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乾御警》 第一章 庄周梦蝶 “刘华?刘华?你快醒醒啊。”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落下后,接着空气中传来了一阵:“啪啪啪……”的煽脸声,当“啪啪啪”的煽脸声停下时,那个清脆的声音有些焦急道:“先生,刘华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啊? 你不是说往他脸上浇点冷水,喊两声他的名字,在从他的脸上煽几巴掌,他就能醒过来么?可是我都把刘华的身子泡到水缸里了,喊他名字也喊到我嗓子冒烟了,煽他脸煽的我手都煽不动了,为什么刘华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这时,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出来,这个苍老的声音里包涵着深深的疑惑和不解:“不应该啊?按说我的土偏方没记错啊?怎么会一点效果都没有呢?隆海,依我看,是你的力度不对劲。 你把刘华的身体泡到水里了,这个步骤没错,而你呼喊刘华名字的步骤也没有错,我这个偏方总共三个步骤,既然你前两个步骤没做错,那肯定是最后一个步骤出问题了。 据我估摸着?可能是你年龄小,手上的力度不够,而刘华的脸皮又太厚,所以你煽不醒他,这样,你去院子里面捡一块半头砖来,然后用转头块煽几下,看看能把他煽醒吗?” “靠……胆敢袭警,活腻歪了吧?别动,我是警察,你们举起手来。”只见待这苍老的声音落下后,泡在水缸里那个被称作刘华的人,蹭的一下子从水缸里面蹿了出来。 蹿出来之后,发现自己身上还光着腚呢,这个被称作刘华的人,又嗖的一下子蹦进了水缸里面:“我嚓……身上的衣服怎么全不见了呢?” 跳进水缸后,这个叫刘华的人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见这是一间类似于古代建筑的房屋,房屋内的摆设极为简单,一张八仙桌,两张太师椅,墙上挂着四副屏风,墙边还有两张木床,除此之外,屋里就没有其它的家具了。 此刻,房屋里面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这两个人身上穿的布衣长衫,好像是电视剧里演的清代服饰一样,两人头上扎着一条长长的辫子,辫子垂在脑后,一看就是典型的清代发型。 眼下这两人全都一脸惊喜的看着刘华,看到两人的目光后,又瞅了瞅周围,最后暗中狠掐了一下自己,发现这一切不是做梦时,这个被称为刘华的人不禁陷入了惊愕之中。 他的确叫刘华,但不是清代的刘华,而是华夏国鲁东省州城市令县公安局刑警二中队的副队长,今年二十九岁,如果不出意外,三个月后他很有可能去某个派出所担任指导员。 他们二中队的管辖区域内,一共有三镇一乡,分别是厌次镇、梅镇、厚家镇、丰集乡,而厌次镇内因为是西汉常侍郎、太中大夫东方朔的故乡,所以厌次镇境内存有完整的东方朔家族墓葬群。 整个墓葬群总计有七十二座巨大的坟冢,当地人都管这块墓葬群称为“七十二冢子”。 虽然这七十二坟冢已经被盗墓贼光顾了N遍,连坟冢上的杂草都给偷的差不多了,但是总有一些心有不甘的盗墓贼,每每选择夜深人静的时候,拿着盗墓工具去坟冢上面打洞。 有句俗语说的好“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事情就是这么邪门,那些盗墓贼费劲了心思的想要去盗宝,却次次空手而归,而当地那些百姓,在耕地或者种植农作物的时候,总能在不经意间发现一些保存完好的墓葬室,墓葬室里面存有大量的陪葬品,都是一些珍贵无比的文物。 这不,二零一四年六月份的某一天,刘华因为在开会时,发表了一些有损县局形象的话语,正被局领导罚写检讨呢,结果队里的小陈,急冲冲的过来找他:“刘队,还写检讨呢?别装模作样了,都一下午了,你连“检讨书”这三个字的开头还没有写完呢。 咱们快走吧,辖区出案子了,刚刚厌次镇派出所的薛所长打来电话,他们那里又发现墓葬室了,好像是什么东方朔第二十八代子孙东方合的墓葬室?听说里面有不少文物呢。 队长去局里找局长汇报此事了,你手机关机了,所以他让我来通知你,让你赶紧带着弟兄们去厌次镇保护现场,以免那些文物有所遗失。” 听到小陈的话后,刘华不敢怠慢,把手里的碳素笔一扔,换上警服就出去了。 因为厌次镇这两天一直在下大雨,所以今天雨一停,镇上许多村民都去农田里面耕地,这样一来,既省了浇地的时间又不耽搁种植玉米。 就在刚才,一户村民在耕地的时候,突然间从地面上耕出了一个大洞,这户村民下去看了看,发现这个洞只有两三米深,洞的底下有一个有些塌陷的小屋。 这个农民顺着坍塌的泥土和砖块走了下去,发了那是一个约百十平方米空间的墓室,里面有许多“老时候的玩意儿”,接着,这户村民便把这个消息告诉村支书了。 村支书赶到现场后,确认了这是一个墓葬室,随即,就将此事汇报给了镇政府,镇上和派出所的人听到辖区发现墓葬室了,所以立即组织人手赶赴现场,同时县文物局的一个副局长,得到消息后,也朝现场赶了过去。 刘华带队来到现场后,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有农民也有镇政府的工作人员,跟当地镇政府的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后,刘华便来到了厌次镇派出所所长薛林身边:“老薛,你们这块儿还真是风水宝地啊,怎么净摊上这好事啊?估计这次之后,县里又该奖励你们了,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啊。” “嘿嘿……客气、客气,借刘队吉言,以后我要是真进步了,我先给东方朔他老人家上两柱香,然后我再给你上两柱香,把你们俩供在一起。”薛林玩笑道。 因为是多年的朋友了,所以刘秀对薛林的玩笑并不在意,而是一边疏散现场围观的村民,一边和薛林互相调侃、打趣,正当两人调侃的正带劲时,突然,墓葬室上方的田地里竟然塌陷了一块。 看到这儿,现场文物局的那名副局长急忙大声喊道:“不好,这座墓室快要塌了,大家赶紧下去把那些文物抢救出来,以免被墓室顶部的砖块给砸坏了。” 听到这名副局长的命令后,刘华不禁撇了撇嘴,心说:“我才不去呢,这地面都快塌陷了,万一在抢救文物的时候,被埋在里面怎么办?历史的文物诚可贵,自己的小命价更高,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上面吧。” 想到这里,刘华果真站在边上没动弹,但是刘华感觉自己这么干站着不太好看,所以便从那里指挥疏散起现场人员。 他看看左侧:“快快快,让老百姓安全撤离。”然后又看看右侧:“别愣着了,让镇上的脱产干部们闪开。”接着又看看后面:“傻站着干什么啊?让队里的兄弟和派出所的同志们退后。”最后他看着前面那名文物局的副局长:“同志,顶住。”话音落下后,刘华便撒丫子跑到一边去了。 那名县文物局的副局长,喊完口号后,刚想躲到后面去,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刘华直接把现场的人全都给清干净了,只剩下这名副局长还有他的司机以及秘书了。 看到现场只剩下自己三人了,这名副局长只得挥泪斩马谡,让自己的司机和秘书冲进洞里抢救文物,而他则下意识的退到了一边去。 就在那名副局长的秘书和司机刚刚下到洞里的时候,田地里周围的地面上,出现了大面积的裂痕,看这情形,用不了几分钟,这片田地就得陷下去。 刘华可以不抢救那些文物,但是他不能抢救生命,他见那名副局长的司机和秘书全都进入洞中了,所以来不及招呼同伴,急忙冲到了洞口旁边,然后朝洞口一跃便跳了下去。 进入洞中后,他看到那两人正打算往上爬呢,想必那二人下来后,也发现了异常,所以想要逃出去,但是因为周围的泥土比较松软,两人在上爬的时候根本无法借力,因此全都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来到两人身边,刘华将他们逐个托举了上去,然后打算让两人在上面拉他一把,但是刘华没有想到,那两人上去根本没人管他,直接就跑没影了,吐槽一句“两个白眼狼”之后,刘华只得自己往上爬。 但就在刘华刚刚把脑袋露出地面的时候,他周围的土层塌陷了下去,刘华的身体也随着朝下方掉落,正巧从墓葬室顶部的那个缺口处掉了进去。 而更加巧合的是在墓葬室下方众多的陪葬物品中,一尊锈迹斑斑青铜方鼎伫立在那里,这尊青铜方鼎高约一米半,直径约一米左右,鼎下有四足,鼎上有两枚细长的方耳,鼎面上有一些花草鱼虫和山川河流的雕刻。 刘华掉进墓葬室后,无巧不巧的掉进了这尊方鼎内,“啪……”一声脆响后,刘华头部磕到了方鼎内的鼎面上,顿时血流满身,而当刘华的血液流入鼎底时,方鼎顿时变的光彩流离,鼎面上的图案好像都活过来了一般,同时,鼎内绽放出了一股九色彩雾。 彩雾只持续了几秒钟,然后便消失不见了,随着彩雾消失的还有刘华的身体,当刘华的身体和彩雾消失后,这尊方鼎又恢复成了之前那副锈迹斑斑的样子,紧接着,方鼎也跟着消失了。 与此同时,墓葬室的顶部和上方的泥土“哗啦”一下便砸落下来,瞬间将墓葬室给掩埋了起来,原来此刻墓葬室上方的地面完全塌陷了下去,有四亩左右的耕田,整体下沉了三米多深,仿若一个巨大的天坑一般。 刘华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又好像不是梦,在似梦非梦的环境中,他看到许许多多的人物和景象,那些人物穿着不同朝代的衣服,那些景象在不停的变换场景。 正当刘华感到有些疲惫时,耳畔好像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一个声音正提议用半头砖煽他的脸,听到这儿,担心自己英俊的脸颊会挨板砖,所以刘华登时一个激灵,然后便清醒了过来,接着便发生了之前的一幕。 第二章 清朝命案 “我勒个亲娘唉……老子不会是穿越了吧?”回过神来后的刘华,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二位,向你们咨询件事,我是谁啊?” 听到刘华的问题后,那名老夫子和那个幼小的男孩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那名老夫子上前摸了摸刘华的额头:“不烧啊?怎么这孩子嘴里冒出来的全是胡话呢?” 顿了顿之后,那名老夫子继续道:“刘华,你是不是摔懵了?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呢?你是三屯子村刘秀才家里的独子刘华啊。 刚刚你和隆海不好好读书,趁着我午睡的时候,竟然偷偷溜出去抓鸟,抓鸟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你俩也居然不看看天气,今天是雷雨天,结果你刚爬到到树上,那棵树就被一道雷电给劈中了。 你说怪不怪?被雷电劈中后,那颗树和树上的鸟全都没事,可唯独你被雷给劈下来了,也不知道你是摔晕了还是被雷给劈晕了?落地之后便昏迷不醒。 见到你的情形后,隆海吓坏了,急忙把我叫了出来,随后我们便把你抬到了这里救治,当时你被劈的浑身漆黑,为了救你,我使出了隐藏多年的独门秘术,我这秘术果然神奇无比,竟然一举奏效,将你成功唤醒。” 这名老夫子一边讲述之前的经历,一边捋着胡须在那里摇头晃脑,满脸的得意之色,好像他那独门秘术多么好使似的?看到这里,刘华不禁对他翻了一个白眼,心说:“我要是再不醒过来,你丫的就要上板砖了。” 在心里吐槽完之后,刘华依旧有些发懵,他通过水缸里的水面,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样貌还是自己年小时候的样貌,但是造型却变成了标准的清朝人。 他随即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他的身体也已经变成了少年时代的状态了,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大辫子,又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刘华失声喊了句:“哦、买嘎达。”然后他的大脑又陷入了一阵空白之中。 看到刘华脸上的这幅表情,旁边的隆海忍不住出声问道:“刘华,你怎么了?为什么摔了一下后,你变的怪怪的呢?刚刚先生已经派人通知刘叔了,估计刘叔这就快到了,等见到刘叔后,或许你会好一些。” 隆海不说这句话还好,结果说完之后,刘华顿时沉不住气了,眼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隆海和这个老夫子就看出自己有些怪怪的了,要是等那个刘秀才来了之后,还指不定看出自己哪里不对劲呢? 想到这儿,刘华决定他暂时不和他那个便宜老爸见面,他需要先了解一下现在的背景,让自己的破绽少一点,顺便他要消化一下眼前的这一切。 当思绪停止后,刘华从水缸里面爬了出来,看到房间门口处有一堆脏了吧唧的衣服,他判断那应该是自己的衣服,于是,他在隆海二人诧异的眼神中,捡起那些衣服穿在了身上,然后打开房门呼吸了一下外面的空气,又伸了一下懒腰,再然后,他从外面把门一关,扯开脚丫子就跑没影了。 房间里的蒲海和老夫子看到刘华跑了出去,急忙从屋里追了出来:“刘华,刘华,你干什么去?”喊完后,看到院子里已经没有刘华的影子了,老夫子有些焦虑的看着隆海:“隆海,你快追上去,别让他出事,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给刘秀才交代啊。” 听到老夫子的吩咐后,隆海“哦”了一声,然后便朝门外追了出去。 刘华跑在大街上,看着外面那些陌生的建筑,还有街面上来回奔走的行人,他顿时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但是现在有很多事情还是令他感到不解,他为什么会穿越?穿越后为什么变成了小时候的样子?为什么这里也有一个叫刘华的少年?并且这个刘华和自己年轻时长的一模一样?难道穿越还有自动匹配系统不成? 正当他为自己穿越的事情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时,他突然发现前面的道路不通了,在一个门前面,有许多老百姓全都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看什么事情? 因为刚刚下过雷雨,大部分人都在家里没有外出,眼下这个地方聚集了这么多人,这不禁引起了刘华的好奇,他跑到人群中后,使劲朝里面挤去。 挤进里面之后,刘华发现这貌似是电视里演的县衙,县衙正堂背面上有一个巨大的屏风,上面画着一副“江牙山海图”,在屏风上面有一块横匾,上书“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此刻,县衙里面好像是在办理什么案子?因为刘华看到县衙大堂的地面上摆着两幅木板,每副木板上都放着一具尸体,尸体上盖章一块白布。 在尸体旁边,跪着一名书生装扮的年轻人,这名书生此时吓的正瑟瑟发抖,而在书生后面,同样跪着几个人,这些人有老有少,此刻,一名面色悲愤的年轻人正在向堂上众人诉说着什么? 县衙正堂两侧站着十几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在这些衙役上方,有一个师爷打扮的老者,正在记录着现场当事人的口供,这名师爷的旁边,分别坐着一名县丞和一名主簿。而在县衙正堂中间的位置,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正凝神断案,只见这人头戴夏常服冠的官帽,身穿胸前绣着“鸿漱”的官服,一看这打扮就知道,此人定是这里的县太爷。 刘华看到这里后,之前当警察的职业病又犯了,他蹲下身子,在那里听起了案件过程。 原来,大堂地面上摆着的那两具尸体是一对夫妻,男的叫李保财,女的叫李张氏,昨天李保财的儿子结婚,因此他在家里摆开了酒宴,由于高兴,李保财中午喝的有些高,一直沉睡不醒,连晚上的酒宴都没有参加。 酒宴散席之后,已经是晚上亥时左右了,也就是现在的晚上10点左右,因为李保财的儿子住在新房里面,所以这时候李张氏便让儿子回去休息,说招待客人的酒桌到明天再收拾。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李保财的儿子李鸣,领着新婚的妻子来给父母请安,结果他们刚出了自己的新房,就看到村里的书生张中举,神色惊慌的从自己父母的院子里跑了出来。 李鸣疑惑之下,急忙拉着妻子朝父母家中走去,当他们来到李保财的家中后,全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原来李保财夫妇的尸体双双倒在了院子里,鲜血将两人的衣服全都染红了,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看到这里后,再回想起刚刚张中举的异常表现,李鸣随即将此事报了官,县衙里的陈捕头,亲自带人勘察的现场,然后确定张中举有重大嫌疑,因此带着一干衙役将张中举缉拿归案。 缉拿住张中举后,陈捕头让苦主李鸣找几个人,把李保财夫妇的尸体抬到县衙,然后让原告、被告同赴公堂,等待县令孙广深的判决。 第三章 牛刀小试 听完苦主李鸣的哭诉,孙广深又把目光转向了被告张中举:“张中举,刚刚李鸣的话你应该多听到了,本县问你,你为何要杀死李保财夫妇?” “县令大人,小生着实冤枉啊,李保财夫妇二人的死因,跟小生没有半点关系。”见县太爷对自己发问了,跪在一旁发抖的张中举急忙大喊冤枉。 接着,张中举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一年前李保财曾经在张中举家里借了二两银子,一直没有偿还,而张中举两个月后,要去参加府试,想要获取童生的身份。 因为路上需要用到不少的开销,因此张中举便开始筹备盘缠,考虑到李保财的儿子刚刚成婚,家里肯定收取了不少礼金,所以张中举便拿着当初李保财打的借据,去李保财家里讨账。 当他赶到李保财的家门口时,发现李家的大门是虚掩着的,他在门口喊了两声,里面没有人应答,疑惑之下,张中举便推门进去了。 当他进入院子后,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吓懵了,不知为何?李保财夫妇的尸体竟然双双倒在了血泊之中,回过神之后,张中举本想将此事通知官府。 但是当他出了李保财的大门后,他又改变主意了,张中举担心此事会惹麻烦上身,如果处理不当,对他未来考取功名会造成影响。 环顾了一下左右,见四周无人,张中举便慌慌张张的回家了,但他没有想到,他慌张离去时的景象,正巧被李鸣夫妇看到,当李鸣夫妇发现李保财夫妇遇害后,随即报了官,负责此案的陈捕头,根据李鸣提供的线索,将张中举抓到了县衙。 听完张中举的辩词后,李鸣指责张中举在撒谎,称李保财就是被他给杀害的,而张中举从怀里掏出当初李保财打的那张借据,证明自己刚刚没有说谎。 看到两人越吵越凶,孙县令猛的一拍惊堂木,让两人肃静下来,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了陈捕头:“陈捕头,此案是今天清晨发案,而现在已是下午,中间这段时间,你查出了什么线索没有?” 陈捕头名叫陈清麟,今年四十八岁,他当了二十多年的捕头,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因为捕头没有品级,所以陈清麟也没打算在这个位置上升官,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平安退休。 此刻听到孙广深发问,陈捕头站出来回道:“启禀大人,卑职带人赶到李保财的家中后,一边派人检查死者的住处,一边命仵作对死者的尸体进行检验。 女性死者系颈部被利器划开,因失血过多而死,男性死者身上共有三个伤口,左侧肩膀和右侧手腕各一处,致命伤在心脏部位,死者是因为心脏部位被利器捅伤,内脏破裂致死。 根据仵作的检验,两名死者毙命的时间为寅时左右,而张中举是在卯时左右,被发现从死者家中离开,两者相差约一个时辰,所以张中举有重大作案嫌疑。 经过我们仔细的检查,发现死者昨天收受的那些礼金不翼而飞了,根据礼金簿上的记录,死者家中失窃的礼金约为二十三两白银,这笔钱,对于正迫切需要盘缠的张中举来说,肯定充满了致命的**,我猜想这正是他杀人窃银的动机。 我带人去张中举家里抓捕他的时候,在他的书桌里面,发现了两锭银子,共计十两,这就是证据,他一个正忙着四处凑盘缠的穷书生,哪来的这么多银子?这肯定是他将盗来的银两分开藏匿了。” 待陈捕头分析完之后,现场所有的人全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孙广深也陷入了思考之中,看到这儿,张中举急忙大喊道:“县令大人,小生冤枉啊,那十两银子是小生父亲提供的盘缠,那是他老人家给小生积攒的娶亲钱,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小生的父亲啊,县令大人,请你一定要明察秋毫,还小生一个公道啊。” “哼……简直满口胡言,你父亲作为你的亲人,他的证词岂能令人信服?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竟然还敢狡辩,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说完这句,愤怒的陈清麟对坐在上首的孙广深拱手道: “县尊大人,此贼子罪大恶极却仍不知悔改,铁证面前尚且百般抵赖,卑职请求对其上刑,相信大刑之后,此贼子定会招供的。” “慢着点儿,本案并非张中举所为,各位领导……不对……应该是众位大人,你们别急着刑讯逼供,以免冤枉了好人。”待陈清麟的话音落下后,刘华急忙出声阻止对方用刑。 刘华的话音落下后,现场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待众人看清刘华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且衣服脏兮兮时,全都有些不以为意。 尤其是陈清麟,他看了刘华一眼,然后面露凶相道:“哪里来的小屁孩?毛还没有长齐,却敢跑到这公堂上胡乱咆哮,念你年幼无知,赶紧速速离去,否则的话,本捕头定要让你吃一顿板子。” “切……真拿老子当小娃娃了?老子当警察的时候,你这捕头还不知道从那块嘎达地里埋着呢?”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之后,刘华站起身子,慢步来到公堂之中。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家问好?有心学着电视里演的那些方式和大家打招呼,但是电视里演的那些打招呼方式,全都得磕头下跪,刘华又不喜欢这个动作,所以沉思了片刻后,他用前世和人打招呼的方式来问候大家。 只见刘华来到县太爷孙广深的面前,在孙广深满脸诧异的表情中,伸出双手和他握了握手:“领导好,领导辛苦了。”跟孙广深握完手之后,刘华又用同样的方式,和公堂内所有的县衙人员握了遍手。 打完招呼后,刘华径直走到了两具尸体旁边,将尸体上覆盖的白布掀开后,他蹲下身子,对着尸体上的伤口,仔细勘察起来。 刚刚公堂上的一干人等全都被刘秀打招呼的方式给整懵了,待众人回过神来后,发现刘秀正蹲在地上摆弄尸体,陈清麟便想出言呵斥刘华。 但他刚想张嘴,正堂之上的孙广深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暂时不要打断刘华,孙广深想看看刘华能从尸体上验出什么名堂? 仔细勘察了一番尸体,刘华站起身来沉思了一下,然后缓缓看着众人:“根据尸体经脉的僵硬度,以及血液的凝结程度,我断定这两名死者是于今天凌晨五点左右遇害的。 哦,我说的五点就是大家指的寅时左右,而死者的儿子,是在清晨七点钟左右发现张中举神色慌张离开的现场,那啥,七点指的是卯时左右,这是我自己发明的一种形容时间的方式,大家不用感到奇怪。 这中间隔了两个小时左右,嗯、那什么、两个小时指的是一个时辰,这也是我自己发明的形容词,各位不用惊奇。 大家试想一下,如果张中举真是凶手的话,他为什么要从现场耽搁两个小时呢?这两个小时足够他找到死者家中的钱财,并处理现场了。 假如张中举是杀人凶手,那他为什么不趁着夜黑人静时逃走,非要等到清晨天亮时再回家呢?又为什么没有对现场进行一丝隐藏处理呢?原因只有一个,他是冤枉的。 还有,刚刚这位陈捕头说在张中举家里搜出了两锭银子,有十两之多,他怀疑这两锭银子就是死者家中失窃的那些礼金之一,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恰恰就是这两锭银子,证明了张中举的清白,也正是这两锭银子表明了凶手不是张中举。 大家试想一下,死者被盗的那些礼金,虽然有二十三两之多,但是我相信,那些亲朋好友前来吃酒席,肯定会根据自己与死者家庭的远近亲疏,留下数量不一的礼金,这也就是说,死者收取的那价值二十三两银子的礼金,应该是由那些亲朋好友们用铜钱和岁银子折合成的。 我判断在死者的礼金簿上,不可能记载有留下五两银锭子的亲朋名字,而且还是两个,因为我之前听人说过,咱们这里主要流通的货币是铜钱,碎银子都很少见,更何况是整锭的银子了,即使有,我想对方也舍不得拿来随份子吧? 还有,张中举手里有死者生前出具的借据,而且他知道死者有能力偿还自己的债务,那他又何必动手杀了死者呢?再说了,他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又岂会为了这点儿钱自毁一生?他这么做岂不是自掘坟墓吗? 两位死者的手指甲里面都沾有泥土,男性死者的肩膀粗壮有力,臂部肌肉结实、雄壮,这说明他生前经常劳动,而且干的都是一些力气活,所以身体素质才会这么健壮。 但男性死者身上却偏偏有三个伤口,而且一处在肩膀上,另一处则在手腕上,这说明死者在遇害前,曾经反击过,和那名凶手进行过搏斗,但是最后因为打不过对方,所以才被杀害了。 大家看看这位书生的体质,身体瘦弱、双臂无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读书人,会是死者是对手吗?他有能力和死者搏斗一番,并且将死者给杀死吗?” 第四章 当庭破案 听到刘华的分析后,孙广深眼前一亮,他看了陈清麟一眼:“陈捕头,你可曾查看过死者家里的礼金簿?那上面记载的二十三两白银,你是如何得出结论的?” “嗯……这……这个嘛……”犹豫了片刻后,陈清麟瞪了刘华一眼,接着,他有些尴尬的回答:“启禀县尊,卑职看过那份礼金簿了,上面记录的那些礼金,除了一些散碎银子之外,大部分都是铜钱,确实没有留下整锭五两银子的记录,卑职……卑职是把礼金簿上的那些礼金,加在一起得出了二十三两银子的结论。” “哼……糊涂,你可知你差点酿成一起冤案?回去再给你算账”训斥了陈清麟一句,孙广深把目光转向了刘华:“这位小公子好强的推理能力啊?本官佩服,那按照你的分析,这凶手是何人呢?” 见县太爷夸奖自己了,刘华笑嘻嘻的对孙广深抱了抱拳:“嘿嘿……领导过奖了,回头来点实际的,赏我点银子就行。” 说完这句,刘华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凶手既然能够跟死者进行正面搏斗,而且还能把死者杀死,甚至没有给第二个死者呼救的机会。 这说明凶手平时应该擅于打斗,根据两名死者身上的致命来伤口判断,这名凶手有一些武术基础,出手稳、准、狠、干净利落,普通人做不到这一点。 刚刚陈捕头说了,死者收取的礼金大部分都是铜钱,能够折合成二十三两白银,除了那些散碎银子之外,相信那些铜钱的数量也肯定不少,凶手将这些铜钱偷走后,既没有被死者周围的邻居发现,也没有遗落掉一枚铜钱? 只有一种原因可以解释这种现象,那就是凶手的住处离死者家很近,凶手能够快速将这些铜钱转移到自己家中,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死者和凶手搏斗的时候,按说周围的邻居应该能够听见动静啊,可为什么当时没有邻居出来查看呢?” 说到这里后,刘华转身来到了李鸣的面前:“李先生,你仔细回想一下,在你父母家的周围,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他善勇好斗,此人应该经常和人打架或者参加过兵役,懂的一下搏斗技巧。 此人家里应该没有正常渠道的生活来源,而且这个人在外面有欠债,对金钱的需求比较迫切,你结婚的时候,他应该到场了,看到了你家收取的礼金,并且知道那些礼金没有放在你的新房,而是放在你父母家中了。” 听到刘华的话后,李鸣陷入了沉思之中,几息之后,李鸣将目光放在了他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身上,不但是他,跟随李鸣来的那些人,也都将目光放在了此人身上。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后,这名中年男子显得有些紧张:“你……你们都盯着我干什么?” 将这名男子的表情尽收眼底后,李鸣愣了愣神,然后他慢慢把头转向刘华:“这位小公子,我身边这人,倒是符合你刚刚说的那几点。 他叫董大力,今天来帮我护送父母的尸体了,所以也来到了这里,他和我父母是邻居,两家只有一墙之隔,董大力以前当过兵,十多年前,万岁爷亲征葛尔丹的时候,他当了逃兵,然后就回到了家乡。 回到家乡之后,董大力不务正业,整天和人打架斗殴,他利用从军队里学到的一些刀法,打架时敢打敢杀,渐渐的也闯出了一点名声。 但是他因为沉迷的赌场和清楼,所以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我结婚的那天,考虑到和他是邻居,所以请他来帮忙招待客人,我父亲喝多后,也是他帮着将我父亲送回房间的。 对了,当时我把礼金放在父母房间内的一个箱子里了,这个过程正巧被他给看到了,我当时便感觉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我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所以就没往心里去,没想到,他竟然为了那些钱,施毒手将我父母给残害了,是他,肯定是他,他就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想到这儿,李鸣便朝旁边的董大力扑来过去,看到李鸣疯狂的状态后,董大力显得十分委屈:“青天大老爷们,你们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俗话说抓贼抓赃,这无凭无据的,怎么把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扣我头上了呢?小的冤枉啊,求青天大老爷为小的伸冤做主。” 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后,孙县令略一思忖:“来人,先将这董大力押解起来,然后众人随我去董大力的家中搜查,看看此人家中有没有李家失窃的那些钱财? 如果搜查无果,证明董大力确系被冤枉的,此事和众人无关,乃我一人过失,本官亲自给董大力赔礼道歉,摆酒赔罪,假如从董大力家中搜出那些被盗的钱财,直接将此人压入大牢,待秋后处决。” 一个多小时后,孙县令带着县衙里的三班衙役以及许多百姓来到了案发现场,刘华也在这些人中间,众人先去命案现场看了看,然后来到了董大力的家中。 经过衙役们仔细的寻找,把董大力的住处里里外外翻了一遍,结果根本没有发现李家失窃的那笔礼金,这时,众人全都把目光停在了刘华身上。 陈清麟有些讥讽的来到刘华身旁:“小神探,你刚刚在公堂上分析的头头是道,直接将凶手给锁定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怎么来的这里后,却一句话也不说了呢? 说啊,接着分析啊?县尊大人还有这么多同僚,全都是相信了你的分析,这才劳师动众的跑到这里,结果来到这里之后,却什么都没有搜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呢?你能不能继续帮着分析一下啊?” 没有理会陈清麟的冷嘲热讽,刘华独自围着董大力的家中查看起来,他从门口处,一直查看到了董大力的卧室,不但偏房没有放过,甚至连茅房也检查了一遍,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看到刘华一无所获后,陈清麟脸色的笑容更甚了,刚刚刘华在公堂之上,因为礼金的事情,害他被孙县令责骂,眼下见到刘华出丑,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兴奋之意。 刘华并没有被外界的情绪干扰,转了一圈后,他停下脚步,仔细审视起来董大力的房间,他在换位思考,假如他是董大力,那他会把偷来的钱财藏在什么地方?有什么地方适宜藏东西?或者被人看到后,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正在他凝神思考的时候,董大力家中院墙旁边的一根木棍,引起了刘华的注意,只见这根木棍直径约五厘米,长约一米半左右,这根木棍下方沾了一些土壤,此刻正斜竖在墙边。 刘华走到墙边,把木棍拿起来仔细观察了一下,他发现这根木棍沾着土壤的地方,有一些粪便的痕迹,看到这里,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只见刘华低着头从院子里来回的游走,好像是在寻找某种东西?当刘华来到茅房旁边时,终于找到了想要找的东西,那是一个直径约五厘米左右的小洞,洞口除了松散的土壤外,还有一些粪便。 找到洞口后,刘秀来到了董大力旁边,一脸轻笑的看着他。董大力见到刘秀的笑容时,脸色有些发白,他眼神躲闪的低下了头,好像在躲避什么? “董大力,这根搅屎棍上面的粪便还没有干凅,你应该在不久前刚刚使用过吧?我刚刚检查过你的茅房,发现那里并没给掏过的痕迹,既然你没有掏茅房,那为什么这根木棍上会沾染着粪便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将从李保财家里偷来的那些钱财,全都藏在茅坑里了吧?你肯定是先用某件物品将那些钱财包裹起来,然后塞进了茅坑里面。 做完这一切,你便用这根木棍把那个包着钱财的包裹,使劲朝下按了按,当茅坑里的粪便将那个包裹完全掩盖后,你又简单的伪装了一下茅房。 从茅房出来后,你见到木棍上沾有粪便,便随手从这片较为松软的地面上捅了捅,用地面上的土壤将木棍上的粪便擦掉,接着,你将这根木棍顺手放在了墙边,对吗?” 刘华说完后,便让安排人去董大力家中的茅房进行挖掘工作,几名衙役从院子里找到几根树枝,然后一脸不情愿的进入了董大力家中的茅房。 过了不长时间,那几名衙役用树枝挑着一个包裹走了出来,用水将包裹冲洗干净后,发现这是一块有防水功能的油毡布,当一名衙役将包裹打开后,发现里面除了一些散碎银子之外,还有大量的铜钱。 在铁的事实面前,董大力交待了自己的作案经过,原来他前段时间因为点背,在赌场里输了不少钱,赌场的老板多次逼他还债,并给了他最后期限,称如果过期不还钱,便卸掉董大力的两条手臂。 正在董大力满脑子琢磨从哪里弄钱时,隔壁邻居李保财过来找他,说李鸣结婚的时候,希望董大力帮忙去招呼客人,一想能够混到酒喝,董大力当即就答应了李保财。 到了李鸣结婚的那天,李保财因为喝多了,董大力便和李鸣扶李保财回房间休息,而正在这时候,偏巧被他看到李鸣将收取那些的礼金,全部放在李保财夫妇房间的木箱里。 知道这笔礼金的存放处后,董大力当即起了歹念,想要晚上过来偷盗,到了次日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董大力从墙上翻进了李保财的家中,想要用迷烟将李保财夫妇迷晕。 但是没有想到,他刚来到窗口,正打算朝房间里面吹迷烟的时候,李保财房间的屋门自己打开了,原来,李保财睡了这么长时间,被尿给憋醒了,打算去院子里小便,结果正巧撞上了董大力。 见到自己的行藏被撞破,董大力便跪下来哀求李保财放他一马,不要将此事报官,但是此时李保财上来了倔劲,非要拉着董大力去官府。 看到李保财揪住自己不发,再想到报官后的下场,董大力顿时发了狠,起身后,掏出打算拨门栓用的匕首,狠狠捅向了李保财。 因为李保财常年劳动,加上身强力壮,所以董大力一时半会无法制服他,可没想到,正在这时,李张氏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从房间里出来了。 看到李张氏出来后,担心她会喊叫,把邻居给招来,所以董大力趁着李保财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纵身来到李张氏身旁,用匕首割断了她颈部的动脉。 当李张氏倒在血泊中之后,李保财顿时慌了神,这时候,董大力又趁着李保财心神失守的空隙,用匕首刺中了他的心脏,等李保财断气后,董大力急忙跑到屋子里,将李家收取的那些礼金全都拿了出来。 董大力拿出那些礼金后,本想趁着黑夜从李家门口跑回自己家,因为那些铜钱太重,带着这些铜钱不好翻墙,但是当他将李保财家的大门打开一条缝后,忽然听到外面有阵阵狗叫声,有的户家在听到狗叫声之后,竟然点亮了灯光, 担心自己的行踪会暴露,所以董大力只得回到墙根底下,他先将那些钱财系好后,扔到了自己家中,然后找到自己的那把匕首,简单处理了一下现场,他便翻墙回了家。 将杀人偷来的那些钱财,包好藏到厕所后,他将自己家的院子清理了一番,做完这一切,董大力便回屋睡觉了,结果天刚一亮,就发生了张中举讨帐遇双尸的事情,如果不是刘华,恐怕这个张中举就得含冤入狱了。 待董大力交待完自己的作案经过,现场所有的人,全都对刘华敬佩不已,孙县令正要好好嘉奖刘华一番,但这时大家才发现,刘华居然不见了踪影。 看着董大力家中敞开的大门,孙县令陷入了深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对旁边的师爷道:“楚师爷,我观刚刚那名小公子,为人聪慧,心思缜密,虽然年龄尚小,但其在断案方面颇具造诣。 你说?前段时间令府台大人深感头痛的“幽冥鬼宅一案”能否派此子过去试试?”听到孙县令的话后,那名被称为楚师爷的人,也陷入沉思之中。 第五章 遭遇退亲 在距离董大力家数百米的一条小路上,刘华正被一个满脸怒气的中年书生揪着耳朵往远处走:“你个臭小子,这两天给我惹了多少乱子?杜老夫子被你吓的半死,隆海满大街的找你,沈家小姐现在正从家里等着和你退亲呢,你、你丫的气死我了。 把你送到私塾去读书,你却整天逃学,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说通了杜老夫子,让他单独帮你辅导一番,可你却不知道珍惜,竟然跑到县衙里帮那些捕快断案子去了。 断案是衙门的事情,你瞎掺和什么啊?你别看那些捕快在人前威风,但他们干的乃是贱职,一旦成为捕快,后人三代之中不得参加科考,难道你想成为那样的人吗? 咱们刘家乃是世代书香,祖上全都是读书人,前朝的时候,咱们刘家甚至还出现过一名官居四品的先祖,当然,虽然后来因为站错了队,刚一上任就被迫辞官回家,但这也是咱们刘家曾经的荣誉啊。 这些典故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但你总是听不进去,一点荣誉感都没有,我本指望有一天你能考个功名光宗耀祖呢,可你就是不争气,整天就知道顽劣,现在好了,看到你这幅没有出息的样子,沈家人来退亲了,此事要出传扬出去,你让我的脸往哪搁啊?” 此时,刘华相当的郁闷,相当的纳闷,相当的疑惑,相当的无奈,他在董大力家中起完赃之后,正等着那名县太爷给他发奖金呢,但就在这时候,旁边这名中年书生打扮的人,二话不说就将刘华给拽了出来。 拽出董大力家之后,这名书生便拧着刘华的耳朵上了这条小路,然后边走边训斥刘华,这都已经训了好几百米了,可书生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根据书生嘴里训斥的内容,刘华心里有了判断,估计这书生就是自己这个时代中的便宜老爹。然后他为了验证自的己判断正确与否,便试探性的朝中年书生喊了一声:“大哥。” 听到刘华管自己叫大哥,那名书生终于停下了话匣子,他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满脸怒气的将刘华暴揍了一顿,边打边骂:“我、我、我打死你这个逆子,这才分开几个时辰啊?你竟然管你亲爹叫大哥,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别打了,别打了,我刚刚被雷劈了一下,然后又从树上摔了下来,正好摔倒头部,醒来后头脑就有些发晕,到现在还迷糊呢? 有些事情我记不起来了,真的,我并不是故意贬低你老的辈份,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刘华看到书生被自己气的浑身直哆嗦,下手越来越狠,只得找了个借口给自己辩解。 还真别说,这个借口奏效了,听刘华这么一说,那名书生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然后一脸关切的看着刘华:“儿子,你怎么会摔到头部了呢? 杜老夫子让人给我传话,说你摔了一下,让我过来接你,但他并没有告诉我你摔到哪里了,刚刚看到你活蹦乱跳的在那里断案子,我还以为你只是跌了个跟头呢,儿子,你身体有没有大碍?走,咱们找个郎中给瞧瞧去。” 看到书生焦急的眼神,再听到他那满含关切的话语,刘华心中有些感动,他朝书生笑了笑:“没事,我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头有点疼,有些事情记不清了。” 刘华这名一说,那名书生终于放下心来,看到刘华身上黑漆漆的衣服,书生脸上流落出一丝心疼,他脱下自己的长衫,将下面挽了一圈,然后将长衫披在了刘华身上。 看到书生的动作后,刘华心中更加感到了,心中涌出了一股暖流,就在这一瞬间,刘华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上天让自己来到了这里,那自己就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如果无法回到自己的时代,那自己就要在这个时代潇洒的活着。 虽然面前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父亲,但是既然自己选择从这个时代活着,那自己就要适应自己的新身份,想到这儿,刘华借着自己因为挨摔有些事情记不起来的借口,向书生咨询一番资料,通过书生的回答,刘华对现在的时代和自己的身份有了许多了解。 原来他竟然穿越到了康熙五十年,刘华家乡所在的地方,乃是扬州府青石县境内的三屯子村,虽然刘家世代读书,但其祖上能获取功名者,却了无几人,用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而且还得是从明朝的时候开始往前数。 这位书生正是刘华的父亲,名叫刘子运,十六岁便考中了秀才,当时着实令青石县震动了一番,年纪轻轻就有了功名在身,未来肯定无可限量,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许多富家员外都想把自家的女儿许配给刘子运。 但当时刘子运没有选择那些富家小姐为妻,而是选择了同村指腹为婚的赵家姑娘,这段佳话,当时在青石县内广为流传,人人都在称赞刘子运的品德。 见刘子运惦记不上了,当时许多有眼光的人,便把主意打到了刘子运孩子的身上,俗话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若是日后刘子运飞黄腾达了,到那时再想打他孩子的主意就晚了。 因此当刘子运的妻子产下刘华后,许多人本着放长线钓大鱼的念头,趁着刘子运还没有发迹,纷纷来找刘子运定娃娃亲,要跟刘子运结成亲家。 当时,刘子运沉溺于读书之中,对此事并不怎么关心,于是众人找到了刘老太爷那里,经过一番斟酌,最后刘老太爷选择了和邻村的沈家结亲。 沈家是青石县的大户,家里靠做丝绸生意发迹,整个清水县里的丝绸布料,几乎都是出自沈家,虽然沈家财大气粗,但是奈何家中没有靠山,也没有官府背景,官府里没人罩着,他们沈家的生意根本走不出去。 当刘子运十六岁考中秀才后,沈员外看中了刘子运身上的潜力,决定把宝押在刘家,刘华诞生后不久,正巧沈员外的长子侧室产下一女,于是沈员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和刘家成为了亲家,沈员外将自己的孙女沈娇琳许配给了刘华。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着实令沈员外悔青了肠子,好几年都纠结的睡不着觉,不知怎得?刘子运自打考中秀才后,就再也没有进步了,次次参加科举考试,次次失败而归,盘缠没少花,但一次都没中。 就在刘华八岁那一年,刘老太爷去世了,刘子运为父守孝三年,三年后刘子运本想再次去参加考试,但是他妻子却又病倒了,为了照顾妻子,也为了照顾刘华,刘子运便放弃了考取功名的念头,在附近的私塾里当起了教书先生。 刘子运当上了教书先生,沈家人算是彻底死了心,沈老员外在感叹自己老眼昏花、看人不准的时候,只得把希望放在了刘华身上,盼着刘华是个读书的苗子,长大了能有出息。 但是刘华长大后的表现,令沈家人已经彻底死掉的心,又死了一次,这货根本没有继承刘子运的一丝读书细胞,从小就不怎么学习,整天就知道爬树抓鸟、下河逮鱼、上房揭瓦、戏弄同学,眼下刘华已经十五岁了,竟然连自己的名字还写不利索呢。 清朝人结婚比较早,男子一般在十五六岁便已经成家了,眼下刘华和沈娇琳都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看到刘家已经彻底没落了,刘子运考取功名无望,刘华也不可能有出息了,所以沈家决定来找刘家退亲。 三屯子村刘家老宅内,刘华翘着二郎腿,斜坐在客厅旁边的椅子上,此时他正满脸好奇的打量房间内的摆设和装饰。 刘子运坐在客厅中间的八仙桌旁边,正在热情的让旁边的人喝茶,在八仙桌的另一边,一个穿着丝绸长衫外套金丝马甲的中年男子,一脸愧疚的从刘子运手里接过茶杯,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员外的长子沈龙。 在沈龙的下首,坐着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最末端的位置上,有一个年约十四五岁,身穿绫罗绸缎,长相靓丽的小女孩,她正是和刘华定了娃娃亲的沈娇琳。 和沈龙寒暄了一番,刘子运聊东侃西,唯独不问沈龙一行人的目的,而沈龙也不着急说出自己的来意,而是装出一副愧疚的表情,跟着刘子运聊天侃地。 这时候,坐在下面的沈娇琳沉不住气了,她站起身来,先朝刘子运施礼请安,然后便毫不客气的说道:“刘叔叔,之前家父曾托人跟你转达了我们的来意,想必你对侄女此行的目的也心知肚明?所以还望您不要和家父兜圈子了, 今天侄女跟着家父来到叔叔这里,不是来叙旧的,而是想要退掉十五年前的那桩亲事,侄女自知和令郎没有夫妻之缘,也无心进入刘家生活,还请刘叔叔明辨事理,当着这几位保人的面儿,答应侄女退亲的要求。” “放肆,当着众位长辈的面儿,这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给我退下。”当沈娇琳的话音落下后,坐在上首的沈龙顿时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呵斥了沈娇琳几句。 呵斥完沈娇琳,沈龙看着旁边的刘子运,脸上的表情更加愧疚了:“子运兄,小弟教女无方,以至于她口无遮拦,还望子运兄不要怪罪,小弟惭愧啊,等回家之后,小弟定要将这丫头好好管教一番,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说完这句,沈龙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不过,既然小女把话挑明了,我也就实话实说吧,兄弟来此的目的,确如小女刚刚所以,乃是为了退亲而来。 刘华贤侄生性活泼,喜爱抓鱼遛鸟,而小女自幼就偏爱诗词歌赋,两人一个爱动,一个喜静,确实不合适,以我看,当年家父和刘老太爷定的那桩娃娃亲,还是退了吧?” 沈龙说到这儿,朝下面看了一眼,看到沈龙的暗示,那几个跟着沈氏父女来此的老者,全都纷纷出言规劝刘子运,让刘家放弃这段亲事。 听到沈龙父女把话给挑明了,刘子运也直言不讳道:“既然沈贤弟把话明说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这段姻缘是家父在世时和沈老员外定下的,愚兄不敢擅自更改。 我刘家虽然现在破落了,但也是要脸面的,岂能让你们想定亲就定亲,想退亲就退亲?但如果贤弟和贤侄女坚持要退掉这门亲事,可以,等我去世之后,到黄泉地府找家父问一问,如果家父同意的话,在下就上来拖个梦,让犬子和贤侄女退亲,如何?” 听到刘子运的话后,沈龙差点没被气死,心说:“什么意思?等你死了之后去地府问刘老太爷同不同意?那得多少年后了?到那时,我闺女都变称老太太了,退了亲之后谁还要啊?” 见刘子运不愿退掉这门亲事,沈龙轻轻皱起了眉头,思忖了片刻后,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呵呵……子运兄,刚刚小弟说过,小女自幼喜欢诗词歌赋,她曾经多次说过,她未来的丈夫要在诗词方面胜她一筹,否则的话,宁死不嫁。 刘家乃是书香门第,文儒世家,我听说文人都提倡以文会友,那这样吧,今天咱们就来个“以文定姻缘”,让小女出三道题考验一下刘华贤侄。 如果刘华贤侄能答出来小女的考题,这桩亲事便继续下去,假如刘华贤侄答不上来的话?还望子运兄开动金口,答应小弟的退亲之举。 子运兄也是文人,相信应该会支持小弟的这个提议吧?除非?子运兄对孔圣人的“文儒之道”不屑一顾,认为那都是假道学,要这样的话,小弟就收回刚刚的提议。” 见沈龙用孔圣人的“文儒之道”将自己的军,刘子运一时有些犹豫,他对自己儿子的学问太了解了,斗大的字认不了半框,看了看坐在那里吊二朗当的刘华,他不知道该怎么决定? “没有问题,我答应,让这丫头片子出题吧。”在所有人惊愕的表情中,刘华斜坐在椅子上,神情懒散的发话了。 第六章 意想不到 沈娇琳有些意外的看了刘华一眼,然后娇笑道:“咯咯……我倒是有些看低你了,刘公子,既然你愿意跟我“以文定姻缘,”那我可就出题了,只要你能回答出我的问题,我便打消退亲的决定,让这桩姻缘继续下去。” “小妹妹,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凤凰吗?”说到这儿,刘华站起身来,他走到沈龙的面前:“沈先生,你不用挤兑我父亲,不就是想用三道难题考我么?何必说的这么拐弯抹角呢。 我们刘家现在的确有些贫穷落后,但这都是眼前的,以后还指不定是什么光景呢?我刘华虽然不学无术,但也不愿意落下个被人给退亲的名声。 我虽然答应了你提出的“以文定姻缘,”但因为你设定的规则对我很不公平,所以我要修改一下规则,如果我没有回答出小沈妹妹的问题,我可以不跟小沈妹妹成婚,答应你们沈家的退亲要求。 但假如我回答出小沈妹妹的三道问题了,我同样不跟小沈妹妹成婚,因为我要当着你的面儿,一纸休书休掉她,怎么样?还敢不敢继续你提出的“以文定姻缘?” 如果你们不敢继续的话,今天的闹剧就此结束,家里简陋就不留你们吃饭了,回去等我下聘帖吧,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托人去你们家提亲。 假如你们依然要进行那个所谓的“以文定姻缘,”那咱们双方各找三个在县里有名望的人物充当见证人,明天上午在我家门前集合,由他们充当裁判,判定输赢,如何。” 听到刘华修改的规则后,沈氏父女不禁有些生气,冷冷的看了刘华一眼,沈龙沉声道:“看来刘贤侄十分自信啊,好,我答应你,明天来此比赛。 哼……我倒要看看,是我们沈家退掉你刘家的这门亲事,还是你刘家休掉我沈家的人,明日在此汇合,不见不散,到时,我会邀请县丞大人来此评判的,希望你们刘家邀请的人,不会是什么阿猫阿狗。” 说完这句之后,沈龙便带人离去了,当沈龙他们离开后,刘子运快步来到刘华面前,气急败坏道:“谁让你答应的?那沈家小姐自幼便身负才名,乃是有名的才女,以你那两下子,能赢的了她吗? 还有,平白无故的你提什么各请三个见证人啊?他们沈家有的是钱,花钱雇也能雇来两个有名望的人,咱们家上哪去找啊? 我本来还想请杜老夫子、村长、城南郭秀才,出面当咱们家的见证人呢,但是沈家已经明说了,他们会请县丞大人来,唉……恐怕听到县丞大人会当对方的见证人,村长是不会来了,咱这边能上得了台面的,就只剩下杜老夫子和郭秀才了,剩下那个人让我上哪儿去找呢?” 看到刘子运满脸焦虑的表情,刘华大大咧咧的劝道:“如果不找见证人,到时候我要是赢了,沈家那边赖账怎么办呢?不就是三个有名望的见证人吗?看把你给愁的,别管了,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这就出去找人。”说完,刘华便起身出去了。 青石县县衙后堂,县令孙广深此时正站在客厅内,神情拘谨的看着坐在房屋中间的两个人,这两人分别是一个是年逾六十的老者,而另一个则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大汉。 这两人虽然全都是身着便服,但是在不经意间,身上依旧会流露出那股上位者的气势,那名老者看着站在一旁的孙县令,忍不住出言笑道:“广深,我和亮工来到你的地盘了,你又何必这么拘束呢? 来来来,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位亮工乃是贵人,你以后可称呼他为双峰先生,双峰先生是四爷的门下,广深,待本府卸任之后,我会向朝廷举荐你接任我的位置,到那时,你务必要多和亮工多多亲近一番啊。” 听到这儿之后,孙县令心中登时一惊,他看了这位大汉一眼,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府台大人,难道这位亮工,便是年羹尧年先生?我之前听闻年先生和四爷还有十三爷,陪万岁爷去巡视天下了,为何如今会与府台大人来到青石呢?” “唉……我和亮工之所以会来到此地,都是被那“鬼宅一案”所累,外界传言我扬州府发生鬼宅杀人事件,鬼宅内的厉鬼,一夜之间,杀死我府衙役十七人,不知为何?此事竟然传到了万岁爷的耳中。 万岁爷闻听此事后,将此案交给了四爷受理,四爷因为要陪万岁爷巡视天下,便让亮工过来查办此案,限期一个月完结,我和亮工已经勘察三天了,却毫无头绪。 昨日我和亮工出来巡查线索,因为误了时辰,便没有赶回府衙,今日正巧路过你这里,我特意拽着亮工来此做客,为你们二人互相引荐一番。” 原来这名老者,竟然是扬州府的知府黄百善,而黄百善旁边的那名大汉,乃是康熙第四子和硕雍亲王胤禛的家臣年羹尧,年羹尧此时的职务乃是内阁学士,因为扬州前期发生了鬼宅奇案,雍亲王特地指派他来此侦办此案。 看到孙县令拱手施礼,年羹尧也没有摆架子,直接站起身来扶住孙县令:“县令大人,你无须多礼,我和黄知府都是四爷门下,乃是多年的好友,他既然把你引荐给我,说明拿你当做自己人。 你这个朋友,我老年交定了,我是个粗人,有许多事情不怎么在乎,要是老年我以后那里做的不对,你尽管说就行,如果是我做错了,我当即改之,如果我没有做错,你陪我喝几碗烈酒便可,哈哈哈哈……。” 听到年羹尧的话,孙县令略微有些犹豫,他自恃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打算用胸中所学为百姓做一些实事,眼下朝廷内各个皇子明争暗斗,他不愿意轻易卷入这些斗争之中。 所以之前有许多皇子的门人过来拉拢他,但孙县令始终不肯加入某位皇子的阵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虽胸有治国之策,却始终没有施展的机会,眼下听到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黄百善,想要拉拢他进入四爷的阵营,他不禁有些举棋不定。 正在孙县令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楚师爷跑到了这里,来到这里后,楚师爷分别给黄百善和年羹尧施礼问好,然后便来到孙县令旁边,俯首帖耳的对孙县令说了几句悄悄话。 待楚师爷的话音落下后,孙县令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什么?之前帮本县断案的那个小相公来找我讨要奖励了?” 见楚师爷点了点头后,孙县令不禁更加意外了。看到孙县令的表情后,旁边的黄百善忍不住问道:“广深,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黄百善发问了,孙县令没有隐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边,讲完后,他对黄百善和年羹尧告了罪,说要去看看那位小神探。 当孙县令从楚师爷的带领下,在隔壁的房间见到刘华后,顿时被刘华来此的目的给整懵了,原来刘华还真是来找他索要报酬的,而刘华索要的报酬十分特别,他请孙广深运用自己的人脉,帮他找两个有名望的人,明天去三屯子村见证他休妻的壮举。 第二天上午,青石县三屯子村刘家老宅门前,刘华父子已经提前摆好了桌椅,村里的乡亲们听到刘家要和临村的沈家以文定姻缘,纷纷赶来看热闹。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炷香时,沈家的人来了,只见五顶轿子从远处被人抬了过来,当轿子落地后,沈龙父女还有另外三人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当村民们看到轿子里的人后,全都惊讶的合不拢嘴:“快看,那不是县里的成员外吗?听说成员外和当今的太子殿下有些交集,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成员外左边那位,好像是县丞大人吧?沈家还真有面子啊,竟然连县丞大人都能请来,后边那位是谁?为何这么面熟啊?天啊,那该不是县里的李举人吧?还真是李举人,听说李举人马上就要外出放官了,想不到连他都来捧沈家的场,看来这次最后的胜利属于沈家了。” 当刘子运看到沈家请来的这三位后,顿时面如土灰,勉强上前和沈家一干人等打了声招呼后,他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了看自己旁边的杜老夫子和郭秀才,又看了一眼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刘华,他顿时产生一种挫败感。 正在这时,沈龙来到了他的面前,打量这边一眼,他似笑非笑道:“刘兄,你这边的人气好像不旺啊,难道这杜老夫子和郭秀才就是你请到的见证人?嘿嘿……还真被我猜中了,你也就这么两个上不了台面的狐朋狗友,不请他们,你还能请谁呢?哈哈哈哈……” 正当沈龙在这里耻笑刘子运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铛铛……”的锣鼓开道声,紧接着,一列仪仗队伍从远处缓缓走了,前面有两个衙役举着“肃静”、“回避”的木牌,后面则跟着一干衙役列队举旗。 在这一干衙役中间,两顶轿子和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尤为引人注意,看到这幅仪仗后,沈家请来的那三个人和沈龙对视了一眼,众人眼中全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不过,他们都知道这是县衙里的仪仗,看到这幅仪仗,便知道是孙县令来了,但他们不知道孙县令为什么会来?也不知道另一顶轿子坐的是谁,更不知道那位在轿子旁边骑马同行的中年大汉是何人?虽然心中有诸多不解,可是看到轿子快到跟前了,众人全都上前去迎接孙县令。 听到这阵鸣锣开道声后,刘华也醒过神来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来人,然后拉着刘子运一溜小跑,只用了几息,便来到了轿子面前:“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县令大人来此捧场。” 看到刘华和刘子运后,下轿后的孙县令,与他们父子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别有深意的瞅了一眼刘华后,他便来到另一顶轿子旁边,命令轿夫压轿,然后他亲自帮轿子里的人掀开了轿帘。 看到第二顶轿子里的人后,现场除了刘华、刘子运、郭秀才、李举人之外,其余的百姓包括县丞和沈家一干人等,全都下跪磕头,同时嘴里高声喊道:“恭迎知府大人。” 看到众人都在下跪迎接自己,黄百善拿出了扬州知府的架子,环视了一下众人,然后淡淡说道:“众位乡亲不用客气,本官只是受刘家之邀,来此当个见证人,诸位不用多礼。” 刘子运等人因为有功名在身,所以享有见到官员不用下跪的权利,而刘华虽然没有这个权利,但他却没有这个观念,当他见到众人全都起身后,便微笑着上前把孙县令一干人等让到了公证人的座位上。 到了提前安排好的位置上,孙县令和黄知府都没有坐下,而是把那个被众人忽视年羹尧让到了中间的位置,待年羹尧坐下后,孙、黄二人才依次坐下。 年羹尧坐下后,打量了刘华几眼,然后皱起了眉头:“孙县令,此子就是你推荐的那个精通断案之人?这也太年轻了吧?他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厉害?” “年先生稍安勿躁,此子虽然年幼,但的确心思缜密,聪慧异常,待会儿年先生观察一下此子的表现,要是年先生觉的他堪当大用,便让他去府台大人那里查办那起案件,如果感觉他不能胜任,咱们便权当来此消遣了一番,如何?”孙县令笑眯眯道。 听到孙县令的话后,年羹尧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孙县令三人坐到刘家那边的位置上,沈龙便知道这三尊大神是刘家邀请来的见证人,虽然沈龙不知道年羹尧的身份,但是见到连知府大人对其恭敬有加,沈龙便知道对方肯定是一个大人物。 眼见刘家能请来这种级别的人物当做见证人,沈龙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悔意,心想当初如果自己不领着女儿去刘家退亲就好了,但眼下两家已经撕破了脸皮,事关家族颜面,即使心中后悔,也得将这场比试进行下去。 看到双方的邀请的见证人都到齐了,沈龙便让县丞和成员外以及李举人坐到见证人的位置上去,听到这儿后,县丞三人急忙摇头拒绝,称他们不敢和知府大人平起平坐,还是站着当见证人比较好。 沈龙感觉这样很没有面子,便又规劝了一番,但县丞三人死活不肯入座,见比试还没有开始,自己这边的气势便已经输了一截,沈龙不禁有些泄气。 见时间差不多了,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将沈娇琳唤了上来,在征求了刘子运的意见后,沈龙宣布:“以文定姻缘比试,现在开始。” 第七章 震惊全场 上 当沈龙宣布“以文定姻缘”比试开始后,刘华和沈娇琳双双走到了场地中间,看着现场的阵势,再想到这场比试结束后的结果,刘华不禁在心里吐槽道:“我嚓……这哪里是什么以文定姻缘啊?这他妈的纯粹是以文定散伙啊。” 就在刘华从心里吐槽的时候,沈娇琳走到了他对面,看到刘华此时有些失神,沈娇琳还以为刘华是胆怯了呢,嘲笑着瞅了他一眼,沈娇琳便娇声道:“刘公子,别愣着了,我可要出题了。 小女子自幼便对满清第一大才子纳兰性德大人的作品仰慕万分,当年纳兰大人曾经作了一首诗词,名曰《沁园春·丁巳重阳前》。 巳重阳前三日,梦亡妇淡妆素服,执手哽咽,语多不复能记。但临别有云:“衔恨愿为天上月,年年犹得向郎圆。”妇素未工诗,不知何以得此也,觉后感赋。 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记绣榻闲时,并吹红雨;雕阑曲处,同倚斜阳。梦好难留,诗残莫续,赢得更深哭一场。 遗容在,只灵飙一转,未许端详。重寻碧落茫茫。料短发、朝来定有霜。便人间天上,尘缘未断,春花秋叶,触绪还伤。欲结绸缪,翻惊摇落,减尽荀衣昨日香。真无奈,倩声声檐雨,谱出回肠。 此诗吟罢之后,端的令人心生感触,回味不止,小女子的第一题就是,希望刘公子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作出一首能够和纳兰大人这首《沁园春·丁巳重阳前》相媲美的诗词,不知刘公子可敢应战?” 听到沈娇琳的这第一题,现场包括年羹尧和黄知府在内的一干人等,全都陷入了思索之中,纳兰性德字容若,号楞伽山人,康熙十五年便已高中进士了,乃是公认的满清第一才子,常人岂能和他比肩? 想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作出一首能够跟《沁园春·丁巳重阳前》相媲美的诗词,现场的这些人全都自忖无法做到,看了刘华一眼,众人心说:“估计刘公子恐怕要败在这第一题上了。” 看到现场所有的人全都凝眉苦思,沈龙不禁得意的笑了笑,他对自己的女儿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后,便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等着听刘华自己宣布失败了。 此时,刘华感到有些头疼,他压根儿就没有听说过纳兰性德的名号,刚刚沈娇琳将这首《沁园春·丁巳重阳前》里面的诗句背诵了一遍,可刘华却一句都没有听懂。 虽然听不懂诗句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刘华却知道《沁园春》这首诗,不过,他知道的那首《沁园春》,不是纳兰性德的《沁园春·丁巳重阳前》,而是一位伟人所作的《沁园春·雪》。 听到沈娇琳让自己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作出一首和能够《沁园春·丁巳重阳前》相媲美的诗,刘华心想:“得嘞,我还是将伟人的那首《沁园春·雪》搬出来救命吧,否则我今天丢人丢大了。” 想到这儿,刘华琢磨了一下说辞,然后一脸从容的开口道:“这有何难?区区一首《沁园春·丁巳重阳前》岂能难得住我。 我从书场里听过咱们万岁爷的许多事迹,擒鳌拜、平三番、收台归,亲征葛尔丹,桩桩件件都令我感到心潮澎湃。 因为万岁爷经常去长白山祭祖,游览雪域风景,所以今天趁着这个机会,我为大家献丑,贡献一首《沁园春·雪》,请大家品评一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人物,还看今朝。” “好诗,好气魄,好胸怀。”待刘华的声音刚一落下,坐在上首的年羹尧便起身大声叫好,而黄知府和孙县令也都下意识的起身为刘华叫好。 现场的那些人,仔细品味了一番此诗后,全都感觉心中澎湃波澜,豪情顿生,众人默念了几遍,就连沈龙阵营的人,也全都自发的为刘华鼓掌叫好。 这里面刘子运鼓掌鼓的最卖力,太意外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有如此才华,看到刘华脸上自信的笑容,回想起刚刚刘华嘴里念出的诗句,刘子运心道:“看来我老刘家的祖坟上要开始冒青烟了,这小子今天太争气了。” 看到现场的反应后,仔细回味了一番刘华所念的《沁园春·雪》,沈娇琳父女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他们父女都没有想到,刘华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如此荡气回肠,气势磅礴的诗句。 表情复杂的看了刘华一眼,沈娇琳继续道:“小妹想不到刘大哥胸中竟有如此才华,佩服,刚刚刘大哥所作的《沁园春·雪》,不但可以和《沁园春·丁巳重阳前》相媲美,甚至还要更胜出一筹,这第一题,小妹认输,现在小妹开始出第二题了,刘大哥请听好。 当初小妹知道与刘大哥定了娃娃亲之后,曾多番打听刘大哥的为人品性,当我得知刘大哥放荡不羁,游手好闲,整日里不思进取的表现后,曾多次感到失望和沮丧。 早在五年前,我见刘大哥难成大器,便去央求爷爷,请他允许我和你退亲,但那时候爷爷还对你抱有希望,认为你以后会有出息,非但没有答应我的请求,反而还责骂了我好几次。 为此,小妹曾多次以泪洗面,一想到日后我要和那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刘大哥结婚生子在一起,我便产生了一种心力交瘁,断肠碎心的感觉,那种感觉我到现在还忘不掉。 当时小妹正好十岁,刘大哥能不能用一种藏字的方式作一首词?词中要隐藏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这十个字,不知道刘大哥能否答出小妹的这第二题?” 听到沈娇琳的话语中改变了称呼,刘华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回想起她刚刚描述的意境,刘华有些意外,因为他正巧知道宋代才女朱淑真的人生经历。 朱淑真的故事和沈娇琳刚刚描述的境界十分相似,事后有人根据那位才女的人生经历,作了一首藏头诗,诗中也恰巧包含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这十个字。 但刘华不知道在场的这些人知不知道朱淑真?又知不知道后面那首描述朱淑真经历的藏头诗?思忖了片刻,他试探着问道:“不知小沈妹妹听没听说过一个叫朱淑真的才女?” 闻言后,沈娇琳点了点头:“宋代幽栖居士的名声,小妹早有耳闻,只不过她所托非人,受父母之命,她被迫嫁与一庸吏,因为感情不和,她最后抑郁而终。 当年幽栖居士曾经作诗一首,表达她对自己感情的不满,鸥鹭鸳鸯作一池,须知羽翼不相依。东君不与花为主,何以休生连理枝?唉……自古红颜多薄命,可悲、可叹、可怜啊。” 听到沈娇琳对朱淑真的事迹了如指掌,刘华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我嚓……这小丫头怎么什么都知道呢?这下糟了,自己知道的那首藏头诗,会不会已经出现在这个朝代了呢? 我记得那是读大学的时候,自己从一本杂志上看到了关于朱淑真的故事,那本杂志上好像说那首藏头诗,是清代早期的一个落魄秀才所作。 现在是康熙五十年,这TMD应该是清代初期啊还是清代早期?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看看是我早还是那个不知名的落魄秀才早吧。 假如这首藏头诗还没有问世,那我就沾光了,只得厚颜先借用那位兄台的大作来救场了,如果这首藏头诗已经问世了,那我就只能自认倒霉,大不了跟这小丫头拼最后一局。” 想到这儿,刘华回想了一下那首藏头诗,然后缓缓道:“刚刚听到小沈妹妹发自内心的话语,我设身处地的感受了一番小沈妹妹的感觉,心中确实不好受。 咳咳……所以……嗯……那个啥……我自己临时创作了一首藏头诗,既能表述出小沈妹妹当年的那种心境,又暗藏了从一到十这十个字,希望小沈妹妹和各位鉴赏一番。 春降雨,妻子独宿。问苍天,人在何方?恨王孙,一直去了。詈冤家,言去难留。悔当初,吾错失口。有上交,绝无下交。论皂白,何须白问。要分手,不必用刀。从今后,仇人莫靠。千里情,一撇勾销。” 待刘华说完后,现场的人全都陷入了沉寂之中,过了几息,黄知府和孙县令先后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相继高声喊道:“妙哉,妙哉啊?” 看到两人的反应后,旁边的年羹尧有些愣神,他用手挠了挠额头,然后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二位这么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啊?那首诗哪里妙了?我老年怎么没有听出来啊?” 之前一直站在旁边帮沈家充当见证人的成员外,本来正在低头破解刘华的这首藏头诗,但当他听到年羹尧询问黄知府和孙县令的话后,顿时心里一动:“老年?姓年?黄百善是四爷的人,看他刚刚对这个姓年的恭敬程度,此人肯定也是四爷一脉的人,难道这人是年羹尧? 奇怪?年羹尧来扬州干什么呢?难道是受了四爷的密令?看来今天没有白来,竟然有此意外收获,等回去之后,我得赶紧把此事报告给敏大人,要是这个消息有用的话,估计敏大人肯定会好好犒赏我的。” 想到这儿,成员外大有深意的瞥了年羹尧一眼,把他的样貌记住后,便继续低下头,装作正凝思破解刘华这首藏头诗。 第八章 震惊全场 下 黄知府见年羹尧询问了,便轻笑着对他解释道:“亮工有所不知,此子刚刚的藏头诗另辟蹊径,不似一般的藏头诗,平常的藏头诗都是在每句诗词的开头藏着一个字,然后跟后面诗句中隐藏的字连接起来。 但这首诗不同,虽然诗句表面的意境上,已经描述出了一种断肠伤忧的情怀,但是它的每句诗词里面,还都包含了一个数字,正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见年羹尧依旧如丈八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迷惑的看着自己,黄知府继续解释道:“呵呵……亮工休要疑惑,待老朽给你解释一番,你便能明白其中的奥妙。 此诗共有十句,其中第一句“春降雨,妻子独宿,”这句话中的主字乃是“春”字,春天既然下着雨,就不会有“日”了,既然是妻子独宿,那就说明“夫”没有在家,所以,将“春”字拆开减掉“日”和“夫”,便只剩下“一”了,因此第一句便藏了个“一”字。 第二句“问苍天,人在何方?”主字乃是“天”,既然“人”不见了,“天”字去掉了“人”字就是数字“二”所以这第二句中隐藏了个“二”字。 而第三句“恨王孙,一直去了”,主字乃是“王”,将“王”字去掉了“一直”,岂不正是数字“三”吗?呵呵……后面依此类推,只要细细拆解一番,便话发现每句之中都隐藏了一个字,而那些字正好是四、五、六、七、八、九、十。 想不到此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才才华,如果日后加以调解,必定前途无量啊。” 年羹尧闻言后点了点头:“不错,这小子的确有些本事,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破解了那个案子,如果他能够查清那件案子,我老年便将他举荐给四爷,算是送他一场造化。 如果他查不清那起案件么……呵呵……只能怪他命不好了。”说到这句的时候,年羹尧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但转瞬之间,他又恢复成之前的表情,一脸微笑的看着场地中的比试。 黄知府听明年羹尧话语中的意思后,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 轻声低吟了几遍刘华刚刚所作的诗句,沈娇琳先是双眼一亮,然后又随即暗淡了下来:“刘大哥胸中藏有锦绣文章,平日里却故作放荡不羁,你将小妹骗的好苦啊。 若早知刘大哥有如此才华,小妹又岂会跟着家父去刘大哥家中退亲,想不到我沈娇琳竟然错把宝玉当顽石,自己亲手毁掉了一桩良缘,悔之不已啊。” 说完这句,沈娇琳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继续道:“刚刚刘大哥所作的那十句诗词,已经完成了小妹这二题的要求,小妹佩服,按说现在三败其二,此番比试小妹已经输了。 但是这第三题,乃是小妹苦思了许久才想出,若不提出来,心中实在感到遗憾,希望刘大哥能够听一听小妹的这第三题,不管最后刘大哥能否答出来,待比试结束后,小妹会自动认输。 小妹之前曾听闻前朝大学士文嘉先生作了一首《今日诗》,用来提醒人们去掉懒惰的恶习。 今日复今日,今日何其少?今日又不为,此事何时了。人生百年几今日,今日不为真可惜。若言姑待明朝至,明朝又有明朝事。为君聊赋今日诗,努力请从今日始。 待文嘉先生作出这首《今日诗》后,前朝状元钱鹤滩根据文嘉先生的这首《今日诗》的启发,创作了一首同样劝诫人们改掉懒惰毛病的《明日诗》。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世人皆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朝看水去流,暮看日西坠,百年明日能几何? 小妹的第三个问题是,请刘大哥当着众人的面,同样创作出一首诗,诗中的寓意也必须要劝诫世人改惰为勤,不知刘大哥能否赏脸一试?” 当沈娇琳的话音落下后,刘华恨不得上前去亲她一口,这小丫头太会出题了,尽挑着他会的出,要是创作别的诗或许还能穿帮,但是刚刚沈娇琳讲的这两首诗,他太熟悉了。 因为他们刑警队的办公室里,就挂着一副写有这两首诗的书法。书法是他们队长挂上去的,他们队长想用这副书法上的古诗,刺激队员们的积极性。 那副书法上面,除了这两首诗之外,还有一首《昨日诗》,是后人根据这两首诗即兴创作的,那位作者是谁,现在已经无法考究了,但那首《昨日诗》却流传了下来。 回忆了一下那首《昨日诗》,然后刘华倒背着双手,摇头晃脑的走了两步,见众人的眼神都已经注视到自己身上了,刘华停下了脚步:“刚刚听到小沈妹妹咏诵的《今日诗》和《明日诗》,我是受益匪浅啊。 这样吧,既然小沈妹妹让我现场创作一首同样能够劝诫世人改惰为勤的诗词,那么我就献丑了,我在这里为大家作一首《昨日诗》吧?若是有不当之处,希望大家能够帮忙指正一下。 昨日兮昨日,昨日何其好?昨日过去了,今日徒懊恼。世人但知悔昨日,不觉今日又过了。水去日日流,花落日日少,成事立业在今日,莫待明朝悔今朝。” “嘶……”待刘华念完这首《昨日诗》后,现场的人群中传出了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众人全都被刘华的表现出来的文采给震住了,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只知捉鱼遛鸟的刘华,竟然有这般文采。 沈龙此时心中一个劲儿的大呼“失算”,他看到刘华表现出的才华后,又看到连知府大人都对刘华称赞不已,他此刻在后悔不跌的同时也在心里盘算着,用什么办法能够挽回这门亲事? 沈娇琳看着面前的刘华,心中翻起来五味杂陈,不知为何?她眼中的刘华,此时是那么的丰神俊朗、与众不同,他本应是属于自己的人,但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妄为,目光短浅,白白错失了这场姻缘,与这么一个饱读诗书、前途无量的人擦肩而过。 现场众人回过神来之后,细细品嚼了一番刘华刚刚所作的那三首诗词,大伙儿在拍案叫绝的同时,也一个个自发的站起来,为刘华鼓掌。 在众人鼓掌欢呼的时候,刘华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把纸打开后,他单手将纸举起朝众人展示了一圈,最后他来的沈龙的面前:“沈老板,这是我刘家的休书。 从今天起,我正式休掉你沈家的女儿沈娇琳,多余的话我不多说了,从此我与她之间再无瓜葛,她寻她的如意郎,我觅我的贤淑妻,此后相逢是陌人。” 说完这句,刘华对众人施礼道谢,跟孙县令三人寒暄了两句后,他来到刘子运的身边,将正在那里激动不已的刘子运给拉回了自家的院子。 当刘华和刘子运离开后,年羹尧对孙广深轻声说了句:“明天悄悄将此子带到县衙,我要跟他谈谈。”说完,年羹尧便和黄知府起身离去了。 孙县令对自己的师爷悄悄嘱咐了两句后,也跟着年羹尧而且离开了此地,见那些官老爷们全都走了,县丞几人终于放松下来,他们来到脸色铁青的沈龙旁边,劝他看开些,不就是女儿被人家给休了吗?多大点事啊,以后再找个女婿就行了。 听到众人劝解的内容后,沈龙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在这个时代,家族中的女子被男方给休掉,是一件十分难堪并且让家族蒙羞的事情,愤愤的瞪了沈娇琳一眼,沈龙顾不上和众人打招呼,一甩袖子,便满脸羞怒的离开了。 待众人全都离去后,那些围观看热闹的村民们也纷纷回家了,经过此次比试,刘华三首诗词休掉沈家千金的事迹,渐渐的被传了出去。 晚饭时分,紫禁城毓庆宫内此时正灯火通明,此刻一名身穿一品朝服的大臣,正躬身向对面一位身穿明黄色朝服,朝服上绣有五条真龙的中年男子汇报情况:“太子殿下,老臣刚刚接到敏通鄂的密信,称年羹尧在扬州府青石县现身了。 老臣记得年羹尧应该是跟四爷和十三爷陪圣上去漠河巡视了,不知他为何出现在扬州呢?难道?圣上没有去漠河?而是微服私访去了江苏?老臣要不要跟江苏巡抚善尔澈打声招呼?” 原来对面那人竟是康熙皇帝的第七子,皇太子爱新觉罗·胤礽。听完这位大臣的汇报,正在低头批示奏折的胤礽,放下手中的毛笔,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后,他微笑道:“张大人多虑了,皇阿玛此时已经在漠河巡视了。 老四现在正陪在皇阿玛身边,老十三受皇阿玛指派,去别的地方办差了,年羹尧是去扬州调查幽冥鬼宅一案,也就是那个鬼宅里面出现的鬼怪,杀死十七名衙役的案件。 这些事情,你安排下人注意些便可,不用放在心上,你的心思要多多用在那件事情上,眼下老十三独自出去办差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办的是什么差? 据说有人在直隶的地界上见到过他的影踪,溪水先生怀疑他是奉了皇阿玛的命令,去调查那件事情了,为了以防万一,溪水先生已经亲自去直隶了。 你回去后,立刻给直隶总督杜应忠发一封密信,让他做的干净些,不要留下什么破绽,如果那件事情的真相被皇阿玛知道了,谁也保不了他,记住,派一个可靠的人去办此事,不要使用朝廷的驿站,以免日后留下痕迹。” 听到胤礽的指示后,这名大臣口中说了一声:“喳”,便躬身退下了,当他离开后,胤礽眉头微微皱起,凝神思虑了片刻,他又拿起毛笔,继续批阅桌案上的奏折。 第九章 接手案件 第二天上午,刘华在一名捕快的带领下,来到了青石县衙后堂,在后堂见到了孙县令、黄知府、还有年羹尧,当孙县令将黄知府和年羹尧的身份介绍完后,刘华心中大吃了一惊。 他本意是想借孙县令的人脉,帮他找两名有身份的人去充当见证人,昨天孙广深他们三人去的时候,他便感觉孙县令请去的人,身份不一般,他知道其中一人是知府,但是对那个大汉的身份却不了解,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那人竟然会是年羹尧。 只要是知道清朝历史的人,恐怕没有人不知道年羹尧的,此人在清朝历史上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早年跟随和硕雍亲王胤禛,在胤禛的提拔下,他的仕途可谓平步青云。 年羹尧巅峰之时,曾官至四川总督、川陕总督、抚远大将军、太保、一等公。但是后来雍正当了皇上后,不知为何?他竟然一夜之间被连续降职十八级,最后被雍正皇帝赐自尽而亡。 看着面前的年羹尧,刘华心中着实惊讶不已,虽然此人后期的下场极为悲惨,但是眼下他却仕途无恙,在未来的十几年中,他还会步步高升。 知道了年羹尧的身份后,刘华的心中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孙县令把自己找来有什么事情?又为何把黄知府和年羹尧介绍给自己?难不成昨天年羹尧和黄知府被自己的才气所吸引,想要跟自己拜把子? 看到刘华脸上充满疑惑的表情后,孙县令摒退了房间里的丫环,让下人将房门关死,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做完这些,孙县令看了看年羹尧,见对方点了点头后,他对刘华缓缓说道。 “刘公子,实不相瞒,本官今日命人将你找来,乃是前段时间在府台大人的治下,发生了一起奇案。 十天前,有数位乡绅,去府台大人那里诉讼,称位于扬州府西郊的吴家废弃老宅内,晚上竟然传出女子的哭泣声。 谢家老宅乃是反清逆贼吴仕云的故居,想必你也听过吴仕云的名讳,此人极具才名,在当地的文坛之中有很强的号召力,当年吴仕云在他的诗词歌赋中,公然宣扬反清复明的思想。 后来此事被万岁爷知晓,看到吴仕云手书的文集后,圣上顿时龙颜大怒,下令将吴仕云所作的文集全部焚烧,然后将吴家上下一百三十七口人满门抄斩。 此事已经过去十五年了,当年的吴家老宅,因为常年无人居住,早就变成了一座废宅,没成想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黄知府闻听此讯后,派府衙的衙役去那里查看了一番,不知为何?前去查看的那些衙役,居然全都毙命在吴家废宅里。 整整十七名衙役,竟无一存活,事后,府衙的佟总捕头带着人马去清理现场的时候,从一名衙役的尸体下发现了线索,那名衙役临死前用自己身上的鲜血,写下了“幽冥鬼物”几个字。 发生这种事情后,官府担心会引起恐慌,所以本想秘密调查这起案件,但不知是什么原因?此案竟然泄露了出去,在坊间的百姓以讹传讹、添油加醋之下,本案竟然演变成了扬州府境内出现鬼宅,鬼宅里的鬼物跑出来杀人的传闻了。 一时之间,那座废宅周围的百姓全都人心惶惶,担心会被鬼宅里面的鬼物残害,知府大人见百姓惊恐,本想选个黄道吉日,请高人做法一番,以此形式安抚那些百姓的心。 可不想此事竟然被万岁爷得知了,圣上听闻吴家废宅闹鬼的的传闻后,称朗朗乾坤,岂有鬼物出来作祟之理?百姓惊恐,乃当地官府失职,没有尽到一个父母官的本分。 训斥了府台大人一番,圣上便将此案交给了四爷,四爷因为正忙着陪圣上巡视,便命年大人来此办理此案。我见刘公子心思缜密,几日前,刘公子弹指间便破获了董大力杀人谋财一案,因此特地将你引荐给府台大人和年大人。 之前年大人已经表态了,只要刘公子能够破获此案,年大人愿意将你引进四爷门下,为四爷效力,此乃是一桩大大的造化啊,望刘公子善加珍惜啊。” 听完孙县令的话后,刘华心中既对那起案子感到好奇,同时又有些头疼,他看了看房间里的三人,然后一脸郁闷的说道:“孙大人,你可害苦我了。 我虽然年幼,但是也知道有的事情可以知道,有的事情不可以知道,你也不提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见面就嘚啵嘚啵的跟我说了这么一大堆隐秘的事情。 又是凶宅闹鬼,又是惊动了皇上,这些事情常人那有资格听啊,我要是这时候不答应侦查此案,为了保密,估计这位年大人二话不说就得把我给灭了,唉……为了小命,我哪敢说半个不字啊。” 听到刘华自哀自怨的吐槽后,年羹尧三人全都有些意外,他们全都没有想到,刘华年纪轻轻,竟然有这般见解,年羹尧的心思正如刘华所想到那般,如果刘华破不了这起案件,为了保守其中的细节,年羹尧或许会真的采取灭口措施。 见刘华的心思这么通透,年羹尧豪爽一笑:“哈哈哈哈,后生可畏啊,刘公子年纪轻轻,心思却如此老练,老年佩服,既然你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关系,那我就直说了。 你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你的,只要你能够将此案断明,我会将你的功劳汇报给四爷的,若你能够获得四爷的赏识,刘公子,到那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听到年羹尧那充满蛊惑的话语,刘华还真有些动心了,不为别的,因为现在的四爷和硕雍亲王,在十年之后可是一代铁腕帝君啊,现在趁着胤禛还没有发迹,他完全可以站队到胤禛的阵营之中,等待日后雍正登基称帝,那自己的仕途岂不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了? 想到这儿,刘华顿时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案子给侦破了,然后借此机会和雍正接上头,但是既然要破案,还和鬼怪有关,那自己得先配备一些硬件措施。 有了决断后,刘华挠了挠后脑勺,然后试探性的问道:“三位领导,不知道你们听说过展昭和李元芳吗?我想要一个类似于他们那种身手的保镖,然后你们拨给我点经费,再给我一个官职,这样就足够了。” 待刘华的话音落下后,年羹尧和黄知府三人全都愣住了,过了几息之后,黄知府皱眉道:“经费没有问题,府台衙门可以拨给你十两银子作为办案费用。 至于官职嘛?这有些难度,办案缉凶乃是捕快的职责,可本朝之中,捕快并无品级,也无法拥有官职,这样吧,本府暂时任命你为青石县的典吏兼职捕快,从九品官职,专门负责侦办此案。 事后,让孙县令将你的信息在县衙备案,然后上呈吏部,毕竟你是亮工推荐的人,碍于亮工和四爷的关系,为防止日后受人以柄,还是按照正规途径,走一番程序毕竟好。 而你提出的保镖一事,本府实在无能为力,展昭乃是说书人嘴里的侠客高手,负责保护宋朝名官包拯的安全,此人不但身手高绝,而且生性豁达,对包拯忠心耿耿。 你口中的那个李元芳,本官虽然闻所未闻,但你既然拿他跟展昭作比较,想必他也是一位不世出的绝顶高手,这种人物,可遇而不可求,本官自己都寻觅不着,你让我上哪儿去给你找啊?” 听完黄知府的话,刘华也觉得他的要求有些过了,讪讪干笑了一番后,便提出要先看看那些衙役的尸体,等验完尸体之后,他自己去谢家废宅里勘察一下。 待刘华的声音落下,黄知府诧异道:“难道刘公子不和我们一起回府台衙门吗?” “我不跟你们一路了,等勘察完死者的尸体和那个所谓的鬼宅后,我再去那个什么府台衙门找你们。”说完这句,刘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孙大人,我老爸一心想让我考取个功名,坚决反对我帮衙门破案。 为了防止他不让我出来,待会儿,我就不回家跟他道别了,麻烦你稍后派人告诉他一声,就说我有事出去几天,过几天就回来,免得他和我母亲担心。” 看到孙县令点头同意后,刘华让黄知府给他写一封证明信,证明他的官方身份,把黄知府的书写的证明信收好后,刘华又给他要来了十两银子,作为办公经费,待他把银子塞进怀里,问清楚存放那些衙役尸体的地方后,他便与众人告辞了。 刘华刚一离开,黄知府便对年羹尧打趣道:“亮工,刚刚我可是替你垫付了十两银子,那小子要是拿着这十两银子跑路了,本官这点家底可就打水漂喽。” “百善兄,你就别在我这里哭穷了,俗话说的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百善兄这几年主政杨州府,估计没少攒家底吧?区区十两银子,对你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 不过,兄弟有句话可要提醒百善兄一下,这两年圣上对整治贪腐多有关注,虽然我相信百善兄不会搜刮辖区内的民脂民膏,但是,你为官的地方却很容易令外界产生遐想。 扬州知府的位置,许多人都在盯着呢,太子想要将这个位置留给他的人,八爷也想这么办,甚至就连十四爷的门下也盯上了这个位置,因此四爷让广深兄接替你的位置,那可是顶着重重的压力啊。” 年羹尧这番话,既隐晦的告诫了黄百善一番,又变相的替胤禛卖了一个人情,让孙县令明白扬州知府不是那么好接任的,有许多人在看着呢。 听到年羹尧的这番话,黄百善和孙广深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轻轻一笑,两人什么都没有说。 刘华从青石县衙出来后,便朝扬州府的方向走去了,他的第一站,是位于杨州府西龙坡附近的义庄,古时候的义庄,就相当于现代的太平间,那些衙役的尸体全都放在了义庄里了,他要先去那里验尸。 第十章 孙氏少爷 刚从清石县衙出来后不久,刘华便傻眼了,因为他根本不认识去扬州府的路,在路上跟人打听了一番,别人告诉前面左拐、左拐、再左拐、然后继续拐,听着听着刘华便被拐晕了。 按照那人指导的线路行走,刘华差点转向了,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围着青石县的县衙大门转了两圈,发觉不对后,刘华改变了线路,朝着一个方向行走,如此一来,他总算是不围着青石县衙转圈了。 走到青石县城墙边附近时,刘华受不了了,他累的坐在了路边,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刘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我嚓……这破朝代连个出租车都没有,老子怎么走啊?难道我要徒步赶往杨州府吗?” 看到城门口流动的人群,刘华眼珠子一转,他跑到旁边找到一块废弃的木板,然后从诚墙边上扣下一块白灰块,用白灰块在木板上写下了“诚招结伴赶赴杨州府的朋友,男女不限,本人包吃包住包开销,朋友只要提供代步工具就行。” 幸亏刘华前世读大学的时候,对繁体字研究了一番,没想到,眼下竟然碰上了用处,写完之后,他便举着木板站在城门口大声吆喝起来了:“大家来呀,瞧一瞧,看一看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本人真诚招募同行伙伴,只要符合上述条件的可以主动应征,待遇从优,名额有限,大家抓紧报名啊。” 喊了几嗓子之后,刘华的面前聚集了许多围观看热闹的人,但众人只是围在一旁看热闹,并没有上前报名的意思,大家看到刘华这么小,身上穿的衣服也只是普通布料,所以根本不相信刘华的话。 刘华也看出来了,面前围观的这些人,没有应征报名的意思,只是围在那里看热闹,见到这种情形,刘华不禁有些郁闷,心说:“不就是打个广告吗,这有什么好看的啊?看来自己的计划夭折了,估计不会有人应征了。” 想到这儿,刘华便不打算继续吆喝了,正当刘华想要把手里的木板扔掉时,忽然,一个洪亮中带有一丝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位兄台,你刚刚所言可否属实?若真要是那样的话,本公子到想和你结伴同行。” 刘华随着声音望去,只见这是一名年约十五六岁,腰挎宝剑、身穿一件浅蓝色长衫、眉清目秀、满脸英气的少年英豪,此时,这位少年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上,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刘华。 “放心,我可是出了名的铁齿钢牙金不换,正直守信小郎君,绝对说话算话。”说完这句,刘华推开人群,三两步便来到了这位少年身旁:“小兄弟,时间紧迫,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去扬州啊?” 因为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真马,所以刘华的声音落下后,他便好奇的盯着这匹骏马仔细观察起来。 那名少年看了看刘华,略微沉思了一下,他朝青石县城里面瞅了一眼,最后点了点头:“好,咱们现在就去扬州,你上马吧?喂喂喂……你拽我的腿干什么?靠……难道你以前没有骑过马吗?” 在距离扬州府还有二十几里的水乡城内,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过来,马背上坐着两名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华和那名少年。 通过一路的交谈,刘华对那名少年有了一些了解,原来那人名叫孙世东,今年也是十五岁,但他的生日却比刘华小了几个月,所以只得屈居小弟的位置。 孙世东是山东人,家里是武术世家,在当地很有势力,孙世东自幼习武,但是却一心向往那些文人墨客的生活,整天盼着当一回才子。 奈何他肚子里面的武功招式不少,可是知识却不多,在学习方面又没什么天赋,虽然苦心读了几年书,但他肚子里的墨水却一点都没有涨,十个字里面,如果让他去辨认,最少能认错仨。 孙世东今天之所以会跑到青石县来,那是因为他背着家人独自外出闯荡江湖时,将身上的银子全都花光了,眼见正巧来到扬州府的地界了,他打算到青石县里找孙广深要点盘缠。 因为青石县衙的孙县令,和孙世东是一个村子的,按照村里的辈分排起来,孙世东得管孙县令叫爷爷,但是少年人脸皮薄,当孙世东到了青石县衙门口时,他又不好意思进去了,孙世东感觉这样有些丢人。 所以他骑着马在县城里面溜达了好几圈,却始终没好意思进去,就在这时,他看到城门口聚集着许多人,好奇心上来后,他便凑了上去,这才发现刘华竟然要找人一同去扬州,而且还包吃包住包花销,看到这后,他当即喜出望外,随即和刘华搭了伙。 进入水乡城后,已经是晌午时分了,孙世东揉了揉肚子,问身后的刘华:“刘大哥,现在已经中午了,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啊?再说了,驼着咱俩跑了一上午,马也累坏了,它得吃点草料了。” 听孙世东这么一说,刘华也感觉有些饿了:“好吧,你找个做拉面的地方,咱们每人来两碗拉面,吃完后,在找个有草的地方喂喂马,然后继续赶路,争取天黑之前感到扬州府,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什么?你说什么?喝拉面?”惊愕了片刻后,孙世东登时跳脚了:“刘华,你想坑死人啊,你所谓的包吃就喝拉面啊?就那两碗拉面的钱,还不够这匹马的草料值钱呢? 刘大哥,咱们出来了,就应该吃好喝好玩好,你如此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多亏啊,听兄弟一声劝,人不瞎吃枉少年,哥,咱都来到这儿了,难道你不想尝尝这里的珍馐美味?” 被孙世东这么一蛊惑,刘华还真动心了,他琢磨自己从来没有吃过清朝的饭,也不知道清朝的饭菜和几百年后的有什么不同? 另外,他寻思着自己怀里的十两银子,反正是从黄百善那里要来的,属于公家的钱,既然是公家的钱,那不花白不花,花了也不心疼,想到这儿,他豪爽的拍了拍胸脯:“刚刚是逗你的,你刘哥是没钱的人吗? 走,咱们找一家最好的馆子,点一桌最好的酒菜,然后美美的吃一顿,吃饱喝足之后,咱们再上路,另外,给咱们这匹马也准备点上好的草料,好好犒劳它一番。” 之后,刘华和孙世东二人找到了水乡城内最大的酒楼“锦鲤居”这是一座四层楼房的建筑,进入酒楼后,整个水乡城的秀丽风景都能尽收眼底。 刘华二人把马交给门口的店小二后,便朝酒楼走去,因为此时已是中午了,所以酒楼内坐满了前来吃饭的客人,看着装饰豪华的酒楼,再看到里面座无虚席的场景后,刘华由衷的感叹道:“从这家酒楼里就能看出此地的繁华了。” “这才哪跟哪啊?此地只是距离扬州府较尽的地方,虽然十分富裕,但是和扬州府比起来,这里还差的远呢。”听到刘华的感慨后,孙世东忍不住回了句。 因为一楼客满了,刘华二人被领到了二楼,此时,二楼虽然已经坐了不少客人了,但还有一些空位置,两人找了一张靠近窗户的饭桌坐了下来。 待两人坐下后,旁边的小二一脸恭敬的问道:“二位少爷,你们想吃点什么啊?”本店大厨新推出了一道菜,名曰藕香金鲤,两位想不想尝一尝啊?” 听到小二的介绍后,孙世东便想点下这个菜,但他不知道刘华身上有多少钱,考虑了一下后,他朝店小二指了指刘华:“把你们店里那些招牌菜给我刘大哥报一下,看刘大哥喜欢吃什么?” 店小二听到孙世东的话后,有些怀疑的看了看两人,然后把视线转移到刘华身上,他见刘华身上的衣服布料比较普通,加上刘华的年纪不大,因此这名店小二不禁存了一份轻视之心。 只见这名店小二耷拉着眼皮的看着刘华,之前的那股热乎劲也不见了,嘴里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这位小相公,我先提醒你一句啊,本店的饭菜价格昂贵,一桌菜得花不少钱呢。 待会点菜的时候,你尽量悠着点,最好先看看自己的钱包,以免最后无法结账。本店有凉拌黄瓜、素炒苦瓜、清香丝瓜、闷炖冬瓜……” 正当店小二将菜名报到这儿的时候,刘华从怀里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锭子,然后他把银锭子“啪”的一下拍到了桌子上:“我这个人从不喜欢吃素。” 看到刘华面前的银子后,店小二愣了一下,然后收起了刚刚那副吊丧脸,堆起一脸的灿烂笑容,神情恭敬看着刘华:“贵客息怒,刚刚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贵客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 小店除了之前那几道清口的素菜之外,还有几道拿手菜,分别是酱蒸碟鱼头、红烧狮子头、苏提醉虾、八宝鱼脑豆腐、桂花鞭笋、香酥猪蹄……” 见店小二报菜名报的还挺带劲,刘华打断了他:“别念了,先来一斤好酒,然后剩下的钱全都上成菜,挑你们店里厨师拿手的菜上,记住,我们的马在下面了,给它添些上好的草料。” 说完,刘华把那锭银子扔给了店小二,接住银子后,店小二喊了一声:“好嘞,二位爷稍等,小的这就去安排。”话音一落下,小二便下楼张罗酒菜去了。 刘华和孙世东都没有发觉,他们刚刚的动作被旁边酒桌上一个满脸凶相的大汉看到了,大汉观察了刘华二人一番,将两人的特征记住后,便起身离开了。 第十一章 神奇铜鼎 不大一会儿,店小二便端着酒菜来到了刘华这一桌,待小二退下去后,刘华两人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肴,看着面前的二十多道菜,刘华和孙世东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大块朵颐起来。 坛子里的状元红足有二斤左右,刘华尝了尝,感觉度数不高,跟前世喝的那些酒差远了,味道忒清淡,将酒倒入杯子后,他和孙世东两人煞有介事的品尝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两人吃的差不多了,也喝的差不多了,然后便晃晃悠悠的离开了酒桌,在店小二点头哈腰的欢送声中,刘华二人骑马离开了酒楼。 就在两人离开不久,一个身穿青色劲装的男子,也骑着马离开了,这名劲装男子离去的线路,正巧是刘华二人前进的方向。 刘华骑在马背上,看着周围绿茵成林的环境,加上喝酒喝的头脑有些晕乎,所以此刻他正在马背上打盹呢。 正当他说睡着还没有睡着,似清醒尚未清醒的时候,忽然,前面的孙世东急声喊道:“吁……前方何人?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 因为马匹的骤停,所以刘华被猛然晃了一下,当他醒过神来后,看到对面有七个骑在马上的中年壮汉,正一脸阴笑的盯着自己二人,其中一名满脸凶相的男子,刘华感觉有些面熟,好像之前在酒楼上见过。 对面那些男子在听到孙世东的呵斥声后,全都张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小子,听说你们两个挺有钱啊,乖乖把身上的银子交出来吧,另外把这匹马也留下吧,哥几个拿它换点银子话。” 闻言之后,孙世东剑眉一挑:“我要是说不呢?” “嘿嘿……你要是不识相,别怪哥几个下手无情了。”之前那名在酒楼里见过的凶脸大汉,看到孙世东不愿意束手就缚,威胁了一句后,便纵马上前,想要自己动手制住孙世东二人。 就在他想要伸手锁拿孙世东二人的时候,孙世东宝剑出鞘,朝着那人举手便是一剑,虽然孙世东年纪不大,但是剑术上的造诣却不容小窥。 他这一剑,出手便带着九成功力,剑锋如一条匹练朝凶脸男子射去,同时,宝剑所过之处,带起了轻啸之声,速如惊电,气势如虹。 那名凶脸男子没想到孙世东的剑术竟然如此威势,惊怒之下,他双手疾拂,身躯从马背上飘退了下来,孙世东一剑出手,岂容对方躲闪,手中长剑幻化出五朵剑花,分取凶脸男子身前的五处穴位。 凶脸男子情急之下,双手从怀中摸出一副铁制的爪套,戴在手上后,劈出一记强劲绝伦的“波涛汹涌”,此人凭借自身深厚的内力,硬是将孙世东的剑势给拨开了。 虽然这名凶脸男子将孙世东的剑锋给挡住了,但是他右手的手腕上却被剑芒给划出了一道细长的伤口,看到自己手腕上的伤势,再回想起刚刚孙世东那精妙绝伦的剑术,凶脸男子朝后面众人喊了句:“此子剑术极高,大家一起上。” 跟随凶脸男子一起来的那几个人,看到孙世东的剑术造诣,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因此听到凶脸男子的招呼后,没有丝毫犹豫,全都纵马上前,朝孙世东进行攻击。 看到众人朝自己攻来了,孙世东长剑盘空一旋,轻啸着划出一圈剑光,朝着众人便迎了上去,一阵金铁大震之声过后,人影分开,这一招,孙世东竟然以一抵七,将对方七人全都逼退了。 将众人逼退的同时,孙世东的身影也朝后面飘了过去,刚刚那一番攻击,虽然表面上他看起来无恙,但实际上他已经损耗了两成功力。 凶脸男子一干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孙世东,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竟然身怀绝世剑术,而且内功也颇有火候,居然能够凭借一己之力,独自抵挡自己七兄弟。 此刻,凶脸男子对他刚刚在酒楼上见财起意的行为感到有些后悔,原来,这名凶脸男子在酒楼吃饭的时候,看到刘华出手就是五两银子,而且出手之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看到两人全都年纪轻轻,他将刘华和孙世东二人当成了两只肥羊。 因此从酒楼离开的时候,他特意向门口的店小二打听刘华二人的来历,酒楼门口负责迎客的店小二告诉他,刘华二人不是水乡城里的人,好像是去扬州游玩的公子哥。 听到店小二这么一说,凶脸男子误以为刘华二人是哪家的富少爷,化装外出玩耍,这种人虽然穿的破旧,但是身上却往往佩带着大量的盘缠。 于是凶脸男子派了一个兄弟在酒楼门口守着,防止刘华二人从别的方向赶赴扬州府,而他则回到住处,叫上一干兄弟,在水乡城通往扬州府的必经之路上等候刘华两人的出现。 眼下两人虽然出现了,但是孙世东高绝的身手,却超出了众人的预料,看着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的刘华,凶脸男子摸不清刘华是否也具备这种身手? 正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一名身穿青色劲装的男子在后面追了上来,原来这人正是之前在酒楼门口负责监视刘华二人的那名男子。 看到这名男子后,凶脸男子顿时眼前一亮,他朝那人喊道:“老八,你去掂量掂量马背上的那小子,小心点,点子有些扎手。”喊完这句,他又朝众人喊道:“兄弟们,上,看这小子能够撑多久?” 说完,他便带头朝孙世东攻去,另外几人,也纷纷拿出自己的兵器,对孙世东施展开来,看到众人的反应,孙世东心念疾动,调动真气,手腕一振,幻化出朵朵剑花,同时身形娇如游龙、来回避闪,剑花快若流星,一闪而至,当真是快速绝伦,剑锋嘶啸,凌厉无比。 孙世东凭借自己的剑术,不但将众人的攻击系数反弹回去,反而还能趁着空隙时不时的反击一两招。 见到孙世东的身手后,刘华身边的那名劲装大汉眉头一皱,有些戒备的看了看刘华,然后从马背上的背袋里面拿出一柄大刀:“臭小子,就让本大爷掂量掂量你的身手吧。” “且慢,俗话说的好,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家应该以和为贵,有什么事情商量着来,千万别动刀动枪的。”看到劲装男子的行为后,刘华吓的急忙喊停,他可没有孙世东的本事,要是搁前世,他手里好歹还有把手枪,但是眼下,他却无法对抗面前的大汉。 虽然刘华想要跟对方和平解决面前的一切,但是那名大汉却根本不听他这一套,举起大刀,胯下两腿一夹马肚,然后二话不说,便纵马朝刘华劈来。 看到对方朝自己劈来了,刘华吓的从马背上跳了下去,他顾不上观看道路,朝着一个方向便拼命跑路,那名劲装大汉见到刘华的举止后,微微一愣,然后他顿时明白刘华不懂武功了。 邪笑了一声后,男子便骑马追上了刘华,来到刘华身旁时,男子张狂的大笑了一声,紧接着便单手举起大刀,狠狠的朝刘华头上砍去。 不远处的孙世东看见刘华的险境后,想要冲过来解围,但他却被凶脸男子几人给缠住了,根本无法抽身,反而因为分神,背部被凶脸男子手上佩戴的铁爪给抓了一下,四道血痕瞬间出现在了孙世东的身上,见到这种情形,孙世东急忙回身防守,以免再次受伤。 刘华正在奔跑中,忽然听到了身旁传来了一阵狂笑声,不待他反应过来,头顶上方又传来了一股劲风,他抬头看了一眼后,顿时吓得亡魂大冒,直见接一柄大刀正迅猛的朝他砍下,看到这种情形,刘华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脑海中升起了一个念头:“我命休矣,这下完蛋喽。” 就在他这股念头冒出来之后,刘华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好像慢慢浮现出一个物品,当那个物品浮现出之后,刘华顿时懵了,这正是他前世在墓穴里见到的那尊铜鼎。 刘华迷迷糊糊中好像记得,他在墓穴中掉下来时,正巧砸在了这尊铜鼎里面,等他醒来之后,就莫名奇妙的来到了清朝,可眼下这尊铜鼎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呢? 正当劲装大汉手里的到即将砍到刘华头部的时候,那尊铜鼎自己震动了一下,然后在刘华的脑海中散发出了一种白色的光芒,当光芒散发出之后,刘华感觉他眼前的景象好像变了,变的如同水面一般,充满了涟漪,充满了波纹。 随着这种景象的出现,刘华感觉现实世界好像也发生了变化,他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发现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定格了一般,而在距离他头部不足五厘米的地方,劲装大汉手里的刀锋还在散发着冷冽的杀气。 刘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周围,发现孙世东那边也全都停住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前世DVD里面正播放着影片呢,忽然被人按下了暂停键,然后一切画面和声音都停止定格了一样。 “我嚓……老、老、老子发了,这是时间暂停吗?呜呜呜……我刘华牛X闪闪的时代终于来临了,如此牛X的能力,试问天下还有我办不到的事情吗?哇哈哈哈哈……” 正当刘华为他拥有能够是时间暂停的能力感到兴奋的时候,忽然,他脑海中的那尊铜鼎,居然开始自己分解了,而且分解的速度十分快,就这么几秒的时间,那尊铜鼎上的细长方耳已经快分解一半了。 感受到铜鼎的变化后,刘华傻眼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当这尊铜鼎彻底分解完时,那个时间暂停的能力也将会永远消失。 想到这儿,刘华来不及印证自己的想法,他急忙从劲装大汉那里将那柄大刀给夺了下来,然后又朝孙世东的方向跑去,不管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他都要珍惜时间,尽快解决眼前的危局,然后结束这个能力,阻止铜鼎继续分解下去,争取让这个能力多使用几次。 第十二章 义庄验尸 跑到孙世东那边后,刘华将凶脸男子一干人手中的兵器全都夺了下来,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那些人,刘华心念一转,他对那些人进行了一番搜身,将众人身上所有的银两全都装进自己怀里了。 当他搜到那名凶脸男子的时候,发现此人身上除了几锭银子之外,还有一块铜牌,铜牌两面都有字,一面写着个“令”字,而另一面则写着“直隶总督衙门”几个篆字。 看到铜牌上的字后,刘华心中一动,他将铜牌收入怀中后,他从缴获的兵器里面找出一把长剑,然后在凶脸男子那伙人的腿上挨个划了一剑,做完这些时,他发现自己脑海中的铜鼎,右侧的那只细长方耳已经分解了一多半。 见铜鼎分解的这么快,刘华顿时心疼了,急忙大声喊道:“停下、收工、暂停、欧了、恢复、歇歇、别动、妈呀、不要分解、解除。” 刘华喊了许多口令,但是全都不管用,可当喊出“解除”的时候,那尊铜鼎停止了自动分解,震动了一下后,铜鼎周围的光芒渐渐散去,紧接着,那尊铜鼎又渐渐消失在了刘华的脑海中。 当那种白色的光芒散去后,现实世界中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此刻,刘华顾不上研究脑海中的铜鼎,见时间已经恢复了,他手里拿着那把长剑,口里大声呵道:“嘚……全都给本公子住手。” 其实即使刘华不喊,凶脸男子那些人也都停手了,不停手不行啊,因为他们手里的兵器全都没了,而且腿上也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看到自己腿上的伤口后,这些人全都傻了,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受的伤? 孙世东看到刘华怀里抱着的那些兵器后,一溜小跑来到了他身旁,左右打量了刘华一番,然后一脸敬佩的说道:“乖乖,刘大哥好俊的轻功啊,而且这手空手夺白刃也是相当的漂亮,小弟佩服啊,我都没看清你是怎么做到的,厉害、厉害。” 听到孙世东的话,刘华顺水推舟,将怀中的兵器仍在地上后,他笑嘻嘻的对孙世东抱了抱拳:“嘿嘿……兄弟见笑了,家师当初传我武功的时候,曾经多次嘱咐我,不到危急关头,绝不能施展武功,刚刚愚兄被那些贼子一逼迫,不得不露了一小手,还望兄弟以后多多替我保密啊。” 凶脸男子看了看自己等人的伤势,又听到刘华和孙世东的对话,回想起刚刚刘华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就将自己这些人的兵器夺走,并且还能在无声无息之间划伤自己这些人,在震撼之余,他注视了刘华一眼,然后对身旁的那些人摆了个手势:“撤。” 说完,这些人便用手捂住伤口,跑到各自的马旁,纵身跃上马之后,便御驶马匹离开了此地。 看到众人离开了,刘华随即招呼孙世东上马,然后催促他赶紧离开这里,虽然孙世东不明白刘华为什么如此焦急,但还是上马一甩缰绳,骑马带着刘华朝扬州府的方向赶路了。 就在两人刚刚离开不久,凶脸男子和那些人又全都折返回来了,看到现场空荡荡的,凶脸男子的表情一时间变的十分难看,这时,那名和刘华交手的劲装男子出声道:“大人,你确定是刚刚那两个小子取走了咱们身上的东西?” 环视了一下皱周围,见现场已经没有刘华二人的踪影了,凶脸大汉这才回答劲装男子的话:“肯定没错,来此之前我还查看了一下怀中的物品,当时银两以及总督大人赐下的那块令牌还在我身上,可是这么一转眼的功夫,银子和令牌全都不见了。 从刚才的情形来看,只有那个身手诡异的年轻人能做到这一点,那人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我们手中夺走兵器,也肯定有本事在我们无法发觉的情况下,取走咱们身上的物品。 那些银两丢了倒无大碍,我担心那块令牌会落在官差手里,这次总督大人派咱们出来办差,如果咱们把那块令牌丢了的话,回去无法跟总督大人交差啊。 唉……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不会提议假扮匪人,抢劫这两人身上的财务了,没想到我索苏哈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走,咱们去扬州府,我之前打听清楚了,这两人的目的地是扬州,咱们骑的快一些,或许还能追上他们。” 话音落下后,索苏哈用马鞭抽了一下胯下的坐骑,他身下的那匹马一受疼,晃动了一下前蹄,便快速朝前方跑去,后面那些人看到索苏哈已经追上去了,他们也纷纷纵马上前追去。 位于扬州府西龙坡南郊的善居义庄,是专门停放棺材和死人尸体的地方,当天傍晚,刘华和孙世东两人一路打听,终于骑马来到了义庄门前。 眼前的义庄,和家庭宅院有些相像,门口有一排房屋,在房屋中间便是义庄的大门,灰白色的墙壁和破旧的大门,显得有些鬼气森森,看到附近只有这一栋建筑,一想到要去里面查验尸体,刘华二人全都有些发怵。 将马栓在义庄门前的树上后,刘华便拉着孙世东往义庄里面走,但是孙世东却死活不肯进去,说要在外面看着马,防止坏人来偷马。 听到孙世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吞吞吐吐的,再看到他那有些打转的小腿,刘华明白了,别看孙世东这厮剑术高超,但他毕竟是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此刻,估计是害怕了,不敢进去。 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后,刘华只得独自去义庄验尸,他走到义庄门口,轻轻推开了那扇有些破旧的大门,“吱……”当他推开大门后,义庄里正巧刮起了一阵清风,清风吹动着义庄院子里那些散落的纸钱,朝门口吹去。 “我嚓……咋这么慎得慌呢?如果不是因为帮孙世东那家伙包扎伤口,因此耽误了时间,我也就不会赶在这个点儿到这了,到了目的地之后,没想到那小子居然不敢进来,真是气死我了。” 嘟囔了一句后,刘华壮着胆子朝里面走去,义庄的院子里长满了杂草,院子两旁是高高的的墙壁,院子的尽头,是一间面积广阔的正堂,正堂的大门已经快要散架了,四扇窗户也没了两对,透过窗户,刘华隐隐约约看到正堂里面有许多棺材。 “我勒个去……这地方怎么比火葬场还吓人呢?阿弥陀佛、无量天尊、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哈利路亚、阿门,众位神仙大人,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啊。”给各路神仙祈祷了一番后,刘华硬着头皮的走进了正堂的停尸间。 因为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进入停尸间后,刘华感觉屋子里有些发暗,借着窗口射进来的光亮,他看到屋子里面全是棺材,这些棺材足有上百具之多。 屋里的棺材有新有旧,有的棺材底下摆放着一些纸扎的牛马和金童玉女,有的棺材上方则压着一些纸钱,屋里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刘华吸了几口,根据前世的经验,他知道这种味道是尸体散发出来的。 在一些已经破旧的棺材上面,刘华看到那儿被人贴了几张有些黄中泛白的符箓,符箓估计是防诈尸用的,但看到符箓上面的颜色都快掉光了,刘华不禁怀疑它还能不能继续发挥功效? 看到这里的场景后,再闻着屋里面怪异的空气,饶是刘华前世身为刑警队长,此刻心里也有些冒凉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镇定一点后,刘华从屋里中间的位置,找到了停放那些衙役的十七具棺材。 在怀里拿出自制的验尸工具,将一块毛巾系在鼻子上之后,刘华望着崭新的棺材,从心里默念了一句:“冤有头、债有主、我是帮你们报仇的,待会得罪各位了,你们千万不要怪罪。”然后便打开了其中的一具棺材。 将棺材打开后,刘华看到了里面的尸体,只见尸体上面还穿着衙役的服装,服装上面全是血,死者生前好像是收到过某种极度惊吓,面部表情十分狰狞,看的刘华直膈应,看了看这具肤色惨白、表情狰狞的尸体,刘华开始了他的验尸工作。 尸体之前应该是被某种特殊的药物处理过了,所以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天,但是尸体还没有腐烂,解开尸体的衣服后,刘华找到了上面的致命伤口,他发现死者身上的伤口在心脏部位,一击毙命,伤口是四道爪痕,好像是被某种动物的爪子给抓出来的?但这会是什么动物呢? 他又仔细检验了一番这具尸体,发现死者除了心脏部位之外,其余的地方没有异常,口腔里没有中毒的迹象,头发覆盖的部位也没有被隐藏的伤口。 验完这具尸体,刘华将验尸情况记录了下来,做完这一切,他又开始检验其他的几具尸体,工作起来之后,刘华就忘记了时间,外面的天色渐渐的已经暗淡了下来,在不知不觉中,刘华已经查验完了八具尸体。 刘华将这具尸体的检验情况记录下来,并且帮尸体把衣服穿上后,他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看到前面还有九具棺材静静的停在那里,又看到他面前的那具尸体,不知为何?刘华竟然感觉屋里有些异样? 月光照进屋子后,刘华忍不住想起了刚刚检验过的那些尸体,回想起那些尸体狰狞的表情,以及贴在那些棺材上面的符箓,刘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面前棺材里的这具尸体。 或许是因为月光的衬托,刘华有种错觉,他感觉面前的这具尸体,好像正在诡异的注视着他,忽然,刘华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脖颈处,竟然传来了一阵凉风,紧接着,他感觉一只冰冷的手,正在轻轻拍打他的肩膀。 第十三章 奔赴鬼宅 当肩膀传来了那种冰冷的感觉后,刘华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身体的机能反应,在潜意识的支配下,做出了一个常人望尘莫及的动作------超级加强版旱地拔葱。 只见刘华惊慌失措的大喊了声“鬼啊”,然后双脚一用力,他本人在腿部没有弯曲,腰板没有下躬,肩膀没有晃动的情形下,仅凭着两脚的力量,硬是将身体拔高了一米左右。 但当他的力道用尽后,身体向下滑落时,他的膝盖因为磕到了停放棺材的长椅上,结果这么一磕,他的身体被绊进了棺材里。 绊进棺材后,他的脸正巧和那具尸体的脸庞进行了一次近距离对视,本来刘华就被吓坏了,再一看到尸体脸部的狰狞表情,他在没有进行过任何培训的前提下,身体做了一次一百八十度的后空翻,他直接从棺材里面翻了出来。 从棺材里翻出来后,正在刘华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的耳旁传来了孙世东满含恐惧的声音:“刘、刘、刘哥,你、你、你干什么呢?诈、诈、炸尸啊?你、你、你先忙,我、我、我先出去了,不、不、不打扰你了。” “卧槽啊……是你啊?你丫的吓死老子了,我还以为是闹鬼了呢?”听到孙世东的声音后,刘华愣住了,转身看到孙世东恐惧中带着股无辜的表情后,刘华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回想起自己刚才那丢人的表现,刘华心中那个气啊,他来到孙世东面前,朝他笑了笑,然后在孙世东疑惑的表情中,抱起孙世东,然后将他塞进旁边的一口棺材内,盖上棺盖后,刘华一屁股坐了上去。 他要让孙世东也尝尝被吓的滋味,当他坐到棺材上面后,想要看看孙世东见到棺材里的尸体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但他在棺材上面坐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发生他想象中孙世东哀求的现象,棺材里面十分安静,除了均匀的呼吸声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看到这儿,刘华不禁在心中暗自佩服,心说:“这孙大少不但剑术超群,而且胆量也是十分惊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只凭他这份胆量,日后必定能够出类拔萃。” 见自己无法吓住孙世东,刘华只得从棺材上面跳下来,他一边打开棺盖,一边轻笑道:“好你孙世东啊,明明胆量过人,之前在义庄门口的时候,你却故意装出一副不敢进来的样子,害我独自来此验尸,呵呵……” 说到这儿时,刘华也将棺材盖给打开了,当他看到里面的情景后,顿时吃了一惊,只见孙世东两眼翻着白眼珠,嘴里吐着白沫,浑身上下正在抽抽呢。 “靠……怎么会这样呢?不会是被吓的吧?我说怎么进去之后一点也不咋呼呢?原来是吓晕过去了。”吐槽了两句后,刘华赶紧将孙世东从棺材里面抱出来,然后放到外面的院子里,一边猛掐孙世东的人中穴,一边拍打他的脸庞。 过了几分钟后,孙世东终于清醒了,他转头看了看左右,见自己还在这个义庄里面,他登时抓住刘华的手:“走、走、快带我离开这里,我腿软,自己走不动了。” 见孙世东的确是吓坏了,刘华将他背出了义庄,来到马匹旁边后,刘华问他为什么进入义庄?另外,他走路为什么没有声音?闻言后,孙世东惊魂未定的给刘华讲起了他进入义庄的过程。 原来孙世东在外面等了许久,见刘华迟迟没有出来,他不禁有些焦急,他想进去看看刘华,可是看到义庄里面阴风飕飕的感觉后,他没敢进去。 到了天黑之后,而刘华依旧没有出来,想到自己一个人站在荒郊野外守着一个义庄,孙世东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想了想之后,他决定去里面找刘华,两个人作伴总比一个人黑灯瞎火的在外面站着强啊,打定主意后,孙世东便去义庄里找刘华了。 当孙世东进入义庄里的正堂后,顿时被屋里的那些棺材给吓的懵了,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也不敢出声,而他看到刘华后,发现刘华身后有好几口棺材全都敞开了盖子。 孙世东好奇的朝棺材里打量了一眼,看到里面死者脸上狰狞的表情后,他吓的差点喊出声来。 但孙世东小时候听家里人说过,死者的尸体如果遇到了猫或者狗以及大声喧哗的人,会出现诈尸的现象,担心自己的喊声会引起诈尸,孙世东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巴,让自己连喘气的声都散发不出去。 不但如此,担心自己走路会弄出声音来,孙世东这货在走路的时候竟然运用起了轻功,他的轻功施展之后,当真是飘渺无声,踏雪无痕,别说人听不见他的声音了,就TMD连鬼都听不到。 当他来到刘华身后的时候,因为之前憋气憋的时间太长,正巧赶上换气,于是他朝前呼出一大口凉气,然后又用他那有些冰凉的爪子,拍了拍刘华,想跟他打声招呼。 结果他这一拍,出事了,刘华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就感到自己的脖颈出冒出一股凉气,然后又有一只冰冷的手在拍他的肩膀,他还以为是闹鬼了呢,于是吓的身体失灵了,先是旱地拔葱跳棺材,接着又整出一个超标准的后空翻。 而孙世东看到刘华的异常举止后,还以为刘华被鬼附身了呢?吓的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磕磕巴巴的说完那几句话,他便想逃离此地。 但没有想到,回过神来的刘华,气愤之下,竟然趁孙世东没反应过来之际,将他塞进了棺材里,当他看到棺材里的尸体后,直接被吓的休克了。 弄清楚事情的经过后,刘华有些无语的看着孙世东:“你说说你,功夫那么高,为什么胆子却这么小啊?不就是几具尸体吗,看把你给吓的? 这么一折腾,你背后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死后被碰着了,血都渗出来了,别动啊,我重新给你包扎一下,幸亏我懂得一下简易的包扎技术,要不然的话,还得把你送到医馆去。” 说完,刘华便让孙世东去掉外面长衫,而他则重新替孙世东包扎伤口,当他看到孙世东背部的伤口时,忽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沉思了片刻后,他快速的将孙世东的伤口包扎住,嘱咐孙世东在这里等着他,然后刘华便独自跑进了义庄里。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华终于将所有的尸体查验完毕了,当他把十七口棺材合上后,便朝义庄外走去,当他刚来到义庄门口时,就看到四个身穿衙役服装的男人,正在跟孙世东对峙。 见到刘华后,孙世东轻飘飘的来到他身边:“刘大哥,这几个官差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来到这里后,对我进行了一番盘问。 我说是陪你来验尸的,可他们不相信,非要让我跟他们知府衙门接受审讯,称如果我不想去的话,就让我把身上的银子和那匹马送给他们,真是欺人太甚。” “你们是哪个部门的?为什么要这么干?你们领导是谁?”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后,刘华拿出了他从九品官员的排场。 但是当他说完后,见那几名衙役全都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刘华瞬间明白了,对方没听懂自己的话:“咳咳……本官的意思是你们属于哪个衙门,上司是谁?为何欺压百姓?” “本官?你个小屁孩在这里冒充什么大尾巴狼啊?”话音落下后,衙役里走出一个好像是头头的中年男子:“你俩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来这里? 我告诉你们,这里牵扯到了一起重大案件,义庄里面装有重要证据,所有来这里的人,全都要带回知府衙门审讯,你们俩也不例外,哥几个儿今天发发善心,不跟你们较真了,你们将身上的财务和这匹马给留下,然后滚蛋吧。” “你们好大的胆子啊,见到本官非但不行礼,反而还以下犯上,等见到黄知府的时候,我一定要将此事禀明于他。”刘华有些生气的说道。 见刘华的底气这么足,那几名衙役有些被唬住了,之前那名说话的衙役试探着问道:“我们四个是负责看守这家义庄的衙役,盘查你们也是职责所在,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当官的,可有凭据?” 听到这人的话,刘华从怀里拿出黄百善为他出具的身份证明信,那名衙役将信件拿过去后,仔细看了看,然后将信件交给旁边的一名衙役:“军子,你知道我不认字,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啥玩意儿?” 那名被称为军子的男子,接过书信后,认真看了一番,然后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刘华,见到军子的表情,那名领头的衙役感觉有些不妙:“怎么回事?这小子该不会真是什么官吧?” 闻言后,军子点了点头:“李头儿,你猜对了,这小子……嗯……不对……应该是这位公子,他乃是青石县从九品典吏兼职专案捕快------刘华,这封信是知府大人亲笔书写的,我之前见过知府大人的书法,所以认得这信上的字迹。” 当军子话音落下后,那位李头儿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几位衙役,然后带头跪下了:“卑职参见大人,刚刚卑职多有冒犯,还请大人赎罪。” 见李头儿下跪了,军子三人也都跪下跟刘华请安,他们几个虽然不把刘华这个从九品典吏的身份看在眼里,但是他们却在乎黄百善的那封亲笔信,他们不知道刘华和黄百善是什么关系? 见黄百善亲自为刘华出具了官职证明信,因此,他们几个抱着献媚总比得罪好的念头,跟刘华下跪请安,此时,李头儿心中悔的肠子都绿了,索贿竟然索到了铁板上,估计自己以后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看到众人下跪的动作后,即使刘华前世在有关清朝的电视剧中见惯了这种行为,可他还是有些不适应,但他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 想起自己刚刚的发现,刘华让众人站起来,沉思了片刻,他将李头儿四人叫到了身前。 刘华没有询问之前四人干什么去了,而是直接对那个李头儿吩咐了任务,他命令其余三人继续留在这里看守义庄,让这个李头儿,领着他和孙世东,去吴仕云的废宅查找线索,也就是那座传闻中的鬼宅。 第十四章 鬼宅线索 扬州府西郊桃林巷,本是扬州府境内一处景色秀丽之地,这里居住着十几户商贾富户,那些有钱人之所以把宅院建在此地,是因为相中了这里的环境,宅前小河垂柳,两侧花草繁盛,院后百亩桃花,置身于这种环境之内,倒也有几分居于世外桃园的感觉。 但是在这风景秀丽的地方,却有一处宅院显得格格不入,宅院位于桃林巷的北侧,高大的院墙上面已经长满了荒草,墙面上白灰已经脱落了许多,原本朱红色的大门,此刻也已变得有些黑紫,宅院前的石阶上布满了苔草。 这座荒宅,正是原来扬州府赫赫有名的大文豪吴仕云的府第,十五年前,吴仕云因为牵扯到反诗忤逆一案,被康熙皇帝下令满门抄斩。 事后,当地官府曾想将这处宅院卖掉,但是周围的商贾富户一来担心招惹麻烦,二来众人都嫌此宅晦气,因此无人出资购买此宅,也正是因为这样,随着时间的漂移,这处吴宅就渐渐的荒废了。 但十多天之前的深夜里,周围的住户都听到了一阵女人的哭泣声,起初大家还以为听错了,当大家仔细辨别了一番后,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的确有女人在哭泣,而且还不是一个女人。 听到深更半夜里传来了女人的哭泣声,有几家宅院的主人便打发下人出去看看,扫听一下是哪家住户在深夜里扰民?当那些下人顺着声音找过来时,全都吓了一跳,他们发现,传出女人哭泣声的地方竟然是荒废了许久的吴宅。 就在这些下人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惊恐莫名的时候,吴宅里的哭泣声竟然停止了,周围顿时变得异常安静,就好像刚刚从来没有发生异常似的。 看到这种情形,那些下人全都吓得跑了回去,到家后,他们把自己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己家主。 听到吴宅诡异的情况后,周围的住户们一夜都没睡着觉,第二天天不亮,桃林巷的这些商贾,全都去了黄百善那里,请他派人调查此事。 黄百善听闻吴宅的事情后,没怎么往心里去,随意指派了一班衙役去吴宅查看,便将此事放在脑后了,可是他没有想到,到了快中午时分,那班衙役还没有回来复命。 这时,黄百善感到情况有些不妙了,于是他当即招来了府衙的总捕头佟震,简单的说明了一下经过,他命令佟震带人去吴宅调查一下,顺便看看那些衙役都干什么去了。 当佟震带着府衙的捕快赶到吴宅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当他带人进去后,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之前黄百善派来的那十七名衙役,全都死在了吴宅的后堂院落里。 看到这些衙役身上的伤口都不似人类造成的,佟震和跟他一起来的那些捕快便有些打鼓,而当他们在清理尸体时,发现一名衙役的尸体下面隐藏着“幽冥鬼物”几个字后,全都冒出了一股凉气。 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吴宅,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后,佟震便命人将这些尸体抬回去,然后封锁消息,以防此事引起恐慌。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道为何?那些衙役被杀的消息竟然泄露出去了,在百姓们以讹传讹的传播下,此事竟然被演变成吴宅内的鬼魂回来复仇了。 自从那十七名衙役被杀死后,周围的住户们,几乎都花钱请来了佛道两教的法器,用来镇鬼辟邪,大家也凑钱请来了不少高僧和道士,专门去吴宅的周围做了几次法事,一来是超度一下那些亡魂,二来是希望这么做能够保护自家的平安。 但即使是这样,平日里周围的住户们在路过吴宅的时候,依旧感觉心里毛毛的,这天夜里,两匹骏马来到了吴宅门前,待马匹停下后,其中一匹马上,下来了一个身穿衙役服装的男子,而另一匹马上则下来了两个少年,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华、孙世东、李头儿。 李头儿看着鬼气森森的吴宅,不禁有些胆怯:“两位公子,这就是吴宅,现在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咱们还是白天再来调查吧?” “怎么?你怕了?检查这种地方,黑夜的效果要比白天好,因为只有和当时的情况高度契合,才有可能在换位思考的时候,发现对方的破绽。” 说完这句,见两人还是一头雾水的表情,刘华轻声解释道:“周围住户第一次发觉这里异常的时候,正巧是黑夜,他们说听见这里有女人的哭泣声,但是当那些住户的家人来到吴宅门口时,哭泣声却停止了。 刚刚你也说了,现在是夜里,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既然这样的话,那些女人是怎么知道门外有人来了呢?而且又恰巧在那些人赶到吴宅时停止了哭泣? 来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座宅院离周围的住户不是太近,那些住户能够听到这里的哭泣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对方是在门口处哭泣的,否则的话,声音不可能传播的那么远。 既然那些女子是在门口哭泣的,也知道门外面来人了,那她们为何不发声说话呢?反而还突然停止了哭泣?这不得不令人怀疑,还有,那些女人为什么要在夜里哭泣呢?” “这还用琢磨吗?当然是吴家的冤魂回来报仇了,否则的话,我那十七个同行是怎么死的?我说刘公子,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我感觉越来越渗得慌了。”李头儿紧张兮兮的看着刘华。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只有科学,嗨……我给你说这个干什么?说了你也不明白。”话音落下,刘华打量了吴宅的大门一眼:“我要进入吴宅检查一下,你们俩敢不敢进去?” “打死也不进去,我们还是在外面等着你吧。”听到刘华的询问,两人全都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说什么都不肯进吴宅。 见两人态度坚决,刘华跟孙世东要来了一个火折子,又跟李头儿要来了一个火把,点亮火把后,刘华将知府衙门前期贴在吴宅大门上的封条给揭了下来。然后拔开门上的铁栓,推门进了吴宅。 “砰……啪……哎呦……”刚进入吴宅,还没有走上两步,刘华就被院子里的杂草和碎砖块给绊了一下,他差点把被绊倒,用火把朝下面扫了一下,他这发现,附近的地面上,全是碎砖块和杂草。 忽然,刘华好像想到了什么?他从里面将吴宅的大门关上之后,慢慢蹲下身子,通过火把的光亮,他仔细观察起地面上的碎砖块和杂草,看着看着,他发现了疑点。 在靠近大门的地方,许多碎砖块有被踢开的痕迹,而且是从里朝外踢的,估计是里面的人在走路时,差点被绊倒,然后随脚将地面上的碎砖块给踢到了一旁。 除此之外,地面上的一些杂草,有被拽过的痕迹,有的杂草被拽断了,从地上捡起几根被拽断的杂草叶子,刘华站起身来仔细观察了一番。 通过认真查看,刘华发现这些枯草有被摩擦过的痕迹,而且一根枯草的叶子上还沾了一些碎末,沉思了片刻,他将这根杂草叶子装进了怀里。 整个吴宅的占地面积十分广阔,这是一座两进的宅院,有四十多间房子,后院当年是吴仕云和他的家人居住的地方,而前面则是下人们居住的地方。 刘华试着灭掉了火把,体验了一番在黑夜中行走的感受,由于宅院里的荒草长得很高了,加之地面上遍布碎砖块,常人如果不借助照明道具,抹黑从宅院里行动的话,是很容易被绊倒的。 假设自己的判断正确,那些女子是在门口哭泣的,而当吴宅门外出现人时,哭泣声却骤然停止,而且没有了一丝异响,根据这个情况,再联想到大门口被拽断的枯草,刘华怀疑当时的吴宅里除了那些哭泣的女人之外,还有别的人。 在心里分析完之后,刘华继续抹黑朝前行走,当他走到离门口最近的一间屋子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如果不是深夜里寂静无声,周围也没有其他人的气味,而刘华的精力又恰巧高度集中,恐怕他也不会注意到这股味道的。 他来到这间屋旁的窗户处,通过破损的窗口,仔细闻了闻,他确定里面的确有股淡淡的臭味,这种味道他前世的时候闻到过,并且记忆犹新,因为这股味道是属于尸体腐烂后散发出的味道。 确认了这股味道后,刘华不禁有些疑惑,因为根据黄知府之前的述说,那些衙役们是在吴宅后堂门口被杀的,尸体也已经全都运走了,可要是那样的话,为什么这间屋子里会有尸臭味呢? 想到这儿,刘华压住心中的疑惑,继续检查别的房间,当他将吴宅走了一遍后,并没有发现其它的疑点,唯独离大门最近的那间屋子,令刘华感到最为可疑。 再次回到这间房屋前,刘华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他轻轻推开了那间屋子的房门。 第十五章 藏尸鬼宅 当房门被打开后,刘华感觉那股尸臭味更重了,他朝里面看了看,发现这间屋子的房顶已经塌了下来,屋里堆满了瓦块和房梁以及泥土,除了门口这点地方外,里面根本无法落脚。 看到这儿,刘华只得返身出去了,走出吴宅之后,他发现孙世东和李头儿全都不见了踪影,正在他感到纳闷的时候,不远处拴马的树上,传来了孙世东的声音:“刘、刘大哥,你没事吧?” 顺着声音望去,刘华这才发现,原来孙世东和李头儿竟然全都爬到了拴马的那颗树上,此时,两人正探头探脑的朝自己张望呢,看那架势,估计是担心自己会被鬼附身,全都躲在树上以防不测呢。 “你俩跑到树上干什么了?下来吧,我说过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鬼。”说完这句,刘华来到了树旁,抬头对李头儿吩咐道:“你马上去一趟知府衙门,让黄知府和一位姓年的大人过来一趟,记住,让黄知府多派一些人手,再拿一些铁锹之类的工具过来。” 一个时辰之后,黄百善、年羹尧,还有三十多名捕快,在李头儿的带领下,来到吴宅门前,见到刘华后,年羹尧忍不住问道:“刘公子,你这么急把我们找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闻言后,刘华点了点头:“不错,我的确是发现了一些疑点,但是我需要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年大人、黄知府,请让这些捕快们拿着工具,将离门口最近的那间屋子给清理干净,那里应该有凶手留下的线索。” 听到刘华的话,黄百善和年羹尧全都有些惊愕,两人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没想到刘华竟然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发现了线索,这种断案速度,这也未免太快了吧? 从震惊中回过神后,黄百善对旁边一位面貌冷峻,年约三十、表情干练的中年捕快吩咐道:“佟震,按照刘公子的话去做。” “卑职遵命。”佟震接到命令后,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神情诧异的看了刘华一眼,然后便招呼手下的捕快,去吴宅里面清理房间了。 半个多时辰后,佟震带领着手下那些捕快,将刘华说的那间房屋给清理干净了,当最后一根房梁被抬出来后,突然,房屋里的捕快传出了一声惊叫:“快来看,这里面有好几具尸体。” 听到捕快的话后,年羹尧和刘华几人,随即进入了吴宅,朝发现尸体的那间房屋跑去。 尸体是在侧屋的炕里发现的,扬州人有堆砌土炕取暖的习惯,堆砌好土炕之后,冬天里只要放上几根木柴,便能使屋子持续保持暖和。 这间侧屋里的土炕上被人挖开了一个洞,洞里面有四具女尸,凶手将女尸藏于炕洞里之后,又将这间屋子的房顶给拆掉了,利用坍塌的屋顶,掩盖炕洞里面的尸体。 如果不是刘华深夜探访吴宅,恐怕这些尸体在还会被继续掩埋在这里,那样一来,她们的冤情不知何时才能得以洗刷? 当四具女尸被捕快们抬出来后,现场的人全都捂住了鼻子,原来这四具女尸不知道被掩埋了多长时间?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散发出的恶臭气味,令人闻到之后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刘华前世见惯了这种场面,所以他对此已经有些免疫了,表情凝重的走到了那四具尸体旁边,刘华慢慢蹲下身子,忍着尸体散发的臭味,在众人惊讶震撼的表情中,他开始了现场验尸。 刘华首先从死者的头部开始验尸,他找到最边上的一具尸体,将尸体的头颅轻轻翻动,查看死者头部有没有致命伤?然后是死者的口腔,颈部,和身上其它部位。 由于尸体高度腐烂,因此尸体上的皮肤和肌肉,已经全都没有了韧劲,在翻动的时候,只要力气稍微过大,尸体上的皮肤和肌肉便会脱落下来。 有好几次,刘华在检验死者面部的时候,偶尔会将死者脸上的皮肤给碰掉,每当这时,刘华就会将那块皮肤拿起来,然后轻轻贴回死者的脸上,那表情是如此专注,那动作是如此娴熟,那手法是如此专业。 看到刘华将死者脸上的肉碰掉后又给贴了回去,现场的全都看到浑身起鸡皮疙瘩,即使像年羹尧这类的人物,看完之后,也膈应的想找个地方去吐。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刘华结束了他的验尸工作,让人从河边打来一盆清水,他洗净双手之后,来到了黄百善和年羹尧身旁:“两位大人,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我初步判断,这四个死者是在十天前遇害的。 四位死者的死因和那些衙役一样,全都是要害部位受伤致死,伤口主要集中在胸口和颈部,除此之外,这四具尸体上的伤口,和那些衙役尸体上的伤口完全一致,现在可以断定,杀害这四人的凶手和之前杀死那些衙役的凶手是同一伙人。 之所以说是“同一伙人”,而不是说“同一个人”,那是因为这两拨被害人尸体上的伤口如出一辙,引发致死的部位都集中在胸部和颈部,除此之外,这些尸体上的伤口形状全都有重叠的痕迹。 这应该某个嫌疑人,将被害人杀死后,另一个嫌疑人担心尸体上的伤口会引起官府的重视,所以在被害人已经死亡的前提下,用另外一种工具,重新伪造了一下伤口,其目的就是当官府发现这些尸体后,好利用尸体上的伤口干扰官府的判断。 从这一点上来看,凶手是一伙心狠手辣而又谨慎多疑之人,他们将尸体上的伤口伪装好之后,把尸体藏进了屋里的火炕之中,可即使这样,他们依旧不放心,又将屋子的房顶给拆了下来,以此掩盖那些尸体。 因为吴宅是一座废宅,前任主人是被满门抄斩的,因此,当地人根本不会来这里,即使有人过来了,也会先入为主的心存恐惧,认为这座宅院不祥,所以就算看到这间屋子的房顶塌陷了,也不会在意的,这样一来,就达到了凶手杀人藏尸的目的。” 听完刘华的分析后,黄百善敬佩的点了点头:“刘公子果然心思缜密,能从细微处发现端倪,老朽佩服。 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老朽感觉更加迷惑了,这凶手究竟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杀死这几位女子?又为什么跑到这荒废已久的吴宅来杀人? 还有,当第二天知府衙门的衙役过来查看吴宅后,究竟看到了什么?以至于十七名衙役全部毙命,为什么一名衙役会在临死前写下“幽冥鬼物”这四个字呢?” 听到黄百善一连串的疑问,刘华看了看吴宅后面桃树林,然后淡淡的回答:“或许,解开这些疑问的关键线索,就隐藏在那片桃树林里。” 第十六章 抽丝剥茧 (加更一章) 刘华的声音落下后,略微顿了顿,然后继续道:“知府大人,现在天色太晚了,无法到后面取证,等明天天亮的时候,麻烦你派人去吴宅后面的那片桃树林里检查一下,看看那儿有没有人或马匹留下的痕迹?” 年羹尧听到刘华说线索就藏在吴宅后面的桃树林里,本想现在就派人去那里查找线索,可当他看到那片桃树林的面积后,只得熄灭了这个念头。 黄百善知道年羹尧急着破获此案,好去四爷那里邀功,因此他将年羹尧的表情收在眼中后,稍微劝解了两句,便吩咐佟震派人看守现场,而他则和年羹尧、刘华、孙世东、还有李头儿一行人回去了。 到了知府衙门后,黄百善表扬了李头儿几句,便将他打发走了,给刘华和孙世东从后堂安排了一间房屋后,嘱咐两人早点休息,然后他和年羹尧也各自回房休息了。 刘华和孙世东奔波了一天,也有些疲惫了,等黄百善和年羹尧离去后,两人打量了一番房间,接着便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屋子里吃过早饭后,刘华和孙世东便被年羹尧叫到了后堂正房,询问了一下孙世东的来历,又寒暄了一番,然后年羹尧便请刘华去吴宅查案。 刘华也惦记着这件事情,因此听到年羹尧的催促后,便二话没说,邀请年羹尧跟他一起去现场。 半个时辰后,年羹尧、黄百善、刘华、孙世东、佟震、还有三十名捕快和四十多名衙役,来到了吴宅院子后面的桃花林,这片桃花林占地面积极大,足有二十多亩,到了桃花林后,刘华让众人分散开,用地摊式的方法进行搜索,看看有没有人或者马匹留下的痕迹? 当刘华讲明此行的任务后,佟震看了看黄百善,见到黄百善点头后,佟震这才领着手下分散进入桃花林,想要从这么大的一片桃花林里找出那么微小的痕迹,这一切不亚于大海里捞针。 一个时辰过去了,桃花林里的捕快们,依旧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见此情景,黄百善和年羹尧不禁有些暗暗着急,而当他们看当旁边的刘华,正一脸平静、犹如老僧入定般的安静时,两人不禁有些脸红,暗道了声“惭愧”后,便静下了心思。 其实此时刘华之所以这么淡定,那是因为他正在琢磨脑海中的那尊铜鼎呢,不知道为何?刘华就是无法令那尊铜鼎在他的脑海中现行,因此也就无法实验那尊铜鼎的能力。 但是刘华坚信一点,既然之前铜鼎能够施展出时间暂停的能力,那么只要自己将这其中的规律琢磨透了,以后同样能继续施展那种神奇的力量。 一旦自己掌握了这里面的规律,也许就能够随心所欲的操纵那尊铜鼎了,或许到那个时候,“时间暂停”能够施展多么长时间?那就由自己做主了。 就在刘华凝神苦思的时候,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多时辰,忽然,佟震从远处跑了过来:“启禀府台大人,卑职等人在桃花林南侧距离吴宅一百多米的地方,发现了异常。 在那附近的桃花树上,有被绳子勒的过痕迹,同时在那几颗桃树的地面上,有马匹留下的粪便,从被勒过的桃花树和现场的马蹄印判断,当时至少应该有五匹马停留在那里。 桃树上被勒的痕迹已经风干了,而现场遗留的马粪也已经干凅了,根据这两种现象判断,这应该是数日之前的事情了,卑职断定,数日之前,有人曾经在这片桃花林里停留过。” 待佟震的话音落下后,刘华和年羹尧几人,全都朝发现疑点的地方赶去了,来到那几棵桃花树旁,刘华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刘华对年羹尧轻声说道:“现场一共有八匹马。 各位请看,这五棵桃花树上有被勒过的痕迹,但是,在这五棵桃树里面,其中的三棵桃树上有两道被勒过的痕迹,而且这三棵树附近遗留下的粪便,比另外两棵树附近要多一些。 这应该是有八个骑马的人,来到这里后,看中了这里隐蔽的环境,因此将马匹隐藏在这里,他们将马匹拴在这些桃树上了,他们有的是单独将马拴在了一棵树上,有的则是两人共同使用一棵树拴马。因此才会在现场留下这样的痕迹。 想必那些人也知道吴宅的事情,来的时候提前打探好了路径,所以才会选择这里当落脚点,他们将马匹藏在这里,而人却隐藏在吴宅里面,根据这一现象不难看出,那伙人恐怕来此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到这儿时,刘华好像想到了什么?顿了顿之后,他语气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或许……我之前和那伙凶手照过面。” “什么?竟有此事?”听到刘华这句话,年羹尧和黄百善全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从震惊中回过神后,黄百善有些不解的看着刘华:“烦劳刘公子将其中的原由讲一遍,为老朽和亮工解开心头疑惑。” “没有问题,不过,此事不能再这里讲,咱们还是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吧。”刘华担心这里人多嘴杂,会走漏风声,因此没有在现场为黄百善和年羹尧释疑。 看到周围的那些捕快和衙役后,黄百善和年羹尧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黄百善找来佟震,让佟震对那些捕快下达封口令,并且留在这里善后。而他则和年羹尧以及刘华、孙世东回知府衙门了。 知府衙门后堂,刘华在黄百善的房间里,将他和孙世东在水乡城遇到八名中年男子劫财的事情说了一遍,描述完那八个人的样貌后,刘华将领头那名凶脸男子的兵器说了出来。 坐在上首的年羹尧听完刘华的描述后,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皱眉看着刘华:“奇怪?刚刚你描述的那八个人,我老年竟然也有些印象。 尤其是那名使用“铁爪”兵器的凶脸男子,我好想在什么地方听过此人的名字?只不过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哎呦……我这脑子啊,每到关键的时候它就掉链子,真气死我了。” 听到年羹尧的话后,刘华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年羹尧居然对那些人有些印象,见年羹尧因为想不起那些人而有些懊恼,思忖了片刻,刘华从怀里拿出一物:“年大人请看,此物是我在那些人身上发现的,不知年大人认不认识?” 第十七章 引蛇出洞 当年羹尧顺着刘华的声音看去后,顿时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刘华手里的物品,起身将那件物品拿到手中认真打量了一番后,他表情震惊的看着刘华:“此、此物你确定是从那些人身上得来的?” 原来刘华将那块在凶脸男子身上搜出来的令牌拿了出来,他没想到年羹尧看到这块令牌后会这么失态,见年羹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他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确定。” 从刘华那里确认了令牌的来源后,年羹尧平复了一下,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刘华:“之前拦截你们的那些人在什么地方?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些人找到。” “这恐怕有些难度,那些人现在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说完这句,刘华思忖了片刻:“不过,如果这块令牌很重要的话,我想那些家伙应该会来找我吧?要是这样的话,咱们还有希望。呵呵……看来,我得和孙贤弟上演一出引蛇出洞了。” 这时,坐在刘华旁边的孙世东发话了:“什么又是咱俩啊?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自从跟你搭了这趟路,我差点被吓死,又是义庄又是鬼宅的,这次我可不跟你掺和了。 回头我去扬州府游历一番,拜访一下这里的江湖名宿,然后就回去考取功名了,等考上之后,我便到江湖上做我的的逍遥侠客去。 到那时候,一卷书一把剑,一壶酒一盏茶,舞剑书春秋,执子观花落,那是何等的写意潇洒啊。 为了这个梦想,我决定跟你分道扬镳了,刘大哥,本想跟你混完中午饭在提出告辞呢,但是看眼下的这形势,我还是不吃你那一顿了,给你省点吧,告辞,后会有期。” 说完,孙世东便起身朝外走去,看到孙世东竟然真的打算离去了,刘华顿时急了,眼下好容易碰到这么一个少年高手,他岂能白白放过对方。 “贤弟暂且留步,这次你带着哥哥跑了这么远的路,我还没酬谢你呢。”说到这儿,刘华顿了顿,瞅了眼孙世东后,他摇头唏嘘道:“唉……我本想利用这次引蛇出洞的机会,让你好好享受一番呢,奈何你非要离开,我这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啊。” 孙世东有些好奇的看着刘华:“你又在忽悠我了,引蛇出洞有什么好享受的啊?不就是找个人多的地方晃悠几圈吗?没劲,再说了,你怎么能够确定那些人知道咱们在扬州了呢?” 见孙世东上钩了,刘华一本正经的回答:“瞧瞧,这你就不懂了吧?昨天凶脸男子那伙人,之所以会在水乡城通往扬州的必经之路上把咱们截住,那说明他们打听好了咱们的路径,知道咱们的目的地是扬州,所以才在那里设卡拦截的。 至于这引蛇出洞吗?刚刚你也说了,是往那些人多的地方去晃悠几圈,但你有没有想过,扬州府内什么地方聚集的人最多呢?又有什么地方最繁华呢?想想,仔细想想,往深里想。” 看到刘华在说这些话时,脸上流露出的那股猥琐之情,孙世东突然福至心灵,眼睛一亮,然后他试探着的问道:“刘大哥指的是那些花柳繁华之地还有赌场?” 待孙世东的话音一落,刘华“啪……”的拍了一下手掌,然后朝孙世东竖起了大拇指:“聪明,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哥哥选的地方,绝对比你说的那两个地方还要繁华。” 说到这儿,刘华转头看向了年羹尧:“年大人,刚刚你也听到了,我和孙贤弟要来一出引蛇出洞,故意招摇过市吸引别人的眼球,只有这样,才能将那些嫌疑人给引出来。 要设施这个计划,得需要一些经费,我虽然是第一次来扬州府,没买过什么东西,但是我猜这里的物品肯定不便宜,你也知道我们要去那种地方吸引眼球,如此一来,那花销就更大了,你看?是不是先拨付给我们一点经费啊?要不然我们无法实施计划啊。” 听到刘华引蛇出洞的提议,年羹尧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便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至于实施计划的经费,年羹尧直接把目光对准了黄百善:“百善兄,刚刚刘公子的话,想必你也听见了,别考虑其它的了,掏钱吧。” “好你个亮工啊,你这是将老朽当成银庄了啊。”苦笑着打趣了一句后,黄百善从袖子里拿出两锭银子交给刘华:“这是二十两银子,拿起花吧,说句实话,如果不是身份不合适,本府都想去做那引蛇出洞的任务了。” 笑眯眯的从黄百善手里接过银子后,刘华让年羹尧在暗中布置好人手,当那些嫌疑人现身的时候,一举将那伙人给拿住,嘱咐完之后,刘华便和孙世东出去了。 看着刘华两人离去的背影,年羹尧站起身来,表情凝重的对黄百善道:“百善兄,马上准备笔墨,此案干系重大,我要立即给四爷修书一封。 没想到本案竟然牵扯到了直隶总督府,直隶总督杜应忠是太子殿下的人,此事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引起太子殿下的不满。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伙人应该是直隶总督胡应忠的贴身侍卫,当年胡应忠去吏部述职的时候,我曾见过他们一面。 那八个人是结义兄弟,各个武功高强,江湖人称鬼面八豪,他们本来是一伙强盗,喜欢戴着画有鬼脸的面具拦路打劫,后来被胡应忠笼络到了麾下。 刘华嘴里那个使用铁爪的凶脸男子叫做索苏哈,是鬼面八豪中的老大,另外那些人,应该就是鬼面八豪剩余的七人,奇怪了?他们自从跟随了胡应忠后,从不离开其左右,这次为什么会跑到扬州来作案呢?” 闻言后,黄百善思索了片刻,然后叹气道:“唉……先想办法把那伙人抓住吧,四爷平日里对太子殿下一向敬重,此案是应该顺藤摸瓜一查到底?还是就此打住不再追查?唯有请四爷拿主意了。” 扬州府东段的城隍庙大街上,孙世东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有些泄气:“这就是你说的繁华之地?哥,你能有点职业道德吗?咱不是说好了去花柳繁华之地和赌场执行任务吗?你带我来这集市上干什么啊?” “干什么?当然是引蛇出洞了,兄弟,哥哥我可以负责任的向你保证,凶脸男子那伙人现在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了,跟本去不了那些**和赌场,就这集贸市场,我都怕他们没钱来。” 刘华说完这句后,不禁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钱袋,感觉到里面鼓鼓囊囊之后,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正在这时候,城隍庙前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锣鼓声,集市上的许多人全都朝那里聚集了,看到这儿,刘华好奇的说道:“那里是干什么的?走,兄弟,咱们过去看看。” 第十八章 比武招亲 当刘华和孙世东二人顺着锣鼓声跑到城隍庙面前时,发现那里搭建了个一米多高的擂台,擂台两侧各挂着一幅字联,左边写着:剑挑天下群豪,右边写的是:拳打世间英雄,横批是:不服上来。 此刻,在擂台上面站着四个壮汉,在这四名壮汉中间,一名年约二十岁左右,身着青色淡粉衣裙的少女,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只见这名少女,外披绿素色纱衣,杨柳般的细腰上系着浅蓝色的丝带,给人一种华贵之气。少女脸上的肌肤白皙如雪,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红里透白的瓜子脸上,配着弯弯的黛眉,清澈明亮的大眼,玉管似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远远望去,着实令人炫目。在这名少女旁边,站立着一名年约十七八岁,身穿白色练功服,长相丝毫不亚于之前那名少女的小丫环。只见这名丫环长发及腰,长相靓丽,一双明亮的眼睛始终笑眯眯的,给人一种俏皮的感觉。长长的柳叶眉、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娇小的嘴唇,一颦一笑之间,还有两个酒窝显现,此时,这名小丫环,手提一把松纹古定剑,站在之前那名身穿青色纱裙的少女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打量着擂台下的众人。 擂台上那名青衣少女看了看小丫环,忍不住轻声问道:“怎么样?小玉,今天来的有高手吗?” “郡……小姐,今天擂台下来了几名高手,但是小婢应该能应付过去。”说完这句,那名被称为小玉的丫环,有些哀求的说道:“小姐,今天的擂台比完后,咱们回去吧? 再不回去的话,恐怕老爷要着急了,到那时候,小姐你顶多挨顿骂,可是小婢就惨了,老爷和夫人的火,舍不得冲着小姐发,肯定又全朝着我来了。 小姐,你就可怜可怜小婢吧,从小到大,小婢没少替你被黑锅,但是这次您离家出走,跑到这扬州搞什么比武招亲,我担心老爷知道后,会把我给杀了。 小姐,这事闹的有些离谱,咱们还是打住吧,要是真出现一个高手把小婢给胜了,那你可就要嫁给人家了,比如昨天少林寺的那个“破戒大师”,小婢就差点输给他。 为了不把你给你输出去,小婢和叶赫鲁他们四个,每次比武的时候,都是玩着命的跟人家比试,前天下午和武当派的“难忍道士”比武时,叶赫鲁眼看自己就要败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自己捅了自己两刀,然后在自己的衣服上写下了“杀我者乃武当派难忍道士”,写完后,叶赫鲁便躺在台上装死,结果硬是靠着耍无赖,把那个“难忍道士”给唬下台了。 这次如果出现了一个胆子大,身手好,本领高,不怕唬的人,我们可就不敢保证能赢了,小姐,求你发发慈悲,让我们省省心吧。” “放心吧,有本小姐在,我阿玛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小玉,咱们江湖中人讲的就是豪气干云,你不用担心,要是你们真输了,我不会怪你们的。”白衣少女豪情万分的说完这句,朝最左边的那个壮汉说道:“叶赫鲁,按照以前的规矩开始吧。” “嗻”苦涩着应了一声后,被称为叶赫鲁的壮汉走到了擂台中间,他朝着四周抱了抱拳,然后声音洪亮的说道:“各位英豪,众位朋友,今天的比武招亲,规矩依旧和之前的一样。 凡是上台参与比武招亲的朋友,每人交付十两银子,然后上台比武,若是这位朋友失败了,只要自行离开便可,若如这位朋友胜了,我家小姐愿意下嫁与他,这位朋友不但可以抱得美人归,还能得到千两纹银的嫁妆。 有道是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么好的事情,上哪儿去找啊?老规矩,上台者先从我们四人之中挑选一个对手,若是胜了这一场,便可以跟我身后的小玉姑娘比试,如果能够将小玉姑娘打败,上台挑战者便胜利了,现在我宣布,比武招亲,正式开始。” 当叶赫鲁的声音落下后,擂台上边传来了一声“咣……”的铜锣声。 之前看到这个擂台时,刘华还以为这是比武打擂呢,听到这儿,他才明白过来,感情这不是比武打擂,而是比武招亲啊,看到擂台上的壮汉喊完后,下面没有人肯登台比试,刘华不禁有些好奇。 随手拍了拍旁边的一个男子,然后,刘华神情疑惑的询问道:“这位兄台请了,小弟刚来这里,看到这儿有人比武招亲,所以过来凑凑热闹,可现场这么多人,怎么没人上去呢?” 旁边那人听到刘华的疑问后,忍不住说道:“一听这话就知道小兄弟是外地人,你有所不知,这个擂台已经摆了五天了,之前有许多人看到擂台上那主仆二人的美貌,加上惦记那千两纹银的嫁妆,因此纷纷上台比试。 可是当众人上去比试了一番之后,才发觉上当了,且不说那四个壮汉各个武功高强,就连那个娇弱无比的小丫环,也强的不像话,那些前去打擂的人,交完银子后,除了挨一顿揍之外,什么都没得到, 这都过去五天了,我算了算,至少有二百多人落败了,因此,除了真正的高手之外,那些只会花拳绣腿的人,全都不敢上台了,所以今天才会出现这种现象,台上吆喝的热闹,底下没人登台。” 听到这人的解释,刘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看到四周满满当当的人影后,他顿时眼前一亮,瞅了台上一眼,刘华来到了孙世东旁边:“我说兄弟,有兴趣吗? 你看看台上那个穿青色衣服的少女,长相堪比仙子啊,要是能够把她娶回家去,啧啧啧……绝对光宗耀祖啊,而且还能白捡一千两银子。我是没你那本事,如果有的话,我肯定上去比试。……” 这边刘华正鼓动孙世东上台比试的时候,在城隍庙的另一端,索苏哈和另外七人,也来到了这里。看到前面的路被堵死了,索苏哈不禁皱了皱眉:“老八,你去看看前面是干什么的? 我们几个去别的地方看看,大家分散开,去那些酒店、赌场、**附近守着,一旦发现那两个小子的踪影,先不要惊动他们,等咱们聚齐后再动手。” 第十九章 全场轰动 上 听到刘华的鼓动后,孙世东有些动心:“我上去试试倒也行,可是我没有报名费啊?擂台上的那小丫头忒会挣钱,上去打个擂居然要十两银子。太贵了,还是看看再说吧。” “贵什么贵啊?一点都不贵,为了兄弟你的幸福,哥哥赞助你十两银子。”说完,刘华从钱袋里掏出十两银子,有些心疼的交到了孙世东手中:“兄弟,上。” 从刘华手里接过银子之后,孙世东便想上前去报名打擂,可就在这时候,一名身穿蓝衫、相貌英俊,年约二十的青年相公,提前一步登台打擂了。 叶赫鲁见有人登台打擂了,便抱拳问这名蓝衫青年怎么称呼?蓝衫男子掏出十两银子后,还了一礼,然后嘴里微笑道:“昆仑陈延飞,前来打擂,还请阁下手下留情。” “原来是陈少侠,幸会,既然陈少侠上台打擂,那么便由我先领教一下陈少侠的高招,还望陈少侠多多相让。”寒暄了两句,叶赫鲁便摆开了架势,等陈延飞准备好之后,他随即起身进攻。 叶赫鲁擅长使拳,只见他右手握拳护在胸前,左手攥拳直捣陈延飞心脏部位,这一拳出手,劲气逼人,一股拳风如同巨锤般朝焦白鹤击去。 见叶赫鲁赤手空拳朝自己攻来,陈延飞同样出拳迎了上去,陈延飞的拳风走的也是阳刚一路,一拳击出,刚猛无比,纯阳至刚,两股拳风乍然一接,竟然凭空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叶赫鲁看到对方硬接了自己这一拳,不禁高声笑道:“妙极、妙极,陈少侠的功夫果然不简单啊,再接我这一拳试试。”说话间,叶赫鲁挥手又是一拳,朝陈延飞猛击了过去。这一拳比起之前那一拳,威势更见刚猛。 见拳风呼啸而至,陈延飞不敢怠慢,运足功力后,纵身还击,两人你来我往互相对攻了三十多招,最后陈延飞依仗招式精妙,趁叶赫鲁一个不注意,欺身上前,使出一招推波助澜,将叶赫鲁击倒在地。 打败了叶赫鲁后,陈延飞站在一旁,口里先说了声:“承认。”然后轻声道:“现在我是不是要和那位持剑的姑娘比试了?” 从地上站起来后,叶赫鲁点了点头:“陈少侠功夫精妙,在下甘拜下风,过了我这一关,你可以和小玉姑娘交手了,祝少侠旗开得胜,比武打擂,继续进行。” 见陈延飞胜了叶赫鲁,丫环小玉没有轻敌,来到舞台中间后,对他抱拳施了一礼,然后缓缓拔出了手中宝剑,随手舞了一个剑花后,小玉便挥剑朝陈延飞刺去。 “好剑术,好宝剑。”称赞了两句后,陈延飞也抽出了自己的长剑,身形一挺,振臂一剑,直向对方的剑刃削去,陈延飞剑招出手,随即剑芒暴涨,宛如一道匹练,朝小玉激射过去。 小玉虽然年龄不大,但她从小练习剑术,已经苦练了十多年,在剑术的上造诣着实不可小瞧,看到陈延飞的剑势后,她不慌不忙,划起一圈扇形剑影,同样剑光暴涨,人随剑发,凌空射去,朝陈延飞的剑光迎了上去。 随着两人手中长剑相接,空中顿时传出了一阵金铁大震之声,只见擂台上面剑影弥漫,剑气四射。陈延飞和小玉都是剑术行家,剑术造诣又全都非同一般,因此,两人交手了数十招,竟然难分伯仲。 陈延飞终究是少年心性,见自己这么长时间,依旧无法攻破小玉的剑势,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一个虚招避开小玉的剑锋后,他发出一声轻笑:“姑娘的剑术果然厉害,在下有一招剑法名曰天龙一击,请姑娘指点一下。” 说完,陈延飞双足一点,身形腾空而起,然后回头俯冲下降,手中长剑凌空一舞,剑光瞬间化作一片剑云,朝小玉头上降落,剑势未到,一股冷冽肃杀的剑风,已经将擂台上的小玉给笼罩了。 现场人员感受到这招的杀气之后,全都屏住呼吸,仰头注视着擂台,就连刘华这个不懂剑术的门外汉,感受到周围的气势的变化后,也有些心悸。 而被剑招笼罩的小玉,持剑当胸,立如山岳,她和所有人一样,也在观看陈延飞的这招剑势,直到剑云离她头顶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她才有所行动,运足内力后,小玉娇呵了一声:“九莲浮屠。” 待声音落下后,只见小玉出手挥剑,身子一个轻旋,仿若陀螺离地而起,在她旋转的时候,手里的长剑绕身舞出九朵剑花,然后朝剑云刺去。 一片光芒四射之后,空中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铛铛裆……”响声,这阵响声足有九声之多,当光芒散去,响声停止之后,小玉连退了两步,身形晃了晃,才站稳了身子。 而另一边的陈延飞虽然稳稳的落在了擂台上,可是他右手持剑的衣袖,却被剑锋给割成了布条。看到自己的衣袖后,陈延飞面色恭谨的朝小玉躬身施礼:“多谢姑娘刚才手下留情,否则的话,在下这条右臂恐怕就要废了。 在下学艺不精,不敢痴心红颜青睐,我现在就此离去,待日后在下剑术有所精进之时,再去拜访姑娘,希望到那时候,姑娘依旧能够不吝赐教。”说完这句,陈延飞微微一笑,然后纵身跳下擂台,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望着陈延飞离去的背影,孙世东暗暗点了点头,轻声对旁边的刘华道:“此人剑术极高,心胸宽广,能够坦然承认自己的失败,不简单啊,日后他必定是武林中的一方豪侠。 咦?刚刚这个陈延飞说他是昆仑派的?奇怪?我记得听我父亲说过,昆仑派几十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啊? 现在世上仅存的昆仑派门人,只剩下一个昆仑剑客焦白鹤了,不过,那焦白鹤乃是天地会的人……天啊,这个陈延飞该不会是天地会的人吧?” “呜呜……”当孙世东说到这儿后,刘华吓了一跳,立即捂住了孙世东的嘴,不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虽然刘华是现代人,但是他也知道一些天地会的传闻。 前世的时候,电视里经常出现天地会的大名,这可是鼎鼎大名的超级组织啊,以反清复明为己任,专门跟清廷过不去,清廷对天地会一直高度打压,在这个封建的年代,要是公然议论天地会,估计没好果子吃,轻则关进大牢,重则午门斩首。 见周围的人全都关注着擂台上面,没人注意自己二人,刘华这才松了口气,瞪了孙世东一眼,提醒了一句“祸从口出”后,便让孙世东去报名打擂。 第二十章 全场轰动 中 听到刘华的提醒后,孙世东顿时醒悟过来了,感激的看了刘华一眼,他拿着银子去擂台旁边报名了,过了几分钟后,孙世东一脸郁闷的回到了刘华身边。 “怎么了?我不是让你上台去打擂吗?你怎么耷拉着脸回来了呢?”刘华有些奇怪的看着孙世东。 “别提了,刚刚看到陈延飞跟台上那个壮汉和小丫环比试了一番,见那名壮汉和那个小丫环的真气耗损比较大,台下的一些练家子,估计是感觉有机可乘,纷纷报名上台打擂。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前面排了七个人,慢慢等吧,看看有没有人能够打擂成功?希望那几名大汉以及那个小丫环能够镇得住场子,多坚持几轮,最好能顶到我登台打擂。” 事情果然如孙世东说的那般,之前冷冷清清的擂台,此刻热闹了起来,一时之间,数名所谓的武林高手,轮番上台打擂,那些人全都挑选叶赫鲁作为比试对象,想要趁机打赢擂台。 之前因为在跟陈延飞的比试中,耗费了大量的真气,所以叶赫鲁在后面的比试之中,多少有些应接不暇,有好几次差点落败,当他跟第七名挑战者比试完之后,他的内力已经耗损掉十之八九了。 叶赫鲁知道,第八场他无法支撑了,如果下一名挑战者继续选择他作为挑战对象,那他必败无疑,这样一来,后面的小玉肯定会压力倍增。 正当叶赫鲁思绪急转的时候,他看到第八名挑战者登台了,那是一名年轻英俊,相貌不凡的相公,虽然对方年纪不大,但是从对方行走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势,叶赫鲁知道,对方是一名高手。 回头看了看小玉,叶赫鲁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是这名挑战者的对手,让小玉谨慎应敌。看明叶赫鲁的意思后,小玉朝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这名挑战者正是孙世东,他上台后,看到叶赫鲁因为之前的战斗,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那副疲惫不堪状态,估计用不着他动手,一阵大风都能将对方给吹倒。 见叶赫鲁内力耗损太大,孙世东不想占他的便宜,用手指着另外一名壮汉说道:“我选择他作为比试对象。” 看到孙世东的选择后,现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大家全都感觉孙世东这个选择有些不可思议,之前打擂失败的那些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孙世东,心说:“这小子傻了吧?有便宜不占,纯粹王八蛋,放着面前一个现成的摆设不挑战,偏偏去挑战那些战斗力满分的人,真是不可理喻。” 而坐在中间位置的那名青衣少女,见到孙世东的选择,双目中不禁闪过一丝异彩,忍不住多打量了孙世东几眼,当她看到孙世东脸上那股放荡不羁、潇洒随意的笑容后,竟然有些入神。 孙世东选择的挑战对象,是一位外家拳高手,偏擅于拳脚功夫,见到孙世东上台放开架势后,这名壮汉双手如勾,探出胸前,做出锁拿之势。 见壮汉摆出起手势后,孙世东微一顿首,嘴里喊了声:“阁下小心,在下出招了。”说完,孙世东肩头一晃,左爪一探,猛然朝壮汉的肩头抓去。 看到孙世东的攻势后,壮汉身躯微微朝旁一斜,避开了孙世东的爪势,同时右手攥拳急举,使出一招“直捣黄龙”御出一股拳风朝孙世东的头部捣去。 孙世东见到这股拳风后,微微一笑,身形一闪,双掌连环出击。而壮汉看到孙世东反击后,也施展开自己的拳法,予以还击,两人越打越快,越打越猛,不长的时间,二人竟然硬碰硬的对攻了四十多招。 两人出招之际,一个拳风刚猛,一个掌力轻柔,别看孙世东出掌之间不闻拳风,但是对面的壮汉却不敢轻敌,因为刚刚和孙世东交手的一瞬间,他便知道,孙世东是一名内家高手,虽然掌力看起来轻飘飘的,可一旦自己被对方的掌力拍实,估计随即便会负伤。 因此壮汉在攻击孙世东的时候,也在小心提防孙世东的反击,本来按照壮汉的想法,孙世东年纪轻轻,就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长时间跟自己抗衡,可是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硬碰硬的跟他对攻了四十多招,而且丝毫没有落入下风。 思绪念及此处,壮汉心中升起了一股求胜之念,瞅准一个机会后,突地一变招式,口中大呵了一声:“力劈五岳。”然后双掌如巨斧开山一般,携一股凌厉劲气朝孙世东劈去。 感受到壮汉这一招非比寻常,孙世东不敢怠慢,运足全身内力,双手变幻招式,待真气随招式运行后,他同样高呵了一声:“只手托天。” 当孙世东的话音落下后,他单掌朝上呈托举状,毅然决然的对上了壮汉的双拳。只听“嘭嘭嘭……”数声大震之后,两人的身影瞬间分开了。 等二人身形分开后,只见孙世东微微在喘息,而对面壮汉两只手臂上的衣袖却全都不翼而飞了,原来在刚刚的交战中,壮汉的衣袖,被孙世东散发出的内力给震碎了。 此时虽然壮汉表面上身体无恙,但是他刚刚被孙世东的内力给震的内腑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已经顶到了咽喉处,为了避免鲜血喷出,壮汉正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调节真气,以此来压住那股血气。 看清现场的局势后,叶赫鲁急忙站了出来:“少侠好功夫,这局我们认输了,少侠可以跟小玉姑娘比试了。”说完这句,叶赫鲁来到壮汉身后,用自己的内力帮壮汉把血气压下,然后扶壮汉去旁边打坐调息了。 看到孙世东刚刚和壮汉的比试后,台下的观众全都陷入了沉寂之中,过了几息,台下响起了阵阵呼喊声,大家在称赞孙世东的超绝身手时,也在为他呐喊。 但是众人没有发现,在大家高声呐喊的时候,一名身穿青色劲装的男子,正冷冷的打量着擂台上孙世东,看了几眼后,男子一转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第二十一章 全场轰动 下 当叶赫鲁和那名壮汉退下后,孙世东来到了小玉旁边,持剑朝小玉抱了抱拳:“姑娘请了,现在是否可以开始比试?如果姑娘的内力还没有调息妥当,在下可以等姑娘一会儿。” 小玉此时的内力,的确还没有完全恢复,刚刚看到孙世东的身手后,她不敢贸然迎战,打算待内力完全恢复后,在跟孙世东比试。 因此,听到孙世东的话后,小玉正中下怀,可她又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孙世东干等着,所以她便故意找了个话题,以此来分散众人的注意力。 “多谢少侠了,刚刚看到少侠的高绝身手,小女子十分佩服,还没有请教少侠的大名,不知少侠如何称呼?家在何处?武功师承何派?” “在下孙世东,山东人,家传武功,无门无派。”回答完小玉的问题后,孙世东犹豫了一下,然后腼腆的说道:“那啥?姑娘,能打个商量吗? 你这比武打擂的报名费忒贵,看在我让你恢复内力的面子上,能不能照顾我一下?把我上交的那些报名费,还给我一半?我那都是借的,以后还得还给人家呢。” 听到孙世东的这个要求后,小玉愣了一下,她第一次听见有人上台打擂还申请照顾的呢,面色为难的看了看孙世东,小玉一脸无奈道:“孙少侠恐怕要失望了,退钱是不可能的,好了,小女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咱们开始比试吧。” 话音一落,小玉抽出了自己手中的长剑,然后身如电旋,配合手中长剑朝孙世东刺去,剑势奇快,一闪而至,剑锋所过之处,空气中甚至传出了一阵轻微的割裂声。 见小玉的剑势如此凌厉,孙世东不敢怠慢,真气一提,身形拔地而起,拔剑出鞘,剑上灌注真气,直刺而出,这一剑罡风呼啸,剑气纵横,朝着小玉手中的长剑平刺而去。 双剑乍接,空中瞬时传来了“叮”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两道剑光如同天际长虹一般分落两边。 两道剑光才一落地,瞬间又飞纵而起,凌空攻向对方,“叮、叮、叮……”几声轻响后,半空中爆出一片银芒,接着,空中传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两人的身影全都快若流星,剑招一经施展,招式如同流水一般连绵不绝,流动极速,双方同时奇招频出,互不相让,剑芒泄落之处,擂台上面的木板全都变成了碎片。 小玉胜在招式精奇,剑招变化多端。而孙世东则内力深厚,剑术炉火纯青,二人交战了近百招之后,竟然势均力敌,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待“呛、呛、呛……”几声轻震后,两道人影从空中分落到擂台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战,两人全都有些疲惫,见自己的招式无法战胜孙世东,小玉只得再次使用自己的绝招,娇喘了几口粗气后,她使出了“九莲浮屠”的起手式。 孙世东之前见过小玉的这招九莲浮屠,知道这一招的威力奇大,就连昆仑派的镇派剑术“天龙一击”都无法抵挡此招,因此见到小玉摆出的起手式后,他凝神聚气,摆出了一式古怪的姿势。 只见孙世东将剑平展于胸前,中指和食指运足真气轻抚剑身,待剑身上灌满真气后,孙世东挥手舞剑,随着他的剑势变幻,孙世东的手腕处出现了一圈剑影,使人分不清虚实。 剑影如同扇面一般展开,一阵冷冽的剑气随即朝周围散开,就在这时,孙世东大喊了一声:“屠龙。”话音一落,只见他突然加速,振臂一刺,手中的剑影如同真实的利剑一般,纷纷朝着小玉激射而去,与此同时,他身形暴起,人剑合一,化作一片剑芒,跟随那片剑影朝小玉袭去。 孙世东这招“屠龙”刚刚祭出,对面的小玉也已将“九莲浮屠”御使而出,这次小玉全力之下,九莲浮屠的威力比之上一次更胜一筹,九夺剑花居然呈现出了莲花的形状。 九朵剑莲刚刚显现,正巧接上了孙世东的屠龙,两招稀世剑术在碰撞之下,散发出了一阵白色的剑芒,剑芒过后,无数道剑气朝四周激射而出,同时空中传来了“叮叮叮……”的金铁交鸣之声。 当一切恢复平静后,只见擂台已经被剑气给割裂的快要散架了,离擂台较近的一些观众,身上也被剑气给割出了数道伤痕,虽然受伤者众多,但所幸没有人因此丧命,看到两人造成的恐怖效果后,现场所有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此时擂台上的孙世东和小玉,因为各自使出了大招,也全都有些体力不支,孙世东还好些,虽然站在那里喘着粗气,但是影响不大。 可是对面的小玉却有些情况不妙了,她毕竟是女性,在体制方面终究比不上孙世东,看到自己的绝招被孙世东给接了下来,她不禁有些无奈。 估算了一下两人的战斗力,小玉知道,再继续比下去的话,她必败无疑,但是她不能失败,一旦她失败了的话,旁边的小姐就得嫁给对方,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青衣少女,又看了一眼孙世东,小玉盘算着怎么才能战胜孙世东?沉思了片刻,突然,她眼睛一亮,心说:“逼不得已,我只能使用那一招了。” 对面的孙世东,调息了片刻后,已经恢复了些许内力,就在他刚想继续进攻的时候,忽然,他发现对手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凝重。 回想起对手刚刚施展的九莲浮屠,孙世东不敢掉以轻心,他气灌全身,运足内力,同时握紧手中长剑,提防对手暴起发难。 就在这时,他发现对手动了,只见小玉把手伸入怀中,然后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一物。看到小玉掏出的东西后,孙世东愣住了,紧接着两眼有些发直,原来小玉掏出来的是一把银子。 这些银子估计是刚刚那些登台打擂之人缴纳的报名费?小玉拿出的这些银子,足有六七十两之多,就在孙世东盯着银子,两眼发直的空隙,小玉大喊了一声:“撒银子喽,谁抢到算谁的。”然后便将手里的银子,朝擂台边上扔了过去。 看到小玉的动作后,再听到她说谁抢到算谁的,孙世东顾不上多想,下意识的转过身去,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长剑,防止别人来抢银子,另一边则弯起腰、撅着屁股在那里捡银子,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喊道:“我的、我的,全是我的。” 孙世东不愧是练家子,几息之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银子全都捡起来了,捡完银子后,他见台下刘华正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己,孙世东不禁得意的朝刘华亮了亮手里的银子。 就在孙世东将手里的银子举起后,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然后心头一紧,顿时惊叫道:“糟糕,上当了。”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便感觉后面有人踹了自己一脚,猝不及防之下,孙世东被小玉给踹下了擂台。 从擂台下面站起来之后,见小玉正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看,孙世东不禁老脸一红,心道:“卧槽,自己光顾着捡钱了,忘记了这是在打擂,结果中了对方的毒计,被那小丫头给踹了下来,这下丢人丢大了。” 第二十二章 全场轰动 终 正在孙世东臊的满脸通红时,刘华从人群中挤到了他的身旁,半脸愤慨外加半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孙世东:“兄弟,丢人吗?你居然为了这点银子,忘记了打擂,结果到手的鸭子,硬是让你给放跑了。 今天我算是开眼了,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瞎子见钱眼睁开了,你TMD只要稍微矜持一点,台上那穿青色纱裙的俊妞,就是你的人了,不但如此,你还能白捡一千两银子。可现在倒好,你丫的捡了芝麻却丢了西瓜,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本来指望你能赚点外快呢,没想到你这么不争气,看来还得我亲自出手啊。”朝孙世东吐槽了一阵后,刘华掏出五两银子,自己跑到了擂台上面,见到正在调息的叶赫鲁,他举起手里的银子:“兄台,给你商量一件事。 我用这五两银子报名,如果我胜了的话,那位美丽的小姐不用下嫁于我,只要把那一千两银子的嫁妆送给我便可,如果我输了,我就当这银子打水漂了,你觉得怎么样?” 看到刘华瘦弱的身体,以及行走时虚浮的步伐,叶赫鲁一眼便看出来了,眼前这名青年不会武功,听到刘华的提议后,叶赫鲁本不想答应他。 可是考虑到今天的几场比试都比较吃力,连恢复内力的机会都没有。担心后面还会有高手上台打擂挑战,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找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在台上比试呢。 这样既能耗费时间,又能恢复内力,只要耗到打擂时间结束便可,这样一来,可谓一举两得。出于这种考虑,叶赫鲁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同意了刘华的请求。 叶赫鲁答应了刘华的请求后,便从刘华手里接过了银子,看到刘华弱不禁风的身形时,他不禁存了几分轻视之心,随意摆出了一个架势,便让刘华朝他进攻。 这两天刘华只要一有空闲的时间,便会琢磨他脑海里的那尊铜鼎,经过他的仔细研究和实验,刘华发现,一旦他在心里默念出“铜鼎现身”时,那尊铜鼎便会出现在刘华的脑海中。 而当铜鼎在刘华的脑海里出现后,现实中的世界就会出现“时间暂停”的现象,不过,当时间暂停后,那尊铜鼎便开始自己进行分解。 刘华这两天试验了七八次,时间加起来也就两三分钟左右,可就这两三分钟的时间,那尊铜鼎上的一枚细耳已经分解完了,铜鼎的另一枚细耳,也被分解了三分之一。 看到这儿后,刘华舍不得继续试验下去了,一来他大体上已经掌握了铜鼎的一些能力,二来他不想把那种逆天的能力,白白浪费在试验上。 刚刚看到擂台上的比武招亲时,刘华想到了一个既能试验铜鼎能力,又不会将试验时产生的能力白白浪费掉的办法,那就是上台打擂,然后用铜鼎赋予他那时间暂停的能力跟对手交战。 见叶赫鲁摆出了架势,刘华装出一副武林高手的做派:“你不是我的对手,朋友,你们四个还是一起上吧,只有那样才能令我勉强提起斗志。” “哦?少侠好大的口气啊,不知少侠如何称呼,师承何派?”见刘华的口气有些大,叶赫鲁不敢掉以轻心,试探着打听了一下刘华的出身来历。 听到叶赫鲁询问自己的来历,刘华笑了笑:“嘿嘿……你自己慢慢猜吧,我师父说了,不准对外人提起我们的师门,所以,请恕我无法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开始比试吧” 见无法套出刘华的底细,叶赫鲁为了避免阴沟里翻船,果真将另外三名壮汉叫到了身旁,然后四人纷纷摆开架势,虎视眈眈的看着刘华。 看到四人的动作后,刘华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一心二用,一边在心里默念:“铜鼎现身”一边朝众人大声喊道:“移形换影推碑手。” 当刘华的喊声停止后,那尊铜鼎成功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而随着铜鼎的显现,一圈白色的光芒从铜鼎身上散发而出,现实世界中产出了一片涟漪的波纹,“时间”在这片波纹出现后,瞬间停止了。于此同时,刘华脑海中的铜鼎,开始了快速分解。 见自己将铜鼎启动成功了,刘华暗自高兴了一番,然后迅速跑到了叶赫鲁四人身边,二话不说,就将四人抱起,随后全给扔到了擂台下面。 待他将四人全部扔下擂台后,他看到脑海中那尊铜鼎,另一枚细耳已经分解了一半,所以他急忙跑回了原位,在心里默念了一声:“恢复”,就将异能给解除了。 “嘶……”当时间恢复正常后,众人看到了趴在擂台下面的叶赫鲁四人,然后又看到了正一脸微笑站在台上的刘华,见到比试结果后,现场所有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刚发生什么了?难道那个小公子打擂成功了?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情况?移形幻影推碑手?这是什么功夫啊?居然这么厉害?” 现场围观的那些人,被眼前的比试结果给整懵了,众人全都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到了,他们虽然没有看清刘华是怎么赢的?但是他们却自然而然的把这一切,归功于刘华身怀绝世神功了。认为刘华是凭借他自己的超绝身手,将叶赫鲁四人给打下擂台的。 从地上站起来后,叶赫鲁四人疑惑的互相看了看,他们心里也在琢磨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呢?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瞬之间,自己四人全都被扔在了擂台下面呢?慢慢的,他们四个也将这一切,联想成刘华身怀绝技了。 叶赫鲁四人连刘华的招式都没有看清,就稀里糊涂的被打败了,此刻,他们心中既感到窝火又有些沮丧,回到擂台后,叶赫鲁朝刘华抱了抱拳:“公子好快身法,好神奇的招式,在下佩服。 我们四人竟然连公子一招都没有接下,惭愧啊。好了,在下四人愿赌服输,承认自己失败了,现在公子可以跟小玉姑娘比试剑法了,希望公子能够旗开得胜。” 说完,叶赫鲁转身给小玉投去了一个“小心注意”的提示眼神,随后便宣布比试继续进行。 刚刚小玉压根儿就没把刘华放在眼里,因此也就没有关注刘华和叶赫四人的比试,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刘华竟然能够一招制敌,以风卷残云之势,将叶赫鲁四人打败了,所以此刻她异常的谨慎,抽出宝剑之后,将剑身横挡在胸前,摆出了一个防守的姿势。 看到小玉的架势后,刘华没有多想,继续故技重施,在心里默念了一声:“铜鼎现身。”同时嘴里却大喊了一声:“凌波微步擒龙手。” 第二十三章 意外结果 刘华在心里默念出“铜鼎现身”后,铜鼎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待一圈白色的光芒辐射出去后,刘华眼中的世界,又变成了充满涟漪的波纹形状。而那尊铜鼎,继续开始自行分解,那分解速度,看的刘华直心疼。 见时间已经暂时停止了,刘华来到小玉身边,从小玉手里将她的宝剑拿到自己手中,然后他走到小玉身后,把剑架在了小玉洁白的脖颈处。 做完这一切,刘华赶紧在心里默念道:“恢复”让时间恢复了正常,他实在舍不得让那尊铜鼎继续分解下去了,通过这两次的现场试验,刘华已经熟练掌握了铜鼎的秘密,他要留着这个能力,以后在关键的时候使用。 当时间恢复正常后,现场的那些群众突然发现刘华不见了,正当他们感到诧异的时候,忽然,人群中有人喊道:“快看啊,这、这、这位少侠在那个白衣少女的身后。” 经过这个声音的提醒,现场的众人全都朝小玉身后看去,这一看,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果然,刘华此时正一脸微笑的站在小玉身后,手里拿着一把宝剑,宝剑已经架在了小玉的脖子上。再一细看,刘华手里的宝剑,竟然是之前小玉手里拿着的那把剑。 叶赫鲁四人还有那名一直坐着椅子上的青衣少女,此刻全都惊讶的站了起来,他们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刘华和小玉,想确认一下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幻觉? 因为他们太了解小玉的身手了,小玉自幼练功,从小就跟着一些高手学习了不少绝技,一旦让小玉全力发挥出自己的本事,像叶赫鲁这样的高手,最少需要八九个才能跟她打成平手。 可是眼下,小玉竟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对方给制住了,看到刘华脸上笑眯眯的表情,叶赫鲁几人全都在心里冒起了凉气,心说:“想不到世间竟有此等高手?而且还被自己这些人给遇上了,真不知道这种运气是好还是坏?” 此时,心中最震惊的就是小玉了,她自从习武有成后,曾经多次和人比试,一直未尝败绩,这些年下来,她心中渐渐有些飘浮,平日里总以高手自居,练功时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勤奋了。 可是刚刚她连对手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被人家夺去了兵器,并且让对方跑到了自己身后,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感受到脖颈处剑锋传来的冰凉感时,她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你放开小玉,千万别伤着她。”看到小玉被制服后,那名青衣少女顿时有些紧张。 闻言后,刘华将剑从小玉的脖子处挪开:“这么靓丽动人的女孩子,我可舍不得伤害她。”话音落下,刘华把剑还给了小玉,并趁机揩了一下油,摸了摸小玉白皙修长的嫩手,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姑娘,承让了。” 见到刘华脸上笑眯眯的表情,再感受到他刚刚的举止,不知为何?小玉竟然没有生气,而是俏脸红了起来,腼腆的看了刘华一眼,小玉跑到了青衣少女身边,红着脸蛋低下了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刘华没有注意到小玉的表情,而是把目光转向了那名青衣少女:“小姐,我已经战胜了那四名大汉,也打败了这名使剑的小姑娘,你看?是不是应该兑现承诺了?请小姐把那一千两纹银送给在下吧。” 青衣少女看了刘华一眼,然后面带微笑着说道:“本次打擂,少侠是第一个击败了小玉的人,本郡……嗯……本小姐佩服。 刚刚你和叶赫鲁的话,我已经听见了,现在你已经打败了叶赫鲁四人和小玉,只要你在将本小姐击败,我便将那一千两纹银奉上。” 听到这儿,刘华这才知道,感情想要拿到那一千两银子,必须要将面前这青衣少女击败才行。考虑到在这场比试中,他已经使用了两次异能,为了最后的胜利,他豁出去了,大不了再使用一次异能。 只要拥有时间暂停的异能,不管对方是什么高手?统统一招搞定。上下打量了青衣少女一番,刘华点头道:“既然这样,那请姑娘亮出兵器,在下接招领教一番便是。” 闻言之后,青衣少女举起自己粉嫩的右手,然后说出了一句令刘华大跌眼镜的话:“这最后一关,咱们不比武功,而是比运气,咱们比锤头、剪刀、布。一局定乾坤。” “嗯?什么?比?比锤头、剪刀、布?”有些不相信的重复了一遍后,看到青衣少女示意自己没有听错,刘华彻底傻了,心说:“这个怎么比试啊?我嚓……要是比这个的话,异能用不上了啊。” 见刘华正在发愣,青衣少女趁机大喊了一声:“锤头、剪刀、布,我出剪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一个“布”,刘华正在愣神呢,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开始比试了,冷不丁的听到对方喊到会出剪刀,他下意识的伸手出了一个拳头。 可是当两人全都出手之后,刘华知道自己上当了,对方没有出剪刀,而是出了布,这样一来,他输掉了这场比试,看到这个结果后,刘华感到十分不甘,急忙耍赖,说自己没有听清楚比试规矩,刚刚那是热身出着玩的,不作数。 死皮赖脸的耍完赖,刘华正了正面色,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众人,做出一副公正严肃的表情,并且故意低沉着声音说道:“现在我准备好了,比试可以正式开始了,我希望咱们秉承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进行比赛,能够正视比试结果,杜绝出尔反尔、耍赖、不认账等一系列卑劣手段。” 说完这番正义凛然的话之后,刘华凝气聚神,静心平息的看着对手,然后脸上带着一股浩然正气,手中携着万钧雷霆之势出招了,同时,他的嘴里大声呵道:“一局定乾坤,锤头、剪刀、布。 卧槽……怎么会这样?那啥……是这样的啊,咳咳……刚刚我喊错了,不是一局定乾坤,而是三局两胜定乾坤……锤头、剪刀、布。我擦,怎么又输了?不是三局两胜定乾坤,而是五局三胜定乾坤……锤头、剪刀、布。我勒个去,还是我输?重来……七局四胜定乾坤……” 接下来,擂台上面的比试,顿时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把台下那些观众看得一愣一愣的,只见整个擂台上面,除了刘华高昂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九局五胜定乾坤……十一局六胜定乾坤……三十一局十六胜定乾坤……五十七局二十九胜定乾坤……八十九局四十五胜定乾坤……一百三十三局六十七胜定乾坤……我的妈呀,今儿个见鬼了不成?服了,真服了,我认输。” 当比赛进行了半个多时辰后,擂台上面传来了刘华认输的声音,他今天彻底服气了,见到青衣少女爆棚的运气后,再看到自己的倒霉运气,他无奈的宣布认输。 看到少女连赢一百三十三局,底下那些观众也全都感到不可思议,沉寂了片刻后,擂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众人在为刘华和孙世东身手高绝鼓掌,也在为小玉的机智百出和青衣少女的运气鼓掌。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台下众人鼓掌的时候,索苏哈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现场,他们在人群外围看到擂台上的比试后,索苏哈冷声道:“这两个小子的功夫太高,咱们不是对手,去准备些迷药,然后找个机会用到他们身上。” 第二十四章 凶手出现 认输之后,刘华一脸敬佩的看着青衣少女:“姑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今天你这运气太棒了,简直称的上幸运之神附体啊,有没有兴趣去赌场逛一圈?我出赌资,你负责押注,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俩对半分,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没有兴趣,咯咯……你这人倒也有趣的很。”笑了一句后,青衣女子娇声道:“我姓艾,你叫我丽楠就行,少侠的武功高绝,小女子佩服。 刚刚我见你和之前那位孙少侠在台下交谈甚欢,想必你们关系非同一般,俗话说的好,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家父虽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却也有些身份,不知二位少侠,有没有兴趣去家父那里做事?” “没有兴趣,我现在可是从九品的典吏,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岂能为私人做事?”刘华得意的说出了自己的官职,然后笑眯眯道:“怎么样?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官员吧?” “噗……”掩嘴轻笑了一声后,丽楠感觉有些失态,平息了一番情绪,她强忍住笑意道:“本朝之中,正九品官员尚且被人称为芝麻官,你这从九品的典吏,连芝麻官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比那些不入流的衙役高出一级,甚至在某些地方,还比不上一些没有品级的衙役呢。” “呵呵……无妨,有句话说的好,别拿豆包不当干粮,也莫把典吏不当干部,既然政府……嗯……说错了,应该是朝廷,既然朝廷设置了这一品级,说明这个品级自有它的价值。 我不着急,慢慢熬,总有一天会熬上去的,至于丽楠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我这从九品的典吏虽然官职不大,但好歹也是吃公家饭的,有这么个工作,总比整天无所事事要强啊。”说完这句,刘华跳下擂台,招呼了孙世东一声,便离开了此地。 当两人离去之后,丽楠把叶赫鲁叫到哦面前:“叶赫鲁,待会儿你跟着那两个人,看看他们住在什么地方?然后想法打听一下他们的信息,或许,此二人能帮阿玛解决那个难题,真要是那样的话,到时候阿玛一定会奖励我的。” 离开城隍庙后,刘华和孙世东二人随意找了一个方向前行,看着繁华富裕、景色秀丽的扬州城,刘华不禁从心里赞叹道:“古城青阶,烟雨江南。此地之风景果然非同一般。” “刘大哥,咱们上哪儿去转啊?是赌场还是风月场所?要我看啊,咱们还是去前面的摘芳楼逛逛吧,听说那里聚集了天下的美女,个个貌美如花,就连董小宛也曾在那里停留过。”说到这儿时,孙世东脸上升起一股向往之色。 “真的?长这么大,我还从没去过这种地方呢,我听人说,那里的花销十分巨大,要不?咱们等以后有钱了在去?”刘华被孙世东说到有些心动,但是考虑到那里的开销后,他又有些犹豫。 见刘华心动了,孙世东也显得很高兴,亮了亮钱袋里的银子:“走,今天弟弟挣钱了,待会儿所有的开销费用都算我的,咱们去体验一下那里的感觉。” 一听孙世东这么说,刘华直接朝旁边跑了过去,当他跑出几步后,看到孙世东站在原地发愣,他忍不住焦急的说道:“还愣住干什么啊?走,我早就打听过摘芳楼的位置了,知道一条近路可以达到那里,快点跟上。” “我嚓……兄弟低估哥哥了。”佩服的吐槽了一句后,孙世东朝着刘华的方向跑去了。 两人穿过重重巷子,又跑过了两条街道,然后看到了一座高大豪华的建筑出现在了眼前:“看到了吗?那就是摘芳楼,穿过这条街后就到了,快、还有几步就到了,卧槽……这是什么?怎么还冒烟呢?咳咳咳……不好,别过来,这烟有毒。” “你说晚了,我已经过来了,你要是不是前面那句,我还没有这么快呢,为了追上你,我刚刚用上了轻功。”在刘华旁边说完这句后,孙世东脸上露出一股郁闷之色。 原来他们两人正跑着时,忽然从巷子旁边扔过来一个瓷瓶,瓷瓶落地后碎裂开了,紧接着,一股淡淡的白色烟雾从瓷瓶里面冒了出来,二人吸入这股烟雾后,顿时感到头重脚轻,脑袋发晕。 “哈哈哈……臭小子,任你们武功再高,也挡不住这迷烟,此刻还不乖乖给我束手就擒?”当话音落下后,满脸凶恶的索苏哈,和他的那些兄弟们从巷子旁边走了出来。 只见索苏哈几人全都带着浸过水的面巾,防止吸入空气中的迷烟,看到刘华两人全都晃晃悠悠的快要倒地了,索苏哈朝旁边喊道:“老八,过去把那块令牌取来,然后把他俩解决掉。” 闻言后,刘华知道糟了,他还想去别的地方晃悠一圈,以便将这些人给引出来,却不知道他俩已经被对方给盯上了,而他和孙世东还中了对方的迷烟。 本来将这些人引出来了,应该感到高兴,可是此刻年羹尧派出的人,还没有发现这伙人,而眼下这伙人对自己二人动了杀机,如果正常情况下遇到这伙人,刘华还不至于这么紧张,因为孙世东一个人就能应付对方八个人,但是此刻他和孙世东全都中了迷烟,根本无法和对方交手。 前世跟禁毒大队的同事聊天时,刘华曾经顺口问过关于古代迷烟和蒙汗药的问题,那位同事告诉他,古代确实存在迷烟和蒙汗药,这两种药物大部分是从曼陀罗、莨菪、牛角花、三叶半夏、洋金花、等植物中提取出来的,然后根据比例搭配而成。 人类只要吸引后,便会产生强烈的麻醉效果,眼下刘华根据自己的吸入后的感觉来判断,这是药物都是真货,没有掺杂水分,感觉自己的两眼已经有些发晕了,他只得继续运使异能。 默念了一声:“铜鼎现身“后,看到现实世界中的时间已经暂停了,他用牙齿咬了咬舌尖,用疼痛感刺激了一下自己,然后摒住呼吸,将那个破碎的瓷瓶挪到了索苏哈一干人旁边。 做完这些,他抽出孙世东的佩剑,朝索苏哈他们一行人的腿上挨个划了两剑,估摸着他们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刘华抱着孙世东朝旁边跑了几步。直到他感觉实在支撑不住时,才将异能解除。 “啊……我的腿,怎么又TMD的受伤了?”待刘华的异能解除后,不远处传来了索苏哈八人哀嚎和叫唤声。 索苏哈看到自己兄弟腿上的伤势,再看到刘华手中的长剑,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恶狠狠的看了刘华一眼,索苏哈利用腿部疼痛感的刺激,咬牙朝刘华这边走了过去。 在行走的时候,索苏哈无视双腿流出来的鲜血,边走边从怀中拿出了自己的奇门兵器------索命铁爪,将那副铁爪套在自己手上后,他来到了刘华的面前。 狞笑了一声后,索苏哈运足力气,双手套着铁爪携万钧之势朝刘华的脖子抓去。 看到索苏哈的动作后,刘华已经没有能力制止了,因为他已经陷入了半昏迷之中,心里吐槽了一句:“卧槽……哥们下手轻了,早知道这样,刚刚直接将此人捅死就好了,我命休矣。” 吐槽完之后,刘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第二十五章 自投罗网 就在索苏哈的铁爪即将抓到刘华的脖子的时候,突然,从巷子旁边冲出来一个雄壮的人影,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开了索苏哈的铁爪,然后一个扫堂腿将他踢倒在地。 这个壮汉不是别人,正是奉命跟着刘华二人的叶赫鲁,之前的场景,他全都看在了眼里,当他看到当索苏哈即将杀害刘华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见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索苏哈有些生气,怒视了叶赫鲁一眼:“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妨碍我们办事?难道活的不耐烦了吗?” 当叶赫鲁看到索苏哈的样貌后,不禁愣了一下:“是你?”感觉自己这句话说的有些不合时宜,他随即改口道:“这两个少年是我的朋友,你不能伤害他们。” “你认识我?”索苏哈没有理会叶赫鲁后面的话,而是仔细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冷声道:“既然你认识我,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形,那我就不能让你活着回去了,为了保住这里的秘密,只能送你下地狱了,看招。” 说完这句,索苏哈便想攻击叶赫鲁,可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感到一阵头晕,脑袋昏昏沉沉的,当这种感觉出现时,他顿时吃了一惊,猛然回头看了看他之前站立的位置。 这一看,索苏哈才发现,在他之前站立的地方,有一些瓷瓶的碎片,一股淡白色的烟雾正从破碎的瓷瓶里往外冒呢。 而他的那些兄弟们,此刻已经全都昏迷过去了,他此时也支撑不住了,晃了晃身子便躺在地上了,他昏迷之前,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刘华一眼,然后极度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见到索苏哈突然昏倒了,叶赫鲁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急忙用衣袖遮掩着鼻子,以防止吸入那股烟雾,做完这些,他将刘华和孙世东抱到了一旁,并顺手检查了一下两人的身体。 当他看到刘华身上那封由黄百善出具的官职证明信时,不禁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刘华,然后又看了看昏倒在对面的索苏哈,叶赫鲁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在这个时候,丽楠和小玉一行人来到了巷子里。 “郡主小心,这里被人投了迷烟,千万不要吸入这股烟雾。”提醒完这句,叶赫鲁将丽楠等人带到了一个风口处,然后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对丽楠说了一遍。 原来这位摆擂比武招亲的丽楠姑娘,竟然是一位郡主,听清楚叶赫鲁汇报的事情后,她轻轻皱起了秀眉:“你说你认识那个凶脸大汉?” “是的,一个月前,卑职陪王爷去调查河北巡抚田文顺贪墨一案时,曾在直隶总督胡应忠的身边见到过此人,因为此人面相比较凶恶,故而卑职对他多留意了几眼。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他。”说到这儿时,叶赫鲁脸上升起了一丝疑惑。 闻言后,丽楠郡主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是这样啊,既然这里是扬州,那咱们就把这些人交给当地的衙门处理吧,叶赫鲁,你去报官吧。” “万万不可,郡主,你请看看这个,这是扬州知府黄百善,亲自为这位少侠出具的官职证明,如果卑职没有猜错的话,这位两位少侠应该是黄百善的部下。” 说到这儿,叶赫鲁将刘华身上那封官职证明信,递给了丽楠郡主:“卑职跟随王爷多年,对朝中之事多少有些耳闻,直隶总督胡应忠是太子殿下的人。 可扬州知府黄百善却是四爷的门下,一个月之前的那起巨资贪墨案,背后就有直隶总督府的影子,或许?这里面也牵扯到了东宫,因此王爷上次去了一趟河北后,发现此案干系重大,为避免引火上身,王爷宁可拼着受圣上责骂,也没敢彻查此事。 也正是因为王爷无功而返,圣上才派八爷负责调查此案,八爷掌管内务府和国库,对这里面的门道十分清楚,因此,刚一接到圣旨,八爷就派自己亲信去河北查案了。 眼下,胡应忠的人竟然跑到了扬州,而且还和黄百善的人发生了厮杀,这其中肯定牵扯到了某种缘故,或许这里面还牵扯到了太子殿下和四爷? 这种事情,咱们还是袖手旁观比较好,依卑职之见,咱们还是速速回府,将此事禀报给王爷为妙,如若这里面真要牵扯到了某些事情?王爷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如果郡主不放心这两位少侠,卑职可以去巷子外面,引一些路人过来,相信那些路人看到这里的场景后,肯定会选择报官的,这里毕竟是扬州府,只要官府的人来到这里,孙少侠二人就平安无事了。”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丽楠郡主点头同意了叶赫鲁的建议,顿了顿后,丽楠郡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叶赫鲁,你是不是一直和我阿玛联系着?我在外面的一举一动,想必我阿玛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吧?” “卑职……卑职不敢,自从王爷命令卑职护卫郡主后,卑职便对郡主忠心耿耿,从不敢心存二念。”愣了一下后,叶赫鲁急忙否认。 听到叶赫鲁的话,丽楠郡主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午饭时分,年羹尧正在后堂和黄百善喝酒吃菜,忽然,府台衙门的总捕头佟震,风急火燎的来找黄百善,称刚刚接到路人报案,有好几个人在摘芳楼附近昏倒了,而且现场还有兵器和大量的血迹。 当府台的衙役们赶过去后,发现昏倒的人中,有两个少年是帮助府台衙门破案的人,看到这一情况,衙役们便将那些人全都带回了府台衙门,并将此事上报给了佟震。 佟震确认了刘华二人的身份后,急忙命人把他们抬到厢房,然后又吩咐手下,将身份不明的那八个人塞进牢房,做完这些,他赶紧过来找黄百善汇报。 听到这儿后,年羹尧和黄百善顿时吃了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心说:“不可能这么快吧?难道那八个人,会是直隶总督胡应忠的贴身侍卫-------鬼面八豪?” 想到这儿,两人顾不上吃饭了,急忙朝牢房赶去,他们要确定那八个人的身份,看看对方究竟是不是鬼宅案的幕后真凶? 第二十六章 宁死不招 刘华清醒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他认出来了,这是府台衙门之前为他和孙世东安排的厢房,回忆了一下之前的场景,刘华知道自己得救了。 见旁边的床上,孙世东还在那里睡得香甜,他不禁摇了摇头,感觉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刘华起身下床,找到脸盆,舀了一瓢冷水,用冷水洗了把脸,洗过脸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见自己没什么大碍,刘华走出了房间,朝着黄百善的房间走去,他对自己昏迷之后的事情,十分好奇,刘华迫切的想要知道,是谁救了自己?那几名嫌疑人有没有抓到? 来到黄百善的房间后,刘华被那里的丫环告知,黄百善和年羹尧全都去牢房了,还没有回来,道了声谢,顺便问清了牢房的方向,然后刘华便去牢房找黄百善二人了。 知府衙门的牢房,设在衙门西北的角落处,外面有官兵把守,里面有狱卒轮流巡逻,他们自成体系,除了和捕快们有些联系外,平日里跟本不和知府衙门里的其它人接触。 此刻,在一间审讯房内,黄百善和年羹尧正冷面注视着对面的索苏哈,而索苏哈也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觉悟,他一脸的有恃无恐,同样冷笑着注视年羹尧二人。 三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会儿,年羹尧打破了房间里的气氛:“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知道你的身份,索苏哈,你也是公门中人,想必对这里面的刑具全都了如指掌。 咱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只要你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实,本官可以照顾一下你和你的那些兄弟,可如果你不肯配合我们的审讯,本官只好得罪阁下了,我会让阁下好好品味一下这些刑具的滋味。” “这位大人,你认错人了,我不叫索苏哈,也不是什么公门中人,我们兄弟几人,只是靠着打家劫舍混口饭吃,现在既然落到你们官府手里,我们只能认栽,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索苏哈否认了自己的身份。 年羹尧闻言后,冷笑了一声:“哼……到了现在你还嘴硬,难道你还指望胡总督会来救你不成?既然你不承认自己是公门中人,那我也就不需要讲什么情面了。 嘿嘿……面对同僚时我不敢动刑,可审讯一些身份不明的人,我还是不含糊的,来人,给此恶贼上刑,本官倒要看看,他身上有几根硬骨头?” 随着年羹尧的一声令下,从审讯房外面走进来四个狱卒,进入审讯房之后,四个狱卒不由分说,便将索苏哈捆绑着双手吊了起来,然后四名狱卒用沾着盐水的鞭子,狠狠的抽打索苏哈。 鞭子抽在索苏哈身上后,顿时令其身体皮开肉绽,加上狱卒每抽打一鞭子后,便浸泡一次盐水,因此被鞭子抽过的伤口上面,盐水流过之处,痛的索苏哈浑身直抽搐,可从始至终,索苏哈都没有出声呼喊,而是忍着疼痛,吊在半空中不言不语。 看到索苏哈如此硬气,年羹尧冷笑了一声:“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继续用刑,将这里面的刑具,挨个从他身上试一遍,不但是他,此人的另外七名同党也要招待一番,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我老年的手段强。” 当年羹尧下完命令后,其中一名狱卒外出传令去了,而剩下三名狱卒,则对索苏哈轮流实施了刑罚,他们先用烧红了的烙铁烫灼他的身体,又拿出十根细长的竹签,逐个从索苏哈的指甲缝里面插进去。直到将他的十个手指插的血肉模糊,无法再插时,才肯停手。 见索苏哈还不屈服,狱卒将捆绑在半空中的索苏哈解了下来,随后又固定在一张暗红色的木床上,用绳子将他捆绑好之后,两名狱卒分别拿出一把特制的铁钳子。 这种铁钳子有些类似于剪刀,顶部尖细,像两个刀片一样,后面的把手则呈弧线形状,狱卒先将钳子顶部插进索苏哈的脚指甲里,然后将他脚上的指甲,一个一个的生拽了下来。 看到这里,年羹尧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黄百善受不了了,随意找了一个借口,逃似的离开了审讯房,他刚走出审讯房,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了索苏哈怒吼的声音:“啊……狗崽子,难道你们就只有这点手段吗? 还有什么刑具,全都给爷爷试一遍,爷爷要是喊一声痛,就不是好汉,哈哈哈……来吧,只要我不死,今日之仇,来日十倍奉还,杂碎们,动手吧。” 见索苏哈还没有屈服的意思,再听到他满含威胁的话语,年羹尧不为所动:“哼……你这些话吓唬别人或许管用,但是我老年却不吃你这一套,继续上刑,就算他的骨头是铁打的,我老年也要一寸一寸给他捏碎了。” 一个时辰之后,年羹尧从审讯房里走了出来,来到牢房外,他发现黄百善和刘华还有孙世东全都站在外面了,见此情景,他朝众人走了过去。 “亮工,怎么样?索苏哈招供了没有?”黄百善迫不及待的问道。 年羹尧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唉……此人是我见过最有血性的人了,我将审讯房里面的刑具,逐个在他身上走了一遍,他都疼的昏迷数次了,牙齿也咬碎了好几颗,但却连哼都没哼一声,更别提招供了。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我还真想与此人结交一番。对了,另外七个人怎么样?他们有人招供吗?” “没有,那些人虽然没有和索苏哈一般硬抗着刑罚不吭声,但是却全都没有招供,那些刑具,老朽看着都发颤,可那些人却全都挨下来了,老朽为官多年,乃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物啊。”黄百善唏嘘不已的回道。 看到两人全都唉声叹气的,刘华忍不住出言道:“二位大人,审讯工作是一个技术活,光靠刑讯逼供是不行的,要不?你们让我试一试?或许我能让他们开口。” 正当刘华几人为了审讯索苏哈,站在牢房外商量对策时,监国皇太子胤礽,三阿哥诚亲王胤祉、四阿哥和硕雍亲王胤禛,八阿哥多罗贝勒胤禩,十四阿哥胤祯,先后接到属下送来的密信。 密信上面的内容只有寥寥几字“直隶总督胡应忠之侍卫扬州行凶,现已落入年羹尧手中。” 第二十七章 闻风而动 毓庆宫内,皇太子胤礽收到这封密信后,不禁深深锁起了眉头,片刻之后,他对门外的一名太监吩咐道:“小顺子,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出宫一趟,速将齐世武尚书与托合齐统领唤来。” 诚亲王府,三阿哥胤祉看过密信之后,顿时眼前一亮,急忙将自己的贴身侍卫招来:“康松,你速速出府一趟,请陈梦雷先生过府一叙。” 漠河某处装饰华丽的行宫内,四阿哥和硕雍亲王胤禛看完年羹尧派人送来的密信,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看了一眼行宫中那座守卫森严的房间后,他提笔给年羹尧回了一封信,信中只写了八个字:“正大光明,问心无愧。” 京城西郊八阿哥的贝勒府中,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全都坐在客厅中间,在胤禩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张打开的信笺。 “九弟、十弟,你们都看到了,胡应忠的贴身侍卫居然跑到了扬州去行凶,这件事情,或许和扬州府的那起鬼宅案有关系?当年揭发吴仕云的好像是托合齐吧? 呵呵……你们说、这里面会不会有所关联?估计这次咱们的二哥该坐不住了,佟国维现正在河北调查贪墨一案,稍后派人将此事告知与他,他知道该怎么做。” 十四阿哥胤祯因为深受康熙宠爱,故此一直住在紫禁城建福宫内,看到下属送进来的密信后,他微微一笑,沉思了片刻,胤祯朝自己母亲德妃的住处走去。” 就在这些阿哥们因为一封信纷纷有所动作时,漠河行宫正中间的屋子里,一位年约五十许左右,身穿金黄绣龙服,面色威严尊贵之人。 此人神情不经意间便会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之势,举手投足之处总能散发出一种君临天下之威,他正是康熙大帝,名曰爱新觉罗·玄烨。 此刻,康熙倚靠在房间的床榻之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微微泛黄的古书,正一脸惬意的翻看着,在床榻下首,站着一名身穿一品朝服的老者。 康熙翻看着手里的书卷,看了几页后,他将书卷轻轻放在床榻上,盘膝坐起,微微伸了个懒腰,然后貌似无意的问道:“晋卿,我记得前段时间,坊间传闻扬州府吴仕云的宅子闹鬼了,这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原来这名老者乃是文渊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李光地,李光地字晋卿,号厚庵,此时乃是当朝一品大臣,深受康熙倚重,这次康熙外出巡视,将他带出陪伴圣驾。 听到康熙的话后,李光地微微一躬身体,口中恭敬的回答:“启禀圣上,扬州鬼宅一案,现已经有了眉目,老臣听闻年羹尧和黄百善已经抓到凶手了。 凶手共有八人,在截杀扬州府青石县从九品典吏刘华和其友孙世东的时候,被七阿哥淳郡王胤佑的属下叶赫鲁拦阻,事后,叶赫鲁假使他人之手引来扬州府的捕快,从而令那八名凶手尽数被抓获。 那八名凶手,嗯……好像……好像是直隶总督胡应忠的贴身侍卫?但目前尚未确定,现年羹尧正在审讯那些犯人,希望能查清他们的真实身份,以及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吴家废宅?又为什么会杀人行凶,一旦审讯结果出现,老臣会立即向圣上禀报。” “晋卿,连你也心中有所顾忌吗?你是担心此事牵扯到胤礽吧?唉……树欲静风不止啊。” 说完这句,康熙从床榻上面下来了,他走到房间门口,倒背着双手看着外面的景色,这时,他正巧看到院落里的梧桐树上,一只成年燕子正叼着食物小心翼翼的喂食刚刚出生的幼燕。 见到这一幕后,康熙微微有些出神,过了几息,他回头看了看李光地:“晋卿,你看树上的那窝燕儿,小时候它们互相依偎在一起,是何等亲密。 可当它们长大之后,心中有了利益之念,便会跟自己的兄弟们渐行渐远、甚至离心离德,连血脉亲情都顾不上了,一旦它们的翅膀硬了,第一件事就是离开这个窝巢,跑到另一棵树枝上去自立门户。 晋卿啊,你说?等树上那只老燕去世之后,它们的孩子们会为了那个大窝巢互相残杀吗?朕告诉你,它们不会?因为在它们心中,即使兄弟不和,可血脉亲情终究比那个巨大的窝巢更加值得珍惜。 但是,朕的那些儿子们,他们却不是这样想的,在他们心中,金銮殿里面的那把龙椅,比什么都重要,年羹尧这边刚刚把人抓住,他们就坐不住了,亡羊补牢的亡羊补牢,落井下石的落井下石,真是用足了手段。 十五年前,托合齐检举揭发了他的好友吴仕云忤逆反清,那时候的扬州知府,朕记得正是胡应忠吧?现在突然出现了这种事情,胡应忠和托合齐岂能无责? 听闻年羹尧这边抓住了凶手,凶手是胡应忠的贴身侍卫,胤礽、胤祉、胤禩、胤禟、胤誐、胤祯,这些阿哥们,不考虑准葛尔的威胁,不思索如何查办河北省的巨资贪墨案,却都在想方设法的盘算怎么利用这件事情做文章,哼……他们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唯有老四,能够令朕感到一丝欣慰,正大光明,无愧于心,这八个字用的好啊。 吩咐下去,明日回朝,朕这几年施政偏重于仁、宽、善,以至于百官行事不知收敛,这次发生的河北巡抚贪墨巨资一案,就是例子。 还有胡应忠一事,他的侍卫竟然敢公然跑到扬州府去杀人,而且杀的还是官差,他们究竟依仗的是谁?这些人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哼……回宫之后,朕要以霹雳手段,整肃一次朝纲。” 刘华并不知道,一场巨大的整肃风暴即将开始了,而这次风暴的导火索,正是他面前的这起案件,此刻,他正在房间里面钻研索苏哈八人的资料。 除了这八个人的资料之外,刘华还让黄百善将十五年前吴仕云反诗忤逆一案的卷宗找了出来,看完所有的资料后,刘华消化了一下大脑中的信息,然后轻声自语道:“一切都看明天的了。” 第二十八章 专业审讯 上 第二天一大早,刘华用过早餐后,便同孙世东,跟着年羹尧和黄百善一起去审讯房了,来到审讯房,年羹尧与黄百善坐在上首,孙世东站在一边打量房间里的刑具,而刘华则在黄百善二人下首坐着。 当索苏哈被带进审讯房之后,他手脚上全都带着镣铐,身上全都是伤痕,看到刘华和孙世东后,他凶恶的脸颊上闪过一丝意外,但瞬间又恢复成之前那副平淡冷峻的表情了。 “你们不要费劲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虽然对我用了刑具,可你们不敢杀我。”说到这儿时,他朝年羹尧冷笑道:“你们最好祈祷我走不出这个牢房,否则的话,我要你们家破人亡。” 看到索苏哈这么张狂,年羹尧心中又被激起了怒气,刚想命人教训一下索苏哈,但这时候刘华却抢先一步出声了:“我如果没有猜错,你的自信是来自太子吧,你认为太子知道你们的处境后,会派人营救你们,对吗? 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不可能了,不但太子不会营救你们,恐怕就连你们的主子胡应忠,也不敢营救你们了,甚至他还会主动要求严惩你们。 因为你们杀死了十七名官差和四名女性,共计二十一条人命,这件事情连康……嗯……连皇上都惊动了,不管你们是受了什么样的命令?或是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你们造成的后果太严重了,胡应忠和太子现在肯定在忙着该如何跟你们撇清关系,而不是怎么营救你们。” 刘华这番话一出口,审讯房里所有的人,都吃惊的看着他,众人都没有想到,刘华竟然敢直言不讳的谈及太子,要知道,太子可是国之储君啊,未来的皇上,这话如果传扬出去,刘华肯定会被治罪的。 早上来审讯房之前,年羹尧将四阿哥胤禛给他回复的密信,让刘华看了看,然后嘱咐刘华,在审讯的时候,只审讯吴宅内的杀人一案,至于其它的问题,一概不准牵扯。 可是没有想到,刘华根本不按照套路出牌,上来就拿胡应忠和太子说事儿,待刘华声音落下后,年羹尧瞪了刘华一眼,示意他刚刚不应该说那番话。 看到年羹尧的眼神后,刘华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什么,他知道众人担心一旦牵扯到东宫太子,等它日太子登基之后,会报复众人,但是刘华却丝毫不担心这一点。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康熙继第一次废除太子胤礽后,于康熙五十一年十月份左右,再一次废除了太子,现在已经是康熙五十年七月份了,也就是说,一年后,胤礽太子将会再次被废除。 而太子第二次被废后,其余的阿哥们开始争夺储君之位,但是众位阿哥们之中,有能力又有实力觊觎宝座者只有九个人,也就是后世人们嘴里的九王夺嫡。 在九王夺嫡的斗争中,一直名声不显的四阿哥获得了最终胜利,他打败了众位阿哥,成为了后来的雍正皇帝。 当刘华从资料上获悉索苏哈几人的真实身份后,不知为何?他隐隐约约有种直觉,迫使康熙第二次废除太子的诱因,或许?和他眼前接手的这起案件有关。 至于四阿哥胤禛给年羹尧回信中写的的那八个大字,刘华直接无视了,他心中暗暗判断,如果自己将这起案件的所有脉络全部査清,或许胤禛非但不会因为自己抗命不尊而生气,反而会在心中感谢自己呢。 因此,刘华在审案的时候,没有按照年羹尧的嘱咐去审理,而是根据他自己的盘算进行审讯,刘华既要还死者一个公道,还要将那些幕后指使者给挖出来。 刘华相信,别看四阿哥胤禛给年羹尧的回信上说的好听,但是最希望太子出事的人,恐怕就是胤禛了。 给年羹尧回了一个自己心中有数的眼神后,刘华继续说道:“索苏哈,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就在昨天你们被抓后,直隶总督府随即对外张贴了数百份告示。 上面说你们几人虽然身在公门,但是却匪性不改,经常打着胡总督的旗号,在外面坑蒙拐骗,尽干一些违法的勾当,因此早在一个月之前,胡总督便已经将你们几人给踢出总督府了。 但是你们再离开之前,偷走了总督府的一块令牌和数百两银子,因此直隶总督府在对你们抓捕无果后,对外发出了海捕文书,希望其它衙门的人能够将你们兄弟几个绳之于法。” 话音落下后,刘华将一份告示给索苏哈看了看。这份告示是年羹尧的人在直隶地界上发现的,现在直隶境内许多城门口上都贴着这种告示,那名手下悄悄揭下一份后,连夜给年羹尧送了过来。 看到这份告示上的内容,跟刘华所说的相差无几,索苏哈的大脑有些空白,他起初怀疑这份告示是假的,可当他看到告示上面盖的总督衙门大印后,他知道这份告示是真的。 见索苏哈有些愣神,刘华继续道:“你和你的兄弟们被抛弃了,就算我们现在把你放回去,胡应忠也不敢接纳你们了,为了表明跟你们没有关系,他说不定会做出挥泪斩马谡的事情,你要不要试试?” “不会的,我不相信胡总督会这么做。”苏索哈这句话,既像是在反驳刘华,又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他不愿意相信刘华说的那些话。 “呵呵……你的这句辩解好无力啊,你之所以宁可硬扛着那些刑罚,也不愿招供,那是因为你怕死。”说到这儿,刘华的语气渐渐凌厉起来:“你心里明白,只要你将你们在扬州府杀人的经过说出来,你就没命了。 所以你才咬牙硬撑着不招供,你心里幻想着胡总督会救你,也幻想着太子会派人救你,你以为你是谁啊?天王老子吗?错,你们只是几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你现在表面上是在显示你的英雄气概,但其实骨子里是你怕死,你不敢招供,你担心招供之后,我们会继续追查下去,你怕你和你的兄弟们会死掉,对不对?” “不对,我不怕死,我和我的兄弟们都不怕死。”咆哮着说出这句后,索苏哈平静了几分:“小子,不要再使用激将法了,这对我没用。 其实……就算我将我们兄弟几个的杀人经过告诉你们,你们也不敢继续查下去,因为你们这件事情的牵扯太大了,大到你们无法想象。” 第二十九章 专业审讯 下 听到索苏哈的语气有所变化,刘华继续使用激将法:“多么大?难道还能大出宇宙去?你只要敢说,我们就敢查,就看你敢不敢说了。” “我当然敢说了,可我说了之后,你们一听牵扯太大,不敢查下去了,那我不白费口舌了。”索苏哈冷笑着说道。 “我们敢不敢查下去,你在这里看着就行,咱们让事实说话,现在是你敢不敢说的问题,看这种情况,你还是心存胆怯啊,因此才不敢招供。 就你这胆量,还鬼面八豪的老大呢,要我看,鬼面八鼠还差不多,你们兄弟几个,功夫不入流,胆子又那么小,真不知道你以前当土匪的时候,是靠什么打家劫舍的? 你应该是满人吧?现在这个年代,满人比较吃香,随便找份差事,都能混出点名堂,别人都从官场上混出了名声,一个个光宗耀祖,可你倒好,从土匪窝里混出了名声,真给你家里人增光啊”说完,刘华故意装出一脸轻蔑的表情。 接下来,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斗嘴,刘华一直用语言刺激索苏哈,先是根据资料上的信息,把索苏哈当强盗时干的那些勾当,如数家珍般的说了出来,随后,他又把鬼面八豪引以为傲的功夫,说的十分低贱,破绽百出。 这是刘华根据资料上的信息,替索苏哈总结出来的性格弱点,此人性格暴躁,容易发怒,但是却有极大的虚荣心,并且对他们兄弟八个的武功最为得意。 可是索苏哈之前因为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所以身上有一股血性,他不怕死,不怕痛,唯独对名声十分在乎,因为他是满人,却当了土匪,所以他异常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 根据这些弱点,刘华综合前世的审讯经验,故意刺激索苏哈,让他动怒,只有这样,对方才能乱掉方寸。 果然,随着时间的推移,索苏哈被刘华刺激的恼羞成怒,浑身哆嗦着怒视了刘华一眼,然后一抖手里的镣铐:“小……小子,休……休要胡言乱语,你说我……我胆子小,我倒要看看,你的胆子有多大?” 索苏哈被刘华气的说话都无法连贯了,说完这句后,他顿了顿,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继续道:“小子,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扬州?又为什么会杀人吗?我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看你敢不敢一查到底? 想必你也知道十五年前吴仕云因为书写反诗,被他的好友托合齐检举揭发,然后落得个朝廷满门抄斩的事情,此事已经过去十五年了,众人都已经将这件事情忘的差不多了。 可是就在一个月前,一名自称曾静的人,去找总督大人,称他手中有一些密信,乃是当年托合齐大人和吴仕云的来往信件,然后曾静让胡总督转告托合齐大人,说希望和托合齐大人会晤一面。 闻听此言后,胡总督根本不相信,因为当年查抄吴仕云的宅院时,胡总督正巧在扬州担任知府,整个查抄过程,乃是胡总督亲自执行监督的,当时吴宅内连个纸片儿都不可能遗漏,更别提这么重要的密信了。 见胡总督持怀疑态度,曾静没有过多的辩解,他好像已经料到了这一点儿,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曾静将当年吴仕云存放密信的地方,告知了胡总督,说总督大人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验证一番,虽然信件已经不在了,但是存放信件的暗格还在那里。 见曾静行踪诡异,胡总督本想将其扣留,但是奈何对方身手太高,我们兄弟无法留住对方,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曾静离开了总督衙门。 事后,胡总督将此事告知了托合齐大人,听闻曾静手中有他当年和吴仕云来往的密信,托合齐大人顿时大惊失色,连夜赶到胡总督府邸,与胡总督密会了数个时辰。 待托合齐大人离去后,胡总督便令我们兄弟八人,悄悄来扬州府吴家老宅一趟,仔细检查一下吴仕云书房里面有没有暗格?如果有的话,便证明曾静所言属实,如果没有,便说明此人在信口雌黄。” 听到这儿后,刘华顿时心中一动:“曾静?这个名字怎么如此耳熟呢?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人的事迹,但又印象不太深刻。” 正在刘华从心中思索曾静是何许人也的时候,索苏哈继续说道:“我们兄弟几个来到扬州后,打听清楚了吴宅的位置,本想趁着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探访一番。 可是没有想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八弟因为喝了点酒,结果动了色念,趁我不注意,鼓动老三、老四、老七,一起去了扬州北面的斗艳坊玩乐。 结果他们四个废物不争气,在那里跟人家赌骰子,把身上的银子全都输光了,连和姑娘们风流的银子都输进去了,可这时候他们已经风流完了,因为没钱支付费用,他们四个被那里的龟奴和护院给扣下了。 真不知道他们四个的武功是怎么练的?竟然连几个看家护院的人都打不过,一想到这儿,我就来气。 当我闻讯赶去那里要人的时候,他们四个废物,正在被**和那些姑娘们数落呢,那种地方的人,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刁毒,我听了几句后,恨不得当场把那些人的舌头给割下来。 考虑到胡总督交待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便忍住了怒气,交了银子后,带着他们四个离开了,在路上骂了他们几句后,我就将此事给放下了。 当天夜里,我们来到了吴宅后面的桃花林,将马匹拴住吴宅后面的桃树林里后,我让老四、老七、老八在外面放哨,而我和其余的兄弟,则悄悄翻墙潜入了吴仕云的废宅。 进入吴宅后,经过一番寻找,我们终于找到吴仕云的书房,仔细搜索了一番之后,我们果然在曾静提示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面只有一张纸片,上面写着十二个字“真假已辩,感君一顾,曾静留言”。看到这儿,我们便知道那个曾静所言不虚。 或许,这个叫曾静的人手里,的确有托合齐大人写给吴仕云的信件,而那些信件,肯定对托合齐大人很有威胁,否则的话,托合齐大人不会这么紧张。 将那张纸条取出后,我本想带领弟兄们随即离开,可是没有想到,这时,一个令我意想不到得到事情发生了。” 第三十章 真相大白 当索苏哈供述到这儿的时候,旁边负责记录的黄百善,突然插言道:“你说的托合齐,应该是现任步军统领托合齐大人吧?你可知他跟胡总督密聊的内容是怎么?” “我们虽然是胡总督的贴身侍卫,但当时胡总督并没有让我们兄弟陪伴在侧,而且托合齐大人也将带来的侍卫给清退了,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聊得是什么?”索苏哈淡淡的回答。 刘华对黄百善出言打断索苏哈的供述很不高兴,但是奈何人家官大,所以即使心中有些不满,刘华也只得压住,见黄百善问完了,刘华让索苏哈继续讲述他们的犯罪经过。 沉寂了片刻后,索苏哈继续道:“就在我带领着几位兄弟,即将翻墙出去的时候,忽然,老四、老七、老八他们三个从外面进来了。 他们进来之后,我才发现,老四和老八的肩膀上,每人扛着两个女人,这四个女人正是白天在斗艳坊里面辱骂他们的四名女子,原来,老四和和老八趁我们几个在吴宅里面搜查的时候,竟然跑到了斗艳坊,将那四名辱骂他们的女子掳了过来。 当四名女子被扔到地上后,我看到她们的双手被捆住了,嘴里也被塞了布团,见到此情此景,我顿时火了,随即训斥起他们几人。 可就在我训斥几人的时候,那四名女子竟然趁机站了起来,她们将嘴里的布团吐出之后,一边疯狂的四处逃窜,一边哭泣着大喊救命。 看到这儿,我顾不上训斥老八他们几个了,急忙让兄弟们分头抓人,但是因为是在黑夜,吴宅院子里的杂物太多,磕磕绊绊之下,那四名女子竟然逃到了吴宅的门口。 因为吴宅的门栓是在外面反锁着的,所以她们根本打不开院门,见到我们围了上去,那四名女子便一边大声哭泣,一边哀求我们放过她们。 也就在这时候,我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急忙让兄弟们把那四名女子的嘴给捂住,防止她们出声,然后,我将耳朵贴在门口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外面的人都是被这四名的女子的哭声给引来的。 幸亏门外那些人,因为信奉鬼神之说,还以为这是吴宅里面闹鬼呢,虽然那些人听到了院子里有女人的哭泣声,可却无一人敢进来查看,反而全都被吓跑了。 待门外的人都走光之后,我便想将那些女子打晕,然后带出去给扔到路边,可是没有想到,刚刚吴宅外面来人的时候,负责捂住四名女子嘴巴的两个兄弟,因为用力过大,居然将那四名女子给捂死了。 见事已至此,我发火也已经于事无补了,于是我便吩咐他们几个,将那四个女子的尸体,搬进距离大门口最近的一座偏房内,然后将四名女子是尸体埋进火炕中,担心她们没有死透,我用铁爪给她们补了几爪,彻底断绝了她们的生机。 将尸体藏好后,我依旧有些不放心,便和兄弟们联手,将那间偏房的屋顶给弄塌了,这样一来,火炕上面覆盖着一层瓦硕和房梁,即使事后有人来检查吴宅,也不会检查这间房子的。 再者,那些女子都是风月场所里的人,身份低贱,即使她们失踪了,那里的**也不敢报官,只要她们不去报官,你们也就不会联想到吴宅里面的哭泣声,是那四个风尘女子发出来的。 做完这一切,我们几个便打算离开吴宅,回总督府去复命,可是因为听见了吴宅内传出女子哭泣的声音,许多人竟然跑到了吴宅旁边的桃花林里躲着了。 估计那些人以为桃树枝有辟邪的功效,所以全都躲到桃花林里辟邪,有的人坐在桃树上,有的人浑身上下插满了桃树枝,还有的人在桃树上面刻起了观音像,反正是各种形态,应有尽有。 因为这些人进入了桃花林,所以我们根本无法出去,担心会被那些人发现,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在吴宅里面过夜,打算等明天那些人离开之后,我们再撤出去。 但是没有想到,第二天,天还不亮的时候,十几名衙役居然来到了吴宅,我们本不欲和那些衙役照面,可是其中一名衙役眼神太毒,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我们的身影。 随后,这名衙役招呼着其他的衙役,一同朝我们跑来,见行迹败露了,我们几个便带上面具,与那些衙役厮杀,杀死那些衙役后,我本打算掩埋掉那些衙役的尸体,但就在搬运尸体的时候,我正巧在一名衙役的尸体下面,发现了“幽冥鬼物”四个字。 估计那个衙役是看到我们脸上的鬼脸面具后,加上对吴宅心存恐惧,误将我们当成了鬼怪,看到这儿,我将计就计,用我的铁爪,将那些衙役尸体上的伤口逐个抓烂,伪造成被某种怪物的利爪给抓过的假象。” 这时,黄百善有些疑惑的问道:“面具?你们为什么会随身带着面具?还有,那些衙役见到你们脸上的面具后,为什么又会误将你们当成了鬼怪呢?” 看了黄百善一眼,刘华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知府大人,其实原因很简单,索苏哈兄弟八人在没有归顺胡总督之前,在江湖上有个名号-------鬼面八豪。 他们之所以会混出这个称号,那是因为他们八人每次打家劫舍之前,都会戴着一张画有鬼脸的面具,久而久之,他们便有了鬼面八豪的名号,江湖上也有人管他们叫做鬼脸八恶。 那天奉命去吴宅检查宅院的衙役们,肯定见到了他们八人戴着鬼脸面具的情形,加上之前有人报案,称吴宅闹鬼,那些先入为主的衙役们,在这种背景下,误将他们八人当做从幽冥地府里面抛出来的鬼物了。” “原来是这样。”听到刘华的解释,黄百善轻微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看向索苏哈:“索苏哈,你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 “闻言后,索苏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后来?后来你们不都知道了吗?杀死那些衙役后,我们兄弟几人离开扬州府,跑到了水乡城。 当时已经是中午了,我们兄弟八人便找了家酒楼去吃饭,吃完后,其他兄弟下去结账了,我因为贪杯,便在酒楼上坐了一会儿,随后,这两个小子也出现在了酒楼。 我见他二人年纪轻轻却出手大方,便将他们当成了肥羊,本想干一票呢,没成想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唉……悔之晚矣。” 看到一脸沮丧的索苏哈,刘华轻轻一笑,然后淡声道:“索苏哈,你已经将你们兄弟八人,在吴宅内杀人的经过供述了出来,至此,鬼宅一案,已经能够结案了。 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说一说。为什么托合齐统领这么在意曾静手中的书信?别人或许不知道这个问题,但是你作为胡总督的首席贴身侍卫,肯定知道这里面的秘密,说出来吧,或许这个秘密,能够保你一命……” 第三十一章 溪水先生 刘华这句话一出口,索苏哈明显愣了一下:“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很简单,之前我让你供述犯罪事实的时候,你曾口出狂言,说你讲出这起案件内幕后,我们不敢查下去,但是目前你供述的这些,我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非同一般之处。 所以说,你肯定留了一个秘密没有说出来,纵观你的口供,唯独胡总督和托合齐见面密会时的情节,你说的比较模糊,因此我断定,你知道他们二人密会时的内幕。”回答了索苏哈之后,刘华定定的看着他。 听到刘华的话,年羹尧看了黄百善一眼,然后语气轻和的对刘华说道:“刘典吏,本案审到这里结束吧,我们只要查明吴宅闹鬼案的细节就可以了,至于其它的事情嘛?呵呵……咱们还是不要过问了。” “亮工言之有理,依本官之见,此案,还是这样结案比较好。”说完这句后,看到刘华的表情有些落寞,黄百善顿了顿:“当然了,此次鬼宅一案能够破获,刘典吏居功至伟啊。 事后,我会将此事禀明四爷的,四爷必定会好好奖励刘典吏的,另外,四爷礼贤下士,招贤若渴,倘若得知刘典吏的才华,一定会对刘典吏格外器重的。” “哈哈哈……小子,你身边的那两个老狐狸,不敢惹火烧身,你也放弃吧。”索苏哈冷笑着说完这句,然后继续道:“我之前说过了,这里面的牵扯太大,你们不敢查,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闻言后,刘华环视了众人一眼,虽然他心中十分想将此案的内幕给挖出来,但是眼下年羹尧和黄百善全都表态了,他也无可奈何,毕竟这个时代不是刘华之前生活的时代。 刘华心中清楚,年羹尧和黄百善之所以不愿继续追查下去,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胡总督和托合齐是胤礽的人,而现在胤礽还是监国太子,因此他们不敢深查。 但是刘华知道,还有一年的时间,胤礽就会被第二次废除太子之位,他隐隐约约记得,在太子被废除之前,步军统领托合齐因为“欲行不轨”,被康熙革职查办。 而眼下的这起案件,偏偏牵扯到了托合齐,刘华相信,如果追查下去,肯定能够查出一个大阴谋。如果自己运作妥当的话,完全有机会凭借此事上位。 但目前年羹尧二人因为忌惮托合齐是胤礽的人,所以不敢查下去了,没有了他们二人的支持,单凭自己一个小小的从九品典吏,根本没有办法侦办此案。 除非……自己能够得到胤禛的支持,如果自己能见到四阿哥胤禛,肯定能够将他说服,亦能得到他的支持。看来,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之后,自己得去京城走一趟。 想到这儿,刘华朝着年羹尧二人点了点头:“既然二位大人这么吩咐了,属下便不在深究此案了,但是,我想问他一句话,还请两位大人允许。” 看到黄百善二人点头应允后,刘华走到了索苏哈面前,回忆了一下史书上记载的关于胤礽二次被废时的细节,然后,刘华用微不可查的声音问道:“胡应忠与托合齐密会时,聊的内容是不是涉及直隶、屯兵、帮助、太子、登基?” 听到刘华说出那几个单词后,索苏哈好像见了鬼一眼,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虽然刘华说的十分隐晦,但是却也十中七八。 通过索苏哈那一脸吃惊的表情,刘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然后他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再也不发一言。 黄百善二人见刘华一句话令索苏哈神情大变,忍不住有些好奇,想要打听一下刘华说的是什么?但是碍于场合不妥,他俩只得忍住好奇,全都没有开口询问。 待索苏哈在供词上签字画押后,冷笑着看了审讯房里的几人一眼,然后跟着牢房里的狱卒,朝关押他的监室走去了,等他离去后,年羹尧和刘华几人也离开了审讯房。 此时,在直隶总督胡应忠的府邸,两个中年男子正在对话,坐在首位上的那名中年人年约四十许,身穿一品官服,面色刚毅,五官端正,此人正是直隶总督胡应忠,字书通,号白岩。 胡应忠对面的那名男子,也是四十岁左右,只见那人身穿一件白色的长衫,面色白润,形貌英俊,虽已到了不惑之年,但却依旧风度翩翩,魅力十足。 胸前三缕胡须随意飘落,将该男子衬托出一股出尘之风,两颗星目中不经意间,总会流露出一种足智多谋之感,他正是太子胤礽的首席幕僚,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周围的人都称呼他为溪水先生。 胡应忠进入房间后,便将索苏哈八人被抓的消息告诉了溪水先生,然后又将昨天年羹尧对索苏哈动用酷刑的经过,也说了出来。 可是当他说完后,看到溪水先生依旧一脸微笑的坐在那里品茶,见此情景,胡应忠不禁有些着急:“哎呦……溪水先生,这都是什么节骨眼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喝茶呢?你快帮我想个办法啊,要是索苏哈扛不住那些酷刑,把那件事情招出来就麻烦了。” “呵呵……总督大人无需焦虑,来来来,先品杯清茶如何?”说完,溪水先生将一个杯茶送到了胡应忠面前。看了面前的茶杯一眼,胡应忠端起茶杯,然后一饮而尽。 见胡应忠如此牛饮,溪水先生不禁摇了摇头:“如此难得的玉俊梅,你竟然这般品尝,真是暴殄天物啊,算了,你现在心境不稳,我还是不给你喝了,免得糟蹋了这么好的茶叶。” 话音落下后,溪水先生顿了顿,然后轻声道:“总督大人,你放心吧,负责审理此案的是年羹尧,以我对他的了解,即使索苏哈想要告诉他托合齐统领的事情,年羹尧也不敢听。 当下之计,只能委屈索苏哈了,估计他们兄弟几人在扬州府的大牢里面少不了受罪,好在扬州知府黄百善就要卸任了,如果苏州同知李兴恒能够接任扬州知府的话,这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难题,那就是四爷肯不肯放掉扬州知府的位置?如果四爷不肯放手的话,他除了举荐奉天府治中焦玉龙之外,恐怕会从扬州府内扶植人选了,比如青石县令孙广深。 如此一来,李兴恒接任的机会不是很大了。真要是那样的话,咱们只能向吏部举荐承德知州毓敏了,他虽然现在从你手下任职,但他是八爷的人,此人曾在扬州任职过几年,官声颇具清名。 相信毓敏当上扬州知府后,肯定会对你这个老上司礼遇有加的,到时,你如果跟他要人,以毓敏念旧的性格,必定会卖给你一个面子的。 稍后我给殿下修书一封,让太子殿下找个恰当时机,在朝中提及此事,如此一来,既能彰显太子殿下的举贤识人之风,又能挑起八爷和四爷的竞争,还能在圣上那里留下贤明储君的印象。” 说到这儿的时候,溪水先生慢悠悠的喝了口茶,闭上双眼感受了一番茶叶中的韵味后,他缓缓睁开了双眼:“现在,唯独十三爷令我有些担心,他来直隶已经有段时间了,你还没有查到他的行踪吗?” 看到胡应忠一脸沮丧的摇了摇头,溪水先生轻轻捋了捋胡须,嘴里低声自语道:“十三爷啊十三爷,你究竟是不是为了那件事情而来的呢?” 第三十二章 结案回京 (第一更) 从牢房里出来之后,孙世东有些不解的看着刘华:“刘大哥,那个索苏哈之前宁可忍受酷刑也不肯招供,为什么今天他这么配合审讯呢?你说,他招供的那些话里面,会不会有假啊?” 刘华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孙世东,然后微笑道:“咦?兄弟,哥哥低估了你的智商,没想到你能考虑到这一点,不简单啊,呵呵……” 表扬完孙世东后,刘华顿了顿,然后话锋一转:“索苏哈招供的内容全都属实,并没有隐瞒什么细节,他之所以现在这么配合审讯,那是因为他要自保。 当索苏哈看到直隶总督府张贴出的告示后,便明白胡应忠那是要“壁虎断尾”以图自保。如果索苏哈仍不招供的话,年羹尧肯定还会继续对他动刑的,直至他招供为止。 但是眼下索苏哈不但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实,甚至还将胡应忠和托合齐给牵扯了进来,如此一来,在上级领导……嗯……是朝廷,在朝廷拿出处理意见之前,索苏哈兄弟几个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还有一点,如果他继续硬抗下去,相信年羹尧的酷刑会一天比一天狠,总有一天,他们兄弟八人之中,肯定会有人熬不住的,到那时候,年羹尧依旧能够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正是想通了这一点,索苏哈才会招供的,这样的话,一来他们不用继续忍受那些刑具了,二来,因为案件牵扯到胡应忠和托合齐,或许?有很多人希望留着他们当证人,会想方设法保住他们八个的性命,比如我就是其中之一。” 说完,刘华淡淡一笑,然后跟孙世东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一连过了两天,年羹尧都在等胤禛的指示,两天前他已经将案件的详细经过,上报给了胤禛,本来当天晚上,就能收到胤禛的处理意见,可是不知为何?直到今天,胤禛的回复意见还没有送来。 看到胤禛迟迟没有回复,黄百善有些担忧的说道:“亮工,看这情形,恐怕四爷那里也受到了压力啊,难道?是太子殿下跟四爷要人了?” “不会吧?现在东宫那边,肯定正忙着如何帮托合齐和胡应忠善后呢,他们应该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的,不过,如果不是这件事情,四爷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呢?”年羹尧也是一头雾水。 正当两人感到纳闷的时候,佟震从门外走了进来:“启禀知府大人,外面有一个自称李卫的人,求见知府大人和年大人,不知?是否让此人进来?” “什么?李卫?快快有请。”黄百善听到这儿,顿时命佟震将人请进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走路吊儿郎当,穿的和叫花子似的年轻人,跟着佟震来到了黄百善的房间,进入房间后,李卫没拿自己当外人,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就啃了起来。 黄百善挥了挥手,让佟震退下,然后,他来到李卫身旁,一脸无奈的说道:“李卫,你是不是加入了丐帮?怎么穿成这样了?说吧,是不是四爷派你来的?” 原来此人正是和硕雍亲王胤禛的得力助手------李卫,这个李卫本是一街头小**,虽性格顽劣,但却行事干练,为人精明。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李卫无意中帮了四阿哥胤禛一个大忙,被胤禛收为门下,成了雍亲王府的人。 虽然李卫一个字都不认识,但是却剑走偏锋,只要是胤禛交待下来的任务,他都能够完成的十分漂亮,久而久之,李卫渐渐成了胤禛的得力手下,这两年,胤禛正考虑给李卫安排个一官半职,让他去外面历练一番,看他是否是一个可造之材。 听到黄百善的话,李卫把手里的苹果放在嘴里叼着,然后他解开裤腰带,只见他的腰带上面绑着一个绣工精美的锦囊:“没文化的娃儿命苦啊,你们动动嘴,我李卫就得跑断腿,给,四爷让交给你们的。” 话音落下,李卫把锦囊递到黄百善手中,然后,他系上裤腰带,继续坐下啃他的苹果。 黄百善看了自己手中的锦囊一眼,见上面有些脏兮兮的,仔细一闻,上面还有一股异味,见此情形,黄百善将锦囊塞到了年羹尧手中:“亮工,这是四爷给你的密信,我就不看了,你看完之后,把信的内容告诉我就行了。” “嫌味你就说嫌味,找这么多借口干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上面的确有股骚味。”说完,年羹尧屏住呼吸,把锦囊打开,然后将一封信笺从里面取了出来。 将信上的内容仔细看了一遍后,年羹尧将信笺交给了旁边的黄百善:“怪不得四爷这封信来的这么晚呢?原来太子殿下竟然惦记上了扬州知府的位置。 昨天早朝的时候,太子殿下提议,等你卸任扬州知府后,派毓敏接任你的位置,现在八爷那边已经在为毓敏造势了,奇怪?太子怎么会选择推举八爷的人来此重要地方任职呢?” “朝中局势变幻莫测,谁也说不好,咱们只要竭尽自己所能去辅佐四爷便可,剩余的事情,四爷心中自有定夺。”话音落下后,黄百善顿了顿,然后继续道: “四爷指示咱们,即刻将索苏哈八人押往刑部大牢,刑部是十三爷管辖的地方,也是咱们的地盘,四爷让咱们将索苏哈八人关押在那里,看样子,四爷是另有打算啊?” 年羹尧闻言后,点了点头:“言之有理,或许,新一轮的斗争就要开始了,百善兄,在此特殊时机,肯定有人要拿扬州府做文章,你可要有所准备啊,切记,千万莫要授人以柄啊。” 听到年羹尧的提醒后,黄百善笑了笑:“亮工请放心,老朽心中有数,想要抓老朽的把柄,呵呵……他们还嫩了点儿。” 当天上午,年羹尧将刘华叫到了黄百善的房间,打量了刘华一眼后,年羹尧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找刘华过来的目的,他告诉刘华,鬼宅案已经破获了,四爷很高兴,现在他要将嫌犯押解到刑部大牢。 离开扬州之前,年羹尧代表四阿哥胤禛,问问刘华想要什么赏赐?只要他能做主的,当场就可以奖给刘华,如果他做不了主,便回去禀报四阿哥胤禛,只要不是太过分,胤禛都会答应的。 听明白年羹尧的意思后,刘华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说出了一个令年羹尧即有些吃惊又有些意外的要求。 第三十三章 吴宅新主 (第二更) 原来,刘华给年羹尧讨要的赏赐,竟然是吴宅,他让年羹尧以朝廷的名义,将吴宅赏赐给自己,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年羹尧皱眉看了看刘华:“你的胃口可不小啊,那座吴宅虽然已经败落了,但是它的面积和地理位置,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如果朝廷将其拍卖的话,那座吴宅至少值五千两银子。” “年大人,帐可不是这么算的啊。”把年羹尧的话给截住后,刘华故意苦着脸说道:“你刚刚说的那个价格,是吴宅刚刚建成时的价格。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我看,现在那座吴宅顶多值五两银子,朝廷将吴宅赏赐给我之后,我得把那些破旧的屋子给扒掉重建,还得里里外外装修一番,这些都需要我自己往里面搭钱啊。 年大人,你别忘了,当年这座吴宅的主人可是被满门抄斩了,别人都嫌晦气,谁肯买啊?也就是我这个人傻实在,尽捡一些没人要的破烂。 再者,俗话说的好,院大房屋空,久闲必出邪,这座吴宅荒废了十五年,谁知道里面闹不闹鬼啊,我这可是用我自己的生命,在为朝廷做实验啊。” 年羹尧本来正坐在那里喝水呢,结果听到刘华把吴宅说的一文不值,他差点被呛住:“咳咳……你说什么?五两银子?这样,我给你六两银子,你去给我买一座像吴宅这般的院子回来,到时候别说闹鬼了,就算里面诈尸我也不嫌弃。 破烂?你见过哪个捡破烂的,能捡出一座价值五千两银子的宅院啊?刘华啊刘华,你怎么好意思说你自个傻实在呢?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吧?实在人我见多了?还真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实在的。” “年大哥,你就别笑话兄弟了,不就是一座废宅吗?你何必这么较真呢?”说到这儿,刘华向前凑了凑:“等兄弟把这宅院修缮一新之后,回头年大哥来扬州游玩的时候,也有个落脚之地啊。 咱们都是自家人,我的不就是你的吗?兄弟永远都忘不了年大哥赠送宅院之恩的,等待日后兄弟出人头地之时,一定会报答年大哥今日这番恩情的。” 刘华说到这儿的时候,年羹尧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之前见识过刘华的才气了,后面也领略到了刘华侦办案件的天赋,或许,刘华日后还真有可能出人头地。 以后,说不定自己真会有央求刘华的时候,真要是那样的话,现在趁着刘华还没有发迹,卖给他一份人情也未尝不可,或许日后真有向刘华讨还人情的那一天呢。 想到这儿,年羹尧点头应允道:“好吧,既然你相中那座吴宅了,回头我让百善兄以扬州知府衙门的名义,将那座吴宅赏赐与你,然后再让土政司给你出具一份新的房契,待你将房屋修缮一番之后,便可以入住了。” 见年羹尧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刘华心中十分高兴,一个劲儿的跟年羹尧道谢,年羹尧笑着寒暄了几句后,便让刘华去找黄百善办理手续去了。 当天中午,年羹尧征调了扬州府城防营的一百多名官兵,负责押解索苏哈八人。跟黄百善道完别,他便骑着一匹青色骏马离开了。 知府衙门的总捕头佟震带着十几名捕快随行。见年羹尧已经上路了,佟震招呼了一下众人,然后便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朝京城赶去。 此刻,刘华和孙世东二人正在扬州府内一家专门从事装修的商铺里咨询业务呢,他们上午去吴宅查看了一下,发现里面除了三间房屋需要重建之外,剩下的那些房间,虽然不需要重建,但都得重新装修一番。 另外,刘华打算把靠近院门的那间屋子给扒掉,然后在那个位置上建一个影壁墙,或者在那上面摆放一块镇石,以防日后家人搬进来时,心里有阴影。 查看完之后,刘华二人便在一番打听之下,来到了这家名为“鲁班世家”的商铺,这家商铺不但是扬州府境内最大的装修商铺,而且口碑也相当不错。 负责招待刘华二人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老者名字叫鲁木,是这家商铺的掌柜,当他听到刘华想要将大名鼎鼎的吴宅重新修缮一下时,鲁木不禁有些吃惊。 扬州府内没有人不知道那座吴宅,也都知道那里闹鬼的事情,听到刘华的话后,起初鲁木还以为刘华是开玩笑呢,可是当他看到知府衙门土政司出具的证明信后,这才相信刘华不是来这里忽悠人的。 好奇的打量了刘华一眼,鲁木慢慢的给刘华讲起了装修所需的费用:“刘公子,根据你刚刚所说的那些工程,老朽大体上做了一个预算,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 首先,吴宅后堂共有十六间房物,其中正房六间,偏房十间,而这十六间房屋中,一间正房和两件偏房需要重建,如果按照之前的规格建造的话,这三间房屋需要一百二十两银子。 另外,在后堂的院落里,有一座景观鱼池和一座亭楼,修缮这块儿的费用,大约需要一百两银子,吴宅前堂共有十间房屋,虽然那是下人们居住的地方,但是里面的建造也极其讲究,门窗和屋顶修缮一番的话,最少也得二百两银子。 这还不算后堂那些房间的修缮费用,如果加上后堂那十二间的话,老朽就算照顾一些费用,也得需要四百两银子,院子里的青砖肯定也需要更换,粗略估算一下,差不多得一百五十两银子。 另外,刘公子刚刚说了,要将这些房屋重新装修一下,这二十多间房屋加上门房,要是仔仔细细装修一遍的话,恐怕最少也要五百两银子。 剩下的一些工程,都是零散活了,花不了多少银子,但是就这些主要工程来看,你要是想将吴宅里里外外装修一遍的话,大约需要一千三百两银子。” “噗……多……多……多少?一……一……一千三百两银子?我勒个去……你打劫啊?”听到这个价格后,刘华将嘴里的水全都喷出来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老者面前的预算清单。 第三十四章 想法弄钱 (第三更) 从鲁木那里拿过清单后,刘华一项一项的比对了起来,看到刘华一脸肉疼的表情,鲁木为他沏了一杯茶,然后放到了刘华面前:“刘公子,别急,喝杯茶慢慢看。” 瞅了瞅面前的茶杯,刘华小心翼翼的问道:“掌柜的,这茶?不会也收费吧?” “十文钱一杯。”鲁木笑眯眯的看着刘华。 闻言后,刘华赶紧把杯子里的茶水倒回了茶壶:“幸亏我还没喝,好家伙,你老还真掉进钱眼子里了,这茶我喝不起,回头给我整点凉开水就成。” “呵呵……刚刚老朽是给你开玩笑呢,一杯茶而已,何来收费之说。”说完这句,鲁木继续道:“这样吧,刘公子可以拿着老朽开具的这张清单,去外面咨询一番。 看看清单上罗列的价格,是否有不合理之处?老朽这家店铺已经营四代了,自问还是有一些口碑的,如果刘公子发现老朽的清单上有欺瞒顾客之处,老朽愿意十倍补偿。” 听到这儿,刘华把清单还给了鲁木:“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更信任你了,我也不出去咨询了,直接就按照你说的价格交钱就成。” 云淡风轻的说完这一句,刘华表情严肃的看了鲁木一眼,将自己身上的王霸之前散发出来之后,他一脸认真的说道:“掌柜的,交钱的时候,我能打欠条吗?”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反问了一句后,鲁木从旁边拿出一块木板,只见木板上面用镂空雕刻的手法,刻着几个大字“你来欠账我为难,我去要账你心烦,不如你来不欠账,我不为难你不烦。” “我勒个去……感情这句话是从这里传出去的啊?”对着木板吐槽了一句后,刘华便跟鲁木商议起如何解决装修费用的问题。 经过一番商讨,两人终于商量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刘华先交纳一百五十两银子作为定金,接到定金后,鲁木先将装修所需的材料准备齐全。 十天之后,刘华将第一笔装修费用,白银五百两,送到鲁木手中,收到钱之后,鲁木派人去吴宅装修建造房屋,当工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刘华交纳第二笔费用,白银三百两,至于剩下的费用,等工程完工时,再交付便可。 到了交付定金的时候,刘华把自己怀里的银子全都拿了出来,虽然之前黄百善给了他三十两银子,但是他算上从水乡城吃的那顿败家饭,外加帮孙世东报名比武打擂花掉些,他身上还剩下十五两银子。 后来他从索苏哈几人身上,翻出来八十多两银子,但是这些加在一起依旧不够,看到这儿,刘华把目光转向了孙世东:“兄弟,这个节骨眼了,你难道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见自己说完后,孙世东把头摇的和个拨浪鼓似得。刘华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哥哥家要装修了,需要交一百五十两银子作为定金,但是哥哥这里只有九十五两银子,你说哥哥该怎么办?” “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这关我什么事?”说完后,孙世东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卧槽……老子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见孙世东没有慷慨解囊的意思,刘华只得继续说道:“借给我六十两银子。” 闻言后,孙世东一脸为难的看着刘华:“咳咳……借这么多干什么啊?少借点行吗?” “哭什么穷啊?你身上不是有七十多两银子吗?”说完这句,刘华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一脸痛心的看着孙世东:“人家都说患难见真情,我以前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懂了,一听到我给你借钱,你丫的居然舍不得了,孙世东,我、我看错你了。” “不是你想到那样。”看刘华误会自己了,孙世东有些着急,犹豫了片刻后,他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不是舍不得借给你,而是我身上只剩下五十五两银子了,实在拿不出六十两银子。” “咦?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你遇到贼了?亦或者是你的银子掉了?不对啊……遇到贼的话,他应该把你身上的银子全都偷走,不可能只偷十五两银子啊?就算掉了的话,也应该全都掉了啊?为什么还剩下五十多两呢?”刘华一脸不解的看着孙世东。 见刘华刨根问底的打听个没完没了,孙世东双脸一红,用手指挠了挠额头,然后讪讪的干笑道:“咳咳……那个啥……嗯……我昨天下午去了趟摘芳楼。” “什么?”刘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孙世东昨天独自去了一趟摘芳楼,他忍不住猛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见刘华的反应这么大,孙世东有些紧张:“刘大哥,你、你别生气,我就是去那里玩了玩,从里面听了听小曲,又跟琳琳喝了几杯酒,玩了一会儿,我就回来了,没干别的事,真的。” 听到这儿,刘华更生气了,他用手指着孙世东,然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个败家玩意儿,去那种地方,居然不叫我一声,最可气的是,你去了之后,竟然什么都没有办,不办事,你去哪里玩个屁啊?下次再去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说完这句,刘华愤愤不平的从孙世东身上掏出五十五两银子,把两人的银子合在一起,勉强凑够了一百五十两银子,接着,刘华便将银子交给了鲁木,从鲁木手里接过收据后,刘华拉着孙世东离开了鲁木这里。 两人走在街上,孙世东摸了摸只剩下几个铜板的钱袋,忍不住说道:“刘大哥,咱们现在去哪儿啊?案子结了,知府衙门咱们也不能住了。 我身上的银子刚刚又都被你拿去交定金了,现在只剩下五六个铜板了,你可别在惦记我了,对了,我有件事情搞不明白,你连装修的定金,都是勉强凑出来的,十天之后,你上哪儿去弄五百两银子交给那姓鲁的啊?” “唉……你就不能不提这个话题吗?一想起这事,我就头疼。”揉了揉额头后,刘华看了看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然后,嘴里轻声低语道:“看来我得想办法挣点钱了,要不然过两天就得喝西北风了。” 第三十五章 刘华说书 上 听到刘华的低声自语后,孙世东忍不住打击道:“这年头银子不好挣啊,而且你还要在十天内挣够五百两银子,我看悬,要不然,咱们回去把那些定金要回来得了。” “想什么呢?把定金要回来之后,我那新宅子谁给我装修啊?”给了孙世东一个大大的白眼后,刘华忽然眼前一亮,仔细打量了孙世东一番后,他不怀好意道:“兄弟,你的剑术如此高超,应该让更多人见识一番啊。 你有没有想过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你那精妙绝伦的剑术?如果你有这种想法的话,哥哥负责购买道具和宣传工作,保证既让你展示了剑术,又能挣到一笔不菲的费用。” 看到刘华不怀好意的眼神后,孙世东一脸无奈的说道:“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要购买的道具应该是一面铜锣对吗?而你所谓的宣传,应该用嘴大声喊吧。 我觉得咱们应该给咱们的工作起一个名字,你觉得“卖艺”这两个字怎么样?大哥,你可真够损的啊,你把卖艺说的这么委婉,我差点上当。要卖你自己去卖吧,我可丢不起那人。” 见孙世东不肯同意卖艺,刘华又劝了几句,但孙世东坚决不同意,无奈之下,刘华只得另想办法。正在刘华琢磨怎么才能挣到钱的时候,他面前走过一大一小两个小男孩。 大的那个男孩有七八岁了,小的那个只有四五岁,这两个孩子好像是兄弟俩,小的那个孩子,不知道因为何故?边走边哭哭啼啼的。 大一点的那个男孩,见自己的弟弟一个劲儿的哭泣,怎么哄也哄不好,无奈之下,便讲了一个关于大老虎的故事哄弟弟,这一招果然奏效,小男孩听到故事后,竟然真的不哭了,而是老老实实的听哥哥给他讲故事。 看到这儿,刘华顿时眼前一亮,他在脑海里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计划后,脸上随即露出了微笑。 他先是和孙世东来到了人员最为密集的城隍庙旁边,跟庙里的庙祝打了声招呼后,刘华交纳了一两银子的费用,将整个城隍庙的南面院墙给租赁了下来。 看到自己身上的银子只剩下二两左右了,刘华让孙世东去附近买了几斤茶叶,一个能够承装三十斤水的大水壶,还有上百个专门喝水的大碗。而他则从旁边买了几根竹竿和一匹绿色的粗布。 买回这些东西后,刘华将两把茶叶放进水壶内,让一脸疑问的孙世东把水壶灌满水,然后再找木材把水给烧开,而他则用竹竿和布匹搭起了一个简易的遮阳棚。 做完这一切,刘华拿出一块提前准备好的木板,在墙边旁找到一块白灰后,他在木板上写了几个字,写完后,便将木板挂了出去。 原来,刘华在木板上写的是“评书高人,来此说书,凡来听书者,不但分文不取,反而可以从遮阳棚里面免费喝茶,今日开讲《天龙八部》。” 看到刘华写出的内容后,孙世东一边蹲在地上烧水,一边质疑道:“说书?天龙八部?这是干什么的?你把我搞糊涂了,你冒冒失失的跑到这里说书,会有人来听吗? 刘大哥,你到底要搞什么啊?咱不是要挣钱吗?怎么在这里开起了茶馆呢?而且还是免费供应?照这么下去,用不了两天,咱们就得倾家荡产、流落街头了。” “兄弟,别问那么多了,好好烧你的水吧,哥哥这叫走群众路线,说了你也不懂。”话音落下后,刘华开始回忆《天龙八部》里的故事情节了。虽然这部小说他看了无数遍,改编成的电视局也没少看,但要把里面的故事讲述出来,他还得准备一下。 就在刘华整理信息的时候,有许多满腹好奇的人进来讨水喝了,看到这些人后,孙世东按照刘华的吩咐,给那些人每人倒了一大碗茶水。 见这里既凉快又有免费的茶水喝,这些人便从地上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一脸惬意的喝起了茶水,至于评书不评书的,他们根本没有放进心里,心说:“评书?没听过,那是啥玩意儿啊?《天龙八部》又是什么?” 人类就有聚众心里,看到有人去遮阳棚里坐下了,而且还真有免费的茶水供应,许多路人和来城隍庙游玩的人,纷纷进入了遮阳棚讨要茶水。 随着这些人的进入,后面的人也都跟着朝遮阳棚里扎堆,不一会儿的功夫,遮阳棚里便已经人满为患了,因为茶碗不够,那些前来喝茶水的人,只得轮流使用茶碗喝水。而孙世东也已经开始烧第二壶水了。 正在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华走到了众人中间,他先朝四方作了作揖,然后高声道:“各位乡亲,众位朋友,在下刘华,跟各位见礼了。 我们兄弟二人因为身上的银子全都花光了,一时半刻无法筹集到钱,所以特地在此开个小书场,在下早年间跟随恩师在外历练的时候,曾经听到过一些江湖豪侠的事迹。 现在迫于生计,特地将那些听闻到的故事,跟大家讲一下,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天龙八部》,我们兄弟身上的银子还能够维持两天。 这两天我每天都会在这里免费为大家说书,到了第三天,就要仰仗各位了,若是大家听过之后,觉得故事精彩,还请各位赏个茶水钱,在下感激不尽。 要是感觉在下讲的不好听,众位既可在此避暑品茶,也可拂袖离去,且莫乱喷毒舌,使一下卑鄙下流手段,破坏其他听众的雅兴。” 听到刘华这番话后,遮阳棚内的众人都安静下来了,他们都有些好奇,想听听刘华嘴里所谓的《天龙八部》是什么意思? 见众人都安静下来了,刘华先在心中默念了句:“今天指望金大大的故事救命了,还望金大大不要责怪。” 默念完之后,刘华清了清嗓子,然后朝着众人讲道:“我这故事,有三个主角,分别是乔峰、段誉。虚竹。 这乔峰乃是武林第一大帮丐帮的帮主,而段誉则是大理国镇南王之子,至于虚竹嘛,他此时还只是少林寺的一名普通僧人,故事,要从段誉为了逃避习武,跑到无量山之中说起……” 第三十六章 刘华说书 下 (二更) 不知不觉中,时间在流逝,转眼间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本来刘华将故事讲到段誉学会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时候,便想打住。 但是,那些听上瘾了的听众都不答应,非要刘华继续讲几段,其中咋呼最厉害的就属孙世东了,他已经被故事里的人物给彻底吸引住了,一个劲儿的在旁边跟着起哄,口口声声让刘华“再来一段”。 碍于孙世东和众人的情面,刘华只得继续讲了下去,当他讲到乔峰的身份被人质疑,从而被迫辞去丐帮帮主之位,而恰巧此时,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已经将丐帮众人给包围时,便说什么也不肯继续讲下去了。 那些听的如痴如醉的人,见刘华也的确累了,讲了一下午的故事,连口水都没有喝,现在的声音已经没有开始的时候清脆了,见此情景,那些人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说明天再来听书。 刘华并没有想到,他今天讲了一下午的故事,已经令他的名气传扬了出去,因为扬州地处繁华,所以来往的过客众多,他下午讲的那些故事,当晚就被许多外地的商客,给传回了他们的家乡。 到了第二天,刘华跟孙世东刚一来到城隍庙旁边,就看到那个遮阳棚里已经坐满了人,原来,这次大家为了听个痛快,全都从自己家里搬来了凳子,不但这样,有几个手脚勤快的人,连茶水都给烧好了,只等着刘华过来开讲呢。 见众人这么热情,刘华也来了兴致,站到自己的位置后,没有过多的寒暄,继续接着昨天的剧情开始讲,当他讲到吐蕃国师鸠摩智为了逼段誉交出六脉神剑的剑谱,绑架了王语嫣后,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刘华提出让众人先回去吃饭,等吃饱喝足之后,再回来听故事,可是那些人全都不愿意离去,他们担心自己回去之后,等再回来的时候,位置会被别人给占据,因此,他们说什么也不肯离去。 众人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武侠小说,刘华将乔峰的潇洒豪迈,段誉的痴心不悔,惟妙惟肖的讲了出来,而且刘华讲述的那些神功秘诀,也是他们闻所未闻的。 在听刘华讲述故事的时候,众人也从脑海中把自己幻想成了主角,想到那种快意恩仇,潇洒自在的江湖生活,现场的听众全都感到心潮澎湃。 见众人全都不肯离去,刘华无奈之下,只得买了几个包子,吃完包子喝了两碗茶水后,他继续给大家讲述故事。现场除了那些那些外地客商恋恋不舍的离去后,剩余的那些人,全都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甚至连厕所都顾不上去。 当刘华讲到乔峰因为复仇,在诛杀段正淳的时候,误将自己的爱人阿朱给亲手杀死后,现场响起了一片叹气声,大家都在为乔峰的命运感慨,看时间差不多了,刘华结束了今天的故事。 看到面前依旧不愿意离去的众人,刘华也有些无奈,他没想到众人会如此喜欢这个故事,为了听故事,那些听众们甚至到了不吃不喝的地步了。 虽然这对刘华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他却不希望众人因为这样而损害了身体,他告诉大家明天休息一天,后天继续开讲,但那时候,需要众人赞助费用了,他希望那时候众人再来捧场。 听到刘华明天休息一天,那些听众全都有些不舍,但是好在后天又继续开讲了,所以众人也都能够接受,纷纷表示后天会来这里支持刘华后,那些人全都返回各自的家中了。 当众人全都离开后,刘华已经累得摊到在地了,喝了杯水滋润了一下喉咙,然后苦笑道:“想不到说话也这么累,这世上还真没有轻松的活啊。”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孙世东便端着一碗茶,满脸讨好的来到了刘华面前:“哥哥,来,先喝点水,喝完水之后,你给我说说,乔峰杀死阿朱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似笑非笑的看了孙世东一样,刘华笑眯眯道:“想知道啊?那你得等到后天了,走吧,回驿站睡觉去,今天把我累惨了,我得好好睡一觉。” 原来,这两天刘华利用自己从九品典吏的身份,整天在驿站里面蹭吃蹭喝。虽然那里伙食不怎么样,住处也不是太好,但至少不需要花钱。 刘华休班的这一天,外界纷纷在传言刘华讲述的故事,而且传播速度十分恐怖,短短半天的时间,扬州府周围的几个地方,全都有了《天龙八部》的传闻。 一些江湖中人,在无意听到这个故事后,瞬间便被吸引了,故事里面的情景,跟他们的生活十分契合,这些江湖中人从别人口中,将故事听了几遍后,感觉不过瘾,纷纷朝扬州府城隍庙附近赶去,他们要听一听正宗的《天龙八部》。 此时,在直隶境内某家不起眼的酒楼里,一个酒桌上的客人,正在跟同桌的几个酒友讲述《天龙八部》,原来这个人之前去扬州做生意,正巧赶上了刘华搭棚子讲故事。 闲来无事之下,他便在棚子里面听起了故事,以至于连归期都给延误了,幸好刘华今天休息,不继续讲了,否则的话,他还得在那儿继续听下去。 回来之后,这人叫上了几个朋友,来到酒楼喝酒,那几个朋友在席间问此人为何延误了归期?这人便将自己因为听故事,而忘了回家的事情讲了出来。 听到是这个理由,那几个酒友纷纷嘲笑此人,说他这是无稽之谈,世上哪有什么故事,能够令人忘记了回家?见众人不相信自己的话,这人便将自己听来的《天龙八部》对众人讲了起来。 起初,这几人都没把这个故事当做一回事,但是随着这人的讲述,众人全都被故事中的情节给吸引了,不但是他这桌,就连其它酒桌上的客人也不说话了,大家全都竖起了耳朵,听这人讲《天龙八部》。 就在这人讲到段誉和乔峰在酒楼里面因为斗酒,然后结拜为兄弟的时候,靠着窗户的酒桌上,一名长相俊秀,年约二十五六岁,身穿一身锦缎马甲,手持青钢宝剑的青年,来到了这桌旁边。 “打扰诸位了,在下姓郝,名印象,你们可以叫我郝印象,呵呵……刚刚听到这位兄台讲的故事甚是新颖,说句实话,在下听的着实入迷。 但是开头那一段,我起初并没有仔细听,因此也就没听清楚,烦劳这位兄台再重新讲一遍,今儿这一桌,算在我的账上,咱们几个一边喝酒一边听故事,岂不是一桩妙事?” 说完这句,郝印象朝着外面喊道:“小二,再来一坛子美酒,外加四个招牌菜,我要跟这几位朋友一醉方休。” 第三十七章 奇怪的听书人 早上吃饱喝足之后,刘华一边用牙签剔着牙缝里的咸菜丝,一边端着自制的凉茶,跟孙世东晃晃悠悠的朝城隍庙走去了,来到遮阳棚前面时,他看着里面座无虚席的听众,他心中多少有些意外。 虽然今天刘华说的武侠小说开始收费了,但是依旧有数百人过来捧场,众人见到刘华之后,顿时欢呼起来:“刘公子过来了,快往里边请,大家让一下,请刘公子进去为咱们继续说书。” 在众人的高呼声中,刘华来到的自己之前说书的地方,可看到眼前的一切后,他又意外了一次。只见他之前用青砖摆出的临时说书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红木八仙桌。 此刻,这张红木八仙桌上面摆着瓜子、蜜饯、花生、杏仁等干果,除了这些干果之外,桌上还有一壶已经沏好了的茶叶,看到旁边茶盒上面标注的“天尊红袍”几个字,刘华便知道,这壶茶叶价值不菲。 八仙桌旁边一共放了两把椅子,刘华面前一把,对面也有一把,此时,刘华对面的那把椅子上,坐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名少年身穿锦缎马甲,腰间别着一把宝剑,正一脸惬意的喝着茶水嗑着瓜子呢。 “我勒个去……哥们,你挺会享受的啊?”刘华赞叹的说了一句。 “嘻嘻……一般一般,大清第三。”笑着回了一句后,那名青年继续道:“刘公子是吧?在下郝印象,我昨天从直隶听到了《天龙八部》这个故事后,着实惊叹不已。 但是那个给我讲故事的人,实在令人气愤,你讲了两天才讲到乔峰误杀阿朱的桥段,可那人喝了两杯酒之后,直接告诉我阿朱被乔峰给杀死了。 那种感觉,我简直无法用语言来给你形容,当时我一生气,把剑架在了那家伙的脖子上,逼着他将故事从头到尾给我讲了一遍。 讲到最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个故事,你只讲到了乔峰误杀爱人的这一节,见后面的剧情那人也不知道,我这才放过了他,问清你说书的地方后,我连夜从直隶赶到了扬州。 看在我这么大老远赶过来的份上,今天你可要多讲几段啊,这不,点心、干果、茶水、书桌,我都给你准备好了,饿了吃点儿,渴了喝点儿。 听说你今天收费,盼望我们这些听众们赞助一下,我先给你来个开门红,这是十两银子,算是打赏你的,希望你的故事不会令我失望。” “哇哦……果然是江湖儿女,出手就是豪爽,上来你就这么破费,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我这个人向来奉行无功不受禄……”刘华刚说到这儿,正巧见到孙世东的爪子,朝桌面上的银子抓去了。 看到这儿,刘华顿时急了,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柄大刀,然后猛的将刀朝桌面上砍了一下,接着便大吼了一声:“谁敢动我的银子?” 幸亏孙世东也是练家子,当刘华亮刀的时候,他便感觉到一股杀气从刘华身上弥漫出来了,于是他闪电般的撤回了自己的手。 看到刘华怒气冲冲的表情,他忍不住吐槽道:“哥,咱能有点职业道德吗?你刚才不是说无功不受禄吗?” “不错,我的确说过无功不受禄了,但我只是说不受禄,又没说不要银子。”说完后,刘华将银子装进了自己怀里。 做完这一切,刘华把刀扔在了一旁,脸上堆出一副笑脸,朝四周众人说道:“谢谢各位朋友前来捧场,今天小弟继续为大家讲述《天龙八部》,等小弟讲完之后,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便可。” 寒暄了一番,刘华朝郝印象笑了笑,然后一拍桌子,开始继续讲起了武侠小说,刘华站在那儿讲的认真,周围那些听众们听的仔细,尤其是郝印象,他听的最入迷,甚至连端到嘴边的茶水都忘记喝了。 “聪辩先生苏星河在聋哑谷中摆下珍珑棋局,要跟江湖上的众多豪侠博弈一番,看看何人能够破解他的珍珑棋局?却不想,正在这时候,星宿老怪丁春秋和门下一众弟子也赶到了聋哑谷,预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分解。”讲完这句,刘华朝周围拱了拱手: “今天没刹住车,居然讲了这么多,呵呵……不知各位听的过不过瘾?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分了,诸位请回去吧,大家吃点东西,然后下午再过来听书,不过,在此之前,希望各位先将慷慨解囊一番,赏给小弟一点茶水钱,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话音落下后,刘华朝孙世东眨了眨眼,让他拿着工具去人群中讨赏。刘华之前嘱咐过孙世东了,让他准备一个铜锣,等收到自己的信号后,便拿着铜锣去人群之中溜达一圈,这时候,就会有人往铜锣里面放钱了。 可是令刘华大跌眼镜的是,当他给孙世东发完信号好,孙世东竟然从旁边拿出一个麻袋,然后孙世东将麻袋的袋子口打开,厚着脸皮的朝人群走去了。 众人见到这么大的麻袋后,全都傻眼了,然后齐刷刷的把目光转向了刘华,即使以刘华的脸皮之厚,也不禁感到有些难为情:“咳咳……那啥,大家别误会,我跟这位兄弟不太熟。” 看到自己说完之后,周围的人并不相信自己的话,刘华只得一脸歉意的说道:“好吧,我承认我俩是一起的,那个啥……咳咳……麻袋确实大了点啊?不过,你们不用装满就行。” 众人闻言后,全都笑了,纷纷跟刘华打趣了起来,称他们压根儿也没打算把麻袋装满。 打趣完,这些人都从身上拿出了铜板,少的往麻袋里面投了一枚,多的投了五六枚,条件稍微好一些的,则投了一块散碎银子,总之,不管众人投了多少钱,刘华的心里全都充满了感激之情。 趁着孙世东提着麻袋在人群中讨赏的时候,郝印象对刘华说道:“我估计你的小说一时半会儿讲不完,但我的时间比较紧,明天就得赶回直隶办事,不可能整天留在这里听你说评书。 这样吧,你如果能把这个《天龙八部》给我抄录一份的话,我就帮你完成一个心愿,怎么样?兄弟,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 听到郝印象的话后,刘华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心说:“这人真有意思,为了听自己说书,先是连夜从直隶赶到了扬州,现在又要急着回去,真搞不懂这人是怎么想的。” 第三十八章 挣钱上瘾 想归想,但是刘华并没把郝印象的话放在心上:“我到是想给你写出来呢,可我现在也没有时间啊,白天累死累活的说了一天评书,晚上睡觉的时间都嫌少,哪有时间给你写书啊?至于你说能够满足我一个愿望,呵呵……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郝印象见刘华拒绝了自己的提议,便笑了笑:“你在这里说评书,一天能挣多少钱啊?咱们这样如何? 待会儿,等你那小兄弟把钱收上来之后,咱们看看有多少钱?只要你明天能够把《天龙八部》里面的情节抄录一遍,我按照你今天挣到的这些钱作为依据,从这些钱的基础上奖励你十倍,怎么样?写不写?” “真的?”有些疑惑的看着了郝印象一眼,然后刘华便想站起来给自己打打广告,让那些听众们多捐些钱。他琢磨着,实在不行的话,让现场的人把身上的钱全都临时捐出来,等点完数之后,自己再还给他们。 但郝印象看出了刘华的目的,喝了杯茶之后,他嘴里慢悠悠的说道:“事先声明,你要是采用不正当的手段敛财,我可不履行刚刚的承诺啊。” 闻言后,刘华干笑了一声,然后讪讪道:“郝大哥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那样干呢。” 过了一会儿,孙世东提着麻袋回来了,见到明显有些下坠的麻袋,刘华脸上顿时露出了笑脸。跟大家告了个罪,说下午有事,不来这里说书了,到明天上午的时候,再继续过来给大家说书,说完,他便拉着郝印象和孙世东回驿站了。 到了刘华的住处后,郝印象有些惊疑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你住在这里?据我所知,非朝廷官员,不能居住在驿站里面,怎么?难道你是某位官员的家人?” “小瞧人了吧?本官乃是朝廷的从九品大员,司职典吏,普通人的确不能居住在驿站里面,但是本官却是可以嘀。”刘华得意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官职,然后便让孙世东打开麻袋数钱。 两人将麻袋放在床上,一人从里面抓出一把铜板,然后一枚一枚的清点起来,看到两人乐此不疲数钱玩,郝印象稍稍有些动心,犹豫了片刻,他也加入到了点钱的队伍中。 清点完之后,看到桌面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钱币,刘华心中那叫一个个自豪:“看到了吗?短短一上午,我便挣了十八两银子,加上郝大哥之前打赏的那十两银子,总共是二十八两啊。 如果下午继续出摊的话,还能挣二十八两,这么算的话,一天就能挣五十六两银子,十天就是五百六十两银子,一个月就是四百六十八两银子,一年也就是五千六百一十六两银子,天啊,我发财了。” “兄弟,醒醒吧,别做梦了。”拍了拍刘华的肩膀,郝印象提醒道:“你今天是因为第一次开张,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打赏,以后就不会这样了,别的不说,单说像我这样出手就是十两银子的人,估计你一年也遇不到一个。” 被郝印象这么一提醒,刘华不禁有些泄气:“你干嘛把话挑的这么明啊?就不能让我自己陶醉一会儿啊?” “行了,兄弟,别耽误时间了,赶紧给我写书吧,写完之后,我给你五百六十两银子,然后你继续在这儿说你的评书,而我则回我的直隶。”见已经数完钱了,郝印象便催促刘华为他写书。 “我把书给你写出来之后,你还得一页一页的看,那太费劲了,这样吧,你给我五百六十两银子,我直接把《天龙八部》的结局告诉你,你觉得怎么样?”刘华提议道。 郝印象听到刘华的提议,似笑非笑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你想死的话,那你就这么干。” “呵呵……小弟开个玩笑,郝大哥何必这么较真呢?这样吧,写书太慢了,我待会儿喝点水,然后开始给你讲这个小说,我争取在明天天亮之前,把后面的剧情给你讲出来,而且还保证不减料,怎么样?” 听到刘华的这个提议,郝印象沉思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这也可以,只要你在不缩减剧情的前提下,把后面的剧情讲完,我会按照约定将银子支付给你的。” 见郝印象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刘华随即吩咐孙世东去买些吃的回来,待吃饱喝足之后,刘华抹了抹嘴,便开始讲述小说了,而旁边的孙世东顾不上收拾房间里的碗筷,趴在床上跟郝印象一起聚精会神的听故事。 刘华这次整整讲了一下午外加一晚上,终于在天亮的时候,把浓缩精华改编版的《天龙八部》给讲完了,故事讲完之后,刘华终于松了口气。 听到最后乔峰跳崖自杀了,郝印象一脸的惋惜和痛心:“唉……如此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令人遗憾啊。 好在虚竹和段誉的结果还不错,一个成为了灵鹫宫主执掌武林,一个则如愿以偿的抱得美人归,也算是各有所得了,好一个天龙八部,当真是令人百转回肠啊。” 感慨完之后,郝印象看了看周围,见天色已经蒙蒙泛亮,他伸了伸懒腰,然后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随意抽出一张交给了刘华:“你这故事讲的不错,值得一赏。 这是五百两银票,你收下吧,我这里都是五百两的银票,身上也没有零散的银子,所以只能给你这些了,小兄弟,谢谢你的故事了,咱们后会有期。” 刘华第一次见到银票,忍不住多翻看了几眼,听到郝印象身上的银票全是五百两的,刘华忍不住眼珠一转,心道:“看来我那装修宅院的钱,全得落在这位郝大哥的身上了。” 见郝印象说完后便向想推门离去,刘华急忙上前拦住他:“郝大哥别急着走啊,现在天不是还没有亮吗?为了感谢郝大哥的慷慨之情,小弟决定免费赠送郝大哥一段新故事,我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笑傲江湖》。” 刘华这边正在打郝印象身上的银子时,直隶总督胡应忠也没有闲着,他此刻正在总督衙门里大发雷霆呢,只见他用手指着面前的几位心腹破口大骂道: “蠢货,一群废物,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你们手底下那些密探都是干什么吃的?” 这时,溪水先生推门走进了房间,看到屋里的情形后,他不禁皱起了眉:“怎么?昨天夜里搞出那么大的阵仗,还是没查到十三爷的踪迹吗?” 见胡应忠一脸沮丧的摇了摇头:溪水先生叹了口气:“十三爷的行踪没有查到,那个小丫头也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渺无踪迹,总督大人,你要加紧盘查啊,万不可让十三爷见到那个小丫头。 如果让十三爷找到那个小丫头,并且得到了那个小丫头手里的东西,莫说是你,恐怕就连托合齐统领也要跟着遭殃。还有那个曾静,找到此人后,就地灭口,让他手里的那些信件全都见鬼去吧。” 第三十九章 不算案件的案件 清晨的阳光缓缓升起,那些为了生计而工作人们,开始忙碌了起来,原本空旷寂静的街道上,渐渐出现了行人的步伐,冷清了一晚的商铺,慢慢变得热闹起来。 此时,扬州府驿站的某间客房内,刘华正站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把鸡毛掸子,在空中来回挥舞,嘴里口若悬河的讲着金大大的《笑傲江湖》。 当他讲到令狐冲在酒楼里面跟田伯光打赌的情节时,看到郝印象和孙世东全都满脸投入的凝神细听,见郝印象又听上瘾了,于是他做了一个十分不地道的事情。 只见刘华将手里的鸡毛掸子“啪……”的一声敲在了桌子上,然后嘴里拉着长音说道:“二位听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咱们下、回、分、解。” 说完这句,刘华走下床来,喝了口水,然后一脸真诚的来到郝印象面前:“《笑傲江湖》就先讲到这里了,郝大哥,你今天还有事情,我就不留你了,有时间欢迎你再来扬州做客。” 郝印象正听的上瘾呢,没想到转眼间刘华就下逐客令了,看到时间确实不早了,他心中即急着回直隶,又想知道令狐冲和田伯光打赌的结果。 思忖了片刻后,郝印象对刘华说道:“你小子太不地道了,把我的“听瘾”勾上来了,你的故事却不讲了,但是我心里现在却痒的很,恨不得立刻知道后面的剧情。 这样吧,我花钱雇你如何?待会儿,你跟我一起去直隶,然后你就给我讲这个《笑傲江湖》,等你讲完之后,我再赏给你五百两银子,怎么样?” “五百两是不是少点啊?要不你在稍微涨点?”一听还能挣到五百两,刘华心里其实早就乐开了花,可他担心如果自己表现出十分满意的样子,郝印象会反悔,所以他故意跟郝印象讨价还价。 郝印象有些无奈的看着刘华:“五百两银子你还嫌少?还想让我给你涨点儿,行,你说吧,涨多少?” “五千两怎么样?”刘华秉承着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理念,随意说出了一个数字。可没想到,郝印象听到这儿后,二话不说,扭头就朝外走。 “不是……你……你……你别走啊,有话咱们慢慢商量。”见自己的大主顾被吓跑了,刘华急忙上前拽住郝印象:“我开个玩笑,想要调节一下紧张的气氛,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玩笑?我要是不走,估计你那个玩笑就变成现实了。”语气不满的吐槽了一句后,郝印象有些郁闷的说道:“我说兄弟,你是不是以为我身上的钱全都是白捡的啊?张嘴就是五千两,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玩笑,这只是一个玩笑,呵呵……咱就按你之前说的那价,五百两银子,谁也不许改了啊,我这就安排一下手头的工作,然后跟你去直隶。” 说完之后,刘华把桌面上的那些钱币全都装回了麻袋里面,他让孙世东一会儿去城隍庙那里,把这些银子,还给昨天打赏的那些人,然后让孙世东代替他给众人继续讲述《天龙八部》后面的剧情。 《天龙八部》后面的剧情,孙世东昨晚已经听过一遍了,完全可以把剧情给众人讲述出来了,由孙世东代替他为众人讲故事,也算是对那些听众有个交代了。 安排完这件事情,刘华将之前郝印象给他的那张银票放到孙世东手里,让孙世东给鲁木送过去,有了这笔钱,等鲁木把装修的材料准备齐全后,便可以去吴宅装修了。 刘华和孙世东都没有注意到,当刘华说到吴宅的时候,旁边的郝印象眼神一凝,大有深意的撇了撇刘华,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它处。 孙世东看着手里的银票,嘴里留着哈喇子说道:“刘大哥,你将这么多钱放在我这里,就不怕我拿着这些钱跑掉?这可是五百多两银子啊。” “这才多么一点钱啊?兄弟,早晚有一天,哥哥要让整个大清朝的银子,全都跑到咱们手里来,跟那些钱比起来,这区区五百两银子算什么啊?” 说完这句颇具豪情的话语后,紧接着,刘华有些不放心的盯着孙世东:“臭小子,我知道你家在什么地方住,你要是敢拿着我的这些银子跑路,等我回来后,我赖到你们家去。” 嘱咐完孙世东,刘华环视了一下房间,出去跟驿站里的驿丞打了声招呼,将这几天住宿的费用全都交上,然后便跟着郝印象离去了。 刘华和郝印象刚离去不久,孙世东一手拿着刘华说书时的鸡毛掸子,一手提着装有钱币的麻袋,也离开了驿站。 在扬州通往直隶的官道上,刘华和郝印象共同骑着一匹马,两人坐在马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当郝印象得知刘华之所以会出来说书,是为了挣钱修缮吴宅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道: “你说的吴宅,是不是十五年前吴仕云的宅院?我前期听说那座宅院闹鬼了,里面的鬼魂回来复仇了,不但深夜里有女鬼的哭声,甚至还有厉鬼连杀了十七名衙役。这么一座凶宅,你怎么还敢搬进去住呢?” 闻言后,刘华有些诧异的看着郝印象:“咦?你知道的挺详细啊?不错,前段时间的确是有十几名衙役在吴宅里面被杀了,不过,那根本不是什么鬼魂杀人,而是人为的,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刘华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郝印象讲了一遍,讲完之后,他有些郁闷的说道:“案件侦破后,我跟年大人讨来了这座吴宅,但它荒废的时间太长了,必须要重新修缮一下才能住人。 可是没想到,要想修缮吴宅,竟然需要一千三百多两银子,我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去?我虽然是个从九品的典吏,可是这职务实在是清淡,既无办公场所,也无具体分工,甚至连俸禄都没有,平时吃饭喝水还得我自己往里面搭钱。 无奈之下,我只得在城隍庙那儿搭了个棚子,然后将我脑子里存的这些故事,一段一段的讲出来,靠这个挣点钱,要不然的话,我早晚得饿死。” 听完事情的经过,郝印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啊?想不到我离开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曾静?胡应忠?托合齐?呵呵……看来东宫那边快要乱了。” 轻声低语完之后,郝印象朝刘华问道:“照你这么说,你小子对侦破案件有几分天赋了?刘兄弟,我这里有一起案件比较棘手,不知道你能不能侦破?其实确切的说,这也算不上什么案件,只是找一个人而已,一个凭空消失了的人。” 第四十章 印象?胤祥? 闻言后,刘华有些惊讶的看着前面的郝印象:“郝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吧?咱不是去直隶给你说评书吗?怎么又让我帮你找人了呢? 这个我恐怕帮不了你,你也知道,我是有官职在身的,除了朝廷的命令之外,我不能私自插手案件,更何况还是跨界办案,这要是追查起来,我可担不了这个责任。 你要是还想继续听这个《笑傲江湖》,我就找个地方讲给你听,如果你不想听了,我还是回我的扬州得了,至于找人的事情,恕我爱莫能助。” “呵呵……怎么?你怕了?担心自己会失败?”见刘华不愿意帮忙找人,郝印象在马背上微微笑道:“之前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的官职是从九品,乃是年羹尧举荐,黄百善帮你办理的程序。 在咱们大清,官吏的任免和增减,都需要上报吏部,根据时间掐算,你的履历现在也就刚刚到了吏部没几天,等吏部考察审核之后,存档、备案、登记、造册,一番程序走下来,快则一个月,慢则半年。 这样吧,只要你帮我找到那个人,我出面举荐你,并且亲自为你跑一趟吏部,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给你出具身份证明,然后在将你的官职升至正九品,怎么样?” “拉倒吧,你少在那里忽悠我了,要是你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身边肯定跟着一大批随从,又岂会一个人东奔西跑的?”刘华明显不相信郝印象的话。 见刘华不相信自己,郝印象并没有生气,而是哈哈大笑道:“就凭你刚刚这几句话,我就对你充满了信心,你虽年纪不大,但是心思的确缜密异常,而且你身上还有一股和你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感。 依照年羹尧那副谨慎的性格,他既然敢出面举荐你,说明他已经调查过你的身份了,而且你的身份也通过了考核,否则的话,他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咱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感觉跟你小子很对脾气,也非常喜欢你讲述的那些武侠故事,要是把你留在身边的话,我岂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听你讲述那些武侠故事了?哈哈……我这个决定真是太妙了。” 笑了几句后,郝印象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当然了,那些都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我掌管刑部,但手底下却没有个像样的人才。 我这两年一直在寻找即有能力查办案件,而且又能独当一面的人物,但却始终没有找到。 跟你接触了这段时间,感觉你还不错,是个可造之材,所以我才给你这个机会的。” “什么?你掌管刑部?真会骗人,我记得刑部应该是由十三阿哥胤祥掌管吧?什么时候变成你了呢?呵呵呵……”刘华有些不相信的笑了起来。 但是刘华笑着笑着,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咦?郝印象?好胤祥?印象?胤祥?我勒个去……你?你?你不会真的是十三阿哥,爱新觉罗·胤祥吧?” 看到前面的郝印象点了点头,刘华心中顿时翻起了惊涛骇浪,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讲武侠小说,跟当今的十三阿哥有所交集。 他在前世的影视作品和野史文献中,对胤祥这个人有一定的认识,胤祥喜欢行侠仗义,执剑走江湖,此人性格耿直,颇重情谊,深得康熙喜爱。 胤祥虽然和胤禛不是一母所生,但是两人的关系却十分亲近,胤祥从始至终就无怨无悔的支持胤禛。 当胤禛登基之后,他更是坚定不移的拥护胤禛,胤禛即位初,八阿哥胤禩鼓动满清八旗之主前往金銮殿逼宫,最后硬是被胤祥给压了下来。 胤祥是康熙所有子嗣之中,唯一一个没有被雍正迫害的人,雍正登基后,为了避讳帝号,将他那些兄弟们的名字,全部“改胤为允”直至那些阿哥们去世。 而胤祥却是例外,他病逝之后,雍正不但亲自为他守灵,更破例将他的名字由“允祥”改回“胤祥”,由此可见其在雍正心中的地位之高。 “怎么了?小子,被我的身份给吓到了?”胤祥从马背前面回头看了一眼满脸震惊的刘华:“这次任务,就算是对你的考验,现在胡应忠在找那个人,佟国维也在找她。 我希望你能在他们二人之前找到那个人,如果你成功了的话,我便给你一个展示才华的机会,如果你无法完成我交待的任务,那我只能说声遗憾了,等你讲完《笑傲江湖》之后,我支付给你一笔银子,从此咱们后会无期。” 听到胤祥的话之后,不知道为何?刘华竟然没有对胤祥的身份产生怀疑,他有种近乎于第六感的直觉,面前这个少年侠客装扮的人,一定就是爱新觉罗·胤祥。 本来按照刘华的初衷,他想通过年羹尧跟四阿哥胤禛接头,然后找机会加入到胤禛的阵营之中,但是没有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他还没来得及跟胤禛接触,十三阿哥胤祥却对他抛出了橄榄枝。 刘华回忆了一下前世看过的历史信息,四阿哥胤禛登基之后,他之前的家臣虽然前期全都受到了重用,但是最后的下场全都有些凄惨,能够得以善终的没有几人。 刘华在心中思忖了片刻,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跟胤禛接上头?而胤禛手下谋士能人众多。即使他跟胤禛接上头,但他会不会被胤禛重视?又能不能被胤禛重用?这些都是未知的。考虑到这儿,刘华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与其去胤禛那里做众多家臣谋士之中的一员,还不如在胤祥这里做他的唯一智囊,然后在借助胤祥的影响力自我崛起。刘华并不知道,此时他的这个决定,令清朝日后多了一位权倾朝野的人物。 考虑到这儿,刘华笑嘻嘻的对胤祥说道:“嘿嘿……看来日后我得跟着你混饭了,想不到世间的事情这么奇妙?冥冥之中,好像一切都注定了一般。 十三爷,给我说说那个人的详细情况吧,我看能不能抢在其他人前面找到此人?我心中也有些好奇,那个令你们苦寻不到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四十一章 关键人物 刘华的声音落下后,胤祥略一思索,然后沉声道:“那人是河北布政使白志宇之女白晓玉,我对她也知之甚少,因此只能对你提供两点信息,一:她是个女的,二:她是个活的。 一个多月之前,白志宇上奏章弹劾河北巡抚田文顺贪墨巨资、暴敛苛税,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请朝廷彻查此事。 皇阿玛看到奏章后,当即大怒,命直隶总督胡应忠严查此案。胡应忠领命后,立刻派人调查此事。但是查了几天之后,胡应忠呈奏折回复朝廷,称并没有查出田文顺贪墨巨资的事实。 而与此同时,田文顺也给朝廷上了一份奏折,称他检查府库的时候,发现有许多该纳入府库的税资,并没有存进府库,而且朝廷拨付的赈灾款也之剩下十分之一了。 府库一直是在白志宇的管辖之下,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白志宇难辞其咎,因此田文顺弹反过来劾白志宇,称其利用职务之便,贪墨巨额税银和侵吞赈灾款。 之后,白志宇和田文顺便互相指责对方诬告,恶意陷害同僚,同时纷纷上表朝廷,希望皇阿玛派钦差赶赴河北清查此案,还自己一个公道。 皇阿玛见两人互相指责,而胡应忠又什么都查不出来,便派我七哥淳郡王胤佑赶赴河北查案。 可是没有想到,我那七哥去了河北之后,只是找双方当事人询问了一番情况,查看了一下巡抚衙门的账本,之后便整天吃喝玩乐,不再过问此事了。 得知这一情况后,皇阿玛龙颜大怒,将七哥招回京城,当着满朝文武大臣面,狠狠训斥了他一顿,然后便让他回府闭门思过去了。 训斥完七哥,皇阿玛下令暂时接触白志宇和田文顺的职位,由直隶总督胡应忠总揽河北一省的政务,然后将那个案件交给了我八哥胤禩负责,八哥领命之后,派出了佟国维前往河北查案。 可就在佟国维准备赶赴河北的时候,胡应忠居然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下令将白志宇和田文顺的所有家人全部软禁起来,然后对两人的住处进行了搜查。 之后,胡应忠上呈奏折,称他这么做的理由,是在无法辨别真正的贪污犯之前,对双方采取的一种调查手段。 但是就在胡应忠搜查完两人的住处之后,他随即派兵封锁住了白志宇的住处,将白志宇带走关进了大牢,同时下令,白家所有人员不得进出宅院, 事后,胡应忠继续上书朝廷,称在白志宇的家中,查获了大量来源不明的财务,同时还发现疑似白志宇向他人索贿的信件,为防止白志宇销毁罪证,因此特将其缉拿至大牢,并软禁其家人。 可但当佟国维到达河北后,在大牢里审讯白志宇的时候,白志宇却从牢房里面大声喊冤,称胡应忠陷害下属。 白志宇说胡应忠在搜查他家的时候,将他手中掌握的那些证据,全都收走了,然后指鹿为马,污蔑他贪墨巨资。对此,胡应忠称白志宇是信口雌黄,胡乱污蔑。 就在局势对白志宇越来越不利的时候,白志宇的幼女白晓玉,竟然从总督衙门那些负责看管之人的眼皮底下逃了出去。 次日,佟国维接到一封署名为白晓玉的信件,白晓玉在信件上说,她手里有一份关于田文顺贪墨巨资的证据,但是因为亲眼看到了胡应忠陷害下属的作为,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白晓玉声称她要拿着那份证据去京城告御状,因为她掌握的那份证据里面牵扯到了一个大人物,除了当今圣上之外,谁也无法将那人定罪。 白晓玉写这封信的目的,是希望佟国维保护好他的父亲,以防白志宇被胡应忠给暗害,如果白志宇发生不测,她将会把那份证据公布出去,让天下人做个决断。 佟国维将白晓玉的这封信,还有白志宇的供词传回京城后,顿时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此时正逢我陪皇阿玛巡视漠河,于是皇阿玛便命我来河北寻找白晓玉,查清其中的缘由。 我二哥,也就是当今的东宫太子,一边下旨训斥胡应忠,令其严思己过,另一边则派步军统领托合齐赶赴河北寻找白晓玉,看看她所说的证据是否属实? 佟国维那边也没有闲着,派出了一队人马,整天守在进出京城的主要路口,期望能够找到白晓玉的踪迹,而胡应忠同样秘密派出了数拨手下,一来是查找我的踪迹,二来是寻找白晓玉。” 听到这儿,刘华不禁有些疑惑:“胡应忠寻找白晓玉的目的可以理解,是为了防止她手中的证据落入圣上手中,可他为什么还要派人查找你的踪迹呢?” “哼……胡应忠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他担心我会提前找到白晓玉,然后得到她手里的那份证据,所以才一直寻找我的踪迹,然后监视我。 佟国维在河北查案,除了身边那几个心腹之外,周围全是胡应忠的眼线。如果他找到白晓玉的话,胡应忠会第一时间得到信息,我这边也一样。 只要我们二人之中有人找到了白晓玉,胡应忠都会有所行动的,为了保护某人,他甚至有可能做出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如今有你当我的助手,我身上的压力轻松多了,进入直隶后,你我分开行动,我故意现身让胡应忠的探子发现,然后假装被他们监视,而你则秘密寻找白晓玉。” 话音落下后,胤祥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黄金制作的令牌,然后将令牌递给了后面的刘华:“给你,这是我的大内腰牌,暂时借你一用。 令牌所至,如我亲临,在关键的时候,它能够帮你证明身份,好了,咱们就此分开吧,我去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为你制造时机,之后,我每隔三天,会去直隶境内的“翠竹茶楼”喝一次茶,有紧急事情时,你可以去那里找我。” 说完,胤祥骑马来到了一处交叉路口,将刘华放到路口后,他便驾马离去了。 将腰牌收好后,刘华看了看周围,见远处正巧有数架马车行驶过来,其中领头的马车上好像竖着一支旗杆,旗杆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沈”字,见此情景,他来不及多想,急忙迎着那几架马车迎了上去。 第四十二章 高人隐士 一辆正在朝直隶方向行驶的马车内,沈娇琳正满脸微笑的看着刘华,见到沈娇琳的笑容后,刘华有些无奈,他看到这列车队后,本想搭个顺风车。 可是没有想到,当他把车队拦下后才发现,这些车竟然是青石县沈家的车队,更没有想到的是,此次带队的竟然是他的前未婚妻------沈娇琳。 随口聊了几句后,刘华知道了沈娇琳去直隶的目的,原来她是押运着一批丝绸去直隶跟买家交货,顺便去“仕林山庄”参加今年的文曲大赛。 听到这儿,刘华有些好奇的跟沈娇琳打听,问她什么是文曲大赛?见刘华不知道文曲大赛,沈娇琳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依旧将文曲大赛的信息告诉了他。 原来在河北承德的境内,除了一座避暑山庄之外,还有一处仕林山庄,避暑山庄是康熙避暑和处理政务的地方,而仕林山庄则是一些文人墨客、文豪巨匠交流文章、切磋诗词歌赋的地方。 仕林山庄的庄主名曰元海,字中棠,号自庸,文坛之人称呼他为自庸先生,而朝中官员则以元中堂对其相称,之所以会这样,那得从元海的身份说起。 原来这元海乃是康熙幼年时的老师范承谟的亲传弟子,算起来他是康熙的学弟,元海虽然刚刚过了不惑之年,但是其胸中学识可谓是满腹经纶。 虽然元海比康熙小十多岁,但其才华学问却深得康熙敬佩,康熙曾经对元海做过点评,称其才思敏捷、不畏强权、洒脱豪迈、淡泊名利。 有一次,康熙跟李广地几人点评天下文人巨匠之时,曾经这样说过:“朕这学弟,虽号自庸,实则大智,胸中满怀治国安邦之策,但却不愿入仕为官,若自庸肯步入朝廷,朕当以中堂之职重用,奈何,朕与他只有师兄弟之缘,却无君臣之份啊。”由此可见,元海在康熙心中的份量之高, 当年康熙打击朝中两大权臣索额图和纳兰明珠时,曾向元海讨教办法,因为当时索额图和纳兰明珠已经羽翼丰满,如果稍不注意,不但会前功尽弃,反而会引起那些人的反弹。 后来康熙采用了元海的计谋,果真在不动摇国本的情况下,无声无息的瓦解了两人组建的势力,不但将索额图和纳兰明珠送入大牢,并且将两人的党羽全部抓获。一计使出,令两位相国身陷囹圄,元海中堂之名不胫而走。 事后,康熙曾数次劝元海入朝为官,是最后都被元海给委婉拒绝了,他说自己受不了朝廷的条条框框,不愿为官从政,只愿意在乡野之处教书授文。 见元海心意已决,康熙便在距离避暑山庄不远的地方为元海建造了这座山庄,并起名为仕林山庄,希望元海多教授出一些能够步入仕林的人才。 仕林山庄成立后,元海几乎从不外出,整日在山庄里面辅导他的学生,偶尔跟一些前来做客的老友交流一下心得体会,除此之外,他还热衷于跟一些文豪共同研究古文。 慢慢地,仕林山庄的大名逐渐传播了出去。越来越多的文人墨客赶赴山庄,在那里面互相研究学问,探讨知识,那里俨然成为了文人们的圣地。 就在半年前,仕林山庄对外发出了通知,称六个月之后,山庄里面会举行一次文曲大赛,欢迎天下的英才前来比试。 届时,不但国子监祭酒唐梦尘和翰林院掌院学士陈元龙会来担任评委,甚至连康熙都会亲临仕林山庄观看比赛,比赛成绩最优异的前三名,康熙会亲自奖励物品。 现在距离文曲大赛还有七天的时间,因为此次比赛男女不限,因此,凡是知道这次盛举的才子和才女们,纷纷从家乡赶赴仕林山庄,沈娇琳就是其中之一。 听明其中的缘由后,刘华对这个所谓的文曲大赛比较好奇,虽然他表面上没有表露出心动之色,但他却在心中思索道:“若是条件允许的话,自己也得去那里凑凑热闹。” 接着刘华又跟沈娇琳打听了一些仕林山庄的情况,然后便将话题聊到了别的方面,期间,沈娇琳向刘华请教了几个问题,但是刘华听的云里雾里的,连什么意思都没听明白,更别提帮忙解答了,于是他只得装聋作哑。 见刘华对自己提出的问题不予解答,沈娇琳还以为刘华在责怪她之前退亲的举动呢,于是她一边神情落寞的叹息,一边将头转向了车外。 看到沈娇琳的表情后,刘华便知道对方误会了,但是这时候,他可不敢跟对方解释,因为一旦解释清楚了,自己就得回答对方提出的问题了,那时候自己就该抓瞎了,与其那样,还不如这般误会着呢。 进入直隶地界后,刘华对沈娇琳道了声谢,然后便迅速下车了,看着刘华渐渐消失掉的身影,不知为何?沈娇琳竟然有种想要追上去的冲动,但是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那些马车,沈娇琳神情低落的叹了口气,然后吩咐马夫继续前行。 直隶总督衙门设置在河北保定,而河北巡抚衙门却设在了沧州,刘华跟当地人打听了一番去沧州的路线,然后找了家车马行,谈好了价钱后,他便上车去沧州了。 一路颠簸,刘华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了沧州,在距离巡抚衙门还有三条街的时候,刘华下了车,他刚一下车,便看到街道上有数波捕快在四处的张望,看样子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街道许多路口处,都贴着一张画像,画像上是一个长相靓丽、笑容甜美、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画像旁边还有一张告示,告示上面只写了一句悬赏寻找此人,然后便没有其它的只言片语了。 看到这张画像,刘华便知道上面画的是白晓玉,将白晓玉的样貌记住后,刘华朝旁边一家销售文房四宝的商店走去了。 之前胤祥告诉过他,白晓玉逃离白府后,曾经给佟国维写过一封信。刘华要以那封信为线索,以此来寻找白晓玉。 因为他相信,白晓玉从白府逃出去的时候,身上肯定不会携带着毛笔、墨汁、信笺以及信封。 而之前胡应忠搜查过白府,为了将一些对某人不利的证据搜走,必定会把白府里面信笺类的物品全都收走,所以白晓玉也不可能提前写好信件,然后再仓惶潜逃出去。 因此刘华断定,白晓玉写信用的那些物品,应该是她逃出去之后,在外面的商铺中购买的,如果能够找到那家卖给白晓玉物品的商铺,或许就能间接的找出白晓玉。 第四十三章 大海捞针 来的时候,刘华观察了一下,发现那些客栈、酒楼、茶楼、棋社、城门附近,全都布满了暗哨。不用说,那些应该都是胡应忠的人,他们正在这些地方寻找白晓玉。 但是从刚刚街道上那些捕快的行为来判断,他们还没有找到白晓玉,因此,刘华将那些地方给自动忽略了,他要根据白晓玉给巡抚衙门传递信件这一线索,寻找白晓玉。 随意进入了一家名为“清雅墨香”的商铺后,一名店伙计上前打招呼:“这位客官,欢迎光顾小店,不知客官有何所需?本店内的文房四宝最为齐全。” 接着,这名店伙计便对刘华介绍起他们店内的商品了,从徽州狼毫笔介绍到了江南宣纸,又从青州砚台介绍到了百年古墨,最后把他们店里的镇纸、朱砂、信笺纸、印章、笔洗、笔架,逐个介绍了一遍。 看着面前滔滔不绝的店伙计,刘华出言打断了他:“打住,你们店里的确有很多好东西,但是我用不着那些,我只是想要给家中写封信,你给我找张信笺、一个信封、一支毛笔、一盒墨汁就行。” “什么?客官是不是故意来小店捣乱的?”说完这句,店伙计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要是想写信,去外面代写书信的摊上,请人代写一封就行,何必来本店呢。 本店出售的物品,件件都是珍稀之品,最便宜的狼毫笔,也价值二两银子,更别说其它物品了。外面那些代写书信的摊子上,替人写一份书信只需要两文钱,本店内的一支笔抵得上那里一千封书信,我劝你还是去那里吧。” 听到这儿,刘华心中一动,然后他装作胡搅蛮缠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怀疑我付不起银子吗?既然你这里不肯做我的生意,我还是去其它的商铺吧,小爷就不信了,这年头还有银子买不到的东西。” “我劝你别去了,其它商铺听明白你的情况后,也肯定会和小店一样,劝你去那些代写书信的摊子找人代写,我们之所以这么做,一是不想让你花冤枉钱。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各个店里面的信笺、宣纸、信封,都是一沓一沓卖的,不可能为了一张信笺而破开一沓的包装。”店伙计说完之后,便转身去招待其他顾客了,不再理会刘华。 听完店伙计的解释后,刘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这家商铺。 之后他又去其它几家销售文房四宝的商铺转了一圈,果然如那个店伙计所说的一般,没有一家愿意卖给他零散的信笺和信封。 离开这些商铺后,刘华先打听了白府的位置,然后去白府外围查看了一下,因为白府周围全是官差,所以刘华观察了片刻,便随即离去了。 然后他又去巡抚衙门附近溜达了一圈,查看了一下线路,看有没有一条既隐蔽又快捷的线路?可以让白晓玉从白府逃出之后,有时间书写信件,再送到巡抚衙门门口,然后从容离去。 通过观察,刘华发现了一个细节,因为白晓玉的父亲是布政使,所以白家的宅院距离巡抚衙门十分近,中间只隔了一条街,如果是步行的话,仅需要五六分钟即可到达。 可为什么白晓玉在逃走一天之后,才会把她书写的信件送到巡抚衙门呢?中间那段时间,她干什么去了?那封信,她又是在什么地方写出来的呢? 怀揣着疑问,刘华在街上跟人打听了一下,询问附近有没有帮人代写书信的摊子?然后经过路人的指引,他来到了另外一条街上,在这条街道的东侧,有一个替人代写书信的摊位。 摊主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书生,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全都打满了补丁,摊位是一张破旧的书桌,桌子上除了笔、墨、纸、砚之外别无他物,如果不是旁边的一块布条上写着“代写家书”四个字,刘华还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呢。 这个摊位在巡抚衙门东侧,隔着巡抚衙门有两条街,而白府则在巡抚衙门西侧,就地理位置来看,白晓玉跑到这儿书写信件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既然来到这儿了,刘华还是决定碰碰运气。 见有顾客上门了,摊主急忙热情的招呼刘华:“这位公子,快快请坐,我见公子从在下摊位面前驻足,不知?是否有事需要在下效劳?” 听到这个书生说话文绉绉的,刘华不禁笑了笑,从椅子上坐下之后,他轻笑道:“呵呵……先生太客气了,我出门在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最近有些思念家人,所以想给家里写封信。 只不过,我有些私密的话语,不想被外人知道,不知这样行不行?我借先生的摊位用一下,先生只需要借给我一张信笺、一个信封、一支毛笔便可。待我写完书信之后,我会按照正常的价格支付费用的。” 那名书生听到刘华的要求后,没有多想,直接把信笺和笔墨摆到了刘华面前:“小公子太客气了,几张纸而已,谈不上什么费用,公子如果需要的话,尽管使用,千万不要谈钱。 呵呵……不过也巧了,前段时间,也有一个和公子年纪差不多的小相公过来借用笔墨,他所说的理由跟公子一样,甚至连要求也是一般无二,也是自己写信装封,写完之后,匆匆离去了。” “哦?还有这种事情?那应该是我弟弟,我出来就是为了寻找他的,请问先生,我那弟弟写完书信后,是朝什么方向离去的?”刘华猜测那人有可能就是白晓玉,因此随便扯了个借口,询问白晓玉的去处。 “是吗?竟然这么巧?”书生有些意外,他回忆了片刻,然后指着东面说道:“我记得那位小公子是朝东边离去的,他走的很匆忙,好像在躲避什么?” “东边?”低声自语了一句后,刘华看了看东边,又瞅了瞅巡抚衙门的方向,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直隶总督胡应忠的住处,溪水先生正拿着一份书信仔细的打量,旁边的胡应忠看到这儿,忍不住说道:“溪水老兄,这不就是白家那个小丫头给佟国维写的那封信吗,你都看了半天了,看出什么门道了没有?” 闻言后,溪水先生将信笺放在桌面上:“总督大人请看,这种信笺的纸张十分粗糙,而且写信所用的墨汁也并非好墨,信封的周边也多有摩擦,应该是经常被人触碰。我想,或许能够通过这几条线索查找白晓玉的行踪。” 说完,溪水先生将信仔细装好,然后对身后的一名侍卫吩咐道:“图诺,这封信我已经看完了,你速将它还给殿下,这是殿下从圣上的龙案上面私自抽出来的,切莫因此连累了殿下。” 待那名叫做图诺的侍卫离开后,溪水先生手捋胡须,凝神思索了片刻,然后淡淡的说道:“看来要换个角度调查了,总督大人,你派人去调查一下白家周围出售文房四宝的店铺。那里或许有我们需要的线索。” 第四十四章 蛛丝马迹 刘华问清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后,略微思忖了片刻,然后他拿出一块碎银子:“多谢先生提供的消息,这些心意还请收下,在下有一言相求,希望先生成全。 我那兄弟是因为在家里吃了官司,所以才跑出来了。先生之前帮了舍弟的大忙,这事要是被官府知道了,先生恐怕会遭受无妄之灾,因此,在下希望先生能够帮我和舍弟保密,免得官府纠缠。” 说完,刘华不待这名书生拒绝,便起身离开了,他也只是尽一尽人事,至于那名书生听不听的进去,他就管不着了。 听到刘华的话,那名书生本想把刘华的银子退给他,但是没有想到刘华说完就离开了,看着手里的银子,再看到原封未动的信笺,书生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将摊子上的物品装起来,然后便收摊回家了。 刘华按照书生的指引,一直朝东侧行走,走了一段路程后,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条官路上,拽住路上的一个行人打听了一番,他这才知道,原来这条官路是通往承德的。 从脑海中将事情梳理了一遍,刘华对白晓玉从白府逃出后的行踪,隐约有了些了解。看着面前这条通往承德的管道,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地名-------仕林山庄。 白晓玉之前既然说过要去告御状,那她肯定要想方设法见到康熙,从河北去京城的路口都有胡应忠的人把守,她根本无法进入京城。 即使她进入了京城,以她的身份,也无法见到康熙,而且还随时有被人抓住的危险,因为京城的环境更加复杂,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无法藏身。 唯一的办法,那就是等康熙自己从紫禁城里面走出来,眼下仕林山庄的文曲大赛正是这么一个机会,到那时候,康熙会亲临现场观看比赛,还会为获胜的选手发放奖励,这对白晓玉来讲,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所以她一定会去仕林山庄参加比赛。 想清楚其中的关键,刘华决定去仕林山庄里面寻找白晓玉,他在路上截住一辆前往承德的马车,跟车主说了半天好话,终于搭上了这辆顺风车。 到了承德之后,已经的第二天清晨了,在车上颠簸了一夜,他没怎么睡好,下了马车,对车主道了声谢,然后刘华便去找当地人打听仕林山庄的方向了? 刘华找了一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表情谦虚的向对方咨询仕林山庄的位置?听到刘华打听仕林山庄的去处,对方看了刘华一眼,见他年龄不大,长的又十分清秀,那名书生误把他当做前去参加比赛的读书人了。 见都是读书人,大家属于斯文一脉,于是这位书生不但将仕林山庄的位置告诉了他,而且还把获取参赛资格的条件,也一并告诉了刘华。 通过书生的介绍,刘华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所谓的文曲大赛,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参加的,要想获取资格,必须得先通过山庄守门者的考验。 而仕林山庄的守门者,乃是轮流替换的,昨天或许是某个默默无闻的老学究担任,但今天就变成国子监的某位学者担任了,明天搞不好又变成翰林院的学士担任了。 因为守门者轮流替换,所以外人根本无法摸索他们的出题规律,但是有一点无需置疑,这些人所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难解。 刘华面前这位书生,就是昨天刚刚被刷下来的,他的点儿比较背,遇到了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学究,那老家伙参加了一辈子科举,但是却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中,最后打了一辈子光棍。 昨天这位老学究估计是想媳妇想疯了?出的题目居然和爱情有关,他让大家在一炷香之内,用一首七绝诗,描述一段完整的人世间爱情,这首诗里要包含憧憬、相遇、欢乐、幸福、惊喜、苦恼、忧愁、解脱、明悟。 而且这首诗不能和普通的七绝诗一样,普通的七绝诗大都是四句,但是这个老学究让大家作的这首七绝诗,最少需要四十句,结果,昨天一百多个前去申请资格的才子和才女,竟然一个都没有通过。 因为每个人只有一次申请资格的机会,所以昨天包括这位书生在内的一百多人,全都丧失了进入仕林山庄的机会,那些人除了自认倒霉之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告别了这位书生,刘华按照他的指引,朝着仕林山庄的方向走去了,到了中午时分,他终于来到了仕林山庄。 仕林山庄门面是一条绿叶成荫的清幽小路,山庄周围种满了花草树木和各种植物,数百米上的院墙上面长满了绿色的植物,远远望去,使得山庄和周围的环境融合成了一体。 虽然还没有看到山庄里面的情景,但是只凭借着眼前的一切,刘华便感觉这座山庄充满了原始、安宁、祥和、宁静,和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 当他来到山庄的大门前时,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上百名青年男女,这些男女的脸上,全都露出一副沮丧的表情,而在山庄大门中间的位置,一个身穿粗麻布衣的老学究,正一脸优哉游哉的品着茶叶。 看到这儿,他不禁有些好奇,心说:“怎么这些人脸上全都是这副表情呢?难道?是门口守卫者出的题目太难了?”见此情形,他拽了拽旁边的一位青年书生,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刘华的询问,那名书生神情低落的告诉他,原来仕林山庄今天的守门者,竟然和昨天的是同一个人,而且所出的题目也和昨天一样,眼前这些才子们,正在思索该怎么破解老家伙出的题目呢。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那名老学究看到了刘华,朝他摆了摆手,然后高声道:“新来的小家伙,赶紧过来登记一下信息,然后跟着那些青年才俊们一起解答老朽的问题。” 周围的那些才子们,见又有一个倒霉鬼过来了,全都对刘华投去了一个悲哀的眼神。而刘华并没有理会众人的眼神,脑海中思考了一下老学究提出的问题,接着,他便笑眯眯的朝老者走去了。 看到刘华脸上流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老学究的眼睛闪过一丝戏谑,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正朝他走过来的刘华。 第四十五章 获取名额 来到老者面前,刘华拱了拱手:“给老先生请安了,在下想要进入这仕林山庄,不知老先生可否行个方便?” “可以,你只要回答出老朽的问题便可。”老者顿了顿,然后道:“老朽为了研究学业,荒废了几十年的青春,可是这么多年下来,老朽却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这个结果着实令老朽羞愧不已啊。” 当老者说到这儿的时候,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微红,看样子他自己也知道不好意思。 见此情景,刘华右手指勾了勾额头,语气讪讪的安慰道:“咳咳……那啥……这说明你老基础知识学的比较扎实,学的比较认真,学的比较仔细。” 刘华不劝还好,听完他劝解的话语,老头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咳嗽了两声后,他急忙改变话题:“老朽说话的时候,你这小家伙胡乱插什么言啊? 老朽这是在出题之前,抒发一下内心的境界,不懂你别乱掺和,老朽当年因为学业所累,放弃了一段本该美满的恋情,从后一生没有体验过人世间的男女情爱,所以我想知道什么是爱情。 你要在一炷香之内,用一首七言绝句,描述一段完整的人世间爱情,这首诗里要包含憧憬、相遇、欢乐、幸福、惊喜、苦恼、忧愁、解脱、明悟。 老朽想要寻找一个答案,人生一世,究竟是爱情重要?还是自己的事业重要?看到当年的老友,一个个全都子孙满堂,夫妻恩爱半生,唯独老朽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所以心中有些迷茫,老朽想知道自己这一生选择的道路,究竟值不值得? 我已经跟自庸先生说好了,如果没人能够回答出老朽的问题,那么截止到文曲大赛开幕,老朽将会一直把守此门,直至那个能够帮我解释疑惑的人出现。” 听到老者自述的经历后,刘华明白了,感情眼前这老家伙为了读书放弃了一切,连女朋友都不要了,可是几十年下来,他却功不成、名不就、孤苦一人、膝下无子。 眼下这个老家伙年事已高,看到当年的朋友全都一家团圆,妻贤子孝,因此他的心中产生了疑问,他不知道自己这些年因为坚持读书,而放弃了一切,究竟值不值得?他想知道是人世间的爱情重要?还是事业重要? 看着面前一脸皱纹的老学究,刘华叹了口气,然后轻声道:“老先生提出的问题,需要对人生有相当的积累,才能够回答出来。 我年纪尚轻,人生阅历不够,因此无法体会其中心情。但是,当年我随家师外出游历的时候,曾经听过一个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乃是空门之中的一位奇人,这位奇人的一生既像是一个谜,又像是一个传说。因为他的身份有诸多禁忌,所以我就不提他的名字了。 这位奇人本是一位满腹经纶、绝顶聪明、文武双全、相貌英俊、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他每天和自己的红颜知己过着舞琴对诗、逍遥自在的生活,两人游历天下,踏遍红尘,日子过关着实潇洒惬意。 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找到了这位少年郎,称他乃是神人转世之身,要他去接任一个拥有极大权力的位置,而且不容拒绝,但是,一旦接替那个位置之后,人世间的爱情不得在眷恋半分,也就是说,在这一刻起,那位少年必须要跟他的那位红颜知己分开。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少年接掌了那个权力极大的位置,但是他在受到万千信众膜拜的时候,心中却无法忘记他的红颜知己,也无法割舍掉那段感情。 有一天,少年作了一首诗,以此来抒发他自己的内心情感世界,现在我将那首诗告知老先生,或许,老先生从这首诗之中,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话音落下后,刘华顿了顿,回忆了片刻,然后轻轻念道: “美人不是母胎生,应是桃花树长成。 已恨桃花容易落,落花比汝尚多情。 静时修止动修观,历历**挂目前。 若将此心以学道,即生成佛有何难? 结尽同心缔尽缘,此生虽短意**。 与卿再世相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 不观生灭与无常,但逐轮回向死亡。 绝顶聪明矜世智,叹他于此总茫茫。 山头野马性难驯,机陷犹堪制彼身。 自叹神通空具足,不能调伏枕边人。 欲倚绿窗伴卿卿,颇悔今生误道行。 有心持钵丛林去,又负美人一片情。 静坐修观法眼开,祈求三宝降灵台。 观中诸圣何曾见?不请**却自来。 入山投谒得道僧,求教上师说因明。 争奈相思无拘检,意马心猿到卿卿。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误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当刘华的声音落下之后,现场顿时陷入了安静之中,众人全都在默默品评刘华所念的诗句,大家没有想到,世间竟然还有这般令人回味不觉、心生涟漪的诗词。 因此现场的这些才子和才女们,在感到震撼的同时,也都在拼命记忆这首诗,他们要让这首诗以及诗词主人的故事继续流传下去。 此刻,众人都在心中高呼:“单凭听闻此诗,即使无法通过门口的考验,这趟仕林山庄依旧不虚此行。”而数位长相清纯的妙龄女子,全都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刘华,她们都对刘华充满了敬佩和好奇。 再观那名老学究,此刻已经双目失神的站立了起来,嘴里始终喃喃自语着那一句“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到最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眼之中竟然泛起了两痕老泪。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候,刘华看到老者情绪恢复的差不多了,便轻声道:“老先生的要求是作出四十句诗词,但是这首诗只要三十六句,我本想自己填充剩下的四句,但是又恐画蛇添足,破坏了这首诗词的意境,请问老先生,不知在下这首诗能否过关?” 趁着刘华说话的这段时间,老者已经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一番:“小公子这首诗词虽非自创,句数也尚欠四句,但是这首诗中包含的意境,却令老朽受益匪浅。 天上之明月尚有阴晴圆缺,人间之乾坤还分春夏秋冬,世间之事,又岂能尽善尽美?恭喜公子过关了,这是通行牌,公子请收好,文曲大赛还有几天就要开始了,希望公子能够取得一个好成绩。” 话音落下,老者将一块木制的令牌递到了刘华手中,然后打开了身后的大门,当仕林山庄的大门被打开后,一名十三四岁的书童,神情恭敬的来到刘华身旁:“公子里面请。” 当刘华随着这名书童进入山庄后,书童一边关门一边说道:“公子,山庄里面正在举行斗诗会,不知公子有没有兴趣去参加?” 第四十六章 惊艳全场 “斗诗会?那是干什么的?”听到书童的话后,刘华有些诧异。 书童闻言后,耐心的介绍道:“是这样的,因为文曲大赛过几天才开始举行,这段时间,那些通过考验的青年才俊们,因为闲来无事,便举行了几次文斗比试。 这段时间,共有二百多名才子和才女,陆陆续续通过考核,来到了山庄。 进入山庄之后,这些才子和才女们,根据自己的家乡位置,自发的组成一派,共组成了十一派,而这十一派学子阵营之中,以北方的学子人数最多,其次是江南一派。 起初文斗比试的初衷是希望以文会友,但是几番比试之后,众人却成了意气之争,现在山庄里面的学子们,以南北两派斗的最凶。 北方一派之中以吴妄语、李笑风、贾名山、白晓玉四人为首,他们四人在数次的比试之中,带领北方的学子们所向披靡,打败了其余阵营的学子。 而江南一派的学子阵营之中,靠着苏州府的著名才子王迪独自压阵,硬是和北方一派的学子斗了个不相上下。 江南阵营这边,前天进来一名叫做沈娇琳的才女助阵,刚想占据一点上风,可是昨天北方阵营那边却来了个李平庸,又将江南阵营的学子们给压了下去。我听公子的口音乃是扬州口音,所以才有此一问。” “你刚刚说谁?白晓玉?这个白晓玉是不是一个女孩子,大约十五六岁?”刚一进入山庄,就听到了白晓玉的名字,刘华不禁有些意外,所以他急忙确认对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白晓玉? “是啊?那个白晓玉好像是一名官宦人家的千金,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她进入山庄已经有一个月左右了,在山庄内可谓是大名鼎鼎啊,甚至连庄主也对她赞誉有加,有意收她为徒呢。怎么?公子和那位白晓玉姑娘是朋友?”书童有些疑惑的问道。 “啊?哦?不是?我不认识她,只是对她有些好奇,一个女孩子竟然能在这里闯出了如此大的名声,还真不容易啊。”说完这句,刘华便让书童领着他去斗诗会现场看一看。 走在仕林山庄的路上,刘华被整个山庄的面积给下了一跳,山庄占地足有上百亩之多,里面尽是亭台楼阁、假山鱼池、茂林修竹、珍禽异兽,看的刘华眼花缭乱。 书童好像对此已经习惯了,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之情,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领着刘华朝山庄内的建筑群走去,穿过了两进建筑群,书童指着第三进院落里的一间房屋说道:“那里就是斗诗会的现场了,在下不方便入内,公子请独自进去吧。” 闻言后,刘华笑了笑,对那书童道了番谢,然后便自己朝前行走,来到门口时,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推门而进了。 这是一间足有三百多平方米的房屋,里面有五十多名年轻男女盘膝坐在铺席上,这些人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个阵营,此时,一对男女站在众人前面沉默不语,而两人身后的那些学子们,正你一言他一语的互相辩论,端的火药味十足。 通过这些年轻人的口音,刘华随即知道两波学子所属的阵营了,左边那个阵营的人有三十多人,他们说话都是北方口音,而右边阵营中有二十人左右,他们的口音都是江南味。 虽然刘华今生穿越成了扬州人,可他前世却是北方人,但是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华夏人,看着两派学子为了一些虚名斗的面红耳赤、互不相让,他不禁叹了口气。 看到刘华进来了,屋子里的人愣了一下,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名相貌英俊,嘴上挂着微笑的人,站起来问道:“这位兄台请了,在下吴妄语,请问兄台贵姓?仙乡何处?” 听到吴妄语的话后,刘华正想回答问题,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充满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大哥,没想到你也来了,快,请坐到这边来。” 说话的是沈娇琳,她见刘华进来后,急忙站起来发言,江南一系的那些学子们,见来人是自己阵营中的人,纷纷鼓掌欢迎,而对面北方一脉的那些学子们,见此情景,全都把头扭到了一旁,吴妄语也讪讪的坐下了。 来到沈娇琳旁边时,她指着一个身材微胖,满脸敦厚的人,热情的对刘华介绍道:“刘大哥,这位是苏州府的王迪王世兄,王世兄才高八斗、为人正直、乃是有名的谦谦君子,咱们大家以后要多多接触一番才好。 听到沈娇琳的介绍,刘华客气的跟王迪打着招呼,而王迪则更加客气回礼,见王迪比自己还客气,刘华又客气了几分,紧接着,王迪那边客气程度也增加了几分,最后刘华实在受不了王迪的那股客气劲儿,只得站起身子不跟他客气了。 随后,刘华好奇的打量了对面一眼,然后问道:“我听闻对方学子之中,有五名学术高手,不知现在那五人是否全都在这儿?” 沈娇琳闻言后,轻轻摇了摇头:“对方阵营之中,现在只有吴妄语、李笑风、贾名山三人在此,而白晓玉、李平庸还没有过来,刚刚我看到他们那边有人出去了,估计是去请这二人了。” 两人正说着呢,对面的吴妄语忍不住出言了:“别耽误时间了,你们那边商量的怎么样了?之前的比试,咱们两边各胜了两轮,现在我们这边已经出完题了,你们那边由谁来接受挑战?这位新来的刘公子,要不?就由你出面回答问题?可敢应战?” 当吴妄语的话音落下后,刘华见周围的目光都在注视着自己,他只得继续问沈娇琳:“他们出的是什么题目啊?” 听到吴妄语出言相激,再听到刘华出言询问题目,沈娇琳眼前一亮,微笑着把对方的题目告诉了刘华。 原来对方阵营之中的主力李笑风,在来仕林山庄的途中,是跟江南阵营中一名叫做王姗的才女结伴而来的,一路走来,两人渐渐有了好感,情愫互生。 可是没有想到,进入仕林山庄之后,二人发现这里的争斗如此厉害,于是二人便约定好不参与两派的意气之争,但未曾想,李笑风受到同乡的劝解后,竟然背着王姗悄悄加入了北方阵营之中,而且还闯出了不小的名气。 平日里李笑风总是和王姗一起互相印证学问,钻研诗词歌赋,而一旦山庄内有比试的时候,李笑风便会借故离开,然后出现在比试现场,跟江南一系的学子们斗的不亦乐乎。 直到今天,蒙在鼓里的王姗才知道李笑风的所作所为,所以她来到了斗诗会现场,责问李笑风为何欺骗她? 而此时正巧该对方出题了,待众人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后,对方的吴妄语便以此背景为题,他要江南的才子们作出一首诗。 诗中要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这十个数字,而且每一句之中只能出现一个数字,除此之外,每句诗词之中,还要有相遇、相知、相恋、相爱、相许、相惜、相伴等词语。 这些词句还要一句对称一句,比如,前面一句之中有了相恋,后面的一句之中必须要有一句和相恋近似的词语。但是此诗既不能写成情诗,也不能写成分手诗,而是要描述出两人此时的复杂心情。 听到吴妄语提出的要求后,江南阵营之中,包括王迪和沈娇琳在内,全都皱起了眉头,但是苦思了片刻,众人都没有想出破解之诗。 于是江南阵营的学子们便职责吴妄语胡乱出题,称这根本就是一首无解之题。 虽然包括吴妄语本人在内的北方学子阵营之中,也没有想出符合要求的诗词,但是他们听到江南学子们的指责后,也不甘示弱,纷纷反击对方,称他们回答不出问题故意耍赖。 正当双方的学子互不相让,口诛笔伐对方阵营的时候,刘华来到了这里。 听明其中的前因后果,刘华看着对面洋洋得意的吴妄语,嘴角微微一笑:“既然吴兄点名让在下答题,那么我便试试,希望众位不吝指教。” 刘华此言一出,现场的所有学子全都表情各异的打量着刘华,有的北方学子甚至出言讥讽道:“你是谁啊?从哪儿冒出来的?有资格代表他们答题吗?真是不自量力。”说完,这些人便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江南学子们也都忧心忡忡的看着刘华,众人的双眼之中,既有些不信任,也有些许担忧,一些对刘华不放心的人劝道:“刘兄,要不?你先退下吧,让王兄或者沈小姐试试?就是啊,刘兄弟,你下来吧,别丢了咱们江南学子的脸面。” 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后,刘华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家都是各地的佼佼者,来此是为了参加文曲大赛的,现在大赛还没有开始,可是你们却自己斗的快走火入魔了,一些虚名而已,你们何必看的这么重呢? 今天的斗诗会,我既然赶上了,也被对方点名要求答题,我便出手一次,待此事过后,刘某再也不参加类似的比试了,也不会加入某一阵营,希望众位日后切勿打扰我之清闲,也希望你们好好读书,莫要执着于这些无用的意气之争了。” 说完这些,刘华平复了一下,然后缓缓道:“根据吴兄提出的要求,刘某仓促之间,为大家奉献一首《十戒诗》,请大家品评一下。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念完此诗后,刘华懒得观看众人的反应,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屋子,只留下屋里那些双目震惊,目瞪口呆的一众学子们。 刘华刚刚走出屋子,就看到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两人正满脸惊讶的看着刘华,而刘华见到那个女子之后,双目之间也有些出神。 第四十七章 溪水出马 刘华见到门前这名女子时,便知道她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白晓玉,可是见到真人之后,他才发现,现实中的白晓玉,和城门口上贴着的那些画像,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只见白晓玉身穿一袭白色的宫衣,雪白的肌肤、精致的面庞、瓜子瘦脸、明眸皓齿、笑靥如花,刘华咋一看到她,感觉她跟前世的明星林志玲有些相似。 见场合不对,刘华没有上前跟白晓玉接触,而是朝她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去了,白晓玉看着刘华的背影,回想起刚刚从门外听到刘华所念的诗句,一时有些出神。 看到白晓玉的表情有异,她身旁的那位青年脸上闪过一丝嫉妒,撇了刘华一眼,嘴里冷声道:“哼……这人虽然有些学识,奈何自命清高,日后难成大器。” 闻言后,白晓玉微微一笑:“或许吧?李兄,咱们进去吧,吴兄他们几人恐怕等的有些着急了。” 刘华朝前走了走,看到那名书童还在站在原地等他,便来到书童旁边,好奇的看着书童,问他为什么没有离去? 书童告诉刘华,他负责引荐新进入山庄的人在庄里游览一圈,当新入庄的才子对山庄内的环境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他再将对方领到学子们的居住地,那时,他的任务才算完成。 听明其中的缘由,刘华便让这名书童领着自己游览山庄,而他则一边欣赏着庄内的景色,一边从心中思索,该如何将白晓玉在仕林山庄的消息传递出去? 因为康熙皇帝会来此观看比试,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学子们一旦进入山庄,便不能再出去了,直至比赛结束,如果有急事必须出去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自动退出这次文曲大赛的比试便可。 一旦学子退出比试,便要立即离开此地,但是只要出了仕林山庄的大门,就不能再进入仕林山庄了,这也就是说,在这一段时间内,仕林山庄是要么进来不能出,要么出去不准进。 胤祥当初给刘华的任务,是要他找到白晓玉,眼下他已经找到了对方的行踪,但是,这个文曲大赛的规格十分隆重,他想在此逗留一番,看看有没有机会夺个冠军? 要知道,到文曲大赛那一天,康熙不但会亲临现场观看比赛,还会为获胜的前三名选手颁发奖励,皇上颁发的奖励啊,谁能不动心? 出于这种考虑,所以刘华打算先从这里参加文曲大赛,等比赛结束之后,他再跟胤祥汇报白晓玉的行踪,打定主意后,他便安心的跟着书童从庄内四处游历了起来。 本来这是个一举两得的主意,但是一个人的出现,打乱了刘华的部署。 直隶总督府内,溪水先生在总督衙门大牢的审讯房内,面无表情的的看着对面的三个人,这三人全都是书生打扮,此刻,那三人身上全都伤痕累累的被铐在了墙上。 “想好了没有?你们到底招不招?”说完这句,溪水摆弄着自己手里的折扇:“你们三个人都是靠代写书信维持家计的,而你们三人的摊位,是距离河北巡抚衙门最近的代写书信摊位。 我看过你们代写家书使用的信笺和信封,纸张低劣、墨汁不纯,信封因为来回装框,所以周边多有磨损,这跟朝廷的一名要犯使用的信件一模一样。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那名要犯使用的信笺和信封,肯定是出自你们三人之中的某一人,各位仔细思考一下,近一个月左右,有没有什么人去你们那里索取信笺和信封,却没有让你们代写书信?” 被铐在墙上的书生之中,最左边的那一位书生,正是之前跟刘华交谈的那位书生,此刻,他听到溪水的询问后,顿时心中一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刘华的身影。 想起刘华之前的嘱咐,这名书生赶紧把目光转向别处,也幸亏他们挨了一顿刑罚,此刻全都双手铐在墙上,人却耷拉着头部,使人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否则的话,他脸上的异常肯定会被溪水发现的。 当溪水的话音落下后,被铐在墙上的三位书生,硬是没有一个接茬的,知道内情的那名书生,因为担心惹祸上身,所以硬扛着不说,而另外两名书生,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愤愤瞪了溪水一眼后,也同样闭口不言。 看到三人的表现,溪水也有些头疼,他本身也是读书人,所以知道但凡读书人,大都信奉气节,有骨气、认死理、既犟又轴,普通人挨一顿鞭子后,有可能什么都招了,但是这些书生为了气节能够豁出命去。 见三人用一种仇视的眼光看向自己,溪水先生只得让狱卒将他们押下去,并吩咐狱卒,把三人关两天,要是他们还不肯招供的话,只得随便找个由头将他们三个释放了。 当三人被押下去后不久,胡应忠来到了审讯房,见溪水先生正在拿着一张信笺发愣,他忍不住问道:“溪水老兄,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 闻言后,溪水看了一眼胡应忠,然后淡淡道:“白家的那个小丫头,肯定是从这些代写书信的摊子上借走的信笺和信封,写完信之后,她躲在一个既安全又隐秘的地方,等待佟国维出现? 当佟国维来到河北之后,她将这封信秘密放到了巡抚衙门的门口。然后又躲到了一个令官府搜查不到的地方,她既然扬言要告御状,那她现在藏身的那个地方,或许真有机会见到万岁爷,那会是什么地方呢?” 说到这里后,溪水沉思了片刻,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胡应忠:“总督大人,从河北通往京城的路口已经彻底被封锁了,白家的小丫头肯定进不去京城。 既然这样的话,那她现在一定还藏在河北,这也就是说,你之前的搜查工作肯定有漏洞,应忠兄,你好好想一想,在河北地界上,有什么地方是你的人没有搜查到的?” “我的搜查工作,不应该会有漏洞啊?整个河北已经被我彻彻底底的搜查过一遍了,会有什么遗漏呢?”胡应忠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忽然,他有些迟疑的看着溪水先生,然后语气不定的说道:“要说整个河北地界,我的手下没有搜查的地方,还真有两处。 一是万岁爷的避暑山庄,那里常年有禁卫军把守,加上那里是禁地,所以我的人不敢去那儿搜查。还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元中堂所居住的仕林山庄了。 你也知道,仕林山庄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声名卓著的文豪巨匠,那些人是天下读书人的精神领袖,全都招惹不得,在加上万岁爷时常去那里跟那些文人们讨论学问,所以我的人也没有搜查那儿。” 听到胡应忠的话后,溪水先生不禁皱起了眉头:“避暑山庄不可能,白家的小丫头根本进不去,至于仕林山庄嘛?这个地方的确有些棘手,看来我得亲自去承德走一趟了。” 第四十八章 意外变故 这两天,刘华一直在寻找机会,他试图接近白晓玉,跟她聊一聊,看她知不知道巨资贪墨案的内幕?但是奈何因为其长的太漂亮,名气也太大,以至于白晓玉每走到一处,身后总有一批追随者跟着同行。 不但如此,就连白晓玉居住的“国香斋”外,也堆满了白晓玉的追随者,这些追随者不分日夜的守在国香斋门口,害的刘华根本没有机会接近白晓玉。 看到这种情形,刘华暂时放弃了接近白晓玉的念头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一切,是白晓玉刻意营造出来了,她要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 白晓玉现在太需要一个强硬的靠山了,眼下只有仕林山庄的庄主能够帮助她,因此她需要把自己的名气传播出去,只有名气传出去了,她才能引起仕林山庄庄主的关注。 一旦她成为了仕林山庄庄主的弟子,别人就不敢对她轻举妄动了,而且她还能以此为跳板,得到面见当今圣上的机会。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白晓玉来到仕林山庄后,非但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迹,反而十分活跃,庄内的大小比试她都会参加,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后,刘华不在试图接触白晓玉了,他只要保证不让白晓玉离开自己的视线即可。 昨天,王迪和沈娇琳过来拜访过刘华一次,希望他能加入到江南一脉的阵营之中,但是刘华拒绝了两人的提议,用白开水招待了二人一番,然后便将二人打发走了。 刘华的住处,被安排在仕林山庄内的“栋梁居”里面,栋梁居是一个独立的院落,里面住着二十多名青年才俊,别的学子们住在山庄其他的院落里。 除了第一天住进来时,仕林山庄的总管霍学思,过来跟刘华聊了聊之外,剩下的时间里,山庄内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前来过问刘华等人的行为举止了。 看着周围的环境如此松懈,刘华不禁有些好奇,心说:“这仕林山庄的主人心也太宽了吧?这种安保程度,连个蟊贼都挡不住,如果康熙真的来这里观看比赛,他们拿什么保护圣驾啊?” 在跟栋梁居里面的其他学子聊天时,刘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当刘华的话音落下后,周围的才子全都大声失笑,然后他们边笑边对刘华说起了其中的原因。 原来,这座仕林山庄看似毫无戒备,但是其内可谓固若堡垒,首先这里距离避暑山庄较近,一旦发生意外,可以随时向避暑山庄内的禁军求援。 其次,山庄内有一百零八位文武双全的高手护院,这些高手平日里就分布在众多学子之中,一旦发生紧急情况,他们会立即出现平息事件。 而且仕林山庄里面居住的数位大儒和文豪巨匠,都是门生遍布天下之人,那些人有的经商做生意,有的入仕为官,有的身在军营,有的执剑行走江湖,总之是遍布各行各业。 不但如此,许多朝中辞官退隐的大臣,也都隐居在仕林山庄内,而且连当今圣上康熙也曾多次来此走访闲住,试想,有了这些雄厚的底蕴,谁敢来仕林山庄滋事捣乱? 除了以上几点之外,据说山庄当初建造的时候,请能工巧匠帮忙设置了机关,在危急的情况下,庄主可以启动机关,以此来保护山庄里面的人和财产安全,所以山庄里面的人,从来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听完众人的诉说,刘华才想明白其中的关键,环顾了一下周围,心说:“我嘞个去,这地方看上去不显山不漏水的,感情这里还是一个龙潭虎穴啊。” 就在刘华跟众人闲聊的时候,仕林山庄后排的一间普通房屋内,一名年约四十岁左右,面色刚毅,五官端正,长相俊逸的中年男子,正在盯着墙壁上贴着的一些纸片欣赏,仔细一看,那些纸片上面都写满了诗词歌赋或者绝妙对联。 房间内的摆设极为简单,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下首两个茶几、四把椅子、一张木床、一张书桌,桌子上面除了文房四宝之外,还摆了一盆君子兰和一株文竹。 虽然房间里的家具布置的极为简洁,但是屋子里面却有数个书架,书架上面摆放着满满当当的书籍,粗略一看,这是书籍大约有数千本之多。 在书架上面,挂着一幅装裱精致的横轴,横轴上面写着“博古通今、德才兼备,”八个大字,而题字人的落款处竟然写着“玄烨亲题”的字样,原来这竟然是康熙皇帝为房间主人亲笔题写的赞语。 此人正是仕林山庄的庄主元海,号称自庸先生,也有人称其为元中堂。此时,元海正看到写有刘华所念两首诗句的纸片。 默念了两句后,他将刘华的纸片从墙上取下,然后放到了桌子上,而此时桌子上除了写有刘华作品的纸片之外,还有三张写着诗文或对联的纸片,每张纸片上面各有一个名字,分别是段识文、李平庸、白晓玉。 正当元海看着这几张纸片微微点头时,门外进来一个侍女:“启禀庄主,山庄外来了一个自称溪水的人求见,他说是你当年的故旧,守门者询问,是否让此人进来?” “哦?溪水先生来了?听说他数年前隐居在终南山了,怎么今日会突然来此造访呢?”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元海还是吩咐道:“速去“栖宿台”通知忘尘居士、戴耀先生、张大人,让他们三人跟我一起出去迎接故友。” 此时,刘华正在栋梁居的门口,跟两个书生蹲在地上,用纸片画的扑克牌,玩他发明的斗地主呢。 忽然,他听到山庄门口响起了鞭炮声,紧急着,一名长相俊逸的中年男子,连同三个满脸皱纹的老者,正热情的将一名身穿蓝衫、手拿折扇、面色潇洒的中年男子迎进后堂。 看到这些人后,其中一名书生有些震惊的说道:“那个手拿折扇的男子,好像是溪水先生啊?奇怪?他怎么来到这里了呢?怪不得自庸先生和庄内的几位名宿会亲自出去迎接呢。” “溪水先生?他是干什么的?难道他的名气很大吗?”刘华随口问了句。 闻言后,那名书生点了点头,环视了一下周围,见四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名书生低声道:“家父是都察院的,所以知道一些隐秘之事。 我有一次跟家父访友的时候,曾经见到过这位溪水先生,听说他是当今太子的幕僚,深受太子信赖,但是他始终居于幕后,不肯站到台前,这人乃是一个大大厉害的人物,要不然的话,以元庄主的身份,又岂会亲自出门迎接啊。” “什么?他是太子的人?”看到溪水先生跟着元海庄主进入了后堂,刘华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思忖了片刻后,他嘴里低声自语道:“看来我得改变计划了。” 第四十九章 愿者上钩 考虑到这儿,刘华将自制的扑克牌收起,说了句自己还有事,等完事后再回来跟两人斗地主,然后便匆匆离去了,只留下那两名一脸惊愕的书生。 刘华现在要去提醒白晓玉一声,告诉她太子的人已经来到仕林山庄了,虽然刘华没有深层接触那起巨资贪墨案,但是他凭借自己的直觉,知道这事肯定跟太子有关,眼下那个溪水先生来到这里,绝对不是巧合。 想法是不错,但是该怎么跟白晓玉接触?这却令刘华头疼不已,她身边的那些追随者几乎寸步不离其左右,有什么办法能够令她跟身边那些追随者分开呢?尤其是那几名大才子。 仕林山庄“斗艺阁”内,北方学子阵营的学子们,跟江南学子阵营的人又斗上了,这一次北方学子那边的五大才子一同发力,江南学子这边的王迪和沈娇琳终于顶不住了。在五轮比试中,以三败两胜的成绩输给了对方。 这已经是他们连续第三次输给对方了,看着吴妄语和李平庸他们几人洋洋得意的离开了斗艺阁,王迪和沈娇琳以及江南的其他学子脸上全都有些沮丧。 这时,有位学子忍不住说道:“我说各位,要不?咱们去把那位刘公子给请来吧?咱们这边光靠着王兄和沈小妹和对方打擂,根本行不通啊。 眼下咱们比试了三天,结果连输了三局,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江南一脉的名声,全都砸在咱们手中了,如果刘公子能够加入到咱们阵营之中,说不定咱们能够跟对方抗衡一番,最起码可以跟对方打个平手啊。” 听到此人的提议,沈娇琳和王迪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双双叹了口气,王迪道:“唉……不是愚兄责怪你们,之前刘公子刚来的时候,本想替咱们应战,结果你们全都不信任人家。 这个让人家下去,那个就说人家不行,你们说说刘公子当时心里能不生气吗?最后他虽然帮咱们胜了一句,可你们之前的话,也把人家给气走了。 事后,我跟沈小妹曾经去拜访过刘公子,希望他加入到咱们的阵营之中,但是他却坚决不肯,见刘公子心意已决,我们二人只得回来了。” 闻言后,底下那些才子中,有数位才子的脸上升起一丝尴尬,因为当初正是他们几个出言嘲笑刘华的,他们心中此时全都十分懊悔,悔的肠子都快青了。 王迪和沈娇琳看到看到底下那些才子们的表情后,也不忍心继续责怪他们了,叹了口气后,全都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底下那些学子看到王迪二人脸上失落的表情,也都跟着一脸沮丧的叹息,一时间,斗艺阁中充满了叹息声。 刘华知道白晓玉今天又去跟沈娇琳他们比试才艺去了,所以他打算去斗艺阁寻找白晓玉,可就在他快要走到斗艺阁的时候,看到数十个人影朝他这边走来,而白晓玉正在那些人中间。 对面的白晓玉等人,见到刘华后,也都有些意外,待众人停下脚步,吴妄语冷笑着朝前走了几步:“吆……这不是刘公子吗?怎么?想要去斗艺阁帮你们江南的那些读书人助阵啊? 呵呵……不好意思,你去晚了,刚刚我和李公子几人,又把你们江南阵营的书生给胜了,这已经是我们连续第三次获胜了,赢的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就你们这些人的水平,真不知道是怎么从守门者手底下蒙混过关的?不过嘛,在下对刘公子还是有些佩服的。 前几日刘公子的一首《十诫诗》令在下大开眼界,在下本想跟刘公子好好切磋一番,但是没想到刘公子转身离去了,正好今天遇到了刘公子,要不?咱们切磋一番?不知道刘公子敢不敢应战?” 听到吴妄语的话后,刘华眼前一亮,看了旁边的白晓玉一眼,他心中顿时有主意了。 而对面的李平庸和贾名山几人,则全都脸色一变,心中暗道:“该死,这个吴妄语赢的有些得意忘形了,没事招惹这个姓刘的干什么啊?” 看了面前洋洋得意的吴妄语一眼,又打量了白晓玉几人一番,刘华微笑道:“既然吴兄这么说了,在下岂能不战?如君所愿,刘某人便跟阁下众人比试一番,是你们先出题还是我先出题?” “哈哈哈……我们这边有几十个人,而你那边只有你自己,还是由你先出题吧,免得你说我们人多欺负你人少。”吴妄语说完后,便笑吟吟的等着刘华出题。 吴妄语的这番话正中刘华下怀,他用双眼扫了扫吴妄语几人,略微一沉思,然后缓缓说道:“刘某听闻吴兄那边有五位大才子,既然这样,我便向吴兄几人逐个讨教一番吧。 妄语兄,在下有一上联,请妄语兄对出一副下联,我的上联是:月照纱窗,格格孔明诸阁亮。 笑风兄,在下还有一副上联,请笑风兄赐教一副下联,我这上联是:敖广举火,步步照云照子龙。 名山兄,我还是想请教一副对联,请名山兄不吝赐教,我之上联是:神守朱门,户户敬德尉迟恭。 平庸兄,兄之大名,在下如雷贯耳,这样吧,依旧是一副对联,请兄对应下联,我这上联为:日光石穴,洞洞纯阳屡洞宾。 白姑娘,久仰大名,听闻姑娘蕙质兰心,冰雪聪明,在下有一个难题,想请教姑娘,在下家中有十棵枣树,因为我那宅院偏窄,所以我想将这十棵枣树种成五行,一行上面种植四棵。请白姑娘赐教一个方法。” 刘华出完题之后,吴妄语等人全都傻眼了,一个个都在皱着眉头苦思刘华的问题,众人越是思索,脸上的表情越是难看,李平庸凝神撇了撇刘华:“这几幅上联风格一致,难度一样,刘公子还真是一视同仁啊。” 闻言之后,刘华嘴里说着:“过奖、过奖。”其实他心里则在暗自偷笑。原来他出的这四副上联,其实是一副上联和三幅下联,那副上联乃是乾隆年间纪晓岚所作,当时被称为无解之联。 之后经过几百年的沉淀,后世之人对出了几幅下联,因为其中有的下联对应人物是现代人,所以刘华选出了这三幅对应古人的下联作为考题,心说:“哥几个慢慢对吧,希望这辈子能够对出来。” 刘华出题的时候,故意使了一个心机,他给李平庸几人出的都是无解之联,而他给白晓玉出的那道题却十分简单。 等出完题之后,他便转身回去了,然后边走边说道:“你们几位谁要是想出了答案,可以去栋梁居找我,我随时恭候诸位的大驾。” 当刘华离开后,李平庸几人也全都散开了,他们都在苦思该如何对出刘华的上联,而其他的那些才子,也都在尝试着对出下联,因此也都回去思索下联了。 如此一来,白晓玉身边的那些追随者全都走光了,看到自己身边的挡箭牌全都走了,白晓玉恨恨的看了刘华一眼,然后噘起小嘴,朝着刘华所住的栋梁居走去了。 刘华刚回到房间不久,就听见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当他打开房门之后,看到白晓玉正一脸不爽的盯着他看,见此情景,刘华打趣道:“怎么?白姑娘这么快就想出答案了?” 第五十章 白晓玉的妙计 (二更) 听到刘华打趣的话语后,白晓玉的小嘴噘的更高了:“哼……大坏蛋,你是不是故意和我过不去?为什么要把我身边的人都给支走?说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白姑娘何出此言?”刘华一脸无辜的看着白晓玉:“之前是吴兄要跟我比试一下,因此我才出题跟你们几为切磋一番的,白姑娘为什么说我把你身边的人都支走了呢? 再者,当时我出题的时候,现场那么多的人,出完题后我就回来了,我前脚刚进屋,你随后就跟来了,明明是你自己追来的,白姑娘为何要说是我找你来此呢?” 白晓玉闻言后,脸色更加不愉了:“哼……你还好意思说呢,你给吴兄、李兄他们几个出的对联,全都是十分难解的上联,而你给我出的那道题,看似困难,却偏偏十分简单。 出完题你就往回走,还放出话来,称谁要是想出了答案,就来这栋梁居找你。这就说明一切了,你是故意把我身边的人支走,然后让我来这儿找你的。” 话音落下后,白晓玉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你出的问题,我已经想出答案了,十棵枣树栽种五行,一行种植四棵,只要画出一个五角星,然后按照五角星上的交叉点种植就行了。” 见白晓玉不但解出了自己所出的题目,而且还看出了自己的真正意图,刘华在敬佩之余,心中也对白晓玉的才气十分折服。要知道刘华考白晓玉的那道题,他自己也是想了一整天,才想出答案的,但是白晓玉却只用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便破解了此题。 看着面前容貌无双,冰雪聪明的白晓玉,刘华沉吟了片刻,然后将房门关上,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递到白晓玉面前:“白姑娘,我是受十三阿哥胤祥之托,专门来找你的。” “什么?你……”本来一脸愤愤不平的白晓玉,在听到刘华的话后,随即脸色大变:“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十三阿哥找我干什么啊?小妹还有事情要办,就先回去了,有时间再与刘公子切磋才艺。”说完,白晓玉便朝门口走去了。 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白晓玉,刘华站在原地淡淡的说道:“你如果出了这个房间,我敢保证,你随时会香消玉殒,因为太子的人也已经进入这仕林山庄了。 你之前给佟国维写信,称你要告御状,你说那起巨资贪墨案,牵扯到了一个大人物,当今天下除了皇上之外,谁也无法查办那人。 在这封信里面,你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是谁都知道,你说的那个大人物,指的乃是当今的太子,所以当佟国维将这封信传回京城之后,顿时满朝震惊。 太子派胡应忠在河北境内找你,八爷派佟国维也在找你,而皇上则派十三阿哥找你,可是就在这些人纷纷出动找寻你的时候,你却像是泥牛入海,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那些人找了你一个月,却连你的影子都没有发现,我也是费了很多的脑细胞,才找到这里的,可是没有想到,就在刚才,太子的一个幕僚,好像是叫什么溪水先生,他居然也找到了这里。 我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够找到你了,谁让你的名气这么大呢?你的身边虽然聚集了一些追随者,这些人看似能够保护你的安全,但其实根本一点效果都没有。 既然我能够将你身边那些学子给支走,估计那个溪水先生也能够做到,如果你毫无防备落入了他的手中,那后果就惨了,我怕你稀里糊涂的把小命给送掉,所以才把你找来,特意提醒你一下。” 听刘华说太子的人已经来到山庄了,白晓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从门口转过身来,重新走回刘华对面,仔细观察了刘华一眼,然后把他手中的那块金牌拿过来认真检验了一番:“我凭什么相信你所说的话?” “你必须要相信我的话,要不然的话,不但你的小命要玩完,你父亲白志宇的性命,也得砸到你手中。”懒洋洋的说完这句,刘华继续道:“现在有两个办法可以帮你渡过难关。 一是你跟我离开仕林山庄,我知道十三阿哥的住处,离开这儿之后,我带你去找他,由他将你护送到京城。 第二个办法就是你继续留在这里,尽量躲着那个叫溪水先生的,而我则离开山庄去找十三阿哥,把你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他,然后让他来这里保护你,直至万岁爷来此观看比赛。 眼下文曲大赛还有三天就要开始了,到那时候,万岁爷或许会真来这里观看比赛,我担心这两天那个溪水先生会狗急跳墙,所以我得让十三阿哥过来保护你的安全,只要十三阿哥来了,估计那个溪水先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待刘华的话音落下,白晓玉脸上紧张的表情,缓缓的放松了,从刘华刚才的话语中,她已经相信了刘华的话,此刻听到刘华的两个提议,她略一犹豫,然后笑吟吟的说道: “小妹先谢谢刘公子了,如果不是刘公子出言提醒,恐怕小妹真有可能会误人溪水老贼的手中,刚刚听完刘公子的两个建议,小妹感觉都不是太妥,或许,咱们还有第三个办法。”接着,白晓玉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当刘华听完白晓玉的第三个办法后,他有些傻眼,急忙摆手拒绝道:“你可别乱来啊,这种事情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被你的那些追随者知道了,我以后别打算睡安稳觉了,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原来,白晓玉所谓的第三个办法,就是让刘华假装追求她,然后她趁机跟刘华走到一起,刘华身上有胤祥的大内金牌护身,这样一来,只要这三天两人形影不离,白晓玉也就能够间接的受到保护。 即使在这期间,溪水找借口会见白晓玉,而刘华只要以情侣的身份跟着过去,就算到时候撕破脸皮,碍于刘华是胤祥的人,溪水肯定会有所顾忌。 只要等到文曲大赛开幕,当今圣上来此观看比赛,那白晓玉就安全了。 白晓玉一向对自己的容貌比较有信心,按照她的想法,听到自己的这个提议后,刘华一定会答应的,但是她没有想到,刘华居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白晓玉用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对刘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转身出去了,在她离去的时候,一串如同黄莺般的声音飘到了刘华耳中:“就这么说定了,刘郎,咱们午饭时候见,到时候,我会让整个仕林山庄的人都知道,咱们是一对恋人。” 第五十一章 初会溪水 当天中午,刘华在去山庄食堂的路上,看到许多人对他在指指点点,见此情景,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那些人在瞎比划什么呢?” 当他来到食堂的时候,看到里面已经有几十个人在餐桌上用餐了,就在他刚一踏进食堂的时候,刘华心中忽然产生了一阵警觉,他心里暗道:“不好,有杀气”。 原来刘华进入食堂后,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微妙,一阵阵冰寒而冷冽的杀气,毫不掩饰的朝他铺面而来。 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左右,刘华心中更加诧异了,心道:“我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今儿不宜外出?为什么那些学子们,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正在这时,身后有人拍了刘华的肩膀一下,当他回过头之后,只见白晓玉正一脸笑眯眯的盯着他看:“刘大哥,你怎么才过来呢?我在那边占好了位置,走,咱们过去吃饭吧。” 话音落下,白晓玉不由分说,便拽起刘华朝旁边走去,也就在这时候,刘华感觉食堂内的温度,瞬间低了十几度,杀气比刚才浓郁了十几倍,刘华感觉自己的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顺着这些杀气望去,刘华随即找到了杀气的根源,原来这些杀气都是北方阵营的那些才子们发出的,其中,杀气散发最猛烈的要数李平庸了,他身上的杀气已经快要变成实质般的了。 看到这儿,刘华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白晓玉这个丫头给别人说什么了,要不然的话,李大才子和其余的那些未婚学子们,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刘大哥,你想什么呢?来,这是我让大厨为你做的鲜肝汤,降火的,你尝尝。”话音落下,白晓玉将桌子上的一份鲜汤,端到了刘华面前,然后又亲手舀到了刘华的碗中。 看着白晓玉对刘华表现出的那股恩爱,吴妄语、李笑风等人全都嫉妒的牙根直疼,尤其是李平庸,不经意间,他将吃饭的筷子都给咬掉了半截。 “白姑娘,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作为你名义上的情侣,我能占你点便宜吗?比如,亲亲小嘴,拉拉小手、揽揽小腰、揉揉小腿。”刘华见白晓玉一个劲儿的在那里演戏,他索性也豁出去了。 “可以啊,只要你真成了我的夫婿,我便让你如愿以偿,但是现在不行。”笑吟吟的回答完,白晓玉亲手拿起筷子,温柔的帮刘华夹菜。 白晓玉的这番举动,落在别人眼中,还真有些秀恩爱的成分。坐在角落里的沈娇琳,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的心中忽然泛起了一阵绞痛。 那个脸上露着灿烂笑容,才华横溢的男子,本是她的未婚夫,可是因为她的任性,亲手将这个男子推给了别的女人,现在回想起来,沈娇琳的心中升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悔恨。 众多才子看到白晓玉跟刘华的亲密举动后,全都吃惊不已,大家在惊讶之余,一个个也都在交头接耳:“什么情况啊?晓玉姑娘怎么会跟那个人好上了呢? 这下李公子恐怕要抓狂了?之前李公子可没少给晓玉姑娘献殷勤,结果却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落着,你说他能善罢甘休吗?”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李平庸感觉胸口有些发闷,血压有些高,头脑有些晕乎,一口气血直接往上冲,他勉强将这口气血给压了下去,恨恨的看了刘华一眼,他拿起扇子便想去刘华那里展现一番男人的气概。 但是就在李平庸来到刘华身边,刚想发飙的时候,食堂外面走进来五六位老者和两名中年男子,看到这几人之后,食堂内的所有学子全都站了起来,齐声高呼:“给庄主请安,给各位先生请安”。 原来,这几人乃是仕林山庄的庄主元海,以及庄中的几位文坛宿老,而元海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正是太子首席幕僚溪水先生。 跟众位才子回礼之后,元海让众人坐下用餐,而他打量了一番后,领着溪水几人朝刘华这桌走了过来,来到刘华桌旁,元海朝白晓玉微笑道:“白姑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溪水先生。 我跟溪水先生在十多年之前乃是故旧,他的学问犹在我之上,刚刚溪水先生在我的书房里面见到白姑娘的作品,顿时动了惜才之念,点名说要见见你,表示愿意收你为徒。 呵呵……白姑娘好大的福缘啊,之前我也有收白姑娘为徒的念头,但是还没等我说出口,却被溪水先生抢先了一步,看来我是没有这个福气喽。” 当元海的话音落下,溪水先生微笑着走到了白晓玉身旁,打量了一番后,他轻轻点了点头:“璞玉一块,完美无瑕,假以时日,定可大放异彩。” 白晓玉听到这儿后,顿时脸色一变,她下意识的看了刘华一眼,只见刘华也正皱着眉头思索呢。 就在白晓玉打算出言拒绝时,对面的刘华出声了:“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溪水先生啊? 溪水先生之名,在下早就如雷贯耳,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见到了溪水先生,正巧,在下的启蒙老师跟溪水先生是故友,他曾嘱咐过我,说我如果有机会见到溪水先生,替他老人家传一句话,不知溪水先生现在方便与否?” “哦?有这种事情?”溪水双眼一眯,仔细打量了一番刘华,然后表情和善道:“想不到世间竟有这般巧合之事?呵呵……不知小友的师父是在下的哪位故友?” 刘华听到溪水的询问,随即起身走到溪水面前:“因为家师的身份非同一般,加上他让传的那句话十分重要,所以请先生移步一旁,容在下慢慢叙述。” 见刘华整的如此神秘,溪水有些皱眉,他的目标是白晓玉,根本无心跟刘华纠缠,可就在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元海高声笑道:“既然这样,那溪水兄就跟这位公子到旁边的桌上稍坐。待你们二人的事情解决之后,咱们再回来庆祝溪水兄得遇高徒之喜。” 听到元海的话,溪水有些无奈,他对刘华摆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便率先走到了旁边的餐桌上坐下,他刚坐下,刘华就似笑非笑的跟过来了。 眼见刘华年纪不大,身上的衣物也都比较破旧,溪水不禁对他轻视了几分,坐好之后,溪水并没有用正眼瞧刘华:“说吧,令师是何人?又让你传什么话?” 把溪水的表现收在眼底,刘华表面上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愉之色,而是笑眯眯的凑了上去,小声的对溪水说了一句话。 可就是这句话,登时令溪水的脸色大变,他一脸震惊的看着刘华,双目之中流露出了深深的不敢置信,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手指颤抖着指向刘华:“你……你……你再说一遍。” 第五十二章 气死人不偿命 上 见溪水还让自己说一遍,刘华用手挠了挠后脑勺,然后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老家伙,你确定让我再重新说一遍?那我可说了啊。 我说你这个老混蛋,马上给我滚回你的主子那里去,白家的小丫头现在受我保护,要是你不识相的话,我就对这儿的人宣扬,说你受胡应忠指使,专程来这里找白晓玉灭口的。” “哼……臭小子,你活腻歪了是吧?”听完刘华的话,溪水勉强使自己冷静了下来,咬牙切齿的看了刘华一眼:“告诉我,你是谁的人?”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怎么?想要找我算后账啊?”冷笑着看了看溪水,刘华十分不地道的自曝了家门:“哼……本公子还真不怕你的报复。 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李名平庸,家住天津百荷园,有本事的话,你就去那里找我,小爷保证让你有进无出,因为我是八爷的人。” 说完这句,刘华回到了餐桌旁,对元海等人说道:“庄主大人,实不相瞒,多年之前,溪水先生欠了家师一些银子,没想到他借完钱之后,居然跑没影了。 家师对此念念不忘,嘱咐在下见到溪水先生之后,千万不要忘记索要当年的旧账,呵呵……刚刚溪水先生听到我找他讨要旧账,正在那里琢磨该不该赖账呢。” 刘华说话的功夫,溪水先生已经来到元海身旁了,当他听到刘华诬赖他欠账不还时,气得浑身直抽搐,正想出言呵斥一番,忽然,他见到刘华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 这个信封其实是刘华当初寻找白晓玉时,顺手从那个代写书信的书生那里拿的,只是一个空的信封,但是溪水并不知道这一细节,他见到这个信封之后,还以为信封里面,装有白晓玉所谓的证据呢。 因此当溪水看到刘华随手摆弄了下信封,接着又装回怀中时,只得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双眼紧紧盯着刘华的怀里,嘴上语气僵硬的敷衍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只不过时间太久了,我有些记不清了。” 闻言后,元海轻笑道:“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不就是一点钱吗?既然这样,在下替溪水兄还了那笔陈年旧账便可,敢问公子,当年溪水兄欠了令师多少银子啊?” “黄金十万两。”刘华上眼皮一耷拉下眼皮,然后说出了这个令所有人都震惊的的数字。 听到这儿,溪水顿时跳脚了,他怒视着刘华,嘴里恨恨的说道:“什么?黄金十万两?你可真敢张嘴啊,你怎么不是我欠你师父一座金山呢?” 此时,元海有些尴尬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如何接茬?他看了看左右,然后朝刘华干笑道:“我刚刚给各位开了个玩笑,呵呵……呵呵……现在玩笑已经开完了,你们继续。” 见当着众人的面,自己有些话无法说出口,溪水怒视了刘华片刻,然后将自己的情绪调整了一下,脸上又露出了之前那股微笑:“年纪大了,有些陈年旧账记不清了,这样吧,公子请将你的住处告知在下,晚些时分,在下去公子那里走一趟,说说那十万两黄金的事情。” 刘华闻言后,同样笑着回应:“好,欢迎溪水先生大驾光临,稍后我在栋梁居丙号房间恭候阁下。” 知道了刘华的住处后,溪水在心中默念了句:“该死的李平庸,日后定要让你家破人亡。”然后便提出请元海带他去别的地方转一转。 看着溪水脸上带着笑眯眯的表情离开了,刘华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回去,他心中暗道:“咬人的狗不叫,叫唤的狗不咬人,这个溪水不好对付啊。” 李平庸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感觉到事情有些不简单,虽然他没有听清刘华和溪水的谈话,但是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一切可白晓玉有关,眼下还是少接触白晓玉为妙。 想到这儿,李平庸朝刘华冷哼了一声,然后什么都没说,哼完便回到了自己的餐桌,不顾周围的学子们诧异的眼神,埋头扒起了碗里的米饭。 吃过午饭之后,刘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他刚进入房间不久,白晓玉也跟着进来了。看到白晓玉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的表情,他忍不住打趣道:“怎么?替你的刘郎担心了?” 说话的时候,刘华下意识的挑了挑白晓玉粉嫩白皙的脸蛋儿,看到刘华这么轻浮的举动,白晓玉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再敢这么轻薄,信不信我把你的手给剁掉? 你把本姑娘当成什么人了?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了,但是绝对不能再有下一次了,现在好好想一想,待会儿那个溪水来了,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调侃了一句后,刘华打量着面前满脸冰冷的白晓玉,脸上笑眯眯说道:“我说白姑娘,你这变脸也变的太快了吧?刚才还情意浓浓呢,怎么转眼间就像换了一个人呢? 我现在明白了,感情你之前那是那我开涮呢?既然这样,我也别自作多情了,刚才回来的路上,我仔细想了想,其实我觉得我应该跟那个溪水合作。 你看啊,我年纪不是太大,以后肯定是要进入仕途的,溪水先生可是当今太子的人啊,等日后太子登基当了皇上,溪水先生的地位肯定是位极人臣。 眼下他这么急着找你,无非是为了你手里的那份证据,待会儿,我如果帮他把你手中的那份证据弄到手,他肯定会对我另眼相看的,太子知道此事后,也一定会嘉奖我的。 太子的奖励绝对非同一般,说不定能够让我少奋斗十年,等太子成了皇上之后,我肯定还会受到重用的,搞不好还能当上封疆大吏,我看这样比较划算,白姑娘,既然你无情,也就别怪我无义了,估计我一会儿要对不住你了。” 刘华的话音刚一落下,门外传来了溪水大声叫好的声音:“好,李公子此言甚妙,在下极为赞同,只要李公子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在下保证,定让你李平庸的人生从此不再平庸。 到时候只要太子一声令下,李公子不但能够封官进爵,甚至还可以得到大笔的赏赐,黄金、白银、珠宝、良田、豪宅、美女,全都应有尽有。” 将两人的话音听进耳中,白晓玉登时表情大变,她吃惊了看着刘华,然后又看了看溪水,最后脸上流露出一股绝望的表情。 看到白晓玉惊慌失措的表情后,刘华向她身边凑了凑:“怎么样?害怕了吧?这些奖励你听着都觉得很动心吧?嘿嘿……马上跟我说两句好听的,我帮你把这老混蛋给踹出去。” 第五十三章 气死人不偿命 下 刘华这番话说出口之后,白晓玉和溪水全都吃了一惊,白晓玉眼珠子一转,急忙甜甜的说道:“哥,亲哥,妹妹刚才错了,以后再也不那样了,你快踹人吧。” “欧了,早这样多好,再惹哥哥生气,哥可真把你给卖了啊。”调侃完这句,刘华面色一整,表情严肃的看着溪水先生:“溪水,你看错我了,我并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男子。 权柄、财富、名利、美眷,这些对我来说,全都如同浮云一般,我并不稀罕,我相信你刚刚许诺的那些都能够兑现,但是,作为一个正直、无私、热血、有良心的少年,我是不会被你给收买的。” “臭小子,你耍我是不是?”溪水脸上闪过一丝羞怒、一丝杀机。但是转瞬之间,他又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脸上继续笑道:“在下刚刚出言不当,还望公子勿怪。 有句话说的好,良禽择木而起,八爷虽然礼贤下士,但是他终究只是个皇子,并不是皇太子,眼下三爷、四爷、八爷、十四爷、虽然心中都有自己的打算,不过,这天下日后终究是太子的,到那时候,八爷他们几位,顶多也就是个亲王。 公子在他们手下办差,即使成绩再好,不也是为朝廷做贡献吗?而那时候的朝廷由谁说了算呢?是皇上,皇上会根据公子的政绩,奖励相应的职位,以便公子能够更大空间发挥自己的才能,为百姓谋福利。 但是这么算来的话,等于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因为那时候的皇上,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换句话说,现在公子为太子殿下办事,和以后为皇上办事是一个概念。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管你现在是谁的人,替谁办差,若干年之后,全都是为皇上办差,既然这样,公子现在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从龙之功,可不是那么好获得的,公子要抓住机会啊。” “靠,老家伙的口才好厉害啊,如果自己不知道未来朝廷的走向,仅凭他刚刚这番话,恐怕自己还真有可能被说动,但是……可惜自己知道未来,太子离二次被废已经不远了,自己说什么不能跟着去垫背。” 想到这儿,刘华用手一拍桌子,然后满脸正气的说道:“放肆,太子还没有登基呢,天下岂能任你指手画脚?我虽与白姑娘萍水相逢,情薄缘浅,但我绝不能让她落入你之魔爪。 不错,以后的天下是太子的,但那又如何?我只做问心无愧之事,只行光明磊落之举,太子又能将我如何?大不了,我以后不当官罢了,实在不行,我遁迹山林隐居,可在此之前,我定要保护白姑娘的周全。” 说完这番慷慨陈词的话,刘华收了收自己的正气,然后转头看向白晓玉:“怎么样?我刚才那番话震撼不?听了之后,你心中是不是很感动?” “呜呜呜……我感动的哭了。”白晓玉此刻真的被刘华感动的不能自控了,她并不知道刘华早就洞悉了太子未来的结局,知道太子快完蛋了。 白晓玉还以为刘华为了她,不惜得罪当今太子呢。之前溪水的许诺,她全都听在了耳朵里,说句实话,溪水许出的奖励,即使换做是她,她也不可能像刘华那般毫不犹豫的拒绝掉,而后来溪水那番充满蛊惑的话语,任谁听到都会动心。 但是她没有想到,刘华竟然依旧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但这样,刘华还义正言辞的反击了溪水,这怎能令她不感动呢? 看到刘华英俊的面貌,再看到他挡在自己身前给溪水对峙,此时,白晓玉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了一股可以倚靠的动力,而之前那股压的她有些窒息的压力,现在也好像轻了几分。 “好言我已说尽,但是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阴测测的说完这句,溪水左手五指略一弯曲,全身发力,以闪电般的速度抓向刘华的怀中。 看到溪水的动作后,刘华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溪水竟然还会功夫,刘华刚看到溪水的动作,胸部便已经传来五股冷冽的指风。 “铜鼎显现”见此情景,刘华毫不犹豫的启动了异能,待铜鼎出现后,现实世界中的时间已经停止了,看到铜鼎还在快速的分解,刘华心疼之余,来不及多想,从房间里抄起一把太师椅,举起椅子就朝溪水头部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之后,溪水额头上鼓起一个灯泡似的大包,头顶部位被椅子腿给砸的皮开肉绽了,即使在时间暂停之中,溪水挨了这一椅子,双目也已经痛的流出了眼泪,见到效果如此明显,刘华这才解除了异能。 “啊……嗷……嘶……呜……”异能刚一解除,溪水便痛的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脑袋,一边抽搐着不停的翻滚,一边疼的哀声直叫唤。 叫唤了几声后,溪水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他双手抱头,满脸狰狞的看着刘华:“李平庸,你给我记住,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啊……”放下这句狠话后,溪水转身出了刘华的房间,然后纵身朝山庄门口的方向跑去了。 此刻,正在房间里生闷气的李平庸,忽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完之后,他揉了揉鼻子,轻声自言自语道:“靠……这是谁在背后议论我呢?” 看到溪水的反应后,刘华楞了一下,回过神之后,他不禁摇了摇头,心说:“这家伙倒是挺有眼力见,感觉不妙后,随即逃了出去,我本想找个机会解决了他呢,看来没有这个机会了。” 白晓玉被眼前的一切给弄懵了,等她想明白其中的经过后,溪水已经负伤离去了。 表情复杂的看了刘华一眼,白晓玉低着头,脸上微红的轻声喃呢道:“想不到刘大哥不但才华横溢,居然还身负绝顶武功,小妹佩服。 今天谢谢刘大哥了,我、我先回去了,晚饭我帮刘大哥打回来吃。”说完,白晓玉逃似的离去了。 当白晓玉离开后,刘华仔细梳理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想到溪水离开了仕林山庄,刘华总感觉有些不妥,犹豫了片刻后,他出了房间,朝着沈娇琳的住处走去。 在距离仕林山庄三十多里的一片竹林里面,满头是血的溪水,正一脸痛苦的依靠在一棵竹子旁边,跟一个背对着他的人,叙述他在仕林山庄里面的经历。 如果刘华看到这人的面貌,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因为这人竟然跟面前这个溪水先生,长的一模一样。 当满脸是血的溪水说完自己的经历后,对面那名溪水,声音冷寂的说道:“混账,我只是让你去仕林山庄打探一下白家小丫头的行踪,谁让你擅自行动的?你险些坏了我的大事。” 第五十四章 文曲大赛 一 沈娇琳因为看到刘华和白晓玉的亲密关系,正在房间里面独自伤神呢,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刘华的声音传了进来:“沈小妹,你休息了没有?” 听到刘华的声音后,沈娇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怔了怔神,随即回复道:“刘、刘大哥?我、我、我没有休息,刘大哥稍等,小妹这就给你开门。” 说话的功夫,沈娇琳急忙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将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她来到了房门口,正了正衣领,她轻轻的打开了房门:“刘大哥请进。” 刘华朝房间里面看了看,然后一脸虚伪的说道“呵呵……早就想来看看你了,一直没时间,今天没什么事情,特意来找你聊聊天,不打扰吧?” 虽然嘴上说的好听,可刘华不待沈娇琳回话,他自顾自地走进了房间,坐到桌子旁边后,他丝毫没有拿自己当外人,一边给自己沏茶,一边朝沈娇琳摆手:“请坐,别客气,千万不要拘束,拿这儿当自己家就行。” “不是我客气,而是刘大哥你太不客气了。”白了刘华一眼后,沈娇琳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然后拿出一盘之前洗净的水果:“尝尝吧,看看甜不甜?吃完之后,好用甜言蜜语哄你的白姑娘去。” “呦……这里好大的醋味啊,怎么?沈小妹这里是不是藏着一缸醋啊?”刘华打趣道。 “这里的确有一缸醋,不过没藏着,而是在你面前坐着呢。”说完这句,沈娇琳感觉自己的话语有些不当,略一沉吟,她随即转变了话题:“我可不相信你是专门来看我的,说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我?” 闻言后,刘华用手指挑了挑额头,语气讪讪的说道:“不用这么直白吧?我的确是有些事情找你,但是我觉的上来就求你办事怪不好意思的,要不?咱们先叙叙旧?寒暄一番之后,我再告诉你我的来意。怎么样?” “还是算了吧,别整那些虚的了,你直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小妹要是能够帮上忙的话,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说完,沈娇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刘华。 见沈娇琳这么说了,刘华点了点头,他收起自己脸上的笑容,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沈娇琳:“沈小妹,我想请你退出这次文曲大赛。” “好,没有问题。”沈娇琳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应了刘华。 刘华有些错愕看着沈娇琳:“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吗?以你的名气,加上你的才华,说不定能够在这次文曲大赛之中脱颖而出,到那时候,你甚至有可能获得当今圣上的赏赐,仅凭我一言,你便退出了比赛,难道你不觉得可惜吗?” “你既然让我这么做,那肯定有你的理由,我不问,因为我信你,你让我退出,我便退出,我全听你的。”说到这儿,沈娇琳低下了头,声音轻柔的说道:“说起可惜,我这一生之中最可惜的一件事情,就是与你擦肩而过。” 沈娇琳的这一番话,顿时令刘华感动不已,他看着面前的沈娇琳,语气真诚的说了句:“谢谢。” 道完谢,刘华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然后将金牌递到了沈娇琳手中:“首先,你要替我保守秘密,咱们今天的谈话内容,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另外,我希望你什么都不要问,因为有些事情,我无法回答你。 这是十三阿哥胤祥的大内金牌,也是他的身份凭证,到时候你拿着这块金牌,去直隶境内的翠竹茶楼找十三阿哥。按时间算来,明天他会去那里喝茶。 找到十三阿哥之后,你把这个给他,用来证明你的身份,然后你告诉他,我已经找到白晓玉了,白晓玉现正在仕林山庄里,准备参加后天的文曲大赛。 但是太子的人也找到了这里,并且打算对白晓玉不利,被我给挡住了一次,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发生,我现在必须从这里保护白晓玉,你让十三阿哥速来仕林山庄会见白晓玉,以免夜长梦多。” 听完刘华的话,沈娇琳已经完全陷入了震惊之中,此刻沈娇琳的心中掀起了滔天波浪,刘华竟然认识皇室子弟?而且关系还非同一般。 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以前那个只知道抓鱼逮鸟不务正业的刘华,不但才华横溢,计谋百出,竟然还是皇家十三阿哥的人。 她看着手中这块由黄金制成,雕刻着盘龙的金牌,一时间心中升起了五味陈杂,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被她放弃掉的未婚夫,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完美无缺的人? “沈小妹?沈娇琳?娇琳?小沈?沈?”看到沈娇琳坐在那里发愣,刘华忍不住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喂……傻了啊?” 回过神后,沈娇琳双目复杂的看着刘华:“都怪你将自己的优秀隐藏如此之深,也怪我有眼无珠,所以才错过了你,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说什么也不会放你离开我身边。” “嘿嘿……呵呵……哈哈……咳咳……”干笑了几句后,见沈娇琳还在痴痴的看着自己,刘华随口说了句:“如果有一天你能够感动我,那我就重新去追你。” 听到刘华的这句话,沈娇琳眼睛一亮,双目中又重新焕发了光彩,她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起身收拾自己的衣物,收拾完之后,她朝刘华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今天仕林山庄连续发生了两起反常的事情,先是溪水先生狼狈不堪的不辞而别,接着,江南学子阵营中赫赫有名的才女沈娇琳,突然退出了文曲大赛,随后也离开的仕林山庄。 庄主元海听到这两个消息后,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失笑道:“呵呵……有趣、有趣,看来我这里也难以安宁了,白志宇啊白志宇,你女儿来到我这里避难,恐怕是你授意的吧?要不然的话,她一个小丫头家,怎敢只身来我这里招摇。” 时间在无声无息之中慢慢的流逝,转眼间,已经到了文曲大赛开幕的日子,这天清晨,仕林山庄内所有的才子、才女,全都聚集到了庄内的小广场上。 广场上首的台阶上,摆放着两列书桌,最上面的台阶上,摆着一张巨大的条桌,条桌中间挂着一幅孔圣人的画像,画像下面已经点燃了香炉也摆满了贡品。 在第二列台阶上,则摆着十三张书桌,每张书桌旁只放着一把椅子,书桌上各有一份文房四宝,看样子,这些书桌是给那些评委们坐的。 庄主元海领着庄内的众位名宿、文豪、巨匠、大儒,全都站在山庄门口迎接,山庄内的各个角落里,此时也多了一些把守之人,而刘华和众多才子们,已经在广场上排好了队形。 众人列队站齐后不久,庄外响起了一阵锣鼓喧鸣声,待山庄大门打开后,刘华看到山庄大门外飘满了绣有龙形图案的旗帜,看来司仪队伍全都停在了庄外,并没有进入庄内。 这时,数百位身穿明黄马褂,腰挎宝刀的大内侍卫,整齐的排成两队,一队将广场包围了起来,另一队则来到了广场上方,紧接着,一声又细又尖的声音传了进来:“皇上驾到。” 第五十五章 文曲大赛 二 随着这声皇上驾到的声音喊出之后,广场内的所有人全都跪倒在地叩拜,同时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这些人之中,却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刘华,他以前只在电视里面见到过类似的场景,眼下让他磕头下跪,他还真有些不适应,但是看到所有人全都跪下了,他总不能站在那里啊,于是他干脆蹲了下来,然后跟着那些人一起高呼万岁。 刘华刚蹲下没一会儿,之前那个尖细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圣上有旨,众位平身。” 听到这个声音后,刘华跟着众人又站了起来,起身后,他好奇的朝外面打量了一眼,只见一个年约五十、满脸威严、身形稍瘦、身穿龙袍、表情和善的老者,走在众人前面,正朝广场处走来,而元海等人则在后面跟随。 看着在前面行走的那个老者,刘华知道,那肯定就是康熙皇帝了,这个已经步入了迟暮之年的老者,在后面的十年里,将会书写更多的传奇。 刘华在打量康熙的时候,也在打量着别的人,忽然,他眼睛一亮,只见康熙后面跟着一个长相俊逸,身穿朝服,头戴朝冠,朝服胸前绣有四爪云龙的青年,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康熙的第十三子,爱新觉罗·胤祥。 见胤祥已经跟着康熙来到了这里,刘华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心道:“自己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看来自己多疑了,除了那个溪水之外,太子的人根本没有进入仕林山庄。” 康熙带领着众人来到了台阶上,看着桌子上的孔圣人画像,他从香炉旁边拿起三根长香,用火折子将香点燃后,轻轻插进了香炉里。 “朕这一生,只为苍生拜天地,不为其它叩诸神,这孔圣人乃是天下读书人心中的至圣先师,朕今天便替在场的学子们敬香三株,以示尊敬。” 听到康熙这么重视学子们的精神信仰,元海等人的表情全都十分激动,朝康熙道完谢后,众人神情恭谨的朝圣人画像拜了三拜。 举行完叩拜孔圣人的仪式,元海请康熙坐在中间,接着又请胤祥坐在康熙旁边,看到元海的安排后,康熙微笑着挥了挥手:“今天当着这么多文坛名宿的面,胤祥岂有资格入座。 师弟,你坐在朕左侧,书痴先生坐在朕的右侧,梦尘和元龙乃是评委,他们二人可以坐下,其余的位置,便请仕林山庄的众位宿老入座吧。” 康熙的话语落下后,元海笑着应了句“遵旨”,然后便开始安排座位了,当其余的座位全都坐满后,他则来到了康熙的左侧,微笑着做到了书桌前。 待众人全都落座之后,元海轻声道:“本庄举办文曲大会,幸得各地青年才俊们捧场,纷纷来此展现胸中所学,在下对诸位的到来表示感谢。 半年前发出告示之后,约有一万四千多名青年才俊来此报名,但是经过守门者们的出题选拔,截止到昨天傍晚,只有三百六十二人获取了比赛资格。 今天的文曲大赛,共分四场,第一场为初赛,初赛从三百六十二人中选出八个人晋级复赛,复赛从八人之中选出四人进入准决赛,准决赛从四人中选出两人进入半决赛,通过半决赛的两人,将进行最后的决赛。 当决赛结束后,圣上会亲自为获胜的三个人进行封赏,本来对获胜前三名的奖品,在下已经向圣上讨来了,可是刚刚圣上临时起意,又亲口赐下了一份超级奖励。 如此一来,能够获得奖励的名额,从之前的三个变成了现在的四个,为了能够激励众位的决心,在下考虑了一番,决定提前将这四份奖励公布出来。 本次文曲大赛的第一名,可以随意向圣上提一个要求,第二名获得者的奖励是进翰林院任职,第三名获得者的奖励是进国子监任职,第四名的奖励是一个从八品的官位。” “嘶……”听到这四份奖励后,在场的学子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四份奖励实在是太令人动心了,如果能够获得四份奖励中任何一个奖励,简直可以称得上一步登天了。 尤其是第一个奖励,可以直接向皇上提要求,这种事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眼下这件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被他们遇到了。 吴妄语、李平庸等人的眼睛,此刻都已经有些微红了,他们的呼吸全都变得十分急促,看样子,他们都被这些奖励给打动了,一个个摩拳擦掌,都想要在本次比赛中脱颖而出。 不过,这些人在垂涎奖励的时候,也被这场初赛的选拔条件给吓的直咂舌,三百多名学子居然只选择八个人,这种淘汰率也太大吧? 当众位学子把之前的话消化的差不多时,元海继续道:“规则大家已经都明白了,奖励也全都知晓了,在下就不多言了,现在恭请圣上宣布比赛开始。” 听到元海的话后,康熙环视了一下台阶下的那些学子,然后高声道:“你们全都经历了十年寒窗,个个朝气蓬勃、心怀斗志,想要一鸣惊人,出人头地。 今天,朕给你们这种机会,只要你们能够脱颖而出,朕定以重赏赐之,为什么?因为朕求贤若渴啊,只要尔等能堪大用,朕自当好好培养,以期他日你们能够造福于民,造福江山社稷。 这天下,朕以后要指望你们这些青年才俊们帮忙打理,朕的话,就说到这儿,响鼓不用重锤敲,诸位,使出你们的本事,让朕大吃一惊吧,文曲大赛,现在开始。” “铛……”康熙宣布比赛开始后,仕林山庄的总管霍学思,走到了众位学子面前:“诸位请听好了,老朽现在将初赛的题目告知大家,请诸位在半盏茶的时间内,对出一副对联。 在下先出将上联念出,诸位想出下联之后,可以举手宣读,因为初赛是为了把人数刷下去,所以庄主准备了十副对联,如果第一幅对联刷下去的人数不够,老朽将会公布第二幅对联,然后以此类推,直至刷的直剩下八个人为止。 诸位请听好,我的上联是: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现在开始答题。 第五十六章 文曲大赛 三 听到霍学思出的这个上联后,刘华直接挠头了,他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就这么难,以前遇到的那些难题,他慢慢琢磨,还能蒙对一些。 可是现在却限制了时间,半盏茶的功夫,换成现代的时间计算,充其量也就四五分钟,别说他眼下不知道后世有没有类似的下联,就算有的话,这么短的时间,他也想不起来啊。 正在刘华犯难的时候,已经有人举手对出下联了,广场上提前给这些学子们准备好了一副桌椅,还有一份文房四宝,只要有人想出下联后,便将下联写在纸上,认真润色一番后,然后举手宣读。 霍学思旁边站着三十多个书童,每个书童手里都拿着一支毛笔,当有人想出下联后,他们便将下联和对方的姓名,写在一块布条上面,写完后,旁边的人会将布条悬挂起来供大家鉴赏。 看着布条上面写出的名字,刘华记住了对方的姓名,第一个对出下联的人叫做段识文。当段识文念完下联后,陆陆续续又有好几个人对出了下联,而此时刘华不但没有想出下联,甚至连上联都快忘了。 见这样下去不行,刘华只得另辟蹊径了,他用手勾了勾脸颊,朝左右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刘华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原来刘华正巧看到,远处的李平庸正低头在纸上写字,写完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股满意的笑容,看到这儿,刘华知道李平庸已经想出下联了。 见此情形,刘华在心中暗道了句:“李大才子,反正咱们兄弟俩的八字不是太合,哥们今儿对不起你了,我实在想不出这该死的下联,所以只能借用你的下联了。” 想到这儿,刘华随即从心里默念了句:“铜鼎显现”,当铜鼎出现在刘华脑海中后,现实世界里的时间已经暂停了,刘华顾不上心疼铜鼎的分解速度,一溜小跑来到了李平庸旁边。 将李平庸写在纸上的下联记住后,刘华快速跑回了自己的位置,刚将异能解除,他便蹦着高的举手大喊:“我想出下联了。” 此刻,李平庸也正想举手回答下联,看到刘华的行为后,他不屑的耻笑了一声,但他并没有跟刘华争,因为李平庸打算等刘华对完下联后,他在宣布自己的下联。 见刘华举手了,霍学思朝他点了点头:“扬州刘公子,请你宣布自己的下联吧。” “好,我的下联是: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念完下联后,刘华便不在言语了。 旁边的一位书童将刘华的下联和名字写完后,便让人悬挂了起来,听到刘华念出的下联后,其他的学子只是随意品评了一番,并没有太多的关注。 但是,另一旁的李平庸听到刘华宣布的下联后,瞬间石化了,当山庄里的工作人员将书童写有刘华名字的下联悬挂起来后,李平庸狠狠的揉了揉双眼。 待李平庸看到刘华宣布的下联跟他想到的一模一样时,他心中那叫一个吃惊啊,不可思议的看了刘华一眼,李平庸心中升起一股悔恨:“靠……居然这么巧,跟那小子想到一块去了,早知道这样,刚才我先举手就好了。” 想归想,但是李平庸不敢怠慢,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急忙发动自己的所有脑细胞,琢磨另一幅下联,经过一番冥思苦想,他终于在最后一刻,勉强又想出了一副下联。 “时间到,这比赛结束。刚刚的比试,共有一百零三位才子想出了对应上联的下联。”说道这儿后,霍学思语气变的有些低沉:“现在请那些没有想出下联的学子退到一旁去。 对出第一幅上联的学子们做好准备,我现在宣布第二幅上联,我的这副上联是: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开始答题。” 听到这副上联后,广场上除了刘华之外,其余的学子全都皱起了眉头,这副上联中的水和虫合起来是一个“浊”字,而水和鱼合起来是一个“渔”字。 中间的水水水,和后面的江河湖淼淼,又全都是水字旁,整幅上联的意境都和水有关。想要对出一副工整的下联,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有时间限制。 看了周围一眼,见到所以的学子们全都眉头大皱,刘华不禁也跟着皱起了眉头,他皱眉头不是为了这副上联难对,而是因为他看到李平庸正皱眉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毛笔,但却迟迟没有下笔的意思,看着情形,恐怕李平庸也被难住了。 过了几息后,李平庸终于下笔写字了,写完后,李平庸改了改,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到这儿,刘华二话不说,直接老调重弹,开启时间暂停的异能,跑到李平庸那里去窃取答案。 记住李平庸的下联后,刘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异能刚一解除,他又举手大喊:“我想出下联了。” 看到刘华又抢先一步举手了,李平庸这次学乖了,他担心再次出现刚才的情况,所以他也举手高呼:“我也想出下联了。” 见两人都想出了下联,霍学思点了点头,他用手指着刘华道:“刘公子先举的手,请刘公子先回答,等刘公子打完之后,李公子再回答。” 对霍学思的这个决定,刘华十分拥护,清了清嗓子后,他大声念出了自己的下联: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噗……”听到刘华的这个下联后,李平庸差点喷出一口鲜血来,看着自己桌子上刚刚写出的下联,又想了想刘华念出的下联,李平庸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 霍学思听完刘华的下联,满意的点了点头,朝刘华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眼神后,他把目光看向了李平庸:“李公子,现在你可以宣布你的下联了。” “咳咳……霍总管勿怪……那啥……是这样的……”支支吾吾了半天后,李平庸只得揪心的说道:“我刚刚看了看,感觉自己的下联还有些瑕疵,我再润一润,请霍总管稍等片刻。” 话音落下后,李平庸顾不上多谢,急忙双手抱头,开始苦思另一幅下联。 这次李平庸又赶上了最后时刻,在比赛时间即将结束的时候,终于又想出了一副下联,见总算渡过了一劫,李平庸在松了口气的时候,心中也在吐槽: “今天真是见鬼了,怎么两次都跟那家伙想到一起了呢?差点被那家伙给害死,老天保佑,下一次千万别跟那家伙想到一个答案了,再这样的话,我可真受不了了。” 第五十七章 文曲大赛 四 虽然李平庸很虔诚的祈祷了,但是老天爷好像并没有收到他的留言,当霍学思宣布完第三幅上联的时候,李平庸悲哀的发现,他又跟刘华想到一块了。 李平庸双手攥拳,咬牙切齿的看着站在那里宣读下联的刘华,恨不得上前去骂街,有这么坑爹的吗?他不知道为什么?一连三次,居然次次都跟刘华想到了一个答案,而且还次次被刘华抢先了一步。 这个刘华早不回答,晚不回答,偏偏等到他写出下联之后,准备举手的时候,突然蹦着举手要求抢答,可每当刘华回答完之后,李平庸只能另想一个答案,因为他刚想出来的答案,被刘华给用了。 到了第四副上联的时候,李平庸被刘华抢答抢的给抢糊涂了,结果霍学思刚宣布完上联,李平庸便下意识的举手抢答,看到刘华一脸惊讶的瞅着自己,李平庸终于感觉扬眉吐气了。 但是下一刻,他发觉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因为他虽然举手举的挺快,但是下联他还没有想出来呢,见包括康熙在内的所有人,都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李平庸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期期艾艾的说道:“霍总管……那个……啥,刚才你念的上联,我没有听清楚,你能再重新念一遍吗?” 闻言后,霍学思扭头看了看李平庸,然后面无表情的朝他身边指了指,原来那里已经展开了四副巨大的条幅,其中第四幅条幅上面,正是霍学思刚刚宣读的上联。 看到霍学思的动作后,再看到挂在那里的条幅,李平庸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讪讪的干笑了一声后,他表情尴尬的坐了下来,感觉周围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他羞愧的用手遮着额头,低头思索下联。 刘华见李平庸开始思索下联了,便时不时的朝李平庸那里扫视几眼,不知为何?李平庸这次思索的时间比之前长了一些,之前李平庸想出一副下联,只需要两分钟左右,但是这次,他居然用了大约四分钟。 看到李平庸终于落笔了,刘华赶紧启动异能,让时间暂时停住,而他则飞快的朝李平庸那里跑去,当刘华看到李平庸写出的下联后,顿时愣住了。 刘华终于知道为什么李平庸这次写下联用的时间比较长了,他既不是被之前的事情影响了发挥,也不是因为对联的难度增加了,而是他这回一次性写出了两幅下联。 看样子,李平庸是被刘华给抢怕了,之前已经接连出现了三次答案被抢的情况,李平庸担心后面依旧会出现这种见鬼的事情,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整出两幅下联。 到时候来个二选一,即使刘华又跟他想到一块去了,也只能用一副下联,这样一来,他自己好歹能用上一副。 总算刘华没有缺德到家,看到李平庸被自己逼的走到这一步了,他从两幅下联里面,选出一副比较工整的下联作为自己的答案,而剩下的那副,他给李平庸留着了。 解除异能后,刘华依旧蹦着高的举手抢答,这次李平庸学乖了,他知道自己争不过刘华,脸皮也没有刘华厚,于是他索性不争了,坐在位置上仔细聆听刘华的下联,看看这次有没有雷同? 果然,奇迹再次发生了,刘华念出的下联,和他想出两幅下联里面的其中一幅,又一模一样,看到这儿,李平庸终于认命了,待刘华坐下后,他举手宣读了另一幅下联。 之后的比赛中,李平庸次次呕心沥血、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满腹委屈的写出两幅下联,一幅供刘华抢答用,另一幅则留着自己用。 这种情况,一直发生到第九副对联,其实在第六幅对联的时候,便已经淘汰的只剩下九个人了,可是一直坚持到第九幅对联,多余的那个人却依旧没有被刷下去。 拿出最后一幅上联,霍学思感慨道:“刚刚看了你们几位的比试,老朽着实佩服不已,你们九人全都才华横溢,如果不是比赛制度只能选择八个人,老朽还真想让你们九人全部过关。 但是,本次初赛只能有八个人进入复赛,所以即使老朽爱惜人才,也只能再次出题了。 现在还有一幅上联,如果这副上联出完之后,你们九人依旧不能分成胜负,那老朽便另行出题了,诸位请听这最后一副上联: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 霍学思的话音落下后,包括刘华在内的九名学子,全都凝神思索了起来,别人是在思索下联,而刘华则在思索怎么才能刷下一个人去。 眼下他能撑到现在,纯粹是靠着作弊,如果他没有那个能够使时间暂停的异能,估计第一轮就被刷下去了。 现在这已经是最后一幅上联了,要是还是无法刷掉一个人的话,天知道那个霍学思会出什么题?为了保险起见,刘华决定在这最后一幅对联上,搞下一个人去,可该把谁搞下去呢? 想到这个问题时,刘华十分没有品德的把目光转向了李平庸,此时李平庸已经写出一幅下联了,正在绞尽脑汁的思索第二幅下联,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举头看了看左右,见周围的几个人都在认真思索合适的下联呢,见没有什么异常,李平庸诧异的挠了挠头,然后继续低下头琢磨下联。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包括刘华在内的九个学子中,已经有七个对出下联了,当第七名学子对完之后,刘华看到李平庸的左手正在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而拿着毛笔的右手已经将毛笔放到了笔架上。 见得这儿,刘华毫不犹豫的开启了异能,飞速跑到了李平庸那里,见李平庸已经写好了两幅下联,刘华将左面那副比较工整的下联背熟,然后一脸愧疚的看了看李平庸。 嘴里默念了句:“哥们,兄弟对不住你了,谁让你一开始的时候跟我不对付呢,所以只能委屈你下去观看比赛了,你要是不下去的话,估计就该轮到我下去了。” 想到这儿,刘华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将右面那幅对联拿在手中攥了攥,然后塞到了怀中。 略一思忖,刘华拿起毛笔,模仿着李平庸的笔迹,在右面的另一张空白的纸张上,写下了他临时想出的下联。 做完这些,刘华跑回了自己的位置,解除异能之后,他快速举手,看到霍学思对他点头示意后,刘华站起来答道: “在下不才,终于想出了一副下联,我的下联是:十王作圭,圭边卜卦,卦云:雨云依历仗尖圭。回答完毕” 听完刘华的下联,霍学思随口低吟了句:“上联: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下联:十王作圭,圭边卜卦,卦云:雨云依历仗尖圭。嗯,不错,对的很工整,刘公子果然才智无双。” 夸奖完刘华,霍学思看到李平庸也举手了,于是便朝李平庸笑道:“看来李公子也有下联了,今天李公子的发挥略显瑕疵,希望在后面的比试中,李公子能够展现出应有的水平。现在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请李公子说出自己的下联吧。” 本来看到时间快要到了,李平庸就已经有些紧张,而刚刚霍学思的那番话,令李平庸的心里又增加了几分压力,更何况刘华又将他想出的一幅下联给提前汇报了,这让他心中十分窝火。 因此,紧张加上压力再加上心里窝火,李平庸被这么因素一刺激,竟然忘记了自己的下联,他低头瞅了眼自己面前的两幅下联,左边那副已经被刘华给念出去了,所以他只能选择右面那一副下联了。 见台上的康熙和一众文坛名宿都在盯着自己,李平庸来不及多想,瞥了一眼右边的下联,张口便把纸上的字给读了出来:“让众位久等了,学生的下联是:手戈为我,告非是靠,我靠,你这题真他妈难。” 话一出口,李平庸顿时感觉不妙,他急忙拿起右边那副下联仔细看了看,看完之后,他用手狠狠揉了揉眼,又不死心的看了一遍,最后,他用一种活见鬼的表情看着众人。 李平庸惊慌失措的看着周围的人,右手颤抖着拿着那副下联,左手则指着那副下联直哆嗦,同时嘴里磕磕巴巴的辩解道:“我……这……这……我……我……唉……完了。” 第五十八章 文曲大赛 五 听完李平庸的下联后,霍学思愣了一下,回过神后,他一脸气愤的看着李平庸:“哼……李平庸啊李平庸,你胆子还大啊,竟敢当着圣上和这么多文坛名宿的面儿,出言侮辱斯文一脉。 我看你的脑袋里是进水了,老朽之前真是看走眼了,还以为你是个可造之才呢,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的狂妄粗俗,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退下去吧,你被淘汰了。” 李平庸听到自己被淘汰了,他气的快要喷血了,如果不是刘华次次跟他想到一幅下联,他也就不会每次都创作两幅下联了,如果不是刘华每次抢在他前面宣读下联,那他的时间就不至于这么紧张了,结果现在刘华晋级了,而他却被刷了下来。 在沮丧懊恼之余,李平庸也在诧异,今天发生的事情,彻底颠覆了他对事物的认知观,到现在他还没想明白,他的那副下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了那样的字眼? 李平庸心中十分不甘,想要辩解几句,可是看到坐在台阶上的康熙大帝,再看到周围那些威风凛凛的大内侍卫,李平庸没敢动弹,揉了揉快要停止跳动的心脏,他神情低落的离开了赛场。 旁边那些学子们,听到李平庸居然被淘汰了,一个个全都吃惊不已,看着一脸失神的李平庸,众人忍不住对他指指点点,纷纷出言探讨他失利的原因。 灰溜溜的退到一旁后,李平庸无暇顾及周围学子们的眼神,他将自己从小干的那些坏事,仔细回忆了一遍,然后逐条鉴定,看看是不是哪件事情得罪了鬼神,所以今天遭报应了? 因为康熙在上首坐着,霍学思担心李平庸对出的最后一幅下联,会引起康熙的不满,所以他并没有将这幅下联挂出去,而是用超时的理由,判定李平庸被淘汰。 经过层层比试,最终通过初赛的八个人,分别是刘华、白晓玉、王迪、李笑风、段识文、贾名山、吴妄语、陆俊。 看着面前的八人,霍学思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八人能够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这足以说明你们的优秀,但是下面的比赛将会更加残酷,希望你们能够有所准备。 下面进行复赛,复赛的题目分别出自经、史、子、集,共有四道题,待会儿,由你们八人抽签选择对手,分成四组进行比赛,八人互相淘汰,剩下的四个人晋级准决赛,现在开始抽签,待确定各自的对手后,你们按照签上的顺序选题。” 介绍完规则,霍学思吩咐一名书童拿过一个木盒来,木盒里面有八张纸片,每张纸片上面都写有一个数字,分别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待八人抽出纸片后,根据纸片上的数字,确定自己的对手,霍学思制定的规则是,一号对八号,二号对七号,三号对六号,四号对五号。 见众人都听清楚规则了,霍学思便让众人开始抽签,刘华是第四个抽的,他抽出的纸片上面写着一个“七”,看样子,他的对手是二号,当所有人都抽完后,刘华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对手,抽中二号的是吴妄语。 八人对阵的阵容,分别是王迪对陆俊,吴妄语对刘华,白晓玉对贾明山,段识文对李笑风。 分出阵容之后,霍学思按照前四位数字的顺序,开始分配比赛题目,霍学思将装有题目的信笺,装在一个信封里,每个信封上面,分别写着经、史、子、集,几个字。 王迪那组分配的题目和“经”有关,刘华这组的题目跟“史”有关,而白晓玉和段识文那两组分到的题目,则分别和“子”与“集”有关。 见自己的对手是刘华,吴妄语轻蔑的笑道:“刘公子,你的运气不太好啊,竟然和我是对手,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把你淘汰掉的,我要让大家都知道,我比你强。” “你没有那本事。”说完这句,刘华似笑非笑的看着吴妄语:“吴大才子,之前我考你的那副对联,你对出来没有?你鼎鼎大名的吴妄语,该不会被我那副上联给难住了吧?” 吴妄语听到这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哼……那副上联极为简单,只是我现在没有时间解联,待此次比赛结束后,我便将下联告知与你。” 两人正在这里斗嘴的时候,霍学思发话了:“现在你们八人已经分成了四组,此刻可以打开了各自的题目了,因为你们的题目种类各不相同,所以本轮比赛不限制时间。 你们四组之中,最先给出答案的那名选手,将会获得胜利,提示你们一下,本轮比赛,知识渊博、才思敏捷、答题迅速的选手,将会占据优势,所以各位要用心了,现在开始答题。” 随着霍学思的一声令下,四组选手分别打开了装有各自题目的信封,看完信笺上的题目之后,所有的选手全都皱起眉头,面露思索之状。 刘华和吴妄语的题目,是让两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华夏历史上的朝代书写下来,最快写出之人,在没有遗漏朝代的情况下,获得胜利。 看到这个问题之后,刘华陷入了回忆之中,他在前世上学的时候,曾经在小学的历史课上,学到过一首关于古代历史的朝代歌,但由于时间隔得太久远了,他一时想不全,所以刘华在仔细回忆那首朝代歌。 吴妄语看到题目后,略微一思忖,便开始从心中默数朝代,他一边在心中默数朝代,一边用笔书写记录,夏朝、商朝、西周、东周、当他写到春秋朝的时候,看到刘华还在原地皱眉思索。 见此情形,吴妄语心中暗暗高兴,心说:“看来这个姓刘的被难住了?到现在还没有动笔,照这样来看,此次的胜利非我莫属了。” 可吴妄语刚刚得意了片刻,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看到刘华拿起笔开始书写朝代了。 刘华拿起笔之后,根据自己的回忆,直接在纸上写到:夏商与西周,东周分两段。春秋和战国,一统秦两汉。三分魏蜀吴,两晋前后延。南北朝并立,隋唐五代传,宋元明清后,王朝至此结。 写完之后,刘华举手示意自己回答完毕,而此时吴妄语才写到晋朝,看到刘华举手交卷了,他顿时慌了,心中一个劲儿的祈祷,盼着刘华的答案出现纰漏。 坐在台阶上观看比赛的康熙,见到刘华这么短的时间就举手交卷了,便好奇的询问元海:“此子是何人?” 听到康熙的询问后,元海轻笑道:“说来此子也是个妙人,我之前被他给骗了一次,直到今天早上,我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此子乃扬州府青石县人,姓刘名华,今年十五岁。” “哦?他就是刘华啊?呵呵……”笑着应了句之后,康熙便不再言语,只不过,他的目光在刘华身上多停留了几次。 站在康熙身后的胤祥,听到康熙这句随口之言后,顿时心中一动,看了看站在下面的刘华,胤祥嘴角上轻轻露出了一个笑容。 第五十九章 文曲大赛 六 霍学思拿过刘华的答案后,认真观看了一番,然后淡淡的说道:“二号与七号的比赛,获胜的选手是七号刘华,二号吴妄语被淘汰。” 听到自己被淘汰了,吴妄语一肚子的委屈,他的许多才华还没来得及施展呢,结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败下阵来了,见到霍学思正想转身离去,吴妄语张口抗议道: “霍总管请留步,学生对这次的比试题目有异议,既然是涉及到“史”类的题目,那应该从《史记》、《二十四史》或者是《通史》等史学文献中出题。 学生从小苦读四书五经,日夜背习八股文,寒窗十年钻研经史子集,虽不敢自称学富五车,但也当得上读书破万卷,可是在这场比试中,学生学的那些知识,却一个都没有用上,学生认为此次出题不合理,请求重新出题。” 看到站在原地愤愤不平的吴妄语,再听到他那慷慨激昂,充满不甘的抗议直言,霍学思淡淡的回了句:“这四道题目乃是当今圣上所出,你要是抗议的话,可以直接去台阶上找圣上抗议。”说完,霍学思朝着段识文那一组的方向走去了。 听到霍学思的话后,吴妄语脸上的慷慨激昂之情,顿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献媚的笑脸:“呵呵……怪不得此题如此玄奥难解呢,原来竟然是万岁爷所赐,学生败得心服口服。” 给自己打了句圆场后,吴妄语面带笑容的退了下去。看到吴妄语也被淘汰了,不知为何?李平庸的心中竟然闪过一丝兴奋,他感觉自己不再那么尴尬了。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之后,其它三组也陆陆续续分出了胜负,包括刘华在内,获胜的四名选手分别是,王迪,刘华,白晓玉,段识文。 当刘华四人走的霍学思身旁时,霍学思欣慰道:“你们四个已经通过了复赛,现在间接的等于拥有了奖励在身,但是这四份奖励的等级,也是存在差距的,谁能获得更好的奖励,那就取决于你们各自的成绩了。 你们取得的成绩越好,你们的名次就越高,名次越高,你们的奖励就越丰厚,或许,每提升一次排名,你们就能少奋斗十年,为了你们的未来,各位都拿出你们的真才实学吧。 本次比赛,依旧是淘汰制,你们四人之中,只有两人能够晋级,晋级的选手争夺第一第二。 而被淘汰的两人,先行比试一番,根据比试成绩判定第三名和第四名,此轮比赛由唐梦尘先生和陈元龙先生担任评委,本轮比赛,不限制时间,你们的答案,将会恭呈给圣上御览,望各位好好答题。 现在我开始宣读题目,请四位才俊们根据自己的观点,阐述一下对当前时政的看法,论一论当前朝廷之现状,说一说对朝廷未来发展之方向。” 听到霍学思的这个题目之后,刘华四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全都愣住了,四人谁也没敢动笔,而是在琢磨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个年代并不提倡言论自由,要是某一句话说的不恰当,随即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妄议朝政,可是大忌啊,要是说到皇上心坎上还好,可要是说的不对,虽然眼前没什么事情,但以后可就说不准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遭一次殃。 刘华仔细从脑海中分析这道题目的内涵,在这个封建的年代,没人敢出这样的问题,因为这道题目涉及到了朝廷,帝王们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对朝政妄加评论。 可是眼下,这道题却偏偏出现了,而且还是当着康熙的面儿,根据这一现象判断,出题的人应该就是康熙,但康熙为什么要出这么一道考题呢?他想对外界传递一个什么信号? 仔细将康熙晚年的事迹回忆了一遍,有两件事情引起了刘华的注意,一是康熙二废太子,二是康熙晚年整治朝纲,严查官贪污腐败。 想到这儿,刘华心中一动,心道:“难得这道题目跟那两件事情有关?随后,刘华又在心中验证了一番自己的判断,他感觉自己的推断应该是正确的。 他猜测康熙想通过这次比赛,对外界释放一种信号,朝廷要对那些涉嫌贪污腐败的官员进行整肃了,而这道题目,便是整肃行动的导火线,或许,康熙希望有人能够给他营造出一个借口。 揣摩到这里,刘华看了看左右,见段识文已经开始动笔了,王迪也正拿着毛笔准备书写答案,白晓玉还站在那里犹豫,看样子她心中也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根据三人的表情,看着段识文脸上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刘华猜测,他的答案,应该是以赞美朝政为主,而白晓玉应该会接着这个问题伸冤,王迪的表情无喜无忧,刘华不好判断他的答案。 见此情形,刘华一咬牙,心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就是一道题吗,你既然敢出,我就敢答,东风吹,战鼓擂,这个念头谁怕谁啊。” 打定主意后,刘华拿起毛笔,沉吟了片刻,在纸上写出了他的题目“朝廷积病需治,官员贪腐需查,吏治倾斜需正,司法无威需震,百官奢风需改,此番现象,急需良药,若如不然,国将不国。” 然后,刘华在文章内,以白志宇一案为例,讲述了贪污腐败之祸,又根据后世对康熙晚年治理贪污腐败的政策和方针,讲述了贪污腐败对国家社稷带来的影响。 刘华在文章内写到,官员贪腐,朝廷便会陷入积病之中,朝廷一旦瘫痪,吏治就开始倾斜,而一旦吏治倾斜了,官员们就不惧怕法律的惩罚了。 久而久之,百官便会产生奢华攀比之风,一个个的心思,全都用在了如何搜刮民脂民膏方面,长此下去,百姓们被逼无奈,必将暴起发难,如此一来,国家也就离灭亡不远了 总之,刘华除了好话、漂亮话没说之外,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全都说了,他将当前的局势点评的一无是处,然后请求朝廷痛下决心,割腐肉,刮污骨,以雷霆手段,挽大厦于将倾。 写完之后,刘华见白晓玉三人,已经将各自的答卷交上去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份答卷,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他知道,如果史书记载如果正确的话,那他的这份答卷,正是康熙所需要的。 思忖了片刻后,刘华举手交卷,当霍学思笑眯眯的从刘华手中接过答卷后,随意扫了一眼,但就是这一眼,短时令他震惊不已,他满脸震撼的看着刘华: “刘公子,你确定要交这份答卷?此卷一旦传到圣上那里,恐怕会引得圣上龙颜大怒啊,说不得还会为刘公子招来杀身之祸,望刘公子三思啊。” 第六十章 文曲大赛 七 看到霍学思脸上凝重的表情,再听到他话里的担忧之意,刘华感激的对他笑了笑,然后铿锵有力的回道:“必须的,这份答卷就是我的答案,还请霍总管帮我呈上去。” 见刘华主意已决,霍学思面色复杂的看了看刘华,然后叹了口气,表情凝重的将刘华的答卷朝评委席上的陈元龙递了过去。 此时,陈元龙刚看完段识文的答卷,段识文将康熙王朝描写的花团锦簇,盛世空前,他用读书人的视野,在阐述康熙丰功伟绩的同时,也将其歌颂了一番。 看完段识文的这份答卷,陈元龙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他在段识文的卷子上写了一个“优”后,将卷子平整的放在一旁,做完这些,他才不紧不慢的拿起刘华的答卷。 刚一看到刘华答卷上的题目,陈元龙脸上的笑容便不见了,他面沉似水的看着刘华这份答卷,越看越生气,越看越愤怒,当他看到刘华最后建议康熙割腐肉、刮污骨,严整朝纲时,顿时拍起了桌子: “无知黄口小儿,竟敢如此诋毁朝政,当真是罪不可恕,想我大清天威何其壮哉,所治盛世何等空前,岂如你说的那般不堪?此番比试,本官判定刘华被淘汰,并且免去其应受的奖励,若日后再敢非议朝政,定当治罪严惩。” 众人都没有想到这个结果,听到刘华被淘汰了,底下那些学子们愣了一下,然后全都一脸诧异的看着刘华,而李平庸和吴妄语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两人的内心瞬间被喜悦填满了,这个消息对他俩来说,简直太解气了。 刘华被陈元龙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心说:“卧槽……这老梆子是哪根葱啊?怎么跟吃了枪药似得?这下完了,恐怕我这旷世答卷,还没见到康熙就夭折了。 这下玩大了,我不但被淘汰了,连获奖的资格也被剥夺了,别说一等奖了,连TMD四等奖也没影了,早知道这样,刚才我还不如写篇赞美类型的文章呢。” 正在刘华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站在台阶上的胤祥出声道:“陈大人,那小子写的是什么啊?为何惹得陈大人这般动怒?你把那卷子拿给我看看。” 本来胤祥听到刘华被淘汰了,想要给刘华解围呢,可是当他从陈元龙手中接过刘华的答卷后,只看了两眼,他额头上就吓出一头的冷汗。 心中暗骂了句:“这臭小子忒不知死活,竟敢写这般大逆不道的答卷,真是无知者无畏啊。”想到这儿,胤祥便打算悄悄的将这份答卷收起来,等这事过去后,在教训教训刘华。 可是就在这时候,坐在台阶中央的康熙发话了:“胤祥,把你手中的那份答卷拿给朕看看。” “是,皇阿玛。”听到康熙的话,胤祥虽然心中着急,可是他却不敢怠慢,将手里的答卷呈给康熙后,胤祥从心中琢磨该怎么保住刘华? 康熙拿着刘华的那份答卷,随意扫了一眼,但是,紧接着他的目光渐渐凝重了起来,随着康熙的表情陷入凝重,元海等人都感觉到自己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同了,变的冷冽了起来。 将刘华的答卷看完后,康熙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冷冷的注视着刘华,一言不发。饶是刘华前世当过警察,经常接受心理辅导训练,此时也有些吃不消。 当刘华看到康熙的目光后,感觉周围的气场有些拘束,浑身有些发麻,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压,伴随着康熙的目光朝他扑来。 但是刘华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只要自己能够顶住康熙带来的压力,或许,事情还有些转机,如果自己现在就怂了,那自己就真的完了。 想到这儿,刘华摆出了一副浩然正气的表情,双手倒背在身后,双目毫不避让的跟康熙对视,当他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心中便开始回忆他知道的那些英雄人物,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小萝卜头。 刘华一边思索那些英雄人物的名字,一边回忆他们的英雄事迹,靠着这个办法,他硬是眼睛一眨不眨的跟康熙对视了小半天,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眼珠子瞪的快要流泪了,无奈之下,他只得将脑袋低下,连连的眨了好几次眼。 待刘华低下头之后,康熙这才将目光收回,见到众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康熙沉吟了片刻,然后淡淡的说道:“刘华,上来将你的这副答卷,念给众人听一听。” 听到这儿,刘华知道自己赌对了,康熙没有治自己罪的意思,他既然肯让自己宣读这份答卷,那就说明康熙重视这份答卷。 想到这里,刘华大步走到了台阶上,他没有去拿那份答卷,而是根据记忆,将答卷里的内容,用演讲的方式,将答卷声情并茂,富有感情的演讲了出来。 在演讲的过程中,刘华用后世的眼光,痛批了官员们的安逸享受之风,普通小吏欺压百姓,满人贵族蔑视汉人,各地官员们投靠阵营,朝着大臣结党营私,甚至连王公贵族也拉帮结派。 而维系这些事情的纽带,便是财务,可这些财务是从哪里来的呢,是靠着那些大臣们的俸禄吗? 不是,这些都是那些大臣们巧立名目,摊加赋税,从普通百姓身上搜刮的民脂民膏,是官员们贪污了国库里面的各种赈灾银两,如果此风不及时遏制,而是任其发展下去,必将民不聊生,国库空虚,到时,甚至会有亡国之危。 所以,朝廷未来的发展方向,乃是要用重药去毒,刮骨疗伤,割去那些病变腐烂的毒瘤,虽然当时有些疼痛,但是日后必将受益万倍。 正所谓清谈惊四座,听煞读书客,现场的那些学子们和那些文坛名宿,听完刘华的演讲内容后,全都一脸震惊的看着刘华,此时,众人心中全都是一个想法:“这小子还真敢说啊。” 刘华将自己答卷里的内容念完后,便退了回去,这时,康熙仰头看了看天空,然后表情凝重道:“居安思危,未雨绸缪,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尚有如此见识,而朝中那些大臣们,却无人思虑此事,真是滑稽啊。 这次文曲大赛,朕没有白来,总算见到个眼光长远之人,陈元龙,朕看你这翰林学士快要当到头了,哼……这笔账回去再给你算,刘华恢复比赛资格。 待朕品评过其他三人的答卷后,再做最终评判,梦尘,将另外三人的答卷呈上来,朕还是亲自鉴定一番吧。” 听到康熙的这番话,现场的人全都陷入了震惊之中,大家纷纷在心中揣测,暗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万岁爷想要动手整治朝纲了?真要是这样的话,恐怕风暴就要开始了。” 而陈元龙此时则面如死灰,看了刘华一眼,他心中那个悔恨啊,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早知这样,刚刚自己直接把姓刘的答卷递上去就好了,为什么要废那些话呢?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第六十一章 文曲大赛 八 陈元龙见康熙对刘华有几分欣赏,而对自己刚刚的表现却隐含不满,愤愤的看了刘华一眼后,他出言辩解道:“启禀万岁,微臣之所以判定刘华失败,一是因为他的这份答卷多有违逆之言。 二是因为刘华刚刚的那份《朝代歌》,之前他在回答华夏历朝历代顺序的时候,最后两句是这样说的,宋元明清后,王朝至此结,此言大不敬,所以微臣才判定其被淘汰。” 听到这儿,刘华心中“咯噔”一声,暗道:“坏了,老子忘记这是封建社会了,得赶紧补救,要不然的话,哥哥这颗脑袋要跟脖子分家了。” 想到此处,刘华急忙扯起嗓子大声喊道:“圣上明鉴,学生冤枉啊,纵观华夏历史,天下形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历朝历代在传承一段时间后,都会更迭替换。 而学生这句宋元明清后,王朝至此结,寓意是自大清之后,再也不会有其他的王朝登上历史舞台了,这是多么美好和崇高的祝福啊?怎么会是大不敬呢。” 本来康熙听到陈元龙的话,脸上闪现出一丝煞气,但是听完刘华的解释后,他捋了捋胡须,然后表情转阴为晴:“呵呵……有理。 陈元龙,朕念你也是一片赤诚之心,此事就不和你计较了,你掌管翰林院,以后看待事物要心胸宽广,莫要肚量狭隘,你要给天下的读书人做好表率啊。” 接着,康熙命人将四人的答卷收上来,他逐个观看了一番,看完,他瞅了瞅刘华四人:“你们四人的答卷,可谓是各有千秋,但是,朕认为,你们的答卷全都不合格。” 听到这儿,现场的所有人都愣了,刘华疑惑的看着康熙,心说:“古时候的皇上,就喜欢整这些高深莫测的玩意儿,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不光是刘华感到疑惑,剩余的王迪三人,也同样对康熙话感到不解,几人互相看了看,知道康熙肯定还有下言,所以几人全都忍着心中的好奇,听他后面的话。 果然,沉吟了片刻后,康熙淡淡说道:“这四篇答卷中,段识文写的是《康熙盛世录》,王迪写的为《天乾人和,大清实纪》白晓玉的答卷为《忠良蒙冤,祸引何方?》。 至于刘华的答卷嘛?名字有些长,前面三人的答卷标题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他题目的一半。 刘华写的题目是《朝廷积病需治,官员贪腐需查,吏治倾斜需正,司法无威需震,百官奢风需改,此番现象,急需良药,若如不然,国将不国。》 段识文的文章旨在赞美,虽文字华丽,但内容太过虚浮,这样的文章,朕见到的太多了,因此,他这份答卷不值一提。 王迪的答卷,以大清入关之后,所经历的风风雨雨为题,虽然有些新意,但其却只歌胜绩,不言败例,充其量也就比段识文高出一截。 至于白晓玉的文章,她虽是女子,但是笔锋之盛,却丝毫不输御史言官,她在答卷中直言,其父身为一省布政使,尚且蒙冤入狱,天下的那些百姓们,有多少人跟其父同一遭遇?这样的事情,会为朝廷带来怎样的祸端?单凭这一句,她就比之前二人强出数筹。 呵呵……他们三人的答卷尚在朕的预料之中,但是这刘华的答卷,却实出朕之预料,此卷所书之内容,句句违逆,字字诛心。我康熙王朝被他写的一文不值。 朕虽是天子,但也为凡人,朕和那些老百姓一样,也愿意听那些顺耳的话音,也想看那些赞美的词句,可是这刘华却偏偏用这份答卷来警示朕,朕的江山病了,要治了。 该怎么治呢?刘华在卷中写到,刮骨疗毒,割肉去腐,痛下决心,方能从根源上除掉病根。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虽然朕不喜欢刘华答卷里的诛心之语,但是,朕不得不承认,他这份答卷写到朕的心坎里去了,朕回去之后,会好好研究这件事情的。 但朕既然对刘华的答卷这般看重,为何还说他的答卷不合格呢?因为他答卷里的内容太偏激,太嫩,难道朕的文武百官之中,就没有一两个好官吗?朝廷自由能臣,只是他不识其人罢了,己不知情,妄下定义,这就是他那份答卷不合格的原因。 常言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可是近几年,天下的读书人,只知道读死书,死读书,根本不关心外界的事情,除了四书五经八股文之外,连历史朝代的顺序都想不起来了。 有的学子被淘汰之后,居然还有脸抗议,这种读书人,就算当了官又有什么作为?要知道,文曲星来到凡间之后,可不是光会读八股文。” 听到康熙这句话,吴妄语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他急忙低下了头,不敢再朝台阶上看了,生怕一个不注意,会勾起康熙的反感,真要是那样的话,那他就忒冤了。 因为吴妄语知道,康熙嘴里批评的那个人,正是他吴妄语,只是他想不明白,康熙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呢? 点评了一番之后,康熙将四人的答卷放到一边:“这一轮,还是由朕来当评委吧,刘华暂时排名第一,白晓玉第二,至于第三和第四吗?王迪本应是第三,但是他的这个名字,朕不喜欢,王迪,谐音乃是王敌,王的敌人。 王迪回去之后,记得改改名字,否则的话,今天朕的这番话传扬出去,对你日后的科考不利,你之才华,若是因为朕的个人喜好而被淹没,朕心中难以安宁。 依朕之见,刚刚这番比试,段识文排名第三,王迪第四。” 听到这儿,王迪和段识文全都楞了一下,段识文本以为自己是第四了,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转机,自己竟然会因为名字而白捡了一个第三,要知道,这第三名和第四名的奖励,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啊。 相比较于他,旁边的王迪,心中郁闷的直吐血,看到一旁兴高采烈的段识文,王迪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靠……我叫王迪,就是王的敌人了? 你怎么不把我理解成我是“王”的弟弟呢?名字能代表什么啊?我隔壁的邻居家,他有个傻儿子叫王糟蹋,按照你的理解,那他岂不是要把你这个“王”给糟蹋了?” 但是不管王迪心中如何吐槽和不满,康熙已经将成绩已经宣布完了,即使王迪不愿意,此刻他也只得认命了。 王迪在心中自我安慰,有奖励总比没有强,最起码,他比广场上的那些学子们幸运多了,那些人来了之后,什么都没有落着,他好歹还弄到一个官呢,想到这儿,王迪心中又好受了许多。 见第三和第四的排名,已经分出来了,元海笑着恭喜了段识文和王迪一番,小声很康熙低语了几句,然后他高声道:“好了,眼下第三和第四的排名已经知晓了。 现在由刘华和白晓玉二人,争夺文曲大赛的第一名。你们二人请听题……” 第六十二章 文曲大赛 九 听到还有一道题时,刘华心中感到有些诧异,因为刚刚明明康熙已经排出名次了,为什么还要比试一下呢?难道,康熙不希望自己赢?或者,他希望白晓玉能够获得第一? 接着,刘华又想起文曲大赛刚开始时的情景了,之前元海曾经说过,他已经准备好前三名获胜选手的奖励,但是就在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康熙临时增加了一个奖励。 康熙的这个决定,应该是在他知道白晓玉参加文曲大赛后,临时起意的,既然胤祥跟康熙在一起,那就说明,是胤祥将白晓玉的行踪告诉给康熙的。 虽然康熙临时增加的这个奖励,并不是什么实质性的奖励,既不能封官,也没有银子,但是,这个奖励却能直接向康熙提一个要求。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清朝时期,女子不能当官,元海之前准备的三个奖励,全都涉及到了官职,即使白晓玉获胜了,那她也根本用不上。 可是康熙增加的这个奖励,正巧对应她,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白晓玉眼下最需要的,就是能有一个跟康熙申述的机会,而这个奖励,恰好能够满足这一点。 想通这些后,刘华心中明悟了,如果他的判断没有错,那么接下来的这道问题,肯定会偏向白晓玉,搞不好,元海会出一道除了白晓玉之外,别人都不知道的问题。 想到这儿,刘华决定趁着元海还没有出题,他自己先卖个人情,只见他深情款款的看着白晓玉:“白姑娘,我深知你背负着令尊的滔天冤情,放心吧,今天,刘哥会帮你的。 待会儿,不管元庄主宣布的题目是什么?只要元庄主一出题,在下就认输,这样一来,白姑娘就会够获得那个能跟万岁爷提要求的奖励了,希望白姑娘好好珍惜。” 白晓玉闻言后,一脸震惊的看着刘华,如果说她之前跟刘华交好只是为了自保,从而逢场作戏,那她此时是真的被刘华的话语给感动了。 就在刚才,她还会为自己的对手是刘华,而感到棘手呢,她之前见识过刘华的才学,刚刚也看到了康熙对刘华的欣赏,她担心自己不是刘华的对手,正琢磨怎样才能取胜呢? 如果获得了比赛的第一名,就可以向当今天子替要求,这样的奖励,谁能不动心?她不敢奢求刘华会手下留情或者暗中放水,所以只能祈祷奇迹能够发生。 可是没有想到,她还没来得及祈祷呢,奇迹就发生了,刘华竟然主动提出会临场认输,这是何等的情谊啊?天下有几人能够做到这一点?想着想着,白晓玉的双眼之中泛出了晶莹的泪珠。 她用手背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嘴里感激道:“多谢刘大哥照顾小妹,小妹永远不会忘了刘大哥的这份恩德,之前小妹曾戏言跟刘大哥做情侣。 那本是一句玩笑之话,但是,待家父的冤情得以昭雪之后,小妹一定赶赴刘大哥的老家,去那里赡养刘大哥的父母,如果刘大哥看得上小妹,不嫌弃小妹性格顽劣,小妹、小妹愿意终生跟随刘大哥。” “我嚓……竟然白捡了这么一个漂亮媳妇,这便宜捡大了。”刘华得了便宜之后,还想再卖两个乖,说几句慷慨激昂的漂亮话。 但就在这时,元海的声音传来过来:“你们二人说完了吧?现在且听我出题,这最后一道题目,请二位用回文诗的方式,将避暑山庄周围的环境描写出来,开始答题。” “我认输。”元海的话音还没落下,刘华就举手认输了,他宣布完认输之后,心中暗自得意:“幸亏早有准备,这题哥哥果然不会,回文诗?那是什么东东啊?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描写避暑山庄?这TMD谁会啊?” 听到刘华以闪电般的速度认输了,现场所有的人全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家都在心中诧异,暗道:“这个刘华是怎么回事?题还没有读完呢,就举手认输了,哎呀……都拼到这一步了,竟然白白放弃了争夺第一的机会,真是太可惜了。” 而坐在台阶上的康熙,见刘华这么快就举手认输了,而且认输后,刘华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沮丧,反而还面露微笑,康熙不禁失笑道:“此人看事情倒是透彻,有前途。” 站在康熙身后的胤祥闻听此言,貌似无意的接口道:“皇阿玛圣明,儿臣也认为此子是个可造之才,若好好培养,日后定是我大清朝的栋梁之才啊。” 康熙回头看胤祥一眼,笑了笑之后,又将目光转向比赛现场,同时,口中若有所指道:“胤祥啊,朕曾听闻这个刘华很会讲故事,尤其擅长武侠小说,你从小喜好这些侠义故事,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将刘华叫到你的府邸,让他给你讲一讲《天龙八部》或者《笑傲江湖》。” 胤祥听到这儿后,心中登时一紧,急忙下跪道:“儿臣有罪,之前对皇阿玛隐瞒了认识刘华之事,儿臣因为听说此人极为精通办案,所以特地让他来寻找白晓玉的行踪,并没有其他用意……” “平身吧,朕又没有说什么,你何必这么紧张?”说完这句,康熙顿了顿,然后淡淡道:“你掌管刑部,那里多有奇案、疑案、诡案未解,这个刘华的专长的侦破案件,正好适合你用,好好培养一番,让他早日成才,希望他的出现,能够令我大清朝少一些冤案。” 起身之后,胤祥躬身后退了两步,嘴里恭敬道:“儿臣遵旨。”说完,胤祥站回了原来的位置,回想起刚刚康熙提到他跟刘华相熟的事情,胤祥双目一凝,一个神秘的名字,出现在了他的心头“十三衙门。” 比赛现场,白晓玉听完元海的题目后,愣了一下,紧接着,刘华举手认输又令她愣了一下,见自己眨眼间获得了文曲大赛的第一名,白晓玉在激动之余,轻声道: “承蒙圣上隆恩,也感谢刘大哥谦让,让小女子侥幸获得了文曲大赛的第一名,虽然名次已分,但小女子希望能够回答完这道题目。 因为早在三个月之前,家父在诗兴大发的情况下,曾经仰望避暑山庄,创作了一首回文诗,因为那首诗正读反读皆通顺,所有小女子至今记忆犹新,没想到今日竟然会遇见这道题目,当真是巧合如天意。” 说完这句,白晓玉清了清嗓子,回忆了番她父亲所作的那首回文诗,然后轻声道: 悠悠绿水傍林偎,日落观山四望回。 幽林古寺孤明月,冷井寒泉碧映台。 鸥飞满浦渔舟泛,鹤伴闲亭仙客来。 游径踏花烟上走,流溪远棹一篷开。 开篷一棹远溪流,走上烟花踏径游。 来客仙亭闲伴鹤,泛舟渔浦满飞鸥。 台映碧泉寒井冷,月明孤寺古林幽。 回望四山观落日,偎林傍水绿悠悠。” 现场的所有人,除了康熙和元海之外,其余的人听完这首回文诗,先是默默品评了一番,然后全都拍手称赞,待众人的情绪平复差不多时,元海站起身子: “呵呵……此诗大妙,白姑娘这文曲大赛第一的排名,当真是名至实归。既然比赛结束,下面请万岁爷为获胜的四名选手颁发奖励,下面请四位选手到台阶上来。” 闻言后,段识文,王迪,刘华三人,跟着白晓玉一同上台阶上领奖,康熙看着面前的四人,笑着称赞了两句,然后开始颁发奖励。 给段识文和王迪的时候,一切都正常,可是当康熙给刘华颁奖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第六十三章 九品捕快 (第二更) 原来,按照之前分配的奖赏,刘华应该去翰林院任职,翰林院掌管天下学者,虽是官署,却极具学术之风。 文官一旦进入翰林院成为翰林学士,不但升迁机会大增,而且还有机会在皇帝身边工作,因为南书房行走和上书房行走,全都是由翰林官担任。 用现代话理解,古时候的翰林官,就相当于国家首长的秘书,属于皇帝身边的近人,翰林官们虽无实际官职,但是手里的权利却着实不小,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许多皇子和王公大臣们,都对翰林官高看一眼。 之前元海将去翰林院任职当做文曲大赛第一名的奖励,便可看出翰林院的重要性,可是谁都没有想到,正当康熙准备宣布让刘华去翰林院任职的时候,刘华却抢先一步出言,他拒绝去翰林院任职,请求换个奖赏。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大家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刘华,李平庸等人听到刘华不愿去翰林院,一个个急的顿首垂足,心说:“这货脑子里是怎么想的?竟然拒绝去翰林院?他不想去的话可以把这个机会让个我啊,唉吆……急死人了。” 康熙听到刘华想要换个奖赏时,他不禁来了兴趣:“哦?你想要换个奖励?给朕一个理由,如果能够打动朕,朕便如你所愿,如果不能打动朕,别说换奖赏了,翰林院你也别想去了,到时,你还是回你的扬州城隍庙说书去吧。” 听到康熙这话,刘华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康熙竟然连这些小事儿,都知道的这么详细,在刘华的印象中,清朝的时候,应该没有类似于国安这类的部门或者机构,可康熙这些情报是谁给他提供的呢? 想归想,纳闷归纳闷,但是听到康熙的询问后,刘华依旧在心里琢磨,怎么才能说服康熙?然后让康熙答应自己的要求。 这是刘华第一次直接面对康熙,虽然康熙离他有些距离,脸上也带着微笑,但是不知为何?刘华总感觉有种无形的威压围绕着他。 这种威压令刘华心中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紧张感,还有一点,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康熙?想了半天之后,他学着前世电视上的样子,先是双手抖了抖衣袖,然后躬身道:“启禀、启禀我主万岁,微臣、微臣是武将,所以不能去翰林院。 我是怎么想的啊,微臣乃一介武夫,虽然懂些文化知识,但都没有学透学深,真要我去了翰林院,那还不被人笑话死啊?这样一来,对皇上英明伟岸的形象也多有影响,为了不让我主万岁的形象受损,所以微臣请求皇上给换个奖励。 微臣是青石县的典吏兼捕快,属从九品,微臣希望,圣上能够给微臣一个机会,让微臣继续当捕快,因为微臣擅长破案,曾经立下志愿,要做一个好捕快,为天下百姓伸冤,破尽天下案件。” 听到刘华半生不熟的文言文,康熙忍不住放声大笑:“微臣?武将?哈哈哈哈……朕差点忘了,你身上还挂着一个从九品典吏的官职呢,而且你还是身兼捕快之职。 你这个捕快还算合格,遇到案件时,比较尽心尽力,而且查案的本事也颇为厉害,索苏哈他们就是栽在你手里的吧?呵呵……既然你不愿意去翰林院,那你就继续当你的捕快吧。 本朝之中,捕快是没有品级的,但是朕念你心灵剔透,文武双全,特地给你开一个先例,允许你这个捕快带有品级,日后让吏部按照你破获案件积攒的功劳,晋升你的官职品级。 捕快的职责是破获案件,缉拿凶犯,维护治安,保卫地方,这个职业有它的特殊性,既不属于文官也不属于武将,这样吧,朕今日将捕快一职,划入九门提督隆科多的治下。 现在的捕快,除了少数精英负责侦办案件之外,其余的并没有正当工作,他们日常的工作主要是帮官府负责催税,或者下去收缴皇粮。 这些捕快别说编制了,他们甚至连办公场所和俸禄都没有,而且一旦家中有人成为捕快,后世子孙之中,三代之内不等参加科考。 日后,如果你能够向朕证明,捕快是朝廷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除了收税和收缴皇粮之外,还有其它不可替代的价值,那朕便下达旨意,为捕快建立一套专门的体制。 这样一来,捕快将被朝廷承认,不但有专门的办公场所,甚至还可以领取俸禄,最重要的是,他们也能够凭借功劳晋升,这一点能不能实现?朕就从你身上看效果了。 如果按照之前的奖赏,你进入翰林院之后,最起码也能获得个从七品的官职,但是既然你选择做捕快,而朕刚刚又为你破了例子,所以,朕今天只将你的品级提升一格,你现在已经是一名九品捕快了。 你的办公场所,暂时就设在扬州府吧,如果你能够展现出足够的才华,朕将会给你提供更合适的舞台,这就是朕对你的奖励,刘华,希望你能够让朕大吃一惊。” 听到康熙的这番话,刘华心中着实激动不已,他没有想到,康熙竟然有这么大的魄力,虽然现在的捕快,还没有形成类似于后世警察那般的系统和体制,但是刚刚康熙的话语,给了刘华很大的鼓励和希望。 向康熙道完谢,退回原位后,刘华在心中暗暗决定,今生倾一世之力,也要在这大清朝,创建出一个类似于后世警察系统的部门,并且让这个部门成长到可以左右朝纲的地步。 但是在此之前,刘华要先打造一个自己的班底,还要努力提升自己的威望,让自己成为捕快的代言人,然后凝聚力量,改变捕快现在的地位,让捕快成为继军队、文臣、之外的第三大势力。 接下来,康熙将白晓玉叫上台阶,随口询问了几句后,便让白晓玉跟他一起回京城,看到这儿,刘华知道,白晓玉伸冤的机会终于来了。 待奖赏分发完之后,康熙起身笑道:“此次文曲大赛虽是文坛盛举,但它终究不是科考,虽然有很大一部分学子没有取得成绩。 但是朕相信你们,回去之后,只要诸位肯认真学习书中的知识,相信在科考的时候,你们肯定能够挽回今日之耻,朕在金銮殿里等着和你们再度相遇的那一天。” 康熙说完,元海起身道:“诸位才俊们先回自己的住处稍作休息,待圣上离开之后,各位再自行离去。” 元海吩咐完之后,刘华朝胤祥看了一眼,见对方正看着自己微笑,刘华对他笑了笑,然后便转身回栋梁居了。 康熙在元海等人的陪同下,从仕林山庄里面转了一圈。又跟几位文豪探讨了一会儿诗词,最后,才带着白晓玉,离开了仕林山庄。 当康熙走后,山庄内的学子们,陆陆续续的开始回家了,刘华记挂着扬州的新宅院,所以他见到有人离开后,也准备离去,但就在这时候,元海过来找他了。 见面后,元海交给刘华一个纸包,说是十三阿哥胤祥留给他的,刘华将纸包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胤祥的那块大内金牌,看到这儿,他脸上露出了微笑。将这块金牌收入怀中后,刘华便向元海提出告辞。 此时所有人不会想到,正是康熙今天的这番话,十年之后,刘华成立的“御警衙门”和朝廷的“十三衙门”进行了一次史无前例的争斗,那次争斗,彻底改变了清朝的格局。 第六十四章 村庄命案 扬州府白叶县小张村,这天傍晚,村子里的几个孩童在村内的树林里玩耍,这时,有几个孩子爬到了树上准备捉鸟,忽然,一个孩子指着树林旁边的一户宅院喊道:“你们快上来看看,李嫂怎么躺在院子里了?” 其余的几个孩子,听到这儿,纷纷爬到了树上去查看,他们爬到树上之后,看到村内的李寡妇,正躺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身旁都是血,看样子人早已经死了,尸体周围的土壤全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见此情形,几个孩子急忙从树上下来,然后跑回家,将刚刚看到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父母,听到孩子们的叙述后,这些家长们不敢怠慢。 先将此事跟村长张老实进行了汇报,然后众人在张老实的带领下,来到了李寡妇家中,众人在门口喊了两声见没人应答,张老实便让人踹开院门。 当院门被踹开后,村里的人看到李寡妇果然死在自家的院子里了,村里的王大胆,见到这种情景,想要上前看看李寡妇是怎么死的? 看到王大胆的想要上去翻看李寡妇的尸体,张老实急忙呵斥住了他:“王大胆,你干什么?别动她的尸体,万一破坏了现场怎么办?咱们赶紧去报官,让县衙的杜捕头派人过来查案。” 扬州府西郊桃林巷,奔波了好几天的刘华,终于回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吴宅,他在路上不停的计算装修进度,想象经过这么多天的修缮,吴宅变成什么样子了? 这一天中午,刘华左手攥着根大葱,右手拿着个馒头,嘴里吃一口馒头便就一口大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前面的吴宅,当馒头吃的差不多时,他将手里的大葱朝旁边的桌子上一拍,然后嗖的一下子来到孙世东面前,双手死死的掐着孙世东的脖子。 “你个该死的孙世东,老实交代,你到底贪污了我多少银子?我临走的时候,亲手交给你五百两银子,让你把那些钱交给鲁木,然后盯着装修的事情。 但是,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多天过去了,我TMD都从外地回来了,为什么这里之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这么长时间竟然连个毛都没有变? 不对,也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我仔细看了看,发现周围还是有些变化的,比如你身上这是锦缎丝绸长衫是刚买了不久的,还有你脚上那双云锦彩绣长靴也应该买的时间不长。 吆……刚才没看见,我现在才发现,你的长裤也换了啊?看这手艺应该是手工坊的吧?不错啊,这料子都是上等的丝绸啊,而且还都带着刺绣。 最明显的一个变化,就是你比之前胖了不少,身上明显涨了好几斤五花肉,看来最近的伙食不错啊,可是姓孙的,请你告诉我,你这混球是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我装修房子的钱,被你挥霍的还剩下多少?” 孙世东被刘华掐的快断气了,他见刘华越说越气愤,越说掐的越狠,他只得用力掰开刘华的双手,然后一脸献媚的说道:“刘哥,淡定。” “淡定?我淡你妹啊,看这房子一点儿都没变,我便猜到了,你丫的肯定把我的钱给弄光了,要不然的话,你好歹会先把这院门给换了。” 说完这句,刘华平复了一下情绪,看了看吴宅门前的杂草,他的火蹭的一下子又冒出来了:“你看看,现在别说换门了,就连门前的草都没有变样,你丫的闲着没事把门前的杂草拔掉也行啊。” “别掐了,你听我解释。”见刘华停下了掐人的架势后,孙世东讪讪的说道:“你刚走了一天,结果那个丽楠姑娘突然找来了,为了不掉身价,我便用你装修房子的钱,购买了一身行头。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那些银子我没全花掉,还给你剩下点呢,我只是用其中的一些银子,买了身衣服外加请丽楠姑娘吃了几顿饭而已。” 听到这儿,刘华的内心终于好受了些:“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没把哥哥的老底儿全花掉,说吧,还剩下多少银子?” 一听刘华问这个问题,孙世东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看了刘华一眼,然后干笑着伸出一个巴掌:“五两银子。” “我#§◎△#……”听到五百两银子被孙世东花的还剩下五两,刘华直接开骂了,骂了两句后,刘华感觉不解气,从孙世东身上抽出他的佩剑,然后挥舞着宝剑朝孙世东砍了过去。 “你别这么激动,砍着人就麻烦了,那些钱没白花,我还给你揽到一桩生意呢。” 解释到这儿,孙世东见刘华手里的剑挥舞的不像之前那么狠了,便继续说道:“是这样的,那个丽楠姑娘是来请你破案的,她说了,只要你能帮她家解开一件谜案,她便会出钱帮你修缮这座宅院。 我看她是一个大主顾,为了能够帮你促成这件事情,这才动用那笔银子款待对方的,可我没有想到,那个丫头吃饭、住宿太讲究了。 单说吃饭吧,她不但光吃贵的,而且还专吃好的,两顿饭就花掉一百多两银子,两天之后,我见实在养不起她了,让她留了个地址后,便给她包了辆马车,让她回京城了,我告诉她,等你回来之后,直接去京城找她。 哥,我也尽力了,你不知道,我将丽楠姑娘送回去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不舍,要不是为了给你省点钱,我肯定还会留她住两天的,再说了,我这不还给你剩下五两银子吗?知足吧,剩下五两总比一文都剩不下强吧?” “哦?看那个丫头身边的保镖,她的身份应该不简单,像她那样的人,会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呢?京城?那里可是藏龙卧虎之地啊。” 疑惑的说完这句,刘华见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狠狠的瞪了孙世东一眼后,他便将手里的宝剑放到一旁。 “唉……我这一路连块肉都舍不得吃,除了大葱啃馒头,就是馒头啃大葱,没成想,省着省着,窟窿等着,老底全败在你手里了,看来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让你管钱了。” 吐槽完,刘华随口问了孙世东一句:“我离开这几天,扬州府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啊?” 见刘华不追究自己的责任了,孙世东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听到刘华的询问后,他略微想了想,然后回道:“扬州府到没有什么事。 不过,听说昨天百叶县境内发生了一起命案,那里的捕快都快忙疯了,但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查出来,今天早上,佟总捕头亲自去白叶县查案了。” 第六十五章 蝴蝶效应 文曲大赛结束后的当天晚上,京城内一众皇子阿哥们全都接到了手下送来的密信,信上主要叙述了两件事情,一是康熙想要惩治朝廷贪腐之臣,整肃朝纲。二是康熙接见了白晓玉,并将其带到了避暑山庄,询问贪墨巨资一案的内情。 紫禁城毓庆宫内,太子胤礽面前摆着一封密信,在他对面站着一名年约六十岁左右,身穿一品朝服的老者,此人乃是刑部尚书齐世武。 看罢密信后,胤礽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齐尚书,这是溪水先生送来的密信,皇阿玛在仕林山庄内已经见到了白志宇的女儿,并且将她带到了避暑山庄。 这个胡应忠是干什么吃的?找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发现,白家的小丫头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哼……现在好了,白家的小丫头已经见到皇阿玛了,一旦她将手里的证据交给皇阿玛,本宫说不得只能挥泪斩马谡了。” “殿下息怒,胡总督已经尽力了,谁能想到,白家的小丫头会躲进仕林山庄呢?”替胡应忠辩解了两句后,齐世武继续道:“眼下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补救善后吧。 请殿下立刻下令,让托合齐统领将囤在直隶境内的军队撤走,还有,立即派人密会田文顺,让他做好献身的准备,在此之前,殿下要先设法免去他的后顾之忧,将他的家人和子嗣都安排妥当。 眼下咱们也只能做这些了,剩下的事情,就看圣上朝哪方面发力吧?依老臣只见,白志宇之前应该只是发觉了库银缺失,并不知道这些银子的去向,这样的话,咱们的情况还不至于太糟。” 八阿哥的贝勒府,胤禩手捧着下属递来的密信,仔仔细细的观看每一个字,这时,旁边的九阿哥胤禟有些不耐烦的发起了牢骚:“我说八哥,这封信你都看过十几遍了,上面就那几个字,有什么好看的? 既然白志宇的女儿见到了皇阿玛,这下子太子那边该坐蜡了吧?八哥,待皇阿玛回京之后,咱们要不要在河北的事情上做一做文章?那样的话,就算整不倒太子,也会让他元气大伤。” 闻言后,胤禩急忙摆了摆手:“九弟切莫鲁莽,皇阿玛最忌讳的就是骨肉相残,兄弟离心,你要是真在背后暗算太子,此事一旦被皇阿玛知晓,恐怕难逃幽禁的下场,大哥的处境,难道你忘了不成?” 胤禟对胤禩的话并没有听见去:“大哥那是咎由自取,加上行事不慎,所以才被皇阿玛治罪,只要咱们小心行事,谨慎一些,皇阿玛未必能够察觉,八哥,这种机会可不多啊,一旦错过了时机,等太子缓过气来,再想动手可就晚了?” “老九,此事休要再提,今天这话,也就是你在我这里说,如果是在别的地方,你刚刚的那番话,已经传到皇阿玛那里了。”呵斥完胤禟,胤禩见胤禟脸上有些不服,满脸不忿之色。 见此情形,胤禩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道:“九弟,天下事,没有一件能够逃过皇阿玛的掌握,难道你不知道十三衙门的存在吗?你我身边或许就有十三衙门的人,只是我们不知道是谁罢了。” “十三衙门?皇阿玛不是已经将这个机构给裁撤了吗?我听说皇阿玛继位之初,便将十三衙门撤掉,之后组建了内务府,难道?这些传闻不实?”胤禟惊讶的看着胤禩。 见胤禟不再负气了,胤禩淡淡道:“我现在就掌管着内务府,对它的前身也多少有一些了解,世人都以为朝中没有十三衙门了,呵呵……其中的内情,又有谁真的知道呢? 九弟,日后说话的时候,一定要谨防隔墙有耳啊,说不准咱们身边的某个下人或者亲信,就是十三衙门中的人。 难道?你忘了当初索额图和明珠是怎么栽的吗?是谁将他们二人隐藏的罪证交给皇阿玛的? 好了,此事就说到这儿,你不要再打听了,待皇阿玛回京之后,你、我、老十、还有老十四,一同上折子奏请自查自纠,我想皇阿玛,此时正需要这份奏折呢,切记,写奏折的时候,不要用白志宇的案子做文章。” 和硕雍亲王府内,四阿哥胤禛站在书房内凝眉思索,过了片刻后,他坐到书桌旁,略一沉吟,他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在一份空白的奏折上写道:肃清吏治,朝廷之根基,儿臣请旨,以户部为开端,彻查官吏之贪腐。 此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康熙晚年惩治贪腐的风暴,竟然因为刘华的一份答卷开启了,但此时众人还没有注意到刘华的存在,因为这些大人物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巨资贪墨案上面了。 刘华回到扬州府之后,并没有回老家,而是和孙世东在吴宅里面收拾出了两间房子,买回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打算临时先住在这里。 怀揣着孙世东剩下的五两银子,刘华正琢磨上哪儿去弄钱装修呢?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扬州府的总捕头佟震走了进来。 看到两人的住处后,佟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走到了刘华面前,面色复杂的看了刘华一眼:“刘捕快,听说你回来,在下专程过来看望你,恭喜,你成为咱们大清朝第一个带有品级的捕快了。 你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这两天,弟兄们都传疯了,说你给咱们捕快这一行涨脸了,我们听闻圣上发话了,只要你能将咱们捕快的工作干出成绩,万岁爷便给咱们设立专门的机构,不但能够领取俸禄,甚至还能得到晋升,此话是否属实?。 听到佟震的这个问题后,刘华点了点头,然后将康熙在仕林山庄的话,对佟震重新讲了一遍。 在刘华这里得到证实后,佟震有些失神,闭上眼睛平复了片刻,他嘴里激动的喃喃道:“这是真的……是真的……以后终于能够挺起腰板了。” 激动了一阵后,佟震表情郑重的对刘华说道:“刘捕快,你放心,我佟震和整个扬州府的捕快们,全都支持你,以后有什么吩咐,你直接说就行,日后大家能不能被朝廷认可,现在全都指望你了。” “总捕头,你这话太见外了,咱们以后就是同事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大家互相商量。”客气完之后,刘华没什么话了,但他又不能冷场,所以便关心的问道:“对了,我听闻白叶县发生了一起命案,现在怎么样了?” “唉……一点线索都没有啊。”沮丧的回答完这句,忽然,佟震双眼一亮:“刘捕快,正巧你在这里了,要不?你去现场看看?” 第六十六章 命案现场 刘华和孙世东跟着佟震来到了命案现场,因为李寡妇是自己生活,家里没有什么亲人了,所以村民们自发的凑了些钱,为她买了口棺材。将她的尸体入殓放进了棺材里。 刘华看到现场留有两名捕快把守,院子里的血迹被保护隔离了,冲着院门的地方,便是正堂,此刻,正堂的屋子里面停放着一口棺材,但是却没有人为死者守灵。 李寡妇的院子位于村子的南首,靠近村边的树林,除了后面有一户人家之外,周围没有其它的房屋,而她后面的那一家,住的是一个老妇人。 老妇人名叫田张氏,今年五十多岁,也是独居,因为多年独自生活,所以田张氏有些自闭,除了外出购物生活必须品之外,平日里几乎不怎么外出。 而自古以来就是寡妇门前是非多,所以村里的人也不怎么来这块闲玩,如果不是那几个孩子们玩耍的时候发现了李寡妇的尸体,恐怕村里人还不知道李寡妇已经死了呢。 环视了李寡妇家的四周,刘华发现这是一个普通的民居,三间正屋,两间偏房,院墙有些倒塌了,屋子也比较破旧了,院子收拾的比较干净,墙角处栽种着一些月季花,在院子西侧,用树枝竖起一排篱笆,里面散养着一些鸡、鸭、鹅、兔,而门口处则拴着一条黑色的狼狗。 这时,佟震命人将村长张老实给找来了,跟张老实寒暄了两句后,刘华面色一正:“张村长,这段时间李寡妇有没有在村里和什么人结怨?或者是近期跟谁发生过矛盾?” 闻言后,张老实摇了摇头:“李寡妇这个人脾气十分和善,平日里跟村民们的关系很好,见到谁都笑呵呵的,从不跟人拌嘴,也没有跟村民闹过别扭。” “那李寡妇最后一次出现在人们面前,是什么时间的事情?当时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绪?”刘华皱眉问道。 “最后一次出现在人们面前?最后一次?”回忆了片刻后,张老实答道:“最后一次见到李寡妇,那是三天以前了,那天早上我看到她好像在村口等什么人?但我当时没有在意,随意扫了一眼,然后就回家了。” 这时,佟震出言道:“刘捕快,我之前查勘过现场了,发现死者的房间被人翻得乱七八糟,而死者的首饰和家里的财物全都不见了。 我询问了后面的住户田张氏,她这几天一直呆在家中,没有外出过,田张氏称最近几天里,她并没有听见李寡妇家中有异常的声音,你说?这会不会是一起图财害命的案件呢?” “肯定不会,一般的图财害命案件,凶手大都是一些流窜犯,少数是当地人作案,但是,他们选择的目标,都是那些家境富裕之户。 你看看李寡妇家,房子至少有十多年的历史了,院墙也都塌了一截,而她一个独身女子,除了种地务农之外,没有任何经济来源。 村里比她富裕的人有的是,若真要歹徒想要图财,也不会将她当成抢劫目标的,除非,对方不是图财害命,而是图色害命,但是如果真有歹人来此欲行不轨,只要死者一喊,后面的住户田张氏肯定能够听见。 但是既然田张氏没有听到李寡妇家中有异常的声音,而李寡妇又偏偏死在了自己的家中,只有两种情况可以解释这个疑点,第一,凶手是趁着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潜入李寡妇家中行凶的。 第二,死者跟那那名凶手认识,她没有想到凶手会对她不利,所以才会放凶手进入院中,然后在没有防备之下,被凶手杀害。只不过,这么一个平常的民妇,为什么会引起别人的杀机呢?” 说到这儿,刘华将目光转向张老实,然后继续询问道:“张村长,死者李寡妇在村里还有亲属吗?” “没有了,她丈夫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也早就死了,李寡妇的丈夫死后,她便独自在村里生活。”说完这句后,张老实有些唏嘘道: “李寡妇的丈夫已经死掉五六年了,这些年,李寡妇一直恪守妇道,忠贞不渝,乃是村妇们的道德楷模,没想到现在竟然出了这种事情,唉……等查出凶手之后,我们选个风水宝地,将她好好葬掉,然后在给她立个贞洁牌坊。” 见张老实啰哩啰嗦的说起来没完,刘华只得打断他,继续出言询问“是这样啊,那李寡妇娘家那边还有什么亲戚吗?” “有,她娘家的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哥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让村里人将李寡妇的死讯告诉她娘家的时候,那边竟然没有来人守灵,真是奇怪了?”回答完,张老实有些无奈的摇头。 “哦?还有这种事?果然有些奇怪。”疑惑的自语了一句,刘华来到正屋,打量了棺材一眼,他想要开棺验尸,看到这儿,张老实急忙拦着刘华,说这样对死者不敬,不吉利,搞不好会诈尸,然后说什么也不同意刘华开棺验尸。 看到张老实的反应这么大,刘华多少无奈,心说:“封建社会的人就是这么迷信,不就是验个尸体吗?至于这么紧张么?人都死翘翘了,上哪儿诈尸去啊?” 见此情形,刘华让佟震把张老实支走,然后他让孙世东帮忙打开棺盖,孙世东看了看快要泛黑的的天色,又瞅了瞅眼前的棺材,再回想起上次在义庄时见到的尸体,孙世东二话没说,直接跑到门口去逗弄那条狼狗了。 看到孙世东的表现后,刘华知道那货又害怕了,在心中暗骂了句:“胆小鬼,没出息。”之后,只得自己动手开棺。 幸亏这口棺材的质量比较差,棺钉也没有钉严实,所以刘华找到一根铁棍后,利用杠杆的原理,三下五除二就把棺材盖给打开了。 刘华这边刚把棺盖打开,就听见院门口处响起了一阵犬吠声,他朝门外看了看,原来孙世东那货闲的没事,在门口逗弄那条狼狗玩,他想要用手摸一摸狼狗的头,但是那条狼狗根本不买他的账,张嘴又咬又叫,吓的孙世东施展出一个武当纵云梯,直接蹿到了院墙上。 看到孙世东的举止后,刘华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这孙大少,跟这条狗还没混熟就去逗弄它,它不咬你才怪呢。” 想到这儿,刘华便打算检验死者的尸体,但就在他刚想低头验尸的时候,刘华忽然停住了。 第六十七章 尸体上的线索 看到院门口那条狼狗朝孙世东狂吼的情形,刘华心中一动,大有深意的看了看那条狼狗,刘华开始了他的验尸工作,此时正值夏天,李寡妇的尸体已经严重腐烂了。 刘华先拿出两个蒜瓣,把蒜瓣掰开后,将蒜瓣的汁液涂抹在鼻孔下方,然后把提前浸过水手帕系在鼻子上,做完这些,刘华感觉依旧能够闻到淡淡的尸体腐臭味。 “我嚓……怎么还这么臭呢?封建社会就是落后啊,连个防毒面具和胶皮手套都没有,看这情形,哥们只能下手了,我讨厌夏天验尸。” 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刘华忍着尸体的臭味,开始了他的验尸工作,首先,他先将死者身上的寿衣解开,因为尸体的腐烂的太厉害了,刘华在解寿衣的过程中,尸体上的皮肤和肉片全都被寿衣给沾了下来。 “呜……啊……呕……”佟震将张老实送走后,回到了现场,看到刘华在棺材旁验尸,他好奇的上前打量了一眼,就这一眼,佟震恶心的直接吐了出来。 他以前也见过仵作验尸,但那些尸体都是刚刚去世的死者,所以尸臭不那么严重,腐烂程度也没有这么厉害,可是这具尸体上面的皮肉,有的都烂成肉泥了,看着令人十分膈应,所以佟震的反应才会这么大。 佟震正吐着呢,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凉风,紧接着,有人在帮他拍背,他回头看了一眼,见刘华正一脸关切的望着他:“总捕头,你没事吧?” 感激的看了刘华一眼,佟震回道:“我没事,谢谢刘捕快了,年纪大了,看到这种场景有些膈应,我现在好多了,刘捕快不用拍了。” 说完,佟震站起身来,掏出块手帕擦了擦嘴后,便想说两句场面话,然后找个借口离开,可就在这时候,他看到刘华的两只手上,左手拿着把验尸刀,而右手上则沾着一些肉泥。 看到这儿,佟震瞪起大眼看着刘华,嘴里颤抖着问道:“你、你、你不会是用右手给我拍的背吧?” “废话,没看见我左手拿着刀了吗?”说完后,刘华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见佟震停止呕吐了,他便回到棺材旁继续验尸。 就在刘华刚低下头的时候,便听见门口处又传来了一阵呕吐声:“呕……呕……”看到佟震的反应这么大,刘华只得停下手里的工作,想要再次过去帮佟震拍拍背。 佟震听到刘华的脚步声之后,二话不说就跑到了一旁:“你别碰我,刘捕快,你别多想,我不是对你有意见,而是对你手上的尸体肉沫过敏。 我受不了那玩意儿,我现在已经将昨天吃的全都吐出来了,你要是再帮我拍背的话,估计我得把去年吃的那些给吐出来,你先忙着,我回去洗洗澡换身衣服。” 话音落下后,佟震不待刘华回答,转身便朝外面跑去了,看到佟震的情况后,孙世东蹲在墙头上一脸的得意,心说:“幸亏本少爷英明神武,刚才没去帮忙开棺,否则的话,我吐的比这总捕头还要惨。” 把佟震的反应看在眼中后,刘华好像联想到了什么?略微思忖了片刻,他才回到棺材旁,没有了外人的干扰,刘华终于能静下心来验尸了。 通过检验,刘华发现死者腹部下方有一个伤口,伤口长约五厘米左右,死者体内的脾脏和肠胃均被刺破,初步判断,死者系内脏破损外加失血过多而死。 根据伤口的形状和体内器官损伤的深度,刘华断定凶器是一把长约二十厘米左右的匕首,因为伤口的位置在尸体肚脐下方四厘米处,是从下朝上刺入死者体内的。 从这个部位刺进死者体内后,能够刺到死者的胃部,匕首如果短于二十厘米,是根本无法造成这是伤害的,但是,这这种长度的匕首十分明显,为什么死者在遇害前没有发觉呢? 另外,之前张老实说他在三天前的早上,在村口见到过李寡妇,当时李寡妇好像是在等人,这也就是说,三天前李寡妇还没有遇害。 可是眼下却出现了一个疑点,从村民们昨天发现死者遇害后报官,截止到今天,顶多也就两天,即使假设李寡妇是三天前上午遇害的,那到现在为止也就才三天左右,照理说,尸体也不应该腐烂到这种程度啊。 而且匕首刺进死者体内的方式也有些怪异,由下而上的这种刺入方式,必须要近距离才行,死者是一个寡妇,平日里比较注重名节。 如果凶手是一个男性,死者为了顾及名声,应该不会让对方离她太近,那在什么情况下,死者才会跟凶手近距离接触呢?难道凶手是个女的? 将尸体仔细查验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线索了,刘华便把尸体整理了一番,然后替死者穿上寿衣,盖上棺盖,用青砖将棺钉把棺材钉紧,刘华做完这些才收工。 洗完手之后,刘华朝孙世东摆了摆手,待孙世东进入屋中之后,刘华让他去村中摸索情况,问问村民们,是谁将李寡妇抬进棺材的?又是谁替她更换的寿衣?还有,为什么李寡妇死后,她娘家那边没有派人过来? 当孙世东离开院子后,刘华开始勘察死者的住处,之前因为佟震已经勘察过一遍了,所以刘华对此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李寡妇的家中共有三间正房,平时,李寡妇住在东屋里,西屋用来存放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而中间的房屋是客厅,眼下中间房屋里因为停放棺材,所以布局有了些改变,而另外两间屋子,则还和原来一样。 来到东屋后,刘华看到炕上的被褥全都被褥掀起来了,梳妆台上的抽屉也都打开了,两个空了的首饰盒被扔在一旁,地下也有一些杂物,看样子,凶手好像是在找寻财物。 看完东屋后,刘华又来到了西屋,西屋被翻的更乱,死者存放衣物的箱子都被打开了,许多衣物都被翻了出来,然后全都扔在了地上。 不但如此,锅碗瓢盆、茶具水杯,等生活用品也散落了一地,看样子,这名凶手搜寻的十分仔细,甚至连茶叶盒和米缸都没有放过。 看了看地上的被倒出来的米,又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衣物,刘华随手拿起一堆衣物,这堆衣物叠放的十分平整,即使被扔在了地下,衣物也没有凌乱,依旧显得很整齐,从这一点上便能看出,死者生前是一个十分仔细的人。 认真打量了一番手中的衣物,忽然,刘华心中一动,回忆了一番刚刚尸检时的情形,刘华顿时双目一凝,思索了片刻后,他的口中轻声低语道:“难道是这样?” 第六十八章 锁定凶手 到了晚饭时分,孙世东回到了死者的院子,见到刘华后,孙世东对他讲述了自己调查的结果,原来,昨天村民们见到李寡妇尸体腐烂的样子后,都嫌膈应,所以没人上前抬尸体。 只有村里的王大胆不在乎这些,棺材买来之后,是王大胆将李寡妇的尸体抱紧棺材的,而帮李寡妇更换寿衣的人则是田张氏。 田张氏因为和李寡妇一样,都是独自过日子,所以两人平日比较谈得来,虽然田张氏有些自闭,不怎么跟村里人交往,但是她偶尔却会到李寡妇家里串串门。 所以,当张老实提出找人帮李寡妇更换寿衣时,村里别的妇女都嫌膈应,没人肯帮忙,而唯独田张氏不在乎这些,她硬是忍着恶臭,帮李寡妇把寿衣给换上了。 至于李寡妇娘家那边为什么不愿意派人来守灵,村民们也不知情,有一户村民,因为妹妹嫁到了李寡妇娘家那个村,所以隐约知道一些内幕。 据此人说,不知为什么?李寡妇娘家那边的人早在两年前就跟李寡妇断绝了关系,但此事究竟属不属实,那户村民也不知道,看样子只有派人去那边核实了。 听完孙世东打探到的消息,刘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略微一沉吟,他朝着院子里圈养鸡、鸭、鹅、兔的篱笆走去了。 孙世东见到刘华站在篱笆处一动不动,好奇之下,他也跟着过来了,来到篱笆旁,他朝里面看了看,发现里面的鸡、鸭、鹅、兔,全都耷拉着脑袋,懒洋洋的趴在那里。 “看出什么了?”刘华随口问了句。 孙世东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不就是一些家禽吗?这有什么好看的?” 刘华朝孙世东笑了笑,然后指着一只兔子说道:“你去把那只兔子抓起来看看。” 闻言后,孙世东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打开篱笆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悄悄来到那只兔子的旁边,见那只兔子没有发觉自己,于是孙世东一个箭步便冲到了兔子旁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兔子抓在了手中。 将兔子抓起后,孙世东不禁没有喜悦,反而有些疑惑,他看了看刘华,然后将兔子放在地上,接着又抓了起来:“怎么回事?这兔子傻了啊,怎么不跑呢?” 看到这儿,刘华顿时心中有数了,他走到那两名看守现场的捕快身边,让其中一人速将佟震给叫来,至于另外一名捕快,刘华让他去张老实那里,通知张老实将村里的人全都组织到死者门前。 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小张村的村民们,全都聚集到了李寡妇的门前,这时,佟震打着火把骑着骏马也来到了现场。 见面后,佟震有些无奈的看着刘华:“刘捕快,我刚到家还没来的及换衣服呢,结果你就让人去找我了,什么事情这么急啊?” 见人都已经来齐了,刘华说出了一句令现场所有人都极度震惊的话语:“我已经知道杀害李寡妇的凶手是谁了,现在当着众人面,我要将他抓出来。” “什么?你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这?这也太神了吧?”佟震有些惊讶的看着刘华。不光是他,现场的村民们也全都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把众人的目光收在眼底,刘华将面色一正,然后痛声道:“自古以来便是人命关天,没想到却有人在朗朗乾坤之下,将别人性命玩弄于鼓掌之间。 李寡妇遇害一案,想必大家全都听说了,虽然凶手巧布迷局,但是最后却依然露出了马脚,正可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好了,长话短说,现在,我将杀人凶手的真面目公布于众。这名凶手,此刻就隐藏在你们众人之间。” 听到这儿,现场顿时炸锅了,村民们互相看着彼此,同时也在议论纷纷,大家议论的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真凶是何人? 摆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声之后,刘华在人群前走了两步,嘴里边走边分析:“本人今天对李寡妇的尸体做了检验,虽然现在没有DNA……嗯……是尸检,虽然现在没有完整的尸检技术,但是,本人依旧从李寡妇的尸体上发现了一些线索。 第一,凶手是村内的人,这点毫无疑问,大多数案件中,凶手用匕首刺杀受害者时,大都是平直刺入。而本案死者的伤口,在尸体肚脐下方,伤口是由下而上造成的。 想要形成这种伤口,陌生人无法办到,因为他必须在近距离接触死者的前提下,才能利用匕首,由下而上将匕首刺进死者体内,如果是一个陌生人,死者是不可能给对方这种机会的。 第二,死者的尸体经过这几天的暴晒,已经呈现严重的腐烂,就算像佟总捕头这样身经百战的老捕头,见到死者尸体的形象后也感觉十分膈应,呕吐不止。 可是,有人却偏偏对此毫不在乎,不顾尸体的腐臭,硬是将死者的尸体给处理了,又是入棺又是寿衣,其目的无非就是尽快将死者安葬,然后将一切罪证掩盖在坟墓之下。 第三,虽然凶手在行凶之后,对死者的房间进行了简单的布置,将房屋伪造成被洗劫的样子,让人误以为死者是遇到了歹人图财害命,但也正是凶手伪造的这个现场,使凶手露出了破绽。 我刚刚查看过死者的房间,东屋和西屋十分凌乱,东屋梳妆台内的首饰和财物不见了,而西屋内的地面上更加混乱,衣服和杂物扔满了一地。 可是当我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死者西屋内的衣服,为什么是一叠一叠被扔到地上的?而且那些衣服依旧保持着平整的形态。 大家试想一下,假如凶手是因为图财害命而杀死李寡妇,那么凶手在搜索死者房间的时候,为何这么草率? 最起码,他也要将死者生前叠好的衣物给展开啊,如果不把那些叠好的衣服给展开,凶手又怎么确定那些衣服里面有没有藏着财物呢? 根据种种现象,在下判断凶手不但跟死者认识,而且对死者十分信任,知道她的首饰盒财物放在了什么地方,所以当他在杀死李寡妇后,为了伪造现场,直接拿走了死者的首饰和财物。 如果凶手真是图财害命的话,肯定会仔细翻查死者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很多人都喜欢把贵重的物品藏在衣物里,凶手既然是图财,肯定会将衣物全都展开检查,而不是整叠的扔在地上。 之所以会这样,原因很简单,因为当凶手在布置现场的时候,已经拿到了死者的财物,所以便下意识的出现了纰漏。 在翻扔死者衣物时,凶手根本没有仔细搜查那些衣物,而是直接将衣箱里面的衣物给扔到了地上,因为凶手知道,那些衣物里面根本没有财物。” 听到这儿,佟震一脸敬佩的看着刘华:“想不到刘捕快竟然能从这些小细节里面找到线索,在下佩服,那真正的凶手是谁呢? 闻言后,刘华看着小张村的一众村民,然后缓缓伸出手指,指着其中的一个人:“凶手就是他。” 第六十九章 凶手是他 看到刘华指向的那个人时,现场所有人全都愣住了,村民们看着那个人,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看到村民们的反应后,村长张老实一脸愤愤的看着自己左边的王大胆: “王大胆啊王大胆,想不到你的胆子这么大,你竟然敢害人性命,真是丧尽天良啊,你说,李寡妇跟你有何冤仇?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当初发现李寡妇被害时,担心会破坏现场,我和现场的村民们都不敢触碰现场的东西,而你却想要上去检查李寡妇的尸首,当时被我给呵斥住了。 事后,大伙儿凑钱为李寡妇买来棺材,因为尸体腐烂严重,没人愿意将李寡妇的尸体装入棺内,但是你却偏偏不嫌膈应,忍着尸臭将李寡妇的尸体抱进棺内。 当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你的素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尚了呢?原来,你做这一切都是别有用心啊,王大胆,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指的不是王大胆。”听到张老实的话后,刘华纠正道。 “不是王大胆啊?”诧异着看了刘华一眼,然后张老实仔细比对了一番刘华指向的方向:“田、田张氏?凶手竟然是你,怪不得村里的妇女们都不愿意帮李寡妇的尸体穿寿衣,而你却不在乎这些呢,原来,你竟然是杀人真凶。” 看到张老实在说话时,脸上露出一副沉痛的表情,刘华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行了,别装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你,那个杀死李寡妇的凶手就是你-------张老实。” “什么?我是杀人凶手,捕快大人,你是不是在说笑啊?”顿了顿之后,张老实看了看周围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村民,然后满脸无辜的说道: “我怎么变成杀人凶手了呢?这位大人,你可能不知道,当初发现李寡妇遇害的时候,是我让人报的官,如果我是杀人凶手的话,为什么要这做呢?” 看到张老实故作无辜的在那里狡辩,刘华微微一笑:“原因很简单,你看到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了,认为官府查不出线索,所以才让人去报官的。 死者尸体腐烂的快要生蛆了,连佟总捕头这位见惯了此类场景的老捕头,也恶心的狂吐不止,更别提那些跟死者没有什么交情的村民了。 大家非亲非故的,谁愿意管这些闲事呢?但是你这位村长,却不在乎这些,亲自帮死者张罗后事。 除了你之外,只有王大胆和田张氏两人肯出来帮死者料理后事,田张氏是你们村唯一一个跟死者有交情的人,所以她愿意帮死者更换寿衣。 而王大胆有些愣头愣脑,胆量比较大,在村里爱管闲事,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他之所以肯把死者腐烂的尸体抬进棺材里,那是因为当时村民们谁都不敢触碰死者的尸体,是你怂恿王大胆抬的尸体。 除了这些之外,提议凑钱为死者购买棺材和寿衣的人是你,而且你出的钱最多,为死者选择墓地的人也是你,听说你还请了风水先生?打算埋葬死者的时候,帮她超度一下,呵呵……你这村长还真热心啊。 死者娘家的人全都健在,而你派人去死者娘家送信的时候,便已经让王大胆将尸体装入棺材里了,并且还让人将棺材给钉上了,之前我提出开棺验尸时,你极力反对,说这样不吉利,会诈尸。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当时让人将棺材给钉死了,假如死者的家属来到这里,提出要见死者最后一面时,你怎么办?到那时候,棺盖要不要打开呢?” 当刘华说到这儿的时候,张老实愣了一愣,然后支支吾吾道:“我、我、我当时只考虑让死者尽快入土为安,没想那么多。” 闻言后,刘华双目一瞪,紧紧注视着张老实:“错,你当时不是没想那么多,而是你早就知道死者娘家不会派人过来了,因为你知道死者已跟她娘家人断绝关系了。 你知道即使你派人去死者的娘家送信,告诉他们李寡妇已经遇害了,那边也不会派人来守灵,所以你才会让人将棺材钉死。 想让死者早日如同为安?那你还报官干什么?报了官之后,死者的灵堂不但会被捕快们来回勘察,甚至连入土的时间都得等通知了,这样一来,死者又哪里会“安息”呢? 还有,今天你告诉我,说在三天前的早上,你曾经见到过死者在村口等人,你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为了误导我们,让我们在确定死者遇害时间的时候,产生错误的判断。 我让人去村里打听了一下,三天前,你早上在村里的大街上跟人聊天,整整聊了一上午,中午去村民家里喝酒,结果喝醉了,然后在那户村民家中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这么一来,你不在场的证据就出现了。 今天我在验尸的时候,感觉十分奇怪,按照你说的时间,死者顶多死了三天,按说尸体不应该腐烂的这么严重,可是为什么当我验尸的时候,死者尸体的局部已经腐烂成肉泥了呢? 这时,我从死者的院子里面找到了答案,当我来到死者圈养家禽的篱笆前,发现那里的鸡、鸭、鹅、兔,全都一副无精打采,体力不支的样子。 我让旁边的这位孙少去抓一只兔子试试,结果那只兔子已经没有力气跑了,老老实实被孙少给抓在了手中,看样子,这些家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 人类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可以支撑七天,鸡、鸭、鹅、兔之类的家禽,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大约能够存活五至六天。 根据死者圈养的那些家禽状况来看,它们至少有五天没有被人喂食水和食物了,如果死者是在三天前遇害的,那她之前为什么不喂食这些家禽呢?还有,为什么短短三天,死者的尸体会腐烂的这么严重?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者并不是在三天前遇害的,而是在五天前就已经死了,你所谓的在三天前曾见到过死者,根本就是骗人的谎言。” 第七十章 不可思议的证据 [bookid=3087339,bookname=《风水密码之夺宝》]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张老实的额头上却冒出滴滴冷汗,听完刘华的分析,他定了定心神,然后继续为自己辩解:“就算李寡妇是五天前被杀的,你怎么能认定我是凶手呢? 我帮李寡妇料理后事,那是因为我身为一村之长,有责任做这些事情,至于我出钱给李寡妇购买棺材和寿衣,同样因为我是村长,村里出了这种事情,我这个村长理应带头做好表率。 关于三天前我看到李寡妇在村口等人事情,我当时离的远,没有看清楚,你总不能因为我眼花看错了人,就说硬我是杀人凶手吧? 我平时与李寡妇根本没有什么来往,我怎么知道她是哪天遇害的呢?还有,这些鸡、鸭、鹅、兔之类的家禽饿的没有力气行动,也许是李寡妇故意不喂食水和食物呢?这种事情谁能说的清楚啊。” “张老实,你可真是一点儿都不老实呢。”说完这句,刘华看着他:“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撒谎?三天前的早上,你根本没有看到死者,可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看到死者在村口等人呢?” 听到刘华的询问,张老实依旧在狡辩:“我刚才说了,平时我跟李寡妇不怎么来往,见面的机会也不多,所以那天我可能看花眼了,你总不能因为我认错了人就治我的罪吧。” 看到张老实一直在为自己辩解,根本不承认杀害了李寡妇,见此情形,刘华淡淡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既然这样,我只得拿出那份证据了。” 听到刘华说他手里有证据,张老实有些震惊,略微一琢磨,张老实便试探道:“证据?什么证据啊?拿出来让大伙瞧瞧呗。” 把张老实的种种反应看着眼中,刘华轻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你跟死者生前没有接触过,对死者也不太熟悉,现在,我要当着众位乡亲们的面儿,拆穿你的谎言。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动物十分通人性,它只要跟随了一个主人,以后不管这个主人的家境多么贫困,它都不离不弃,依旧忠心耿耿的看家护院。 这种动物象征着忠诚,除了主人之外,它不买任何人的帐,除非对方是它主人的亲人或者朋友,一旦有陌生人来到它的地盘,它会立即摆出攻击的姿势,但只要是它主人的朋友到来,它便会摇头晃尾,举止亲昵的表示欢迎,这种动物就是“狗”。 死者家里养着一条狼狗,这条狼狗对生人十分抵触,之前孙大少想去逗弄它,结果这条狗撒开架势就想咬人,嘴里又吼又叫,把孙大少吓得蹦到了院墙上。” 说到这儿,刘华走到那条狼狗的旁边,本来正在门口趴在的狼狗,看到刘华走进了它的地盘后,随即站立了起来,然后全身狗毛竖立、呲牙咧嘴,朝着刘华狂吼。 如果不是因为它脖子上拴着一根绳子,限制了它的活动距离,恐怕它已经扑到刘华的身上了。 将狼狗的动作看在眼底后,刘华停下了脚步,然后对门外的村民们说道:“左边前排的这些男同胞们,你们全都排成一排站在门前,然后背对着门口,大家注意一点,在站立的时候,左右之间要间隔一段距离。 张老实、王大胆、田张氏、你们几个也站在人群中,大家谁也不要出声,放心吧,只要不刻意逗弄、挑衅狼狗,狗类动物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村民们听到刘华的话后,互相看了看,他们全都不知道刘华想要干什么?但是见刘华吩咐下来了,那些被刘华指到的村民们,全都按照刘华的要求照做了。 张老实见到包括王大胆和田张氏在内的村民们,都已经背对着门口站好了,他犹豫了一下,同样背对着门口,站到了人群之中。 佟震和孙世东以及现场的那些捕快们,被刘华的举止给弄迷糊了,他们搞不清刘华这是要干什么? 看到人都已经站好了,刘华微微一笑,他自己担心会被狗咬,所以先走到了一旁,然后让孙世东用剑将拴在狼狗脖子上的那根绳子给割断。 听到刘华的命令,孙世东没有犹豫,走到狼狗面前,抽出宝剑,耍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然后随手一挥,便用宝剑将那根栓狗的绳子给割断了。 绳子刚一被割断,那条狼狗便朝孙世东追了过去,看到狼狗呲牙咧嘴的样子,孙世东又被吓的蹦到了院墙上,狼狗在院墙下面狂吼了一阵,见咬不到孙世东,这才十分不甘的走到了一旁。 当狼狗走到门口的时候,它好像嗅到了某股气味,用鼻子朝空中嗅了嗅之后,又低下头嗅了嗅地面,这时,它嗅着地面的某种味道,慢慢朝门外走去。 从李寡妇的院门出来后,狼狗看了看面前的人墙,见那些人影全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没有威胁自己的意思,这条狼狗继续低下头嗅地面上的气味。 慢慢的,这条狼狗根据地面上的气味朝张老实的方向走去了,当它来到张老实身旁时,先是仔细嗅了嗅气味,然后抬头看了看张老实的样貌。 紧接着,这条狼狗对张老实轻叫了两声,听那声音,感觉好像是在跟张老实撒娇,叫唤完之后,狼狗在张老实的双腿之间盘旋了两圈,然后趴在了他的左腿边,趴下后,狼狗眯起双眼,同时用自己的头部蹭了蹭张老实的左腿,样子十分亲昵。 看到这儿,张老实好像是被电击中了一般,他机械般的低下头,看着趴在自己腿边的狼狗,下意识的用脚踢了踢,想要把狼狗给踢到一旁去。 但是,当他的脚踢中狼狗后,狼狗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在地面上打起了滚,然后,狼狗将身子平躺在地上,用两只前蹄轻挠张老实,看样子是在和张老实玩耍。 见此情形,张老实有些着急,想都没想便脱口道:“小黑,别闹了,我今儿没时间跟你玩,听话,下次给你带骨头来。” 刚一说到这儿,张老实顿时感觉糟糕,急忙把后面的话给停住了,但此时已经晚了,看着周围村民们惊愕的目光,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苍白。 第七十一章 供认不讳 [bookid=3087339,bookname=《风水密码之夺宝》] 看到这儿,刘华朝张老实冷声道:“张老实,事已至此,我看你还如何狡辩?你不是说跟李寡妇不熟吗?真要是那样的话,为什么这条狼狗对你这么亲昵? 你之前狡辩称你平时不怎么跟李寡妇来往,既然这样,你怎么知道这条狼狗叫小黑?还说什么今儿没时间跟它玩,看来,你平时没少跟这条狼狗玩耍啊。 这条狼狗整天拴在李寡妇的家中,就连跟李寡妇生前有些交情的田张氏,它都不买面子,却偏偏跟你这么熟悉,想必你平日里没少往李寡妇家里跑,否则这条狼狗不可能把你当成主人。” 说完这句,刘华将目光转向佟震:“总捕头,请你现在派人去张老实家里搜查,虽然银子咱们无法辨认哪些是李寡妇的,但是,我相信那些首饰一定能够被认出来。 这样,你将死者家里所有的女性首饰都搜出来,然后拿到这里,请田张氏和村里的妇女们辨认一番,我相信张老实肯定没有将那些首饰给扔掉。” 看到之前发生的事情,佟震已经震惊的合不上口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总捕头,现在才知道,案子还能这么破,一条普通的狼狗居然也能作证。 听到刘华的吩咐后,他这才回过神来,敬佩的看了看刘华,然后一招手,亲自领着十几名捕快去张老实家搜查证据了,看着佟震和那些捕快们离去的身影,张老实终于慌神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佟震跟那些捕快们全都回到了现场,见到刘华后,佟震一脸敬佩的说道:“刘捕快,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我们在张老实家里发现了许多首饰。 其中最令人感到可疑的是这枚纯金凤簪,凤簪上面刻着一个名字------李香红,而本案死者李寡妇的名字正是叫李香红,现在人赃并获,我看他还怎么狡辩?” 旁边的张老实听到这儿,再看到佟震手里的那枚凤簪,顿时瘫倒在地,见此情形,刘华走到他身边:“张老实,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李寡妇的首饰会出现在你的家中呢?” 听到刘华的这个问题后,张老实脸色苍白的看着他:“这位捕快大人,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将目标锁定成我了呢?” “你错了,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将目标锁定为你,我只是在看到死者身上的伤口时,怀疑凶手跟死者认识而已,当时我还没有怀疑凶手是你。” 顿了片刻后,刘华继续道:“张老实,令我对你产生怀疑的原因,是一个细节,孙大少因为闲的无事,在门口逗弄这条狼狗,因为跟孙大少不熟悉,这条狼狗朝孙大少又吼又叫。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之前我跟佟总捕头,进入死者家中调查案件时,这条狼狗也是狂叫不止,而当佟捕头把你找来询问过程的时候,这条狗居然没有叫唤。 那时,我心中便产生了怀疑,对你产生疑问之后,我便将你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进行分析比对,之后,我便发现了你的可疑之处。 最明显的一点,我之前曾询问你,村里的村民最后一次看到李寡妇是谁?那是什么时间?而你告诉我,最后一次看到李寡妇的人是你。 你说那是在三天之前,按照你的话,我将死者遇害的时间锁定在了三天前,但是,尸检的时候,我却发现死者尸体腐烂的程度跟你提供的时间极为不符。 接着,我回想到这条狼狗对你的态度十分异常,便猜测你很可能经常跟李寡妇见面,李寡妇的住处十分偏僻,你要是来的时候稍微隐蔽一点,想必是不会被村里人发现的。 最重要的一点,李寡妇的致命伤口是在肚脐下方,而且伤口是由下而上刺入的体内,这种伤害方式,必须得是凶手跟死者近距离接触时才能做到。 最理想的状态,是两人互相抱在一起的时候,这时候因为凶手被死者抱住,手臂挥舞的空间不大,无法弯臂用匕首直刺死者,因此只能用匕首从下向上挑刺被害人,所以死者尸体上才会出现那样的伤口。 你作为村长,手中自然有些权利,可以为村内生活困难的住户争取一些福利,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跟李寡妇好上的?但是,我相信你们两个肯定有不正当关系,而且这种关系保持了好几年,最后,你们应该是在某件事情上出现了分歧,所以你才会出此下策的。” 听到刘华分析到这儿的时候,张老实彻底傻眼了,平复了片刻后,他看了看周围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村民,然后叹了口气:“唉……我以为报官后,来查案的会是县里的杜捕头呢,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 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让人去报官了,我们县衙门里的杜捕头,平日里只知道吃喝,最怕看见死人的尸体,每当县里发生命案后,他从不出现场,只派几个捕快去走走过场,然后便发放死亡鉴定。 我报官之后,杜捕头果然没来调查香红的死因,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将此案上报了,然后这位佟总捕头过来查案了,紧接着,你这位小神捕也来了,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没错,李香红是我杀死的,当初李香红的对象去世后,我见她一个妇道人家,独自生活十分艰难,便私下里为她争取了许多福利,让她的生活稍微过的好一些。 当时我也没图什么,就是想帮帮她,大约是两年前的中秋节,我给她领来了一些白面还有一些月饼,那一天香红非得留我在她家吃饭。 吃饭的时候,香红频频让酒,结果,那晚我们全都喝多了,之后,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和她睡在了一起。 这个时代,不论男女,都十分注重名声,如果我们的事情被村里知道了,轻则驱逐出村庄,重则会被装进猪笼里面扔在水里淹死。 所以我们两个互相约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本来我想回去之后,再也不跟她联系了,但是自那晚之后,我食髓知味,竟然有些恋恋不舍,所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便瞒着妻子,偷偷跑到她家跟她放纵。 我和她的这种关系,一直保持了两年多,本来我以为我们俩会永远这么过下去,但是,半个月前,一件意外发生了,也正是那件事情,改变了这一切。” 第七十二章 水落石出 当张老实说到这儿时,他顿了顿,回忆了片刻后,他继续供述道:“半个月之前,我在跟李香红幽会的时候,她跟我说还有一个月左右,是她父亲的六十六岁大寿,她想回娘家看看。 两年前,有一次李香红回娘家的时候,曾跟她父亲提过想要改嫁的事情,但是她父亲听到她的那番话后,非得没有支持她的想法,反而将她大骂了一顿。 称她对婆家不忠,陷李家于不义,骂她有辱门风,接着,他们父女俩便吵了起来,吵完之后,她父亲一气之下将她赶出了家门,并为此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 当时我知道这事后,安慰了她几句,称她父亲说的都是气话,等老人家消完气,她回家陪个不是便可,劝完之后,我也没将此事往心里放,可是没想到,李香红也是个犟脾气,自打那次之后,她竟然两年没有回娘家。 所以当我听到她想回娘家给她父亲过生日时,在感到有些意外的时候也极为赞同,但是我没有想到,她见我答应后,竟然跟我要十两银子,说要给她父亲置办一份生日礼物。 我家里的银子全都在我老婆那里,平时我用多少便跟她要多少,现在让我一下子拿出十两银子,我跟本拿不出来,再说了,我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去给老婆要银子。 当我把我的苦衷告诉她的时候,没想到她竟然和我翻脸了,跟我闹了一通之后,她让我无论如何也要给她准备好十两银子,否则的话,她就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见她当时在气头上,我只得先哄骗她,称回去想想办法,回到家后,我曾跟老婆试探着要了一次,我老婆问我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用? 可我当时还没有想好借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见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钱的用途,因此我老婆只给了我十文钱当零花,接着,便将我给打发走了。 后来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李香红,希望她能理解,可是此时一心想要回家为父祝寿的李香红,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一个劲的逼我拿出十两银子。 我也知道她没有任何生活来源,平时就指着养些鸡鸭,靠卖鸡蛋、鸭蛋,维持生计,因此听到她的愿望后,我也想帮她,可我的确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五天前的夜里,李香红又把我叫到了她家,追问我银子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说还没有准备好,然后让她想想别的办法,别把希望全都放在我身上。 没想到我这句话引起了她的不满,她当时就跟我吵闹了起来,并威胁我,说要去我家找我老婆,她直接跟我老婆要银子去。 我真搞不明白,平时那么温柔委婉的女人,一旦心中决定了某件事情后,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执念。 我本身就被她给逼的有些窝火,再一听到她那满含威胁的话,我心中也来气了,就跟她吵了几句,后来我们越吵越凶,吵到最后,她推开我便朝门外跑,说是要去大街上让村里的乡亲们给评评理。 听到这儿,我心中又气又怒又担心,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看到了她桌子上用来切西瓜的匕首,当时我脑子一热,心中竟然冲动了起来。 我先将那把匕首藏进衣袖,然后追到院子里,将她给截住,看了她一眼,我用花言巧语将她哄骗住,说明天就给她把钱送来,不但这样,我还要替她准备一份厚礼,让她带回去撑门面。 哈哈哈……这个女人真是太傻了,之前还气愤不平呢,结果被我三言两语一骗,她非但不生气了,反而转悲为喜,然后将我抱住,一个劲说她自己做的不对。 看到怀中的女人这么容易就相信了我的话,我也曾犹豫过,可是当我想到明天我拿不出银子后,李香红依旧会跟我吵闹不休,所以我将心一横,一只手反抱着她,而另一只手则悄悄拿出那把匕首。 稍微犹豫了一下,我一咬牙,顺势将匕首插进了她的肚子里,起初,我担心她会喊叫,所以用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但是直至她断气,她都没有喊一声,只是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她的眼神中包含了一股失望、痛苦之情,我永远都忘不了那种眼神。 将她杀死之后,我将匕首抽出来,然后回到屋子里,随手找了块毛巾将匕首包住,事后,我为了迷惑别人,在梳妆台里找出李香红唯一的嫁妆,就是这枚金凤簪, 这枚金凤簪是她母亲给她的嫁妆,她一直十分珍惜,几年前,有一段时间她都快揭不开锅了,但就是那天,她也舍不得拿这枚凤簪去换钱。 因为她之前给我看过这枚凤簪,所以我知道簪子的存放之处。将簪子收起来后,我又将她其它的首饰给敛走了,同时我将她的住处随手翻弄了一下,将现场伪造曾被贼人翻查过的样子。 正如你所说,我在丢仍衣箱里的衣物时,确实大意了,因为我知道那堆衣物里面,什么财物都没有,所以就懒得将那些衣服展开了,而是直接整叠的给扔到了地上。 后面的事情,你刚刚全都说了,我因为做贼心虚,所以在为她办理后事的时候,主动多花钱,甚至还想请人给她做法事,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我让人报官,为的是等县衙的杜捕头过来走过场,这样的话,日后即使别人起疑,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可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把你给等来了,而你只用了一天的功夫,就找到了破绽,看来果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当张老实供述完自己的犯罪过场后,刘华和现场的人全都唏嘘不已,刘华是在感慨李香红的痴和傻,而现场的村民们则在鄙夷的指责张老实和李香红败坏村风,令整个村子的人脸上蒙羞。 张老实的妻子听完整个事件的过程后,直接晕厥了过去,刘华派了两名捕快将其送回家,然后又让佟震将张老实押解至扬州府的大牢之内,同时希望官府能够对那位不作为的杜捕头进行追责。 做完这些,刘华看了看手里的金凤簪,沉思了片刻后,他将这枚金凤簪交到佟震手里,嘴里沉声道:“可怜的女子啊,如果她不是想着回去给她的父亲过生日,那她也就不会因此丧命了。 如果死者之前将这枚金簪拿出去换钱,想必也不会是这个下场了,可是,死者却偏偏对这枚簪子珍若性命,即使家里揭不开锅了,也舍不得拿它去换钱。 总捕头,你辛苦一下,麻烦你派人打听一下死者父亲的生日是哪一天,然后将这枚金凤簪送过去。就说这是他女儿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我相信,这是世界是最珍贵的礼物了。” 吩咐完这些,刘华回头看了看孤零零停在房间里的那口棺材,这时,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唉……世事如棋,人生如梦,何必这么执着呢?”[bookid=3247642,bookname=《观世记》][bookid=3247642,bookname=《观世记》] 第七十三章 筹建势力 李寡妇一案已经过去十多天了,这段时间,刘华先回了一趟老家,跟父母聚了聚,在家里住了两三天后,刘华便去青石县衙报到上任。 结果当刘华到了县衙之后,孙县令却告诉他,说他现在已经不是青石县的官吏了,他的编制现在落到了扬州府,让刘华去扬州知府衙门报道。 听到这儿,刘华又跑去知府衙门报到,黄百善见到刘华之后,心中有些为难,他不知道该怎么安顿刘华?刘华是康熙亲封的九品捕快,最起码也应该做个总捕头。 但是现在知府衙门里的总捕头是佟震,这些年佟震虽然没有太突出的业绩,但是也没有惹出乱子,在捕快圈里很有威望,如果贸然将他的总捕头给换掉,黄百善感觉有些不合适。 两人寒暄了一番后,黄百善略一犹豫,然后让刘去刑捕房待着,给他的职务是副总捕头,专门负责扬州府境内的治安、税收、刑狱、提审、羁押、案件、索证、维稳等事宜。 刑捕房的办公地点,位于知府衙门内东首第一排,整个办公场所共有十二间房屋,以此来对应扬州府境内的十二个县,除了总捕头佟震之外,刑捕房下面还设有县域队,每个县域队负责一个县里的所有案件。 县域队下面就是各县衙的捕头了,每个捕头负责一个县域内的治安案件,出此之外,便没有其它的部门分支了,一旦辖区出现了棘手的案件,地方捕快们报给县衙捕头,再由县衙捕头上报给县域队长,最后汇报到总捕头那里,流程十分简单。 刘华跟佟震简单的交流了一番后,佟震提议由刘华担任总捕头的位置,因为佟震感觉不管是办案能力还是身份品级,刘华担任总捕头是绰绰有余。 来到佟震办公的地方后,刘华发现里面的办公环境十分简陋,房间里除了两张桌子之外,就只有几把长椅,两人客气了几句,佟震指着一张桌子,告诉刘华,以后那就他的办公桌。 接着,佟震对刘华介绍说,这间屋子是两人的办公室,旁边的屋子是刑捕房其它的办公场所,平时没事的时候,让刘华在办公室里坐着喝水就行。 通过佟震的介绍,刘华刚刚明白了一件事,原来捕快分为捕手和快手,捕手主要负责缉拿案件凶手和抓捕嫌疑人,而快手主要的工作是地方催税、催粮、查办那些抗税之人,一般不参与查办案件。 如果底下发生了棘手的案件,地方县衙的捕头们自会上报,那时,知府衙门里的捕手们便要下去查办案件了。而一旦到了交税的时节,则需要快手们出场了。 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上午,刘华便闲的坐不住了,一上午连个屁事都没有,看到刘华一个劲的在房间里溜达,佟震告诉刘华,这种事情十分正常,以后慢慢就会习惯了。 中午在衙门里吃完饭,刘华懒得回刑捕房了,而是直接回到了家中。 以前的吴宅现在变成刘府了,刘华花了三两银子,请人做了一块实木的横匾,上面用鎏金雕刻的方式,写着一个大大的“刘府”远远望去,十分的气派。 至于院子里面,刘华和孙世东二人花了一天的时间,将院子里的草给拔掉了,又仔细打扫了一番,虽然大部分房间因为年久失修显得很破旧,但二人还是收拾出两间比较干净的屋子,然后搬进去住了。 “兄弟,要不是你臭美,咱们现在肯定住在金碧辉煌的大屋子里了,又岂会住在这个破地方。”看着四周脏啦吧唧的墙壁,以及空洞洞的屋子,刘华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大哥,行了,我这不是跟你一块在受罪嘛,你就别絮叨了。”反驳了一句后,孙世东凑了上去:“哎,刘大哥,你什么时候去京城啊?那个丽楠姑娘不是请你去破案吗? 反正你那刑捕房也没什么事情,要不?咱们去京城吧?只要你帮丽楠姑娘把她嘴里的案子给破了,咱们就又有钱了,到那时,你这刘府便可以继续装修了,怎么样?去不去?” “不去,我现在没有时间,等我忙完眼前的事情再说吧。”回了一句后,刘华便拿出纸和笔,思忖了片刻,然后便趴在桌子上书写东西了。 这段时间,刘华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思考,他想组建出一个类似于后世公安机关的部门,但是想要在这清朝凭空组建一个执法机构,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是不论如何,他都要试试,刘华心中有一个计划,不管有多么困难,他必须要将这个机构成立起来,然后自己掌握它,用此作为自己未来的发展根基,想要在封建社会站稳脚跟,手底下必须得有些底牌才行。 当脑海中有了框架之后,刘华便开始付诸行动,他先写出一个大纲,然后又好几天的时间去完善它,感觉差不多时,刘华拿着这份计划书去找佟震了。 毕竟佟震是知府衙门里的总捕头,管着整个扬州府境内的捕快,要是不跟他通好气,后面的计划肯定不好实施。 佟震见到刘华后,有些意外,因为当初刘华只在知府衙门里呆了一上午,然后便没影了,这一晃眼已经七八天了,刘华一直没来上班,今天冷不丁的来到办公室,佟震还真有些不适应。 见到佟震后,刘华先跟他寒暄了几句,接着便对他说起了自己的计划。又把自己的计划书给他看了看。 听完刘华的计划后,佟震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眉头却皱成了一个“川”字。将刘华的计划书看完,虽然佟震不再愁眉苦脸了,但是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凝重。 把佟震的表情收在眼中,刘华知道他一时难以接受自己的计划,于是他对佟震分析道:“总捕头,眼下咱们的捕快行业,虽然有些油水,但是却难成大器,不但自己未来没有什么发展前途,甚至还要连累后世子孙不能参加科举。 可是,一旦我的这个机构能够成立起来,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到那时,我会向朝廷申请名额,让表现优异的捕快获得品级和晋升,这样一来,弟兄们以后也算有个奔头了。” 待刘华的话音落下后,佟震沉声道:“刘捕快,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弟兄们考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九品芝麻官在加上我这个没有品级的捕头,想要组建一个拥有执法权的机构,朝廷会批准吗? 就算朝廷批准了,以后这个部门里的人员怎么招募?扬州府境内的捕快我知道,除了几个能用的之外,剩下的那些人,只会去老百姓家里催收税款。 除此之外,办公地点,经费、装备从哪里弄?咱们捕快的工作比较特殊,必须要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地点,而且还需要大量的经费才能运转,虽然咱们扬州府比较富裕,但以我对知府大人的了解,他不可能拨发大量的经费去支持一个前途未卜的部门。 还有,知府衙门里已经没有空房子了,你要是将这个部门成立后,必须要先找到一处宅院充当办公场所,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另外、佩刀、服装、马匹、侦查器材、审讯刑具、临时羁押间里的器材,以及其它的物品,这些都需要钱。 除了这几个问题之外,还有其它的许多问题,我就不一一给你列举了,就算我肯支持你,那也是白搭,要我看啊,你这计划想要实施起来,难处太大,搞不好会成为笑柄的,还是算了吧。” 听到这儿,刘华微微一笑:“总捕头,你只要肯支持我这个计划,这件事情就已经成功一半了,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办,相信我,以后咱们会令天下人大吃一惊的。” 第七十四章 万事开头难 [bookid=3087339,bookname=《风水密码之夺宝》] 扬州知府黄百善正在衙门里办公,忽然,一名属下过来告诉他,说刘华过来求见。听到这儿,黄百善停下手中的毛笔,嘴角淡淡的说了句:“让他进来吧。” 拿着自己的计划书进入房间后,刘华先是笑嘻嘻的跟黄百善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在黄百善对面:“知府大人,忙着呢?卑职没有打扰大人吧?” “刘捕快请坐,今日来找本府,有什么事情吗?”让完坐之后,黄百善笑着问道。 见黄百善出言询问,刘华没有犹豫,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计划书:“这是卑职的一点想法,请知府大人过目。” “这是什么?”接过计划书后,黄百善下意识的问了句,见刘华笑而不答,他有些好奇的观看起了刘华的这份计划书,看着看着,黄百善皱起了眉头。 当他将整份计划书看完后,黄百善揉了揉额头,犹豫了片刻,他沉声道:“刘捕快,你不是在跟本府开玩笑吧?你想要成立一个叫“警局”的执法机构? 你可知道,想要成立一个司职部门机构,必须要上报朝廷,在获得朝廷的认可后,朝廷会根据这个部门的作用,将其分类到六部之一,然后衡量这个部门的等级,并派驻相应的官员去任职。 这个过程最快也需要一年的时间,其中涉及到大量的人员和财物,同时还要在六部备案留底,由六部监督并辅助该部门运行。而你今天拿着几张纸跑到我这里,说要组建一个司职部门,刘捕快,你以为这是儿戏吗?” 听完黄百善的话,刘华笑嘻嘻道:“我也知道这事不容易,但是,咱们可以变通啊,知府大人,卑职是这么想的,咱们可以从扬州府境内做一个试点。 到时从捕快之中选拔出一些优秀的人才,将他们招募到“警局”里,我负责对这些招募过来的人进行培训,然后根据众人的特长,把他们分成三类。 第一类是治安警,他们专门负责扬州府境内的治安,专职协调百姓之间的矛盾、纠纷,帮助百姓解决困难,同时也负责打击盗抢、痞霸等一系列的违法行为。 第二类是刑警,他们的职责是处理扬州府内的所有疑难案件,刑警不负责调解矛盾和纠纷,专职打击抢劫、巨额盗抢、故意伤害他人、命案,等重要案件。 第三类是特警,特警队员必须会武功,精通格斗,他们不参与任何案件的侦破工作,特警的工作是维护辖区安稳,一旦辖区内出现了武力犯罪或者涉黑团伙犯罪时,便是特警们上场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刘华停止了,他看了看黄百善,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刘华心中还有一个警种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将这个警种写进计划书。 刘华心中还有第四类警种“神警”,他要等上面三类警种筹备完善后,有了一定的根基时,在把“神警”秘密成立起来,神警的职责类似于后世的国安,但是眼下他不能把这个想法说出了,因为那很容易引起当权者的忌惮。 停顿了片刻后,见黄百善依旧皱着眉头,刘华便继续说道:“知府大人,我提议的这个制度,眼下在大清朝还没有任何地方开此先河,一旦试点获得了成功,在圣上那里,知府大人也是有功的啊,毕竟这是在你的推广下获得了成功。 如果这个试点失败了,那所有的罪名都是卑职的,跟大人毫无关系,因为这是卑职计划不周,怪不得任何人,这么一来,大人应该少了一份后顾之忧。 我的这个制度,跟之前的捕快制度是一样的,都是侦破案件,缉拿凶手,只不过专业性更强了一些,效果肯定会比之前强上数十倍。 卑职不求大人给予过多的支持,只求大人拨发一些经费便可,我之前做了个预算,新成立的警局初步计划招募三百人,如果每人的酬银按每个月五十文计算的话,他们一个月只需要十五两银子。 而建造新的办公场所、装修、加上购买审讯器材、佩刀、衣服、马匹、还有众人的伙食费,等一系列开销加在一起,大约需要八千两多银子,大人只需拨发个整数便可,剩下的缺口,我自己想办法。 万岁爷之前在仕林山庄曾经说过,只要我能体现出捕快的价值,他便会专门为捕快成立一个机构,从这句话中不难看出,万岁爷肯定也是希望看到一些变革的,而我的这份计划,正适合万岁爷的心意。 说句对知府大人不敬的话,我曾听闻知府大人即将卸任,但是如果卑职的这个试点推广成功,我想到那时候,大人就算是想要卸任,圣上也不会允许的,因为圣上一定会奖励大人之功的,说不定会将大人调至六部继续任职。” 黄百善听到刘华之前的话语时,已经陷入了思考之中,当他听到刘华最后那一句时,顿时心中一动,考虑了片刻,他认真的看着刘华: “刘捕快,你这是让本府为你顶雷啊,你的试点如果成功了的话,本府还能跟着沾沾光,可一旦你的试点失败了,本府恐怕得提前回去养老了。 这样吧,本府今天豁出去了,支持推广你的“警局”计划,咱们就以扬州府为试点,人员招募的工作事宜,你和佟震互相商量一下,一定要把好关,切莫将歹人招进来。 还有,一旦你的警局成立了,要立即接手之前刑捕房的工作,以免生出乱子来,至于办公场所嘛,就继续使用刑捕房原来的房间吧,这样比较省钱。 对于你所说的经费,本府也不跟你做预算了,可以直接拨付给你一些,但不会太多,你要知道,之前的捕快们,都是没有酬银的,所以我不支持这块开销。 而且你的警局性质和之前的刑捕房差不多,所以里面的器材和刑具,你们肯定也能用的上,这些也不需要重新购买了,如此算来,警局投入运行后,根本用不了太多的银子。 既然这样,本府就拨给你五百两银子吧,太多的话,本官也无能为力,毕竟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这个计划是不是能够成功?如果这些银子不够的话,你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见黄百善同意了自己的计划,刘华心中十分兴奋,可是听到他只肯支援五百两银子时,刘华又有些发愁,不为别的,只因为资金缺口实在太大了。 随后,刘华跟黄百善墨迹了一阵,拍了不少马屁,可是黄百善根本不为所动,根本不提拨钱的事情。 看到这儿,刘华只得放弃,心说:“从这回去后,老子要仔细研究一下《大清律》,看看上面有没有能罚款的项目?然后老子带队去弄钱。” 第七十五章 缺钱是个大问题啊 [bookid=3032268,bookname=《三栖特种兵》] 在黄百善那里出来后,刘华来到刑捕房,把黄百善答应成立试点的消息告诉了佟震,闻言后,佟震即有些惊讶也十分兴奋:“真的?知府大人同意了啊?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闻言后,刘华把黄百善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达给了佟震,说完,他有些沮丧的说道:“虽然知府大人同意了我这个计划,但是,他在支持力度方面太保守。 房子不让建,让咱们继续用刑捕房的屋子,审讯器材和马匹等也不让购置,让咱们用之前的那些,至于兄弟们的酬银吗?黄知府也不同意拨付。 我的预算是八千两银子,可最后他却只给了我五百两,而且其它的待遇一样也没有批,唉……办公场所不换,服装不换,人员不换,装备不换,这跟换汤不换药有什么区别?光换个名字管个屁用啊?” 听到这儿,佟震脸上的喜悦也渐渐消失了:“资金缺口有这么大?算了,资金的事情,咱们在慢慢想办法,眼下知府大人能够同意你的这个计划,已经令我意外了,咱们也不要操之过急,慢慢来,以后会逐渐变好的。” 被佟震这么一安慰,刘华笑了笑:“总捕头,你放心,我没有为这事担心,万事开头难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呵呵……我现在才发现,总捕头是个当政委的材料。” 笑着打趣了两句后,刘华便和佟震开始商议招募人员的细节,商议完,刘华跟佟震要了一份《大清律例》,说要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当天下午,扬州知府衙门外面贴出了一份告示,告示是以知府衙门的名义发出的,内容是扬州府要成立一个名为“警局”的试点机构,以后用警局取代刑捕房,现面向社会招募人才一百名。 此次招募只选人才,不限男女,招募对象优先考虑在任的捕快,只要符合招募标准,便可直接被录取,等招募结束后,对于那些不合格的捕快,知府衙门将会予以辞退。 而一旦通过选拔,警局会对这些人进行专门的培训,等日后开始工作时,警局提供免费住处和三餐,另外,每人每月有五十文的酬银。 不但这样,日后表现优异的人员,还会有晋升的机会,警局每年会向刑部申请三个名额,这三个名额乃是从九品官吏的身份证明,虽然品级稍低,但是只要获得了其中的一份名额,便等于被朝廷认可了身份。 同时告示上写出,康熙皇帝曾经亲口说过,只要捕快们能够体现出他们的价值,朝廷便会为捕快们成了一个专门的机构,待警局被朝廷认可后,警局会为那些表现特别出众的捕快申请官职。 这份告示一经贴出,瞬间轰动了整个扬州府,大家都在议论这份告示,而扬州府境内的捕快们,见到告示后,全都来到了佟震的办公地点,一时间刑捕房门前全是捕快的身影了。 捕快们想听听佟震的看法,如果佟震支持这份告示,那他们就配合,假如佟震反对那份告示,那这些捕快们现在就去将刘华抓起来,以妖言惑众的罪名将他送进大牢。 看着面前的捕快们一脸忧色,佟震轻笑着安慰大家,说这件事情他知道,之前刘华跟他通过气了,他本人十分支持这个计划,并鼓励现场的捕快们积极报名,争取能够进入警局。 佟震安抚这些捕快的时候,刘华被黄百善叫到了自己的房间,刚一见面,黄百善就语气不满的责问刘华,问他为什么在告示上面标注通过选拔的捕快们有酬银? 还有,刘华在告示中提到,通过选拔的一百名捕快,不但免费供应一日三餐,反而还会包住,但是知府衙门划给刑捕房的屋子根本不够用,到时候去哪里弄房间?这些额外的开销由谁承担? 闻听此言后,刘华让黄百善先消消气,待黄百善气呼呼的坐下后,刘华笑眯眯的解释道:“知府大人,勿要动怒,这些问题,卑职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 首先,刑捕房的地方实在是太小了,虽然有十二间屋子,但是除去办公设备之外,一个屋子里最多也就能容纳四五个人,而且还是各司其职,缺少配合。 捕快们都分散住在各自的家中,一旦发生案件,抽调人手十分不便,等人都到齐后,半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到时候在赶到现场,那里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效率太低。 所以,新成立的警局,要坚决杜绝这种现象,警局内的成员,除了休班的人员外,剩余的人必须在岗待命,住处我已经选好了,我那吴宅不是闲着了吗?好几十间房子空着没人住,到时候我找人简单的收拾一下,让这些捕快们全都住在那里。 至于三餐和那些捕快们的酬银,卑职打算从案件上面寻求突破,我研究过《大清律例》了,上面除了一些重罪之外,大部分的处罚方式是以刑罚和银罚处理解决。 说白了,审明案情后,如果不是性质过于恶劣,犯罪嫌疑人只要挨一顿板子或者交纳一笔罚款便可息事宁人。 卑职琢磨着,等警局成立后,将之前的一些陈案、旧案、积案、找出来,然后逐个侦破,当案件侦破完,我们先保障受害者的利益,然后再对那些犯罪嫌疑人进行处罚,如此一来,既解决了经费的问题,也顺道帮那些捕快们练手了。 到时候案件罚没来的罚金,卑职留下一半作为警局运行的经费,剩下的一半则上交府库,我会找一名专业的人员管理这笔经费,将每一笔开销都登记在册,避免中饱私囊的现象发生,同时,府台大人也可以派遣监督人员入驻我们警局,监督那些经费的去向以及合理性。” 听到刘华的这个点子后,黄百善眼睛一亮,沉吟了片刻,他捋着胡须笑道:“好你个刘华啊,想不到你除了办案厉害之外,还有一副经商的头脑。 你这个点子不错,既能解决你们的经费,还能帮府衙创造收入,完全可以一试,但是要注意方法方式,不要惹出乱子来,你要是之前将这个点子告诉本府,本府也不至于这么焦虑了,呵呵……去吧,去组建你的警局吧。” 离开黄百善的房间后,刘华心中长出了口气,心道:“感情这老狐狸也是个财迷啊,正好,既然他支持我这个主意,以后也省了许多麻烦。 看来到时候我得找几户有钱人家下手了,该从哪方面开刀呢?不行,回去还得继续翻翻《大清律例》,看看这个时代赌博和住宿青﹀楼犯法吗?说不得,老子得从这些人身上开罚单了。” 第七十六章 招募人才 招募会现场,佟震和刘华坐在刑捕房门前,看着面前的一众选手,今天,扬州府境内的捕快全来了,不但他们来了,就连底下十二个县里的捕快们也都来报名了,这些捕快加在一起,足有一千多人。 虽然许多平民们也想过来参加报名,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堆捕快后,又全都回去了,在临走的时候,这些百姓全都从心里吐槽:“看来又是一个走过场的,说什么面向大众招募人才,全是骗人的。 看着面前的上千名捕快,刘华咳嗽了一声,然后高声道:“感谢诸位兄弟过来捧场,在招募选拔开始之前,有些事情,我要先跟诸位兄弟说明白。 首先,进入我这警局之后,兄弟们就不能在参与日后的催税、催粮等事宜了,而是专职参与断案和维持治安,我知道,这样一来,兄弟们的利益会受到不小的影响,所以大家先要考虑好了。 第二,因为警局以后要经常和黑恶∕势力和打交道,日后自己和家人都免不了会受到一些威胁,诸位兄弟先想好了,以免到时候后悔。 第三,因为工作的原因,到时诸位兄弟可能无法长时间跟家里人相聚,也行会因此被家人、亲朋、好友,给误解,相信我,一定会有那一天的。希望那时大家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第四,参与报名的选手必须识字,最少也得认识三字经、百家姓、千家文。当然了,事无绝对,如果不识字但是却精通武术,这类人也可以通过选拔。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下面诸位同仁决定是否继续参加招募会,大家不用担心,我这警局试点虽然取代了刑捕房,但是还不会大规模的普及,因为知府衙门里暂时没有那么大的人力和财力。 知府大人的意思是,试点先从青石县开始,然后逐县推广,这段时间,扬州府其余县里遇到疑难案件时,当地的捕头跟以前上报的程序一样,可以直接找总捕头或者我汇报案情。 本次招募到的一百名捕快,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后,其中一批会去青石县衙赴任,剩下的一批则负责扬州府境内的治安和处理各县的案件,现在我给大家一炷香的时间,希望诸位仔细考虑一下得失,然后在决定是否参与招募会。” 刘华的话音落下后,现场的捕快纷纷陷入讨论之中:“什么意思?不让收税了?不收税咱们上哪弄零花钱去呢?还要跟权贵们斗争?甚至自身还会受到威胁? 这警局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怎么尽干一些得罪人的事情呢?照这样下去,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算了,我还是当我的捕快吧,油水足、吃的好,喝的饱,自由自在的多好啊。” 此言一出,瞬间引起了无数共鸣声,大家互相交头接耳衡量得失,然后,有的捕快决定退出招募会,见有人带头退出了,一些拿不定主意的捕快,也跟着退出了招募会,当一炷香的时间到了后,现场还剩下三百多名捕快。 看着面前的这三百多名捕快,刘华点了点头:“不错,剩下的人,比我预期的要多出不少,既然没有人退出了,那么我宣布,警局招募会,现在开始。” 听到刘华选拔招募会开始后,佟震挥了挥手,随手指着一名捕快道:“你,过来,说说你有什么特长?” “启禀总捕头,属下没有别的特长,就是胆子特别大,敢去坟地了抄碑铭,也敢躺在坟头上等着鬼。”这名捕快大大咧咧的回道。 当捕快回答完之后,佟震看了看刘华,见刘华正在摇头,佟震便让这名捕快去一边歇着了,然后继续喊道:“下一个。” 这时,一个年逾古稀的老捕快柱着拐棍来到了佟震面前:“总捕头,你叫我?刚才咋咋呼呼的我什么都没听见,这是搞什么呢?是不是发福利啊?” 看到这人后,佟震一脸的惊愕:“孙老头,去年我不是让回老家了吗?你怎么还没有回去?你都这把年纪了,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啊?回去、回去、快回去吧,下一个。” 佟震话音一落,一个身材瘦小,满脸机灵相的少年,一溜小跑来到了佟震面前,见面后,只见他双袖互相一甩,然后单膝跪地:“小人江灵拜见佟总捕头,拜见刘副总捕头。 启禀两位大人,小人自从见到告示后,便心中窃窃自喜,因为扬州在知府大人治理之下,歌舞升平,国泰民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是小人以为,这一切离不开两位大人的辛劳付出。 今儿,小的听闻两位大人在此举行招募会,所以小人急忙赶来了,在下要永远追随总捕头大人,当然,还有刘副总捕头,不管多么艰苦恶劣的环境,我保证绝不反悔。” 江灵说完,佟震看着眼前的江灵:“兄弟,口才不错,马屁拍的也挺好,但我们用不上,换人,下一个。” “你的优点是什么?吃饭?滚,下一个。你最擅长的是什么?花钱?那我也擅长,换人。说说你会什么吧?识字?说说你都认识什么字?大、小、庄、押?靠……给我一边呆着去。” 现场虽然留下了三百多人,可是选拔了快二百人了,竟然没有一个合格的,佟震说话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刘华摇头摇的脖子也快落枕了,但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一个合适的人出现。 留下参与招募的这些人,虽然比之前逃避的捕快们强一些,但是他们要么只会溜须拍马,要么只擅长催税收粮,要么光会吃喝玩乐,可硬是没有一个能上得了台面的人出现。 正在刘华和佟震对今天的招募会,即将失去希望的时候,一个如同黄莺般的声音传来过来:“二位大人,听说这里招聘捕快,而且不限男女,小女子擅长管理账目,也读过四书五经八股文,不知能否参与选拔?” 佟震听到这儿,顿时来了劲头:“哦?是吗?姑娘既然擅长管理账目,而且还识字,那太好了,我们这里正巧却一名管理财务的账房,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啊?” “小女子姓沈,名娇琳,乃是扬州府青石县人。”说完,沈娇琳笑眯眯的看着刘华:“副总捕头,不知,你会录取小女子吗?” [bookid=3087339,bookname=《风水密码之夺宝》] 第七十七章 终于把队伍凑出来了 [bookid=3032268,bookname=《三栖特种兵》] 看着面前笑吟吟的沈娇琳,刘华有些意外,这毕竟是个封建的社会,很少有女子抛头露面的,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沈娇琳竟然会来到这里报名。 要知道,以沈娇琳的家庭条件,根本不缺银子,而且她一个大小姐独自跑到这里报名来当捕快,说白了,恐怕是为了来帮助自己的。 听到沈娇琳的话后,刘华微微笑道:“当然会录取了,像沈姑娘这样的人才,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眼下既然遇到了,我说什么也舍不得放掉,后面的程序全都省了,你被录取了。” 录取了深娇琳之后,刘华回头看了看坐在树荫下打盹的孙世东,然后大声道:“孙世东,过来报名。” “报名?报什么名?我可不想当捕快。”说完,孙世东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气后。继续坐在那里打盹。 眼下极度缺乏人才的刘华,哪管得了这些啊,在佟震面前的报名簿上写下了孙世东的名字后,以手掩嘴,对佟震摆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继续进行招募会。 有句俗话说的好,开门红越混越穷,起头渣越来越好,别看开始那二百多名捕快全是不靠谱的人,但是当沈娇琳和孙世东报完名之后,或许是转运了,后面竟然连续出现了二十七个能文能武的捕快。 看到这些人后,刘华有些纳闷,忍不住问佟震:“总捕头,这些人都是哪来的啊?怎么说冒出来一下子全都出现了呢?而且个个能文能武,都是一把好手。” 闻听此言,佟震得意的笑了笑:“呵呵,实不相瞒,这二十七人乃是我亲手培养的部下,跟着我有七八年了,都很能干,虽然他们跟你没法比,但是比起一般的捕头,那也是不相上下啊。 我之前曾想让他们去地方上担任捕头,可是他们几个都不肯离去,这是我的老底儿,如果不是看你把那位孙少侠贡献出来了,我还真舍不得让他们参加警局呢,毕竟警局前途未卜,我担心会害了他们几个。” 听到佟震的话,刘华轻声笑道:“总捕头多虑了,放心吧,警局早晚有一天会屹立在众多司职部门之巅的,若干年后,你一定会为今天这个决定而自豪的。” 说完之后,两人不再言语,而是继续进行招募人手,继之前的二十七名捕快之后,刘华从剩下的那些人中又发掘出了十五名优秀的捕快。 当最后一名捕快给淘汰后,今天招募会终于结束了,看到天色已经不早了,刘华便让那些不相干的捕快回去了,然后他将身后通过选拔的四十二名捕快,以及孙世东和沈娇琳全都叫到了刑捕房。 到这时候,孙世东才知道,他被刘华给卖了,眼下他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捕快,叽噜咕噜朝刘华抗议了一番后,见木已成舟,孙世东只能认命了。 刑捕房佟震的办公室内,刘华看着面前的一干捕快,然后微笑道:“一千多人里面才选出你们几个,不容易啊,能够在众多捕快之间脱颖而出,这已经说明了你们的优秀。 相信我,你们今天的这个选择,日后将会改变你们的一生,到那时,你们会因为参加了警局而感到骄傲的,下面,咱们大家先互相认识一下。 招募会,我明天还会再开一场,我坚信民间肯定也有值得培养的人才,只不过他们今天没有挤进来而已,当明天的招募会结束后,我会对你们进行分类培训的。” 众人熟悉了一番后,沈娇琳提议大家一起去吃顿饭,刘华见大家全都兴趣高涨,便同意了,当众人酒足饭饱之后,刘华打算去结账,结果被店家告知,沈娇琳已经结完账了,而且是用刘华的名义结的账。 知道这个消息后,刘华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回去了。 第二天,刘华和佟震依旧在知府衙门外举办了招募仪式,这时候,扬州府境内的百姓们才知道,昨天一千多名捕快参加招募会,结果只选出了四十多个人。 看到这么高的淘汰率,那些打算滥竽充数和心里没底的人,全都不敢来招募会现场凑热闹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今天的招募会没有昨天火爆,只有二百多个人来参加招募。 虽然人数跟昨天没法比,但是质量却比昨天高出数筹,眼下,孙世东正在掂量一名前来参加招募的选手,这人名叫大牛,性格憨直,今天二十岁,从小天生神力,擅长使用外家拳,一套虎爪拳使的虎虎生风。 跟孙世东已经互相对拆了一百多招后,大牛才被孙世东给制服,见今天来了这么一个高手,刘华和佟震笑的眼都眯成了一条缝,二话不说就给录取了。 接下来的几轮测试,又有七八名识文断字,品性温良的人通过了测试,当这些人通过测试后,之后的数轮测试,再也没有令刘华满意的人出现了。 中午吃过午饭后,招募会继续进行,通过认真筛选,刘华又招到了八名擅长拳脚功夫的人,看到这些人的身手后,刘华欣慰的感慨道:“看来高手还是在民间啊”。 临近傍晚时分,刘华见没有人过来应征了,看着今天新招募到的十七个人,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咱们的队伍宁缺毋滥,招募会现在结束了,欢迎各位加入警局。” 之后的两天里,刘华让包括沈娇琳在内的六十一名新人,互相熟悉、磨合了一番,而他则趁着这段时间,对这些人的品性、特长进行了一番了解。 当他对这些人有了一些了解后,便对众人进行了分类,沈娇琳负责分管局里的账目和财物,剩下的六十个人,刘华选出其中十五名心思比较细腻的人,跟他组成了刑警队。 大牛和另外十三名精通武功的人,被划入了特警队,由孙世东负责指导他们,而剩下的三十二人,全都是一些识文断字,爱跟人将大道理的人,他们则被刘华分到了治安队,由佟震带领。 虽然众人对刘华嘴里念出的部门名称比较陌生,但是大家全都按照刘华的分划,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之后的七天里,刘华对大家有计划的进行了一番培训,让大家对自己的新身份,以及未来的工作方式,有了一个更加深入的认识,本来刘华打算培训众人一个月,可是第八天的时候,沈娇琳过来找刘华了。 她告诉刘华,账面上没有银子了,她自己都已经垫付了三十多两,如果再不想法去弄些钱,那明天早上这些人就得去大街上喝西北风了。 第七十八章 查办赌坊 上 听到沈娇琳说账面上没钱了,刘华不禁愣了一下:“不会吧?前几天我不是刚交给你五百两银子吗?怎么现在就见底了呢?” “你还好意思说呢,就你这大手大脚的花钱方式,别说五百两了,就是五千两也不够啊。”说到这儿,沈娇琳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五百两银子中,有三百两去购置佩刀和桌椅板凳床了。 按照你的要求,佩刀都是精钢开刃的,原价四两银子一把,经过我的一番讨价还价,每把佩刀店家都优惠了一两银子,光是佩刀的开销,就花去了一百八十两银子。 你那刘府实在太破旧了,我雇人将院子打扫了一遍,又收拾出了十二间房子,将这些房子简单的粉刷了一遍,剩下的那些房间还得慢慢收拾。 这十二间屋子里统一购置了一张桌子,六把椅子,十个板凳,床是按照你设计的上下铺定做的,每间屋子四张这样的床,一共定做了三十张,这些家具共花掉一百二十两银子。 其中你、我、孙世东、佟总捕头、都是单独一间,其中有一个三套间的大屋子当做办公场所,另一间中等的屋子当做食堂,剩下的那七间当着那些警员们的住处,这块儿的费用总共是一百零七两银子,我抹掉了零头,支付给对方一百两银子。这就已经花去四百两银子了。 还有,你不是说警员们的衣服样式,要跟那些捕快们的衣服样式分开吗?我已经找裁缝将警员们的尺寸都量完了,按照你设计的样式,我给每位警员专门定制了两套衣服,一套穿在身上,一套留着替换,这些共花费五十两银子。 这七天你培训警员,每次培训结束之后,你非得要摆一顿酒席跟那些捕快们谈心,就算我整天省着花,但是这些天也花掉了八十多两银子,你自己算算吧,我是不是倒贴了三十多两银子? 剩下的购置马匹,购买审讯、勘察器材、建造马厩、修缮房屋、定做存档橱柜、添置食堂餐具、餐桌、凳子、更换院门、警员们的月底酬银、一日三餐费用……全都等着你的银子来实施了。” “靠……怎么这么不禁花呢?”嘟囔了一句后,刘华告诉沈娇琳,他今天就想办法去弄钱,说完,他便朝佟震方向走去了,找到佟震后,刘华将佟震叫到了屋子里。 “什么?你要将扬州城内的赌场全都给炒掉?刘华,你疯了不成?”房间里的佟震,听完刘华的话后,直接蹦了起来:“刘华,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 你自己出去打听一下,现在哪个地方没有赌场啊?在咱们大清朝,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它就有赌场,这么多年过去了朝廷一直没有管理这块,你又何必当这个出头鸟呢?听哥哥一句劝,你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吧。” “你担心什么啊?不就是几个赌场吗?以前朝廷不管这块儿,那是因为我当时还没不是捕快呢,现在我已经当上捕快了,所以就该管管这些毒瘤了。 多好的机会啊,正是因为之前没有管理过,所以那些大型的赌场和赌坊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营业,眼下既然咱们负责扬州城的治安环境了,我认为咱们有责任将这些毒瘤给去掉。稍等啊,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到这儿,刘华微微一笑,然后跑到床上去了,在床上扒拉了一会儿,然后他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走了过来:“总捕头,你仔细看看这一款条文。” 听到刘华的话后,佟震有些好奇的那本书接到了手中,拿到跟前一看,佟震才看出来,原来这是一本《大清律例》,刘华经过数日的刻苦钻研后,终于找到了一条他想要的“条文”。 条文上面是这么写的,本朝严禁开设赌场以及参与赌博,官吏参与赌博,革职枷号两月鞭一百,不准折赎,永不叙用,以儆后者。 平民凡是犯赌者每人罚钱一千文,凡是开赌者,根据其经营获益规模十倍罚之,若屡教不改者,以刑罚处置,另加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看到这款条文之后,佟震表情诧异的瞅着刘华:“你不会是来真的吧?虽然律例上写着禁止赌博,但从没有任何官员执行此条律法,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因为那些开设赌场的,全都一些有权有势之人,甚至,连各衙门里的一些官员也入股到了赌场,平日里,大家你好我好全都好,逢年过节的时候,赌坊的老板会主动孝敬各个部门的。 这些年下来,大家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那些部门的官吏们在收取了对方的孝敬后,也在变相的给对方提供保护和便利,你现在突然要拿那些赌场开刀,不亚于捅了一个马蜂窝。弟弟,你要三思而行啊。 “总捕头,此事我自有分寸,你就放心吧,到时候你负责组织人手,我亲自带队去抓赌。”话音一落,刘华淡淡道:“咱们这是警局,不是以前的刑捕房了,刑捕房里的捕快们不敢查办这些赌场,但是咱们警局的人敢。” 当天中午时分,佟震命人将扬州府十二个县衙的捕快们全都组织到了知府衙门外面,知府衙门里的人包括那些捕快们,还以为又要举行招募会呢,因此大家都没有往心里去。 待捕快们全都到齐后,刘华看了看眼前的这一千多名捕快,然后淡淡道:“今天把诸位兄弟给叫来,没有别的事情,乃是让大家挣点外快。 待会我要带领警局的人去执行一项任务,你们在后面跟着就行,到时候只要站在那里凑人数便可,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绝对不能临阵逃脱。 只要等到任务结束,本副总捕头当场奖励你们每人一两银子,可谁要是临阵退缩拖了我们的后腿,到那时候,别怪本人不讲情面了。” 听完刘华的命令,现场的捕快们既有些兴奋也感到一丝好奇,心说:“凑人数?这算什么任务啊?奖励竟然这么丰厚?嘿嘿,今天来值了。” 见众人都听清了自己的命令,刘华将警局的那些人全都叫了出来,然后骑上骏马,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朝扬州城内最大的赌场“聚宝阁”疾行而去。 第七十九章 查办赌坊 中 刘华之前早就打听清楚了,整个扬州城内共有大小二十三家赌场,其中以聚宝阁的规模最为宏大,平均每天的客流量在四百人左右。 除了聚宝阁之外,还有两家规模颇大的赌场,但是他们的效益跟聚宝阁没法比,至于剩下的那些小型赌场,刘华连打听都懒得打听,因为那些赌场加起来都比不上聚宝阁趁钱。 聚宝阁通宵营业,即使到了晚上,里面的赌徒们也不愿散场,而是怀揣着身上的最后一点钱财,幻想着能够一局翻本,直至他们输的的倾家荡产、身无分文。 这家聚宝阁建成于三年之前,楼上楼下共有四层,其中一楼是普通赌场,大厅里面骰子、鼓点、牌九等应有尽有,二楼是贵宾间,少于一千两银子的客户禁止入内。 三楼是专场,内设八个房间,每个房间设有一个赌局,这里面只允许那些达官贵人、巨贾福绅入内,鉴于三楼里的每一位赌客都是身份显赫之人,所以只要登上了三楼,便有专门的侍女伺候。 至于四楼,那是聚宝阁东家,跟一些前来踢馆的高手们较技的地方,俗话说,同行是冤家,聚宝阁虽然是扬州城内最大的赌场,可时不时的总有一些赌技高手前来挑战,为了不影响赌场的生意,所以聚宝阁的东家便在这四楼跟那些高手对战。 据说聚宝阁的东家十分有背景,黑白两通,在扬州城内属于手眼通天之人,开业三年以来,从没有官府人员敢去那里执法,而江湖中人也不敢在那里惹是生非。 这天中午,聚宝阁里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正在里面的赌局进行的如火如荼时,上千名捕快将聚宝阁给围住了,紧接着,数十名捕快冲进了聚宝阁内部。 看到这幅场景后,聚宝阁里面的赌徒们全都愣住了,就在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其中一个领头的年轻人朝身后大声吩咐道: “把麻袋都拿出来,先抄赌资,若是敢有人反抗,制服后让外面的弟兄带进大牢,大牛,你领着刑警队的人去二楼,孙世东,你带着特警队的人去三楼,四楼别去了,那里是切磋赌技的,没钱。” 吩咐完之后,只见这些捕快们每人从身上拿出一个麻袋,然后两眼冒着绿光的跑到那些赌桌旁,看着桌子上的银子,他们流着口水的将那些银子装进了麻袋里。 赌场里每层楼中都有一些看场子的打手,起初那些打手们看到外面的捕快们,没敢动手,可是见这些捕快在往麻袋里面装银子,负责一楼声音的总管顿时急了,指着那些打手道:“养你们是干什么的?把这些捕快给我打出去,日后出了事情老板会保你们的。” 听到这名总管的吩咐后,瞬间从赌场各个角落里面冲出来二十多名壮汉,这些壮汉全都拿着木棒、铁棍之类的兵器,然后举起手里的家伙什就朝着这些捕快们冲去了。 刘华早就知道查抄的工作不会这么顺利,看到这儿,他在心中默念道:“铜鼎显现”,当铜鼎出现后,现实中的时间随即陷入了暂停之中。 这时,刘华拔出腰间的钢刀,朝那些壮汉走了过去,来到一名壮汉面前,刘华将他手中的木棍拿了下来,然后将这名大汉的身子横着放倒。 当刘华将这名壮汉横倒的时候,壮汉的身体,居然随着刘华的动作停在了空中,放倒壮汉后,刘华用刀在壮汉的脖颈处轻轻划了一下。 刘华的手劲儿极为有准儿,既让壮汉的脖子被划破流出了血丝,又不至于伤害到这名壮汉。接下来,刘华将其余的壮汉,全都用这样的方式照顾了一遍。 做完这些后,刘华回到原来的位置,然后在心中解除了异能。 当现实世界的时间恢复正常后,只见刘华摆出了一个十分拉风的造型,然后双目紧凝,语气严肃的轻吟道:“独孤九刀第一刀,牛X轰轰。” 刘华声音落下后,刚刚还在朝前冲的那些壮汉打手,忽然全都倒飞了回去,紧接着现场响起了一阵“啊……”的惊呼声,那些壮汉站起来后,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他们手中的兵器全都不见了,不但这样,他们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疼痛,用手一摸,壮汉们全都傻眼了,原来他发现自己的手上竟然有血。 看到这儿,壮汉们全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心中盘算着如果刘华手里的刀在用力一些,那自己的脑袋和脖子岂不是要分家了?想到这一点,壮汉们全都手脚发软的跑到了一边。 那名负责一楼的总管,见刘华一招就将赌场里面养的二十多名壮汉给击败了,同时他也看到了那些壮汉脖子上的刀痕,见此情形,这名总管干笑着对刘华道:“咳咳……捕快大爷,那啥、你、你们多拿点,别、别客气,不够的话,楼上还有。” 整个一楼大厅内有三百多名赌徒,本来这些赌徒想趁乱跑掉呢,可是看到刚刚刘华的动作后,再看到门外的一堆捕快,这些赌徒们全都老老实实呆在了原处,不敢乱动了。 因为没人阻拦了,捕快们装钱的速度瞬间加快了数倍,当装满十麻袋之后,刘华命十名精通武功的捕快将这些钱运回总部,然后让其余的人继续装钱。 刘华这边装钱装的正带劲时,忽然,从楼上走下来了一名徐娘半老、长相艳丽的中年女子,中年女子身后跟着两名身材挺拔,双目锐利的大汉。 见到中年女子下楼了,一楼的那名总管急忙迎了上去,把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对女子讲了一遍,讲完,这名总管老老实实的站到了女子身后, 中年女子来到楼下后,看了看那些壮汉打手的脖颈处,紧接着,她笑脸吟吟的走到刘华面前:“这位想必就是刘华副总捕头了,在下梅灵,这厢有礼了。 不知我这小庙得罪了哪位大神?竟然惹得副总捕头这般大动干戈?在下跟咱们扬州府的同知李建岭大人有些交情,请副总捕头看在李大人的面子上,对小店高抬贵手,稍后,小店会派人给副总捕头送上一份厚礼的。” “本人谁的面子都不看,梅老板,你来的正好,本人正想去找你呢。”说到这儿,刘华看着梅灵:“按照朝廷律例,你开设赌场,茶毒一方,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至于那份厚礼吗?呵呵……说句实在话,本人还真不稀罕,来人,请梅老板跟咱们去总部一趟喝茶,顺便说说罚款的事情。” 第八十章 查办赌坊 下 “想把我带走?你们还不够资格。”闻言后,梅灵冷冷的笑了笑,然后朝身后吩咐道:“去李大人那里喊冤,就说我们聚宝阁被官府中人威胁讹诈了,让李大人为咱们做主。” “是,小的马上就去。”一楼那名总管听到梅灵的吩咐后,急忙朝外面跑了出去。 过了几息,那名总管又回到了梅灵身旁:“掌柜的,外面全被捕快们围着了,小的出不去。” 恨恨的看了这名总管一眼,梅灵朝刘华笑道:“副总捕头,奴家想要派属下去知府衙门喊冤,可是外面被人围住了,奴家的人出不去,不知副总捕头能否行个方便?放在下的人出去一趟呢?” 刘华此时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俏着二郎腿的在哪里摆弄着骰子,听到梅灵的话后,他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没有问题,不过请你的人稍等一下。 等我的手下把这些麻袋装满后,让你的人跟着我的手下一块出去,这些钱都是赌资,我得拿回去充公啊,唉……第一次抓赌,没有经验,下次再来这儿抓赌的时候,我得提前准备一辆马车。” 正当刘华说到这儿的时候,孙世东和大牛他们从楼上下来了,看到他俩每人提着一个麻袋,刘华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装钱用了这么长时间?还有,怎么才这么点儿,我都已经送回去十麻袋了,你们怎么才弄到两麻袋呢?” “你不知道,楼上的打手都是一些练家子,那些正在包间里赌博的赌客中,有的自己带了保镖,一听我们要抓赌,那些人全都急了,让保镖们过来撵我们,时间全都耽搁在对付那些保镖身上了。 将那些保镖制服后,我们才开始装的钱,你别看我们只有两麻袋,但是我们这里面装的都是银票和黄金,好家伙,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孙世东双眼冒着绿光的说道。 听到两人的对话,梅灵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你们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副总捕头,你们的胆子真大啊,你知道上面那些贵宾的身份吗?连他们的银子你都敢收缴,我看你这捕快是当到头了。” “我还真不怕事大,他们就是天王老子,只要他们参与了赌博,我就得按照律法处理。”说到这儿,刘华对孙世东说道:“你将这两个麻袋和一楼的这些麻袋送回去。然后你就在那里看守这些麻袋。” 孙世东前脚领着几名捕快把那些麻袋运走,后脚楼上就跑下来三十多名身穿锦衣、鼻青脸肿、头上带伤的人,这些人见到刘华后,纷纷发难,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官府的人凭什么将他们的银子给收缴了? 其中一人,看样子也是公门众人,看到刘华身上的捕快服后,这人顿时趾高气扬的训斥道:“哪里来的混账?竟然这么不长眼,本官乃扬州按察司经历黄子谦,品级为正七品。 你们的这些捕快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刚刚在楼上的时候,竟然敢出手打人,现在本官命你将刚刚收缴的银两全都退还给众人,然后每人自打十个巴掌,打完后,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 一名身材肥硕的富商,指着刘华的鼻子说道:“黄大人说的有理,我虽然不是官府众人,但我是扬州府境内的纳税大户,换句话说,是我养活了你们。 你们这些捕快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竟然连我们的钱也敢没收,你马上把那些银票还给我,否则的话,今年的税款,我们全都不交了,到那时候,由此引发的个责任你承担的起吗?” 顿了顿后,此人转变了语气:“你如果想要抓人捞功绩,这一楼有的是穷鬼,你可以把他们抓回去交差,何必惊扰我们呢,你只要把银票还给我们,我们便不跟你计较了,否则的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此人的话音一落,剩余的那些富商们,纷纷出言附和,一个个的全都出言指责刘华,甚至,有好几个富商还出言威胁刘华,称要好好教训刘华一番。 听到这些人的责问,刘华没有动怒,而是笑眯眯的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大清律例》,打开后,他指着其中一条,对蹦跶的最欢的黄子谦念道: “本朝严禁开设赌场以及参与赌博,官吏参与赌博,革职枷号两月鞭一百,不准折赎,永不叙用,以儆后者。 黄子谦,死到临头了你居然还不自知,身为官职在身之人,你竟然知法犯法,参与聚众赌博,不但涉赌金额巨大,甚至还出言威胁办案人员。 现在本捕快依照律例,对你进行隔离审讯,来人,给黄子谦带上枷锁,然后将他带走,要是他再敢咋呼,给我用鞭子抽他的嘴巴。” “你、你、你这是以下犯上。”看到刘华吩咐完之后,真有两名捕快拿着枷锁朝自己走过来了,黄子谦又气又怒,正想在训斥几句,可是当他看到刘华拿出一把鞭子的时候,顿时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其余的那些富商们见刘华连黄子谦都敢上枷锁,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这些富商全都不敢言语了,见众人终于老实了,刘华对周围的捕快吩咐道: “将梅老板还有这些富商们押回去,每人录一份口供,让他们把自己参与聚众赌博的事情交代清楚,录完口供后,便给他们的家人下通知,让他们交罚款赎人。” “姓刘的,你确定要这么办?”梅灵听到刘华的命令后,阴寒着脸道:“看来你是不给我这个面子了?刘华,你信不信?如果现在你把我们给带走,用不了一盏茶的时间,你还得把我们给送回来。 想把我们关起来,然后再让我们交罚款,你还真会白日做梦啊,我现在把话给你撂倒这儿,你关不住我们,也得不到一文钱的罚款。 就算你把我们送进扬州府的大牢里,那也不管用,因为那里有我们的朋友,我的朋友会把我们给放掉的。 哼……实话告诉你,整个扬州城内,就没有能够关住我们的地方,只要那个地方有人,我就会让那里的人变成我们的朋友。” 闻言后,刘华似笑非笑的说道:“还有这种事情?谢谢梅老板的提醒了,我之前还真打算把你们放进大牢里。 既然那儿关不住你,为了保险起见,那我还是把你们关在一个安全点的地方吧,我相信那里的人,永远都不会变成你们的朋友。” 说完这句,刘华回头对大牛吩咐道:“你领着弟兄们,把梅老板和这些富商们,全都关到西郊的义庄里,然后把门钉死,让他们跟那里的尸体交朋友去吧。 我先回去摆平那些说情的人,然后再去看你们,如果你们闲着没事,可以在义庄外面讲一些鬼故事,捣鼓一些动静,越恐怖越好,想办法能把那些富商们的三魂六魄给吓走一半。” 第八十一章 下手真黑 在刘华命人羁押梅灵的时候,梅灵身后的两名保镖想要上前阻止,但是当梅灵看到刘华将手放在刀鞘上后,瞬间脸色一变,摆手阻止了保镖的举动后,她自己朝外面走了出去。 当她来到刘华旁边时,梅灵冷声道:“你会后悔现在这个决定的,一个不入流的捕快,竟然敢查抄我这聚宝阁,哼……我看你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周围的富商们,见到梅灵都朝外面走去了,他们怒视了刘华一眼,只得跟着梅灵一起向外走,而当黄子谦路过刘华身旁时,怒吼了一句:“今天晚上,本官要让你在扬州府的大牢里过夜。” 吼完这句场面话后,黄子谦担心刘华会整他,所以急忙跟着众人跑了出去,当大牛把这些人带走后,刘华看着大厅内的数百名赌徒: “按照律例上的条文,凡是犯赌者,每人罚银一千文,我看你们都是一些苦哈哈,今天就放过你们一次,我希望你们能够戒掉这一恶习。 近期,我会对扬州城内的各个赌场进行查抄,要是发现你们在这里离开后又跑到了其它赌场参与赌博,到那时候,你们全都去牢房里待着吧。 说完这些,刘华便宣布队伍解散,看着捕快们正有条不紊的轮流撤退,他便骑马回住处了,这段时间,刘华只有一有空,便缠着孙世东教给他骑马,经过多天的训练,他终于能在不挨摔的情况下,让马驮着他走路了。 回到刘府之后,刘华急冲冲的跑到了正屋,见沈娇琳和孙世东几个正在点钱,他兴高采烈的问道:“数了吗?这些麻袋里面有多少银子?” “还没有数完呢,但是根据我的初步估算,这些麻袋里面的银两,应该在十八万两左右,主要是这两麻袋里面的银票和金锭子价值高,经过我们的清点,这两麻袋里面的银票和金锭子加起来足有十万两之多。 而剩下的那些麻袋,虽然数量较多,但是那里面装的大多是一些铜板和散碎银子,所以金额不是太多,而且清点起来也比较费劲。”沈娇琳慢慢答道。 听到这儿,刘华吩咐道:“别点了,把这两麻袋银票和金锭子藏起来,然后将那些装有铜板和碎银的麻袋封口,我估计聚宝阁的后台,马上就要来这儿了。” 果然不出刘华所料,他们刚把那两麻袋钱财藏起来,门外就冲进来数十名官兵,领头的是一名年约三十,身披盔甲的将领,见到刘华后,这名将领冷声道: “你就是刘华对吧?本将乃扬州护城营千总任东成,奉扬州同知李建岭大人之令,来此协助你办案,现场的这些证物我要取走,另外,李大人和诸位大人此刻正在知府大人那里议事,知府大人请你跟我立刻去他那儿走一趟。” 扬州知府黄百善的办公室内,除了黄百善之外,还有四五名身穿朝服的人端坐在一旁,此刻,黄百善正一脸阴沉的看着的刘华: “刘华,谁让去你查抄聚宝阁的?听说你不但把聚宝阁里面的财物全都装走了,甚至连一些富商也给带走了?而且,你还给黄子谦带上了枷锁。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那些富商都是我扬州府内的纳税大户,你把他们全都抓走了,如果日后他们联手抗税,谁能承担那种后果? 黄子谦是你的上司,你一个九品的捕快,竟然敢将正七品的官员给抓走,告诉我,你哪来的胆子做这些?”说到这儿的时候,黄百善猛然拍了一下桌子。 黄百善的声音落下后,坐在他下首,一名身穿从四品朝服,面色威严的男子接口道:“刘华,聚宝阁虽然是一家赌场,但其也是扬州府的第一纳税大户,每年纳税金额达一万两白银,你如今将聚宝阁查抄了,抓走了梅老板,以后的税款怎么办?” 说话的这人,乃是扬州同知李建岭,放到后世等于是一个市长,当他的话音落下后,剩余的几人纷纷出言附和,赞同李建岭的话,批评刘华冲动莽撞。 听到众人的批评后,刘华并没有表现出反思悔改的表情,而是笑嘻嘻的说道:“聚宝阁每年不就是纳税一万两白银吗?嘿嘿,我今天在那里查抄了八万两白银,一下子顶了八年的税银。 常言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诸位大人能不能干到八年后还难说呢,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后的事情以后说,税银的事情,让未来的那些大人们去发愁吧。” 黄百善闻言后,心中一动,看了看刘华后,端起茶杯慢慢的品了品茶,然后一句话都不说了。 看到黄百善的表现后,旁边的李建岭脸色一沉,将目光转向刘华,然后大声训斥道:“放肆,我等为官之人,岂能只顾自己眼前的利益?如果天下的官员都像你说的那样做,那朝廷岂不乱套了?” 说完这句,李建岭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双目死死的盯着刘华:“你刚刚说在聚宝阁查抄了多少银子?八万两?不对吧?本官怎么听说?你从聚宝阁中查抄了二十多万两赌资呢?” 听到李建岭的疑问,刘华笑眯眯说道:“卑职是根据麻袋里的铜板估算的,具体查抄了多少银子,卑职也不清楚,不过,我查抄的那些银子,全都被任东成给带到了这里。 如果李大人有疑问的话,可以当场清点一番,但是,假如赌资金额不对的话,卑职可不负责啊,毕竟这些银子中间被那些官兵倒手了,谁也不敢保证什么。” “让任东成进来。”李建岭听到刘华的话后,随即朝门口喊了一句。 李建岭的话音一落,任东成便威风凛凛的走进了房间,见到众人后,他单膝跪地:“拜见诸位大人,末将听候差遣。” 看了看任东成,李建岭问道:“任千总,本官问你,之前你在刘副捕快家里携带哪些证物的时候,有没有清点麻袋里的银子?” “末将并没有清点那些银两,而是直接带回了知府衙门,不知大人为何这么问?”任东成一脸疑惑的问道。 “没事了,下去吧。”将满脸疑惑的任东成打发走之后,李建岭冷冷的看着刘华:“那些当兵的心眼实诚,没有你这么多花花绕,赌资的事情,还是让梅老板过来说一说吧。 对了,我之前问过大牢了,你并没有将梅老板和那些富商们押解进大牢里,也没有将他们关押在刑捕房,你到底将那些人关在什么地方了?” 刘华闻言后微微一笑:“之前梅灵曾口出狂言,说扬州府的大牢关不住他们,嘿嘿……为了防止万一,卑职将他们关在了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估计?此刻那些人正在虔诚的默念阿弥陀佛呢?” 第八十二章 哭爹喊娘 紫禁城内,康熙正在上书房批示奏折,这时,门外一名小太监进来禀报,称李光地在外求见。 闻言后,康熙嘴里淡淡说了句:“宣”然后继续低头批示奏折。 几息之后,李光地来到康熙面前,行过大礼,李光地躬身站在一旁,并没有出言打搅康熙。 正在批示奏折的康熙,看了一眼李光地,口中轻声道:“光地,这么晚了,你进宫来找朕,所为何事?” “启禀万岁,老臣乃是为了朝中肃查贪腐之事而来。”说完这句,李光地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为执行朝廷之令,近几日,朝中六部先后展开了自查自纠事宜,与此同时,都察院也在查办那些涉贪官员。 短短几天,先后有八十二名五品官员被治罪,十七名正四品官员被革职抄家,九名从三品官员被都察院扣押审讯,五名正三品官员被立案查办,三名从二品官员被软禁调查。 不过,刚刚都察院左都御史殷特布,来向老臣汇报,称他们在调查刑部督捕司司长诺什科的时候,发现了一份账簿,上面牵扯到了、牵扯到了刑部尚书齐世武。 诺什科是齐世武的老部下,跟随齐世武多年,因此掌握了齐尚书的一些隐秘,据诺什科供述,齐尚书早在三年之前,便开始疯狂敛财。 齐尚书利用自己的职位,在全国各个富饶的城市里面经营多种产业,产业涉及到茶、糖、布匹、陶瓷、香料、木材、赌场、青﹀楼。 三年下来,齐尚书用这种手段敛取了大量的财富,但是都察院秘密调查了齐尚书及其所有亲属的资产,并没有发现这笔资金的去向。 因为齐尚书的官职乃是正二品,跟殷特布的品级相同,加上齐尚书深得太子殿下倚重,所以殷特布不敢擅自行动,询问老臣是否对齐尚书进行深入调查? 老臣得知此事后,不敢妄下指令,特来向圣上请旨,敢问万岁,都察院是否对齐尚书进行立案调查?” 闻言后,康熙放下手中的毛笔,将手中的奏折放到一旁,皱眉沉思了片刻:“齐世武?这是一名功绩卓著的老臣了,这些年他虽然跟胤礽走到很近,但是其做事十分本分,未曾有一丝逾越之举,想不到连他也有问题了。 告诉殷特布,让他先暗中调查一下,假如消息不实,速速撤回人手,以免寒了忠臣的心……如果齐世武利用职务之便敛财的事情属实,哼……那就让齐世武去都察院里交待自己的罪行吧。” 说完,康熙将目光转向了太子胤礽的毓庆宫方向,然后嘴里喃喃低语道:“胤礽啊胤礽,希望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你莫要再伤朕的心了。” 晚些时分,毓庆宫内,太子胤礽正拿着一张卷在笔杆里的纸条观看,看完之后,他随即脸色大变,急忙对身边的一位太监吩咐道: “小顺子,你速去齐尚书府上一趟,传本宫口谕,通知他速速断绝和外界那些产业的联系,让那些产业自生自灭,并且嘱咐齐尚书,让他近期注意一些,都察院的人已经盯上了他。” 当小顺子离去之后,胤礽的心思再也难以平静下来了,他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天空,心中默默自语:“田文顺身陷贪墨案自身难保,胡应忠危在旦夕,托合齐手下的副将被调换,眼下齐世武又被调查,皇阿玛,你这是在逼儿臣吗?” 扬州府西郊义庄门前,刘华慢悠悠的的来到了这里,因为在知府衙门里跟那些官老爷们磨了半天嘴皮子,所以此时天色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李建岭逼问了刘华数次,但是刘华死活不肯告诉他梅灵等人的关押地点,气得李建岭一连拍了十八次桌子,最后,因黄百善出面询问,刘华才将关押梅灵等人的地方告诉了众人。 听到刘华把人关在了义庄里面,黄百善等人全都服气了,甚至连李建岭都说不出话来了,见时间不早了,黄百善让刘华去义庄把梅灵和那些富商们放出来,然后双方互相对质一下赌资的事情。 在离义庄还有一里多地的时候,刘华就听到义庄方向传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的嚎啕大哭声,好家伙,知道的是里面那些富商在哭爹喊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义庄闹鬼了呢。 刚一来到义庄门口,刘华就看到两名面色惨白,嘴唇红艳,眼眶乌黑,身材一袭白衣,胸前血迹斑斑的僵尸,正蹑手蹑脚的朝义庄后面跑去。 而在义庄门口西边,大牛和一众捕快们正围在一起聊天:“哥几个,你们说说,我亲手化妆的这两名恶鬼,能够吓晕几个人?刚才黑亮子装扮的无常鬼,吓晕了两个富商,我派出去的这俩鬼,最起码也得吓晕仨。 大穆,你跑这儿唠什么闲嗑啊?赶紧去屋顶嗷嚎两声,给我尽量往惨了叫唤,鬼怎么哼哼你也怎么哼哼,那谁?小江,你也准备一下,把自己往恶心里画,然后进去扮鬼。” 听到大牛有条不紊的安排扮鬼事宜,刘华有些意外,心道:“这小子平时看着挺憨的,想不到这家伙肚子里装到全是馊主意啊。” 刘华正在心里发感慨呢,忽然,大牛看到了他,然后急忙跑了过来:“副总捕头,你来了,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让弟兄们装扮了五波鬼了,效果简直太明显了,现在已经有七名富商晕过去了,现在里面正忙着抢救和自救呢。” 闻言后,刘华对他翘起了一个大拇指:“行啊,大牛,肚子里的馊主意不少啊,平时还真没看出来,好好干,你小子有前途。” 说完这句,刘华走到了门前,他刚来到跟前,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哭泣声:“妈呀,快放我们出去,救命啊,我们交钱,多少钱都交,我们再也不赌博了,求求你们了,让我们离开这里吧,呜呜呜……” 听到里面的哭泣声,刘华眼珠子一转,然后嘿嘿一乐,咳嗽了一声,便大声喊到:“卖太上老君的灵符了啊,货真价实的灵符,一万两银子一张。 本符专门驱鬼辟邪、镇压僵尸,事后还能防止恶鬼冤魂缠身,数量有限,先买先得,晚了没货,欲购从速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现在不买,以后就没有机会买了啊。” 刘华的声音刚一落下,义庄里面就传出了疯狂的呐喊声:“我买,我买,多少钱我都买,快把灵符给我送进来。” “卧槽……销路这么好?靠……价格标的低了。”暗暗后悔了一句,刘华急忙对大牛吩咐道:“快,骑马去外面买些黄纸和朱砂,待会儿,本副总捕头俺要亲自施法画符。” 第八十三章 坑死人不偿命 当大牛将黄纸、毛笔和朱砂买回来之后,刘华果真画起了符箓,看着刘华一本正经的样子,大牛他们全都暗暗佩服道:“咱们这个副总捕头果然多才多艺,竟然连符箓都会画,真厉害。” 别看刘华装的跟个行家似的,但是他根本不会画符箓,他只不过用现代的简体字,在一张裁剪好的黄纸上写到“欧耶,票票到手了”,然后便算完工了。 匆匆忙忙画出了一把符箓后,刘华便怀揣着符箓来到了义庄门前,因为担心打开院门后,里面的那些人会冲出来,所以刘华让两名捕快把他举上墙,他翻墙进入了义庄。 故地重游,刘华心中颇有些感触,但是他还来不及深入感慨,就被那些富商们给围住了:“副总捕头,我知道错了,赌博不对,我出去之后就戒赌,这辈子都不参与赌博了,你快饶了我们吧。” 看着眼前一干惊慌失措的富商们,刘华奇怪的问道:“怎么不见黄大人和梅老板呢?她俩干什么去了?” “黄子谦黄大人已经吓晕了,而梅老板自打进入这义庄之后,就一直躲在门口附近。”一位富商介绍到这儿,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然后轻声对刘华道:“你刚才没看到,这个义庄里面邪门的很,明着闹鬼。” “你们才知道啊?我早就听说了,这里面的冤魂经常去找替身换命。”刘华感同身受的附和了一句,接着,从怀中掏出了两张黄纸:“此乃一位得道高人送给在下的。 我看你们几位全都印堂发黑,嘴唇发青、面色苍白、四肢发颤、这乃是大灾大难之象啊,但是现在好了,你们的福音来了,我现将这些灵符低价转让给你们,机会难得啊。” 刘华知道这些富商身上没有钱物了,所以说完后,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纸和笔,让众人打欠条,只要对方打一份一万两银子的欠条,他就卖给人家一张自己画的符箓。 虽然众人不知道这份符箓有没有效果,但是在心理作用的驱使下,纷纷打欠条购买灵符,甚至就连那些在地上躺着的富绅也勉强睁开双眼,语气衰弱道:“给、给、给我匀两张。” 一扎眼的功夫,刘华画的那些灵符只剩下一份了,而到目前为止,除了坐在门口的梅灵之外,周围的富商们全都买到了灵符,甚至就连戴着枷锁昏迷过去的黄子谦也买走了一张。 人类在极度恐惧的环境下,会盲目的对一些物品产生信仰崇拜,比如某个人在夜间独自行走在路上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对一些标有八卦、神灵图的普通饰物进行祈祷、这就是人类的自我安慰心理。 眼下那些买到符箓的富商们,就是这种心理,只见他们一个个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傲气,此刻跪在角落里双手合十,掌心之间夹着刚买来符箓,正默默祈祷呢。 一来是因为符箓作为心理依托,二来是因为刘华进来后,周围的怪叫声全都停了,之前那些长相恐怖的鬼魂,也不在出现了,所以众富商们理所当然的把功劳全都归功于灵符了。 慢步走到了梅灵面前,刘华缓缓蹲下身子,看着面前脸上阴沉,双拳紧握的梅灵,刘华笑道:“梅老板,这个地方怎么样啊?有没有跟里面躺着的那些人成为朋友? 我这里有一种十分灵验的符箓,你要不要买一份?这可是最后一张了,如果你不买的话,那我就走了,别人都有灵符护体,就你没有,待会儿,那些恶鬼、厉鬼、色鬼们,肯定全都朝你自己来了。” “你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卖灵符?不是要放我们出去?”梅灵有些疑惑的看着刘华。 “不是啊,你们最少还得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我只是来给你们送吃的了,待会儿,我让弟兄们把水和食物给你们送过来,吃饱喝足之后,你们去屋里休息就成。”说完,刘华故意装出想要转身离去的样子。 听到晚上还要在这里,梅灵终于绷不住了,急忙抓住刘华的手,然后脸上强装出一副笑吟吟的表情:,同时嘴里娇滴滴的说道:“副总捕头的心可真狠啊,把奴家这么一个弱女子扔在这义庄里面,周围除了棺材就是死人的尸体,人家好怕啊,副总捕头,你真舍得把奴家放在这里?”说完,梅灵用手悄悄挠了挠刘华的手心。 “咦?你还有这招?”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梅灵,然后刘华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笑嘻嘻的握住梅灵的芊芊玉手:“灵儿,你是不是有些害怕了?早说啊,来,这张价值万两白银的珍贵灵符,刘哥白送给你了,我给你装起来。” 话音落下,刘华把最后一张符箓塞进了梅灵的怀中,在他的手即将拔出来的时候,顺道占了占便宜,在她那傲人的玉峰上面划拉了一下。 将手拿出来之后,刘华面色温柔的看着梅灵:“既然灵儿你不愿意待在这里,那刘哥这就把你们放出去,咳咳……知府大人有令,请诸位去知府衙门走一趟。” 听到这儿,梅灵愣了一下,回想起刚刚自己做出的牺牲,她差点没被气死。想到自己白白被刘华占了便宜,她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害羞、懊悔、愤怒之情:“副总捕头,真有你的。” 看到梅灵脸上的表情,刘华没有动怒,朝她眨了眨眼,然后嘴里谦虚的说道:“客气,客气,我做到还不够,下次会再接再厉的。” 知府衙门黄百善的房间内,黄百善、李建岭,以及其它几位官员,看着面前这些惊慌失措,浑身还在颤抖的富商,又看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几名纳税大户,他们全都无语了,心说:“这几位大老板究竟看到了什么?怎么全都吓成了这幅模样?” 命人将一众富商们送走之后,李健岭看着面前的梅灵,语气和蔼道:“梅老板,本官治下无方,令你受委屈了,这里是知府衙门,你不要有后顾之忧。 现在本官问你,之前聚宝阁一楼总管林成虎过来喊冤,称刘华率领捕快去聚宝阁抓赌,随意搜身,共在聚宝阁搜出来二十万两左右的赌资,然后将这笔银子全都带走了,此事是否属实?” “启禀大人,卑职冤枉啊,卑职总共搜走了八万两左右的赌资,怎么变成了二十多万两了呢?这是诬告,卑职要求跟当事人对质。”李建岭的话音刚一落下,刘华就急忙起身喊冤。 冷冷的看了刘华一眼,李建岭淡淡道:“本官没有问你,你先一边呆着去。” 刘华闻言后,便顺势坐到了梅灵身旁,坐下后,他从怀中掏出一本“精装版的《大清律例》”然后看都不看的打开其中一页,手指有意无意的指着其中一款条文。 梅灵本来正想趁机敲诈一番刘华,说自己损失的赌资不是二十万两银子,而是四十多万两,可是当她看到刘华指着的那款条文后,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苦涩。 [bookid=3252031,bookname=《逆天寻》] 第八十四章 刘氏花钱法 原来刘华指着的那款条文上面,被毛笔仔细标注了一番,上面清楚的写到“凡经营赌场者,根据赌资数额处以十倍处罚。”看到这儿,梅灵哪还敢讹诈刘华啊,只得顺着刘华的数额附和道:“奴家被搜走的赌资,并不是二十万两银子,而是八万两。” 听到梅灵的这个答案后,包括黄百善在内的人,全都愣住了,李建岭仔细打量着梅灵:“梅老板,你来到了这里,心中就不要有什么顾忌了,放心,本官会为你做主的,刘华带领那些捕快,究竟在聚宝阁抄走了多少赌资?” “多谢李大人,奴家确实是被抄走八万两赌资。”说完这句,梅灵继续道:“聚宝阁并不是奴家的产业,今天的事情,奴家必须要跟真正的东家汇报一声。 另外,奴家也希望官府一视同仁,扬州城里除了我们聚宝阁之外,还有二十多家赌场,这知府衙门里的捕快,不会只查抄我们一家吧?” “梅老板,想查抄哪一家赌场,那是我们官府的事情,不劳你操心。”说完这句后,刘华看到梅灵脸上的冷笑后,他也笑了:“不过?既然把话说到这儿了,我也可以稍微透露一下我们未来的工作动向,我们下一步还会对聚宝阁进行监督观察的,必要的时候,今天的事情?搞不好还会发生一次,梅老板要注意一些啊。” “好,既然副总捕头想跟我们聚宝阁较量,那奴家也只好接招了。”话音一落,梅灵起身朝黄百善和李建岭说道:“知府大人,同知大人,奴家先告辞了,待小店的东家来到扬州之后,奴家在设宴款待二位大人。” 当梅灵转身路过刘华面前时,她脸上露出一个别样的笑容:“副总捕头,希望明天这个时候,你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如果副总捕头这个捕快当不成了,欢迎去小店应聘,我哪里缺个看大门的。” 说完这句,梅灵便离开了黄百善的房间。待梅灵离去后,黄百善让李建岭等人也都回去,同时命令李建岭处理一下黄子谦涉赌的事情。 当房间里只剩下黄百善和刘华两人的时候,黄百善一脸忧愁的说道:“刘华,你闯大祸了,本府没想到你会去查抄赌场,更没有想到你会拿聚宝阁开刀。 如果事先知道这一点的话,本府一定会极力阻拦你的,据本府所知,聚宝阁幕后的东家,乃是刑部齐尚书的二公子,眼下你查抄了聚宝阁,齐公子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虽没有进入四爷门下,但是因为亮工的举荐,你或多或少的也跟四爷牵扯到了一些瓜葛,要是换做旁人,本府还会出面保你,但是齐公子如果来扬州问罪的话,请恕本府爱莫能助了。 因为齐尚书乃是太子殿下的亲信,四爷这些年来,一直对殿下礼敬有加,所以我和亮工都不会因你而和齐尚书闹僵的,所幸你这九品捕快的品级乃是圣上亲封,若如日后万岁爷想起你这个人了,询问起你的去向,到那时候,本府在出面为你开脱。 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如果你确实多抄查了聚宝阁的赌资,赶紧还给对方。 唉……想不到你这警局的第一次行动,就捅了马蜂窝,最后以失败而告终,那八万两赌资,本府就扣下了,出了这样的事情,这笔赌资还是上交国库比较妥当。” 本来刘华还想给黄百善交个底呢,可是听完刚刚黄百善那番话,刘华心里感觉十分不舒服,他能感觉到,自己在黄百善眼中,就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把黄百善的话听进心中后,刘华更加坚定了组建自己势力的想法,沉寂了片刻,刘华故作叹息道:“卑职确实只查抄了八万两左右的赌资,早知道这样,我就把聚宝阁里的钱,全都抄回来了。 像聚宝阁这样的赌场,卑职查抄的毫不后悔,即使之前卑职知道了聚宝阁幕后老板的真实身份,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先不聊了,我回去准备一下,要是齐公子来找我算账,我好有个应对措施。”说完这句,刘华朝黄百善拱手告辞。 看着刘华离开时的身影,黄百善不禁叹了口气:“唉……可惜了一颗好苗子啊。” 回到刘府之后,沈娇琳等人全都围了上来,佟震也提前来到这里等着了,见到刘华后,佟震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知府大人怎么说?有没有怪罪于你?” 听到佟震第一句话,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刘华心中有些感动,犹豫了一下,他将在黄百善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以及黄百善对他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包括佟震在内的那些捕快们,听到聚宝阁的幕后老板竟然是刑部尚书家的二公子时,全都愣住了,众人互相看了看,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将众人的表情收在眼底,刘华沉声道:“诸位兄弟,眼下的情形,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在这里等着齐公子前来治罪,你们如果现在跟我撇清关系,一切还来的及,否则的话,你们全都得跟着受牵连。” “副总捕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大不了哥几个不当这个捕快了,有什么啊?虽然在你手底下当兵的时间不长,但是哥几个都觉得十分痛快。 这短短几天的经历,胜过哥几个之前十几年,放心吧,要治罪咱们一起治罪,谁也不会撇下你的。”听到刘华的话后,大牛瓮声瓮气的说道。 紧接着,其余的捕快们也纷纷出言,表示不会脱离警局,要跟着刘华一起被治罪,佟震甚至提出要帮刘华顶替罪名,看到这儿,刘华心中充满的温暖和感到。 “谢谢哥几个的支持了,大家放心吧,咱们什么事都不会有,呵呵……刚刚我那是逗你们玩呢,现在朝廷正在整肃贪腐,如果齐公子敢来这里找我的麻烦,我直接去十三爷那里告状,齐世武虽然是刑部尚书,但是刑部真正说了算的还是十三爷。” 说完这句,刘华将目光转向了沈娇琳:“现在咱们有钱了,想想这些钱该怎么花吧?娇琳,你拿出三万两银票,然后兑换成五百两一张的,凡是参加此次行动的弟兄,每人奖励五百两银子。 另外在拿出一笔银子,请人过来装修咱这办公场所,里里外外的大修一番,重新盖一些偏房,顺便找人设计一些机关,我要将这里打造成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对了,记得将咱们房子旁边的那块空地给买下了,然后在那儿建造一处大型的马厩,我要让弟兄们每人都能分到一匹马,以后咱们的力量还会增加,到时马匹要必须得由咱们自己人看护喂养。 剩余的东西,你看着置办吧,包括衣服、刑具、审讯器材,这次全都买齐了,然后看看还能剩下多少钱?我根据剩余的钱琢磨该怎么花。” 闻言后,沈娇琳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这花钱的手法,还真是大手大脚啊,按照你的想法进行预算,刨除奖励众人的银两之外,剩余的那些,至少需要十五万两银子。 也就是说,那七万两银子全都搭进去,你还得想办法再弄来八万两银子才成,当然了,如果不新盖偏房、不买那块空地、不建造马厩的话,这七万两银子到是够花了。” 一听这话,刘华又感到头疼了:“我嚓……还得去弄银子啊?” 第八十五章 超凡赌技 一连两天过去了,并没有人来到扬州为聚宝阁出头,而刘华这边却忙的风声水起,又是请人装修房子又是添置新家具,那阵势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出事的人。 第三天,刘华带着孙世东,两人乘坐着一辆马车优哉游哉的来到了聚宝阁的门前,下车后,刘华在前面走着,而孙世东则跟在刘华后面边走边整理麻袋。 门口负责看场子的打手们,看到刘华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顿时慌神了,尤其是看到后面孙世东手里拿着的那一堆麻袋后,他们更慌了,留下几人在外面把守,其中一人则朝里面飞奔而去。 刘华二人刚一进入聚宝阁,就看到梅灵正急匆匆的从楼上往下走,见到刘华后,梅灵的脸色顿时一变,而当她看到孙世东手里的那堆麻袋后,她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沉默了片刻后,梅灵勉强打起笑脸,笑吟吟的走到刘华面前:“副总捕头,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呢?你、你不会想再查抄我们这里一次吧? 之前的那些客人,全都被你吓的不敢来了,我这两天一个客人都没有,今天好不容易来了几个新客人,还请副总捕头手下留情,千万别赶尽杀绝啊。” 看到梅灵的反应后,刘华便知道齐家人不会为聚宝阁出头了,否则梅灵不会这么客气,想到这儿,他明知故问道:“咦?梅老板今天变的客气了呢?不像之前那样盛气凌人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听到刘华的话,梅灵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奴家之前那是跟你闹着玩呢,副总捕头就不要嘲笑奴家了,之前奴家不自量力,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还清副总捕头别忘心里去,以后若是副总捕头有什么差遣,奴家一定甘效犬马之劳。” “是这样啊,早说,害我在家里白担心了两天。”说到这里,刘华打量着四周的赌桌,轻笑道:“既然梅老板说的这么虔诚,我还真不好意思在你这里弄钱了。 想必你也听说了,我那儿正在装修房子呢,资金缺口挺大,所以就惦记起你们几个了,想在继续查抄几家赌场。 但是没想到,自打把你这聚宝阁抄了之后,其余的那些赌场,竟然全都不开赌了,我本打算朝那几个赌场下手呢,结果一下子没了目标。 无奈之下,我想凭借自己的一点赌术,来这里玩两把,怎么样?反正你这里没什么人,我先交上一千文的罚款,然后咱们开两局?” 刘华说完后,梅灵随即笑道:“副总捕头真会开玩笑,我们哪敢跟你赌啊?上次你来查抄我们聚宝阁,抓到了我们的现行,我们还没有交罚款呢。 我本来还想派人给你把那些罚款送过去呢,结果正巧今天你来了,那您就辛苦一下,自己把那些罚款带回去吧,你看?我们交纳五千两的罚款怎么样?” 看到梅灵如此上道,刘华微微一笑,吩咐孙世东将银子拿走,而他则走出了聚宝阁的大门,紧接着,孙世东也拿着梅灵交付五千两银票走了出去。 “老板,属下搞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个小小的捕快这么恭敬?出手就是五千两银子,这是太便宜他了,如果他要是真肯下桌,属下定要让他输的分文不剩。”刘华二人走后,一楼的那名总管有些不解的看着梅灵。 望了那名总管一眼,梅灵语气平淡的说道:“你不懂,咱们的形势不必之前了,以后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至于我给他银子嘛,难道你没发现他这次是带着好几口麻袋来的吗?要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他又岂会做这样的准备?” 从聚宝阁出来后,刘华两人又朝着扬州城排名第二的赌场“财汇坊”走去了,财汇坊虽然规模没有聚宝阁大,但也是扬州城内首屈一指的赌场。 此刻,因为受聚宝阁被官府查抄一事影响,财汇坊这里已经处于半歇业状态了,只有一些赌博成瘾之人,还在这里进行赌博,来到赌骰子点数的赌桌前,刘华坐了下来。 此时,庄家正在用骰盅摇晃骰子,一边摇一边大声喊道:“押大押小,买定离手,一赔二,快快下注啊。” 喊了几声后,庄家将骰蛊放到桌面上:“选定离手,选定离手。” 看到这里,刘华在心中默默运用起了异能,当时间开始暂停之后,他打开骰蛊,看到里面有三粒骰子,骰子正上面的点数分别是两个一和一个二。 知道点数后,刘华拿出一锭五十两重的金锭子,将金锭子放在了标有“小”的赌注上,周围的几人看到刘华出手就是五十两黄金,全都愕然的看着他,愣了片刻后,周围的赌徒们,全都跟着刘华押小。 看到这儿,庄家有些紧张,额头上也轻微泛出了一丝冷汗,见众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庄家只能硬着头皮,将骰蛊给打开,当众人看到蛊里骰子的点数后,顿时发出了欢呼声。 待赌场的人将一百两黄金送到刘华面前后,刘华对庄家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摇骰子,庄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拿起骰蛊,继续摇晃了起来。 摇了一阵后,庄家将骰蛊放到赌桌上,然后表情严肃说道:“请贵客下注。” 见此情形,刘华继续旧技重施,先用异能将时间停止住,然后打开骰蛊,看清点数便合上骰蛊,做完这一切,他将异能解除,待时间恢复正常后,他将刚刚赢来的一百两金子以及自己的本金全都押在了“大”上。 看到刘华这次押大了,众赌徒全都跟着押大,当庄家打开骰蛊后,看到里面骰子的点数是四、五、六,他顿时慌了,连拿骰蛊手都有些颤抖了。 接下来的几场赌局中,刘华每一局都将自己的面前的金子全部押上,而且次次押中点数。七局下来,刘华面前的金子已经累计到了九千二百两之多。 而赌场方面这七局之中共换了七名庄家,可是次次都被刘华给押中了点数。到了第八局的时候,庄家提议改变规则,让刘华跟赌场里面的第一高手各摇一副骰子,比谁摇出的点数大。 那名赌场第一高手,用骰蛊摇了半天后终于停了下来,打开骰蛊后,此人竟然摇出了三个六点,不但如此,这名高手还将其中的一副骰子给摇成了两半,如此一来,他的点数便变成三个六点和一个一点,加起来共有十九点。 看到这儿,众人全都认为赌场方面已经胜券在握了,那名高手脸上也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见此情形,刘华微微一笑,拿起骰蛊随手摇晃了一下,然后便将骰蛊放下了,当他打开骰蛊后,众人全被里面的点数给吓傻了,那名赌场高手直接趴在了地上。 原来,刘华看似只摇晃了一下骰蛊,但其实他已经用异能对骰子做手脚了,用异能将时间停止后,他抽出自己的佩刀,用刀将三个骰子全都切开,摆出三个六点和三个一点,这么一来,刘华摇出的点数就变成二十一点了。 这时候,从后院跑进一个中年男子来,这人见到刘华后,二话不说直接鞠躬:“副总捕头,小店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跟您老切磋赌技。 求您老手下留情,饶了小店吧,您老要是再发威下去,我这“财汇坊”就要变成“柴禾房”了,这些银子……我晕……这怎么全都是金子呢? 这……这……这些金元宝全都是您老的了,求您老给小店一条活路吧,我保证小店立刻歇业,不在茶毒周围的群众了。” 听到赌场老板的哭诉后,在看到自己面前的这一堆金子,刘华看了看孙世东,然后挠了挠额头,见自己挠了半天,孙世东没有反应,他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干什么呢?装金子啊?这还要我说出来吗?” 批评完孙世东,刘华笑着对赌场老板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啊,要是日后被我知道你的赌场还在经营开业,到时别怪我把你这赌场给赢破产了。” 出了财汇坊,刘华还想朝下一家赌场去玩两局呢,可是他还没走两步,就看到四周跑过来二十名左右的男子,只见这些人全都拿着一沓银票,见面后,这些人二话不说,直接把银票塞进了刘华手中。 通过询问得知,这些人是扬州城内各个赌场的老板,他们的赌场已经全部停业了,眼下来这里是为了补交罚款的。之所以这么积极,那是因为他们担心财汇坊的事情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看到今天的收获颇丰,不但赢了不少金子,还将扬州城内的赌场全都间接关闭了,刘华和孙世东二人便打道回府了。 两人刚一进入家门,还没来得及喝口水,佟震便从房间里迎了出来:“副总捕头,你总算回来了,快走,跟我去运河县衙一趟,那里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 第八十六章 无头女尸 扬州运河县因为靠近古运河,所以辖区内多有河流分支,古坡村是一个只有一千人左右的中等村庄,此刻,村内的上千名村民,全都聚集在村西边的河岸上方,正朝着下边的河岸上指指点点。 原来,下边的河岸上,十几名捕快此时正在勘察现场,而刘华跟佟震正满脸严肃的蹲在一具尸体旁边,这是一具女性的尸体,脖颈上面没有头颅,通过观察尸体的身高、某部位的发育情况、皮肤的紧韧度,刘华断定死者的年龄不会太大,顶多也就是在三十岁左右。 刘华仔细检查了尸体脖颈处的切口,然后又检查了尸体的其它部位,最后托起死者的右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了?发现什么线索了吗?”佟震疑惑的问道。 闻言后,刘华摇了摇头:“没有,死者身上穿的衣服是粗麻料所制,做工也不是太精细,根据死者的年龄加上这身衣服推理,按说死者生前应该是一名务农持家的农妇。 这类的农妇,因为常年在地里务农,加上整天操持家务、洗衣做饭,所以手臂上的肌肤会比较粗糙,手指上也会或多或少的起一些茧子。 可是我发现这名死者的十指十分细嫩,手臂上的肌肤也并不粗糙,反而还十分光滑,这种情形,应该是死者生前经常对肌肤进行保养,否则不会有这种效果。 一般有时间和精力做这些保养的女子,大都是一些富裕人家的家眷。这就奇怪了?假设死者生前是大户人家里的家眷,可她身上的衣物为什么却这么粗糙呢?” 听到刘华的这个疑问,佟震解释对他说:“这个很正常,现在许多人家都有个三妻四妾,甚至就连一些普通人家也都纳有小妾。 家境富裕的人娶良家女子为侧室,家境稍弱的则纳一些青﹀楼女子为妾,嫁到那些富裕家庭里的女子,因为男方家境殷实,所以她们不需要劳作,身上穿的衣物也都是一些绫罗绸缎。 而家境稍弱人家纳娶的小妾则没有这种待遇了,她们从良之后,虽然也是衣食无忧,但是所食所穿之物全都十分简单粗糙,要是你的分析没有错,那这名死者应该属于后者。 当然了,事情也不全是这样,如果对方是一名跟董小宛或顾盼儿之流相差无几的女子,此事又另当别论了,那样的女子,莫说是富甲巨绅了,就连朝中那些王公大臣也趋之若鹜。” “董小宛?顾盼儿?世间有几个这样的女子啊?”感慨完,刘华站起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想法确定死者的身份。 刚刚弟兄们将周围勘察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疑点,而此地出于河流的下游,我想这里应该不是第一现场。 死者的尸体虽然经过了河流的浸泡,但是尸体还没有出现浮肿、泛白等症状,也没有散发腐臭味,这说明尸体被浸泡的时间还没超过二十四小时……嗯……小时是我发明的计时方式,换句话说,也就是还没有超过十二个时辰。 现在才中午时分,根据这个时间往前推算,死者应该昨天凌晨时分遇害的,请总捕头辛苦一下,让本县的捕头调查一下辖区内有没有人家报失踪? 虽然本县纳妾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家境一般又纳有小妾的人却不多,重点排查一下这样的人家,看看有没有某家的小妾突然下落不明了? 另外,本县境内的青﹀楼也要查一遍,看青﹀楼里面有没有失踪的女子?那里一些打杂的女子,全都穿的衣服比较差,肌肤却保养的好,这一点十分符合尸体的特征,。” 佟震看着地上的尸体,然后点了点头:“暂时也只能这样了?等查到尸源之后,咱们再寻找凶手,回头我让黄天啸负责此事。” “黄天啸?好霸气的名字,他是什么人啊?”刘华有些好奇的问道。 听到刘华的问题,佟震脸上闪过一丝欣赏之情,口中轻声说道:“黄天啸是本县的捕头,为人正直、足智多谋、心思缜密、武艺高强,说句实话,他跟你有些相像。 我之前想将他引荐给你当助手,但是因为黄捕头的父亲突然生病了,他一直在家中伺候老父,所以我就没提此事,稍后咱们去他家一趟,你看看我给你挑的这个人怎么样?要是感觉他能当大任的话,你以后多提携他一番。” 说完,佟震命两名捕快将尸体运走,请仵作再验一遍尸体,验完尸后存到义庄里,然后吩咐剩余的捕快,让大家顺着河流两岸朝上游寻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安排完这些,佟震领着刘华朝县城走去。两人骑马奔行了两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运河县城南环的一处宅院前,下马之后,佟震将路上买的礼品从马背上取下来,然后走到门前去敲门。 “啪啪啪……”敲了几声之后,朱红色的大门被人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衫、腰挂宝剑、年约三十,长相英俊,身材挺拔、满面英气的中年男子。 此人见到佟震二人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瞬间露出了惊喜之色:“总捕头,你怎么来了?卑职不知总捕头来此,有失远迎,还请总捕头赎罪。” “呵呵……你我之间,还来这套干什么啊,之前听闻伯父身体有恙,一直没来拜访,今天正巧路过此地,特地来看望伯父。”寒暄到这儿,佟震朝刘华说道:“副总捕头,我给你引荐一下,他叫黄天啸,乃是咱们运河县的捕头,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要多多亲近一番啊。” “黄捕头好,在下刘华,之前一直听总捕头夸奖你,现在一看,果然是非同凡响啊,以后的工作,还请黄捕头多多支持啊。”佟震介绍完之后,刘华主动笑着跟黄天啸打招呼。 当刘华的话音一落,黄天啸顿时眼前一亮:“原来是刘副总捕头大驾光临啊,之前我曾听闻过副总捕头的一些事迹,断案如神、文武双全,甚至连万岁爷都对副总捕头青睐有加,御封为九品捕快。 这可是开了大清朝的先例了,闻听此讯后,卑职着实兴奋不已,咱们捕快终于有希望出头了,事后,我曾跟总捕头谏言,请总捕头将我调到副总捕头麾下听差,但是奈何那时家父生病,加之副总捕头当时还在河北,所以此事就暂时搁下了。 今日得见副总捕头,卑职可要旧事重提了啊,请副总捕头将卑职划到麾下,卑职要跟着副总捕头大干一场,当初副总捕头开招募会的时候,我本想赶去参加。 但因为当时忙着跟家父煎药,所以就没去成,此事着实令我遗憾不已,没想到今天副总捕头竟然来到寒舍,真是太令我意外了。 哎呦……我光顾着说话了,忘记请你们二位大人进院了,咱们别站在门口说话了,去屋里喝茶,中午我弄几个下酒菜,咱们好好喝几杯,二位大人请面请。” 说话的功夫,黄天啸热情的招呼两人去屋里喝茶,可是当他把两人让进院子后,他忽然略带疑惑的问道:“咦?二位大人,是不是运河县里发生大案了?否则的话,你们为什么来我这之前,会先去河边呢?” 第八十七章 悲情捕头 听到黄天啸的疑问后,刘华怔了怔:“咦?你怎么知道我跟总捕头是从河边过来呢?又怎么知道辖区发生了案件呢?” 闻言后,黄天啸轻轻一笑:“呵呵……我看到二位大人的鞋子上沾着一些紫泥,因此才妄下判断,本县境内多是河流,因为河边的土壤常年遭受河水的洗刷,所以只有在岸边上才会形成这种紫泥。 从扬州知府衙门到我家,只需要一个时辰左右,如果二位大人从知府衙门直接来卑职家中的话,估计早就到了,又岂会赶到正午时分才来我这儿? 刚刚总捕头说是来此探望家父,可总捕头来到运河县,没有直接来卑职家中,而是先去了河边,这说明那边儿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二位大人前去办理。 平日里总捕头日理万机,根本无暇到地方县衙巡视,副总捕头的警局刚刚成立,也正是千头万绪正忙碌的时候,又岂会选择这个时间来探望家父? 能够令二位大人放下手中的工作,同时来到运河县奔波,除了县内发生了案件之外,卑职想不出别的理由了,眼下朝廷长治久安,地方百姓安居乐业,会是什么事情把你们二位大人惊动了呢?难道是命案?或者的恶性抢劫案?” 听完黄天啸的分析,刘华即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若狂,他没想到黄天啸的推理分析能力居然这么强,仅凭借两人鞋底上的一点紫泥,就将整个案件给推理出个十之七八了。 之前刘华一直在物色这样的人才,因为他现在虽然已经组建出“治安”“刑警”“特警”三个执法队伍了,但他心中始终想要找个能够独挡一面的人物,帮他将“神警”组建起来。 看到黄天啸缜密的心思后,刘华顿时动了惜才之念,心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将这个黄天啸吸收成自己的人。” 黄天啸感受到刘华眼中炽热的目光后,有些不适应:“咳咳……副总捕头,我被你看到浑身不自在,你要是再这么看着我的话,那我只能躲出去避难了。” “哈哈哈哈……”佟震二人被黄天啸的话给逗乐了,三人颇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互相打趣了两句,然后便朝里面走去。 黄天啸家里只有四间正房和两家偏房,这几间房子估计有年头了,墙面有的已经脱落了,门窗的框架经过岁月的洗礼,显得十分破旧,屋顶上面的瓦片,有的也已经开裂了。 虽然房子十分破旧,但是院落里却收拾的十分干净,院子里两棵枣树生长的异常茂盛,墙角几株荷叶花将宅院点缀的十分清幽惬意。 刘华二人先跟黄天啸的父亲见了一面,看到黄父的身体已无大碍,两人祝贺了一番,然后将买来的礼品放下,陪黄父寒暄了几句后,才跟着黄天啸去正屋客厅。 看到客厅十分干净整洁,家具全都摆放的整齐有序,佟震忍不住感慨道:“想不到当年那个邋遢鬼,现在竟然变得这般仔细了,要是康馨知道你现在的变化,她泉下有知,肯定会十分高兴的。” 听到佟震这句话,黄天啸好像回忆起了某件事情,面色闪过一丝痛苦,平复了片刻,他勉强打起一副笑脸:“二位大人暂且稍坐,我先去给家父做饭,等家父吃饱之后,我在准备咱们的下酒菜。” 说完,黄天啸便转身出去了,看着黄天啸离去的背影,佟震轻轻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后自责道:“唉吆……我这张臭嘴,没事提这茬干什么啊。” “总捕头,这是怎么回事啊?刚才我就感到纳闷,天啸家里不会只有他们父子俩吧?”刘华听到佟震自责的话语后,有些好奇的打听八卦新闻。 佟震看着一脸好奇的刘华,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沉声道:“其实,之前天啸有一个十分完整的家,父母双全,妻贤子孝,天啸在家排名第二,他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 天啸的妻子叫康馨,长相虽不是十分漂亮,但是对公婆十分孝顺,六年前,康馨为天啸生下一个儿子,这个小家伙降临后,天啸一家人过得十分快活。 那时候,天啸十分邋遢,每次收工后将自己的衣服一扔就不管了,家里的卫生也从不收拾,整日以三不干为口头禅,将家里的卫生全都交给康馨,我记得那三不干是:一不洗衣做饭、二不起茶倒水,三不铺床叠被。 平日里,天啸在衙门收工后,喜欢跟他父亲喝一杯,每当晚饭的时候,康馨就提前为他们温好酒,热好菜,而天啸的儿子也喜欢在酒桌上捣乱,帮爷爷添酒,给爸爸夹菜,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佟震脸上流露出一丝羡慕和微笑,但是,接下来,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干咱们这一行的,免不了会得罪一些人。 天啸为人耿直、嫉恶如仇,平日里他在办案的时候,不惧权贵、不讲情面,只要对方触犯了法律,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他都会将对方绳之于法。 这么一来,天啸得罪了不少人,连一些亲戚也都不跟天啸家里走动了,但是这些,天啸都不在乎,该怎么办案,还怎么办案,并没有受到外界事情的影响。 但是,就在半年之前,天啸的命运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知道得罪了谁?竟然遭到了疯狂的报复,先是他母亲在外面乘凉的时候,被马车给撞死了。 紧接着,他姐姐在回婆家的时候,被人强暴致死,尸体扔在了路边,还没等他一家从悲伤中缓过劲来,天啸的弟弟又被人虐打而死,尸体被挂在了村头的树上。 给三人出殡的时候,黄家的亲戚一个都没有过来,那些受过天啸恩惠的人也没有露面,是村里的村民和衙门里的捕快们帮忙处理的后事。 这件事情对天啸的打击很大,就在大家以为天啸的噩运已经过去时,一件令天啸心痛欲绝的事情发生了,他的独子在村里玩耍时,被人给活活摔死了。 看到儿子的尸体后,天啸的妻子康馨顿时昏迷了,康馨抱住孩子的尸体整整昏迷了一天,醒来后,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天啸辞掉捕快的职位,今生都不要再“提捕”快这两个字了。 但是天啸没有答应康馨的请求,而是接过孩子的尸体,无声的哭泣了一阵,当时天啸的眼睛都已经流出了血泪,但是他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依旧强忍着悲痛处理后事。 可就在孩子出殡的当天,康馨怀着对天啸的埋怨,在孩子睡觉的房间里,上吊自杀了。 康馨临死前,将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把天啸的所有衣物全都洗了一遍,然后叠放整齐,厨柜里做了十几道菜,全是天啸爱吃的菜,菜旁边还给温好了酒。 我到现在还记得,天啸看到康馨的尸体后,再也撑不住了,瞬间喷出一口鲜血,然后陷入了昏迷之中,少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人生中三件最悲哀的事情,天啸全都遇上了。 因为遭受一连串的打击,天啸的父亲一病不起,而天啸也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跟衙门请了一个长假,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衙门中。 唉……刚才我一时口误,平白无故的提起了康馨,恐怕我那句话,又触动了天啸的伤口,我真是嘴欠啊。” 第八十八章 寻找尸源 听完佟震的诉说后,刘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沉寂,看着周围整洁有序的摆设,刘华张了张嘴,想要调解一下气氛,但是到最后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正当两人为黄天啸的经历伤感时,黄天啸左手举着一个托盘,右手提着一个酒坛,然后一阵风似的来到了客厅:“酒菜来了,让二位大人久等了。 呵呵……待会儿,你们尝尝卑职的手艺如何?这些菜可都是我亲手做的,如果好吃的话,你们多多表扬一下,要是难以下咽,你们也尽量夸夸,别打掉我的积极性,今天中午,咱们喝个痛快。” 话语一落,黄天啸将托盘里的四个盘子端到桌子上,这四个盘子里面盛的是两荤两素,一份酱牛肉,被黄天啸切的厚薄不一,既不像片儿也不像块儿。 另一份熏鸡,黄天啸从中间整个的撕成了三份,看样子,是打算一人一份。 至于两道菜,全都黑乎乎的,刘华也认不出是什么菜,看那形状不是白菜就是油菜。瞅着黄天啸精心准备的四个菜,刘华心中感慨万千,这菜一看就是男人做的。 把酒倒入酒杯之后,黄天啸看了看两人,然后轻笑道:“估计总捕头又胡乱说话了?我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不提那些了,今日得见二位大人,卑职心中欢喜,咱们先干上一杯。” 说完之后,黄天啸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殷勤的劝刘华二人喝酒。刘华和佟震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将其它的事情全都放在了脑后,端起酒杯跟黄天啸对饮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都喝得醉醺醺了,此时,刘华怀中抱着那个盛着熏鸡的盘子,左手拿着一个鸡腿,右手抓住鸡翅,嘴里正津津有味的啃着鸡脖子。 黄天啸也没有闲着,他将那盘切好的酱牛肉,全都串到了筷子上,整整串满了两根筷子,然后跟吃羊肉串似的,正大快朵颐的享受美味呢。 而反观佟震,他只得悲催的用筷子夹着另外两个盘子里的青菜,此时,他嘴角上耷拉着一根菜叶,正皱着眉头的在那里用力咀嚼菜帮呢,看那表情,好像是在吃树枝似的。 嚼了半天,佟震终于将嘴里的菜叶咽下去了,看着自己面前黑乎乎的菜叶,再看到刘华两人吃的嘴角全是油水,他忍不住卷着舌头抗议道:“注、注、注意素质,你、你、你们别光顾着自己吃啊,咱们三个是不是互相换一换盘子里的菜啊?” 闻言后,刘华和黄天啸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盘子,又看了看佟震面前的盘子,最后点了点头,只见刘华把怀中剩下的半截熏鸡递给了黄天啸,而黄天啸则把串着牛肉的筷子递给了刘华,换好后,两人看着佟震,然后异口同声道:“换完了。” 看着两人的动作,佟震忍不住笑了,紧接着,刘华和黄天啸也仰头大笑起来。 三人吃饱喝足之后便在黄天啸家中睡起了大觉,一直睡到了傍晚时分,三人才清醒过来,洗漱了一番后,黄天啸将客厅收拾干净,给刘华二人泡上一杯茶,然后才开口询问: “二位大人,现在可以说说你们来此的任务了吧?究竟是什么案子,把你们全都惊动了?” 听到黄天啸的询问,佟震抿了口茶,然后将无头女尸一案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说完,他看着黄天啸:“天啸,我想让你排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符合死者条件的女性,近期下落不明?” 听到这儿,黄天啸不禁皱起了眉头:“据我所知,除了我家的遭遇之外,运河县已经数年没有发生类似的恶性案件了,无头女尸?无头? 如果凶手不想让人认出死者的身份,只要将死者的面部毁容便可,可凶手为什么要将死者的头颅砍掉呢?难道,死者头部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即使被毁掉容貌,也能够被人给认出来?这会是什么人呢?” 刘华听到黄天啸的分析后,顿时眼前一亮,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黄天啸,而正在自言自语的黄天啸也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明悟。 看到二人的表情后,佟震忍不住问道:“你们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快说,发现疑点了吗?” 刘华和黄天啸互相笑了笑,然后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尼姑。” “什么?尼姑?这是什么意思?”佟震一脸的不解。 见此情形,刘华笑着解释道:“我也是受到天啸的提示才想到这一点的,凶手将死者杀害后,完全可以将死者的尸体掩埋起来,或者投入古运河,让尸体沉入河底。 但是凶手在抛尸前,为了保险起见,竟然先将死者的头颅砍下,这既说明凶手心思敏捷,下手狠辣,也说明了死者的头颅上有某种能够证明其身份的特征。 一个女人的头上,除了面部特征之外,还有什么特征能够令人一眼识别出身份呢?那就是头发,但只要凶手在杀害死者后,将死者的头发打乱,便任谁也看不出疑点了。 可是,有一种人却是例外,那就是尼姑,尼姑没有头发,如果我们见到见到死者是一个尼姑后,肯定会将目标锁定在尼姑庵,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找到尸源,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凶手。 因此,凶手才会在行凶之后,将死者的头颅砍下,然后将尸体投入到运河之中,只是凶手想不到,尸体竟然顺着河水漂到了古坡村。 不过,此事也有些奇怪,按说凶手既然选择在河内抛尸,为了防止尸体漂上来,应该会采取一些措施?比如在尸体上绑个石头、捆个铁块之类的,为什么凶手却没有这么做呢?” 说完这句,刘华顿了顿,然后问道:“天啸,在你们运河县境内,有没有尼姑庵?” “尼姑庵倒是没有,不过?”说到这儿,黄天啸回忆了一下,然后语气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虽然本县境内没有尼姑庵,但是,县里有一些大户人家,因为家中有长辈信奉菩萨,所以这些人家都在家里建造了佛堂。 并且聘请一些佛法修为高深的尼姑坐镇佛堂,为那些长辈宣扬佛法,顺便镇守家宅,以求菩萨庇护,你们说?死者会不会也是这种身份呢?” 第八十九章 查找线索 晚些十分,刘华三人赶到了运河县衙,跟当地的县令见了一面后,佟震先将案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接着,他请求县令批准,将本县境内住户聘请法师、僧尼的档案调出来查看。 运河县令名叫张望古,今年五十多岁了,身体胖的如同水缸一般,两撇八字胡修理的十分整齐,此人双眼总是眯在一起,脸上始终带着笑眯眯的表情。 听完佟震的话,张望古一脸沉痛的叹道:“此案我已经听县衙代理捕头张军汇报过了,唉……想不到现在竟然还有这种恶徒存在,而且对方还在本县境内行凶杀人。 对于此事,本县十分心痛,今天早上,本县听闻张军已经派人将此案上报给总捕头了,我本以为总捕头明天才会来呢,但没有想到,总捕头和副总捕头的行动这么快,不到一天的时间,便已将现场勘察完毕。 这个张军,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早上从我这里离开后,就没见的他的人影,总捕头和副总捕头来此帮忙查案,他这个代理捕头竟然不出面协助,真是太失职了。” 不知道为什么?刘华对这个张望古的印象不是太好,敷衍着打了两句招呼后,刘华便让佟震出面负责应酬,而他则坐在一旁观察四周。 在观察的时候,刘华发现黄天啸对这个张望古好像并不感冒,此时,佟震坐在上首跟张望古互相寒暄,而黄天啸却在另一旁无聊的给自己看手相。 正低头忙着给自己看手相的黄天啸,感受到刘华的目光后,抬头看了看他,朝张望古努了努嘴,然后面带鄙夷的摇了摇头,看到这儿,刘华轻轻一笑,然后认同的点了点头。 佟震跟张望古寒暄的差不多时,张望古对黄天啸说道:“黄捕头,你辛苦一下,领着佟总捕头和刘副总捕头去户籍房查看一下登记簿,本县所有聘请僧尼法师的住户,都在那里登记的有档案。” 闻言后,黄天啸点了点头,然后领着刘华二人朝外面走去了。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张望古笑眯眯的双目中闪过一丝异芒,但紧接着他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 来到户籍房后,黄天啸跟门前负责看管户籍房的李牧打了声招呼,李牧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的十分邋遢,样貌也比较沧桑,一脸的愁眉不展,好像有什么心事? 跟李牧打完招呼,黄天啸有些奇怪的问道:“老李,你怎么了?几日未见,为何变得这么憔悴?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 “烦劳黄捕头挂念,我没事,唉……就是贱内的病情越来越厉害了。”话音落下后,李牧看了看黄天啸,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道:“黄捕头家里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节哀顺变,希望黄捕头早日从阴影中走出来。” 听到李牧劝解的话语,黄天啸脸上闪过一丝悲伤,看到两人脸上的表情后,刘华愣了一下。感受的周围的气氛有些压抑,他只得出言道:“天啸,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别难过了,你别忘了咱们还有正事呢。” 被刘华这么一提醒,黄天啸才想起此行的任务,平复了一下情绪后,他便对李牧说明了来意,听清三人的目的,李牧找出一把钥匙,然后领着三人进入了户籍房。 看着面前一排排的橱柜,刘华三人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这时,李牧将三人领到房中最左面的那排橱柜前,然后找出一本厚厚的登记册: “这些都是本县境内居民家中外来人员的登记簿,而这本登记册上面记载的是五十年之内,所有外来僧人、尼姑、道士、以及其它宗教人员,在本县境内的居住记录。” 说完,李牧将手里的登记册递到了黄天啸手中:“黄捕头,给你,你们慢慢看,为防止这些档案出现意外,我必须得在旁边监督。 这是户籍房的规矩,并不是针对某些人的,还请三位不要怪罪,当然了,如果有疑问的话,你们也可以直接问我。” 接过登记册之后,黄天啸对李牧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条规矩,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你为难的,你老李在旁边站着就行。” 话音落下,黄天啸将手中的登记册交给佟震,看了名册一眼,佟震捧着名册,招呼刘华和黄天啸去旁边的灯笼底下查看名册,就这样,三人借着光线,仔细翻看名册上面的信息。 随着时间的流逝,佟震手中的名册越翻越薄,当翻完最后一页的时候,佟震不禁皱起了眉头:“按照名册记录的资料,近五十年中,共有六十二位尼姑在运河县境内驻足过。 这些年,有四十一位尼姑先后离开了运河县,剩下的二十一位尼姑,有三人在本地圆寂了。这样一来,运河县境内便还剩下十九位尼姑。 而根据那些尼姑们度牒上的身份信息记载,这十九位尼姑之中,有七人的年龄超过了六十岁,剩余的那些尼姑,最年轻的也已经五十多岁了。她们的年龄,全都跟死者的年龄对不上啊。 副总捕头,你给尸体鉴定的年龄不会有什么差错吧?你会不会没看仔细?有没有这种可能?死者的年龄不是三十岁左右,而是五十多岁了?” “我的鉴定肯定不会出现差错,死者的年龄绝对在三十岁左右。”坚定的回答完这一句,见佟震的脸上仍然有些疑惑,刘华只得补充道: “总捕头,你想一想,五十岁人的身体皮肤是什么样子的?三十岁人的皮肤又什么什么样子的?咱们发现的那具尸体,你觉得像是五十多岁的吗?” “不像。”回答完这句,佟震脸上露出了一番释然的表情,但紧接着他又皱起了眉头:“那这就奇怪了,如果死者真是一位尼姑的话,为什么这里会没有档案呢?难道?死者生前刚来到本县?还没来得及登记就遇害了?” 第九十章 缺失的一页 待佟震分析完之后,站在一旁的李牧插言道:“这不可能,因为这些僧人、尼姑、道士、之类的宗教人士,大都与天地会有些牵扯。 为防止这些人宣扬反清复明的思想,朝廷对这类人员的动向十分敏感,成立了专门的司职机构,负责教化这类人的思想认知观,另外,朝廷对这类人的行踪也极为关注。 朝廷有明文规定,凡是僧、尼、道、这类人员在某一个地方驻足时间超过一天,必须要去当地的衙门备案,而各地的衙门因为担心进入境内的僧、尼、道、中间有反清复明人士,所以对这方面的监管力度比较大 所以即使你们口中的那名尼姑是刚刚进入本县境内,但是只要她在县里驻足的时间超过一天,那我这里就应该有她的资料,除非她进入本县的时间不足一天。” 听到李牧的解释后,刘华三人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佟震有些语气不定的说道:“难不成死者刚来到运河县半天就遇害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刘华沉思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旁边的李牧:“你是负责看管户籍的,请问一下,在你的印象中,近几年或者近期,有没有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尼姑来运河县停留过。” “我管理这个户籍房才两年左右,在我的任期内,并没有哪户人家的家主,来此登记僧尼停留记录,而我上任之前的记录,全都在这个登记册上面了,既然那上面没有你们要找的人,那就说明你们要找的人或许不是尼姑。”李牧轻声解释道。 就在李牧的话音刚刚落下时,正捧着登记册胡乱翻看的黄天啸好像发现了什么?他将手里的登记册拿在灯笼底下看了看,然后大惊失色道:“李牧,为什么这本登记册的最后边少了一页呢?” “什么?不可能”李牧半信半疑的走到黄天啸面前,然后低头看向他手里的登记册,这一看不要紧,他果然在登记册的最后一页旁边,发现了一丝残留的燍痕,燍痕十分浅,几乎和包装线齐边,如果不是黄天啸细心,恐怕谁都不会发现这一点。 刘华仔细打量了这间户籍房一番,发现房子的密封度十分坚固,四扇窗户都用青砖给封死了,想要进出这间屋子,只能通过房门,但是房门处一直由李牧在把守。 观察完房屋的构造,刘华沉声道:“李牧,这个户籍房除了你有钥匙之外,其他人还有没有钥匙?另外、近期有没有人来户籍房存放过档案?” “户籍房的钥匙只有我自己有,别人都没有。至于来这里存放档案的人么?”李牧仔细回忆了一番,然后告诉刘华:“昨天中午时分,县衙里的张捕头来存过档案。” “张捕头?张军?他存的是什么档案?”刘华追问了一句。 “好像是本县境内所有外来人员的档案。”回答完这句后,李牧补充道:“近期有天地会的人,在本县境内出现过,所以县令大人让张捕头梳理一下本县境内的外来人员之中,有没有天地会的人?所以张捕头近期经常来户籍房整理档案。” “那张军每次来户籍房整理档案的时候,你有没有全程监督?”刘华紧紧盯着李牧。 闻言后,李牧愣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后,他支支吾吾道:“之前我做到了全程监督,但是到了后期,我见什么事情都没有,而张捕头也不是外人,所以我就懈怠了几分。 包括昨天在内的最近两次,我都没有入内监督,而是在外面等着,你们的意思是说,这本登记册上缺失的一页,是张捕头给撕掉的?” “如果不是他干的?那就是你干的。”说完这句,刘华对黄天啸吩咐道:“你马上组织人手,寻找张军,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就是凶手,但此人有重大作案嫌疑。”说完,刘华三人离开了户籍房。 当天夜里,运河县衙门里的捕快们全部出动了,他们在老上司黄天啸的带领下,几乎将县城给翻了一遍,城里的那些住户,看到捕快们的行动后,都在悄悄议论,猜测运河县境内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因为黄天啸晚上忙着寻找张军,所以刘华和佟震在黄天啸的家里帮忙照顾黄天啸的父亲,把黄天啸的父亲伺候睡着后,刘华二人直接住在了黄天啸的家中。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黄天啸回到了家中,看到刘华和佟震后,他一脸沮丧的说道:“我带着弟兄们折腾了一夜,但是根本没有找到张军的影踪。 奇怪了,这家伙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他的住处、他朋友的住处、一些跟他私交甚好之人的住处,甚至连县里的青﹀楼,我都搜查了一遍。 可这个张军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副总捕头,你说张军会不会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在得手之后,他畏罪潜逃了。” “哦?凭空消失了?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如果张军是凶手的话,他昨天上午为什么还要派人去跟总捕头汇报案件?可如果他不是凶手的话,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露面呢,这太不合常理了。”刘华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这时,佟震看着黄天啸:“天啸,你对这个张军有多少了解?他的为人怎么样?” 闻言后,黄天啸回忆了一下,然后告诉佟震:“张军是县令大人张望古的远房侄子,今年二十四岁,因为年轻加上跟县令大人的关系,所以他跟周围的捕快们有些不合拍。 虽然张军有些年轻气盛,急功近利,但平心而论,他还是有些才能的,在办理案件的时候,凡是他接手的案件,他都能够处理的十分漂亮,此人称得上是一个人才。 他刚来没几天,正巧赶上我家里出事,然后我就没有回县衙,所以我对他的了解并不是太深,但是就我个人而言,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认为他是个值得培养的苗子。” 正当黄天啸给刘华二人介绍到这里时,一名捕快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见面后,那名捕快直接说道:“黄头儿,我们找到张军了。” “哦?是吗?他现在从什么地方?”黄天啸闻言后,迫不及待的的询问。 听到黄天啸的询问,那名捕快急声道:“卑职等人是在县城北郊的乱葬岗发现的张军,不过,我们发现的是一具尸体,因为,他在那儿上吊自杀了。” 第九十一章 自杀的嫌疑人 运河县城北郊乱葬岗,十几名捕快正在清理坟地里的杂草,在乱葬岗南边的位置,长着一颗有些年头的歪脖子树,此刻,歪脖子树的树枝上吊着一具尸体。 刘华看着周围一个个散落无序的坟墓,不禁从心中暗暗吐槽:“我嚓,这个张军选什么地方自杀不好,为什么偏偏选在这鬼地方自杀?难道是相中了这里的风水?” 佟震和黄天啸从外围勘察现场,想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而刘华则紧紧盯着树上挂着的那具尸体,尸体距离地面约二十多厘米,在地面上散落着四五块青砖。 这些青砖都是周围坟头上压黄纸用的,看情形是死者在自杀前从别的坟头上搬来的,刘华将青砖摞起来检测了一下,看到青砖正巧能够垫在死者的脚下。 死者因为在树上吊了一天,所以尸体的脖子已经被勒断了,此刻,死者的两个眼球快要瞪出眼眶之外了,而死者的嘴巴也已经张开了,口腔里的舌头,因为咽喉被勒的缘故,所以整个舌头全都伸出了口外,耷拉在嘴巴外边,样子十分恐怖。 打量着眼前的尸体,刘华发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死者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反常,死者此时穿的并不是捕快服,而是一件锦缎绣云纹理服。 据之前运河县令张望古所说,死者昨天早上曾经去找他汇报过案件,汇报完案件,死者又派人去知府衙门,将无头女尸的案件上报给了佟震。 既然死者那时候去县衙里办差,那就说明他身上穿的是捕快服,可是当死者离开县衙后,为什么没有去命案现场等候佟震的到来?却换了一身新衣服,然后跑到这乱葬岗里上吊自杀呢? 刘华怀揣着疑问,将张军的尸体从树上解下来,找到一块干净的地面,将尸体放在地面上,然后开始了现场验尸。 刘华先查验了死者的口腔,并未发现中毒的痕迹,将死者的头发仔细梳理了一遍后,也没有发现头部有隐藏的伤口,根据观察,死者面部呈青紫色,眼角出血、嘴唇深紫、鼻部扩张明显,喉咙鼓涨,特征属于窒息而死。 将尸体的衣服解开后,刘华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物品,而尸体上除了脖颈处的勒痕之外,也没有其它外伤,刘华仔细检查了死者的手指甲。 发现指甲缝隙里面,除了一些麻绳碎末之外,并没有其它的物品,而死者指甲缝里的麻绳碎末,跟死者上吊用的麻绳材料一致,看样子,死者的确系自杀身亡。 正当刘华在进一步对尸体进行检验的时候,佟震和黄天啸来到了他身旁:“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听到询问声之后,刘华看了看黄天啸,又看了看佟震,然后叹息着摇了摇头:“张军死亡的时间,是昨天上午,那时候,咱们应该正在古坡村查验那具无头女尸。 尸体上面没有什么异常,现场很符合自杀的特征,没有外力介入的痕迹,虽然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可我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先让弟兄们把张军的尸体运回县衙,毕竟他是张县令的侄子,回头让张县令处理张军的尸首吧,看看是寄存到义庄还是运回张军老家?” 吩咐完之后,刘华便朝四周打量了一番,正在这时,黄天啸对他和佟震说道:“刚刚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从这里往西走上三四里地,正好有一条河流,而河流的下方便是古坡村。” 听到此言后,刘华和佟震全都心中一动,佟震看着周围的环境,然后急忙吩咐道:“将此地仔细勘察一边,看看有没有什么疑点? 如果这两是凶手抛尸的现场,我想那具无头女尸的头颅一定藏在这个地方,让弟兄们认真查找一番,看看附近的土壤有没有翻动过的痕迹?” 黄天啸听到刘华和佟震的命令后,便将现场的捕快分作两拨,一拨负责运送张军的尸体回县衙,而剩下的人则跟他一起从现场查找疑点。 一直勘察到中午时分,众人也没有发现那具女尸的头颅,在这其间,刘华将死者脚下的几块青砖摞了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上面,双眼看着张军的尸体,脑中则在不停的分析死者死因。 因为搜寻无果,所以那些捕快们便渐渐泄气了,大家都不像开始时那么认真了,慢慢的,众人在搜寻的时候竟然聊起了天,这些人天南海北的胡侃乱聊。 他们从自己的英雄事迹聊到了未来理想,从风尘女子聊到了红颜知己,从赌场茶楼聊到了三教九流,从现在的这个案件聊到了以前类似的案件,从捕快油水聊到了周围几个县区内的治安环境。 尤其是最后的这个话题,令这些捕快们全都来劲了,这个说他知道周围县区内捕快们的油水是多少,那个便说其它县区内发生了某某疑难案件,另一个也不甘示弱,告诉大家某县的捕头要出缺了,让有希望的捕快,赶紧活动活动。 听到这些捕快们的聊天内容后,黄天啸心中一动,他招呼了佟震一声,然后来到刘华面前:“副总捕头,刚刚我听到弟兄们的聊天内容后,忽然受到了一点启发。 虽然户籍房中那本登记册被人撕掉了一页,使咱们无法得知死者的真正身份,但是既然咱们确定了死者是一名尼姑,那咱们为何不从本县境内的尼姑身上查找线索呢? 俗话说的好,龙有龙道,虎有虎路,我相信那些尼姑们肯定有自己的一个交际圈,就像咱们这些捕快有自己的圈子一样,咱们只要找到那些尼姑,跟她们打听有没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尼姑驻足在本县境内,我想一定会有收获的。” “有道理,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办。”说完这句,刘华意味深长的说道:“或许,我还得去一趟户籍房,刚刚听到弟兄们议论以前的那些案件时,我也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之前因为李牧掌管户籍房,所以我曾问过他,知不知道本县境内有没有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尼姑?可他说他负责户籍房才两年左右,只知道两年以内的,对于两年以外的并不知情。 正如你所说,龙有龙道,虎有虎路,咱们的弟兄们,对某些陈年案件也没有经历过,但是因为工作业务的原因,事后,弟兄们对一些陈年旧案,依旧有所耳闻。 李牧管理户籍房已经有两年之久了,就算他对两年之前的那些事情不熟悉,但是对于一些敏感档案,他肯定知道一些内情,决不可能一无所知。 在介绍外来僧人、尼姑、道士、之类的宗教人员时,李牧对这方面的业务可谓是相当熟悉,既然他对这方面的业务如此熟悉,为什么在介绍那本记载外来尼姑的登记册时,他却自称只知道两年以内的信息呢? 因为担心外来的僧人、尼姑、道士、中间有天地会的人,所以那本登记册上面记录的信息,属于重点人口信息。 如果李牧管理了两年的户籍房,连辖区内有多少重点人员都不清楚,那他早就被免职回家了,又岂能干到现在?看来之前他在对咱们撒谎。” 第九十二章 消失的人 听完刘华的分析,黄天啸愣住了,他看了一眼同样在发愣的佟震,然后一脸敬佩的对刘华说道:“副总捕头的心思的确细腻,卑职佩服。” 说到这儿,黄天啸顿了顿,然后继续道:“总捕头,副总捕头,我让弟兄们留下来帮助你们,卑职知道几户人家的佛堂里聘请的有尼姑,我现在就去他们那里打听一番,看看能够查到线索吗?” 说罢之后,黄天啸骑着一匹骏马朝县城方向疾行而去,看到黄天啸已经开始忙碌了,佟震对左右的那些捕快说道:“大家再仔细查找一遍,千万不要漏掉什么细节。” 当捕快们将整个乱葬岗仔仔细细查验了三遍之后,日头已经偏西了,看到太阳快要落山了,再看到坐在坟头上歇着的捕快们,佟震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跟刘华打了声招呼后,便宣布收工回县衙。 回到县衙之后,还没有进门,众人就听到县衙后堂传来了一阵哭泣声,听到这儿,刘华忍不住朝一名县衙的衙役询问:“兄弟,里面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哭得这么凄惨?” “别提了,张头儿不是自杀了吗,今天下午,张头儿的老家来人了,看到张头儿的尸首后,张头儿的家人全都哭得稀里哗啦,唉……听到那些人在里面哭泣,我都跟着难受。”那名衙役情绪低落的回答。 听到衙役的话后,又听到后堂悲戚的哭泣声,刘华忍不住吐槽道:“我嚓……张军家里来了多少人啊?怎么里面的哭声这么大啊?” “张头儿的家人来的到不多,只有他的父母来了,但是你也知道张头儿跟县令大人的关系,眼下出了这种事情,县令大人的家眷们也都跟着来了。 好家伙,县令大人的家眷比张头儿的家眷都多,老婆闺女还有爹妈,估计是全家都来了,现正占着县令大人的房子,从后堂哭丧呢,那场景,就像是唱大戏似的。 一听里面的哭泣声带着水调歌头的韵味,我就知道,现在哭泣的这波人,肯定是县令大人的母亲和妻子以及女儿,这些人哭的时候特讲究旋律,听的我都跟着哼哼了好几声。”衙役有些苦恼的回道。 当衙役介绍完之后,刘华和佟震互相对视了一眼,本来他俩想去跟张望古通告一下案情,但是眼下的情形有些不合适,略一考虑,刘华二人决定先去户籍房找李牧谈谈。 二人带着一众捕快来到户籍房后,发现李牧不在,而通向里屋的门上锁着一把大锁,看样子,李牧也没有里面,见此情形,刘华让那些捕快们回去休息,而他则和佟震坐在一旁等候李牧。 刘华坐在李牧的位置上,随意打量着屋子内的办公设施,李牧的办公室分里外两间,里面那间屋子是存放户籍档案的地方,因此平日里整天锁着。 而外面这间屋子,因为是李牧跟别人合用的,所以锁的不是太勤,刘华将周围的装饰打量了一圈后,忽然吸了吸鼻子:“总捕头,你有没有闻到?这屋里怎么有一股草药味啊?” 佟震闻言后,朝周围嗅了嗅,正想回答这个问题,忽然,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进来“呵呵……这是因为李牧兄的妻子生了一种疾病,平日里整天喝草药。 而李兄每天都是在家里帮嫂夫人熬完草药之后,才来县衙办差,因此这屋子里便有一股草药味道了,在下早就习惯这种草药味了。” 待话音落下后,刘华见到一个四十多岁,英气蓬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手里提着一个水瓶,看样子是去水房打水了,见面后,男子将水瓶放下,微笑着跟二人打招呼: “两位想必是佟总捕头和刘副总捕头了?在下田旭,负责对外下达告示、通知,因为县衙的办公房屋有限,所以我便和李牧兄合用了一间办公室。 昨天二位捕头来的时候,在下正巧从外面张贴告示,所以失之交臂,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有机缘得见二位捕头,真是缘分啊,在下对副总捕头的一些事迹,着实仰慕万分啊。” 看到田旭这般客气,刘华也跟着客气了起来:“过奖过奖,我那只是运气好而已,正巧田大哥在此,小弟想向田大哥请教一下,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为何李牧不在这户籍房里值班呢?他掌管户籍档案,应该用不着外出办差吧?” 听到刘华的询问,天旭解释道:“巧了,这个问题我还真知道一些内情,因为嫂夫人的病情严重,所以平日里李兄每天中午都要回去帮嫂夫人熬药。 今天中午临下班的时候,李兄说家中有一味草药不够了,需要到药铺抓药,因为当时有人正在存放档案,所以李兄托我替他跑一趟腿,帮他把草药抓回来。 可是不知为何?当我替李兄抓完草药回到这儿时,发现他脸上的表情竟然有些恍惚,下班时,李兄让我帮忙请个假,说他家里有事,下午就不来县衙办差了。” “你去药铺抓药总共用了多少时间?”刘华急忙追问了一句。 田旭回忆了一下时间,然后答道:“县衙左边就有一家“百草堂”我连来带去,算是抓药的时间,大约用了三柱香的时间。” “三炷香?十五分钟左右?神情恍惚?家里有事?不来了?”自言自语了两句后,刘华顿时感觉不妙,他急忙向田旭问清了李旭的住址,然后跟着佟震飞速朝外面跑去,只留下一头雾水的田旭在原地发愣。 二人骑马来到李牧家的时候,看见院门虚掩着,两人下马敲了敲门,这时,院子里传出了一个虚弱的女声:“谁呀?请进来吧?奴家身体有疾,请恕无法外出迎接。” 听到这个声音,刘华和佟震推门进入了院内,刚一进入院子,刘华就闻到了一股浓烈草药味,当刘华闻到这股草药味之后,心中忽然一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 来到东面的那间屋子后,刘华二人见到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满脸病容的女子,通过询问,刘华二人得知,这名女子便是李牧的妻子薛琪。 得知刘华二人是来找李牧的,薛琪咳嗽着告诉二人,李牧自从今天去县衙办差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中午也没有回来熬药,她让刘华二人去县衙找李牧。 听到这个答案后,刘华心中“咯噔”一下。 第九十三章 天地会 佟震一听说李牧没有回来,顿时有些焦急,刚想出言说话,刘华急忙摆手制止了他,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刘华貌似无意的说道:“最近衙门里比较忙,或许李兄今天在县衙里加班了,我们还没有回县衙呢,回去后,就能见到李兄了。 嫂夫人,恕小弟斗胆问一句,您这病?恐怕时间不短了吧?去京城看过了吗?那里的名医比较多,小弟在京城认识几个朋友,或许能够帮上嫂夫人的忙。” 薛琪听到刘华的话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但随后,她又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没用的,我这病治不好了,百草堂的陈神医,一年前已经帮我诊断过了。 当时,陈神医说我这是内脏发生的病变,只有半年的活头了,除非用人参、雪莲花、犀牛角、蟾衣,等名贵药材吊命,如果每三天服用一次药材的话,勉强能够将我的寿命延长到一年左右,但一年之后,我依旧会丧命。 我虽然不懂药材,但是也知道陈神医列举的那些药材,都是一些值钱之物,因为当初陈神医给李郎开了一副那样的草药,竟然要价五十两银子。 我跟李郎结婚这么多年了,省吃俭用的总共才积攒了五十两多银子,可是这些家当,竟然只够一副草药的价钱,所以奴家抱定了心思,宁死也不服食那些草药,这样的话,还能给李郎减轻一些负担。 就在我打算自己慢慢等死的时候,忽然有一天,李郎兴冲冲地回到了家,见面后就给我告诉了一个好消息,说他遇到了一位好上司。 我们运河县衙的张县令,听说我的情况后,可怜我的病情,愿意每月帮我们家报销五百两银子的治疗费用,这笔银子,正巧够我的医药费,听到这个消息后,我起初是将信将疑。 但是三天之后,李郎拿着陈神医开具的收据,去衙门里报账,到了中午时分,他竟然真的报回了五十两银子,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后,我这才相信李郎的话。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想不到我们运河县竟然有这么一位好县令,他对我们的帮助真是太大了,今生我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我也要报答张县令的大恩大德。” 当薛琪说到这儿时,刘华沉思了一下,然后轻声道:“县尊大人的这件壮举,小弟也曾听说过,本以为是个玩笑呢,想不到竟真有此事,嫂夫人有福了。 最近,县衙里比较忙,李兄可能要加几天班,加班的时候,县尊大人禁止任何人离开县衙,还请嫂夫人不要挂念,忙完这几天就没事了,嫂夫人安心养病吧,我们去县衙里找李兄。” 说完之后,刘华便与佟震离开了李牧的家,在回县衙的路上,佟震忍不住说道:“据我所知,张望古的性格十分吝啬,以张望古的品性,恐怕不会这么大发善心? 很明显,李牧之前欺骗了薛琪,但是,有一个问题我却百思不得其解,像李牧这样一个看管户籍房的小吏,既无官职也无品级,他哪来的这么多银子买药?一个月五百两银子,一年就是六千多两银子啊?就是把李牧卖掉,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啊。” 听到佟震的疑问后,刘华并没有接茬,而是骑马朝县衙方向驶去,再次回到户籍房之后,田旭也已经下班回家了,看到门上已经上锁了,刘华将头贴在门缝前沉默不语,他闭着双眼,好像在思索某个问题?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刘华睁开双眼,看到天色已经黑了,而县衙后堂依旧在哭天喊地的嚎啕大哭,见此情形,刘华便建议道:“总捕头,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李牧有重大作案嫌疑。 但是根据眼前的情况,李牧很可能已经畏罪潜逃了,我本想把这个结果告诉张县令一声,但是后面这副场景,我实在受不了,这样吧,待会儿,你辛苦一下,去后堂跟张县令通报一下案情。 我先回趟知府衙门,这次出来比较仓促,有些验尸的工具我没有带在身上,趁着现在没事,我得把那些家伙什找出来,拿到工具后,我直接回天啸家休息了,等通报完案情后,你去那儿找我就成。” 听到后堂的哭声碎心裂肠,哀声震天,佟震也不想去后面,但是刘华既然已经抢先一步开口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硬着头皮朝后堂走去了。 晚上九点时分,刘华骑马赶到了黄天啸家里,进院后,他看到黄天啸和佟震正坐在院子里喝酒呢,见刘华进来了,二人举手招呼刘华,让他坐下喝酒。 “不就是拿个工具吗?怎么现在才回来?”佟震一边给刘华倒酒,一边随口询问。 “嘿嘿……我拿到工具后,顺道回我那刘府看了看,结果正巧赶上兄弟们开饭,然后我就在那里吃了点饭菜。”讪讪着说完原因,刘华急忙转移了话题:“天啸,怎么样?你今天有收获吗?” “算是有点收获吧。”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黄天啸轻声道:“我今天走访了三个富绅大户,找他们聘请的尼姑师太打听了一下,其中两家的尼姑对外界的事情不知情,而另外一户人家中聘请的尼姑,正巧知道一点线索。 据那位师太说,她去年回庵里搬运经书的时候,曾经听庵内的师妹们提起过,说苏州水月庵的妙慧师太,来扬州运河县坐镇佛堂了。 妙慧师太今年三十二岁,长相清丽,精通佛法,有大智慧,大灵根,在尼姑界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但是这位师太只知道妙慧来到扬州了,但是在哪家讲授佛法,她也不知情。 而李牧给我们看的那本登记册上,偏巧没有这位妙慧师太的名字,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关联,明天我再去其它几户人家那里打听一下,争取打听出这位妙慧师太的行踪,看她是不是那位遇害的死者?” 听到黄天啸查获的线索后,佟震显得很兴奋,他将自己跟刘华今天的发现,对黄天啸说了一遍,然后笑骂刘华没义气,害他自己去县衙后堂听了一个多时辰的哭丧。诉完苦之后,佟震便拉着刘华和黄天啸喝酒, 三人累了一天,此刻被佟震这么一劝,全都放开了心思,端着酒杯互相灌起了酒,不大一会儿,三人便全喝多了,黄天啸将喝醉的刘华和佟震扶回房间后,也顾不上收拾碗筷了,直接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深夜凌晨时分,一阵狗叫声杂乱无章的叫了起来,听到外面的狗叫声之后,佟震被吵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刘华已经穿好了衣服,佟震来不及多想,披上外套跟刘华朝院子走去了。 他们二人来到院子后,看到黄天啸正穿着睡衣,手提佩刀,在院门口摆弄门栓,看样子,他正要开门去外面观察。见此情形,佟震打着哈气道:“怎么回事?外面的狗为什么叫唤的这么凶?天啸,你去外面看看,是不是村里来贼了?” 打开房门后,黄天啸朝外面探了探头,仔细看了看左右两侧,然后有些疑惑的回道:“奇怪?外面没人啊?难道是过路的?不应该啊?” 看到黄天啸还站在门口四下张望,佟震摆了摆手:“没人就算了,别看了。兴许是野猫惊扰了村里的狗,所以那些狗才胡乱叫唤,走,回去睡觉。” 听到佟震的话,黄天啸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回院子,正在这时候,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几息之后,一名捕快来到了黄天啸的门前。 见佟震三人全都站在院子里,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这名捕快愣了一下,心说:“这三位大人闹的是哪一出啊?深更半夜的不睡觉,竟然穿着睡衣站在院子里发愣?”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这名捕快并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见黄天啸正在揉眼打哈气,他急忙汇报道:“黄头儿,不好了,县衙里发生大事了,就在刚才,天地会的人潜入县衙,意图行刺县尊大人。” 第九十四章 难以置信的死者 “什么?天地会?天地会都消失十几年了,怎么今晚又冒出来了呢?”刘华三人全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名捕快。 看到三人的表情后,这名捕快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天地会,卑职起初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但在事实面前,卑职又不得不信。 幸好今晚县尊大人没有住在自己的房间,否则的话,咱们县就乱套了,刚刚县尊大人,命令卑职过来通知你和总捕头,让你们速去县衙一趟。 现在县尊大人已经快要崩溃了,你们到县衙之后,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哦、对了,黄头儿,你看一下,这是对方临走时故意留下的。” 话音落下后,这名捕快从怀中拿出一物,然后交给了黄天啸,看了看手中的物品,黄天啸将之打开,让刘华和佟震一同观看,只见这是一块普通白布。 布上面用血鲜血写着一行大字“天父地母,反清复明。狗官望古,欺压百姓。陷害忠良,草菅人命。我辈中人,替天行道,诛杀此獠,以儆效尤。” 看到这块布条后,刘华叹了口气,扫了布条一眼,他淡淡说道:“咱们都别睡了,天啸,你现在就去那些富绅家里,无论如何也要打听出妙慧的行踪。 我跟总捕头,现在去县衙看一看,不管结果如何?咱们清晨时分,在这里碰一下头,然后根据各自调查的进展,商议下一步的勘察方向。” 吩咐完这句,刘华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朝外面走去了,当他来到马厩里,打量着里面的三匹马,刘华看了看自己的黑马,又看了看佟震的棕马,最后他把目光锁定在了黄天啸的白马上。 前来报信的那名捕快,见刘华牵着黄天啸的白马,忍不住问道:“副总捕头,你怎么牵着黄头儿的马啊?他这是一片老马了,比不上您的那匹黑马。” “嘘,小声点,让别人听见就坏了。”摆了个噤声的手势后,刘华一脸认真的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听说过白马王子吗?我告诉你,咱们男人,要骑就得骑白马,这才有范呢,走走走,别让天啸看见,要不然的话,他准舍不得跟我换。”说完这句,刘华便骑马朝县衙驶去了。 来到县衙,刘华将马栓到了门前的树上,他刚将马拴好,佟震也赶到了县衙,两人没有犹豫,直接朝县衙后堂走去了。 他们刚进入后堂,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而县令张望古正一脸失魂落魄的坐在石阶上,嘴里低声喃呢道:“没了,家没了,一辈子到头,我竟然落得这个下场。” 看到刘华和佟震进来了,张望古好像找到了发泄点,噌的一下子站起来了,用手拉着两人的衣袖,老泪纵横的哭泣道:“总捕头,副总捕头,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呜呜呜……就在刚才,老夫的所有家人,全被那该死的天地会给杀了,我母亲、我老婆、我嫂子、我闺女、我那小外孙、无一生还啊。 老夫已经五十六岁了,今年就要卸任回乡,我本打算卸任之后跟家人多聚一聚,享一享清福,可是没有想到,一夜之间,全家覆灭,我辛辛苦苦奋斗了这一生,到头来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家没了,老夫这些年攒的那些钱给谁花啊?” 此时的张望古,没有了之前的满腹城府,也少了几分身上的官气,现在他就像一个普通老人一样,在为家人哭泣哀嚎,骤逢巨变,张望古瞬间苍老了几分,头上也多出几根白发。 安抚了张望古几句,刘华和佟震慢慢的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张望古平时一直住在后堂中间的屋子里,因为张军自杀了,老家来人太多,所以张望古将这间大屋子让了出来,给那些女眷居住。而他跟张军的父亲,则住在旁边的侧屋里面。 虽然张军不是张望古的亲侄子,但是两家的关系却一直走的很近,否则的话,张望古也不可能把张军叫到自己身边当差,因为张望古膝下无子,所以他的家人一直对张军比较疼爱。 得知张军上吊自杀后,张军的父母和张望古的家人,全都来到了县衙,白天哭了一天,晚上吃过饭,大家在张望古的劝说下,各自回房睡觉了。 可是睡到半夜的时候,县衙后堂圈养的狼狗忽然狂叫起来,当巡逻的差役们赶到后堂时,看到张望古平时住的那间屋子,房门已经打开了,里面传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而张望古和张军的父亲,在听到狗叫声之后,也已经起床了,当他们看到现场的情形后,顿时心头一沉,揣着最后的希望,张望古冲进了房间。 当他出来后,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悲痛来形容了,原来他的家人,已经全部遇难了,凶手在留下一块布条后,便逃之夭夭了,而张军的父亲看到屋子里的惨状后,直接晕过去了。 看到布条上的内容,张望古直接傻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居然遭到了天地会的行刺,如果今晚他没有更换房间的话,那么此刻被杀的人,就是他张望古了。 命人将张军的父亲抬走后,张望古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让人去黄天啸家里把佟震和刘华找来处理现场,而他则愣愣的坐在台阶上痛哭。 问清事情的原委后,刘华跟佟震朝着张望古身后的那间屋子走去,进屋后,刘华看的床上躺着五具尸体,死者全是女性,年龄最大的有七十多岁,最小的只有八九岁。 五名死者全都是颈部动脉被利器割断而死,鲜血将底下的木床都染成红色的了,死者脸上的表情十分安详,看样子她们是在睡梦中被杀的。 正在刘华打算检验死者尸体的时候,两名捕快飞速跑进了县衙后堂,刚一停下脚步,其中一名捕快神情惊慌的汇报道:“启禀诸位大人,大事不好了,黄头儿、黄头儿被杀了。” “谁?你说谁被杀了?黄头儿,黄天啸?”张望古有些不可思议的询问道。而刘华和佟震听到捕快的话后,全都冲出了房间,一脸震惊的看着那两名捕快。 第九十五章 扑朔迷离 听到黄天啸被杀了,佟震脸上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对刘华说道:“这里交给你了,我去天啸那里看看。” 刘华站在原地,悲痛的看着佟震,同时机械般的点了点头:“你去吧,我把这里勘察完之后,就去找你。”说完这句,刘华步伐沉重的转过身去。 坐在台阶上的张望古,在得知黄天啸的死讯后,脸上闪过一丝意外,把佟震和刘华的反应看在眼中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见佟震已经朝县衙外走去了。 张望古沉思了一下,然后语气沉重的唤来了自己的师爷,让师爷带人去黄天啸家中看一看,顺便去一趟李牧的家中,看看李牧回去了吗?如果李牧回家了,把他抓回县衙。 或许是因为心中记挂黄天啸的事情,所以刘华这次的验尸工作不似以前那样认真,整个验尸过程连半个时辰都不到,他见尸体上没有其他伤口,便简单的查验了一下几名遇害者的伤口,然后便洗手收工了。 验完尸之后,刘华走到张望古面前,表情沉痛的告诉他:“县令大人,尸体我已经查验完毕了,根据她们身体上的伤口判断,这些人应该是被同一凶手所杀。 死因是颈部动脉被利器割断,造成生机泯灭以及失血过多而死,根据伤口的长度和深度,我断定杀害死者的利器应该是长刀一类的兵器,并且凶手在刀法上有一定造诣,否则不可能有这样的力度。 除此之外,凶手杀人时下刀的部位,跟本县第一名死者,也就是那具无头女尸的部位一致,都是颈下三指的位置,因此可以断定,古坡村发现的那具无头女尸和屋里这些死者,乃是被同一人所杀。 现在已经知道凶手是天地会的人了,所以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侦查下去了,天地会,朝廷打击了其几十年,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将其打掉,对此我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唉……好端端的,县令大人怎么招惹到他们了呢?现在,请县令大人下发海捕文书,全县境内缉捕李牧,本案应该就是李牧所为。 只是我没想到他是天地会的人。抓到他之后,县令大人不仅能够破获此案,帮家人报仇,说不定还可以顺藤摸瓜捣毁一处天地会的据点。” “捣毁天地会的据点?朝廷集全国之力捣毁了几十年,最后也没能将人家捣毁绝迹,我拿什么去捣毁人家啊?天地会,那可是超级势力啊。” 感慨完这句,张望古一脸期待的看着刘华:“副总捕头,你说凶手会不会另有其人呢?对方只是借用天地会的名头,而他根本不是天地会的人。 或者说,凶手不是李牧,因为我实在难以接受李牧是凶手,就他那副怂样,根本不像是天地会的人,副总捕头,此案,你是不是再仔细查一查?” 看到张望古脸上那副期待的表情,刘华轻声劝道:“县令大人,我知道你听到凶手是天地会的人后,心中有些压力,感觉报仇无望,但是,你必须要面对这个现实,这一系列命案的凶手,就是李牧,而李牧正是天地会的人。” 说到这儿,刘华顿了顿,然后继续道:“我跟你讲一讲我的依据吧,首先,一年前李牧家境虽然称不上困难,但是家境一般,可自当他妻子得病之后,他却每个月能拿出五百两银子购买药材帮他妻子治病。 李牧对他的妻子说,这笔钱是县令大人赞助的,而且已经赞助了一年,按照县令大人的性格,我想肯定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因为运河县衙一年的开销加在一起,也只不过才三千两左右。 而县令大人对县衙的每一笔开销都十分关心,能省的一律不花,这种性格的人,又岂会拿出六千两银子无偿资助李牧的妻子看病?所以不用问,我便知道,李牧这是在撒谎,可是,那些银子既然不是县令大人赞助的,那他又是哪来的呢? 我们在调查第一位死者的时候,推测出死者是一名尼姑,可我们去户籍房查看户籍资料时,黄捕头发现记载外来尼姑信息的那本登记册上面缺失了一页,而缺失的那一页上面,应该记载了死者的身份。 整个户籍房密封的十分严实,而唯一进出户籍房的房门,平日里整天锁着,只有李牧自己有钥匙,如果外人进入户籍房存放档案,李牧也会一直陪同,也就是是外人根本没有机会撕掉登记册的上信息,唯独李牧有这个机会。 当时,我们曾经询问过李牧,问他知不知道本县外来尼姑的信息,他以自己刚任职两年为借口,推托对这方面的事情不知情,但事后我们发现他当时在撒谎。 不但如此,就在我们发现那本登记册少了一页的时候,李牧故意捏造事实,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在张军身上,让我们误将张军当成了嫌疑人。 就在我们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张军身上时,却发现张军遇害了,后来经过我们梳理线索,发现李牧有重大作案嫌疑时,他却突然隐藏起来,然后趁人不备,潜进县衙,行刺县令大人。 但是李牧并不知道,县令大人因为家人到来,将自己的屋子让给了女眷们居住,所以才发生了这起悲剧,我之所以断定凶手是李牧,还有一点最重要的线索,那就是我在凶案现场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李牧之妻卧病在床,所以李牧长年累月的为其妻子熬制草药,久而久之,他身上便带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虽然房间里的血腥味十分刺鼻,但是仍然能够闻到这丝草药的味道。 虽然我现在还搞不清楚李牧这么做的动机,但是,我相信只要抓到李牧之后,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刘华正分析到这儿时,一名衙役跑进了后堂:“启禀县尊大人,刚刚王师爷带队去黄头儿家里的时候,派属下等人去李牧家里查看一番,结果,属下等人发现,李牧的妻子病逝了。 仵作已经查看过了,李牧之妻的生机早已缺失,能够活到现在已属奇迹,另外,仵作在李牧家中发现了一些名贵药材,仵作判断是李牧用这些名贵药材将其妻子的性命吊到现在。 但是这些药材都有一些副作用,即使在服用下去,非但没有任何效果了,然而会产生药物中毒,所以李牧之妻系自然死亡。” 这名差役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有一名捕快来到了后堂:“副总捕头,总捕头从黄头儿的尸体上发现了一件重要物品,请副总捕头速去黄头儿家中一趟。” 第九十六章 匪夷所思 听到佟震那里有重要发现,刘华不敢怠慢,安慰了张望古几句,他便骑马离开了县衙。 张望古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尸体,顿时悲伤不已,只见他双手捂着心口,坐在台阶上痛哭流涕,两行老泪瞬间染湿了衣襟。 刘华骑马赶到黄天啸的村子时,从村口遇到了佟震,佟震和数十名捕快将村口围了起来,在佟震身旁,张望古的那位师爷还有十多名衙役也都站在那里。 “天啸的尸体呢?给我看看。”刘华下马之后,迫不及待的询问。 问完之后,刘华看到在捕快们围起来的地方,停着一匹高大的骏马,而马背上则趴着一具无头男尸,虽然尸体的头颅被人砍去了,但是根据死者身上的衣服和佩刀,刘华一眼看出来了,死者正是黄天啸。 虽然刘华跟黄天啸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刘华对其是极为欣赏的,本来刘华还打算重用黄天啸呢,可是没有想到,眼下他竟然被人给杀害了。 表情沉痛的走到黄天啸尸体前,刘华看着已经没有头颅的尸体,鼻子动了动,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紧接着,刘华神情凝重的勘察起尸体,查验完之后,刘华面沉似水、一言不发的站在那儿。 “算了,你也别难过了,天啸走了,大家都难受,给,这是天啸临时前攥在手里的,你看一下。”话音一落,佟震递给刘华一张带有格式的纸张。 刘华把纸张接过来之后,仔细看了看,原来这是从某本登记册上撕下来的纸页,上面只记载了几个字“苏州金陵城水月庵妙慧,三十岁,于康熙四十九年三月二十一日,来运河县西城胜柳巷,居于张望古别院中传授佛法,驻足时限三年,已验证度牒,无误,特此登记。” 看完纸张上的信息后,刘华思忖了片刻,然后轻声叹道:“原来是这样啊,唉……可惜,现在这个物证已经用不上了,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天啸,你安心的走吧,我会尽力抓住李牧的。” 见刘华说完之后,又站在原地发愣了,佟震劝了两句,然后他吩咐身后的捕快:“把天啸的尸体运走,等天亮的时候,从附近请个道士超度一下,然后好生安葬了他,记住,先不要将天啸的死讯告诉他父亲,以免老人家受不了。” 看到佟震在帮忙张罗后事,刘华叹了口气,神情痛苦的说道:“总捕头,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扬州了,等天啸头七的时候,我过来送他。 烦劳总捕头将此案上报刑部,不是我等无能,而是敌人太强大了,这一系列案件的凶手,乃是天地会的李牧所为,现在李牧很可能逃回天地会总舵了,这个案件也将会成为悬案。 唉……如果是别人杀了天啸,我还能帮他报仇,可是现在,我明知凶手是谁,却无能为力,真是惭愧啊,天地会,天地会,我上哪儿去找天地会的人啊?罢了,这就是天啸的命。” 说完这句,刘华面带遗憾的骑马离开了这里,望着刘华远去的背影,佟震同样叹了口气:“大家手脚麻利一点,尽快让天啸安息。” 佟震这边忙着为黄天啸张罗后事的时候,天色也渐渐泛起了亮光,而在距离黄天啸村庄约五里地左右的地方,有一个阴宅祠堂,祠堂里面供奉的都是一些惨遭意外而死之人的骨灰。 按照迷信说法,这些人都是遭遇意外横死的,因此魂魄中带有戾气,如果安葬在自家的坟地里,会祸害后世子孙,破坏家族的风水,所以如果某户居民家中有人惨遭横死,不管死者生前的身份如何,一律不得埋入自家阴宅。 也正是因为这个说法,所以每个县区之内都建有一个公用阴宅祠堂,专门用来存放这些横死之人的骨灰,效用有些类似于后世的殡仪馆。 运河县境内的阴宅祠堂,建在了县城西门的柳树岭,占地十余亩,此地两面环水,背靠一座丘陵,门前一片柳树林,左右各有一个天然水池。 用风水先生的说法,此地双河隔绝阴阳,背后玄武镇压鬼怪,柳林扫平死者戾气,左右水池洗净戾魂怨气,乃是建造阴宅祠堂的最佳之地。 这座阴宅祠堂门前有一个八卦饰文的石墙,门口有些破旧,周身的墙壁是用清一色的青砖建成,推门进入之后,在门口有一个门房,这是看管祠堂人员的住处,但平时这里根本没有人住。 过了门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巨大的钟馗石像,石像后面有一排青砖铺成的小路,沿着小路往后走,便能看见一座造型类似于宫殿的房屋,房屋里面便供奉着各类横死之人的灵位。 此时,一位身穿农夫衣服的人,正跪在地上烧纸,在此人面前摆放着五个骨灰盒,看着面前的骨灰盒,这人一边哀声哭泣,一边用手轻轻擦拭骨灰盒上的尘土。 正在这时候,屋子的门口出现了一个手持宝剑的年轻人,感受到后面的气息后,农夫停止了哭泣,将骨灰盒逐个轻轻放回木架上,然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做完这些,农夫从袖子里抽出一块布条系在脸上,用布条遮住了自己的半个脸颊,看样子,他不想让人认出自己的真面目,将布条系好之后,他才转过身子。 看到来人十分陌生,农夫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说完这句,来人便抽出宝剑刺向了农夫,看到年轻人的剑势又疾又快,农夫不敢掉以轻心,拔出宝刀,灌足内力,朝着对方的宝剑削了过去。 只见农夫的身形轻如飘絮,点尘不扬,单是这份轻功,便足以说明此人的身手非同凡响,而他对面的那位年轻人也不是善茬,身如鬼魅,快若闪电,两人瞬间便交上了手。 农夫的刀法十分精妙,运招之间大开大阖,分卷如风,一招得势,刀刀紧逼,一时间,农夫手中刀气纵横,刀势锐猛无匹,一番猛攻之下,农夫渐渐将年轻人的剑芒给压制了下去。 虽然年轻人的岁数不大,但是手中一把宝剑却使的十分老练,剑锋忽而偏左,忽而偏右,剑气横射,剑芒飞扫,迎着对方的刀刃连连猛攻,数招之后,年轻人又扳回了劣势。 年轻人剑术精妙,农夫刀法奇绝,二人的功法也是不分伯仲,这么一交手,硬是打了一百多个回合,眼见短时间无法分成胜负,年轻人身形向后一撤,趁着拉开距离的空隙,手中长剑摆出一个奇异的架势,同时,全身内力仿佛不要命似得朝剑身上灌输。 农夫看到年轻人的架势后,便感觉自己被对方的剑芒给锁定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对方的剑身上居然已经开始激射出剑气了,如果对方寄出招式之后,自己接不下来,恐怕会有性命之危。 想到这儿,农夫将单手持刀改为双手握刀,把全身的内力注入刀中,然后飞速朝虚空劈出三刀,随着他这三刀劈出,虚空中竟然出现了一柄虚幻的刀影。 三刀之后,农夫又劈出三刀,紧接着再劈出三刀,这九刀好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当第九刀劈下之后,半空中的刀影有了种实质般的感觉。 看到刀影成形,农夫大吼了一声“十刀断岳”,吼声一落,他携全身之力,劈出了威力绝伦的第十刀,随着这一刀的劈出,空中的刀影跟着农夫的万钧刀势,朝着年轻人劈去。 当农夫的这招“十刀断岳”使出后,年轻人的招式也祭了出去,只听年轻人口中大喊了一句:“屠龙”,紧接着,便见他手中的长剑幻化成一圈剑影如同扇面般打开,冷冽刺骨的剑气朝四周激射而去,同时他身形暴起,人剑合一,化作一丝电芒朝着刀影刺去。 “叮……叮……叮……铛……铛……铛……”一阵金铁大震声之后,两道人影从空中瞬间分落两旁,待两人身形落地之后,这间祠堂已经被他们拆掉了一半。 祠堂的门窗全都化作了木屑,墙面上的青砖也都被劈成了碎块,屋顶被剑气和刀气刺出上百个洞孔,地面上的石板多出了无数道划痕,而一些靠近门口的骨灰盒和灵位牌全都变成了碎末。 刚才那一击,好像耗尽了两人所有的内力,此刻,两人全都半跪在地上,靠手中的兵器支撑身体,嘴里喘着粗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 二人身上的衣服全都变成了布条,农夫脸上蒙面的布条已经不见了,而年轻人右臂的衣袖则少了一截,看这样子,两人依旧斗了个平分秋色。 “啪啪啪……”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掌声,待掌声落下后,刘华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农夫,刘华似笑非笑的说道:“天啸,你不是已经被杀了吗?为何又在此地出现了呢?难道?这是你的鬼魂?” 第九十七章 凶手真身 那名农夫装扮的男子,见到刘华后,顿时愣住了:“副……副……副总捕头,你……你怎么在这儿,难道?这个少年是你的人?” “他叫孙世东,是我的兄弟。”说完这句,刘华看着面前的农夫:“天啸,你隐藏的真深啊,我差点也被你骗过去了。” 原来,这名农夫打扮的人,竟然是运河县捕头黄天啸,听到刘华的话,黄天啸脸上闪过一丝复杂:“可即使是这样,我的行踪依然被副总捕头给发现了。 此番计划,我自问已经做到天衣无缝了,甚至连家父都没有告诉,可是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失败了,有件事情我想不通,副总捕头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又根据什么线索找到我的?” 闻言后,刘华走进了屋子,他来到黄天啸刚刚拜祭过的那五个灵位前,看着上面的名字,刘华嘴里淡淡说道:“这些是你母亲、姐姐、弟弟、妻子、儿子、的灵位吧? 你做的这一切,其实就是在替他们几位逝者报仇。你的仇人是张望古,对吗?他让你失去了亲人,但同样,最后你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也将他的亲人杀了个干干净净,此事也算是有一个了断了。” 话音落下后,刘华对着黄天啸亲人的灵位牌,神情恭敬的拜了三拜,拜完后,他看了看黄天啸,然后继续道:“我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怀疑你,相反,我还十分信任你。 因为第一次见面,我对你的印象十分深刻,尤其是总捕头给我讲了你的故事后,我对你更加关注了,想要寻个机会把你收入麾下。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穿的整整齐齐,衣服都是新的,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屋子里的家具和地面都打扫的十分仔细,当时,总捕头曾经戏谑了一句,说你这个邋遢鬼,在妻子去世后竟然变得这么干净仔细了。 可是后面的几天里,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开始的时候,你还刻意收拾一下家里的卫生。 但是后来你却懒得收拾了,碗筷扔在水里泡着,每次吃饭的时候,现用现刷,脏衣服扔在一边,攒到有四五件的时候一起洗,院子更是一次也没扫过。 后来,咱们从乱葬岗发现了张军的尸体,勘察完现场回家的时候,咱们三人的鞋子上都沾了一些乱葬岗的泥土。 回来的时候,因为咱们都是骑马,所以鞋子底下的粘土没有被磨掉。当咱们在你家里走了一圈后,我发现院子里有许多粘土,屋子里也沾了一些。 我这个人比较爱干净,是个极其讲究卫生的人,看到院子里有粘土,而你那段时间比较懒,一点卫生都不打扫,我便想找个扫帚把院子扫一下,就在我拿起扫帚的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第一天见到我们的时候,因为看到我脚底下沾的紫色淤泥,推断出了我跟总捕头去过河边,但是为什么咱们第一次见面,你没有关注我们其它的地方,却关注了我们的脚底下呢? 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你那时候去过乱葬岗,也去过河边,回来之后,你发现了自己脚下的淤泥,也费力清除了一番,所以才会对别人的脚底下十分在意。 这是人类的下意识顺理思维,就像是一个会计……嗯……说错了……应该是账房先生,一个账房在计算难题的时候,他会用计算机……嗯……不对……又说错了……是算盘,他会用算盘进行计算,可是如果这时候有人问他一加一等于几?此时,这名账房先生明知道答案是等于二,可他依旧会下意识的用算盘计算一下。 你当初之所以将院子和屋子打扫的那么干净,是因为你通过乱葬岗走到河边抛尸后,没有注意自己脚下的淤泥,急急忙忙便回家了。 但是当你回到家里换完衣服时,你发现屋子里和院子里有一些粘土和淤泥,所以这才将屋里屋外擦拭打扫了一遍,也将院子打扫的十分干净。 你先杀死了妙慧尼姑,将她的头颅砍下后藏起来,然后趁着黑夜将尸体抛到了河里,在抛尸的时候,你故意不在尸体上捆绑重物,为的就是让尸体漂到一个能够让人发现的地方。 我也是看到那张登记页之后,才知道妙慧尼姑跟张县令关系亲密,一年多以来,她一直住在张县令的别院,张县令常年孤身在外面任职,而妙慧尼姑年龄三十左右,正值思春之际,想必他们二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暧昧。 因为张军是张县令的人,如果发现妙慧的尸体,张军肯定要将尸体带走,而一旦张县令认出死者的身份,他必定会将此事给压下。 为了预防发生这种意外的发生,所以你才将妙慧的头颅给砍下,这样的话,张军和张县令一听辖区内出现了无头女尸,在不知道死者是谁的情况下,肯定会直接上报给知府衙门,让上面派人过来调查此案。 不过,有一件事情却令我感到十分疑惑,我找了好几个地方,也没有发现你杀死妙慧尼姑的现场,妙慧的头颅我也没有找到,杀人砍头后,现场地面上肯定会出现大量的血迹,可为什么我找不到这个现场呢?” 听到刘华的疑问,黄天啸淡淡道:“你当然找不到了,因为我是在河里杀的人,将妙慧的头颅砍下后,那些血液全都喷到河里了。 随着河水的流动,没一会儿,那些血就看不见了。这时我再将尸体放开,任由它漂走,你们就找不到现场了,至于妙慧的头颅么,我在她头上捆了块石头,然后选了一块最深的河段,把它沉入河底了。” “怪不得我找不到现场呢,原来是这样,好手段。”说完这句,刘华继续道:“当我发现张军的尸体之后,对你的疑心更加重了。 张军接到古坡村百姓报案,称河边发现无头女尸后,他带人去了现场,然后他留下一些捕快看守现场,而他则回去跟张望古禀报案情,并派人去知府衙门上报案件。 可是当我看到张军上吊自杀时穿的那件绸缎面料的衣服时,我心中不禁产生了疑问? 之前张军因为在办差,所以穿的是捕快服,但为什么他在上吊自杀时,却换了一件绸缎服呢?正值命案发生之际,大家都在忙着调查案件,谁能将张军招呼到别处去呢? 你曾经说过,张军因为跟张望古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性格比较傲气,平时不把周围的同事看在眼里,可既然这样,为什么张军还要去赴约?而且还更换了新衣服? 整个运河县里面,谁的面子有这么大?我思来想去之下,忽然发觉,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唯有张军的老上司------黄天啸。” 第九十八章 布局精妙的杀人计划 上 刘华说完之后,看着面前的黄天啸,他略微顿了顿,然后继续分析道:“当初我给张军验完尸体之后,便知道他是死于谋杀,而不是自杀身亡。 破绽出在张军的两只手上,因为张军的两只手实在太干净了,他的手指甲缝里除了一些麻绳碎末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咋一看,张军手指甲缝里的麻绳碎末,是他上吊自杀的最好证据。 但是,你也不想一想,死者脚底下还摆着五六块青砖呢,这些青砖因为是从周围坟头上临时搬过来的,所以两面还都粘着泥土,用手一摸,泥土沾的满手都是。 如果死者在临死前真的搬过这些青砖?为什么他的双手这么干净?指甲缝里为什么一点黑泥都没有呢?很显然,那几块状似死者垫脚的青砖,并不是张军自己搬来的。 看到这儿,我便知道张军的死亡属于谋杀了,我当时虽然怀疑此事和你有关,但是还没有十足的把握,直到李牧失踪之后,我才断定张军的死和你有关。” 当刘华分析到这儿时,黄天啸点了点头,然后插话道:“副总捕头又说对了,张军的确是被我杀死的。 将妙慧杀死后,我换了一身衣服,守在县衙旁边。当我看到张军率领几名批捕快外出的时候,我便知道妙慧的尸体已经被人发现了。 我孰知县衙办案的程序,如果辖区出现命案,第一任务是保护好现场,其次在展开侦查,但假如案件的性质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就必须要向上级汇报。 张军的本事我知道,那厮除了正事干不了之外,其余的事情全都在行,凭他那两下子想要破获无头女尸案,简直是天方夜谭,因此我断定他看完现场后,必定会走程序,也就是先回县衙禀告,接着去知府衙门汇报案情。 所以我在县衙门口等着他出现,果然不出我所料,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张军急匆匆的回县衙了,当他从县衙出来后,我现身拦住了他。 看到我后,张军十分意外,愣了片刻后,他问我有什么事情?我为了将他骗出去,便编造了一个理由,我说总捕头佟震正在我家里做客,让他跟我一起拜会总捕头。 张军听到这儿,非但没有起疑,反而十分高兴,恨不得马上就跟我回家,我担心跟张军走在一起,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找了个借口先行一步。 我对张军嘱咐到,说总捕头是来暗访的,让他不要声张此事,以免引起总捕头的不满,说完,我便走到远处隐藏起来,看看张军有没有跟上来? 但是我没有想到,张军听到我话后,为了表现出对总捕头的尊重,竟然回去换了一身新衣服,穿戴一新之后,他才朝着我家的方向走去。 当他快来到我村的时候,我在村子外边截住了他,谎称总捕头已经听说无头女尸的事情,独自去河流的上游寻找尸源了,我让张军跟我一起去河流上游帮总捕头。 一听能跟总捕头接上头,张军顿时来了精神,想都不想的就驭使马匹跟我朝乱葬岗跑去了,到了乱葬岗后,他下马朝四周找了找。 见没有总捕头的身影,张军便已经有些不妙的预感了,看了我一眼,想要骑马往回跑,我岂能让他如愿,一个纵身将他制住,然后用手掐死了他。 杀人就是这么简单,将张军掐死后,我拿出随身携带的绳子,将绳子系在我手指的掐痕处,然后把他的尸体掉在了那颗歪脖子树上。 接着,我从周围的坟头上搬来几块青砖,将青砖摞在张军的脚下,当青砖能够托到张军的脚底时,我在将青砖推倒,伪造了一个现场。 做完这些,我便骑马回家了,正如你所说,回到家中后,我发现院子里和屋里沾有一些粘土和紫泥,那时,我已经知道张军已经派人去杨州府汇报案情了。 以我对总捕头的了解,他听到这个案件后,肯定会亲自赶到运河勘察现场的,而一旦总捕头来到运河县,他必定会来我家做客。 我担心总捕头看到那些粘土和紫泥后会起疑,所以我把家里仔细打扫了一遍,又换了一身新衣服等待总捕头出现,只是没有想到,你刘副总捕头竟然也跟着一起来了。 通过简单的接触,我便发现副总捕头心思缜密,所以后期行事的时候,更加谨慎了几分,可即使这样,却依旧露出了破绽。 刚刚副总捕头说是因为李牧的失踪而怀疑到我的?可我在这个环节上,自问没有出现任何纰漏,不知副总捕头是根据什么将我锁定的?” “气味。”说完这句后,看到黄天啸脸上露出一丝不解,刘华淡淡解释道:“我在第二次去李牧那里的时候,发现他的办公室里有一股草药味。 事后,跟李牧同一办公室的田旭过来解释说,那是因为李牧经常帮他病重的妻子熬药,日积月累之下,所以身上总是带有一股草药味。 其实这句话也可以用在你身上,前段时间,你因为经常帮你父亲熬药,所以你的身上也带着一股草药味,只不过你自己闻不出来而已。 当我们去李牧家中寻找李牧的时候,在他家里见到了他妻子经常服用的那种草药,也闻到了那股草药味,很奇怪,那种草药味,跟我在李牧办公室里闻到的那一种气味并不一样。 还记得那次你因为出去办差,所以回来到很晚的事情吗?那次因为你没有回来,我跟总捕头只得互相分工,伺候你患病的老父吃饭喝药,那时候,总捕头负责做饭,而我则负责帮你父亲熬制草药。 那是我第一次熬草药,我担心把草药给熬坏了,所以一直守在药罐子旁边,一边闻着草药的气味,一边查看火候,那种药味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我跟总捕头去找李牧的时候,虽然房间里草药味已经很淡了,可我依旧闻出来了,当我在李牧办公室里闻到那股熟悉的草药味后,我便知道你去找过李牧。 还记得当时咱们的分工吗?你去富绅家里咨询那些尼姑,问她们认不认识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尼姑,而我跟总捕头回县衙找李牧了解情况。 那时候,你应该是在县城的那些富绅家里,而不是去县衙找李牧,如果我没有说错,那具穿着你衣服的无头男尸,应该就是李牧吧?” 第九十九章 布局精妙的杀人计划 下 “不错,李牧也是我杀死的。”说到这儿,黄天啸的脸色闪过一丝阴霾:“既然副总捕头知道李牧是我杀死的,那张望古一家人的死因,想必副总捕头也已经查清楚了。” “我的确查清张望古一家人的死因了,他们根本不是被天地会的人所杀,而是全部被你杀死的。”刘华看着面前的黄天啸,表情冷淡的说道:“那些死者里面有年过古稀的老人,也有刚会走路的幼童,你还真下的去手啊。 天地会?你还真会找人背黑锅,要是天地会的人真想刺杀张望古,又岂会不知道他在哪个房间?并不是凶手不知道张望古换了房间,而是因为凶手的目标本来就是张望古的那些亲人。 昨天夜里,咱们喝酒的时候,你故意灌我跟总捕头,当时我留意了一下,你光让我们俩喝酒了,可你自己喝的却很少,将我们灌醉后,你把我们送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总捕头因为不胜酒力,倒下便睡着了,而我则穿着衣服躺在窗户旁盯了你半夜,大约在凌晨一点左右……嗯……是丑时左右,大约在丑时左右,你穿着一身夜行衣,悄悄的溜出了家门。 当时我本想在后面跟着你,可是当我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听见马厩里响起了马嘶声,我虽然会骑马,但是技术不怎么样,考虑了一番后,我便又回到了炕上,想看看你什么时候回来? 到了寅时左右的时候,我先是听到一阵马蹄声,接着又听到了一阵狗叫声,将这些声音听在耳里,我猜测你已经回来了,就在我刚想出去跟你谈谈的时候,没想到总捕头竟然被狗叫声给吵醒了。 总捕头见我穿着衣服正想出去,他居然也披上衣服跟着出来了,我们来到院子后,看到你穿着睡衣,手提宝剑正站在门口摆弄门栓。 那时候,总捕头误以为你是被狗叫声吵醒后,想要开门出去查看外面的情况呢,其实,总捕头理解错了,你那时并不是想要出去查看情况,而是刚刚杀完人回来。 你将出门时穿的那件夜行衣,放在了你那匹马的马鞍内,将马拴在马厩后,你穿着睡衣回到了院子,就在你打算把门拴上的时候,我们从屋里出来了,见此情形,你便装作是出来查看情况的。 当县衙那名捕快,过来告知张望古遇刺的案件时,我故意抢在你前面出去了,来到马厩后,我看到你那匹白马累的正喘着粗气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匹马刚刚经历了长途奔波 见此情形,我便将你那匹白马给牵了出来,把我的那匹马留给你,然后故意不等那名捕快和总捕头,独自骑马朝县衙奔去,在半路上,我趁着周围没人,帮你把那件夜行衣给处理掉了。 我刚一进入死者的房间,随即确定是你做的案,虽然命案现场里面充满了血腥味,可我在发生命案的屋子里,依旧闻到了你身上的那股草药味。 而且死者是张望古的母亲、妻子、嫂子、女儿,外孙女,一夜之间,张望古的至亲全都遇害,丧母、丧妻、丧女、这样的遭遇,跟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何其相似? 知道是你下的手,我便将所有的事情推到了李牧身上,说他是天地会的人,也是这起案件的真凶,因为自从李牧失踪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他已经活不成了。 果然,我这边刚到县衙没一会儿,那边就传来了你的死讯,简单的走了一个过程后,我便打算去见识一下那具尸体,正巧这时候总捕头派人过来传讯,说在“你”的尸体上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 听到这个讯息,我便趁机赶赴现场,当我见到趴在马背上的那具无头男尸后,一眼就看出那不是你的尸体,你精通刀法,因为经常握刀,所以手掌心的部位有一层厚厚的老茧。 而那具尸体的手掌心上却十分平整光滑,根本没有厚茧或者磨伤,不过,虽然尸体的手掌心部位没有老茧,可尸体右手食指处的皮肤却十分僵硬厚实。 根据这点可以看出,死者生前经常使用毛笔,因为笔杆长时间跟食指摩擦,所以那块儿的皮肤才会如此厚实,而李牧生前分管户籍房,整天用毛笔登记大量的档案,所以他的食指皮肤被笔杆磨厚十分磨实。 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你虽然将自己的衣服和佩刀全都换在李牧身上了,可是那把佩刀却留下了破绽,我虽然没有见过你的刀法,但是总捕头一直称赞你的功夫,说你是一名用刀的高手,刀法之凌厉,胜过他十倍百倍。 总捕头的刀法我见过,二流水平,既然你胜过他十倍百倍,那你最次也应该属于一流水准,一个一流高手,遇到敌人的时候,竟然连刀都没有拔出刀鞘就被对方给灭了,这也太扯了吧?” “副总捕头心思缜密,观察力之强,卑职万分佩服,整个复仇计划,我计算了无数次,为了达到完美无瑕,我甚至将捕快们的一些惯性思维都考虑在内了。 可是没有想到,我自认为完美无缺的这个计划,在副总捕头眼里竟然破绽百出,惭愧啊。”黄天啸唏嘘了一番后,表情凝重的看着刘华:“有件事情我感到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我藏在这里的?又是用什么方法通知这位孙少侠来此堵截的?” “昨天我不是说会扬州府拿一些验尸用的工具吗?其实那时候我撒谎了,我当时的确是回扬州府了,但我不是去拿验尸工具,而是让世东过来盯你。” 话语落下后,刘华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你刚刚说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复仇,我想这件事情应该和你的家人接连遇难有关? 你家人的遭遇,我听总捕头说过,可是他却没有仔细讲述内幕,我一直好奇凶手是谁?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到刘华的疑问,黄天啸沉吟了片刻,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本名册:“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这本名册而起,这里面记载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旦知道了这个秘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惹祸上身,副总捕头,你想看吗?” 第一百章 案情大白 看着黄天啸手中的那本名册,刘华随口问道:“唬我呢?你以为我不敢看?” “我没有唬你,这是半年前,我在抓捕一名飞贼的时候,从对方身上缴获的。”解释了名册的出处后,黄天啸面色复杂的看着手中的名册:“这本名册叫做《表忠簿》,是那个飞贼从河北按察使司按察使李千善的府邸里盗出来的。 这份《表忠簿》上面,记有河北省一百二十七名官员的攻守同盟誓言,这些官员的职位大小不一,最高的是正三品官职,最低的也是正七品,而且这些官员遍布全省各地。 所谓的攻守同盟誓言,其实就是这些官员们在对太子表忠心,他们声称要立从龙之功,若当今圣上与太子的命令相冲,他们以太子之令为尊,若出现对太子不利的现象,他们誓死保护太子的地位。 我从那名飞贼得到这本名册后,本想上交给县衙,但是因为这上面的内容太过骇人,我担心如果交上去的话,会招来灾祸,毕竟我看过这上面的内容了。 为了不招惹是非,我将那名飞贼杀死后,便把这本名册藏了起来,只将从飞贼身上搜出的那些金银珠宝交了上去,事后,我对张望古说这名飞贼因抗拒抓捕被杀,其身上所携赃物已全部充公。 我本以为这件事情会从此结束,可事情却没有我想到这么简单,先是张望古数次找我,问我有没有看见一本名册?我说没有看到。 但是张望古并不相信我的话,又找了我好几次,并且许以高官厚禄,称只要我交出这本名册,他便会好好奖励我。 对于张望古的利诱之举,我依旧没有将名册交出去,因为我知道,一旦我交出这本名册,恐怕随即会找来杀身之祸,可是我没有想到,张望古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见我始终坚持没有见到名册,张望古将他的侄子张军派到刑捕房,日夜监视我的行踪,甚至趁我不在的时候,私下检查我的行囊。 与此同时,我在外出的时候,有一些身手高强的江湖人士,在路上拦截我,向我索要这本名册。 当我否认身上有名册时,它们便群起围攻我,我将这些人击退后,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是我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对我的家人下手了。 我家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母亲被撞死,姐姐被强暴致死,弟弟被人虐打而死,儿子被人活活摔死,妻子上吊自杀。 就在我追查谁是幕后真相的时候,李牧过来找我了,他对我说,如果我支付给他一千两银子,他就告诉我凶手是谁,为了尽快知道真凶的身份,我去抢了一个富绅,然后把银子交给了李牧。 拿到银子之后,李牧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我,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张望古在背后策划的,那些拦截我的江湖人士,全都是从河北步兵营抽调的人。 原来,这些年李牧因为需要给他妻子治病,一直在贩卖县里的人口信息,也帮那些有前科的人消除案底,有一次他跟某个**人物交易的时候,无意中得知了这个秘密。 知道了真相后,我对李牧是又感觉又怨恨,如果李牧提前将这件事情告诉我,那我的家人又岂会接二连三的的遇害?但是我当时顾不上收拾李牧,因为我要先找张望古保仇。 我当捕头这么多年,辖区内很少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张望古早在两年之前,就在他的别院里面,跟那个叫妙慧的尼姑私通,张望古对妙慧极其宠爱,将他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全都放在妙慧手中。 为了让张望古尝一尝失去所有亲人的滋味,我制定了一个复仇计划,我先从李牧手中买来了关于妙慧的信息,就是登记册上残缺的那一页。 拿到这张登记页后,我选了张望古在县衙过夜的时候,悄悄来到了他的别院,为了不使周围的住户起疑,我必须要妙慧自己走出去。 因此,在那天凌晨时分,我谎称受张望古之令,带她去县衙领一份贵重之物,因为物品过于贵重,白天不方便运输,只能晚上领取。 妙慧之前曾经见过我,知道我是衙门里的捕头,所以对我的身份并没有起疑,换了一身粗布衣后,她就跟我出去了,我将妙慧尼姑骗出来之后,在路上将她打晕,然后带到古坡村上游的河边,将她的头砍下,把尸体抛入河中。 后面的事情,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处理完妙慧的尸体,我换了一身衣服守在县衙门口,当张军汇报完案件,从县衙出来的时候,我把他叫住了。 见面后,我以总捕头在我那儿为由,将他骗到了乱葬岗,然后将他掐死,事后,我伪造了一个自杀现场。 张望古的家人都不在运河县居住,想要对她们下手,必须先将她们引到运河县来,我打听过了,张望古一家人从小就喜欢张军,因此我断定,只要张军出事了,张望古的家人肯定都会来运河县的。 但如果张军不是自杀,而是被谋杀的话,张望古这个老狐狸警觉之下,说不准不会让家眷们来运河,为了迷惑张望古,我这才将张军的死亡现场,伪造成上吊自杀的样子。 至于李牧,我本不想杀他,因为我知道他为了给妻子治病也不容易,可是在勘察张军尸体的时候,我没想到你居然发现李牧说谎的事情了,李牧的性格比较懦弱,如果真要对他进行审讯,恐怕用不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就什么都招供了。 听到你要去县衙调查李牧,我只得用去富绅那里了解情况为由,提前离开乱葬岗,赶到县衙后,我趁李牧身边没人的时候去找他,谎称想要跟他做一笔交易,我说我要买一个江湖人士的人口信息,价格是三千两银子。 当时因为无头女尸和张军遇害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县衙,所以李牧有些犹豫,他隐约感觉到这是我下的手,所以他有些担心,可是听到我出手就是三千两银子,李牧一咬牙,依旧答应了和我交易。 李牧同意交易后,我让他下班时去我家里,说完,我便离开了县衙,到了下班时,李牧真的来我家了,将他杀死后,我把他藏在了后面的废院里。 任谁都想不到,扬州府总捕头、副总捕头、还有我这个运河县捕头的住处后面,竟然藏着一具尸体。 后面的事情,你全都知道了,我就不重复了,杀死张望古一家人后,我刚回到家不一会儿,县衙的捕快就过来找总捕头和你了。 当你们全都离开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马匹居然不见了,看到这儿,我便知道你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但我顾不上这么多了,我把自己的衣服换到李牧身上后,将他的头颅砍下,把他的尸体放在马背上,让他冒充我。 而我则带着李牧的头颅藏在了这里,我本想拜祭完家人之后,就躲藏到外面去,等风声过了之后,再回来接我父亲,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没有逃过你的眼睛。 好了,本案的原原本本我已经告诉你了,副总捕头,你可以抓我回去了,这本《表忠簿》也归你了,只要把我跟这本《表忠簿》交上去,副总捕头恐怕又要升官了。” 闻言后,刘华微微一笑:“谁说我要抓你了?我要是真打算抓你的话,又岂会帮你掩饰你的纰漏?” “你……你……你不抓我?难道你不想维护《大清律例》么?”黄天啸愣愣的看着刘华。 看到黄天啸满脸疑问的表情,刘华轻笑道:“《大清律例》?我为什么要维护它?在我心里,我只维护一个叫做《宪法》的法典,可惜它不在这个时空。 走吧,咱们先离开这里,把这儿毁掉,否则的话,你们的交战的痕迹,说不定会被有心人看出来,唉……至于这些灵位么?也只能委屈它们一下下了,让它们晒晒太阳吧。 记住,你家人的那些灵位和骨灰盒,放在一个安全又清凉角落里便可,千万不要将它们带走,如果少了它们的话,是会令人起疑的。” 第一百零一章 组建隐形势力 紫禁城内宫殿监办处总管太监的房间里,一名身穿红色箭袖蟒服的老太监,正一脸享受表情的躺在一把躺椅上,此刻,两名小太监正在轻轻的给他捶腿。 这时,一名中年太监走进了房间,弯腰来到老太监面前,这名太监用他那尖细的嗓音说道:“小的高亮拜见总管大人,扬州府那边刚刚送来了密信。 之前被咱们监查的刘华,眼下刚刚查完了一起命案,现在正在扬州府里装修自己的宅院呢,底下的人询问,是否继续对这个刘华进行监查?” 闻言后,老太监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嘴里淡淡道:“刘华?哦?就是圣上御赐的那名九品小捕快?咱家都快把他忘掉了,说说吧,那个小家伙最近干什么呢?我记得他前段时间把齐世武家里开的赌场给查抄了。 齐家本打算报复这小子呢,但当时正巧李光地大人查到了一些对齐世武不利的消息,圣上下旨让督察院调查齐世武,这样一来,间接的让那小家伙逃过一劫,真是个好运的人啊。” 高亮轻笑道:“此人的确有些运道,总管大人明鉴,自从刘华离开仕林山庄后,咱们的人就把他纳入了眼线,此人倒也本分,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唯独对侦破案件情有独钟。 此人成立的“警局”乃是一个服务类的司职机构,里面的人数虽然不多,但都是一些经验丰富的捕快,以及一些识文断字的普通人。 警局以破案断案为主要工作,他们规模有限,人数不多,资金也经常不足,据小的评估,未来十年中,警局不会有太大的发展,或许,这个警局说不定哪一天就解散了。 本来,小的看他破了一些疑难案件,加上他文武双全,还以为他是个人物呢,但是看他刚刚破获的这个案件,小的认为,此人乃是一徒有虚名之辈,年少轻狂,胆大妄为,不值一提。 运河县发生的连续命案,这个刘华竟然将凶手定为一个户籍房的管事,好像叫什么李牧,那个李牧不知道因为什么原故?竟然平白消失了。 所以刘华就把所有的罪名按在了他身上,说李牧是天地会的人,最后以天地会的人行踪不定为由,草草了解了此案,呵呵……依小的之见,此人不值得咱们关注。” “是这样啊?既然如此,那你通知底下的人,让他们都撤回来吧。”说完这句,老太监缓缓睁开双眼,手掐出一个兰花指的造型摸了摸脸颊,语气有些唏嘘的说道:“现如今,咱们十三衙门的处境,跟前朝是没法比了,咱们还是少做一些无用之功吧。 底下的人,都在盯着那些王公大臣们,咱们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手下了,如果不是这个刘华在仕林山庄见过龙颜,就凭他一个芝麻绿豆般的小捕快,又岂配咱们出手? 既然那小子没什么前途,也翻不起大浪,那就把人都撤到托合齐那里吧,眼下托合齐有些不安分,他手中可捏着好几万步兵呢,如果他那里出了事情,整个京城都会乱的。” 听到老太监的话,高亮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道:“总管大人,小的斗胆问一句,托合齐是太子殿下的人,而太子是未来的帝君,咱们是不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啊?” 高亮说完后,老太监瞪了他一眼:“放肆,给我掌嘴。” 看到老太监动怒了,高亮急忙跪下,用双手狠煽自己的脸颊,一边煽一边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当高亮把自己煽了四五十巴掌后,他的双脸已经肿的看不出人形了,嘴角也流出了鲜血,看到这儿,老太监才发话:“好了,停下吧。 小高子,看在你跟我十多年的份上,咱家饶了你这一次,如果下次再敢说这等大逆不道之言,咱家就让人把你的嘴给打烂,记住,咱们十三衙门,只效忠当今圣上。 只要圣上龙体安康,咱们就安心当自己的差,不管外界的争斗。咱们眼中只有圣上,没有那些太子和皇子,记住,除了皇上之外,谁掌管内务府,咱们就听谁的,其余的事情,咱们一概不操心,滚吧。” 刘华并不知道,他为了保全黄天啸,故意将案件元凶推到李牧身上的举动,无形中给他自己解了一次围,以他现在的根基,如果冒然组建力量,恐怕还没有成功就已经被十三衙门的人给灭杀在摇篮里了。 距无头女尸案已经过去三天的时间了,这一天傍晚,扬州府通往河北省的官道上,刘华牵着马匹站在路边,在他身旁,黄天啸一脸复杂的看着他:“副总捕头,你就这样让我离去了?难道,你不担心我从此一去不返?” “你不会的,我相信自己的眼睛。”说完这句,刘华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之前该交待的事情,我都已经给你说过了,现在我就不啰嗦了,这里面有五万两银票,还有一份名单,银票给你做经费使用,名单上的官员,就是那份表忠簿上的人员。 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你用那本表忠簿威胁他们,我相信这些官员到时一定会出手帮你的,你父亲我会替你照顾的,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 记住,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死去的人了,以后的日子里,你的代号就叫做“教官”,专门负责发展线人,组建“神警”势力,日后你跟我单线联系,除我之外,你不需要接受任何人的指令。 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你必须在河北三百六十行里面,都安插进自己的人,经费不够时我给你拨经费,需要人手时我让世东带人去帮你。 不论有多大的压力,你都必须将“神警”给我组建起来,回头我会去找你的,你要做到不管河北境内那个旮旯角落里出现了风吹草动,神警的人都会第一时间得到信息。既然是“神警”,那这个队伍,越神秘越好,这一点,你自己把握分寸。” “副总捕头,如果真按照你的要求做,那咱们这个神警部门,可就变成了一个超级势力啊,掌控这么一个势力,你该不会想要造反吧?”黄天啸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调侃道。 闻言后,刘华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要给自己创造一些底牌,未来,风云将会变幻莫测,趁着现在太平,我必须要增加一些底蕴。 否则的话,到那时候,我就捞不着话语权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上路吧,希望你我再见面时,神警已经初具规模了。” 当黄天啸骑马离开后,刘华也上了马匹,他看着黄天啸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京城方向,然后低声自语道:“按照时间计算,康熙二废太子的举动就要开始了,我该怎样介入到其中呢? 想要介入此事,就必须要进入京城才行,只要这样,我才有机会浑水摸鱼,京城?京城?看来,我该动身去京城找那个丽楠姑娘了。” 第一百零二章 刘大折腾 上 刘华回家之后,打算收拾一下便去京城,可他刚走到院子里,就被沈娇琳给拦住了,一见面,沈娇琳便有些面色不愉的问道:“刘大捕快,刚刚大牛说你在他那里支走了五万两银子,请问,这事经过我同意了吗? 你知道咱们现在的财务情况吗?现在咱们这里的经费,满打满算的刚刚够花,为了节省资金,每一文铜板怎么用,我都做好了预算。 可是你上来就支走了五万两银票,出现的财务漏洞,咱们拿什么补?咱们这个警局,现在没有任何收入,我既要保障支出,还要负责后续的费用,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吃老底,咱们是只出不进,你知道我这个财务总管的压力有多大吗?” 听到沈娇琳满腹怨气的话语,刘华急忙陪笑道:“那五万两银子我有急用,当时我想跟你沟通一下的,可是你不是不在房间吗,没有办法,我只得先斩后奏了。 现在弟兄们还都在培训期间,吃老底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一旦培训结束,我保证他们个个都是挣钱的一把好手,可现在他们还都欠点火候,所以暂时只能搭钱训他们,我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至于银子嘛,你先不要着急,我想法去弄就成,咱们这是扬州府,天底下最富裕的地界了,好歹划拉一下,就够咱们的经费了。 赌场已经让我收拾的差不多了,但是那些青﹀楼我还没来的急整顿呢,之前是因为工作忙,所以耽搁了,现在工作已经忙完了,是时候收拾那些青﹀楼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弄钱去。” 听到刘华要去青﹀楼弄钱,沈娇琳急忙劝道:“你别乱来,上次你查抄赌场,已经引得一下官员们不满了,但是那次碍于律例上标明了赌博犯法,所以那些人拿你没有办法。 可是这次不同,在咱们大清朝,经营青﹀楼并不违法,逛青﹀楼也不犯法,青﹀楼和赌场不一样,赌场里面去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之辈。 而去青﹀楼的人,大都是一些才子名士,达官贵人,这些人在青﹀楼里面喝酒取乐,吟诗斗画,比拼才气,留下了许多佳话,人家不做犯法的营生,你去查人家什么啊?” “谁说我要去查那些人了?我是去查杀人犯?根据线人举报,运河县系列杀人案的主犯李牧,就躲在了扬州府内的某间青﹀楼里。 为了保证扬州府境内所有青﹀楼的安全,给众多嫖﹀客创造一个良好的娱乐环境,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把李牧找到,看来,我得把扬州府境内的青﹀楼给翻一遍了。”说完,刘华便命人准备去了。 摘芳楼,扬州府最大的青﹀楼,这里二十四小时通宵营业,里面的绝世美女数不胜数,甚至就连董小宛、顾盼儿之流,也曾在此驻足。 这一天清晨,阳光微微泛亮,大多数人还在梦乡里睡觉呢,忽然,数十名捕快骑马来到了摘芳楼门前,待马匹停稳后,刘华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然后大摇大摆的朝里面走去。 门口的龟奴看到这幅阵仗后,没敢阻拦,趁着刘华等人朝里面行走的空隙,龟奴悄悄从侧门上楼找老板去汇报了,而里面那些正在打扫卫生的下人们,见到刘华等人后,全都惊愕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刘华来到大厅后,看到里面装饰的及其豪华,墙壁上挂着数十幅字画,上前一看,这些字画的内容皆是赞美摘芳楼的,而且全都出自名人之手。 除了这些名人字画之外,大厅里的许多摆件也都是一些珍稀之物,在正对着门口的方向,一道精美华丽的楼梯,静静的竖在那里,楼梯上是摘芳楼的二楼,二楼都是一个个装饰精美的包间。 除了二楼之外,三楼的房间更加讲究,单是看其门窗上的雕刻,以及四周的装饰,便知道在这里面住一宿,开销肯定十分惊人,要不然这里怎么会被称作是消金窟呢? 此刻,那些包间全都门窗紧闭,看样子,里面的人还都没有起来呢,打量了周围一眼,刘华咳嗽了一声,慢悠悠的拿出自制的喊话器,清了清嗓子,然后大声喊道:“行动。” 随着刘华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几十名捕快,全都呼啦一下子朝二楼和三楼走去了,这些捕快走到一个房间后,二话不说,直接用提前准备好的匕首将门栓拨开。 把门拨开后,这些捕快先是大喊了一声:“李牧,你跑不掉了。”然后不管里面躺着什么人,也不管人家在干什么,直接把那男的给提溜出来了。 把人押到刘华面前后,这名捕快就不管了,再次上楼去开下一个包间,然后如法炮制,刘华在一楼大厅中间,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些赤身裸体之人。 不大一会儿,他面前便被抓来了数十名光着腚的男人,这些人被抓到刘华面前后,看到自己的丑态,顿时羞愧不已,一个个全都用手遮脸。 即使有些熟人,可是在赤身裸体之下,大家都装作互不认识,可刘华却偏偏不这样,瞅着面前的这些人,然后他一惊一乍的跟那些熟悉的人打招呼。 “唉吆……这不是同知李建岭大人吗?卑职不知道你在这里,多有得罪,还请李大人多多见谅。” “这是谁啊?怎么这么面熟呢?哦?原来是张大人啊,张大人,你今年都八十多岁了,怎么还好这口呢?身子骨能坚持住吗?” “卑职参加肖斌大人,之前听闻肖大人身体染疾正在治疗,卑职还想去府上看望一番呢,想不到在这儿见到肖大人了,真是幸会啊,不过,肖大人的小弟弟还真有些小,确实该治治了。” 一番招呼打下来,刘华竟然碰到了七八名熟人,这些人全都是扬州府里的官员,剩下的那些人,看样子都是一些富商和才子了。 刘华跟熟人们打完招呼,楼上的那些捕快们也完成了搜查人物,一个个的全都撤下来了。 当所有的捕快都撤回来之后,刘华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左右,然后一脸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打搅诸位的雅兴了,本人乃是为了抓捕一名杀人凶手,所以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的。 根据本人接到的举报,那名凶手就隐藏在摘芳楼,可是看情况,我的情报系统好像有些失误,这事闹得,太令我尴尬了。我现在就收队,大家也都回去吧,诸位该干啥干啥,别不好意思,咱们回头见。” 话音一落,刘华果然带人收队了,大厅那些男人此时还都有些迷惑呢,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拽了下来?他们互相看了看,全都郁闷的差点吐血。 虽然心中对刘华恨得牙痒痒,但是看到自己还光着腚呢,众人只得愤愤不平的回到自己的包间。 回去的路上,孙世东一脸疑惑的问刘华:“咱不是去弄钱的吗?怎么就这么回来了呢?” “你不懂,弄钱也得讲究方法方式,得动脑子,咱们要让对方上赶着劲的给咱们送来。”说完这句,刘华阴险的说道:“嘿嘿……晚上咱们继续行动,再去摘芳楼折腾一番。” 第一百零三章 刘大折腾 中 晚上掌灯时分,刘华估摸着摘芳楼已经到达营业高峰了,于是他又带着队伍,齐刷刷的朝摘芳楼方向走去了,见到刘华一干人等后,门口一些负责迎客的姑娘们还都热情的打招呼呢。 听到这些姑娘们的热情招呼升,刘华笑眯眯的挥起了双手,一脸兴奋的喊道:“来了、来了,哥哥来了,今天晚上继续安全检查,妹妹们都等急了吧?” 下马之后,刘华屁颠屁颠的跑到那些姑娘面前,看着面前这些娇媚无比的女孩,刘华有些腼腆的说道:“姊妹几个,哥哥对不住了,今晚你们的生意又要黄了。” 话音一落,刘华对身后的捕快吩咐道:“据小道消息,李牧今晚就躲藏在这摘芳楼里了,弟兄们,待会儿你们可要给我好好的搜查一遍。 记住,搜查的速度要快,不要耽误这里的客人娱乐,检查的时候要注意文明,坚决杜绝出现类似于今天早晨的情况了,居然让人家光着腚的跑到大厅里凉快,真是太不像话了,最起码也要让人家穿上内裤啊,好了,开始行动吧。” 刘华吩咐完之后,他身后的那些捕快们,全都急冲冲的朝大厅里跑去了,刘华慢悠悠的在步入了大厅,看到此时的摘芳楼里面灯火通明,歌舞升平,许多男男女女在大厅里相拥在一起互相夹菜喂酒。 但是这幅和谐愉快的情景,在那些捕快进来时,就不复存在了,捕快来到大厅后,分工十分明确,他们根本不检查在大厅喝花酒的这些人。 而是依旧朝二楼和三楼冲去了,进门之前,这些捕快还不忘高喊口号:“李牧,这下子你小子跑不了了吧,咦?怎么样子不像呢?先下去再说吧。” 话音落下之后,这些捕快不由分说的把那些房间里的“恩客”给拽下来了,晚上时分和不比早晨,早晨没什么人,现在整个一楼大厅里面坐满了客人。 这些客人看到被拽下来的人全都赤身裸体后,一边惊愕的看着对方,一边冲对方指指点点,见周围的人都在关注着自己,那些被拽下来的人,恨不得钻进地缝里面去。 折腾的半个时辰左右,依旧没有找到所谓的李牧,见此情形,刘华故作沮丧的摇了摇头:“哎呀……小道消息害死人呐,以后再也不信这些坑爹的线索了,诸位,打扰了,你们继续,咱们回头见。” 说完,刘华摇头晃脑的把队伍给收了,只留下大厅内那些惊愕不已的客人和姑娘们,待众人回过神之后,兴致已经全都消失了,担心刘华会再来一次回马枪,所以这些客人急忙结账回去了。 回到刘府后,刘华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看到一名衙役跑了进来,见面后,衙役急忙施礼:“副总捕头,同知李大人命副总捕头跟卑职走一趟。” “同知李大人?李建岭?告诉他,我现在没空,本人正在酝酿凌晨时分的搜查计划呢。”听到李建岭找他,刘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把那名衙役打发走之后,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又有一名衙役过来找刘华:“拜见副总捕头,知府大人有请,请副总捕头速去知府衙门一趟。” 刘华猜到李建岭会找他了,可是没猜到黄百善竟然也会找他,听到衙役的话,刘华思忖了片刻,换了一件衣服后,便跟着这名衙役去知府衙门了。 来到黄百善的房间后,看到黄百善正坐在椅子上等着自己呢,跟黄百善施了一礼后,刘华明知故问道:“知府大人,不知命卑职前来有何吩咐?” 看到刘华后,黄百善的脸色有些不愉:“刘华,本府问你,你是不是跟本府有仇?这才几天啊,你先是抄赌场,接着又跑到青﹀楼里面去找什么杀人凶手?亏你想的出来,你见过哪个杀人凶手没事时一天老往青﹀楼里跑啊? 今天上午,有七名官员来我这里告状,说你干预辖区内的商业发展,无缘无故的跑到摘芳楼里捣乱。我碍于这几名官员行为有些不检点,所以我就没有找你。 但是就在刚才,有四五名商贾和六名青年才子过来找我,说是因为你的连番检查,把他们的老二吓得全都萎靡不振了,这几位打算以后去宫里发展,但是在进宫谋生之前,他们特意来抗议了一番。 扬州自古乃便是烟花繁荣之地,许多才子佳人都在扬州留下了佳话,诸多名士才俊都在这里以文会友,而一些江湖豪侠也在赌场里面成就了传奇,这些都是扬州的财富。 可是你看看现在,扬州的赌场全都关门了,那些来这里切磋技艺的江湖豪侠们只能靠玩锤头、剪子、布的方式一决高下。 而那些青年才俊们,本打算去青﹀楼里面成就才子佳人的故事呢,但是听到你的作为后,吓得那些人,纷纷跑到附近的寺院里以文会友了。 如此一来,那些寺庙全都发财了,住宿、吃饭、招待、那服务态度比酒楼都好,而那些才俊们即喜欢互相攀比又都舍得花钱,住进寺院后,那些人纷纷慷慨解囊,较着劲的打赏香油钱。 但是,那些和尚们挣到香油钱之后,他不交税啊,咱们负责敛税的那些人,又都不敢去庙里跟佛祖抢经费,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银子流进了和尚们的腰包。 这才一天,就造成了这样恶劣的后果,以后还了得吗?如果万岁爷知道我把一个好端端的扬州治理成了这样子,恐怕随即就会龙颜大怒,接着便会治我的罪。 副总捕头啊,你就行行好吧,看在本府快要隐退的份上,你就让我安安生生的卸任回乡养老,行吗?这段时间,咱能太平一会儿吗?咱别折腾了。” “知府大人言重了,卑职保证会见好就收的,绝对不会令知府大人为难。”看到黄百善可怜兮兮的样子,刘华做了一个表态,拍着胸脯子保证了半天才离去。 刚一回到刘府,刘华就对孙世东吩咐道:“去,混进摘芳楼,然后散播谣言,就说我在未来的日子里,还会对摘芳楼进行检查的,规模会一次比一次大。 另外因为咱们这里办公环境比较紧张,所以,我打算日后把御警衙门搬到摘芳楼对面去办公,一来,能够加强那里的治安,二来,可以帮他维护一下治安。 嘿嘿……只要你把我这话传出去,我敢保证,摘芳楼的老板马上就坐不住了。” 第一百零四章 刘大折腾 下 听到刘华让自己混进摘芳楼里去,孙世东随即来了精神,招呼来两个得力的助手,回屋换上自己的锦缎绸布衣,然后便乐呵呵的跑出去了,见孙世东已经走了,刘华将一众捕快全都解散了。 也就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一名捕快来到刘华的房间,向他汇报,称聚宝阁的大掌柜梅灵在外求见。 “梅灵?她来干什么啊?难道?这摘芳楼也归她管理?”自言自语了一句后,刘华对捕快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再次见面,梅灵脸上依旧露着那副笑吟吟的表情,看到刘华后,梅灵故意走到他身旁,坐下后,一脸哀怨的看着刘华:“副总捕头诚心跟奴家过不去是吗? 人家苦心经营了一个聚宝阁,让你给弄黄了,现在靠着摘芳楼混碗饭吃,结果又被你给盯上了,一天的时间,你去奴家那里搜查了两次,害的人家损失十分惨重。 搜查也就搜查了,奴家认了,谁让咱惹不起你副总捕头呢,就为此事,你两次去摘芳楼查抄什么杀人凶手,奴家连出面都没有出面。 可是刚刚奴家听说,副总捕头想要把这个警局搬迁到摘芳楼对面去,真要是这样的话,奴家的生意就别干了,还不如直接关门呢。 冒昧的问一句,副总捕头最近是不是又缺经费了?要真是这样的话,您直接说缺多少银子就行,咱别这么折腾了行吗?” “梅老板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本捕快像是缺钱的人吗?”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后,刘华清咳了一声,然后坦然道:“梅老板千万不要误会,我真不是在瞎折腾,而是为了帮你们那里创造一个既安全又良好的娱乐环境,放心吧,查到年根底下,要是还没有发现李牧的踪迹,我保证撤回所有的人手,再也不查摘芳楼了。” “什么?要查到年根底下?副总捕头怎么不说查到下辈子呢?”顿了顿后,梅灵一脸郁闷道:“你这警局比知府衙门都黑,我自从来到扬州之后,还没花过这么多钱呢,可你一来,我离破产不远了。算我求你了,副总捕头,你就直说吧,咱这警局到底缺多少银子啊?” “我这儿真不缺钱,梅老板为什么就不相信呢?”辩解了一句后,刘华用手挠了挠额头,然后语气讪讪的补充道:“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我这儿的财务总管沈娇琳。” 听到这句话之后,梅灵大有深意的看了看刘华,然后哭笑不得的回了句:“多谢副总捕头明示,奴家这就去沈总管那里走一番。”说完,梅灵离开了刘华的房间。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沈娇琳满脸笑容的来找刘华,见面之后,沈娇琳高兴道:“你还真有办法啊,哪个姓梅的女人去了之后,说是你让去的,然后直接问我需要交纳多少钱的罚款。 我试探着说了五万两银子,结果那女人连价都不还,痛痛快快的拿出了五万两银票。你说那女人得有多少钱啊?五万两银子拿出来之后,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看来这个摘芳楼比她那个赌场还挣钱,否则她不会这么财大气粗,哎呀……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个底蕴啊。” 听到沈娇琳羡慕不已的语气,刘华微微一乐,便想打趣几句,但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沈娇琳说过的话,沉吟了片刻之后,他略有所思的低声自言自语道: “一下子拿出五万两银子连眼都不眨一下,的确是财大气粗,看来这个摘芳楼的底蕴确实很丰厚,不过,我记得黄知府曾经说过,虽然梅灵是聚宝阁表面上的大掌柜,但其背后真正的老板却是京城齐家。 而眼下摘芳楼的大掌柜居然也是梅灵,看来这也是齐家的产业啊?齐家,齐世武,刑部尚书,太子近臣,要是史书记载正确的话,他可能离遭殃已经不远了,呵呵……或许我不用去京城了,这儿就有一个机遇。” 想到这儿,刘华问道:“那个梅老板走了吗?没走的话,你将她唤到我这里来。” “已经走了,怎么?你找她有事?”沈娇琳有些疑惑的看着刘华。 “确实有些事情,既然她走了,那咱们去找她。”说完这句,刘华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沈娇琳:“走,今天我带你去逛逛青﹀楼,怎么样?敢不敢去?” 听到刘华要带自己去青﹀楼,本来沈娇琳想要拒绝的,可是当她看到刘华脸上那丝玩味的笑容后,她把胸向前一挺,嘴硬道:“去就去,有什么不敢的?谁怕谁啊?” 晚上时分的摘芳楼,简直可以用门庭若市来形容,许多穿着光鲜的达官贵人和一些面相英俊的**才子,正在门口来回穿梭,而这时,刘华和女扮男装的沈娇琳来到了摘芳楼门前。 看着面前女扮男装的沈娇琳,不知为何?刘华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悸动,见刘华一直盯着自己,沈娇琳的面色有些微红:“都看一路了,你还没有看够啊?” 刘华正想回答沈娇琳的话,可就在他刚把嘴张开的时候,就见到梅灵火急火燎的从摘芳楼里面冲了出来,刚一见面,梅灵就一脸愤愤的说道:“副总捕头,你能有点职业道德吗? 我前脚刚给你送去了五万两银票,你后脚就杀过来了,该不会又要查抄杀人犯吧?你就是吃大户打土豪,也得给我个喘息的时间啊,副总捕头,你该不会是看中我这摘芳楼了吧?要真是这样的话,我把它送给你得了,免得你来回折腾了。” 没有理会梅灵的牢骚,刘华有些郁闷道:“我勒个去,我还没进门呢,你就知道我来了,这也太神了吧?” “奴家被你查怕了,已经对你产生心灵感应了,隔着二里地,奴家就知道你老人家又要来找我麻烦了。”抗议了一句后,梅灵一脸紧张的看着刘华二人:“你们二位该不会真要来找我麻烦吧?” “错,我不是找你麻烦的,而是要送给你梅老板一番天大的机缘,梅老板不会让我们一直站在门口吧?是不是请我们上去坐坐?”说完,不待梅灵反驳,刘华自顾自地倒背着双手朝里面走去了。 第一百零五章 未雨绸缪 来到三楼后,刘华和沈娇琳坐在梅灵招待客人的屋子里,待丫环给两人沏完茶之后,梅灵便让丫环先下去了,见刘华正饶有兴趣的打量房间,梅灵忍不住说道:“现在副总捕头可以明说你的来意了吗?” 见梅灵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重视,刘华微微一笑:“看来梅老板对我刚刚的话,并不是太重视啊?也对,毕竟你背后有齐家人帮你撑腰,你又怎么会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呢?” 当刘华说到这儿的时候,梅灵脸色闪过一丝惊讶,但是这丝惊讶之情瞬间又被她给隐藏掉了:“副总捕头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家怎么听不懂呢?” 闻言后,刘华大有深意的瞅了梅灵一眼,然后语气淡淡道:“梅老板听不懂我的话吗?呵呵……或许吧,闲来无事,我说一些秘闻,给梅老板涨涨见识。 你这摘芳楼和聚宝阁都是当今刑部尚书齐世武家里的产业,齐家有没有别的产业?我不太清楚,但是你负责的这两块生意,幕后的真正老板乃是齐家二公子齐迹。 听闻这齐二公子出生时差点夭折了,后来一直体弱多病,长大之后,依仗他父亲的声势,在外面欺男霸女、骄奢淫逸、无恶不作,像他这种人渣他能够长大成人,的确是一个奇迹。 也正是因为有了齐家的背景,所以这摘芳楼和聚宝阁才能在扬州府内经营的风生水起,甚至连知府大人都给你们几分薄面,其它的同行也不敢跟你们竞争。 这一切都跟齐家有关系,但是梅老板想过没有?像齐二公子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当初我查抄聚宝阁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出面?还有这次,我来你这里折腾,他又为何没采取报复措施? 实话告诉你吧,因为齐家就要完蛋了,他们眼下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所以才顾不上这里的事情了,一旦齐家倒闭,恐怕你这里也毕然会跟着遭殃。 眼下官府已经知道这两处产业是齐家的了,到了齐家倒闭的那一天,不论是摘芳楼还是聚宝阁,全都得接受官府的查抄,然后被朝廷收编。 一旦到了那一天,你梅老板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唉……到那时候,梅老板的下场不是发配宁古塔,就是沦为披甲人之奴,趁着现在还来得及,梅老板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啊,切莫到时候抱憾终身。” 梅灵被刘华说的脸色一变,仔细打量了刘华一番,她语气沉重的说道:“副总捕头还真敢说啊,虽然奴家听不懂副总捕头的话,但是却也有些不同的意见。 奴家听闻齐尚书乃是当今太子所倚重之臣,被太子殿下视为左膀右臂,日后太子殿下登基坐上龙椅,齐尚书得个太傅之位不在话下,像这样的背景,又岂会树倒猢狲散呢?” 待梅灵话音落下后,刘华轻轻笑了笑:“看来梅老板对朝政打听的十分清楚啊,但太子是太子,齐世武是齐世武,这个朝廷,现在还是康熙康熙皇帝说了算的。 就算他齐世武再被太子倚重,一旦他犯了罪,当今圣上也是要治罪的,到那时,即使太子恐怕也未必敢出面保他,近期河北地界上发生的事情,梅老板想必已经听说了,据说,那些被调查的封疆大吏,全都是受太子倚重的。 再者,咱们这位太子已经有过一次被废的经历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再被废一次呢?我看梅老板是个人才,一时动了惜才之念,所以才来这里苦口婆心的规劝,免得到时候万劫不复。” “蹭、蹭。”刘华说到这儿时,梅灵和沈娇琳都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然后两人全都脸色苍白的看着刘华,表情显得十分惊慌,看了看两人,刘华疑惑的瞅着沈娇琳:“我这正吓唬她呢,你跟着站起来干什么啊?” “我知道你是在吓唬她,可关键是我也被你给吓到了。”平复了一番情绪,沈娇琳慢慢的坐了下来:“你怎么连这等大逆不道之言都敢说啊?此话如果传到太子耳中,恐怕会被株连九族啊。” “没事,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的。”安慰了沈娇琳一句,刘华将目光转向梅灵:“梅老板心中是怎么想的呢?” 看到刘华脸上那股自信的笑容后,回想起刚刚他那番惊世核俗的言论,梅灵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片刻,梅灵脸色露出了之前笑吟吟的表情: “咯咯……副总捕头还真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呢,奴家都被你给吓傻了。虽然奴家还是听不明白副总捕头话里的意思,但是有件事情,奴家十分好奇,刚刚副总捕头给奴家讲了这么多,不知副总捕头想从奴家手里得到什么?” “也没有什么,我就是想要摘芳楼和聚宝阁这些年的收益账簿,以及那些资金的流向,我相信你对这些事情,一定是了如指掌,也肯定留有备份的账簿。” 说到这儿,刘华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当然,我也不是现在就要,你自己再慢慢考虑一下,如果你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了,直接去刘府找我就成,我要是不在刘府,你也可以去找我身边这位沈姑娘。” 等刘华说完,梅灵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似有意似无意的打探道:“副总捕头果真是少年虎胆啊,居然连齐尚书和太子殿下都不放在眼里,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底气?” 闻言后,刘华没有多做解释,而是起身拉着沈娇琳外出,当他走到门口时,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对正在发愣梅灵说道:“对了,之前一位朋友送给了我一块牌子,说是纯金打造的,梅老板帮我看一眼,这是真的吗?” 说完,刘华将十三阿哥胤祥送给他的那块金牌给梅灵看了看,当梅灵脸上露出震撼之色时,刘华笑着将金牌收了回去,然后跟沈娇琳离开了的房间。 待刘华二人离开后,梅灵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回到刘府之后,刘华跟沈娇琳聊了几句,便各自回房休息了,可是天还没亮,刘华就被外面的喧杂声给吵醒了,就在他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沈娇琳敲开了他的房门: “刘华,你快出去看看吧,京城齐家的二公子带着上百名刑部的捕快来砸门,说要找你算账,现在孙世东、总捕头、大牛他们正带着咱们的人跟齐二公子那伙人对峙呢。” 第一百零六章 刘副总捕头VS齐二公子 “什么?齐二公子?齐迹?卧槽……反了他了?竟敢跑到老子的根据地里捣乱,看我不整死他才怪。”说完,刘华在床头上拿起佩刀,然后光着脚丫子就朝外面跑去了。 来到门口,刘华看到孙世东手持宝剑正跟一名身穿青衣劲装的壮汉缠斗,那名青衣壮汉使用一对峨眉刺,跟孙世东斗了个旗鼓相当,而大牛、佟震,也都被对手给缠住了。 在正冲着门口的地方,一名年约二十七八岁,身穿白色长衫,手持折扇、长相冷峻的年轻人,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打斗,此人正是刑部尚书齐世武的二儿子齐迹。 齐迹虽然表情冷峻,但是从那副鹰钩鼻和单薄的双唇上边可以看出,此人定是一个阴险狠毒、寡恩薄情之人,此刻,在齐迹身后,站在一百多名捕快,看那些捕快身上的气势,应该都接受过严格的训练。 看到眼前的情形后,刘华招呼了一声,便让孙世东三人撤了回来:“别打了,那孙子应该打探清楚了你们的身手,所以带来了跟你们旗鼓相当的高手压阵,再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说的好,看来你也是一个识时务之人,既然这样,见到本少爷,你为何不下跪?你难道不知道本少爷的身份吗?”说到这里,齐二公子面色一绷,还真有些气势。 但是刘华对这股气势基本无视,他冷冷的看着齐迹:“你是哪根葱啊?让我给你下跪?我呸,你用的是什么身份?本官乃圣上御封的正九品捕快,属于正统的朝廷命官,你凭什么在我面前作威作福?本官问你,你可有官职在身?你可有品级在身?你可有爵位在身?” 被刘华这么一问,齐迹脸色有些难堪,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将话题转移道:“我听问扬州府境内出现了一名无法无天、目无王法、善于狡辩、祸害乡里的捕快,看来那人就是你了? 你既然是捕快,那就归刑部管辖,家父掌管刑部,管理天下捕快,你虽是圣上御封九品捕快,但也受刑部管治,我今日替家父来此暗访,你一个九品小吏有和资格张狂? 我身后这些捕快,论资历、辈分、经验都在你之上,他们尚且听我差遣,你岂能例外?你如果乖乖的给本少爷磕上三个响头,本少爷就不追究你不敬上差之责,否则的话,我让你和你身后的那些捕快全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闻言后,刘华看了看齐迹身后的那一百多名捕快,然后嘲讽道:“暗访?有他妈这么暗访的吗? 你身后的那些捕快,已经丧失了一名捕快的尊严,他们现在顶多是一群为虎作伥的打手,所以才会听从你的差遣,这种人岂有资格跟我相比较? 当初在仕林山庄时,圣上将我划到了九门提督的管辖之内,跟刑部没有任何关联,再说了,就算我归刑部管辖,那也是归你老子齐世武管辖,你有什么资格来管辖我? 你替你爹来暗访?你有刑部正式下发的官文吗?上差?你是根据什么自称的上差?丑话说在前面,你如果有加盖刑部大印的正式任命官文,我便承认你这上差身份,如果没有的话,冒充官府人员,假冒上差,率不明身份人员围攻朝廷捕快,按照大清律例,你必须要被羁押在我扬州府的大牢接受审讯,直至查明真实身份。” 齐迹昨天上午接到梅灵汇报的信息,听到有捕快去摘芳楼捣乱,他顿时火了,尤其在他得知刘华就是查抄聚宝阁的始作俑者,现在又在摘芳楼里折腾时,更是怒上加怒。 所以他不顾齐世武的告诫,悄悄在刑部里召集了一百多名捕快,然后趁着齐世武去宫里面见太子的空隙,偷偷的带队朝扬州府赶赴而来,赶到刘府之后,齐迹本想用自己的身份将刘华压制服气,可是没有想到刘华根本不买他的帐。 以前齐迹所到之处,当地官员无不出言奉承,可是到了这里之后,这个刘华一直在出言讽刺,通过这两句对答,齐迹便知道,论嘴皮子,自己不是这个刘华的对手。 想到这儿,齐迹决定不跟刘华磨叽嘴皮子了,他朝身后一挥手:“你们一起上,把对面那些行为不端的捕快全都抓起来,如果有人敢抗拒抓捕,你们可以使用兵器,出了问题我顶着,动手。” 随着齐迹一声令下,他身后那上百名捕快拔出各自的兵器,然后杀气腾腾的朝着刘华等人奔袭而来,看情形,这些捕快根本没有打算手下留情,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直接动用兵器了。 看到对面那些捕快的架势后,刘华担心自己身后的捕快会有所损伤,所以他急忙启动了异能,当铜鼎从刘华脑海中显现后,刘华看到此时的铜鼎已经开始分解鼎身了,而铜鼎原本的两只细长方耳已经分解完了。 见到铜鼎分解的这么迅速,刘华心痛之余顾不上那么多了,当现实世界的时间停止后,刘华拔出自己的佩刀,快速朝对面的那些捕快扑了过去,他在这些捕快的大腿上逐个划了一刀,做完这些,刘华回到自己的位置,瞅了一眼那尊正飞速分解的铜鼎,然后飞快的解除了异能。 异能刚一解除,刘华就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天马流星刀。”然后比划了几个谁也看不懂的招式。刘华这边正耍着招式呢,就听见齐迹带来的那些捕快们全都哀嚎起来,接着他们纷纷扑倒在地,然后一个个的全都用双手捂着腿部,嘴里大声喊疼。 本来孙世东和佟震等人还在研究刘华比划的什么招式呢?为什么越看越像跳大神的呢?可是当看到对面那些捕快的下场后,他们全都震惊的张开了嘴。 佟震他们一脸吃惊的看着那些躺在地上捕快,只见那些捕快们的腿部,无一幸免的全都受伤了,此刻正忙着止血自救呢,孙世东回过神之后,屁颠屁颠的跑到刘华身旁,又是帮刘华捏肩膀又是帮刘华捶背,极具献殷勤之特色。 看到孙世东的表现后,刘华满意的对他点了点头:“嗯,不错,很有眼力见,很有前途,就这样坚持半年,回头哥哥便把这招天马流星刀传授给你。” 忽悠完孙世东,刘华提佩刀朝齐迹走了过去,挡在路中间的那些捕快们,全都被刘华那一刀给砍怕了,看到刘华后,他们全都爬到了一旁,给刘华让出了一条路。 齐迹也被眼前的变故给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刘华的身手竟然这般高绝,自己带来的那些高手竟然连一招都没有挡住。 见刘华朝自己走了过来,齐迹坐不住了,他用手颤抖着指向刘华:“你……你……你不能碰我,我……我……我有圣上御赐的护身符。” 听到齐迹的话,刘华只是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将齐迹的话放在心里,他心里憋足了劲要砍这孙子几刀,可当齐迹真的把那个护身符亮出来之后,刘华仔细打量了一眼,然后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第一百零七章 御赐黄马褂VS御赐牌匾 原来齐迹的护身符竟然是一件黄马褂,见识到刘华超绝的身手后,齐迹心中已经犯怵了,此时看到刘华提着佩刀朝自己走了过来,担心刘华会下黑手,所以齐迹将自己的长衫给解开了。 之前来的时候,他打听到刘华身便有几名高手,担心自己带的人镇不住场子,所以齐迹为了保险起见,将康熙御赐给他父亲的黄马褂给穿了出来,眼下果然派上了用场。 本来刘华想要狠削齐迹一顿呢,可是看到对方身上的黄马褂之后,他又下不去手了,对方身上的黄马褂虽然不是什么免死金牌,但毕竟是皇上御赐之物,属于皇家用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有一种护身的效果。 只要当事人穿着这身黄马褂,不论他身犯何罪?在皇上没有旨意的情形下,任何执法机构都不得对该人动用刑罚,也就是说除了皇上本人之外,谁也不能将身穿黄马褂者治罪,但是眼下这犄角旮旯的,刘华上哪儿找皇上请示旨意去啊? 齐迹见刘华停在那里皱着眉头,他顿时来了精神,摇头晃脑的走到了刘华面前:“你打啊,怎么不打了呢?你刚刚的那股神气劲儿跑到哪儿去了? 哇哈哈哈……你现在怎么如此怂包呢?现在知道咱们之间的差距了吧?纵然你武功盖世,可我站在这里让你打,你却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哼……跳梁小丑也敢触本少爷之威,真是不自量力。 既然你不敢动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现在本少爷命令你,你站在那里别动,本少爷要给你上一课,课的内容是以下犯上该当何罪?”说完,齐迹随手捡起一把佩刀,然后用力朝刘华砍去。 刘华看到齐迹的刀势后,急忙朝旁边一闪,轻巧的避开了刀锋,见刘华敢躲闪,齐迹愤怒的咆哮道:“你不是自持有九品官职在身吗?那躲什么啊?有种你站在那里别动。” “不躲?傻子才不躲呢,这时候别说九品了,就是一品也得先逃命。”回骂了两句后,刘华只得一边琢磨对策,一边躲闪齐迹的刀锋。 过了几息后,只见齐迹挥舞着一把长刀追着刘华满大街的跑,刘华在前面奔跑,齐迹在后面追打,他边追边吼:“你给我站住,有种你别跑。” “不跑?不跑我就是一个茄子。”说完,刘华跑的更快了,此时,刘华心中那叫一个窝囊啊,他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败家子儿给追到到处逃窜,这要是传出去,他的脸往哪儿搁啊? 跑着跑着,刘华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转了一个方向,朝着旁边的一个小祠堂跑去了。 刘华住的桃林巷,乃是扬州府境内有名的风景秀丽之地,门前小河垂柳,屋后桃林片片,而在桃林巷的入口处,建造着一座功德祠。 原来,早在顺治年间的时候,这里的风景并没有这般秀美靓丽,一次偶然的机会,顺治帝来到此处,看到这里泥泞遍地,环境脏乱,河道常年堵塞,桥梁损毁严重,百姓们出行时,只能在一座独木桥上排队行走,生活十分不便。 见此情形,顺治帝当即下令,让官府重点治理此地环境,扩宽河道、建造石桥,铺平道路,给百姓们建造出一幅风景怡人之地。 皇上下令了,底下的官员们哪敢怠慢啊?送走顺治帝之后,知府衙门当即拨款修缮桃林巷周边的环境,但是皇上光说建造出一幅风景怡人之地,可没说建成什么样的啊? 思来想去之下,当地官员本着让皇上高兴的原则,将桃林巷里里外外全都修缮了一番,铺路、修河、建桃林、修桥、绿化,在时任知府花钱花的心碎肉痛情形下,终于将此地变成了这般光景。 事后,当地百姓为了感谢顺治皇帝的恩德,特意凑钱建造了一座感恩祠,当地知府衙门花了这么多钱,总得弄成点响声啊,所以时任知府便将桃林巷的变化,以及百姓们凑钱建造感恩祠的事情,写成折子报了上去,请皇上再过来看看。 但那时顺治皇上正琢磨着出家当和尚呢,哪有心情来回蹿腾啊,所以看到折子后,顺治帝虽然也想去扬州再转一圈,可是奈何当时压力实在太重,所以根本不愿动弹。 虽然顺治帝没有再去扬州视察,可是他听到当地百姓给他建造了一座感恩祠后,高兴之下,亲笔书写了“风调雨顺、永保平安”八个大字,并命人制成牌匾,赏赐给扬州府桃林巷的居民。 接到这块御赐的牌匾后,当地居民将这块牌匾供奉在了感恩祠,将祠堂重新修缮了一番后,同时改名为功德祠,用来表示对顺治皇帝的感激之情。 几十年过去了,这里的香火一直未曾断过,当年的故事,也成为了这里的一段佳话,许多官员来扬州上任之初,都要来这里拜祭一番。 刘华整天在这里路过,所以对这个典故知之甚详,眼下他被齐迹追的没招了,只得把心一横,朝着这功德祠跑来了,进入祠堂之后,刘华直接跳上了供桌,然后踮起双脚把挂在上首的一块牌匾给摘了下来。 这块牌匾长约一米半左右,有半米多宽,刘华用手掂量了一番,估摸着大约有三十多斤重,牌匾乃是用一整块上好的紫檀木所制,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可是上面的字迹依然十分清晰。 牌匾中间的位置,上面刻着“风调雨顺、永保平安”八个大字。右下角处还有一行小字,乃是牌匾的落款,上书“顺治十六年八月御笔亲赐。” 摘下牌匾之后,刘华心中顿时底气一足,跳下供桌,他扛着牌匾就出去了。 齐迹正挥舞着长刀追砍刘华呢,见到刘华跑进了一座祠堂内,他以为刘华跑到里面躲着去了,担心刘华会跑没影了,所以他也跟着朝祠堂追去。 虽然齐迹看到了祠堂上面写着“功德祠”几个大字了,但是他根本没有往心里去,这个节骨眼了,他哪还顾得上这是什么祠啊? 到了祠堂门口,齐迹晃了晃长刀,正想杀进祠堂追,忽然,他见到刘华扛着一块牌匾,雄赳赳气昂昂的迈着正步走出来了。 第一百零八章 御赐之物也是讲辈分的 自打刘华从祠堂出来之后,齐迹发现对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但没有逃跑,反而举着牌匾朝自己跑来了,齐迹一时无法适应这个变化。 当刘华到了齐迹跟前后,二话不说,直接抽了齐迹一个大嘴巴子,然后刘华一脸享受的感慨道:“扬眉吐气的感觉,爽。” 齐迹被刘华给抽懵了,他实在搞不清眼前的情况,但是刘华不管齐迹发懵不发懵,“啪啪啪……”反手又赏了齐迹三个嘴巴子,抽完之后,刘华心中那叫一个痛快啊。 挨了四个嘴巴子之后,齐迹终于回过神来了,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他举起长刀,怒吼道:“你找死,有种你别逃,本少爷今天跟你拼了。” 见齐迹发狂了,刘华想起自己刚刚被追的那股狼狈情形,也跟着发飙了,他举起手里的牌匾,同样大声喊道:“谁跑谁是孙子,本少爷今儿个也豁出去了。” 话音落下之后,两人举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发疯似的朝对方攻击过去,这次刘华没有使用异能,而是凭借手长、胳膊长、牌匾长的优势,一个甩抽,直接抡起牌匾把齐迹给抽飞了。 被抽飞的齐迹,躺在地上半天没回过气来,等他缓过神来之后,慢慢的坐起身子,然后怒视着刘华:“你还真敢打啊?明知我身上穿着黄马褂,你依然对我进行殴打,这是藐视圣上,你完了,现在谁也保不住你了。” “哦?是吗?”刘华似笑非笑的看着齐迹:“现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谁看到我打你了?你有证人吗?没有吧?没有的话,那你接着挨揍吧。” 说完,刘华果真又举起牌匾朝齐迹砸了过去,齐迹见到刘华来真的,想到他刚才的话,齐迹顾不上身上的伤势,只得拼命爬起来逃跑。他这一跑,刘华也不客气,二话不说便追了过去。 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天色已经泛起光亮了,此时,一些商铺已经开始出摊了,许多准备务工的人们,正在摊上吃早饭,油条、馅饼、豆腐脑,那些卖早餐的摊位上已经爆满了。 正在这时候,一名身穿黄色马褂的人在前面狼狈的奔跑,后面一个穿着青衫的少年郎则扛着块牌匾在狂追,看到这里有许多百姓,前面那名青年竟然不跑了,主动停下脚步等着后面的少年。 不用说,这两人正是刘华和齐迹,刘华看到齐迹站在那里不动了,也不废话,直接追上去,然后抡起牌匾如暴雨梨花一般狂砸了齐迹一顿。 “哈哈哈哈……”齐迹被刘华砸的的嘴角吐血了,但是他非但没有喊痛。反而还张狂的大笑了起来:“之前你砸我的时候,周围没有人,那时候我百口莫辩,现在当着这么人面,你又打了我一顿,我看你怎么否认。” “否认?我为什么要否认?老子打的就是你,既然你还能笑的出来,看来老子挨得揍还不够痛。刚刚你给我上了一课,现在本人也给你上一课,课的内容也好理解,只有七个字,那就是有仇不报非君子。”说完,刘华下手时又加重了几分力气。 见刘华越打越狠,齐迹终于感到有些不对劲了,他用双手抱住脑袋,蜷缩着身子大声喊道:“我是齐家的人,我爹是刑部尚书,我身上穿着黄马褂了,我……我……我求你别打了。” 虽然齐迹求饶了,但是刘华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依旧拳拳到肉,打的不亦乐乎,周围的那些百姓看到这幅场景后,全都吓得站到了一旁。 本来有几个人想要上前去拉仗,可是听到底下那人说对方是刑部尚书家里的人,而上面的那少年得知对方的身份后,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众人担心会惹祸上身,所以全都选择了沉默观战。 看到自己已经求饶了,可是刘华依旧还在狠揍自己,而听到自己的哀嚎声之后,周围的那些人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拉仗,齐迹不由的感慨万分,心道:“这年头,果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正在这时候,几名差役抬着一顶轿子路过了这里,看到打人的是刘华后,轿子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刘副总捕头,朗朗乾坤之下,你身为官职人员,居然在大街上殴打他人,传出去成何体统啊?” 听到这个声音后,刘华这才停下手,不是他忌惮轿中人的身份,而是他打累了,看了看轿子一眼,刘华淡淡说道:“原来是同知大人啊,卑职正在办案,遇到了一名暴力抗法之徒,所以才会用拳头教育对方该如何知错就改。” “是李大人吗?我是齐迹啊,家父齐世武,咱们在胡总督府上见过面的,你快救救我啊,别让他再打了,我身上穿着黄马褂了,可是这个姓刘的却大逆不道,竟然追着我打了好几里地,李大人可要帮我做主啊。”正在抱头挨揍的齐迹,听到李建岭的声音后,急忙出言求救。 “什么?你是齐公子?”听到齐迹的呼救声之后,李建岭急忙下轿,快速跑到了齐迹身旁,把齐迹扶起来仔细查看了一番,由于齐迹此时被打的鼻青脸肿、满头是包,所以李建岭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认出他的身份。 看到面前这人果然是齐尚书家中的二公子,又看到齐迹身上那件沾满了脚印的黄马褂,李建岭顿时怒了,他猛的转过头,用手指着刘华: “刘华啊刘华,你真是吃掉雄心豹子胆了,居然连穿着黄马褂的齐公子都敢打,暂且不论齐公子的身份,单凭他身上这件黄马褂,你就不能动他半分。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现在你既然打了齐公子,那你准备接受处罚吧,殴打身穿黄马褂之人,乃是大逆不道、目无圣上、欺君罔上,你是自己束手就缚还是要本官下令拿你?” 看到有人为自己出头了,齐迹心中好受了许多,他摸了摸肿的和猪头似得脸颊,再看到手中被打掉的两颗门牙,齐迹心中那个恨啊,他暗暗发誓,只要刘华进了大牢,他一定要让刘华把牢里的酷刑逐个尝试一遍,然后再把刘华弄死在牢里。 就在齐迹从心中琢磨该如何报复刘华的时候,刘华将手里的牌匾一举,然后一脸恭敬的看着李建岭:“启禀大人,刚刚打齐公子的并不是卑职,而是这块牌匾。 虽然齐公子身上穿着了圣上御赐的黄马褂,可是卑职手中这块牌匾,乃是先帝顺治皇上御赐之物,不错,齐公子身穿当今圣上御赐的黄马褂,一般人不得触碰齐公子的贵体。 可这打了齐公子的牌匾,同样是御赐之物,从级别上来说,两件都是御赐之物,没有高低之分,但这要从辈分上理论,属于老子打儿子,打了就打了。 您要是因此这事治卑职的罪,那就等于连先帝也给治罪了,既然大人想要承担这个问责先帝、不敬先帝、推翻先帝的罪名,那卑职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这就去牢房蹲着。 有句话说的真好啊,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卑职现在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大人舍得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来验证这番言论,卑职由衷的感到佩服。” 说完,刘华朝李建岭翘了翘大拇指,然后扛着那块牌匾朝知府衙门的方向走去,可是他刚走了两步,就被李建岭给拽住了,将刘华拽住后,李建岭一本正经道: “小刘啊,你怎么这么不禁逗呢?老夫跟你开个玩笑,你竟然还当真了,走,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聊,我看看能不能化解掉你和齐公子之间的误会。” “噗……”听到李建岭的这番话后,齐迹有种不妙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这顿揍好像要白挨了,想到这儿,齐迹气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第一百零九章 针锋相对 听到李建岭想要替自己跟齐迹调解,刘华直接出言拒绝道:“想必李大人还不知道这位齐公子所犯的罪行吧?他今天早上带着上百名不明身份的人员,袭击了我们警局的总部。 而且,此人还假冒上差之名,说是刑部齐尚书派他来暗访的,可是他又拿不出刑部发放的正式官文,同时,他身上穿着圣上御赐的黄马褂,但是,卑职怀疑此人身上这件黄马褂并非圣上御赐给他本人的。 而且,此人仗着身上这件黄马褂,纵容那些手下攻击我们的执法人员,在我们将此人的手下击退后,他又持刀追杀了我好几条街,综合上面这些罪行,我需要将他带回去审问,因为我怀疑他是天地会的人。” 见刘华扣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盖在齐迹头上,李建岭不禁有些无语,他心说:“这刘华也真能给人身上背黑锅,转眼间就把齐二公子给说成天地会的人了,有谁见过穿黄马褂的天地会成员?” 但是通过刚才的话语,李建岭也渐渐听出了一些苗头,感情这个齐迹今天带人来找刘华的茬了,但是不知为什么?齐迹带来的那些人全都栽了。事后齐迹利用身上的黄马褂追杀了刘华一番,可最后让刘华用这块牌匾把他给反追杀了。 李建岭不愧是老谋深算之辈,仅凭着刘华简单的一番只言片语,便将事情的始末推断出来十之七八,看到刘华依旧有些愤愤不平,李建岭轻笑着劝慰了几句。 可是不管李建岭怎么规劝,刘华就是不给他面子,坚持要带齐迹回去接受调查,看到刘华的态度这么坚决,李建岭的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刘华,你当真不肯给本官这个面子?” “李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卑职坚持捉拿嫌疑人,就是不给大人面子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卑职今天说不定要驳掉大人的面子了。”刘华态度也十分强硬。 看着面前的刘华,李建岭阴寒着脸色,语气冷漠道:“只要本官在这里,你不可能把齐公子给带走,刘华,注意你的身份,你没有资格在本官面前讨价还价,因为你还不配。” 本来刘华想要扣押齐迹只是为了出出气,但是看到眼下这个李建岭如此明目张胆的保护齐迹,刘华不禁感到有些意外,沉吟了片刻后,他决定试探一下李建岭的底限。 想到这儿,刘华故意装出一副坚持要抓人的态度,表示必须要将齐迹带回去审讯,没想到这么一来,李建岭更加生气了,见用官职压不住刘华,他竟然派手下去传唤扬州护城营的步兵驻军了。 看到这种情形后,刘华随即想到了什么?回想起刚刚齐迹在向李建岭求救的时候,曾说在胡总督家中见过李建岭,而据刘华所知,在现如今的八大总督里面,只有一个姓胡的,那就是直隶总督胡应忠。 想到这儿,刘华顿时明白为什么李建岭会这么拼命保护齐迹了,因为李建岭也是太子的人,而齐迹此人虽然心狠手辣、为人阴毒,但是却城府不深,很容易被作为突破点。 从齐迹负责扬州的赌场和青﹀楼生意上来看,他作为齐家的嫡系子孙,一定掌握着齐家大部分产业的资料,如果日后真要动太子,康熙肯定会先剪除太子的羽翼,而这个齐世武就是其中最大的一根翎羽,假如真要拿齐世武开刀,那么眼前这个齐迹就是一把钥匙。 想通这一点后,刘华更加不肯放过齐迹了,见李建岭已经派人去般兵了,刘华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拽起齐迹的手,便朝刘府的方向退去。 见刘华动手抢人了,李建岭也有些着急,他让给自己抬轿的衙役去拦住刘华,而他则拽住齐迹的另一只手,防止他被刘华给拽走。 正在两人拉扯的时候,数十名身披盔甲的步兵,在千总任东成的带领下,骑马来到了现场,而就在这时,孙世东、佟震等人骑马带着警局的六十名捕快,同样全副武装的赶到了现场。 看到任东成带人来到了,李建岭收手后退,口中冷声命令道:“任千总,带人你的把齐二公子救下,并且安全的送回京城,如果有人胆敢阻拦,格杀勿论。” “末将领命。”任东成说完这句后,拔出手中佩刀,对身后的士兵高声命令道:“全体听命,救下目标,送回京城,如有阻拦,格杀勿论。” 那些跟随任东成来此的士兵,听到命令后,齐声高呼道:“属下遵命。”然后全都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矛,驭使座下马匹朝刘华面前行进,随着这些士兵的行进,一股军人特有的肃杀之气随即朝刘华那边蔓延而来。 看到这儿,刘华也不甘示弱,他对孙世东喊道:“孙世东,缉拿这名姓齐的罪犯,然后将他带回警局接受审讯,如果有人敢阻碍执法,以暴制暴,给老子灭掉对方。” “卑职遵命。”回答完这句,孙世东抽出自己的宝剑,对身后的捕快们高声令道:“缉拿这名姓齐的罪犯,如果有人妨碍执法,灭掉对方。” 跟在孙世东身后的那些捕快们,包括佟震在内,接到命令后,没有任何迟疑,全都高声喊道:“遵命”,喊完,这些捕快,全都“唰”的一声抽出佩刀,然后一抖马缰,同样骑马朝李建岭那边逼去了。 由于刘华按照前世的经验创造了一套军训规则,让这些捕快们每天坚持训练,所以此时行动起来,这些捕快全都整齐划一,阵型严谨,会功夫的在前面,不懂武术的在后面,不管对手是谁,他们没有一个人胆怯,全都眼神坚定的看着对方,慢慢的,他们身上竟然散发出一股视死如归、玉石俱焚的气势。 本来任东成并没有将这些捕快们放在眼里,因为在他眼中,这些捕快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可是看到孙世东和其身后的那些捕快后,再感受到捕快们身上的气势,他不禁有些皱眉。 心说:“奇怪?这些不入流的捕快们,什么时候有了这般气候?要是普通的捕快还好对付,可是这些捕快就比较棘手了,如果真跟对方拼起来,胜负只在五五之间,就算拼到最后获胜了,恐怕那也是惨胜,到时上面追究下来,这个责任自己能承担的起吗?” 就在任东成心中感到为难的时候,一旁的李建岭脸色也有些难看,他本以为自己一吓唬,那些捕快便会跑没影了呢,可是眼前的变化,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看到捕快们竟然有胆量和正规士兵对峙,而且全都抽出武器注视对方,竟然没有一个人临阵脱逃。他心中有些疑惑:“这些都是捕快?怎么越看越像正规军呢?” 两边的队伍慢慢走到了对手面前,众人看了一眼站在中间的齐迹,谁都没有退缩,用力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只要各自的长官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朝对方冲杀过去。 此刻,连空气中也充斥着一股火药味,眼看着一场火并就要发生了,正在这时,一匹骏马从远处急速跑了过来。 第一百一十章 扣押齐二公子 当马匹来到众人面前时,马背上的人拿出一份正式官文:“知府大人有令,齐姓嫌犯及其所率之人,暂时由牢狱司看管羁押。 请李大人和刘副总捕头速去知府衙门一趟,不得有误,护城营官军立即回营,警局捕快马上解散,若有违令者,按谋逆造反处置。” 宣读完官文,这名差役看了看现场的阵势,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完事后,他在马背上朝两人拱手作揖:“二位大人,请吧,知府大人在府台衙门里等着您二位了。” 看到黄百善出面了,而且是带着正式官文下发的命令,刘华沉吟了片刻,考虑到黄百善是四阿哥雍亲王的门人,所以刘华毫不犹豫的执行了命令。 李建岭看到目前的状况,知道现在无法带走齐迹了,他知道黄百善的四阿哥的人,想到平日里四阿哥对太子十分尊敬,感觉将齐迹安置到黄百善手中,应该没有问题,所以略一犹豫,他也执行命令了。 “啪……”黄百善办公的屋子里,一脸愤怒的黄百善刚刚摔碎了一个茶杯,他看着面前的李建岭:“李同知,你好大的威风啊。 在没有本府手令的前提下,你私自调遣护城营的官军出动,下令让军队拔出兵器抢人,你哪来的胆量?军人手中的兵器是指向敌人的,不是指向自己袍泽的,你李建岭想要造反不成? 本府因为即将卸任,所以平日里在管理府衙政务之时,多有懈怠,对于尔等的一些小动作也装作不知,可是没有想到,你胆子越来越大,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纵兵抢人,你以为这扬州府是你的天下吗? 好好好,既然你不将本府放在眼里,那本府也不用讲什么袍泽之情、同僚之谊了,本府这就上书朝廷,解除你这扬州同知之职,而老夫也提前卸任,咱们一起回家养老吧。” 听到这儿后,李建岭心中忍不住吐槽:“这老家伙真孬啊,他都六十多岁了,本来就该卸任回家养老了,可我才四十多岁,回家养的哪门子老啊?” 吐槽归吐槽,但是李建岭知道,作为扬州府的知府,黄百善如果拼着以提前卸任为代价,上书朝廷弹劾自己,说不定真有可能折损自己的仕途,虽然自己是太子的人,可对方也是有后台的。 想到此处,李建岭起身摆出一副虚心恭敬的态度,对黄百善认错:“府台大人教训的极是,下官知道错了,此番事情所造成的后果,下官愿意一力承当,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了,还请府台大人多多担待。” 见李建岭将姿态摆的很低,在低声下气的承认错误,黄百善平复了一下情绪,并没有多说什么,李建岭的品级只比他低半级,而且是太子的人,所以黄百善只想敲打敲打他,并不想和对方闹得太僵。 又训斥了李建岭几句,黄百善就让他回去闭门思过去了,目送李建岭离去后,黄百善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见到刘华笑眯眯的拿着两个茶杯走到了跟前:“知府大人,你看一下,是先摔这个茶杯啊?还是先摔另一个?” 看的刘华递过来的两个茶杯后,黄百善积攒的怒气,随即散了出去,有些无奈的瞅了刘华一眼,黄百善语重心长道:“刘华,你年纪轻轻便得蒙圣眷,只要好好珍惜,未来必定能够出人头地,可你锋芒太盛,这样下去,迟早会吃大亏的。 就像这一次,你居然命令手下的捕快们跟护城营的官兵对持,你想过后果吗?如果出现死伤,你如何善后?李建岭毕竟是你的上级,官衔高出你八级,你这般不敬上官,是最招上司不喜的。” “多谢府台大人指点,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谁让李大人非要跟我抢人的,他抢不过我,便把官兵招来压我,我属于被动防御。”刘华自我辩解道。 “被动防御?有带着队伍拿着兵器防御的吗?你那些属下的装备,比正规军的装备都好,而且还有好几名高手,真要打起来,还指不定谁防御谁呢?”吐槽了几句后,黄百善忍不住问道:“我说刘华啊,你为什么非要抢那个齐二公子呢?” 听到黄百善的问题,刘华沉吟了片刻:“府台大人,我是年大人举荐的,跟你属于同一阵营,所以我就对你直言不讳了,要是哪里说的不对,还请你多多担待。 我根据朝廷最近的动静,感觉朝廷好像要有大动作了,刑部尚书齐世武很有肯能要遭殃。我在调查案件的时候,无意中得到了一条线索,齐尚书这些年来利用经商的名义,一直在各地疯狂敛财,这个齐二公子就是负责那些产业的幕后老板。 远的不说,单说咱们扬州府,最挣钱的聚宝阁和摘芳楼全都是齐家的产业,我想顺藤摸瓜,以这个齐二公子为线索,帮圣上解除这一毒瘤。 可是李大人在得知齐二公子的身份后,不知道为什么?坚决不肯让卑职把人带走,甚至还出动了护城营的官兵来抢人,难道?这个齐二公子身上有对李大人不利的秘密?” 刘华没敢说出太子马上就要被废了,他担心黄百善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所以故意把话说的半真半假,将矛头指向了李建岭,李建岭是太子的人,指向他就等于间接的指向了太子。 听完刘华的话后,黄百善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对刘华说道:“此事牵扯甚大,我修书一封,你亲自进京一趟,将书信亲手送到四爷手中,顺便将这个齐二公子带上,让四爷处理此人吧。” 京城刑部尚书齐世武的府邸内,刚刚从宫中回来的齐世武,在得知自己的二儿子带着刑部的一百多号人去扬州后,顿时大惊失色。 齐世武急忙唤来自己的大儿子齐鸣,让他亲自带人去扬州,速把齐迹给带回家,当齐鸣出去后,齐世武一脸忧愁的坐在椅子上,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老二还没有乱来?否则的话,要是引起圣上的注意,那我齐家就万劫不复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进京 刘华从黄百善那里出来后,拿着黄百善的手谕,悄悄赶到知府衙门的牢房,将齐迹给秘密提走了,然后他返回刘府,将工作交代给佟震,便和孙世东押解着齐迹赶赴京城了。 次日,当齐鸣赶到扬州之后,先是找到了梅灵,向她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得知齐迹跟刘华的冲突,竟然引发了护城营的官军和捕快们对峙后,他坐不住了。 让梅灵准备了一些礼品,齐鸣手持拜帖,去李建岭的府邸拜访,见到李建岭后,齐鸣迫不及待的打听齐迹下落。 当他听闻齐迹被黄百善关押在了知府衙门的大牢里后,随即脸色大变,顾不上多说,急忙催促李建岭去知府衙门的大牢提人。 看的齐鸣脸上的变化后,李建岭有些疑惑:“大公子为何这般紧张呢?黄百善是四爷的人,据本官所知,四爷这些年对太子殿下一直恭敬有加,二公子关在黄百善那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闻言后,齐鸣叹了口气:“唉……李大人有所不知啊,自从河北贪墨巨资一案被揭露后,田文顺、胡应忠全都身陷危机,而太子殿下也因此事遭受牵连,被圣上训责过好几次了。 殿下毕竟有过被废的经历,眼下这种处境一出现,之前亲近太子殿下的一些人,心思都有些摇摆了,四爷就是典型的一个例子。 前段时间,殿下跟四爷讨要胡总督的几个贴身侍卫,结果四爷竟然拒绝了,获悉那几人被关押在刑部大牢后,家父本想将那几人提走。 可是没成想,十三爷竟然将那些人锁进了天字号牢房,并且派了亲信把守,没有十三爷的手令,谁也提不走人,都知道十三爷跟四爷的关系,要是没有四爷授意,十三爷岂会这么抬举那几个小喽啰?就为此事,太子殿下发了好几次火。 我二弟虽然不涉及政界,但是你也知道,家父的许多产业,全都是由他负责打理的,眼下朝廷正在反腐,许多朝廷大员都被督察院查办了,要是四爷把二弟给扣住,我齐家恐怕也难逃灾劫了,一旦齐家出事,太子的处境就更加不利了。” 听到这里后,李建岭不敢怠慢,他跟齐家都是太子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齐家出事,那他也会受到影响的,所以李建岭让齐鸣在家里稍坐,而他则换上官服出门了。 两个多时辰后,李建岭慌慌张张的回到了家中,见到齐鸣后,他急忙说道:“大公子,不好了,二公子不在知府衙门的牢房里,我询问过牢头了,牢头说昨天上午,姓刘的那小子拿着黄百善的手谕把二公子给提走了。” “什么?糟了。”起身后,齐鸣思考了一下,然后沉声道:“看来二弟是被押解进京了,不行,我得马上回京将此事禀报给家父,让家父思考对策,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说完后,齐鸣顾不上跟李建岭寒暄,拱手告了个罪,便离开了李府,看到齐鸣急冲冲的离去了,李建岭脸上闪过一丝隐忧之色,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刘华三人来到京城后,因为担心齐迹会被人给认出来,所以刘华将齐迹安排在一间破庙里面,由孙世东贴身看护,而他则独自外出送信。 通过一路打听,刘华找到了雍亲王府,看到黄百善出具的身份证明后,负责守门的下人告诉他,雍亲王去宫中面圣了,还没有回来。 见此情形,刘华没有多做停留,向那两名下人问清了十三阿哥的住处后,便骑马朝十三贝勒府驶去,到了贝勒府,刘华朝两名看门的下人询问十三阿哥是否在家? 俗话说,宰相门人七品官,一些给朝廷官员看门的下人,全都是势利眼,他们只认轿子和衣衫,专门刁难那些小官和前来拜访之人。 可是这两名给皇子看门的下人,见到刘华后,却没有丝毫的倨傲之情,而是客气恭敬的告诉刘华,十三阿哥现正在府中休息,询问刘华是否有身份令牌? 听到这儿,刘华拿出胤祥给他的那块金牌,将金牌递给了那两名下人。见到金牌后,两名下人没有丝毫犹豫,躬身行礼后,急忙打开了正门,将刘华请了进去。 胤祥正在院子中练武,见到刘华后,他有些意外,收功之后,他跟刘华进入了旁边的凉亭,命丫环奉上茗茶和点心,待下人离去后,他问刘华为什么突然进京了? 刘华将黄百善的书信拿了出来,递给胤祥后,他半是诉苦半是告状的对胤祥说起了前因后果。 刘华称他为了维护辖区治安环境,在扬州境内查抄起了赌坊和青﹀楼,可没有想到,扬州最大、最挣钱的赌场和青﹀楼,居然都是刑部尚书齐世武的产业。 因为他将这两家产业轮流查抄了一遍,结果引起了该产业幕后老板齐迹的不满,于是齐迹身穿黄马褂,带领刑部一百多名捕快去扬州打击报复他。 在抓捕齐迹的时候,扬州府的同知李建岭居然下令让护城营的官兵出面阻拦,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忍不住对齐迹的真实身份起了疑心。 经过耐心说服,认真教育,齐迹终于说出了他的秘密,原来这些年齐家在全国各地都经营了许多产业,聚敛了大量的财富,这些财富都被齐世武秘密用到了采购军备上面,每年年底时分,步军统领托合齐都会来齐家提取金银。” 刘华说到这儿的时候,破庙里面正浑身缠着绷带,绷带上面浸着血迹,一看就是刚刚饱受过酷刑的齐迹,突然打了两个喷嚏,打完喷嚏,齐迹然后语气衰弱的言语道:“咳咳……谁……谁在背后编排我啊?” 听完刘华的诉说,胤祥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齐世武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他身为刑部尚书,竟然利用官职,私下敛财充当军费,他想干什么? 还有,他把刑部当成什么地方了?当成了他自己家的后院吗?他的儿子居然能够调动刑部的捕快去地方作威作福,这是谁给他的权力?” 发完火,胤祥平复了一下,然后继续道:“四哥现在正跟皇阿玛商讨国事,估计晚上才能回府,到时候我带你见四哥,把这件事情跟他说一下,看看他有什么意见?走,现在你领我去见见那个齐二公子,兹事体大,我必须要亲自审问一下此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和硕雍亲王 当胤祥来到庙里后,看到了浑身是伤、满身绷带的齐迹:“刘华,这就是你所谓的耐心说服?你小子是用拳头说服的吧?这家伙全身上下除了名字是囫囵的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出一块无恙之处了。” 胤祥之前去过齐世武家里,在齐家见过齐迹,但是眼下齐迹被包的跟个粽子似的,加上脸上全都是包,所以他一时无法辨认出来,蹲下身子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胤祥这才确定了齐迹的身份。 就在胤祥跟刘华在破庙里面即将审讯齐迹的时候,齐世武已经收到了齐鸣的飞鸽传书,得知小儿子已经被黄百善派人秘密押解进京了,齐世武心头一沉。 沉思了片刻后,他吩咐管家,找两个办事沉稳的人去打探消息,看看黄百善会人移交到什么地方了?同时又派出了两路人手,一路人去刑部大牢守着,另一路人去三法司大牢守着。做完这些,他换上官服,命轿夫准备轿子,他要去宫中面见太子。 而与此同时,胤禩的贝勒府中也收到了一封密信,看完密信后,胤禩倒背着双手渡步到门前看着外面的天空,沉思了片刻,他朝旁边的亲信吩咐道: “传我命令,让马尔齐哈速去寻找齐迹,找到后想法接手此人,然后严加审讯,只要得到对齐家不利的口供,立刻派徐元梦、巴海、常明,等人出面弹劾齐世武。” 待亲信领命离开后,胤禩又看了看手中的密信,然后轻声自言自语道:“齐世武啊齐世武,只能用你投石问路了,都知道你是太子的人,看看皇阿玛会怎么处置你吧? 太子张扬跋扈这么多年了,想必皇阿玛心中已经有所定义了吧?如果皇阿玛还想扶持老二,那你就应该平安无事,反之,你则必死无疑,太子不倒,我又怎么能够挣得那一丝机会呢?” 毓庆宫中,胤礽正斜躺在床榻上享受宫女们的按摩,当他听完齐世武的诉说后,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放心吧,黄百善的人,不敢把你儿子怎么样的?过几天我会找老四谈一谈,让他把你儿子还给你。 虽然现在督察院正在秘密调查你,但是他们找不到证据的,这些年你兢兢业业为朝廷办差,皇阿玛和我都看在眼里了,朝廷不会令忠臣寒心的,眼下虽有小人作祟,但不妨事的,迟早会还你一个清白。” “谢殿下恩赐,可是……可是……可是老臣之前经营的那些产业,全都是由次子在管理,所有的经费流动也是犬子经手的,万一……”说到这儿,齐世武不再继续说话了。 “什么?你说什么?”听到这儿,太子嚯的坐了起来,看了看左右的宫女和太监,他摆了摆手:“你们全都下去吧,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待屋里只剩下他和齐世武的时候,胤礽阴沉着脸问道:“你把事情的始末全都给我说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臣遵命,事情是这样的,前天犬子趁着老臣来宫里的时候,竟然悄悄带着刑部的一百多名捕快去了扬州……”齐世武将他了解到的事情,缓缓的对胤礽说了一遍。 当他说完后,胤礽一脸气愤的指着他:“齐世武啊齐世武,本宫之前怎么嘱咐你的?本宫让你把那些产业全都扔掉,以免被督察院的人发现疑点。 可是你呢,你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差池,你有没有将此事的厉害关系放在眼里?已经两天了,老八他们肯定得到消息了,说不定明天的早朝上,就会出现弹劾你的奏折。” 消了消气,胤礽揉了揉额头,然后对齐世武吩咐道:“稍后将此事跟兵部尚书耿额通个气,你那些钱有很大一部分流入他那里了,让他想好应对之策。 另外通知托合齐,让他秘密派人搜索京城的客栈旅店,一旦发现你儿子的踪迹,立即将他带走,刑部大牢那边你也派人盯一下。 对了,老四今天进宫了,现在应该还在皇阿玛那里,你去宫门口等着他,见到他之后,你让他立刻来见我,假如他推脱有事,你便告诉他,如果他不来,那本宫晚上去他府邸找他。” 今天京城里的居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不知什么原因?街道上竟然多出了许多官兵,那些官兵好像在找寻什么?专门挑客栈旅店进,对一些出租的房屋也进行了盘查。 晚上掌灯时分,四阿哥雍亲王胤禛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来到门口时,胤禛迫不及待的询问下人,今天有没有扬州府的人来这里找他? 听到胤禛的询问,门口的下人告诉他,今天白天有一个来自扬州的年轻人,手持黄百善的拜帖过来找他,但当时他没有在家,那名年轻人便离去了。 正说到这儿的时候,刘华跟胤祥骑马来到了雍亲王门口,下马后,胤祥对胤禛说道:“四哥,这是刘华,扬州知府衙门的副总捕头,也是皇阿玛御赐的九品捕快,咱们的人。” 趁着胤祥介绍自己的空隙,刘华在仔细观察对面的胤禛,此时的胤禛面色威严,相貌冷峻、端庄,身材挺拔,穿着一件绣有四团五爪金龙的朝服,胸前挂着一串朝珠,站在那里,给人一种挺拔如岳的感觉。 “卑职拜见四爷。”当胤祥介绍完之后,刘华单膝跪地,对胤禛行了一礼。 “平身吧。”胤禛并没有摆出自己亲王的架子,而是亲自将刘华扶了起来,一副礼贤下士的亲切道:“当初亮工曾经向本王举荐过你,说你精明能干、心思缜密,今日一见,本王心中甚慰,走,咱们进府说话。” 来到客厅,胤禛坐在上首,让胤祥和刘华全都坐下,待丫环为众人沏完茶水后,他摒退了下人,见屋子里面没有外人了,胤禛一脸严肃的看着刘华:“百善让你带来的书信呢?” 听到这儿,刘华将黄百善写的那封信件递给了胤禛,借着灯光,胤禛仔细观看起信件上的内容,看完后,他将信件轻轻叠好放回了信封。 看了刘华一眼,胤禛皱眉道:“怪不得今天本王出宫时,太子让齐世武把我叫到了毓庆宫呢,原来你们把齐世武的次子齐迹给抓住扣押了。” “他找你干什么?是不是说什么了?”胤祥有些好奇的问道。 “太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赏赐给了我一件稀罕物。”说完,胤禛从怀中掏出一件巴掌大小,造型精明的怀表:“这是南怀仁从比利时带来的,共有两件,除了皇阿玛那里有一件之外,就只有他那儿有一件了。” 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怀表,胤祥有些疑惑:“他给你这玩意儿干什么啊?呵呵……四哥,你说太子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 勾心斗角 听到胤祥的询问后,胤禛将怀表举起来看了一下,然后把目光转向刘华:“你能看懂这里面的玄机吗?” 听到胤禛的话,刘华知道,对方这是在考他,于是他微微一笑:“怀表乃是计时所用之物,里面有三个指针,分别是时针、分针、秒针。 秒针每旋转一圈、分针前进一格,而分针旋转一圈,时针则前进一格,前后顺序,分毫不差,太子之意,恐怕是暗示王爷以后要按部就班、谨慎行事吧?” “咦?此物本王之前也只是在宫中见过几次,只知其用法不明其原理,你是如何得知它的理论结构呢?又怎么知道这上面的三个指针分别是时针、分针、秒针呢?”胤禛随口问了一句。 刘华听到这里愣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钟表在后世随处可见,但在这个时代,还属于从未面世之物,除了宫内有此物之外,外面的百姓还没见过这种东西。 想到这儿,刘华故作平淡的说道:“启禀王爷,卑职自幼便喜欢熟读各种书籍,曾在一本介绍西域各国的书籍上,见到过关于钟表的资料,所以知道其原理。” “哦,原来是这样啊。”听完刘华的解释,胤禛点了点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胸中竟有这般学识,当真不简单啊,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以后你要多出去走走,将胸中所学之才华用到造福于民身上。” “哎呦,我的四哥,你怎么又聊到造福于民上面去了呢?快跟我说说,太子送你这块怀表是什么用意?他想说什么啊?”胤祥有些焦急的问道。 闻言后,胤禛摆弄了一下手里的怀表,看到上面正在行走的指针,他脸上闪过一丝冷漠:“哼……他在暗示我,让我规规矩矩的行事,不要妄想逾越。 就像这块怀表上的秒针一样,老老实实的旋转前进,不能快也不能慢,如果怀表上面的指针不听话乱走,那这块表就没用了,他这是在借机敲打我呢。” “哼……老二还学会了以物喻人,真是长本事了啊。”嘲讽了一句后,胤祥一脸轻蔑道:“四哥,要我说,他就是欺负你好说话,皇阿玛那么多子女,他胤礽也就敢跟你来这一套,他怎么不敢把这块表送给老三、老八、老九、老十、老十四呢?他要是敢把这玩意儿送给我,我当着他的面给扔出去。” “老十三,休得胡言乱语,背后妄议储君,你想进宗人府不成?”轻斥了胤祥几句,胤禛把手中的怀表扔给了刘华:“你既然认识此物,那本王就将这块怀表赏赐给你了。 你拿着它去找九门提督隆科多,就说是本王让你去的,让他找一个隐蔽之所关押齐迹,呵呵……隆科多手下的普奇,乃是老八的门下,把人放在隆科多那里,再隐蔽的地方也瞒不住老八。 听说今天京城有许多官兵在寻人?这应该是太子的手笔吧?太子为了这个齐迹如此大动干戈,或许此人掌握了太子的软肋也说不定? 呵呵……自从太子被废之后,老八和老十四就没闲着过,虽然事后太子废而复立,但是老八他们一直没将太子放在眼里,内有皇亲国戚支持,外有各部尚书大臣辅助,再加上有福全皇叔给撑腰,老八的势力已经跟太子不相上下了,既然这样,那就让老八跟太子掰一掰手腕吧。” 说到这儿时,胤禛看了看刘华:“你先去找隆科多,把齐迹的差事处理好,完事后,可以在京城玩两天,本王就不请你吃饭了,回头我让亮工替本王为你接风洗尘。” 待胤禛话音落下后,刘华没有犹豫,拿起那块怀表便朝外走去,看着刘华离去的背影,胤祥轻笑道:“四哥,怎么样?我网络的这个手下如何? 当初在仕林山庄,皇阿玛就把他分给我了,这小子不但能文能武而且心思剔透,那次文曲大赛时,皇阿玛对他的表现,可是十分满意啊。 不过吗,当初是年羹尧向朝廷举荐的他,而且他这段时间一直在黄百善手底下当差,跟你倒是很有缘,要不?回头我让他到你府上听差?” 听到胤祥的话,胤禛忍不住失笑道:“哈哈哈……老十三啊老十三,你也学会来这套了,本来我还真想把刘华收到府中跟李卫他们搭伙,但是看你这么舍不得,我就不夺人所好了。 你眼力不错,此子见到我之后,始终不卑不亢,谈吐见识也是不凡,若好好调教一番,日后定是一个好助手,回头地方上出现空缺时,给他安排一个外放的机会,既能锻炼他一番,可以掂量一下他的本事。” 夜幕之下的京城显得十分安静,但是普通的居民,根本不知道,在这平静的夜幕下,京城内已经是风云迭起了,刘华拿着胤禛赏赐的怀表找到隆科多之后,将胤禛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了一遍,然后把齐迹交给了他。 就在隆科多亲自把齐迹关押到提督衙门的牢房后,刚离开不久,一个跟齐迹长相差不多,外形打扮一模一样,身上伤情相差无几的囚犯,被人塞进了牢房,紧接着,对方将齐迹给提走了。 与此同时,太子也获悉了齐迹被关押在提督衙门的消息,但是当太子安置在九门提督衙门里的人,赶到牢房时,发现里面的齐迹已经被掉包了,在处置了几名负责看管的狱卒后,太子的人只得如实回去复命了。 次日早朝,康熙皇帝穿着龙袍,在金銮殿升早朝,待底下重臣三叩九拜行完大礼,康熙淡淡的回了句:“平身”,然后便不在言语。 康熙面色威严的看着站在下首的文武百官,脸上无喜无悲,没有任何表情,使人看不透他心中在想什么?这时,他身旁的一名总管太监用尖细的嗓子喊道:“万岁爷早朝,有事出班启奏、无事退朝。” 太监的声音刚一落下,底下文臣阵营中,有一身穿从三品朝服之人,双手捧着奏折,站出班位,他先躬身朝康熙施礼,然后嘴里高声喊道:“微臣徐元梦有本启奏,启禀万岁,微臣弹劾刑部尚书齐世武以官敛财、收受贿赂、贪赃枉法,恭请万岁圣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太子的反击 待徐元梦话音落下后,康熙身边的那位太监走下台阶,把徐元梦手中的奏折接过去,弯腰躬身回到了康熙左侧,将奏折轻轻放在龙案上,然后静静的退回了一旁。 看着龙案上的奏折,又瞅了一眼下面的文武百官,康熙叹了口气,缓缓的拿起奏折仔细观看,看完之后,康熙依旧一言不发,将奏折放回了面前的龙案。 谁都没有看见,此刻这位康熙大帝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之色,紧接着,他的双目中流露出一股愤怒、失望、心痛之情,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康熙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当他再次睁开双目后,只见他的眼中射出一道坚定的目光。 底下的一众大臣感受到康熙的变化后,顿时有人欢喜有人忧,太子胤礽站在康熙身边,感受最为明显,看到康熙眼中坚定的目光后,他心中升起一股阴霾,朝下面看了一眼,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胤禩同样感受到了康熙的变化,虽然心中惊喜万分,可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而是和之前一样古井无波,只不过他的左手,却轻轻的抖了一下。 一直在暗中观察太子和胤礽的胤禛,看到两人的表现后,他好像什么异常也没有发觉一般,继续低头站在原地不语,但是他的嘴角上却露出一丝微笑。 当胤禩的手抖动了一下后,旁边有一人站出了班位,手捧奏折说道:“微臣巴海弹劾刑部尚书齐世武乱用公权,他之次子齐迹,一无功名再身,二无官职在册,竟然能够调动刑部一百多名捕快去扬州滋事,请圣上明察。” 巴海话音一落,又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启禀万岁,微臣常明弹劾刑部尚书齐世武结党营私、祸乱朝纲,自从齐世武担任刑部尚书以来,为了巩固手中权力,他大肆排挤异己,提拔亲信升职。 现在整个刑部之中,有半数官员是他提拔的,这些官员掌控着刑部内的各个重要职务,可以这样说,现在的刑部已经不是朝廷的刑部了,而是他齐世武的刑部。 齐世武此举,跟多年前的索额图、纳兰明珠,把持朝政之行为如出一辙,如果任他发展下去,本朝之中或许又将多出一个鳌拜,万望圣上彻查此恶贼。” 这时,康熙已经看完了三人的奏折,看完后,他语气平淡道:“你们三人所奏的内容,朕已经看过了,奏折上面将齐世武所作之恶,列举的很详细。徐元梦,这里面就属你弹劾的内容最为触目惊心,对所弹劾内容,你有证据吗?” 闻言后,徐元梦从袖中又掏出了一份奏折:“启禀万岁,之前微臣等人并不知道齐世武做的这些罪孽,此事能够大白于天下,乃是一个小捕快的功劳。 那人便是万岁御赐的九品捕快刘华,前段时间,刘华在扬州府境内查抄了一间名为聚宝阁的赌坊,后又检查了几次扬州府最大的青﹀楼摘芳楼。本来这只是官府正常的办公行为,可是没有想到,刘华的这番举动,竟然引起了齐世武次子齐迹的不满。 几日前,齐迹身穿黄马褂,私自抽调了刑部的一百零九名捕快和一百二十匹骏马,赶赴扬州滋事,到达扬州后,他们跟当地的捕快起了冲突,在冲突中,刘华一人砍伤了齐迹带的一百零九名捕快。 后来,刘华以妨碍公务的罪名,要对齐迹进行抓捕,结果路遇扬州同知李建岭阻拦,为了保住齐迹,李建岭竟然调动了扬州护城营的官兵,后来,扬州知府黄百善派人将齐迹带走。因为李建岭的异常反应,所以黄百善派刘华将齐迹移交京城,送到了九门提督隆科多手中。 微臣听闻此事后,感到十分蹊跷,便派人提审了齐迹,通过审讯,微臣这才知道齐世武的罪行,听完齐迹的供述后,微臣也着实吓了一跳。据齐迹交待,这些年齐家在全国各个繁华的城市里面经营产业,齐家利用那些产业,至少赚取了白银八千万两。” “嘶……”当徐元梦说到这里时,金銮殿内的文武百官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全都被这个数额给吓住了,众大臣一脸吃惊的看向了齐世武。 将百官的反应尽收眼底后,徐元梦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为了达到生意垄断的效果,齐世武利用权力陷害竞争对手,强买强卖,恶意打压同行,只要有人敢质疑齐家的产业,他们就把对方抓起来,以致许多商贾宁可亏损经营也不敢跟齐家竞争,这是齐迹签字画押的口供,上面附有齐家在全国各地的所有产业明细。” 站在上首的胤礽,听到这些人只是弹劾齐世武贪污、敛财、排除异己、乱用公权,并没有指出其它的事情,他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冷冷的看了底下的胤禩一眼,又瞅了瞅另一旁的胤禛,胤礽心中恨声道:“哼……老四、老八,既然你们做的这么绝,那就别怪我出手毒辣了,如果齐世武栽了,你们俩也得跟着脱层皮,要闹,咱们就闹场大的。” 当胤禛听到徐元梦的话后,脸上闪过一丝冷冽,本来他想的是隐身背后,看着胤禩和太子争斗,可是没有想到,胤禩竟然也不傻,利用刘华跟齐迹的冲突,将功劳给刘华和黄百善匀出一点,然后硬是将他牵扯了进来。 听完徐元梦的弹劾,再看到他手中高举的证据,齐世武知道自己完了,当下之计,只能按照之前跟太子商定的计划行事了,怨恨的看了胤禩和胤禛一眼,齐世武主动出列跪了下来,然后他痛苦流涕道: “万岁恕罪,老臣糊涂啊,老臣知罪了,对于徐大人三位弹劾的内容,老臣不敢辩解,只希望万岁能够让老臣戴罪立功,给老臣一个机会。” 闻言后,康熙猛的一拍桌子,然后用手指着齐世武,怒声道:“混账东西,犯下这等滔天大罪,你还有脸在那里惺惺作态,戴罪立功?就算你把地狱里的鬼魂全都超度到西天,也抵消不了你的罪。” “万岁息怒,看在老臣跟随万岁多年的份上,请万岁给老臣一个赎罪的机会,虽然这些年老臣利用官职赚取了不少脏银,但是,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银子,被老臣贿赂给了一些同僚和地方官员。朝中一些大臣是老臣亲自贿赂的,而那些地方上的封疆大吏和主管官员,则是由当地管理产业的负责人帮忙贿赂的。 这些官员收了老臣贿赂的银子后,全都对老臣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的官员在老臣这里入有干股,甚至还有一些官员主动出面帮老臣打压竞争对手,老臣愿意揭发,把这些官员全都揭发出来。” 说完,齐世武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名册:“这本名册上面,记载着那些收受过老臣贿银的官员名字,上面将老臣和手下行贿时的日期、地点、贿银数目,全都记载的一清二楚,请圣上御览。” 听到这儿,胤禩和胤禛全都“咯噔一下”心里同时暗道:“糟糕。” 第一百一十五章 晋升从八品 胤禛和胤禩看着齐世武手中的名册,全都有些焦急,虽然还没有看到名册上面的信息,但是两人知道,这肯定是太子的反击手段,不用问,名册上面记载的官员,自己两人阵营中的官员绝对占了大半。 胤禩阵营的人,大多都在那些富饶的地方上任职,十个富裕的城市里面,胤禩的人最少占了五个,如果齐世武真的在全国富裕城市里面经营有产业,那他的人肯定或多或少的收受了贿赂。 胤禛这边更不用说了,他的势力虽然没有胤禩大,可是也有一些门人在地方任职,别的不说,单说扬州府的黄百善,齐世武经营的聚宝阁和摘芳楼在扬州红火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倒闭,那就说明问题了。 此时,不光胤禩和胤禛两人着急,金銮殿内的一些文武大臣,也得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众人眼睛盯着齐世武手中的那本名册,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些冷汗。 命太监将名册呈上来之后,康熙轻抚了一下名册的封面,看到康熙的这个动作后,一些官员已经忍不住要自己站出来认错了。太子胤礽看到这里后,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但随即他又将表情变回了之前那种平静的样子。 将殿内所有官员的表情尽收眼底后,康熙让旁边的太监递过来一个火折子,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用火折子将那本名册点燃了,自始至终,康熙连看都没看一眼名册里的内容。 见此情形,底下那些文武大臣包括众位皇子,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全都跪了下来,嘴里齐声高呼:“微臣有罪,请万岁息怒。” 按照一般的程序,这些大臣跪下喊完口号后,皇上就会让他们平身,然后他们继续下跪,自称有罪,请皇上息怒,如此三次,便完事收工了。 可是当他们跪下后,等着康熙发话让他们平身时,不知道为什么?康熙却迟迟没有让他们起来,见皇上没有发话,这些文武大臣只得继续在地上跪着。 同样跪在地上的齐世武,看着已经烧成灰烬的名册,直接懵了,等他回过神来后,一脸吃惊的看着康熙:“万岁,你这是为何?” “哼……齐世武,你好大的胆子,好毒的心肠,你想用这本名册让朕跟朕的臣子们心生二念吗?朕告诉你,你打错算盘了,朕永远都相信自己的臣子。”说完这句,康熙朝外面吩咐道: “来人,齐世武罪大恶极、心肠歹毒、以权敛财、贪赃枉法、陷害大臣,现摘下他的顶戴花翎,革去一切职务,将其身体用铁钉钉入五脏六腑,挂在午门外,日后凡是再有贪赃枉法、以权敛财者,皆是此下场。” 康熙的话音刚刚落下,金銮殿外面走进来四名大内侍卫,来到齐世武身旁,将他头上的顶戴花翎摘下后,二话不说便将他给拖拽了出来。 齐世武以为自己亮出名册后,康熙为了验证上面的信息,会被暂时收监羁押,只要熬到太子登基后,那自己还会起复使用,再度出山,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得这个下场。 看到自己的顶戴花翎被摘了下来,他才真的慌了,六神无主的四处求救:“太子殿下,你救救老臣吧,殿下,求求你了。李大人、李大人,你救救我,我给你送过银子,难道你忘了吗?张大人,求你帮我求求情,让万岁爷饶了我吧。田将军,你帮我说句话啊,我给你送过双胞胎美女的,看着那对姐妹的份上,你帮我一次吧。苏大人……” 官场无情,平日里跟齐世武称兄道弟,关系亲密的那些大臣,此刻全都跟躲避瘟神一般的躲避齐世武,对他的求救充耳不闻,装作没有听到一般,而被齐世武点的名的几个人,脸色全都变得煞白,跪在地上颤抖了起来。 当齐世武被拽出去后,金銮殿内的一众大臣终于松了口气,大伙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说:“总算过去了,好悬啊,差点被齐世武给害死。” 尤其是那几个被齐世武点到名字的大臣,他们一边擦汗,一边在心里骂道:“该死的齐世武,临死都不省心,竟敢留下把柄算计我,哼……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的家人。” 就在大家认为已经没事了的时候,没有想到,坐在龙椅上的康熙,又发话了:“唉……朕本想放过你们一劫,但是老天不放过你们,朕是天子,只能顺从天意了,来人,将刚刚被齐世武点到的那几位大人,全都摘下顶戴花翎,然后拉出去斩了。” “万岁饶命啊……我冤枉啊,太子殿下,殿下救救我。圣上饶命……八爷、求你救救微臣,微臣知道错了……”一时间,金銮殿内尽是哭泣求救声了。 但是这些求救声中,竟然没有一个是求胤禛的,之所以会这样,一来是胤禛此时的势力尚且微弱,二来,他手下仅有的几个人,大部分都在地方上任职,还没有资格进入金銮殿,看到眼前的一切后,胤禛脑门上流下一丝冷汗,暗道:“好险,幸亏这里没有本王的人,否则的话,皇阿玛还不知道怎么看待自己呢?” 还真被胤禛给猜对了,见到那些被治罪的官员全都在向太子和胤禩求救,没有一个是胤禛的人,康熙在心痛、失望之余,忍不住对胤禛多看了几眼。 当那些官员被大内侍卫带走后,康熙对跪在地下的文武百官说道:“你们全都给朕跪倒正午时分才能退朝,至于原因嘛,朕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齐世武一案,由三法司联合查办,对于他的那些党羽,全都革职处理,严惩不贷,此事专案专查,不许扩大范围,不准胡乱株连,查完后立刻将结果汇报给朕。 刚刚徐元梦说过了,齐世武一案能够大白于天下,乃是扬州府捕快刘华的功劳,传朕旨意,晋升刘华为从八品捕快,调往盛京辽顺府衙门担任总捕头。” 说完这句,康熙面无表情的的离开了金銮殿,只剩下那些跪在地上面面相觑的一众皇子和文武大臣。 第一百一十六章 圣心难揣测 上 刘华并不在知道金銮殿上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一不留神已经升职了,此刻,他正在客栈里面仔细把玩手中的那块怀表,一边看还一边赞叹:“这可是好东西啊,想不到此次京城之行,竟然能够得到这件宝贝,这玩意儿对我太有用了。” “咣当……”这时,孙世东从外面一脚把门给踹开了,然后抱着一尊大炮造型的瓷器走进了房间,这尊瓷器足有一米多高,造型十分古朴,做工及其粗糙,但是颜色比较鲜艳,看样子应该刚出厂不久。 将瓷器轻轻放到桌面上后,孙世东一脸得意道:“刘哥,快看看,这是我从旧货市场淘换来的古董,神武大将军炮的原型,据说是商周的。” “你确定这件古董是商周的?而不是上周的?”说完这句,刘华一脸无语的看着孙世东:“神武大将军炮?我说兄弟,你觉得商周时期有这玩意儿吗?” 听到刘华的话后,孙世东有些狐疑的打量着桌子上的瓷器:“难道你看它像假货?不可能吧?当时有好几个人都相中了它,都抢着付钱购买,要不是我手快,这宝贝早就让别人给买走了。 “我不是看它像假货,而是看它不像真货。”吐槽了一句后,刘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孙世东:“你还好意思跟我在警局混呢,竟然连骗子和托儿都分不出来,以后出去时别说是我的兄弟啊,我丢不起那人。” “什么?这真是假货啊?靠,小爷我找他们去,居然骗到我头上来了,真是活腻歪了。我说呢,之前明明要价五千两银子,结果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三两银子就卖给了我,原来是赝品啊。”说完,孙世东抄起佩刀就想朝外走。 “省省吧,你现在出去,肯定连根毛都找不到了,那些人得手之后,岂会站在原地等你?”劝住孙世东后,刘华打量着眼前的神武大将军炮:“你也不算太吃亏,看这尊大炮的做工和体积,好歹也值个一两银子左右,搬回去当工艺品摆着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神武大将军炮除了那个南怀仁之外,好像没人会做了吧?我要是有几尊这玩意儿就好了,唉……弄不到真家伙,整个模型过过瘾也不错啊。” 看到刘华唉声叹气的样子,孙世东随口说道:“你要这玩意儿干什么啊?这东西可是禁忌武器啊,朝廷管的很严,军队中只有神机营能够配备这种火器,其它的兵种全都碰不到这种武器。 不过,我小时候听我父亲讲解天下兵器的时候,记得他好像说过一句,说有个姓戴的人,制造这种火气十分厉害,比那个南什么人还要厉害,但是那人因为犯了事,早就被发配到辽东了,现在不知是死是活?” “哦?本朝还有这种奇人?”刘华听完孙世东的话后,忍不住凝神思索起来,在他的印象里,前世读书的时候,好像读到过一片关于清朝火器的论文。 但是因为时间太久了,加上他当时没有仔细读,所以对那篇论文的内容记得不是太清晰了,不过他隐约记得一点,当时论文中曾经提到过一个姓戴的火器专家,称那人制造的神武大炮和连珠火器,比欧洲人发明的机关枪还要早二百多年。” 想到这里时,刘华的心中顿时活络开了,他心中暗自决定,无论如何,他也要找到这个姓戴的人,然后让他帮自己制造一些火器,他必须要用尽一切办法壮大自己的实力。 刘华在这边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时,另一边的胤禛等一干皇子、文武大臣,终于在金銮殿里跪到正午时分,三叩九拜之后,众大臣全都回府了。 拖着已经肿痛的双腿回到雍亲王府后,胤祥一脸郁闷的说道:“我说四哥,皇阿玛这是弄的什么名堂啊?我怎么看不出皇阿玛的用意呢?朝廷眼下不是在反腐吗?那皇阿玛为什么要把齐世武献出的那本名册给烧了呢? 还有,好端端的把刘华派到盛京干什么去啊?那地方天寒地冻的有什么好呆的?不行,一会儿我得进宫一趟,让皇阿玛收回成命,换别人去盛京辽顺府当什么总捕头吧。” “呵呵……你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这毛毛躁躁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胤禛笑着打趣了一句后,脸上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微笑:“我虽然猜不透皇阿玛火烧名册的用意,但是我却猜到了皇阿玛派刘华去盛京的目的。 盛京是什么地方?那是我大清朝的留都啊,乃是龙兴之地,那里是我大清朝的根基所在,八旗子弟和许多大臣都是从那里出来的,而步军统领托合齐就是辽顺人。 最近几年,托合齐经常将麾下的官兵拉到辽顺去训练,理由是那里的恶劣气候适合练兵,此事是真是假谁也无法得知,因为派去的监军跟拖合齐是一路人,我记得三天之前,托合齐好像又向兵部报送了训兵申请,要带领部队回盛京进行野外集训。 在这个时候,皇阿玛把刘华派过去,其用意恐怕是盯着托合齐,毕竟刘华的心思缜密,武功超绝,一旦发现托合齐有什么不轨之意,刘华可以随即全身而退。 皇阿玛知道刘华是你的人,也知道咱俩的关系,呵呵……我如果没有猜错,皇阿玛断定你猜不出他的用意,便借我的嘴将此事挑明,回头你见一见刘华,把皇阿玛的旨意传达给他,顺便暗示他一下,免得他不知道自己是去干什么的。” 听到胤禛的分析,胤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皇阿玛就爱搞这些令人捉摸不透的事情,有什么命令直接说不行吗?非得要我们自己揣摩。 还要,朝廷那么多人,皇阿玛派谁去盛京不行啊,非得派刘华去,他一个从八品的小捕快,到了那里之后,能起什么作用?真搞不懂皇阿玛是怎么想的?” “呵呵……连你都认为刘华去了盛京没用,那托合齐恐怕就更不把刘华放在眼里了,这就是皇阿玛的用意。”顿了顿,胤禛轻笑道:“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用处,关键看怎么用。如果皇阿玛派个一品大员去盛京监视托合齐,恐怕就算在盛京待上一年,也休想发现什么。 圣威难测,为兄也不知道皇阿玛心里是怎么想的?本以为可以利用齐世武的事情试出皇阿玛的态度,可是没有想的,结果竟然会是这个样,皇阿玛果真高深莫测啊。 我想不光是我,此刻,恐怕就连太子和老八他们,也都是一头雾水吧,说不定,此时两人正召集自己的谋士揣摩圣意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圣心难揣测 下 果然不出胤禛所料,此刻太子正在自己的毓庆宫内,跟一众大臣分析康熙的今天金銮殿上的用意,太子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的那些大臣各抒己见,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八贝勒府,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正在客厅里闲聊,九阿哥和十阿哥身前都有一个丫环在轻轻替他们揉腿,而八阿哥胤禩则站在窗前看着一盆兰花久久不语。 这时,九阿哥胤禟一边享受丫环帮他揉腿,一边问道:“我说八哥,你说皇阿玛究竟想不想处置太子啊?齐世武的那些钱,可全都给托合齐秘密添置成军费了,咱们是不是该防范一下托合齐啊? 真搞不懂,你今天让徐元梦他们三个上奏折的时候,为什么不让他们三个提及军费的事情?如果当时你把军费的事情说出来的话,我相信老二他现在已经完了,咱们白白失去了一次好机会。” 听到这儿后,胤禩慢慢转过身子,微笑着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咱们今天把军费的事情捅出来,皇阿玛非但不会处置太子,反而会维护他。” “这是为什么?纵容大臣贪污腐败,然后以赃款养兵,这种行为,跟忤逆谋反有什么区别?老二做出这种事情,皇阿玛为什么还要维护他呢?”十阿哥疑惑道。 “为什么?因为胤礽他是太子,是国之储君。要是被世人知道,咱们的储君殿下为了筹集军费谋反夺权,不但纵容官员贪赃枉法、甚至到了利用职权做生意的地步。 此事如果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爱新觉罗一族?普通老百姓还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呢,更何况是咱们了。”胤禩轻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可是这绕过来绕过去,皇阿玛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十阿哥皱着眉头问道:“要说皇阿玛不想动太子吧?可他偏偏把齐世武给治罪了。如果说他想要动太子吧?在命人查办齐世武案件的时候,皇阿玛又特意嘱咐了,专案专查,只查贪赃枉法,不追查其它案情,这是在搞什么吗?” 闻言后,胤禩走到他身边,同样皱眉道:“愚兄对此也是万分疑惑啊,本来我用齐世武投石问路,想要探一探皇阿玛的态度,可是万没有想到,皇阿玛竟然走了这么一步棋,真是令人费解啊,皇阿玛究竟是想处置太子呢?还是想要继续扶持太子?。” 下午申时左右,紫禁城清怡殿,康熙躺在榻上,正双目微闭着听一名身穿袖箭蟒袍的老太监汇报事情,正在这时候,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启禀万岁,李光地大人奉旨觐见。” 听到这儿,康熙朝老太监摆了摆手:“李德福,你辛苦了,朕听闻你最近身体不适?回头朕让太医给你送一些补药过去,你好好补一补身子,那件事情,你再好好查一查,如果情况属实,你立即向朕禀报。” 见康熙这么关心自己,被称为李德福的老太监,随即感动的跪了下来:“老奴多谢圣上关心,圣上这句问候,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请万岁爷放心,老奴就算拼了这具皮囊,也一定会把那件事情查清楚的。” “好了,你先退下吧。”吩咐完这句,康熙对那名小太监说道:“宣李光地进来。” 当李光地来到康熙榻前后,首先下跪行礼,行完大礼,他躬身问道:“不知圣上唤老臣前来所谓何事?” “光地啊,督察院那边怎么样了?那些案子查的顺利吗?”康熙没有回答李光地的话,而是把问题转向了督察院。 “督察院那边还比较顺利,一些案件已经可以盖棺定论了,目前督察院正在调查齐世武的案件,按照圣上的指示,我们在调查的时候,会掌握分寸的,老臣知道什么该查什么不该查。”说完这句,李光地脸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看的李光地脸上的表情后,康熙轻笑道:“怎么?你有话想要问朕?” 听到康熙的询问,李光地恭敬道:“不敢欺瞒圣上,老臣的确有一事不明,眼下朝廷正在查办官员贪腐,今天在金銮殿内,齐世武献出那本记载着受贿官员的名册时,圣上为何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把那本名册给烧了呢?” 闻言后,康熙看了李光地一眼,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转而变的有些严肃:“因为朕不想把那些官员抓起来治罪,如果朕看了那本名册,那么,朝中从五品以上的官员,将会去掉三分之二,这个代价,朕承受不起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即使朕不看那本名册,也知道那本名册上面记载的官员,肯定都是老三、老四、老八、老九、老十、老十四的人,如果朕把这些官员全都查办了,剩下的官员,全都是胤礽的人了,那样一来,这朝廷就乱了。 朕处置完齐世武,如果任由督察院调查下去,恐怕胤礽心中又该焦虑不安了,而且这样一来,胤禩他们也会趁机落井下石,到时候,一旦演变胤礽阵营的人和胤禩的阵营人互相交锋,不论谁输谁赢,朝廷必定会元气大伤,所以,朕不能给他们这种机会。 把你叫过来,乃是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兵部尚书耿额近几年来表现平庸,难堪大用,朕欲拟定一名新的人选接替耿额,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李光地听到这儿后,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内心中却掀起了阵阵波澜,他心道:“河北巡抚田文顺因为贪墨巨资,已经被督察院立案调查了。直隶总督胡应忠被变相软禁了。步军统领托合齐的两名副将被更换了成年羹尧和童灵阿。刑部尚书齐世武刚刚被杀掉。眼下圣上又拿兵部尚书耿额开刀了,难道?万岁爷想要二废太子?” 康熙这边筹划更换兵部尚书人选的时候,刘华被胤祥给叫到了十三贝勒府,看着刘华迈着正步进府后,胤祥前前后后打量了刘华一番,然后戏谑道:“这次又是空着手来的? 我说你小子挺精明的一个人,来我这里时,怎么就不知道买点礼物呢?既然你这么不识趣,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回头别在扬州府待着了,去盛京干一段时间吧,那里有助于你茁壮成长,更有助你学会人情世故。” “噗……”闻言后,刘华差点喷出一口鲜血,他急忙跑到胤祥面前:“十三爷,你没有开玩笑吧?让我去盛京?东北那嘎达啊?我在扬州干的好好的,去那儿干什么啊?不去、不去、我说什么也不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远赴盛京上任 “你不想去盛京?呵呵……不想去也得去。”瞥了刘华一眼,胤祥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跟我讨价还价呢,我告诉你,这是皇上的旨意,你要是不去的话,那就是抗旨不尊。” “我不是抗旨不去,我是因为身体有病不能去,我得了一种怪病,不知为什么?我不能见雪,只要一见到雪花,我就浑身直哆嗦,真的,我不骗你,盛京那里全都是雪,我怕我还没赶到上任的地方,就已经先上黄泉了。 我在扬州府环境适应了,路子铺开了,关系捋顺了,人缘也散出去了,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机会,朝廷这时候把我调到盛京,这合适吗?”刘华可怜巴巴的看着胤祥。 闻言后,胤祥微微一笑:“哦?你还患有这种病?一见到雪花就浑身哆嗦?呵呵,其实吧,这个病一点都不怪,只要是个人见到雪花,都会冻的直哆嗦,到时多穿几件衣服就好了。 至于你在扬州干的那些事,你还有脸说呢,查赌场、查青﹀楼,朝廷和当地官府全都没有获益,唯独你的警局沾光了,又是扩建装修又是购买装备,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齐迹去你那里找你算账时,从刑部带着一百多名捕快,是活蹦乱跳骑着骏马去的你那里,可是当刑部把那些捕快接手回来的时候,那些捕快全都是坐着马车回来的,那一百多匹骏马,是被你给扣下的吧? 还有,齐迹穿着皇阿玛御赐的黄马褂追杀你,你反手找出了一块皇爷爷当年御赐的牌匾,硬是把齐迹打的不成人样了,这件事情朝廷还没找你算账呢。 找到块顺治爷牌匾,你就敢把齐迹打废了,要是你小子找到一件孝庄仁宣诚宪恭懿至德纯徽翊天启圣文皇后她老人家的遗物,你还不把人打死啊? 现在齐世武被问罪处死,齐家败落,追其根源,此事跟你有莫大的关系,昨天金銮殿上,所有人都被罚跪了一上午,唯独你自己升职了,你就不怕太子事后找你的麻烦? 去吧?到盛京走一趟,那里虽然环境恶劣,气候寒冷,但是皇阿玛此番命你前去,自有皇阿玛的用意,步军统领托合齐,这几天也会去辽顺府,那里是他的故乡,他每次都是从那里练兵。 到了那里之后,你要多听、多看、多走动、少惹麻烦,说不定回来之后,你这从八品就变成正八品了,不过,在此之前,一切就看你自己了。” 听到胤祥的话,刘华便知道事已不可改变,而且他还真有些担心太子会报复他,所以思忖了片刻后,刘华笑眯眯的对胤祥道:“既然事已至此,那卑职就听十三爷的,去盛京历练一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希望十三爷能够答应。” “你可真会挑时候讲价钱啊,明明是皇阿玛让你去盛京的,结果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我求着你去似的,说吧,什么条件?我看看能办到吗?”胤祥一脸郁闷说道。 “十三爷肯定能够办到,你也知道我那警局最近刚刚有了起色,这次去盛京路途遥远,我就不带他们去了,希望十三爷等我走后,帮我多罩着他们一点。”刘华表情真诚的说道。 听到是这个要求,胤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的上路吧,扬州那里,我会帮你照看的,其实只要你走了,太子即使心里有火,也不会拿那些小喽啰撒气的。 给你三天的时间处理后事,三天之后,吏部的文书也应该送到扬州了,到那时候,你便要启程了,记住,安全第一,如果在那里遇到了危险,可以去找刑部的右侍郎查尔吉,他是我的人。” “刑部右侍郎?我怎么听着有点糊涂啊?刑部不是设在京城了吗?怎么盛京也有一个刑部呢?”刘华表情疑惑的问道。 听到这儿,胤祥有些意外的看着刘华:“你读了那么多的书,连这个都不知道?之前太祖将首都设在了辽东沈阳,后来太宗皇太极扩建宫殿,将沈阳更名为盛京。 顺治元年,世祖入关,定都北京,将盛京改为留都。同时陆续设户、礼、兵、刑、工五部,各部设侍郎,置内大臣为总管,留守盛京。 虽然那里也设有五部衙门和各司职机构,但是除了盛京将军是由皇室亲王担任之外,其余的官员,品阶全都比京城的官员低一级,举个例子,京城里的刑部尚书是正二品级别,但是,盛京那儿的刑部尚书,最高只能是正三品。” 看到刘华脸上流露出一股恍然大悟的表情后,胤祥又交待了几句,嘱咐完之后,他便打发刘华回扬州等候朝廷的官文了。 和孙世东回到扬州后,刘华先跟黄百善见了一面,把京城里发生的事情跟他讲述了一遍,最后他说自己要去盛京任职一段时间,委托黄百善帮忙照顾警局的那些人。 黄百善听完后,先恭喜了刘华升职的事情,接着向刘华保证,只要他黄百善在扬州府呆一天,警局里的那些人就会平安无事,同时,他告诉刘华不要担心李建岭的报复,因为当初李建岭维护齐迹的事情,现在已经被督察院给软禁了。 从黄百善这里出来后,刘华回到了刘府,他把佟震等人召集齐全,说出了自己去盛京任职的事情,听到刘华要调走了,底下的那些捕快全都炸锅了,纷纷表示要跟着刘华去盛京。 看到这儿,刘华告诉众人,他虽然去盛京任职了,但是在那里呆不长,迟早还会回来,这次他连孙世东都不带,更何况是别人了,他让大家心里不要跟着起哄,在扬州把根基扎实、扎稳,把警局的大本营建好。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刘华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把本子交给佟震后,刘华告诉佟震,这是他制定的训练计划书,让佟震按照计划书上的内容训练这些捕快,待时间成熟后,将这些捕快下放到地方县衙任职,然后再重新招收一批捕快。 因为时间紧迫,安排完警局的事情后,刘华回了一趟老家,陪家人过了一天清净充实的生活。当他在家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回到扬州后,黄百善派人过来找他,说朝廷的文书和官凭证明已经发下来了,命令刘华即刻启程,赶赴盛京上任。 得知刘华调走的消息后,整个扬州府境内的赌坊和青﹀楼门口全都放起了烟花爆竹,各位老板们兴高采烈的庆祝刘华调离扬州。 只不过,这种热闹的画面里,却缺少了聚宝阁和摘芳楼的影子,因为此时,他们的大掌柜梅灵,已经被督察院的人给扣押了,之前刘华给过梅灵机会,可惜她没有珍惜,在刘华和齐家之间,梅灵当时选择了齐家,如果不是她的原因,齐迹也就不会来扬州府,更不会发生后面的那一系列事情了。 此时,刘华骑在一匹白马上,揣着朝廷的官文和文书,正优哉游哉的朝盛京方向走去,当他走出扬州地界的时候,看到官道旁边有一个茶亭,感觉自己有些口渴,他便下马要了一壶茶。 就在小二把刚茶水端上来的时候,刘华听到旁边传来了一个如同黄莺般的声音:“老板,这位公子的茶钱,算在本姑娘账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佳人相伴 听到这个声音后,刘华感谢有些耳熟,朝旁边看了一眼后,他顿时愣住了:“沈娇琳,你怎么在这儿?而且还穿成这样?你想干什么啊?” 原来,说话的人正是沈娇琳,此刻,沈娇琳穿着一身长衫,头上戴着一顶小帽,女扮男装的坐在那里悠哉的品着茶:“瞧你这话问的,我当然是在等你啊。” “等我?等我干什么?”疑惑的问了一句后,刘华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着女扮男装的沈娇琳,他试探道:“你该不会想要跟我去盛京吧?” “答对了。”举手打了一个响指后,沈娇琳贝齿一笑:“你一个人去盛京,路上总得有个人照顾吧?再说了,我也正想去关外看一看呢,所以便过来和你搭个伙。” “胡闹,我去盛京是有公干在身,不是去游玩的。”轻斥了沈娇琳一句后,刘华又绷着脸唬道:“盛京那里冰天雪地的,到处白茫茫一片,你去看什么啊? 再说了,那块儿的边境不是很太平,边境沙俄的兵丁,经常过界抢夺当地居民的物品,而且专抢美女,像你这么水灵的女孩,到了那里之后,搞不好连那边的沙皇都来抢。 除了这个之外,那块儿尽是自然灾害,雨雪冰霜我就不说了,那都是轻的,雪崩你听说过吗?一场雪崩下来,山下那些居民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连人带房子直接就被大雪给埋了。 我去上任的辽顺府,后边就靠着一座大雪山,左边还有一块大森林,森林里面的野兽经常出来觅食,不少居民都被那些野兽给咬伤了,你要是脸上被野兽给咬一口的话,啧啧啧……那你这辈子就完了。” 但是不管刘华怎么吓唬,沈娇琳脸上始终笑眯眯的,见此情形,刘华把脸绷了起来,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让沈娇琳回扬州府呆着,看到这招不管用,刘华又满脸堆笑的劝解。 可是不管刘华软硬兼施,沈娇琳就是不为所动,正在刘华思索对策的时候,沈娇琳笑吟吟说道:“你可别想把我扔在这里啊,我已经雇好马车了,如果你自己偷偷跑掉,那我就让马夫把我直接送到辽顺府去。 警局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账目的事情,我交给大牛负责了,你别看他平时憨憨的,这可家伙一旦管起银子来,比谁都精明,财务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即使我离开了,那儿依旧会正常运转的。 我从小就帮家里去外面压货,天南地北的也去过一些地方,而且我精通满语,去了之后,说不定还能帮上你的忙呢,求你了,你就让我跟你去吧,我保证不给你添乱。” 听到这儿,刘华便知道沈娇琳注意已决了,见事已至此,他只得认命了,看到刘华脸上的表情,沈娇琳便知道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高兴的结完帐后,便拉着刘华上路启程。 刘华是骑马来的,而沈娇琳因为不会骑马,所以便雇佣了一架马车乘坐,来到马车旁,刘华打量了马车一眼,然后对沈娇琳说道:“你跟车夫讲一下,咱们只雇佣他到山海关。 扬州里盛京比较远,咱们要先出江苏,然后经过山东、河北、天津、山海关、然后进入盛京,到了盛京后,道路便不好走了,地面上结了一层冰,那时候,你这车子根本用不上。 我自己骑马的话,四天左右就能赶到辽顺府,现在加上你了,我估计怎么也得多耽搁三天,我希望你路上尽量坚持一下,不要还没有到达目的地,你就受不了,那样的话,我会很为难的。” 嘱咐完之后,刘华骑上了自己的马匹,而沈娇琳也进入了马车,待刘华驭马前行时,马夫一抖缰绳,也驾驶马车跟着刘华奔行。 为了抓紧赶路,中午吃饭的时候,刘华三人是在路上吃的干粮,因为马车的行驶速度较慢,所以到了日落时分,刘华他们才赶到河北地界,拿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见已经下午六点多了,刘华让马夫在附近找一个客栈,然后打尖住宿。 马夫因为经常在外面奔波,所以对安排食宿这方面比较在行,找好客栈后,刘华让马夫看好行李,照顾好马匹,他打算去附近的市场上买一些事物和生活必须品。 之前刘华单人匹马,所以一些都能将就,但是眼下多了沈娇琳,刘华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人家女孩子考虑,反正沈娇琳乘坐的是马车,不怕东西多了没地放。 听到刘华要去买东西,沈娇琳顿时来了劲头,非要跟着去逛逛,见沈娇琳兴致这么高,刘华没有拒绝,打听清楚了市场的位置,两人便结伴去市场了。 到了市场后,刘华直接找到一家肉食店,购买了一些熏鸡、熏鹅、酱猪蹄、酱牛肉之类的肉食,又买了一些馒头、包子、大饼。考虑到盛京天气比较冷,刘华拉着沈娇琳去了一家裁缝店,给她买了两件绒衣。 看到刘华这么体贴自己,沈娇琳心中既高兴又甜蜜,在回去的路上,她特意帮刘华买了两坛好酒,见到沈娇琳手中的美酒后,刘华将她大大的称赞了一番,然后笑眯眯的将美酒笑纳了。 两人都没有注意,自打他们从裁缝店出来,有一道倩影始终跟在他俩身后,直到他们离开了市场,那道倩影才转身回去,当那道倩影消失后,刘华好像心有所感似的?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见刘华扭头朝后看,沈娇琳忍不住问道。 “没事,可能是错觉。”说完,刘华回过头来,继续朝前走,但是走了几步后,他又回头张望了几眼,见什么都没有发现,他摇了摇头,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第二天上路时,刘华把自己的马拴在了车架上,而他则跟着沈娇琳进入了马车内,因为刘华想开了,就算自己骑马骑的再快,到时候还得等着马车,反正车厢里闲着很大的地方,既然这样,索性他也滋润一点。 闻着带有淡淡香味的车厢,刘华有些心猿意马,而沈娇琳看着对面的刘华,脸色微红的低下了头,一时间,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见此情形,为了调剂气氛,刘华便主动提出对沈娇琳讲故事,在开讲之前,刘华故作神秘道:“我给你讲的这个故事,是关于一个女人和七个男人的故事,这个女人因为某种原因晕倒在了路边,忽然,这时候在森林里面蹿出七个男人把女子强行拽到了森林里面。” 听到这儿后,沈娇琳面红耳赤的娇嗔道:“讨厌,你说的这是什么啊?人家才不听这样的故事呢。” “年纪轻轻的,怎么脑子里面全是这种不健康的思想呢?”批评了沈娇琳一句后,刘华笑嘻嘻说道:“我这故事的名字叫《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从前有一个公主……” 刘华讲完故事后,看到沈娇琳脸上流露出一股羡慕的表情,他正想自己夸奖自己几句呢,可就在这时,车厢外传来一个粗狂的声音:“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第一百二十章 旅途遭遇 听到车厢外的开场白之后,刘华愣住了,看了一眼对面的沈娇琳,他失笑道:“我勒个去……遇到劫道的了,你在车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话音一落下,刘华出了车厢,当他出来后,看到车夫吓得蜷缩在一旁把手举得老高,而对面则有六名骑马的男子拦在前面,这些人劫匪的年龄平均在三十岁左右,领头者是一名长相憨厚的胖子。 看的对面的阵容后,刘华轻笑道:“这条路我以前走了不少次,从来没有遇到敢给我们要买路钱的,你们刚来的吧?听我一句劝,该回哪儿回哪儿去,要是继续在这里打家劫舍的话,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 “吆呵……这是哪里来的说教先生啊?年龄不大,胆子不小,竟然敢教训起我们来了。”不置可否的看了看刘华,中间那胖子把手一挥:“兄弟们,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 “我看谁敢?本官乃是朝廷捕快,从八品大员,你们这些劫匪竟然抢到我头上来了,还真是有种啊。”此时,刘华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想要把对方给吓回去。 听到刘华的身份后,对方那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中间那个胖子仔细打量了刘华一番,然后高声笑道:“哇哈哈哈……小娃娃真会开玩笑,也不怕风大闪了自己的舌头。 如果你是朝廷的捕快,那我就是天地会的好汉,我们以天为父、以地为母,天父地母,反清复……唔……唔……”胖子刚说到这里的时候,身边的一个手下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大哥,吹牛咱也悠着点,天地会的人可不能随便冒充,难道你想害死兄弟们不成?” 听到这人的提醒,胖子把对方的手给挪开,然后一脸鄙夷道:“怕什么啊?对方就这么一个毛孩子,难道咱们这多人,还降不住他一个小孩?” 说到这儿,胖子把目光转向刘华:“废话少说,把你身上的东西全都交出来,我们也是有职业道德和职业素养的,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把财物交出来,大爷便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你不识相,嘿嘿……这棵树便是你的下场。” 话音一落,胖子纵马来到了一颗碗口粗的槐树旁,唰的一下子从腰间抽出宝刀,摆出一个漂亮的姿势后,他灌足内力,口中大呵了一声:“给我开”,随后便挥刀砍向了树身。 只听“哧”的一声,树身无恙,胖子手中的宝刀却被铬的卷刃了,见此情形后,胖子脸色一红,有些下不来台,他挥动已经卷了刃的宝刀,朝树身又连续砍了数刀,但是除了砍下一些树皮之外,槐树依然直挺挺的伫立在那里。 跟个樵夫似的砍了一会儿,胖子累的趴在了马背上,摇了摇有些发麻的手腕,他感慨道:“卧槽……轻信故事害死人啊,《水浒》里面的那些好汉,动不动就能把一颗树给懒腰斩断,怎么到了我这儿就不行了呢?难道这树成精了不成?” “不是这树成精了,而是因为你笨。”胖子刚刚发完牢骚,就感觉耳畔传来了刘华的声音,紧接着,一把锋利的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 原来,就在刚刚胖子趴在马背上发牢骚的时候,刘华运使了自己的异能,让时间暂时停止,而他则趁机来到了胖子身边,将刀架在胖子的脖颈处,然后才收起异能。 但是这一手落在那些劫匪眼里,顿时变的不一样了,他们还以为刘华身怀绝顶轻功呢,被刘华的身法给吓住后,那些劫匪顿时慌了:“大侠饶命,千万别伤着我大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您老人家手下留情啊。” “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后,胖子也被这突来的变化给吓傻了,感受到脖子处那丝冷冽的刀锋,胖子急忙求饶:“英雄、英雄啊,我知道错了,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哎呦……英雄,你那手别晃悠啊,你可千万别伤着我,英雄,我上有九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子,看在他们的份上,你就把我放了吧。” 见这些人一下子怂了,刘华似笑非笑的说道:“要把你放掉,也不是不不可以,只不过嘛,这树、是我栽的,这路、是我开的,你说你们想要在此处过,是不是该留下点什么啊?” “原来是道上的前辈啊,咱们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己人了,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胖子大声朝后面喊道:“老二,别愣住了,赶紧把买路费送上来。” “错了,我要的不是买路费,而是学费。”刘华纠正了一句。 “明白、明白。”附和了一句后,胖子修改了一下自己的病句:“老二,赶紧把学费送上来,前辈今天教的多好啊,言传身教的告诉我们什么叫做黑吃黑,能够学到这么生动的一课,呜呜呜……那是咱们的福气。” 看到自己大哥已经吓哭了,那个被称为老二的人不该怠慢,急忙从马背上解下自己的行李包,在里面拿出一个钱袋子后,一溜小跑来到了刘华面前:“这是我们兄弟交纳的学费,前辈你收好。” 把钱袋子塞到刘华手中后,老二一脸献媚道:“前辈之前说自己是捕快,我们差点就信了,就凭你老刚才那股腹黑劲,比我们见过最黑的老大还要黑呢。” 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刘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将钱袋子揣入了怀中后,把手中的佩刀一收,刘华朝几人说了句:“谢了”,然后转身朝车厢走去。 车内的沈娇琳看到刘华信手拈来间,便将那些劫匪给制服了,再回想起刘华的文采,她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星星,见刘华正倒背着双手、一脸悠闲的往回走,沈娇琳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脸上流露出一股爱慕之情。 胖子见到刘华这个杀神终于走了,他终于松了口气,这时,老二来到了他面前,一脸为难的看着他:“大哥,咱们请法师的银子,全都被这位前辈当做学费给拿走了,回去之后,咱们怎么跟村长交代呢? 大小姐被那个鬼魂缠的越来越厉害了,要是因为请不来法师而耽误了给大小姐驱邪,一旦大小姐以后有个三长两短,那咱们岂不是村里的罪人了?” 本来刘华正在安抚受到惊吓的马夫呢,听到老二的话后,他又转身回到了胖子身边,看到两人一脸谨慎的瞅着自己,刘华好奇道:“鬼魂缠身?你们把事情的经过仔细给我说一遍,我听听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二十一章 鬼情郎 见刘华走过来打听自己口中的传闻,胖子几人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什么也不肯告诉刘华,见此情形,刘华缓缓抽出佩刀,借助刀身上的光滑面照了照自己的左右两侧脸颊。 看到刘华的这个充满威胁的动作后,胖子犹豫了一下,然后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跟刘华讲了一遍,听完胖子的诉说,不但刘华吃惊不已,就连车厢里的沈娇琳也目瞪口呆,胖子他们村长家里的女儿,居然被一个鬼情郎给迷住了。 原来这名胖子姓柳名山,是河北沧州人柳家寨人,柳家寨全村只有五百多口人,平时村子里的人日出而做、日落而归,日子虽然有些清苦,但也怡情自得。 四五天以前,他们村长家里的女儿柳叶叶,跟村里的几个女孩去城里游玩,回来的途中,因为人有三急,所以柳叶叶独自躲到一边去如厕了。 当她回来的时候,村里的几个女孩,发现柳叶叶好像神情有些不对,但是众人都没有多想,询问了几句后,柳叶叶说自己没事,然后众人便回家了。 但是没有想到,当天晚上,村长家里就闹鬼了,村长因为上了年纪,所以平时睡觉比较轻,只要外面一有动静就会醒,当村长睡到半夜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响声,所以便穿上衣服出去查看了一番。 可是当村长来到院子后,发现响声是从女儿的房间里传来的,村长心想,深更半夜的女儿这是在跟谁说话呢?怀着疑问,村长悄悄来到了女儿的房门口,想要听听谁在女儿房里。 这一听不要紧,差点把村长给吓个半死,原来女儿在房间竟然在跟一个不存在的人对话,柳叶叶管对方叫“高郎”,村长也听不清柳叶叶说的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两人好像是在谈情说爱。 听到这儿,村长悄悄回到了房间,把他的发现告诉了老伴儿,村长的媳妇听完村长的发现后,也吓了一跳,半信半疑之下,她也穿上了衣服,然后悄悄的走到柳叶叶门前,想要听听里面有没有人说话? 当她来到柳叶叶门口之后,果然听到里面有声音,只不过却是男欢女爱的声音,柳叶叶好像在房间里面跟某人正在欢愉,听到这里,柳叶叶的母亲以为女儿在跟人私自偷欢呢,本想敲开房门看看里面是谁? 可是担心这件事情传出去后,会影响女儿的名声,所以便忍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发现说了一遍后,两人决定在自己屋里蹲点守候,等待那个男人自己出来。 老两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等到了天亮,结果等到柳叶叶起床洗漱后,依旧没有发现有人从女儿的房间里出来,见此情形,村长夫妇直接去了女儿的房里,想要找出那个男人,但是当他们找了一遍后,却连个人影儿都找不到。 后来他们对女儿进行了盘问,但是柳叶叶矢口否认昨天晚上的事情,见女儿不承认,自己又拿不出证据来,村长夫妇便什么都没有说。 这一天晚上,趁着柳叶叶回屋睡觉的时候,村长叫来了自己的几位族亲,其中就包括胖子柳山,把事情说了一遍后,大家躲在村长夫妇住的屋子里,等待那个男人的出现。 年轻人负责守在门口,看看有没有人偷偷进入柳叶叶的房间?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连个影子都没有,但是到了深夜子时左右,众人忽然听到柳叶叶房间里传出了声音。 见此情形后,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家壮着胆子来到了柳叶叶的门口,仔细听了一下,大家发现柳叶叶嘴里一口一个“高郎”的叫着,跟屋里那人谈的甚是愉快。 但是很奇怪,众人只听到了柳叶叶的声音,却没有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听了一会儿,好像男人跟柳叶叶提出了什么要求?柳叶叶娇嗔了几句后,就不在言语了。 就在大家感到好奇时,屋里竟然传出了男欢女爱的欢愉声,俗话说抓贼抓脏,捉奸捉双,听到这儿,村长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后,一脚把柳叶叶的房门给踹开了。 待众人进入房间后,发现柳叶叶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众人,问他们干什么?众人都顾不上理会她,把屋里仔细找寻了一遍,可是找完后,众人压根就没有发现什么人影。 见找寻不到人影,村长几人也有些疑惑,打量了一番四周,见屋里确实没人,惊疑之下,村长让柳叶叶穿上衣服去客厅问话,当柳叶叶来到客厅后,村长直言不讳的问她屋里的男人是谁? 没有想到,听到村长的问话后,柳叶叶脸上依旧在装糊涂,说自己屋里并没有男人。 见柳叶叶不承认,其他几人出言作证,把刚刚听到的事情对她讲了一遍,然后逼问她那个“高郎”是什么人? 被大家连续逼问了一番,柳叶叶终于实话实说了?她面色微红的告诉众人,说自己这两天晚上在跟自己去情郎幽会,然后把自己的情郎大加称赞了一番。 看到柳叶叶的表情不似作假,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番,询问那个高郎叫什么?家是哪里的?长得什么样?然后哄骗柳叶叶,说要成全他们俩。 听到家人这么一说,柳叶叶显得十分高兴,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情郎的信息告诉了大家,说情郎叫高展阳,沧州高家堡人,家里离柳家寨只有四十多里的路程,今年二十一岁。 当柳叶叶说到这儿的时候,本来正在喝水的几人,全都被呛了一下,手里一个哆嗦,握着的茶杯相继掉到了地上,大家一脸惊恐的看着柳叶叶,让她把高展阳的样貌描述一下,待柳叶叶描述完之后,屋里的人全都吓得颤抖了起来。 原来,柳叶叶嘴里所说的高展阳,乃是附近有名的才子,不但才华横溢,而且人还长得十分英俊,可是因为其自幼体弱多病,高展阳早在一个月之前便因病去世了,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又怎么可能跑到柳叶叶的房间里跟她谈情说爱呢? 问清事情的缘由后,村长先是找来一个画师,让画师根据柳叶叶的描述,把跟她幽会的那个男人画出来,待画师画完之后,村长让人拿着画像去高家堡打听了一番,确定了这就是已故的高展阳。 之后的两天,每到晚上子时左右,不论柳叶叶换到哪间屋子里,只要柳叶叶独自在房间睡觉的时候,她那屋里便会传出说话声,聊了一会后,屋里又传出欢愉之声。 村长把高展阳已经去世的消息告诉了柳叶叶,可是柳叶叶根本不在乎,但是几天下来,柳叶叶的脸色越来越憔悴,精力越来越差,身子也越来越虚弱,看到这儿,村长担心这样下去,自己女儿会被高展阳的鬼魂给害死,所以决定让胖子去找个法师过来除鬼。 可是胖子好容易找到一个会驱邪的和尚,对方却嫌他带的银子少,说什么也不肯帮忙驱邪,无奈之下,胖子只得跟着几位本家兄弟,跑到这里劫道,想要凑够聘请法师的钱,可是他们运气不好,劫到刘华后不但没挣着钱,反而把老本给搭进去了。 听完胖子的话后,刘华沉思了一下,然后随口说道:“你运气好,不用去别处找法师了,我乃五台山金光闪闪寺的俗家弟子,本大师跟你走一趟,保证人到鬼除。” [bookid=3238198,bookname=《唐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心理疗法除心鬼 当刘华跟着柳山几人来到柳家寨后,直接去了村长那儿,村长名叫柳大生,今年五十多岁,估计最近被女儿的事情给愁坏了,此刻看起来,柳大生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一些。 看到刘华后,柳大生把柳山叫到了一旁,问他怎么请回来一个小孩子呢?柳山不好意思说自己去劫道反被刘华给劫了,所以只能瞎掰道,说刘华虽然年纪小,但是辈分高,乃是五台山金光闪闪寺的第十八代候补方丈,佛法高深,驱邪除魔的本领超凡入圣。 在柳大生眼里,柳山从小就是乖乖宝,属于那种不会撒谎的好孩子,所以被柳山这么一忽悠,柳大生毫不犹豫的相信了刘华那尊贵的大师身份。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刘华让人把柳叶叶叫唤来,他要见见当事人,当柳叶叶来到客厅后,刘华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柳叶叶长得还算清秀,只不过此时她的眼眶发黑、面色泛黄、嘴唇略显发青,面色萎靡,神情不振,见面后说了没有两句话,就一个劲的打哈气。 看完柳叶叶的反应,刘华心中多少有谱了,他仔细询问了一番柳叶叶跟那个所谓的高展阳认识的经过,通过柳叶叶的叙述,刘华发现她说的经过,跟之前柳山说的那些话相差不大。 让柳叶叶回去休息后,刘华让柳大生把高展阳的画像和生平简历拿过来一份,仔细看了一遍,刘华询问柳大山,之前的时候,柳叶叶有没有见过高展阳? 看到刘华来了之后,没有摆坛作法,也没有拿出木鱼之类的法器,反而问东问西的,柳大山心中多少有些疑惑,不过出于尊重,柳大山还是积极配合刘华的询问。 他告诉刘华,三年前,城里举办灯会的时候,他带着柳叶叶去城里看灯展,当时柳叶叶曾经见到过高展阳一次,当时高展阳正在跟另外几位才子斗对联。 看到擂台上风姿潇洒的高展阳,柳叶叶当时便有些痴迷,回到家后,一直对高展阳念念不忘,见女儿整天魂不守舍,柳大生没有多想,以为女儿长大了想要找对象呢。所以便帮她张罗了几门亲事,但是最后那些亲事都没成,不过,自打那之后,柳叶叶渐渐的不再念叨高展阳了。 听到这儿后,刘华把画像一举,认真的问道:“柳村长,你仔细看一下,这幅画像之前是根据柳叶叶的描述画出来的,你辨认一下,这上面的高展阳跟三年前的高展阳有什么区别?” 听到刘华的询问后,柳大生接过画像仔细看了看,然后回道:“没什么区别啊?这高才子好像跟当年在灯展上时一模一样,身上的衣服也是那时候穿的。” “柳村长,你不觉得奇怪吗?三年过去了,人的样貌是会发生变化的,更何况当年高展阳才十八九岁,样貌还没有定型,后面肯定还会发生转变,可为什么?你女儿眼中的高展阳却一点都没有变呢?” 反问了一句后,刘华见柳大生脸上流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于是他便继续道:“如果我没有判断错,你女儿不是撞邪了,而是病了。 她脑海里的高展阳,依旧是三年的样子,这说明三年以来,她一直没有忘记过高展阳。后来你见她整天思念高展阳,便为她安排亲事,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将这份感情执念压在了心底,如今某个诱因将这股执念爆发了,因此她产生了幻觉,幻想着自己在跟高展阳谈情说爱。 这样,你将那天跟你女儿去城里游玩的几个女孩找来,询问一下她们,当时你女儿有没有什么地方不正常?表情有什么异样?或许,从这里能够找到帮你女儿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 听到刘华的分析后,柳大生虽然不相信自己女儿病了的这个结论,但是见刘华说的头头是道,他半信半疑之下,让人将当天跟着柳叶叶一起去城里游玩的几个女孩都给找来了。 待那几个女孩被找来后,刘华逐个的对她们进行询问,问柳叶叶当时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听完刘华的问题后,几个女孩子先是回忆了一下,然后便将那天的游玩经过告诉了刘华。 刘华坐在一旁仔细的听着,一句话也没有插嘴,几个女子说的全都大同小异,并没有太大的出入,但是却没能提供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就在这时候,坐在角落里的一名叫做柳青的女孩子,好像想到了什么?她有些不确定的告诉刘华,当初柳叶叶在回家的路上曾经去路边的树林里方便过一次。 但是当柳叶叶再回来时,脸上的表情好像有些奇怪,不过当时众人都没有在意,关心了几句后就回家了,刚过了两天,她们就听说了柳叶叶被鬼缠住的传闻。 得到这条线索后,刘华让沈娇琳先在柳家坐一会儿,他要跟柳山去柳青提供的地点走一趟。 当刘华二人来到柳青说的的树林后,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座坟墓和石碑,原来那一天柳叶叶误打误撞之下,竟然来到了高展阳的坟墓旁。 看到这里后,刘华全都明白了,柳叶叶的这种病情,在后世医学上被称为梦欢症,农村叫做被鬼交病,属于心理疾病,一般发生在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身上,这种病发作时,患者在睡梦中处于潜梦游状态。 此时患者似醒非醒,似睡非睡,脑海中产生了类似于梦境的幻觉,在幻觉里面,患者正在跟心仪的对象恋爱、交欢,其生理感受跟现实感受丝毫不差。 此病患者,开始时会出现梦遗情况,如果连续保持这种状态,患者身体机能会出现虚脱、乏力、精力透支、精神萎靡、脑疲劳等现象,严重者可致导致猝死。 找到病因后,刘华心中便有办法了,他前世参加刑警队组织的心理培训课时,授课导师曾经讲述过这么一起案例,分析完原因后,负责授课的心理导师曾提到过解决办法。 见柳叶叶的病情跟梦欢症比较吻合,而且属于症状偏严重者,所以刘华没有怠慢,他让柳山去找一个铅块,然后找一张白纸,在去药铺开几味安神醒脑的草药,另外找几本佛经,本来刘华还想弄点轻音乐呢,但是现在没有这玩意儿,所以只能简化程序了。 当柳山把东西找来之后,刘华先把铅块削成尖状充当铅笔使用,然后按照素描的画法,比对着高展阳的那副画像,在白纸上把高展阳完美的画了下来,因为素描画法比较注重写实,所以画像上的高展阳显的栩栩如生。 此时的文人们大多重视写意、工笔等几种传统画法,并不流行素描画法,而整个康熙朝,除了宫廷画师郎世宁之外,恐怕也就只有刘华掌握了素描的画法。 因为刘华还要去盛京赴任,所以没时间在这里盯着治疗,画完之后,刘华把治疗方法传授给了柳大生,每天给柳叶叶编一个关于高展阳的故事,故事的内容不限,但是必须要讲明一点,那就是高展元没有在她身边。讲完之后,让她摸一摸素描画像,因为画像是用铅画的,所以每摸一次,上面的人影便会浅淡一分。 每天坚持给柳叶叶喝一副具有安神醒脑功能的草药,喝完草药后,必须让她看一个时辰的佛经,当画像上的人影被她完全抹掉后,那些草药的功能也发挥的差不多了,而那时她对佛经也有了一些造诣,佛家的思想是四大皆空,保证能够治愈柳叶叶的病。 不过刘华也慎重的交待道,千万要适度,别让柳叶叶看佛家看的上了瘾,那样一来,搞不好世间少了一个痴情女,而佛门则会添上一位比丘尼。 做完这些,刘华谢绝了柳大山的挽留,顺便把抢来的那些银子还给了柳山,然后潇洒一笑,便跟着沈娇琳继续上路了。 柳山收下刘华退还的银子后,心怀感激之下,为了帮刘华传播名声,便将刘华做的这一切,给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后来被人以讹传讹,竟然演变成了刘华身怀五台山降魔秘法,能用白纸驱鬼,威力无穷,法力无边。 可刘华万万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这份名声,日后为他招来了一场杀身之祸和一份天大的机缘。 [bookid=3238198,bookname=《唐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夜宿卦仙岭 离开柳家寨后,刘华三人继续朝前行走,不得不说,这马车坐起来虽然舒服,但忒耽误时间,晃晃悠悠的奔波了一天,他们才来到天津境内。 临傍晚的时候,马夫对车厢内的刘华两人说道:“二位公子,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打尖住宿啊?前面有一个卦仙岭,我以前来过一次,那里有两家客栈还不错,要不?咱们去那里住一宿?” “卦仙岭?好奇怪的名字,那是什么地方啊?里面的客栈正规吗?别是黑店。”刘华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所以有些不放心。 听到刘华的疑问后,马夫笑着解释道:“这位公子还真谨慎啊,要说这卦仙岭嘛,那可是一个鼎鼎大名的地方,岭内大约有三百多口人,乃是一个古老的家族,里面的人全都姓东方,据说是智圣东方朔的后人。 卦仙岭里面的人,全都以占卜算卦为生,那里的人,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几乎全都会卜卦,他们不但善于占卜,而且还都算的超准,其中最厉害的人物要数花大少了。 花大少本名叫做东方能花,今年二十多岁,不但占卜算卦的本领高超绝伦,而且人也长的英俊潇洒,端的是一个翩翩美少年,别看花大少年纪轻轻,但是名气可不小。 开始时,有些人对花大少并不服气,抱着砸场子的念头去他那里占卜,也不知道花大少怎么给那些人卜的卦?占卜完之后,那些人全都一脸敬佩的回家了,从那以后,每年的大年初一,那几人都会去花少那里孝敬礼物。 三年前,有一个自称张明德的道士去卦仙岭挑战,跟岭内的卦师比试占卜之术,要说这张明德这是真有仙法,比试了一番后,整个卦仙岭之中竟无人能够敌得过他。 就在这张明德兴高采烈之时,卦仙岭的老族长出面了,两人以测字之术赌斗,如果张明德赢了,那卦仙岭的人不准再以占卜为生,而假如老族长胜了,那么张明德的口中不能再提及卦仙岭这三个字,终生不能迈进卦仙岭一步。 比试开始之后,两人各在纸上写了一个字,张明德写的是一个胜利的“胜”字,写完后,他自信满满的把这个“胜”字,递给了老族长,让老族长给断字。 可就在这时,花大少派人送来了一个信封,嘱咐送信之人,待比试结束之后,在打开信封。 比试开始以后,老族长连断了三次,都没有断对这个字,最后不得不主动承认失败,见此情形,张明德得意的大笑了起来,当场下令,让卦仙岭的人履行承诺,今生不再以算卦为生。 就在老族长想要答应张明德的要求时,来人将花大少的那个信封打开了,把里面的信笺给举了起来,只见信笺上面也写了一个胜利的“胜”字,正当大家不明白花大少的举动是何意时?来人把手中的信笺给翻了过来。 翻过来之后,众人发现信笺的背面还有三个字“张明德”。那意思便是张明德写的字是个“胜”字,并且获得了最后的胜利。看到花大少的字后,张明德当即认输,然后灰溜溜的离开的卦仙岭,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听完这个故事后,沈娇琳的兴趣被调了上来:“哦?还有这种奇人?刘大哥,咱们去那里看看好不好?到了那里,咱们也可以占卜一卦。” “那地方有什么好去的?算了吧,咱们还是抓紧赶路得了,那些所谓占卜大仙,其实全都是骗人的江湖把戏,你怎么能当真呢?”刘华懒洋洋的说道。 不待沈娇琳反驳,前面的正在赶车的马夫有些不乐意了:“这位公子的话,俺可不爱听了,卦仙岭的名气可不是吹出来的,再说了,花大少大战张明德的事迹,当时许多外地的客人都看到了,那可不是俺瞎编的啊。” 马夫的话音落下后,沈娇琳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脸不服的看着刘华,见此情形,刘华苦笑了一声,然后对二人解释道:“那个卦仙岭的名声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是那个花大少跟张明德斗法的事情,我却明白里面的玄机。 其实那个花大少乃是利用人们的惯性思维,偷换了概念,当时不管张明德写什么字,花大少在信笺上,都会写下那个“胜”字。 因为张明德之前连胜了数场,所以心中肯定会产生一丝傲气,在写字让对手测试的时候,为了在气势上压一下对手,拨乱对手的心境,他会写一些带有挑衅的字眼,比如:胜、牛、高、强、赢、棒。 在不知道张明德会写哪个字的时候,花大少只能靠蒙了,他写下一个胜字后,在信笺后面补充了一句张明德,到了比试的时候,如果张明德写的是“胜”字,并且赢了。 那花大少亮出那个“胜”字后,再翻开信笺后面的字迹,然后让送行之人,会对大伙儿解释道,说他已经提前算出张明德会写这个“胜”字了,而且也算出了张明德会获胜。这四个字的读法是“张明德胜。” 可如果张明德写的不是这个“胜”字,最后失败了,那么花大少依旧会让送信之人,把他写的那个“胜”字亮出来,接着继续翻开后面的字迹。 这时,送信之人便会对众人解释道,说花大少已经算出来了,跟老族长比试的结果,获胜的人会是老族长。那四个字此时的读法便成了“胜张明德。”如此一来,最后的赢家还是那个花大少。” 刘华这边刚分析完,卦仙岭某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里,一个长相英俊,正在认真读书的少年,忽然连续打了几个喷嚏:“靠……这是谁在背后编排我呢?” 话音落下后,本来正悠闲的躺在一把躺椅上的少年,急忙用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道:“东方甲乙木,西方庚辛金,南方丙丁火……我日,咋什么也算不出来?” 比划了一阵后,见占卜效果不理想,少年便懒得占卜了,把身子一番,用手沾了沾唾液,继续捧起手中那本纸张已经泛黄了的书籍,小心翼翼的翻了一页,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书籍欣赏,投过手指间的余光,隐约可以看到书籍封面上的名称《**梅》。 此时,车厢内的刘华,架不住沈娇琳的软磨硬泡,终于答应去卦仙岭住一晚上,顺便陪她去见识一下那里的占卜之术,见刘华同意了,马夫一甩鞭子,赶着马车就朝卦仙岭方向走去了。 [bookid=3085757,bookname=《傲剑惊神》]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卦师 卦仙岭虽然名字里面有个岭字,但是周围的地理环境跟山岭压根就不沾边,路面比水平面还要平,几十户民房,散落着建在地面上,四周种满了树木,咋一看去,整个村庄都被树木围绕着。 在卦仙岭里面,只有东方一族的族人居住,别看这里的人口不多,但是村子里的酒店、客栈经常爆满,原因只有一个,在一进村的门口,有一块十分醒目的牌子,上面清楚的写着,凡是慕名而来的求卦者,必须在本村先住一晚上。凡是已经占卜完的求卦者,依旧要在本村住一晚。 这样一来,那些来这儿占卜求卦的,没算卦的得先花钱住一晚,而那些已经算完了的人也得花钱住一晚,住下后以,不能不吃饭啊,于是连带着那些酒店也跟着生意兴隆起来了。 据说,这个充满了关怀和人性化的点子,就是卦仙岭那个天才花大少想出来的,不但如此,村里规模最大、名字最响亮的刀斧酒店,也是花大少出资经营的。 因为花大少的名气比较大,所以很多求卦者,都愿意让花大少帮他们占卜,对于这些虔诚客人,花大少一律笑脸相迎,而且全都免费占卜。 虽然占卜不要钱,但是,想要找花大少占卜,必须要符合一个条件,那就是得先去刀斧酒店吃一顿,然后凭借酒店出具的发票来进行占卜算卦。 结果那些去刀斧酒楼用餐的客人,不管你进去之前钱袋子多么鼓,可一旦出来之后,别说钱袋子了,连眼袋都不见了。 之所以会这样,乃是因为那里的饭菜贵的出奇,食客去了之后,都是闭着眼睛点菜,因为他们不敢看菜谱。别人家的菜谱,是按铜板计价的,可他家菜谱上的价格,是按银子收费的。 而且价格还高度统一,醋溜土豆丝十两银子,凉拌黄瓜条十两银子,小葱拌豆腐十两银子,清炒芹菜叶十两银子,水煮白菜梆十两银子。 前面都是素菜,后面还有肉菜呢,清炖鸡块一百两银子一碗,有鉴于这道菜自打开张之后,还一份都没有卖出去过,所以此菜已经名存实亡了。 虽然酒店的菜肴这般昂贵,可是因为那些前来找花大少算卦的人捧场,所以这家酒店的生意一直红红火火,没办法,不在这里吃饭,花大少不给算卦啊。 可是在这里吃饭了,如果点不够四个菜,花大少那厮依旧不给占卜,迫于无奈,求卦者们只得排着队的来这里挨宰。 除了经营餐饮之外,刀斧酒楼还接待客人住宿,只不过这住宿嘛,竟然是跟吃饭挂钩的,凡是在那里吃饭的,只需要一个铜板就能入住。要是不在那里吃饭,一百两银子没商量,不住?没问题,不住不给你算卦,想要享受花大少免费的占卜,吃饭或者住宿必须消费一样才行。 晚饭时分,马夫驾驶着马车来到了卦仙岭,来的路上,马夫将卦仙岭内的一些见闻对刘华二人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刘华点名要去刀斧酒店吃饭住宿。 听到刘华的吩咐,马夫以为刘华二人也要去那里找花大少算卦呢,所以也没有多想,进入卦仙岭之后,他直奔花大少的刀斧酒店驶去。 安顿好马匹,马夫说去要找个半仙占卜一番,让刘华二人吃饭时不用等他了,看到马夫风风火火的走了,刘华两人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了酒店大堂。 此时大堂内一桌客人也没有,除了两名店小二之外,还有一个年轻人正躺在躺椅上打盹,见到刘华二人后,店小二热情的上来招呼:“两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本店的清炖鸡块可是一绝,两位要不要尝尝?” 见到店小二上来就推荐这道坑死人不偿命的菜肴,刘华笑了:“是这样的,我们兄弟二人刚刚来到这里,对咱们这里不是太了解,能跟你打听一下吗?咱们这卦仙岭里面有没有客栈?” 刘华说完后,店小二笑眯眯的介绍道:“这位客官还真问对人了,实不相瞒,本店就承接打尖住宿业务,而且住宿环境是整个卦仙岭中最好的一家。 我们东家说了,凡是在本店用餐的客人,享有超低价的优惠,每人只需一个铜板,便能住一晚上,两位客官要不要体验一下?保证你们二位终身难忘?” “明白了,原来只要在你们这里吃饭,就能享受一个铜板住一晚的优惠啊。”说完后,刘华掏出三个铜板:“给,帮我准备好三间上好的客房。” 看到刘华的举动后,店小二脸上显得很兴奋,正想把菜谱递给刘华时,忽然看到刘华将一个油纸包放到了桌子上,在店小二目瞪口呆之下,刘华从油纸包里面拿出了一些肉食。 烧鸡、酱牛肉、鸡爪、卤肉,整整四个菜,将菜摆开后,刘华又从腰间解下一个酒葫芦,看到小儿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刘华瞅了瞅他:“伙计,麻烦你送两双筷子来。” 看到这儿,店小二不知该怎么办了?正在这时,那个躺在躺椅上打盹年轻人坐了起,只见年轻人睡眼朦胧的朝空中嗅了嗅,然后一脸兴奋的说道:“咦?好香啊,怎么有肉味呢?难道有人点肉菜了?我去……难道来大客户了?” 说完这句,年轻人直接从躺椅上蹦了下来,闻着味就来到了刘华桌前,打量了桌上的几个菜后,年轻人疑惑的看着店小二:“小德子,咱们店的厨师什么时候会做这几道菜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东家,这菜不是咱们店里后厨做的,是这位客官自己带过来的。”见自己的东家过来了,店小二解释了一句后便拿着菜谱回去了。 闻言后,年轻人看了看刘华二人,然后面色严肃的坐了下来:“在下东方能花,乃是小店的东家,既然客官来到小店,那便说明跟在下有缘。 即是有缘之人,那么在下愿意免费为二位客官占卜一卦,这位姑娘倒是没有什么,面色中带有大富大贵之相,日后必定福禄双全。 至于这位公子么?那就有些麻烦了,我观公子相貌之中带着贵气,按说应该是财运广大,仕途青云,可是不知为何?公子的面相里却总有一丝黑线缠绕?此乃大凶之相啊,如果不及时破解,公子以后少不了与犯人为伍,奔波于牢房之间。” 听到这里,店里的伙计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心说:“少东家又开始忽悠人了。” 原来此刻正给刘华免费占卜的人,就是卦仙岭中的第一卦师花大少,就在花大少准备建议刘华破财免灾时,店里的一个伙计跑了进来:“东家,大事不好了,老族长去世了。” [bookid=3131786,bookname=《骑士悲歌》] 第一百二十五章 老族长之死 卦仙岭的老族长名叫东方命硬,今年六十八岁,当年也是一个奇人,曾经在天地会里面干了一阵,或许此人真的懂一些趋吉避凶之术,在遇到清军数次围剿的时候,东方命硬的那些战友们或是被俘或是被杀,唯独他一点事儿都没有。 这种邪门的事情,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以至于当时天地会的分舵主差点拿他当叛徒给处理了,幸亏当时天地会总舵主陈永华去分舵巡视,问明了情况后,明察秋毫之下,替他说了几句公道话,使他免遭一劫。 但是那位分舵舵主担心再让东方命硬工作下去,整个分舵会被他给克死。因此东方命硬在天地会里干了不到一年,就被开除了,理由是他的命格太硬,同事们受不了。 送行的时候,那位分舵舵主面色诚恳的哀求东方命硬,劝他去清军的大本营里应聘当差,用他那超级牛叉的命数,把清军给克回老家去。 看到老领导苦苦哀求,东方命硬本着发挥余热的信念,竟然真的去了清军的军营,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门卫,专职给那些清军将士们看守军营大门。 说也怪了,别人看门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只要轮到他看守大门,准能够遇到偷袭军营的,在其他门外全都因公殉职后,东方命硬也被调整了岗位。 后来军营的百夫长,安排他去食堂当伙夫,结果将士们吃了一顿他烧火做出的饭,上到将军都统,下到士兵小卒,全都闹开了肚子。 饭后,军营内出现了一种壮观的景象,一好几万士兵全都排着队的蹲厕所,一时间军队驻地之内臭气熏天,“噗嗤、噗嗤”之声不绝于耳,军队的战斗力在这一刻下降到了负数。 事后追究责任时,整个炊事班全都被军法从事了,唯独他这个伙夫幸免于难,后来又给他调动了几个岗位,但是没有一样能待够三天的,问啥啥不会,管啥啥出事,跟谁谁倒霉,帮谁谁遭殃。 他的最后一个工作,是给军营的将军当卫兵,就在他上任的第二天,这名将军因为酒后误事被兵部砍头了,新上任的将军看完他的履历后,二话没说,自掏腰包送给了东方命硬五十两银子,让他提前退役回家养老了。 回到老家之后,因为有感于时局混乱,加上连续被两个不同的部门给辞退,心灰意冷之下,东方命硬带着族人离开的战乱四起的家乡,来到了卦仙岭定居。 当初之所以选择卦仙岭作为族人的居住地,那是因为东方命硬觉得这个地名听起来比较顺耳,所以就住下了,可事情也怪,自从他们来到这里之后,不管外面多么乱,卦仙岭里面的东方一族始终没有受到波及,而他们原来居住的老家,在他们离开的第二个月,就被吴三桂的军队给扫平了。 这些年来,东方命硬始终照顾着族人们的起居饮食,虽然此人行事有些不拘小节,但是深受族人们的爱戴,眼下听到他去世了,花大少和族里的其他人,全都火急毛燎的朝他房间跑去。 刘华也跟着花大少朝东方命硬的房间走了过去,来到现场后,刘华发现这是一间普通的茅草小屋,房子周围没有院墙,屋子旁边种植了许多绿竹,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连到了屋前,石子两侧种了一些蔬菜,咋一望去,倒也有些田野隐士的感觉。 这时,因为听到老族长去世的消息,东方一族的族人们全都来到这里了,大家乱糟糟的咋呼成一团,全都乱了方寸,甚至有的人当街哭了起来。 “都给我安静一下。”正在这时,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来到了现场,看到这人后,现场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呵斥住众人后,男子看了房间一眼,随后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我知道他的事情了。 他……他走了,你们这样乱糟糟的成何体统?先把外人清退,然后让东方能闹和东方能花处理他的后事,我……我就不送他了。” 说完,这人便想离去,这时,跪在屋里的花大少冲了出来,跑到这人面前后,花大少用手掐住这人的衣领,一脸气愤道:“东方能忍,他是你父亲,如今他走了,你竟然不闻不问,你还配做人吗?” 被称为东方能忍的男子,右手抓住花大少的手腕,轻轻反手一扣,花大少便被反手制住了,看了花大少一眼,东方能忍淡淡道:“我们十年前就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 东方命硬的眼里,只有你这个徒弟和东方能闹那个义子,从未将我放在心上,东方能闹这两天正在养伤,估计现在还不知道这里的事情,你去通知他一声,让他过来处理后事,如果你再烦我,我就把你这条胳膊给拧下来。” 话音落下后,东方能忍便独自离开了这里,看到东方能忍的背影,花大少一边轻柔自己刚刚被拧过的胳膊,一边让人去通知东方能闹。 安排完这些,花大少开始清理现场,称老族长去世,卦仙岭避世三年,三年内,卦仙岭不欢迎任何客人,花大少请现场的外来客,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以免外人打扰卦仙岭的清净。 见卦仙岭出了这种事情,那些前来求卦的客人们,哀悼了几句后,纷纷打道回府了,当现场的外人走的差不多时,花大少忽然发现还有两个人没走。 原来留下的这两人,正是沈娇琳和那个马夫,看到两人后,花大少疑惑的问道:“你们二位怎么还不走呢?难道没有听清我刚才的话吗?” 闻言后,沈娇琳朝老族长屋子的方向指了指:“我们在等他。” 顺着沈娇琳的目光看去,花大少发现刘华正蹲在屋子里直愣愣的盯着老族长的尸体查看,见此情形,花大少顿时急了:“你在那里干什么?赶紧给我出来。” 说完,花大少快速朝屋里跑去,来到刘华身边后,他二话不说就往外拽刘华,想把刘华拽出去。 看到这儿,刘华朝他淡淡的说了句:“你们这位老族长不是自然去世,属于非正常死亡,换句话说,他是被谋杀的。” [bookid=3032268,bookname=《三栖特种兵》]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奇怪的死亡现场 “什么?你再说一遍?”听完刘华的话后,花大少有些反应不过来,看了一眼躺在竹床上的东方命硬,花大少疑惑的打量着刘华:“小子,你要是敢拿这事骗我,我就让老族长的鬼魂缠着你,叫他老人家克你一辈子。” 听到花大少满含威胁的话语,刘华淡淡道:“你不是会占卜算卦吗?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现场卜一卦,看看这位老人家是自然死亡?还是被人谋害的?” 闻言后,花大少干咳了两声,接着语气讪讪道:“咳咳……这种事情,用占卜算卦来下结论有些草率吧?那啥……这事不是闹着玩的,咱们还是严肃点比较好,你真发现我师父是被谋杀的?那你知不知道谁是杀人凶手?” 就在刘华想要接茬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一阵嚎啕大哭声:“我的好义父啊,孩儿还没有好好孝敬你老人家呢,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呜呜呜……之前欠你的赌债,孩儿给你带来了,别人都是人死债消,但是孩儿不能让你死不瞑目,回头等你下葬的时候,孩儿连本带息的一块儿烧给你。 底下的赌鬼多,你老那出老千的手段又不高明,回头就别跟人家赌了,再说了,底下的那些人不跟我似的好说话,你老要是跟人家赖账,恐怕人家不会买你的面子。如果那些鬼敢欺负你,回头你给孩儿拖个梦,把那些死鬼的名号和生辰八字报一遍,到时候孩儿给你烧一些“降鬼符箓”送下去,保证谁也不敢小瞧你,让你老人家在地底下风风光光的。” 听到这两句不着调的哭喊声之后,刘华心说:“恐怕这就是死者的义子东方能闹吧?单凭这两句哭词,就能看的出,这家伙的确是个能闹腾的主。” 刘华还真猜对了,来人正是死者东方命硬的义子东方能闹,此时,只见东方能闹左腿上面打着夹板、缠着绷带,坐在一个用竹子制作的担架上面朝屋子走来。 待担架落地后,东方能闹从怀中掏出几块铜板,递给了那两名抬担架的青年:“受累、受累,两位兄弟辛苦了,这点小意思还请收下,回头二位兄弟记得去我家玩两局,我保证这次正儿八经的跟大家玩,绝对不会耍老千了。” 忙活完之后,东方能闹走下担架,柱着自制的拐杖来到了花大少面前:“能花?义父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比如让咱们给他老人家烧个小妾送下去之类的话?” “能闹,你别胡闹了,刚刚这位公子说义父是被人谋害的,咱们是不是先报官啊?”说完,花大少脸色闪过一丝凝重,毕竟自然死亡和被人谋杀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听到花大少的话后,现场的那些人全都炸锅了,大家在质疑刘华的话时,也在互相议论,看到现场的情形后,东方能闹先是制止了族人的喧哗,然后表情严肃的看着刘华:“小兄弟,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说我义父是被人谋杀的呢?你有证据吗?” 趁着东方能闹说话的功夫,刘华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眼,发现对方是一个身材肥硕的胖子,大约有三十五六岁,脑袋上留着一个光头,面相憨直,挺着大肚子站在那里,跟个弥勒佛似的。 当东方能闹问完之后,刘华掏出吏部发给他的官职凭证,和那份前往盛京的任命文书:“我乃朝廷御封的盛京辽顺府总捕头,从八品官职,我正要去盛京上任,碰巧路过这里。” 仔细查看了一番刘华的官凭和任命书,花大少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叫刘华?是个捕快?我记得本朝之中捕快根本没有品级吧?你这从八品的官职品级是怎么冒出来的?” 闻言后,刘华耸了耸肩:“这就是我的官凭证明,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当然了,你也可以自己占卜一卦,看看这份官凭是真是假?如果你还心存疑惑,那你可以拿着这份官凭去当地衙门问一问,让他们帮忙甄别一下。” 从花大少手里接过刘华的官凭后,东方能闹认真观察了一番,然后将官凭还给了刘华:“不用怀疑了,这份官凭是真的,上面盖着吏部的大印了,任命书也是真的,那上面有刑部的印章。” 话音落下后,东方能闹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刘公子,还请赐教,你为何称我义父是被人给谋杀的呢?不知公子有何依据?” 听到这儿,刘华让东方能闹和花大少跟他进屋去,当刘华他们进屋后,门外的那些人也跟着走到了门口,一脸认真的朝里面打量。 这是一间装饰十分简洁的屋子,里面只有一张书桌,一个衣橱,一张竹床,两把椅子,一个水壶,一个铜盆,和一面铜镜,墙角处摆着一些炊饮之物,除此之外,屋里别无它物,看得出,屋子的主人比较清心寡欲。 此时,东方命硬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床上铺着一条绿色的床单,被褥整齐的叠放在一旁,尸体脸上的表情十分安详,身上穿着一件睡衣,看样子他是在睡梦中死去的,走的很平静。 进入屋子后,刘华对两人道:“不要触碰屋里的任何物品,以免破坏了现场,你们观察一下尸体,尸体脖颈部位已经出现了尸斑,之前我偷偷查看了尸体一番,发现尸体上面还有很多尸斑,只不过现在被睡衣遮住了,无法看出来而已。 人类死亡两个小时之后,尸体上面就会出现尸斑,但是那时候的尸斑十分浅显,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无法察觉,六个小时后,尸斑会变的十分明显,数量也会有所增加。而到了十二小时之后,尸斑会遍布死者的全身。 眼下死者尸体上的尸斑,已经十分明显了,但是尸斑的数量却还没有遍布全身,这说明死者去世的时间,应该是在六个小时之前,根据尸斑的数量来看,这个时间的误差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说道这儿,刘华从怀里掏出怀表,看了看上面的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五十七分,往前推六个小时,那就是下午两点五十七分,哦,对了,按照现在的计算方式,也就是未时后期。 如果是现在这个时间,有些上了年纪的人,的确已经躺下休息了,但是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有谁会穿着睡衣在屋里睡大觉呢?就算那时后死者是在午休,但是也用不着专门换上睡衣吧? 而且还有一点,死者既然郑重其事的换下睡衣睡觉了,那他为什么不在床单上铺好褥子呢?而是任由被褥整齐的叠放在旁边? 如果我没有猜错,眼下咱们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凶手杀人之后故意伪造出来的。 [bookid=3276295,bookname=《绝世文鼎》] 第一百二十七章 死者房间里的字画 见自己说完后,所有人全都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刘华继续分析道:“凶手伪造这一切,本意应该是想要误导大家,让各位以为老族长是在睡觉的时候自然去世的。 可按照凶手的这个布置,这必须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管什么原因,卦仙岭的族人不会主动去死者屋子里找他。而且就算一整天见不到死者,族人们也不会感到疑惑。 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凶手想要的效果。否则的话,如果一天到晚不断的有人去找死者,那凶手伪造这个现场就没有意义了,可是死者身为一族之长,凶手怎么做才能阻止族人们去找他呢?” 听到这儿后,东方能闹和花大少他们好像想到了什么?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东方能闹对刘华说道:“事情还真巧了,两天之前,义父心血来潮,自己给自己占卜了一卦,占卜完之后,称自己会遇到前所未有的杀劫,随时有可能嗝屁。 所以义父对我和能花嘱咐了一番,说他要闭关躲劫,让我俩通知族人们,五天之内,谁也不能来打扰他。因此自从前天开始,我和族人们就没来过这间屋子。 这种事情我们之前见多了,所以也就不在乎了,以前的时候,义父但凡只要给自己占卜一卦,完事后,除了说自己有血光之灾就说自己会有杀劫。 然后他就开始准备闭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书、画画、练字、泡茶,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等到闭关结束后,义父就会笑呵呵的打开屋子,让我们几个出资庆祝他获得了新生。 慢慢的,我们也就习惯了,听说他老人这次又占卜出杀劫了,我们也没当回事,以为他又要让我们花钱庆祝他获得了新生呢,我都已经把庆祝所需的银子准备好了,光等着义父出关后,给他搞庆祝仪式呢,没想到这次他老人家梦想成真了。” “闭关?杀劫?五天不能打扰他?”听到东方能闹的话后,刘华微微一沉思,然后表情凝重的看着他:“如果我没有猜错,杀死老族长的人,不会是外来人,凶手应该是你们东方一族中的人。” 当刘华的话音落下后,东方能闹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刘华,回过神时,他暴跳如雷的吼道:“什么?凶手是我们自己的族人?凶手是谁?老子活剐了他。” 发怒的时候,东方能闹一边单手掐腰蹦跶着双腿的大骂凶手,一遍忘情的挥舞手中的拐杖,待他蹦了两下后,脸色顿时一苦,眼角的泪水也止不住了流了下来,随后他鬼哭狼嚎的叫唤了起来:“呜……呜……呜……我的腿啊。 卧槽……老子刚才光顾着发火了,忘记自己的这条腿了,疼死我了,快……快……把东方治病给我找来,让那家伙给我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众人听到东方能闹的叫唤声之后,朝他的腿部看了一眼,果然,这厮刚才蹦跶的太过于欢腾,现在躺在地上抽搐了,那条缠着绷带的伤腿,此刻又浸出了血迹。 就在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这个中年男子相貌普通,身材瘦小,走路的时候,行动十分矫捷,他身上随身携带着一个小竹筐,里面装着一些治病所需的器具和药材。 此人就是卦仙岭中唯一的郎中东方治病,在卦仙岭中,族人们不管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全都是由他帮忙开方子看病,效果不能说多么好,反正治不死人。 来到东方能闹身边后,东方治病蹲下身子,先把夹板卸了下来,之后双手麻利的解开了东方能闹腿上的绷带,绷带解开后,只见已经结痂的伤口重新裂开了,鲜血正从伤口处缓缓的流出来。 见此情形,东方治病从药框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从瓷瓶里面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然后又找出两株药材,把药材上的叶子放在嘴里嚼了嚼,将嚼碎的药材末敷在伤口处,说也奇怪,当白色粉末和药材碎末敷上后,伤口处的鲜血顿时止住了。 拿出绷带把伤口重新包扎好之后,又把夹板固定好了,做完这些,东方治病缓缓站起身来,随手拿起墙角的一块毛巾,他一边擦手一边嘱咐道:“能闹,你最近不能这么折腾了。 吃饭之前,我刚刚帮你包扎了伤口,这才多长时间啊?你就把伤口迸裂了,要是这么下去,就算治一年,你这腿也好不了,先回去养养吧。” 说完之后,东方治病也把手擦完了,将毛巾放回原位后,他退回了人群之中,看到这儿后,刘华目光微微一凝,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和挂在墙角处的毛巾,略一思索,他又将目光转向了竹床上的尸体。 待东方能闹这个大折腾被抬走后,刘华让花大少把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找出来?当第一目击证人过来后,刘华发现对方是个八岁的小男孩,名叫东方亮。 原来,东方亮吃过晚饭后,跟村里的几个小朋友在玩捉迷藏,轮到他躲藏的时候,为了不让小伙伴们找到他,所以他灵机一动,躲到了正在闭关的族长家里。 从窗户爬进族长屋里之后,东方亮发现屋里黑灯瞎火的,而族长好像已经躺下睡着了?此时,东方亮没有多想,他悄悄的钻到了床底下。 在床底下趴了一会儿,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平日里族长睡觉的时候,打呼噜的声音震天响,这次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奇之心,东方亮从床底下爬出来,接着窗缝透进来的月光,把脸贴到了族长脸上,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一看不要急,他发现族长的脸上有种诡异的苍白,而且鼻子里面不喘气了,或许是错觉,他盯着族长观察的时候,感觉族长好像睁开了眼睛在对着他诡笑。 就是这个错觉,吓得他打了一个激灵,大叫了一声后,东方亮慌慌张张的打开了族长屋子里的房门,然后跑回了家,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了父母。 东方亮的父母听完儿子的话后,起初不相信,叫着几个邻居一起去族长的屋里查看了一番,当他们看的躺在竹床上的尸体后,这才慌了神,分头把消息通知给了族人。 听完东方亮诉说的经过后,刘华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他的大脑中在飞快的分析着每一个细节,他一边分析一边四处打量着,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书桌后面墙壁上,那里贴着一幅没有装裱的字画。 起初刘华没有注意到这幅字画,因为书桌旁边悬挂或者张贴字画,在正常不过了,可不知为何?仔细看完这幅字画后,刘华感觉有些奇怪,这幅字画中好像隐藏着某种东西? [bookid=3164110,bookname=《怒剑狂仙》] 第一百二十八章 隐藏在画中的线索 这幅画的标题是《李耳遇孔丘,叹后生可畏》,上面画的是一棵垂柳下面,老子和孔子在树下品茗下着象棋,棋盘上的棋子已经不多了,双方都还只差一步就可以把对方“将军”了。 画中的孔子手里拿着一枚“马”,看样子是要用马将死对手,而此时对面的老子,正手捧茶杯一脸认真的观察棋局,连树叶掉进茶杯里都没有发觉。老子好像已经看透棋局的结果了,知道自己的棋路晚了一步,败局已定,所以脸上的表情十分安详。 画中人物的面部表情栩栩如生,可以看出作者深厚的绘画功底,在画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那是作画的日期,刘华根据画上的日期计算了一下,发现这幅画是两天前画的,在日期底下还有一个落款,写的是:命硬自嘲涂鸦之作。 根据画的落款可以看出,这幅画是东方命硬被害前自己画的,不知为何?刘华总觉得这幅画在暗示着什么?虽然感觉这幅画有些奇异,但是刘华一时间也无法辨别出上面隐藏的内容,跟花大少商量了一下后,刘华决定先检验一下死者的尸体,看一看导致东方命硬殒命的原因是什么? 当花大少驱散了门口的族人后,让人把刘华带来的那个马夫安顿到客栈,随着那些人的离开,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现场只剩下了刘华、花大少、沈娇琳三个人。 看了沈娇琳一眼,刘华让她先回去休息。但是眼下这里发生了命案,沈娇琳却不敢去客栈,非要留在刘华身旁,见劝解了几句没有效果,刘华只得随她去了。 但是屋里躺着一具尸体,刘华担心沈娇琳会被吓到,便让她在门口守着,没事不要朝屋里看,本来花大少也想去门口守着呢,但是他刚把板凳搬出去,刘华就把他叫回了屋子,让他帮忙搭把手。 虽然床上躺着的是花大少的师父,但是花大少好像很怕尸体的样子,一碰到尸体就浑身直哆嗦,而且眼睛不敢盯着尸体看,一个劲催促刘华:“好了没有?快点行吗?我打小就怕这个,你要再不快着点儿,估计你待会儿还得检验一具尸体,那就是我的。” “你闭着眼睛干什么啊?咱还没开始呢,奇怪了?死者是你师父,如今他去世了,我发现你和你那位东方能闹,怎么都不悲伤呢?”刘华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悲伤呢?我虽然表面是十分平静,但是,我的内心深处,眼泪已经流的哗哗的了,可是和悲伤比起来,我更害怕。”说话的时候,花大少依旧紧闭着他的双眼。 见此情形,刘华摇了摇头,他俯下身子检查死者的口腔,随口吩咐道:“你把尸体身上的睡衣给解开,我要看看尸体身上有没有伤口?” 说完之后,刘华感觉身上有些不对劲,低头看来一眼,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说哥们,我让你解开尸体身上的衣服,你这厮解我的衣服干什么啊?” 闻言后,花大少睁开了双眼,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腰带,然后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解错了,我说怎么摸着身体怪热乎的呢,原来把你的衣服给解开了。” 道完歉,花大少双手合十的跟尸体祷告了几句,然后哆哆嗦嗦的把手放在了尸体的睡衣上,慢慢的帮尸体解开睡衣,由于手颤抖的厉害,十几分钟过去了,花大少连一个衣扣还没有解开。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花大少的额头上都露出了青筋,脸颊上的肌肉吓得直抽抽,衣服都被汗水给湿透了,腿肚子好像在转筋,估计在有几分钟,他就得吓瘫了。 暗中观察了一下花大少的反应后,刘华眉头轻轻一皱,思忖了片刻,他淡淡说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到门外歇一会吧。” 刘华的这番话,此刻听在花大少耳朵里,简直就是天籁之声,感恩戴德的朝刘华道了番谢,花大少逃似的离开了屋子,跑到门外后,他直接躺在了地上,仰天大口喘着粗气。 屋里少了花大少那个累赘后,刘华开始了他的验尸工作,掰开死者的口腔,认真看了看上下颚,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咽喉部位,并没有发现中毒的痕迹。 然后刘华从死者的头部开始检验,发根、耳后重穴、鼻息内部、脖颈处、腋窝、手臂、手指甲、胸部致命穴位、生殖部位、腿部、双足、脚趾,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后,刘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看到这个结果后,刘华不禁有些迟疑,从目前检验的情况来看,死者根本不像是被人谋杀的,死亡特征,反倒十分符合自然死亡的特点。 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尸体,然后刘华陷入了沉思中,看到自己的检验结果,他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会不会是我多疑了?这个东方命硬难道不是被谋杀的?而是正常死亡? 难道此人真有下午睡懒觉的习惯?而且还喜欢穿着睡衣睡懒觉,偏巧在今天下午睡觉的时候,从睡梦中自然死亡了?这一切都是巧合而已? 不对,刚才东方能闹曾经说过一句,此人之前在对外声称闭关的时候,喜欢画画、写字、泡茶喝,根本没有贪睡的习惯,既然这样,那死者就不可能在下午时分躺在屋里睡懒觉,我肯定遗漏了什么,会是什么呢?” 就在刘华思索自己验尸时有没有遗漏时,忽然,他的眼睛无意中瞅到了墙上的那副画,当他看到画中老子手中捧着的那个茶杯时,刘华心中一动。 他急忙看了看左右,然后起身翻找什么东西?刘华在死者存放水壶的地方找到了一盒茶叶,可是却没有找到死者的茶杯,既然死者生前喜欢泡茶,哪他的屋里为什么没有茶杯呢? 打开茶叶盒之后,刘华看了看里面的茶叶,发现这是一种普洱茶,用手捏出一些茶叶闻了闻,然后把茶叶放回盒里。 再次回到尸体旁边后,刘华拿出自制的验尸工具,在尸体肝脏部位切开了一个口子,当他看到里面的已经发黑的肝脏时,刘华终于确定了死者的死因,死者系慢性中毒而死。 把尸体上的伤口处理完之后,刘华走到了画前,看着画上的内容,他轻声自言自语道:“难道死者已经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了?或者说,死者真的占卜出自己的杀劫将至,所以提前留下了这幅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死者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并且把线索留在了画中,慢性中毒?慢性中毒怎么会造成突然猝死呢?谁又有机会给死者连续下毒呢? 还有,这幅画是什么意思呢?老子遇孔?后生可畏?后生可畏?难道?凶手会是死者的后辈?” [bookid=3164110,bookname=《怒剑狂仙》]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四个怀疑目标 验尸完毕后,刘华把花大少叫进了屋子,将自己的验尸结果告诉了他,听到刘华给东方命硬做了一个简单的解剖,花大少顿时急了:“你把老头给切了啊? 干我们这一行的人,讲究一个气贯全身,白日飞升,本来我还指望我师父飞升到上界后,施法照顾我一下呢,可是现在倒好,法体上被你弄出来这么一个窟窿,回头师父飞升的时候,准得漏风泄气,要是飞到半截,真气不够了可怎么办呢?” “怎么办?凉拌,真搞不明白死者是怎么物色到你和那位东方能闹的?一个是义子,一个是徒弟,你们俩这神经之大条,恒古未见,简直就是俩活宝啊。 我要是不解剖的话,怎么能确定死者系慢性中毒死亡呢?死因我已经告诉你了,如果你还有疑问的话,可以让你们这儿的那个郎中重新检验一遍,或者从城里请个仵作过来验尸。 另外,我已经把切口给缝上了,保证不影响美观,要是他真有气贯全身去飞升的本事,切口这里肯定不会漏风的,对了,等你这里完事后,记得去找我,我跟你打听点事。” 说完之后,刘华把墙上那幅《李耳遇孔丘,叹后生可畏》给摘了下来:“这幅画我拿回去看看,看完后再送过来,这里面或许有凶手的线索。” 把画摘下来之后,刘华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于是他把这里交给了花大少,让他帮死者筹备后事,而他则拉着沈娇琳回客栈了。 回到客栈之后,刘华调侃了沈娇琳两句,便劝她回屋休息了,当刘华洗漱了一番后,他从怀中拿出那幅画。把画铺在桌子上,认真打量起来。 “啪啪啪……”一阵敲门声传来进来,刘华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呢,结果被敲门声给吵醒了,睡眼朦胧的看了看四周,他发现天已经亮了,原来他昨晚在等花大少的时候。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刘华起身来到门口,打开房门后,看到花大少正一脸歉意的站在门口:“刘公子,不好意思啊,昨晚忙了一夜。一直没有站脚,现在刚刚得到空闲,所以急忙过来找你了,怎么?你昨晚一夜没睡啊?” “睡了?只不过是趴在桌子上睡的。”回答了一句后,刘华关心的问道:“老族长的后事安排妥了?我昨天忘记嘱咐你了,死者的死因你最好暂时保密,免得引起无端的猜测。你没有把死者系中毒死亡的事情传出去吧?” “这个不能说吗?你怎么不早说呢?昨晚你前脚刚走,我就把这个消息通知给族人们了。”说到这里,花大少顿了顿,然后继续道: “起初族人们不相信,后来东方治病顺着你验尸的那个切口,重新查验了一遍尸体,然后也说族长是中毒死的,听到这个结果后。大伙儿昨晚就炸锅了,纷纷扬言要把凶手给找出来,看看是谁这么丧尽天良? 昨晚忙着安抚那些族人,所以才没时间来找你,要不是现在能闹过去布置后事了,估计我还出不来,刘公子……你说凶手是我们自己的族人。这……有把握吗?会不会你判断错了?我实在不敢相信,有自己人会算计老族长,他图什么呢?” 闻言后,刘华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面色一整,表情严肃的看着花大少:“花老板,我跟你打听一点事情,还望花老板不吝赐教。 我想问一下,死者在族中,一共有几个后辈,我指的是关系非同一般的那一种,除了这几个后辈之外,族中还有没有人跟死者关系比较亲密?或者是接触比较频繁?” 听到刘华的这个问题后,花大少沉吟了片刻,然后对刘华说道:“我师父的后辈,算上我在内的话,总共有三个人,分别是家师的独子东方能忍,家师的义子东方能闹,以及我这个徒弟。 东方能忍大哥从小饱读诗书,对外面的世界很向往,能忍他一直反对我们隐居在这个卦仙岭,建议我们走出去,到外面的世界定居,为了此事,能忍跟师父争吵了好几次。 十年前,能忍带着族里的几个年轻人,想要偷偷跑出去,当时能闹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但是就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能闹喝多了,把偷跑的计划在酒桌上说了出来,并且拉拢酒桌上的人一起去外面闯荡。 此事传到了师父耳中,得到消息后,师父提前一步把大家堵在了门口,让大家立即解散,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跟能忍吵了起来。 那一次,师父和能忍吵得很凶,当时师父气愤之下,跟能忍断绝了父子关系,并且气病了,足足养了一个多月,才把身子养过来,师父生病的时候,虽然能忍没有去看望过一眼,但是打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提过带领族人去外面定居的建议。这十年来,两人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能闹是师父从路上捡回来的,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听说那时候能闹也就七八岁,被人扔在了路边,差点饿死,捡回来之后,师父收他为义子,待他视如己出。 而能闹虽然性格粗鲁,喜欢惹祸,但是对师父极为孝顺,师父爱吃野味,能闹有事没事的就打两只野味,然后提着美酒去孝敬师父,两人经常喝的酩酊大醉,虽然他们不是亲父子,但是关系却比亲父子还要亲。 最后一个就是我了,我十二岁那一年,师父说我骨骼清奇、天资聪颖,以后有可能会拯救宇宙,然后非要收我为徒,那时候我也没出息,起初还坚持不肯拜师,但是在师父一块大肘子的诱惑下,我稀里糊涂的就拜他为师了。 这些年他对我也不错,教了我许多占卜面相之术,把他压箱底的本事全都传授给我了,也怪了,自从学会师父的本事后,我整天感觉自己有血光之灾,害的我现在连个门都不敢出。 至于跟师父比较亲近的人吗?我想想啊,族里的人,除了能忍之外,大家跟师父走到都挺近,不过嘛,要说跟师父交往最频繁的,就要数东方治病了,因为他经常去给师父看病,所以往师父家里跑到比较频繁,怎么了?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啊?” 闻言后,刘华似笑非笑的看着花大少:“我在甄别凶手,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杀人凶手,就隐藏在你们四个之间。” PS:上架了,希望诸位多多支持 第一百三十章 隐藏在身边的凶手 当刘华说出凶手在他们四个之间后,花大少愣了一下,然后跳脚道:“你别乱说啊?这话要是传出去,能闹他们三个非得找你拼命。” 看到花大少紧张兮兮的样子,刘华微微一笑,然后转移了话题:“你待会儿如果没事的话,陪我出去走一圈,我想去你们族人那里了解一些情况。” 说话的功夫,沈娇琳来到了刘华的房间,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她也要跟着出去,刘华点了点头,告诉沈娇琳,说等他洗漱完毕后,先去大堂吃点东西,然后再出去。 刀斧酒店一楼大堂的餐桌上,刘华看着菜谱,毫不犹豫的点起了菜:“清炖鸡块一锅,这上面的四个素菜逐样来一盘,小笼蒸包十笼……” 正点到这儿的时候,花大少一屁股坐在了刘华旁边,一把将菜谱夺了过去,然后朝店小二吩咐道:“别听他的,上一碟咸菜条,再上俩馒头就行了。” 吩咐完店小二,花大少一脸愤愤不平的看着刘华:“你帮忙查找凶手,我管饭是应该的,可吃个早饭,你点这么好的菜干什么啊?清炖鸡块一点就是一锅?你还真好意思点啊,告诉你,别说一锅了,一块都没有。 还有,我这店里总共就四样素菜,你上来就点了两对,点完菜了你居然还要吃小笼蒸包,你怎么这么铺张浪费呢?谁家吃包子还就着菜啊?早餐吃清淡一些对身体有好处,吃馒头夹上两根咸菜条,比较符合养生观念,你们要是嫌噎的慌,旁边有开水。” 看到花大少这股抠门劲儿,刘华心中对他已经有些无语了,当店小二果真把馒头和咸菜条端上来后,刘华恨不得直接把凶手的罪名安插到花大少身上。 花大少见刘华在吃饭的时候,咬牙切齿的啃着手里的馒头。于是他出言劝道:“知足吧,就这样一份早餐,我要是对外经营的话,最少得买十两银子,而且还不待还价的。” 闻听此意后,刘华除了翘起大拇指表示佩服之外,已经无话可说了。吃过一顿简单的早餐。刘华、沈娇琳、花大少三人朝外面走去了。 因为老族长去世的缘故,岭内的族人们,全都穿上了孝衣,刘华三人走了一圈,然后来到了死者的屋子前,上了两柱香后。刘华和沈娇琳在灵位前深深鞠了三个躬。 此时,东方能闹跪在灵位旁为死者守灵,本来他的右腿有伤,行动不便,现在这么跪着估计是触碰到了伤口?一些血迹印在了绷带上,但是他却对自己的腿伤不闻不问,坚持跪在灵位旁守灵。 见到刘华后。东方能闹收起了之前的玩世不恭,一脸凝重的哀求道:“刘公子,我已经听说了,义父是中毒而死的,希望你快点查出真凶,替义父讨还一个公道,我倒要看看,这个凶手是谁?届时。我要亲手宰了那个凶手,为义父报仇雪恨。” 从死者屋子离开后,刘华在花大少的带领下,来到了东方能忍的门前,此时,别的族人全都去祭拜东方命硬了,而东方能忍却独自坐在门前喝酒。 因为之前的事情。花大少心中对东方能忍存有芥蒂,所以见到他之后,花大少把头扭到了一旁,根本不理会东方能忍。而东方能忍也没有跟花大少说话的意思。 看到东方能忍已经喝的有几分醉意了,刘华淡淡道:“怎么?在这里借酒焦愁啊?老族长的灵堂离这不远,你要想起拜祭的话,随时可以去,没人会笑话你的,不管怎么说,人死为大,他走了,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了,你如果不去看他最后一眼的话,难道心中不遗憾吗?” “我喝我的酒,那轮到你多管闲事。”嘲讽的看了刘华一眼,东方能忍举起酒坛子仰头喝了一口酒,然后闭目倚着墙壁,不在理会刘华三人。 见此情形,刘华也不在言语了,转头便朝前走去,见刘华走了,沈娇琳和花大少也跟了上去,三人刚走了几步,后面传来了东方能忍的声音:“找到那个凶手后,过来通知我一声。” 闻言后,刘华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东方能忍依旧和之前一样,闭目倚靠在墙壁上,不过,刘华却发现了一个细节,东方能忍的眼睛处悄悄流出了泪水。 在东方能忍门前离开后,刘华让花大少把他带到东方治病家中去瞧瞧。来到东方治病家中时,刘华发现这里有三间茅草屋,西屋是卧室,中间屋子是客厅,东屋里面摆放着许多草药,看样子应该是东方治病诊病配药的地方。 看到了刘华三人后,东方治病有些意外:“你们不是去找凶手了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听到东方治病的疑问后,刘华笑了笑:“我听闻阁下精通药理,经常帮老族长看病,也常去老族长那里畅谈养生之道,在下斗胆问一句,老族长生前患有什么病? 而且昨天阁下也查验了一遍老族长的尸体,结论跟在下的一样,确定了老族长是死于慢性中毒,不知?阁下有没有查验出来老族长是死于什么毒?” “老族长生前钻研辟谷养生之道,平日里大多以水果充饥,所以经常感到胃部不适,我去跟族长看病的时候,曾经多次规劝他,让他转变养生之道,但是效果甚微。” 说到这儿,东方治病看了刘华一眼,然后语气平淡的说道:“我查看了老族长的内脏,的确是中毒而死,可至于老族长是被什么药物毒死的?我也不知道。” 问了几句后,并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刘华便找了个借口回去了,回到客栈后,刘华让花大少去休息,他说要跟着沈娇琳随便转转。 昨晚熬了一夜,刚刚又陪刘华转了一大圈,眼下花大少的两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听到刘华让自己回去休息了,感恩戴德的朝刘话拱了拱手,然后便跑回去睡觉了。 看着花大少离开的背影,回想起刚刚见到的那三个人,刘华朝沈娇琳问道:“如果我告诉你,东方能忍、东方能闹、花大少、东方治病,这四个人中,有一个是杀人凶手,你感觉那个人会是谁?” 第一百三十一章 意外发现 “你说杀人凶手隐藏在他们四个之中?”听到刘华的问题,沈娇琳愣愣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秀眉微皱:“单凭直觉来判断,我感觉最有可能是凶手的应该是东方能闹和东方治病。 因为东方能闹是被死者捡回来的,不是东方一族的本家人。东方治病跟死者生前接触最频繁,死者是中毒致死,而他恰恰又是卦仙岭里面唯一一个懂得药物知识的郎中,所以他的嫌疑很大。 而我认为嫌疑最小的人,是东方能忍和花大少。东方能忍虽然已经和死者断绝了父子关系,但是血脉亲情还在,否则的话,他肯定早就离开卦仙岭了,又岂会天天守在这里? 至于这个花大少吗?我还没有见识过他占卜的本事,可根据这段时间的接触,我感觉他就是一个财迷,整天光想着怎么弄钱,除此之外,好像什么事情也不放在眼里,像他这样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杀人凶手。” “呵呵……行啊,学会分析案情了。”打趣了沈娇琳一句,刘华意味悠长的说了句:“真相没有揭露之前,真真假假谁又能看的清楚呢?” “听你这意思,你好像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沈娇琳侧脸看着刘华。 跟沈娇琳对视了一眼,刘华微微点了点头:“我心中对凶手已经有一些认识了,只不过,我目前还搞不清楚他杀人的动机?一个隐居山野的老人,为什么会引起凶手的杀机呢? 还有,死者之前中了慢性毒药,既然是慢性毒药,那它应该是慢慢的渗透在死者体内,等累积到一定分量时,在发挥它的毒性,恐怕就算是下毒者本人,也只能知道毒发的大概时间。无法精确的计算具体时间。 可是死者在宣布闭关后,却突然毒发身亡了,这个时间未免把握的太巧了吧?难道凶手能够未卜先知?知道死者会这这几天宣布闭关,然后提前设置好了毒药的分量,等死者闭关到一半时,毒性开始发作,令死者直接殒命。 我相信凶手没有那种本事。否则的话,凶手也用不着冒着被族人发现的危险,潜进死者房间里杀害死者了,而且还要费心费力的伪造现场。 但凶手是怎么做到令死者骤然死亡的呢?他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还有,死者既然明知道自己会被杀害,也知道凶手的身份。那他既然有时间作画留下线索,为什么不提前揭发凶手呢?我还没有找到这一系列疑点的症结所在。” 旁边的沈娇琳,看到皱眉思考的刘华后,不禁有些痴了,她感觉此时表情凝重的刘华,身上有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气质,那股气质令她深深着迷。 话音落下后。见沈娇琳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刘秀笑着调侃了一句:“美女,你怎么了?这么盯着我干什么?没见过帅哥啊?” “小女子见过许多帅哥,但是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优秀的帅哥。”说完这句,沈娇琳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颅。 看到沈娇琳表情娇羞的模样,刘华心中一阵激荡,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沈娇琳的秀发,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沈娇琳那既洁白无瑕又粉嫩光滑的脸颊。 感受到刘华这般亲昵的动作后。沈娇琳脸色羞红的更加厉害了,就在刘华想要趁着火候正热乎,给沈娇琳来一个香吻的时候,一群孩子从远处叽叽喳喳的跑到这边来玩耍了。 听到孩子们的吵闹声之后,刘华和沈娇琳顿时从刚才那种微妙的气氛中,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后,刘华扭头朝着那群熊孩子们走去了。他要把那些坏了他好事的人狠狠收拾一番,不管对方是不是孩子,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气呼呼的来到这群孩子面前,刘华刚想发飙。但是他看到这几个孩子,根本无视他的到来,依旧围在一起争抢某样东西,见此情形,刘华仗着自己痴长几岁,人大欺负人小,伸手把孩子们争抢的那个东西给夺到了手中。 “还给我,那是我的,给我,不准抢我的东西,我的。”见到东西被刘华给抢走了,那几个孩子顿时把刘华给围住了,吵着闹着跟刘华讨要物品。 起初刘华只是气愤自己的好事被人破坏了,所以冲动之下,才会从这些小孩手里抢东西,看到孩子们跟他讨要物品。刘华故意板着脸说道:“别吵了,我把东西还给你们之后,你们全都到一边玩去,知道了吗?” “知道了?”回答完之后,孩子们全都安静了下来,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刘华。 见孩子们这么听话,刘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掂了掂手中的东西,便想还给那些小孩,可就在他掂量手中物品的时候,他无意中扫了一眼。 看完之后,刘华愣了愣,然后把手中的物品拖到眼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一看,顿时令刘华大惊失色,只见他手中是一块巴掌大椭圆形的铁牌。 铁牌正中间有一个篆书雕刻而成的“令”字,在令字的两侧刻有反清复明四个正楷。铁牌的背面,刻有一首诗词:“一盏明灯在佛前,五祖开旗拜祖先,祖灯点来不可食,留转高溪奉祖先。”在诗词右侧,刻有东方命硬四个字,字的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天地会庚金堂锐锋分舵舵主令。” “这个东西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刘华迫不及待的询问那些孩童,但是那些孩子并不买刘华的帐,见刘华不肯交还物品,他们又继续吵闹了起来。 看到这种情况,刘华从怀中掏出一把铜板:“乖,这块铁疙瘩,我花钱买好不好?只要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告诉我这块铁牌子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我就把这些钱送给你们。” 被刘华这么一利诱,那些孩子全都安静了下来,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孩子壮胆道:“你不准骗我们,否则的话,我告诉我爹去,说你欺负我。” 威胁了刘华一句后,这个孩子看了看手里的铜板,然后告诉刘华:“这块牌子是我们在族里的祠堂中发现的,我们在玩耍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架子上的几个盒子,这个铁牌就是从其中一个盒子里面掉出来的。” 闻言后,刘华打听清楚了祠堂的位置,然后把手里的铜板分给了这些孩子,等孩子们兴高采烈的离去后,刘华叫上沈娇琳朝祠堂走去了。 在祠堂里面,刘华看到地上掉落了几个骨灰盒,这些掉落在地上的骨灰盒里都装有骨灰,而其中一个盒子里面却偏偏是空的。 看到这儿,刘华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打量了手中的令牌一眼,他低声自语道:“事情原来是这样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 凶手出现 (三更) 二人回到客栈后,刘华拿出死者房间里的那副画,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刘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好狡猾的凶手,竟然伪装的这般巧妙。” 说到这里,刘华没有理会沈娇琳,自己风风火火的跑下了楼,出了客栈之后,他直奔死者的房间而去,此时,许多族人正在祭奠老族长。 来到房前,刘华平复了一下气息,然后走进了房间,见到刘华后,正在陪灵的东方能闹愣了愣:“刘公子,你不是去查找凶手了吗?怎么来这里了呢?难道?你查到凶手了?” 说到这儿时,东方能闹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和激动。见到东方能闹满怀希望的眼神后,刘华摇了摇头:“我虽然有些线索了,但是目前还不确定。 不过,我今天发现了老族长的一个秘密,族里的几个小孩,在去祠堂玩耍的时候,无意中碰倒了几个骨灰盒,其中一个盒子里面竟然装着一块铁牌。 那块铁牌上面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正在考虑是将这块铁牌就地销毁?还是把它带到盛京?兹事体大,为了你们族人的安全,那块铁牌的秘密绝对不能现世,否则的话,会为这里的人们招来杀身之祸。” 说到这里,见东方能闹的脸上有些迷惑,刘华便将话题转移了:“这件事情你就别打听了,回头我会处理的,我来看看老族长屋子里的茶叶,我怀疑凶手是通过茶叶下毒的。” 东方能闹本想问问铁牌的事情,但是见刘华不愿多说,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就没有打听,听到刘华来找茶叶,他指着书桌上的茶罐说道:“那就是义父平时喝的茶叶,你拿回去验一验吧。有需要的话,你可以直接来找我和能花,我们一定尽力配合你。” 从死者屋子里拿回茶叶后,刘华仔细观看了一番茶罐里的普洱茶,闻了闻气味,刘华拿出一个茶杯,取了一勺茶叶。倒上开水后,他仔细观察起来。 “好香的茶叶啊,你这是从哪里弄到的?”刘华刚把茶叶泡了一会儿,沈娇琳就闻着气味过来了,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罐看了看:“吆呵……上好的普洱啊。” “你认识这种茶叶?”刘华有些意外的看着沈娇琳。 听到刘华的质疑,沈娇琳秀目一瞥:“什么意思?真以为我没见过世面啊?这种茶叶的产地是云南。也叫做普茶,现在除了京城之外,地方上很少见的。 之前我们家想要代理这种茶叶,但是朝廷限制太严,根本拿不到代理书和茶引,所以也就断了这个念想,我家里倒是有两罐普洱茶。但是品种没有这罐好。” 闻言后,刘华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块碎银子,将银子放入茶杯,仔细观察银子的变化,过了片刻后,刘华将银子捞了出来。看着手中毫无变化的银子,刘华陷入了沉思之中。 下午的时候,刘华把马夫找来,让他把马车收拾一下,然后跟卦仙岭中的居民购买一些食物,好在路上食用,安排完这些。刘华跟沈娇琳便再也不出门了。 到了傍晚时分,花大少风风火火的过来找刘华,刚一见面,花大少就气势汹汹的问道:“怎么?我听能闹说。你让马夫收拾行李了?难道你打算离开啊? 不行,你不能走,我师父的事情你还没有查清楚呢,你怎么能离开呢?做人要有始有终,在没有找出杀人凶手的时候,你必须留在这里。” 见到花大少气势汹汹的表情后,刘华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我也想帮你们找到杀人凶手,但是,这查找杀人凶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 你也知道,我这是去盛京赴任,根本不能再这里久住,如果耽误了任期,朝廷是会怪罪的,凶手的线索,我已经查出点眉目了,回头路过府衙的时候,我会把这件案件移交给当地的捕快,让他们派人过来处理此事。” 说完这番话,刘华开始打包行李了,旁边的花大少软硬兼施的哀求了一阵子,希望刘华能够留下来。但是刘华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竟然铁了心的要离开,不管花大少如何规劝,他都坚决要走。 见自己无法劝动刘华,花大少只得气呼呼的离开了房间,刘华从窗户处看到花大少出了客栈后,在门口逗留了片刻,然后朝着死者的住处走去了,看到这儿,刘华微微一笑,缓缓的关上了窗口。 吃完晚饭后,刘华跟沈娇琳正在大堂里坐在喝茶时,只见花大少身穿孝衣回到了客栈,见到刘华二人后,花大少“哼……”了声,然后朝店小二吩咐道: “这两位客官明天早上离开,到时候记得让他们把帐给结清,价格嘛?咱们不能区别对待,跟别人怎么收费,跟他们二位也怎么收。” 说完后,花大少便朝二楼走去,当他走上两阶楼梯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哦,对了,如果他们身上的银子不够,明天就把他们的马车给扣下,咱们刀斧酒店本小利薄,一文钱也赊不起啊。” 一听这话,刘华对旁边的沈娇琳说道:“你先回屋,我得去找这个黑心商人谈一谈,要是按照他的收费方式,我就算把你卖了估计都不够。”话音落下后,刘华跟在花大少后面上楼了。 凌晨时分,刀斧酒店已经打烊了,店里的伙计们全都回自己房间了,刘华跟沈娇琳也早早的睡觉了,就在这月黑风高的时候,一道人影来到了酒店门前。 悄悄打开酒店的房门,人影一个闪身便进入了房间,人影对酒店内的布置相当熟悉,即使在黑夜之中,人影也能准确的避开大堂中的桌椅板凳。 顺着楼梯走到二楼后,人影来到了刘华的房门前,拿出一根竹管朝房间里面吹了口迷烟,然后人影抽出一把匕首,轻轻拨开了门栓,进入房间后,人影直奔床头衣架走去,看样子好像是在寻找某件东西。 当他来到衣架旁时,发现上面并没有挂着衣服,见此情形,人影感到不妙,二话不说便想退出去,可就在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对门的房间突然亮起了灯光,紧接着房门被打开,数道人影从对面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刘华手提灯笼走在前面,当他看清对面人影的样貌后,他似笑非笑道:“果然是你。” 第一百三十三章 凶手竟然是他 那道人影看的刘华等人后,脸色瞬间一变,见众人都一脸不敢相信的瞅着自己,人影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花大少一脸气愤的走到人影面前:“东方能闹,我万万没有想到,师父竟然是被你这个白眼狼给杀死的,你好狠的心啊?” 原来这个潜入刘华房间里的人影,竟然是死者东方命硬的义子东方能闹,听到花大少的责问,东方能闹脸上闪过一丝苍白,本想辩解几句,可是当他看到自己手里的迷烟管和匕首后,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华身后的那些人,是东方一族里面的几位长辈和威望较高之人,除了这些人之外,东方能忍和东方治病也在人群之中,众人看着东方能闹,心中感到惊讶之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平时对死者孝顺有加的东方能闹,竟然会是杀人凶手。 见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东方能闹打量了对面众人一眼,然后将目光锁定在刘华身上:“看来这一切都是你的杰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我拿出自己的那份官凭证明和刑部的调令时,我就对你起疑了。”话音落下,刘华回忆了一下:“当初为了证明我的身份,我拿出了吏部发放的官职凭证和刑部发放的调令。 跟大家说句实话,虽然那份官凭证明和调令在我身上放了一段时间,但是我到现在为止,依旧认不出那上面的印章,因为印章上面一半刻的是篆书另一半刻的是满文,而我既不认识篆书也不认识满文,如果这两枚印章分别印在一张白纸上,我连大印属于哪个衙门都认不出来,更别提辨别真假了。 可是当你看到那两个印章后,不但随即认出了两枚大印的出处。甚至连真假都看出来了,这不禁令我感到疑惑,你一个从未出过卦仙岭的人,是根据什么甄别出那两枚印章的真假和出处? 只有见过这种印章的人,并且仔细观察过印章,才能辨别的清,哪枚印章属于吏部。哪枚印章属于刑部,普通老百姓是见不到这种印章的,所以我当时便怀疑,你之前一定见过这种印章。” 闻言后,东方能闹点了点头:“想不到这么一个细小的的破绽,都被你发现了。的确厉害,我在三年前,的确见到过一次吏部的印章。” 听到这儿,刘华微微一皱眉:“三年前?我听人说过一次,三年前,好像有个叫做张明德的道士来此挑战,虽然事后败走卦仙岭。但也留下了一段传说,难道你是从那个张明德手里见到的印章?” “是的,张明德表面上是一个游方道士,其实他是当今太子的人,张明德专门在外界帮太子网络奇人异士,来到这里之后,他说我有位极人臣之命,让我帮太子做事。为了证明他的身份,他拿出了一份盖有吏部大印的官职凭证,和盖有太子殿下印章的身份证明。” 说到这里,东方能闹的表情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看着刘华,慢慢问道:“杀死义父的整个过程,我自问做的天衣无缝。你是怎么锁定到我身上的?” 听到东方能闹说起张明德帮太子网络奇人异士的时候,刘华的脑海中隐隐约约闪过一丝印象,他记得前世看小说的时候,有过对张明德的描述。 此人乃是一个奇人。曾帮大阿哥胤禔看过相,说大阿哥有帝皇之相,结果大阿福最后落得个终身幽禁。也帮太子相过面,说太子江山永固,但是太子后来囚死在宗人府。后来说过八阿哥胤禩必将大贵,结果八阿哥胤禩争位失败后被雍正给弄死了。 刘华之前就觉得张明德的名字有些熟悉,但是一直没有想起来从哪儿听到过?眼下被东方能闹这么一说,他这才回忆起来。 听闻这卦仙岭中也有张明德的踪迹,刘华心说:“想不到那个张明德竟然祸害到这里来了,这也就是东方命硬这家伙命硬,硬抗了三年,要是换做别人,估计三年前就得把小命给交待了。” 刘华正在走神呢,忽然瞥见众人都在盯着自己,他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干什么,听到东方能闹的问题后,刘华咳嗽了一声,收了收心神,然后说道: “其实我当初并没有怀疑到你,因为那时候你的腿部有伤,行动不便,我直接把你忽略了。我当时的怀疑目标是花大少,可是当我故意让他帮我验尸的时候,我随即就把他给排除了。 那时候,我仔细观察了花大少的一举一动和身体机能反应,这家伙敛财是一把好手,但是他对尸体有种天生的恐惧,那种恐惧是装不出来的。 解个衣扣都差点吓瘫了,一个连给尸体解衣扣都这么费劲的人,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杀死凶手并帮死者换好睡衣?而且花大少因为名气较大,前来找他算卦的人络绎不绝,如果他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肯定会引起求卦者关注的。 当初在我心中,除了花大少之外,还有两名具有嫌疑的人,分别是东方能忍和东方治病,但东方能忍跟死者已经十年不来往了,如果他出现在死者附近,恐怕随即会引起族人的注意。 东方治病是族里的郎中,平时跟死者接触比较频繁,本来他的嫌疑很大,可是在死者遇害那一天,他正在房间里熬药,除了帮你包扎了一次伤口,他根本没有外出过。 根据这个思路分析下去,我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腿部受伤的你,在死者遇害的时候,一直没有出现在人前,当你出现在族人视线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也就是申时中段。 那时候,你的腿受伤了,你让邻居去找东方治病,让他帮你包扎伤口。我问过东方治病了,昨天下午申时中段时分,你让族人去叫他,见面后,你对他说,你是在树林子里爬树抓鸟的时候,不小心把腿给摔伤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时候你已经把死者给杀害了,伪造完现场,你悄悄回到了家中。为了营造不在场的证据,也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你故意把自己的腿弄伤。 因为你知道,老族长睡觉的时候,打呼噜的声音很大,如果晚上时分,族人们在路过族长家里的时候,听不到呼噜声,便会起疑,然后肯定会去死者屋里查看。 虽然你已经将死者布置成自然死亡的样子了,可是担心发生意外变故,所以你自己导演了一出苦肉计,把自己的腿弄伤,用腿伤掩饰你的罪行。 但是有件事情,恐怕你万万没有想到,正是这个腿伤,使你露出了最大的破绽。” 第一百三十四章 真相大白 上 “什么?我的腿伤暴露了我?”东方能闹一脸疑惑的看着刘华,而花大少几人,听到这儿后,也十分不解的瞅着刘华,看到众人的目光后,刘华解释道: “既然是在树林里抓鸟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腿,那你是怎么回来的?你既然能够走回村子,可进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去东方治病那里包扎伤口?而非得要先回到家里,然后在让邻居去请东方治病来包扎伤口? 还有,那天晚上,在死者屋子里,你下地走了两步后,伤口便崩开了,血流不止,连腿上的绷带都染透了,在东方治病为你包扎的时候,我们也都看过你腿上的伤口了,说实话,伤的确实不轻。 可事后,我却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你下地走了两步,伤口便崩开的这么严重,鲜血流了一地,可你在外面回来的时候,路上为什么没有留下一丝血迹?” “这……这……这……”听到刘华的分析后,东方能闹愣住了,支吾了几句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东方能闹的反应后,刘华从怀中掏出了那幅摘自死者墙上的画:“当时你在杀害死者的时候,恐怕没有注意到这幅画吧?其实,东方老族长是一位具有大智慧的人,他恐怕已经知道你要对他不利了,所以提前留下了这幅画,把线索画在了画中。 起初有件事情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死者已经提前知道你要加害他了,那他为什么不站出来揭发你呢?那样的话,他肯定能够保证性命无忧,但是他明知自己会死,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而是隐晦的留下了一条线索,然后闭关等着被你杀害。 但是当我发现那块铁牌后,我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原来他之所以做出那样的选择,都是为了保证族人们的生命安全,如果他揭发了你要加害他的消息,虽然他能够保证性命,但是这卦仙岭内的东方一族,恐怕全都会遭受杀身之祸。 我在来这儿的路上,听马夫讲过老族长的传奇经历。虽然故事的内容其中有些改编的成分,但是大部分情节都是有原型的,比如老族长年轻的时候,的确参加过天地会。” 刘华的话音一落,现场所有的人全都大惊失色,毕竟在这个时代。天地会乃是一个禁忌之词,普通人随口提一句“天地会”都会被株连九族,更何况家中有人参与天地会了。 把众人的目光收在眼中,刘华叹了口气,在怀里掏出了那块铁牌,然后对着东方能闹说道:“你今晚的目标,应该是这块令牌吧? 天地会庚金堂锐锋分舵舵主东方命硬。想不到当年老族长竟然还有这种身份,根据我听过的故事,加上我的发现,我将当年的事情大体上推断了一番。 当年因为清军的反复清扫,老族长率领锐锋分舵损失惨重,到了最后,里面的成员几乎死伤殆尽了,后来老族长见到了天地会的总舵主陈永华。陈永华看到锐锋分舵的情形后,为了保留力量,只得解散锐锋分舵。 老族长身为分舵主,见到锐锋分舵在他手中解散了,愧疚之下,向陈永华请命,他要独自混进清军的军营。希望能够从内部从事反清复明行动。 事后老族长成功混进了清军的军营,在清军部队里面大搞破坏,使军营损失惨重,因为每件事情里都有他的身影。所以引起清军的怀疑,想要将他抓起来审讯。 但是老族长提前得到了消息,抢先一步逃出了军营,担心会给族人带来灾难,所以他将整个东方一族迁离了原籍,躲到这里避世隐居,恐怕这就是老族长生前坚持不肯让族人离开此地的原因了。 就在东方一族迁离原籍后,清军的找到了那里,但是那时候老族长已经领着族人逃走了,一无所获的清军,气愤之下将附近的村庄给扫平了,为了不授人以柄,清军编造事实,说这一切都是吴三桂的军队做的。” 听完刘华的这一番话后,现场的人全都惊讶的合不上嘴了,而站在一旁的东方能忍,也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苦衷,想起小时候父亲对他的宠爱,以及阻止他外出时的坚决,再想到自己误会之下,不但把父亲气病了,而且十年没有跟父亲说一句话,东方能忍的心中在哭泣。 把一切都想通后,东方能忍这才回忆起,虽然自己十年不理父亲,但是他好几次看到父亲站在角落了默默的观察自己,就像小时候站在一旁默默的守护自己一样,想到这儿,他双眼中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再也忍不住了,跪倒在地上,大声的哭泣道:“父亲大人,儿子不孝啊。 儿子任性不懂事,认为你没出息,胆小懦弱,不理解你老人家的苦心,忘记了小时候你对我的好,光想着跟你斗气了,我跟你斗了十年气,十年间一句话也不跟你说,一天也没有孝顺过你,现在儿子明白自己错了,你为什么不把其中的缘由对我明说呢? 爸,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跟你老斗气,让你伤了十年心,现在我要把攒了十年的话说给你听,我要弥补这十年的不孝,好好疼你、伺候你、孝顺你,给你买好吃的、好喝的,呜呜呜……可是……当儿子醒悟的时候,你为什么偏偏不在人世了呢?你让我如何原谅自己啊?东、方、能、闹,我要活剐了你。” 哭泣完之后,东方能忍发疯似的扑向了东方能闹,手掐、脚踢、头撞、甚至用牙撕咬,当他从东方能闹的肩膀上咬下一块肉后,东方治病从后面敲晕了他:“先让他睡一会儿?否则的话,他会把自己给逼疯的。” “子欲孝而亲不在,现在就算他把天下给得来,死者也看不到了,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把他抬到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吧。” 吩咐众人安置好东方能忍,刘华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东方能闹,他嘴里淡淡道:“我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张明德对你许诺了什么?但是你下辈子投胎后,肯定会变成畜生的。” 闻言后,东方能闹淡淡一笑:“呵呵……你也说了那是下辈子的事情,这辈子的我管不了下辈子的事,你之前说这幅画中有一条线索?我怎么看不出来呢?还有,你之前在我义父那里取走了一盒茶叶,可曾发现了什么?” “看不出画里隐藏的内容,那是因为你笨。”毫不客气的怒斥了东方能闹一句,刘华认真端详着手中的画,轻声说道:“李耳遇孔丘,叹后生可畏,岂不知,老者更多智。” 第一百三十五章 真相大白 中 感慨完之后,刘华走到了房间的桌子旁,把从死者屋里拿来的那罐茶叶捧在了手中:“这副画中,有两点反常之处,第一,李耳和孔丘都是春秋时期的人物,春秋时期,还没有饮茶之风,那时候并不流行喝茶,但是画中却偏偏出现了茶叶,这是死者留下的第一条线索,茶有问题。 第二,便是画中两人对弈棋局时的情景了,画中的李耳因为专注于孔丘的杀招,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茶杯里落下了一片柳叶,但是这片柳叶的形状有些奇怪,长的比一般柳叶要宽一些、短一些。 既然知道这副画有问题了,那我当然要仔细研究一些里面的异常之处了,死者是中毒而死,所以我便对此进行了一番研究,之前因为怀疑东方治病有作案嫌疑,因此我没敢跟他打听形状像柳叶的药材,而是让我的马夫去外面买了一本《含毒植物释义》。 经过一番查找,我在上面找到了一种叫做羊角拗的有毒植物,这种植物的叶子跟画中掉入李耳茶杯中树叶一模一样。 书上是这样介绍的,羊角拗,叶长矩圆形,全缘,聚伞花序顶生,花冠漏斗状,裂片延伸成长线状,全株有剧毒,中毒后心跳紊乱,呕吐腹泻,神经性失语,幻觉,神志迷乱、休克、猝死。这便是死者留下的第二条线索,毒系羊角拗。” 说完之后,刘华从茶罐里面倒出了一些茶叶,用手轻轻捻了捻:“这种茶叶我之前验过了,没有毒,想必你在杀死被害人后,担心有人会把死者的茶叶拿回去饮用,然后毒发身亡,从而令众人联想到老族长的死因,所以你把里面的茶叶给掉包了。 这里面的茶叶。估计是那个张明德给你的吧?上等普洱,而且还是陈年的,这种茶叶十分昂贵,现在除了京城的达官贵人之外,很多地区的人根本无福享用。 看的这种茶叶后,我当时就感到诧异,虽然死者生前喜欢喝茶。可陈年普洱这种茶叶,他应该还喝不到,但是这种茶叶偏偏放在了他的茶罐里,这就好比一个叫花子家里天天吃排骨,不得不令人生疑。” “啪啪啪……”听到这儿,东方能闹忍不住鼓起了掌:“厉害。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被你发现后,竟然把当时的事实还原了十之八九。” 说完这句,东方能闹找了把椅子,慢慢的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众人,他缓缓说道:“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也不否认,不错,义父的确是我毒死的。 三年前,道士张明德来卦仙岭挑战,在挑战期间,他从这里住了两天,那时候族里还没有客栈,义父闭关。能忍对此不屑一顾,能花整天吊儿郎当的蒙吃蒙喝,所以便由我负责接待此人。 第一天比试的时候,他将族里的许多长辈都打败了,当时我对他的占卜之术便有了一丝佩服,可当他第二天把义父打败后,我是真的服气了。 后来能花出手。迫使张明德自己认输,就在他打算离去的时候,他称天色已晚,便要求再住一晚上。当时我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并且买了一些酒菜招待他。 期间在吃饭的时候,他跟我说他败的冤枉,中了能花转换概念的诡计了,但当初他没有看透能花的诡计,所以对这个结果他也认了。 说着说着,他主动提出帮我占卜一卦,算是酬谢我这两天的招待之情,在给我看面相的时候,他说中了我许多事情,比如我不是东方一族的本家人,是从外面捡回来的,把我这些年的一些往事都给算出来了。 到了最后,他告诉我,我有大富大贵之名,但是如果我继续待在这里,就会消耗掉我的富贵之运,到那时候,我便会碌碌无为的过完这一生。 我本人也懂得占卜算卦之术,对里面的一些奥妙也知之甚详,他那一套,我岂会相信?虽然此人巧舌如簧,但是我对他的占卜结果根本没有听见去。 就在这时候,张明德看着我,称他是我命中的贵人,可以帮我改变命运,然后他掏出了一个官职凭证,说他是太子的幕僚,专门替当今太子网络天下英才,也帮太子创造功绩,如果我跟着他干,日后等太子登基坐上龙椅,便是我飞黄腾达之时。 虽然我不信他的占卜结果,但是我相信那份官凭证明,我正直壮年,还有许多东西没有享受到,再说了,既然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谁愿意整天窝在这里过一辈子? 当我答应他之后,张明德告诉我,他从一名叛变的天地会成员那里得知,义父当年是天地会的一个分舵舵主,知道许多关于天地会的秘密。 张明德让我想办法从义父口中套出天地会总部的位置,我们约定好了,每三个月去城里的名仕居碰一次头,如果他不在,他会让他的徒弟代替他见面的。 我知道义父的脾气,如果跟他来硬的,义父是宁死也不出卖战友的,所以当张明德走后,我挑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先把义父灌醉了,然后套他的话,想要套出天地会总部的位置,但当时义父虽然喝醉了,可是却依旧死咬着秘密不肯说。 后来的一年里,我又试了几次,可是依旧没有从义父嘴里套出那个秘密,但是另一边的张明德却等的不耐烦了,一次比一次催的紧。 又过了一年,张明德彻底失去耐心了,命令我必须要问出天地会总部的秘密,并且给我支招,称既然义父软硬不吃,那就用生命来威胁他。 然后他给了我一种药材末,称那叫羊角拗,有毒,如果微量的服食,人类的身体不会有异常,但是经过长时间的累积,到时候会在体内产生便会,令人生不如死,到那时候,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当时我也是被鬼迷了心窍,脑子里光想着以后的飞黄腾达了,把义父的养育之恩被抛到了脑后,回到族里,我把羊角拗粉末掺杂在了义父的茶罐之中,直到看着他喝下掺杂了羊角拗的茶水后,我才离去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真相大白 下 众人虽然知道东方能闹就是杀人凶手了,可是此刻听到他叙述的杀人经过后,脸上全都闪现出了一股愤怒之色。看到众人脸上的表情后,东方能闹不为所动,扫了一眼众人,然后继续说道: “给义父下毒之后,我便跟他开诚布公,问他天地会总部的位置,并且拿他中毒一事来威胁义父,可是我没有想到,义父听到自己中毒后,没有一丝惊慌,反而显得十分平淡。 原来父亲已经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了,也知道是我的下的毒,但他没有发怒,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后,他像之前一样笑呵呵的跟我聊天,然后劝我离开卦仙岭,称我如果不离开,迟早会死于自己的手中,只有离开这里,才能躲过这次杀劫。 呵呵,我费尽心思筹划了这么长时间,又岂会因为他几句话就此罢手?本来我以为义父会把我的所作所为公布出去,但是没有想到,义父竟然没有这么做。 后来我明白了,义父担心把我抓起来后,会引起我背后势力的反击,从而令东方一族遭殃,所以他故意装糊涂,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 而张明德知道义父软硬不吃后,担心将他强行抓捕,会惊动天地会中其它的成员,也担心其它势力知道了事情的内幕,会过来抢功,所以也一直按兵不动,没有对义父进行抓捕。 四天前,张明德化妆来卦仙岭找我,称太子最近有些麻烦,急需功劳巩固帝王,然后命令我在五天之内。必须要摸清天地会总部的位置,然后由太子出面发兵围剿,一举将天地会根除,立下这旷世功劳。“ 事情也凑巧,不知道义父是蒙的还是占卜出来的。就在张明德离开不久,义父竟然称自己有杀劫,需要闭关五天,闭关期间,不准任何人去打扰他。 这么一来,我根本无法接近义父了。可是偏偏张明德那边催的又十分急,无奈之下,当义父闭关两天后,我决定兵行险招,冒着暴露的危险,去找义父摊牌。 那天是未时左右。我趁着族里人全都休息的时间,悄悄潜进了义父的屋子,当时义父正在喝茶,见到我之后,他先是叹了口气,然后笑着让我坐下。 聊了几句后,我依旧询问他总部的事情。但是义父坚持不肯告诉我,见此情形,我把张明德给我的一包药粉拿了出来,当时张明德说这种药粉能够使人处于麻痹状态,然后有什么说什么。 于是我趁着义父不注意,把药粉放进了茶罐里面,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义父喝完茶罐中的茶叶后,竟然当场死掉了,直到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张明德给我的那包药粉是促发羊角拗之毒的药引。 义父中毒身亡后,我顿时慌了,为了防止被别人看出是我把义父害死的,所以我把死亡现场伪造了一番,首先。我把义父鼻孔内和嘴角边上的血迹给擦掉。 义父有睡午觉的习惯,我帮义父穿上睡衣,在把他的尸体放到床上摆弄好,伪造成义父是在午睡时死亡的样子,然后我把现场打扫了一遍,将我的痕迹都抹掉了。 做完这些事情,我悄悄的溜回了家,但是到了家后,我才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义父的茶杯里面有残留的毒﹀茶水,而且义父书桌上的那罐茶叶里面,含有羊角拗和那种药粉。 要是在为义父处理后事的时候,有人误服了茶罐里的茶叶,恐怕会随即丧命,如此一来,大家就会怀疑到义父的死因,要是那样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想到这儿,我又折返了一趟,趁着族人不注意时,再次潜回到义父的屋子里,把义父的茶杯塞进怀里,然后把义父书桌上茶罐里的茶叶倒出来,把张明德送我的一包茶叶装进了茶罐中,另外把给义父擦血的那块毛巾给拿了回来。 回到家里,我总觉得心虚,心灵怎么也无法镇定下来,我老是感觉有人看到了我去义父家里,为了防范于未然,我决定自己导演一出苦肉计。 我从院子里找到一块石头,咬牙把自己的腿给砸伤,自己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我便去邻居家,称自己在树林里逮鸟时,不小心把腿摔伤了,然后我让邻居帮忙去找东方治病。 做完这些,我感觉万无一失了,我想即使族人们发现了义父的尸体,也只当是他年事已高,自然去世的,大家根本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没有想到,世间之事,冥冥中全都拥有定数,义父竟然把线索隐藏在了画中,而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偏偏你又来到了卦仙岭,不但发现了义父的死因有异常,还看懂了义父的那副画。 你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把这一切给查清楚了,我费尽心机做了这么多的掩护,结果依旧被你看穿了,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听完东方能忍供述的杀人经过,花大少和东方治病以及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表情复杂的看着他,东方治病语气沉重说道:“东方能闹,族长把你捡回来之后,对你怎么样? 你从小就跟我们居住在卦仙岭,族里的人们对你怎么样?虽然你不是东方一族的本家人,但是大家从来没有拿你当外人,你从小到大惹了多少祸?哪一次不是族长帮你摆平的?事后,族长可曾批评过你半句? 你为了一点点虚名,竟然做出了这种忘恩负义之举,就算你日后真的锦衣玉食、飞黄腾达,但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你能够面对自己良心的谴责吗?” “呵呵……东方治病,以前族里就属你沉默寡言,想不到你的口才竟然这般犀利。”说完这句,东方能闹自嘲的笑了笑:“一步错,步步错,一时痴心妄想,搭进一生欢乐,现在回首,多盼望之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梦啊,可惜那不是。 卦仙岭以占卜算卦闻名于世,我虽学得此术,但是一直认为这是欺世盗名之术,因为我从来没有算准过一次,平日替人占卜,靠的无非是察言观色、半蒙半骗,可是想不到,义父他老人家给我占卜的那一卦,竟然真的要应验了。 卦仙岭老族长年老去世,东方能闹因酒后顽劣不幸摔伤头部,后因救治无效死亡,这个结果,或许能够帮东方一族逃脱此番劫难,天地会庚金堂锐锋分舵舵主的秘密,从此被淹没在历史中。” 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东方能闹缓缓站起身子,独自朝外面走去,本来花大少想拦住他,但是被刘华给制止了,朝花大少摇了摇头后,刘华脸上闪过一丝唏嘘之色,然后一言不发看着窗外的星空。 半个时辰后,族人急匆匆的过来找花大少,称刚才东方能闹喝多了,醉醺醺的爬到了门口处的岗楼上,然后失足从上面摔了下来,由于是头部着地,东方能闹当场死亡。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到达盛京 紫禁城毓庆宫中,一名身穿从一品朝服,年约五十岁左右的大臣,正面带忧色的跟太子汇报情况,在这名大臣身后,还有两名身穿三品朝服的大臣。 太子胤礽听着面前大臣的汇报,脸上的表情古井无波,看到这儿,那名大臣有些焦急:“殿下,刚刚吏部右侍郎张明山,给老臣送来情报,称吏部正在考察督察院左都御史殷特布,殷特布因为此次查办贪腐有功,朝廷有可能让其接替老臣兵部尚书的职务,真要是这样的话,殿下可要替老臣做主啊。” 原来这位大臣乃是现任的兵部尚书耿额,耿额听到自己的官职快要保不住了,焦虑之下,拉着两名同僚来太子宫这边诉苦了,希望太子能够为他出头。 待耿额的话音落下后,旁边一名大臣接言道:“殿下,刚刚耿尚书言之有理,纵观近期形式,圣上那边好像有些君威难测啊,今天上午河北那边传来消息,河北巡抚田文顺因为贪墨巨资和陷害同僚,已经被督察院关押问罪了。 原河北布政使白志宇因检举有功,被圣上钦点为新任的河北巡抚,名李光地大人代替圣上传达的圣旨,真可谓是皇恩浩荡啊,但此事却没有跟直隶总督衙门交流,恐怕这不是个好讯号。” 这时,另一位大臣也出言说道:“吴大人所言极是,微臣观察最近圣上的行事作风,好像对殿下多有不利,尤其是齐尚书一事,圣上明知齐尚书跟殿下亲近,竟然依旧将其钉死在城墙。恐怕寓意是敲山震虎啊。 而且此次八爷和四爷的态度也令人揣摩不透,出言弹劾齐尚书的徐元梦三人全都是八爷的人,可他们这次却将功劳分给了黄百善一份,要知道黄百善可是四爷的门下啊,难道?八爷和四爷联手了?” 听到这里。本来一言不发的胤礽,眼中闪过一丝锋芒,扫了面前三人一眼,他轻声道:“你们都跟随本宫多年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本宫明白你们的顾忌。 皇阿玛近期行事虽雷厉风行。但是通过上次齐世武一事,本宫认为,皇阿玛还是偏向于本宫的,否则的话,皇阿玛为什么不让督察院扩大调查范围?而是只局限在齐世武贪污受贿一事呢? 至于老四和老八联手之事,你们就放心吧。老四的性格我知道,心思太过谨慎,依照他的脾气,不可能跟老八走到一起的,估计是老四看我最近连番受挫,担心我会重蹈覆辙连累了他,所以在跟我撇清关系。 呵呵……只要我的这次危机过去。以我对老四的了解,他保证会老老实实的跑到我这儿负荆请罪,他那儿不足为惧,唯一值得担心的是老八,老八的势力可是越来越大了啊。 耿尚书也不必焦虑,如果皇阿玛真把你那兵部尚书的名衔赏给殷特布,回头本宫再还你一个尚书的位置便可,哼……老八指使徐元梦三人弹劾齐世武,斩了我的一条手臂,我要是不给他一击。朝中的大臣们还以为我软弱可欺呢。 回头命浙江巡抚刘书清,把浙江布政使佟岩善给拿下问罪,然后上书朝廷,称佟岩善贪赃枉法、强占民女、买官卖官,当年刘书清掌握了佟岩善的这些罪证时。曾想当时发难,幸好被溪水先生压下了,眼下终于派上了用处,佟岩善是佟国维的亲侄子,我看他胤禩怎么处理此事?” 太子正说到这儿时,门口走进来一个小太监:“启禀殿下,张先生送来的密信,请殿下过目。”说完,小太监将手中的一卷纸团恭敬的摆到了胤礽面前。 待小太监退下后,胤礽打开纸团看了看,看完后,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将纸团用火折子化为灰烬后,胤礽叹息道:“多年筹谋,本想立下不世之功劳,可是没想到,最后却化作一场空梦,时也、命也、运也。” 山海关外,刘华辞退了马夫后,骑着自己的骏马在关外广阔的土地上奔驰,沈娇琳坐在前面,刘华在后面抱住她纵马前行,看到佳人在怀,再看到周围一望无际的黑土地,刘华顿生豪迈之情。 乘着清风驾马飞奔,刘华一时兴起,在马背上唱起了歌“啊……啊……啊……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这个时代从来没有男人唱歌的,听到刘华歌词里面既有潇洒豪迈之情,又有温柔眷恋之音,沈娇琳一时间听得痴了,她从来没有想到,刘华竟然会唱歌,而且唱得还这么好听,当刘华的歌声停下之后,她回过头看着刘华,大声的朝他喊道:“你为什么这么优秀?你还要给我多少惊喜?” 闻言后,刘华先是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含情脉脉望着自己的沈娇琳,他心中一冲动,双手一搂沈娇琳的娇躯,将头一低,一口吻在了沈娇琳那娇艳的嘴唇上,感受到刘华的举动后,沈娇琳没有拒绝,反手抱住刘华的脖子,闭上双目任凭刘华亲吻,就这样,两人一路纵马奔腾一路香艳留风。 又经过了两天的奔波,刘华二人终于赶到了辽顺府知府衙门,这里的天气实在是太寒冷了,虽然两人穿着棉袄,把自己全都包在了棉衣里面,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即使这样,二人还是有些受不了。 在当地的一家客栈订了两间客房之后,刘华和沈娇琳来到了各自的房间,房间里面烧的有暖炕,即使穿着单衣也不觉得寒冷,在屋里取暖坐了一会儿,看到快中午了,刘华让沈娇琳在客栈里等着,他去知府衙门办理一下交接手续。 通过一路打听,来到知府衙门之后,刘华拿着自己的官凭证明和调令,想要跟本地的知府刘川见一下面,毕竟他是这里的总捕头了,以后在刘川手底下当差,为了日后的工作便于开展,他怎么也得跟对方先沟通交流一下。 但是刘华没有想到,他第一天上任就吃了一个闭门羹,听明刘华的来意后,门口站岗的衙役先去衙门里面汇报了一番,时间不长,这么衙役又跑了回来,然后衙役告诉刘华,刘川没空见他。 第一百三十八章 日子不好混啊 没有见到刘知府,刘华只得求见辽顺府同知王真,幸好,王真接见了他,王真今年四十八岁,满族正蓝旗人,虽然王真是满人,品级也高出刘华许多,但是在跟刘华交流的时候,他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关内府州衙门里的同知,大都是从四品或者正四品官衔,可这里因为是盛京,所以王真的品级比其它地方的同知要低一级,乃是从三品官衔。 查验完吏部和刑部的批文,王真跟刘华寒暄了一番,然后在外面叫进来一个大汉,笑着对刘华说道:“这是雅齐克,咱们这里的勇士,武功十分厉害,之前他是咱们这里的总捕头,如今圣上派你来此担任总捕头一职,我便将他降为副总捕头了,希望你们以后好好合作。” 听到这里,刘华仔细打量了雅齐克一眼,只见此人大约在三十岁左右,长相粗狂,身高差不多有两米,加之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此刻往那里一站,跟个小坦克似的。 见雅齐克以后跟自己搭伙了,刘华朝对方露出了一个笑脸,拱手抱拳道:“原来这就是是雅齐克大哥啊,在下久仰大名,小弟初来乍到,以后刑捕房的事情,还望雅齐克大哥多多帮忙。” “哼……不敢当,你老人家现在是总捕头了,我只是一个副手,日后还是请你老人家多多照顾我啊。”雅齐克毫不掩饰自己对刘华的不满。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这个总捕头当得好好的,突然空降过来一个刘华当总捕头,而他却变成了副总捕头,这事搁在谁身上也不是滋味。 看到雅齐克对刘华有些不满。王真打了个哈哈,问了问刘华的履历后,王真称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让刘华跟雅齐克先去刑捕房熟悉一下坏境,然后又嘱咐雅齐克把刘华的住处安排好。勉励两人要好好合作,寒暄完之后,他让二人离去了。 跟着雅齐克来到刑捕房之后,刘华看到刑捕房的办公场所在知府衙门的最前面,有两排房子,共二十四间房屋。是一个独立的小院,每个房屋的窗户上都用棉布封的严严实实,各个门口上都挂着厚厚的棉布门帘。 雅齐克把刘华领到第一排最中间的那个屋子里,这间屋子的面积抵得上两件普通的小屋子,屋里面的摆设十分简单,书架、桌、椅、板、凳。在屋子的中间,有一个大大的火炉,此刻火炉里面的木炭烧的通红,把屋子里烧的暖暖和和。 进入房间后,雅齐克走到火炉旁边,在地上捡起几块木炭填入火炉,用一个铁钩子拨了拨火苗。然后淡淡的解释道:“以前这是我办公的地方,现在它归你了。 咱们辽顺府虽然土地面积十分辽阔,但是人口却不多,只有十四万人左右,下面设有三个县,分别是满兴∕县、古郡∕县、土罗∕县。 辽顺府的境内有四万人左右,分两个区域,一个是满人区,一个是汉人区。满人区里面居住着两万八千多人,汉人区里面有一万多汉人。咱们这块属于满人区。汉人区在北面的河顺原。 哦,对了,在西面的白山岭下面有一个管教营,那里面关押的都是一些被朝廷发配过来的罪犯和被罪犯株连的家属,盛京境内总共有两个管教营接受流放人员。一个是咱们这里的白山岭管教营,另一个则是宁古塔管教营。 进入管教营的人,大多是一些犯了罪的官员,还有一部分是朝廷的钦犯的家人,这些人都是被牵连过来的,男性在那里开荒劳作永无休止的干活。女眷们运气好的负责给盛京的士兵和洗衣服、做鞋、做棉衣,运气差的则配给披甲人为奴,除非朝廷有恩旨下发,否则的话,那些人就得在此终老一生。 咱们刑捕房主要负责两个方面,一是在辖区内收税,二是负责监督管教营里面的流放人员,以防那些人发生意外,至于辖区内的治安环境么,这些年还算太平,没事的时候骑着马巡巡逻就行了。 因为你是汉人,考虑到方便交流,所以知府大人将你的住处安排在了河顺原,那是一座独门院落,虽然有些破旧,但是收拾一下还是能够居住的。 那儿距知府衙门有一个时辰的路程,你以后办差时记得早点动身,以免误了时辰,这是这里的钥匙和那座房子的钥匙,稍后我派人带你过去。” 雅齐克说完之后,不给刘华说话的机会,扔下一把钥匙后,便扭头离开了,看着对自己满含成见的雅齐克,刘华无奈的摇了摇头,出门转了一圈,发现几个捕快正在院子里交头接耳的说话,见到自己后,那些人不但没有过来打招呼,反而全都扭头回自己屋了,见此情形,刘华心中暗道:“以后还得慢慢调教啊。” 当刘华叫上沈娇琳,跟着雅齐克安排的那名捕快,来到那栋为他准备的独门小院门前时,刘华气的差点一把火把那个院子给烧了。 这的确是一个独门小院,因为门口只剩下一扇大门了,也的确有些破旧,院子里扔的全都是杂物,砖头块、碎瓦片、烂木头、破皮靴、破衣服、废家具,咋一看去,完全能够跟废品收购站相媲美。 看着刘华气的脸色铁青,那名捕快冷笑了一声,便想扭头离去,这时,刘华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阴寒着脸色的说道:“把这里给我打扫干净再走。” “我是满人,你一个汉人有什么资格命令我。”那名捕快倨傲的说道。 闻言后,刘华没有跟他废话,“啪啪啪……”直接煽了那家伙好几个嘴巴子:“你一个小小的捕快,竟然也敢这样放肆,你以为我这个人好欺负是不是?” 见刘华刚来上任就敢打自己,那名捕快愣了一下,然后愤怒的拔出佩刀:“我给你面子,所以才称呼你为总捕头,我要是不给你面子,你狗屁不是,你这个汉人竟然敢打我,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老子剁了你。” “你这是在逼我立威啊。”话音一落,刘华运起了异能,将时间暂停住,然后趁着时间暂停的空隙,他走到对面那名捕快面前,看着对方手中正举着佩刀朝自己猛砍,那架势没有一丝手下留情之意。 见此情形,刘华双眼一凝,抽出自己的佩刀,“唰”的一下子将对方持刀的手臂给砍了下来,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手臂,刘华心中暗道了一句:“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开始燃烧。”然后解除了异能。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上 “啊……我的手。”刘华把异能解除后,那名捕快先是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当他看到自己拿刀的手臂被刘华砍下来之后,他惊恐之下,登时大声呼喊起来。 沈娇琳也没有想到刘华下手会这么狠辣,当她见到地上血淋淋的手臂后,惊呼了一声,然后急忙以手掩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瞅了瞅刘华一眼,她语气焦急的说道:“你怎么把他的手给砍下来了?上任第一天就出了这种事,你以后怎么跟那些人相处啊?” “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这里是他们给我准备的下马威,既然这样,我只能烧起那三把火了。”说完这句,刘华对那名捕快道:“拿上你的胳膊回知府衙门,去把雅齐克给我找来。” 那名捕快痛的都掉泪了,此时一边抽搐着哭泣,一边用棉衣包扎伤口,听到刘华的话后,他有些胆怵的看了刘华一眼,捡起自己的断臂,二话没说,骑上马就离开了这儿。 当捕快离去后,刘华打量附近一番,发现这座小院虽然有些残破和脏乱,但是周围的环境还算不错,这里是一个大型的村庄,周边有数百多户院落。 这座宅院里面有八间正房和四间偏房,院落长约三十米,宽有二十米左右,虽然院墙坍塌了一部分,但是屋子里的结构还很结实,房梁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仔细修缮一番,这倒也是个不错的住处。 刚才的声音把附近的居民引来了一部分,众人打量着刘华二人,其中一名年龄较长的老者用满语询问道:“二位仙乡何处?为何会来到我们东原区?” 听到老者叽里咕噜的讲了一通满族话,刘华挠了挠头:“大爷,我们是从扬州来的。你们应该是汉人吧?那拜托你们讲汉语,我听不懂满族话。” 众人听到刘华口中流利的汉语后,顿时激动万分,待刘华话音落下,老者一脸惊喜的看着刘华:“你们是从关内来的?是汉人?太好了。那咱们都是一家人啊。 走走走,大家别在这里站着了,去我哪儿坐坐吧,家里点着火炕了,刚才听见外面有喊叫声,我还以为是沙俄那边的土匪过来抢东西了呢。” 说话的功夫。刘华二人就被老汉给拽进家里去了,通过了解,刘华知道了此地的一些基础信息,这里是河顺原所属的东原区,周围有三个大型的村落,人口加在一起有四千多人。这个村落叫做百家庄,庄内共有一千二百多口人。 说话的这位老者名叫张逸清,是这里的村长,今年六十多岁了,膝下无子,只有老两口在一起过日子,庄里人都叫他张老爹。 来到张老爹的家中后。众人寒暄了一番,然后纷纷询问关内的变化,众人你一言他一语,刘华不知道该回答哪个问题了,看到这儿,张老爹制止了众人的话题,询问了刘华二人的姓氏后,然后打听刘华两人来此的原因。 当他们听到刘华是辽顺府知府衙门新任的总捕头时,起初都不相信,毕竟刘华二人的年龄都太轻了。可是当刘华拿出自己的官凭证明后,屋子里的人全都愣住了,他们表情复杂的看着刘华二人,脸上闪现出一丝防备之色。 “你们认识这上面的印章?”疑惑的问了一句后,刘华看到众人脸上的表情。他不禁有些诧异:“怎么了?你们为什么全都是这副表情呢?难道这份官凭证明有问题?”问完后,刘华下意识的打量起自己手中的官职证明,看这是不是赝品。 把刘华的举动收在眼中后,张老爹表情复杂的看了看他,然后叹息道:“老夫之所以认得这吏部和刑部的大印,那是因为我早年间曾在福建某地担任过知州一职,后因耿精忠一案受到牵连,被流放到了这里,幸亏我运气好,没有被发配到管教营里面去。 他们听到你的身份后,之所以会变得这么紧张,那是因为你的官职,虽然你是汉人,可你却是御派的总捕头,属于朝廷的官差,我们这些年,没少受当地捕快的气,现在你来到这里上任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 “就为这事啊?你们放心吧,以前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是现在既然我从这辽顺府担任总捕头了,保证不会让你们受气了,要是再有人敢欺负你们,你们去找我,我替大家出头。”问清其中的原因后,刘华豪情干云的表露了态度。 听到刘华的话,大家全都显得很高兴,纷纷围在刘华身边跟他聊天,刘华嘴皮子利索,聊天的时候,拿出了他以前说书的本事,一时间跟众人聊的火热。 正在大家聊的热乎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个粗狂的声音吼道:“姓刘的小子,你藏在哪里了?有种的话别躲藏在一边,马上给爷爷滚出来。” 听到这声怒吼,刘华知道雅齐克来了,见对方在骂街,刘华朝众人笑了笑,然后独自走了出去,看到刘华去外面了,沈娇琳急忙跟了出去,见此情形,张老爹犹豫了一下,也领着众人出去了。 当刘华来到那座弃宅前时,看到雅齐克正一脸怒气的盯着自己,在他身后,大约有六十多名捕快骑在马上,这些捕快看向自己的眼神,全都充满了煞气。 见到刘华后,雅齐克一脸阴寒的说道:“姓刘的,老子好心好意的让手下兄弟带你来这儿看住处,你非但不领情,反而无端将我兄弟的手臂给砍下一条,你可知罪?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号人物了?我告诉你,这是盛京,满人的天下,你一个小小的汉人,没有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你砍掉我兄弟的一条手臂,今天我要卸下你的两条胳膊,替我兄弟报仇雪恨。” 张老爹以前跟雅齐克打过多次交道,两人也算是熟人,此时看到雅齐克气势汹汹的样子,张老爹便想替刘华说两句话:“雅齐克大人,不知刘华因为何事惹你这般动怒?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大家找个地方慢慢说。” “哼……张老头,你的面子在老子这里一文不值,平时老子心情好,所以才会跟你说两句话,现在老子的心情不爽,你给我滚一边去,要是再敢说废话,我让你去监管营里面过后半生。” 训斥完张老爹,雅齐克抽出佩刀高声道:“姓刘的,是你自己动手砍掉自己的手臂?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瞅了一眼被气的脸色铁青的张老爹,刘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听完雅齐克的话后,刘华一脸戏谑的看着他:“雅齐克,你知道刚才那个捕快的手臂为什么会被我砍掉吗?那是因为他朝我拔刀了。” 第一百四十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下 当刘华说完之后,不知为何?雅齐克心中竟然闪过一丝寒气,看到刘华笑眯眯的脸上,他的心头竟然有些沉重,本想找个台阶下来,可见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雅齐克不好退缩,只得硬挺着:“哼……姓刘的,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懒洋洋的回了一句后,刘华扫了面前的捕快一眼:“不管你们是满人还是汉人,你们都要给我记住了,现在你们都是捕快,既然是捕快,那就要听话,如果你们不听话,那我留着你们也就没什么意义了,还不如直接换掉呢。 我是朝廷钦点的总捕头,也就是你们的直系上司,我要是想把你们全都换掉,恐怕就是知府大人也无法干涉,不要以为你们有多金贵,现在的捕快不值钱,我只要放出声去,说需要招募新捕快,保证会有大把的人过来应聘。 之前我去刑捕房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全都躲起来不见我,现在却都骑在马上气势汹汹的过来了,你们想干什么啊?以为我是汉人就好欺负?告诉你,刚刚我既然敢砍掉那小子的一条手臂,那稍后我就敢要了你们的命。 哼……身为捕快,不敬上司,不尊上官,恶言辱骂,拔刀恐吓,威胁上级,你们好大的威风啊,本人不才,学过几年功夫,懂得一些刀法,虽然你们人数众多,但我自问还能应付过来。 我本想跟你们和平相处,融洽共事,奈何你们不识抬举,更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既然这样,那我今天就给你们上一课。不敬上司者,杀……” “哈哈哈……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居然在这儿大放厥词,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雅齐克说完这句,摸了摸手中的佩刀:“你一个卑贱的汉人,竟然敢对我这么说话。真是不知死活,今天我也给你上一节课,欺我满人者,杀……” 说完这句,雅齐克把刀一横,一甩马缰,朝着刘华这边就冲了过来,冲锋的途中,雅齐克嘴里大声吼道:“杀……”看到着雅齐克的这番举动。后面的那些满人捕快们,整了整马缰,双脚一夹马肚,也挥舞着佩刀跟在雅齐克身后朝刘华这边冲来。 见此情形,刘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快速运起异能,当时间停止之后,雅齐克已经冲到他面前半米处。看的雅齐克眼中的煞气,刘华一狠心。唰的一刀将雅齐克的头颅砍了下来,将头颅提在手中后,刘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旁边,默默解除了异能。 跟在雅齐克后面的捕快们,看到了一幅令他们终生难忘的画面,只见对面新上任的总捕头挥了挥手。本来正在前来带队冲锋的雅齐克大人,身子虽然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可他的脑袋却不见了,鲜血从脖颈处喷洒而出,将他胯下的白马都染成红色的了。 后面那些捕快。见刘华竟然敢杀人立威,急忙猛拽缰绳,勒住马匹,不让马匹继续前行,而之前因为雅齐克怒吼出一声“杀”后,有的捕快也跟着喊了出来,此时看到雅齐克的下场,那些跟着吆喝的捕快随即改了口:“杀……不得,雅齐克大人,你别胡来啊。” 雅齐克的脑袋被砍下后,一直提在刘华的手中,在听到这番喊声之后,头颅上本来紧闭着的双眼,竟然气的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喊这句话的人。 那些捕快将马匹停下后,想起刘华刚刚那番话,瞅了瞅雅齐克的尸体,互相看了看,当他们看到刘华手中提着的头颅时,犹豫了片刻,然后全都跳下马匹,单膝跪地,口中齐呼:“卑职拜见总捕头。” 看到这里,刘华微微一笑,把手中的头颅朝旁边一扔,然后走到众捕快面前,一副礼贤下士的表情:“快快请起,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么客气呢?” 看到刘华脸上笑眯眯的表情后,捕快们一时有些不适应,大家很难把这个带着阳光般笑容的大男孩,跟刚刚那个辣手无情的人联系起来。 把众捕快扶起后,刘华派人把雅齐克的尸体送回知府衙门,罪名是以下犯上,被就地正法了,剩下那些人,刘华让他们帮忙把这间宅院里面的垃圾给清理出来。 安排完之后,刘华说自己尿急,然后便到旁边的树林里方便去了,来到树林后,见左右没有人,他蹲下身子,“哇……”的一下子呕吐起来。 刘华以前虽然经常接触尸体,也没少解剖尸体,但那些死者都是被别人给杀死的,他心理没有什么负担,可是刚刚他把雅齐克的头颅砍下后,不知为何?心头始终有种负罪感,胃里一直在翻腾,手也悄悄打哆嗦,腿脚都快不听使唤了。 “我还以为你杀人之后一点反应也没有呢,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话音落下后,刘华感觉有人在轻轻的帮自己拍背,他回头看了一眼,见张老爹正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 顿了顿之后,张老爹看刘华还在呕吐,便劝解道:“你也不必心怀愧疚,雅齐克仗着自己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这些年没少欺压咱们汉人,管教营里面的姑娘,有好几个都被他给糟蹋死了,你把他给杀了,等于是为咱们汉人出气了。” “你刚刚说什么?”刘华听完张老爹的话后,忍不住问了句。 闻言后,张老爹愣了一下,然后疑惑的说道:“我说雅齐克这些年没少欺压咱们汉人,管教营里面有好几个姑娘都被他给糟蹋死了,怎么了?” “我不是问这句,我问的上面那一句。”刘华追问道。 看到刘华的表情后,张老爹好像想到了什么,笑了笑,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哦,是那一句啊,呵呵……我说雅齐克是刘知府的小舅子。” 听到这个结果后,刘华吐不出来了,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血迹,他叹息道:“上任还不到一天,我就把刘知府的小舅子给砍了,估计以后没好果子吃了。 张老爹,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要是早知道这层关系的话,顶多把雅齐克弄个残废,小命肯定会给他留着的,现在倒好,直接把人弄死了,唉……之前的时候我求见刘知府,那家伙说没空见我,现在我估计他有空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被穿小鞋喽 果然不出刘华所料,到了晚上七点左右,刘华正监督那些捕快们清理宅院内的垃圾呢,忽然,从远处传来了“哐哐哐……”的鸣锣声。 随着锣声逼近,一列仪仗队由远及近的走了过来,当队伍停稳后,一顶官轿出现在了刘华等人的面前。 那些捕快们因为慑于刘华之威,只得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干活,多半天下来,他们干活累的都出汗了,此刻他们全都都把棉袄给脱掉,正光着膀子的清理垃圾呢。 可当那些捕快们见到这顶官轿之后,全都跑到轿子面前跪了下来:“知府大人为我们做主啊,这个总捕头可能跟咱们满人有仇?一个劲的在折磨我们,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快把我们给折磨成叫花子了。” 捕快们说完后,轿子也缓缓的落了下来,落轿之后,两边的衙役分列左右,一名师爷模样的人轻轻撩起了轿帘:“知府大人,请下轿。” 当轿子里面的人走出来之后,刘华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对方的身材有些微胖、四十五岁左右,眼睛不大、长着一个鹰钩鼻,嘴唇细薄,表情阴冷,往那里一站,给人一种城府深沉、为人刻薄的感觉,此人正是辽顺知府刘川。 从轿子里面走出来之后,刘知府看了看四周,当他看到地面上残留的那些血迹后,双眼一凝,眼角抽搐了一番,随后,他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刘华把刘川的表情看在眼中后,心中叹了口气,心道:“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唤,叫唤的狗不咬人,这个刘川好深的城府啊?看样子。这老小子不好对付啊。” 刘川瞅了瞅跪在地上的那些捕快们,脸上闪过一丝阴冷:“一群废物,看看你们现在的狼狈相,衙门里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光了,赶紧穿上衣服给我滚到一边去。” 训斥完那些捕快,刘川走到了刘华面前。打量了刘华一番,然后冷声道:“下属不尊重阁下,加之一言不合,阁下就挥刀杀人,刘总捕头还真是威风啊,不愧是从关内过来的,本官佩服。” “多谢知府大人夸奖,卑职做的还不够,为了给居民们创造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卑职以后会再接再厉的。”谦虚的回了一句,刘华微笑着站在一旁。 听到刘华这番话,刘川脸色闪过一丝怒气,但随即又被他给压了下来:“说的好,本府倒想看看你刘总捕头是如何再接再厉的?不过,在此之前,本府想请教刘总捕头一个问题,杀人偿命这四个字该作何解释?” 当刘川说完这句后。刘华明显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肃穆,而对面的那些衙役们。也都满含仇视的看着自己,看到这里,刘华心中叹息道:“不管康熙如何推行满汉一家,但满人和汉人终究是有隔阂的。” 眼下见刘川在这里逼问自己,刘华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在给知府大人讲解杀人偿命这四个字的意思之前。卑职想先解释一下正当防卫和为民除害。 我杀雅齐克不是因为他不尊重我,也不是因为言语不和,而是因为他张扬跋扈,恶贯满盈,我接到线报。此人利用职务之便,隐瞒朝廷,暴敛税款欺压当地汉人,不但如此,他还对教管营里面的流放女眷下手,玷污了数名女眷,玩弄之后,他为了防止罪行暴露,把那些女眷又全部杀害。 我来此上任之后,闻听此言,便想对此事进行调查,雅齐克知道我在调查教管营女眷失踪被害一事,率众来此围攻我,故意制造话题矛盾,然后拔刀砍我,迫于无奈之下,我只得挥刀自卫。” 说完这句,刘华顿了顿,然后走到这座宅院门前,从怀中取出胤禛送给他的那块怀表,把怀表挂在了那一扇仅存的破门上:“此物乃是万岁爷赐给太子殿下的,然后太子殿下又赏给了四爷,来盛京之前,四爷把它送给了我。 来这里的时候,雅齐克说这座宅院是知府大人为我安排的独门小院,既然这样,我便将这件御赐之物供奉在这扇破门上,因为我找了一圈,发现就这扇破门还算拿得出手。 我决定了,以后我就睡在这垃圾堆了,我受点委屈不要紧,但是我不能委屈了御赐之物,说什么也得给它找个像模像样的地方供着,可是纵观这一块儿,我实在找不出来啊。 待我回京之后,便将你们对待御赐之物的态度禀报给四爷、太子、圣上,我告诉他们,知府大人清正廉明,为了不给当地增加负担,把这件御赐之物给供奉到了垃圾堆里,让圣上他们好好表扬知府大人一番。” 刘川没有想到刘华的嘴皮子这么能说会道,一番话理论下来,便将事件上升到不敬御赐之物的层次上面去了,刘华把四爷、太子、圣上、挨个点了一遍名字,整的跟那些人多么熟似的,刘知府还真被刘华的话给唬住了。 见到刘华拿出的那块怀表后,刘川半信半疑之下走到了怀表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看到上面刻着的龙纹后,他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疑惑道:“难道?这个姓刘的是万岁爷的心腹?是专门来查我的?要不然的话,盛京那么多州府,圣上为什么单单把他安排到我这里呢?” 有了这种怀疑,刘川更加谨慎了,对于雅齐克的一些所作所为,刘川早就有所耳闻,但是他懒得管,只不过他没想到,现在刘华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如果真要仔细追究责任,他这个知府也会受到牵连,因为之前雅齐克没少孝敬他。 衡量了一番得失,刘川决定在弄清刘华的背景前,暂时不替雅齐克出头了,毕竟他有十多房妾室,小舅子大舅子加起来足有四五十个,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整天只知道惹祸的人,跟刘华闹得太僵,即使刘华的品级在不入流,可好歹也是朝廷派过了的,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 想到这儿,刘川淡淡说道:“雅齐克的事情暂时放一放,刘总捕头既然来到我辽顺府上任,那本府便安排一下刘总捕头的分工吧。 衙门里的差事不算多,刘总捕头以后不用去那里盯着了,刑捕房的事情,本府自会安排其它人处理,刘总捕头没事时就盯着管教营里的那些流犯吧,只要那里的人不出事就行。 放心吧,本府来此上任已经七八年了,管教营里面一次事情都没有出过,这里天寒地冻的,边境上还有驻军,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会逃跑,你平时去那里溜达一圈就成,虽然工作清闲了一点,但是至少干起来省心。” 听完自己的分工后,刘华心中已经忍不住骂街了:“卧槽……果然给我穿小鞋了,这厮上来就把我给架空了,得……我这朝廷钦点的总捕头现在变成吃闲饭的了。”(未完待续。。) ps:最近六划手中压着一起案件,限期侦破类型的,所以最近压力山大,下周尽量双更,祝读友心情愉快。 第一百四十二章 闲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时光一晃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期间,刘川给刘华另找了一个住处,想让刘华搬过去住,可是刘华却拒绝了刘川的安排,他花钱雇佣村民们把废宅里的垃圾清理出来,又去城里雇人把宅院重新修缮了一番。 当宅院修缮好之后,刘华跟沈娇琳便住了进去,看到屋里面的火炉后,为了在这里不受罪,他一下子购买了一百两银子的木炭和一百两银子的柴禾,当木炭和柴禾运来后,直接把院子里给堆了个满满当当的。 取暖的问题解决了,可是温饱的问题又来了,沈娇琳不会做饭,刘华只会煮清汤面,两人连续喝了半个月的清汤面后,全都受不了了,只得厚着脸皮的去村子里混饭吃,幸好村民们质朴实在,不管刘华两人去谁家吃饭,大家都热情的欢迎招待。 刚开始时,刘华去知府衙门里办了几天差,但是没有一件事情顺心,首先,他去询问自己俸禄的事情,结果管俸禄的人告诉他,知府衙门现在财务紧张,等财务压力缓解了之后再给刘华发俸银。 后来刘华想要重新招收一批捕快,用来顶替原来的那些捕快,可是刘川毫不犹豫的把这个主意给否了,说什么也不同意刘华招收新捕快。 见此情形,刘华又生出一个计划,打算效仿扬州的做法,雇佣几个汉人聘为临时捕快,去辽顺府的赌场查赌,但是这事传到刘川的耳朵后,他又给制止了,称那些赌场都是合法经营的,衙门里颁发了营业执照,严令刘华不得胡来。 这里不是扬州。衙门里面的捕快们,没有一个听刘华的话,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有品级的捕快,在这些满人捕快的眼里,他们满人的身份比任何品级都尊贵。 手下的捕快不听话,刘华就成了光杆司令。捕快们做任何事情都故意避开刘华,知府衙门里的官员也不理会刘华,在知府衙门的这几天,刘华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空气。 呆了几天后,刘华又想出了几个治理辖区的好点子,比如推行扬州捕快们的分类政策,各司其职的为百姓服务,或者侦破陈案旧案,通过罚款了获取收入。但是这些点子到最后都被刘川给否决了。 看到刘华脑子整天层出不穷的冒出新点子,刘知府担心刘华会惹出乱子来,所以便不想让刘华来衙门办差了,可是他又不能明着驱逐刘华,毕竟刘华是朝廷派来的总捕头。 思来想去之下,刘川想出了一个主意,他下令重新装修刑捕房区域的办公房屋,重点装修刘华的那间办公室。装修队按照刘川的授意,先把各个房间里面的炉子给拆了。 炉子一拆。屋里就呆不住人了,于是在装修期间,所有的捕快们都回家居住了,白天除了值班人员之外,其余的捕快暂时不用到衙门里办差了。 这样一来,刘华的办公室没发呆了。所以只得回家歇着闲玩,但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别的屋子都装修好了,唯独刘华办公用的那间房屋还没有修好,看到这儿。刘华也明白了刘川的用意。 本想去折腾刘川一番,但是正巧赶上沈娇琳因为水土不服生病了,为了照顾沈娇琳,刘华只得放弃了折腾刘川的念头。 等沈娇琳的病康复之后,刘华担心她的病情复发,便守在她身边,给她讲故事解闷,教给她玩牌,打麻将,一来二去之下,刘华争斗的心思也就慢慢淡了下来。 “三带一、顺子、四带二、一对八,欧耶,春天打成了,每人翻番输双倍,给钱给钱,一局一清账,概不赊欠。”刘华一边洗着自制的纸牌一边兴高采烈的催帐。 在他对面,沈娇琳和张老爹有些不满的把铜板递给刘华:“你就不能让着我们一点?这都斗了一天的地主了,我还一局也没有赢过呢,在输下去,我的棺材本估计也得跑到你钱袋子里去,算了,我还是不完了。” 见张老爹想要退场,刘华急忙劝道:“这才哪跟哪儿啊?咱们再来几局,要是我今天赢够了五十文,我晚上请你们二位吃羊肉,再陪我斗两局,要不然的话,我非得闲出病来。 来的时候,十三爷说托合齐要带兵回盛京练兵,让我多盯着点,可我来这里都两个多月了,托合齐竟然连个影子都没有出现,你说十三爷提供的这是什么情报啊?” 听到刘华的牢骚声之后,张老爹笑道:“这才多么长时间啊,你就沉不住气了,托合齐既然带兵来此训练,那肯定要去兵部报批备案,等兵部通过层层审批,同意了他的练兵的方案后,他还要调度军装和粮草。 这么一来,等部队开拔赶到盛京,最快也得三个月左右,现在才过了两个月,要想见到托合齐的部队,按照我的计算,你最少还得等一个月。” “还得等一个多月啊,剩下的日子我该怎么熬啊。”抱怨了一声后,刘华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张老爹,我想雇佣两个丫环,平时做做饭,洗洗衣服,咱们附近谁家的女孩的愿意出来干这个,我哪儿工钱从优、待遇从厚。” “你怎么想起雇佣丫环了呢?”张老爹疑惑的看着刘华。 闻言后,刘华说道:“是这样的,娇琳这不是身子骨弱吗,这段时间除了跟我喝清水煮面条,就是跟我四处蹭饭,大冷天的还得帮我洗衣服,她这一病,我才发觉亏欠她这么多。 我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总不能以后我俩还是这样过吧?所以我才想雇俩丫环,这地方你人头熟,你说哪里能够雇到好人家的孩子,只要会洗衣服做饭就行,别的无所谓。” 听到刘华的话后,张老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告诉刘华:“是这样啊,那你去白山岭教管营里面看看吧,那儿有许多女眷,都是关内罪臣家里的女眷,家主犯罪,她们跟着遭殃,因此都被连累流放过来了。 她们针织女红、洗衣做饭、收拾家务,全都是内行,只要你拿着当地总捕头的批文,然后按照雇佣人数,给当地教管营里面的营官交纳一笔“保费”,就能把人雇来,其实这所谓的保费,就是赎身钱,管教营里面的流放人员一旦被雇走,就等于是雇主的人了。 你现在是知府衙门里的总捕头,也正好分管教管营,所以批文这一块儿不用愁,剩下的只剩下保费了,按照盛京将军府的规定,从管教营里面雇佣一个人,必须要交纳一百两银子的保费。你身上有这么钱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白山岭管教营 白山岭管教营,位于辽顺府东侧的白山岭下面,整个管教营里面关押着五千多名流放人员,这里面有汉人也有满人,他们以前都是官宦人家里的仆人或者家丁,因为家主犯罪了,他们这些下人全都跟着遭殃,被发配到了这里。 流放人员的管理方法分为两种,一种是罪过较轻之人,比如张老爹,他以前身有官职,属于被上司连累,本身没有太大的罪过,被流放到这里后,便居住在监管营外围,只要按期去衙门报到,按时完成管教营里交待的任务就行,等于现在的监外执行。 另一种则是罪过较重之人,他们和劳教差不多,来到这里之后直接就塞进了教管营,然后没日没夜的从事劳动工作,开荒、挖掘河道、采石、铺路、种植作物、山上伐木,什么活累他们就干什么。 因为这里的天气寒冷,地面常年冻的和石头似的,铁锹根本铲不动地面,但即使这样,他们也必须按时完成营官交待下来的任务量,否则的话,轻则一顿鞭子,重则一顿板子。 因为长期从事劳动,这里的流放人员,手脚全都冻出了疮,可即使这样,他们还是要进行工作,这类流放人员被分成了数个营区。 这些营区有的专门负责洗衣做饭、有的专门负责铺路采石、有的专门负责开荒种植作物,白天鸡叫时必须起来劳作,夜晚见到星星后才能回去休息。 他们这么辛苦的劳作,没有任何报酬,收工后,监管营里面的官兵会巡视一圈。查看他们是否完成了工作量?如果没有完成工作量,便不准他们休息,让他们继续去工作。 到了收获季节,监管营里面的官兵,会把这些流放人员打来的粮食取走一大半。只给他们留下最基本的口粮,让他们自行分配,如果粮食不够吃的,那就只能挨饿了。 可即使这样,监管营里面的流放人员也没有外出逃窜,不是他们不敢。而是他们不想,因为监管营旁边屯有常驻军队,这些军队里面的士兵每天都交叉巡逻,巡逻路线无死角,根本不给流放人员逃掉的机会。 就算流放人员从军队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了,可是整个白山岭管教营。东面是军营的驻地,北面是白山岭,南面有森林,军营驻地就不用说了,进去之后肯定出不来了,直接被灭掉。 而白山岭和森林虽然看似安全隐蔽,可一旦进入了山岭和森林。不是被冻死在里面,就是被里面的野兽给吃掉,根本逃不出去。 只有监管营西面是出口,有机会逃出去,可是那儿却有一条松花江把路给拦住了,在唯一的桥梁旁,监管营修建了十六个哨岗,作为二道防线,并驻扎了一千名步兵和两千名骑兵。 凡是从监管营里面逃出来的流犯,全都在这里被截住了。截住后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吊死在监管营门口,以警示其他的流放人员。 这一天中午时分,刘华跟张老爹骑马来到了监管营,拿着自己的官凭证明以及知府衙门发放的监管令牌。刘华见到了监管营的营官千总那贺图。 那贺图今年三十多岁,满脸大胡子,长相凶悍,虎背熊腰,穿着一件正七品武将的软甲,腰间挎着一把宝刀,看完刘华的官凭和令牌后,他一脸倨傲道:“本将之前听说,万岁爷钦点派了一个汉人小娃娃来这里当总捕头。 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喽?想不到你这个小娃娃竟然接替了雅齐克的位置,真不知道万岁爷是怎么想的?居然派你来盛京任职,难道我大清朝已经无人可用了吗? 好了,本将已经验过你的身份了,刘总捕头,不知你今天来我这里所谓何事?如果你想要查验那些流放人员的话,我派个亲兵带你去转转,本将还有军务要处理,没时间陪你,完事后,你自己离去吧。” 看到那贺图这么倨傲,张老爹担心刘华年轻气盛,受不了那贺图的态度,他怕再次上演雅齐克的事情,所以便想出言给刘华找个台阶下,但是就在这时候,刘华说话了。 只见刘华根本不为那贺图的态度所动,而是笑眯眯的出了营房,几息之后,他提着两个酒坛和一个鼓囊囊的皮袋走了进来:“呵呵……之前听张老爹说千总大人喜欢喝酒,兄弟来的时候,圣上赏了两坛子御酒,来的路上我一直舍不得喝,不知千总大人有没有兴趣畅饮几杯?” 刘华提着的这两坛子酒,其实是在来盛京的路上,沈娇琳给他买的,他自己一直没顾得上喝,眼下派上了用场,他胡编滥造了一番,把这酒说成了御酒,反正这里天高皇帝远,谁也不知道他在说瞎话。 但是这话听在那贺图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本嗜酒如命,眼下听到刘华手里这两坛子是御酒,所以一时有些心动,但是想到自己刚才的态度,他又有些拉不下脸。 见此情景,张老爹善解人意道:“千总大人,总捕头一番好意,你无论如何也得赏脸啊,我们知道也知道千总大人军务繁忙,但是人总得吃饭吧?这已经中午时分了,千总大人就算再忙,也得休息休息啊。” 听到张老爹给自己送台阶了,那贺图犹豫了一下,然后一拍额头:“你看我,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不知不觉中,现在居然已经是中午了。 刘总捕头刚来上任,而且负责巡视监管营里面的流放人员,这么一算的话,咱们乃是同僚啊,既然是同僚,那我说什么也要给总捕头接风洗尘了,这样,我让人弄几个酒菜,咱们在这里喝几杯,总捕头可要给我这个面子啊。” 闻言后,张老爹点了点头,然后猛地一拍掌,表情赞同道:“千总大人言之有理啊,两位以后分属同僚,而且又这般惺惺相惜,今天说什么也得好好畅饮一番。” 有了张老爹这一番插科打诨,营帐里面的气氛顿时活络了起来,这时,刘华从皮袋里面拿出一块油纸,打开油纸,只见里面装了一些风干鸡、卤肉、熏兔、酱牛肉。 把这些肉食摆上桌后,刘华找出三个酒碗:“千总大人,小弟知道千总大人这里生活清苦,所以也带来一些下酒菜,还望千总大人不要嫌弃。” “兄弟见外了不是,干嘛一口一个千总大人啊,这多生分啊,以后叫大哥就行。”说完这句,那贺图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然后举起酒碗:“兄弟,这一杯哥哥敬你。” 看着把酒一饮而尽的那贺图,刘华拿起坛子亲自帮他倒上酒:“既然大哥这么吩咐了,小弟恭敬不如从命,大哥,这酒怎么样啊?” 闻言后,那贺图抹了抹下巴:“御酒就是御酒啊,味道软绵、酒香四溢,一喝就知道是好酒,不像我们这里自己酿造的烧酒,除了劲大之外,啥味都没有。” “既然这样,那大哥就多喝几杯。”说完这句,刘华从怀中掏出五张银票:“兄弟初来咋到,承蒙大哥不嫌弃,以兄弟相称,小弟心中感激不已,来到时候比较匆忙,没给大哥准备什么礼物,这是五千两银票,大哥拿去买一些自己喜欢的玩意吧。” “噗……”那贺图刚把碗里的酒喝下去,就听到了刘华的这番话,一激动,他把咽下去的酒又全给喷出来了,然后他愣愣的看着刘华:“多……多……多少?五……五……五千两?”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弄走了一批人才 看到那贺图结结巴巴的样子,刘华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这些银票全是孝敬大哥的,小弟来的仓促,身上没有带多少银子,这五千两银票大哥先拿着,等日后小弟有机会回关内的时候,一定给大哥带一些好玩意过来,保证是关外见不到的宝贝。” “不是……我说兄弟,这是不是多了点啊?”那贺图把刘华塞过来的银票拿在手中,有些失神,他一年的俸禄也就一百多两银子,刘华一出手,等于给了他半辈子的俸禄,他感觉这像是在做梦。 其实刘华也不想这样,他这次来盛京总共就带了五千两银票,这是他攒的的私房钱,准备来这儿的时候,自己开销使用呢,可是上次去买木炭的时候,他发现辽顺府里面没有通兑关内银票的票号,银票在辽顺府根本不流通。 盛京倒是有一家票号承接通存通兑业务,但是来回办理业务太费劲,而且手续相当麻烦,即使兑换出了银子,携带又极为不便,反而还有些扎眼,所以刘华一股脑的把这些银票都送给了那贺图,全当是公关了。 再说了,刘华以后还要盯着托合齐呢,现在他把刘知府得罪的死死的,知府衙门那边根本借不上力,只得从军营这边下手了,监管营虽然常年驻扎在白山岭,但是它总归是军队系统,虽然现在帮不上什么忙,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呢。 那贺图推辞了一番,想要把银票还给刘华一半,可是刘华坚决不同意,见推辞不过,那贺图只得把银票装在了怀里,揣完银票。那贺图再看向刘华的眼神,就像是看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那叫一个热情啊。 之前是刘华给他倒酒夹菜,现在倒过来了,变成他给刘华敬酒让菜了,一时间。酒桌之时欢声笑语连成了一片,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番推杯换盏,那贺图就跟刘华变成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生死兄弟了。 喝到快散场的时候,刘华把自己来的目的告诉了那贺图,说要在监管营雇佣几个丫环,听到这儿,那贺图直接拍着胸脯打保票。说一切都包在他身上了。 吃完午饭,那贺图亲自骑马带着刘华跟张老爹来到了监管营关押女眷的区域,来到这儿之后,那贺图指着那些正在忙碌的女眷,朝刘华说道:“兄弟,这些女眷之前都在官宦人家做事,有的还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 家主犯了罪,她们全都受到牵连。被发配到了这里。你自己慢慢挑,看看瞅谁顺眼?回头我把她们送给你。她们里面有的能文能武,有的饱读诗书,有的针织女红样样在行,保证能把弟妹伺候好了。” 刘华朝那贺图感谢了一番后,驾马朝前走了几步,在他对面。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小的广场,大约有一百多女子在那里蹲着洗衣服,这些女子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提水,有的负责搓洗。有的负责漂净。 这里的环境本来就寒冷,加上经常把手泡在凉水里,许多女子的手上全都冻烂了,但即使这样,她们依旧坚持洗衣服,因为如果今天玩不成工作量,会连累一个班的姐妹们受罚。 在另一边空旷的房间内,也有许多女子在忙碌着,只见她们站在屋里弯着腰的缝制棉衣,这些女子的手指上全都裹着布条,看样子是在缝制棉衣的时候,把手扎伤了,常年累月下来,她们的十个手指已经全都被伤了一遍。 正在刘华观察这些女子的同时,那贺图一甩鞭子,然后说话了:“大家听着,现在全都停下手里的工作,站到前面来,你们的好运来了,我兄弟来此雇佣丫环,如果你们能够被雇走,那就不用从这里受罪了。” 听到那贺图的这番话后,那些女子愣了一下,然后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整齐的走到了广场前面,看着面前的刘华,这些女子脸上都露出一副希冀的表情,希望自己能够被挑走,虽然挑走后是去做奴婢丫环,但是总比在这里当流放犯人整天累死累活的干苦力好。 把这些女子的表情看在眼中后,刘华顿时动了恻隐之心,恨不得把这些女子全都解救了,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眼下他只有多选几名女子了,怀中能救一个算一个的心理,刘华开始挑人了。 刘华看着面前的数百名女子,高声问道:“你们谁会洗衣做饭?”问完后,他看到现场所有的女子全都举手了,接着,他又问道:“谁会针织女红缝制衣物?”这时,有一些女子把手放了下来,然后他又问道:“谁会写字读书认识诗词歌赋?”听到这个问题后,大部分女子把手给放了下去,只剩下几十名女子还在举手。 见此情形,刘华来到了那些女子面前,打量了一番,他发现这些女子全都是双十年华,身材高挑、样貌清秀靓丽,此刻,她们正满眼渴望的看着刘华。 从马上下来后,刘华看着面前的女子,然后叹息道:“你们全都会针织女红,也识文认字,懂得诗词歌赋,想必之前也都是大家闺秀,我本想把你们全部解救回乡,但是我现在无此能力,只能帮助一小部分人逃离这苦海了。 你们有扬州人吗?你是啊?叫什么名字?章姗姗,说几句扬州话,好,你被选中了,去后面等着吧。你们中间有人会管理账务吗?你会?叫什么名字?李菲儿,好,你被选中了,去后边吧。你们有谁懂经营之道?你懂?叫什么名字?赵娜?恭喜,你也被选中了……” 就这样,刘华一连挑选了十名擅长各个领域的女子,选完第十名女子后,他结束了挑选,看到刘华的挑选结束了,许多女子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而被选中的那些女子则一脸兴奋加忐忑,兴奋的是她们终于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忐忑的是她们不知道刘华的性格脾气,也不清楚刘华雇佣她们后会怎么对待她们? 就在刘华转身回去的时候,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又回过头来看着那些满脸失望的女子:“你们有没有人懂武术或者医术?” 闻言后,众女子之中有一个少女举起了手,少女俏生生的答道:“启禀大人,我叫温婷,自幼从武当派习武,擅长轻功和剑术,但是我不懂的诗词歌赋,不知道符不符合您的条件?” 听到这话后,刘华眼睛一亮,然后和蔼的笑道:“当然符合,你也被选中了。”说完这句,刘华见再也选不出人才来了,便领着众女子朝那贺图走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步兵统领托合齐来了 当那贺图看到刘华挑出来的这十一名女子后,有些感慨道:“之前也有人来这里雇佣丫环,但是那些人光看样子,只挑那些长相俊俏的女子雇佣,而你却不一样。 整个白山岭管教营,关押女子的区域共有三个管理区,这三个管理区里面,就属这里的女眷最为优秀,可是我看你挑走的这些女子,恐怕是这些优秀女子里面的杰出之人了。” 看到那贺图在这里发感慨,刘华担心这家伙会变卦,所以随即抱拳拱手,称这些都是沾了那贺图的光,如果没有那贺图指点,他也选不到这么优秀的丫环。” 见时间不早了,刘华便提出告别,说要回家照顾沈娇琳,听到这儿,那贺图把表情一收,唤来了两名士兵,让这两名士兵赶着两架马车,把这些女子送到刘华的府上。 一路奔波,刘华他们终于回到了家中,给那两名赶车的士兵塞了一些铜板,让两人回去的路上买酒喝,待那两名士兵离开后,刘华把雇佣来的十一名丫环领到了沈娇琳的面前。 把众女子的名字介绍给沈娇琳,然后又把自己和沈娇琳的情况对众女子说了一番,接着,刘华吩咐众人,手脚勤快一些,每天记得把院子打扫一遍,然后就是做饭洗衣服,做完工作之后,便可以随便休息玩耍了。 听完刘华的介绍,这些女子才知道刘华和沈娇琳竟然也是汉人,而且还是来这里当官的,看到刘华说话的时候十分客气,没有一丝架子,这些女子全都心中一番窃喜,暗呼自己运气好,惊喜之余,她们开始寻找工具收拾家务了。 还真别说,有了这些人伺候着。不但沈娇琳的病情没有再复发,就连刘华那闲劲儿也不见了,整天守着一大堆芳华正茂的姑娘们,刘华哪还觉得闲啊,光觉着美了。 时间在不停的流逝,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悄然来临了,这一天早上。刘华刚刚起床,正在院子里面晨练,忽然,张老爹过来找他。 一见面,张老爹告诉刘华,托合齐的部队在今天凌晨时分。已经来到辽顺府了,部队驻扎在白山岭旁边的森林前面,好像跟当地的官府不接触,因为托合齐的部队到达辽顺府后,没有派人跟知府衙门交流,而是直奔部队选择的训练地而去。 听完张老爹的话后,刘华沉思了一下。向他道了一声谢,略微一犹豫,他换上自己的捕快服,骑马外出,朝着知府衙门的方向而去。 赶到知府衙门后,许多公差已经开始工作忙碌了,刘华没有跟这些人打招呼,他知道即使跟那些人打招呼。那些人也不会理他,所以刘华把将这个礼仪给省略了。 之前刚来的时候,刘华已经查清了,托合齐的老家在盛京辽顺府古敖县,乃是当地一个大家族,甚至跟爱新觉罗一族也占有一丝亲戚。 刘华从雅齐克之前的档案橱里面翻找了一阵,找出了记有托合齐族系的资料。以及白山岭的地域图,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刘华关上书橱,便想离开。 可就在刘华走到门口时。他想了想,然后又回到了档案橱旁边,再次从档案橱里面随手抽出几份资料后,他这才合上档案橱,离开了府衙。 就在刘华刚离开知府衙门不久,刘知府的书桌上多出了一张白纸,白纸上面写着一些字迹《辽顺府府志》、《辽顺府名仕详解》、《旧案登记目录》、《白山岭地域图》、《流放人员统览册》。 看着纸上的内容,刘知府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他自言自语道:“这个姓刘的在搞什么?平白无故的拿走这些资料干什么呢?” 白山岭管教营,那贺图的军帐中,刘华笑眯眯的说到:“大哥,兄弟又来看望大哥了,上午去城里游玩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卖酒,据说这是盛京最昂贵最有名的美酒了,价值十两银子一坛。 小弟还从未品尝过盛京的美酒呢,所以当时就买了两坛子,美酒得配英雄啊,小弟一个人喝着无味,因此特地来这儿找大哥喝酒。” 听完刘华的话,那贺图看了看酒坛子,一时有些动心,可是思忖了片刻后,那贺图一脸不舍的拒绝道:“唉……还是算了吧,今天凌晨托合齐来白山岭练兵了,那家伙仗着自己是太子的人,经常在我们这儿抢地盘,我得防着他一点。 上午时分,将军已经下令了,让我们瞪大了眼睛,谨防被托合齐占了便宜,兄弟,你是不知道那家伙狂的什么地步了,他连将军都不放在眼里。 这次托合齐带着两万步兵来这里搞训练,而且还把训练地选在了监管营旁边,指不定那家伙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呢?我要是喝完酒之后,被那个家伙钻了空子,将军那里我没法交差啊。” 听完那贺图的牢骚话,刘华心中一动,然后故作无异的套话道:“大哥,这个托合齐经常来这里练兵吗?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说他不在关内享福,跑到这里练什么兵啊?” 那贺河图抹了抹下巴处的胡子茬,然后摇头晃脑的说道:“以前的时候,他练兵还不怎么频繁,可是这两年不知怎么回事?他好像练兵练上瘾了?经常借着各种由头来盛京练兵。 托合齐对外称严酷的环境下有助于士兵成长,我呸,尽瞎扯,成长个屁,来到这里折腾了一番后,确实能把兵给练好了,可是练完之后呢?刚一回到关内,那些训练最为优秀的士兵,服役期已经到了,结果全都解甲归田了,练了这一趟白练。 估计托合齐自己也觉得脸上无光,不敢对朝廷提这件事情,当那些精锐士兵解除兵役后,他又迅速招募了一些士兵,填上了窟窿,然后随便编造个理由,跟兵部打个申请,再次带着队伍来这里练兵。 兵部里的那些官员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竟然察觉不出里面的异常,估计那些人看到托合齐整天忙着练兵,还以为他手下的兵马多么强壮呢,哼……真要是跟人家打仗,他手下的那些兵全都白搭。” 看到那贺图吐槽完之后,脸上流露出满脸的不屑,刘华心中一动,他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又无法确定那丝细节。 就在他想继续从那贺图嘴里套几句的时候,一名监管营的士兵跑了进来:“报告千总大人,朝廷步军统领托合齐派人过来送信,命大人即刻去托合齐统领的营帐听差。” PS:刚刚在外面蹲点回来,更新晚了,抱歉、现在去单位值班,祝大家心情愉快 第一百四十六章 扬州故人来 那贺图听到托合齐传他去听差,顿时怒了:“哼……托合齐这几年在关内当官当的忘乎所以了,他只不过是来这里练兵的,有什么权利对老子指手画脚? 传我的命令,把托合齐派来的那个传令者给扣下,先给我打他一百军棍,打完之后在放那人离去,然后让那人给托合齐带句话,在盛京,我那贺图只听将军大人的话,除此之外,没人能够支使的动老子。” 那贺图口中的将军,指的是盛京将军,也就是盛京地面上的最高行政长官,盛京将军只有皇室亲王才能够担任,这一任的盛京将军是奉亲王?爱新觉罗?玄栗。 当那名传令官退去后,刘华在心中盘算了片刻,然后提议道:“大哥,依小弟只见,你打了托合齐的那名传令兵,恐怕托合齐会恼羞成怒啊,搞不好会在背地里算计大哥。 如果托合齐明着对付大哥还好说,就怕那家伙玩阴的,毕竟托合齐选择的训练地址就在监管营旁边,大哥现在是监管营驻军的最高长官,万一监管营里面的流放人员出现了意外,大哥恐怕难辞其咎啊。” “嗯……贤弟言之有理,这一点不得不防啊。”沉吟了片刻后,那贺图说道:“兄弟,今天我就不留你了,你先回去吧,回头咱们再喝酒,我现在要去跟将军大人见个面,把托合齐的事情汇报一下。” 在监管营回来后,刘华直接回家了,到了院门前时,他发现门前拴住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看到马匹时,他心中一惊,然后急忙朝院内走去。 当刘华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便见到一个满脸风霜,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正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刘华,看到此人后,刘华激动的说道:“总捕头,你怎么来盛京了?” 原来对面之人乃是扬州总捕头佟震,听到刘华的询问后,佟震轻笑道:“我是受知府大人的吩咐,专程来这里给你送信的。”话音落下后。佟震从怀里掏出一份信件:“知府大人特地嘱咐了,让我务必亲手把这份信送到你手上。” 接过信件后,刘华没有避讳佟震,直接打开了信件,看完之后,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原来这封信件乃是胤禛借黄百善之手转交过来的。 胤禛在信中让刘华想办法查清托合齐携带兵马的人数,以及在盛京练兵期间的动向,胤禛怀疑托合齐假借练兵之名,秘密囤积私兵,有图谋不轨之嫌。 本来胤禛想让身为托合齐副将的年羹尧调查此事,但是因为年羹尧跟胤禛的关系,自从年羹尧当上托合齐的副将后。便一直在托合齐的监视之下,去趟厕所都有托合齐的人跟着,根本无法自由行事,因此胤禛只得让刘华负责查证此事了。 看到胤禛的怀疑后,刘华脑海中忽然想起之前跟那贺图对话时,那贺图曾经说过的话,当时那贺图曾说过,托合齐每次练完兵之后。手底下的一些精锐士兵便因为兵役期满退出兵营,尔后托合齐又秘密招募了一些新兵,用来顶替那些精锐兵士的人数。 综合上述信息,刘华分析,托合齐的确是来这里训练兵士的,但他把那些训练有素的精锐兵士收为几用,回到关内。名义上让那些士兵以服满兵役为由离开军营,但其实他把那些士兵给囤积在别地了。 虽然心中这样怀疑,但是刘华手中没有证据,微微一沉吟。刘华招呼佟震去他的房间喝茶,来到屋子后,刘华帮佟震沏了一杯茶,让佟震稍座,而他则走到书桌旁,给胤禛回了一封信,把自己的这个怀疑写了下来,然后刘华在信中告诉胤禛,他会尽快查找证据的。 写完信把信封用蜡封好口,然后刘华把信送到了佟震手中,让佟震把信转交给黄百善,忙完公事,刘华也坐了下来,询问扬州警局的情况。 佟震把信装入怀中后,笑着告诉刘华,经过三个多月的发展,现在扬州警局的警员已经发展到三百八十多人了,现在他正在拟定进行第四次招募仪式,等这次的招募结束后,警局的人数保守估计也会达到五百人。 调查第一批招收的那几十名警员,现在全都成为了独挡一面的好手,除了一些人在总部负责授课之外,其余的全都按照之前的分工在组建自己的队伍,还有一部分被佟震调入扬州府辖区内的各个县衙了。 现在整个扬州府治下的县衙捕头,全部是警局的人在担任,刑警、治安、特警等队伍,也全都壮大了,其中以治安队伍中的人数最多,拥有二百六十多名成员,刑警次之,拥有六十多名队员,最后是特警,只有四十多人,毕竟武功高手不是那么好笼络的,剩余的那些人负责后勤工作。 现在扬州府的百姓们,对警局这一队伍也渐渐接受了,每到家里发生矛盾纠纷时,都会去衙门找治安队的人出面处理,而辖区里面的一些影响恶劣的案件,则由刑警队出面,到现在为止,刑警队的人已经侦破了四起陈年旧案了,在当地引起了良好的反响,至于孙世东负责的特警队,到目前还一次都没有出动过,但即使这样,孙世东每天依旧乐此不疲的在对那些人进行魔鬼训练。 现在警局里面的捕快,跟之前相比已经脱胎换骨了,他们之前大部分捕快只会去收税敛租,根本不被百姓们认可,但是现在这些捕快们除了无偿为百姓们服务之外,根本不在从事收税之类的工作了,处理嫌疑人的时候,一律秉公执法,不管对方是满人还是汉人。现在捕快们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百姓们欢迎。 现在扬州府境内的各个县衙都在进行整顿裁员,凡是身有劣迹或者人品不端的捕快,一律被辞退,然后在当地重新招收优秀的人员担任捕快。 至于经费方面的问题也已经解决了,按照刘华临走时的吩咐,警局将办案时对嫌疑人处罚的罚款除了自己留下一半作为经费之前,剩下的全部上交给知府衙门。 而黄百善起初没什么表态,后期看到捕快们的变化后,终于改变了初衷,每个月都会给捕快们发放一笔俸银,虽然钱数不多,但是这对那些捕快们可谓是一个极大的鼓励。 听完佟震的诉说,刘华心中感到一阵欣慰,眼下的捕快们的影响力正在扩散,他相信只要按部就班的发展下去,总有一天,警局这个部门会左右到朝廷的决策。 欣慰完之后,刘华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着面前的佟震,他笑嘻嘻的问道:“总捕头,你大老远的来一趟,总不会是空着手来的吧?有没有给我和娇琳带点特产啊?对了,你身上的现银多不多?” PS:缉捕嫌疑人,正在蹲点,所以更新时间不太稳,好友勿怪,但是尽量不会断更,祝大家先愉快。 第一百四十七章 扣押来使 听到刘华跟自己要特产和现银,佟震笑道:“呵呵……你这家伙,竟然主动索要特产和银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该不会你这里的日子不好过吧? 因为路途比较远,我没有带什么特产,来的时候只给你捎了些美酒和茶叶,至于现银么,我身上只有三百多两银子,待会儿,全都给你留下吧,如果这些不够的话,我回去之后派人给你送一些过来。” 听到佟震这句话之后,刘华心中一动,他对佟震说道:“总捕头,搞不好还真需要麻烦你帮我送一些现银过来,银票在这里不好使,我办事跑关系离不开银子。 还有,等你离开的时候,麻烦你帮我把一封信寄给我父亲,离开这么久了,还真有些想念家人了,另外,你去娇琳家里走一趟,免得她家人担心。” 嘱咐完佟震,刘华让丫环把沈娇琳找过来,三人吃过饭后,坐在屋里叙了叙旧,刘华给佟震准备了一些辽顺府的特产,然后又交给了他一封写给家人的信件,忙活完这些,刘华没有挽留佟震,让他直接回扬州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华拿出一罐茶叶,提着一坛美酒,又往那贺图的营帐跑去了,见面后,刘华把美酒和茶叶放到了那贺图的面前,称自己的同僚来看望自己,从关内带来了一些特产,他特地给那贺图分了一半。 看着包装精美的茶罐以及做工精致的酒坛,那贺图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嘴上谦说着不好意思,但是手里却死攥着不撒手,恨不得把酒坛和茶罐给捏碎了。 把礼物送出后,刘华坐下跟那贺图唠起了嗑,聊着聊着,刘华便把话题引向了盛京将军对托合齐的态度上了,听到这儿。那贺图豪爽一笑:“哈哈哈……将军说了,托合齐只是来练兵的,让我们不用放在心上,虽然他的军衔高出我等许多,但是他无权调遣我们。” 正在那贺图说笑的时候,忽然听见营帐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何人在外面喧哗?”那贺图忍不住朝营帐外面呵斥道。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就看到自己的几名亲兵被人扔进了营帐。紧接着,十几名身穿军装的男子进入了营帐,走在前面的一人,穿着一身正五品武将软甲。 见到那贺图和刘华后,男子倨傲的说道:“你们谁是这里的营官千总啊?我乃步军衙门督校官李照军,奉托合齐统领之名。特来告知一声,现在这个监管营的地面,暂时被我们征用了。 等我们训练结束之后,在把这里的监管权交还给你们,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你们立刻把这里的士兵撤出白山岭,否则的话。尔等将会按照违抗军令治罪。” 李照军刚一说完,那贺图就怒了:“放屁,这里是老子的地盘,岂容你在这里撒野,回去告诉托合齐,除非他拿着盛京将军府的军令来,否则的话,休要在这里指手画脚。” “大胆。统领大人的名讳岂是你随便称呼的?来人,给我掌嘴。”李照军的话音落下后,他身后走出来两名亲兵,伸手便想对那贺图掌嘴。 见此情形,刘华一个纵身挡在了那贺图身前,伸手抓住了那两名亲兵的巴掌:“怎么?想要动手打人?哼……我大哥岂是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能够侮辱的?” 那贺图看到在这时候,刘华挺身而出挡在了自己面前。心中有些感动,他本身也是暴脾气,见李照军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敢命属下给自己掌嘴,那贺图愤怒的朝外面吼道:“来人。把这些贼子给我拿下。” 待那贺图的吼声落下后,营帐外面迅速冲进来五六十名士兵,这些士兵只知道执行上级的命令,根本不管对方身上软甲的军衔是何等品级,入账后直接拔刀指向了李照军等人。 “那贺图,你可要想好了,要是你敢让这些人动我们一下,事后统领大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轻则拿你问罪,重则灭你满门。”说完,李照军面带威胁的看着那贺图。 “我呸,都这时候了你还敢威胁我大哥?我告诉你,这里是盛京,周围驻扎的士兵不比你们带来的人少,你来到这里撒野了一番,难道就像这么平安无事的回去?这话要是传出去,以后我大哥的脸往哪儿搁?” 绵里藏针的说完这几句,刘华表情真挚的看着那贺图:“大哥,兄弟不是个喜欢挑事的人,但是这厮刚刚来到这里作威作福的恐吓了大哥一番,而且还想打大哥,如果就这么让他们走掉,事后恐怕会影响大哥的虎威啊。 哥,你下令吧,咱们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把这些家伙给弄死,以此给弟兄们做个英雄典范,还是做个狗熊,忍辱负重,把这些羞辱大哥、欺压大哥的狂徒给放走?” 听完刘华的话后,李照军气的鼻子都歪了,他恶狠狠的看着刘华,心说:“这混小子说的是人话吗?他居然有脸自称不是挑事的人?我呸,如果这都不叫不挑事?那还有什么是挑事呢?” 果然,被刘华这么一挑和,那贺图表情郑重的说道:“老子当然是英雄了,脑袋掉了大不了碗大的疤,如果老子被人欺辱了却连个屁都不敢放,手底下的弟兄们会怎么看我?来人,给我把这些人兵器给缴了,然后押到监区去挖厕所,如果敢有人反抗,给我乱刀砍死。” 当那贺图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李照军便知道坏了,听完那贺图的命令后,他不禁又气又急:“那贺图,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步军衙门的,我的品级比你高,我是你的上级,你这么做是以下犯上,我……” 李照军没敢让手下的那些士兵反抗,被缴械之后,他们全都被这些士兵给押了出去,看那方向,正是监区的茅房所在之地,临走的时候,李照军还忘不了口头抗议,但是根本没有人鸟他。 等李照军被押走之后,刘华朝那贺图翘了翘大拇指:“大哥,好样的,干得漂亮。” “漂亮个屁,估计一会儿托合齐就要来找我的麻烦了,我该怎么办呢?”那贺图有些头疼。 闻言后,刘华眼珠子一转,然后一脸殷勤的笑道:“大哥休要焦虑,小弟到有一个办法,保管令那托合齐哑巴吃黄连,有苦没法说。” 第一百四十八章 智斗托合齐 上 原来刘华怂恿着那贺图,以最快的速度,把当地驻军的几个千总,和二道防线那里的千总给请来了,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后,那贺图声称要给托合齐一个下马威,免得以后托合齐在这里胡乱生事。 白山岭监管营除了那贺图负责监区流放人员,存有三千左右的兵马之外,旁边还驻扎了一个近万人的军队,这些队伍由五个千总负责指挥,二道防线那里也驻扎了一千步兵和两千骑兵,由两个千总管理指挥。 如果把他们的力量整合起来,估计就算托合齐也不敢触其锋芒,因为那贺图的品级比另外几个千总高出半级,加上平日里威望较高,所以那些千总都对那贺图比较服气,获悉了那贺图的遭遇后,众人全都同仇敌忾的替那贺图打抱不平。 尤其听到托合齐竟然派人过来下令,要接手自己等人的驻扎区,现场所有的千总们都怒了,纷纷表示要跟托合齐干一场,之后,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那贺图,问那贺图想怎么干?他们保证全都积极响应。 听到这里,那贺图把刘华推了出来,那贺图称刘华是他的兄弟,是自己人,把刘华的身份朝几个千总介绍了一番后,他把目光转向刘华: “兄弟,按照你的吩咐,我把几位千总给召集过来了,你有什么点子,现在可以说一说了,我们都是粗人,打打杀杀还行,玩脑子都不在行,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不必心存顾忌,只要能让托合齐安分点,我们就都听你的。” 闻听此言。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刘华身上,见此情形,刘华起身轻笑道:“诸位大哥,小弟这厢有礼了,我乃辽顺府知府衙门总捕头,也负责管理这里的流放人员。说起来,咱们还真是一家人。 刚刚那贺图大哥把托合齐的使者给押进了监管营,让他们在里面掏厕所,估计现在托合齐已经知道此事了,或许他马上就会亲自来这里,一来是找大哥的茬,二来是占领这批区域,那时候,几位大哥肯定不方便跟托合齐发生冲突。毕竟托合齐是正二品的武将,理论上来说,属于诸位大哥的上级。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托合齐让咱们离开这里的驻扎区域,咱们其实也可以满足他这个要求,到时候几位千总大人把自己麾下的人马全都迁移到松花江桥口处。 那里是进出白山岭监管营的唯一出路,只要咱们把那里堵住了,就等于切断了托合齐部队的交通线。到时候,不说其它的。单说食物给养这一项,他就运不进来,如此一来,估计用不了三天他那儿就得趴窝。 等到他察觉不对劲时,肯定还会来找咱们交涉,让咱们再次迁移驻军。那时候,咱们把消息传给盛京将军,我就不信了,盛京将军会任由他托合齐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咱们不要脸,但是将军大人肯定还得要啊。这事如果传扬出去,将军大人的脸上肯定无光,估计到那时,将军大人宁可带兵给托合齐的士兵干一架,也不会让诸位大人再次迁移自己麾下的驻军了。 而咱们这一次的忍让,正是给将军大人埋下了一个借口。事后,真要打起来了,不管是兵部责问还是圣上怪罪下来,咱们都有理、有据、有节。反观托合齐,除了张扬跋扈、无理取闹之外,根本占不到个理字。” 果然不出刘华所料,到了下午时分,一阵烟尘来到了监管营外面,待烟尘消散后,一队大军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里,紧接着,五名骑在马背上的军人缓缓朝那贺图营帐走来。 当马匹走到营帐面前时,最右边的一名亲兵高声喊道:“大清步军统领托合齐大人亲临,营帐内之人速速出来迎接。” 待此人话音落下后,刘华和那贺图两人从营帐里面走了出来,因为其余的千总已经全都回去组织兵马了,所以这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当刘华从营帐里面出来后,看了看众人一眼,忽然,他愣住了,因为他居然看到了一个熟人,那就是年羹尧,刘华没有想到,年羹尧居然也在这里,所以一时间有些愣神。 马背上的年羹尧看到刘华后,也有些意外,见刘华想要给自己打招呼,年羹尧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把眼睛朝中间那人瞄了瞄。看到年羹尧的暗示后,刘华心中一动,把目光转向了中间那名将领。 只见中间这名将领,年约三十多岁,长相英俊,剑眉星目,威风凛凛,这人身穿一件正二品武将铠甲,骑着一旁神骏无比的黑色骏马,左右腰间分别跨有一刀一剑,虽然坐在马背上一言不发,但是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这不是别人,正是太子身边第一大将------步军统领托合齐。 年羹尧在托合齐右边,左侧乃是一个相貌粗狂的大汉,看样子,这二人是托合齐的副将,除了年羹尧和那名大汉之外,左右两边还有两名样貌冷峻的中年男子,估计这应该是托合齐的保镖或者亲兵侍卫、 “放肆,你二人见到统领大人竟然不跪,难道不知道长幼尊卑吗?就算这是盛京,但总归是天子治下,王室疆土,难道你们这里的军人不用遵守圣上定下的军令制度?”之前说话的那人见刘华二人出了营帐后,站在原地不言不语,忍不住怒斥了一句。 那贺图听到对方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过来,犹豫了片刻,然后面色难看的单膝跪地:“末将那贺图,参见统领大人。” 见那贺图跪下了,那人笑了笑,可是当他看到刘华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后,不禁眉头一皱:“难道你没有听清我刚才的话吗?为什么跪下拜见统领大人?” “你说我啊?我不是军人,不用执行军令,跟你们不是一个系统的,统领大人管不到我头上,所以我不需要跪下。”说完,刘华耸了耸肩。 “哦?你不是军人,既然你不是军人,那你为何出现在这监管营?此地乃是朝廷关押流放人员的重点,非军营之人不得入内,来呀,把此人抓起来,待审讯清楚之后再进行处置。” 听到此人的吩咐后,几名士兵走到了前面,看样子是想要把刘华给抓走。 “怎么?想要那我立威?呵呵……我看你们谁敢动我?”语气平淡的说完这句,刘华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上的一枚衣扣,当里面的衣服露出一角后,现场所有的人全都大吃一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智斗托合齐 中 坐在马背上的托合齐,看到刘华隐藏在外套里面的衣服是,轻轻皱了皱眉:“黄马褂,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身上会有黄马褂?” “我乃圣上御封的辽顺府总捕头。”说完这句,刘华又把自己的那块怀表拿了出来:“这件也是御赐之物,你见到了御赐之物,难道就不知道跪下行礼吗?跪下打个招呼也行啊。” “咦?这块怀表我记得乃是圣上赐给了太子殿下的,为何现在跑到了你手中。”疑惑了一句后,托合齐淡淡道:“圣上御赐下去的宝物没有一万件也有八千件,除了尚方宝剑和圣旨之外,其余的我一概不跪。 我之前听闻圣上在仕林山庄给一名小捕快御封了品级,那人想必就是你吧?圣上在金銮殿中让你来这里任职,你要好好造福地方,不要仰仗自己的身份在这里作威作福,给万岁爷的脸上蒙羞,好了,你不用下跪行礼了,去一边呆着去吧。” 听完托合齐的话,刘华心中不禁吐槽道:“这哥们还没有搞清我的状况呢,还作威作福?我来到这里连个座位都没有,上哪去作威作福啊,人家根本不鸟我的身份,直接把我架空了。” 但是不管怎么,刘华对托合齐居高临下、趾高气扬的指使态度很是反感:“多谢统领大人指点,我还不能去一边呆着,因为这白山岭管教营正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现在大人带领这么多士兵来此,我担心会影响里面的被管教人员,出于职责,我还是继续在这里守着吧,另外,大人是不是该让我大哥起身了,难道统领大人喜欢让人跪着回话?这事如果传出去,恐怕大人会落得个依仗身份,作威作福的名声。” 托合齐看着面前的刘华。随后把目光转向了那贺图:“那贺图,你可知罪?之前我派人过来找你去我的营帐商议军情,你将我的传令者给打了一顿,本统领没有跟你计较,今天我让手下的督校官来这里传达军令,听说你把他们押到监管营里面去挖茅房了。 李照军乃是正五品军职,是你的上级。即使这里是盛京,可遵循的应该是兵部法令,藐视上级、扣押同僚、私自动刑、抗命不尊,你想干什么? 另外我的哨兵告诉我,就在刚才,白山岭下面的驻军忽然被召集起来了。有调动的迹象,而二道防线那里的士兵正在打扫营地旁边的雪堆,规模还不小,看样子是在清理场地。 该不会你们打算把驻军全都驻扎到松花江进出白山岭的石桥旁吧?真要是那样的话,我这些军队就被你们给堵在白山岭了,如果那时候两军发生摩擦,恐怕我就要背上一个张扬跋扈的名声了。 虽然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但是我有必要采取一些预防措施,这是兵部的批文,我在辽顺府练兵期间,有权对地方驻军的驻扎地域进行借用,从现在开始,整个白山岭地域的场地被我借用了,你们的部队必须要撤出松花江以北。 这个监管营我会替你们看护的,至于这个总捕头么。也不用整天来这里巡视了,毕竟练兵之事关系重大,不过,你们放心一点,我保证里面关押的流放人员不会发生意外的。” 说完后,托合齐把手里的一份文书扔到了那贺图面前:“起来吧,等奉亲王问起来的时候。你可以把兵部的这份文书给他看,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我希望明天这个时候,此地的将士已经全都撤走了。” 听到托合齐的话。瞅了一眼地上的文书,刘华心中有些奇怪,他感觉托合齐此次来的目的,不像是为了练兵,更像是为了这个监管营?要是单纯的练兵,他为什么执意要让这里的驻军撤出去? 不但如此,托合齐命令监管营内的士兵也必须暂时撤离此地,甚至提前在兵部弄出了批文,可是这个监管营之中,又有什么值得托合齐这般大为周折呢? 沉思了片刻,忽然,刘华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在查看托合齐近两年的练兵信息时,其中提到一句,托合齐之前也在盛京练兵,但那时候不是从辽顺府,而是在宁古塔管教营旁边。 直到一年前,托合齐才把练兵的场地选择了辽顺府,而且把练兵场地放在了白山岭监管营附近,难不成?管教营里面有托合齐感兴趣的流放人员? 想到这儿,刘华心中有了决断,那就是说什么也不能让托合齐把这里霸占了:“统领大人,你个命令我恐怕无法遵行,我不能擅离职守啊。” 说完这句,刘华从怀里掏出一份批文,然后胡诌道:“这是刑部的批文,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我必须守护好监管营的安全,决不能让外人接触监管营里面的犯人,你刚才也说了,这里是重地,既然这样,那我更不敢马虎了?” 看到刘华手里的批文后,托合齐半信半疑的说道:“刑部的批文上面真是这么说的?” “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拿去看看。”见托合齐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话,刘华故作大方的把批文朝前递了递。 “见到刘华的举动,托合齐淡淡道:批文我不用看了,本人不需要执行刑部的命令,另外,不管怎么说,这个地方已经被我选为训练场地了,队伍我也带过来了,那贺图,你现在开始带领你手下的士兵撤离此地吧。” “不可能,统领大人,虽然你的品级高出末将许多,但是想让我撤兵,必须有盛京将军府的命令,否则的话,末将宁可战死在这里,也不离开一步。”见托合齐识破了自己的计划,那贺图索性跟托合齐硬碰了起来。 见那贺图的态度变得这么强硬,刘华也跟着咋呼起来了:“统领大人,你身后大约带来了两万多人吧?我们这边有三千多士兵,这样吧,为了给各自麾下的士兵增加实战演练的机会,我建议让两边的士兵来一次对抗赛。 你刚刚也看到驻军那边的士兵正在聚集,待会儿,那些士兵便会来此跟我大哥汇合,那时,我们这边便有一万三千人左右了,等到我们这边的人手汇合完毕后,咱让双方的军人实打实的战斗一场怎么样?” 第一百五十章 智斗托合齐 下 听到刘华的建议后,托合齐脸上闪过一丝难看,他没有想到那贺图和刘华两人竟然敢质疑自己的命令,尤其是这个刘华,眼下居然出了一个这么馊的主意,两军实战演习,名字虽然好听,可是演习却不能进行。 因为白山岭监管营这里的驻军虽然人数少,可是因为常年驻扎在严酷的环境下,士兵的们体质和整体素质都比一般人健硕,而托合齐带来的那些士兵都是一些老爷兵和新兵,真正的精锐部分都被他给隐藏起来了。 别看白山岭方面的士兵人数少,可这要是对垒起来,托合齐带来的两万人,恐怕还真不是那些驻军的对手,真要是出现了那种后果,托合齐的一世英名就彻底毁了。 士兵多出对手七千人,赢了属于正常,可一旦失败了,那就是笑柄了,这么一看,不管结果如何,对托合齐来说都没有好处,所以略一沉思后,托合齐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刘华的提议。 见托合齐不肯跟那贺图的士兵对阵,刘华眼珠子一转,又想出了一个主意:“统领大人,你刚刚说兵部的批文上面对你授权,让你在练兵期间,有权借用当地部队的驻地?” 听到刘华的疑问后,托合齐点了点头:“不错,批文上面的确是这么授权的,如果你们有疑问,可以看看批文,也可以差人去兵部询问一番。” 闻言后,刘华笑道:“不用去询问了,既然批文上面写的是借用也不是征用,那就好办了,我跟大哥刚才商量了一下,对你借用驻地的请求,做出正式回复,不借。” “噗……”听到刘华的这番话后,托合齐气的差点吐血。他到现在才听明白,感情刘华在这里抠字眼呢,尤其是刘华那句“不借”令托合齐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哼……好个刁钻滑溜的小子,尽会呈一些口舌之利,这样吧,你可以进入监管营巡视,但是那贺图等人的驻军。必须撤走,监管营暂时由我们接手,我已经让步了,尔等休要再胡搅蛮缠,否则的话,我可要命令手下的士兵拿人了。”说完这句。托合齐便转身离去。 见托合齐的态度这么强硬,又看了看手中兵部签发的批文,那贺图心中一时有些难以决断,他之前没有想到托合齐有兵部的批文,眼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兄弟,咱们该怎么办啊?那家伙有兵部的批文,咱们是撤啊还是硬抗?”那贺图小声咨询刘华的意见。 此时。刘华更加断定,托合齐之所以这么态度坚决的要驱逐那贺图等人,恐怕是为了方便在监管营里面找人,只是刘华暂时猜不到托合齐要找的人是谁? 听到那贺图的话后,刘华想了想,然后怂恿道:“大哥,我其实也是个粗人,所以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建议。根据我的观察,这个托合齐只敢拿官职和兵部的批文压人,不敢跟你斗。 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眼下大哥的机会来了,你之前说托合齐手里的士兵都是豆腐渣。这话是真是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咱们就干一场大的,用咱们这里的三千兵马跟托合齐的两万人打一场。 此战的结果不论咱们是胜是败,对大哥都有百利而无一害。如果事后咱们输了,那是对方人多,我们虽败犹荣,回头咱们请盛京将军出面,说是被托合齐给逼的走投无路了,这才奋起反击,否则的话,不可能明知不敌还要跟对方战斗。 可是如果咱们赢了,大哥,那你可就是朝廷里对面名将了,以三千之兵马击败托合齐的两万人,此乃战神转世啊,以我猜测,估计就连万岁爷也会对大哥另眼相看的,到那时候,朝廷不但不会追究你以下犯上、不听军令的错误,反而还会大大的褒奖你,升你的官、提你的职。” 本来那贺图心中有些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可是现在听到了这番怂恿的话语,他心中顿时一阵火热,看了看托合齐身后的那些士兵,又掂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士兵素质,最后托合齐一咬牙,恶狠狠的说道:“豁出去了,爷们今天跟那个托合齐拼了。” 打定主意后,那贺图对身边的亲兵打了个手势,待亲兵悄悄离开后,他死死的盯着托合齐,等托合齐和自己拉开距离后,那贺图看了看刘华,然后一个纵身翻上了马匹,抽出腰间宝刀,大声吼道: “托合齐依仗官职,欺我帐下无人,强令我等撤出此阵地,是可忍孰不可忍,凡我士兵,听我号令,挥刀驱逐此张扬跋扈之军,看看他们有何资格占我阵地?此一战,虽死犹荣,虽败犹荣。” 那贺图的话音一落,营帐后面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号角声,紧接着,布阵鼓传来了“咚咚咚……”的响声,“杀……”当鼓声停止后,整个监管营驻区的士兵已经都被集结了起来,士兵集结到那贺图身后,毫不犹豫的跟着那贺图朝着对面的士兵冲了过去。 “为了军人的荣誉,大家冲啊……为了军人的责任,大家冲啊……为了军人的使命,大家冲啊……。”刘华骑在自己的马上,一边跟着那贺图冲锋,一边给那些将士们鼓劲加油。 当托和齐听到身后喊杀声之后,心头顿时一紧,暗道:“糟了。”他本想出言制止对方的进攻,可是看到对方已经摆出冲锋的阵势后,他一边暗自惊讶对方兵力集结的速度,一边被迫迎战:“儿郎们,拿出武器,给我杀……” 下完令后,托合齐抽出腰间刀剑,纵马前行,直奔那贺图而去,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他只要把那贺图给擒住,就能够瞬间瓦解对方的冲锋。 可是对面的刘华看出了托合齐的意图,看到托合齐直奔那贺图而去,刘华抢先一步冲到了托合齐面前,抽出自己的佩刀:“统领大人,让卑职领教一下大人的武艺吧。” 话音落下之后,刘华挥刀砍向了托合齐的宝刀,“咔……”的跟托合齐硬拼了一刀后,托合齐没有丝毫异样,但是刘华手腕处震的发麻,手里的宝刀差点被震下去。 “卧槽……这家伙好强的武艺啊。”吐槽了一句后,见托合齐又冲了过来,刘华只得运使异能,把时间暂停住,然后飞速下马跑到托合齐身旁,把托合齐手中的宝刀夺下扔到一边,接着,他阴险的朝托合齐手腕血管处划了一刀,做完这些,他笑眯眯的回到马上解除了异能。 “啊……”异能刚刚被解除,众人就听见托合齐传出了一声痛苦的怒吼。 第一百五十一章 托合齐的真正意 趁着托合齐因伤怒吼时,刘华驾马欺身到了他身旁,挥了挥手中的宝刀,刘华用刀尖指着托合齐,摆出一个十分牛叉的姿势,然后用他最大的声音喊道:“统领大人,可还有一战之力?” 听到刘华的这句喊声,现场的所有人全都震惊了,双方的士兵看着英姿雄发的刘华,一时间心头不约而同的升起了一丝敬畏之情,两招击败托合齐,这是何等的威风啊? 现场最惊讶的人当属年羹尧,他自从把刘华引荐到官府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刘华,之前引荐刘华是因为看中了刘华的缜密心思,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刘华竟然还有这般高强的武艺。 年羹尧之前曾经私下里跟托合齐比试过武艺,当时两人大战了一百多个回合,最后年羹尧因为招数不精,败在了托合齐手中,所以他对托合齐的武功知之甚详,眼下他见托合齐竟然在刘华手中走不过三招,心中一时有些百感交集。 那贺图心中的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年羹尧,他以前跟刘华交往,那是看中了刘华有事没事就给他送礼,他因为贪图刘华的礼物,所以才跟刘华有所往来的。 可是通过这两次的事情,那贺图感觉刘华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每次当他遇到压力的时候,刘华总会挡在他前面,比如这次,托合齐过来攻击他,也是刘华给拦下的,就在他以为刘华不堪一击时,他万万没有想到,刘华竟然只用了两招就把托合齐给弄伤了。 回过神之后,那贺图大喊了一声:“兄弟好样的。”喊完,那贺图驾马来到了托合齐身边,扬言问道:“统领大人,你可服输?如果你服输,我便撤兵。如果不服,咱们继续再战。” 托合齐败的稀里糊涂,他只记得跟刘华对砍了一刀,正当他打算砍出第二刀时,不知为何?手中的宝刀竟然被击落在地了,右手手腕处也被划伤了。 因为伤到了血管,血流不止。所以他正在用左手按捺住右手的伤口,此时听到刘华和那贺图的叫阵声,他很想说“不服”,可是眼下这情况,他根本没法握刀,但如果就这么认输。托合齐心中是万万不甘的,因为一旦他认输了,那么他的一世英名就毁在了刘华手中。 跟着托合齐来的那些步兵,见到自己的主帅受伤了,一个个顿时失了主心骨,看着骑在马上不言不语的托合齐,又看到咄咄逼人的刘华和那贺图。底下那些士兵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正在托合齐怒瞪着刘华闭口不言时,年羹尧纵马出列道:“小子休要猖狂,待我年羹尧领教一番阁下的武艺。”说完,年羹尧用刀柄拍了拍马,然后朝刘华冲了过来。 见到年羹尧朝自己冲了过来,刘华心中微微一愣,但是当他回想起之前年羹尧的暗示后,他心领神会的抽出了佩刀。也驾马冲了过去。 “咔……铛……铛……”刘华骑马跟年羹尧拼了三刀,因为年羹尧见到了刘华刚刚大展神威时的场景,担心会败在刘华手中,所以出刀时保留了几分力气。 而对面的刘华因为顾忌年羹尧的赫赫威名,谨慎之下,他用足了力气,这样一来。两人竟然斗了个半斤八两,看到刘华敢和自己硬碰硬,年羹尧认为刘华同样保存了实力,因此出招之间更加小心了。 对战了七八招之后。见自己没有落败,年羹尧还以为刘华在让着他呢,所以心中感动不已,因为心中激动,因此他在出招时,忍不住加大了几分内力,结果“啪……”的一声,刘华手中的佩刀被震飞了。 看到这个结果后,年羹尧心中更加感动了,他认为这是刘华故意输给他的,为的是帮他树立威信,朝刘华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后,年羹尧大声道:“阁下武功盖世,年某人佩服。” “哪里……哪里……这位将军太客气了,想不到军营之中竟有将军这般高手,在下输的心服口服。”刘华见年羹尧给自己台阶了,他也小小的拍了拍年羹尧的马屁。 他俩这么一客气,旁边的托合齐脸上闪过一丝难堪,自己两招败在了刘华手中,可是自己的副将年羹尧却跟对方斗了十多招,最后还把对方给打败了,这样一来,岂不是表示自己这个统领还比不上自己的下属厉害吗? “好、好、好,今天这事并没有完,待我伤好之后,本统领再来领教阁下的高招,收兵回营。”说完这句,托合齐便头也不回的的离开了这里。当他离开后,年羹尧等人只得带兵离去了。 看到托合齐退兵了,那贺图来到刘华身边,环视了众人一眼,然后高声道:“从今天开始,刘华就是我那贺图的异性兄弟了,我们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场的兄弟们,全都充当见证人。” 说完这番话后,那贺图神情郑重的看着刘华:“兄弟,刚才谢谢你了,托合齐来给我施压的时候,是你出头挡在我前面,托合齐拿刀砍向我的时候,也是你挡在我前面,此情此意,我铭记于心。” “多谢大哥抬爱,那是兄弟应该做的。”跟那贺图寒暄了几句后,刘华若有所思的说道:“大哥,你不觉得奇怪吗?托合齐为什么要非要接手这个监管营呢?咱们要不要审一审那个李照军?” “有这个必要吗?那你先自己审讯吧。”说完这句,那贺图话音一转:“咱们跟托合齐冲突了,并且把他给砍伤了,这不是小事,我得先把这里的情况跟将军大人汇报一声。“ 待那贺图离开后,刘华命人将李照军带到营帐里面,他要亲自审讯李照军。 此时的刘华,并没有想到,他因为两招击败了托合齐,已经渐渐被人关注了,军营中许多有心人,把刘华跟那贺图大战的事情全都写在一封密信上,然后放飞信鸽,把这一切传回京城。 一开始,刘华对李照军进行审讯的时候,李照军还死扛着不招,什么都不肯说,可是当刘华后期拿着一根羽毛,对李照军的脚心挠了一番之后,受不了那种奇痒的李照军,只得把他知道的内幕说了出来。 原来托合齐之所以想要把监管营里面的驻军给撤走,的确是为了去监区里面找人,他要找一个名叫戴梓的人。 当刘华听到戴梓这个名字时,心中顿时一动,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第一百五十二章 火器制造家戴梓 听到托合齐的目的是为了来这里寻找戴梓,刘华便仔细思索了起来,他记得自己前世时,好像读到过一份资料,据说清朝有一个人,制造出了最原始的机关枪,这个发明比欧洲人的机关枪足足早了两百多年。 但当时看的时候,刘华没有仔细读,只记住了一个大概情节,对其中的具体内容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个人姓戴,因为受到南怀仁的嫉妒,被其陷害获罪。 忽然,他想起了来盛京之前,孙世东买回的那个神武大将军炮的赝品瓷器,当时孙世东曾经随口说过一句,世上有一个姓戴的人制造火器十分厉害,只不过因为犯了事情,被发配到了辽东,两件事情一串连,刘华心道:“难道那个人就是戴梓?” 想到这儿,刘华随即命人去寻找戴梓的资料,因为知道刘华跟那贺图的关系,加之刚刚看到了刘华大展神威时的场景,所以监管营里面的士兵,对刘华的命令没有抵触。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监管营的士兵把戴梓的档案给送了过了,看完档案,刘华才知道,原来戴梓一家人之前被发配到了宁古塔监管营,在两年期被转到了白山岭监管营。 随后,刘华收集了监管营中存放的一些关于戴梓的资料,然后急匆匆的回到了家中,刚一到家,他就把张老爹给找了过来,问他知不知道戴梓这个人? 听到刘华问起戴梓的事情,张老爹有些意外,沉思了片刻,张老爹告诉刘华,他虽然认识戴梓,也跟戴梓有些交集,但是没有什么交情,因为当年耿精忠起兵叛变,戴梓曾跟随康亲王杰书率军征讨耿精忠。那时候张老爹还在担任知州。所以跟戴梓见过数面。 接着,张老爹对刘华说起了戴梓的生平经历,通过张老爹的诉说,刘华对这个戴梓有了一些初步的认识,戴梓出生在官吏之家,自幼聪颖不凡,博学多能。通晓天文、历法、河渠、诗画、史籍等,是著名的机械、兵器制造家。 戴梓在其父亲的影响下,少年时便喜欢上了机械制造,曾自己制造出多种火器,其中的一种火器能击中百步以外的目标,在当时很出名。 康熙十三年。耿精忠自福建起兵进犯浙江,响应吴三桂叛乱。康熙派遣康亲王杰书为大将军,率清军赴闽浙征讨耿精忠。二十三岁的戴梓欣然弃笔从戎,随军出征,由于戴梓的为人刚正不阿,敢言人过,所以在军营之中很受尊敬。 回朝后。戴梓受到康熙的器重,授其翰林院侍讲官职,入南书房,一时之间,戴梓极具荣耀。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为戴梓埋下了祸根,因为戴梓擅长制造机械和火器,而且又受到康熙的信赖。所以引起了当时的比利时神父南怀仁的嫉妒。 那时南怀仁专职为朝廷制造各种机械物件,有一次南怀仁向康熙炫耀他们国家发明的“冲天炮”,并对康熙夸口说,“冲天炮”只有比利时人能造。 闻言后,康熙便命南怀仁制造这种冲天炮,可是南怀仁花费一年的时间都没有造出来,事后康熙又命戴梓制造冲天炮。结果戴梓只用了八天的时间就造成了。 “冲天炮”造好后,康熙率众臣亲临现场观看试射,戴梓制造的“冲天炮”火力威猛,锐不可挡。威力强大。康熙看过之后非常高兴,对戴梓大加赞赏,并为此炮赐名“威远大将军”,下令把制造者戴梓的姓名镌刻在炮身上以示纪念。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令南怀仁感到脸上难堪,嫉恨之下,南怀仁勾结张献忠养子之子陈宏勋,在康熙面前诬陷戴梓“私通东洋”。听闻此言,康熙勃然大怒,于康熙三十年初,下令将戴梓一家人流放到盛京。 张老爹被流放到白山岭之后,曾经曾听说过戴梓的情况,据说戴梓一家人的生活十分贫苦,冬天盖着破旧的被褥在冷炕上睡觉,凌晨时分,还要踏着冰霜进山拾榛子,用榛子充饥,后来戴梓靠卖画为生。戴梓时时刻刻都盼着获得恩赦,希望能够再次返回京城,但是十多年过去了,朝廷根本没有恩赦他的意思。 了解完戴梓的生平,刘华心中一阵活络,他是从后世来的,知道火器的威力,虽然这玩意在清朝是禁忌武器,但是就因为清末时期,朝廷在火器这方面发展的比较落后,所以才被其他国家的列强给欺辱了。 虽然现在看起来十分太平,但是刘华知道,日后还有康熙第三次亲征葛尔丹,俄国沙皇入侵边境,西北罗卜藏丹津叛乱,等好几场战争,在这个朝代想要得到话语权,就必须要拥有足够的功劳,而想要立功,那自己的手中必须有足够的底牌。 眼下这个戴梓就是一个机会,戴梓会制造火器,是当世第一火器制造专家,而刘华知道后世手枪的原理和构造,如果把这个戴梓弄到手,那么自己就掌握了一个绝世杀器。 待张老爹离开后,刘华心中一直不能平静,他在琢磨怎么才能跟戴梓接上头,之后的几天,刘华又去了两趟监管营,偷偷的弄清了戴梓的流放区域。 戴梓从宁古塔监管营转到白山岭监管营后,没有被划到监管区里面去,而是跟张老爹一样,被分在监管区之外监管执行,现居住在河顺原的西原区,距离刘华居住的东原区有二百多里的路程。 查清戴梓的住处后,刘华让丫环准备了一些礼物,把佟震从扬州带来的茶叶和美酒也带上了一份,打包装好后,他跟沈娇琳嘱咐了一番,说晚上可能不回来住了。 安顿好这些,刘华便打算出去,可就在这时,一名丫环跑了进来:“公子,外面有一个人找你,那人自称姓萧,说是你的老朋友,现在是否请他进来?” “姓萧?我的老朋友?谁啊?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认识的人中有人姓萧呢?”闻言后,刘华愣了一下,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对丫环吩咐道:“想起来了,我的确有个朋友姓萧,你速把那个人领到这儿来。” 过了一会儿,丫环领着一名虬髯大汉来到了刘华的房间,沏好茶水后,丫环轻轻的退了下去,待丫环退下后,虬髯大汉脱掉外套,从脸上撕下一幅假胡须,然后单膝跪地朝刘华拜道:“属下黄天啸拜见总捕头。” PS: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好友的作品《唐铭》,如果有梦想票,也请投给《唐铭》谢谢大家了,另外求月票和预求保底月票。 第一百五十三章 转移人才 原来这个虬髯大汉乃是黄天啸假扮的,之前刘华让佟震给他父亲的那封书信中,让他父亲去扬州府酥豆坊买一种名为甜酥糕的点心,刘华称会派人回去拿。 其实这是刘华之前跟黄天啸商量好的接头方式,如果刘华有事需要找黄天啸,但是自己又不方便出面,刘华便会让不知情的家人去酥豆坊购买点心,酥豆坊的幕后老板是黄天啸,他已经提前嘱咐好了,如果刘华的家人点名要买甜酥糕,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当这次黄天啸得知刘华的父亲去购买甜酥糕后,立即打探清楚了刘华的位置,简单化妆了一番,然后从河北出发,快马加鞭的直奔盛京而来。 再次见到黄天啸之后,刘华有些唏嘘不已:“几个月不见,想不到你竟然变的这么沧桑,手腕上也添了好几道伤口,单枪匹马的去一个陌生地方闯天下,其中一定充满了艰辛,看来这段时间你过的很不容易啊。” “有总捕头这番话,我所做的这一切就都值了。”说完这句,黄天啸微笑道:“万事开头难,当初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不过,现在好多了,属下已经能够勉强在河北站住脚跟了。 我成立了一个“天龙帮”,网罗了一些江湖好手,表面上我是一个江湖组织的帮主,但实际上我在暗中为“神警”发展眼线,通过这几个月的努力,衡水地面上已经全都是我的人了。 衡水知府丁常忧,还有知府衙门里的几位官员,都在那本表忠册上留言画押了,我以此作为要挟,总算是获得了他们的暗中帮助,也正是有了这种背景,我才能这么快站稳脚跟。 截止到现在,属下已经发展了一百多名眼线。这些人遍布在衡水各地,后期我打算以衡水为中心,朝其它的城市渗透,估计一年之后,属下能够掌控到河北半个省的地下势力。” 说到这儿,黄天啸从怀中掏出一本名册,把名册递到刘华手中后。他语气严肃的说道:“总捕头请过目,这本名册是属下现在招募到的神警人员名单,共计一百三十七人,这些人都有自己的工作,遍布各行各业,有店小二、苦力、捕快、差役、木匠、瓦工、跑堂的……” 刘华接过名册后。随时翻弄了几页,然后又把那个名册还给了黄天啸:“你办事,我还是十分放心的,这本名册你留着吧,把你叫来,没有别的意思,乃是我帮你寻到了几个帮手。” 见自己说完后。黄天啸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刘华微微一笑,接着便把他在监管营里面雇佣来的几个丫环介绍了一遍,并且把各个丫环擅长的领域告诉了黄天啸。 听完刘华的介绍后,黄天啸顿时眼睛一亮:“太好了,有了这些人协助,咱们的这个“神警”势力,将会如虎添翼。只不过?她们的秉性如何?愿不愿意跟我去?还有,这些人都是朝廷的流放人员,我要是直接带走,你这里会不会有问题?” “放心,我这段时间仔细考察了她们一番,她们都很聪明,人品秉性也不错。之前我跟她们谈过了,征求了她们的意见,她们早就对这里充满了厌烦,一听能够离开这里。她们全都十分高兴。 至于把她们带走后的影响么?之前的确有些影响,但是眼下我有了一个绝好的掩护,咱们这样做……”说到这儿时,刘华以手掩嘴悄悄朝着黄天啸的耳朵讲起了他的计谋。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刘华拿着一些礼物出门了,出门后,他没有去寻找戴梓,而是去监管营找那贺图了,到了那贺图的营帐,刘华跟那贺图聊了一上午,然后中午在营帐里面跟那贺图喝起了酒。 正当两人喝的尽兴时,忽然,一名士兵跑进了营帐:“启禀千总大人,外面有一个姓张的老头来找刘总捕头,据那人说……嗯……刘总捕头家中的女眷被人给劫走了。” “什……什么?我家的女眷被人劫走了?”愣了愣之后,刘华随即跑出了营帐,见此情形,那贺图也跟着跑了出来,来到营帐外后,刘华见到张老爹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那里。 “张老爹,怎么回事?刚刚听那位兄弟说,我家的女眷被人给劫走了?这是什么意思?”刘华表情急切的问道。 看到刘华后,张老爹急忙来到他身旁:“可找到你了,今天上午,娇琳在家里闷得慌,便叫着你家里的几个丫环去城里游玩,可是她们在路过松子林的时候,遇到了一伙身份不明的人物,那些人见到娇琳她们,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抢人,想要把她们全都劫持走。 幸亏你这次雇了温婷那个丫头了,温婷虽然年级不大,可是武功不赖,硬是在那些人手中把娇琳给抢了出来,但对方人多势众,抢出娇琳之后,温婷已经无力顾及其他人了。 就这样温婷和娇琳两人一便逃窜一边喊叫,终于引起了路人的注意,等过路的行人赶来后,那些劫匪已经下落不明了,你家的那些丫环也都不见了,估计全都被劫匪给劫走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刘华,你先别着急啊,稍后请千总大人帮你去找找,我想那些丫头们应该都没事,我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去报官了,估计现在衙门的捕快已经在现场了。” 听完张老爹的诉说,刘华表情悲戚的吼道:“这是谁在背后算计我?为什么不冲着我来?却偏要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到底是谁干的?我究竟得罪谁了?” 看到刘华的表情这么激动,那贺图沉思了一下:“兄弟,你说这事会不会是托合齐干的?之前你当着众人的面,把他给打败了,也砍了他一刀。当时托合齐曾言道,说对此事不会善罢甘休的,会不会是他派人把你家的女眷给劫持走了?” 闻言后,刘华有些不确定的回道:“不可能吧?托合齐乃是鼎鼎大名的步军统领,以他的地位,岂会做这种下流之事?这样吧,我去现场看看,大哥,我的心绪有些紊乱,你陪我一起去吧。” 当刘华、张老爹、以及那贺图来到案发现场后,发现捕快们居然还没有来,而现场还依旧保持之前的样子,地面上有一些女人的衣服碎片和血迹,林子里面有许多马蹄的痕迹,看那些马蹄的位置和数量,大约得有十多匹马。 PS:继续求月票 第一百五十四章 对阵托合齐 刘华在现场转了一圈,然后来到了沈娇琳身边,此时的沈娇琳,已经吓的花容失色,刘华问了问事情的过程,沈娇琳平复了一下心情,把经过告对刘华跟那贺图说了一遍,她回答的内容跟张老爹说的差不多。 就在这时候,一名监管营的士兵走到了那贺图身旁:“千总大人,属下刚刚在林子里面发现了这把刀还有这只鞋,请大人过目。” 当那贺图看完士兵递过来的刀和鞋子后,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怒色:“哼……果然是托合齐干的好事,现在有这两样物证,到时候我看他还如何抵赖?” 说完这句,那贺图把手里的刀和鞋子递给了刘华,然后一脸自信的分析道:“兄弟,你看一下,这把刀身上印有步军衙门制造处的字样,还有这只鞋,上面的布料和款式,跟托合齐手底下的那些兵穿的鞋一模一样。 这肯定托合齐因为之前败在你的手中,心存不甘,所以让自己的手下守在你家附近,伺机报复你,今天正巧遇到了弟妹等人外出,那些人化妆成劫匪想把弟妹给劫走,但是对方没想到温婷会武功,硬是将弟妹给救了回去, 见到弟妹二人逃出去后大声呼救引来了附近的行人,那伙人便劫持了那些女眷飞速逃窜了,在逃窜的时候,因为慌张,有人不小心将自己的佩刀和鞋子给掉在现场。” “佩服,大哥果然心思缜密,神断无双。”奉承了那贺图一句后,刘华一脸伤感的说道:“即使咱们手里有证据,但是我想托合齐肯定会百般抵赖的,到时候还请大哥帮我做主,替小弟讨还一个公道啊。” “兄弟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托合齐欺负你就是在欺负我。这件事,哥哥给你做主了。”话音一落,那贺图让自己手下的亲兵把沈娇琳护送回去,而他则拉着刘华回监管营召集人马,直至刘华他们离去时,辽顺府知府衙门里的捕快们都没有出现过。 当天傍晚时分,那贺图身后跟着七名千总将领。召集了一万步兵三千骑兵,待兵马点齐后,那贺图让刘华跟在自己旁边,然后率兵浩浩荡荡的朝托合齐驻军处奔去。 刘华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势,看着身后跟着的一万三千名兵马,他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豪情。于此同时,刘华心中对那贺图也有些感激。 当自己遇到事情时,衙门里的捕快一个都没出现,而那贺图却倾尽全部兵力,来给自己讨公道,不管之前两人的关系出于何种目的,但是单凭现在这一点。那贺图的所作所为就足以令刘华感动了。 托合齐正在营帐里面养伤,忽然,他手下的一名千总过来禀报:“统领大人,不好了,监管营的那贺图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纠集了当地的驻军和二道防线那里的骑兵朝咱们这里冲来。 对方足足召集了一万多名步兵还有三千多名骑兵,估计整个监管营里的兵力全都来了,那贺图的兵马已经连闯了咱们的五道防线,也伤了不少弟兄。现在已经冲到咱们的营帐外了。 年副将和童副将已经召集好兵马准备迎敌了,年副将命卑职来此请示统领,咱们该怎么应对那贺图之举?” “怎么会这样?那贺图他疯了不成?一个小小的千总,竟然敢带人闯我的驻地,要是我这里被他来去自如,日后我托合齐还有何面目自称军人?”说完这句,托合齐披上自己的盔甲。大步朝外面走去。 两军阵营之前,托合齐看着对面的士兵,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今年这辽顺府是不是闹鬼了?怎么总是闹出这些邪门的事情呢?几个千总竟然敢带兵闯我的驻地,呵呵……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统领大人,末将等人来此并非无端滋事,乃是想向大人讨个公道。”说完这句,那贺图让人把抢劫现场发生的事情对托合齐说了一遍,最后,他把从现场发现的佩刀和鞋子扔了过去:“这是劫匪不小心遗留在现场的罪证,请统领大人过目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些眼熟?” 听到这里,托合齐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刘华家中的女眷被人给劫走了,对方根据线索找到了这儿。 本来他不相信这是自己手下的士兵所为,可是当他看到地面上的佩刀和鞋子后,忍不住眉头一皱,因为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佩刀和鞋子都是他麾下士兵的装备。 “哼……一把破刀和一只破鞋能够证明什么?谁知道这是不是劫匪伪造的?或许,劫匪的目的,就是想把罪名栽赃给我手下的士兵。”托合齐语气平淡的辩解了一句。 闻听此言,刘华表情愤怒的说道:“伪造?这把佩刀的锻造技术十分先进,什么劫匪有这种锻造水平?还有,这双鞋上面的布料,根本不是盛京所产,咱们可以现场辨认一下,请统领大人的手下把鞋子脱掉,跟这只鞋仔细对比一番,看看是不是出自同一制造处?” “本统领已经说了,这是劫匪伪造的证据,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你们没有资格质疑我。”话音落下后,托合齐顿了顿,然后冷声道:“那贺图,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抗本统领之令,之前本统领胸怀大度,不跟你一般见识。 可是你如今竟然变本加厉,率领整个监管营的士兵来此滋事,且不说你玩忽职守,私调兵马之罪,单说你率军闯我防线,伤我士兵,我便可以治你的罪。 哼……你以为这里是盛京,有盛京将军给你撑腰,我便拿你无可奈何是不是?你以为你手下的士兵强于我所带之兵,所以便行事肆意妄为是不是?你今天带兵闯我驻地,我要是不将你拿下惩治,别人还以为我托合齐软弱无能呢。神火营何在?给我拿下这伙狂妄之徒。” “末将领命。”待托合齐的话音落下后,其身后的一名校官抱拳领命,然后一挥手,只见数百名手持长柄火铳的士兵出现在了两军之前,出阵后,这些士兵手举火铳单膝跪地将火铳瞄向了那贺图等人。 看到这儿,刘华面色大变,他想不到托合齐手中竟然还有这样一支队伍,有了那些火铳,对方只需一轮齐射,自己这边的千总和指挥官们,就得去西边见佛祖。 见到对面的火铳后,那贺图和其他几位千总的脸上也有些难看,看到对面的那些火铳手已经把自己瞄准了,那贺图心中有些不知所措,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数匹骏马从远处奔袭而来。 PS:祝广大的书友国庆节快乐,向大家求保底月票。拜谢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白捡了一个正八品 待来人驾马跑到众人面前后,从马上跳下四五个人,那贺图看到这几人时愣了一下,然后随即下马单膝跪地,于此同时,那贺图身后的七位千总也跟着下马跪地,口中高喊:“末将拜见尚书大人。” 原来此行人之中,有一人乃是盛京兵部尚书班善,他身后跟着那几人,都是兵部的武将。坐在马上的托合齐见到班善后,眉头皱了皱,沉思了片刻,他在马背上朝班善拱了拱手:“原来是班善尚书啊,在下有礼了。” 跟随班善来的那几名武将,见到托合齐这么倨傲,全都脸色一变,而班善却好像没事人似的,笑眯眯的朝托合齐拱手道:“早就听说统领大人又来盛京练兵了,本想设宴款待一番,奈何统领大人始终没有去将军府报到,所以在下也就没能见到统领大人。” 寒暄了一句后,班善把脸一整,表情严肃的看着托合齐:“本官奉王爷之命,特来宣读几项命令,还请统领大人仔细听一听,以免漏掉内容。 王爷对此次两军对峙的经过,已经了然于胸了,那贺图未经请示便率军离开驻扎区,本应严厉重责,但是观其所移动之位置,尚属白山岭监区,因此对其率兵出动之举不予追究。 李士朝等七名千总,未经请示,便跟随那贺图出动军队,致使驻扎防区存在严重隐患,依律本应严惩不贷,但是念其七人所过之处,依旧属于白山岭监管营,其性质等同于巡视驻扎区,因此对其七人之举动不予追究。 辽顺府总捕头刘华,虽不属于军营系统,但是其管辖范围中有一项职责,乃是巡视监管营中的流放人员,故此其出现在监管营之中属于正常工作。并没有越权干预军务。 此番对峙事件,乃是因为刘华雇佣的十名丫环被劫匪给掳走所致,通过查验现场留下的物证,众人追查到了这里,王爷希望统领大人不要继续为难刘总捕头了,立刻将他被劫走的那十名丫环归还。 还有,统领大人每次来到盛京练兵。都会在盛京惹下一些纠纷,而这些纠纷中,又以这次最为严重,为防止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王爷命令统领大人立刻将军队的驻扎区域迁移到白山岭监管营之外,毕竟这里乃是监管流放人员的重地。统领大人在此练兵多有不便。” “王爷这是在指责我么?班善尚书,关于王爷让我将军队转移出白山岭的决定,请恕我无法答应,稍后请班善尚书帮忙转达一句话。 我这次练兵选择的驻扎区域,在京城的时候,便已上报兵部审批了,兵部核查后。已经授权我在白山岭练兵了,除非京城兵部下发新的批文,否则的话,谁也无权干涉我的练兵计划。”反驳完班善话后,托合齐转头看向身后的一众将领:“是谁把那几个女眷给劫走的?现在马上把人给放掉。” 话音落下后,托合齐身后的那些将领和士兵全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见此情形,托合齐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难看:“你们难道没有听到本统领的命令吗?不管是谁?只要主动把那些女眷给交出来。我保证既往不咎。” 托合齐自从见到那贺图扔在地上的佩刀和鞋子后,就已经认定是他的手下把那些女眷给劫走了,因为他看出来了,那把佩刀和鞋子,并不是贺图和刘华都没有能力伪造的,而是他麾下士兵的装备。 可是现在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却还没有人站出来认罪。因此托合齐心中“咯噔”一下,他心中暗道:“糟糕……难道那些被劫持的女眷发生了意外?以至于这些人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 但是托合齐的这番举动,落在班善和那贺图等人的眼中,又有了别的含义。他们认为这是托合齐在故意做作,其目的是为了抗拒盛京将军的命令。 刘华把这一切守在眼中后,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紧接着他整了整面色,露出一副悲戚的表情,请求班善为他做主。 班善乃是盛京将军的心腹,见托合齐根本不把盛京将军的命令放在眼中,他心中已经十分不满了,眼下看到刘华表情悲伤的向自己求助,班善又出言催促了一番,让托合齐把那些女眷交出来。 但是班善没有想到,托合齐竟然将他无视了,班善催促完,托合齐好像没听到似的,让年羹尧负责处理这里的事情,然后便拉马回头朝后面的营帐走去了。 见此情形,班善虽然心中愤怒,可是看到对面那几排火铳手后,他只得忍了下来,猛的甩了衣袖,班善朝那贺图喊了一声:“咱们走”,说完,便一马当先的离开了这里。 回到营帐后,班善安慰了刘华两句,说会把这里的事情禀报给盛京将军的。 接着他又狠狠的训斥了那贺图几人一番,训完之后,班善这才领着那几名武将回去复命。 第二天上午,盛京将军府以奉亲王玄栗的名义,一连发布了三道命令,第一道命令,批评托合齐纵兵生事,取消托合齐在白山岭练兵的资格,令他三日内将部队迁出白山岭监管营辖区范围。 第二道命令,狠狠的训斥了刘知府一番,光天化日之下,十名女眷被人掳走,知府衙门竟然没有一丝作为,甚至连现场都没派人过去察看,命令中说到,若日后再次出现类似的情况,直接更换知府人选。 第三道命令,除了帮刘华这个总捕头正了正名之外,还给了刘华一个游牧副尉的官职,并将刘华的品级晋升为正八品,给刘华配备了三十名士兵,让他身兼两职,负责巡视辽顺府境内的治安。 之前那贺图已经跟刘华透过话了,当初刘华两招击伤托合齐时,盛京将军便想奖励他,只是还没来的及下令,就发生了刘华家中女眷被掳走的事情,这次没能帮刘华把人给要回来,按照奉亲王的性格,肯定会加倍补偿刘华的。 虽然心中有了准备,可是当刘华接到自己升职的命令后,依旧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自己的品级只有回到京城时才能晋升呢,可没想到竟然在盛京白捡了一个正八品的官职。 听到盛京将军府给自己配备了三十名士兵,让自己负责巡视辽顺府境内的治安环境,刘华磨拳霍霍的嘀咕道:“刘知府,我又杀回来了,之前你把我架空成光杆司令了,这次看我怎么折腾你。” 于此同时,黄天啸骑马带领着刘华家中那所谓被掳走的十名丫环,已经进入了天津境内,这些丫环里面有五个会骑马的,她们正好两人同乘一匹马。 进入天津后,黄天啸朝众人吩咐道:“咱们从这里分散开,然后化整为零依次进入河北,记住,每个地方都有朝廷秘密衙门的眼线,咱们尽量不要引起这些人的关注。” 嘱咐完,黄天啸便跟两名丫环假扮成兄妹,驾马朝通往河北的管道驶去。 PS:第二更为大家奉上,祝大家清晨愉快,国庆快乐,继续求保底月票。 第一百五十六章 总捕头发威了 次日上午,刘华率领着那河图给他拨付的三十名士兵,昂头挺胸的来到了知府衙门,他先是找到了刘知府,把盛京将军府的命令宣读了一遍,然后借着女眷被掳一事,说将要重新整顿衙门里的捕快。 跟刘知府打完招呼,刘华来到了已经重新装修一新的刑捕房,把各个房间里的捕快都叫出来之后,刘华开始训话了,他训话的内容极为简单:“比武打擂,胜者留下。” 刘华让这些衙门里捕快们跟他带来的那些士兵比武,如果捕快赢了,便可以留下任职,如果输了,那就只能说抱歉了,按照刘华的设想,捕快肯定得全被揍趴下。 可是当比武结束后,硬是有三名捕快把自己的对手给打赢了,成功晋级,而那些没有晋级的捕快们,刘华直接给清退了,那些被清退的捕快,心中感到不满,集体到刘川那里抗议。 刘川闻言后,命人把刘华给找来了,问他为什么私自调整衙门里的捕快?刘华告诉刘川,这些捕快在衙门里面呆的又懒又滑头,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他决定换一批捕快。 见自己说不通刘华,刘川显得有些生气,看到刘华把自己的面子给反驳了,刘川没好气的说道:“你想要重新招募捕快的话,我不反对,但是有一条,那就是坚决不能招募汉人。另外,还有十几天就是春节了,你在春节到来之前,去那些居民家中把税款给收上来。” 刘川满以为刘华会拒绝这些命令呢,因为他之前查看过刘华的档案,发现刘华喜欢录用汉人,同时十分反感敛税收租,曾严令禁止手下的捕快参与敛税催租。 可是当刘川宣布完命令后。刘华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领命出去了,看到刘华答应的这么干脆,刘川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他并没有往心里去。 但当天中午,他就坐不住了。原来刘华的确是带人敛税收租了,可他却跑到了满人区去敛的税,跟在刘华身后的那些士兵,起初还都不愿意去,说都是满人,感觉抹不开面子,可是当刘华承诺将敛来的税款抽出一成作为奖金发给大家后。那些士兵的眼睛全都绿了。 见到有钱可以赚,这伙士兵可不管什么满人和和汉人了,全都跟着刘华去满人区征税了。满人自从得了天下之后,什么时候交过税啊?因此咋一见到有人来收税,他们全都有些不适应。 但是刘华可不管你适应不适应,统统逼着对方交税,数量不多也不少,全都是按照汉人的数目收取的,交了给对方打个白条,不交?哼哼……要是敢不交?直接塞进知府衙门的大牢里。 起初有一些满人不肯交税。但是刘华根本就没和对方客气,一挥手。让手下的士兵把人带走,然后从该户家里搜刮了一遍,把家中一些值钱的玩意儿搜出来,等价值够了税款之后,在对下一家进行敛税。 胆敢抗税不交,直接抓走。胆敢聚众喧哗,直接抓走,胆敢质疑询问,直接抓走,胆敢犹豫拖延。直接抓走,结果忙活了一上午,刘华抓的人比敛的税都多。 见刘华这边真敢抓人,敛税的时候也不含糊,那些满人有些害怕了,他们以为政策出现变革了呢?感觉朝廷要专拿满人开刀了,为了不被塞进大牢,他们只得缴纳税银。 刘华这边敛税敛的正带劲呢,忽然,知府刘川派人过来找他,问他为什么敛满人的税银?原来,那些被刘华塞进大牢里的满人家属,全都聚集起来,跑到知府衙门里面去闹腾,这么一闹,把知府刘川给惊动了,仔细一询问,他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到刘华去满人区里敛税,刘川急忙命人去找他,让他回知府衙门,待衙门里的人说明来意后,刘华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然后美其名曰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见自己派去的人无法把刘华给叫回来,刘川只得自己亲自出马,赶赴敛税现场把刘华给叫了回来,回到知府衙门后,刘川狠狠的训斥了刘华一番,但是刘华把刘川的训斥当成了空气,左耳朵进,右耳朵随即出去了。 看到刘华对自己的训斥没有感觉,刘川气的把后面的话全都给咽了回去,担心刘华会继续去敛税,所以刘川思忖了片刻后,给刘华调整了分工,让他带人围着辖区巡逻,防止辖区有人聚众滋事。 可是刘川没有想到,到了晚上又出事了,晚饭时分,他正在府邸喝酒吃饭呢,忽然,有十几名身负绝顶轻功的江湖人物,越过门前的守卫,从刘川家的房顶上飞了下来。 见面后,一名虬髯大汉来到刘川面前,然后直接询问刘川,朝廷为什么要管江湖的事情?而且还将他们门派中的掌门人给抓进了大牢。 见到对方都是一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人物,刘川心中已经有些打怵,虽然他贵为知府,可是他却不愿和这些江湖人多打交道,因为对方很有可能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惹下事情后,直接遁迹山林,天王老子也找不到。 听到对方的责问声,再看到对方气势汹汹的样子,刘川勉强保持镇定,然后故作平静的询问缘由,这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事又是刘华惹出来的乱子。 原来辽顺府中有两个江湖门派,分别是白山门和黑水帮,这两个门派,为了争夺辽顺府第一的位置,双方每到腊月二十这一天,便会举行一场比赛,然后按照江湖规矩,找一块空地,让门下的弟子轮流比赛,胜者可以再辽顺府境内,对那些汉人收取一年的保护﹀费。 可是今天他们正进行比赛呢,忽然,三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了比赛场地打断比赛,然后一个年轻的捕头告诉他们,他们的这种行为,属于聚众斗殴。 接着,那名捕快便下令抓人,白山门和黑水帮的人,平日里都以江湖高手自称,岂肯向这些士兵低头啊,见对方过来抓自己,便想出手反击,但就在这时候,那个年轻人以其鬼魅般的身手,在一瞬间把两个帮派的掌门人给制服了。 然后命令那些帮众束手就擒,否则的话,就把两个掌门送进监管营里面为奴,投鼠忌器之下,那些帮众全都纷纷放弃抵抗,任由刘华等人将他们绑起来。 听完对方诉说的过程后,刘川感到一阵牙疼,心中恶狠狠的嘀咕道:“刘华,怎么又是你干的好事呢?”(未完待续。。) ps:本想今天三更,乃是辖区值班发生案件,凌晨出警,到现在还没有完事,只得愧对各位书友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路有冻死客 听清这些武林人士的来意后,刘知府头疼了一番,然后他让这些人先回去,他保证在一个时辰内,把对方的掌门人给放回去,见自己说完后,那些人脸上全都流露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刘川心中那叫一个郁闷啊。 折腾到了半夜,终于把那伙武林人士给打发走了,看到那些武林人士临走时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情形后,刘川吓出来一身冷汗,心说:“要是之前这些家伙想对自己不利,恐怕自己连喊救命的时间都没有。” 送走这些武林人士后,刘川决定明天定要狠狠的训斥刘华一番,这才一天,刘华就连着惹出两起乱子了,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估计到不了月底,自己这个知府就得被刘华给连累的丢了。 心中打定注意后,刘川便回去睡觉了,但是天还不亮时,他又被折腾醒了,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的床边旁站的有人,待他睁开睡有些朦胧的睡眼扫了一眼后,顿时吓得亡魂大冒,睡意全无。 原来不知为何?那些刚刚离去的武林人士们,又全都回来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潜进房间的?门外那些站岗的差役们竟然没有发现一丝异常。 此时,那些武林人士正一脸怒气的盯着刘川:“姓刘的,你好歹也是一个知府,为什么竟然出尔反尔?前脚故作大方的把我们掌门人给放出去,但是后脚又派人把他们给抓走了。 听到这时,刘川一头雾水,当对方把话说完后,他才理出一些头绪, 原来刘华今晚住在衙门里了,当他获悉那些武林人士被刘川下令放走后,便猜到这里面肯定有事,不是有人威胁刘川就是有人恐吓刘川。 所以他立即将住在知府衙门那三十多名士兵给召集了起来,然后按照之前供词上面记录的住址信息。刘华他们直接来到了白山门和黑水帮的老巢,把那些正在澡堂子洗刷晦气的武林高手们,又一个不剩的给提回了知府衙门的牢房。 听完事情的经过后,刘川都快疯啦,看着面前这些手拿宝刀,面相凶恶的武林人士,他有些欲哭无泪。心道:“你们这些人忌惮刘华的武功,不敢去找他,却一个个的跑到这里吓唬我,这叫什么事儿啊?” 心里虽然在吐槽,但是刘川还得打起精神应付面前这些人,免得对方愤怒之下。把他一家老小的性命给解决了,所以他拍着胸脯子的保证,他马上下令放人,而且这次不会再次发生前脚放人,后脚抓人的事情了。 因为有了之前的例子,所以那些武林人士对刘川的话不太相信,最后无奈之下。刘川亲笔写了一封保证书,把他自己的话全都写在了保证书里,做完这些,那些武林人士才半信半疑的离开刘川房间。 当所有人都离去后,刘川坐在桌旁喝了杯水,沉寂了片刻后,他回到床上,嘴里轻声低吟道:“这个刘华还真能折腾啊。哼……刘华啊刘华,有本事你再给我弄出点动静来。” 低吟完,刘川便盖上被子开始休息,可就在他刚想睡着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咣咣咣”的敲门声,刘川被敲醒后,心头吓了一跳。心说:“老天爷,今晚这是咋的了啊?难不成刘华又惹出乱子了?” 怀着无比愤恨的心情,刘川从床头上拿起一把刀,然后一脸怨气的把门给打开了。他已经想好了,如果这次还是刘华给惹出的乱子,他就用这把刀跟刘华拼了。 当他把门打开后,看到门口站着衙门的副总捕头林盛:“启禀知府大人,刚刚小的和兄弟们在三道沟附近巡逻时,发现了一具尸体,据小的观察,那个人是冻死的。 以前发生这样的事情时,小的们都是跟总捕头雅齐克汇报,现在的总捕头换成那个姓刘的了,前几天您老下令,让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越过新任的刘总捕头,所以这事我没去找他。 但出了这样的事情,小的们不知该怎么办?因此特来请示知府大人,大人,咱们该如何处理此事啊?用不用直接通知家属来认领尸体?” “这深更半夜的你们会去巡逻?本府上任这么多年了,怎么从来没见的你们有这等觉悟呢?”听到是工作上面的事情,刘川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但随后他有些奇怪的问道:“直接通知家人?怎么?你知道死者的身份?” “咳咳……小人几个其实是去三道沟那里喝花酒了,我们正喝的高兴时,店里的老板去找小人了,因为我们常去那里,所以店老板知道我们的身份,找到我们后,店老板说在三道沟的路口处发现有人冻死了。 死者的身份不但小的知道,就连知府大人也不陌生。”说到这里时,林盛顿了顿,然后继续道:“死者是咱们辽顺府境内第一首富金员外,看样子,金员外今晚又出去喝花酒了,估计是喝醉后睡倒在了路边,然后冻死了。” “什么?金员外死了?你怎么不早说呢?速速通知金员外的家人去现场认领尸体。”说完这句,刘川好像想到了什么:“那个什么……刘总捕头今晚正巧没走,这样吧,你把这事跟他汇报一声,让他跟着一起去看看,免得他闲的没事儿,尽出去惹乱子。” 三道沟,这个听起来有些老土的名字,其实是辽顺府里面花天酒地最好的去处,里面酒楼林立,青﹀楼、赌坊,应有尽有,当地许多富绅巨贾和一些满人贵族都喜欢来这里消遣。 这一天凌晨时分,许多捕快都聚集在了进入三道沟的路口处,刘华带着四五名士兵,走在众人前面,旁边林盛在对刘华介绍案发的经过。 待林盛介绍完之后,刘华已经走到了尸体旁边,此时,只见尸体已经冻得全身僵硬了,面部表情安详,双手垂直的耷拉在身体旁边,死者的衣服穿戴十分整齐,没有什么褶皱,在死者的脖颈部位,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唇印,死者的衣服上面有一股淡淡的胭脂味,但死者的尸体上却有一股浓烈的酒味。 看样子,死者是在喝花酒的时候,独自溜达了出来,在走到现场时,因为醉酒,睡到在了路边,后因天气寒冷,被冻死在了现场。 但是刘华在观察完尸体后,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PS:国庆期间工作较多,六划的单位并没有放假,一连处理了两个案件,所以今天的章节上传晚了,诸位勿怪,祝各位好友国庆愉快。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尸体上的疑点 林盛见刘华看到尸体后,先是动手摆弄了几下,然后便一言不发了,他还以为刘华被尸体给吓住了呢,于是忍不住讥讽道:“大捕头,看完了吗?要是看完了的话,咱们把尸体包起来吧,待会儿,金员外的家人还要来领尸体呢。” “这个尸体暂时不能让死者的家属给领走。”说完这句,刘华瞅了瞅林盛:“你也是捕快?难道你没有从这具尸体上看出什么疑点吗?” “疑点?”林盛愣了愣,然后低头打量了尸体一番:“有什么疑点啊?这不就是一具冻死的尸体吗?” 闻言后,刘华面色一冷:“你要是单独办理案件,恐怕只会制造冤案。瞪大你那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给我仔细瞅瞅,冻死之人的姿势有这么自然吗? 凡冻死之人,其身体在遭受寒冷环境的刺激时,全都会下意识的双臂紧抱于胸前,两腿并拢弯曲,身体呈弯曲蜷缩状,因为遭受寒冷的侵袭,尸体的面部表情多呈现痛苦之色。 你看看这具尸体,虽然尸体已经被冻僵了,可是其死亡时的姿势也太过诡异了,表情安详、手臂垂直、身体直挺、甚至连手指都是直伸的,这是典型的睡觉姿势,如果把现场换成暖屋火坑的话,这一切还可以理解,但是在这冰天雪地里,你不觉得可疑吗?” 听完刘华的解释,林盛脸色一变,他来到刘华身旁:“总捕头,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金员外有可能是被人给谋杀的?” “错,死者不是有可能被人给谋杀的,而是肯定死于谋杀。”更正完这句,刘华让林盛把最先发现死者的人给找来,同时命人找一间空屋,然后把死者运过去。稍后他要对死者进行验尸。 不大一会儿,三道沟内百艳楼的老板和鲁,以及一名浑身酒味的中年男子被叫到了刘华面前,打量了两人一眼,刘华问道:“是你们两个先发现的死者?” 听到刘华的询问,和鲁急忙指了指身边这名浑身酒味的中年男子:“启禀大人,是这位客官第一个发现的金员外尸体。他发现金员外的尸体后,把消息告诉给了在下,当时正巧林捕头几个在小店喝酒,于是在下就将这事汇报给了林捕头。” 见和鲁把事情推脱的一干二净,刘华又将目光转向了那名中年男子,嗅了嗅对方身上的浓烈的酒味后。刘华淡淡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把事情的经过讲一遍。” 中年男子喝了不少酒,身体有些晃悠,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启……启禀大……大人,我叫……叫戴高,今天我在喝……喝酒的时候,因为喝多了,所以就出来透透气。结果我刚走到路口时,就看到了金员外的尸体,然后我便回店里通知和老板了。” 听完戴高的诉说后,刘华双眼一凝,紧紧的盯着他:“戴高,你在撒谎,这里离里面的酒楼足有四五百米远,而且这儿除了一条道路之外什么都没有。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透气? 你刚刚在对我述说经过的时候,起初有些磕巴,说话速度缓慢,而且段落不连贯,但是到了后面,你说话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语气也不磕巴了。词句也连顺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刚刚在对我说话的时候,正在临时现编瞎话,因为当时还没有打好腹稿。所以说话时显得有些支支吾吾,但到了后面,你心中已经想好该怎么说了,于是说话时的语气又变得十分正常了,对不对?” “没……没有,我说的都是真话,没有半句假话……没有半句假话。”听完刘华的分析,戴高急忙辩解了一句。 “哦?是吗?”刘华注视了戴高一会儿,没有继续逼问,而是举头嗅了嗅周边的空气:“戴高,你发现了没有?这个死者身上的酒味,好像跟你身上的酒味一样啊?” 闻听此言后,刘华身边的林盛和另外两名捕快随即冲到戴高面前,林盛用手扣住了他的衣领:“好啊,原来你是杀人凶手,好你个贼子,要不是总捕头明察秋毫,差点就让你小子逍遥法外了,走,跟我回衙门供述犯罪经过,否则的话,老子让你尝尝十大酷刑的厉害。” “冤枉啊,刘大人,我冤枉啊,金员外不是我杀死的,凶手……凶手真的不是我。”见林盛要把自己押解回衙门,戴高吓的急忙跪地喊冤。 “林盛,你们三个给我退下,我说过他是凶手了吗?”刘华出言呵斥了林盛三人一句,听到刘华的话后,林盛三人愣了愣,他缓缓的放开自己的手:“凶手不是他啊?”问完这句,林盛看到刘华的脸色有些阴沉,他把后面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然后一挥手,跟另外两名捕快耷拉着脑袋的站回了刘华身后。 呵斥回林盛三人后,刘华有些好奇的对戴高说道:“有意思,自从我来到现场后,我好想没有说过自己的姓氏吧?现场的人也没有称呼过我的姓氏,既然这样,你怎么会知道我姓刘呢?” 还有,你如果依旧不说实话,那我只能暂时把你带回衙门审讯了,搞不好到时候我会命人对你动一动刑具,那滋味可不太好受,你要想清楚了啊。” 估计是被林盛刚才的举动给吓到了,也有可能是被刘华的话给吓到了,戴高有些惊惧的回答道:“刘大人之名,我之前在这里喝酒的时候,听一些……听一些公门之人提起过,他们曾描述过大人的样貌特征,所以我知道大人的身份。 今天的事情,我确实撒了谎,今晚我喝完酒后,感觉胃里难受,便想出来找个地方吐两口,但酒楼旁边有许多客人在来回穿梭,担心被人看到后会笑话我,所以我便想找个远点的地方去吐。 当我快走到路口时,听见路口好像有说话声。所以我便上前凑了凑,也不知道是我走路弄出了动静还是我喝多了?当我走到路口时,发现那里根本没有什么人,正当我打算低下身子呕吐时,忽然看到了金员外的尸体。” 说到这里,戴高看了看刘华,然后表情有些紧张的低下了头:“当时我也闻到了金员外身上的酒味跟我身上的酒味一样,而我又是第一个发现的尸体,我担心会说不清楚,所以才撒谎的。” 听完戴高的叙述,刘华略一沉思,然后对身后的一名士兵吩咐道:“立刻将三道沟封锁,禁止任何人进出,然后逐个排查,询问死者今晚是跟谁在喝酒?在哪家酒楼喝的酒? 依我推测,那名凶手此刻还隐藏在这里,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个凶手给找出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凶手就在身边 趁着士兵和捕快们去排查线索的时候,刘华来到存放尸体的房间查验尸体,刘华刚刚把尸体上面的衣服解开,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这时,林盛敲门进入了房间,当林盛看到被放在床上的尸体后,感觉有些渗的慌,他贴着墙边来到刘华身旁:“总捕头,金员外的家属过来了,她们要求把金员外的尸体接回家,您看,这尸体咱们还验吗?” “叫死者的家属先回去,告诉他们,等找到杀人凶手之后,在把尸体还给他们。”说完后,刘华便打发林盛出去跟死者家属交涉,而他则开始对尸体进行勘察。 死者的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身体微胖,身高约一米七,刘华对尸体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检查后,发现尸体上出了脖颈处的那个吻痕后,没有什么异常,既没有伤痕也没有淤青。 但当刘华把死者的口腔打开后,他发现了一丝疑点,死者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酒味,可死者的口腔内竟然没有半分酒气,有了这个发现后,刘华把死者的内衣和外套找了出来,然后互相对比了一下,这时,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死者的内衣上沾有一丝酒气,但是外套上却半点酒味也没有。 当有了这个发现后,刘华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接着,又低头看了看死者脖颈处的吻痕,然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接着,刘华又仔细查验了尸体一番,当他查验到死者的手指时,在死者的几个手指甲里面发现了一些黑泥,见到这些黑泥后。刘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轻声低语道:“原来是这样,现在还差最后一点需要证实,凶手是怎么杀死的死者呢?” 刘华给尸体盖了一件衣服后,便走出了房间,他刚一出门。便看到好几个人正倚在墙边打盹,两名捕快押解着戴高站在一旁,看样子是在训斥戴高。 和鲁蹲在一边哈气连天,而林盛则双臂抱在胸前,斜倚在一棵树旁,身上盖着件棉衣正睡得香甜呢,看其脸上那股安详自得的表情,估计这家伙正在做着美梦。 .见此情形,刘华便想把林盛叫醒。可就在他刚想出声喊人的时候,刘华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看房间内尸体脸上的表情后,心中一动:“原来是这样啊。” 想到这儿,刘华又重新返回屋里,拿出验尸工具仔细的检验起死者的鼻腔部位,经过一番认真检验,他在尸体鼻孔里面的一根鼻毛上,发现了一颗白色的颗粒物。用镊子把这个颗粒物取出后。刘华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之色。 出了房间后,刘华把林盛叫醒。然后让他把所有人全都叫到门前来,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跟着刘华一起来的几名士兵,知府衙门里的那些捕快,和鲁、戴高、还有死者的两个家属,以及周围听到风声的一些人。全都来到了刘华面前。 当众人都来到现场之后,刘华朝林盛问道:“林盛,之前我让你调查死者是在哪家酒楼里喝的酒,跟什么人在喝酒?你查出什么线索了吗?” “启禀总捕头,我带着兄弟们把这里的酒楼和青/楼都查了一遍。可是非常奇怪,金员外在遇害前竟然没有从这些酒楼里面喝过酒,大家也都没有见过有谁跟金员外在一起喝酒。”话音落下后,林盛显得有些疑惑。 待林盛说完后,刘华微微一笑:“查不到就对了,因为这个死者金员外并不是在这儿喝酒时遇害的,而是遇害后身上被人涂抹了酒液,然后被放在了这个路口,伪造成了因喝酒过度睡倒在路边,事后被冻死的假象。 凶手虽然狡猾,但是他作案的水平忒低,单是尸体上就留下了两个破绽,我当时竟然没有注意,因此在确定凶手的时候,让我平白无故的多花费了几分力气。” 刘华说完之后,现场的人全都露出了一丝惊愕之情,林盛看了看左右,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大人,听您话中的意思,您……您好像知道凶手是谁了?” 闻言后,刘华微微一笑:“林副总捕头,你从一开始到现在,好像对我越来越尊敬了,口中的称呼也越来越尊重,可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些怕我了呢?” “哪里……哪里……惧怕大人是应该的……应该的……”林盛讪讪的回了两句。 听到这话后,刘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现场的人好像都被询问了一遍,貌似只有林副总捕头还没有被人询问过?既然这样,那咱们走一遍程序吧,林盛,在发现死者的前半个时辰,你在什么地方?” “不……不是,刘大人,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愣了一瞬间后,林盛顿时一个跳脚,表情惊讶的说道:“刘大人,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走一遍程序而已。”说完,刘华看了看怀表,然后语气平淡道:“现在是凌晨六点十一分,你回知府衙门跟我汇报案情时是凌晨四点二十二分。 从知府衙门到现场,只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也就是说,你是在凌晨四点钟得到了死者的死讯,我想请问一下,你凌晨三点……嗯……也就是丑时末分的时候在什么地方?” “我……我没有紧张。”解释完这句,林盛回忆了一番,然后回答道:“丑时末分?丑时末分?当时卑职好像跟刘斌、李献两位兄弟正在百艳楼喝花酒。” “喝花酒吗?呵呵……你身上的确有股淡淡的酒味,但是味道并不浓烈,戴高也在这里喝酒,但是他身上的酒味却比你身上的酒味要浓许多,这么看来。想必你当时要么是没有喝多少酒,要么就是喝酒喝的时间不长。”刘华淡淡的分析了一句。 听完刘华这话,林盛的脸色瞬间大变。但是刘华好像并没有关注刘华的脸色,他把目光转向了和鲁:“和老板,你仔细想一想,林盛跟另外两名捕快,是什么时间进入的百艳楼?他们来到你这儿之后,过了多长时间,就发生了尸体的事情?” 被刘华这么一问,和鲁回忆了片刻,看了看林盛,然后他低下头小声的回道:“启禀大人,林……林副总捕头三人是丑时末分左右来到的小店。他们三人刚坐下喝了两壶酒,戴高就慌慌张张的跑来找我,说看到了金员外的尸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撕开凶手的面纱 林盛和刘斌、李献三人听完和鲁的话,全都表情大变,林盛神情紧张的辩解道:“我……我当时是因为跟刘斌和李献在辖区巡逻巡累了,所以才想到来这里喝花酒的。虽然时间有些晚,但是这不能说明什么啊,这只是一种巧合而已。” “喝花酒?既然是来这百艳楼喝花酒,那你们为什么没点姑娘呢?三个大老爷们深更半夜的坐在一起喝酒,这是喝的哪门子花酒啊?” 顿了顿后,刘华继续道:“还有,你说你们三个是在巡逻,那好,待会儿,你把你们的巡逻路线标出来,我听说咱们这里巡逻的方式跟关内不太一样。 关内的捕快巡逻,是一队人在巷子路口巡视,到了路口鸣锣三声,告诉居民自己在巡视辖区治安。而咱们辽顺府境内因为地大人少,所以巡逻的时候,都是骑马巡逻,巡到路口时,便会甩三声马鞭子,里面的住户只要听到鞭子声,便知道是捕快们在巡逻。 稍后我让人按照你们标注的路线去沿途正式一番,看看有人听到你们的巡逻声吗?只要你们三个不是闲得没事在无人区巡的逻,我相信当地的居民肯定有人听到了你们的巡逻声,搞不好也有人看到了你们巡逻时的身影。” 听到刘华让自己三人把巡逻路线图给标出来,林盛辩解道:“我们三个真巡逻了,但是这深更半夜的,大家肯定都睡觉了,有谁会听到我们巡逻的声音啊?” “说的好,那既然是深更半夜众人都熟睡了,你们三个为什么不睡觉呢?”质疑了一句后,刘华继续道:“今晚我正巧是在衙门里休息的,刑捕房里面一共有十一名捕快在值夜班。 这里发现尸体之后,那十一名捕快是跟我一起来的现场,你们三个今晚根本没有值夜班。凌晨丑时末分左右你们不睡觉,却自己出来巡逻,我应该说你们素质高尚呢?还是应该怀疑你们在撒谎?” “这……这……这……这只是一种巧合。”林盛支支吾吾的狡辩道:“总捕头,就算我们三个没有巡逻,而是结伴一起来这里喝花酒,而我们刚刚坐下后,又恰巧戴高发现了金员外的尸体。可这也许就是一种巧合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三个就是凶手?又有什么证据金员外的死和我们三个有关呢?” 听到林盛的狡辩之言,刘华淡淡笑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狡辩抵赖,想要证据?很简单,证据就在你们三个人的身上。我查验过了,死者的尸体上虽然有着浓烈的酒味,好像是喝了不少酒,但是当我查看死者的口腔时,却发现死者的嘴里竟然没有一丝酒气。 这是因为你们三个是在把死者杀死之后,为了迷惑别人,故意制造的一种假象。你们将酒液涂抹在死者的身上,并且在死者的颈部吻上了一个唇印,让人看起来死者好像是在喝花酒时,因为饮酒过量以至于醉倒在路边冻死了。 但是你们留下的那个唇印,正是你们留下的第一个破绽,我看过了,唇印位于死者颈部衣领处,其主要成分是唇粉。用手一抹就能给抹掉,可是死者身上的唇粉在跟死者的衣领摩擦之后,竟然没有被抹掉,。 这便说明唇印是有人故意留下的,而且留下之后,死者的脖颈就再也没有转动过,脖颈不转动就无法跟衣领发生摩擦。因此死者身上的衣领才没有将那个唇印上的唇粉给抹擦掉。 给死者身上涂抹酒液,是一个很精妙的计划,但这却是你们露出的第二个破绽,这个破绽就是你们涂抹的那种酒液。为了使死者身上的酒味显得浓烈,因此你们涂抹了一种酒精度数较高的烈酒。 这种酒,跟戴高喝的那种酒一模一样,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戴高的身份和死者的身份一样吗?满人的姓氏里面没有戴姓,这说明戴高乃是汉人。 而盛京之中的汉人,大多是从关内发配来的流放人员,戴高身上所穿之衣物都是粗麻布料制作而成,双手有厚茧,说明此人也是被流放之人,只不过属于监外执行而已。 监外执行的流放人员,即使能够跑到这里来喝花酒,那也喝不到什么好酒,巧了,我前段时间在监管营里面结实了一位大哥,而我那位大哥十分喜欢喝酒,在给他买酒的时候,我正巧尝到过戴高喝的那种酒。 戴高所喝的酒是盛京特产黑火酿,这种酒因为酒劲大、度数高、价格低、驱寒效果好,所以很受底层的那些人们青睐,此酒市场价十文钱一斤,完全能够称得上价格低廉。 而戴高喝酒所选的百艳楼,在这三道沟里面属于三流的娱乐场所,这里的主要消费对象,就是那些身处底层,单身独过且又孤单寂寞的男人,他们这些身处底层之人所喝的劣质酒,为什么会和死者身上的酒味一模一样呢? 要知道,死者的身份可是辽顺府首富啊,你觉得他会喝那种市面上只值十文钱一斤的黑火酿吗?而且还喝的酩酊大醉,最后醉倒在路边把自己给冻死了? 我说这个证据在你们身上,那是因为我相信你们三个或者其中某一人,在给死者的尸体摸完黑火酿之后,因为时间的关系,你们忙于抛尸伪造现场,而忽略了洗手,因此凶手的手上还残留有黑火酿的酒味。” 当林盛三人听到这儿时,额头上瞬间流下许多冷汗,脸色也随即变得有些苍白,站在旁边的李献,甚至下意识的把自己的右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 把三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刘华将头转向了和鲁:“和老板,请问一下,林盛三人在你这里喝酒时,点的是什么酒啊?” 听到刘华的问话后,和鲁想都没想的回答道:“启禀大人,当初林捕头三人来的时候,并没有自己点酒,而是让小人上两壶好酒,小人为了给店里创造收人,所以便给林捕头三人上了两壶好酒,酒名青竹饮,市场价一百七十文一斤。” PS:好友的作品《唐铭》上架,向诸位好友求个首订。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还原作案经过 上 说完之后,刘华让和鲁在前面带路,他跟着众人来到了百艳楼,到了门口后,刘华命人从林盛三人之前用餐的地方,把三人喝酒用的酒壶和酒具给拿了出来。 刘华用一块手帕包住自己的手,轻轻提起酒壶后,倒出了一杯酒,随着酒液的涌出,现场众人都闻到了一股淡雅柔和的酒香,这股酒香,跟戴高身上那股猛烈厚重的酒香截然不同。 闻了闻杯中的酒味,刘华让林盛三人把手伸出来,听到刘华的吩咐后,林盛三人迟疑的互相看了一眼,林盛和刘斌缓缓的将双手平伸了出来,而一旁的李献却迟迟不肯把手伸出来。 见此情形,刘华走到李献面前,抓住他的手腕,硬生生的将他的手给抬了出来:“和鲁,你领着现场的所有的人,都仔细闻一闻他的手,鉴定一下有没有酒味?” 听完刘华的吩咐后,和鲁果然带着人闻了闻李献的两只手,闻完之后,和鲁看了众人一眼,然后震惊的说道:“他……他手上果然有黑火酿的酒味。”听到此言,李献吓得瘫倒在地。 “大人且慢,李献手上之所以会有黑火酿的酒味,那是因为……那是因为他今天在家里的时候,曾经喝过黑火酿,大人总不能因为他手上有这种酒味,就断定我们是凶手吧?” 狡辩了一句后,林盛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刚刚大人也说过,这种黑火酿因为价格低廉,很受底层之人喜爱,我相信,此时在现场围观的这些人之中,十个人里面最少有五个喝过黑火酿。他们身上也都有黑火酿的酒味,这么一来,岂不是说这些人也都有嫌疑?” “我倒是小瞧了你的口才。”说完这句,刘华淡淡道:“你既然说李献在家里时曾喝过黑火酿,因此到现在手上还残留有酒味,这好办。你让他张开嘴朝外吐几口气息,或者让人闻一闻他的口腔,看看他口中有没有黑火酿的酒味便可。” “这……这……这……”林盛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今晚李献根本没喝黑火酿,之前的时候,李献一直跟他在一起处理尸体呢。 看到林盛说不话了,刘华继续分析道:“其实我之前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戴高的供述,戴高当时说他是听见动静才去的现场,可等他赶到现场后,现场除了尸体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之物了。 本来这句话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可是当我确定凶手就是你们三个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你们三个在一开始的时候。好像很想把戴高抓进牢房,而且从始至终都有人守在他身边。 当时有个细节我记忆犹新。一开始戴高撒谎被我识破后,讲述真正的经过时,他好像一直在看我?看我的同时好像有很惧怕我,大部分时间在低着头。 当时我以为他是见到我紧张呢,但刚才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三个自打我来到现场后。就一直站在我身后,想起这一点,我顿时想通了,原来戴高当时惧怕的不是我,而是站在我身后的你们三个。 他为什么会惧怕你们?而你们为什么一直想要把他从我的视线里带走呢?想到这儿时。我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那就是戴高的第二份供词依旧没有说实话。 戴高在述说第二份供词的实话,隐瞒了一条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见到凶手的样貌了,或者他知道了凶手的身份?他开始时之所以不敢说实话,那是因为凶手是知府衙门里面的副总捕头,他担心说了之后不但没有用,反而还会招惹祸端,因此才谎称没有看到凶手。” 听到刘华的这个假设之后,现场的人全都满脸的惊骇,尤其是戴高,他看了林盛一眼,又看了看刘华,仔细衡量了一番,他跑到了刘华面前: “刘大人,你要救救我啊,我承认刚才也没有说实话,但我是被逼的啊,我说、我现在全都说出来,求刘大人一定要保护我一家人的周全啊,因为刚才趁你去屋里验尸的空隙,林副总捕头威胁我,说我如果把我看到的事情说出来,他就要杀我全家。” 戴高说到这儿时,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待慢慢平复了一番后,他对刘华说道:“我前半截说的那些都是实话,我今晚的确是喝得胃里难受,所以才打算出来吐两口。 因为担心被熟人看到后会笑话我,所以我打算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呕吐,于是我便朝三道沟的路口处走来了,可是当我快要走到路口时,看到前面有两个人影在那里扔东西,还有一个人在一边望风。 我当时以为是劫道的呢,就没敢出声,随即趴在了旁边的草丛里,这时,我听见那个望风的人说话了“好了,就这样吧,我好想看到有人过来了?咱们赶紧离开”。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因为这个人经常去我家里敛税催租,他就是衙门里的林副总捕头。 起初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当他们走后,我上前看了看,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他们扔下的是一具尸体,伴着月光我看见了尸体的样子,原来他竟然是当地首富金员外。 看到这儿,我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时我想立刻离开现场,但是正巧路上有马蹄声,我担心被人误会,便急匆匆的往回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酒店。 结果到了酒店后,正巧在门口碰见了和老板,和老板见我慌慌张张的,便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刚想把我看得的事情说出来,偏巧在这时候,这位李捕快出来了。 我一看到他,心中惊惧之下,便没敢说实话,只说我去呕吐时,发现金员外冻死在路边了,可能是我的神色引起了李捕快的怀疑?他当时便把我叫到了他们的包间,让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当我进入包间后,看得林副总捕头三人,因为紧张,说话时便有些磕磕巴巴,加上我当时身上还沾有草丛里的泥土和干草叶子,所以他们当即便知道我去过现场,也看得了事情的经过。 当林副总捕头正想对我不利时,正巧和老板进屋了,问这事该怎么处理?起初林副总捕头想把我给带走,说是去知府衙门,我担心会被他们给害死,所以当时就装醉,故意装作昏倒了,抱住和老板的腿,死活不肯撒开,同时嘴里大声哀嚎。 这么一来,我的哀嚎声就把酒店里面的其它客人给引来了,见此情形,林副总捕头无法把我强行带走了,只得自己回衙门汇报案件,而他把刘捕快和李捕快给留下了,让他们看住我,等林副总捕头离开后,我才敢装作清醒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还原作案经过 中 听完戴高的诉说,林盛顿时急了,他用手指着戴高:“你简直是一派胡言,我什么时候威胁过你?如果你说的是实话,为什么这些话总捕头在第一次问你的时候,你不对他说呢?为什么你偏要等到现在才说呢?” 戴高怯懦的看了林盛一眼,又看了看旁边气定神闲的刘华,最后他壮起胆子说道:“我之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说,那都是因为你的关系。 在当初刘大人来辽顺府上任的时候,有一次你在这里跟一些捕快喝酒,当时你告诉大家,说刘大人是汉人,在这里没有什么根基,而且刘大人刚一上任,就把知府大人的小舅子雅齐克给砍死了,刘知府心中既恨他同时又烦他,上任第一天,就已经把刘大人手中的权力给架空了。 你说你名义上虽然是知府衙门里的副总捕头,但其实整个刑部房里面,现在是由你说了算,因为原来的总捕头雅齐克被刘大人给砍死了,现在的总捕头刘大人手中又没有权力,因此知府大人有什么事情都是跟你这个副总捕头商量。 不但如此,辽顺府治下几个县衙里面的捕头,也都是你的人,他们只听你这个副总捕头的话,根本不鸟刘大人,现在整个刑捕房其实是你的天下。 而且刘大人已经好几个月都不去知府衙门了,就算刘大人去了刑捕房,那里也没人理会他,你说刘大人顶多就是一个摆设。屁用都没有。我就是听了这番话之后,所以在刚见到刘大人时。没敢对他实话实说。” 听完戴高的解释后,林盛更加着急了,他看到刘华脸上露出一副玩味的笑容,急忙对刘华解释:“刘大人,你别听他胡说,他刚才那番话,是造谣、是瞎编、是诬蔑、是诽谤、是陷害,我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呢?” 见听了自己的解释。刘华脸上依旧是那副玩味的表情,林盛急忙把话题给转移了:“刘大人,请你想一想,我为什么要杀死金员外呢? 还有,你也看到金员外的尸体了,他的死状及其自然,脸上也没有什么痛苦之色。如果我想要杀他的话,他岂会不反抗?他只要一反抗,尸体肯定不会是这幅形状了,面部的表情也不会这么安详。” “林盛,听你的意思,你还不想认罪啊。既然这样,那我便让你心服口服。”说到这儿,刘华从怀中拿出一块折叠整齐的手帕,打开手帕后,他将手帕递到林盛面前: “这就是死者面部表情安详的原因。因为你在杀害死者之前,提前给他吸入了这种药物。死者将这种药物吸入鼻腔后,直接昏迷过去了,所以他的面部表情才会那么安详。 但是你没想到,包裹这种药物的纱布,因为空隙较大,因此当你把包有药物的纱包,摁在死者鼻腔时,死者因为情绪紧张,呼吸用力过猛,不小心将纱包里面的细小药物给吸进了鼻腔,这个小小的药物颗粒,就是你的罪证。” 刘华说到这儿时,向前走了几步,将自己的脸颊贴近了林盛,然后双眼死死的盯着林盛,听到刘华铿锵有力的分析,看着刘华手中的药物,在被刘华咋一接近,林盛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慌: “这……这不是我的罪证,我如果想要杀死金员外,直接将他杀死便可,为什么非要先用迷魂草将他迷晕呢?”当林盛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随即脸色大变。 刘华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林盛:“林盛,我刚刚只说手帕里包着的是一种药物,可没说它是什么药啊?你怎么知道这是迷魂草呢?难道你的眼睛能够通过细小的颗粒来识别药物?” “我……我……我……唉……总捕头,卑职今天算是服了你的本事了,我们三人联合设计的这个迷局,竟然逃不过你的这一双火眼金睛,总捕头果然是当时神捕啊,你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时候出现,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感叹了几句后,林盛还想狡辩几句,可是他到最后却已经找不到借口了,无奈之下,他叹了口气,只得神情沮丧的低下了头颅,接着,林盛对众人讲起了他们三人杀害金员外的经过。 原来,早在一个多月之前,林盛三人在金员外经营的赌场里面,每人输掉了五百多两银子,这五百多里银子里面,出了有十几两是他们三人的本金之外,剩下的银子,全都是在赌场里面借的,这笔债务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在这期间,金员外曾多次派手下去找林盛三人讨要那笔债务,但是三人一直用各种理由推脱,想要逃避这笔债务,但金员外也不是善茬,见三人不肯还钱,便整天派手下去三人家里讨债,为了这件事情,三人的媳妇,全都气的带着孩子回娘家住了。 昨天晚上,三人正在林盛家里喝酒时,没有想到金员外竟然亲自找上门了。见到三人后,金员外当即索要那笔债务,并且威胁三人,称如果当天晚上不把债务还齐,那他就把三人家里的女眷抓起来卖掉抵债。 林盛三人都知道金员外的势力,也知道他只要说出口了,就真有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但是让他们一晚上筹集出这么多钱,他们根本做不到。 看着金员外阴笑的表情,在想到这段时间被他给逼的那股窝囊气,林盛当时脑袋一热,看到床上有一个包有迷魂草的纱包,便悄悄把纱包拿到了手中。 这种纱包是捕快们随身携带的,效果类似于麻药。主要用途是在捕快们执行任务时,有人意外受伤后,同伴帮忙救助时使用的,一旦吸入里面的药物,服用者随即便会失去所有知觉,有了这种东西,可以减少伤者的疼痛感。 当时林盛先是哀求了一番,希望金员外能够让他们缓一缓还债,可是金员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并且又用言语威胁了三人一番。 见此情形,林盛一狠心,将手里的纱包捂在了金员外的鼻子上,把金员外捂晕之后,三人商议了一下,最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金员外给弄死,这样的话,那笔债务就自动消除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还原作案经过 下 打定主意后,林盛三人苦心设计了一下情节,让金员外的死看上去像是自然死亡,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把金员外的死亡跟谋杀挂钩,而他们三人才不会被人怀疑。 事后,即使有人知道金员外来找三人讨要过债务,他们完全可以推说把债务还上后,金员外自己离去了,至于离去之后的事情,就谁也不知道,这样一来,他们三个便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了。 想好细节之后,三人开始行动了,他们了解金员外的嗜好,知道他喜欢喝花酒,整天夜不归宿,于是三人根据这一点,开始设计死者的死因了。 首先,他们把金员外的衣服全都剥光,然后把他平躺着扔到了院子里,盛京的天气平时都是零下四十度左右,棉衣穿的不厚都冻的受不了,更别提光着身子被扔在院子里了,半个时辰左右,金员外就被冻成冰棍了,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把已经冻死的金员外搬进屋里后,他们随手从林盛家里找出一坛子酒,林盛平时家里并不富裕,喝不起什么好酒,存的也就是普通的黑火酿,谁让这种酒便宜呢。 把酒找出来之后,李献用手把酒均匀的抹在了金员外的尸体上,让尸体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酒味,使人闻起来好像死者是喝了很多酒一样,然后林盛找出自己妻子化妆使用的唇粉,在金员外的脖颈处吻下了一个吻痕,造成死者是在喝花酒的假象。 然后他们三个替死者穿上衣服,把死者的衣服装扮的生前一样,令人看不出破绽,做完这些,已经是丑时左右了。 见已经是深夜了。他们三人趁着天黑,扛着尸体便急匆匆的出门了,之所以他们选择扛着尸体而不是骑马,那是担心深夜出现马蹄声,会引起村里人的怀疑。 就这样,三人轮流扛着尸体。足足扛了一个小时左右,终于把尸体扛到了目的地,那就是辽顺府境内的娱乐场所聚集之地,三道沟路口处,当他们赶到路口时,已经是丑时末分左右了。 到了路口后,见周围没人,林盛便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地方作为抛尸的地点,把尸体放在地上后。他们便开始布置尸体周围的地面,同时也在忙着清除自己三人的脚印。 就在林盛催促两人动作快一点的时候,林盛隐约间好像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影晃晃悠悠的朝他们走来,可当他揉了揉眼,在仔细查看时,却又发现什么都没有。 此时正值凌晨深夜,他们三个刚刚杀了人,旁边还躺着一个尸体。刚才的发现,顿时令林盛的头皮感到一阵发麻。他搞不清刚刚那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有附近有鬼?清除完脚印之后,他急忙带着二人离开了。 知府衙门接收案件的流程是由值班捕快受理班上发生的案件,今天晚上不是他们三人值班,如果有人发现尸体后直接去知府衙门报案,那么这起案件就落在别的捕快手上了。 虽然林盛知道那些同行办案的水平不高,也对自己三人的布局比较有信心。但是为了万无一失,他们三人选择了大摇大摆的去三道沟里面喝酒。 这样一来,不管是谁发现了尸体,只要知道他们在三道沟里面,便会首先来通知他们。然后由林盛去知府衙门汇报备案,这样的话,这件案子便会落在他们三人的手上了,为此,他们甚至连姑娘都没有点,专心致志的等着别人发现金员外的尸体。 可是过了一会儿,李献在出去方便时,无意中看到了神色慌张的戴高正在跟和鲁说着什么? 见此情形,李献便知道戴高已经发现金员外的尸体了,于是他便主动凑了上去,经过询问,果然,戴高正在向和鲁诉说金员外冻死街头的事情。 可是戴高在见到李献时,因为紧张,竟然吓得神情大变,一直在躲避李献的目光,这引起了李献的怀疑。 当李献看到戴高身上沾的泥土时,再看到他衣服上沾有几根干草,那种干草只有三道沟路口有,加之林盛在喝酒的时候,把看到摇晃人影的事情对二人说了一遍,所以李献当时便明白了,林盛并没有看花眼,当时的确有人去了现场,也见到了他们三个抛尸的过程。 想明白这点,李献便强行把戴高带到了他们的包间,然后把自己的发现对林盛二人说了一遍,听到戴高看到了他们抛尸的过程后,林盛二人随即脸色大变,当时便想出手杀了戴高以绝后患。 可这时候,酒楼的老板和鲁却来到了包间,询问尸体的事情该怎么办?听到这儿,林盛想要以协助调查的借口,把戴高给带到衙门去,然后在路上把戴高也杀掉。 但正在这时,戴高竟然晃晃悠悠的躺在了地上,使劲抱住了和鲁的腿,然后如同发疯一般,躺在地上哀嚎大叫、乱耍酒疯,他这一闹腾,把酒楼里其它的客人都给引来了。 见此情形,林盛无法强行把戴高给带走了,于是他悄悄嘱咐了李献二人一番,让他们二人盯住戴高,想办法堵住戴高的嘴,只要把眼前的事情混过去,日后在找时间收拾戴高也不迟。 嘱咐完二人,林盛便跟和鲁借了一匹马,去衙门里找刘川汇报案情了,他信心满满的以为这个案件会落到他手上,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平时从不来衙门办公的刘华,今天竟然来了,而且晚上还没有回去住,而是睡在了刑捕房。 林盛更没想到的是,之前嘱咐架空刘华手中权力的刘川,因为白天刘华连续给他惹了两起乱子,担心刘华闲着没事会继续惹事,竟然把这个案子交给了刘华。 而刘华这个断案高手赶到现场后,一眼便看出了林盛三人伪造的现场,同时根据戴高表情的变化,尸体身上的酒味,鼻腔里面的颗粒药物,李献手上的酒味,抽丝剥茧、顺藤摸瓜,只用了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把林盛、刘斌、李献,这三个杀人凶手给揪了出来。 金员外这起案件之所以能够被侦破,这一切的一切,看似有诸多巧合,但其实又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正应了那句老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沈娇琳不见了 金员外一案已经过去八天了,刘华这两天正忙着储备年货,腊肉、风干羊肉、腌制牛腿、野兔、野鸡、蔬菜、美酒、刘华买回来整整一车。 明天就是春节了,村里的人全都穿的喜气洋洋,衙门在三天前已经放假了,到正月十六才开始办差,所以刘华这两天无事之下,整天往戴高家里跑。 原来当金员外那起案件结束之后,刘华随口问了问戴高的住处以及家里还有什么人?但是令刘华万万想不到的是,戴高竟然是戴梓的儿子。 戴梓总共有四个儿子,分别是戴京、戴亮、戴亨、戴高,其中戴高排名最末,戴梓的其他三个儿子,因为各有所擅,所以生活过的还不错,尤其是戴亨,虽是流放之身,但是其才名在盛京也是众所皆知,与李锴、陈景元并称辽东三大才子。 而戴高因为自己混的不如三个哥哥,所以才会经常喝酒解闷,获悉了戴高的身份后,刘华直接告诉戴高,说他仰慕戴梓的名声,想要拜访一下戴梓,听到这儿,戴高想都不想的就答应了,当天便带刘华回到了家。 到了戴高的住处,刘华终于见到了戴梓,此时的戴梓,早已不复当年的英气,由一个绝代才子变成了花甲老人,脸上的皱纹写满了沧桑。 得知刘华是从关内来的官差,而且是特地来拜访自己的,戴梓显得很高兴,尤其听到刘华刚刚帮戴高洗刷了一起冤案,戴梓对刘华更加亲切了,当即让老伴准备了几个下酒菜,款待了刘华一番。 因为是刚接触,所以刘华没有说出自己想让戴高帮忙制造火器的想法。而是只跟他探讨一些关内的变化,聊到天黑,刘华便回去了,之后的几天里,刘华几乎每天都去一趟戴梓的住处。 见明天就要过年了,所以今天吃完早饭后。刘华帮戴梓准备了一些年货,跟沈娇琳嘱咐了一声,说中午不回来吃饭了,然后便骑马驮着年货去戴梓那里了。 与此同时,托合齐营帐之内,一名身穿普通棉衣的中年男子正在向他汇报信息:“统领大人,刘华自从侦破了金员外那起案件之后,每天清晨时分骑马外出,偶尔中午会回来吃饭。大部分时间都是傍晚时分才回来。 因为咱们这里地势空旷,周围没有遮掩物,所以卑职没敢跟踪他,但是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他去的地方属于监管营附近关押外置流放人员的区域,不过具体位置暂时不详。 刘华每次出去的时候,都带着许多肉食以及一些关内特有之物,但是回来后。这些东西却不见了,想必是留给了某些人。除此之外,卑职还没有发现其它的疑点。” “是这样啊,可是这把佩刀和军鞋是怎么回事呢?这两样东西的确是咱们军营士兵手中之物。”中年男子汇报的时候,托合齐正在端详桌案上的一把佩刀和军鞋。听完男子的话,托合齐随口问道:“都伊,咱们内部查过了吗?刘华家中女眷被人劫持的那一天。军内有没有人出去过?” 都伊轻轻摇了摇头:“卑职仔细查过了,刘华家中女眷被劫持的时候,咱们军内的士兵全都在军营,并没有人私自外出,军马也没有调动过。 而且卑职曾经派人核对过军内的装备。各个军营士兵手中的佩刀全都在身,军鞋也没有出现缺失,装备库的封条还在,据装备库的军官所说,来到盛京之后,还没人去领取装备,所以这把佩刀和这只军鞋的来历,卑职也十分诧异。” 闻言后,托合齐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片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都伊,你带人速去白山岭监管营,把李照军几人给带回来,看看他们身上的佩刀和军鞋是否还在? 如果咱们这边没有问题,恐怕问题就出现在那里了,哼……如果他们的佩刀军鞋有所丢失最好,但假如没有缺失的话,你就想办法让它缺失一把佩刀和一只军鞋。 我需要一份对刘华以及那贺图二人不利的口供,然后以此为借口暂时接手监管营,这种事情不用我教你了吧?记住,姓刘的那些小子武功十分邪门,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尽量不要跟他直接对面。” 说完这句,托合齐从桌案上拿起一个厚厚的信封:“给你,这是刚从扬州那边送过来的,里面有刘华及其周围人员的详细资料,或许你能够用的上。” 刘华跟戴梓这段时间已经混熟了,甚至有些忘年之交的感觉,起初刘华以为戴梓不想提及当年的往事,但是没有想到,戴梓丝毫没有回避那段经历,甚至说起自己发明的火器时,戴梓的眼中还闪烁着一股自豪之色。 后来刘华见戴梓主动提起火器的事情,便试探着把后世手枪的原理和组合部件讲了一遍,问戴梓能不能制造出那种小巧便于携带的火器?听到这个话题后,戴梓顿时来了精神,饭也不吃了,也不管此举是不是违禁,拿出草纸就开始画图。 但是因为此时的工艺根本无法和后世相比,所以一些模具问题无法解决,每当遇到难题时,刘华便在旁边负责帮忙想办法,这也就是刘华最近几天经常往戴梓家里跑的原因。 这一天在戴梓家里忙活到傍晚,刘华嘱咐戴梓把草图给藏好,然后便回家了,当他到家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了,可他进院后,他却发现院子里面乌黑一片,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看到这里,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喊了几声后,见院子里无人应答,刘华迅速把所有房间找了一圈,可是却没有找到沈娇琳的影踪,接着,他仔细查看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发现屋里的家具跟平时一样,并没有出现移动或者翻倒的痕迹。 温婷是刘华特意给沈娇琳配的保镖,他曾经试探过温婷的武功,虽然比不上孙世东,但也是个一流高手,否则的话,刘华也不可能把她留在沈娇琳身边。 现在两人一起消失了,而房间里却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家具也没有被移动过,这说明两人是自己离开这个院子的,否则的话,只要温婷反抗,房间里的摆设不会这么整齐。 沉思了一番,刘华来到了沈娇琳和温婷居住的屋子里,他看了看里屋的火炕和衣橱里面的衣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见此情形,刘华便皱着眉头的朝外走去。 当他走到门外打算把房门关上的时候,他的眼睛无意中扫了外屋客厅一眼,只见客厅的八仙桌上面,左右两端各有一个茶杯,右侧茶杯旁还有一个茶壶,看到这儿,刘华心中一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追踪线索 刘华看到客厅八仙桌上的茶杯摆放位置后,心头一惊,暗道糟了,原来,在此时的规矩之中,八仙桌的左边为上宾位,右边为主人位,现在八仙桌的右边摆放着一个茶壶,说明是沈娇琳以主人的位置在给人沏茶。 平时刘华家里来客人,都是由丫环温婷负责沏茶倒水,但是这时的摆设却说明,给客人沏茶倒水的人是沈娇琳,因为右边主人的位置,刘华不在家的时候,只有沈娇琳才能坐在那个位置上。 刘华在盛京除了那贺图和张老爹之外,根本没有什么熟人,而那贺图因为工作的关系,根本不可能亲自来刘华的住处,最多是派一名亲兵过来。至于张老爹,因为跟刘华的关系十分密切,加上平日来往频繁,所以如果是张老爹来找刘华,沈娇琳不会这么隆重的接见。 刘华仔细检查了一下茶壶中茶水,又看了看茶杯中的茶水,发现茶杯里面的茶水早就凉透了,当他把两个茶杯中剩余的茶水倒回茶壶后,看到茶壶正好被装满,这说明茶水沏好之后,沈娇琳和对方都没有喝茶。 接着,刘华又走到屋里的火炉旁边,看了看火炉里面柴禾的残余量,他发现几间屋子里的火炉都已经快要熄灭了,里面的柴禾也全都被烧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零星几根火棍。 刘华曾经计算过,火炉填满一次,能够燃烧一个半小时左右,这也就是说,沈娇琳和温婷已经消失一个半小时了,否则的话,火炉里面的柴禾早就被烧光了。 检查完这些,刘华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来人既然能够进入院子并被沈娇琳这么隆重的接见,这说明对方获得了沈娇琳的信任,而且对方的身份已经得到了沈娇琳的尊重,否则的话,沈娇琳不会主动为对方沏茶。 但是从两人的茶杯都盛满茶水,而茶水倒回壶中之后。茶壶又正好被装满的情况来看,说明对方坐下后跟沈娇琳交流了几句,然后便用某种借口带沈娇琳离开了。否则的话,对方最起码也会喝一口茶水,而不是坐下之后滴水不沾。 能够来到这里找刘华,并且获得了沈娇琳的信任,而且还会被沈娇琳奉为上宾的只有两种情况,第一:对方是刘华的客人,第二:对方是沈娇琳的客人。 刘华在盛京只有仇人。根本没什么朋友,而如果对方是那贺图或者张老爹,沈娇琳或许会派人去找刘华,根本不可能跟对方离去,如果对方不是刘华的客人,那就只有是沈娇琳的客人了。 但这里是盛京,沈娇琳不可能有什么朋友和亲戚在这里,如果对方以沈娇琳客人的身份来到这里。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是关内人。 可自己的这个住处乃是知府衙门早期派遣的。属于监管营管理外置流放人员的地区,一般普通的人员,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除非有知府衙门的捕快陪同或者领路,否则的话,他们连地方都找不到。 既然这样。那问题就奇怪了,刘华在知府衙门里根本没有什么心腹和亲信,只有一些不听招呼的手下,他先是弄死了原总捕头,前几天他把原副总捕头弄进了大牢。现在刑捕房的捕快全都对刘华存有意见,如果真有关内故人来找刘华,以刘华现在从刑捕房的人缘,估计没一个捕快会这么热心。 分析到这儿,刘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沈娇琳和温婷都被人给骗走了,想通问题之后,刘华没有声张,他走到门口,仔细查看了一番地下的痕迹,辨认之后,刘华发现院子门口前面踩有三种马蹄的痕迹,除了一批是自己的马之外,剩下的两个马蹄印,都属于军马,因为马蹄印上有军马的烙痕。 看到这儿,刘华随即明白了,这一切应该跟托合齐脱不了干系,俯下身子仔细观察了一番军马离去的痕迹,刘华关上院门,骑上自己的马匹朝村外跑去,看他策马奔行的位置,正是前段时间发生命案的三道沟方向。 三道沟内酒楼、赌场、青/楼、遍地都是,此地既繁花似锦又鱼龙混杂,刘华骑马来到三道沟后,直接把马停在了百艳楼门前,从里面找到和鲁,刘华让他速去打听一个情况,半个多时辰之前,有没有什么人骑马领着两名长相靓丽,年约二八的女子来到这里? 刘华知道但凡是做百艳楼这种生意的,跟周围的店铺全都勾着,有什么消息,别人不知道,这里的地头蛇们肯定一清二楚,而和鲁也是这些地头蛇之一,否则的话,他不可能在这里经验酒楼。 吩咐完之后,刘华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然后看都不看的扔给了和鲁:“找到我要找的人,还有两锭金子赏你,找不到的话,百艳楼从此消失。” 某间昏暗的房间内,周围摆满了柴禾和木炭,看样子这是某户人家的柴房,此时,在柴房内,一名身穿普通棉袄的中年男子和一名相貌普通的少年站在一旁,对面的地上,坐着两名被五花大绑的少女。 这名男子正是托合齐的情报官都伊,相貌普通的年轻男子是都伊的助手,而那两名被五花大绑的少女则正是沈娇琳和温婷。 此时,沈娇琳和温婷身上全都是鞭痕,血迹已经浸透了衣服,在她们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脸上也全都被扇的青肿。都伊表情狰狞的看着温婷:“小姑娘,你只是一个丫环,跟在姓刘的身边并不长,何必要遭受这样的罪呢? 只要你告诉我,那些跟你一起从监管营里面出来的女子,是不是被姓刘的给秘密转移到关内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你也就不用再收这样的痛苦了。” 闻言后,温婷朝都伊吐了口痰:“呸……贼子,休想在我嘴里问出任何线索?刘公子对我恩重如山,如果不是他的话,我这一辈子都要被关在监管营,想要从我嘴里得到对刘公子不利的消息,你做梦,有本事你杀了我。” 温婷在说这话的时候,柴房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柴房外面轻轻掠过一条人影,人影在门前一闪而逝,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似的。(未完待续。。) ps:今天单位太忙了,所以章节上传的有些晚,勿怪 第一百六十六章 总捕头杀人 都伊见到温婷这么倔强,冷笑了一声,然后拿出马鞭狠狠的抽打了温婷几鞭子,给她身上凭添了许多鞭痕,打完之后,他将目光转向沈娇琳:“沈姑娘,我想你的嘴巴不会这么硬,对吗?” 闻言后,沈娇琳瞪了都伊一眼:“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希望你立刻放了我,否则的,等刘华找到这儿时,他不会饶了你的,只要你现在放开我们,我保证不追究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也不让刘华找你算后账。” “哈哈哈哈……”听到这儿后,都伊放声大笑起来:“沈姑娘,看来你还没有弄清自己的处境啊,竟然说出这么天真的话,你以为刘华会找到这里吗? 我告诉你,他根本找不到这儿,我们去找你的时候,村里没有人看到,咱们离开时,也没有人被发现,就算刘华回到家中发现你们二人不见了,他怎么知道你被我们给骗出来了?或许他会认为你们是出去游玩了。 等他发现不对时,最起码已经是深夜时分了,到那时候,他在出来找你们,已经什么都晚了,沈姑娘,你跟刘华并没有什么名分,之前你虽是他的未婚妻,但是你已经被他当众给休了,刘华这般侮辱你,你又何必这么护着他呢? 我看完你的资料后,发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那就是你父亲沈龙的商业合作伙伴成万财,竟然跟太子殿下的一名下属有关系,而我们也是太子殿下的人,换句话说,咱们都是太子的人,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不用见外了。 只要你告诉我。刘华是不是把从监管营里面雇佣来的那十名流放女眷,该秘密转移到关内了?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扬州的商界,便是你沈家的天下了,而且我还可以帮你沈家的嫡系男子获取功名。 得到这一切,只需要你说出一个事实而已。当你把其中的秘密告诉我之后,我便会立即治刘华的罪,把他压入大牢,外界的人根本不知道是你告的密,我也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同时会立即启动对你们沈家的扶持。 用不了多长时间,沈家就能伫立在扬州地面,成为扬州境内第一大家族,到那时候。你的名字会在沈家宗祠内流芳百世的,所有的沈家人都会感谢你所作的一切。 如果你不识抬举,那我就只能让你们二人香消玉殒了,因为我不想给自己留下一个祸根,怎么样?你究竟是想客死他乡?还是希望日后飞黄腾达?这一切就全都看你的决定了,我希望你不要做出令我选择辣手摧花的决定。” 听完都伊的话,沈娇琳有些无奈的回答:“你虽然说得很诱人,我也很希望沈家能够获得你的帮助。但是我完全听不懂你说的话。 刘华从监管营雇佣来到那十名丫环,全都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物给劫走了。如果不是温婷把我给救了出来,恐怕我当时也被那些人给劫走了。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说那些丫环是被刘华给转移到关内了?我可以跟你保证,那些人丫环根本不是被刘华给转移了,真真正正是被一伙土匪给劫走了” “啪……”沈娇琳说到这儿的时候,都伊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都伊抽出一把匕首,用匕首在沈娇琳的脸庞轻轻比划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如实招供的话。那我就用这把匕首划破你这漂亮的脸颊,把你变成一个丑八怪。” 感受到脸庞冷冽的刀锋,沈娇琳面色闪过一丝惊恐。看到沈娇琳脸上充满恐惧的表情后,都伊继续出言恐吓:“沈姑娘,如果你的容貌被毁掉了,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丑八怪,到那时候,你猜那个姓刘的小子还会把你留在身边吗? 你说你现在既不是他的女人,也不是他的亲人,何必要替他隐瞒呢?等你真的变成了丑八怪,你想一想,姓刘的小子,会不会因为嫌弃你的容貌?从而把你踹在一边?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再后悔可就晚了,说吧,只要你回答出我想要知道的答案,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答案,那些女眷都是被劫匪给劫走的。”颤抖的回答出这个答案,沈娇琳好像已经感受到刀锋划破自己脸颊了?她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沈娇琳,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我先毁掉你的容貌,让你生不如死的活一段时间,然后再把你杀掉。” 都伊气愤的说完这句后,手中的匕首便用力朝沈娇琳的脸颊划了下来,与此同时,他旁边的助手听到都伊的话后,同样拿出一把匕首,然后毫不犹豫的朝温婷脸上刺去。 “啊……啊……”被绑在地上的沈娇琳和温婷下意识的大叫了一声,然后便等待脸上的刺痛感传来,可是过了许久,她俩依旧没感到脸上传来疼痛的感觉,疑惑的把眼睛睁开后,她们都被眼前的变化给惊呆了。 只见不知怎么回事?刘华竟然出现在了她们眼前,此时正笑眯眯的朝她俩微笑呢,而在刘华身后,都伊和他的那名助手,居然将自己手中的匕首互相插入了对方的喉咙之中,然后双双毙命。 原来刘华通过和鲁的帮助,很快便找到了都伊关押沈娇琳二人的地点,这是一间已经关门歇业酒楼后院的柴房,他来到柴房门前后,恰巧听到房间里的都伊正在审讯沈娇琳二人。 刘华想知道在生命遭受威胁的情况下,沈娇琳二人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当他听到都伊用毁容威胁沈娇琳二人时,沈娇琳依旧坚定的帮他隐瞒了流放女眷的去向,刘华心中不禁涌出一丝感动。 他在都伊即将出手伤害沈娇琳二人的时候,用异能将时间停止住,然后冲进房间,看到都伊和那名助手都已经抽出了匕首,他略一思忖,便将两人手中的匕首互相插入对方的咽喉,接着,他便解除了异能。 看到沈娇琳两人都满脸诧的盯着自己,刘华笑了笑,然后他把两人带到另外一间房子,嘱咐了两人一番后,他出门把自己的痕迹抹掉、接着便悄悄朝和鲁的酒楼走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刘神捕的调查结果 半个时辰之后,一阵尖叫声从三道沟里面响了起来,紧接着,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了出来,三道沟里面又死人了,不过这次不是在路口,而是在一家酒楼的柴房内。 发现死者之后,店家随即派人去衙门报了官,附近一些前来娱乐的客人,也都纷纷聚集到了案发现场,其中一名满脸彪悍的壮汉看到死者的容貌后,表情闪过一丝惊色,然后悄悄消失在了人群中。 过了一会儿,衙门里的捕快来到了现场,领队的捕快首先询问了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当事人,也就是酒店的东家,据店家所说,今天傍晚时分,死者两人分别带着一名人事不省的女眷来到了这里,说是喜欢清静的环境,然后便把整个酒楼的后院给包了下来。 店家经营的这座酒楼已经快要黄摊子了,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个大买卖,店家乐的嘴都合不上了,收完定金之后,便将后院租给了两人。 那两名客人带着女眷进入后院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由于店里平时没什么生意,所以店家自己兼职店小二和厨师,待男子入住后,店家边去旁边的厨房收拾晚饭了。 可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店家见后院里面没有点灯,他试探着喊叫了两声后,也没有人应答,看到两人来时乘坐的马匹还在,所以店家便去后院找寻几人。 找了一圈后,店家发现死者二人和那两名女眷都没有在客房,当他路过柴房时,看到门是虚掩着的,担心里面的柴禾会受潮,所以店家便想把柴房的门关实。可就在他关门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里面的尸体,惊吓之下,店家大叫了一声,然后便出来招呼周围的邻居了。 听完店家的诉说,领班捕快询问那两名女眷在什么地方?让大家帮忙找一找。 被捕快这么一问。众人才知道除了死者二人之外,原来还有两名女眷,,刚刚因为担心会破坏现场,所以众人都没有乱动,眼下有了捕快的许可,大家纷纷帮着找人。 当一名大腹便便的男子,打开柴房旁边的一间屋子时,顿时惊呼了一声。告诉众人找到女眷了,大家跑过去一看,果然,直接房间的地面上躺在两名被五花大绑、满身伤痕、昏迷不醒的女子。 领队的捕快见此情形后,立即命人去找大夫,当大夫来了后,仔细检查了一番,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口,将瓷瓶放在沈娇琳二人的鼻子下晃了晃。紧接着,沈娇琳和温婷打了一个喷嚏,然后便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看到沈娇琳二人醒了过来,大夫便对众人介绍道:“这两位姑娘乃是中了**烟,所以才会昏迷,另外。这两位姑娘身上的伤也得赶紧治一治了,不知现在能否把两位姑娘身上的绳子给解开?” 捕快闻言后,验了验两人身上的伤情,又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身体,然后自信满满的分析道:“两位姑娘虽然是跟死者一起来的。但她们来的时候是昏迷的,现在又被五花大绑,而且还在昏迷之中,所以她们不可能是凶手。 把她们的绳子解开吧,去一边包扎一下,然后把她们来此的经过记录一遍,待签字画押之后,如果没有什么疑点,把她们放掉就可以。” 吩咐这些,领班捕快去死者房间看了看,然后便让手下去催促一下仵作,因为仵作还没有来,所以这名捕快命人抬来一把椅子,接着,便翘着二郎腿的坐在椅子上等仵作过来验尸了。 “仵作来了没有?平时喝酒的时候,那老家伙比谁都准点,怎么一提到验尸,那货总是来的这么慢呢?走个过场都这么磨叽,不知道早完事早收工啊。”过了一阵儿,领头的捕快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出言催促了起来。 “你们捕快们都是这么办案的吗?现场这么多闲杂人等,你身为捕快,居然不知道登记现场人员信息,不对当事人进行询问,不调查死者的情况,居然光想着走过场,装样子,朝廷养你们有什么用?”领头捕快的话音刚一落下,院子门口响起了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 闻声回望,众人见到一队身披盔甲的士兵从外面走了进来,中间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鼎鼎大名的步军统领托合齐,在托合齐身边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其穿着打扮,好像是部队里面的军医。 托合齐之前听到手下禀报,称在喝酒的时候,发现军队情报官都伊和其助手双双死在三道沟内的一座酒楼了,起初托合齐还有些不相信,但是当他亲眼看到两人的尸体后,这才被迫相信了这个事实,盯着尸体看了片刻,托合齐便吩咐跟他一起来的那名老者开始验尸。 领头的捕快看到托合齐让一名不相干的人验尸,本想拦阻一下,可是感受到托合齐身上的气势后,他心中有些发颤,因此没敢出言阻止托合齐的人从现场验尸。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个粗狂的喊声:“大家快看啊,刘神捕来了,他一出马,这起命案肯定是水落石出啊。” 听到这声喊叫,众人全都回头朝门口看去,只见刘华一脸焦急的从门外跑了进来:“娇琳,温婷,你们在哪儿啊?” 跑进来之后,刘华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托合齐,他故作愣了一下:“统领大人,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上次十个女眷被人给劫走,当时现场就留有你们步军衙门的士兵的佩刀和军鞋。 因为小胳膊拧不过大粗腿,所以我吃了那个哑巴亏,今天我的未婚妻和硕果仅存的那个丫环也失踪了,劫匪作案手法和上次一模一样,肯定是同一伙劫匪所为,我一路追查到了这里,结果统领大人也在这里,该不会?统领大人和掳走我那未婚妻的劫匪认识吧?” “本统领只是恰逢其会,根本不认识里面的死者,只是刚刚听到那个负责查案的捕快,调查之时胡乱办案、分析线索毫无逻辑,我一时气愤才命人查验尸体的。” 托合齐此时不敢承认跟里面的都伊认识,因为虽然上次那些女眷不是托合齐的手下掳走的,可这次都伊却实实在在的把沈娇琳和温婷给掳到了这里,而且还用了刑,如果这时他承认跟都伊认识,那么上次十名流放女眷被掳走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的扣到他头上了。 回答完刘华的话,托合齐看了看身后耷拉着脑袋的那名捕快,又看了看柴房里面的尸体:“我听闻刘总捕头乃是当世神捕,心思缜密、断案入神、擅破奇案、攻无不克,不知?刘总捕头对眼下这两人的死因有什么看法?” “过奖、过奖。既然统领大人这么抬爱卑职,那我就勘察一下现场。”说完,刘华走进了房间,仔细查看了一番尸体,过了片刻,刘华退出了房间,表情凝重的看着托合齐:“统领大人,据我观察,此二人乃是自杀。” “噗……”本来对刘华充满期待的托合齐,听到这个结果后,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最后他怒极反笑道:“自杀?真难为他俩了,竟然想出了这么匪夷所思的自杀方式。 另外,刘总捕头今天也着实令我大开眼界啊,屋里那两名死者用了这么复杂的自杀方式,居然被刘总捕头一眼就给看出来了,我不得不说一声佩服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陷害托合齐 一 出言讽刺了一句后,托合齐把目光转向里面那位正在验尸的老者:“怎么样?验出什么结果了没有?” 老者闻言后走出房间:“启禀统领大人,经过老朽的查验,发现这两人的死因很奇怪,二人都是咽喉被人刺中匕首致死,除此之外,死者身上并没有其它致命伤。 我搜查过死者的身上,除了一瓶迷烟之外,还有些许碎银子,没有任何能够证明其身份的物品,不过,他们身上所穿衣服的布料,乃是关内之物,身上的银子也是关内流通的官银,因此可见,他们应该是从关内来的。 两个死者手掌中有一道老茧,说明其生前经常握刀,应该是身负武功的高手,如果是有人想要杀他们,他们势必会反抗的,那样的话,他们身上肯定会有因为反抗而留下的痕迹,但是据我观察,他们死亡的时候都没有反抗,就好像一瞬间被刺死了一般。 刚才那位总捕头之言虽是玩笑,可纵观两人的死亡表现,确实像自杀而亡,如果当时真有凶手将二人谋杀致死,除非凶手会定身术,把两人的身体事先给定住了,否则的话,老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顿了顿之后,老者沉吟了一番,然后轻声对托合齐道:“统领大人,两名死者在柴房内遇害,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大人说这会不会是一场诡异莫测的密室杀人案呢?” 托合齐之前被刘华的结果给气了个半死,那股气到现在还没有撒完呢,眼下听到这名老者的话后,他差点被气的疯掉,看着老者,托合齐冷声反问道:“密室杀人案?那好歹得有个密室吧? 这里就只有一个柴房。而且门还没关严实,这算哪门子密室啊?咱们大清朝还真是人才济济啊,神捕看完现场说里面这二人是自杀身亡,你这个军医兼仵作给出了一个密室杀人的结果,我真是佩服死你们了。” 正在托合齐用话语表达他的不满时,刘华的声音传了过来:“其实这也好查。只要弄清这两名死者的身份便可,弄清他们的身份后,查一查他们为什么要掳走我的未婚妻和家眷。 然后在顺藤摸瓜,把之前我家中十名女眷被掳的事情并案调查,找出幕后的那只黑手便可以了,据我推测,这肯定是那只幕后黑手在杀人灭口。” 听完刘华的分析,托合齐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如果真要仔细调查。都伊的身份很快便会被查出来,到时候要是让人知道都伊是自己手下的情报官,那么之前那起女眷被掳走的事情也变成是他指使的了。 衡量了一番,托合齐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了,本地捕快的办案风格和水平,他刚才已经领教了,现在这里面唯一有能力侦办此案的,就只有刘华了。可眼下刘华装疯充愣,他也无可奈何。 “这里就交给知府衙门中的捕快处理。一定要给死者一个交代,本统领还有军务要处理,没时间在这里耽误工夫。”说完,托合齐大有深意的看了眼刘华,然后便离去了。 望着托合齐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柴房里面的尸体。刘华心中颇有感触,两条人命,在普通人家那可是关天之事,但是这这些大人物的眼里,竟然真如草芥般被漠视。 回到家中。刘华找来郎中重新帮沈娇琳两人包扎了一遍,安置好两人,刘华这才询问沈娇琳事情的经过,问她们是怎么被人骗出去的? 通过沈娇琳的诉说,刘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今天下午的时候,都伊两人来到院子里,起初温婷以为是找刘华的呢,结果对方说他们是从扬州来的,受沈家人委托来给沈娇琳送个口信。 得知老家来人后,沈娇琳心中十分惊喜,简单的问了问家中的情况,因为都伊之前看过托合齐给他的资料了,所以对沈娇琳询问的问题全都回答了出来,然后他谎称沈龙因为生意的事情,来盛京进货了,想要见一见沈娇琳。 见都伊对自家的情况都很熟悉,沈娇琳对都伊二人的身份没有起疑,听到父亲来到盛京了,她激动之下,顾不上多想,寻思着先把父亲接到家中来居住,等刘华回来之后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想到这儿,沈娇琳披上一件棉袄便带着温婷便跟都伊出去了,走的时候,都伊和他的助手坐一匹马,温婷骑马带着沈娇琳,但是不知道为何?刚走出村子不远,沈娇琳看到前面的都伊朝后面撒了一种烟雾,接着,她便失去记忆了,等她和温婷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在柴房了。 问明事情的经过,刘华嘱咐两人先休息,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写了一封信,接着,他又来到了沈娇琳的房间,把信交给沈娇琳,嘱咐她把信送给自己的父亲,然后让沈娇琳收拾一下,今晚跟着温婷回关内。 因为温婷今天的表现令刘华很感动,所以刘华告诉温婷,让她在路上好好保护沈娇琳,并且许诺会把她的身份给漂白,让她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关内。 开始的时候,沈娇琳说什么也想回去,但是刘华却坚决要让她回关内,刘华告诉她,今天将她们骗走的那两个人是托合齐的手下。 现在那两个人被刘华给杀死了,表面上托合齐没有说什么,但是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日后肯定还会伤害她,搞不好明天就会派人盯在附近了,为了安全起见,今晚她必须回关内。 看到沈娇琳眼中不舍之情,刘华轻轻握住她的手:“咱们现在也算是共患难了,你的情意我全都知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托合齐这么对你,我要是不算计他一下,岂不便宜了他?你在我身边,我放不开手段, 以前的事情,是咱们年少无知,咱们就把退亲的事情当做一个回忆吧,待我功成名就之时,便会托人去你的沈府提亲,这一次的姻缘,是咱们自己的选择。” 一番甜言蜜语之后,刘华帮忙收拾了一番,然后去村里借了一匹马,把路上需要的盘缠准备后,刘华让温婷骑着他的那匹马带上沈娇琳离去,而他则骑着借来的马送她们一程。 刘华还真猜对了,当他趁着夜色护送沈娇琳二人的时候,托合齐正在自己的营帐之中对副官下达命令: “明天派几个精明点的兄弟去刘华家附近盯梢,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审一审那两个女人,如果她们不配合,那就让她们消失。”(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陷害托合齐 二 第二天,刘华迎来了清朝的春节,看着家家户户都在贴春联,刘华也没有闲着,自己写了一副对联贴在门上,上联:肉菜青菜全爱吃。下联:酒好酒坏都不嫌。横批:管饭就行。 还真别说,对联一挂出去,村里的人纷纷来请刘华,邀请他去家中吃饺子,刘华嘴上笑嘻嘻的推辞说不好意思,可是脚底下却走得贼快,生怕去晚了吃不到饺子。 中午在村里吃过午饭,刘华构思了一下计划,下午睡了一会儿,然后骑马去监管营里找那贺图了,到了营帐之后,刘华笑呵呵的跟那贺图道了番新年好,接着,他把温婷跟沈娇琳回关内的事情对那贺图说了出来,请那贺图想办法把温婷的流放罪犯身份给消掉。 听到刘华没经自己的允许就把温婷给放回关内了,那贺图面色上有些不愉,见此情形,刘华苦笑着解释道:“大哥,你就别不高兴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你可能也听说了,昨天有两个人死在了三道沟,连托合齐都去现场了,可是你不知道,那两个人是托合齐手下的情报官,他们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互相动手杀死了对方。 但是就在隔壁的屋子里,你弟妹和温婷那两个丫头全都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了地上,浑身全都是伤痕,已经被打的半死了,要是再晚发现一会儿,那她们就全都遇害了。 昨天回到家后,我发现周围多了许多身份不明的人物在我家附近盯梢,经过我的辨认,那些全都是托合齐的人,我担心他会再次对娇琳不利,所以才趁黑让她们回关内的,温婷懂武功,有她保护娇琳,我放心一些。” 听完刘华的话,那贺图这才释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想不到托合齐竟然这么丧心病狂,依我看,上次那些人被掳走,肯定也是他干的,既然事出有因,那我就帮你这个忙,回头我帮温婷伪造一份病重证明,再给她开具一份表现优秀的凭证,给她一个管外流放,然后让她补上一份请假条就行,请假条不要写日期,什么时候遇到检查的什么时候补上就可以了。” 刘华对那贺图千恩万谢了一番后,有意无意的暗示那贺图,说托合齐近期可能有异动,否则的话,为什么经常来盛京练兵,而练的却都是一些衰兵,而那些优秀的士兵为什么回去之后却不见了呢?看到那贺图若有所思的表情后,刘华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回到家中之后,刘华还真发现自己家周围多了两幅陌生面孔,看到这儿,他不禁愣了愣,心说:“我去,难道真被我给说中了?托合齐真的派人来盯梢了?” 想到这儿,刘华心中谨慎了几分,正月初五这一天深夜时分,刘华正在家里睡觉,忽然,他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声轻响,好像有人在外面翻墙进来了,几分钟之后,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谁?”刘华披上衣服来到了门前,看着门外的身影,他轻声问了一句。 待刘华话音落下之后,门外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总捕头,是我?黄天啸。”(未完待续。。) ps:在外面执勤,一夜没有回去了,今天还有任务,因此夜里用手机码的字,发给同事上传的,字数少了些,好友勿怪,回头补上。祝各位新的一周愉快。 第一百七十章 陷害托合齐 三 原来黄天啸早就来到刘华的住处了,可是他发觉周围有人盯梢后,便没有进村,而是躲到了深夜,趁着盯梢的人去睡觉时,悄悄翻墙进来的。 看到风尘仆仆的黄天啸,刘华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天啸,让你受苦了。” “大人何必这么客气呢?这些都是卑职应该做的。”黄天啸急忙回道。 两人寒暄了几句,刘华把黄天啸叫到一边,对他认真嘱咐了一番,嘱咐完之后,黄天啸没有多做逗留,趁着天黑离去了,看到门外漆黑的夜空,刘华自言自语道:这几天有的忙了。 之后的几天里,刘华确实开始忙碌了,有事没事的就往城里跑,好像是在等什么东西?因为有人盯梢,他近期没有去戴梓那里,但是他私底下却跟戴高秘密见了两次面。 京城十三贝勒府,刚刚回到关内的沈娇琳带着一份密信来找胤祥,把密信交给胤祥后,沈娇琳说密信里面是刘华按照胤禛的命令,调查托合齐时发现的秘密。 打开密信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胤祥被吓了一跳,安排下人照顾好沈娇琳,胤祥拿着密信去和硕雍亲王府找胤禛汇报此事了。 密信里面的内容却是有些骇人,因为刘华把后世小说里面的故事情节,稍微润色了一番,然后给直接搬了出来,在加上他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整合了一下内容,然后便让沈娇琳送到京城了。 刘华在密信里面毫不客气的说道,托合齐要配合太子逼宫篡位,托合齐自从担任步军统领后,每年都赶往盛京进行练兵,但是练兵结束后。托合齐命令那些精锐士兵解甲退伍,名义上是这些士兵的军役期已满,但其实托合齐却将这些精锐秘密集结到河北境内。 时任直隶总督胡应忠利用自己的身份帮忙掩护,河北巡抚田文顺为了给那些士兵供应军饷和军需,私自挪移了巨额的府库资金,这也正是贪墨巨资案的内情。 与此同时。时任刑部尚书齐世武以职权敛财,所挣取之银两,也全都交付给了托合齐,助他屯养私兵,种种迹象表面,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太子有关系,否则的话,不可能有那么多巡抚、尚书、总督之流的重臣参与其中。 接着。刘华在信中写道,此番托合齐练兵所选之地,乃是白山岭监管营,名义上是在那里练兵,但实际上却是在秘密寻找能够制造神武大将军炮的戴梓。 刘华称他已经截获了一封托合齐写给戴梓的密信,信中说太子殿下已经许诺,只要戴梓听从托合齐的吩咐,他日太子登基后。会下旨恩赦戴梓一家人。 最后,刘华说道。他审讯过送密信之人,据那人交待,托合齐共准备了两封密信,另一封打算在见到戴梓的回信后在送出,因此刘华请胤祥下令,让身为托合齐副将的年羹尧想法搜查一下托合齐的营帐。看能不能找出另一封信件?如果找到那封信件,那么托合齐谋逆一事便已经成为定局了。 当胤祥这边忙着去找胤禛商量对策时,刘华自己骑马来到了托合齐的军营,见到传令兵之后,刘华大大咧咧的说道:“在三道沟柴房内两人自杀一案。现在已经有了重大发现,本总捕头特来向统领大人汇报案情进展的,你们还不速速进去禀报。” 听到是刘华来找自己,托合齐本不想见他,可当他得知刘华是来找自己汇报都伊二人死亡一案的重大发现时,他沉思了一下,让传令兵把刘华给带了进来。 见面后,托合齐表情冷淡的看着刘华:“我听手下的士兵说,三道沟遇害的那两名死者,你已经有了重大的发现,现在你可以把你的发现说出来了。” 刘华听到托合齐的话后,没有回答他,而是在四下打量这个营帐,当托合齐又问了一遍后,刘华这才如梦初醒:“哦……你说那个发现啊……那什么……是这样的,据我们的调查,两位死者的身份好像和统领大人的军营有关系,我想派人从统领大人的军营中调查几天,不知方不方便?” “不方便。”回绝了刘华,托合齐冷冷道:“我说过了,那两个死者不是我们军营中的人,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那就请回吧,我这里提供不了帮助。士兵,送客。” 托合齐的命令下完后,两名士兵进入营帐,一左一右的看着刘华,摆了一个朝外请的手势,见此,刘华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就在他转过身子后,刘华暗中启动了异能。 待时间停止后,刘华跑到了托合齐的身旁,从自己怀中抽出一封提前伪造好的信件,悄悄藏进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那是营帐中悬挂的一张老虎皮,平时被当做装饰挂在营帐里,刘华把信件藏在里虎皮中间,藏好之后,他回到之前的位置解除了异能。 看着刘华远去的身影,托合齐还真以为刘华是打算过来调查命案的呢,冷哼了一声,便继续低头研究桌案上的地图,他并不知道,此时,他的营帐之中多了一件本不属于他的信件。 从托合齐那里回到住处后,刘华便跟以前一样,整天在村子里喝酒闲逛,这一天中午时分,他正打算去张老爹那里喝酒,可就在他刚打算出门的时候,年羹尧过来找他了。 见到刘华后,年羹尧表情严肃的看着他,询问刘华给胤祥的那封密信究竟是真是假?还有,刘华手中有没有关于托合齐心存谋逆造反的证据? 听到年羹尧的话,刘华跑到炕上,从最底下那层的棉被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后,在里面掏出一封信,刘华告诉年羹尧,这就是他截获的密信。 然后刘华表情遗憾的瞎编道,他本想继续审讯那个送信的士兵呢,可惜当时用刑用过了头,下手狠了点,把那个信使给弄死了,所以只留下了一个物证,并没有留下人证。 不过,虽然那个信使死了,但是在其临死之前,曾经招供了一个秘密,那就是在托合齐营帐中,还有一封密信,也是托合齐写给戴梓的,那封密信就藏在托合齐营帐的虎皮里面。 听完刘华的话后,年羹尧半信半疑的离开了他家,临走时,年羹尧说会趁着托合齐外出的时候,潜入托合齐营帐查看的,一旦有那封密信,年羹尧便立即向朝廷汇报此事,反之的话,刘华就会落得个诬陷朝廷重臣的罪名。 对此,刘华只是报以一笑,并没有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陷害托合齐 四 年羹尧在刘华那里离去后,便回去准备了,到了晚上他趁着托合齐巡营的时候,悄悄潜进了托合齐的营帐,来到刘华说的那个地方,年羹尧果然从虎皮的夹层里面找到一份信件。 回到自己的营帐,年羹尧打开信件查看了一番,结果看完后,年羹尧差点被里面的内容给吓死,信里的内容已经不是涉嫌谋逆了,而是到了涉嫌颠覆清朝的地步。 刘华伪造的这封密信,是以托合齐的口吻写给族弟托尔提额的,黄天啸通过在河北的暗查,得知托尔提额就是那些私兵的头领,所以刘华伪造了这封密信。 之所以年羹尧会被信中的内容给吓到,那是因为,刘华在伪造的这封密信中掺杂了后世经典小说《鹿鼎记》的情节,说清朝当年入关时担心会失败,便留下了一大笔财宝。 这些财宝被放在了盛京的一座隐秘之地,在这座隐秘之地不但有无数财宝,甚至还有一条龙脉,要是龙脉被人砍断,则满清气数立忘。 可如果在龙脉上写下一位皇室血脉的名号,那么这名皇室血脉则会立刻成为九五之尊,刘华把托合齐来盛京练兵的举动,归纳到了寻找宝藏和龙脉之上了。 看完这份密信后,年羹尧坐不住了,连夜骑马回关内禀告了,而托合齐巡营回来之后得知年羹尧突然离去,托合齐并不知道自己就要遭殃了,还在琢磨等年羹尧回来之后自己该怎么处置他呢? 而刘华盘算着年羹尧已经看到信时,便开始计算时间,他在计算年羹尧路上需要多少时间,到了京城后汇报事情需要多少时间?待朝廷的处理意见下来后又需要多长时间,同时他也让黄天啸盯着雍亲王府,仔细留意那里的变化。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黄天赐那边传来了消息,年羹尧率领兵部的人已经从京城秘密出发了,预计三天后到达盛京,因为黄天啸的消息是在年羹尧出发时传来的,所以从行程上之比年羹尧一行人快一天。 之前的时候,刘华悄悄跟戴梓见了一面,告诉他托合齐想要造反,打算请戴梓出面制造神武大将军炮,但是事情已经败露,朝廷已经派人来盛京处置托合齐了,刘华称到那个时候,戴梓会被连累,问他想不想离开盛京隐居到关内? 刘华本以为戴梓会答应这个要求内,因为戴梓在盛京最大的期望就是能够回到关内,但是当刘华说完之后,戴梓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刘华。 戴梓说道,他的确日思夜念的想要回到关内,但是那是堂堂正正的回去,为戴家重振门楣,如果回去之后不能表露他是戴家人的身份,那么他宁可死在盛京也不回去。 顿了顿之后,戴梓告诉刘华,他的小儿子戴高虽然从小性格顽劣,但是却继承他的火器知识,如果真的遇到了不可挽救的灾难,戴梓请求刘华把戴高给带走,一来是给戴家留个血脉,二来是不让那些火器知识失传。 听到戴梓的话,刘华肃然起敬,想了想,他告诉戴梓,无论如何,他都会想办法把戴家从这件事情中摘出去,绝不会让托合齐的事情连累到戴梓。 因此收到黄天啸送来的消息时,刘华重新筹划了一下计划,想法让这件事情不回来连累到戴家身上。 当他获悉年羹尧一行人还有一天就要到盛京时,直接骑马去监管营找那贺图,刚一见面,刘华就对那贺图说道:“大哥,兄弟给你送来了一件不世功劳,不知大哥敢不敢立此奇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陷害托合齐 五 那贺图听到刘华的话后,一脸的疑惑不解:“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不世奇功?什么样的不世奇功啊?” “缉拿叛逆反贼。”说完这句,刘华故作神秘的看了看左右,然后走到那贺图面前:“大哥,我得到绝密情报,托合齐私屯重兵打算谋逆造反。 那些私兵乃是他之前在盛京训练出的精锐,当训练结束后,托合齐便让那些精锐士兵解除军役,然后将他们全都秘密隐藏起来,现在朝廷已经将此事查清了,年羹尧领着兵部的人来盛京处置此事,现正在路上,估计明天就要到达盛京了。 这件事情,如果咱们操作得当的话,完全可以分食一杯羹,不说别的,最起码也能得到个护国有功、擒逆有力的功劳,到那时候,大哥说不定能够凭借这个功劳晋升一步,而小弟也沾沾光,把品级在提一提。 我都打听清楚了,年羹尧他们一行人共有四十多个人,这些人要是进入托合齐的军营,万一发生点变化,比如托合齐把人扣住了,那该如何是好啊?咱们可都托合齐有过节,如果这家伙一旦豁出去了,找咱们兄弟的茬,那咱们措手不及之下,搞不好全都得被托合齐给害了。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也为了保险起见,小弟觉得大哥应该带领手下的士兵,把周围几位千总手下的士兵也集结好,然后护送年羹尧和兵部的人去托合齐军营宣读兵部的任免令。 咱们这样做,一来是防止托合齐狗急跳墙之下带兵报复咱们,二来就是为了保证能够顺利羁押此逆贼,只要托合齐被拿下,事后论功行赏的时候,肯定有大哥的一份功劳,到时候,我把我的那份功劳也让给大哥,怎么样?” “兄弟,你这情报都是哪来的啊?”疑惑的看了刘华一眼,那贺图有些心动:“你这想法到是不错,可是咱们贸然出兵,盛京将军府追查起来怎么办?还原,那个什么年羹尧会领咱们的情吗?” 听到那贺图的顾虑,刘华轻笑道:“大哥多虑了,托合齐的军营驻扎在什么地方?在咱们白山岭监管营的监管区内啊,那是咱们的辖区,你作为监管营的监管官,难道不能带领自己的士兵在辖区巡逻吗? 至于年羹尧将军那边,大哥也尽管放心,他们虽然是奉上令而来,但是他们势单力薄,也需要后援,而我跟年羹尧有几分香火情,到时候我出面去找他,保证让他心怀感激的领了大哥的情。” 见刘华这么说,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晋升了,那贺图沉思了一下,然后猛地一拍大腿:“好,干了,我去聚集士兵,你去找年羹尧,然后咱们联手擒下托合齐这个逆贼。” 第二天上午,托合齐正在自己的营帐中跟几位副将探讨排兵布阵之法,忽然,一名亲兵过来禀报:“报,统领大人,年羹尧副将会同京城兵部右侍郎谭立刚,都察院右都御使索亚,以及其他几位大人来此宣传圣旨,年副将请统领大人出去接旨。” 听到这儿,不知为何?托合齐心中竟然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略微犹豫一下,他对身边的几位副将吩咐道:“你们跟我一起去接旨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陷害托合齐 六 当托合齐领着那几名副将去营帐外迎接圣旨时,看到年羹尧两侧有许多之前熟悉的官员,这些官员平时见面后全都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但此时这些人却全都绷着脸,装作不认识自己。 看到这儿后,托合齐心中一沉,这次下达圣旨,太子那边竟然没有传话过来,自己也事先也没有听到过什么风声。 而且跟随年羹尧来传旨的人员中,除了兵部右侍郎,竟然还有督察院的右都御使,这种阵势好像不对劲啊,但他此时来不及多想,正了正身上的软甲,然后便跪下身子迎接圣旨。 见托合齐走出营帐接旨了,年羹尧表情严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恭恭敬敬的从胸前取下一个包裹,打开包裹后,只见里面有一面用金黄/色绸缎制作而成的圣旨,将圣旨打开后,年羹尧高声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多方协查,步军统领托合齐本身乃是万琉哈氏,出身卑微,后受皇恩普照,一路提携,终官至步军统领一职,但托合齐位极人臣之后,不思忠心报国,不思忠君报恩,行事多有嚣张跋扈之举,凭持朕之宠信,作为多有欺罔不法之事,但朕念其多有战功,故未曾深究。 番托合齐盛京练兵,与当地驻兵多有摩擦,无视盛京将军府之令,险些使我大清将士跟当地驻兵自相残杀,最后更动用神火营,以火器之威,恐吓当地驻兵,幸亏朕之皇弟玄栗派人平息此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兵者乃国器,岂可任尔私用?托合齐如此张扬跋扈,须应严惩,唯此方可以儆效尤,旨到之刻,立即解除托合齐一切职务,令其跟督察院之人回京思过。其所携之兵士暂交由副将年羹尧统辖,即刻率兵回朝,钦此。” “统领大人,请接旨吧。”宣读完圣旨,年羹尧把圣旨轻轻放到托合齐手。 听完圣旨中的内容,托合齐顿时大吃一惊,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站起身子后,急忙打开圣旨仔细查看,当他看完后,怒视着年羹尧: “年羹尧,原来你此次回京,是去告我的刁状了,我与你有何冤仇?你竟这般陷害我?哼……你陷害上级,捏造事实,欺蒙圣上,我要面见圣上,说明这一切,你给我闪开。” 看到托合齐气势汹汹的样子,年羹尧面色一正:“托合齐,你少在那里给我耍威风,圣旨上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了,你被解除职务了,这里暂时交由本人统辖,怎么?你想抗旨不尊吗?来人,给我卸下他的软甲,将他交给督察院的人。” “我看谁敢?”听到年羹尧命人卸自己的软甲,要把自己交给督察院,托合齐顿时怒了,他十分清楚督察院的手段,不管多么硬的汉子走进去,不出三天,便被督察院治的问什么说什么了,如果自己真的跟着督察院的人走了,恐怕前脚刚进去,那里的人,后脚就会给自己用刑。 眼下之际,那就是想办法让心腹把自己的事情传到太子耳中,无论如何也要在自己被关进督察院之前,让太子出面救出自己,想到这儿,他心中有了决断。(未完待续。。) ps:最近在抓捕抢劫嫌疑人,正在收网期间,故更新字数略少,诸位好友勿怪,谢谢大家的理解。祝大家好运。 第一百七十四章 陷害托合齐 终 托合齐看着自己手中的圣旨,朝自己身旁的一名亲兵使了个眼色,看到托合齐的暗示后,那名亲兵朝后轻轻退了几步,打算悄悄离开这里。 “站住,所有人都不准妄动。”看到那名亲兵的举动后,年羹尧立即出言呵止,令对方站在原地。 见此情形,托合齐眼珠一转,装作怒道:“年羹尧,你休要欺人太甚,来人,给我将年羹尧拿下,待我回京向圣上禀明经过后,在把他送到四爷的门上,问问四爷是怎么教的奴才?” 托合齐话音一落,从他身后走出十几名亲兵,这些人毫不停顿的直奔年羹尧而去,而这时候,年羹尧身后也走出几名士兵,挺身挡在了年羹尧等人面前。 见此情形,督察院右都御使说话了:“托合齐,你休要乱来,圣上只是让你跟我等回督察院思过,并没有说要审讯你,如果你派亲兵锁拿年羹尧,那么你便犯了抗旨不尊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 旁边的兵部右侍郎也忍不住劝道:“统领大人,你只是因为平时行事略有逾越,所以才被圣上暂时解除了职务,待回京之后向万岁爷认个错,就一切都无碍了,如果你现在抗旨不尊,那么就算是太子殿下也无法为你求情了,你可要三思啊。” 托合齐虽然表面上显得很暴怒,但是他的内心之中,此时十分的冷静,圣旨上只是列举了他平时犯下的一些小错,并没有提什么大罪。 可是唯独那句“兵者乃国器,岂可任尔私用?”却令他心中有些犯嘀咕,暗道:“难道皇上知道那件事情了?”但是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朝中的动态,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托合齐此时并不是真的想抗旨不尊,他只是在故意制造混乱,这样的话,自己的亲兵就能够趁乱混出去了,他只要让现场再乱一点,等自己的亲兵离开这里后,便装作听从众人的劝解,解除职务移交兵权便可。 但是就在这时候,年羹尧手中拿出一个飞管,用火折子点燃飞管上的导火线后,“咻”的一声,一个火弹从飞管中升上空中。 正在托合齐为年羹尧此举感到疑惑时,军营驻地外面冲进来上万名士兵,和数千名骑兵,看到这儿,托合齐心中一沉,暗道:“完了,他们一来,自己的计划就彻底废了,不但如此,自己恐怕还要背负一个欲抗旨不尊的罪名。” 那些士兵正是刘华和那贺图带来的,刘华之前跟年羹尧商量好了,如果托合齐老实移交兵权还好,一旦托合齐不规矩,就让年羹尧放信号,刘华和那贺图随即带兵支援年羹尧。 当刘华和那贺图带着士兵冲进来后,托合齐担心在闹下去,就真闹成了抗旨不尊,到那时,估计连太子胤礽也救不了自己了,想到这儿,他叹了口气,十分不情愿的将军营虎符交给了年羹尧,然后跟着督察院的那些人回京城思过了。 看到托合齐远去的背影,刘华脸上无喜无悲,叹惜了一番,他转身离开了这里。(未完待续。。) ps:终于完成任务了,平安,明天增加字数,多谢朋友们 第一百七十五章 康熙召见 托合齐的突然被免职,令大清朝野着实震动了一番,在托合齐被督察院的人从盛京押解回关内的时候,朝中大臣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太子宫。 众人都知道托合齐是太子的心腹亲信,而且是太子手下唯一掌控军权的人,眼下托合齐被解除兵权,大臣们想要看看太子会有什么反应?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太子胤礽既没有去找康熙求情,也没有让手下的大臣出言保托合齐,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平时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和硕雍亲王府,胤祥斜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表情懒散的看着胤禛:“我说四哥,这托合齐已经被督察院的人押解回京了,太子那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老二这次够沉得住气啊。” 坐在上首的胤禛在桌子上端起一杯茶水,慢腾腾的吹了吹热气,然后浅浅品了口杯中的茶水:“太子这次如此沉着,也有些令我感到意外。 唉……此次发现问题的是刘华,截获第一封密信的人是刘华,将此事传回朝廷的也是刘华,甚至最后出兵震慑托合齐的人也是刘华,可以这么说,此次托合齐完全是栽在了刘华手中。 刘华这些发现,表面上是立下了奇功一件,但是他将托合齐私屯重兵的事情揭露了出来,皇阿玛那边会怎么想?当初皇阿玛指派刘华去盛京任职,其初衷,无非是想敲打敲打托合齐,谁想到刘华竟然揭露出了这么一件丑闻。 朝中重臣秘密屯集竟然兵士,欲寻觅时机谋反,还牵扯到了什么龙脉、宝藏,这事如果传扬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朝廷?会如何评价皇室?毕竟托合齐是定妃娘娘的兄长,十二弟胤祹的舅舅,属于皇亲国戚。 皇阿玛最注重满人在汉人心中的声誉,托合齐这番作为虽然令皇阿玛感到愤怒,但是我观皇阿玛的态度,好像要掩饰托合齐欲屯兵谋反之事,否则的话,圣旨里面为什么只字未提托合齐屯兵谋逆的事情。 你要有个心理准备,皇阿玛这段时间已经连续下旨处置了齐世武、胡应忠、田文顺、赛德、刘清远,换掉了耿额兵部尚书的职位,现在又解除了托合齐步兵统领的职务。 这些人全都是太子一系的人,为兄担心皇阿玛为了顾及太子的感受,或许?会责罚刘华,甚至会降罪刘华,然后把刘华交给太子,让太子处置,这样一来,可以避免太子做一些铤而走险之事。 当年皇阿玛擒拿鳌拜的时候,为了麻痹鳌拜,不也是牺牲了苏克萨哈一家人吗,当时苏克萨哈乃是四大辅政大臣之一,最后仍被鳌拜列举了二十四条大罪?那些所谓的大罪,难道皇阿玛不知道那都是一些子虚乌有之事吗? 那时候,皇阿玛既能能够牺牲苏克萨哈,现在为什么不能牺牲刘华?到时,随便列举出刘华一条罪名,便可将他拿下问罪,比如,刘华派在沈娇琳身边的那个丫环,身份就有些可疑,太子的人如果想要给刘华安置罪名,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胤禛的话,胤祥有些不满的坐正了身子:“四哥,听你话里的意思?这刘华立了功劳,皇阿玛不但不奖赏人家,反而还要拿治刘华的罪?这是哪门子道理啊? 当年苏克萨哈乃是和鳌拜争权,是因为势力不敌鳌拜党羽,才被鳌拜借机斩杀的,那时候,皇阿玛刚刚登基,朝中威望尚浅,所以才任由鳌拜放肆。 现在之朝廷,岂和当年一样?太子有什么好顾忌的啊?难道他还敢犯上作乱不成?不行,我不能让皇阿玛把刘华交到太子手中,我得去找皇阿玛理论一番。” 托合齐被带走后已经七天了,刘华整天在家里计算时间,琢磨他们什么时候到达京城? 年羹尧接掌兵权之后,跟刘华和那贺图到了个别,然后也带领那些士兵回关内了,回去的时候,年羹尧表示,会将刘华和那贺图的功劳上报给朝廷,这句话,令那贺图高兴的好几天都没睡着觉。 刘华盘算着,从盛京到关内骑马来回奔行一遭,需要六天左右的时间,到了京城后,朝廷商议处置托合齐的事情,大约需要两三天的时间,这么一算,最近两天,朝廷就有可能下发圣旨,奖励此次事件中的有功人员。 在刘华心急如焚的期待中,两天之后,朝廷果然通过盛京将军府,将一道圣旨下发到了辽顺府,圣旨中把那贺图管理的白山岭监管营褒奖了一番,然后将那贺图等几名驻扎在监管营的千总,全都奖励了一遍,每人晋升一品官职。 看到那贺图几人每人都直接晋级了一品官职,刘华在高兴之余,也有些小小的激动,他在猜测朝廷对自己的奖励会是什么? 可是轮到他的时候,圣旨上并没有宣布什么奖励,只是说了一句,圣上有旨,命刘华即刻返回京城面圣,将发现托合齐谋逆一事经过,细细禀报,听到这儿后,刘华愣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被人弹劾 三天后,刘华一路策马奔腾,终于回到了京城,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了,刘华顾不上时间已晚,迫不及待的去十三贝勒府里面见胤祥。 此时,胤祥好像已经猜到刘华要来找他,正在院子里等着他呢,见到刘华风尘仆仆的样子后,胤祥表情有些愧疚:“刘华,接到圣旨了?看你的表情,想必你已经猜出来了,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 皇阿玛对你揭露托合齐私屯重兵、伺机谋逆一事,有些不快,认为你损害了皇家颜面,加之刑部官员接到检举,说你私自将流放人犯接回关内当做丫环,就是沈娇琳身边的那个温婷,要查你以权谋私之罪。 你让托合齐进了督察院,恐怕?明天朝堂之上,太子的人要向你发难了,因为某种原因,到时候,我和四哥都无法帮你说话,对于此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听到胤祥的话,刘华心中那个生气啊,心道:以前光听说鸟尽弓藏,当时理解的还不够深刻,现在终于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感情这是想要拿我当牺牲品啊,不行,我得想个自保之策,争取到明天连康熙都不能杀我。 想到这儿后,刘华沉思了片刻,然后故作豪气的说道:“十三爷对我如此抛心置腹,我也不隐瞒十三爷,明天我自有护身之策,如果到时候条件允许,还请十三爷趁机帮我美言几句。” 闻言后,胤祥虽然有些好奇,但他没有深问,以为刘华见识尚欠,还没有弄清楚眼下的状况呢,有心提醒几句,可是看到刘华信息慢慢的样子后,他只得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如果你的护身之策有一丝效果,我一定会尽力保你的。” 第二天早朝时,紫禁城金銮殿内,康熙表情平淡的坐在龙椅之上,扫视殿内的一众群臣,待众尘行完三叩九拜之礼后,康熙淡淡说了句:“平身。” 当康熙话音落下后,文武大臣纷纷起身分列两旁,这时,康熙身边一名太监尖声喊道:“今日早朝,圣上有旨,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微臣黄岩闵有本启奏。”太监刚刚喊完,便见一名身穿三品朝服的人走出列队,此人乃是刑部司狱监司长黄岩闵:“启禀万岁,老臣弹劾辽顺府正八品总捕头刘华。 刘华以年幼之身承蒙万岁青睐,不忌捕快无品级之先例,施浩荡皇恩,御赐其官品,使他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捕快,升至为正八品总捕头,掌管一府之治安。 可此子性格顽劣,不识大体,持宠而娇,戏弄同僚,微臣接连收到下属状告刘华的罪证,但微臣念其年幼,盼其能够自己醒悟,便没有深究。 但是刘华此番盛京之行,非得没有收敛骄奢之念,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上任第一天,因言语不和,便将辽顺府副总捕头雅齐克斩杀,将一名领路捕的手臂砍断。 不但如此,辽顺知府命刘华去敛税,刘华竟然带着监管营的军士,去满人区收租敛税,将一些暂不交税的满人给押入大牢,采用恐吓的方式,逼迫满人交税。 还有,当时拜见上官的时候,刘华不行跪拜之礼,见此,上官便问其为何不跪?那时,刘华解开自己的衣角,露出了里面的黄马褂,众上官见刘华有黄马褂在身,便不在命其跪拜行礼。 可微臣事后查阅了资料,并没有发现圣上赏赐刘华黄马褂的记录,至此微臣才知道,此子竟然胆大妄为到了私制黄马褂的地步,单此一罪,便足以杀头。 最令人发指的时,刘华利用自己分管白山岭监管营的权力,私自释放流放监管犯,刘华随身女伴沈娇琳身边跟随一个丫环,名曰温婷,乃是五年前浙江督粮使温振风之女,温振风当年因为监督不力,是浙江粮库存粮银被当地知府贪腐,事后,温振风一家人全部被发配盛京,因此,温婷乃是流放人犯,但是她现在却出现在了京城,跟在沈娇琳身边,此事刘华也逃不了干系。 以上四罪,罪罪当诛,微臣请万岁明察,将这张扬跋扈,目无法纪,胆大妄为的贼子给斩首示众,以此来震慑那些恃宠而骄之辈。” 刘华正在金銮殿门口等着康熙召见呢,当他听到黄岩闵的弹劾后,心中有些惊讶:“卧槽……这老家伙调查的够详细啊,把我在盛京犯得那点事全给抖搂出来了,幸亏我早有准备,要不然我今天还真得栽了。” 正当刘华想到这里时,便听到殿内传来了之前那个太监的声音:“宣刘华进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金殿激辩 上 听到殿内传出的喧声,刘华面色一整,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低头进入了金銮殿,来的到时候,有专门的礼部官员去找刘华,传授给他面圣时的礼仪。 但是刘华来的殿内后,并没有按照礼部官员传授的三叩九拜之礼,而是单膝跪地,对着龙椅之上的康熙高呼:“微臣刘华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胆贼子,见到陛下竟然如此无礼,当真是胆大妄为。”见到刘华的举动后,黄岩闵以及金銮殿中的其他几位官员,纷纷出言指责刘华目中无君。 太子胤礽站在康熙身边,眼神一直专注的看着康熙面前的龙案,好像底下的事情,和他无关似的。 而胤禩等人见到刘华的举止后,表情有些玩味,唯独胤禛和胤祥心中有些焦急,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俩又不便出言,只得眉头轻皱的看着刘华。 “好了,不要为了这点繁文缛节大声喧哗了。”康熙见殿下乱糟糟的,便出言制止。 听到康熙的话后,众臣子才不再言语,见殿内有些沉寂,黄岩闵把目光转向了刘华:“刘华,想必你刚刚在殿外听到了我的弹劾内容,对我列举的四大罪,你有何话说?本官所列举之罪名,是否句句属实?” “启禀皇上,刚刚这位黄大人弹劾我的四个罪名,句句放屁,无一属实,请皇上明察,还微臣一个清白,不要让微臣流血又流泪。” 说完这句,刘华便神情自若的看着黄岩闵,原来,昨天夜里,胤祥把黄岩闵奏折中要弹劾的内容,秘密的给刘华弄了一份出来。 看到黄岩闵所写的内容后,刘华心中已经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因此,当黄岩闵问完之后,刘华当着康熙和一众文武大臣的面儿,把黄岩闵的弹劾内容,毫不客气的给反驳掉了。 “既然你说黄爱卿所言有虚,那你就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儿,将黄爱卿所弹劾之四罪一一解释清楚。”听到刘华的回答,康熙便命刘华解释被弹劾的四项罪名。 待康熙话音落下后,刘华痛快的回了一句:“微臣领旨。”然后起身看着旁边神情有些倨傲的黄岩闵:“这位黄大人,你我素未谋面,不知你今天为何这般陷害我?甚至无中生有的给我列举了四大罪。 不过,假的就是假的,今天当着皇上以及众位大臣的面儿,我要把你的谎言,一点一点的揭穿,首先,第一条罪名,你说我因言语不和,无端砍死雅齐克,还将一名领路捕快的手给砍掉。 不错,此事确实是我所为,但是真正的原因是,我刚刚赶赴辽顺府上任,雅齐克依仗自己是知府刘川的小舅子,在明知我身上带有宫中御物的情况下,把我的住处安置在汉人流放区内的一个废宅里。” 说到这儿,刘华把那块怀表拿了出来:“此物原是万岁爷赐给太子殿下之物,后太子殿下又赐给了四爷,我在赴辽顺上任时,四爷见我擅长破案却无计时工具,便又将此物赏给了我。 追根溯源,这块怀表间接代表了万岁爷、太子、四爷,雅齐克轻视我,我无话可说,但是他不把这块怀表放在眼中,那就是不把万岁爷、太子和四爷放在眼中。 身为朝廷的一份子,我有责任,也有义务维护皇家的威严,因此我才杀了雅齐克,我认为在这一个问题上,我没有做错,相信在座的诸位,在遇到这种情况时,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狡辩,好,此事暂且不论,那黄马褂的事情你怎么解释?据我所查,万岁爷并没有赏赐给你黄马褂,你身上的黄马褂是从哪来的。”黄岩闵逼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后,刘华故意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对于这件事情,我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当初知府刘川和托合齐第一次见我时,问我为什么不下跪行礼? 当时我因为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官,于是心情比较紧张,一紧张身子就出汗,一出汗就浑身发热,所以我便想解开衣领凉快凉快,可不知为什么?我一解开衣领后,他们说什么黄马褂,然后都不让我行礼了。” 话音落下后,刘华将自己的衣领解开了,这时,众大臣果然见到衣领里面有一件黄/色的衣服,看到这儿时,黄岩闵正想说话,可就在这时,刘华把他的外套全都解开了。 当刘华把衣服脱下后,金銮殿内包括黄岩闵在内的一众大臣,全都傻眼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金殿激辩 下 原来刘华外套里面还有一件长衫,这件长衫乃是用数百块不同颜色的布料缝起来的。 可以这么说,这件衣服是用补丁缝制而成的,仔细一看,这件衣服上面的补丁简直比叫花子身上穿的那件百家衣还多,而在左边衣领的部位,那里正好缝着一块黄/色的补丁,这块补丁呈三角形,位置处于外套衣领处,如果解开衣领,单看这一块补丁,还真有些像黄马褂。 “你……你……你这是……”支吾了半天,黄岩闵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见刘华已经接连推翻了自己的两项弹劾内容,黄岩闵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果然是准备充足,好,此事也放过不提。那辽顺知府让你去汉人区征税,可你却率兵跑到满人区征税,甚至将一些不明原因的满人,无缘无故关押进大牢,差点造成民变,此事你又作何解释?” 见黄岩闵继续发难,刘华做出一副无语的表情:“黄大人,你这话说的就更没有道理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分满人汉人呢?那时候,刘知府只是让我带着手下人到辖区去收税,可是并没有说去哪儿收啊。 当时我是这么想的,因为我在汉人区居住,知道那里的百姓生活情况,一个个全都穷的叮当响,饭都改成一天吃两顿了,哪还有什么钱交税啊? 而满人区则不一样,因为他们从不交税,所以一个个全都富得流油,我寻思着都是大清朝的子民,敛谁的税不是敛啊?皇上都不分汉人和满人了,我也别分了,所以就带人去满人区敛税。 可是没有想到,一听要给朝廷交钱,这些满人非得没有一个鼎力支持的,反而个个扯朝廷的后腿,死活不肯交钱,甚至有的人还暴力抗税,把执行敛税公务的士兵给打了。 我手底下那些跟着敛税的士兵,也全都是满人,脾气暴着呢,一看那些满人商户不但不交钱反而还敢动手,所以便学了次包青天,来了个铁面无私,按照处置汉人的方法,把那些人抗税不交的满人商户,全都送进了大牢。 再说了,当时那道抓人的命令也不是我下的啊,而是领头士兵下的命令,他见手下的士兵被打,这才下令抓的人,不信你去盛京问问。” “信口雌黄,胡乱捏造,一派胡言,颠倒黑白。”听完刘华的解释后,黄岩闵气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悄悄瞥了瞥太子,见太子的表情有些阴沉,黄岩闵额头冒出一丝冷汗,然后气急败坏的用手指着刘华: “好一副伶牙俐齿啊,黑的都快被你说成白的了,刚刚那三项弹劾内容,算你蒙混过关,那关于你利用职权,私放被关押在白山岭监管营的流放人员一事,你要怎么辩解?哼……任你巧舌如簧,这件事情你是万万抵赖不掉的,现在那个流放女犯温婷,就在沈娇琳的身边,要不要我把她们给抓来对质一下?” 听到黄岩闵这般说辞,刘华心中暗自感叹了一下,心说:“当时回来的时候,幸亏让那贺图把温婷的证明和手续都准备好了,否则的话,还真是个麻烦事。” 想到这里,刘华从怀中掏出了两个信封:“黄大人这次又说错了,这是我回来的时候,白山岭监管营给温婷出具的证明,一是温婷因为年纪尚幼便在监管营内服劳役,身体已经有所损伤,换有多种疾病。二是鉴于温婷这些年表现优异,监管营特批的假期休病文书。 有了这两份证明,温婷便可以回关内治病,只要她每年回盛京报到两次,或者在白山岭监管营责令回返时,保证随叫随到便可。 而我只是顺道雇佣她回关内伺候沈娇琳,一来是挣钱养病,二来是便于监管,黄大人,我这么做,好像没有违反大清律例吧?” 看着刘华递过来的两个信封,黄岩闵愣了一下,然后气急败坏的说道:“哼……谁都知道你跟白山岭监管营的那个那贺图关系非同一般,他给出具的证明,岂能作证?” “黄大人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给温婷把把脉,看她到底有没有病?这样不就全都明白了吗?”刘华表情真挚的建议道。 之所以刘华不怕黄岩闵派人去找温婷验病,那是因为白山岭四季严寒、常年冰冻,监管营里面的所以流放人犯,十个里面有九个会患有一些小病小灾,剩下那个患的是大病。 而温婷因为常年在监管营里面劳作,身体肯定有些小毛病,黄岩闵要是真派人去查验,大病没有,小病准能验出两三个,所以刘华才对此有恃无恐。 见刘华把自己的四项弹劾内容,全部反驳掉了,黄岩闵即有些气愤又有些无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帝王心术 当初起草奏折的时候,黄岩闵本来还想拿刘华失踪的那十名女眷发难呢,可是当时的种种迹象表明,那十名失踪的女眷跟托合齐有关系。 所以黄岩闵根本不敢提这个问题,可眼下自己的弹劾,全都被刘华给推翻了,此次弹劾刘华乃是太子宫的授意,其中的一些资料,也是从东宫那边送过来的。 但现在没有完成任务,黄岩闵有些沮丧,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太子,见胤礽的脸上有些不满,他不敢言语,只得悄悄低下了头颅。 康熙看着刚才的一番辩论,有些唏嘘不已,他因为之前查办了太子手下的数位重臣,担心这样会影响帝君和储君之间的关系。 加上他有心给太子一次机会,避免太子心生杂念,因为托合齐是栽在了刘华的手中,所以这才打算将刘华交给太子,以此来保持一种平衡,毕竟当初选中刘华的人是他,这么做,间接的等于再给太子台阶。 因此当康熙看到黄岩闵出列弹劾刘华时,便已经做好了倾向黄岩闵的准备,可当刚刚金銮殿内的这一番激辩之后,黄岩闵这个堂堂的正三品大员,竟然没有辩过刘华这个小捕快。 此时,康熙即为自己当初的识人之举感到满意,又为该怎么降罪于刘华感到犯难。 之所以康熙坚持要治刘华的罪,一来是他想用刘华保持和太子间的那种平衡,二来是和刘华揭发了托合齐谋兵欲意造反的事情有关。 年羹尧呈递的那封密信,是在刘华的指点下,从托合齐的营帐中发现的,密信里面不但写有托合齐私屯重兵的事情,甚至还牵扯到了什么龙脉和宝藏。 这些事情,就连康熙自己都没有听说过,所以他当初对信中的内容有些怀疑。 可是经过秘密调查后,督察院的却证实了托合齐在河北境内,屯集大批秘密士兵的事情,这么一来,宝藏和龙脉的事情,康熙也搞不清真假了。 当初托合齐被押解回京的时候,康熙曾经秘密审讯了一次,但托合齐对这封密信拒不承认,也不知道信中的内容,更不知道什么龙脉和宝藏,称这是有人陷害他,他根本就没写过这封密信。 但是经过检验,这封信中的字迹,跟托合齐的字迹一般无二,而且所使用的纸张也是步军衙门里面专用的,更何况密信中的一部分内容已经被证实了。 所以康熙担心刘华也知道了信中的内容,虽然宝藏和龙脉的事情暂时没有被证实,可他怕刘华会将此事给泄露出去,引起那些反清势力的觊觎。 如果那些存有反清思想的人,知道盛京有龙脉,而且还有宝藏,不管是真是假?一定会纷纷兴风作浪的,真要是那样的话,这天下肯定又要乱起来了。 为了保住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秘密,因此康熙心中虽然舍不得刘华的才能,可是他依然决定要将刘华治罪,而且还是用平息太子不满这个借口治罪,只有这样,外人才不会对刘华被莫名治罪感到诧异,只会联想到这是帝王心术,而不会想到其它方面上去。 而刘华也没有想到,康熙执意要治他罪的原因,正是因为刘华所伪造的那封密信。 刘华还以为康熙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呢,如果知道会这样的话,估计他死活不会在密信中胡乱编造了。 信中的内容是刘华想出来的,字迹和所使用纸张及信笺,乃是让黄天啸负责的。 当初为了引起康熙的重视,所以刘华才把龙脉和宝藏的事情编造了出来,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康熙竟然会重视到这种地步。 只是因为担心刘华有可能知道密信中的内容,也为了保住那个还未证实的秘密,康熙竟然会选择杀人灭口。 金銮殿之上,胤礽不满意黄岩闵的表现,旁边的康熙更加不满意,一个劲儿的在心中暗骂黄岩闵是废物。 见黄岩闵的嘴皮子斗不过刘华,而胤礽手中没有准备其它后手,胤禩的人在隔岸观火,胤禛的人则保持中立,无奈之下,康熙只得亲自出马了。 就在胤祥看到刘华将黄岩闵弹劾的四项罪名反驳掉后,想要出言帮刘华求情的时候,龙椅之上的康熙说话:“哼……刘华,你怀中那块怀表,虽是朕赏赐之物,但是它不是尚方宝剑,也不是圣旨金牌。 此怀表经过几番辗转,到了你的手中,那是你的缘分,但是,朕没有赋予这块怀表任何特权,你新官上任,手下捕快不听你之命令,你为了达到震慑之目的,竟然用朕赐下的这块怀表做文章。” 听到这儿的时候,刘华感觉有些不对劲,心中暗道:“卧槽……老子怎么感觉有些不妙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蒙骗帝君 此时,不只是刘华感觉有些不对劲,金銮殿中的那些文武大臣们,也都听出点门道来了,大家悄悄扫了刘华一眼,然后再等着康熙的下文。 这些大臣都是老油条了,他们要根据康熙话语中的意思,来判断康熙的心思,等揣摩清楚康熙的真正意图后,一众大臣们再决定该怎么帮腔拍龙屁。 康熙顿了顿之后,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殿下满脸疑惑的刘华,略一沉吟,轻轻轻叹息了一口,然后继续道: “当地衙门的捕快将你安置在一间废宅之内,这跟朕赏赐的这块怀表有何关系?你砍人头颅,断人手臂,根本不是要传扬皇室威严,而是你想立威而故意为之的。 你公然杀害衙门中的副总捕头,事后,非但不思悔改,竟然还假借旗号,扬言是在维护皇家威仪,简直是一派胡言,皇家什么时候让你维护威仪了? 像你这般草菅人命之徒,有何资格在这里夸夸其谈?你自己也说过,人命关天,既然这样,那你就用自己的性命抵偿被你杀害之人的性命吧。来人……” “皇上且慢,臣有话说。”听到这儿后,刘华终于听明白了,搞了半天,感情这不是太子要整他,而是康熙要杀他。人家是皇上,根本不需要找什么借口,随便给刘华头上安置一个罪名,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刘华不用猜也知道,康熙后面的几个字肯定是,“来人,将刘华拉出去砍了。” 如果让康熙把后面的几个字给说完,那刘华就彻底没有翻盘的机会了,所以刘华才会在康熙刚刚说出“来人”之后,急忙出言打断了康熙的话。 见康熙和满朝文武大臣都在看着自己,刘华正在拼命的想办法自救,在这期间,他想出了好几个办法,但是最后又全都否定了,慢慢的,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黄岩民看到刘华此时的表情,心中那叫一个得意啊,冷笑了几声后,屈膝便跪了下去,口中一个劲的高呼:“万岁圣明……皇上英明……” 正在刘华思考该怎么自救的时候,他发觉到康熙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看样子,要是自己还不出声,那康熙便会再次下令拿人了,见此情形,刘华豁出去了,大声说道:“万岁爷,你不能杀我。 因为……因为……因为我的授业恩师是你的故人,这些年,我在家乡一直在装作平庸,本意是能够过个逍遥自在的生活。 但恩师他老人家,却让我出山帮你治理天下,因此,我才会对外展露学识,如果圣上对我感到不满意,请放我回归山野,但是却不能杀我,因为万岁爷要是把我给杀了,我师父会伤心的。” “呵呵……你这话,朕听着还真新鲜。”康熙闻言后,忍不住笑了:“你的意思是,你师父把你培养出来,乃是让你来帮朕治理天下?要真是这样的话,朕倒是想听听,你师父是朕的哪位故人? 不过,朕可事先声明啊,朕这一生,有许多故人,包括今天在场的众位大臣,还有那些因为年高离职的老臣,他们都能够称得上是朕的故人。 如果你师父真是朕的故人,而且那人的份量还不轻,朕会考虑放你一马的,可如果你师父只是朕的普通故人,呵呵……那么,朕说不定今天也要学学宋朝的包拯了,来一次铁面无私。” “皇上放心,我那授业恩师的份量,绝对够重。”说完这句,刘华思忖了片刻,然后轻声道:“想必皇上也曾见过微臣的才学,文虽不敢称出类拔萃,但也有些见识,武虽不敢说绝顶一流,但也小有火候。 这文武二道,都是我那恩师所传授的,恩师他老人家不让我将他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也不让我提及他老人家的名讳,可是当年恩师曾送我一首诗。 说要是有一天,我如果惹皇上不高兴了,皇上要治我的罪,便让我将此诗对皇上念一遍,或许皇上会看着他的面子上,放我一马的。 咳咳……嗯……那啥……我师父还说了,如果皇上顾念旧情,没有忘记他,说不定听完此诗之后,非得不治我的罪了,反而还会重用我、奖励我。” 听到刘华这番话后,康熙轻笑着摇了摇头:“呵呵……口气不小,除非你师父是老天爷,否则的话,他在朕这里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别卖关子了,把你师父的那首诗念出来吧,朕还真想听听,哪位故人的口气这么大?” 闻言后,刘华快速的在脑海中盘算了一遍,见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回头了,所以他将心一横,大声说道:“是,微臣遵旨,那首诗是这样写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吾师行痴 听到刘华要念他那个师父所写的诗时,黄岩闵和殿内的大臣们,正一脸戏谑的瞅着刘华,尤其是黄岩闵,他已经看出康熙想要治罪刘华。。。 因此当他看到刘华的诸多举动后,忍不住对此嗤之以鼻,黄岩闵根本不相信刘华能够凭借一首诗逃过此劫,所以满脸玩味的看着刘华,打算等刘华念完诗后,便落井下石。 虽然感受都文武百官都在盯着自己,但刘华对于周围的目光,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回忆了片刻,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缓缓念道:“ 天下业林饭似山,钵盂到处任君餐。 黄金白玉非为贵,惟有袈裟披最难! 吾为大地山河主,忧国忧民自转烦。 百年三万六千日,不及僧伽半日闲。 来时糊涂去时迷,空在人间走一回。 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 长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胧又是谁? 不如不来亦不去,来时欢喜去时悲。 悲欢离合多劳虑,何日清闲谁得知? 若能了达僧伽事,从此回头不算迟。 世间难比出家人,无忧无虑得安宜。 口中吃的清和味,身上常穿百衲衣。 五湖四海为上客,皆因累世种菩提。 个个都是真罗汉,也披如来三尺衣。 金乌玉兔东复西,为人切莫用心机。 百年世事三更梦,万里乾坤一局棋! 禹疏九河汤放桀,秦吞六国汉登基, 古来多少英雄汉,南北山头卧土泥! 黄袍换得紫袈裟,只为当年一念差。 我本西方一衲子。为何落在帝王家! 十八年来不自由,南征北讨几时休? 我今撒手西方去,不管千秋与万秋。” 待刘华念完诗词,金銮殿内的一众大臣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众人感觉这首诗中包含了一股自哀自叹的感情,好像是一个身份至高之人。人前享受着无上荣耀,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却在为了某件事情而烦恼。 想到这里,大臣们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景象,某位权柄滔天的之,在一个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落里,正端坐在佛像之下,像个佛子信徒一般,喃喃自语的对着佛像诉说自己的苦恼。 众位皇子在听到这首诗的时候。也都是表情不一,因为这首诗中的前段词句太过气势滂溥,颇有种披靡天下的气概,但是后半段却又有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感觉。 太子胤礽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某种地方听到过这首诗,可是眼下他一时想不起来,胤禛将诗中词句默念了几遍后,心中不禁暗暗猜测,怀疑这首诗乃是某位皇室亲王所作? 唯独八阿哥胤禩。他听完这首诗后,低声轻吟着诗句思索:“吾为大地山河主?忧国忧民自转烦?我本西方一衲子?为何落在帝王家?十八年来不自由?南征北讨几时休?山河主?山河主?帝王家?帝王家?十八年来不自由?十八年……” 当胤禩低吟到这里时。忽然想起了宫中的一个传说,一脸震惊的看着刘华,心中暗道:“难道?这首诗是那个人所作的?”想到这儿,他悄悄看了看龙椅之上的康熙,当他看到康熙已经吃惊站起身来后,顿时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刘华念完这首诗后。便定定的看着康熙,想要看看康熙会是什么反应?可是还没等康熙说话,旁边的黄岩闵出言了:“反诗,此乃大大的反诗啊,刘华。你师父竟然敢在诗中自称是大地山河主,此乃大逆不道这言论啊。” “放肆,黄岩闵,此诗既是刘华的师父送给皇阿玛的,这便说明那位前辈跟皇阿玛大有渊源,不管诗中词句如何,岂轮到你在这里妄加点评?” 原来看到黄岩闵用此诗继续对刘华发难,八阿哥胤禩出言将他呵斥了一番。 众人看到胤禩的这番举动后,不禁有些意外,之前康熙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有意治罪刘华,可是眼下胤禩的这番举动,却有为刘华开拓之意,大家都被眼前的变化给弄的有些疑惑,搞不清胤禩这是唱的哪一出? 胤禛看到胤禩的反常举动后,思索了胤禩的平时行事风格,又想到今天朝会时的异常之举,略一沉思,他猜测到可能是胤禩知道了那首诗的来历?断定诗词主人的关系跟康熙不一般,听到这首诗后,康熙不可能治罪刘华了,所以才会替刘华开脱。 想通这点,胤禩对旁边的胤祥施展了一个眼色,然后主动出列替刘华求情,待胤禛求完情后,胤祥也跟着出列求情,见到一时间有三个皇子替刘华求情,黄岩闵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 而龙椅之上的康熙,在听到头四句的时候,便已经吃惊的站了起来,等刘华把所有的诗词念完后,康熙好像想起了某件陈年往事,有些失神的回忆了片刻,接着,他的眼睛竟然泛起了两行眼泪。 身为一个帝君,康熙从没有这般失态过,可是刘华这首诗触动了康熙心境和往事,所以才会失态。 包括胤礽在内的文武群臣,看到康熙眼睛的泪水后,全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口中同时高呼:“臣等无能,不能替陛下分忧,请陛下降罪,万岁、万岁、万万岁。” 喊完之后,那些跪着的大臣全都在心里琢磨:“这小子的师父是什么来头啊?一首诗竟然把皇上给整哭了。” “众卿平身,朕想到了一位故人,故此有些失态。”让大臣们都起身后,康熙表情有些激动的看着刘华:“刘华,你告诉朕,你师父的名讳是什么?他……他老人家的身体怎么样” “启禀皇上,家师名讳微臣不敢提及,但法号却可对圣上禀告,家师法号行痴。”说到这里,刘华构思了一下说辞,然后表情悲伤的胡诌道: “家师佛法通玄,六年前收我为徒,授艺一年,然后对我说,他自知将不久于人世,本想寻一座深山坐等圆寂,但是他算到康熙五十一年时,朝廷出现动荡,皇室祸起萧蔷。 他老人家放心不下这件事情,所以在我出徒后,恩师让我复习五年,说到时候自有机缘出现,待时机成熟之日,让我出山入仕帮皇上治理天下。 结果去年我刚出山,您老人家就去仕林山庄参加文曲大赛了,现在我才知道,恩师真乃神人也……”(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潜龙入渊 (暂告完结) “皇上,休要听这个姓刘的胡诌,他这也太扯了,照他这么说,他那师父已经不是人类了,而是神仙了。。。 看最新最全小说”本来黄岩民感觉周围的气氛不妙,便想观察一下。可是听到刘华这番言论后,顿时抓住了把柄,所以他又跳出来了。 “万岁爷,刚刚刘华说他师父六年前知道他自己要圆寂了,所以传授给刘华文武双艺,还告诉他什么时候该出山,这种荒唐之语岂能信?圣上,微臣建议……” 看到黄岩闵还在这里抓刘华的话把子,太子胤礽在殿上有些着急,刚刚康熙已经明确表示认识刘华的师父了,而且用的还是尊称,可是黄岩闵想治刘华的罪想疯了,竟然现在还敢找茬。 听到黄岩闵想要继续建议康熙治刘华的罪,胤礽忍不住了:“放肆,刚刚皇阿玛已经说了,他跟刘华的师父乃是故旧,而且皇阿玛尚且尊称那位前辈为“老人家”,你少在那里胡乱喧哗,还不给我退下。” “是。”黄岩闵略一迟疑,便明白胤礽这是在点拨他,回想起刚刚康熙的失态,在想到之前几位皇子的举动,黄岩闵顿时有些心虚,退回原位后,他心中暗道自己想立功想疯了。 当金銮殿彻底安静下来后,殿内的文武大臣把目光全都转向了龙椅之上的康熙,感受到群臣的目光后,康熙看着刘华:“刘华,你跟朕到后面来,群臣退朝吧,今日不受理朝政了。” 紫禁城仰佛殿,康熙双手倒背在身后,眼睛看着殿内的一尊佛像,殿里收拾的十分干净。里面除了佛像之外,只有几卷经书和一个蒲团,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佛像的香炉里还有三住长香在慢慢燃烧,康熙见香已经快要烧尽了,便从香案上拿起三柱香。点燃后轻轻的插进香炉,然后双双合十的朝佛像拜了拜。 “刘华,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拜完后,康熙轻声问身后的刘华。 听到康熙的问题后,刘华心中暗道:“鬼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呢,我第一次来这里,上哪儿知道去?”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刘华却不敢那么回答:“启禀皇上,微臣不知。” “你当然不知道了。就算这宫里面,也没有几个人记得这里了。”感叹了一番后,康熙轻声道:“这是我皇阿玛闭关修习佛法的地方。 纵观华夏历史,恐怕唯有朕的皇阿玛有此魄力,舍得辞去皇位、放弃江山,将身上龙袍换成普通袈裟,把顺治皇帝的威名改成一个名不见经传行痴和尚。 多年之前,朕曾经去过五台山一趟。也曾拜访过行痴大师,但没能如愿。而且自从朕离去之后,行痴大师便已不见踪影,朕曾经派人遍寻天下,但是最后却一无所获。 你现在自称是行痴大师的弟子,说句实话,真对你的身份是半信半疑。告诉朕,你是怎么被行痴大师收为徒弟的?告诉朕,行痴大师相貌是何模样?告诉朕,行痴大师有什么嗜好和习惯?告诉朕,那首诗词你是从哪儿发现的?告诉朕。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康熙的一连串询问,刘华知道,康熙对自己的身份有些半信半疑,从心里吐槽了一句:“老家伙不好糊弄”后,刘华便琢磨该用什么方法打消康熙心中的疑虑。 “皇上,我要是说您刚刚问的这些问题,我无法回答,您会怎么办?”刘华小心翼翼的看着康熙。 闻言后,康熙没有丝毫的犹豫,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会诛你九族。” 一听这话,刘华心中吓了一跳,冒充行痴和尚是在金銮殿中临时起意的,他只知道行痴出家之前是顺治皇帝,也就是康熙的老爹。 除了那首诗之外,刘华对这个人根本不了解,更不知道行痴有什么嗜好,万一回答错了,恐怕随即会被康熙发现,毕竟人家是亲爷儿俩,可是如果不回答,又担心会被康熙诛九族,这么一来,刘华心中有些左右为难。 思忖了片刻,刘华心中有主意了:“皇上,我知道你刚刚那句话不是开玩笑,但我真的不能回答你的问题,我师父说了,不管你怎么逼问我,都不准我说出关于他的任何信息,我对他发过誓的,如果泄露恩师的任何信息,十族尽灭,您那个是九族,恩师他老人家那个是十族啊。” “不准说出任何信息,皇阿玛,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跟当年一样,当年孩儿去五台山找你,你不但不肯见我,甚至不准寺里的僧人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现在你仍然不愿把你的事情告知孩儿,皇阿玛,你可知道孩儿心里想你想的好苦啊?”康熙有些泪眼朦胧。 听到这儿后,刘华心中暗送了一口气,心道:“自己居然赌对了。” 过了片刻后,康熙望着刘华:“你既然不愿说出行痴大师的一切,朕就不逼你了,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要说清楚。 你曾说行痴大师告诉你,说日后皇室之内会有萧蔷之祸,此话何意?可我大清居民安居乐业,朝中大臣个个励精图治,朕之子孙团结一心,兄弟和睦,那萧蔷之祸是从何处而来?” 康熙说完后,刘华心中一阵鄙夷,暗道:“都这时候了,居然还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呢,你都快二废太子了,以为我不知道啊。” 想到这儿,刘华思考到了一番,然后小心说道:“具体事情,我也不清楚,当时恩师也没给我仔细说,他只是提了一句,说皇上二废太子之日,便是九子夺嫡之时,让我那时候好好听皇上的话,帮皇上分忧。” 听到刘华这几句话,康熙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心中的确有二废胤礽的念头,但是他从未跟任何人说起此事,可是没有想到,刘华竟然将此事说了出来。 之前刘华念诵的那首诗,乃是顺治皇帝写给自己的,除了孝庄文太后和康熙之外,其余的人都不知道此诗的存在,当刘华一字不差的念出来时,康熙已经相信刘华的身份了。 此时在听到刘华所说的话,康熙心中暗道:“难道皇阿玛真有这般神通?可以未卜先知?特地派此子来这里助我?” 想到这儿,康熙陷入了沉思之中,看着面前神情自若的刘华,康熙心中有了决断:“刘华,你的身份朕心中虽然略有疑惑,但是却也相信大半,不过,朕不能让人知道行痴大师的身份,所以,朕会给你安排另一个身份,到时候,你要记得好好配合。” 次日,仕林山庄庄主元中堂奉旨进京,跟康熙密会了一番后,他带领刘华离开了京城,返回河北仕林山庄,同时,一条消息在众文武大臣之间流传了起来。 称刘华其实是康熙老师范承谟的弟子,而范承馍传授刘华才艺的时候,随口杜撰了个名讳,也就是行痴和尚,于此同时,元中堂也承认了此事。 虽然众大臣都相信了这个借口,但是几位皇子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不过,谁也没有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 跟元中堂回仕林山庄的路上,元中堂告诉刘华,康熙让刘华这段时间在仕林山庄之中深造一番,待日后时间成熟时,便会给他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但是现在,让刘华暂时潜龙入渊。 得知这个消息,刘华心中非但没有一丝沮丧,反而还有些窃喜,因为这样一来,他可以利用大把时间组建自己的势力了,同时也能跟沈娇琳谈谈风月、切磋诗词了。 再次来到仕林山庄的门口时,刘华暗道:“待我从此离开时,便是乾坤变幻日。”想完后,刘华朝山庄大门走去。 后记------ 三个月后,和硕雍亲王胤禛和十三贝勒胤祥,携带圣旨前往沈娇琳的家中,原来这一天,康熙下旨给刘华和沈娇琳二人赐婚。 之前沈家人得知沈娇琳跟着刘华去了盛京后,全都十分生气,认为沈娇琳这么做,有辱沈家门风。沈龙一气之下,更是将沈娇琳给锁在了屋子里。 可是当沈家人见到皇上赐婚,亲王传旨,贝勒送贺礼,这种阵仗后,差点吓瘫痪,像供奉观音菩萨似的把沈娇给抬了出来,看到胤禛和胤祥笑呵呵的跟沈娇琳送祝福。沈老太爷一个劲的夸赞沈娇琳:“我家琳儿好眼力。” 白家小姐得知此事后,不禁有些懊悔,看到女儿的表情,白志宇叹息道:“玉儿,算了,不是你的就不要争了,当初刘华去盛京,我曾建议你去那里陪他。 可是你却拉不下脸面,认为这样降低了你的身份,可是人家沈家的姑娘去了,结果沈姑娘得到了如意郎君,不是为父说你,当初你既然对刘华许下了诺言,就不该事后反悔。 你看不上刘华的家里卑微,也看不上刘华的品级底下,可是你不应该忘记,当初如果不是刘华故意输给你,你现在还正四处躲藏呢,为父的冤情也不可能这么快被洗清,这一切,都亏了刘华啊,看着吧,日后当此子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必将位极人臣,光耀朝野。 听到父亲的一番话,白晓玉脸上的表情更加懊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