宁多事,非要弄个清楚…” “清宁!”刘振苦笑了下打断花娴:“振伯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是我家对不住你娘,特别是陆杰!这事却是不好声张开来,但定是会与你娘和陆杰讨回公道!” 花娴淡笑了笑,讨回又如何?我娘与杰叔却是回不去了!“这事伯父与杰叔拿主意就是了,杰叔与我说明白了,我不会再掺和进来!” 刘振无奈摇头:“如此甚好!清宁且记住,振伯父真心待你如女!” 花娴见他神情不似作伪,放松下来笑道:“杰叔常说清宁可会生事了,有振伯父撑腰就不怕了!” 刘振看她轻松下来,也笑了开来:“清宁啥也别怕!有事让人进宫来说声就是了!” 花娴笑着点头:“嗯!那清宁就先回去了!振伯父且忙!”含着笑对刘振轻施一礼,转身出了御书房。 叶贵妃闷闷的在花园中闲坐,中午本待送花入御书房,却被内侍挡在了门外,听得屋内刘振父子与花娴说笑声,一腔闷气在花园中坐到现在连饭也不曾用过… 好不容易听得宫人来报,刘永兄弟离去了,迫不及待着准备去见刘振,却被紫燕拦了下来,提醒还有花娴在御书房中。 叶贵妃不由更是闷气,这丫头怎么这般不知廉耻,王上也不顾及外间传言,还单独留她在书房… 叶贵妃左思右想不由忐忑起来,王上别真有那打算。可不就弄巧成拙了? 内侍送花娴出来经过花园。远远见得宫人们侍候着叶贵妃在园中静坐着,叶贵妃满脸阴郁,陈公公不由暗叫不好,低下头加快脚步… 花娴见引路的陈公公这般变化,抬眼望见远处的叶贵妃,也不由皱眉心下不喜,不出声收回目光走快了些… “贵妃娘娘!”紫燕轻声唤垂头的叶贵妃,示意她花娴离去了。 叶贵妃扭头看过去,见花娴高扬着下巴,挺胸抬头目不斜视着快步行向宫门方向… “哟!这不是花家丫头么?”叶贵妃起身来。快步行到花娴前方高声说。 陈公公与跟在后面的宫女,急忙对叶贵妃行礼问安。叶贵妃抬起右手示意两人退下,两人却并不动弹苦着脸一前一后站住。 “陈公公!”花娴瞟了眼叶贵妃,这些日子随着陆杰,自是明白这女人对自己并无好意,花娴懒得理会于她:“我还有事!” 陈公公闻言抬头看了眼叶贵妃,低下头轻声道:“女郎请!” 叶贵妃瞪大了眼怒上面来:“你家就这样教你的!” 花娴抬眼看着前方,抬步朝前走去不出声。陈公公偏头冲叶贵妃身边的紫燕瞪了眼… 紫燕心下一动,伸手轻拉叶贵妃,轻摇下头低声说:“贵妃别恼!且看王上面上…” 叶贵妃满脸怒容,胸口起伏着恨恨看花娴离去的背影:“这站头片子太嚣张了,王上难道就不管不顾纵着她?” “贵妃别气着自己了!”紫燕也一脸恼怒,低声对叶贵妃说:“王上纵她一时,纵不了一世!来日方长着…” “真不知王上是如何想的!”叶贵妃恨恨着跺了下脚,转身冲御书房行去:“这不识抬举的东西,待落到我手上定要她好受!” “她这做派。迟早让王上对她生厌,到时贵妃再出手不迟!”紫燕阴狠着说。 叶贵妃点了点头不再出声,走到御书房门口,紫燕轻声上前请内侍进去通报。 花娴心情极度不爽的回了柳巷,在客栈门口被李青请去小院,在前厅等候的春兰含笑上前。 “主子让我来与清宁传话!”春兰轻声笑着说。 “姨婆你说!”花娴示意春兰坐下说话,好奇莫璃夫妇要对自己说什么。 “主子言道,这些年了,清宁可曾想清,是要做一世的旁观者么?”春兰说着一脸迷糊,好奇看着花娴。 花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慢慢小脸神情严肃起来,春兰面上带笑急忙道:“清宁!主子对你是极好…” “姨婆!”花娴摆手叫住春兰:“你回去与丽姨说,我会认真想清楚的,劳烦姨婆了!” 春兰见花娴神情认真不想多说,只得起身来告退离去,留下花娴静坐着细想… 原来就算时光流逝,自己还仅在做旁观者而已,仔细想来这些年,真不曾有过一丝觉悟,只冷眼看着周遭过往人事,有兴致时参与,无兴致时仅当看戏… 花娴想着有些颓然,是否自己太自私,还是缺乏最起码的安全感,连信任也不曾给予过身边人,不!马玉涛自己是信过的,花醉月也真心敬爱着… “娴儿?”陆杰下值后,听说花娴在这边闷坐好久了,进得厅门见她严肃神情忍不住高声唤道。 “杰叔!”花娴回过神来,抬眼满脸迷茫的神情看陆杰。 “怎么了?”陆杰关心着问。 “杰叔!我是不是太冷漠了?”花娴皱着眉认真问陆杰。 陆杰有些诧异,招手示意花娴到自己面前来,偏头让陆松等人出去。 “娴儿!”陆杰认真看花娴神色,放柔声音轻语:“你呀!不是冷漠,是对什么都不上心!” 花娴有些沮丧:“杰叔!我该如何做?娴儿不想再做旁观者!” 陆杰惊讶了下,看着满面期待的花娴,伸手揉了下她头发含笑点头:“娴儿已经做得很好了!别再那么慵懒,心里想什么与身周人说说,别闷在心里!” 花娴迷茫的看着陆杰点头,陆杰温柔笑着声音低沉:“娴儿!试着多与旁边人来往,多关心下其它人就行了,其它的不用强求!” 花娴轻点了下头:“杰叔!我回去想想吧!” 花娴一路表情都迷茫着,引得众人好奇不已,平时都大大咧咧的花娴,这是怎么了呢? 花娴那知旁人怎么猜测,只恍惚着回了月影楼,明宁与明若上前来也视而不见,自行进了屋里坐下沉思… “明宁?明若?”花娴终在心底下了决定,要认真对待身周人,好好过完这一世,抬头却见明宁与明若一脸苦色看自己。 “清宁!”明宁苦笑下迟疑开口,最近花娴对自己两人明显疏离。“你没事吧?” 花娴见两人迟疑,反应过来自从王后死后,自己对两人也有些防备只怕伤到她们了,苦笑下认真说:“前些日子我好些事没想明白,让你们担心了!” 起身来走得两女面前,一手拉了一人认真道:“明宁!明若!现在我想明白了,你们认真告诉我,抛开外在的一切,我们会是一世的好姐妹么?” 明宁与明若惊讶对看,明宁有些生气的高声说:“既是说了要做一世的姐妹,自然不是戏言!清宁原本信不过我们两人,终于肯直接问我们了么?” 花娴脸红了红,直视着明宁认真说:“我知我前些时间相法不对,负了明宁与明若待我的真心,原谅我吧!” 明宁迟疑着看明若,明若低头看着花娴拉自己的手不语。 “你们是知道的,一直以来我虽是看着洒脱,实际却胆小多疑!”花娴苦笑着认真说:“我总担心着有一天,你们师门要你们离我而去…” 明宁与明若没想到,花娴今天说得如此直白,明若抬头正视着花娴柔声道:“清宁终肯正视这一切了?” 见花娴认真点头,明若淡笑笑:“你呀!就是想法太多了,我与明宁是自己愿意呆在你身边的,我们修道者直求本心,怎能如此怀疑我们呢?” 花娴见她与明宁两人神色缓和了,两人毫不掩饰面上的不满,讪笑下弱声求恳:“明宁!明若!我现在知道自己想错了,原谅我这一次么!” 明宁与明若只一脸不满看着花娴,花娴苦着脸弱声道:“我这次真的下定决心了,要改掉胆小多疑的毛病,你们要帮帮我!” 明宁挑了下眉,认真着问花娴:“真明白过来了要改?” 花娴认真点头:“一定要改!这一世时间还长着,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明宁与明若对看笑了,明若淡然道:“清宁能明白就好!往后可不许再随意乱揣测了,心里有事说出来大家商量才是!” 花娴松了口气,狂点头认真说:“我会的!往后再不自己闷着胡想了!” “明宁!明若!”花娴笑着拉了两女到桌边坐下:“杰叔说我是对什么都不上心,仔细想了下,就先从认真做一件事开始吧,就从客栈开始吧!” 明宁与明若看着兴奋的花娴,含笑示意她说下去。 “朝里不是有人弹劾,说咱家收拢人心么?”花娴笑笑扬起了头:“干脆就收拢给他们看又如何?咱们园里的学子,定要将来出去后个个都能独挡一面才是!” ps: 感谢所有在云雾病中还支持的看客们!目前云雾更新给不上力,谢谢你们的支持了! 对俺的责编贝壳萌娘实在抱歉!愧对亲的厚爱了,大哭掩面,实在是身体不给力。 第一百七十七 慈善 清晨客栈后园内,管事和下人齐聚集在空地上,三两私下议论着花娴将大家召集起来何意。 巧娘轻咳了声,众人齐齐停下私语,站好了看着随明宁明若漫步过来的花娴。 “今日将大家齐召来,是为客栈事务要进行调整!”朝阳下花娴淡笑着高声说。 众人躬身着不出声,心里各自揣测着静候花娴说下去。 花娴含笑扫视了众人后,偏头对明宁轻点头。 明宁抱着叠册子淡然上前开口道:“客栈本是陆爷当年怜惜学子不易,既然本是善举,女郎觉得就没必要再收家世尚可的学子,是以今年入住学子全是寒门!” “不可此举却为他人攻讦陆爷所用,还幸王上英明,赞扬女郎扶持寒门学子的善举,眼下京里各家都纷纷跟风扶持寒门,此事既是我们家开的头,自然也得做好!”明宁语气平淡的说着。 “客栈以往是只为学子提供吃住之便,陆爷有空闲时会为学子解惑,现在开始每半旬将请学院先生入园一次讲解学业。”明宁看了下手里的册子,淡淡说道:“此事由李青管家负责!” 李青躬身上前,笑着点头应下:“老奴自当安排妥当!” 花娴含笑对李青屈膝一礼:“劳烦青爷爷!” 明宁翻过手里册子看了下众人:“灵娘!巧娘!客栈前院所住的学子,由你两人负责,学子按房号顺序五人一组,每组挑两人照看!” 灵娘与巧娘对看了眼,齐齐上前行礼应了,灵娘略带迷茫问道:“奴婢想请问,是分组后只管本组学子了么?这样客栈所用的人手成本…” 明宁回头看了下花娴,花娴淡笑着点头:“灵娘说的没错!分组后只须管好学子们日常生活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关注他们的学业。虽说人手是比以往用得多些,不过这点成本家里还是出得起的!” 灵娘躬了躬身,含笑接着问道:“女郎是想培养众学子成材,可学业这事下人们只识得字?” 花娴淡笑笑:“我知家里诸位大多只识得些字,并不懂得做学问,关注他们的学业,只要大家认真关心对待自己组里学子,看到他们有困惑的时候询问一二,了解他们需要解惑的方向报上来就是了,有青爷爷会安排先生!” 众人明白过来,齐齐点头不由低声议论,灵娘笑着躬身大声道:“女郎如此安排,学子们可真是有福了!” 花娴轻笑笑扬头:“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到最好!在我们家住过的学子全都品学皆优,才不负了那些攻讦杰叔者所望!” 明宁淡笑笑,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荷香,桂香,菊香,梅香!” 被点名的四女含笑着上前躬身,明宁看着四女淡然道:“园里八处院子,由安心带你四人各领二位负责,眼下院子里的学子,可以再带学子同住,若那处入住人多了再报上来添加人手!” 四女齐齐躬身应了下来,明宁淡笑下接着说:“落苏!分组后各处所需物事,由各组带头人报备到你处统一采买分配!” 落苏大方上前应了,明宁回身对陆柏淡淡说:“客栈的护卫还是由陆柏队长负责,同时学子们平日强身与剑艺也由陆队长安排!” 陆柏沉着的拱了拱手应下,明宁回头对花娴轻点头,花娴淡笑下认真道:“接下来各位就自行商讨自己要领的人手,分配好人手后对自己所司其职有疑问的,直接过来寻我就是!” 见众人齐齐应下了,花娴认真接着道:“诸位只需谨记,认真对待每一位学子,各组看好自己所负责的学子们,留意他们的学业与品行,做到从我家出去的,必是个个品学皆优!” 一众人等自是齐声应了下来,李青老脸上笑成一团高声道:“女郎且放心!定不会负了女郎一片好意!” 花娴轻点头含笑转身:“如此诸位先把人手分配了,任何人有不明的地方,都可以直接前来询问于我!” 待花娴与明宁明若离去后,众人‘哄’然开始议论起来,对花娴如此安排各有不解…… “杰叔开这客栈本就不为赢利,何不就好人做到底呢?”花娴在御书房淡淡说。 刘振与陆杰对看了眼,当初本是陆杰为挖掘人才,现下花娴只资助寒门学子,本质也无甚不同。 “清宁想做善事,就只管做吧!”刘振含笑着点头。 “老实说来也不全是为做善事,我家杰叔原本才真是一片善心,结果却被人曲解!”花娴笑了下淡淡说。 “哦?”刘振挑了挑眉。 “振伯父!不怕你生气的说,他们说我家收拢人心,我还就真打算收拢来看了!”花娴笑着皱了下鼻子。 “清宁?”陆杰皱眉轻斥:“你若这般想,就没必要再开下去了!” 刘振摆了摆手,笑着对花娴说:“清宁收拢人心又何妨!振伯父没那么小气的!” “振伯父其实应该谢谢我的!”花娴扮了个鬼脸笑道:“说来我资助这么多学子,必定总有知恩会报的,但我可是真打算着培养些人才出来的!” “杰叔!”花娴回身抱了陆杰的胳膊轻摇:“我们要是不做这事,不就多了好些因身世怀才不遇的寒门学子?而且我们是不打算非要回报的,其它人家可未必!” “清宁说的没错!”刘振认真点头:“清宁是没必要让人回报,可其它世家…”说着不由冷笑起来。 陆杰轻叹了口气:“最近京里倒是都大发善心,可惜…” “还不是看我们园里今年入仕学子多了,觉得投资在学子身上有利可图呗!”花娴不以为意的摇头,有目的资助最终也不过是场交易罢了。 刘振面上带了些忧虑:“世家却借此扩充实力…” 花娴看了下皱眉的陆杰,回头直视着面带忧色的刘振:“振伯父可是觉得不能长此下去?” 刘振皱着眉轻叹:“清宁!实话说当初你杰叔如此做,是为炎国寻些人才备用,可现下世家纷纷在各学院中跟着扶持学子…” “是以振伯父担心了?”花娴撇了下嘴:“觉得世家都把人拉拢到自家了?” “清宁如何认为?”刘振淡笑下轻问。 “我觉得是好事啊!”花娴淡笑下说:“做善事的自然是越多越好,这样世间才会更温暖么!” 笑看着刘振与陆杰,花娴认真说:“振伯父有什么好担心呢?炎国自小的爱国教育做得还是不错的,炎叔和丽姨军校那套搬到学院里就是了!” 刘振与陆杰对看了眼,两人都眼里带笑起来,刘炎和莫璃夫妻将后世部队那套爱国教育,用在军校中是以炎国才如此稳定… 花娴见两人神情明白过来,心里诽谤道,古人本就崇尚忠诚,再被好好洗下脑… “如此从小学院开始,增高一门课程…”刘振沉呤着含笑。 花娴脑子一动脱口而出:“从小开始军训!” “嗯!”刘振含笑点头:“没错!从军校选人过去,入学就开始训导!” “这是一方面,另外么…”花娴笑笑挑了下眉,刘振与陆杰都饶有兴致看着她说下去。 “现在炎国平稳,暗卫就有些闲了不是?”花娴笑着看陆杰:“有资助的学子,全要记录下来,暗卫平日多加留意就是了!” “干脆就成立个慈善会!”花娴想了想认真道:“国家会表扬行善事的人家,要做善事的都在慈善报备,方便奖赏!” 刘振与陆杰对看笑了,这样资助全都放在明面上,能摆在明处的自然不用担心… “慈善会将不止是资助学子,将是完全行善的机构!”花娴心里一动,认真说了起来。 “比如大到有什么天灾**,小到那家贫民穷苦过不下去,都可以发动有能力的出来帮扶!”花娴说着眼睛一亮,刘振与陆杰也意有所动。 “资助学子还会有人跟风,灾祸或穷人却未必有人肯…”陆杰皱了下眉轻声摇头。 “哎!这就要振伯父给力了!”花娴摇摇头高声笑说。 “清宁你说!”刘振伸长脖子认真说。 “慈善会用国家名义来开,出钱出力做了好事的,王上给些奖赏就是了!”花娴轻点着头笑说。 “奖赏?”陆杰皱眉轻摇下头:“那不如直接用奖赏去做事…” “杰叔!”花娴摆摆手打断陆杰:“这奖赏不是说银钱之类!” “炎国现在富足稳定!”花娴扬起下巴得意的说:“手里有钱的人家不少,拿点钱出来换些其它方面满足的人想来也多!” 见陆杰皱着眉要开口,花娴急忙摆手抢着说下去:“也不是赏官!” “那赏什么?”刘振兴致更高了,往前坐了坐认真看着花娴。 “王上的题字,美名!”花娴笑着对刘振道。 刘振与陆杰对看了眼,两人同时点头笑了起来。 “这事说来简单,世家们未必对这些心动,可炎国不是只有世家,当普通人家都能善名远扬时,世家们不在意也难坐得住…”花娴说着得意的扬起了下巴。 “这事不如就交给清宁来办?”刘振认真对陆杰问道。 “别……”花娴急忙摆手:“我只管出主意,我管好我家客栈就够了,具体要怎么做还是你们大人的事!”rs 第一百七十八 成立 即使花娴再百般推托,刘振还是下令新成立的慈善基金会由花娴主持,京里一时众说纷纭。*******$百*度*搜**小*说*网*看*最*新*章*节****** 沉着下来的花娴,着人先行将京里资助学子的资料整理出来,一边将各家资助情况进行统计,一边协商运作基金会。 京里众世家在朝堂发文,对贫寒学子资助事宜全要经过基金会后,纷纷抗议并停下对学子们的资助,一时各学院也纷纷上书对此举进行抗议,刘振对奏折全部留下,发贴邀请众世家与学院管事及学子代表们聚会。 “清宁!”马邦彦走在花娴右侧,面有不忿着沉声道:“一会与大家说明了基金会运作,那些谣言自然就破了!” “马十一!”花娴淡笑下摇头:“既然王上派你来协助于我,基金会动作方式一问世,自然无须担心再有人说我强夺别人善举美名!” “那是!”马邦彦得意的扬头:“清宁本是一片善心,一会得让那些心思不正的自行惭愧去!” 花娴轻摇头不语,回头与明宁明若对看会心一笑。 “清宁!”进了御书房刘振就迫不及待的上前:“可准备好了?” 花娴沉着的点头轻笑:“振伯父!清宁这没有问题了!” 刘振笑着点头,起身来朝外走去:“清宁!众人在御花园中等候多时,与伯父前去应对!” 花园中聚集的众人,听得内侍传报王上前来,停下议论来躬身行礼,刘振淡笑着吩咐众人起身后,众人面带不满看着跟在刘振身后的花娴众人。 “大家都对慈善基金会牵头做资助一事多有疑问,今儿将负责此事的花清宁与马邦彦一众宣来,与大家讲解基金会运作诸事,有疑问的就当着朕问个明白!”刘振面色平淡的一边坐下,一边对众人说道。 众人猜不透刘振心思,表面不动声色着四下眼神交流… “王上!”中学院院长陈禀良,板着老脸略带怒气先行开口:“老夫有言想问花清宁,各家资助贫寒学子的善举与她何干,为何非得要她出头?” 刘振看了下一脸沉静的花娴,微点头淡淡道:“清宁!你来回答陈夫子!” 花娴对刘振轻点了下头,半屈膝施了一礼后起身,走上前大方面对众人开口。 “各家资助贫寒学子是善举,自是值得赞扬!”花娴一脸平静着清声道:“先生说与我无关也是事实!” “那么为何非得要你这基金会出面?岂不是别人的善举最后却成你的美名?”陈禀良一脸愤慨道。 “先生勿恼!”花娴淡笑了下:“基金会却非是我个人所有,清宁无非只是个负责人而已!” 众人不由皱起来眉头,自家愿意出钱出力做这资助的事,却也不愿最后连点善名都得不到,花娴若说这是王上意思… “做善事本是众人自愿,出钱出力最后连名头都无,岂不是对行善之人太不公平?长此以往还有人愿意做善举么?王上请细思量!”陈禀良认真说着对刘振躬身下去。 “先生且听我说完!”花娴淡淡道,刘振坐着面不改色示意众人先听下去。 “先前王上仅是发文,成立基金会牵头大家行各种善举,基金会的运作方式却是还不曾与大家说明。”花娴认真着高声说。 众人见刘振动作,压下心里好奇来认真细听。 “基金会成立的目的,是方便大家做善事,却并不是要与大家争名!”花娴认真着大声道。 “比如目前众人对贫寒学子的资助,现下基金会已经统计出来!”花娴回头对明宁点头,明宁回头带着身后抱着厚厚纸张的下属,上前挨着给众人分发起来。 “诸位可以看看可还有不曾统计到的,根据基金会目前的统计,莫家与叶家苏家资助力度为前三!”花娴平静着说:“王上将对这三家分别赐予‘助学之家’的牌匾,并在全国通告三家的善举以扬美名!” 众人不由‘嗡’然大哗,也不顾得在刘振面前失仪,纷纷争着抢过各家资助的名单细看并轻声议论起来。 花娴见众人顾不得其它,回身与刘振会心一笑,将眼光看向站在后面的各商家身上。 被邀请来参与聚会的商家们,并不以为这事会与自身有何关系,抱着被宰一刀的心态入宫来… 不过能在京里从商并身家丰厚能得到邀请的,都不是简单之人,见花娴含笑看过来都不由心中忐忑各自揣测起来… 叶志高在内侍搀扶下上前,颤悠着对刘振躬身道:“王上!老臣见贫寒学子求学不易,这才资助些许…” 看清名单的众人,自是心里也开始打鼓,不少本打算着培植自己势力的世家多有不安,想起原来朝中攻击陆杰更是心忧起来… “叶爱卿快请起!”刘振和蔼可亲的笑着抬手,打断叶志高的说法后,示意身边内侍道:“赶快与众老赐座!” 花娴在心里撇了下嘴,真看着老家伙们难受,一来不就应该赐座了? “大家都是为炎国打算,能多培养些人才是为国分忧,这等善举是应当好生赞扬开来的!”刘振笑着对众人说。 一众得以赐座的年迈众人,感激着对刘振行礼谢恩,刘振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笑道:“清宁接着说下去吧!” 花娴点点头,明若带着另一行抱着资料的众人上前,给众人又分发起资料来。 “基金会将由王室牵头,将不止涉及资助学子一事,任何善举都将涉及。”花娴见众人认真着看起来分发到手的册子,大声着扬声道。 “当然!诸位若是不通过基金会,自行做善事也是鼓励的!”花娴清声着对表情各异的众人笑道。 “既然自行行善也鼓励,为何又要求资助学子要经手基金会?”于宁康一本正经的问道。 “不止是资助学子的行为要通过基金会监管!”花娴认真对众人道,众人听得此言,不由抬头将目光从册子上移向花娴。 面对众人的目光炽热,花娴淡定着认真道:“资助学子或是某地发生灾害这样的大型资助,就必须要在基金会的监管下统一进行,由基金会发动募捐,再落实到受益个人。” “当然!不论是出钱出物还是个人出了力的,基金会将会一一统计了公布名单,所有钱物的具体用度也会公布账目,确保大家的善意每一分都用到实处!”花娴平静着看忍不住私语议论的众人。 能参与都是各家掌权之人,自然都够聪明从花娴的言语中反应过来,这等行为各家想私下培植势力打算完全落了空… “此举于国于民甚好!”于宁康点头认同,平日总板着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来。 众人自是纷纷附和,明白王上此举是看穿自家从前举动的,更是不敢多言不是,心里却不以为意打算着,基金会的募捐不是说自愿么,没钱没物做得了什么? “基金会每年会进行一次选评,评出十位做善事最认真的,举办慈善年会,由王上赐予亲笔牌匾,并在全国弘扬善举,不论出身!并且这十家下属的产业,国里需要的优先获得契约。”花娴淡淡的说法,引爆众人又一度开始议论。 处于后方的商人们也不再淡定了,本以为这基金会是朝堂事务,与已无关无非被要求捐些钱物,听得这条件那有不动心的? “花女郎!”一位年迈的商人忍不住抱拳高声:“我等商人若是参与基金会的善事,也有可能获得王上的亲笔牌匾么?”却是不敢直接提说产业之类… 花娴抿嘴轻笑笑,偏头看含笑的刘振。 “自然!”刘振挑眉淡笑下,老商人与身边诸商人不由深躬下身来。 “任何行善的行为都应该赞赏,只要是慈善之家,朕都当好生赞赏才是!”刘振一脸认真着说。 “王上英明!”一众商人面露喜色,齐声躬下身来,其它官员世家也跟着躬身着不提… 刘振瞟了眼花娴,花娴淡笑着问道:“这位老先生,不知家中从何产业?” 老商人还在恍惚中,犹自心里计算着参与基金会要出多少钱物,旁边商人急忙轻撞了下,低声提示他回答。 “女郎!”老商人含笑着拱手:“老夫家中是做绸缎生意的!” 花娴点了下头,含笑着高声道:“老先生是心善之人,想来家中所做生意也是地道的,若是能在慈善年会中得个位份,王室的布料供给王上定是信得过老先生的!” 老商人张着嘴,看着含笑对自己点头的花娴,有些回不过神来,王室的布料一直是由苏室把持,这样就能落到自己头上? 不待老商人出言,苏学良已是沉不住气,拱手高声愤慨道:“王室的布料怎能用商人的一般货色,那有比我苏家的绸缎更好的?” 老商人低下头来拱手:“苏家绸缎方是精品!小的不曾妄想能供给王室!” 花娴瞟了眼眼带挑衅的苏学良,回身看了下刘振后淡然道:“王室往来节俭,平常的布料自然还是要用的!何况还有宫人内侍…” “这倒是!”刘振见花娴这样说,也只得含笑开口道:“能认真行善的人家,想来所出的布料也不会差,朕是愿意用的!” 苏学良不由心里暗叫不好,极品的绸缎是不怕人抢了名头,若真让人抢了其它布料供给,自家不管名声还是产业都会受打击… 想到此点的苏学良,不由心里暗恨那出声的老商人,老商人也不由心里暗苦,明白自己是得罪了苏家… “诸位好生看过手里的册子!”花娴淡淡着说:“基金会主要分两个部门,一个是负责募捐和行善,另一个则是监管账目,并且走访各善家。” 见一众人都更有兴致的看着自己,花娴平静着认真道:“直白的说来,商人们无须担心自己财露了白会被惦记,只要是奉公守法的人家,遇上不公的事基金会将直接报于王上。” 见商人们更是喜出望外,而世家与一些官员面色不愉,花娴淡定接着说:“当然也非是要大家捐出家产来,做善事凭力而为就够了,年会十个奖赏名额并不以行善的钱物来决定,将会参考平日家风之类来综合决定。” 老商人平静下来认真倾听后,下定决心来再次拱手相问:“女郎能说细致些如何考究么?” 花娴点了点头:“基金会对所有募捐的钱物,都将会公布账目,是以众位捐赠都将是公平公开,负责钱物的部门会将大家的账目单立出来,由监管的部门进行走访,结合各家财力评定,然后根据各家风评以及家人作风等进行筛选,入围的百家事迹公布后再进行不记名投票,选出二十家来由王上亲自决定最后十家人选。” 见众人静心思索,花娴淡笑笑看向众商人道:“基金会的原则是公开透明,不论有无参与都可以查看账目,大家不用担心做善事的钱物会被挪为他用,并且我们不赞成超过自己能力的捐赠同,所有捐赠财物大额的,基金会将有个初步审核,影响自家根基的捐赠并不鼓励!” 且不说因基金会在京里引发的轩然大波,花娴已是忙得焦头烂额,一边接手着众家试探性的捐赠,如承诺般将所有账目公开张贴在内城城墙,一边布置人手开始对各学院中贫寒学子资助,还要安排更多人手收集京城四周需要帮助的人家… 马玉涛此时心焦着走在桂县破烂街头,新成立的县城无非破烂小镇,一行人急忙着赶向县城东面设的医馆。 “大人!”医馆四周聚集了不少人,守在门口的周大牛,急忙着掀开门帘,一脸焦色对马玉涛道:“又死了一个,移民们也不敢再下田…” “李大夫!”马玉涛进了医馆,见屋里横七竖八躺着呻吟的农夫,眼带悲悯颤声问道:“水田内都有蚂蟥,此处为何竟是到要人命的地步?”rsl3l4 第一百七十九章 虫灾 “马大人不必焦虑!”正值中年的李成瑞头也不抬,仔细查看着面前病患的右腿慢条斯理的。 “胡老汉那是意外!惊惶之下跌在河边水草中被纠缠起不来,导致从头到脚的蚂蟥吸附入体,眼下的病患都只是腿部有蚂蟥,仔细照看着就没事了说完轻扫了马玉涛一眼。 马玉涛长舒了口气,反应过己身为父母官,这般焦虑实为不妥,眼扫了下屋内一众眼带惊惶着看自己的农夫,整了下衣衫慢步在李成瑞身后站了下来。 这名病患两条小腿上密布着细细的血孔,有的血孔中开始渗出细细的血珠来,李成瑞身边的小厮用沾了水的布细细擦拭着,方便他仔细查看腿上是否还有已入体的蚂蟥。 李成瑞全神仔细查看并摸索着伤者的腿部,忽地眼光和摸索着的手在伤者膝弯后停了下来:“这里有何感觉?” 伤者面如死灰有气没力的回答道:“两腿都又痛又麻庠,感觉不出来,大人!我这腿是不是会废了?”说着绝望的痛哭了起来。 李成瑞摇了摇头,面色有些自责着说:“怎么会?清理干净了养好伤就没是了,是老夫问错了,伤处这么多你自然感觉不出来细微处!” 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细细查看了下,见此处有一细微的伤处,旁边细看能见到一小疙瘩状,心里有数冲旁边打下手的小厮点了点头。 小厮连忙从旁边一盛着黄色液体的小盆中取出条布来,将液体滴在李成瑞手指处,李成瑞跟着用手在旁边用力拍打了起来,只这一会会功夫,眼见得那疙瘩处竟轻微拱起,一黑点从皮肤中冒了出来越来越大,慢慢的一条寸余的蚂蟥钻了出来,软搭搭着从腿上掉了下来… 小厮已是眼明手快的手持竹签,扎在蚂蟥体中挑起,回身将蚂蟥扔入一旁的火盆中。 马玉涛这才留意到屋内医者的下手们。都在旁边候着一旦取下蚂蟥。就扔入火盆中烧掉处理… “李大人!当初军队停留此处时,已是焚烧过蚂蟥泛滥的山林,可河水中的却用此法不通,眼下桂县农种插秧却遇上这虫灾…”马玉涛眉头紧皱着问道:“大人可知这蚂蟥可有天敌?” 李成瑞有些不悦的看了眼马玉涛,这位大人还是太年轻了,就算焦急农耕,眼下这满屋的人还是不适合问这话题。 “想来是此处未曾开耕过,又适宜这等虫类生存,大人还是先将农耕事宜暂停下来,将这等虫类解决了再说!”李成瑞淡淡说着:“至于如何解决。老夫建议大人请教下当地土著如何应对,还就是听闻军队初来时。山林的蚂蟥可是如雨般从树上掉落袭击过的,何不向军中也请教一二?” 马玉涛被李成瑞眼神看过来时已知自己又冒失了,想着迁来的数万百姓都人心惶惶,自己又不得不焦虑… “李大人说的是!”马玉涛正了正神色,认真冲李成瑞拱了拱手道:“下官已经请教过土著头人,他们倒是有法应对山蚂蟥,不曾耕种过却是对水蚂蟥也无应对之策。军中也差人前去请人了,下官过于情急,大人此处可还有需要下官去办的?” 李成瑞点了点头:“大人心怀百姓,一时情急也情有可原…”眼见得门口两名壮汉抱着一大捆竹叶进来,停下话来起身急步上前。 “取尖上鲜嫩的部分烧焦,然后将灰抹在伤处李成瑞不顾得理会马玉涛,指挥起取竹叶回来的壮汉来:“你们再带人去取些回来,只要这尖上嫩的部分 待两人放下手中的竹叶拱手应了再出去,有小厮上前开始细细挑拣起竹叶了。拍了拍手这才回头对马玉涛淡笑道:“大人只管放心伤者,老夫与医署众位会细心照料 马玉涛点了点头拱手:“如此伤者就劳烦诸位大夫了!下官得去想法解决这虫灾问题,还有数万百姓等着这良田可以种植 李成瑞淡笑着点头:“老夫送大人出去!”马玉涛含笑着正想推辞,心下一动点头走出医署。 小小医署外围满了人,一见得马玉涛与李成瑞出来,都涌了上前急切询问:“大人!我家大牛可好?” “大夫!我家铁蛋可还有救…” 围在近前的大多是伤者家属,七嘴八知问着自己家人状况,其它人也焦急问着这蚂蟥可有办法防治… 马玉涛努力保持着镇定,举起手来高声道:“诸位别惊慌!医署的大人们有办法医治伤者,胡老汉的死纯属意外,主要还是在水中溺水时长…” 众人听了根本不信,那胡老汉死状何其之惨,全身上下全是那密密麻麻的蚂蟥,据说血都被吸干了… “李大人!”众人根本不理会马玉涛的说话,只急切的盯着李成瑞高声叫道。 李成瑞面色不悦的抬起右手:“诸位静静!”众人听得他说话,都停声来急切看着李成瑞。 “马大人说的没错!伤者们的伤情都控制住了,养些天也就没事了!有家属受伤的,回头自行探望就知!” 众人面上现了些许轻松,能治就好,自己等人迁移来此地,一众医疗官家都会负责,只要人没事就好了,可想起今日河边的惨状还是心有戚戚。 “李大人!这蚂蟥可有办法治理,我等眼看着放水入田该耕种了……” “诸位不必惊慌,炎国对迁移的百姓是不会不管的,这蚂蟥总归要治理好才会让诸位耕种,若是影响到这季耕种,官府会补贴诸位损失,诸位且回居处耐心等待!”马玉涛拱了拱手诚恳说道。 众人听了后各自看看,迁移来时官府是说过会补贴自己等人到安置好,这数万人若是不能种田,官府还会管么? “马大人!”众人低声讨论后,一名年长的老农上前认真躬声道:“我等小民迁来此处,也就打算着能自家开上几亩薄田,交完农税能养活一家老小,可眼下这蚂蟥泛滥无法耕种,官府会一直补贴咱们么?” 一时众人目光全都炯炯直视着马玉涛,马玉涛心知因蚂蟥一事影响到民心不稳,能否让这数万移民定下心来,自己就得认真应对了。 “老伯放心!”马玉涛认真冲问话的老农淡定一笑,随即严正了神色高声道:“炎国不是第一次迁移百姓,诸位千山万水愿意随官府来此地,想来也是听说过以往移民们的补贴,自行开垦的田地上报后都归开垦人所有,三年不纳税,迁移来第一年种子农具由官府承担并发放当年口粮 众人都听了点头,若不是这般好的补贴,自己等人也不会这般遥远迁移了,老农也笑了笑,嗫嚅着还是开口细问:“可眼下桂县这蚂蟥成灾,田如何种得?” 马玉涛镇定自如的摆手:“此事与你等无关,官府自然会补贴你等直到可以耕种。说来此事是我等办事不力,军中前移时已经焚烧过山林治理了旱蚂蟥,河中水蚂蟥却是忽略了。此事官府定会处理好,让你等能下田再耕种 众人神情终是放松了些下来,七嘴八舌着讨论起来。 “大人所说可是当真?”有农夫半信半疑着出声询问:“可我等已经育好稻种,眼下这般种子不就浪费了…” “各位不必忧虑太多!”马玉涛扬头诚恳道:“就算浪费了这季稻种,下官自会向朝堂禀明,总不能让百姓冒着被伤甚至致命危险强行耕种,王上爱民如子定会体恤!” “大人英明!”众人面现感激,不由齐声称颂起来,农夫们确是心里有些担心,会被强行要求下田耕种,听得马玉涛这样说来,不由感激万分。 “下官惭愧!”马玉涛拱手有些羞愧的躬身下来:“各位抬举下官了,是王上英明!下官来此之前王上就有交待,定要好生安置百姓,下官有负圣望…” “王上万岁!”有聪明的立马跪了下来高呼,一时医署外聚焦过来的上百人都跪下来齐声高呼。 李成瑞眼底带了丝笑意,方才初见得这位县令过于年轻沉不住气,眼下这应对倒还算得体,心里又泛起丝忧虑,这小小县令当众承诺会一直补贴百姓,蚂蟥可不像其它害虫,基本没甚天敌,水中的该如何治理?治理不好可… 马玉涛见众人都安稳下来,拱拱手又认真说道:“本县眼下头等大事就是治理这蚂蟥,就烦请诸位回去与相邻百姓通告一声,且不要焦急安心待官府通知再耕种,下官烦请诸位安抚下受惊吓的百姓安稳相待!”说着对众人深深躬了下去行了一礼。 “马大人放心!我等回去会好好与大家说明,安心等大人将蚂蟥治理好再耕种众人纷纷高声答应了下来。 李成瑞含笑点头:“各位回去告知相邻百姓,一两只蚂蟥咬到大家都各有办法应付,不过最好还是取嫩竹叶烧焦成灰抹在伤处,若有担心蚂蟥入体的,就取些黄土泡在黄酒中,搅匀后待土沉淀后再饮用酒就无事了!” 见众人神情认真记下了,李成瑞笑着对马玉涛道:“马大人!黄酒就请大人想法多调些过来了 ps: 静养这么久,感谢还记得烟云的各位一直在投票!万分感激! 说再多不如实际行动啦,总之不会太监的! 第一百八十章 土着 马玉涛认真着点头应了下来:“李大人!有需要的物事下官会尽力筹办,这应付蚂蟥吸咬的法子大人可能誊写一份,下官差人教于百姓!” 李成瑞点了点头:“伤者这里已经没事了,老夫一会书写好差人送到县衙,医署抽调人协同衙门差人到四乡与百姓讲解就是,大人且志心治理蚂蟥就是。” 聚焦的众人听得两人当众如此安排,更是心下大定,都争先道自己等人也能帮忙跑腿云云。 马玉涛此时心下这才定了下来,含笑对众人拱手道:“诸位想要帮忙就先回去通知其它百姓,让大家都安下心来待衙门安排,衙门若人手不足,下官再发通告请大家来帮忙。” 李成瑞也点头高声道:“各位就请回吧!各位帮忙劝说百姓安稳下来就是帮了大忙了,马大人与我都还有事要处理。” 聚焦的众人都点头应了回去安抚其它人,匆匆四散开来各自回去,马玉涛这才与李成瑞告别,匆匆回桂县简陋的衙门。 马玉涛匆匆写好申请调集黄酒,要求再多调配相关药材,并向朝堂医署求援的信件后,唤了心明进来送去用军中加急传回京中。 负责马玉涛护卫的陆金快步入了屋中,言道当地头人黄三宝带山上土瑶巫师到了,马玉涛急忙随陆金来得前堂。 “见过大人!”黄三宝在军队入桂县时已经投靠了朝廷,多少已经学会些许礼仪,躬身着认真行礼,跟在他身后的一名腰上围着皮裙,裸露出大半个胸,赤着胳膊大腿脸上涂着不知名色彩的老汉,与随从们匍匐着四肢着地。 “首领多礼了!”马玉涛淡淡说着挥了下手:“都起来吧!” “首领可带来了好消息?”马玉涛一边坐下,一边示意黄三宝也坐下来,语气严肃的问道。 黄三宝看着有四五十岁光景,军队入住后就在山下居住着。看起来肤色已不及其它瑶民黄黑。身着炎国服饰有些讨好的用带着生硬的炎人语言回答道:“大人!我族驱虫都是由巫师代代相传,巫师不喜山下人多是以现在才下山来。” 马玉涛摆了摆手:“本官只管你有没想到办法应对这蚂蟥,法子谁出的本官不关心,只要法子有用,少不了你和你族人的好处!” 黄三宝面上带笑着点头:“王上和朝堂宽厚…” 匍匐在地上的老巫师却抬起头来,直视着马玉涛打断了黄三宝的说话:“大人…我族人…” 马玉涛不由好奇看过老巫师来,听得他生硬的说话皱了下眉头轻问:“老先生想问什么?” 老巫师面色有些惶恐,急忙对身边一名中年男子叽哩咕噜说了起来。 “巫师想请问大人,若是我们的办法有用,可是我族人都能有奖赏?”匍匐在地的中年男子。炎国语说得通顺许多却是不敢抬起头来。 马玉涛挑了下眉看黄三宝:“这位是……” “大人!这是我们这支族里下任巫师,在山下来学习过炎国语。”黄三宝面上带着笑。有些无奈的看了下老巫师,看来好处不能独吞了,可惜此事不能避开巫师们…… 马玉涛嘴角微微上扬,放缓了语气淡笑道:“两位巫师大人请起来入坐吧!只要能有法子将这蚂蟥解决了,你们和族人的奖赏是少不了的!” 老巫师偷眼看了马玉涛,见他神色认真态度友好,直起上身来学着黄三宝与马玉涛一般两手拱在一起生硬道:“谢过大人!” 见老巫师起身来两手垂在腰间恭敬站好。而另一中年巫师还是匍匐在地上,马玉涛偏头看了眼黄三宝,黄三宝急忙出声:“黄石巫师快起来吧!大人为人和善,不会怪罪的!” 待黄石起身来站在老巫师身后了,马玉涛示意陆金搬来凳子请老巫师坐下:“不知老先生如何称谓呢?” 老巫师躬下身谢过马玉涛后,直觉马玉涛与原来驻军的大人们是不一样的,也就放松些下来坐下回答说:“大人!小人原本叫黄智!” 马玉涛点了点头,和气的问道:“请你们来的用意想来头人已经说过了吧!你们既然在此代代生存,想来对这蚂蟥应对有些独到的法子。可能与本官说说?” 黄智老脸上有些纠结,犹豫了下轻声道:“有……治不完…” 马玉涛心中略一喜,急忙追问道:“如何做?” 黄智低下头避开马玉涛的眼神,轻声嗫嚅道:“我族人…” 马玉涛微皱了下眉,压下心中的不喜淡淡问:“黄智你想为族人谋些什么好处?直说罢!” 黄智抬起来头,老眼中闪过精光一字一字生硬道:“免税…粮食…” 马玉涛听了此言不由扭头看向黄三宝,黄三宝圆脸上有些尴尬,闪过丝慌乱立马又镇定下来道:“族里今年就不用交税了,大人再多补些粮食于我们就是了。” 黄智与黄石对看眼脸上有些喜色,马玉涛却是有些怒火上来,看着黄三宝冷冷道:“黄三宝头人!粮食朝堂一直有补贴你们,这税又是怎么回事呢?” 黄三宝有些谄媚的对马玉涛笑了笑:“大人!当日我带族人投靠炎国时,大人们就说过我族还是由我统领,原本族里要送的供奉无非换了炎国名称说收税而已!” 马玉涛听了心中明了,也不多言看向黄智与黄石,黄石脸上一付明了的表情,而黄智的老脸上却有丝怒意:“族里供奉也一直按时送下山来,这税头人可是说是官府征收的!还有补贴的粮食…” “*……)—…………”黄三宝对着黄智就是一通土话急速蹦出,看黄智神情却是不满意,同样也用土话争执了起来。 “好了!”马玉涛提高了声音,抬起手来示意两人别再争执:“你们族里的事回头再自已解决去,今天重要的是本官想知道有没办法治蚂蟥!” 黄三宝和黄智两人都脸上带着怒气,还是停下来争执,黄三宝冲马玉涛谄媚道:“大人!这就要巫师们想办法了,这些法子他们可从不教人的!” 黄智抿着嘴一脸不满不出声,马玉涛心中略想了下,换上笑脸对黄三宝道:“如此头人就先回吧!巫师们留下替本官将蚂蟥问题解决了再回山上!” 黄三宝眼珠转了转,点头应了:“大人说的是!小人再留下些人手给巫师们用!”说完躬了躬身退了出去,却示意门外的几名壮汉留了下来。 见黄三宝已经离开了,马玉涛这才和蔼着对黄智与黄石道:“巫师们可是以为朝堂苛待你们族人了?” 见黄智眼神微动要出声,摆了摆手冷笑道:“炎国从来不曾苛待过自己子民,你们举族归顺了就是炎国子民,是本官初来不久,竟是不知头人还用官府名义征税,这事本官会有个交待的。” 黄智脸上有些犹豫,嗫嚅着轻声道:“山上的族人们不太好过…” 马玉涛心思急转着淡笑了笑慢慢说道:“黄智巫师啊!照理是不应该的,官府从你们归顺后,每年青壮按人补一石米,老弱也有半石做口粮的,外迁来的百姓只补一年口粮,而你们这些当地民众,可是给了五年让你们学会自己种地啊!” 黄智与黄石两人都瞪大了眼睛,惊讶无比说不出话来。 马玉涛轻摇了摇头:“看来你们族人都是对此一无所知啊!本官就得烦请巫师说与你们族人听了,你们这头人也太不像话了,竟然敢私占官府补贴……” 黄智面色纠结着犹豫了下道:“大人!这事是小的们误会官府了,不过我族里头人是有权处理族里财产的…” “黄智巫师的意思是不让我追究黄三宝了?”马玉涛板着脸冷冷问:“须知你们现在可是我炎国子民,就得遵守炎国律法,他这等行为就是贪污,得照例问罪的!” “大人!”黄智老脸上带着痛苦,还是坚定道:“朝堂承诺过,我族里的事能自行解决的,可自行在族里解决!怎么分配粮食请让我们自己处理…” 马玉涛淡笑了笑,看着黄智不出声。 黄智咬了下牙认真道:“大人让小的下山,是为蚂蟥一事,小的这就告诉大人我族人下水时是怎么做的。” 马玉涛点了点头:“黄智巫师请讲!”示意旁边的心静记录下来,又冲陆金招手轻语了几句,陆金点了下头出了门招来人吩咐了再进来。 照黄智所说,无非是他们族人常年在山林中穿梭,遭遇最多的还是旱蚂蟥,取当地的棕树叶,编成斗蓬和帽子披戴在身上,裸露在外的手脚都用草药汁涂抹了,蚂蟥就不会再攻击。 马玉涛不由轻摇头,这对水蚂蟥一点不适用,草药汁入水就没了效果… 黄智见马玉涛神情并不满意,想了想咬牙道:“我们这一支常年是在山林中,除了每年水祭并不下水,水祭时用的法子大人可以试试,不过耗费太大…” 马玉涛不由提起精神,仔细听了他所说心中盘算了下,面色犹豫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舍财? 京郊长青村的村民们对里正刘大富的行为奇怪万分,自从刘大富去了镇公所回来,叫来本家佃农道今年租子减一成后,成日在占了本村大半土地的良田转悠着忧心忡忡… 村民从减租的喜悦中冷却下来不由纷纷揣测,里正家难道是犯了什么事或得罪了人? “大富兄!咱村都是族里人,遇到甚难事大家能使得上的只管说一声…”刘大民诚恳着说,入夜时村里几位族老约好齐到刘大富家探听风声。 “是啊!大富这些天看你满面忧虑,咱们怎么也是一家人!”其它几位也齐齐点头,村里可就刘大富一人是出去读过书的,回村来置办家业对村人也极为不错,自是不愿看着刘大富家有难不闻不问。 刘大富心中一热,对眼前几人点头又摇头叹息:“唉!几位老哥费心了!却不是我家有什么事……” 其它几人纷纷皱起了眉头,刘大民心直口快又开了口:“那大富兄你愁啥?” “唉!”刘大富愁眉苦脸,想了想对几人正色道:“咱村都是一姓人,正好村里差不多也就我几家光景不错,这事也正想着怎么跟你们开口,今儿大家就都想想该咋办吧!” 其它几人面面相觑,心中警觉起来,照这说法跟自家也有关系?纷纷坐直了催促刘大富赶紧说个明白… “大家都知道前几日我去了镇上,本镇的里正还有几家大户都被镇长传去了的……”刘大富想着当日镇长严肃的模样,还有县里衙门下来的大人也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又叹起气来。 “可是官府又要加税?怪不得你一回来就减租……”刘大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道这次要加的数目不小? “别胡说!”刘大富急忙打断刘大民的猜测,见其它人都一副明了是要出钱的模样,摇摇头认真道:“听我说完再说!” “大人们倒是不曾说是加税。却是道京里成立了个什么慈善会!”刘大富皱着眉头道。 “这与我们有啥关系?”刘大民还是沉不住气。“是要借个名头要大家出钱吧!官家的事……” “住嘴!”年纪最大的刘成贵瞪起了眼吼道,大富是见过世面的,其中定有蹊跷…… 刘大富皱眉摇了摇头:“据说王上和朝堂都认可。鼓励大家做善事,这慈善会就是专门管这个的。现在京里从普通商户到显贵,纷纷掏钱出来做义举,朝堂升迁没准都和这要有关联……” 刘大富抬眼看大家都一头雾水的模样,赶紧插入正题:“咱们县可就是京外,镇长说慈善会的人要来这做什么调查,县令大人传话下来咱们自家县可不能就都没善心…” “说得容易,不就是让咱们出钱帮他做面子呗!”刘成平瞪大了眼。有些气愤的说道。 “若只是出次银子做点啥善事倒也罢了!”刘大富摇了摇头,心里盘算着村口那桥有些年头了,干脆出些银子重修下? “大富你就明说呗!咱们不像你读过书的,想不明白那么多!”刘大民皱了下眉头干脆道。 “镇长和县里下来的大人只是说。大家给自家佃农多留些活路,各自相邻有贫困潦倒的帮衬帮衬,别让上面的人到时来查看到咱县都是为富不仁的!”刘大富苦笑了下对众人说。 “这也不算啥难事!不过不是我说你,你这事也应该先跟我们商量商量,直接又降了一成租子。咱们可没你家底厚!”刘成平有些不满,本来刘大富家租子就低,这下上面的人要来查看,难道都降得跟他一样? “平叔!我是没办法呀!我家至信可在县学里读书,看大人们说法。就算学问好,想去京里上学往后还得看家里风评!”刘大富无奈的叹气。 众人对看了眼,刘大富家孩子学问听说极好,这样说来这次可真得大出血了,不然县里不满意了… “咱们族里读书最出息的可是至信孩儿,这事要慎重,听说能上京里读书的,出来可都是官府中人了,这事可关系祖宗颜面来的,大富你可不能舍不得银钱!”刘成贵严肃了神情。 “贵叔!要是舍了家产能换得至信出人头地,我岂有舍不得的道理!”刘大富有些不满。 “我是愁啊!不知眼下这事要做到啥地步让大人们满意,而且……”刘大富轻叹了口气,真正忧虑的不是这个啊! “照镇长和县里的口风,往后官员考评要是都跟这关联上了,我那有舍不尽的家产供信儿……”刘大富长叹了口气。 “这倒是……”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至信要是能做上官,那会少得了进项!”刘成平不以为然,心中盘算着自己那刚进镇学的幼孙… “你们不懂!”刘大富摆了摆手:“看县里衙门的大人就知道了,俸碌是不少,这些年可曾乱伸过手,律法不是吃素的!” “私底下谁知道呢?总没当官还赔银子进去的!除非往后就只能富贵人家当官了刘成平冷笑了下不以为然。 “我就是想不明白朝堂怎么会出此举,京里学院收学子可是不分贵贱的,难道朝堂风向要变了?”刘大富摇了摇头,这可不是好事,自己这等小民可禁不起折腾… “朝堂如何那是我们这等小民该操心的,我看倒是好事,你家花些银子,至信进京学不就保险了?”刘成平心里盘算了下,自家是不是也多花些银钱,将小孙子送进京学…… “平叔可不能这么算!”刘大富摇头冷笑,真是鼠目寸光。“说不定舍尽家产最后只换得个小吏呢?朝堂要是用银子来桓量官职,这京学不入也罢!” “这倒是!就算咱们县里比咱们有钱的都多了去了,照这样算京学都不见得去得了!”刘成贵沉重的点了点头。 “可不是这个理!”刘大富苦笑了下,这些天自己算来算去,凭银子可一点胜算都没。 “我看呀!这事大富你先沉住气,差人打探下县里其它人家做派,你家至信不是在学里极受先生疼爱么?学里也去探听下口风再说!”刘成贵到底是年纪最长,沉着跟刘大富认真说道。 “我已经差人去打探了,也送了信到学里与至信!”刘大富愁眉不展点头。“县里大人们说到时下来的人还得住上些日子,只能先看了!” 刘成贵板着脸认真说:“大富你家平日帮衬族人不少,族人不会不向着你家说话的,这事也关系族里颜面,我们回去都减下租子,村里有不好过的帮衬下让上面来人好看些!” 眼看了其它几人脸上略有不满,严历了神情提高声音:“这事可事关刘氏族里,谁知朝堂到底是何打算呢?族里可不止至信一个在读书的,要让人说我们刘家都是刻薄乡邻,臭的可是刘家名声!” 其它几人神情认真了起来,纷纷点头应了下来,官府吩咐下来的,想来不出血是不可能的! “那就这么说了!明日召集族人将这事说下去,谁敢胡言坏了刘氏名声的,绝不轻饶!”刘成贵严声说完,站起来对刘大富点头:“大富你也别急!这事总得打探明白再说!我们就先回去了 刘大富点头应了起身将几人送出门口,还是忍不住叹着气慢慢回了屋。 刘大富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镇长可说这次是大机缘,舍了全部身家真能换来至信入京学么?可往后又该如何? 村里远远传来狗吠声,院里的大黄狗也跟着狂叫了起来,这半夜的村里会有谁来?刘大富放心不下翻身披了外衣起床来。 “老爷!怎么了?”刘大富老婆陈氏揉着双眼坐起身来问道。 “我去前院看看,你接着睡!”刘大富边说边出了正屋,拎了只照明的灯笼就往前院去。 “这半夜的,大牛带人去看看是有人路过呢,还是谁家有啥急事!”刘大富来得前院就高声呼喝着守夜的大牛。 大牛急忙应了,转头去偏房叫了几个护院出门去,另几名护院就留在了前院门口。 一会门口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牛惊喜着高声叫道:“老爷!是少爷从县里赶回来了!” 刘大富精神一振,急忙从屋里奔了出来:“至信回来了!怎么这么急这半夜的赶回来,路上要是出点啥事可咋办……”说着心里又是一跳。 “爹!”随着门口嘈杂的脚步声,一名十四五岁的长衫少年快步走了进来。“孩儿有事与你商量……” “至信!怎么了这么着急的半夜赶回来?可是……”刘大富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忐忑…… “进屋再说!”刘至信一脸疲惫着对刘大富笑了笑示意他别急。 “嗯!先进屋再说!”刘大富点着头,带着刘至信急步进了正屋。 “都回去睡吧!大牛在外面守着就是了!”刘至信进得屋就吩咐外面的下人。 “爹!慈善会要来人的事我请教过山长了!”见屋里只自己父子了,刘至信一坐在椅子上,虽满面疲惫却脸上带着兴奋急急开了口。 刘大富见他神情不由心中略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坏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官府是想要我们散账还是……” 第一百八十二章 贵人 “爹!”王至信高声叫道:“可别乱揣测!” 王大富瞪大了眼,看着王至信脸上似有些好笑的表情:“怎么……” “孩儿急急回来就为这事,估计明儿镇长大人就会传各里正去说话了王至信面上带了丝兴奋。 “到底怎么回事?快跟爹说个明白!”王大富也不顾得儿子面上的疲惫了,急急催问道。 “慈善会那事一时半会说不清,反正爹你放心不是官府要你们散财就是……”王至信急急说道,见王大富一脸不明赶忙接着说下去。 “京里负责咱们宋县的慈善会大人到了,不知怎的知道县里跟大家打招呼的事,同县令大人可是争执了一番!”王大富瞪大了眼睛紧盯着王至信。 “爹你不知,慈善会那位大人跟我们学院今年新到的副山长是同窗!”王至信有些和意的说着扬起下巴。 “副山长大人今儿也在学院说了,入京学的名额可是跟要看我们自己本事,可不是家里捐些钱财就决定得了的,不过为了配合慈善会这事,特意给学子们全放了假,要我们回来跟自己家人说个明白,配合慈善会的大人们帮到需要的人家!” 王至信一口气说完,也不顾得王大富听得明白与否,急急在桌上寻起茶杯来:“大牛!让柱子倒杯水来!” 王大富转动着眼珠仔细想着王至信说的话,回过神来面露喜色抓住王至信道:“信儿这么说来,只要你学问做得好,咱家不用散尽家财了?” “爹说的什么话?”王至信略有些不满的看自己老子,自己有这么没用?“王上和朝堂的大人们英明着呢,怎可能出这昏招?” “哎!”王大富笑着点头:“是我想岔了!炎国这些年政令全是为民,忽然一下叫咱们都掏钱出然会错了意…” “爹!官府可没下令让大家非得掏钱出来。是你们自个儿胡思乱想来着!”王至信摇了摇头,学院这两天还不是都暗自胡猜,就连现在听进秦先生话的估计也不多…… “爹已经跟几位族伯说过这事。贵族长明日还要召集族人说道,得赶紧跟他们通个气才是!”王大富想起来急忙说道。 王至信接过进来的柱子递过来的水。一气喝了大半深吸了口气才说道:“爹!那明儿正好跟族人都说下,官府这次是下来救济贫民,多半顺带着还考察民风!” “村里日子最艰难那几家,爹到时认真给上面报上去就是了,其它人可别去眼红人家有好处得,闹出啥事就好了王至信认真跟王大富说道,秦先生可是当众说过。人家慈善会做善事的款项,谁家打歪主意被知道了,自个儿也别再去学里了。 “这么说来真是官府要掏钱出来行善的!”王大富有些惊讶了。 “爹!山长说了,这慈善会是京里善人们捐出来的财物。怎么官府可管不了的!具体的孩儿也不知道,不过定是不能让人胡打主意的!”王至信认真着说。 “那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了!族里那几个平日不成气的可得敲打敲打,三河老头家和秀儿家是村里最艰难的,明日商量下就报他们两家……”王大富喜出望外的开始惦量了。 “爹!回头跟族老们好好商量,这事都别乱动心思就好了。这么晚了还是赶紧歇着了!”王至信这会真是觉得疲惫了。 “对!信儿赶路也累了,赶紧去歇着了,明儿再说!”王大富反应过来,看着王至信疲劳的样子,急忙站起来叫柱子进来。 一队马车在宋县最大的客栈门口停下。不论是护在马车四周的护卫,还是赶车的车夫下人,却没一个出声的,门口的小二见这举派,不由打了个哆嗦,机灵的反应过来这行人只怕身份不凡… 小二紧张着躬身上前,最前面的护卫中一名衣着略不同的中年人翻身下了马,“小二!这可是宋县最好的客栈了?” “回这位爷的话!咱家祥福客栈在这宋县那是最好的了!”小二听问得本家客栈,不由少了几份胆怯,认真着躬身答道。 “混账!”中年人却生气的板起了脸训斥:“想害死我是不?爷不爷的是能乱叫的么?” “先生别生气!这小子年少没见识!”掌柜的得了信急急从柜台赶出来,急忙笑着躬身上前恭维道:“先生莫恼!却不是恭维的话,想来先生的主家过于富贵,我们这地一般人家的老爷可是连先生都赶不上的!” “扑噗!”第一辆车上传来笑声,护卫与下人们也都面上带笑,这小小地方个客栈掌柜倒是会说话。 “郑大明!小爷倒不知在你心头,小爷是这般小心眼的!赶紧的办事去!”一清亮的声音从车里传来,隐隐车里还有些低笑声。 “小爷!”郑大明不由面上发愁了,瞪了眼小二赶紧回头躬身应了:“是!小的这就去!”护卫和车夫们都个个面上幸灾乐祸看着。 郑大明赶紧回头让掌柜带了自己进了客栈,仔细看过客栈里的客房和后面两个小院,面上皱起了眉头。 掌柜跟在郑大明身后解说着,看他面色不由心知人家看不上自己的客栈,想了想笑着对郑大明道:“郑先生!我们宋县是个乡下地方,不是小的自夸,另两家客栈比我这更是不如,就来福客栈还有个后院却是没打理的 “掌柜叫我郑管家就好!”郑大明看了眼旁边有人守着的另两个小院。“后面其它的院子都有客?” 掌柜愣了愣,急忙笑着躬身道:“郑管家有所不知,据说京里一个叫慈善会的衙门来了县里,安置在小的客栈里,现在后院就两个小院还空置着了!” 郑大明面上微动了下,却更是皱紧了眉头:“我主家还有女眷,如此却是不方便了……” 掌柜听闻这话微怔了下,还是笑着跟在郑大明身后走出来:“郑管家说的是!” 郑大明皱着眉头停住了脚步回头问:“掌柜的!这院里的客人可在?能不能容我跟客人商量下,让出后院来……” “郑管家!”掌柜的转动着心思,脸上笑容有些僵住,这伙人到底什么来头,明明说了是跟官府有关的…… “这事小的只怕不敢做主!”掌柜的小心翼翼着说:“后院都是些京里下来的大人,小的说不上话!” 郑大明一边叹气一边摇头:“都怪我没准备好……” “唉!不瞒掌柜说,我家姑奶奶是来寻亲的!昨儿已经让人在城东寻了处宅子,可毕竟没拾辍过那里住得人!偏生家里公子小姐图好玩跟了来,是以这后院有客…”郑大明苦着脸大声说。 掌柜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有大家小姐在,而且只怕这家也不一般,想来是不愿有旁人打扰…… “这可真难了!”掌柜也皱起了眉头,这家既是来寻亲又置办了宅子,多少往后会在宋县有些往来,倒是值得结交上… “掌柜的!”郑大明从袖里摸出锭银子,塞在掌柜的手中急急道:“就劳烦掌柜的帮着给这院的客人递个话,兵马司郑和义家下人求见!” 掌柜的打了个哆嗦,怪不得听得是官家的人也不惧,原来也是有来头的,急忙推辞着笑道:“不敢!原来也是京里来的贵人,小的这就去递个话可好?” 郑大明不以为然:“我家主子赏你的,快去吧!” 掌柜笑了笑也不再假意推托,收下银子急忙跑向院子去。 只见掌柜的躬着身跟门口两人说了几句,两人转脸看了看郑大明,一人转身进了院,另一人就满脸堆笑着跑了过来躬身道:“可是京西郑家?真是难得在这乡下地方遇上了,郑管家随我来!” 掌柜的跟在后面目瞪口呆,这两人这般恭维,看来这郑家来头不小呢!却听得看门的护卫冷冷道:“掌柜的先候着吧!” 却是到了院门口并不让掌柜的进院,掌柜的讪笑了下默默在旁边站了。 郑大明一进了院,候在院里的莫小义急急上前躬身:“明管事!公子…”郑大明伸手摆了下,莫小义讪讪的住了嘴,两人匆匆进了屋来。 一进得屋郑大明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一脸不满低声喝道:“赶紧将李金义那家伙叫过来,然后自己搬旁处去,公子小姐还在车上候着呢!” 要是掌柜的此时见了莫小义,只怕下巴都会掉了下来,在他眼里威严至极的莫大人,此时低头哈腰着苦了脸:“明管事!还是稍等下再叫李金义那家伙吧!公子可说了的,做戏做全套,万万不能泄了公子小姐身份的……” 郑大明噎了下,瞟了眼莫小义点头:“随行的可都看紧了,九公子带小姐出来散心的,谁不长眼让公子小姐玩得不痛快,哼……” “小的们明白!是郑家的姑奶奶带侄孙来这寻亲的,万万不敢搞错!”莫小义心头嘀咕,你老还九公子九公子的,自个别不小心说出来就算不错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寻亲 祥福客栈一片忙乱,住在后院的两位大人同郑管家说笑着来得前厅,机智的掌柜早早候着上来茶水,躬着身在旁边侍候着却不时偷偷瞟向门口… 莫小义与李金义两人在前厅坐下,郑管家告了罪匆匆出去回报与车上的主子,莫非从车上跳下来伸了下懒腰,匆匆到第二辆车旁低语了几句,整了下衣衫走入客栈。 “公子!这是慈善会宋县的李主事!莫家随行监管的莫管事!”郑大明躬着身领着莫非进了门,在两人面前停下指着介绍道。 莫非点了点头,对李金义淡淡道:“多谢李主事!”转头对莫小义含笑温和道:“这次实在是劳烦莫管事了!回京再谢过!” 李金义急忙起身笑道:“些许小事,公子不用放在心上!”莫小义也起了身却还是不紧不慢淡淡道:“郑家姑奶奶可是莫家出去的,这是应当的!” 莫非,应该是郑公子了,笑笑坐了下来:“两位请坐!” 掌柜的在旁边不由心中郁闷,暗自记在心里这贵公子与两人态度的不同。 见三人坐下喝起茶来说着客套话,郑管事躬身退出门外,过得一会就领着几个丫头和下人进了厅来,与掌柜轻声说过后,自在厅左角落指使着下人忙了起来。 只一会会功夫,随着下人抱着东西来回,厅左边已是用屏风围了起来,两个丫头在里面用茶具煮起了茶,其它丫头又匆匆出了门去。 掌柜的不顾得同其它人一样惊叹,这大家做派真是不一般,心中焦急怎么东家还不来,不时看向门口。 张成祥带着儿子张瑞林匆匆赶到了客栈,见得门口一长排马车四周下人的气派,心中不由激动不已。急忙和张瑞林在旁边下了车来:“林儿!真正是贵客临门,一会小心着别多说话!” 张瑞林点了点头:“儿子省得!能让京里下来的大人让地方,想来非富则贵!” 父子俩匆匆进得门来。等候多时的掌柜松了口气,急忙迎了过来带两人来得三人面前见礼:“两位大人!郑公子!我家老爷前来拜见!” 莫非偏眼看了两父子点头。莫小义与李金义也淡淡点头,李金义皱眉淡问:“可有事?” “回大人!”张成祥恭敬的回答说:“听掌柜来报说郑家公子来宋县寻亲,有女眷不方便,小的思量着小的家还有空院,不如请郑公子一家委屈下,就去小的家里暂住…” 莫非挑了挑眉头,不动声色着淡淡道:“不必!李主事与莫管事将后院腾出给我们就行了。过两日宅子置办好直接搬过去就是!” 张成祥偷偷看了眼张瑞林,张瑞林低着头动着心思,想了想笑着抬头拱手:“郑公子!家父鲁莽了勿怪!” 莫非看了眼张瑞林点头,这小子倒是聪明。淡笑了下道:“令尊也是一片好意!若不是李主事与莫管事好说话,让出后院与我,倒真是会上门打扰一二了,多谢了!” 张成祥明白了一二,这等人家怎肯轻易到陌生人家做客?讪笑了下心里暗怪掌柜差人出了馊主意。“公子言重了!” 李金义淡淡挥了下手:“郑公子这里不用你们操心!” 张瑞林却是心中一动。拱手接着笑说:“大人!容小生鲁莽!” 莫非挑起眉头有了几分兴致,莫小义眼见得莫非神情,点头笑道:“且说来听听!” “昨日县学放假时,听闻新来的副山长与李大人是同窗,小的就有几分妄想。请大人们到小的家做客,指点一二!”张瑞林说着冲李金义深深一躬。 “噫!”莫非有几分奇怪的看李金义。 李金义淡笑了下对他道:“这县学的副山长,是我大学院时的同学!” 莫非点了点头,忽地转头问张瑞林:“学里放假?” 张瑞林点头笑道:“李大人此行是为行善事而来,山长和先生们商量,让大家自己看看想想,大家都出一分力!” 莫非心中有些不喜了,眯了下眼看了眼莫小义,莫小义心中叫苦,李金义这家伙可没跟自己说过,是县学自行其事还是… “胡闹!”莫小义不顾得多想,怒气冲冲的喝道:“这宋县要用的救助,可是莫家全部来出的……” “莫管事!”莫非淡笑着打断了莫小义:“这慈善会我在京里也听说了,听说只管拿大家捐的钱做好事的么?” 李金义看着莫非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忐忑起来,急忙认真回答:“正是!小的负责带人下来审查需要救助的地方,莫家则派了莫管事跟着查看定下名目!” “慈善会据说独立于朝堂只管筹钱花钱的……”莫非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眼,张成祥父子却心惊了起来,莫名揣测着有些不安。 “郑公子!小的们自当按章办事的,慈善会还有监督部的.”李金义心里有丝发愁,回头寻机仔细跟九公子说明当地情况才是。 “这倒是!”莫非撇了撇嘴,见张瑞林忐忑着还躬着身,笑了笑说:“方才说到哪去了,我看李主事住在前院也不妥,你同窗的学生…李主事倒不如去指点一二,待过两日我家宅子弄好了再搬回来?” 张瑞林与张成祥不由面上带喜,李金义不由和莫小义对看,公子闹哪样? “这……”李金义面色古怪了起来。 “李主事与莫管事将后院让了出来,却是不好意思委屈两位!”莫非淡笑了下:“算来你与这家小子有渊源,反正他家开客栈的,两位在宋县的费用就让本公子来出吧!” “公子说的是!”张成祥喜笑颜开:“我家院子可不就是客栈,如此大人们与郑公子就都安置好了 莫小义做出些许为难的样子:“倒也说得过去,费用照算就是了!” 李金义见状也只好点了点头,两人吩咐身边下属自去安排上张家暂住,掌柜的在旁也赶忙让人回去通报下,将院子收拾出来不提。 明月一身银色带着些许银灰暗花,头上罩着帏帽,莫怡身着淡蓝色衣裙跟在后面,下了马车来不由深吸了口气。 自从慈善会开办以来,莫怡在京里贵女中风光无几,仗着从皇上处得到的许可,莫怡也成了慈善会的一员,除了自家经常捐钱捐物,还经常出面筹善款和发放财物,一时京里最早得到救助的贫民或学子,无不私下称她莫仙子。 已经快十五的莫怡已是添了几分风情,身姿多了几分妖娆,玲珑的曲线也渐渐越来越有韵味,京里未有婚约的少年自是蜂涌而至。 随着莫怡时常在外走动行善,追求者愈来愈多,少年们跟随在莫怡身后,每当得知莫怡要去发放财物时,纷纷掏出腰包来跟着发放,却是令受助百姓享了把福,得到的钱物总是超过其它人发放处的几倍不止。 有人欢喜自是有人忧,世家中除了赞扬莫怡心善者,却自也有不同声音,说她行为不检者算轻的了,有甚的私下暗骂她沽名钓誉,卖弄风情…… 本就不喜出门就被众星捧月般的莫怡,再又打探得有其它处被救助的贫民也有报怨声,道是慈善会不公平云云,花娴也头痛着暗示她别再出面发放财物,对慈善事业本来热情万分,投入不少心血的莫怡终是崩溃了下来。 想不明白为何连受了慈善会救助的人,也会随同旁人胡言自己,莫怡将自己关在屋里大哭一场后,与谁都冷漠相对不再亲近。 花娴上面苦劝几次也无果,想到慈善会京效几个县正好也要开展项目,与莫白莫非商量后,让莫非隐藏身份带她出京散心。 莫怡冷漠着走在明月身后,此时她是明月所扮郑家小姐身边心腹丫头的身份,脑里总想起临走时花娴所说的话来。 “静秋姐姐!人性本是复杂的,百姓虽然无知,大多时候还是善良的,一时几个没分清好坏的百姓,不值让你伤心!何况更多人是感恩的,人不可能面面俱到!” “静秋姐姐!藏匿在暗处胡说的,本就不怀好意!你如今这般却是亲者痛,仇者快!在乎你的人不会相信别人的坏话!” 莫怡有些微嘲的撇了下嘴,清宁!我不是你,做得到不在意别人的话语,你常说人只有被在意的人才伤得到,若不是我将他们放在心上去关心,也就没这份痛苦了吧! 莫怡垂着眸面无表情,想到在城南平巷处听得的闲话,心中又是一痛,那罗家娘子在自己面前是多感恩戴德啊,扭头跟人调笑道别人没好命,有个仙子引了一群纨绔掏钱,那语气…… 身边的芳云一直注意着莫怡,见她冷淡着自顾想心事,小姐自从上次查明城里流言,就变了个人一样了,对自己等人也冷淡疏远了起来,心里微痛轻扯了下莫怡衣袖低声:“小姐!当心脚下!” 莫怡淡淡的摆了下手收回袖子不语,神情冷冷的垂头进了门。 张家父子见李金义与莫小义看着门口站了起来,神情有几分古怪,扭头回身一看不由呆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结交 门口两个婆子引着路,一个丫头扶着位一身宝贵的老太太走在前,身后一位身着银色衣裙罩着帏帽的佳人款款行来,身周五六个丫头如花似玉也是一身贵气…… 身处小县城的张瑞林等人,那见识过这等贵女派头,一时被晃花了眼竟直视着忘了低头…… 王郑氏走在头里不觉皱了下眉,一行人心里略有不喜微欠了下身,直行向左厅屏风后…… 莫非满脸不满有些怒气,莫小义急忙掩袖轻咳一声:“李兄!郑公子想来旅途疲劳,还要照顾娇客,我等就先告退了!” 李金义眼见厅里其它人失礼,莫非面上不满,虽不知这随行女郎是何来头,也连忙点头称是。 张成祥倒是人老成精,心知自己等人方才直视人家女郎不妥,忙陪着笑对莫非一躬:“我等失礼!郑公子勿怪!” 厚着脸皮接着笑说:“实在是宋县偏僻,从不曾见识过世家风范,见谅则过!” 莫非轻哼了声不语,静秋姐姐现在不喜见人,没吓到她则罢…… 李金义与莫小义两人连忙使了个眼色,一起告退了出来。 张成祥父子跟在李金义两人来得门外,莫小义变了脸色与李金义对看了眼,忽地反应过来对小厮轻斥:“不长眼的,东西还没收拾好呢!” 张成祥急忙上前陪笑:“请两位大人先移步到寒舍,随身物件让小哥们去取了过来就是!” 莫小义一脸不满点了点头,张成祥示意张瑞林赶紧去安排。陪着两人来得张宅。 待在张宅前院坐得下来后,张成祥小心问道郑公子可会怪罪时,李金义一言不发,莫小义不屑的撇嘴道:“虽有些失礼,郑家也没那本事为这点小事怪什么罪!” 张成祥心里一跳,看这莫大人倒是来头更大的样子,急忙上了酒菜更加小心奉承道了起来。 莫小义似被捧得有些飘飘然,面上也有了几分酒意。得意的挑起眉头笑道:“实话与你说罢!别看我让出地方与他,却不是看他郑家面子,郑家!在京里可不算什么!” 作陪的张瑞林见莫小义一副张狂模样,与父亲对看了眼,更加多了几份谨慎。 “是!莫大人的莫家难不成是先后的本家?”张成祥小心说着,张瑞林则恭敬的劝着李金义的酒,李金义却只管吃酒不肯多话。 “那是!”莫小义得意的说:“要不怎么直接就承担了你们一个县的救助!”看得张家父子一副惊讶惶恐的模样。更是笑了笑说:“看到刚才那老太太没?” 张家父子自是点头,莫小义伸手拍了下李金义的肩:“李兄多半也纳闷,为何我要叫你让出地方给郑家小子!” 李金义淡笑笑:“莫兄心善!” “哼!”莫小义带着酒意轻笑:“那郑家姑奶奶是从我莫家出去的,就凭郑云朗,我还真不给面子呢!” 众人全都一副吃惊的模样,莫小义笑着摆手:“郑家这姑奶奶侍候过我家老太太,年轻大了这才回去养老。莫家出去的,这点面子定是要照看的!” 张成祥父子心中翻起惊涛骇浪,方才那富贵老太太竟然原是莫家下人?心里更是打定主意想要巴结莫小义。 “张家小郎!”莫小义醉醺醺着冲张瑞林叫道,张瑞林急忙恭敬道,‘不敢!不敢!’ 莫小义手里端着酒杯,笑着对张瑞林说:“我看你倒有几分机灵,不如帮我做件事?” 张瑞林拱手恭敬道:“莫大人且吩咐!” “那郑家说是寻亲而来,不若你过去帮忙一二,帮他家打探打探?”莫小义眯了眯眼笑说。 张瑞林急忙答应下来,张成祥抢着笑说:“既是在宋县有亲。我等祖辈在此认得人多些,能帮上自然是好的!” 莫小义虽酒意满面,却一边点头一边看了看旁边的下人,张成祥心领神会急忙将下人全遣了出去。 “诸位也知我与李兄下来所为何事,郑家公子在京里胡闹惯了爱玩的,张家小郎领着他在宋县好生去游玩一番,少不了你好处!”莫小义满面笑容说道。 张瑞林愣了愣,张成祥也在心里猜测着莫小义打算。两父子忐忑着拱手答应了下来。 “不知这郑公子喜好?”张成祥低声问道。 莫小义面上有些古怪,笑了笑对张瑞林道:“无非游山玩水罢了!你只管事事顺他意就是,有事差人来说一声我想法子!” 张家父子答应下来后,安顿好莫小义与李金义。两父子在书房商议半天,张瑞林又赶往客栈。 客栈前厅已是空无一人,掌柜的在柜台出来告知张瑞林,郑家安顿在客栈后院后,竟是要求客栈这几日不得再接待客人,前院空下的房间也一并包了下来。 张瑞林轻声与掌柜说想去后院拜见郑公子,掌柜的苦笑了下摇头:“郑公子已有吩咐,送东西的也只送得后院门口就不让入内了!” 张瑞林不由心里叫苦,这人家不让进去,莫大人的吩咐可如何完成?咬了咬牙还是走向客栈后院。 后院门口已是换上了随行护卫守着,张瑞林礼数恭敬的上前报了自己身份来意,护卫听完面色缓和轻声道:“小郎一番好意,按说应该让人通报一声,不过我家主子今日初到,路上累了已经歇了,不若明日再过来?” 张瑞林面上红了红,急忙拱手笑道:“是小生想得不周全了,待贵主人休息好再来见过,若有不周全的,只管吩咐下来!” 莫怡与明月带着丫头单独住了个小院,进得屋来莫怡洗漱后还是一言不发,冷着脸自顾在床上小憩。 明月见状轻摇了摇头,莫怡还是与花娴不同,容不下这等背叛,特别还是自己帮助过的贱民,再加上被人再挑唆,竟是连花娴也怨上了…… 叹了口气明月走到院里,清宁想来也觉得亏欠莫怡吧,不然也不会非要自己跟着出来了,毕竟莫家女郎的名声…… “明月!”莫非走近明月,俊俏的脸上却有丝愁云:“姐姐还是不言语?何时才能让她开怀?” 明月看了眼芳云,轻摇下头低声道:“别急!总要她自己想开才行,清宁说换了环境,没有认识的人干扰静秋才静得下来!” 莫非点了点头,咬了咬牙压下心中怒气,出气的时让哥哥们去办,自己是得想办法让姐姐开心起来的。“嗯!明月也歇歇吧,姐姐劳烦你照看了!” 莫非回屋正打算歇下来,郑大明进来轻声说张瑞林来过,说是问郑家寻亲可有要帮忙的,莫非想了下点头:“你与他说下郑妈妈夫家情况,明日我再见他!” 郑大明出来前院,本打算与掌柜说话就是了,不曾想张瑞林已是在客栈住下,也就一起坐下细说了起来。 听郑大明说了郑妈妈男人原名王狗剩,四十六年前从军离乡,主子赐了郑妈妈成婚后却战死异乡,郑妈妈就一直服侍着老夫人今年才出府,这才开始打探亡夫祖家,只记得说是磨河镇人。 掌柜的与张瑞林一听,点了点头就叫了伙计进来,让人赶紧去磨河镇打探情况。 郑大明却摆了摆手制止:“我家已经差人先行打探去了,具体是那镇上何处想来这两天也有回音,正是人手都用在这上面了,城里宅子却给误了,偏姑奶奶又情急赶了过来 张瑞林与掌柜对看看,原来如此!自己等人还奇怪来的,看起来来得太过仓促了。 张瑞林拱手含笑:“磨河镇小生倒是有几个同窗的,其中还有一个也是姓王,没准正是这家族里呢!” 郑大明也笑了起来:“若真是这样就好了!正好也有事劳烦贵东家,帮忙在那乡下寻个落脚的地方,回头另有重谢!” 莫非假冒的郑家一行,第二日还是安静呆在客栈后院,到得下午有人到后院求见,张瑞林想了想也没打扰,只差了人去磨河镇打点了落脚处。 晚上客栈早早关了门,莫非却从后院来得前厅,掌柜的一边让人上着茶水,小心说着话,一边让人上楼叫了张瑞林下来。 “郑公子!”两人客气见了礼后,坐下来说话时张瑞林含笑客气道:“公子直呼我为瑞林就是!” 莫非淡笑了下也不客气:“嗯…瑞林!想来也知道我家来意,明日可能陪我走一趟磨河镇?” 张瑞林笑了笑拱手:“愿尽地主之谊!” 两人对看笑了笑,说起第二日打算起来,张瑞林见莫非对自己也无轻视之意,心里不由起了结交之意。 两人第二日一早起,带着小厮护卫就直奔磨河镇,小镇上关门闭户冷清一片,莫非不由奇怪。 “瑞林!这好歹是个镇吧?怎么都难得见有人走动?”莫非指着街两边闭紧的门户问道。 “郑公子!”张瑞森笑道:“想来你是不曾到过这乡下地方,这镇上是五日一集,要到赶集那日人们才上街,平日自然少见人走动!‘ “哦!”莫非看了下简陋的街道,对花娴所说乡下地方也有好玩的不信了起来。 “这镇上正好有我家亲戚的宅子,平日只留两个看门的,偶乐来镇上住住,昨日已经让人先来打扫清理了,郑公子且忍耐一二!”张瑞林笑着将莫非带到一处宅院。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下乡 张瑞林带着莫非进了院落,莫非仔细看过屋子后,见摆设都全换上了全新的,点了点头两人回到前厅坐下歇息。 “瑞林!”莫非接过砚思的茶来淡淡问道:“那长青村离这里还有多远!” 张瑞林偏头看旁边一名中年下人,张家下人上前躬身答道:“回郑公子!还要差不多半日路程!” 莫非不由皱起了眉头,心道也罢!自己拿郻亲做幌子,总得走上一遭才是。 张瑞林见莫非神情不由笑道:“郑公子!若是不急就明早再走,要不现在过去住上一晚也行,小生有名同窗家正好是长青村的,已经差人前去打拆!” 莫非看了下张瑞林,心里甚是满意,让郑大明多给些银子打点,这家伙做事倒不错! “早去早回吧!家姐陪姑姐姐在客??放心莫非想了想说。 张瑞林听了点头,吩咐自已随行的下人道:“将昨日送过来的锦被抱两chuang上马车!吃食茶叶都准备些带上昨日张家就先过来的下人急忙下去准备不提。 莫非见他细心,昨日郑大明与他说这里落脚地方都得用新的,想来是觉得自己太讲究,笑了笑摆手道:“去麻烦人家已经不好意思了,这般有些不妥!” 不理從林有些吃惊的样子,回多思说:“去车上看看,准备份礼物出来!” 张瑞林本来在心中已经打算好,回头再跟王至信陪罪的,见莫非这般说心里松了口气,急忙笑道:“小生已经给王家备了礼,公子不必破费!” 莫非看了下张瑞林笑道:“瑞林做事倒是仔细!如此就由你一力打点吧!”扭头对要出门的砚思道:“将车上的松针包上一份,交给张小郎!” 正奞林提前跟镇上酒楼订好的酒菜送了进来,两人坐下用过饭,待下人也用过饭准备好,上了马车帱又奔向长青村。 莫非见张瑞林虽出身小地方,??事却有几分周全。路上一边看着晚春景se。一边说起了学问上的事来 王至信与族人细说了山长所言,请族里约束族人近期别生事后,安静在家读着书,用过中饭后,下人通报一骑从县里来送信。 得知同穞林要领贵客来此寻亲,匆忙去见了王大富。 “前两天好像是有人来村里打探过”王大富皱着眉头仔细想着。 “爹!先让人去将屋子收拾出来再说!”王至信打断王大富的沉思道:“瑞林兄与我在学里交好,定要好生招待一番的 王大富回过神来笑道:“正是!”一边高声叫着下人,安排人去置办酒菜,叫人叫老妻出来。 王大富老婆金氏出来听两父子说了后,有些惶恐着问:“既然是贵人。咱家安置那里合适啊?” 王大富与王至信对看了眼,王至信笑道:“瑞林家在县上虽是富贵。却不是个挑剔的,只是不知他陪着前来的…”说着也有些为难,张瑞林在信中慎重道极贵的 “既是来了这乡下,想来也是能明白咱们这穷苦的,收拾干?是了!”王至信不再多想,心道自己尽力了就是。 王大富点了点头:“赶紧将几间正屋里收拾干净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全搬了出去 金氏听了点头。赶紧出去吩咐人收拾屋子出来。 王大富走了两步回头道:“前两日是有人问过,几十年的事情了我让那两人去问村头的老才伯了,至信!我去才伯那问问先 王大富这一去半天也没回来,王至信在家看着下人收拾院子,??牛来报说王至信一行已经到了村口,出门迎接时才让人赶紧去叫王大富。 “至信!这是郑公子!郑公子!这?里好友王至信!”张瑞林下来与王至信拱手介绍说,郑大明交代说过只说是京城富户,也就没再多说。 王至信拱手行了一礼笑道:“郑公子!” 莫非客气的笑着回礼:“王公子!” 王至信微躬身,掌心向外含笑道:“郑公子?生至信。不敢当公子一称!请!” 莫非与张瑞林含笑点头,也不谦让随王至信进得院来。 却说王大富匆匆来得村头才伯家,才伯说前两日是有人来过,只是询问村里早年是不是有个叫王狗剩的从军出去,想起村西绝户大狗老头家早年有个弟弟正是叫狗剩,??了信就寻过去了也没见动静,想来寻错了也没放上心上 王大富一听心里一急,想及儿子同窗来信,拉了才伯又奔向大狗伯家,路上遇上王成贵家人,想想又叫人叫来王成贵与村里几位上了年幻的老者… 长青村里一听得是有贵人前来寻亲,顿时热闹了起来,不?的束跟在这一群老头身后,七嘴八舌着来得村西仅有三间草屋的王大狗住处… 王至信与张瑞林同莫非坐在堂屋说着话,院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三人同时起身看向前院 王大富得了家?,与族里几位老者带着王大狗急急回来,在院门处见得前院里几名衣着富贵一身气派的老爷,顿时吓了一跳,院外的束跟着议论了起来 王至信上前迎?族老,回头对莫非拱手笑道:“这是家父!刚才得知郑公子是前来寻亲,这些都是族里老人们,想来能知道?!” 王成贵??莫非想继见礼,王至信在旁边做着介绍,大家一起在屋里坐了下来。 王成贵一本正经坐着抚须轻问:“敢问郑公子所寻亲人是何情况?” 莫非神情认真回答说:“是我家姑祖父!只知是磨河镇王家人,离家时名为狗剩!” 王成贵?看点头,王大富笑着抢过话来:“方才与叔伯们问过,村里大狗伯家早年是有个弟弟叫这名,很多年前就离家了没了音信!”说着指向一旁一胂的老者。 王大狗见屋里都看着自己,方才村人是说有人在问自己那弟弟,这会他们说啥呢? 王大富凑过王大狗耳边大声吼道:“大!你家早年走了的??叫狗剩对吧?” 莫非与张瑞林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王大狗点了点头,满脸希翼惶恐道:“是!是”不明白怎么里长对自己这般客气起来。 “大耳朵不好!不?叔伯是知道些情况的,公子不如问他们?”王大富一脸殷切的笑道。 莫非点了点头:“不知你们村这位走时多大?,那年走的?当时家里有些??” 王成贵与王成平?声议论了起来。 “好像是炎国立国前??光景,那时狗剩兄弟才十七的样子吧!当时他家还有个小弟和妹子的,吃不起饭了他莻混饭吃”?声说了几句后,王成贵眯着眼想着说。 莫非听了看了眼旁边的郑大明,郑大明略点了点头,莫非柔声问道:“这位不是从军去的么?走时可带了信物?” 王家族人们听得这般问来,相互看看后摇头道不知,一齐看向王大狗老头。 王大富在王大狗耳边又大声吼了起来,差不多听明白后王大狗眼神里的热切退了下去,老脸上有些失望低声道:“狗剩只是在邻近镇子上饭吃,家里那会有啥信物!记得最后一次走时他说是去沙坪镇的” 王家族人脸人都齐现了丝失望,刚还热切着以为真是族里人发达了寻回来,不定全族都能跟着沾些光的 “公子寻的亲人既是从军而去的,想来就不是我们这支的族人了!”王至信冲莫非含笑道:“镇里长沟村也有支姓王的,不如明日陪公子前去看看?” 莫非心里有数,只淡笑了下:“我也不过是来打个前站,具体还是姑奶奶知道多些!” 说着回头对王大富道:“方才听至信说大叔正好是这村里正?可能帮忙在村里寻个落脚处?我家姑奶奶前来再详说!” 屋里王家族人都表情各异,王大富急忙笑着说:“郑公子!我让人将家里院子收拾出来就是” 莫非摆了摆手客气道:“若只昒昨,只是姑奶奶带着家姐是女眷”说着看吞林,想让他让王家全腾出来。 张瑞林正寻思着怎么跟王大富说,王成平却老眼精光一闪,站起来笑道:“公子要是觉得王家人多不便,老头倒是有个办法!” 屋里齐看向王成平,王成贵也点头笑了起来。 “我家老二正好刚修了,还没到日子没搬进去,不若先给公子用用?”王成平笑着殷切道,心想这公子看来比镇上老爷们富贵多了,定少不了老二家好处 莫非不由意动,?肯定比住??的好,看了眼郑大明。 郑大明上前笑道:“这位老先生请了!不若带小人前去看看商议一番!” 王成平被郑大明这客气的模样吓了一跳,手足无措的摆手道:“右老头就是,请请请!” 眼见得王成平乐颠颠的带了郑大明出去,屋时一时沉静下来,王成贵等人看看也就起身告别,王大富借口送诸老跟了出来,留得三人在屋内!。 第一百八十六章 知错 “清宁!”明若见花娴处理完手里的事务,坐在桌前发愣,不由轻声唤道。 花娴回头看得明若眼中的忧虑,轻摇下头无奈道:“不知姐姐可还在怪罪我?” “静秋一时想不开而已!”明若想起两人前些时候的僵持,也无奈了起来。 “原本为三皇子的流言静秋也不曾这般恼怒,还以为她是个想得明白的……”花娴有些难受,自己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清宁!这事确是你考虑欠妥了!”明若认真着说:“莫家女郎身份何等尊贵,这般抛头露面确是不妥!” “这事是我错了!”花娴难过的点头,自以为将莫怡打造成慈善会的代言人,莫怡那有明星们的承受力? 明若见她难过的样子,也不忍再说下去,只得轻叹了口气。 安心与秋水从门外轻声走了进来行礼:“女郎!该返家了!” 花娴点了下头,起身与明若一起走出门外,路上慈善会来往的众人纷纷躬身见礼。 从慈善会回了月影楼,花娴询问了留在客栈的春风和落苏客栈情况,让人将晚饭摆在楼下大厅,陆杰回来了将他请过来用饭… “清宁!”明若见她这般刻意要等陆杰回来用饭,好奇问道:“可是有事要与杰师叔商量?” “嗯!”花娴点了点头:“九哥来信说姐姐还是那般冷淡不近人,今日将会里事务都安排了下去,我打算也走一趟!” 明若动了动眉头,想了下问道:“清宁打算自己去?夫人只怕会担心!” “不是有你们么?”花娴不以为意:“再带几个护院就是了,杰叔要是同意了娘会允许的!” 陆杰回来得稍晚,脸上带着疲惫与忧虑,花娴压着好奇一起静静用过饭。 “哦!”丫头们飞快收拾走饭菜后,陆杰接过安心奉上的茶杯,皱着眉头却没一口应下。 “娴儿!”花醉月也轻皱着眉,莫怡与花娴之间似有古怪。娴儿这般要自己追过去? “娘!杰叔!”花娴站起来行了一礼:“请让娴儿去吧!” “手里的事安排好了么?”陆杰皱着眉头问道。 “杰叔!都安排好了花娴一听心里一乐:“安心和秋水留下来过去会里。客栈这边有娘在,明若会陪我过去!” “让陆柏挑几个人跟着!”陆杰点了点头,小丫头想去玩就去,自己正忙着也省得她找事…… “杰弟!我也一起去吧!”花醉月一听不乐意了,娴儿自己带人出门怎么成? “娘!”花娴急忙扑过去抱着花醉月的胳膊:“客栈和家里的事娘得看着呢!再说静秋姐姐是去散心的,娘在不就……” “嫌我拘着你们了?接着说呀!”花醉月不满的瞪着不再说下去的花娴。 “娘!”花娴只得陪笑着娇声耍起了赖。 陆杰淡淡出声道:“月姐!家里的事的确离不开你,有明若陪着,陆柏带些人手你放心就是!” 心想这两姐妹间的事,花娴确是应该去自己处理好,陆杰抬手揉了下太阳穴:“娴儿你早去早回!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过去了 陆松急忙上前推了陆杰转身。陆杰想了想示意他停下回头道:“对了!玉涛那有信来,一切都好!” 花醉月满意的笑了点头:“那就好!” 花娴愣了愣:“哦!杰叔你别太累了。我去看看要带些什么了!” 陆杰点了点头微笑,花娴看了看陆杰又看了下花醉月,有些奇怪的上了楼去。 “月姐!”陆杰待花娴上楼后轻声道:“正好娴儿想去看静秋,这些天朝上有事事很烦杂,我分不出心来照看你了!” “杰弟!怎么了呢?”花醉月面色认真了起来。 “没事!朝堂上吵来吵去很正常,不过娴儿是受不得人说我不好的,省得她闲下来又生事!”陆杰微笑着说。 “哦!”花醉月转着眼珠。慈善会的事娴儿都跟人争执好几次了,朝上的事娴儿再掺和,是不太好…… “爷!”陆松推着陆杰回书房,轻声问道:“苏大人他们用马公子弹劾你,本就无理取闹……” 陆杰举起右手来,陆松急忙住了嘴:“别多嘴!眼下是赶紧给玉涛筹备东西送过去,想办法将事情解决了再说,没空跟他们打嘴仗!” “是!”陆松正了正神色:“小姐走了也好!牵涉到爷和马公子,小姐还真不定会插手!” “她呀!”陆杰不由头痛:“最近有些没分寸了。静秋那事是她撺辍惹出来的,她总得去安抚好,要不是王上压着,莫家都能不让她进门了……” “唉……”陆松也郁闷了起来,小姐是太不懂事了,莫家女郎也是娇情,明知小姐不太靠谱…… 这家伙偏心也偏得太历害了,不想想自己这会都怪莫怡到头娇情,人家能不怨花娴么? 长青村村民们这些天可长了见识,那寻亲来的郑公子派头已经让人大开眼界,不曾想借下王大南家屋子后,随后而来的丫头婆子带着见都不曾见过的东西开始装点起来…… 一车车新家具和铺用的东西拉了进来,听说这些东西人家走时都不会要的,真是便宜了王大南家,村民不由都动着脑筋看怎么从这贵人处得些好处…… 寻亲倒真有这回事,郑妈妈原是莫白夫人身边的人,早年丧夫后在莫白处做管事妇人,念着主子恩德一直留在莫家不肯离去。 立国后她家兄弟也得了些功名,虽是在兵马司做个小官,一直要接她过去养老不成,这次莫非正好借了郑家钟头带她出来…… 郑妈妈来得长青村后,与村里老人和王大狗详细说话后,确定亡夫正是王大狗离去的弟弟,莫非所说从军与信物,无非是想看看是不是这村人想冒认而已。 郑家跟过来的郑大明和下人就忙着在村里买地盖新屋子,派人回京里取王狗剩旧物,回来立衣冠冢之类琐事…… 莫怡来得长青村,住进这村民土居却仍是面色平淡,任莫非百般诱说也不肯轻易出门。 莫非见带莫怡出来一点效果也无,不由暗暗打算着早日回去了,郑大明却来报说花娴带着人寻到了宋县,已经在来长青村的路上…… 莫非心喜着来告知莫怡,莫怡面色丝毫不动的淡淡道:“哦!” 莫非无奈着出来,叫了人去村口等着,直到天黑花娴一行才来到。 “清宁!”马车停稳莫非就上前来开心叫道:“你怎么也出京来了?” 春风与夏雨两人扶着花娴,花娴吡牙咧嘴的下得车来,不理得莫非自个儿嘀咕:“以后再也不走这么远了,累死我了!这车太难坐了……” 明若跟在后面下来轻笑道:“嗯!嗯!你都念了一路了,车跑起来能不颠么?下次自己走路……” “清宁累着了?”莫非凑上前笑道:“还说有机会一起去游历,这到宋县也就一天多路程,从县里过来再一天而已,怎么去海边啊?” “哼!”花娴没好气的抬头:“回去我学骑马去!” “这间屋子给清宁妹妹备着的!”莫非引着路笑道:“等你学会了再说啊!”扭头让砚思叫丫头拿热水之类的来。 花娴与明若带着丫头进了屋子,下人送进来热水洗漱更衣,明若轻声提醒道:“静秋女郎没出来!” 花娴点了点头,忍着身上的酸痛挥手:“走!先去见过姐姐再说 出来见莫非站在院里,走上前低声问:“姐姐还是成日不出声?” 莫非脸上翻起了愁云:“是啊!我看出来也没什么效果……” 花娴轻叹了下,换上笑脸道:“我去看看姐姐!” 莫非带着花娴来得旁边莫怡住的屋子,花娴示意其它人别跟进去了,芳云领着两人轻声进了屋来。 进屋来见莫怡手里拿着本书坐着发呆,明月也正对着门看书,听得动静起身来无奈笑了下不语。 “姐姐!”花娴快步来得莫怡面前含笑叫着。 莫怡抬头淡淡看了眼花娴,起身来行了一礼:“清宁妹妹!” 花娴一愣,怎么还是这样见面就行礼,强笑着说:“姐姐!乡下是不是跟京里不一样啊!” 莫怡重下眸不看花娴,坐回来淡淡说:“不曾注意到!” 莫非只觉得全身都难受,两人的气氛太古怪了,明月轻轻走过来示意,一起带了人出去,只留下莫怡与花娴两人在屋里。 花娴见莫怡低着头看也不看自己,心里一酸不由流下泪来:“姐姐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莫怡听得她语气有些哽咽,忍不住抬起头来,见花娴两眼泪汪汪着望着自己,吸了口气又垂下眸:“清宁说笑呢!” 花娴坐到莫怡身旁,伸手拉住她肩膀认真道:“姐姐!是我错了,不该让你来慈善会,要怎么才肯原谅我?”说着哭出声来。 莫怡见她哭得难过,终是不忍轻声道:“清宁!我没怪你!” 花娴的哭声嘎然而止,面带惊喜的用泪眼望着莫怡:“那姐姐还跟我这么见外,还是不肯理我……” “这些天我仔细想过,去会里是我自己当时想帮着别人才去的,不关你事!”莫怡还是神情淡漠着说:“我只是怪自己,莫家是何等身份,舍些银钱就是了,那用自己还出去让人看轻!” 第一百八十七章 好转 花娴满脸纠结无言望着莫怡,即便再说大多数人还是感恩的,想来此时莫怡也听不进去,不由惆怅无比…… 莫怡瞟了眼花娴,见她脸上愁苦着全没往日欢欣模样,心里有些发软低声道:“清宁也是不曾想到人心如此险恶罢了!” 花娴苦笑了下轻摇头:“姐姐!确是我不曾料到眼下这情况,思虑欠周了!” 说完强笑着转过话题:“姐姐本是出来散心的,就先忘了那些不快吧!说来这乡间也有别样风趣,不若我们好好走走玩玩?” 莫怡微皱起眉:“也就图个清净罢了!” “姐姐!”花娴见她与自己说话,真正开心起来笑道:“一路过来山上花开得正好,让九哥带我们出去转转嘛!反正这里也没人知道我们身份的!” 莫怡看了花娴一眼不说话,真是还小着呢,只记得玩…… “对啦!”花娴厚着脸皮蹭着莫怡:“难得这般没了拘束,明日我亲自做菜给姐姐陪罪好不?” 莫怡有些惊讶看花娴:“清宁!难不成你还真好好学过厨艺?” 花娴笑着皱了下鼻子:“虽赶不上厨娘的本事,路上看得鲜嫩青菜不少,做几个小菜还是可以入口的!” 莫怡轻摇了下头,忽地想起来扭头道:“说来清宁刚刚才到,还没用过饭罢!” 花娴眨了下眼,笑着点头娇声道:“人家一来就先来见姐姐了,说来还真是又累又饿呢!” 莫怡有些无奈的拉了花娴起身:“九哥应当是备好了饭菜的,先去用过饭歇下,明儿再说!” 花娴笑着点头,抱着莫怡的胳膊两人出得门来,莫非在院里见两人这样子,不由面上笑了开来…… “这里地方简陋,也不必讲什么规矩了,让人直接摆饭到清宁屋中就是了!”莫怡淡淡着对莫非说。 见莫非点头了,莫怡偏头对还抱着自己胳膊的花娴说:“清宁你回去用饭。然后早些歇下!我就不过去了 花娴愣了愣:“姐姐……”却是没放开手来。 莫怡皱了下眉头无奈道:“你不是说明日要自己下厨么?赶路这么累。不早些歇着明日起得来么?” 花娴眼珠转了转,放开手来笑道:“姐姐说的是!姐姐也早些歇着!” 莫怡转身又回了屋,芳云跟了进去侍候,莫非和花娴一起回了花娴屋里,下人将饭菜送进了屋子。 “九哥!没长辈在,想说什么就直说呗!”花娴也真是饿了,不顾得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接过饭来对莫非说。 莫非抿了抿嘴,带着几分小心问道:“清宁!我急着带姐姐出来了。还没仔细问过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娴不由叹了口气:“这事初时是我想简单了。现在却是变复杂了……” 莫非皱着眉头认真道:“爷爷与叔伯们不许多言,偏婶子和姑姑闹得太历害……” “九哥!”花娴嗯下嘴里的菜,认真看着莫非:“我本意是好的你信不?” 莫非沉默了下下后点头:“信!” “若是莫家爷爷肯告诉你,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花娴叹了口气,自己本来只想给莫怡刷声望,打造个明星的,竟然牵扯那么多…… “清宁?”莫非瞪大了眼。背后还真有些不为人知的? 花娴不出声,只忙着吃东西,莫非不由起身来在屋里走来走去…… “好了!”花娴接过春风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春风你也赶紧去用饭,明若是去了明月那吧?明月眼下是郑家小姐身份,她过去挤一起不太好,告诉她晚上跟我一起住!” 春风笑着点了点头,飞快的和夏雨收拾了碗筷出去。 “九哥!”花娴示意莫非坐到近前来。 “王上就真是我两句话能说动的?”花娴压低声音道:“若真是让姐姐来做这事不好,怎么皇子们都兴致勃勃?” 莫非眯了眯眼:“不是清宁让王上同意的?” “是我跟王上提的让姐姐去!”花娴不由郁闷:“本来以为是好事,谁知道背后牵涉那么多?” 莫非不解的看花娴。花娴咬牙切齿道:“还是闹出这事了,杰叔才说与我听的!其实我提不提,多半都是会让姐姐做的!” “怎么会……”莫非喃喃道。 “知道照我们设想,最后这事在平民中会是什么声望么?王上能放心给别人?”花娴更是郁闷,自己是好心让莫怡刷声望,结果倒好,轻易被人挑拨了…… 花娴倒是没想过,女子声誉何等重要,虽说炎国这些年开明了许多,对莫家女郎来说,这般被人议论家里自然是不肯的。 莫非脸色变了变,板着脸想了半天凝重道:“清宁的意思是,不管你提没提,最后还是会让姐姐……” “九哥!”花娴认真看着莫非:“凑巧让姐姐听得胡言的人,都说是收了人银子故意的,你怎么想?” “岂有此理!”莫非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九哥!”花娴伸手用力一扯他衣袖:“小声点!” 莫非满脸怒气,深吸了口气坐回来:“我爷爷他们知道了么?” 花娴点了点头:“京里的事自有长辈们处理,九哥气也没用!还是一起将姐姐劝导好吧!” 莫非绷着脸想了会,点了点头道:“姐姐总是不出声,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婶子们到底跟她说了些啥也不明白……” “没事!”花娴摇了摇头:“现在没人多说话,姐姐会想明白的!” “清宁明日要下厨?”莫非抛开脑里的杂念来淡问。 “嗯!”花娴笑笑点头:“九哥明日让人准备下食材吧!多弄些鲜嫩青菜回来!” 莫非起身来笑着点头:“清宁早些歇着吧!我也过去王家那边了,明日让人送食材过来 花娴点了点头,真心觉得混身酸痛疲惫不已:“九哥自去吧!我也真累了!” 莫非走得门口又停下来扭头说:“对外就说清宁是郑家表小姐可好?” 花娴抬眼笑笑:“嗯!九哥安排就是了!” “清宁!”明若回来与花娴在床上躺下,轻声着说:“明月说静秋多半是觉得面子下不来!” 花娴抬了抬眼皮,有气没力的说:“我明白呢!她觉得被人愚弄了,而且还是些没身份没地位的贫民 明若不以为然的淡笑了下,花娴翻过身去嘀咕:“今天啥也不想了,累死我了,先睡觉!” 明若偏头看花娴的疲惫样。不由轻轻摇了下头不再出声。 待花娴醒来时。天早已大亮,明若早已起床出去,守在门口的冬雪和圆圆听得动静急忙进来。 “明月明若都在院里,九郎从王家一早过来后又走了!静秋女郎还是没出来冬雪一边帮花娴穿着衣裙一边说。 “九哥干嘛去了呢?”花娴有些奇怪。 “不是小姐说要下厨么?”圆圆笑着说:“本来这里是没开火的,都是从王家做好送来的。九郎带了厨娘过去准备东西 “哦!”花娴点了点头:“九哥歇的那家?” “是的!九郎不是让宋县张公子陪同来么,是张公子同窗家里!”冬雪将发带给花娴系好。 “九哥倒是混得开,一来就找得人陪同了花娴起身来笑说着。 洗漱完圆圆已是将早饭送了进来,一碗白粥加两样青菜,虽然菜只是水煮来加了些盐,花娴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菜倒是清香!”花娴擦了嘴笑说:“多半是从地里拨出来就下锅的!” “这倒是!”圆圆笑着说:“这乡间可不就要用再从地里掐么?” 出门来见得春光明媚。花娴心情更是舒畅,直接到莫怡屋里赖着将她拉了出来。 “姐姐你看!这大好春光怎能辜负。一起出去走走?”到得院里花娴就笑道。 “这偏僻地方有什么去处?”莫怡皱眉道:“就在院里坐坐吧!” “走嘛!”花娴不以为意笑道:“这等乡间同庄子上可不一样,来都来了出去看看呗!” 莫怡面上有些不喜:“清宁!别胡闹!” 花娴愣了愣,笑了起来:“姐姐!我们不走远,出去看看九哥回来没就是了!” 莫非与张瑞林带着一行人送东西来时,远远就见得田间小路上,几位女子的说笑声。 “真的呀?这麦子现在就能烧来吃?”圆圆惊讶的声音远远传来。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莫非远远的高声笑问。 “小郎!”几人齐齐行礼,莫怡也淡淡跟着。花娴也跟着装模作样:“表哥!” “女郎说这青小麦就这样烧来也可以吃呢!”圆圆笑吟吟着说。 莫非无奈的摇了摇头:“清宁你又做怪!食材给你带来了,你不是说想自己动手么?” 花娴笑着点头,伸手拉莫怡离开,莫怡微侧了下身躲开轻声:“还有人在!” 花娴眼神动了下问莫非:“这是表哥新认识的朋友?” “哦!这是张公子,为人很是仗义,在宋县正好住他家客栈,听说我们来寻亲正好休沐就帮着带路了!”莫非笑笑点头。 “瑞林!这是我家表妹,听说我们来宋县了,还以为有好玩的就跟着跑来了。家里太宠她了!”莫非笑着对张瑞林说。 “小生见过女郎!”张瑞林正色着恭敬行礼。 “劳烦公子了!”花娴淡笑着回了一礼。众人也都不出声,一起静静走回借用的院子。 第一百八十八章 诱捕 “清宁!”莫怡皱眉轻问:“这是你做的?” 花娴倒是个爱弄吃食的,偶遇上心情好时下厨弄的菜都极不错,今日这个怎么这般难入口? 花娴不由撇下了嘴唇,没有自制的酱和高汤提味,炒个肉片连淀粉都没了,自己这不入流的厨艺做得出来好吃的么?失算…… “静秋!”明若在旁边掩口笑了:“今儿还真是她亲自动的手,连圆圆都只帮着洗过菜的,以往可都只是她站厨房指挥圆圆……” “早知道带些调料过来了!”花娴苦着脸郁闷:“没材料我也没法子,以往的菜好吃是我家的酱和高汤弄得好……” 说着凑近莫怡旁边,伸出手来委屈道:“姐姐你看!刚不小心油都溅手上了……” 莫怡急忙拉过她右手来看,手背上果然有个不大的红印,皱了眉头不满道:“咱们这身份,说是亲自下厨也无非动动口罢了,干嘛事事都自己去做,看这烫得……” 花娴压下心里的得意,方才就想到她会心软了:“都说要亲自做了么,虽然难吃了点也还是厚脸皮端上来了 “你们也真是的!也不好生看着她!”莫怡扭头对圆圆几人不满道。 “奴婢知错!”圆圆和冬雪急忙低下头躬身。 “上过药了没什么打紧的!”花娴笑着说:“也不怪她们,让她们动手怎么算得是我对姐姐的心意呢!” 莫怡偏头看着花娴的笑脸叹了口气:“以后别再这样了!” 花娴点了点头,莫怡淡笑了下对芳云示意,芳云取了她所看的韭菜炒鸡蛋,夹了一筷子到碗里。 桂县外新垦农田靠近河边处挖了个深坑,一条深沟约五百米外的下游处另一深坑,众人正在忙碌做着准备。 “老巫师!”马玉涛仔细查看后从人群中走出来。对带着十来名土著的黄智淡淡道:“可以开始引水了么?” 一众土著都深弯着采低头,黄智微抬头恭敬道:“大人!可以了!” 马玉涛偏头对陆金点了点头,陆金挥手示意候命的差人和土著们随自己来。 空地中被官后围起来看管处随风带来丝丝血腥,土著们衣着难以掩体,裸露出的皮肤上眼见涂抹着泥黑色厚厚的膏,稍近就带来刺鼻的味道。 河堤准备引水的两处。有官兵身上也抹着膏泥,开始架起熊熊的火堆,另一边堆着扎得紧紧的干草把。 黄智与黄石叽里咕噜说着土话,带着同样被从头到脚抹了膏泥的土著们,从空地处开始抬出大盆东西来,分头抬向两处引水处。 马玉涛不由跟着走向引水处。李成瑞急忙上前拉住了他轻声道:“马大人!现在可去不得!” 黄三宝还是一身绸缎在人群里,见状也上前笑道:“大人!待虫吸了血后再过去,初引时虫太饿可别伤到大人了 马玉涛回过神来淡然点头,慎重的远远观望着河边诸人。 黄智带着族人来得上游水坑得,将大木盆在水坑旁边放下。几名土著跑去抱回来大捆干草把。 黄智将盆盖揭开,血腥味扑面而来,盆里满满装着浸泡有草把的血浆。 黄智跟身边的人嘀咕了两句,扭头冲站在河边扛着锄的族人喊了两嗓子,身边一名土著从盆里取出草把来,沿着大坑和水沟跑向河边。 河边的两人听得黄智的喊话,远远见有人拿着东西过来了,埋头挖开了引水沟,河水顺着沟分两处,一处流向大坑。一处流向连着下游另一坑的水沟。 拿着浸泡有血浆草把的土著跑得决口处,快速将草把扔到上面沟口处,站在旁边的人眼明手快用锄把一下将草把固定住,另一人则搬起旁边准备的石头压住了草把。 引水的缺口挖得极浅,水流虽然缓慢,却眼见得草把上慢慢布满小黑点,一条条细小的蚂蟥蠕动着依附或钻入了草把中。 看守在旁边的土著眼见得缺口处,清澈水流下黑点开始越来越多,大声叫嗓了起来,黄智身边的土著从另一个盆里又取了个草把急忙跑了过去。 见新的草把已经送了过来。靠近火堆的一名官兵心里发毛,硬着头皮用木叉一下叉起布满蚂蟥的草把,直接甩入火堆中。 火堆的火不由暗了下来,被水引起的滋滋声传了出来,另一名官兵刚从旁边抄起一勺油泼入火中,火势陡然带着滋啦声大了起来。 下游处黄石处血盆少了许多,见水沟开始引后后,黄石却是在水沟中部未到坑处放下浸血的草把,又让人去入坑处再放下未浸血的草把。 马玉涛看着河边忙碌的诸人,心中凝重万分,今日这些血浆已经是搜罗了所有百姓家养活物,又向广南路调拨了一些,再加上从土著手里购买,耗资巨大却不知效果如何,实在眼下没别的法子了…… 河边众人各司其职忙碌着,眼见得血盆已消耗了大半,看守下游的官兵也见坑里水已经够满了,大声冲上面喊了起来,沿水沟的官兵跟着将话喊了上去,引水处的人急忙挖土将缺口填了起来。 衙门众人急忙小跑向下游水坑处,到得坑前就急忙问:“有用么?” 黄石蹲在地上用手拨拉着入口处的草把,人群紧张的等了好一会,这才抬头生硬笑道:“这里没虫!” 马玉涛众人松了口气,跟着他又走向上一处放草把处,待他又细细看过后说没有心里渐安。 一直走到快到中部有血把后的第三把,黄石才拨拉出几条蚂蟥来。 李成瑞与马玉涛对看了眼,面色都不太好看,这样诱捕成本太高了,只能说这一次的花费能交代过去,真要全面推广却是不行。 黄智在引水处,将最后一只草把摊在地上,身边放着看上去又黑又油污的一块布,将草把里的蚂蟥一只只捉到布上,蚂蟥在布上剧烈的扭动着身体。 黄智全神在摊开的草把里找寻着蚂蟥,嘴里听不懂在念叨着什么。 李成瑞却是眼神一亮,蹲在地上细细看着布上的蚂蟥,想了下问道:“老巫师也用这个入药?” 马玉涛等人不由惊讶,这东西还能做药用? “回大人!”黄智回过神来恭敬道:“我族的巫药里要用到些这个,以往每年祭河时就正好取了回去 李成瑞点点头:“回头找巫师探讨下,看你族药用与我炎人有何不同?”黄智恭敬着低下头来应了。 马玉涛压下心里好奇,走向这边水坑问道:“这边只设一处诱捕后,还会有多少虫?” 黄智低着头小心回答说:“回大人!这要待放水再捕一次看才清楚 马玉涛面上并无喜色,点了点头道:“让人开始准备放水入田查看!” 黄智低头应了,土著们全聚焦在了坑边,官兵拿来水桶开始从坑里打水出来,每打一桶水都要仔细查看后,将水倒入田里铺好的草把过滤后方流入田间,还有人一路随着水流查看记录…… 朝堂随着马玉涛的奏报,吵成了一团,有抱怨农部做事不尽心,只调查了当地土质和气候,连河里蚂蟥成灾都不知道的…… 更多却是认为直接放弃桂县移民计划,反正广南路空地也还多,花大成本去治理这地蚂蟥实为不值。 刘振阴沉着脸,看到众人推诿着主张放弃桂县,闭了下眼深吸口气:“陆尚书!花元帅!你们怎么看?” 花沐收起看戏的姿态来,老奸巨滑愁眉道:“人都征服了,何况这小小蚂蟥?” 众官一听不由七嘴八舌想细说历害,刘振脸一沉:“休得多言,陆尚书!” 陆杰坐在椅上皱着眉:“这事需得从长计议!桂县移民不到两万,一时半会耕种不了炎国也是支撑得了的!” 户部尚书王尚书瞪圆了眼急道:“军部水军就拿走多半了,其它要用款项的地方也还多着呢!” 陆杰淡淡点头:“马县令与李医令不是一同上报,这蚂蟥也有药用价值么?医官署处正在讨论收购问题.” 苏学良上前拱手道:“桂县的蚂蟥可不容小视,总不能让百姓冒着生命危险捕捉吧!” “苏侍郎多虑了!”陆杰淡淡说:“马县令的折子上写得很清楚,准备妥当了诱捕并无生命危险 “诱捕所用活物数量太大,上那去寻?”苏学良跟着追问,厅内沉默着下来,吏部尚书和侍郎不和,这都摆上台面了。 “所以这事要从长计议!”陆杰淡淡道,抬眼对刘振拱手:“王上!何不请户部计算移民所需口粮物资,收购家畜等活物价格,农部研究可有替换作物耕种,以及医官署和商会讨论出蚂蟥收购价格再议?” 刘振点了点头:“照陆尚书所说!” 陆杰眼神动了下又道:“王上!同时在全国悬赏,若能有办法解决这蚂蟥问题的,重重有赏!” 刘振沉着脸点头:“好!若有人解决的,赏金一千!” 厅里诸官不由哗然,刘振阴沉着脸心里恼怒,父王母后曾说过,那片土地出产极丰,这倒罢了!水路还想从漓江而上,现在小小桂县境内就这样了,难道水军计划…… “都别说了!”刘振阴着脸起身:“就算那地方种不了田,朕自己出钱,移民也得跟着军队过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村里 郑家请了人要在王大狗旧屋处重修房子,莫非几人闲来无事跟着前去看看,一行人浩浩荡荡从村里穿过…… 经过村子里,村人纷纷探头看贵人,有大胆些的小孩干脆跟在后面看热闹,花娴停下脚步对明月轻点头示意。 莫非与张瑞林和王至信跟着郑妈妈先行了,几女带着丫头停了下来。 尾随着众人的小孩子见明月几人站下回看,不由跟着停下了脚步,胆小的扭头跑到旁边躲起来,胆子大些的也只敢怯生生看着几女。 冬雪和圆圆含笑着冲孩子们招手,留下来的几个孩子相互推搡,见停下来的几女都含笑没有恶意,结伴着走得近了些…… “来!我家主子请你们吃糖!”圆圆从篮子里取出糕点来,笑着递给最近的孩子。 孩子们眼神犹豫着,终是不敌糕点的诱惑,带着惶恐伸出手接了过来…… “叫你们的小伙伴都出来吧!”冬雪笑着说,几个孩子一边将糕点塞入嘴里,一边回头冲躲起来的孩子招手,先躲开的孩子此时也忘了害怕,纷纷从藏身处冲了出来跑到近前…… 见孩子们都狼吞虎咽着吞食糕点,明月不由淡笑着,问靠得最近胆子最大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黑子!”“他叫黑子!”孩子们争抢着回答,有人还嘴里含着糕点没咽下,也吱呜着抢答。 “哦!”几女都不由笑了起来,冬雪含着笑轻声道:“吃了我家主子的东西,你们还没谢过主子赏呢!” 孩子们相互看看,机灵着相继对明月几女跪下来道:“谢主子赏!” “快起来!”花娴皱着眉头瞪了眼冬雪:“都是些孩子,那须得如此!” 冬雪尴尬的笑了笑慌忙道:“都起来!都起来!与我家主子们说声谢就行了,谁教你们跪的!” 孩子们嘻笑着爬了起来,黑子挠头憨笑:“贵人少爷来村里家家都赏了东西下来。大富老爷教我们得了赏要谢过恩的!” “哦!是我家少爷借住的大富老爷啊?”圆圆笑着问道。 “是啊!”孩子们七嘴八舌道。 “大富老爷和信少爷都读过书的,爷爷(爹,娘)说要听老爷少爷的!” 莫怡淡漠着站在花娴身边,花娴眼光见得淡笑了笑,明月含笑着对孩子们道:“你们都没读过书么?” “少爷们才能读书的,我们家穷读不起!”孩子们摇着头,黑子认真着说。 几女见这些孩子都衣着简陋。大多身上衣裤都短着一截。不由相互看看叹气。 莫怡轻声着提醒:“郑妈妈与小郎都走远了……” 花娴与明月对看了眼,花娴含笑问道:“我们要去村西头,你们帮我们带路,回来再请你们吃东西好不?” “是大狗爷爷家么?我知道!”“好啊!”孩子们争先恐后着答道。一起跑到前面去,路上纷纷叫着其它的孩子们加入到队列来。 王大富与王成贵陪着莫非几人,在郑大狗旧屋处说着要怎么修房子,听得一阵孩子们吵闹声,回头一看村里一大群吵闹着兴奋跑过来。 “吵吵什么?都一边玩去!跑这来干什么?”王成贵虎起了脸吼道。 “我们帮女郎和姐姐们带路呢!”黑子大声笑道:“女郎还给我们东西吃!” 王成贵听了看后面丫头们簇拥着明月与花娴过来,脸色缓和下来轻斥:“别吵!带过路了都回家玩去!” “无妨!”莫非笑着摆手道:“跟孩子们讲究什么呢!” 本有些失落的孩子们一听,脸上又兴奋了起来,却不敢再大声说话个个眼带好奇看着。 郑妈妈带着郑家下人,跟王大狗说过让他先到王大富家暂住。从杂乱的草屋中走出来。 王大狗佝偻着身子眼带泪花边走边嘀咕:“还修什么啊!小妹和小弟也死了。狗剩也没个后人……” 王大富与王成贵对看了眼,王成贵上前在王大狗耳边吼道:“大狗啊!狗剩的牌位要迎回来,总得有地方摆啊!你家栓子不是还在么?” 王大狗脸色不由微变了,低下头又抬起头露出丝希望:“栓子早不知卖去了那里?谁知道还在不……” 郑妈妈听了脸色微动,莫非挑了下眉头问王大富:“不是说就老爷子一个人了么?这栓子?” 王大富有些尴尬:“小郎!照说来大狗伯家是算得绝户了。他本来有个小子他老婆病重卖了死契出去……” 王成贵与王大富有些忐忑,心想郑家若是肯帮王大狗寻回栓子,这家有后了对族里倒是个好事…… 花娴几人刚好走过来,对郑妈妈行了一礼后,笑着插嘴道:“表哥帮着将人寻回来呗!” 莫非笑着点头:“表妹说的是!”偏头对张瑞林道:“瑞林!宋县你家熟门熟路,与大明一起帮着找找看人卖在哪?” 张瑞林在旁边含笑点头:“好!”转身对王大富与王成贵笑道:“劳烦二老与我说下当初的人伢子是何人!” 花娴不由多看了张瑞林两眼,心中若有所思…… 郑大明上前对王大富与王成贵拱手:“二老请与我们一旁详说!”王成贵与王大富父子随着郑大明与张瑞林走去了一旁。 郑妈妈在一旁大声对王大狗道:“大哥!夫君若是知道王家还有后,泉下也会安慰的……” 王大狗不由老泪纵横:“祖上积德啊!可惜二弟走得太早……” 张瑞林等人说过话后,张瑞林走过来对莫非拱手笑道:“郑公子!小生这就去寻当年的人伢子打听!” 见莫非含笑点头,偏身看了眼王至信笑道:“郑公子若有事,就让至信去办就是,这乡里他比我熟!” 莫非笑着点头,王至信笑着说:“郑公子家算来与王家有亲,瑞林就放心去办事吧!” 周围无事过来看热闹的村民渐渐多了起来,这般被围观让莫怡心里不喜,眉头不由轻皱了起来。 花娴视若不见,见王大富与王成贵满脸喜色的过来,对两人一礼笑问:“二老有礼了!这村里的孩子都没读书识字啊?” 王成贵与王大富愣了下,急忙躬身见礼,微低头不敢直视花娴。 “回女郎!村里人家家境不太好,大多负担不起!”王大富低着看着脚尖,恭敬着回答。 “炎国入学免费么?”花娴见莫怡也看了过来,笑着接问。 “女郎不知!”王大富低头答道:“学里是免费了,饭食要自带,而且进学就不能帮家里做事,大多家还指着孩子们帮着做些工的!” “小孩子能做上什么?”莫怡好奇着不屑道,总不能还得管饭吧? “是呀!我也很好奇呢!”花娴笑吟吟道。 “女郎!这些孩子能做的多了呢!”王大富脸上现出丝苦笑,宝贵人家那懂得贫民们如何过日子。 “说小了能帮着家里照看弟妹,养猪养鸡……”王大富认真着说:“农忙时同样能下地做活的。” 莫怡听了神情微动,花娴笑着冲离得远些围观的孩子招手:“黑子!过来!” 黑子见花娴叫自己,立马屁颠颠跑了过来:“女郎姐姐!” 花娴不由‘扑噗’笑了出来:“还真聪明呢!”文才路上圆圆教他们叫自己女郎,叫丫头装扮的姐姐,这小家伙倒聪明,叫自己女郎姐姐! 王大富瞪了眼黑子:“叫女郎!别乱叫!” “没事!”花娴笑着摆手:“也蛮好听的!” 说着低头问黑子:“黑子在家可会帮大人干活呀?” 黑子愣了下点头:“会呀!黑子可能干呢!” 花娴等人见他面容憨厚,笑了起来:“会干什么呢?说来听听!” 黑子看了眼王大富,见他点头就挠了下头道:“种地,喂猪喂鸡都会呀!” “你这么小会种什么地哦?”花娴挑眉笑道。 “真的会啊!”黑子见花娴不信,不由有些着急:“从小就跟着大人下地,看都看会了呀!不信姐姐问他们!”说着指向旁边的孩子们。 离得近些的孩子听了也都急切点头:“是啊!撒种子,浇肥除草,收割我们都会做的!只是还挑不动……” 莫怡见这群衣着简陋的孩子认真的神情,已是信了几分轻叹:“他们父母也太狠心了……” “姑娘这话不对!”王至信与莫非站在旁边,听得莫怡说话正色拱手道。 莫怡不以为然淡淡道:“这么小的孩子就要下地,难道不是么?” “姑娘想来是不知农家艰难!若非不得已,谁不想自己孩子只管在学里念书,清闲不用干活呢?” 王至信拱着手低头:“农家是看天过日子的,到时节就得抢着那几天播种收割,一旦误了收成,全家都得跟着挨饿!” “是呢!爹娘都很累的,我们也只农忙才下地帮忙,信少爷农忙都会回来帮忙的,我们平日在家带弟妹们玩,做些轻松的家务就行了的。”黑子机灵着说。 莫怡淡笑了笑:“哦!” 花娴想了想问王至信:“王公子也会帮家里做事么?” 王大富笑着抢答:“女郎!我家比起村民也只是多些田地,多了田地农忙自然要多人手,至信自然也得帮着家里干活!” 第一百九十章 追问 “大学院开了农课,王上言道农人苦累,我等却是不知如何苦累法,王家老爷!”花娴淡淡着说。 “这村里最苦的是那家?”花娴看着王大富轻问:“可能安排下,容我等姐妹看看这家如何过日子呢?” 王大富听了后想了下认真说:“既是女郎们好奇想看,就看看秀儿家吧!她家父亲过世了,与她娘拉扯着三个弟妹,无成年男子立门户。” 莫怡不由轻声对花娴说:“有什么好看的?” 花娴看了眼莫怡,你不就是心里不忿觉得贫民无好人么,但心软的本性肯定还在的,去看看比京里穷人更穷更难的再说…… “长长见识也好!”花娴淡笑了笑对身边诸女道。“要不我等不知世间艰辛!” “王老爷!”花娴客气着说:“孩子们应该认得路,就让他们带我们去看看就是了。” 王成贵与王大富父子眼看着花娴诸女离去,都有些迷糊,只当她是好奇心过重了。 “我家这表妹从来就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家里又惯得紧!”莫非笑着轻摇头。 王至信点着头认真说:“女郎倒是心性极好,知道关心民间疾苦不骄纵!” 莫非呵呵淡笑,偏头对王大富道:“京里慈善会不是下来了么,你们村没帮家境不好的申请救济?” “村里商量了下,正是帮这秀儿家和另一家报上了名。”王大富认真说:“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个救济法。” “我在京里听闻过,应该是发些口粮,种子农具什么的慈善会出钱买了发下来吧。”莫非见王成贵与王大富都全神看自己,笑笑着说。 “要是他们两家能得,今年也好过多了!”王成贵听了不由感慨着说。 “他们还比……”莫非犹豫着停了下才接着问:“老爷子还穷么?” 王大富以为莫非是怪罪自己,没帮着王大狗报名,有些忐忑着说:“大狗爷爷自然也是极难。家里又没后辈帮手,只是毕竟只他一人,村里大家帮着点还是能过的,那两家都缺劳力又孩子多……” 莫非听明白了笑着点头:“原来如此!老爷子郑家自是会安排的,以往帮过的人郑家也会还情的!” 王大富与王成贵心里松了口气,笑着对莫非道一族人,不用说什么人情…… 花娴与莫怡在孩子们带领下。来得村里秀儿家。路上问着孩子们每天要做些什么。 听得孩子们都欢快着说自己要做的事,完全是应当如此的模样,莫怡心里柔和了起来。 再到得秀儿家,秀儿几人去了山上。却只有她娘生病在家躺着,起身来惶恐着明白来意后沉默不言, 花娴等人见状也有些尴尬,只得笑说要买她家的菜,让丫头留下些散钱告辞离去。 “秀儿姐可勤快了呢!”走在路上黑子聪明着对诸女说:“她娘有病做不了重活,她们家佃的田都靠她!” 诸女大多脸上带着难过,想起秀儿家空荡的屋子,两张床上全是补丁都还有烂洞的被子,屋里散发的霉味…… 莫怡无精打彩的轻问:“她家弟妹不帮忙么?” “帮啊!可是都干不了重活。我爹说还得熬几年等大春长大。可惜秀儿姐姐了!”旁边另一个孩子抢着回答说。 “是哦!我娘也说秀儿姐这辈子毁了,没人肯娶她的!”黑子声音放低了些。 “为什么?”莫怡奇怪道。 “她家那样子,凑不出嫁妆就算了,娶回去还得接济娘家,谁肯啊?”黑子轻声道。 “这秀儿真可怜!”圆圆愁着脸说。丫头们都跟着齐叹。 “以前我觉得京里那些已经够可怜了,和这里的一比,简直不算得什么了!”莫怡跟着感叹,好歹以前那些人还不至于没穿没盖。 花娴深深看了眼莫怡,点头轻声说:“乡间农人苦的才是真苦,所以慈善会要往京外扩展……”莫怡听了沉默不语。 回到村东的院子,花娴让冬雪和圆圆再拿些吃食出来,分发给跟在后面的孩子们,孩子们都机灵着道谢,大多小心翼翼着接过来却不再吃,脸上带着笑告别小跑而去。 花娴远看着跑远的孩子们点头:“这些孩子都不错!” 回头见莫怡不解看着自己,笑着用手指着离去的孩子身影:“这些孩子拿了却不吃,这会多半是跑回去与家人分享的,真懂事!” 身边众女不由齐齐点头,一副‘哦’的表情,站在原地吃着东西的孩子不由红了脸,不顾得说一声扭头就跑…… 花娴笑了起来:“这些也不错,知道不好意思赶紧回去。” 莫怡也忍不住笑了:“清宁倒是个会看人的!” 花娴笑着拉莫怡进了院子,冲丫头们摆手示意别跟过来,两人在院里静静坐下来。 “姐姐!”花娴神情认真着唤了声莫怡。 莫怡有些奇怪,眼带好奇着看花娴。 “有些话以往没法独处,不好跟姐姐说个明白!”花娴一脸坦诚着说。 莫怡又皱起了眉:“都说不要再提了!” 花娴拉着莫怡的手用了几分力:“姐姐听我说完再恼!” 莫怡不悦的看着花娴:“我真没怪你!” “姐姐!”花娴自顾着说了下去:“当日请姐姐出面主持对外事宜时,有些话没跟姐姐说明,却是我的错!” 见莫怡挑起了眉,花娴淡然继续说:“姐姐是知道我与王上提由你主持,却是不知王上打算吧?” “姐姐可知现今京里附近,平民大多称颂姐姐为仙子?”花娴见莫怡脸色不忿要插话,伸手来摆了摆示意她听下去。 “那些胡言的小人本来不提也罢!”花娴冷笑了下:“姐姐可知那几家说胡话的下场?邻里都远离不说,有气不过的直接登门叫骂,甚至相识的商家不肯做他们生意,这几家已是自行到衙门认罪,不该见财起意诽谤于你!” 莫怡满脸震惊:“见财起意?” “舅母等人只是看到姐姐抛头露面,对闺誉有损,却不曾想,女儿身也同样可以做出一番事业来!”花娴淡定着说。 莫怡沉着脸不出声,自己原本是赞同这说法的,不然也不会对此事那般热忱,可是…… “实话说罢!若不是姐姐出面,这人选定会在王子中选定!”花娴淡笑了下:“王子们中王上选谁呢?王上不愿意过早露了心思……” “是以就让我出面?”莫怡镇定下来轻问。 “没错!”花娴点了点头:“姐姐前些日子只是纠结于不好的流言,却没仔细去看自己在民间声望,王上还不想立太子,不会放心将这事交给别人的!” 莫怡眯了眯眼,认真想了起来。 “慈善会建立的时候,明确是独立于朝堂,从民间筹资用于民间,京里聪明人可多着呢,眼看着这刷声望的好事旁落,自然有人动了心思!”花娴冷笑着说。 “刷声望……”莫怡动着眼珠,眼神有些凌利了,怎么自己当日脑里只有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却不曾细想…… “可不是刷声望么?”花娴放开莫怡的手,叹了口气道:“你仔细想想,如果慈善会在全国扩展开来,主持对外事宜的你在国民中会是何等声望?” 摆了摆手接着说:“别再说有人说你这不对,那不好,如何不检点之类的,你自己心里有数,是说这些的多还是感激的人多?” 莫怡脸上有丝丝羞愧,重下眸来轻声说:“娘与婶子姑姑都说我不对……” “我早就想说你了!”花娴一脸气愤的提高了声音:“要不是在京里不方便,早就该问你,明明自己也想些事来证明自己,被人一说就立马缩了回去,若你真是想做大家闺秀,当初可没逼着你答应吧!” 莫怡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面对花娴的责问恼了起来:“那是我不懂事!” “行了!”花娴没好气的喝道:“明明你也不是不懂事的,会不明白这世上没人能做到不被人说么?怎么可能人人都只说你好话?” 莫怡从没被人这般狠责,呆了呆眼里有些雾气,站起身来气恼道:“说了我不懂事了!” 花娴伸手用力拉住莫怡:“你就算恼了我,以后再不理我,也得等话说完再走!” “放开!”莫怡冷着脸挣道。 被赶到外面的丫头们听得动静,急忙挤到门口,明月与明若在院门口淡定站着拦住…… “女郎!”芳云高声叫道。 “都不许进来!”花娴高声冲外面吼道:“明若!让她们离远点!”明若自是让丫头们都走远些不提…… “你还要说什么?”莫怡板着脸冷冷问。 “当初你是真心想帮些贫民的,对吧?”花娴认真着问:“姐姐是用了极大的心去做这事的,没错吧?” 莫怡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姐姐相信么?我与王上提让你主持,绝不是要害你之心!”花娴接着问。 莫怡垂下眼眸,继续点头。 “姐姐还信么?主持这事真的对你有益无害!”花娴认真着追问。 莫怡脸色犹豫着,半晌才接着点头。 “请问姐姐!”花娴又提高了些声音:“既然这样,姐姐为何前些日子不理我?对我疏远似有怨意?” 第一百九十一章 说清 莫怡面色羞帆来,嗫嚅着腓出来话。 “姐姐!你听了那些流言心里难受,我知道你委屁,可是姐姐!我就撙屁么?”花娴说着声音有些沙哑…… “我……我不是有拥远你!”莫怡有些难堪:“我只是心里难受……我谁都没理......” 莫怡自幼所受槲,那曾见过花娴这般将事情摆在明面上问的?洲甬破这层纸不由难堪着不知应对…… 花娴见她面色尴尬想逃,气势更涨了几分,咄咄逼人着逼问:“不是有意?也就是有这回事吧?姐姐心情不好迁怒我能理解,你有你的骄傲,觉得被贫贱百姓碎嘴难堪有**份了,这么长时间也应该想得明白了,还不能放开心中的结么?” 莫怡粉脸上添了丝红晕,想走开却被花娴死死捉住了左手,抬起右衲来掩嘴假咳了声:“我……我才没有!” “姐姐!”花娴有些恼怒的提高了声音:“就我们两人在,何必还要口是心非?你知我性子的,素撇喜遮掩,心中若还有不满何妨直说?” 莫怡垂下头来轻咳不止,左手上感觉花娴丝毫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细不可闻的弱声道:“我只是气那些人太不知好歹,京里女眷们也阅寻太过严重……” 花娴长出了口气,看着深埋着头的莫怡.更新快)轻摇头:“姐姐且好好想想吧!别为着旁人的话影响自己,我且与姐姐打个赌,回京只说还要选位女郎来与姐姐帮手,京里能抢破头信是不信?” 莫怡抬眼看花娴认真的神情,眼神微动了动迟疑道:“毋亲与姑姑都说,各家夫人与女郎们对我作为很是不屑,一点不顾世家地位与身份”…” 花娴松开抓住莫怡的左手来不屑的笑了:·(莫迨古姑么?姐姐何不与我赌一赌呢?若是透露出属意苏欣雅,看看苏家娴口何选择… 莫怡眼睛睁得大了些,神色凝重了起来,半晌后微点头:“容我想想……” 花娴点了点头:“好!”扭头冲院外大声道:“明月!带人进来吧!” 明月与明若对看了眼,示意站香腿些的丫头们一起进了院子,个个都透着几分小心。 “清宁!”莫非回来后听丫头说两女似有争执,莫怡又独坐在屋中板着脸沉思,心里叫苦只得来寻花娴。 花娴挑了下眉看莫非,莫非苦笑着问:“清宁与姐姐是怎么回事?” 花娴斜了日幞非:“九哥放心!只是与姐姐将有些事挑明而已!” 莫非讪讪着陪笑:“清宁!九哥没别的意思!” “知道你担心什么!”花娴没好气的白了幞非:·你们都觉懒姐娇贵,一个气只会小心捧着,却没想想有些事,还是直接说个明白的好!” 莫非纠结着尴尬道:“这个-…--** “唉……”花娴叹了口气:“明明你家两位爷爷是明白的,偏生还了腓我来做这恶人!该说的都说了,看她如何想吧!” 莫非不由挠头:“这个……要不是姝姝那是提点几句,我是想不到那么多的,再说这事-出来我不就急着带姐姐出来了么……” “嗯嗯!”花娴点着头:“九哥负责安顿好我们就是了!” 莫非自是讪笑着点头,花娴偏头想了下认真问:“九哥有事怎么都让那张瑞林去做?郑家不是派得有人来么?” 莫非想了下笑道:“郑家的人不过是个幌子,我见得这张瑞林虽是这小地方的,小小年纪却做事有几分周全,学问也还过得去,回去时不妨带上推荐入京学。” “哦?”花娴眼睛睁大了些:“入了九哥的眼,可是有造化了!” “清宁说笑了!”莫非轻摇了摇头:“我可是想着,清宁家客栈的勤工俭学,他倒是个会做事的,不妨给清宁打打下手?” 花娴来了几分兴致:“九哥细说下?” 莫非含着笑与花娴从自己一行到宋县龇,花娴认真听着偶尔点头。 “张家父子倒是有眼力,想来看出九哥身份不凡了,倒也没刻意讨好,否则就不会收下银子!”花娴听完微眯眼点评。 ·(银 子收了用心做事,若九哥看不上他就只是笔生意了!”花娴笑看了日幞非:“若九哥有也有识人之眼,张瑞林做事认真仔细自是会入你的眼.”…” 莫非不由苦笑了起来:“清宁!你想得太多了吧?” 花娴轻笑了起来:“当然也有可能人家只是一心涸本份,那不是更难能可贵?看那张瑞林在你面前恭敬有礼,却并不谄媚讨好,懈是他父亲教的,能做到如此也算是有几分本事了!” 莫非轻摇了摇头笑道:“看来也算入了清宁的眼么?” “历练下倒是个能用的!”花娴淡然道:“学问若只是过得去的话,看他是否非要进学吧!** 莫非想了下点头:“清宁说的是!你家客栈的学子学问还得好才行,不过于删寻学问好还是王至信那小子!** 花娴面上有些奇怪的看莫非:“倒不曾想九哥出来一趟,对周边的人倒是尽上了心呢?** 莫非呵呵笑了笑:“这地方实在太偏僻了,倒不是有意上心,只是与他两人还能阅寻些话,成日说着书本学问的!”花娴白了日幞非:“还说想游历四方呢?真走出去只怕比这更艰苦的环境还有,受得了么?” 莫非一脸认真:“我可没说受不了,王家我可没让他们刻意摆设,直接阅主了进去的好吧?** 说着有些得意的扬起下巴道:“我就是想着将来游历时,吃住上肯定要随意的。” “噢!”花娴张大嘴做出副惊讶的样子来:“九哥有远见! 莫非不由得意洋洋起来,如同吃到糖的小孩子一般…… 院门口跣伏着位看起来三十左右的妇人,一脸菜色身上打着重重补丁的衣悃烂不堪。 圆圆面有难色着柔声道:“秀版踯请起来吧!这点小事我家主子不会放在心上的。” 正是先前所去没见着人的秀儿,有孩子跑去山上与她说了,带着弟姝回家来见留龇娘的钱后,立马到山上菜地割了菜,又让弟姝去山里寻了些果子送了过来。 “小姐请收下这些东西吧!”秀儿双手捧着红色的小果子惶恐道:·(奴家的菜不值贵人所留的钱,以后每日奴再送菜过来,这些果子弟弟从山上采回来,想来能让贵人尝个新奇!” 圆圆看着秀儿手上小指头般大小的红果,心里郁闷主子们那能随便舌w乞?见秀儿模样又不忍直说,俯下身来扶秀儿认真道:“秀版踯!我也只是个丫头下人,你叫我圆圆就是了,可别乱称小姐! 秀儿惶恐着站起来弯着腰:“圆圆女诽!奴只是想谢过贵人 花娴与莫非说笑着从屋里走出来,见得院里丫头们都一脸同情看着院门口,好奇着边走边问:“圆圆!怎么呢?” 圆圆回身躬下身轻声说:“【秀版踯过来送菜!” 秀儿见圆圆这般神情,心知是贵人出现了,不由‘扑通,一声又跣了下去颤抖着声音道:“奴家谢过贵人的恩!” 花娴边走边对圆圆说:“还不快扶秀版诽起来!** “秀版踯倒是言重了,买些你家青菜而已,没什么恩不恩的!”花娴笑说着与莫非走了过来。 “贵人的钱给得太多了!”秀/l!住恐着说,双手捧着用草编的小篮子不肯起来。 花娴眼光不由被果子吸引住:“这个果子是……” “奴家弟弟在山上寻得的,吃起来极是美味,只是大多一红就被鸟给糟蹋了,.更新快)得!”秀/l低着头回答道。 花娴不由有了些兴致,走近前来细细看了,迟疑着回头问莫非:“好像是野生樱桃么?” 莫非也探头细看:“有些像缨桃!就是太小了些,若是野生的恻寻过去,让人吃下不就知道了?” 花娴点了点头:“秀u诽!这果子我们收下了!冬雪!取些糕点、来让秀儿姑娘带回去给她弟弟!” 圆圆从秀儿手里拿过草篮来,秀儿慌忙摆手:“贵人不必!这个也不是自家的……” 花娴看着篮子里的红色小果又笑了笑:“缨祧我可是极喜吃的,且当我与你弟弟换的!” 圆圆抽出一手来掩嘴轻笑:“秀u嫩别多说了!这可是女郎骨你弟弟的!” 冬雪包了大大一包糕点出来,塞到秀儿手上跟着笑道:“秀u嫩别与我们客气,我家女郎大方着呢!” 秀儿这才随着冬雪站了起来,微抬头看了下花娴与莫非,又慌忙低下了头。 花娴这才看清秀儿面容,心里不由一震,不是听说这秀儿还不到二十?怎么这般苍(书迷靴.老…… 圆圆见花娴脸上的惊讶,小圆脸上有些忧伤的眼神看了眼花娴,花娴放低声音轻声说:“(秀u踯!你且回去忙吧!回头再上你家看看!” 秀儿惶恐着躬身道了谢,弯着腰退了几步捧着糕点离去,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rs 第一百九十二章 求情 花娴轻轻叹了口气,莫非淡笑道:“清宁可是想帮这妇人?” “妇人?”花娴挑眉白了眼莫非:“人家还是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姑娘!” 莫非也不由惊讶了:“啊……” “九哥呀!”花娴语带无奈:“听闻这姑娘一家全靠她支撑,想是常年劳作所致!你家等贵公子那知生活艰辛?” 莫非郁闷着挠头:“清宁怎么对着九哥来了?” “唉!”花娴长长叹息一声,偏头对圆圆道:“去将果子洗出来我尝尝!” 莫非见她心情不愉,顺着话头笑道:“快去!快去!小爷也想尝尝这新奇!” 圆圆拿着洗好的果子送过来,看了眼花娴微低头弱声道:“小姐!这秀儿好生可怜,我们帮帮她吧!” 花娴抬头看了眼圆圆,又偏头看院里其它丫头,个个都眼带希翼看着自己和莫非,面无表情着取了个果子送入嘴里。 莫非转动了下眼珠,也跟着吃了起来不出声。 “是樱桃呢!”花娴笑了起来:“虽说小了些,吃起来却更有味,皮还薄些!” “嗯!”莫非也笑着点头:“若是再大些就好了,这山上怎会有樱桃树?” “想来是飞鸟吃了后将种子留在山上的吧!”花娴想想道。 “可这东西不是最少得有双株才能结果么?”莫家京外庄子上种得有樱桃树,莫非倒是知道得多些。 “有这说法?”花娴倒是不知道这一点。 “单株是不会结果的!我家京外庄子上有种,我见过的!”莫非肯定的回答。 “那倒是难得了!”花娴想了下不明白就不再多想了。“这东西倒是不难种,其实可以让村民种些出来,让懂的果农教下经验能结的果子大些这村倒多份进项!” “清宁倒是想得极远!”莫非笑了起来:“我去跟王至信说说?” “既然来了这一趟,能帮到些当地人自然是好的!”花娴笑着说:“授人以鱼不若授予人以渔!” “女郎真是好聪明!”圆圆笑着在旁边接话:“这么说来秀儿姑娘的弟弟倒是有功呢!送来这果子女郎就想出法子帮村民了!” “你这丫头!”花娴嗔笑着用手指点了下圆圆额头:“不就是想帮她么?那就说吧!咋帮?” 院里的丫头都面露喜色,圆圆小脸皱成了一团。转着眼珠试探道:“给她家些银子?不!口粮,布料什么的?” “小爷倒是奇怪了!”莫非在旁边好奇着说:“今日都是第一次见这秀儿吧?咋的个个都上赶着求情要帮她呢?” “九郎!”圆圆一听急忙说:“听村里孩子们说,这姑娘可不容易了,家里没个男子为着她娘和弟妹,自己终生都给误 了!” 不待莫非说话,冬雪急步奔过来急切说:“九郎!不止圆圆说的这些,奴婢们方才在路上听黑子说。她家还有个妹妹快十岁了。去年人伢子过来看中了,见她家难过有意买走的,她妹子自己答应了,可这秀儿却不肯卖掉妹子!” 说着眼里泛了丝泪意:“奴婢们方才上她家看过。家里穷成那样都不舍得卖掉妹妹,奴婢们家里可比她家强多了……” “是啊!”芳云和芳月不顾得自己守在莫怡门口,春风夏雨还有院里另两小丫头都拥了过来急切道。 “还有这回事?”莫非惊奇了起来。 “噢!”花娴见几个丫头都面带感伤,点着头笑道:“觉得自己家人狠心了?” “女郎!”夏雨最是机灵,脑子一转想到不对处:“奴婢们的家人送奴婢们进花家,并没将我们随意卖了去,奴婢们是知道好歹的!” 见花娴与莫非笑看着自己,夏雨含笑着大方说:“女郎!奴婢们想着,这秀儿姑娘不肯卖妹子。多半是怕不知落在什么主家。对弟妹倒是尽心,方才再见她已是这般苍老,着实心里难受!” 花娴不由轻笑:“哟!都会前后想想了,为着这点也值得帮衬了!” “女郎本就动了心想帮她的!”圆圆笑着讨好道:“是女郎心善呢!” 莫非轻摇了摇头:“清宁准备怎么做?” “帮是要帮的!”花娴又吃了个野樱桃,将果核吐出来后笑道:“这事你就别管了!你来这些天就窝在这守着我们。明儿赶紧办正事去!” 莫非愣了愣讪笑:“清宁说慈善会的事?莫小义在操办呢!” 花娴瞪了眼莫非:“不是说了明面上的让他们去,你也得私底下问问么?” “对呢!听说这县令原来倒是有些扰民举动,李金义那小子一到就与他说清楚,不会让他们插手的了!”莫非认真说。 “在宋县那晚上我交代过莫小义的,衙门报上来的名单要挨个审查!”莫非心里不太乐意。“张瑞林他们也说过,现在是只要各村上报名单了!” “你还是得去看看!”花娴皱眉认真说:“慈善会只能官方协助,钱物去向不能全由他们安排!” 莫非情绪有些低:“我走了你们在这我不放心的!” 花娴白了眼莫非:“这么个小村子能有什么事?明月与明若跟着我和姐姐,再说还有护卫在!” 莫非笑了笑无奈道:“清宁说的是!那九哥过去王家了!” 待莫非起身离去后,花娴冲丫头们含笑挥手:“你们既是想帮人家,就好好想想怎么帮,商量好了再与我说!” 丫头们笑着躬身应了,凑一起叽喳着商量了起来。 要问宋县眼下最出风头的是谁?不是从京里来的慈善会大人们,也不是本县最大父母官县令大人,却是张家! 在本县并不算得大富之家的张家,听说因京里大人住在客栈,得了大人们青眼竟是去了他家暂住…… 也有一说京里来了贵人寻亲,包下张家的客栈,张家却是巴结上了贵人,客栈都歇业了,自家少爷还跟着前后打点去了…… 连县令大人都极关注的贵人一行,随张家去了乡下久久不回,张家伙计下人们也口风甚紧,竟是打听不出贵人的身份来,是以张瑞林快马一奔回城,得了信的各家纷纷准备上门…… “小郎在乡下可是有事?”莫小义一见张瑞林就急问,不顾得人家还没喘过气来。 张瑞林笑着点头拱手:“郑公子差我办件事,乡间有我同窗照应,莫大人放心!” 莫小义一听放了些心,正色着问:“不知是何事?” 张瑞林心想郑公子也没说不能与人说,也就含笑着将找人的事说了,道是自己在磨河镇打探到人是城里牙行买走,这才回来接着寻下去…… 莫小义听得只是这事,也就不以为意着点头:“如此你家父子上上心,帮着将人寻回来吧!” 在旁边陪着的张成祥认真笑着起身:“牙行是曾家的,我就与瑞林走一趟去问问吧!” 莫小义眼见得李金义同金县令从旁边屋里出来,点头笑着挥手:“张老爷且去!” 张成祥父子又跟李金义和金县令见过礼,金县令心中微动含笑问:“这是张家小郎吧!学里放假了这几日去访友啦?” “回大人!”张瑞林轻碰了下张成祥抢先说话:“小生张瑞林!”却没回答金县令所问。 莫小义眼见张瑞林举动,心里点头笑道:“你们且去吧!” “这家小子这些天替我做些事!”莫小义待张家父子出去后,直接大方说道。 “想必金大人有些耳闻!京里是有人来此寻亲,正好与我有些交情!”莫小义笑笑说:“我来此是办正事的倒是不好出面,富家公子总得寻个玩伴陪着,省得惹出什么事来!” “哦!”金县令一脸明悟的笑了起来:“莫管事早与我说呀!我家小子也闲在家……” “唉!”莫小义一脸纠结轻叹:“金大人的公子却是不好作陪!” 看金县令奇怪着看自己,笑了笑摆手道:“直白说吧!要是处不来可是得罪人的,要是被发作了,金大人不心疼自家公子?” 金县令眼神微动了下醒悟过来,径自在心里下了决论,这家公子不是个好相处的,莫小义丝毫不提有事自己态度,自己定是惹不起,算来极有巴结必要! 转念一想又犹豫了起来,自己孩子自己知道,在宋县这地界都被捧着惯了的,让他俯低做小讨好未必能做好…… “莫管事真是面面俱到!”金县令含笑着讨好道:“张家倒是会做生意的,张家小子虽小,已是学了几分!” “我就看这父子蛮机灵,才托他前去的!”莫小义笑着摆手:“毕竟不能为这事误了我的事!” “莫管事说得是!”李金义在旁边认真点头:“说回正事吧!名单金大人已经送来了,我这边开始估算头批所需物资,另一份抄与莫大人!” “如此李理事就留在县里计算,我分派人手前去核查!”莫小义正色着说:“金大人请派些人手带路。” 金县令笑着点头:“要是一家家核查走的地方太多,不若本县也分担一部分?” “具体事务会里规定不得假手旁人!”李金义在旁边严肃着说:“谢过金大人好意了!地方官府协助着统计和引路就够了!” 金县令强笑着点头,心里老大不乐意。“本县替穷苦百姓谢过两位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设宴 “姑娘!”杨氏满脸关切着对花醉月语重心长的说:“听嫂子们的吧!这慈善会实在是个惹事的根源,赶紧交了出去才是!” 花醉月满面恼怒,娴儿刚才才几日?京里就??作了起来,连自家平日少来往的娘家嫂子们,都坐不住上门来劝说让赶紧将慈善会交出去了。 “唉!其实清宁与静秋本是做了天大的好事!”赵氏见花娴面上气恨不语,叹着气认真说道:“醉朁?!实在是这背后利益牵扯太大了,架不住让人眼红啊!连莫家都只能让静秋出去避风头了,清宁还小,你这做娘的可得为她考虑,由得他们去争吧!” “是啊!醉月!”杨氏跟着一脸忧se的附和:“本来清宁的前事都淡了的,眼下又让人给翻出来,说来清宁与静秋都未议亲,偏又掌控着这眼热的事物,看着清宁可是不小了…” 花醉月不由银牙紧咬,深吸了几口气后恨恨道:“清宁与静秋费了那么多心思,无非是一片善心罢了,偏生? 陈氏忧心忡忡着看花醉月:“醉月!大家都知道清宁做这本是善举,咱家本就掌兵的,这事惌讳啊!” “是啊!”赵氏认真点着头:“虽说这事是王上允的,当初不是谁也没想到会有这声势么?清宁与静秋不是也走了么,干脆交还给王族? “没错!”杨氏也一脸认真:“丽妃与贤亲王妃不是忙着筹款么?丽妃既然说要代表慈善会主挂募捐,趁这机会撒手算了,清宁与静秋自然就没人议论了!” 花醉月冷笑了下:“嫂子都说得有理!照我说也是不愿清宁这般受累,还被人诬了好意!” 花家三妯娌不由面上有些喜se,花醉月却一脸无奈状道:“可惜这慈善会我是管不了的,清宁离去前安排的人手我可调动不了!” “醉月不是说笑吧?”杨氏瞪大了眼惊讶道:“清宁的人手敢不听你的?你可是她娘? “这事我可真没说笑!”花醉月淡笑了下:“就算我家一应事务,我都交给清宁打点了,我就是个没志气的,能乐得清闲就够了。” 花家妯娌面面相觑,赵氏面se纠结着轻摇头:“醉月!你也太懒散了吧?清宁这般小,就由得她万事自己做主了?” “哎!”花醉月脸上有丝笑意:“我家清宁孝顺啊!再说还有杰弟在旁边指点,我才能早早享清福啊!” “这?陈氏三人有些跟不上花醉月节奏,杨氏淡笑了下认真道:“这般说醉月倒是比我们有福!不过醉月啊,清宁怎么说也还是小姑娘,有些利害怕是不知晓的!” “醉月!”陈氏冲杨氏摆了下手,起身来认真对花醉月说:“如此嫂子们就不多说了,清宁回来你仔细与她说下后面的弯绕,姑娘家没必要处在风口浪尖的!” 花醉月淡笑下点头:“嫂子说的是!” “巧娘!”花家三妯娌离去后,花醉月一脸怒气着喊道:“安心与秋水那两丫头回来没?” 巧娘让丫头收拾起待客用的茶具等物,走近花醉月轻声道:“夫人!会里这些天事多,两丫头都忙得天黑才回来。” 花醉月狠狠的咬着牙,自己是光顾得清闲了,娴儿走后也不过问下会里的事,丽妃与贤亲王妃?这贤亲王妃不是?面? 落苏跟巧娘对看了眼点头,转身轻轻退了出去,吩咐下去安心与秋水回来来说一声。 “夫人!”巧娘重花醉月倒了杯茶,双手捧着放在面前轻声道:“依奴婢看来,这事小姐真是出力不讨好,出面得了人心的是莫女郎,反而莫女郎跟小姐不满上了? “娴儿成日忙活,好处都让??去了!”花醉月气恼道:“依我的xing子,静秋这般不识好意往后别来往了,偏杰弟说是有人故意挑唆? 巧娘沉默着站在旁边不敢言语,自家小姐真是太冤了 “罢了!”花醉月苦恼着摇头:“娴儿也没什么闺中好友,由得她去!杰弟说得对,女儿家还是得有能说得上si密话的,待她回来将王家和林家的女郎多请来做客吧!” “是!”巧娘陪着笑应了:“夫人还是与杰爷商量下慈善会的事吧?” “朝堂眼下正忙乱着,杰弟说过除非王上开口,否则不许让人插手的!”花醉月有些苦恼,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 “娘娘!这事十一真做不了主!”马邦彦一脸苦大仇深样,拱着手认真说。 “十一郎!”丽妃眼皮动了下,转动着手里的杯子淡淡道:“这会里募捐一应事务眼下可是由你负责吧?” “十一确是分管这一应事务!”马邦彦皱着眉头,脸都挤成了一团。 丽妃抬起眼淡漠扫了一眼马邦彦:“慈善会行的是善举,既是为国为民的好事,王族自然是要做个表率,难不成你们觉得王家不能承这个头?” “娘娘!我等万万不敢有这想法!”马邃里叫苦,只得跪了下来,无非就是想将慈善会装入你口袋罢了。 “娘娘容禀!”马邦彦语气恳切道:“慈善会的办公处是王上拨的,会里有要求募捐定要公开示众,监查部必得派人记录? “?丽妃长哼了声,冷冷看着马邂 “娘娘出面代表王上募集善款,可是下福了!”马邦彦搜肠刮肚着想说辞,静秋不知被什么meng了心,闹这出来清宁还追了去,害得自己在京里受这 “实话与娘娘说罢!监查部的??指挥不动!”马?起上身来一摊手。马邦彦一脸认真道:“要不这样?娘娘募集来的款项,慈善会收集需要的地方送上来,用娘娘名义自行发放就是了!” 马邦彦说的办法自然是可行的,可丽妃想的本就是要慈善会介入,然后用着监管钱物流向的由头,插入自己的人手,既能在钱物上动动手脚,又能暗里侵吞慈善会 丽妃看?跪着的马邦彦,不由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yin着脸半天才一字一字道:“好!马十一你的主意很好!” “娘娘过奖了!”马邃知自己惹怒了丽妃,却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来:“能为娘娘分忧是十一的荣幸!十一就先回去安排人手,将眼下需要救助的一应资料送来娘娘过目!” 马邦彦一出宫门,立马让人通知自己老爹与陆杰有要事相商,马长功与陆杰两人听得他被丽妃召入宫,盘算着悄悄来得马邉候的茶楼。 三人在包房内密商了一会,马长功与陆杰两人相继离去,马邃里jian笑着让人安排了下去。 一夜间京里连百姓都知道了,丽妃将代表王上在王族与世家中筹集一笔善款,不日将在宫里设? 一时世家与朝堂众官女眷,??宫里递上贴子,愿意出资同王族一起行善举。 丽妃面对着估算出的钱物价值,又喜又忧着心思不定,若是慈善会自己能插入人手了,这声势自然是好,看来只能先设宴筹款,另再想法将慈善会拉进来 “什么?”莫可兰掩嘴惊呼:“醉期然捐药材?” 御花园中群集着的贵fu与女郎们,都停了嘴里的话题扭头看来,花醉月淡定着沉稳道:“药材有何不可?贫苦百姓不正用得上?” “??清宁的慈善会次次行善都大手笔,怎?丽妃娘娘这里,??只是捐区区千两银药材?”莫可兰眼带不屑道:“看不出清宁倒是个会算的,原是用??银子来? 花园中各贵fu与女郎都若有所思,心思随着莫哥兰不再言语只摇头的表情起伏 “慈善会用谁的银子做的善事,可都是明白公布于众的,苏夤言何意?”花醉月冷下脸来。 “花家姑姑!”苏欣雅一脸天真着笑问:“慈善会不就是做善事的么?怎么王上和娘娘要做善事,却不帮着筹款什么的呢?” 花醉月淡淡看了眼苏欣雅,心知莫怡前些日子反常这两母女没少在旁挑拨,淡定着看向一众看着自己的贵fu:“慈善会只是帮着善心人安排行善,王上与娘娘的善事,他们可操办不起!” “花夫人说的是!”贤亲王妃笑着走了过来,边走边与众贵fu点头微笑示意。 “这慈善会可不就只是个牵头和监督作用么?”贤亲王妃笑吟吟说:“谁出的银子可是跟受益百姓说明白的,顺带着帮大家伙看着银子别让人侵吞了去。” “王兄这次是让王族带头行善,王族还胆人手安排?”贤亲王妃淡笑着道。 “王妃说的是!”众贵fu一众附和着笑道。 “本宫倒是觉得,慈善会做事倒是认真仔细,能替王上分担呢!”丽妃笑着在一大群??下走了过来,众贵fu与女郎行礼拜见。 花醉月一副柔顺模样跟着行礼,丽妃抬手示意起身,笑着对花醉月热情道:“正想与花夫人商量下,将慈善会的人手调拨过来做这事!” 花醉月微低着头淡淡道:“娘娘看得上他们是他们的福气!” 不待丽妃接过话急着话锋一转:“不过娘娘有所不知!听清宁安排的丫头说,最近会里事务众多,怕是抽不??来!”rs!。 第一百九十四章 掌脸 丽妃面上的笑容僵住了一下,含笑着温和道:“怎么?慈善会人手不够么?” 四周贵妇与女郎们都被花醉月直白的拒绝给惊住了,屏息静气着静听不语。 “庆嬷嬷!”丽妃不待花醉月回话,提高了声音吩咐道:“回头从内务府选些机灵的过去,帮着慈善会打点一二。” 花醉月不由心里上火,抬起头来微欠了下身道:“谢过娘娘好意!不过是些鸡毛小事,但不敢让内务府的操心了!” 丽妃脸上的笑容退却了下来,四周众人更加不敢多言…… “丽妃娘娘真是心善!”马老夫人见四周寂静下来,笑着出声打圆场:“担心慈善会人手不够了,贫苦百姓得到救助会晚些罢了!” 花醉月不明的看身马老夫人,见她对自己微眯了下眼,只得含笑不语。 “是啊!”丽妃虽带着笑却忧心忡忡的样子:“能早一日救济对百姓是好事!” “丽妃娘娘自是好意!”贤亲王妃微笑着道:“不过这慈善会早先不过是两位女郎无意之举,王兄也亲口说过容她们自行主持,宫里人手派过去却是不方便!” 除了几位年长的老妇还镇定外,其它的贵妇与女郎们,纷纷将头深低了下来…… “这倒是我欠思虑了!”丽妃强笑着,死命压着心头的火气:“本意想着少人手让人帮忙的,不成想会被人看成插手了!” 贤亲王妃淡定笑着:“丽妃娘娘一时心急,没曾多想罢了!想来是我小心之心了罢!” “谢过弟妹提醒!”丽妃脸上笑意嫣然。心里恨得要死。“诸位请随意!待王上下朝后再开始募捐!” 丽妃邀请了几位年长的贵妇一起,进了旁边的宫殿内说话,园里其它妇人们个个仪表端庄着,议论起园里的那枝花开得不错…… “醉月妹妹!”莫可兰拉上莫家与花家妯娌,围站在花醉月身边,毫不客气着说:“你不懂事我们都知道,可你也得为大家想想。丽妃娘娘要让人去慈善会怎能推拒?” 花家三妯娌都面带苦色,莫家大夫人刘氏微皱着眉轻声道:“事已至此就别再多说了,只是这下明面对上丽妃……” “嫂子们不必忧心!”花醉月心里不快,欠了欠身子恭敬有礼着说:“醉月已是带了清宁自立门户!” 花家妯娌都愣怔住,莫家几人也都呆了呆。半晌陈氏苦笑着摇头:“醉月这说的什么话?这叫你哥哥们听见了,可怎生了得?罢了!再难的事也得想法子的,回去再商量吧!” “你就是个不知好歹的!”莫可兰气愤道:“由得你母女们不懂事的去闹腾吧!” 眼神微转看到旁边莫家妯娌:“不过花醉月你母女自己闹腾去,可别扯上我们莫家,静秋回来后少让你那不知廉耻的丫头来纠缠!” “可兰!”刘氏恼怒着低喝,回头认真对花醉月说:“醉月!别听她胡说!” “莫可兰!”花醉月一股怒气冲上脑来。恨恨的伸手指了莫可兰:“有胆再说一次!” 莫可兰露得一丝怯意,这在御花园花醉月怕是不至于吧?转而扬起下巴道:“说什么?你自个不知廉耻害得花家这些年臭名远扬就罢了,养个女儿却来害莫家。静秋原本多好的风评,被你那不知羞的丫头害成什么……” 花醉月怒极反笑了起来:“我花醉月是做错了事累了花家,于你何干?” 扬起头来淡笑着示意陈氏自己没事,一副轻松的样子走近莫可兰:“静秋如何被我女儿害了?满城但凡有点良心的。谁不夸赞静秋心地仁慈,那些个在暗里乱诬人的,到底是谁指使的可还说不准呢!别以为世上人都是傻子!” “怪不得小的不知廉耻,这当娘的都不知道男女有别!”莫可兰不屑着撇嘴:“未出阁就在男人堆里厮混,看来喜讯不远了!” “闭嘴!”花氏妯娌与莫氏妯娌齐齐变了脸,刘氏恼怒着轻斥…… “啪!”“啊!”不待得旁边人反应过来,花醉月已是怒极。一个跨步上前就是一耳光狠狠甩在莫可兰脸上…… 耳光声虽是园里其它远些的人没听见,莫可兰的尖叫声却是直接让花园沉静了一下下,众人心里自然好奇起来纷纷围了过来。 “花醉月!你这贱人敢打我?”莫可兰一手抚着被打的左脸,一手指着花醉月怒骂:“不知廉耻的东西……” 莫家二夫人苏氏与三夫人杨氏,气恼着一前一后挡住莫可兰:“住嘴!这是什么地方?别再闹……” 刘氏与花家三妯娌紧紧将花醉月围了起来,刘氏与陈氏一人一只手紧紧挽住花醉月:“醉月!别理她胡说,不能再闹腾了!” 花醉月恨恨着从刘氏肩头探过头去:“莫可兰!你敢乱嚼舌头胡说,我就敢打上你苏家,不信咱们出去……” “花醉月你个贱人!”莫可兰愤怒着往前挣:“苏家还会怕你不成……” 苏氏心里火起,伸右手捂住莫可兰的嘴:“还有没有分寸了?王上一会还要过来……”莫可兰愣了愣,不再挣扎眼里要冒出火来一般,看着刘氏与花家妯娌拉着花醉月走向一边去。 “醉月!”刘氏与陈氏紧挽住花醉月,这两年还以为她转了性子,深居简出的总是一副温婉的样子…… “这可是在宫里!”陈氏苦着脸轻叹了句,也不再多说。 花醉月沉着脸不语,随几人慢慢走得一边,半晌抬起头来看着紧盯着自己的几人道:“我自去跟王上请罪!” 丽妃听宫人进来报说了后,心里不由咬牙,不顾得跟几位老贵妇说下,气愤着起身来快步出来花园…… “成何体统!”园里其它贵妇与女郎们纷纷躬下了身,心里想着别受池鱼之灾,丽妃气恼着也不理众人,直行了过来喝问。 “丽妃娘娘!”莫可兰不由泪流满面,跪下来委屈道:“这花醉月实在是太没王法,一语不合在宫里对臣妇就下手,想来是对娘娘不满……” 苏氏与杨氏恨不得给莫可兰一脚,扑上去掩了她的嘴,恼怒着瞪着莫可兰的背影…… “哎哟!”丽妃见莫可兰抬起头来,左脸已是清晰现出五个手指印:“这花醉月怎的这般手狠……” 转头一脸冰霜道:“人呢?我倒要问问这是做甚,难不成真是对王上与本宫不满,想要搅了这募捐会?” 花醉月面无表情着走了过来跪下,微低着头平静说:“请丽妃娘娘责罚!” 丽妃冷着脸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来:“花醉月!难不成只许你家清宁的慈善会做善事?王上让本宫募捐些善款,你成心想捣乱不是?” “小妇人有罪!”花醉月声音平淡听不出来情绪:“却也不敢成心捣乱,实在是苏夫人所言太过,一时气急没能忍住,请娘娘责罚!” 莫可兰待要争辩,丽妃抬手示意她闭嘴,看了眼天色估算着刘振快要过来了,偏头对身边庆嬷嬷道:“带她们下去处置!哎!依律从轻处罚罢!” 庆嬷嬷躬身应了,走过来示意宫人带走花醉月与莫可兰。 莫氏妯娌与花氏妯娌急忙上前求情,丽妃淡笑着摆手:“若是旁人定是不能轻饶,花莫两家面子倒不能不给……” 说着微眯眼淡淡道:“两人都回家禁足一月,并罚银五千计入善款赎罪,另外……” 抬眼看了下莫可兰脸上的掌印,将目光落在面无表情的花醉月身上:“花醉月这般喜欢打人,也自己试试滋味长长教训,掌脸十下!” 花园里众人齐齐变脸,陈氏更是心里剧震,这般当众打脸?不说花家颜面,自家那些男人们只怕都会迁怒自己等人没看好花醉月了,丽妃这是跟花家撕破脸…… 莫可兰倒是心里一喜,那理得花莫两家妯娌如何在苦动脑筋,也不知几人因想不出办法应对而恨上自己,叩了下首谢恩…… 庆嬷嬷自是不理会众人心里如何想,上前用左手挽起右手衣袖,抡起巴掌就拌嘴花醉月左右开弓打了起来…… ‘啪!啪!’花园里一时只有耳光声想起,花醉月直挺挺跪着,到庆嬷嬷打完十下也不曾晃动下身子。 “小妇人谢过丽妃娘娘!”随着花醉月开口说话,嘴色不由有血丝溢出。 丽妃淡定着点头:“带她们出宫!”庆嬷嬷自是示意宫人上前,领了两人送出宫去…… 花园里气氛有些凝重,世事无常啊!本以为就是进宫来走走,掏些银子罢了的事,眼下看来…… 丽妃也不理得众人会如何想了,既拉拢不成何必再留情面? 不一会刘振过来露面,自然也没人敢上前说这事,刘振宣布自己会捐出一万两后,自是不好再呆在这女人群里离去,半晌才有人来报说花醉月与莫可兰的事…… 此时柳巷客栈前,已是停了一长溜马车,花家与莫家的男人们不待夫人出宫就得了信,纷纷跑了过来…… 回来看得花醉月红肿的脸,陆杰只眯了眯眼柔声道:“是杰弟的错!月姐本就不适应那等应对,月姐且歇着!” 花家与莫家人过来时,连几位老爷子,齐齐被陆杰挡了下来:“月姐的样子不适合见客,都请回!” 第一百九十五章 明争 “闭嘴!”花沐板着老脸严肃斥道,前厅的吵嚷声静了下来,花家兄弟压抑着急切收住了声。 花沐与莫远愁着脸对看了眼,两人都看明对方眼中的忧虑,莫远轻咳了声后轻声问:“杰儿!醉月目前没什么大碍吧?眼下形势你看……” 前厅众人都齐看着靠在椅背上的陆杰,陆杰脸色更加冷寒:“已是摆明了车马,那就战罢!” 众人眼孔齐齐放大,莫远深吸了口气闭了下眼:“无可避免?”略顿了下语带迟疑:“王上……” 陆杰冷笑了声:“老三现在一家独大……” 莫远与花沐对看了眼,花沐眯眼着恨恨道:“杰儿安排去吧!花莫两家也沉寂太久了!” “没错!”莫远起身来沉着脸扫视花莫两家兄弟:“要紧的杰儿与我和老沐通个气,其它的么花莫两家你只管调用!” 花家兄弟与莫家兄弟见自家家主这般发话,立马沉着拱手:“是!” 不理会同辈的兄弟们在心里计较什么,陆杰淡笑起来:“义父!远伯!那会有什么紧要的,借些势与永公子就是,公子们之间的事得由他们自己去……” 莫远与花沐老眼微闪,花沐轻摇着头背起手来往外走:“由得你们去吧!远哥儿!我们老兄弟回去喝一杯!” 莫远笑着颌首:“既不紧要我们老家伙就不操心了!” “杰弟!”见两老头走了,花承勇一脸不明急急凑过来:“是打算直接跟老三那边对上?” “月姐虽说身体无碍!可这脸被打得……”陆杰脸上带上一抹不明笑意:“难道说忍了?” “姓花的不懂什么叫忍!”花承雄愤恨着叫了起来:“王上连太子都没立就敢如此,日后还有我们活路么?” “这事说来醉月是有错!”莫骏沉着脸深思。 “我不管!”花承雄满脸怒火:“我就这一个妹子!哦!找事的是你家妹子来的……” 花家兄弟齐齐不满看向莫家兄弟,莫腾苦笑着摇头:“花老二你这话可就说得对,我们兄弟从来都当醉月是自己妹子……” “都别胡扯!”陆杰板起脸来低喝:“莫大哥说得没错,这事是被丽妃给抓到错处了。” 狠狠的瞪着回头不满看自己的花家兄弟:“这是京里不是军营,不是谁拳头打谁就有理!” “不过丽妃倒是想错了花家!”陆杰说着微笑了起来:“就算她占着理又如何。花家可不是懂礼的人家……” “杰弟你说如何吧!”花承忠见得陆杰的微笑,心里却淡定了下来,伤脑筋的事让陆杰去做就是了…… “杰弟?”莫家兄弟也齐齐出声。莫骏也面上带着淡笑道:“你只管安排吧!正好静秋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早朝上陆杰淡淡的提出,让王上公布昨日募捐所得明细。刘振让人取来昨日募捐记录,有几分惊讶的笑道:“竟然有近五十万!” “哦!”陆杰也挑眉笑了:“王上!不若给大家都看看?” 刘振点头示意内侍将记录递了下来传阅,贤亲王同马长功与赵觉远看后,赵觉远直接先递给了陆杰,陆杰快速扫瞄过名单后又传了下去。 “王上!”陆杰淡笑着拱手:“炎国真是富足了啊!朝中官员大多又是银两又是粮物,算起来可比王上大方多了!” 马长功与赵觉远两张老脸同时抽搐,捐得多的官员听得这话不由心叫不妙…… 众人都知道昨日发生的事。幸灾乐祸着又知这事定不会这般完结,刘振脸上大笑着心里纠结,不能等退朝后与朕私下说么? “我等为臣的,自然要为王上分忧!”苏学良气恼着上前拱手。看来陆杰要先下手?“我国本就对官员高薪厚待,倒是陆大人这次竟是小气了?” 陆杰瞟了眼苏学良,淡定轻笑了下:“本官手里的余钱早捐与慈善会了,再说王上带头的募捐,不少我这一点!” “这倒是!”刘振笑着说。苏学良只得收起到嘴边的话来。“陆尚书在慈善会成立时就将家底捐了大半进去,再说本王可不是要强制大家都得捐!” 陆杰淡笑着扫了眼含笑的苏学良,回头对看着自己苦笑的赵觉远轻点了下头。 “王上!”赵觉远含笑着拱手:“老臣有话要说!” 刘振含笑点头:“赵相请说罢!” “户部正好算好桂县所需钱物,眼下却国库一时却抽调不出来。”赵觉远的笑意带着丝丝奸滑。 “老臣想着王上筹的这款项本是为民,桂县新迁一事虽是朝堂的事。却也关系到迁移百姓。”赵觉远说着笑看刘振。 户部王尚书眼睛亮了起来,脸上也浮出了喜色。 刘振微愣了愣,不以为意着点头:“既是用在百姓身上,朕允了就是!不过该国库出的也不能省!” “谢王上!”王尚书一脸喜色上前拱手:“王上放心!这笔钱物定是分文不少用在百姓身上,用于购买粮食,布匹,药材……” 说着微停了下,换了个小心的口气试探道:“还有桂县捕虫所用的活物耗资,活物放过血后也能分给前方军营与百姓食用……” 苏学良忍不住看回朝为马长功副相的叶志高一眼,叶志高面色不动着轻摆了下头。 “赵相与王尚书言之有理!”陆杰淡笑着点头:“王上可是替国库解了燃眉之急!迁移百姓自然都是贫苦之人,又眼下受这虫害,正该将善心用在他们身上!” 刘振认同的点了点头摆手:“朕会让丽妃将集得的财物交于户部,王尚快着专人管好应用,相应的账目回头递一份上来。” 王尚书拱手躬身应了,退回群官之中…… “王上!”苏学良正色上前拱手:“王上不是有言,行善事朝堂不得插手么?由王尚书提供财物清单,王室自行操办就是,户部不太好去做善事吧?” 刘振微皱了下眉,陆杰已是笑着拱手道:“苏侍良这话说得不对,慈善会的事与王室行善可是不同,需知天家无小事!” 苏学良噎了下,眼角瞟得叶志高在轻摇头,眼上淡笑着不再出声。 “行了!”刘振抬手示意:“户部抽调人手专门负责就是,比照慈善会的做法,谁家财物分派到百姓手上都要说明,让百姓知道是受了谁的好意!” 说着看了下马长功:“马相!你家十一可是在慈善会?让他过去指点一二!” 马长功微怔了下立马含笑拱手:“老臣遵命!” “诸位可还有事?”刘振轻问着,准备结束早朝。 “王上!”礼部一名官员从后面上前拱手:“下臣弹劾苏侍郎家风不谨!纵容夫人在募捐会刻意生事!” “王上!”一名御史也上前拱手:“下臣也有本,弹劾花家醉月夫人,以下犯上殴打朝堂命妇……” “下臣弹劾……”呼啦一群平日基本只听不言的官员,齐齐冒了出来,分别为昨日之事弹劾起花醉月与莫可兰,有甚者直接弹劾苏学良与陆杰。 陆杰靠在轮椅上嘴角有丝淡笑,苏学良站在略后微低头,内阁两相低眼垂眉似雕像不语不动,各部首脑都紧紧模仿着两相做派。 朝堂上就见两派吵嚷着,泾渭分明争执了起来,刘振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又头痛又上火……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刘振拍了下扶手怒道,争执着的双方不由集体收声。 “不过是女人间的争执!”刘振不满道:“丽妃不是处置过了么,还闹腾什么?” “王上!”礼部李尚书石化的雕像复活了过来:“此事发生在宫中,自然犯了礼制!当按礼法重重责罚才是!” 刘振眼孔瞪大了些,这老东西真不知趣,混过去不就行了? “王上!”刑部于尚书正色拱手接着又道:“容下官禀!丽妃处置不公,此事应当着宗人妇另断!” 朝堂里‘嗡’然大哗,于黑脸竟然直指丽妃不公,王家脸面何存? 面对着身边官员们指责,于宁康板着脸正色拱手:“这事大家都有耳闻!又方都被罚,花家娘子却多了掌脸一刑,虽说双方都有错,理应主动生事一方重罚,照老夫了解却不是花娘子主动挑事!” “于大人!”李尚书正色道:“花娘子不过是自立门户的民妇罢了,苏家夫人可是有诰命在身……” “王上!”一直以来在朝堂很少说话的花沐,从左边靠边武将中走了出来,一脸哀恸的拱手:“醉月虽是自立门户,总还是老将独女!此事老将有罪,没管教好自家闺女!” 刘振脸色凝重了起来,方抬起手来花沐已是上前重重跪了下来:“老将本是武夫,长年在外征战以致家教不严,既是老夫不曾管教好,膝下这些年也仅有三子一女存活,就此请辞回家教养儿孙,请王上垂怜!” 朝堂上忽地静默了下来,叶志高不由在心里狂骂丽妃,花醉月身后还有花家,再惹到你也待来日再说,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上!”朝堂上军部一半武将,齐声高叫着拱手:“老元帅一生为国征战忠心耿耿,花娘子脾气暴燥谁不知道?苏夫人纯属别有用心!” 武将整齐的吼声,令朝中众人都震了下,自己等人平日争执真是太微不足道了,看人家这气势…… 第一百九十六章 苦头 “养不教,父之过!”花沐一脸沉痛着拱手:“小女昨日在宫中犯错,说来全是老夫的过错,请王上与丽妃责罚!” “王上!”陆杰脸板了起来拱手:“义父一生征战,对家人疏忽管教却情有可原,王上开恩!” “王上开恩!”殿里官员大多跟随着齐声拱手求情,能在此议事的怎能没有眼力见?花醉月又没犯什么滔天大错,宫内失礼冒犯而已,何况莫家夫人们都说是莫可兰挑衅在前…… 刘振勉强维持的笑意崩溃了,陆杰没跟自己透过气,这是想干嘛?难道担心朕会偏心? “沐叔!”刘振起身来走上前,亲自伸手来扶花沐起身,放柔声音道:“醉月算来也是我妹子,花家男常年征战在外,是朕疏忽了教导……” “王上!”花沐一听老脸惶恐,不仅不肯起来头还重重叩了下去,老泪纵横道:“老臣惶恐!绝无此意!” 刘振有些尴尬,回过身来冷眼扫视众官:“此事朕亲自处置!着人将在场众人一并请入宫来,退朝!” 众官罕见刘振这般不耐,躬着身看着地面心里动着心思,也不敢再多嘴悄然退出去…… “马老!赵老!”刘振沉着脸叫道:“花元帅与陆尚书随我来!” 说完沉着脸转身,被点名的几人眼神交流下,自跟在后面进宫不提…… 花娴与莫怡悠闲坐在田边,晒着晚春暖阳品茶,对她们田边闲人来说正好的暖阳下,秀儿姐弟却是一身热汗…… “清宁!”莫怡这些天终是明白了过来,知道是自己看重脸面中了别人圈套,已是归心如箭。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这几天成日看这秀儿如何过活,农人真是不易啊!” “眼下这些活还不算累呢!”花娴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也不怕会有人说仪态不整(在这自然没人会说教)“不管如何,最苦的还是低层百姓!” “女郎说的是!”圆圆轻笑着凑上前:“最累应该是收种的时候。想想都佩服这秀儿姐姐呢,看样子她们家挑啊扛的只有她一人做得了。” “是呢!”芳云赞同的抿嘴笑:“田里除草想必是轻松好多的!”家生子那懂得农活…… 花娴挑眼看了下四周丫头们,全是一脸认同的模样,这些基本没接触过农活的丫头那懂啊? “除草简单吧?”花娴眯了下眼笑着问。 圆圆似嗅得一丝不怀好意,老实着使劲摇头:“很累的哦!” 离了府不用讲太多规矩,跟来的几个丫头们自是轻松好多,快乐着七嘴八舌笑圆圆:“圆圆真是只愿弄吃食呢!一看就会啦!” “就是嘛!将不是秧苗的草全拨掉就是了。眼神仔细点就行啦!” 旁边静坐不动的明宁与明若抬了下眼皮,对看了眼压下想笑的心思。接着淡定沉坐…… 莫怡有些嗔怪的瞟了眼花娴:“清宁!” “哎!”花娴坐直身拍了下手:“秀儿姑娘蛮可怜的,你们不都想帮她么?都下田去帮忙除草玩吧!” 丫头们叽喳声静了下下,聪明的觉得不对劲起来,芳云笑着欠身道:“女郎!田里有水呢……” “人家都做得,你们不都看会了么?”花娴轻笑了起来:“赶紧的去帮忙,注意别弄坏了人家秧苗,不然扣月钱赔!” 花娴带来的四个丫头对看了眼,果然淡定着在田地除起了鞋袜,莫怡的四个丫头愣了愣,对这下田既好奇又不愿大众下光脚下田。脸上纠结起来…… “清宁?”莫怡瞪了眼花娴:“咱们身边的丫头那能做这事?”芳云四人一听有些欣喜…… “怎么就不能做呢?”花娴挑眉反问,回头收起笑来认真说:“光看别人总是觉得轻松的,让她们也试试才好,才懂得尊重别人。” 莫怡郁闷着瞪大了眼,眼里全是亮闪闪的问号。在脱鞋袜的停下了手,纠结的也不顾得再想,齐齐跪了下来:“奴婢们不敢!” “清宁这是做什么呢?”莫怡皱起了眉头:“丫头们那错……” “都起来!”花娴淡笑着抬手:“倒不是有错,我只是不想让她们养出骄纵的毛病来。” “你们哪!”花娴淡定着捧起茶杯来,也不看跪着的丫头们:“你们说想帮秀儿真是完全的发善心么?怎么我瞧着并不像呢?” “奴婢不敢!”丫头们瞬间觉得天雷轰轰,自己等人是真觉得秀儿可怜,才会在主子面前求情的…… “这里的人都过于粗鄙,连府里最低等的奴仆都不如吧?”花娴淡定着说。 丫头们搞不懂她想法,个个垂头不敢出声,莫怡奇怪着接了过来:“本来就是啊!” 花娴对莫怡笑了笑点头:“人家日子再苦,好歹也是良民,奴仆终归是奴仆,半斤八两的成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是帮别人也不过在施舍一般,谁给你们权利看不起别人呢?” “奴婢不敢!”“奴婢知错!”莫怡和花娴的丫头直接两个声音回答了。 “姐姐别怪我多事!”花娴对有些不悦的莫怡轻笑了下:“既然是你我身边的人,自然不能这般肤浅了事!” “你们不都说除草这事简单,又极想帮下秀儿么?”花娴淡淡笑了下:“帮她做活去也是帮,正好边做边仔细想想,为何要帮她?” 这次丫头们个个都不敢再出声,静静行了礼到田边,安静着脱起了鞋袜…… 虽说是个艳阳天,白生生的脚丫子,一踏入水中还是凉意直入心来,水田里浸泡过的泥土踩下去虽软,也有硬粒碜得脚不舒服…… 淤泥包住脚的感觉让丫头们心里恶心,除了圆圆个个脸色惨白,摇摇晃晃着在田里走向远处的秀儿姐弟…… “姐姐别怪我多事!”花娴回头对莫怡诚恳道:“姐姐身边的人自幼教导,衣食住行无不比普通人家优厚得多,姐姐是个宽厚的,却不能让她们将来仗着姐姐……” “清宁!”莫怡不认同的打断了花娴:“她们姐姐是知道些的,断不敢……” “听我说完!”花娴伸手拍了下莫怡:“眼下看起来是这样,可别忘了姐姐你回去要做的事,长期跟随着姐姐救济穷人,一定要杜绝这种情况出现的!” “让她们吃点苦头,真心明白别人不易,将来才能辅助姐姐做好亲民善事!”花娴诚恳着说:“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谁一时疏忽,破坏了姐姐形象!” “姐姐既然想通了,与姐姐明说罢!”花娴严肃了神情:“我的目标是,将来这炎国平民说起慈善会,会想起你的和善义举,慈善会有事,个个都真心实意愿意帮忙。” “清宁你想干嘛?”莫怡长吸了口气。 “哎!你什么眼神啊?我又没想造反!”花娴不由苦笑起来:“我们可是在做好事,这样也能帮到朝堂的好吧!” “可是!”莫怡面色犹豫,在我看来你就是想造反…… “哎呀!”花娴不由摇头:“王上也造成这么做的,官府明面上管理国家,慈善会负责民心,你放心吧!多的不和你说了……” “再说了!姐姐一会看她们惨样,才更明白这秀儿如何可怜呢!”花娴看着犹豫不定的莫怡笑道:“替你敲打下丫头们也好啊!让她们懂得感恩,做事才更尽心呢!” 心里嘀咕着万一你这些丫头里,谁想着将来陪嫁后爬主子床呢,宅斗帮手变对手都帮你先压下去了…… 莫怡甩了下头,压下心里各种想法来:“秀儿天天做活也没觉得惨呀?” 花娴不由哈哈笑了起来:“一会你看吧!做习惯的和没做过的,差距大了去了,换你估计这会都哭了!” “女郎!”秀儿姐弟无比惶恐着,快快结束这块田的除草,送丫头们回得田边来,春风咬牙跪下先开口:“奴婢现在明白秀儿比我们想的更苦更累,她一人撑个家实在不易!” 花娴淡笑着看一脸惊讶的莫怡,丫头们此时腿上全是泥污,身上也凌乱不已,个个脸色惨白似受过刑一般。 “奴家谢过贵人恩德!”秀儿拉着幼弟,跪伏了下来:“姑娘们都身子娇贵,这点活秀儿忙得过来,不敢再劳动姑娘们!” 花娴淡笑着轻点头,春风立马爬起来搀扶秀儿:“秀儿姑娘快起来!” 花娴拉起莫怡走近一身狼狈的丫头们,低头笑道:“累么?” 圆圆扁着嘴抬起头来:“也不是累着了!田里不好走,弄脏了不说,拨草的时候叶子还会划到手。”说着伸出手臂来给人看,白嫩的手腕上果然有红红细小的划痕…… “看你娇惯的!”花娴笑着弹了下圆圆的额头:“若要是玉米地,那才被划割得更惨……” “玉米地?”莫怡惊讶问:“不是还在试种么?清宁都知道了?” 花娴脸一红,还没扩展出来的?自己光想得那大夏天玉米地钻一圈出来的悲催,倒不知道这里还没种开来…… “听璃姨说过!”花娴不自然的轻笑了下,反正有说不过去的就推那两公婆上,百试百爽…… “清宁!”远远传来急骤的马蹄声,莫非急切叫着策马奔了过来:“清宁!赶紧准备回京……” 第一百九十七章 回京 开通了,休息一下眼睛吧,听听书也不错哦! 请牢记地址http:// 众人扭头看得莫非急驶过来的身影,脸上不由有些许紧张。 “九哥!出了什么事这般急?”花娴瞪大了眼高声问道。 莫非跳下马将缰绳扔给后面的护卫,看见众女脸上严肃的表情,心里不由‘喀噔’一下,坏了!信上交代不得将花醉月的事先告诉花娴的…… 脸上挤上丝笑意来喘着气跑近前:“水!”芳云赶忙倒过一杯水递给莫非,莫非动着脑子喝着水却不忙出声…… 莫怡见他这通做派下来,皱眉着轻嗔:“怎么了呢?” 花娴直觉反应是救济的事出了什么毛病:“九哥!可是底下人不老实?” 一边说一边示意丫头们都散开来,莫非讪笑了下:“没有!都好好的!这里实在太无趣了。” 花娴抬眼来直瞪着莫非:“真没事?” 莫非讪笑了下:“我同致信四处走访过了,真没事!不过京里来信催了,马十一那小子说忙死他了,叫你快回去哦!” “就这点事你刚才跑那么急?”花娴与莫怡都板起了脸。 “这不是几天没见到姐姐和清宁么?”莫非笑着放下杯子:“这下这里没事了,想着可以离开了开心嘛!” 花娴无奈的摇头:“难为你和姐姐在这穷乡僻壤呆这些天,倒真是应该回去了。” “我还好!正好打算出去游历的,就是担心姐姐和清宁受苦了。”莫非站起来笑说:“我回去让人准备着,明儿我们就离开这吧!” 花娴与莫怡对看了眼点头:“那就明早出,郑家的不用跟我们走了。” 莫非笑着点头转身,花娴看着远远伏在马背上等莫非的一行人:“明若!你带春风回去,将那件事托给王公子!” 明若淡然点头起身,春风匆忙欠下身应了,小跑跟在莫非后面,莫非回头看看笑了下离去…… “王公子!”明若随莫非一行回到暂居的小院,春风回屋出来递上张银票:“这里是一百两银子。两位女郎一人出了五十两给秀儿家。” 王致信有些不知所措:“这……”给秀儿姐的直接给秀儿啊,给我做什么? 明若面色平淡着开口:“女郎听小郎说公子学问品行皆不错,想拜托公子帮忙,置办些粮食布匹,买两亩田地给她家。” 王致信有些迷茫的拱手:“小生替秀儿放过女郎们的恩德!” “我家女郎说了,秀儿虽为女子,赡养病母拉扯弟妹。好多男子都做不到,王氏族里出这女子实在难得。你们族人应珍惜!”明若淡定着轻声细语,王致信却心头一震,村里那些没事生非的多半让人家知道了…… “小生……”王至信脸上通红着嚅嗫,不知该如何说…… “如此就拜托公子了!”明若淡然着行了一礼,似没看见王致信的尴尬:“公子安排好后,将明细交给这里郑家的人。” 王致信急忙躬身还礼:“小生定当尽心尽力办好这事!” 花娴路上取笑着一脸难受的丫头们,莫怡与明月两人既好笑又无奈的一起慢慢回来,见莫非在院里急着指挥众人收拾东西…… “九哥!”花娴惊讶着走近莫非:“带得又不多,犯得着这么着急?” 莫非愣了下掩住心里的急切,讪笑着挤眉弄眼:“九哥可真是受够了。清宁不难受?” 莫怡摇着头无奈笑道:“这新奇劲一过去,倒还真有几分难受了,既然明早要动身,赶紧收拾了晚上早些歇下也好!” 花娴撇了下嘴:“就那点随身东西,让丫头们收拾去吧。九哥!安排人给村人送份答谢礼仪。” 莫非笑着点头,让砚思去叫人来办,花娴拉着莫怡在院里坐下,想起来又转头问:“九哥!过来!” 莫非示意砚思去找明若安排,带了砚安过来坐下,眉飞色舞着说起了这些天见闻,花娴与莫怡两人听得时而点头,时而摇头轻笑起来…… “对了……”莫非迟疑着停了下来,先透露些不重要的吧…… “瑞林从城里回来带了个消息…”莫非说着眼神有些闪烁。“朝堂在悬赏除掉蚂蟥的法子,还文下来要收集活物……” 花娴与莫怡的笑容淡了下来,花娴挑起眉头问道:“九哥说起这定有原因,直说罢!” 莫非眼神乱飘着低声道:“是莫小义让人带话过来的,玉涛兄那出了状况,好像朝堂也闹了开来,详细的回京才知道。” 花娴愣了下,眼神年着旁处皱眉:“啊…怪不得最近玉涛哥哥的信简短许多,我还以为忙着开耕没空……” 莫怡眼神动了下看莫非:“知道怎么回事么?要不要紧?” 莫非轻摇下头:“应该不要紧吧,好像说是蚂蟥成灾了,这关玉涛兄什么事?” 花娴摆了摆手:“让我想下……”莫怡不由一脸焦急着盯住她,莫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玉涛兄给清宁经常写信啊?” 花娴自顾在心里盘算,不理会得莫非,莫怡扭头狠狠瞪了眼莫非,没见清宁在想事情么? “蚂蟥成灾?”花娴皱紧了眉头:“撒盐不就行了么?玉涛哥哥既然在那负责,这问题要是解决不了政绩上只怕不好看……” 莫怡与莫非姐弟不由一脸惊奇,莫怡一脸焦虑着急道:“撒盐可以解决?清宁听谁说的?” 花娴愣了下,忽地心中一动翻了个白脸,不靠谱的前辈…… “璃姨呀!”花娴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哎呀!赶紧回去,璃姨肯定知道办法的。” 莫怡一听也轻松了下来:“对!清宁赶紧回去请教!” 莫非不清楚两女说的什么人,一脸迷糊着好奇问:“璃姨是谁?人在那里?先送个信回去让杰叔去寻呗!” 花娴与莫怡两人都呆了下,花娴点头笑道:“九哥说的对!叫花青进来,让杰叔去问法子!” 砚思一听赶紧跑出去,叫了花娴带来的护卫队长进来。 “花青!”花娴见花青进来,低头从腰上解下挂饰一样的凤鞭来:“带这个给杰叔,桂县好边该怎么治理,请他去问主人!” 众人眼神同时瞪大了,花青说话都说不清楚了:“这……这个……” 莫怡沉下脸来扫视一圈院里人,提高声音放重了语气:“都管好自己嘴巴!有的没的不许胡说一字……” 花娴愣了下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说露了,微眯了下眼笑道:“没信物杰叔也见不到做这东西的隐者,花青可知道紧要?” 众人不由从惊吓中缓过来一口气,心想原来是别人做出来送与先后的啊? “是!花青领命,人在物在!”花青激动着跪在地上,伸出双手恭敬的接了过去。 “女郎!”花青一脸激动,声音亢奋着说:“带此信物回去给杰爷,保险起见花青再带两人同行?” 花娴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好笑,这东西谁会来抢不成?却不知她不以为意的,其它人恨不能供起来…… “九郎!”花青认真对莫非躬了下身:“我家女郎拜托九郎护卫周全!” 见莫非也含笑点头,立马昂挺胸着转身出去,带了两人快马离去。 莫非心里却疑云未散,示意院内众人离得远点后,凑近了花娴与莫怡:“璃姨?” 莫怡皱起眉头,伸手用力一拍莫非的头:“不该你知道的别问!” 莫非心有不甘,心里也知若真是自己想的那般,倒真还不敢多问…… 花娴轻笑下拍了下莫非的肩:“回头帮你引见?”心想莫非这小子想出去,不妨让他学些东西…… 莫非‘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惊吓着口吃:“我……我?” 莫怡有些惊喜的看花娴,花娴见两人这表情不由摇头:“你不是想出外游历么?去学点东西也好啊?” 莫怡欣喜的点头:“清宁……”莫非感觉有些晕头,嘴唇动动说不出来话…… “哎!”花娴不悦的瞪两人:“多大点事啊?回去再说呗!” “对!”莫非有些木讷的转身:“是得赶快回去了……”已经将信里交代的花醉月一事全给忘了。 “九哥!”马车颠得花娴难受至极,一大早的莫非就让人快赶路,“赶这么快干嘛?你太着急了吧?” 莫非见花娴掀起车窗帘一角,生气的瞪着自己喊道,紧了下马缰与车并行道:“清宁!不是要早点回去么?” “也不急这一会吧?”花娴郁闷着翻白眼,回头练骑术去,坐车太颠了。这货也不想想骑马就不颠? “女郎娇贵!还是放慢些度吧?”张瑞林听得说话在前面高声问道。莫怡也侧过来轻问:“天黑到宋县就行了,这乡间的路快了太颠……” 莫非俊脸上不由有些犹豫,要不要先说姑姑的事啊? “九哥?”花娴感觉有些不对:“难道你打算直接回京的?” 见莫非脸上有些纠结,立马沉下脸来认真问:“京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莫非见她变脸,不由吓了一跳,匆忙掩饰住慌乱摇头:“没有!” 第一百九十八章 着急 莫非一闪而过的慌乱,自然没逃过花娴的眼睛,花娴有些生气高声喝道:“九哥!” 莫非偏头眼见得花娴生气了,心里不由着急了起来,抬头看了眼前面已经回头的张瑞林与护卫们,苦笑着弱声道:“清宁!到宋县再与你说好不?” 花娴与莫怡两人都严肃了起来,莫非果然有事瞒着,莫怡担了下拉住花娴的手:“一会再问?” 花娴见莫非眼神示意不好当众说,心里不由焦急起来:“停车,九哥你上车来!” 莫非听得花娴不容置疑的语气,苦着脸挥手示意车队停下,从马背上跳下来钻入花娴与莫怡的车内。 车队又开始缓缓前行,速度放慢了下来,莫非全身不适的坐在两女对面,眼神飘移着不敢看花娴…… 花娴心一下紧了起来,看莫非这表情定是和自己相关,偏莫非没想好如何开口,一生气直接喝道:“莫小九!到底怎么回事?” 莫非见花娴怒火上来,也不顾得再细想,一脸紧张着结巴道:“姑姑……姑姑……” 花娴与莫怡齐齐变了脸,花娴紧张着探过上身,伸手抓了莫非的肩:“我娘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心里只急切想着花醉月是不是生病了?摔了?跌了…… 莫怡伸手揽住花娴坐好,偏头对莫非沉声道:“小九你赶快说清楚,别急着清宁了!” 莫非苦着脸:“马十一那小子。让慈善会的人递过来信,说姑姑前些天在宫里被罚了,让你赶快回去安慰姑姑……” 到底还是有些不知如何说明,是与自家姑姑起了争执被打,怕花娴因此恼上自家。毕竟花娴一直眼里就将花醉月看得最重…… “被罚?”花娴怒气上冲,直觉莫非还有没说清楚的:“怎么个罚法?马十一的信呢?” 莫非面对怒气汹涌的花娴,不情愿的垂下眼来:“在这!”带着些迟疑从怀里取出马邦彦的来信。 花娴一把抢过信来,展开来快速看起来,看到花醉月被掌脸十下,忍不住火气一下跳了起来,头‘碰’的撞在了车顶…… “清宁!”莫非与莫怡齐齐惊叫了起来。 “女郎!”跪坐在车门口的芳云与圆圆,也齐齐惊呼着跪行上前…… 莫怡赶紧扶住一手摸着头咧着嘴的花娴:“当心点。快坐好!” “清宁!”莫非看着莫怡与两个丫头围住的花娴,担忧着问道:“可有伤着?” 前面车夫听得车里惊呼,已是慌忙示意后方,将车又停了下来,后面车上的明月与明若齐伸出头来问。 丫头们从挤坐的车上也慌忙跳了下来,快步跑向前来,护卫也齐齐停住了马。车队顿时混乱了起来…… “没事!”花娴摸着头上撞疼的地方咬牙,接着看信:“九哥!叫他们赶紧上路!” 莫非无奈的点头。明白她此时的急切,伸出头去喝道:“慌什么?赶紧的赶路要紧!” “你家姑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花娴看完信后,将信纸一把拍在小几上愠怒着骂道:“我娘跟她有仇?” 莫怡急忙伸手,从花娴手下取出信低来细看。 “清宁!”莫非丝毫不犹豫的将莫可兰卖掉:“虽是我家姑姑,可她都嫁了苏家了,一心只为苏家的……” “还有你!”花娴懒得理会莫非的辩解,见他出声矛头直指向他:“马十一叫你先别告诉我你就听了?我娘出了事你竟然想先瞒着我?” 莫非一脸苦色,心里揪得发慌:“是九哥错了!九哥怕你路上就急坏了……” “丽妃!”花娴自顾着哼哼:“叫人打我娘的脸,王上的小老婆就了不得……” 莫非脸色一变。不顾得其它一把伸手捂住花娴的嘴:“清宁!再生气也别胡说……” 花娴气愤着瞪着莫非,眼里似要冒出火来,伸手用力拨开莫非的手:“我就要骂她咋了?” 莫怡沉着脸放下信,伸手搂过花娴的腰,在她后背轻拍道:“清宁!这会关键也没用,先回去看姑姑要紧!” 花娴一腔怒气看了眼莫怡,又瞪回莫非。还有一丝理智知道不关眼前两人的事,气哼哼着对莫非喝道:“让他们赶快点,我娘要有事……” 莫非听得叫加快,急忙伸出头去高声喝道:“赶紧的,加快速度……” 花娴自顾在车上骂着丽妃,莫非虽觉不合适,见莫怡示意自己别管,也就缩了头坐在旁边不敢出声。 马车加快了速度,车上小几上放着的杯子不由抖动了起来,花娴骂着抬眼见了:“将这些累赘扔下去!” 圆圆与芳云慌忙跪行过来,不顾得车身的抖动,收拾着抬眼求助的看向莫怡。 莫怡轻叹了口气:“让车先停下,将这些处理掉,车就能再快些不怕碰着了!” 莫非听了急忙伸头出去安排,花娴一脸铁青着看了眼莫怡:“静秋姐姐!不若你去后面车,让明月明若过来,我先行一步?” 车队忙着在收拾,准备要快行进京,莫怡对花娴淡笑下温柔道:“清宁!姐姐自然要陪着你一起,姐姐也担心姑姑呢!” 花娴轻摇了下头:“姐姐别跟着我受累,九哥!可有安排人在前方准备?” 莫非缩着的身子伸直了些:“都让瑞林安排好了,车上准备了些吃食,赶到宋县再吃饭……” 花娴青着脸点了下头:“你去安排吧!” 马车上放置东西的小几茶具等全清理了出去,圆圆与芳云又去后面车上将软垫收罗了过来。给花娴与莫怡垫上,莫非被赶下车骑马在前,车队急速行驶了起来…… 车身摇晃着颠簸不已,花娴与莫怡两人靠着垫子,强忍着难受。花娴也不再浪费力气骂丽妃,芳云与圆圆无法跪坐,坐在车门两侧身子不停摇晃…… 张瑞林策马随着护卫们奔行,心里暗自揣测这家多半是出了事故,却也没动声色镇定自若带着车队紧赶,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刚刚快过去,车队就赶到了宋县城外张家一处庄子上…… 车队停稳后好一会,除了明月与明若还好好的。其它下车的众女无不发鬓散乱,一身狼狈着跌跌撞撞下来,好几个下车就忍不住狂吐了起来…… 花娴与莫怡两人也好不了那去,脸色铁青着动弹无力,被明月与明若分别扶了下来…… “九哥!到宋县了么?”深呼吸了好几次,花娴才弱声开口问。 “清宁!我们不进城了,就在张家城外这庄子上用些饭小歇下!”莫非一脸担忧着道:“清宁与姐姐可还受得了?” 花娴弱弱抬手:“我没事!安排人护着姐姐在这歇下。明日再走!” 莫怡一身酸疼疲惫不已,听这话轻摇头拒绝:“不用!从这里到京的路比刚才好得多。最难走的走过来了,回去再歇!” 等候在这的莫小义,匆忙着上前行礼,然后与莫非走到旁边细声说话。 张瑞林从屋里出来对莫非拱手:“郑公子!先请女郎们坐下喝会水,饭菜已经备好了!” 花娴轻抬了下眼,看了看含笑镇定的张瑞林:“张瑞林是吧?” “正是小生!”张瑞林含笑着躬身行礼。 “听九哥说你倒会做事!”花娴手里转动着茶杯,淡淡说着瞟了眼张瑞林:“今年可会参加会考?” 张瑞林微愣了下,面对院里众人看过来的目光,有丝不好意思道:“小生的学问不太好。省考估计都有些吃力!” 花娴看了眼莫非,又将目光放到莫小义身上淡定说:“有自知之明还算不错!莫管事!” “小的在!”莫小义急忙跑过来含笑躬身。 “既然九哥说他会做事,回头让李金义带着他学学!”花娴平淡着说:“不过不能影响学业,怎么的省考也得有份!” “小的明白了!”莫小义笑着躬身答应了,回头对有些发呆的张瑞林瞪了一眼笑道:“你小子真走运!还不谢过女郎!” “小生谢过女郎提携!”张瑞林反应过来,急忙行礼。 “别谢我!”花娴淡淡摇头:“看你自己能力吧!” 说完不再理会张瑞林,起身来问莫怡:“姐姐歇好没?” 莫怡咬牙起来淡笑:“时间有些紧。赶快用了饭赶路,到京若是闭了城门就麻烦了!” 花娴愣了下,自己还没想到这个,偏头看向莫非:“九哥!能在关城门前赶到么?” 莫非苦笑下:“应当是赶不到了,不过我差人前面去报信了,马十一不是说有办法进城的么?” 花娴郁闷的瞪了眼莫非:“你还真信他?上次我快死了杰叔夜间出城被弹劾忘了?” 张瑞林在旁边心里大惊,这行人来头比看到的大多了…… 莫小义轻扯了他悄悄退了出去,在院门口轻声着叮嘱:“看到的听到的不许跟谁多说!明白么?” 张瑞林惶恐着点头:“是!” 莫非却为难的挠头:“应当是没问题的吧!我不止给马十一送了信,给家里和杰叔也报了信的!” 众人一边进了屋在桌前坐下,花娴认真想了下道:“方才是我太着急,再让人追过去,问下杰叔的意思,太晚进城不方便我们去另一个地方就是!” 莫非好奇看过来,花娴淡定的扭头:“明若!你亲自去跟杰叔说,太晚了不好开城门的话,我们就先去山里,明早再进城!”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头绪 明若与明月对看了眼都轻笑了起来,明若神态自若的将刚接在手里的饭碗放下:“清宁!你且想好是回城还是进山再说!” 花娴愣了下:“我自是想尽早见到娘才安心,但是也想知道那里是什么意思……” 明月云淡风轻的瞟了眼花娴:“清宁!你是关心则乱了,赶紧用完饭好赶路!” 花娴瞪大眼看着明月与明若,一脸不明所以,连莫怡亲手递给自己饭碗都没留神…… 明月一看她这表情,无奈着轻叹了口气:“你觉得昨日差花青回去后,师叔会觉得九郎能瞒过你?而且马十一的信他不知道?” 莫非不由低头看着碗里的米饭入神,还是瞒了一会的好不,能不提这茁么? 花娴混乱的脑子终出了一丝头绪,这么说马十一说的安排多半是杰叔的意思了,赶紧的回去看娘要紧…… “吃饭!”花娴努力让自己别再多想,用力挥了下手,众人各自掩着心事食不下咽的勉强用了些饭菜。 虽说大家都没胃口没吃多少,刚用过饭也不好直接就赶路,众人来得院子里小坐下喝茶,花娴一直不停的揉着太阳穴,脑子里一片乱糟糟…… 明若与明月两人一脸无奈,明月示意明若帮花娴按捏下头部,让其它人都退开来轻声开口:“清宁!现在着急也没用,师叔去山里请教回来,自然就明白那里意思了!” 花娴眼神定住,想来想去不就是担心这个么?自己最大的倚仗无非是同乡长辈。事关王室又是人家儿媳,自己还能真把人家的客套话当了真? 想着不由有些泄气,自己还是太随意了,这些年竟然没好好打算下。离了别人倚仗如何过活? 莫怡与明宁明若自是明白这一点,担忧着看有些颓废的花娴,莫怡伸手来挽住花娴的胳膊:“清宁!这事都怪可兰姑姑,爷爷他们不会护短的。” 花娴沮丧着摇头:“姐姐!姑姑只是挑起了事,丽妃这般伤我娘,其实还是我……” 想着不由恨得咬牙。都是自己过去太不以为然了,面上的客套都不肯与她做,现在慈善会又让她看上了,娘亲却来受过…… 莫非小心翼翼着偷眼看花娴,见她一脸痛苦心里不由一揪,一咬牙凑近花娴轻声说:“清宁!他们是想让花莫两家反目,我偷听得大爷爷和爷爷说,有人心太大了,以为我们莫家心也不小……” 花娴愣了下,眨着眼看莫非。明宁明若仿如未闻,莫怡不由皱起了眉头不满,小九太胆大了,偷听还拿出来说? “唉!”莫非有些急,用力甩了下头:“据说是花家只听王上的,手里兵权就惹人眼热了。你又弄个慈善会出来,反正九哥觉得这事不简单,真得回去问过杰叔……” 一气急急说完,莫非喘了口气换了安慰的语气:“清宁!你只管放心吧!杰叔可不会容忍谁拿姑姑作事,而且还害姑姑被打,这些人有得受的……” 花娴沉着脸,不停的眨着眼细想,杰叔对自个儿娘亲倒真是没说的,他们年少时的闹腾自己也听说不少,自己也有感觉的。杰叔对娘可是比自己上心多了…… 可他毕竟是臣,而且看样子还是个死忠类的,不知道在他眼里是职责重要还是…… “xx”花娴不由蹦出句国骂:“这群混政界的真tm不是玩意!还要不要脸了?我娘又不是朝堂上……” “清宁!”莫非抬起身来,急急摆手:“回去再说!” 花娴这下想明白过来,总算不是只知道愤怒了。深深的长吸了几口气淡定下来,起身来镇定的挥手:“走!” 车队行上官道,速度又快上许多,车里却没有在乡道上那般颠簸,莫怡一脸忧色看着闭目沉思的花娴,几次欲言又止…… 花娴想来想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办法,能在明面上替娘亲出这口气,抬起眼见到莫怡忧虑的眼神,无奈的苦笑了笑。 “姐姐放心!”花娴语气有些淡漠:“我没能力胡来的,毕竟是那两位的儿媳不是……” 莫怡惊讶着靠近花娴:“清宁能想明白就好!我真怕你会不管不顾,毕竟长辈们也为难不是?” 莫怡除了担心花娴闹到王室不高兴,还更担心着花莫两家会不会因这事而起隙,自然不想花娴会回去闹腾大了。 花娴苦笑着摇头:“本来么!让他们的目的达不到就行了,偏事实本就是如此,都不用我们再做什么,却是害我娘受了罪,真是心里不甘……” 莫怡眼神动了下也苦笑了:“看他们上窜下跳,最后却是一场空也算出气了吧?” 花娴咬了下嘴唇摇头:“真正不甘心我娘受这屈辱……” 莫怡赶忙温柔着劝慰:“不急!回去跟杰叔商量,大家想法子……” 花娴轻叹了口气,将眼神放到旁边幽幽道:“有事找杰叔!这些年我都习惯于依赖旁人了,姐姐!我们长大了!” 莫怡心里觉得不妙:“可我们自己能做什么啊?” 花娴收回目光来平静的看莫怡:“姐姐!回去后你认真将慈善会做好,再也不要退缩好么?” 莫怡认真与花娴对看了会点头:“好!” 花娴脸色更严肃了轻声道:“姐姐!这事真的太重要了,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所以王上才会交给我们两女子来做,只是姐姐的婚事目前却不可能再自主了,不过真的做成了,王上却是不能不顾你意愿了……” 莫怡面上凝重了起来,当初分歧最大无非如此,族里来人是希望自己做这事的,以为能再出个姑奶奶那样的人物。 自家爷爷和父辈却认为,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有姑奶奶的手腕,继续下去估计只能嫁入王室,爷爷们遵守着姑奶奶的意愿,不愿牺牲了自己…… 自己呢?对花娴不满应该就在听说要入王室吧!心中又闪现出那人温柔的样子,莫怡闭了下眼吸了口气,可惜目光追随之人不是自己…… 怎么当时就以为花娴发现了自己心思呢?还鬼迷心窍着觉得她是在给自己铺路,细想来她成日大咧咧的样子,那有一丝开窍…… 终是自己先乱了心啊!莫怡在心中长叹,罢了!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自己怎么能想着扬名立世,还去追寻虚无的一丝留恋? “清宁!”莫怡睁开眼定定看着花娴的眼睛,眼神无比坚定认真说:“姐姐想明白了!要想成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与其如其它女子,嫁个夫婿唯命是从守在后宅,不如凭自己安身立命!” 莫怡闭了下又低声道:“婚事一说还早,若是没合心意的,这一世不嫁如何?” 花娴从未见莫怡这般强势坚定,呆呆看着莫怡嘴角慢慢微微上挑:“好!凭什么女人只能依靠男子?我们姐妹定要努力,按自己心愿去活不能委屈了!” 莫怡一改从前温柔样,坐得直直的高扬下巴沉着道:“我会按照计划,在普通百姓中将慈善会声望塑立好,你也不能只隐在背后了吧?” 花娴看着眼前莫怡气势的改变,眨了下眼淡笑了下:“当然!往后做大了,牵扯财物自然更大,督查必在明面上,账务不明的话,就会成我们最大的败笔!” 见莫怡一脸淡定点头,花娴淡淡着说:“不过你我两人,形象肯定是不能重复的,会里两部定然会有些冲突发生,只要我们俩本心不变…” 莫怡认真点头:“倒是你要更累更费心,我……” “姐姐!”花娴淡笑着摆手:“这事只你能胜任,我们姐妹同心就好!” 莫怡以为花娴已经被慈善会的事吸引了注意,含笑着与她细说起回京的打算来,花娴虽与她说得起劲,心里却还是自行算计…… 酉时西城门传来鼓响,城门官一边喝止还在进出的车辆,一边带着人将沉重的大门缓缓推动着闭了起来,随着沉闷的门栓落下的声音,城门被关闭了起来,除了被阻的车辆,行人却是匆匆在大门两侧的小门处,左进右出的接受着官兵的检查…… 城门官例行与守两处小门的官兵训了话,转身回了城楼上的值守处。 此时花娴一行,被陆松带着两名下属迎头遇上了,陆松策马在花娴车旁,含笑着说是陆杰得了信,差自己前来接花娴入城,夫人没什么大碍,在客栈对面院里等候花娴,花娴原本住的小院也收拾了出来…… 花娴隔着车窗,偶尔轻问几句花醉月与陆杰的近状,也只是些生活琐事罢了…… 戌时刚过,城里驶来两骑护着一辆马车,在城门处静静停下,值守的官兵正要上前,一骑已是拨马来得小门处。 “在这候着!”陆九扔出块令牌给小队长,轻声低喝道:“别去打扰我家大人!” 小队长看了眼牌子,却是不认得,不由犹豫着大胆拱手:“这位大人!请容小的禀告上峰一声先?” 陆九冷着脸点头,小队长飞快的登上城门楼,将令牌呈于城门官与值守的将尉,两人一看都瞪大了眼,匆忙起身下得楼来。 第二百章 入京 “让人好好守着,我家大人在休息别去打扰!”城门官与将尉还在匆忙下楼,陆九就抬头沉声命令。 “是!”城门官与将尉一边快步下楼,一边抱拳应了,见陆九伸手,急忙将令牌甩了下来,陆九一把抄在手中,俯身策马从小马钻了出去。 马车静静停在城门旁边不远处,车内人似与另一骑吩咐了几句,前帘掀了丝缝,一支手递出张纸来,躬身在车前的骑士恭敬接过后,转身昂首走了过来。 “这是谕令!一会有人进城将大门打开!”陆七板着脸说着递给了两人。 城门官与将尉恭敬着接过来,看到落款处的小印心里一震,两人对看了眼躬身应‘是’。 陆七冷着脸轻声喝:“嘴巴都闭紧了!明白么?” “下官明白!”“未将遵命!”城门官与将尉齐齐躬身应了。将尉转身上楼继续值守,城门官站在值守官兵处垂头沉思。 亥时二刻,京城西门外官道上传来急骤的马蹄声,楼上的将尉与门口的城门官,不由齐齐看向城外官道。 过得一会,陆九策马在前,另几骑在后奔了过来,陆九在城门外沉声喝道:“开城门!” 城门官自是赶紧指挥看门小兵,将大门打开来,远远传来更多马蹄声,城门大开后,一行马车也到了近前,城门官与小兵们都小心翼翼着低头,不敢东看西看,将车队让了进来。 车队并无喧哗的进了城来。先前停在一旁的马车上,跳下一人来近前与陆松点了下头,凑近花娴的车低声道:“大人请女郎过去!” 花娴听得窗外传来的轻声,对莫怡认真的点了下头。起身来下了车,跟在过来的石头身后,由陆七等人带花家护卫挡了,静静上了陆杰的马车,一行驾车先行离去…… 石头和另几名护卫留了下来,走过疲累不已的莫非面前轻声道:“九郎!莫家已等候多时。尽快送女郎回去吧!” 莫非点了点头,累得无力说话,示意身后莫家的护卫带着莫家的车马,快速离开了城门处。 石头回头看了眼若无其事指挥关门的城门官,示意其它人一起离开。 “杰叔!”花娴一上陆杰的车,见陆杰还温和对自己含笑,心里着急着急切道:“娘要紧不?杰叔怎么打算呢?” “娴儿!”陆杰收了笑来皱了下眉:“你娘看起来是没事,你回来好好陪陪她!旁的不急!” “怎么能不急!”花娴不满的尖声叫了起来:“就回禀她是我娘又是花家女,就得白受这屈辱?” “娴儿!”陆杰沉下脸来低喝:“沉住气!这般大呼小叫成什么样子?” 见花娴满脸不满的看自己,放低些声音轻声道:“杰叔也气的!你娘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般……” 花娴眼珠转了转,面上似有些不相信的低问:“杰叔会帮娘出气不?” 陆杰见她这样子,心里郁闷,还跟我玩心眼?伸手拍了下她的头:“你且看着!” 花娴嘟着嘴生气:“姐姐和九哥都说了,人家可是王上的妃子,又抓着明面上的理。咱们只能忍了……” 陆杰眯了眼打量着花娴,看得花娴心里有些发毛才淡淡出声:“长进了么?你只管陪你娘就是!” 花娴心里猫抓一样,陆杰的意思到底是觉得自己明白了,不能跟王室做对呢?还是看穿自己想套话…… 陆杰见她这样子,心里好笑着由她去猜,淡淡跟她问起这次出行来。 “娘!”花娴进了院子直奔花醉月的屋子,客栈人来人往花醉月那好意思肿着脸过去,自然在原来的小院闭门不出。 落苏等人见花娴急急奔了进来,不由同时松了口气,都期望着她能让花醉月心情好起来。 花醉月罩着面纱。看着一脸急切冲进来的花娴,不由开心着笑了起来,扯得脸微微轻痛:“娴儿!” 花娴扑入花醉月怀里,点着头气道:“娘!是娴儿不好,娴儿不走就不用你去……” “傻丫头!”花醉月轻轻摇头。面纱随着左右摆动:“若是娴儿那怕受一丝气,也是割娘的肉呢!” 花娴心里一酸,伸手来掀花醉月的面纱,花醉月连忙抓住她的手不让。“娘!让我看看!” “别看!”花醉月抓紧花醉的右手:“娘的样子好丑的,会吓到娴儿!” 花娴垂下眸摇头,又抬头认真对花醉月说:“娘!娴儿不怕的,娘不管什么样子都是我娘!”说着用左手飞快的掀起了面纱…… 花醉月的脸已是面目全非,双颊高高肿起,涂着薄薄药膏也看得出青紫红三色皆有,看来当时下手那人是使了重力的…… 花醉月不由尖叫一声,双手捂住了脸,花娴呆呆的看着花醉月流下泪来。 “丽妃……”花娴恨恨着咬牙切齿。 守在外面的落苏等人听得花醉月叫声,齐齐冲了进来,扫了眼屋内巧娘不由不满开口:“小姐!怎么掀夫人面纱呢?” 一边帮着花醉月将面纱遮好,花醉月回过神来轻轻摇头:“吓到娴儿了吧!过些天就好了的,没事啊!” 花娴也回过了神,流着泪用力点头:“娴儿不怕的!娘好好养伤,我只是恨那女人太狠了……” 花醉月搂住花娴柔声道:“是娘太冲动了,不该在宫里忍不下动手的……” 花娴依在花醉月怀里,愤恨着轻声说:“娘多年没进过宫了,要不是有计谋,怎么会这时节……” 花醉月无奈着叹气:“随她们去吧!大不了娘带娴儿远走就是。” 花娴若在初到这世时,听得这话不定多高兴,这会却是高兴不起来,看了花醉月脸上的样子,怎能甘心…… “娘!”花娴挤出笑来仰头:“娴儿可是饿了呢!杰叔等在前厅,出去一起吃饭好不?” 花醉月犹豫了下,看着抬头满眼渴望的花娴轻点了下头:“娘真是糊涂,娴儿赶路也累了,赶快去用过饭歇下才是。” 花娴拉着花醉月,一路叽喳说起这些天见闻,母女俩从后院来得前厅,陆杰已经让人摆上了饭菜,含笑对两人点头,静静坐着开始吃饭。 花醉月不停给花娴夹着菜,唠叨着花娴瘦了,陆杰见她这样子,面上一直含着笑没停,旁边侍候的众人,都心头大松一口气,这两天被家里压抑的气氛可给憋坏了…… 待花娴娇嗔着自己吃得够多了,花醉月又忙着安排人去准备让花娴歇息,想了下扭头问花娴:“娴儿还是去月影楼吧?原来的院子小了些!” 花娴与陆杰都愣了下,花娴摇摇头笑说:“我要陪娘在这边住,明月与明若过去就行了。” 陆杰也淡笑着点头:“月姐!白天让她过去做事就是了。” 花醉月点了点头起身:“那娴儿早些歇息下,今天累坏了吧!” 花娴本想支开花醉月,眨了下眼看陆杰,陆杰轻摇下头笑道:“月姐说的是!娴儿去歇息吧!对了!你送回来的东西,我让永公子带去办事了!” 花娴刚起身来不由停住了动作,面带疑惑着看陆杰,陆杰含笑跟她点了下头:“永公子去办好过我去!今天你先歇着,明日空了我再与你说!” 花娴一听陆杰明日愿意与自己说,也就放下些心来,含笑跟陆杰行礼告别。 花醉月感觉两人有些古怪,又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在路上不由轻声问花娴:“你杰叔说的什么事呢?” 花娴头在挽着花醉月的胳膊上靠了靠:“娘!慈善会的事而已,你别管了!” 花醉月迷糊着点头应了,杰弟与娴儿不与自己说,就没必要问下去了…… 花娴这一觉直睡得巳时方醒,全身酸痛着浑身乏力,睁开眼来见春风与夏雨守在床前:“怎么不叫我?” 春风与夏雨见她躺着不动,春风轻声道:“杰爷让小姐好生先歇着,昨日赶太急得躺两天好生休养!” 花娴翻了个白眼,真是起不来了,动都不想动了!无力着轻声说:“扶我起来!” 春风和夏雨无奈对看了眼,夏雨淡笑着道:“奴婢还是先叫明若进来帮小姐看看!” 花娴不由瞪大了眼,一气就坐了起来:“嗯?”继而忍不住皱眉,整个后背都在痛…… 春风陪着笑,坐在床边扶住了花娴:“小姐别生气!让明若看看省得爷和夫人担心!” 夏雨低着头咬牙匆匆出去,一会就带了明若进来,然后自行跪在了屋中。 “搞什么?”花娴见状郁闷:“行了行了!知道你们是好心,赶紧起来!” 夏雨这才含笑起身来:“奴婢下次不敢了!” 正被明若在身上摸来捏去的花娴,瞬间沉下脸来:“下次?下次不怪是任何理由,不听我的就自己走人!” 夏雨的笑僵在了脸上,立马‘扑嗵’跪了下来:“奴婢错了!” 春风也赶紧跟着跪了下来:“奴婢们主子只有一个,再也不敢犯了!” 明若淡定着收回手来:“多休息下就好了!”好像一点不知花娴发怒。 花娴郁闷着问明若:“有没办法轻松些下来,一身酸疼的难受!” 明若淡笑下摇头:“谁叫你身体这么娇气呢?回头帮你弄点药来泡个澡吧?” 花娴点点头,偏头对跪着的两人淡淡道:“还不帮我取衣洗漱?” 第二百零一章 谋划 “明月呢?”花娴一边忍着不适,在春风帮助下穿着衣,一边问明若。 “师叔让她随安心秋水去会里了!”明若淡定着在桌边坐下说。 “安心和秋水有没说过,会里眼下如何了?”花娴慢慢走向妆台前。 “不过是捐了钱物的人家查账而已!”明若不以为然道:“安心她们应对得很好!” 想了下加了句:“只是要看账的人多了,人手有些不足!” 花娴偏头瞪了眼明若:“不就是有人添乱么?账目不是全公开贴在院内么?” 明若回瞪了眼:“安心和秋水毕竟只是你丫头,她们敢和人这样对上么?” 花娴轻哼了声,转而又问:“知道京里现在情况了没?” 明若悠闲的袖起手来:“师叔说会亲自和你说!” “噫!”花娴回过身来瞪大了眼:“打算和我散伙,投奔你师叔了啊?” 明若的镇定自若瞬间崩溃,苦笑着手指花娴:“我师叔是谁啊?有你这么说的嘛?” “那还不从实招来!”花娴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明若无奈着摇头:“据说花家和杰叔,直接跟苏家那一派对上了,你家外祖闹着请辞,已经不上朝了!” 花娴眨了眨眼,明若横了眼花娴:“王上居中调解,据说花家仗着军功与兵权,不肯让步,朝里又有人连丽妃都给牵进去弹劾了,反正热闹大了。师叔说有些东西你不知道,就别出去凑热闹坏了他的事!” 花娴撇了撇嘴:“最烦这些动不动背后谋划的了。弹劾丽妃的是什么理由?” “处事不公!”明若伸手拿过桌上的杯子来:“偏袒苏夫人!” 花娴从妆台前起来,走过来坐下,春风连忙出去取早饭过来。 “师叔说了,上午多半会有人来送还东西!”明若换上了认真的神态:“你好好等着!” 花娴愣了下反应过来,想必是刘永昨日去了山里,会直接给自己送过来? “嗯!”花娴点着头,杰叔能这么说,定是刘永一定会将这事说过去。这回信就重要了…… 花娴镇定下来,用过早饭了来得前厅,让人叫来巧娘等人,先行过问起家里的生意来。 待得快到午时了,下人来通报说永公子前来,深吸了口气让人请进来。 “清宁!”刘永一进得厅来,就含笑着拱手。然后从怀里取出来凤鞭:“原物奉还!” 花娴却挑眉看着他,没立即伸手来接,刘永笑笑递到面前道:“祖母说让你保管好,往后谁也别借了哦!” 花娴接过来在手里把玩了下,有丝玩味的轻笑:“璃姨没说旁的?” 刘永听得她叫自己祖母为璃姨,忍不住脸上有丝尴尬:“祖母很疼你!” 说完不顾得花娴一脸不明的表情,拱手郎声道:“清宁!我还得跟父王和杰叔传话。先告辞了!” 花娴目瞪口呆着看刘永匆匆离去,到底是个啥意思?看他表情应该不是坏事吧? 刘振在御书房看着陆杰,面色有些纠结着轻声道:“杰弟!过些时间让她报病而终如何?” 陆杰脸上没有表情,刘振见他不出声,快步走过来蹲下身放软声音道:“杰弟!我要不是君王,定没二话直接将她拉到醉月面前,任由你们处罚……” “王上言重了!”陆杰无奈的叹了口气,闭了闭眼轻声道:“臣会劝清宁的!丽妃毕竟是王上的妃子,这般处罚却是过重了!” 心下却明白刘振肯私下处决了丽妃,已是极大的让步了。自己却不能真要他处死丽妃,看来得另行打算…… “唉……”刘振长长叹了口气:“这女人实在是太过份了,朕不能让她再胡来了。” 陆杰不由心中微冷,淡笑了下拱手道:“王上!毕竟月姐也有错处,罪魁祸首又不是丽妃。” 刘振心里满意,别揪住要丽妃出来丢人就好!摇摇头语带郁闷:“舅舅那我去说,可兰是该被教训了!” “王上若没旁的事,容臣告辞!”陆杰淡定着拱手:“臣还得安排随永公子出行的官员名单!” “对!正事要紧!”刘振也正了神色点头:“需要安排的一应事物。你从各部抽调就是,毕竟桂县前面还有更多的土地。” 陆杰面色平静着退了再来,回到办公处让人叫来刘永,细细问了安排…… “杰叔!”花娴听了陆杰说刘振的意思后。惊讶着高声道:“难道就只是处罚莫可兰?莫可兰有那胆子打我娘么?” “叫你沉住气!”陆杰面色愠怒喝道:“难道真让王上处死丽妃?” “真是那样,花家逼主就被坐实了,你让你外祖和舅舅如何自处?”陆杰恨恨着说,王上还是猜忌了啊!放这流言的确有用。 花娴听得一愣,再见陆杰一脸沉重,迟疑了会才低声问:“王上猜疑花家了?” 陆杰闭上眼叹了口气:“花家没那胆子敢作乱,这点王上是清楚的,不过是因有人弹劾上丽妃不舒服……” “这么说来弹劾丽妃的另有其人?”花娴也冷静了下来,乖乖坐得端正了。 陆杰见她一派认真,脸上不由柔和许多:“我们想要追罚莫可兰,可没要明面打上丽妃,毕竟是王上的妃子!” 花娴不由冷笑:“说白了也不过是个小老婆……等等!”花娴心中一动瞪大了眼。 “杰叔!”花娴脸上微笑了起来:“我想到办法给娘出气了!” 陆杰惊讶看花娴:“哦?” 花娴凑近陆杰,嘀咕着轻声说了起来。 陆杰听完后脸色古怪,眼带深意着含笑看花娴:“看来你定要踩下丽妃?” 花娴被他看得心里纠结,干脆大方着摊手:“反正那里说让给王上留颜面,没让给她不是?我娘不是这么好打的……” 陆杰眯了眯眼点头:“你这法子是可行,不过王上不见得同意,他还指着老三给人磨刀呢!” 花娴瞪大了下眼,在心里细想了下摇头:“事后让他亲自过问老三不就得了,只要他还过问,老三就一时半会倒不了。” 陆杰嘉许着看花娴点头:“容我再仔细想想,这事你先别管!” 早朝上将今日要紧公事都按章处理后,正事一收尾,两派人马又继续开始斗起来…… “行了!”刘振用力拍了下扶手喝道:“这事丽妃处理是有欠妥,两人都该打才是,莫可兰挑唆在先,加罚一倍!” 朝堂瞬间沉默,还在相互挑着理的官员不由面面相觑,闹半天就这么了结? “王上!”苏学良不由急眼:“花醉月现在不过一平民,下官内人有诰命在身,责问几名就不服犯上……” “闭嘴!”刘振见陆杰含笑看自己,不由恼怒起来:“即是有诰命在身,更当知道分寸。” 苏学良呆了呆,不少官员却附和了起来:“王上英明!” “居高位者正当以身做则……” “王上英明!”陆杰淡笑着拱手,其它人不由又静了下来。 “丽妃娘娘当时事务繁忙,被小人蒙敝一时疏忽。”陆杰淡笑着看刘振:“不过这事闹上朝堂实在小题大作了,丽妃娘娘下道谕令责罚了就是,臣以为朝堂不得再议此事!” 叶志高本能的眯眼看陆杰,这货不怀好心!仔细推敲了起来…… 刘振眼神动了动,不是说好不扯进丽妃么? “王上!”花沐又行动缓慢的上前跪下:“老夫上了年岁,往年的伤痛颇发,实在受不了成日值守,请王上恩准归家养老!” 刘振心里不悦,这时节你去养老,世人怎么看朕? 兵部侍郎陈辉上前拱手:“王上!老元帅身体确实不适,兵部上下都有眼见,强忍伤痛上值确为不妥。” 亲近花家的武将齐齐出来,请刘振体恤花沐,不能再拖着旧伤还要上值…… 刘振心里恼怒,却不得不含笑温和道:“老元帅一生为国,既然旧伤犯了,朕自然不能还让老元帅成日点卯!” 扭头对身后李公公道:“准老元帅带职休假,着医官署全力给元帅治病,元帅伤病直接报到朕前……” 接着又赏赐下不少财物来,花沐自是含笑叩首谢恩。 “王上!”花沐接着拱手一脸诚恳:“臣还有一事容禀!此次小女惹祸却闹上朝堂,按理这等妇人间的争执,由王后处置就是,可王上后宫后位空悬,是以立后当是迫在眉睫!” 叶志高本在恼怒着,陆杰非要逼得丽妃下旨,处置莫可兰是离间自己一派,正在打算怎么能让这事推给别人,听得这话不由大惊…… “正是如此!”大多官员都不由点头认同,后宫无主事之人确是不妥。 刘振看了眼一脸忠心的花沐,又看向淡定着的陆杰…… 睡着了一般的赵觉远醒了过来,上前拱手:“王上!眼下虽由丽妃执掌宫务,却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请王上立后!”马长功跟着拱手躬身,却是直接简单。 一众官员见两相都如此,自然跟着齐齐躬身:“请王上立后!” 第二百零二章 退步 见朝堂众官吝吝附和,刘振不由眯起了眼,半晌淡笑了笑:“诸爱卿所现在是,可已有人选?” “自当晋升丽妃为后!” “丽妃娘娘掌管宫务多年,又为王上诞下两位王子……” “丽妃虽掌管宫务,处事却有失公允,王上宫内多年未添新人,不若大选!” 众官开始争吵了起来,叶志高垂着眸不出声,原来在这里等着,看来苏家得受些委屈了 马长道谢咳了声,众人停下争议来才淡定拱手道:“这后位么,总得品行端庄,温良贤攸人才能胜任,以老臣看,不若着宗务府及礼部先行商议,定下方案来再呈送御前?” 刘振看着面色各异的群官,淡笑下点头:“依马相所言,退朝!” 转身又沉声道:“两相同叶副相陆尚书随我来!” 刘振急于弄明白陆杰打算,入了御书房让几财了在旁边坐下,沉着脸急急开口道:“陆尚书!醉月的事就此作罢?” 马赵二人老道的接着入神,叶志高嘴角不由抽了下,陆杰淡定着直删振:“王上!请让丽妃下谕,着人掌嘴莫可兰二十下,此事都不得再提!” 刘振眼带询问看陆杰,非香铋此?陆杰淡笑下轻点头,没错! 刘振脸上有些不满,朕多没面子,怎么也是朕的女人…… 陆杰轻摇摇头,王上放心!咯扫眼旁边三人示意,回头没人跟王上交代? 刘振脸色几番变化,犹豫不定着正要开口,旁边叶志高低着头拱手沉声道:“王上!丽妃当日既是疏忽了,自是要补过,否则有所公允!” 刘振眯了下眼,后位这块骨头扔出来就有人闻香……“说的也是!一时疏忽罢了!” 叶志高松了口气,陆杰你自己说过是疏忽,现在王上也盖棺定论了,立后时这事就不能拿来攻讦…… 叶志高没看见刘振嘴角的冷笑,掌脸和掌嘴一字之差,代表意思可不一样,花沭先甩出立后-说,陆杰能让丽妃上位? “李德!”刘振偏头冲李公公严肃道:“着人带叶相去见丽妃,下谕莫可兰掌嘴二十下,着人立即去执刑!” 李公公躬身应了,轻轻来得叶志高面前细声:“叶大人请! 待李公公引了叶志高离去,刘振示意内侍宫女都退出去,靠在椅子上沉声道:“立后这事到底怎么打算的,直现在?” 两尊入.更新快)神的雕像吝吝扭动脖子,看向陆杰,你的主意你来说 陆杰一脸认真着看刘振:“王上!后位空悬实在是就算,自当另立!” “另立?”刘振眼神锐利看陆杰:“这么就算是打算要朕大选?” 陆杰淡定着点头:“王上!实话说来,后宫两位有妃位的妃子,都不适合为后!” 对三人直直盯着的眼神视若未,陆杰认真着说:“毕竟两妃位膝下都有王子,省得节外生枝,而且两道谢姑娘不适合为后。” 刘振不由冷笑:“怎么说?”被直说自己女人不好,心底到底有些不爽…… “蔓妃身份过低又性子柔弱,自是无能掌管后宫!”陆杰毫不客气:“丽妃掌管后宫的话,平常的事道谢,有的事却过于强势,何况登上后位了就有权管教众王子?” 刘振却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三王子身后已经有一群人造势,丽妃再为后…… “王上!”赵觉远淡笑着接过话来:“依老臣来看,先行让众家将适现在子报上礼部,再从中选择品行贤良者,家世却不重要! 马长功也含笑点头,刘振想了想意动,若王后家世一般,自是无力影响到朝堂…… “如此也好!”刘振点头应了:“马老同赵老还是先费心永儿出行一事吧!” 马长功与赵觉远起身来应了,告退出去。 “杰弟!丽妃自然不能为后,可也不能打击……”刘振待两老一出去,立马急急问道。 “王上放心!”陆杰淡笑着说:“自是不会乱了王上的打算 “王上随意随个借口,将三王子召到身前现在就是了!”陆杰淡笑着于魉 “而且这完刳现在寻通,王上怎能让王子被舅家影响过大呢?”陆杰挑了挑眉:“什么都比不过王上的宠爱来立身吧?” 刘振不满的摇头:“哼!说来说去就是要朕弃了她……” 陆杰不由苦笑:“王上!臣可不敢当这般说!” 刘振愠怒着瞪了眼陆杰:“你只敢做!”用后位引得叶系眼热退步,给花醉月出了气,丽妃却怎么也不可能为后…… 陆杰心知刘振这会心里绝对的不爽,只香措笑着拱手道:“臣昨夜没先进宫和王上商量,是臣的不是!但臣绝无二心……” “罢!”刘振冷着脸摆手:“你对朕忠心这点绝对不会有异,不过你家月姐被欺负了也不甘心罢了……” 陆杰脸上不由微红:“王上……” 刘振不屑的撇嘴:“我说你也是,守着那丫头这么多年,干脆**””” “王上!”陆杰不由脸色变白:“臣有罪就直接罚臣。** “懒得管你!说下都不行了,不是说道尊想到法子替你医治了么?”刘振见他真的急了,心里不由好笑。 “臣要去安排随永公子出行的人手!”陆杰冷着脸拱手:“告退!” 招呼人来道谢着脸的陆杰出去,刘振坐在案前自语:“说中心事就翻脸,哼!回头让你也没得推拒……” 说着在心里盘算,怎么让陆杰对花醉月的心思,在大众面前给曝光.…. 陆杰冷着脸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波涛汹涌,有心却难为,且不道谢弟名份,月姐对自己从未见有过一丛心思…… 想着陆杰也在心里暗恼刘振,有这么揭人痛处的么?更存了心要让丽妃难堪,惹不了你就打你小老婆的脸…… 却说李公公亲自领了叶志高,与丽妃说了刘振的旨意,催促着丽妃赶紧下了谕令。 亲眼看着丽妃所书没错,盖了丽妃的印章后亲手接了,又请丽道谢了宫人,亲自带着人出了宫来·-·- “父亲!”丽妃急急着将殿里众人赶出去,命紫燕亲自守了大……“怎么你也同意罚莫可兰,苏家可是我……” “丽妃慎言!”叶志高看了看四周,凑近丽妃轻声道看:“王上已有打算立后!” “立后!”本笑着要说没外人的丽妃,被这话惊得提高了声音。 “娘娘稳重!”叶志高不赞同的瞟了眼丽妃:“陆杰今日在朝堂当众松口,说你当日只是疏忽,追罚就是,这事就各退一步!苏家处我会亲自去说,这当口不能再让他们拿这事来说了。” 丽妃眼神闪烁着,脸色变幻不定点头。 “皇位关系重大!”叶志高沉声着说:“娘娘眼下可要当心,当忍则忍!万不能在这时候再出差错!” “若有人拿这事来作文章呢!”丽妃不由后悔,早知当日就别冲动了。*(早怎么没露丝风声出来-·--·-** “这事是娘娘自己鹇!”叶志高不满的看丽妃:“一日未登后位,就当小心馑慎,花醉月虽是无关紧要的妇人,背后可还有花家,特别是陆杰那厮!” “父亲!”丽妃不由脸上闪现一丝慌乱,急急娇声道:“女儿太冲动了,现在怎么办?” “知道冲动就对了!”叶志高放低了声音:·姓陆的当众说过,这事你罚了莫可兰就不得再提,这样也好,怎么也是莫家嫁出来的女,莫家跟着丢脸……” “对呀!”丽妃也轻松了起来:*(莫家多少也会心有荠蒂! “这些朝堂上的事,娘娘就别操心了,宫里事务多尽心!”叶志高轻声着叮嘱:“重要的是扰住王上!” 丽妃认真点头:“王上虽为这事恼过,我接着再好好认错,让贵儿再好生表现下,哄得王上高兴就是!” 叶志高认真着点头:“娘娘只管讨得王上欢喜,三王子和外面的事,我来安排!” 叶志高与丽妃在宫中商议时,毂家却是乱成一团,李公公亲自带人来颁布丽妃谕令,还是由庆嬷嬷亲手执刑。 庆嬷嬷即便是留了些力,李公公守在旁边也不敢做得太过,加倍的责罚打完,莫可兰脸也直接青 肿了起来…… 苏学良着人将一脸愤恨不服的莫可兰,强行拉进屋里后,强挤了笑脸来送李公公一行出门。 “李公公!”苏学良靠近李德,陪着笑偷偷塞过一张银票:“丽妃娘娘亲自下令掌嘴内人?” 李德含笑着将银票塞入袖内,轻声着低喃了两句:“丽妃娘娘亲自书写盖印,咱家和叶大人在旁亲眼看着的……” 苏学良瞳孔放大了些,陪着笑将李公公送出大门:“请公公与王上回禀.更新快),下官会好好‘‘约束内人。” 待宫里来人走后,苏学良阴沉着脸回屋,莫可兰正在屋里砸着东西哭骂。 “好了!”苏学良-脚踢开倒在屋里的凳子:“这事背后另有文章,姓陆的就只为花家贱人出气,竟是连莫就算不顾了……” “夫君!”莫可兰回过神来:“夫君让人去莫家,怎么我也是莫家女.…”” “夫人受苦了!”苏学良走得莫可兰面前,伸手轻碰了下莫可兰肿起的道谢莫可兰不由轻吸了口气。 “夫人放心!”苏学良眼神透出阴狠来:“为夫定会想法替夫人讨个公道回来,花沭那老东西都回家养老了……”rs 第二百零三章 带信 “清宁!”在户部帮忙的马邦彦,得了信急急赶回慈善会,见花娴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由急了。 “丽妃跟你家可是结上怨了,再升上后位……”马邦彦以为花娴不明白,急忙说着自认为的关键。 “等她坐上去再说呗!”花娴淡定着摊手:“再说这立谁为后,咱们能管得上?” “哎……”马邦彦郁闷着叹气:“本来她就对会里眼热,恨不能明抢了……” “十一哥!”花娴斜眼瞟着马邦彦:“你是担心自己也被记恨上了吧?没别的事了么?” 马邦彦愣了愣,一脸不可置信:“敢情清宁就觉得我只是为自己啊?哥哥可真是白操心……” “十一哥!”花娴笑了起来:“清宁懂你的好意!不过这事不是我们管不上么?对啦!永公子出行你要代表会里一起去的吧?” 马邦彦一脸气愤的点头:“没错!” “十一哥!我们说回正事吧!立后的事交给大人们操心去!”花娴微笑着说。 “清宁你真一点不担心?”马邦彦忍不住心里的疑问:“现在可都在说,是花家和杰叔逼着丽妃处置苏夫人的。” 花娴无奈的摇头:“担心有什么用?十一哥要是担心,不如回家问问你父亲大人?” 马邦彦眼珠转了转:“清宁说的对!回去探下老爹口风再说!” “我说你将出行怎么安排的呢?”花娴正了正神色问道。 “不是我们只跟着监督粮物发放么?”马邦彦不以为然:“我带些人手随行,做好我们这边账目就是了呗!” “会里是第一次和户部合作!”花娴认真着说:“而且岭南一带多是移民,正好适合会里扬名!” 马邦彦也认真了起来:“照清宁说来,负责外务的得多带些?” “做形象宣传的多带些!募捐的没必要,那里想必没多少人肯出钱物。”花娴想了下点头:“还有!正好这次将会里的制服统一了。这次出行的全部先换上!” “安心!”花娴说着冲门外高声唤道:“着人去请永公子前来!” “清宁?”马邦彦一脸疑问:“有事交给我不就是了?叫永公子干嘛?” “你这边将会里的事安顿好就是!”花娴笑笑说:“这次你过去可得受苦了,带人上山下乡的,好生慰问移民,将亲民可得做好!” 马邦彦苦着脸点头:“唉!明白了,不就是像静秋一样,对人笑得温馨些,说话和谒些……” “马十一!”花娴不满着有些怒了:“胡说什么呢?姐姐是真的关心百姓!” “是是是!”马邦彦苦着脸连蹦出三个‘是’来:“哥哥不该这般说,静秋本就是好心!” 花娴脸色缓和了些放低声音:“十一哥!你往后说话真得注意点。姐姐压力本就大,可不能拿她好心来胡说!” “清宁放心!”马邦彦严肃着拍胸口:“哥哥定会好好跟着静秋学,这次定会在南边移民中打造好会里形象!” 花娴含笑点头:“拜托十一哥了!” 两人认真着继续讨论起南行的事宜来,安心匆匆请了刘永过来,一路不停歇着来得门外轻敲了下门:“女郎!永公子到了!” “快请进来!”花娴笑着扬声道,与马邦彦同时起身来。 马邦彦看了眼花娴。眼神示意问自己是不是要回避。 花娴轻摇了下头:“十一哥也要去,一起商量!” “清宁这么急找我,是为着桂县的事吧?”刘永笑着进来。也不与两人客套了。 “没错!”花娴含笑点头:“永公子这次过去,可都安排妥当了?” “清宁!咱们也不是一两天的交情了,我也就无非带人走上一遭,替王室博个名罢了。”刘永笑着眼中有丝无奈。 “永公子这般说就不对了!”花娴神色严肃道:“既然是由你领头,自然要好好做事才对!” “清宁说的是!”刘永淡笑着点头:“不过朝堂都安排好人手,我却不好添乱!” “得了吧!”花娴撇嘴:“永哥少与我说这些,朝堂的安排是朝堂的事,你就不打算为移民做些事了?” 刘永与马邦彦齐齐盯住花娴,刘永含笑问道:“可我不是不清楚那边状况,除了朝堂安排的。还有些什么没备周全么?” “璃姨没旁的交代?”花娴冲刘永眨了眨眼。 刘永迟疑了下才回答:“只是告诉我从岭南调盐,以及准备生石灰。不过还是说原本用诱捕的法子最好,捕到的正好可以入药……” 花娴翻了个白眼,真是不靠谱的前辈。“好吧!想来她忘了和你说,那边山里药材众多,气候也极适宜种植药材。” 刘永与马邦彦瞪大了眼,一脸认真听着她说话。“玉涛哥哥在那里主政。这田里可不能一直荒着,永哥不若和玉涛哥哥合力,换种其它的不是为移民解决大问题么?” 刘永点头苦笑:“换作物种植的事,朝堂早考虑到了,这次农部跟过去就为这事!” 花娴郁闷的看刘永:“你去和你爹说,让医官署也派人去,收罗当地药材,找出合适栽种的,药材这东西价值可比粮食高多了。” 刘永讪笑下点头:“好!” “还有!”花娴淡定着看了下两人:“据我所知的,那边适合甘蔗生长,当地一些特产水果也可以寻来大力种植,别把精力全放在水田上,蚂蟥那东西慢慢治,先弄些东西种上移民安定下来再说。” “可是农部的试过,再往南的平原甚至能产三季……”刘永犹豫着问。 “现在那边刚开始,别一下想吃个胖子!”花娴淡定摇头,怎么也得让人适宜当地后吧。 “永哥你要记住,现在安抚住移民重要。还有就是当地土著。”花娴认真着说:“你们替我与玉涛哥哥带封信,详细的都计划好了,他自然知道怎么做的。” 说着从桌上本子下,抽出封好封口的信来,递给刘永,刘永含笑着收了起来。 马邦彦很是好奇花娴信中写了什么,见刘永已经收入怀里,讪讪笑了下:“清宁可真为玉涛费心了!” 花娴有些愠怒的瞪了眼马邦彦:“我家杰叔就这一个弟子!”言下之间竟是推在陆杰头上。 “清宁!”刘永转了下眼珠轻声道:“依你看我除了请父王再多派医官署的人。还有什么旁边的要准备不?” “医官署多要识药种药这类。”花娴认真着又叮嘱了一遍。“粮食之类的生活物资,朝堂自是准备周全了,再向王上进言,带批愿意到那教学的先生去!” “谁愿去那地方?”马邦彦摇着头叫了起来。 花娴见刘永也正是如此的表情,无奈的摇摇头:“各学院不是年年会淘汰些学子么?带过去那边不定非得多好学问,能启蒙教人看书识字就可以。” 刘永眼神动了下点头:“只是这样想来倒可以想想办法。” “永哥去与王上说!”花娴微笑着说:“军队用铁血征战。接下来就该是文化侵略了,带过去的先生给个出身,在那边呆个三年五载回来。吏部可安排些职位入仕。” 刘永皱起了眉头:“这样肯定不少人愿意去,但朝中不会答应……” “朝中会答应的!”花娴淡定的点头:“炎国越向外扩张,教化就得越是跟上,不厚赏谁肯去前面那苦地?” 刘永听她这般说,再一想是陆杰在掌吏部,不由微笑着点头:“清宁说得有理!” 花娴微笑着摇头:“这些是听杰叔说的,想来也会跟王上提的,你回去先跟王上请示,别管他现在答不答应!” 刘永精神一振,清宁的意思是让自己先在父王面前卖个聪明?起身来笑着拱手:“谢过杰叔和清宁!我这就进宫见父王去!” “永哥!估计回头要你忙的就多起来了。你且记住,去了桂县。能将民心安抚好,重点放在教化上,回来就是大功了!”花娴起身来笑着点头。 “清宁!你家杰叔的意思?”待刘永走后,马邦彦一脸好奇着凑近了轻问。 “我说是我的你信不?”花娴挑高了眉。 “信!”马邦彦淡定点头:“旁人不知道,我可跟你做事些日子了,能不了解你也不简单么?” “不过。这带上人过去教学,不是这么容易的吧?”马邦彦好奇着问道。 “你懂什么?”花娴毫不客气的鄙视:“这才是真正的绝户计……” 说着停住了挥手:“赶紧的,准备你自己的事去,这次事情要不办好,看怎么收拾你!” 马邦彦两眼瞪得大大的,一脸惊愕着高呼:“啊!”再听得花娴赶他走人,无奈着摇头:“明白了!明白了!定不会误事……” 花娴瞪着嘟嚷着不满的马邦彦,站起来似要动手推的样子,马邦彦吓了一跳,立马飞快闪人出去:“走了!走了!” 刘永从慈善会出来,直接进了宫奔到御书房,跟刘振提起要再抽医官署,然后又着重请再派人过去开学。 刘振点着头温和道:“去收罗药材以及试种这事准了,抽调先生开学一事不妥。” 见刘永只含笑看自己,笑着轻摇下头:“那里毕竟刚开荒不久,想来没几人愿意去是一回事,炎国其它地方还没连书本饭食都免费供给学子的,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刘永自是含笑着躬身:“是孩儿想得不周全!” 刘振自是点头:“永儿毕竟还年幼,能想到这已经极不错了。” 说着关心的上前,询问刘永详细的安排起来…… 第二百零四章 挖坑 永公子南行也好,苏家夫人被罚也好,都无法吸引众人眼球,眼时京里被王上要立后一事,牢牢抓住各家心弦。 朝中露出意愿王上将要大选后,叶系一派也不由暗里各有打算,毕竟丽妃上位也并没定下来,万一自家…… 叶志高兴冲冲回得府来,召集心腹准备为丽妃造势时,意外在众人眼里看出另有打算…… “老夫与诸位也是多年的交情了!”叶志高压住怒意:“各位且回去仔细想想,眼下各家贵女适合入宫的,有适合为后的人家么?” 众人齐齐陪笑:“论家世还真没合适的人选,王杨两家的姑娘年龄合适,可品行却是一般……” “罗家姑娘据说品行不错嘛?”叶志高笑着眯眼。 “大人说笑了!”被点名的罗家主出来苦笑着拱手:“罗家小户出身,万万不敢奢望。” “何况丽妃娘娘本就执掌宫务多年,又为王上生育两位王子,为后才是名正言顺!”罗家主微笑着拍马屁。 “倒不是丽妃看紧这后位!”叶志高半眯着眼道:“不过大家的打算可别忘了,三王子可是亲近我们世家的,大家都是重礼法规矩的,嫡出名份极为重要!” 厅里众人面色严肃了起来,李家主先行开口:“叶大人说得不错!我们可都是正经世家,我等既然决定追随三王子,不可再起异心!” 叶志高含笑对众人拱手:“三王子不便出面,请老夫代他谢过各位,日后待他主事,毕会重视礼法,恢复世家地位及特权!” 众人严肃着认真点头:“我等自当为主竭尽全力!” 丽妃此时却在宫里大发脾气。恨恨着气愤不已:“明明是他的意思,现在却来训斥我用词不当……” “娘娘!”紫燕连忙在旁边柔声劝道:“想来是李德那老东西说错了……” 丽妃定定站住摇头:“不对!父亲当时也在,李德那老货那敢说错半字?” 颓丧着慢慢坐下来恨恨道:“让人送位与父亲,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股传言快速在京里似了开来,后位热门丽妃,处置苏家夫人时又措词不当被训斥,王上还亲派了李公公到苏家安慰,并收回那一纸谕令…… “听说丽妃下谕是‘掌嘴’呢。”杨家妯娌悄声在府里议论。 “怪不得!”杨家大夫人不由撇嘴:“掌嘴可是对奴才下人说的。好歹苏夫人……” “听说李公公在苏家门口对苏侍良说,当时两相也在场,王上只是命丽妃加罚于苏夫人……”杨家三夫人挤了下眼。 “没准是丽妃恼怒自己丢了面子,迁怒罢了!”杨大夫人一脸幸灾乐祸:“如此看来王上要大选了……” 杨家几位夫人不由相看点头,杨大夫人认真着说:“大家都约束好自家姑娘,这当口可万万别出差错……” 如这般各自打算的人家。京里今夜可真不是少数,即使下午叶系死党一系,在得各丽妃又出差错后。也不由在心里另寻打算起来。 “贵儿!”叶志高在刘贵书房里,满脸恼恨着诚恳道:“你父王这是根本不想让你娘为后,当时确是你父王这般下令的!” 刘贵青着脸,在屋里来回走着抬头道:“这么说父王是故意的?外公不能与人说当时……” “胡闹!”叶志高忍不住赶紧喝止:“王上有意挖坑,难道谁去找两相明问?就算去问,两相会帮谁说话?” “母妃怎么办?”刘贵郁闷着急问,自己娘是不是王后,对自己实在太重要了。 “只能尽力了!”叶志高无奈道,自己当时想得太简单了,两相在场可以证明是陆杰所说。可两相就不能和他一边?“这当口贵儿不能再出错,好好做事让王上高兴才是!” 刘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父王若是不喜了母妃。我……” “怎么你都是王上的亲子,不一样的!”叶志高眯了下眼:“男人对女人和自己骨肉是不同的!你这时候什么也别做,安心办自己的差事!” “父王今日下午还特地叫我过去,问了最近功课,让我专心课业……”刘贵想了下略有些镇定下来。 “王上今日对你可有不同?”叶志高认真盯着刘贵。 刘贵定定站着认真想了想:“今日父王温和许多!” 叶志高不由皱眉沉思了起来,王上这是何意? “这事容我回去再细想!”叶志高想了想起身来:“贵儿这些天做事上学都多用心。让人悄悄将王上态度送与我……” 抬头看刘贵似不太明白,低声着又说了一句:“眼下别与谁太亲近,只要听王上的话就行了!” 刘贵眼神动了下点头:“贵儿明白了!” 陆杰却是到了内阁,与马长功和赵觉远一阵商量后,着人请了大学院的院长及主事们前来,在内阁闭门协商一会后,大学院几人一脸兴奋的直奔王宫…… 刘振面对着几名兴奋着对自己侃侃而谈的大儒,听明来意后不由惊讶笑了:“先生们想得长远!如此几年以后,就不必为前方新开县府担心。” “正是!”在院里主事教学的李老先生笑着点头:“陆尚书言道此为同化!待几年土著的孩子们大些了,调到岭南入学,日后分散来任职个小吏什么的,当地土著自然就不成事了。” “永儿方才倒也说想带些人去教学,却只是想到启蒙当地民智!”刘振笑着摇头,心里却有丝得意。 “永公子眼力不错!”几位夫子集体夸赞:“启了民智才方便管教不是!” 刘振得意着点头:“人手就由学院先生们推荐吧,吏部再选纳就是,照陆尚书所言,三年后可以请调回来,另行安排职务!” 说着将几位夫子带来的计划书。递给了学院院长:“就全照陆尚书的计划去办!各位先生多多费心!” 早朝上各部要禀的事务完毕后,刘振亲自过问起刘永南行一事,众官听得又要增加人手不待出言反对,被点到的部门已先行出来领命…… 眼见得刘振一脸高兴过问完毕,趁此时礼部李尚书赶紧上前拱手:“王上!有关立后……” 刘振瞟眼看他笑笑:“李尚书!礼部与宗务府已有人选?” 李尚书含笑着躬身拱手:“礼部与宗务府商议着,一么,后宫目前丽妃可晋后位!再者,在各家家世清白的女郎中择选!” “王上!何不就直接晋升丽妃?”一名官员上前拱手问道。 “大选选妃可以。直接选后不妥吧?”另一名官员也上前进言。“丽妃可为后!” “请晋丽妃!”另几名官员对看了下,齐齐上前。 陆杰淡定着拱起了手:“王上!依臣看来,丽妃不可为后!” 出列进言的也好,私下低头交流的也罢,齐齐抬头看陆杰,殿内静了下来。 叶志高半闭着眼。心里早有定论还是忍不住气得要死。 “哦!”刘振挑高了眉:“陆尚书请言!” “炎国关于婚配的律法,明文规定,妾不可为妻!”陆杰高声着说。 殿内‘嗡’然大哗。王上的妃子跟一般的小妾能一样么? “只有王上亲迎的王后,才是王上正妻,其它妃子入宫就注定只能是妾!”陆杰沉着脸认真道:“先王在炎国律法开篇明注:‘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并且臣耳闻先王特地解说过,不能因身份不同而不遵守律法!” 刘振脸上似有些为难,却还是点头淡笑:“父王母后确是此意,陆尚书说的没错!” 抬眼看殿内还在私下议论的众官,沉下脸来站起身:“这事不必再多言!礼部与宗务府准备大选,到时将名单呈上再议!” 能进殿内议事的自然不是傻瓜,王上心情好时争辩上几句自然没事。但一旦直接议并不想讨论,再凑上前就自找没趣了。毕竟炎国不是汉国一般,士大夫地位超然…… 刘振既然定论要选后,众人自然开始在心里计划起来,特别是有适龄女郎的人家,说不动心那就太假了…… 叶志高走过陆杰轮椅面前,冷冷看了眼陆杰。轻点了下头转身而去。 陆杰含笑着看他离去的背影,旁边莫骏走了过来,俯耳轻声道:“陆杰!你小子也太狠了吧?一点不看莫家面子?” 陆杰心知他所说是莫可兰一事,见旁边不远的官员都竖耳偷听,淡笑着摇头:“我家月姐挨了打,你家妹子作陪才公平,再说又不是我敢下令打人……” 莫骏气哼哼着站起来:“不与你狡辩!回头再寻你算账!” 陆杰淡笑着点头:“好!下值后上门讨教如何?” 莫骏看了眼陆杰,见旁边更多人在关注,扭头淡定着说了声‘好’就转身离去。 是夜陆杰果然去了莫家,与莫家两代男人,闭门细谈了大半个时辰,青着脸出了莫家,惹得留意的人个个心神不宁。 丽妃在宫中得知陆杰所言,妾不能为妻,刘振竟然默认了后,不由又打砸了寝宫内不少瓷器…… 偏生正在打砸着骂得凶狠时,刘振忽然出现在寝宫门前,手里还拿着一只花瓶歇斯底里的丽妃,立马呆住了,半晌放下花瓶来不顾得地上有瓷器细碴,跪下认错。 “朕从不知,背里你竟是这般泼妇行径!”刘振铁青着脸拂袖而去,而后传令禁足丽妃,将宫务暂交于蔓妃处理。 第二百零五章 求盟 “什么?”刘振满脸惊诧着盯住对面的贤亲王。 “王兄!”刘亮面上带了丝苦笑:“本来立后就是花家先提出来的,花清宁年底及笈,也算得年龄够了,是否放入初选名单?” 刘振狐疑着沉下眸:“花家没这意思吧?那丫头算来可是子侄辈……” “王兄可别忘了,她可是叫母亲为璃姨……”刘亮郁闷着轻声说:“小弟自然多想了些。” “不会吧……”刘振也不确定了起来,跟刘亮大眼瞪小眼两人对看起来。 花娴绝对想不到,自己出的馊主意让自己躺枪了,否则一定会悲愤的冲两人怒吼:“大叔!俺还未成年,你有没有点节操?” 刘振与刘亮两人仔细分析了半天,更是觉得花家有意想让花娴入宫了,否则花沐怎么会先行在朝堂提出立后,陆杰又怎么会在答应不扯上丽妃后,动了心计直接让丽妃为后的可能完全成灰…… 还有自己那装死的父母似乎也有打算,否则怎么偏偏与花娴乱了辈分,最要紧的是凤鞭竟然给了那丫头? 别说刘振兄弟这样认为了,朝中众人在丽妃不能为后一事大白天下后,花娴早早就成了众人眼中的靶子,是以这些天慈善会快成了京里女郎集会地。 花娴笑得嘴都合不扰的跟着莫怡,还真是开心自家会里的号召力,面对着众金主使出混身解数来,努力与女郎们讨论起琴棋书画,女红女德之类让她头痛的话题。 “官媒?”花娴一头雾水看陆杰:“什么意思啊?娘要给我说亲?” 陆杰苦笑着瞪了眼花娴,想起刘振话里话外的试探来,自己明明白白说花家没要花娴进宫的意思,还非得让自己问花娴的想法…… 陆杰犹豫着有些纠结:“王上不是下令大选么?你今年也要及笈……” “啊?”花娴惊叫了起来,见陆杰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不由慌了起来:“杰叔!我可还小呢!当初可没说我要掺合……” “娴儿!”陆杰见花娴大惊失色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例行公事罢了!家里可没打算让你进宫,娴儿若是不喜,明日让你娘打发了就是!” 花娴长吐了口气,有些怕怕的拍了下胸口:“杰叔刚才吓死我了!” 陆杰无奈着摇头,眼神闪烁不定的问了出来:“娴儿!有一事杰叔想问问,老师为何让你称她为姨?” 花娴愣了下。脑里一道雷闪过明悟过来:“杰叔不会是以为,璃姨是有意……” 说着停了下来。见陆杰眼里紧张了起来,‘噗’的笑了起来:“哎呀!你们就是想得太多,忘年交嘛!早不就说过,各交各的!” “哦……”陆杰半信半疑着点头:“是我们想得太多了!” “可不是嘛!”花娴一脸不满道:“怪不得这些天来会里的人多起来,个个还非得拉上我说东说西,讨论什么女子当如何如何……” 反应过来花娴不由咬牙:“杰叔!我们当初可只是打算着,给王上添个王后,踩下丽妃来出口气,可别将我给拉下水……” “说的什么话?”陆杰不悦道:“清宁对后位没心思。难道杰叔和你娘还会起什么心思?” 花娴撇了下嘴不出声,陆杰轻摇下头又问:“娴儿!有件事现在与你早说了吧!我与你娘都看好玉涛这孩子……” 花娴瞪大了眼,啥? 陆杰淡定着轻声道:“这孩子我与你娘眼皮下多年,人品之类自是没得说,而且你与他相处也甚好,不若……” “杰叔!”凭是花娴脸皮够厚。这会也忍不住羞恼起来:“人家还是小孩子……” 陆杰不由微笑了起来:“娴儿放心,不过是跟你透露个意思,毕竟玉涛也是个好孩子,早点定下来有何不妥?” “再说了!”陆杰宠溺的看着花娴:“我与你娘也没打算早早让你出嫁,过两年娴儿大了,还是觉得不合适,自然不会勉强于你!” 花娴低下头来。心里慌乱不已,虽说早早有准备,将来自是要寻个人成个家,可现在是不是太早了? 再一想陆杰的话,心里有些不忍道:“杰叔!要是早早定了亲,万一娴儿以后觉得不合适,对玉涛哥哥是不是……” “娴儿放心!”陆杰淡笑着说:“玉涛处你娘早说过了,定不会勉强于你的,你好好想想吧,就算是定亲,玉涛回京也还有时日!” “不与杰叔说了!”花娴脸色微红嗔道:“娴儿回去歇息了,这些天会里好些事呢!” 陆杰含笑看着花娴行礼离去,扭头对陆松吩咐:“去请夫人过来!” 大早刘永奉命带队南行,声势浩大着出了城,除了朝中少数人心里多了些思量,还是扭头齐齐将目光放在柳巷花家与花娴身上。 “明美姐姐怎么来了?”花娴例行着早早到了慈善会,见今日并无多少贴子送过来,心知众人多半以为自己在家候着官媒,摇摇头冷笑下处理起事务来,谁想得一会会王明美就前来求见。 “清宁妹妹!”王明美笑着与花娴互礼后坐下:“早就想来看看的,不过听人说前些天拜会的太多。” 花娴不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尼玛前些天来的都是来探风的,自己还脑残得以为,莫怡稳稳着树起了女郎为善的旗…… “不过今日原本以为只能见到静秋呢!”王明美对送上茶的安心淡笑了下,扭头眼含深意看花娴。 “明美姐姐!”花娴轻摇了下头:“就直说以为今日我在家候官媒呗!” 王明美有些意外,尴尬笑了笑大方认下:“没错呀!不过想来也不奇怪,我认识的清宁,可不会对那位子动心的!” 花娴笑了笑扬起下巴:“明美姐姐多少还是了解我呢!我都才明白,何以前些日子人流汹涌,原都是来探风的!” “谁叫你手里有那物件呢?”王明美笑着眨了眨眼:“再说花家现在不是就你一个女郎嘛!” 花娴不由冷笑了起来:“不就是件死物罢了!再说花家的功劳可是用血肉挣回来的,花家不会用女求荣!” 王明美眼里不由一黯,淡笑着轻叹:“清宁才是最好命的!想来你娘与陆尚书,一门心思全为着你打算!” 花娴点了点头:“倒真是如此,一点不骄情的说,我家是全为我好!” 说着从腰上拿起令人眼热那物来笑道:“对呢!这东西现在可不叫凤鞭了,换了个名字叫玲珑佩!” 王明美惊讶着瞪大了眼,怔了下后笑了起来:“什么时候换的?早换妹妹不就不用招人顾忌了么?” “昨儿杰叔跟王上请示过的!”花娴摇头笑道:“这东西我不就是带着好玩嘛!我这人又懒又粗心,那想到这东西在立后的时候会招人眼热……” “不怕姐姐笑话!”花娴轻轻叹了口气:“若不是杰叔提点,我一点也没想到自己竟成了红人,前些天女郎们云集,还只是以为大家都想做点事……” 王明美‘噗’的笑了出来:“妹妹就是时而聪明,时而又糊涂……” 在心里不由对自己祖母的眼光佩服,果然这清宁根本无意,男人们在朝堂的心思用来揣摸女子,还是不够精准…… 想起自己家人的嘱咐,心里不确定着脸色犹豫了起来…… “姐姐有心事?”花娴眼尖的看了出来,笑着挑高眉头俯身:“让我猜猜!” 说着笑看着王明美:“你家有意让你入宫?” 王明美花容失色,红着脸呆看住花娴,认真分辨她眼神确认她完全是看戏的神态,无奈着点了下头:“除了你和静秋,其它没定亲的人家谁没意呢?” 此话一出,本是只打算着调笑王明美的花娴,不由呆住了,不是她应该娇羞着推说没这回事嘛? 王明美见花娴呆呆看自己,轻叹了口气鼓起勇气来:“静秋虽说不在人选中,莫氏族里同样也呈上了两位人选,以伴在君侧的诱惑,我们这样的人家拒绝不了……” “清宁!姐姐真是羡慕你,你家才会在择婚事时,不考虑家族利益!”王明美苦笑着说。 花娴干笑了笑:“哎呀!这可不好,姐姐要是入了宫,可就成了我长辈了,这可怎么……” “清宁!”王明美急切着拉住花娴的手:“你我姐妹一场,你与静秋既然对些无心,不若帮我一把?” 花娴的笑定住了,闪开王明美灼热的眼神:“姐姐别说笑了!我怎么帮得了……” “你能的!”王明美急急道:“实话与清宁说了罢!姐姐也没想着定要那位子,据说这次不止选后……” 花娴沉着下来摇头:“姐姐!选谁入宫是王上说了算,这事我真无能为力!” “清宁!实话说罢,这是我家的意思,清宁在王上面前若能帮我说两句,不管成与不成……”王明美犹豫了下:“家里的意思,请清宁与陆尚书递个话,王家愿意私下与花家结盟。” 第二百零六章 试探 “清宁!”王明美满眼恳求:“帮帮我吧!家里的本意只是请你递话与陆尚书,求你帮忙是我私心……” 见花娴面上已经有不耐,王明美双眼不由红了起来:“其实原本家里是不打算让我去的,族里有意三王子……” 花娴皱起了眉头,王明美声音略有些嘶哑:“可是家父却探得,三王子屋里早有美姬,才与母亲透了丝信,让我去山上求得祖母归家的。” “姐姐到底是何打算?”花娴面色平静着,直视着王明美直接问道。 “与清宁相识这么久了,听你和静秋偶尔笑谈,自己要为自己努力……”王明美脸上有些苦涩:“姐姐这次也就大胆了,虽说不能似你们求得婚事自主,可若是能入宫为女官,婚事也就不由得族里……” “嗯……”花娴有些惊讶的认真看王明美:“姐姐只是想为女官?” “家里意思那怕做个妃嫔也好!清宁!我们好歹姐妹一声,我是真的只想做个女官!”王明美认真点头。 花娴眼神微动,若王明美真没别的打算,女官么?倒应该是能帮上一把…… “姐姐直说了吧!姐姐有私心,却也不愿全然不顾家族,姐姐肖想的是王上身边的执事女官!”王明美对花娴脾气也算了解,知道她不喜别人绕圈子。 花娴眯了下眼,若不为妃嫔也没登上后位,王上身边执事女官可真是好打算…… “这事我现在不能答应你!”花娴轻摇了下头。 “请清宁与陆尚书说说,我家现在祖母管家,老人家的意思是家里不可再跟着族里胡闹……”王明美听她终是松了下口,欣喜着轻声与花娴说。 “几位妈妈前来何事?”花醉月面上带着面纱,对登门求见的三位官媒妈妈淡淡问道。 坐在最前面的刘妈妈,面上带着笑起来欠了下身子:“花夫人!奴等登门是为大选一事,来见过花家女郎!” 隔着面纱看不清花醉月脸色。却听见她略带不耐的说:“小女年幼且是王上晚辈,妈妈们搞错了吧?” 三位本有目的前来的官媒妈妈,不由眼神微动,刘妈妈略放下心来,看来不用对花家女郎进行考评了…… “花家女郎不是今年及笈么?”刘妈妈恭敬着低声道:“奴等也只是例行公事!” “小女年底才及笈,照说不应在妈妈们考评的名单内!”花醉月冷冷的说:“妈妈们且回吧!” 刘妈妈淡笑着起身来。刚微低下头欠身准备辞行,身后另一位妈妈却笑着抢声道:“初选名单要年尾才能定下来。花家女郎算来正好在内呢!” 刘妈妈和另一位跟着她动作的妈妈,齐齐变了脸色,自己等人奉命前来,宗务府可是特地交代过,花家女郎若是不愿考评,就说是例行公事告退就是的…… 花醉月扬起下巴来,透过面纱瞪着发话的妈妈:“回去告诉你们上峰,这事我家记下了,小女既是王上的晚辈。自然早就不可放入名单,谁指使你们来考核小女的?” “夫人息怒!”刘妈妈急忙欠身陪笑:“想来是大人们一时疏忽了,毕竟花家与王室也无血亲,说来女郎是可以为后的!奴等回去定会禀告上峰,花家格守礼法,请大人将女郎在名单中消去!” “刘妈妈!”身后黄妈妈却客气着接话:“王上大选。适龄女郎自然都得考核,花家与王室又不是正宗亲族,咱们的职责就是将所有合适女郎,都呈与王上挑选……” ‘啪!’花醉月用力拍了下扶手站起来:“来人!将这胡言乱语的婆子与我拿下!” “花夫人!”刘妈妈急忙叫了起来。 “花夫人这是要做何?”黄妈妈也慌乱了起来,想着昨夜那几家送来的银子与叮嘱,硬着头皮大声道:“我等奉命前来……” 巧娘自是带了厅里的丫头婆子们,上前扭住了黄妈妈。 “花夫人!”刘妈妈急急着叫道:“黄妈妈不会说话。容奴等带回宗务府治罪……” “奴那里说错了!”被扭住的黄妈妈惊慌叫道:“我等本就奉命考评诸女郎……” “奉命!”花醉月冷笑着点头:“青叔!将人带下去好好审审,奉的谁的命呢?” “花夫人!”刘妈妈与另一位妈妈,看着李青毫不犹豫的叫了婆子,将黄妈妈拖了出去,不由傻了眼。 “刘妈妈回去照实禀告就是!”花醉月挥了下手:“送客!”虽不明白陆杰安排自己,若官媒定要考评花娴,直接翻脸拿下是何用意?花醉月还是照实做了…… 巧娘与落苏齐齐上前,催请惊愕住的两位妈妈离开,刘妈妈只得无奈的带了另一位妈妈,赶快出门上了马车急急赶向宗务府…… 花醉月这般行事,飞快的在京里传了开来,听闻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少了个大敌…… 黄妈妈被关着却是忐忑不已,都怪自己太贪心,肖想着花家女郎考评定是过不了,若能成了这事同时讨好不少人,却也心知眼下只能自己生受了,不敢攀扯出其它人来…… “陆大人!”陆杰匆匆回府后,将黄妈妈带了上来,黄妈妈急忙着跪地哭叫:“奴本是好意,以为花家女郎定是能为后,想攀上花家……” 陆杰面无表情,眯了下眼淡淡道:“本官怎么不知,花家女郎为后已经定下来呢?” “花家对炎国可是有大功,王后这身份自是应当归于花家……”黄妈妈不敢抬头,咬死自己看来花家女才能为后,大拍花家马屁起来…… 陆杰面上闪过丝冷笑:“你这婆子再混说,本官就让人割了你舌头!” “大人饶命!”黄妈妈吓了一跳,赶忙用力叩起了头,只敢求着饶…… 陆杰面上闪过一丝厌恶,皱了下眉头对李青道:“将这婆子拉下去打上一顿,既然是宗务府派来的,打完送过宗务府,拿我的贴子与贤亲王,胆敢碎嘴立后一事,请他详查!” “大人饶命!奴再也不敢了!”黄妈妈哭叫得更历害了,李青自是冷着脸,示意将她掩了嘴拖出去处置…… 花娴回来时,正好遇上李青带着人,架了黄妈妈离去,前来书房见陆杰时,不由奇怪着问起。 “不过是受了别人示意的棋子罢了!”陆杰不以为意的摆手。 见花娴眨着眼好奇,笑笑对她解释说:“原本官媒前来只是试探,你娘推辞了就该离去的,这婆子偏要试着想让你考评,那就不安好心了……” “嗯?”花娴迷茫着眨眼。 “你自己也应当知道,若真是考评起来,你能全过关?”陆杰轻摇了摇头:“虽说娴儿婚事我们已有意向,也不容得平白让人生事出来!” 花娴明悟了过来:“杰叔是觉得,有人会借着考评说我不是?” “防患于未然罢了!”陆杰淡笑着点头:“就算她只是想讨好于我们,也只是上赶着被打给别人看了。” 花娴不由轻摇头,这婆子可真是自找的,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杰叔!”花娴飞快将这事抛在脑后,认真起来对陆杰轻声道:“王明美今日一早来找我……” 花娴一边飞快说着,一边观察陆杰神情,陆杰却一直就淡淡带着笑意,看不出神情波动来…… “哦!”待花娴说完一会,陆杰淡笑着看花娴:“娴儿愿不愿意帮她呢?” “娴儿想了下,若她真是只求女官一职,能摆脱为家族联姻的身份的话……”花娴想了下认真说。 陆杰点了点头又沉默不语一会,偏头对花娴笑道:“她家那祖母也算人精,担心那边不成事,又想到咱们这边来插一脚啊!” “反正杰叔你拿主意呗!”花娴事不关已一般笑说:“这等背后有谋算又牵扯旁的事,我不晓事也知道自己不能做主的!” “她与你交好,帮帮倒是无所谓!”陆杰微笑着看花娴:“我看她对你说的话倒有几分真心,我会私下见下王尚书,言明你们的交情另算,不牵扯你们进来就是!” 花娴眨了下眼,开心的笑了起来:“杰叔真好!”能帮到王明美摆脱家族,同为女儿身花娴是真心高兴。 “你可得让她想仔细了,是真心只想做女官么?”陆杰想了下认真对花娴交代:“告诉她这可是她自己选的!” 花娴愣了下,点头应了下来:“嗯!” “这事她要选了就别悔,我若与王上说了,可就别想改变了!”陆杰笑着挑了下眉头,再次认真叮嘱花娴。 “娴儿省得!”花娴认真点头:“明美若是另有打算,我与她情分就没了!”心里想自己又不是傻子,若是欺骗自己,当然不值得拿她做朋友了。 远在桂县的马玉涛自是不知京里这番风云,既然田里暂时不能引水耕种,马玉涛一边跟岭南总督申报,调了拨杂粮种子分发下去,自己带了人在县里挨村走访,安抚民情…… 巫师黄智与黄石两人,被马玉涛挽留在身边跟随,自然也留下十名族人跟在一行身后,有心留意起炎国移民行事举动来。 第二百零七章 互助 跟着马玉涛一行,眼看着官府如何安抚民心,黄智与黄石亲眼见得官府将粮食分到移民手上,移民中有病患也全力由官府医治,忍不住眼红了起来。 “大人!”在来得最边远的移民安置点后,黄智与黄石忍不住急切来到马玉涛面前。 “大人!小的们族里从这进山,可能允族人送些山货慰劳众位大人?”黄智老脸笑成菊花,恭敬着说。 马玉涛扫了眼一脸讨好的两人,淡然着沉声道:“有心了!送些特产下来看看可以,慰劳倒是不必,我等怎能占百姓便宜?” 黄智与黄石躬着身,黄智学着众人回话的样子,拱着手笑道:“大人们一心为百姓,族人现在也是大人百姓,在山上取些野物大人们尝过鲜罢了!” 本地里正警惕着瞟了眼黄智,挨近了马玉涛轻声道:“大人!不若让我们的人上山,猎些野味回来就是?” 马玉涛猛地扭头,眼光锐利盯住里正:“钱里正?官府不是禁令不许移民入山么?” 钱里正缩了下头,赶紧陪着笑躬身道:“大人!此处官兵天天巡视着的,百姓们没人犯禁!” 马玉涛皱了下眉,看向陆金,陆金轻点了下头,轻身快步朝安置点外围兵营行去。 钱里正眼神瞄得陆金举动,脸上的笑也带上了苦意:“大人!小的想着让土人送下来,不若我们自己派人去猎……” 黄智与黄石两人躬身站着,垂着头不出声。炎人对自己族人不放心…… “胡闹!”马玉涛有些愠怒:“本官来这交接时,军中和苦力营的大人一再说过,此处山林中毒虫之类甚多,百姓千万别私下入山。” 面色严肃着扫视周围人群:“本官一再下禁令。官府补贴你等口粮不够食么?” 人群里有好些个移民不由低下头来,同钱里正一样满脸羞渐,钱里正赶忙深躬下身来:“大人息怒!是小的们不识得好歹,口粮官府是给足了的,还肖想入山捕猎……” “大人!”四周百姓纷纷出声,集体跪伏下来:“我等不识好意,忘大人饶恕!” “罢了!”马玉涛轻摇着头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淡淡道:“都起来罢!想来你等无非是不知这山林历害……” 边示意众人起身,边转头看向黄智与黄石:“其实呢!此处本就靠近山林。诸位要在此定居下来,早晚还是要入山的,不若跟当地族人亲近亲近……” “黄智!”马玉涛语气里带了丝客气:“你等觉得如何?” 黄智垂着头,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大人!山里确实毒虫众多,而且深处有些地方更是滋生毒雾,我等也是轻易不敢涉足的……” 马玉涛淡定着点头:“本官也略知一二……”军里据说派出探子,入了深山就有去无回,不过么!自己也没想着要将百姓发展入深山…… “这些天你们也跟着看了不少,我朝对百姓如何?”马玉涛淡定问。 “百姓简直太有福了!”黄智语气感叹,官府帮着安家。提供口粮到地里出产时,还有三年的免税……对了!不是说自己族里免五年? 黄智眼神定住,心下狂动起来:“大人!我族人若是下山学着耕种,可是如大人所说,也有救济?” 马玉涛见他眼光狂热着看自己,面不改色着点头:“自然!只要你族人不生事触犯律法,同是炎国百姓救济少不了的!” 黄智扭头抓住一直沉默不出声的黄石:“快!上山去叫大家准备些山货下来,让族里留守的族老都下山……” 马玉涛在心里轻笑,糖就摆在面前。怕你不动心? 轻咳了声马玉涛抬袖来摆手:“别急!听我说完再让他回去不迟……” “大人请讲!”黄智与黄石赶忙站好了。深弯下腰来毕恭毕敬。 “正如方才所说,这里的百姓都会在此定居。总不能看着山不敢入吧?”马玉涛挑明了用意:“你等族人于农事耕种也没经验,照本官看来,大家互助不是甚好?” 黄智这次一点没犹豫:“大人请明示。如何互助法?” 四周百姓面色各异,马玉涛淡定着用手,指着安置点房屋空隙处能见的土地:“这些田地,军方看着苦力营只是开了荒而已,田地也有限……” 黄智眼珠转了转:“大人!我族人也可以开荒!” “开荒自然是鼓励的,不过你们会么?过后的耕种要怎么才种好,这些都要跟人学的!”四周百姓已经面露不满,低头轻声议论起来。 “桂县土地倒是不少,你们肯再开荒百姓想来也无异议!”马玉涛严肃着说:“大家将来都在此定居,邻里之间守望相助才是正道!” “你看这山这么大,你族就算教会这里百姓入山的法子,只要能下山学会耕种,怎么也比你们现在在山里好过吧?”马玉涛又将手指向远处的山脉。 黄智明悟过来,略计算了下得失点头笑道:“大人说的是!这山里的东西可多了,只要懂得如何驱赶毒虫,分清山里能食与有毒的东西,入山也无大碍!” 四周百姓听得不由一喜,若能知道怎么避免毒虫骚扰,真是再好不过了!想着自己及家人来此,身上总少不了被叮咬的红包,眼里带上了些热切看原本有些看不起,又有些许畏惧的土人。 马玉涛面上带上了丝赞许:“本官正是此意!想来你们若是肯教百姓这些,百姓们也乐意指点你们如何耕种,各取所长不正是互助么?” 黄智眼神动了下点头:“若这里百姓肯与我们来往,我族人必不会藏私!” 马玉涛将眼光放向四周百姓,温和着笑道:“诸百姓可愿先试着与山里族人往来?” 四周百姓悄声着议论了下,推出位年长者来躬身道:“大人英明!我等在虽未入山,来此地最大的困扰还是毒虫,若本地山的人愿意帮到我们,我们自是愿意与他们往来!” “是啊!到处都有的小虫子早说不要命,咬了也痒得难受啊……”钱里正在旁边,忍不住插了句嘴,引得四周百姓纷纷赞同。 马玉涛含笑扫视众人,瞟了眼钱里正示意他说话。 “请大人允我处百姓,与本地山里人试着共处!”钱里正愣了下,立马一本正经的拱手躬身。 “既然大家都觉得此法可行,本官自是允了!”马玉涛含笑着沉声道:“不过……” 说着停了下来,挨个扫视面前土著与百姓:“这事也要仔细说个章程,此处的百姓也好,本地山里人也罢,都不得刻意生事,挑起两边人的矛盾来!” 一众人集体称诺应了下来,马玉涛转头对黄智与黄石温和道:“你们族人如何想法,你两人就自去劝说了,愿意下来的且带下来,趁本官还在此地,做个主替你们安排好才是!” 黄智与黄石自是欣喜着答应下来,族人要是知道,下山看看山下百姓过的日子,知道自己也能有粮有地,还有人教着耕种,那有不肯的道理? 原本只是打算着让黄石回山,取些山货来讨好官府一行的黄智,跟黄石和其它土人们叽咕一会后,决定全都马上赶回山上去。 负责此处治安的兵营校尉,方仔严令众官兵这些天要注意情况,亲自检查了周边岗哨情况,回营就遇上土人匆匆上山,再听人报告说马玉涛的举动后,怒气冲冲找上门来。 “马大人!你这举动实在不妥!”校慰周青牛恼怒着吼:“我这里统共才五十个兵,土人下来得多了,出了事谁负责?” “咱家虽不懂道理,可这处百姓安危本校是担着的!”周青牛气愤着瞪马玉涛:“你们文官想混政绩,也得想想后果!别到时出了事,害了我这群儿郎!” 马玉涛自是明白对方为何火大,别说这里百姓出了事,自己一行若是在此真的有事,对方真得无辜受过了…… “周校尉!”马玉涛温和着客气拱手:“下官倒不是鲁莽行事,这群土人跟在下官身后,亲眼所见山下百姓所受恩泽,从前官府给他们的好处,都被定居山下的头人一众……” 周青牛见马玉涛客气着对自己解释,吼完了心里火也泄了大半,挠下头语气不再那么冲:“这些没胆的蛮子,倒是又贪又不识进退,当初只是有人在周边山里偷窥,后来竟然半夜弄死两个卫兵,溜进营来窃粮,若不是将军下令,让头人将人绑下山来全砍了,眼下百姓那得安宁?” 马玉涛愣了下,面色严肃起来深思,周青牛无奈着摇头:“马大人既然已经让他们下山来谈,我处兵力只怕不够用,本校这就派人去周边求援!” 说着转身来离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头也不回着沉声道:“马大人好歹是杰少帅的徒弟,以后遇事还是想得周全些好,本校只能尽力让周围兄弟赶过来,这次可千万别出事!” 马玉涛无奈着轻摇头,本官此次行事,与苦力营开荒可大不同,本官是来送好处与他们的,土人中只要有人稍有头脑,自然懂得归顺的好处,不过兵宫加强兵力,同时威慑自然更好,恩师不是说么,一手持糖,一手持刀! 第二百零八章 弃老 马玉涛在山脚镇定自若布置着,黄智匆匆领着人奔回了山里,走得半路时兴奋被山风吹得降了些温,又不由犹豫着担心了起来。 离安置点两座大山后的半山处,钻出浓密的山林,依稀看得有草屋顶露了出来。 “巫老终于返来了!”随着土语高叫声,前方树上一名男子荡着老藤跳下树来,身后不远处也传来叫喊声。 黄智轻点了下头,黄石与身后十来人兴奋着跟从林中跑出来的人高声叫喊起来。 穿过眼前稀疏起来的树林,一片连在一起木制棚户区出现在眼前,空地上有衣不蔽体的妇人与孩子,放下手里整理的东西,恭谨也关切的跟回来的群人打招呼…… 一群壮年男子簇拥着六个老人,从住地匆匆迎了出来,用土语远远喊叫众人,面色却并不好看。 先行回寨的人已经将信息带了回来,据说官府分给族人的口粮,全被头人截在了山下,自己这群留守山上的族人,交给头人所谓的税,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子们高声叱喝围上来好奇的孩子们,妇人们看得气氛不太对,急忙扯了自家孩子到面前管束起来。 “巫老!”寨子里的男人们到得面前,看着黄智的眼神都有些急切。 “今天怎么个个都守在寨子?”黄智面上看不出来表情。 “唉……都是被山娃他们带回来的消息弄得心神不宁,都等着你早点回来弄个明白!”年纪最长的老人深叹一声,跺了下脚。 “都在正好。族里眼下有件大事,大家一起商量下吧!”黄智点了点头,认真着对面前众人说。 “叫各家婆娘将娃子都领了回去,能说上话的男人。都到坝子来!”黄智一脸严肃,眼前众人都不由严肃了起来,这是有大事了? 寨子里的人都动作极快,高声叫喝了一会。寨子前坝子也就是一块平些的空地上,就只留得有男人在场了,从木和石块混搭的草屋里,探出不少头来偷瞧着这边动静…… 黄智和黄石与先前的六名老者,面对面在最上方就地坐了下来,其它人各有位子飞快坐好。 “今天要跟大家说的,跟智老汉这次带人下山有关!”黄智绑着老脸:“头人骗了我们!” 坝里席地而坐的众人顿时哗然,七嘴八舌问了起来。 “头人不是被官府强留做人质的么?” “山娃他们说,官府给我们都发得有口粮是真的。官兵准我们下山?” 众人虽吵闹着。问的问题都与这两问题有关。黄智冷着脸,抬起来右手往下一按:“听我说完再问!” 众人一脸不甘着,还是闭上嘴静了下来。目光紧盯着黄智与旁边这次回山的人…… “官府是要我们全族下山,也确有粮食等分与我们!”黄智阴沉着脸说。人群不由纷纷瞪大了眼,另几位族老也面色难看了起来。 黄智见众人又有要闹起来的趋势,伸手摆了摆:“官府是这样说,可头人说的又不一样,内情如何智老汉我不好断定,不过……” 说着将手指向在旁边最后回山的十来人:“这些天我们一行,跟着官府后面,亲眼看官府对百姓倒是随和,具体如何他们也看在眼里!” 闭上眼来不看面前众人:“官老爷让我回来,劝说族人下山安居,承诺山下百姓有的,我们也有!大家先问他们山下百姓过得什么日子,我们再来商量是否要下山!” 坐在地上的众人,听得这话那还按捺得住,飞快爬起来,将这十来人团团围住,急切着问了起来。 六位老头自是围了黄石,认真问起官府可好打交道,带了族人下山往后该如何生活等等…… “巫老!”几名老头不似族人们热切,老脸皱着一团轻声问:“官府真有这么好心?” 旁边围在外围插不上嘴的,有耳尖的立马回身坐回几老面前静听。 “寨子里的情形,是一日不如一日啊!”黄智苦着脸叹道:“身强力壮的勇士,全让头人带下了山,听说大多被官兵带走了,这一寨大多老弱病残……” 其它几老不由跟着摇头,脸色黯了下来:“巫老的意思,由不得我们决定下不下山了?” 黄智脸色灰暗:“老实说若我们下山,官府对我们有那些百姓一半的好,就真是福气大了!” “可万一官府引了我们下去,怎么对我们还不是他们说了算?”低下偷听的一名男子,忍不出问起来。 黄智眯了下眼,认真挨个注视六老后沉声道:“官府也没非要我们全下山,智老汉我想着,族里的女人娃子,定不能一早就下了山去……” 其它几老都眼孔放大了些:“这是自然,怎么也得给族里留些根!巫老这般说,官府也还是信不过?” “关系到全族血脉,怎能轻信?”黄智眯着眼:“官府给出的条件又太好了,族人若真能安居,也不好错过……” “巫老说得没错!”一名四十左右的汉子大声说:“干脆我们这年纪的先下山,年轻些的娃都留山上……” “闭嘴!”一老瞪眼怒斥,见族人全都围在了自己等人身前:“没见我们几个老东西在商量么?” 其它跟着插嘴的,都齐齐憨笑着住声,眼里闪着渴望候着几老。下山有粮吃有地种,官府还派人教自己耕种,总好过成日山里捕猎,满山寻吃的还有危险吧…… “我是打算着,选些人先带下山试试!”黄智脸色并不好看:“可寨子里眼下的情形,真能出力的不多了,再分些人手走,万一有事寨子里就……”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寨里再损人手,就难养活这一寨老小了…… “巫老!”其它几老相互看看,眼神交流后齐齐站了起来:“实在不行就弃老吧!” “不可!”众人纷纷叫了起来。 “我们多出去捕猎几次,走得远些猎物自然就多了……” “是啊!让娃子们也出去,在近些的地方多挖些野菜,山果……” 人群中还是有大多数人又沉默了下来,出声的大多是自家父母年老者…… 黄智也站了起来,扫视眼前众人神态后,在心里微叹,坚定着看身黄石:“这事要最后不成,黄石就接任巫师,带着青壮迁进远山吧!” 对众人七嘴八舌又吵起来置之不理,看向几老面上带了一丝笑意:“明日我会带人下山,若是不成想来也回不来了,几老且记让族人留下丝血脉!” 马玉涛自是不知,自己打算着将土著弄下山来,却让人家寨子里满是悲壮,竟是面临一族存亡…… 此时面对着周青牛和请过来的另三位校尉,马玉涛镇定着努力劝说对方,气氛太严重了会影响自己计划。 “桂县王上授命由我独断!”面对四人油盐不进,马玉涛正色严历了起来。 “诸位也知我家恩师,早年定下对土著的大计!”马玉涛寒着脸:“你们是管打的,本官是管抚的,最终目的是要让土著也变成炎人!” 四名校尉相互看看,脸上更是不悦,周青牛见看起来温和的马玉涛变脸,更是愤怒着甩袖:“我等好心看在杰少帅的面上护着你,马大人既然非要跟这些蛮夷说道理,吃了亏可别怨我们……” 另一名校尉笑了下拱手:“如此我等依马大人所言,不再加人手巡逻,撤了外面守卫就是!不过暗里的守卫却是定不能再少!” 马玉涛镇定着点头,苦笑了下对四人拱手:“本官明白几位将军好意,耐何本官与诸位职责不同!来日再行陪罪可好?” 周青牛翻了个白眼:“这可不敢!既然各有职责在身,各行其事就是!告辞!” 另三人也齐齐拱手,马玉涛送了四人离去,回来不由轻摇下头,武将与文官真是想不到一处去…… 黄智带着四五十人,抬着几样猎到的猎物,又背着从山里寻来的山果野菜,个个心里既怀着对好日子的向往,又忐忑是否下山赴死…… “巫老!”在前方探路的方爬上这最后座山头,抬眼远望后脸上有些惊慌,赶忙跑回队列高叫。 “巫老!有些不对啊?”这名叫岩娃的,正是上次跟在黄智身边的。 “怎么回事?”队列里人群都紧张了起来,黄智板着脸沉声问。 “我记得上次只有一座兵营的,眼下有四座!”岩娃急急的跟黄智匆匆跑过来指着说。 “怎么办?”人群喧哗起来。 “我们快回去吧!官府真是想将我族赶尽杀绝……” “别吵!”黄智在原地转着圈子,众人虽安静下来,眼里带着恐慌齐看着他。 黄智忧虑着远看山脚远处的村落,脑里想起那村里百姓闲着三五蹲着聊天,到饭点时人人拿着碗排队取食的场景…… 仔细着又看了下兵营的动静,回头咬牙对众人说:“都到了这里,不如就赌上一把,敢去的跟我下去,其它的留山上看着,若是官兵有变,马上回山叫黄石带人出发!” 队伍里有一半是上次下过山的,对山下百姓的日子自是眼热,纷纷点头发狠:“我们去!” 其它人见这些人都愿去,也有不少跟着愿意继续下山的,还是有十来人神色犹豫起来,黄智见状也不多说,直接让这些人留在山上看动静。 第二百一十章 山下 “大人正在处理公务,你等先在这候着!”到了村落前空地上,钱里正带着一群人已经得了信等在这。 “是!”黄智冲这群人拱了拱手,回头让身后族人将东西放到面前来:“小的们带来些山货……” 钱里正想着马玉涛的吩咐,对看着自己眼带询问的黄智一行笑了下:“你等有心了!” 上前来翻看了后,回头冲人群偏了下下巴,钱里正身后出来几名男子帮着抬进了村落。 “吴婆子!你们东西拿那去了?”钱里正冲安置点的土屋后大声喝道。 “来了!”远远的一群中老年妇人,高声答应着,手里拿着长凳,快步跑过来,匆匆放下又回了屋群。 “黄老!”里正和身后几人笑着上前来,跟黄智客气着说话:“大人让我等先陪着你们说会话,处理好事务就出来!” 黄智一边客气着说:“不敢劳动大人!”一边顺着钱里正热情的招呼坐下:“我族人坐地上就是!” “黄老说得!往后大家就是邻居了,这板凳都拿来了,挤挤歇息会吧!你们赶路也累了!”钱里正笑眯眯着说。 临近的屋里,出来两名妇人,抬着桶冒烟的茶水出来,另两名妇人端了摞泥色土瓷碗,放在了地上对众人欠了下身,又进了屋去。 第一次下山的十来人,眼睛不够看的四处偷瞄,钱里正笑着对黄智说:“你们赶路得急,黄老的族人要喝水的。自己取碗装就是!” 黄智含笑道过谢,回头对自己带来这些人说了几句,原本就下过山的人淡定着,有想喝水的起身来上前。第一次下山的人,拘谨着小心偷看了下,跟着上前取了碗装了水,却是瞪大了眼细细看着。捧在手里宝贝一样…… 钱里正这边的人,眼里不由有些鄙视,真是没见识的,这些破碗也能看得上?那知道对这群山上人来说,族群又不大,自己怎么做得出来在眼里这等精美的碗具…… “黄老!”钱里正笑眯眯着起身:“你与族人在这先歇息,有事让他们说一声就是!” 转而收了笑认真盯着黄智道:“黄老这次带来些生面孔,可得看好了别乱跑惹出事来!我去看看大人忙完了没有!” 黄智赶忙跟着起来:“小的明白!我们就在这候着大人!” 钱里正含笑点了下头,跟留在这的几人眼神示意了下。匆匆走向马玉涛的营地。 “要喝水就喝!”黄智见钱里正离去了。留下的几人坐在一边笑看自己族人。回头沉下脸来喝道:“好好坐下等着官老爷来见咱们!” “巫老!这些人对咱们这么客气?这么精贵的东西也给我们用?”有第一次下来的人,瞪着眼好奇问。 黄智心里闪过丝难过,原来下过山的岩娃。见黄智不愿意说,撇着嘴扬起下巴道:“咱们看着宝贝。人家百姓家家都有,而且更好的你没见过呢!大人们用的那个才叫宝贝,白色的白得跟天上的云一样!” “是啊!”另一名下过山的也跟着接话:“上次跟着巫老,随着官老爷走了几日,才是长了见识呢!人家吃的用的穿的,咱们山上想都不敢想……” “不过这里屋子修得可不咋的!”一名中年汉子,瞟了下眼前的村落道:“用土堆出来,怎么不用石头……” 原来下过山的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岩娃指着屋子对众人道:“人家用土堆的可结实了,跟咱们搭的可不一样,不行你去推推看!” 其它没下过山的不由相互看看,那汉子不由看向黄智,眼里有些跃跃欲试…… “别胡闹!”黄智板起脸来轻斥:“官老爷还没来见咱们,都恭敬着点!” “刚才那个不是……”汉子一脸奇怪问道,看这些人不是都听那老头的? “不懂就别出声!”黄智有些头疼:“刚才那个好像是管这里百姓的,我们下山要见大官的!” 说着停了下,绷着脸很严肃的说:“咱们能不能跟这些人一样,有吃有穿要看大官的,都给我收着些,千万别惹出祸事!一会跟着我和岩娃他们做,有话憋着回头再问!” 远远看得一大群人从营地出来,黄智脸上更加严肃起来:“大官来了!都给我恭敬着,别坏了大家的活路!” “大人!”马玉涛一行还没走到面前,黄智已经起身来弯着腰,凑近前来问好。“小的带了些族人送山货下来!” 马玉涛淡淡的点了下来,扫视眼前这几十号人,岩娃等人在前匆忙跪伏在地上:“见过大人!”头次下山的见自己族人全跪伏下来,也跟着匆忙跪伏了下来。 “既是本官治下百姓,本官也不会亏待了,钱里正他们收拾了几间屋子,你们先挤挤!”马玉涛淡定的说着,钱里正出来含笑应了。 “黄智!”马玉涛点点头:“你带来的可有说得上话的?一并到里正处坐坐吧!” 黄智连忙点头应了,回头冲人群喊了几个名字说了句话,几名中年汉子起身来,弯着腰跟在黄智后面。 其它的土人跟在了队伍最后面,低着头进了村落,眼里四下偷看着眼带好奇,同情,厌恶各种眼神在屋边看自己的百姓。 进了里正院落处,马玉涛和几名官吏先后坐了下来,其它人自是站在一旁作陪,黄智与叫出来的几人,跪在了院中间诚恳道:“大人!小的这次带下来的族人,都愿意下山来!” 马玉涛淡笑了下,摆了下手道:“起来说话罢!” 黄智急忙谢了,爬起来弯腰垂手站好。 “黄智!本官看你带来的人,多是中年男子,老幼和妇人呢?”马玉涛轻问了一句,接过砚思递上的茶杯来。 黄智心里一紧,连忙陪笑着说:“小的们下山走得急,老的小的跟不上,而且想着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马玉涛放下茶杯来摆手:“哦!看来本官没与你说清楚,既然说是下山安家,自然一家人都得下来,男的么耕种,女的在家照看老小才算有家么?” 黄智陪着笑,心里略计算了下咬牙:“小的明白了!回头就将他们家人全送下来!” 马玉涛摇了摇头:“这倒不必,不定有人不愿意全家搬下来呢?不过本官也没打算这次就在这安置这么多人!” 黄智愣了下,不是说让咱们都下山么?这会又说不要太多了人了,那自己一族担心的全族被弄下来…… 马玉涛偏头对钱里正道:“钱里正这里,本官只打算先安置二十户人,毕竟是初试相处么……” “二十户?”黄智有些呆住了,这么说人家根本没打算一下让自己族人全下山? 马玉涛起身来笑了下:“没错!而且本官有言在先,下山来就得遵纪守法,该守些什么规矩,本官会留人与你说,你得约束好这些人不生事!” 转而看向钱里正:“这两天你就先带这些人,在村里好生看下普通百姓如何过活,愿意全家老小下来的,本官会拨苦力营过来造屋,百姓分得有的,下山来安家的人家也有!但若敢欺压百姓或生事,炎国律法可不容情!” “钱里正!”马玉涛声音高了些:“到时你就负责和黄智沟通,如何安置好下来的人家!” 黄智有些反应不过来,马玉涛抬腿就往外走,走两步又停下来指着留下来的官吏道:“黄智你们的事,本官就交给钱里正和田书吏了!”钱里正与田书吏自是笑着躬身:“定不负大人所托!” “对了!本官上次听你说山上族人日子艰难,抽调了些粮食你回山时带上去!”马玉涛语气轻淡:“你们的人要下来呢,就是二十户你回山后三日内下山,过期不候!” 黄智死命猜测着马玉涛的用意,还没想得明白,忽然听得自己可以带粮上山,喜出望外尖声道:“小的们谢过大人施恩!”心里想着不管多少,能带回些粮去,族里眼下还不至于就弃老…… 钱里正与黄书吏,将马玉涛送出院来,马玉涛轻声对黄书吏又叮嘱了一句:“这事你可得看好了,咱桂县现在不缺粮也不少钱,朝中这般大力扶持,这等安民的事做不好,你我少不了责问!” 黄书吏面上一紧,正色着拱手:“小的省得!定会好好看着让此处安然相处,谁敢生事坏了大人谋划,定不会轻饶!” 马玉涛点了点头,又轻声对钱里正道:“移民这边你熟悉,别光提防着山民生事,这边也得盯紧了,有事立马让兵宫传信与我!” 钱里正一本正经拍着胸脯:“大人放心!这一路过来移民的脾性都摸得差不多了,不老实的小的会敲打盯紧!”心里想着马玉涛提过,本县百姓安置后该划镇了,自己若做好这事…… 马玉涛点了下头,略放了些心来抬步:“这里就交给你两人照计划行事,有事速报信与我!” “大人!这些山民送来的山货,小的让人给大人装好了,京里来的大人们,许是能尝个鲜……”钱里正讨好着快步追上说。 “这天暖起来了,带回去估计都坏掉了!”马玉涛不耐的挥手:“给兵营送些过去,留些给百姓加餐!” 第二百一十一章 义工 “发过通知的义工回执已经挑出来了,制服已经送过去,明日一早会在库房会合!”莫怡淡淡着说。 花娴沉着点头:“姐姐这次还是多带些人手,各家小郎女郎的可不指望他们做事的!” 莫怡认真点了下头:“这是自然!毕竟大多是第一次,我们会看好的!” 莫怡与花娴回来就安排着,将一众倾慕莫怡的小郎们,聚焦了起来,由莫怡提出会里开展义工的事,要求众人若有心行善,就报名加入义工行列,所有事务由慈善会统一安排。 花娴让明宁负责给会里制作统一的制服,所有收到的捐赠物品,一概入了会里总库,用标有慈善会的箱袋包装,这次莫怡将试着主要带义工出行。 “姐姐且记住,这次挑选出来的义工,多是家世一般的,想来不敢有人生事!”都一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子弟,莫怡想来应该是压得住的。 “清宁放心!当初申请时自己保证会听安排的,若有不满直接让他回去就是了!”莫怡撇了下嘴:“最多让他们经手下发放,装装样子而已,体力活还不是我们的人去做?” 大清早城北慈善会总库房门前,空地上停满了马车,先后来到的各家小郎与为数不多的女郎,下车来却被慈善会的人客气要求排队…… “麻烦各位前来报到的义工,带上会里送来的制服签到,将下人和车马打发回去,申时末再来接各位回府!”明若带着人站在大门口,检查各位手里的通知签到,让人大声跟人群通告。 人群喧哗着,不少下人纷纷跑回车里去取制服,也有人奇怪着发问:“不能带下人?” 更有早先看过制服的,见面前慈善会众人,都在外衣上罩上这古怪的制服了,心里不喜道:“这衣服不是只我等穿的,这些底下做事怎么也穿上了?” 所谓制服无非就是件红色马甲,左胸前有苹果大个粉红心形,中间再用大红在粉色中绣了慈善会三个字,后背上有大大的同样图形而已。 明若与慈善会众人,今天已将这马甲早早穿上,面对喧哗的众人明若淡定上前,用手指了后面总库大门上和衣服一样的图标道:“从今日起,慈善会所在的地方,所用物品都会有这标记,会里的人和义工出去行善,也都将身着这一样的制服!” 底下人大多面露不喜,明宁淡定着收回手袖着:“这图标可是王上亲笔画的模子,除了慈善会旁人都不得用这标志!诸位做义工可是要自愿,若有不愿者可自行回去,愿意去的尽快穿好前来签到进去,莫会长好安排各位今天的事务!” 底下小郎们一听,立马闭了嘴赶快穿了衣过去签到进门,一扔下下人也不过二十人而已,六位女郎们扭捏着也跟着上前签到,外面被主子丢下的下人,机灵的已经自行回府报道去了,也有几家忐忑着心忧的还留恋在外…… 明若轻轻摇了下头,转身进了慈善会的大门,秋水走过还停在车场的几家面前笑道:“回府照实说就是,大家申时再来接自己主子。” 莫怡与王明美站在一起,一人手里执了几张写得密密的纸,对签到进来的众人含笑点头示意,慈善会的管事在旁边客气着提醒众人先站一起,义工们虽心里对这阵式有些不满,想着莫王两女身份,还是乖乖进来站在两女面前。 王明美见明若进来点头,示意人都到齐了,一脸笑意着对众人欠身:“劳烦诸位了,请注意听我所说,记好自己负责所事!” “秦洛全公子!宋明真公子!朱大有公子!王明术公子!”王明美认真着连叫四人。 “请负责各带一队,维持发放场地的秩序,注意态度要亲和,不可与贫民发生冲突!”被点名的四人,得意着出来拱了下手,四名管事分别跑到四人面前,请四人去了一边商量。 “胡艳梅女郎!陈红英女郎!请负责带人核对,前来领取之人身份!”被叫到的两名女郎,脸色微红走了出来,含笑欠了下身点头,旁边两名慈善会女管事,上前躬着身,递过名单后,轻声介绍了下自己,说起要注意的事项来。 “李春芬女郎!请负责查看发放名单,将领取之人对上号后,宣读此人该领何物与数量!”一名女郎扭捏着上前欠了下身,慈善会两名男女管事,含笑躬身上前,递过几张单子…… “罗金良公子!请注意听李家女郎所言物数,查看数量核对后交给领取之人!” “王公子今日请负责记录,领取之人名及有何物!”王明美对出来这人含笑点头。 “陈之勇公子!”另一人也同样出来一脸笑意拱手,王明美同样含笑着道:“请在旁协助王公子,看清领清之物可对数!” 随着王明美高声喊着人名,说清所需做的事,负责的管事上前将人纷纷请了开来,面前还有三名小郎与一名女郎未安排,王明美将手里的字收了起来,转身对莫怡道:“莫会长核对无误了吧!妹妹去安排库房出货了!” 几人不由面面相觑,面色尴尬了起来…… 莫怡的视线正好从纸上收回来,立马瞪了眼王明美道:“这几位就是今天跟着我查看的吧?” 王明美抬头看来,脸上不由不好意思起来,对几人欠了下身笑道:“正是!差点忘了和几位说,今日几位请跟在会长身边,听会长安排!” 几人不由喜出望外,还以为看着人人有事做,就自己几人没安排,以为是看不上自己呢? “请莫女郎指点!”三位少年精神抖擞,女郎也笑着欠身。 “是莫会长!”王明美笑着说:“莫会长!下属就去看库房了,一会就不来送行了!” 莫怡淡笑着点头:“王管事有劳了!” 见王明美笑着走远,留下的女郎含笑着走到莫怡面前轻问:“莫会长!王家女郎在会里做管事了啊?” 莫怡淡笑着点头:“王管事早早就会掌家,现在替会里打点后勤事务!” 花娴没去管陆杰和王尚书有何协议,既然陆杰同意了让王明美进宫做女官,直接就让人通知了王明美。 王明美自是欣喜无比,加上王老夫人示意,三天两头的往慈善会来找花娴,花娴见她成天自己面前晃,干脆直接抓了要她来会里做事。 王明美本有些迟疑,花娴直白言道,想做王上的女官总得有些本事,若和平常女郎一样,将来王上也不会高看一眼…… 王家父母本有犹豫,虽说陆杰私下与自己承诺过,会让女儿入宫,(陆杰当然没说是做女官)可现在又让出去做事?不由疑心起陆杰用意来。 王明美拿了花娴说话来,偏老夫人坚持相信,只得半信半疑着让王明美来了慈善会,暗自打算着若陆杰没做到,自家如何反水…… 王明美在会里主管着物资安排,眼下慈善会事务并不多,倒也不算得难事,花娴见她做着做着真用上了心,进宫找刘振画图标时,干脆先带了她一起去,当面跟刘振讨要,大选后让王明美到刘振面前做侍笔,王明美一家人自是死心踏地,让王明美大选前,好好在慈善会做事…… 莫怡想着不由轻笑,面前几人不由各有所思,留下这位女郎叫钱静丽,却不是世家出身,想了下不由含笑道:“莫会长!不知我等可能入会里做事?” 莫怡眉毛挑动了下,偏头看着她笑道:“钱家女郎是吧?义工也是为会里做事的呀!难道女郎是有打算全职?” “何谓全职?”一位小郎忍不住拱手问了:“请莫会长解惑!” “全职和义工是花董事提出的!”莫怡笑着说:“全职就是会里有职务,每天都得报到!像你们现在做义工,自然是要你们有空时才来!” “哦!”几人齐齐点头,一副明了的表情。 钱静丽面上含着笑,心想自家又不是世家,无非生意做得多有点钱罢了,眼下可是大好机会! “莫会长!小女子倒是想来会里全职,不知有什么考核?”钱静丽大方着笑问。 莫怡微笑着点头:“考核定是有的,不过现在归花董事管,女郎若是有心,回去递上份贴子与花董事!” “谢莫会长指点!小女子回去就亲自送贴过去!”钱静丽兴奋着对莫怡欠身行礼。 “莫会长!准备出发了!”后面库房处装好东西的马车行了出来,一名管事上前来,客气着躬了下身。 莫怡点了下头:“照分配好的名单,领人上车出发!” 偏头对钱静丽笑道:“你与我一个车的,走吧!”管事自是请另三名小郎随自己来,几人微欠了下身临时告别。 马玉涛此时带了人,在城外官道上迎来了第一批带物资到来的花承雄。 “玉涛!”花承雄策马来得面前,大声叫着从马上翻身跳下来,快步走过来大力猛拍马玉涛的肩:“长个子了晒黑了,这才像个男人了嘛!在这怎么样啊?没给杰弟丢脸吧……” 马玉涛身后的人想笑又不敢笑出来,低着头憋闷不已,马玉涛脸红了红无奈轻呼:“花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