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爱恋》 01 这里是…… 姬峰今年高中毕业，是个有钱的宅男——而且钱是自己赚的。 其实他开始赚钱的动机很单纯，刚上初中的时候，他的零花钱受到父母的严格管制，没办法随心所欲地购买自己喜欢的ACG产品，所以不得在学习之余再花点时间捣鼓一下编程，结果捣鼓捣鼓钱就开始哗哗地来了。 只可惜因为有着充分的资金投入到宅兴趣上，所以他在变成有钱人之前，就已经首先变成了一个死宅。 不过这也无所谓，在姬峰看来，现实的世界里无论有钱没钱，大家过的其实都是同样的无聊生活。 的确，有钱人可以一边环游世界，一边看各地的风景，吃各地的美食，睡各地的美女，玩各地的游戏，猎各地的动物……但这也就是那么回事，或许有的人能够满足于这样的生活，可是姬峰却不然。 他对物质生活的要求实在不高，不过相对的，他对精神生活的要求就很高了。 没钱的时候，他倒是还能把赚钱也当成一种有趣的游戏，但是随着赚钱越来越容易，他的这个乐趣也逐渐消失了，唯有充满了无限幻想的ACG世界才能让他感觉到快乐。 如果……能够进入二次元的世界就好了！ 只要能够进入二次元的世界，他愿意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反正他现在也不过才是18岁，根本没有老婆和孩子；父母依靠他留下的财产，就算活到一百岁也不用担心养老金通货膨胀的问题。 那么，他也完全可以无牵无挂地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了。无论是手持激光武器在遥远的外星与异种撕杀，还是使用魔法与超能力者来一场灭世级别的大战，都比窝在力量层级垫底的地球有趣得多。 另外在二次元世界中与各具风情的美女邂逅，这也是非常引人遐思的。 不过在现实世界里，他连追寻想要的生活的兴趣都提不起来，因为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平淡了。 而且三次元中的女性……也许是审美观已经被彻底扭曲了的缘故，姬峰总是觉得三次元的美女不如二次元的美女。更何况三次元中的女人基本不可能容貌性格品行三者兼得，就算有也很难碰到，而二次元的女主角们基本全都是这样的完美女性，这还怎么比？ 可令姬峰感到无比悲哀的是，他只能一脸羡慕地站在“外面”欣赏那个世界。或许越来越先进的计算机和虚拟现实设备终有一天能够让人类进入那些因为人类的幻想而被创造出来的世界里，但是他估计自己大概活不到科技发展到那种水平的时候。 百年之后人类的科技能不能发展到那程度还真不好说。 正是因为自己也精通电脑软硬件，所以姬峰才不敢信誓旦旦地对别人说真正的虚拟现实游戏很快就会出现。 特别是网络小说里那种虚拟现实游戏，那简直相当于创造一个宇宙了，人类如果能做到那一步就已经成神了——起码对于他们创造出来的那个宇宙里的人工智能来说人类就是他们的神！ 可是他在某天早晨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惊讶万分地发现自己被转移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卧室里，而且自己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科幻片里才有的虚拟界面？ “世界管理－干预系统Code主神 任务：回归主神空间。 完成奖励：1000生存点，D级勋章X1（勋章级别代表难度等级）。 失败惩罚：滞留当前世界。 回归剩余时间：无时限。 备注：活着回来。” “啪！” 看清了虚拟界面上的内容，瞪大了眼睛的姬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脸上，把自己打得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他并不是想要通过疼痛来确认自己是否身在梦中，他只是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在睡梦中被父母或某人偷偷戴上了虚拟现实设备，但却在激动之下用力过猛罢了。 不……就算这是虚拟现实设备创造出来的幻境，也绝对不是人类科技能够达到的，与现实完全没有任何差异的五感，这已经等于是把一个人直接扔到异世界里了。 “这里是主神空间所连接的某个异世界？ 我一个人被扔到了这里，然后任务就是想办法活着回去？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主神空间里发生了什么巨变吗？” 姬峰从并不属于他的床上坐起身来，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虽然这种情况的确很难让人接受，但是比起相信他被某个研究虚拟现实游戏的秘密组织抓来当测试员来，他倒是宁愿相信自己被“主神”扔到了真正的异世界里。 ——如果地球隐藏着的黑科技这么厉害，那他也不用老幻想着穿越到动漫的世界去啦！ “我了个去……回归主神空间……” 接受了现状之后，姬峰再仔细思考显示在虚拟界面上的奇怪任务，心中很快就有了一些不妙的猜测。 难不成主神空间里发生了什么变故，所以才…… “总之……我还是先调查一下周围的环境吧。” 突然被主神扔到了异世界的姬峰此时没有纠结于父母的事情，也没有纠结主神空间的事情，而是首先关心起了周边环境的安全——这也多亏了无限流小说的教导，在那些小说里，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现实，又或者不把隐藏的危险当回事的蠢货基本上死得最快。 从这一刻起，他就已经不再是生活在平淡无聊但和平安宁的现实世界里的宅男，而是生存在危险重重步步惊心的无限世界里的轮回者了。不管是或许永远无法再见到父母的伤感，还是愿望终于得以实现了的兴奋，都要给自己的生存让路。 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够继续思念父母，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再次见到父母！不过思念归思念，年轻人却仍然是要去冒险的。如果有一天姬峰回到自己的世界和父母重新过上了平淡而又无聊的生活，那也一定是他在主神空间里满载而归的时候！ 02 一个人的团队？ Q：被扔到一个天花板十分陌生的房间里，最正确的应对方式是什么？ A：保持冷静，接受现实，调查环境。 “咝……” 冷静地接受了现实之后，姬峰光着脚踩在了崭新的地板上，立即感受到了一股刺入骨髓的凉意。 看来这里或许是冬天，不过也有可能只是高纬度地区的春秋季节。因为这房间里的装修和家具都十分“现代化”，所以姬峰根本无法据此推测出自己所在的国家。 窗户是巴洛克风格？维多利亚风格？洛可可风格？罗马风格？拜占庭风格？美国乡村风格？ 姬峰只知道哥特萝莉是什么样子，但除此之外他就连哥特风格到底是个什么风格都不甚了了。虽然他可以肯定自己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没挂窗帘的窗户外面，全都是似曾相识的钢筋水泥森林。远处广告牌的文字表明这里是日本的某个城市，外面零星开放的樱花和普遍光秃秃的枝干则表明季节是初春。 这是一个貌似平静的世界，不过这里应该会发生些什么吧？ 爆发生化危机？外星怪兽和凹凸曼搂抱在一起跳探戈？又或者在城市的某处突然出现联通异世界的大门？ 姬峰只希望这里别是灵异恐怖类的世界，否则他的小命说不定就交代了。 “唔……暂时来看好像很和平？” 确认了自己所处的环境至少暂时是安全的，姬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他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些失落。 恐惧吗？ 期待吗？ 兴奋吗？ 后悔吗？ 这个世界上正常人都会怕死，姬峰也不例外，但是比起死亡他却更加害怕无聊。他的血液中充满了在华夏文化中难得一见的冒险因子，天生就是一个无法忍受平淡生活的冒险者，无聊致死才是他最害怕的死法。 “呋~” 轻轻地用鼻子叹了一口气之后，姬峰又重新坐回了床上，开始研究起貌似来自于“主神”的虚拟界面。 这个信息界面除了他先前看到的任务页面之外，还拥有个人信息页面、团队信息页面、初始身份页面以及“认怂书”这个让人倍感愉悦的特殊页面。根据页面说明，只要他签下认怂书，并支付比任务完成奖励多十倍的生存点和高一级的勋章，“善良”的主神就允许他强行退出当前任务世界。 然而这并没有卯月，因为姬峰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生存点和勋章，这一点他已经在自己的个人信息页面上确认过了： “生存点：0 勋章：无 力量：83 体质：90 反应：135 智力：161 魔力：1” 根据页面说明，除了魔力之外，成年男性身体各项属性的标准值均为100，考虑到姬峰年仅18岁，又是个宅男，他能有这样的身体素质已经不错了。而反应和智力……好吧，这两个属性让他既擅长打游戏，也擅长编程序，不知道这算不算有用？ 至于个人页面旁边的团队信息页面中，现在只显示了姬峰自己的简略信息，不过根据页面说明，他最多可以在任务世界里邀请19名队友加入团队，并在完成任务后和他一起返回主神空间。 不过在任务世界里，他仅可在进入后的24小时之内，将主神空间中最多3名队友免费传送过来，除此之外每追加一人都需要支付其传送消耗（根据力量能级评估）X追加次数的费用。 同时他在进入后的这24小时之内还可以再从各个已经历的世界里呼叫援军，上限10人，每一人都需要支付其传送消耗（根据力量能级评估）X呼叫次数的费用，并需要对方同意才能将其传送过来，另外即使对方不同意也不会返还费用。 可以随意邀请剧情人物对于姬峰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如果每个团队只有一名真正的轮回者，甚至整个主神空间里就只有他一个轮回者那就更好了——说不定这个或许发生了什么异变的主神空间还真就是这个样子的呢？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他回到主神空间以后的事了，如果他一直找不到回归主神空间的方法，就只能……嗯……或许他也可以多去做几个支线任务或隐藏成就（如果有类似设定的话），然后老老实实地签下认怂书滚蛋。 “嘿……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先看看主神给我安排的初始身份吧。就算主神只是透露了一个人名或学校名，我也能够立即判断出自己是在哪个动漫的世界里……大概。” 看完了其它几个页面之后，姬峰终于把视线投向了对现在的他来说最为重要的初始身份页面。不过打开该页面，他却只看到了孤零零的一行小字： “华夏留学生。” “扑通！” 姬峰双手捂脸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半晌都没有动弹一下。好吧，他已经认怂了，没能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主神是他的失误，下次他一定改正。 …… 一分钟之后，姬峰就坚强地重新爬了起来。这次他踩着冰冷的地板快速走出了卧室，将这套三室一厅的高级公寓探查了个遍，并且终于在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发现了折叠整齐的北高男生制服、崭新的蓝色手提书包，装在盒子里的男式学生皮鞋、室内鞋，以及放在制服上面的三个文件袋。 打开文件夹，其中一个装着他的护照、银行卡和成串的房门钥匙，一个装着县立北高的学生手册和写着开学时间的入学通知书，最后一个则装着足足一千万日元的现金！ “光是现金就有一千万，还住着高级公寓，主神还真够大方的了。” 姬峰随口吐槽了主神一句，然后将装着足足十捆万元大钞的文件袋扔到了一边，赶紧把崭新的室内鞋套到了自己冰凉的脚上。 区区一千万日元现金，他还真不看在眼里，就算再加上一张不知道存了多少钱的银行卡也一样。虽说在任务世界里不用为金钱发愁总是一件好事，但是在这个拥有“县立北高”的世界里，金钱的多寡对他完成任务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PS:新书求支持，推荐收藏点击全都来吧！ 另外特别说明一下，这本书是应某土豪书友的要求写而的，当然会进入某些咱前几本书也进入过的世界，不过咱肯定会写得和之前不一样——也没理由会写得和之前一样。 03 掉进了坑里 县立北高，身为一个资深宅男，特别是一个资深动漫宅，姬峰那智力高达161的脑袋自然不会忘记这所学校出自哪个世界，更何况那个世界里还有着一个即使对他来说也十分特别的少女—— 凉宫春日！ “嘿……嘿嘿……嘿嘿嘿嘿…… 竟然是凉宫春日的世界，这可以说是死而无憾了嘛！” 得知自己进入的竟然是凉宫春日世界之后，就算姬峰的心里一直如同明镜止水般淡然，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他从来也没想过要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只是他的大脑刚才擅自进入了一种绝对冷静的状态而已。等到他搞清了自己所在的世界，这种心如止水的状态也就自动解除了——绝对不是因为凉宫春日。 《凉宫春日系列》便是姬峰这次所进入的世界，讲的是一个身份很可能是创世神的女高中生拉着应该是普通人没错的男主角创立了SOS团，然后又划拉进来几个宇宙人未来人超能力者一起玩闹的故事。 虽然这个故事里包含了各种超自然要素，在主角他们的欢乐日常背后或许也隐藏着血腥杀戮的内容，但从表面上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和平的校园故事。 不过这个世界对于姬峰来说就是一个巨坑，因为…… 因为直到姬峰被主神扔到凉宫春日世界的时间点上，他也仍然没有看到该系列的结局！ 该系列的最后一卷新书（上下两册）已经发售四年多了，至于倒数第二卷新书则已经发售了八年之久。八年时间，就算是抗战也都打完了，这个作者总共才写了一卷内容！ 与其说该系列变成了“有生之年系列”，倒不如说作者已经默默地挖好了坑，但就是不肯太监，什么时候打麻将把钱输光了还得指望新书给他提供赌本。 对于普通的读者来说，作者坑了也就坑了吧，反正他们当年看得津津有味这就足够了。可是姬峰却不行，作者挖下的这个坑让他根本无从得知这个世界的真相，对于轮回者来说最大的倚仗因此而变得并不那么靠谱了！ ——在得知这是凉宫春日的世界之后，姬峰便自然而然地将回归主神空间的方法与本世界的创世神凉宫春日，又或者在本世界中具有莫大威能的“资讯统合思念体”联系到了一起。如果说这个世界里谁或许有能力帮助他打开连接主神空间的通道的话，那么当然就非这二位莫属了。 但是如果深入了解该系列故事的话，就会发现或许还有一个人也具有这般大能。那个人就是以“我”的视角讲述整个故事，但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暴露过真名的男主角，SOS团里唯一的普通人“阿虚”。 姬峰也曾经在这个世界坑掉之后自己猜测了一番真相，他认为作者所留下的种种暗示，都指向阿虚才是真正的创世神这一结论。其中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便是阿虚从来没有出现过真名，一直被人以绰号相称这一点。 ——神的真名不可言说，这个在所有涉及到神魔的小说里已经属于基本常识了。 但是只要没有看到正确答案，姬峰就不敢保证这和作者的“官方”设定一致，而无法确定真正的创世神，可能会让他回归主神空间的任务难度上升好几倍甚至十几倍！ 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作者没有挖坑不填，这些完全都是可以避免的！ 姬峰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加痛恨那些挖坑不填的作者，特别是没有任何不得已的理由，只是为了打麻将就随随便便坑了的作者！ “混蛋啊！如果能够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的话，我就算把作者的电脑黑了也要威胁他把结尾凑合写出来再去打麻将啊！” 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够进入凉宫春日世界的姬峰，十分后悔自己当初一时心软放过了作者的电脑。 牛皮不是吹的，只要他肯在这方面投入时间和精力，不要说入侵区区一个轻小说作者的电脑，就算是入侵各国的银行系统也未必不能成功，只不过他压根就没理由去做违法的事情罢了。 “算了，怨天尤人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还是自己去判断谁才是真正的创世神吧。 不过就算凉宫春日并非真正的创世神也无所谓吧？只要她拥有调用创世神力量的权限，应该就能帮我打开回归主神空间的通道。 另外长门有希如果能够从资讯统合思念体那里获得权限的话……不，这个就有些冒险了，资讯统合思念体的内部可不是只有一个派系，让‘它们’得知主神空间的存在对我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只能作为没有其它办法时的最后办法。” 只是稍微思考了片刻，姬峰就已经大概拿定了主意。也许其他人在面对这种处在两可之间的选择时，会犹犹豫豫反反复复总想挑出或许更好一点的那个选项，但是姬峰对此却并不是十分在意。 要知道，就算是某些真的风险很小收益很大的投资项目，也有可能因为不可预知的天灾人祸赔得血本无归，更何况是某些根本无法确定前景的投资项目。 在科技发达文化昌明的现代社会里，哪怕是那些对宗教信仰仍然十分虔诚的人，大多也都承认“精确预测未来”这种事情其实是不可能的，真的相信风水看相算命占卜的人是极少数，不过大多数人却仍然会在许多很难预测出最后结果的选择上犹豫很久。 决定某人未来究竟走向何方的，并不仅仅是他在人生的某个重要岔口前面所做出的选择，更加重要的是今后他在前行路上的随机应变，是他在整个人生大大小小的一连串选择中做出正确判断的总概率。 不过具体到单独某一个岔路口上，如果完全没有办法进行科学的预测，那么做出正确判断的概率肯定就只是50%，无论怎么琢磨都没有用。 所以与其在某个无法判断的岔道上驻足不前，倒不如果断做出一个选择，把时间留给更需要时间来思考的时候——这就是姬峰的行事风格！ 04 终于见到你了！ “说起来……不知道我是不是和资讯统合思念体的那两位住在同一栋楼里？” 换上了北高男生制服和皮鞋之后，姬峰兜里揣着一百万“巨款”和银行卡走出了高级公寓，准备出去购买一台笔记本电脑以及其它生活用品，顺便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 主神给他安排的是607号公寓，如果没记错的话，长门有希是住在708号，而朝仓凉子……应该是住在5楼没错，好像是505号。这个姬峰真是记不太清了，他毕竟不是拥有完全记忆能力的神人。 姬峰从敞开式的楼道往外面望了望，然后就乘电梯下到了一楼。在楼外，他确认了自己的确是居住在光阳园西山町1－56号的高级公寓里，和有希、朝仓两人基本算是处在一条对角线上。 不知道主神将他安置在这里有什么深意？就姬峰自己来看，这个位置倒也还算不错，哪怕他没办法挤掉或许是真正的“创世神”的阿虚成为SOS团的一员，也有足够多的机会“巧遇”有希和朝仓了。 可是这两个由资讯统合思念体制造的对有机生命体接触用人形终端难道不会把自己周围的环境监控起来吗？姬峰知道这对她们来说不是难事，问题就在于她们想不想，又或者统合思念体有没有这样的命令。 考虑到这个问题，姬峰甚至都想在其他地方另找一处房子了，不过那两个人如果真的想监视他的话，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还不如就呆在主神安排的地方里——他的住处离有希更近一点，朝仓如果突然心血来潮想要杀他，有希能够更快地赶来救他。 为了熟悉环境，姬峰在光阳园车站周边足足走了一大圈，然后手里提着食物和日常用品，身上斜挎着笔记本电脑包，背上背着窗帘、床上用品和替换衣物，筋疲力尽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但这一路上却并没有碰到有希或朝仓。 虽说这两个宇宙人在进入北高之前的三年里是处于待机状态，但姬峰记得她们也是需要吃饭的。特别是朝仓，她平时应该自己买菜做饭才对，不像有希每天依靠便利店的便当和罐头填饱肚子，不过姬峰还就是没有碰到她们。 没关系，反正明天就是开学典礼，姬峰又和她们在同一所学校，甚至还和朝仓在同一个班级，上学或放学的时候总有机会碰上的。 ——从概率上来说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第二天上学的途中，姬峰仍然没有碰到长得像是有希和朝仓的北高女生。直到他进入1年5班的教室里，才第一次见到了三次元长相的朝仓凉子……另外还有阿虚。 幸运的是，他们俩的容貌虽然与二次元里完全不同，但是给姬峰的感觉却和二次元里完全一致，这让姬峰不费吹灰之力就认出了他们。 而更加幸运的是，此时凉宫春日还没有进入教室，阿虚身后的座位还是空着的！ “……” 还等什么！姬峰径直走向了阿虚，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那个原本会被春日占据的座位上，而且并没有出现什么大宇宙的意志来把他赶走。 接下来姬峰并没有借助自己的优越位置主动去和阿虚搭腔，也没有和自己周围的人说话。他就这样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两只眼睛一直盯着门口，满心期待着那个笑容明朗如春日阳光一样的少女登场。而周围的人也同样没有主动找他说话，毕竟他只是长相和日本人差不多的华夏留学生，而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与众不同的欧美或非洲留学生。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在这群高一新生嘈杂的说话声中，姬峰等待的那个少女终于出现了。 那是一个睫毛很长面容姣好的少女，身体纤细轻巧，肩膀窄得让人吃惊。一头长达腰间的黑色直发被从窗户吹进来的春风轻轻拂动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拍摄洗发水广告的明星一样。 不过她浑身上下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则是那双有如超新星一般明亮的眼睛。在那双好像真的能够闪闪发光的眼睛里，仿佛隐藏着无限的活力和意志力，以及……某种类似于野心的奇怪东西。 凉宫春日，就是那种时刻闪烁着光芒，一眼就能看出与众不同的美少女。 但是在这个吵杂的教室里，春日的登场并没有被太多人注意到，更没有让教室里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就算她真的很漂亮，漂亮得让所有看见了她的男女同学们都下意识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更多的同学也仍然还在继续着自己的谈话，压根没有朝门口的方向瞅一眼。 “……” 紧抿嘴唇的凉宫春日面无表情地往教室里扫了一圈，然后径直走向了阿虚和姬峰这边。尽管她在经过只是“恰巧”坐在了她前面的这两个男生时完全没有半点反应，简直就像是把他们当成了空气一样，但是姬峰的心脏却仍然在暗中“扑通”地跳了一大下。 “终于…… 终于见到你了！” 在自己的心底，姬峰用无比感慨的声音，对身后的凉宫春日叹息着说道。 如果说单方面的喜欢就叫做暗恋或单恋的话，那么他已经暗恋春日很久了。这是他所憧憬的人，是他想成为的人，是他心目中理想的自己的形象。 倘若他能够找到回归主神空间的方法，一定要将春日也带到主神空间里去，想必春日也一定愿意和他一起回到主神空间去冒险——因为他理解春日，就像他理解自己一样理解。 当然，除了凉宫春日之外，长门有希他也同样喜欢，另外在别的作品中他还有不下十几个非常喜欢的美少女，而且他对其中每一个人的喜爱都是发自真心的，无论哪个都是他独一无二且无可取代的老婆。 不过姬峰暂时还没有想到，或者说他的大脑已经下意识地回避了当这些二次元人物变成了真实存在的三次元人物之后的社会伦理问题，那么不管最终的结局怎样，起码现在这一刻，就让他暂时沉浸在能够与暗恋之人如此接近的单纯幸福之中吧！ 05 抢台词 大概是自我意识过剩的缘故，从凉宫春日带着一股清爽的香味与他擦肩而过，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他身后那个座位上起，姬峰就感觉后脑勺被有如箭矢的锐利目光盯得发毛，脖子和耳朵也开始有点发烫。 虽然他很想回过头去看看春日究竟是不是在盯着他，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倒是坐在班级前排的朝仓凉子和坐在中排靠墙处的谷口，都装作随意张望的样子往他身后的位置瞥了几眼。 凉宫春日此时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姬峰没有听见她在背后和谁说话，想必她此时一定是双手交叉架在身前，好像有些生气似的瘪着嘴巴，面无表情地狠盯着前面那个完全没有注意过长得啥样的男同学的后脑勺吧。 尽管没有回头，但姬峰相信此时的春日一定就是这个样子。 因为他比春日自己还了解她自己，因为春日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的时间，绝对不会比他盯着屏幕里的春日看的时间更长！ “……我对普通的人类没有兴趣，你们之中如果有宇宙人未来人异界人超能力者就尽管来找我吧！以上。” 等到在体育馆里举行的开学典礼结束，重新回到了1年5班教室的班主任老师和学生们依次开始了自我介绍，于是某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毅然决然地公布了自己的奇怪性癖。 不过这个某人并非凉宫春日，而是坐在凉宫春日前面的华夏留学生姬峰。 他成功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特别是坐在他背后的那位，好像向他的背心投来了能够将他刺穿的目光。 “啊……哈哈……哈…… 姬峰同学真是爱开玩笑啊，这是华夏式的冷笑话吗？ 嗯，下一个同学继续吧。” 班主任冈部干笑着将姬峰并不好笑的怪异宣言敷衍了过去，可是坐在姬峰后面的某个女生却一点都不配合他这个班主任，仍然一脸震惊地看着姬峰那高大的背影。 “…… 下一个。 下一个？ 下一个！ 喂！姬峰同学身后的那位女生？虽然姬峰同学的冷笑话并不好笑，但是你也不用震惊成这个样子吧？ 喂，喂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吵死了！！” 姬峰坐下之后，班主任冈部语气温和地接连叫了目瞪口呆的春日好几声，结果理所当然地被春日喝斥了，这让老师感到颇没面子。 不过春日却根本没有一丁点儿要为自己刚才的无礼行为道歉的意思。她面色凛然地站起身来，垂着眼皮紧盯姬峰头顶上的旋儿，好像复读机似的将这个华夏留学生的个性发言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我叫凉宫春日，毕业于东中。 我对普通的人类没有兴趣，你们之中如果有宇宙人未来人异界人超能力者就尽管来找我吧。以上！” “哗……” “哎……你们两个是提前约好了吗？这个玩笑还算挺有意思的，不过这么捉弄老师可不行哟。” 凉宫春日“别出心裁”的自我介绍果然引得全班一片大哗，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洋洋得意，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抬眼去看班主任那略带尴尬的笑脸，只是专注地盯着前面那个华夏留学生头顶的旋儿，就像是想要通过意念向他输送什么有毒电波似的。 “嘛……继续吧，下一个。” 自讨了个没趣的班主任无奈地咂吧了一下嘴，然后选择了忽略这个貌似问题学生的女孩，让开学的第一次班会能够按照正常的秩序继续下去。可是凉宫春日就好像故意和老师作对似的，仍然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用行动表示自己拒绝被人忽略。 “那个……凉宫同学？你可以坐下了。 你可以坐下来吗？” “……” 因为近年来的教育法规越来越倾向严格保护学生的身心健康，班主任和这个问题学生说话的时候都不敢太过大声，生怕被PTA安上利用语言上的暴力造成学生心理创伤的罪名，好在这个明明看上去像是个好学生的问题少女终于还是默默地坐了下去，没有给开学第一天就开始头疼了的班主任带来更大的困扰。 而真正感到头疼的，是即使自己的自我介绍被人“剽窃”了也始终没有回一下头的华夏留学生姬峰。 他现在才知道，他开学典礼之前后颈处发热的感觉的确只是自我意识过剩而已，因为凉宫春日的目光，可比春日里温暖的阳光犀利太多了。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好像正面对着一个敞开了门的烤箱，而且那个散发着惊人高温的烤箱还在不断向他靠近。 姬峰十分怀疑，现在凉宫春日是不是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直接凑在十几厘米的超近距离中观察着自己。不过从老师和周围同学的神态来看，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做，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在姬峰和凉宫春日这两个疑似同伙甚至情侣关系的怪人所引起的风波过去之后，接下来的自我介绍又开始变得波澜不惊起来。 不过也不能说是完全波澜不惊，因为前面有姬峰和春日做榜样，后面自然也有几个爱现的男生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耍宝搞怪，只不过那两位珠玉在前，剩下的人根本无法在“出人意料”这方面超越他们，所以根本没有“酷”的感觉，仅仅是被当作了不甘寂寞的搞笑角色。 等到自我介绍全部结束的时候，笑了好几回的同学们就已经忘记了姬峰和凉宫春日之前的古怪发言——准确地说他们不是忘记了，而是没有当真，只不过将其当成了娱乐大众的一个搞怪点子，谁也不觉得那两个人真的对普通人不感兴趣。 好吧，就算那两个人真的只喜欢宇宙人未来人什么的，普通人也不是不可以去找他们说话的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姬峰前面那个长着囧脸的男生微笑着转过了头。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张嘴，姬峰就被其同伙……或者女朋友抓着胳膊直接拽出了教室。 06 证明 班主任刚一宣布放学，在自我介绍时很出风头的姬峰和凉宫春日就手挽着手走掉了，根本就视班主任如无物，更别说某个一脸囧相的平凡男生了。 不过真实的情况是春日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姬峰的胳膊，强行将他拽到了通向紧急逃生楼梯的拐角处。因为地震频发，日本的所有学校都有设置紧急逃生楼梯，不过平时这里不会有什么人走，所以是情侣嘿咻、不良学生抽烟的常用场所——当然也可以用来审讯或校园霸凌。 “啪！” 春日十分大力地把姬峰揪到了拐角这里，完全避开了他人的视线，然后她一把将这个比她高出至少20厘米的男生搡到了墙上，高高抬起的左手很有气势地拍在其耳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 “你是超能力者吗！拥有读心术的超能力者？” 囧。 这是“壁咚”吧？这就是传说中的“壁咚”吧！ 姬峰一十八年的人生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青春点数UP的场景，不过他一向是以“男人中的男人”自诩的，就算被美少女“逆壁咚”了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咳……” 在春日无比炽热的目光中，姬峰首先习惯性地清了下嗓子，接着面容严肃地将她的左手轻轻拨到了一边，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不，我其实是异世界人。” “……” 没有反应，收回了左手的春日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主神屏蔽了这种能够拐弯抹角地泄露他的轮回者身份的话？ 稍微考虑了几秒钟，姬峰又果断地对春日说道： “我来自主神空间，我是轮回者。” “……” 春日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她不仅听不到姬峰的声音，应该也看不到姬峰的口形变化，否则至少也会因为他只摆口型不出声而感到疑惑。预计用笔写下自己的身份也没有用，主神应该是让所有听到和看到的人下意识地忽略了他的话——就像他明明说的是汉语，周围的人却都以为他说的是日语一样。 “我不是超能力者。” 姬峰这一次的回答，终于让春日产生了反应。不过面对如此坦诚的他，春日却皱起鼻子十分不屑地说道： “哼……犹豫了这么久才否认，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不是超能力者的话怎么会把我脑子里想到的话说出来了！” “我本来就想这么说好吧！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就想说这样的话，你有什么意见吗？” 终于，事情的发展进入了姬峰计算好的轨迹里，他理直气壮表现出的强硬让春日也有些错愕，不过春日可是遇强更强的那种人，于是春日果然不甘示弱地瞪大眼睛追问道： “就算是这样，但你为什么不好奇我重复了你的话？” “无所谓啦，在华夏这种程度的借鉴顶多算是跟风。还不能算抄袭——你看你不是把我的名字改成你的了吗，还有毕业学校也是。”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要试图转移话题！快说！你绝对是超能力者吧！” 既然姬峰故意留下了这么一个疑点，他自然就不可能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的真正打算。而春日也自然不可能被他这番风马牛不相及的胡说八道敷衍过去，但是姬峰早已打定主意要让春日一直猜测他的真实身份了——特别是在他根本无法直接或间接说出真相的情况下。 “我真不是……要不你随便在心里想点什么让我去猜吧。” “哼……你当我是傻瓜吗，就算你猜中了，也可以故意回答错误的吧！” “这……要证明我是超能力者很容易，只要我猜对了就行；但要证明我不是超能力者很难，因为你不相信我真的猜错了。那么你就自己想一个能还我清白的办法吧。” 既然姬峰已经提前编排好了剧本，那么该做的戏他就得做全了，这就是所谓的“职业精神”。从春日的反应上来看，他现在这副万般无奈的样子表演得还不错，尽管春日仍然不可能相信他的“清白”，不过让他无能为力的难题同样也是春日的难题。 “哼……” 春日冥思苦想了半分钟左右，终于很不甘心地哼了一声。然后她也不说话，就这样紧抿着嘴唇，眼神犀利地盯住姬峰的眼睛，和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就好像想要透过他脸上的“窗户”直接窥视到他的心灵一样。 看来姬峰以后有必要配一副反光特别强烈的平光眼镜了，他虽然自信不会在眼神上露出什么破绽，但是这种被人直刺内心的感觉真是不太舒服。 “呼……” 不知不觉地，一直在春日的审视下装模作样的姬峰突然发现，他们俩现在竟然已经处在了互相之间气息可闻的亲密距离内，春日那相当有料的胸部几乎就要碰到他的肚子了。 但是为此而感到脸红心跳的只有姬峰自己，春日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俩此时的距离是多么的暧昧，又或者她就算意识到了也根本毫不在意。 “呋……” 为了避免自己呼出的浊气喷到春日的脸上，之前一直眼也不眨地坚持与她对视的姬峰终于还是率先移开了视线。而且一向以“男人中的男人”自诩的他，此时还下意识地控制住了自己喘气的声音，细声细气的简直像个没用的“食草男”一样。 这并不是欺软怕硬，也不是看到美女就腿软，这只是所有人都拥有的本能——希望将自己最帅气、最强大、最漂亮、最睿智、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在心仪的异性面前的本能。 这种本能会让平时说话粗鲁不拘小节的男人变成文质彬彬的绅士，会让在家邋遢懒散不修边幅的女人变成端庄秀丽的淑女。即使姬峰知道春日根本就不会注意那些她不感兴趣的人衣着打扮如何言谈举止又如何，但他自己还是不能允许自己在春日面前露出不够优雅的那一面。 “有破绽！” 可是就在姬峰暗中调整着呼吸和站姿，让自己的气质看上去更优雅一些的时候，几乎都要贴到了他身上的春日脸上却突然露出了阴谋得逞的表情，两只眼睛里放射出来的精光闪得他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07 Q.E.D. “咔嚓咔嚓……” “诶？诶诶诶——！！！” 等姬峰回过神来，发现凉宫春日竟然已经解开了他的裤腰带和拉链上面的扣子，正在往下扒他的裤子，而且还把他往拐角外面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拖。 “呃……” “嘿……” 心惊肉跳的姬峰当然赶紧抓住裤腰往回扯，同时身子后坐，倚着墙壁就是不动弹。可是春日不仅狡猾地抢占了先机，而且还卑鄙地将姬峰的下半身往侧面拽，与他背靠墙壁的力量完全垂直，结果一下子就把这个比她块头大一倍的男生给拉倒了。 “呃啊啊啊——！！！” 即使坐倒在了地上，姬峰仍然在侧着身子拼命反抗。他此刻脑子里其实仍然一团浆糊，只是本能地保护着自己的“贞操”，坚决不能让对面这个兴奋得双目放光脸色潮红的痴限制得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姬峰奋力的扭动中，春日还是没能扒掉他的裤子，又或者把他连人带裤子一起拖到走廊上。 终于罢手了的春日直接一屁股骑在了姬峰的大腿上，两只手终于放开了他的裤腿，毫无形象地用水手服的裙子擦着脑门的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道： “呼……呼…… 没想到你的力气还真大，这个头还真是没白长。” “……” 此时的姬峰已经真的被吓到了，所以尽管春日好像已经放弃了扒他裤子的邪恶念头，但他仍然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裤腰，以免那个狡猾起来可以像狐狸一样的女人再次突然发难。 “啊，你不用担心我会再出手，通过你刚才的反应，我已经证明了你大概不是超能力者。 不过你的怀疑还没有完全解除，或许你的演技真的已经高到了时时刻刻都在演戏的地步也说不定呢？” 看到姬峰仍然一副心存疑虑的样子，春日好心地给他做出了解释，但是姬峰却完全不能够释怀。 就算他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清楚，凉宫春日这女人的确是就算做出了此等恶劣行径，却依然能够毫无负罪感地露出这种有如春日阳光一样的明朗微笑的家伙，他也仍然无法将这件事一笑而过。 开什么玩笑！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力量够大，他就真的被一个女生扒了裤子拖到走廊上示众了啊！这搞不好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啊！不……现在这已经是他一生的污点了啊！ “你……” “呀啊！” 面红耳赤的姬峰瞪大了眼睛刚想怒斥脑子里一点没有轻重之分的春日，却被一声来自走廊的可爱尖叫梗住了喉咙。他脸色惊恐地越过骑在他腿上的春日往走廊的方向望去，发现朝仓凉子和另外几个循声赶到拐角这里的女生正在目瞪口呆地看着好像刚刚进行完一场激烈运动的他和春日——特别是他那还没来得及提上的裤子。 “打、打扰了！” 就好像电视里的警察一样总是姗姗来迟的目击者们，看到这一幕之后纷纷立即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只有纯洁得像个大小姐一样的朝仓好像惊呆了。不过另外几个女生非常有礼貌地说了句“打扰了”之后，就赶紧拽着已经变成了一尊雕像的朝仓走掉了，貌似还在走廊上帮助他们俩阻止了其他听到尖叫想要过来探查情况的人。 “你还楞着干什么！快从我身上下来啊！” 朝仓等人的出现，让春日这家伙也着实吃了一惊，好像她突发奇想地在学校里扒男生裤子的时候从来没有考虑过被别人撞见的问题。看到春日在她们走掉之后仍然呆坐在自己在腿上“思考人生”，姬峰刚才被尖叫声打断了的怒火又开始燃烧了起来。 “哎呀……抱歉抱歉，貌似给你带来一些麻烦了？ 不过不要紧，风言风语什么的就让它随风去吧——既然你能够和我说出同样的话，想必也不会介意这种小事吧。” 在姬峰想要杀人一样的目光中，春日就算脸皮再厚，也还是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地向他道了个歉。然后她轻巧地从姬峰的身上站了起来，提起自己扔在地上的书包等在了一边，并没有不负责任地拍拍裙子闪人。 而且她稍微想了一想，还好心地把姬峰的书包也给拣了起来，但这并不足以弥补她给姬峰造成的心理伤害——哪怕万分之一也不够！ “……” 姬峰沉默地提上了裤子，重新将扣子扣上，裤腰带系好，然后才站了起来。他裤子前面的拉链已经被扯坏了，也不知道该找谁去修，但姬峰并不是那种没完没了对女生发牢骚的人，所以他虽然脸色黑得可怕，却没有再向春日发脾气。 站在客观的角度想一想，他这也算是自食其果。他明知道凉宫春日是个脑子里随时都会蹦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想法的大炸弹，却偏偏迷信书本，迷信历史，自以为算透了凉宫春日的所有想法，竟然自信满满地去撩拨这个大炸弹，结果理所当然地被炸了个灰头土脸，差点连整个人生都葬送掉了。 不过……如果只看结果的话，他的计划的确成功了，而且还是超额达成。现在春日不仅对他产生了兴趣，还和他有了亲密接触，甚至还对他多少产生了些愧疚感。 另外可以预想的是，今后学校里一定会传出有关他和凉宫春日的传言，这种传言对春日来说当然是不好的，但是对姬峰来说这不仅没什么不好，反而是再好不过的了。 ——坐在姬峰后面的春日本人当然是不会在乎那种传言，但是坐在姬峰前面的“某男生”却会在乎，那么接下来就算那个一脸囧相的男生主动来找他说话，并且和他成为了朋友，想必也不会再惦记朋友的“老婆”了吧？ 不过这也说不准，且不说现实中存在的某种好似里番一样的丑恶现象，就算只在二次元的“表世界”里，某些主角也总有各种让人说不出什么的契机和理由，最后达成“朋友妻，不客气”这种让朋友流血又流泪的悲催结局，所以姬峰也不会因此就对本世界的真·主角阿虚掉以轻心。 08 三无 虽然高中生涯的第一天只是举行完开学典礼和班会便早早地放学了，但是走在回家路上的姬峰却感到肉体和精神都十分疲惫——比他在国内上高中的时候还累得多。 特别是差点被人扒掉裤子这件事……如果日后被人传出华夏留学生和他的日本女朋友开学第一天就急不可耐地跑到紧急逃生楼梯那里嘿咻的谣言固然不好，不过那其实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于男人来说这反而是魅力和能力的象征，是可以在小伙伴之间夸耀的；但倘若传出的谣言是华夏留学生被不良少女扒掉了裤子，不得不穿着裤衩在走廊里追她，那就变成了校园霸凌事件，春日或许讨不了好，但他也同样没脸在学校里继续呆下去了。 可是那个疯女人——凉宫春日当然不可能因为她那番不经过大脑的鲁莽行为可能给姬峰造成的恶劣后果向他道歉。她只是等到黑着脸的姬峰穿好裤子站了起来，把替姬峰拣起来的书包塞到他的手里，又拍着他的肩膀敷衍地开导了他两句，然后就扔下姬峰自己回家去了。 嗯，身为男人姬峰的确应该大度一些，而且真要说起来，以如此“惊心动魄”的第一天为开头的高中生涯，就已经比他在国内的那三年高中生涯全部加在一起还有趣了，不过这个仇他也已经记下了，终有一天他也要把春日的裙子扒掉，好好地吓她一吓——当然是在非公开场合。 也许是因为离校晚了一点，在回家的途中，姬峰没有再碰到撞破了他和春日的“好事”的朝仓凉子，也没有碰到长门有希。不知道……有希这个时候是不是已经成为了文艺部唯一的部员呢？ 虽然姬峰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他还是稍微绕了点道，向距离高级公寓最近的那个便利店走去。谁知当他转过一个拐角之后，竟然真的在前面看到了那个留着学生短发的娇小身影！ 从背后看，有希那双格外纤细的双腿白得已经近乎苍白了，就像是常年窝在家中不见阳光的宅女一样。甚至连她的头发都不是春日那种亮丽而有光泽的黑色，而是微微泛灰的感觉，可能的确是因为在家中呆得太久导致头发里的黑色素都退化了。 幸运地遇到了有希，这让姬峰原本有点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就高涨了起来，他的心脏也开始有力地跳动了起来。于是他赶紧加快了脚步，跟在有希的后面进入了便利店。 不过接下来他并没有偷偷摸摸地躲在便利店的货架后面窥视着少女，而是以他那比女孩子大得多的步伐快速接近目标，然后毫不犹豫地从后面伸出了罪恶的手—— 抢在有希前面摸到了放在货架上的便当盒。 “……” “啊……你好，你也是北高的新生？” 姬峰伸长了手臂，直接越过有希的肩膀拿到便当之后，才像是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地侧着身子对站在自己身前的这个同样穿着北高校服的小女生点了点头。看来在任务的逼迫下，他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句至理名言。 不过遗憾的是有希只是转过头来扫了他一眼，轻轻点了一下头权作回答，然后就随手拿了个便当走掉了，连半点和他说话的意思都没有——姬峰甚至都没能看到她的眼睛，因为她鼻梁上那副大大的方框眼镜就像镜子一样把所有的光芒都反射了回来，姬峰所能看到的就只有自己那张稍微有点僵硬的笑脸。 说实话，比起春日姬峰更加喜欢有希这种三无属性的少女，可是要说到搭讪的话，他反而更愿意去和春日搭讪。 因为像春日那么活泼开朗的人，只要她对你感兴趣，就算你不和她说话她也会一个劲地和你说话；可是像有希这样的三无少女，就算你一个劲地和她说话，她也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甚至会让人产生“她真的听到我的话了吗”的错觉。 对于原本就不擅长和女孩子，特别是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打交道的姬峰来说，要他在女孩子面前没话找话那实在是太痛苦了。事实上，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了有希无论对谁都是这个样子的话，遭到某个女生如此冷遇的他肯定就再也没有勇气恬着脸去和那个女生说话了。 但这个女生是不同的，这个女生是长门有希，所以姬峰是不会就此放弃的！ 他在有希向收银台走去的时候又拿了一大包附送面碗的方便面和一大盒速溶咖啡，排在有希后面结完了账。接着他追上已经走出便利店了的有希，配合着她的速度走在她的身边，这个仿佛机器人一样的少女果然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并没有因为不愿意与他并肩同行而改变自己的脚步频率。 唔……原来厚着脸皮和女孩子肩并肩走路也挺带感的嘛！ ——和有希一起沉默地走在回到高级公寓的路上，姬峰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这么一个很不靠谱的感想。但是他却也只能在脑海中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笨拙的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如果现在他是和春日走在一起的话，她一定有着说不完的话，姬峰也可以自然而然地顺着她的话头说这说那了吧。 但是现在这样好像也不错，能够一边聆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一边默默地和喜欢的女孩子走在回家的路上，这让姬峰又不想打破这种无法言喻的青涩气氛了。 和春日走在一起的确会非常热闹、非常快乐，甚至非常惊险刺激……总之绝对不会无聊。可是姬峰也并不觉得像这样安静地和有希走在一起就是无聊的事情，哪怕现在他对有希来说还只是一个陌生人。 从这一点上来说，姬峰也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他既喜欢春日那样的热闹，却也喜欢有希这样的宁静；他明明愿意为了冒险抛弃一切，却又一直安静地宅在家里，沉浸在幻想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试图在现实生活中“找刺激”。 他所追求的究竟是什么？ 这恐怕就连他自己也未曾知晓。 09 人偶 “哎……你、你也住在这里？” “……” 一直走到了高级公寓的楼下，在和女孩子打交道这方面十分笨拙的姬峰才终于又憋出一句话来。有希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地按下密码走进了缓缓向两边滑开的钢化玻璃大门，几乎被无视了的姬峰连忙跟了进去，并且和她一起通过门厅，一起站在了同一部电梯里。 唔……如果这个时候电梯突然坏了就好了。 在只有他和有希两个人的电梯里，姬峰自然而然地就闪过了这样的念头，只可惜他不是春日，根本没有那种心想事成的能力，能够进入主神空间里就已经算他烧了八辈子高香了——又或者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 “我叫姬峰，1年5班的华夏留学生，住在607号。你住在7楼的哪间公寓？” 看到显示面板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始终没有等到电梯故障的姬峰赶紧向既没有刻意远离他也没有过分靠近他的有希自报了家门。不过眼镜反光的有希只是定定地看着电梯的显示面板，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在说些什么，又或者是因为不想回答所以才假装听不见。 啊哈哈……身为一个宅男，被美少女如此冷淡对待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不过姬峰一点也不伤心，因为有希根本不知道他是一个宅男，所以有希是不会对他如此冷淡的，这个逻辑完全没有问题对吧？ “长门有希，1年6班，708号。” 就在姬峰即将绝望的时候，犹豫了好一会儿的有希终于像报暗号似的轻轻吐出了几个词组，等她说完之后电梯也正好停在了6楼。 努力搭讪终于获得了回应的姬峰心情激荡得差一点都不想走出电梯了，但他还是以强大的意志力迫使自己迈开脚步向外走去，并且重新翻出脑海中早已制定好的《回家途中在便利店偶遇有希》剧本，一边往外走一边回过头问道： “嗯…… 那……那等会儿我们一起吃便当吧？” “……” “唰……” 在一阵尴尬的沉默中，电梯门静静地合上了。眼镜反光的有希完全没有反应，这就是无言的拒绝了吧。 如果是三次元……不，现在这里已经是三次元了，应该说如果是在过去的世界里，姬峰看到对方这么爱搭不理的就知道自己没戏了，那么他肯定不会像某些男人那样宁肯充当必须赔笑脸的提款机也要围着女人的屁股转，向她们大献殷勤以求得一个交配的机会。 但是在这里却不同，他非常清楚有希只是被设定成了三无属性而已，所以他完全不会生气，更加不会放弃——这很重要，所以一定要说两遍！ 回家换下了裤裆拉链被扯坏了的校服之后，穿着一套优衣库便服的姬峰毅然决然地拎着便当和礼物来到了708号公寓的门前。他首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按下了门铃，不过门理所当然地没有打开。 “你好，我是刚才和你一起上来的那个同学，607号的华夏留学生姬峰！” 面对冷冰冰的房门，姬峰强自压抑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用尽量保持礼貌但又足够洪亮的声音说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一直静静地等在门外，没有再按门铃也没有再叫门。 因为是温带海洋性季风气候，日本这个城市的四月只比华夏同纬度的地区温和一点，但却仍然是春寒料峭的季节，不像真正的温带海洋性气候那般温暖。姬峰在没有封闭的楼道站了一会儿，开始感觉身上有些发冷。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面对着那扇迟迟没有打开的门，他感觉越来越冷了——不仅是手脚、耳朵和身体，甚至连内心也在慢慢变冷，这让他忍不住打起了寒战。 但他却迟迟没有离开，哪怕七楼的其他住户用带着各种猜测的异样目光偷偷打量着他，他也仍然固执地站在那里，手里拎着便利店的袋子，就好像一个被同居女友拒之门外的可怜男人似的。 姬峰并没有幻想过，仅仅凭着自己微不足道的坚持就可以打动“女神”。不管是在三次元的世界还是在二次元的世界里，他都从来没有这样幻想过。 他只是想要体会一下，体会一下当梦想变成了现实之后，这个现实又和曾经的梦想相差多少；他只是想要验证一下，验证一下当幻想中的“老婆”变成了三次元的陌路人之后，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美少女又能和自己曾经的幻想重叠几分。 也许，这并不是他所期待的世界，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异世界。又或者……这是因为他并非本世界的“男主角”？ “咔嚓！” 不知道过了多久，708号的房门终于还是打开了。再次出现在姬峰面前的长门有希仍然没有换下制服，就好像是刚刚进入家门似的。 她扬起脸来看着姬峰那双异常平静的眼睛，能够遮住三分之一个脸的大方框眼镜难得地没有反光，但是镜片后那双仿佛无机质构成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 她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姬峰，就如同一个机器人一样，哪怕是眼皮的眨动都异常规律，简直就像是在执行设定好的眨眼程序。 即使姬峰明明知道长门有希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是资讯统合思念体（主流派）所制造的对有机生命体接触用人型终端，是可以被笼统地当作“外星人”来对待的生体机器人，是拥有三无属性的大萌神…… 但是当他第一次认真地看着她的时候，却仍然感受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悲哀。 当一个无口、无心、无表情的三次元女孩站在任何一个正常人的面前时，哪怕那个人是世界上最宅的宅男，只要他的审美观还正常，都绝对不会觉得这个女孩有什么地方可萌的。 这只是一个人偶，即使再漂亮，也只不过是一个漂亮的人偶。 ——这一瞬间，姬峰终于理解了明日香厌恶地将被宅男们奉作“女神”的绫波丽称作人偶时的心情。 这的确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尽管姬峰并不会因此而感到厌恶，但是他那已经变得一片冰凉的内心，却会因此而感到悲哀。 10 笨拙 “便当…… 已经吃完了。” 在昏黄的暮色中，人偶一样的少女仰着头细细地阅读了姬峰眼中的悲哀之后，竟然首先开口说话了。 原来她还记得啊。 虽然她并没有期待也并没有等待姬峰的到来，但她的确还记得姬峰对她说过的话！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仅仅是因为这微不足道的记忆，姬峰的眼眶就有些湿润了，同时一股热流从他的心头涌出，温暖了他的五脏六腑，温暖了他的四肢百骸。 “啊……你……难不成是自己住？我也是自己住。 按照日本的礼节，搬到新家之后要带着礼物和左右邻居打招呼吧？这就算是我的礼物了，对于不会做饭的人来说是必不可缺的。” ——原本，姬峰的剧本上已经写好了这样的台词，但他现在却只是默默地从便利袋里拿出自己的便当，然后将整个袋子递到了有希的面前。 “这是打招呼的礼物，收下吧。” “……” 面对这种貌似是第一次经历的情景，有希的反应速度慢得可爱。又或者是她必须将资讯统合思念体那无比庞大的资料库全都检索一遍，才能确定最正确的、最像人一样的应对方式？ “谢谢。” 姬峰举着袋子等了好一会儿，有希才终于向他伸出了手，并且一脸平静地道了声谢，如果是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以为她觉得姬峰送她东西是天经地义的一样。 但是只是这样一句毫无感情的“谢谢”，也让姬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或许正在观察他的有希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人会笑？为什么这个人即使被她如此冷漠的对待，却依然能够对她露出如同阳光般温暖的笑容？ 长门有希这个存在并不是普通的人偶，而是由资讯思念体制造的最高级的人偶，这个身躯的力量和五感敏锐度甚至远超常人。所以她能够感受得到，尽管完全无法理解，但她能够感受得到。 这是一种因为毫无关连的事件突然爆发的崭新资讯，和凉宫春日的情况从本质上来说是完全相同的，只不过凉宫春日三年前的那次资讯爆发是前所未见的、甚至远超这个世界的强烈。 尽管面前这个男性学生的资讯爆发和三年前……不，即使是和现在的凉宫春日偶尔产生的资讯爆发比起来都完全不值一提，不过事无巨细地观察，最大限度地搜集资讯，就终有将这些零散重复的碎片组成完整拼图的一天。 ——这就是资讯统合思念体的主流派和激进派在理念及行事手法上的区别。 接过一袋子充作礼物的杯面之后，有希便沉默地站在了那里，就好像是在无声地对姬峰说“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事就赶紧走吧”。 至于请他进屋坐一坐，喝杯茶……孤身一人居住在这里的少女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 原本这个时候姬峰应该主动用开玩笑的口吻对有希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哪怕只是倒杯凉水请我喝也好啊”，根据他的剧本，有希在思考之后或许有一成可能真的就让他进去了，而且就算进不去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不过现在他完全扔掉了剧本，不再思考自己应该怎么表演才足够逼真，而是直接在有希面前暴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完全不擅长和喜欢的女孩子打交道的那一面： “嗯……以、以后要不要一、一起上学？反、反正都是同路。” 卸去了伪装之后，姬峰说话变得相当笨嘴笨舌的了。而且如果注意观察的话，还会发现他那被夕阳照得发红的脸颊，其实真的已经微微泛红了。 不过最让他感到丢脸的是，他说出这个有点暧昧的提议之后，根本没办法像演戏时那样轻松自如。他现在不仅心脏跳得十分厉害，甚至连手脚都开始打哆嗦了，如果再像之前那样默默地等待有希的回答，他感觉自己在听到有希说话之前就会因为虚脱而瘫倒。 “你每天几点出门？” 所以姬峰根本没有等待有希的回答，而是装出了一副十分强硬的样子，直接询问了她的上学时间。 而眼镜又重新开始反光了的有希这次只是琢磨了几秒钟，便用一如既往平稳而无抑扬的机械声音做出了回答： “八点整。” 看来，有希并不是对什么问题都反应迟钝，她只是很不擅长回答“想不想”、“要不要”这类与她的主观意愿有关的问题而已——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任何自己的意愿，至少现在还没有。 而姬峰所要做的，便是让她逐渐拥有自己的意愿，并且让她拥有充分的自由，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只能跟在凉宫春日身旁充当一个沉默的观察者。 “好的，那我明天提前五分钟在楼下等你。” 或许是拯救这个三无少女的强烈意愿给了他勇气，又或许是他又被自己伪装出来的强硬态度给骗了，总之姬峰现在已经不再发抖了。 他铿锵有力地抛下了这句话之后，马上就拿着原本打算和有希一起吃的便当扭头走掉了；而沉默的有希则在门口一直站到了他走下楼梯才关上房门，不知道她究竟只是单纯在发呆，还是在认真地思考这个男性学生这么做的目的。 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姬峰总觉得在自己转身的那一瞬间，有希好像是微不可查地对他点了一下头。但即使这只是他的自我意识过剩，他也决定了从明天开始一定要厚着脸皮和有希一起上学。 这并不是为了满足宅男心中的某些龌龊心思，也不是为了和自己的“老婆”重新培养真爱，他只是想要改变这个少女、拯救这个少女，即使无法从根本上改变她的三无属性，也要让她变成一个正常的三无少女。 姬峰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仅仅因为看到了某个少女空洞得好像人偶一样的眼神，心头就产生了一定要帮助她的“热血”。原本一直自诩为“智者”的他，还以为“热血”这种东西与他根本无缘呢。 不过……这种为了一个崇高的目标，为了一个伟大的理想，为了帮助或拯救他人而浑身热血沸腾的感觉…… 好像倒也不错呢？ 11 朝仓凉子接近！ 第二天清晨……姬峰竟然像一个非常期待和暗自喜欢的女孩一起参加春游的小学生一样，从早上五点天还完全黑着的时候就已经睡不踏实了，这让他感到非常非常不好意思。 毕竟他可是一直自诩为“智者”和“硬派男人”来着，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哪个智者和硬派男人会因为这种……这种幼稚的事情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不过姬峰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年仅18岁的学生而已，甚至还没来得及上大学就已经被主神拉进了无限世界。即使他已经通过编程赚了不少钱，那也只能说明他的智商比一般人更高，却并不代表他的情商、他的人生阅历也一样高。 “等不住了，我先到楼下去透透气！” 在家里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捱到七点半钟，早已穿戴整齐的姬峰终于再也坐不住了，于是干脆现在就拎着书包走出了家门。 站在电梯里，姬峰本以为接下来自己将要一个人在门厅里枯等半个小时，可是却没想到他这时候竟然凑巧碰到了朝仓凉子——这可绝对是凑巧。 “啊，这不是我们班里的华夏留学生姬……君吗。” 朝仓凉子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正好与站在楼上其他几个住户前面的姬峰打了个照面。不过她好像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事情，竟然面带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不慌不忙地向姬峰点了点头，接着还用她那既优雅高贵又平易近人的声音主动向他致以了清晨的问候。 “早上好，你也住在这里？” “呃……早、早上好。 你还是叫我姬峰……或者姬峰君吧，单独被人称呼姓氏实在很不习惯。” 和淡然自若的朝仓比起来，姬峰的表现反而更像是个货真价实的高一学生。朝仓昨天目瞪口呆的样子他仍然记忆犹新，这让他实在无法坦然地与朝仓对视。 不过因为朝仓凉子并非他喜欢……准确地说并非是他打从心底爱着的人物，所以姬峰在面对她的时候反倒比面对有希的时候自然了许多，哪怕朝仓的脸蛋比有希还要漂亮他也一点都不会打怵。 ——当然，姬峰同样也是打人心底爱着凉宫春日的，不过那个女人非常特别，姬峰看到她的时候不仅不会心跳加速说话结巴，反而会立即生出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感觉。 嗯……到底是想要尝试什么呢？这个就连姬峰自己也不知道。 “呵呵……一看到姬这个字就让人想起公主呢。 不过在日本，比姬更加奇怪或尴尬的姓氏也是有的哦，所以不要太在意了。” 现在与姬峰谈笑风生的这个朝仓凉子，无论从哪里看都是男性最喜欢的那种类型。容貌秀丽、身材傲人、性情温和、笑容可掬、气质高雅、谈吐亲切……不管是凉宫春日还是长门有希在“女子力”这方面简直都被她甩得没有边了，更别说姬峰还知道她其实做得一手好菜。 可是和电梯里其他不停偷瞄朝仓的男人们不同，姬峰更加清楚她是一个可以笑呵呵地捅人刀子的笑面虎——不是比喻，就是字面上的这个意思。 所以朝仓对他的态度越是热情，他反而就越发警惕了起来，生怕貌似已经和春日有了很深瓜葛的自己上了朝仓的黑名单。 喂！我们只是在普通地说话，为什么你左手拎着书包，右手却奇怪地背在了身后？你的右手上到底拿着什么东西！ “啊……这没什么，华夏也有的是听起来很不吉利或让人尴尬的姓氏。 只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听到更顺耳一些的称呼。” 因为害怕对方一言不合就突然从背后拿出刀子，姬峰和朝仓说话的时候相当客气，而现在还没有暴露出真面目的朝仓也完全是一副优等生的样子。 电梯里的其他男人看到朝仓每说一句话都要朝姬峰笑一会儿，明显是对这个幸运的小子有点意思的样子，但是这个小子也不知道是天生木讷还是怎么回事，一直都对那个美少女不假辞色，一个个都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不过姬峰自始至终都没有注意过他们的表情就是了。 谢天谢地，姬峰只和朝仓说了几句话，电梯就已经下到了一楼。他并不是真的害怕朝仓现在就会拨刀刺他，只不过他现在是积极地向资讯统合思念体的主流派靠拢，实在不想和办事一点都不靠谱的激进流套近乎，所以朝仓离他真是越远越好。 “诶？你不去上学吗？ 一起走吧，反正都是同路。” 在一楼的门厅里，朝仓看到姬峰出了电梯之后就没有再挪动脚步的意思，于是假装好奇地询问了他一句，而且竟然还主动邀请他一起上学……不过姬峰才不相信朝仓凉子不知道他昨天傍晚和有希之间的对话呢。 如果朝仓、有希又或者她们背后的资讯统合思念体想要知道什么事，那么不管那件事发生在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她们基本上就一定能够知道。 不……这也未必，主流派的有希拥有与自己的异时空同位体进行资讯同步的功能，但激进派的朝仓应该是没有这种功能的，否则她又怎么会在刺杀阿虚的时候因为废话过多而失败呢？ 又或者，那根本就是一个阴谋——一个让长门有希“美救英雄”的阴谋？ 仔细地想一想，《凉宫春日系列》的故事还真是有诸多疑点，那么现在多出了一个他，这个世界的未来又会如何呢？现在的朝仓和有希是否知道他姬峰根本就是在“原本的未来”中不存在的人呢？ 或许，今天早上的朝仓并不是因为昨天目击了他和春日之间的暧昧，也不是因为偷听了昨天他与有希之间的对话才主动出现在他面前的。 对自己这个“不存在的人”感兴趣，这或许才是朝仓主动接近自己的真正原因？ 和可以称得上是“全知全能”的资讯统合思念体不同，姬峰所掌握的资讯实在太少了，所以他就算是想破脑袋也不可能现在就推断出朝仓的真实目的。不过姬峰相信，朝仓凉子的一举一动都应该隐藏着某种目的才对——因为她背后的资讯统合思念体就是这样的行事风格。 12 朝仓凉子的邀请 “啊……那个啥，你先走吧，我还有点别的事。” 即使姬峰已经认定朝仓凉子接近自己别有用心，但是拒绝一个美少女看似诚心诚意的邀请也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班级里见。” 还好朝仓凉子也并没有强邀，她面不改色地接受了姬峰拙劣的敷衍之后，只是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接着便施施然地转身离开了。 不过她才刚走了两步，就装作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说道： “对了，我住在505号，欢迎你有空来玩。 另外楼上的708号也有一个我们学校的女生，是1年6班的长门有希同学。 不知道你住在几号？” “607号。 嗯……也、也欢迎你来玩。” 尽管姬峰明知道朝仓是在演戏，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住在几号，也不可能对自己有什么意思，但是第一次被独居的美少女邀请到家里玩，并且第一次邀请美少女到只有自己独居的家里玩，这还是让骚年不自觉地心跳加快了少许。 男人啊，从老到小都是这样悲哀的生物，不光退了休的老头子会被年轻漂亮的保健品推荐员哄得晕头转向，就连幼儿园的小屁孩也会天天给班上的漂亮小姑娘送吃送喝……相比之下，姬峰感觉自己还是很有定力的，最起码他是绝对不会把自己主动送到朝仓凉子的门里去给她宰的。 “607号吗，好的，今天晚上我就去拜访。 对了，放学之后……要和我一起回来吗？” 虽然姬峰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去朝仓那里拜访，但是看样子心怀不轨的朝仓却根本没想那么轻易就放过他。不过即使明知道她接近自己准没好事，姬峰却仍然被双手拎着书包，轻轻歪着脑袋看向自己的朝仓迷住了几秒钟。 这的确是一个杀伤力异常巨大的超级美少女——即使从字面意思上来理解也是如此，但正是因为如此，却更让姬峰有了“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的感叹。 不……从本质上说，朝仓和有希都是被资讯统合思念体制造出来的人偶，所以她也应该是受害者才对，但是不知为何姬峰就是无法把她和“受害者”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也许这是因为朝仓凉子表现得太像个人了吧，她所做的一切，就好像并非是因为某人的命令，而只是因为自身的兴趣而已。哪怕她明确地说出“这是卡组的命令”，也同样会让人产生她是以自己的意志决定要执行上级命令的感觉。 就像是这一刻，朝仓好像真的是乐在其中地邀请他一样，这让姬峰真的再很难说出拒绝的话语。不过幸好他也不用烦恼该怎么编理由了，因为他放学后的时间很可能已经被对他非常感兴趣的春日给“预定”了。 哎呀哎呀，受欢迎的男人就是这样辛苦啦~ “这个……抱歉，放学后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日本的学校放学后还有各种社团活动的吧，所以我感觉我会很忙。” 姬峰没有在朝仓面前提起任何与凉宫春日有关的话题，却也成功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朝仓听了之后稍微眯着眼睛想了一下，然后一脸了然地点头说道： “啊……抱歉，是我忘了社团活动。 第一次体验日本学校里相当有特色的社团活动的确是一件让人激动的事情，不过也请不要太过期待了。 虽然我不知道华夏的高中是什么样的，但我却可以说日本高中的社团活动其实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有趣。 即使北高并不是有名的‘升学高中’，但也还算是重视升学的。而且正因为北高在升学这方面不是很有名，所以如果你想要顺利考上心仪的大学的话，就必须比名校的学生更加努力才行。 嗯，如果你以后有这方面的问题，也随时欢迎你来找我商谈。 那么我就先走了，待会再见。” 出、出人意料！真是太出人意料了！朝仓凉子竟然在一个学生好像成天只需要参加社团活动就能把高中混完的世界里，一本正经地和他大谈升学问题？姬峰简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世界了！ 但是不知为何，看着朝仓凉子那隐藏在摇曳长发下的笔直腰杆，姬峰却突然对她肃然起敬了。这果然是“班长”啊！一个班级里必须有一个这样正经且有责任心的班长，整个班级才有凝聚力，才能让大家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回过头来再看看姬峰自己……虽然他在原来的高中里大概是班级甚至全校智商最高的那个人，但是他就像凉宫春日一样，只管自己学习好，只管自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除了编程就是沉浸在二次元的世界里，压根就没有关心过其他同学的死活，甚至连主动来找他问题的漂亮女同学都懒得搭理，这也难怪他会注定孤独一生啊！（仅限于高中阶段） “哼哼哼……我才不会受骗呢，别看那些漂亮女同学有求于你的时候一个个都温言软语眉目传情的，但是她们问完了问题之后轻飘飘地扔下几句好话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平时跟你完全不会有什么交集——除非什么时候她们又有新的问题，或者需要你在考试的时候给她们传答案了！” 朝仓凉子风姿绰约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以后，姬峰突然一脸冷笑地自言自语了起来，吓得从他身边经过的住户赶紧快步与他拉开了距离，好像还有一个对他的模样感到奇怪的小孩子是被妈妈捂着嘴强行拖走的。 看来他过去12年的学生生涯中，或许有着什么绝对不可触碰的黑色回忆也说不定。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不是曾经遭受过什么刺激或打击，谁会无缘无故就变成一个死宅？又不是说身为“现充”就绝对不能喜欢动漫和游戏了，那种学习也好体育也好朋友也多还有女朋友的超级现充同样也可以把路飞当作自己的偶像，并且堂而皇之地写到作文里去啊！ 13 闲言碎语 “叮——！” 当时钟走到八点零几分的时候，姬峰等候了半个小时的长门有希终于从电梯中出来了，看来她所说的八点整是指她走出家门的时间，而且说不定还是分毫不差。 看到了正在向电梯这边张望的姬峰，有希的眼神在他的身上停顿了“长达”0.1秒钟的时间，然后才平静地看向其它地方。姬峰虽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有希对他的“重视”，但是他只要看到有希出来就已经非常高兴了。 “早上好，长门同学。” “早上好。” 与看上去兴高采烈的姬峰不同，长门同学无论是表情是语气都异常的淡薄，连日本人最擅长的那种伪装得很客气的笑脸都没有，看上去就像是觉得和面前这个非要和她搭讪不可的男生说话是一件非常麻烦非常不情愿的事情一样。 不过姬峰根本不以为意。 或者说比起成天对着那些任谁都知道是在假笑的笑脸来，他更愿意对着这样一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至少，这张扑克脸的表情一点都不虚伪。 “那、那个，我可以直接叫你有希吗？” 在这张因为处于众多假面具中而显得格外珍贵的扑克脸面前，姬峰好像也不自觉地卸下了自己的面具，而且话说也变得直接了许多，甚至会让普通的日本人觉得实在太过唐突。 但是这一次果然不出姬峰的预料，对于他这个好像过于急切了的要求，有希只是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一边走一边给出了一个无可无不可的随便回答： “无所谓。” 哈……这还真是无所谓啊，光听声音就知道十分无所谓，不过这样正合姬峰之意。如果有希是那种认识了好长时间才允许关系较近的男生直呼自己名字的害羞少女，那姬峰—— 那姬峰也只能耐着性子按部就班地和那种害羞少女交朋友了，因为这可是真爱啊。 不过从本质上来说，姬峰是和凉宫春日一样讨厌各种繁文缛节的急性子，他虽然不是不能理解这些礼节的作用，但是他并不愿意接受。应该说幸好他没有出生在日本，否则他到中二期的年龄时，或许也会被这种“封建礼教”逼成了凉宫春日那样我行我素的怪人。 “嘿嘿，有希，等等我啊！有希！” 轻而易举地获得了直呼名字的特权之后，姬峰立即追上了有希的脚步，非常自来熟地走在了她的身边与她并肩而行。有希虽然并没有将他赶开，不过也像根本没有看见他似的，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因为知道有希是不会主动开口和自己说话的，所以通往学校的这一路上完全都是姬峰在自言自语。不过大概是他的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他总觉得安静而沉默的有希其实是很喜欢听他说话的，哪怕他只是在重复自己过去……自己在“国内”上学时发生的藉此趣事，又或者是自己过去所看到的某些有趣段子也一样。 看来，主神虽然禁止他直接或间接地向任务世界的人透露自己异世界人的身份，但是对于这种一般来说普通人根本无法验证也不会去验证的，只是关于自己的“过去”的话题，却不会被主神屏蔽。 这可是主神的失误啊，如果是足够敏感的人，又或者是资讯统合思念体这种无所不知的存在，很容易就能察觉并证实姬峰所说的关于其“过去”的某些信息，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一直走到1年5班的门口时，姬峰都是和有希肩并着肩同行的。尽管不停说话的只是姬峰自己，面无表情眼镜反光的有希好像完全充耳不闻，或者至少是左耳边右耳出，但在旁人看来这也仍然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学生情侣吧？ 可是为什么……等到姬峰走进本班教室的时候，收获的却是一片好像在看人渣一样的鄙视眼神。 “啊……他来了，我们还是别说了。” “是啊……说不定他在进门之前都在学校的哪里干了些什么呢，真下流。” “呐呐~你们刚才看到了吗？和他在门口一起走过的，根本就不是坐在他身后的那个女生啊，好像是隔壁班的。” “咦？难道……难道他是用钱……我听说华夏留学生好像一个个都很有钱的样子，特别是大学之前就能来日本读书的留学生，家里根本就没有穷的。” “唔……这不好说啦，不过我也奇怪，他和身后的那个女生一个是从华夏来的，一个是在东中毕业的，开学典礼之前好像也没看他俩凑在一起说话，怎么就成了那、那种关系。” “呜啊……真是恶心，就算他确实有钱，长得也不赖，但是那个女生也……实在太轻浮了吧？ 这和**也没太大区别啰？只不过是她好运地找到了一张长期饭票而已。” “啊……说到他身后那个女生，我和她是一个学校毕业的，那女生在初中的时候就很有名呢。 不光是在学校操场上乱画，把班级里的桌椅全都堆到走廊什么的……好像有那么一段时间，那个女生频繁接受男生的告白，但又很快就把人家甩了。好像时间最长的也没有坚持一个星期，最短的据说告白三分钟之后就立即被甩了。” “诶？三、三分钟？为什么？如果一开始就那么不愿意的话，根本不要接受就好了啊？” “呀啊~她、她是不是就是工口漫画里的那种痴、痴女啊？接受别人告白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先试试对方的‘功夫’，所以三分钟的那个男生马上就悲剧了。” “呜哇……如果从开始到结束一共才只有三分钟，那么‘正戏’或许连一分钟也不到呢。那样的男人就算是我也会立即甩了啊，跟了那种废物，整个人生都会变得不幸啊。” “呃……你说得也有些太过了吧？如果是没有经验的男生，第一次马上就泄了也是很正常的。” “咦？难、难道你和男朋友已经做过了？而且你家那位……” “没有啦没有啦，人家还没有和任何人交往过呢！这只是人家有一次偷看哥哥的工口漫画恰巧看到的……” 14 这就是现实世界，这才是现实世界 “卧了个槽，你们不是说看我进来就不说了吗！我这边可都听见了啊！” 姬峰面无表情地在那些叽叽喳喳说他坏话的女生群体鄙视的目光中走进了教室，同时也在心里对她们吐槽不已。 特别是昨天和朝仓凉子一起撞破了他和凉宫春日的“好事”的那几个女孩子，昨天她们不是还一脸娇羞地对他说“打扰了”吗，今天怎么就好意思把这件事抖落得众所周知呢？ “姬峰君，再一次的早上好~ 抱歉……你和凉宫同学的事情……” 在经过朝仓身边的时候，朝仓凉子主动叫住了他这个已经在班级女生中臭名远扬了的色情变态狂，还向他露出了一个饱含着歉意的微笑，简直让人受宠若惊。 ——当然，姬峰是一点都没有感到惊讶，受惊了的是班级里的女生和部分男生，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华夏留学生究竟何德何能，值得班级里最高雅漂亮的女生主动笑着和他打招呼。 “啊，那件事只是个意外，你不用在意。” 接下来，更令女生们跌破眼球的是，姬峰好像只是淡淡地敷衍了朝仓一句，然后就一脸无所谓的直接走掉了。 这、这还是那个上学第一天就急不可耐地花钱找**少女在紧急逃生通道**的有钱色魔吗！他刚才明明还有说有笑地和隔壁班的某个小个子女生一起来上学了呢？ 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姬峰感受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异样视线，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现在他愈发感受到这个已经变成了三次元世界的二次元世界，和只存在于幻想中的二次元世界的不同之处了。 在那个幻想中的二次元世界里，天是蓝的，水是绿的，除了少数由作者特别树立起来的反派之外，同学们都是友善的，至不济也是和主角等人完全没有关系的背景。 但是在三次元世界——哪怕是原本由二次元转换过来的三次元世界里，虽然天也是蓝的，水也是绿的，但所有的一切却都必须遵循“现实”的规则，因此这里的“龙套们”也都会变得现实而且真实起来——包括会主动说主角等人的闲话。 就像朝仓凉子会和他大谈升学问题一样，这些最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日本人，也自然会聚在一起传他和春日之间的绯闻，然后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坏话时间了。 在现实中，日本人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揪住别人的错处，大家一起鄙视嘲讽并且踏上一万只脚，所以日本人干什么都兢兢业业不敢出错，一出错就要死要活，非得向全世界下跪道歉，认为自己根本不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看来，这个世界里的日本人也同样如此，并没有因为原本是二次元世界中的住民而有所改变，只是他们之中多出了几个像凉宫春日、鹤屋学姐之类的奇葩而已。 可是，又有几个人会想到，在这种其实并不像想像中那么美好的世界里，要坚持当一个与众不同的奇葩到底有多么的艰难！ 那些因为现实世界的自己非常无聊而去看十分“有聊”的凉宫春日在幻想世界里瞎胡闹的人，敢在现实世界里亲自模仿一下凉宫春日那些让生活变得不那么无聊了的胡闹之举吗？敢把小裤裤套在脸上Cosplay那什么SOX组织吗？ 绝大多数人都是不敢的，姬峰也不敢，所以大家才会沉迷在幻想世界里，因为进入了虚假的幻想世界里他们就敢了。 不过对于凉宫春日来说，这里……就是她的现实世界啊！ “呃啊……你的眼神很恶心啊！ 满脸感慨地盯着我干嘛？不就是没有和你打招呼吗？” 就在姬峰反思自己对凉宫春日的理解是不是太过肤浅了的时候，凉宫春日本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在现实世界里也仍然我行我素的女生此时正皱着鼻子看着他，表情相当自然，周围那边来自于女生们的古怪眼神好像被她用AT力场完全阻挡住了一样，丝毫没能影响到她的心情。 “呜哇……又来了！好吧我错了，早上好，你可以不用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吗？” 春日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这种误会能让桀骜不驯的春日主动和他打招呼的话，就算再多一点也不错啊。 “你也早上好。 放心吧，我虽然眼睛是在看着你，但脑子里却是在思考这个世界。” “哈？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看着将长发绑成了马尾辫的春日，姬峰的心情马上就高兴了起来。而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的春日坐下之后，也立即兴致勃勃地往前凑了凑身子，揪着他的衣领说道：“呐，我昨天回去之后又想了一下，你的超能力也有可能是尚未开发出来的那种，所以发动的时候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本来就是这么想的而已。 但实际上在那一瞬间，你的大脑是感应到了我想说的话，否则不可能抢在我前面一字不差地将我想说的话重复一遍的。 怎么样？要试着开发一下你的超能力吗？来吧来吧，我昨天晚上查了好多资料，对超能力开发也算是相当了解了。” 看样子，春日貌似已经将他“设定”成了超能力者，还想忽悠他去做小白鼠，这应该说他是作茧自缚吗。 “唉……我都说了我压根就没有什么超能力，为什么你就不相信呢？ 而且就算我真的可以开发出超能力，也只会参加真正靠谱的超能力开发课程，你什么时候建成了学园都市再来和我谈这个事吧。” 看着两只眼睛闪闪发光的春日，姬峰十分无奈地吐槽了她一句，没有拿自己的生命陪她瞎胡闹的意思。而春日听到了学园都市这个陌生的名词之后，好像立即就嗅到了一种充满了乐趣的气息，马上又追问了起来： “学园都市？那是什么地方？在那里有靠谱的超能力开发课程？都市里的所有人都是学生吗？而且都是超能力者？你知道那个地方在哪吗？” “呃……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这只是设定啦设定，你非要刨根问底干嘛……” 15 笔记 “早、早上好，姬……同学，凉宫同学。” 大概还差十几分钟开始班会的时候，坐在姬峰前面的阿虚也出现在了教室里。他的脸上带着颇为温和的笑容，大概是想给华夏留学生留下一个好形象，至于凉宫春日貌似被他当成了姬峰的女朋友，因此他并没有将视线过多地投向春日那边。 “哦，你也早。 不过以后还是直接叫我姬峰同学吧，单独被人称呼姓氏我不太习惯。” 正在被兴致勃勃的春日拉着说话的姬峰其实在阿虚走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毕竟他可不单单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甚至还有可能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创世神呢。 但是春日好像却对这个除了一脸囧相再无任何特别之处的平凡男生没有什么兴趣，只是随便地举起手对他道了声“早”，便又拉着姬峰继续讨论把日本建设成一个超大型的学园都市，然后把全世界的小孩子都弄过来开发超能力的YY计划。 而这就正遂了姬峰的意，否则他也不会特地在春日面前提起“学园都市”这个词。不过他在和春日说话之前，也带着抱歉的笑容朝首先向他表示出友善之意的阿虚点了点头，而老好人阿虚理解似的笑着对他轻轻点了下头，便主动转过身去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之后也一直没有打扰这对恋奸情热的狗男女……不，应该是恋心正炽的小情侣。 看来阿虚现在还不知道姬峰和凉宫春日，以及邻班的另一个女生，或许还要加上与朝仓凉子之间的复杂关系。不过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应该就能够从谷中和国木田那里听到些谣言了。 姬峰不知道这些谣言会对阿虚起什么作用，不过阿虚什么的怎么样都无所谓啦，又不是可爱的虚子，姬峰完全不在乎他和自己是否亲近，只希望他离“自己的”SOS团越远越好。 哦……现在SOS团还没有成立呢，按照原作这应该是开学一个月之后，过完“五一”黄金周才发生的事情。而在头一个月里，春日是把她多余的精力全都发泄在了各种各样的社团活动上了。 接下来，到了班会时间，班主任冈部在每天例行的班会上随便唠叨了几句；班会时间结束，姬峰便开始了自己在日本的第一堂课。 真正体验过了普通日本高中生的课堂之后，姬峰发誓自己再看到那种信口胡柴地说日本的学校比华夏轻松多了的人，一定要把手中的笔记本狠狠地甩在他的脸上。 这尼玛日本的高中老师强迫学生必须做笔记啊有木有！上课时全班就他一个把教科书摆了桌子上之后便直挺挺地坐在那里盯着黑板，然后被老师点名了啊有木有！他姬峰大爷根本就没准备笔记本啊有木有！ 呃……抱歉，一提到日本那反人类的课堂规矩，姬峰就会立即变得狂暴起来。毕竟他好不容易才顺利熬过了地狱般的高中三年，现在又要重新坐在课堂里“复习”高中的课程，这让他实在难以忍受。 特别是上课必须做笔记这一点，姬峰完全无法接受。因为他在国内就算念的是省重点高中，也是从来没有在笔记本上做过笔记的，在教科书上的空白处把老师强调必须要记的地方抄下来这就已经是他的底限了。 不过现在他的这个底限已经大大地提高了，他不仅不打算再动笔抄一个字的笔记，甚至连作业也不打算写，课也不打算听！总之在原来的高中不能干的事情，他现在全要干一干，而且他在被老师点了名的时候，就立即给自己想好了一个非常伟光正的理由。 “那个……来自华夏的……那位男生，你怎么不做笔记？ 我们日本这边和华夏可能有点不一样，课堂上是要求所有人都必须做笔记的。” 姬峰在日本高中里的第一堂课，虽然姬峰已经是征服了号称“全世界最难”的华夏高中课程的满级勇者，但他仍然像自己刚进入高中时那样，很给老师面子地坐直了身子，想要认认真真地体验一下日本高中生最真实的学习生活。 可是他的这一行为，在刚开始上课就齐刷刷地架起教科书，摊开笔记本，随时准备记录板书的日本学生当中却显得异常突兀，于是讲台上的那位老师就好心地提醒了他一下。 这实在是令姬峰惊诧莫名。他过去看日本动漫的时候，虽然也经常看到学生们一个个都摊开笔记本，哪怕笔记本上什么也没写，也要装出一副做笔记的样子，但他看过就算了，并没有通过这种现象思考一番日本教育制度的利弊，自然也更不可能想到日本学生上课那是必须做笔记的。 要说笔记这东西，当然也不是没有用，但学生最终只要成绩优秀就万事大吉了吧？ 就算学生没做笔记，但他成绩足够好，就说明他已经把老师在黑板写的东西全都记住并理解了，那么不做笔记也无所谓，结果说明一切。 如果学生不做笔记所以成绩不好，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他非不学习老师怎么管也没用，那么笔记这东西做不做同样无所谓，他爱做不做呗。 ——尽管姬峰完全无法认同在以成果论英雄的应试教育下强迫学生做笔记和必要性，但是就连他身后的凉宫春日这个时候也都在老老实实地做笔记，他自然不会笨到将自己那与日本教育界迥异的观点当成重磅炸弹抛出来。 虽然他对日本的高中不太了解，但他至少知道一点，那就是日本的高中和华夏一样，已经不再是义务教育阶段了，如果学生闹腾得太厉害是完全有可能被勒令退学的。所以磅炸弹不可能炸得日本教育界生活不能自理，只能把他自己炸得粉身碎骨而已。 不过他如果就这么老老实实地认怂，摆上个笔记本装成认真做笔记的样子，然后在架起来的教科书后面爱干什么干什么，这也太有损轮回者的威名了，就算被骂作史上最怂轮回者也一点都不为过。 所以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的姬峰眼珠一转，就立即给自己找出了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拒绝做笔记的理由—— 16 这都是教育制度的错 “对不起，老师。虽然我的确不知道日本的高中生上课是必须做笔记的，但我也是完全找不到需要做笔记的理由。 这本教科书里的知识我在华夏其实都已经学过了，事实上华夏的所有高中课程我都已经自学完毕，来日本念高中只不过是因为教育制度的错。 不……那些华夏没有的科目，我或许还是有做笔记的必要的。” 说出来了！姬峰终于正大光明地在课堂上说出“这都是教育制度的错”了！下次他一定要找机会说出“这都是世界的错”！ 哈哈……这种行为细想一下其实挺幼稚挺无聊的，不过姬峰无论如何也都想这么干上一回，就算是祭奠自己逝去的中二时光吧。 “……” 内心High到不能自已的姬峰在众人惊诧的表情中面无表情地抬起了右手，将食指和中指微微并拢，打算推一下反光的眼镜……可是等到他把手抬到脸颊旁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忘记了要去买上一副智者必备的平光眼镜，于是他只能不动声色地把手指继续上移，轻轻地挠了挠自己的额角。 今天放学后一定要记着去买上一副反光度极高的平光眼镜，在原来的世界里他戴这个装逼还怕被同学笑话他是在Cosplay楚轩大校，但是在这个世界里他已经可以肆无忌惮了。 “啊……咳……这位华夏来的同学，你坐下吧。 提前自学了是一件好事，但不管怎样课堂秩序也还是需要遵守的。至少……你就打开笔记本装个样子吧？” 在华夏，想把一所省重点高中的老师逼到说这种话的份儿上是不可能的——起码对于姬峰这种没有什么“家庭背景”的普通学生来说不可能，现在日本的老师这么低声下气地恳求他给个面子，他自己反倒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重新坐下之后，姬峰从善如流地转过头去向春日索要了一个空白的笔记本，然后摊在自己的书桌上装起了样子，而老师也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开始上起了课。 接下来正八经开始上课的感觉……基本上在国内是什么样，在日本也就是什么样，恍惚之间姬峰还以为自己穿越回了原来的世界，从无限流突然跳槽到了重生流里。 看来，不管哪个国家的学生都一样苦逼。那种老师在前面讲课，学生在后面该打牌的打牌，该打啵的打啵，该**的**……不，该打游戏的打游戏的混乱场景，至少是与普通学生无关的。 而在这种只要在教室后面的黑板写上“距离高考还有XX天”的字样，就完全和华夏的高中没有什么区别的了学校里，像凉宫春日这种不安分的人会是多么地痛苦他也已经有了切身的感受。 现在回想起来，他简直都不知道自己高中那三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好吧，他当年也无非就是上课听讲，午间打球，自习做作业，放学回家看动漫玩游戏；然后逐渐变成上课看小说，午间打球，自习看漫画，放学回家看动画玩游戏，第二天早自习来抄作业。 要问高中生涯究竟累不累，其实姬峰是不觉得特别累的；但是要问他怀不怀念高中的生活，想不想要回到高中的第一天重新开始的话，姬峰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摇头说No。 高中生涯所带来恐怖是无形的，其中除了枯燥无味的学习和题海战术所带来的折磨之外，成绩排名的压力、前途未卜的紧张感，都是让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经历一遍的噩梦。 ——但如果是带着记忆甚至金大腿重生的话，就算必须重新念一遍高中，姬峰也肯定会捏着鼻子认了。 “呐！跟我来！” 颇为无聊地翻看华夏没有的国语、汉文、古文、日本史等科目的教科书直到下课，姬峰立即被春日抓着胳膊拖出了教室，原本想要借着他在课堂上的惊人发言攀谈几句的阿虚没能找到任何机会，只能一脸郁闷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而姬峰和春日离开之后，女生们就开始肆无忌惮地议论起他们俩了，其中也有人大胆地猜测他们俩是利用这短暂的课间找地方“泄火”去了。 另外她们谈话的内容也逐渐吸引了附近的男生，不管是主动去向女生群体询问详情，还是聚精会神地竖着耳朵偷听，总之只是一节课的课间，姬峰和春日之间的谣言就已经喧嚣尘上了。 等到姬峰原本以为会是谣言扩散主要时段的中午，他和春日的绯闻就会迅速扩散到整个年级，第二天是整个学校，第三天就连附近的学校也肯定有不少人知道了。 可是这个时候，尚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或者知道了也无所谓的凉宫春日，却兴致勃勃地对不明所以就被拉出来了的姬峰说道： “呐，我们来探索一下校园吧！说不定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哪本不为人知的书中，夹着宇宙人留下的隐秘信息呢！” 啊咧……那种东西还真的有呢，就在文艺部的书架上，某本精装封面的科幻小说里，不过那是你成立SOS团以后的事情了。 听了春日大神一语成谶的猜测之后，姬峰的脸也不由自主地变成了囧的表情，不过他只是在心里向她道明了真相而已。 “哈……怎么可能！你是蠢货吗！就算真的有可能也未必是在这个学校吧！我们有那个美国时间天天找外星人留下的纸条玩吗！” 出人意料地，姬峰毫不客气地反驳了春日一通。而最感到难以置信的恐怕就是春日自己了，她被姬峰突如其来的毒舌攻击骂得目瞪口呆，睁得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种遭到背叛的眼神，完全不敢相信刚才那番话是出自姬峰之口。 明明……明明他曾经抢在她前面说出了她想说的话，明明他和她的“波长”相当合拍，即使是再天马行空的幻想也能谈到一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却…… 17 让我来教你正确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傻瓜！ 跟我来，让我来教你正确的YY姿势。” 看到春日用一种仿佛受伤了的小狗……不，受伤了的野兽一样的眼神望着自己，姬峰知道她肯定是想多了。不过姬峰只是朝她轻笑了一声，根本没有做什么解释，直接就招呼她往楼下走去。 “……” 尽管春日的嘴巴撅得简直都能夹住一支自动铅笔了，但她还是默默地跟在了姬峰的后面。如果是平时，她肯定已经追着姬峰问“YY”到底是什么鬼了，不过现在她却变成了一个不会说话的闭口葫芦。 “你看教学楼的正门，你说调查正门有什么用？” 站在一楼大厅的一排排鞋箱后面，姬峰双手交叉架在身前，带有几分倨傲地扬起下巴示意春日去看教学楼敞开的玻璃大门。 此时才是第一节课的课间，没有学生换鞋从正门离开。大门外满溢的阳光一直照射到了鞋箱的中间，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道不停散发着光芒的光门。 春日犹豫了一下，然后惊觉到自己竟然在气势上落了下风，于是又连忙像姬峰那样双手交叉架在身前，扬起下巴很是不屑地回答道： “哼……这有什么难的？ 看到那光幕了吗！说不定在阳光射到特定角度的一瞬间，那道光幕的另一面就会连续到某个异世界——因此这有可能是通向异世界的大门，我们当然必须好好调查！” 说着说着，春日好像真的来劲了，如果不是正在和姬峰闹别扭，她现在肯定已经拉着姬峰跑去测量太阳的角度了。 不过姬峰却对她这根本不靠谱的脑洞嗤之以鼻，这种设定就算仅仅出现在穿越文开头也是会被人喷的，下面他就要让春日体会一下被他这条“潜伏在书评区深处的毒蛇”咬中的滋味： “蠢货！你说的可能性有多少？一亿分之一？百亿分之一？还是亿兆分之一？ 你所说的特定角度多长时间出现一次？一天？一个月年？还是一年？ 你之前难道做过调查，这个学校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学生大白天突然失踪了的新闻吗？ 如果没有的话，你想怎么调查？弄个钟摆装置放在门口，让摆每秒钟通过门线一次，再弄个摄像机一直对着钟摆装置记录？” “怎、怎么了？ 如果你不能彻底否认这个可能性，那么它的可能性就不是零，意味着还是存在着那样的可能性的！ 不过我们当然不能在这一个微小的可能性是浪费太多时间，所以……大概也就是简单看看就走吧，等以后真的出现有学生突然在大门附近失踪了的传闻再深入调查。” 对于姬峰有如机关枪一样的连续质疑，春日在口头上表现得虽然很是强硬，但她的眼神已经心虚地移到了阳光没有照到的墙角。 凉宫春日并不是蠢货，她不用努力学习，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否则这个社会也不会对她这个问题儿童那么宽容。 不过她却经常做出很多在逻辑上根本站不脚的蠢事，很傻很天真地相信着某些在概率学是已经可以视之为“不可能事件”的微小可能性，这大概是因为她想要这样相信着吧？否则这个世界岂不是太过无聊了吗？ “笨蛋，YY可不是像你这么玩的。你这种幻想和做梦根本就没什么两样，就算大家无法否认这近乎不可能的可能真的存在，但是正常人会去追逐一个在他心里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幻梦吗？” 看着春日那倔强的侧脸，姬峰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语气温和地再次问道： “生存狂你知道吧？” “哼……不要小瞧我，我当然知道！就是Survivalist，因为担心爆发核战争以及其它全球性灾难而一直锻炼身体、储备物资、学习野外生存知识、进行野外生存训练甚至实弹射击训练的一群人，不管是日本还是外国都有，不过在美国是最多的吧。” 对于这种普通人知不知道都没有卵用的姿势，凉宫春日倒是清楚得很，不过即使是姬峰也希望她的这种精神头能够更多地用在该用的地方就好了。 既然春日对生存狂有所了解，那么姬峰也就不用再多费口舌了，他满意地朝春日点了下头，然后详细地解释道： “和你不着边际的妄想比起来，生存狂们的杞人忧天反而更加靠谱。 你没事就在那里胡思乱想的话，还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在丧尸病毒爆发的学校里活下来。 比如教学楼正门的玻璃门，你首先要调查的就是它的开启时间——如果平时我们上课的时候门其实是锁死的，那么我们在丧尸病毒爆发后就不能选择从正门逃跑。 其次你还可以调查门的强度——如果我们要在学校里固守的话，关上这两扇玻璃门究竟能不能挡住丧尸，要是再钉些木板加固能不能挡住丧尸，又或者是我们只能从紧闭的正门这里逃跑的时候，能不能轻而易举地把门玻璃砸个粉碎。 同样的，学校其它地方也是如此，你与其去调查校园七不思议这种恐怖传闻，又或者试图在体育仓库里找到自卫队秘密建造的高达，在天台找到召唤路西法的魔法阵；还不如在自家的仓库里找一找有没有召唤Servant的魔法阵，到学校的天台去等着突然从天而降的泛用型最终决战人形兵器驾驶员。” “呃……你说的和我说的难道有区别吗？你说的那些也不过都是电影或动画里的情节吧！” 原本以为姬峰会发表什么高见的春日听了他的“谆谆教导”之后很不服气，原本心虚的眼睛也立即转过来盯住了姬峰的脸，两条好看的眉毛高高地挑了起来，看上去像是在说“如果是不能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是绝对不会轻饶了你”似的。 不过姬峰即使到了现在也没有流露出丝毫心虚的表情，他面容严肃地转过身来，正对着眼睛里闪着危险光芒的春日，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对她说道： “有区别！因为我所说的是我们以后很有可能会经历的场面，而你只是在胡说八道。” 18 议定 “你才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好吧！” 面对姬峰那张格外严肃的脸孔，春日难得地气极败坏了起来。此时如果她手里有纸扇子的话，一定会狠狠地敲在姬峰的脑门上。 被耍了！她绝对是被这个故弄玄虚的家伙耍了！而且还白白地被他骂成了蠢货、傻瓜、白痴！她怎么就被这家伙身上那种“在YY方面我是专家”的自信给欺骗了呢！ 话说，YY到底是什么意思？ “嘛……不过你也算是会玩的了。你是个生存狂？在华夏有玩过野外生存吗？” 但是，这样的被耍春日倒也不是特别介意，小小地生了一下自己的气之后，这个一向光明磊落认赌服输被耍了以后就要耍回来的少女便恢复了平静的表情，并且爽快地承认了姬峰在YY方面的实力。 ——这是当然的了，集YY之大成的华夏网文的精华可是几乎都在姬峰的脑袋里存着呢，还有日本的轻小说和动漫，美国的好莱坞大片也是。春日的脑洞就算再大，也战胜不了全世界专门以此为生的作者啊！ “说实话，我原来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宅男，比起体育运动更喜欢打游戏看动漫。 不过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生存狂了……不，是我必须成为一个生存狂，否则就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姬峰这人有一个大大的缺点，那就几乎从不说谎。这并不是说他就完全不说谎了，只是在通常情况下，他不管是对谁都会说真话。因此他的眼睛正在闪闪发光，这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光芒，春日可以清楚地从这光芒中读懂他那超乎寻常的决心。 “诚”这个字是姬峰的人生信条之一，特别是目睹了诚哥那鲜血的终末之后，他更是深刻地体会到了“诚”的重要性。 如果诚哥够诚实、够诚恳的话，说不定早已经光明正大地建立起了水晶宫，过上了里番男主角一样的性福生活了。可就是因为他总是瞒这瞒那，明明一肚子左拥右抱的花花心思却不敢明说，最后才会遭遇好船的结局，这一点是所有男人都需要引以为戒的。 “呃……你难道是遭遇了什么家庭变故吗……抱歉，我倒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你的决心我已经收到了。” 即使是成天瞎折腾的春日，此时也无法理解姬峰为什么能够产生这种无比坚定的决心。说实话她自己其实不是那种“坚信着什么”的人，否则她也不会什么都只是浅尝辄止，而不是变成一个在他人看来太过杞人忧天了的生存狂。 按照尚未转入北高的超能力者古泉一树的说法，就是“别看凉宫同学这个样子，但她心里其实是非常有常识的，否则我们这个世界早就变成宇宙人未来人超能力者异世界人满地跑的奇幻世界了。” “光是收到还不行啊！你也要一起锻炼！” 作为一个已经打定主意要把春日拐到主神空间里去的轮回者，姬峰自然不会只是自己一个人锻炼。他已经做好了计划，要充分利用这个相对和平的任务世界好好锻炼一下自己和“预备”队友们的身心，免得下一次进入了什么危险的任务世界，却因为“宅男和高中女生不擅长运动”这种愚蠢的原因死掉。 不过春日却完全不理解姬峰的这份苦心，她虽然因为自己给自己开了外挂，所以天生就非常擅长运动，但是比起枯燥无味的野外生存训练来，她那颗“少女心”还是向往更美妙、更奇幻、更加不可思议，而且还轻松有趣的活动。 “咦？为什么要拉着我一起！ 生存狂什么的一点意思也没有！就算真的爆发了核战争或生化危机什么的，只要到时候再说就好了！ 我想干的是更加热闹、更加有趣的事情啊！” “因为……” 此时，姬峰的脸色比刚才又更加严肃认真了几分，春日虽然不明所以，可是被姬峰那双充满了真诚的眼睛盯住了的她，却也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只不过下一秒钟，春日却也像阿虚一样变成了囧囧有神的表情—— “因为我一个人绝对坚持不下来。” “呃啊……还、还真是现实的理由…… 但是你以为仅凭这个理由就能把我也拖下水吗……” 姬峰的回答非常理所当然，但就是因为太过理所当然了，所以才让春日这种思维异于常人的家伙完全无法预料，更加无从反驳。 不过凉宫春日却本能地不肯认输，就算她并不反对和这个波长跟她其实还挺吻合的家伙一起玩生存游戏，那也必须是由她来主导整个活动，屈居人下从来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你不也是不由分说地就拽着我出来探索学校了吗。” “呃……” 比春日自己还要了解她自己的姬峰只是用简单的一句话，便彻底击溃了春日的负隅顽抗。 凉宫春日并不在乎自己的任性妄为，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有她自己的道理，因为她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了公平公正这一点，绝不欺软怕硬，更不欺凌弱小。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实在无法开口拒绝姬峰“等价交换”式的要求。 她的确是强行把姬峰拽了出来，完全没有征求对方的意见，但那是因为她感觉姬峰是自己的“同类”，姬峰可以从与她共同行动的过程中获得快乐，如果姬峰不是这样的人，她也不会真的死缠烂打不肯放手。 不过现在姬峰也明确地提出了他的交换条件，这就是春日无法轻忽的了，否则她连自己心里的那一关都过不去——她可以任性地将其他人拖进来让自己开心，但她同时也有责任让被自己拖进来的那个“同道者”感到开心。 “唔……难道要进野外生存部之类的社团吗？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我原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 不过我们还是先到各个社团去体验入部吧，这样才能找到最符合我们要求的社团。” 尽管春日已经在事实上向姬峰做出了让步，但是她眼珠子滴溜一转，便又用她那颗就是不往正道上用的聪明脑袋想出了一个曲线将主导权重新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办法。不过姬峰对争权夺势这种事原本就很不敏感也不感兴趣，看到自己的要求已经被接受了，他自然也就爽快地点头答应了春日的提议。 “当然没问题，我也正想体验一下日本高中丰富多彩的社团活动呢。” 19 同志 姬峰和春日回到教室里的时候，上课的预铃早已经响过，正式铃则在他们屁股坐到凳子上的同时响了起来，春日大神可以说把时间掐得分秒不差，一点也没有浪费。 接下来的几节课，姬峰还是一下课就被春日拉去探索学校，并讨论如果爆发丧尸病毒的时候应该在哪获取武器，突破尸群后又应该躲在哪里等非常具有“现实意义”的问题。 不过他们讨论的更加现实的问题，就是以姬峰这个宅男的体力，究竟是否能够杀出尸群并且一直跑到安全的地方。 在YY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能拿着武器大杀四方——毕竟就算是斧头那东西，其实说重也不是太重，一般的短柄手斧的话，就算是不怎么运动的宅男挥起来也不觉得沉。 但在实际战斗中又如何呢？ 就连那些像大猩猩一样浑身肌肉的拳击手，仅仅是进行一局只有三分钟的战斗也会变得大汗淋漓，哪怕是每局之间都能休息那么一分钟，打到最后一个个也都摇摇欲坠筋疲力尽的样子，而普通人自然就更加不堪了。 真正挥舞斧头、刀剑或棒球棍的话，哪怕只是空挥，普通人连续挥个几十下胳膊就彻底不行了，更何况不管是丧尸还是怪兽可都不会给你任何休息的时间，在对方巨大的数量优势面前，一个人就算浑身是铁也打不出几根钉来。 所以在否定了春日白痴一样的“猪突”战术之后，姬峰很没出息地将锻炼的重点放在了“培养足够逃跑的体力”上。但是参加比球类社团更加无聊的田径社团对于春日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因此春日建议无论最后参加什么社团，他们俩早上都要一起跑步锻炼——当然以后或许也会加上其他人。 计划通！ 大概是因为自己和春日每个课间都会立即消失，姬峰每次上课时都感觉同学们看向自己和春日的目光愈发古怪了。成为大家眼中的怪人就已经足够悲哀的了，如果还要被女生们当成有钱的淫棍……嗯，如果接受了这个设定反而让人感觉格外带感。 只可惜姬峰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有推倒春日的可能，甚至他这辈子能不能推得倒春日都值得怀疑。 如果自己会一直滞留于这个世界的话，他可能还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把自己和凉宫春日绑在一起，从此远离那没羞没躁的性福人生。但他的目标却始终是回归主神空间，他所做的一切也全都是为了回归主神空间，唯有回归主神空间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需要春日，而且对一切还都一无所知的春日也同样需要他！ “呐，中午你吃什么？便当？食堂？还是小卖部的面包？ 你不是一个人住吗？我看你也不像会做便当的样子，那就一起去食堂吧！快走快走！”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刚刚响起，春日就立即推着姬峰冲出了教室，这在其他同学眼中已经是习以为常的景象了。 早晨从妹妹手中接过便当的阿虚原本还想试着邀请后座这位来自华夏的古怪留学生一起吃饭，不过现在他也不用烦恼应该怎么开口了，因为他后面那两个怪人简直是如胶似漆、如影随形，LoveLove得像蜜糖一样腻人，根本就不需要他多此一举。 这还真是令人羡慕啊，那个叫做凉宫春日的长发女孩……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标致的大美人，特别是将长发扎成马尾之后，更是深深地戳中了他的萌点。 可是对于他这种喜欢过平淡日子的普通学生来说，找那样一个太过活力四射的女朋友也未必是福。每节课一下课就在校园里东奔西走什么的，哎呀……真是想一想就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就算是为了熟悉校园也可以悠哉游哉地慢慢逛嘛。 反正他们不管愿不愿意，今后的三年里都必须在这里度过，那么何必要早早地把所有的惊喜和秘密全都发掘光呢？那样的话，剩下的平淡日子里岂不是就更加无聊了？ 不是自夸，阿虚认为自己是一个成功的“普通人士”，相貌普通性格普通成绩普通体育普通……从小到大都一直中规中矩，既不出色也不出格，而且最喜欢这种普通又平淡的无聊生活所带来的安心感，还能够在无聊中时常找到点有聊之处，生活积极乐观健康向上…… 他还能够要求自己更多吗？当然不能了！所以像姬峰和春日那样开学第一天就劲头十足……哦，而且还传出了许多桃色传闻的热闹生活还是算了吧，那种生活虽然看上去倒也有些意思，不过仔细想一想还是太累，至少像他这样精力不济的普通人是绝对敬谢不敏的啦~ “哎……我、我说，你竟然邀请我一起吃午饭？” 根本就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春日推出了教室的姬峰嘴里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既不是同意也不是抗议，而是对春日这一行为本身感到难以置信。 在他的印象中，原作里的凉宫春日在校期间好像没有和任何SOS团的成员一起吃过饭，长门有希也是如此，而阿虚中午基本上都是和谷口、国木田一起，朝比奈实玖瑠则是一直和鹤屋学姐一起。 至于古泉一树他根本不清楚也不关心，估计是和班级里的“朋友”一起吃饭，或者自己躲到哪个角落用小卖部的面包或三明治快速填饱肚子吧。毕竟如果古泉也在食堂里的话，不可能不和春日打招呼并坐到一起吃饭——在同一个社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到了食堂里就互相装着没看见、不认识，这也实在太过尴尬了。 “什么？反正你也没带便当吧？ 只不过是一起吃午饭而已，我又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而且你有什么别的意思也没用。 我告诉你啊，恋爱感情就是一种精神病，如果你对我抱有那方面的幻想的话还是早点放弃得好，我可没有那个美国时间浪费在恋爱顶上……” 走廊里，姬峰收获了理所当然的答案。连吃午饭都要拽上他的春日对他完全没有任何想法，抱歉是他自作多情了啊！ 不过……即使如此，他仍旧会是春日的同伴，就像春日也已经把他当成了同伴一样。因为比起区区恋爱关系来，他们两个在本质上有着更多的相似之处，他们其实才是真正的“同志”。 20 在意 在食堂里，春日不仅亲切地教会了姬峰如何使用门口那个自动贩卖饭票的机器，而且在排队领餐的时候也和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看上去就算不是情侣关系那也是比较亲密的异性朋友了。 不过在那些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的面孔里，却还掺杂着少许姬峰和春日或许会感到有点面熟的同班同学的脸。那几张脸上的表情颇为古怪，而当她们和自己身边的同伴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之后，她们周围的一小片面孔也都开始变得古怪了起来。 “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周围某些同学看咱俩的眼神比较奇怪？” 饭才吃了一半，姬峰终于忍不住放下了筷子，委婉地提醒了一端起饭碗就开始埋头大吃，根本不和他说话，更不会注意四周的春日一句。 吃饭吃得特别香的春日将剩下半根天妇罗炸虾全都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又扒了一大口米饭，这才有空抬起头来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唔……大概是班级里的谣言已经随着一起吃午饭的朋友圈传出了吧。 你要是在意这些目光吃不下饭的话，以后中午可以找其他人一起吃饭，不过我倒觉得你应该不会在意——毕竟你可是能够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出和我一样的话的怪人嘛。” “喂！要说也是你说出了和我一样的话才对吧！” 尽管“那句话”的版权原本就属于春日，但姬峰还是习惯性地反驳了她一句。然后姬峰看着春日那副好像完全无所谓的表情，试探着小声问道： “虽然我是的确真的不在乎那种谣言啦，可是……你真的知道‘那种’谣言的内容是什么吗？” “啊，原本是不知道的，不过刚才就已经知道了。 顺便说一句，我的耳朵可是很好用的，所以你以后最好不要轻易地说我的坏话。” 此时，春日脸上的表情仍然没有丝毫变化，这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她是真的对那些说她是“Bitch”、“**妹”、“痴女”之类的恶毒谣言完全无所谓。尽管姬峰已经想到了春日初中连续甩了N个“男朋友”的时候可能就已经习惯了被人如此污蔑，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为什么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呢？根据我的亲身体验，你可不是那么宽宏大量的人啊——当然我绝对不是说你小心眼。” “喂！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宏大量了！” 听到姬峰拐弯抹角的坏话之后，春日立即就竖起了那对修长好看的眉毛，两只闪亮的大眼睛里陡然放射出了在晚上能把人吓一大跳的强光，一直在咀嚼食物的嘴巴也紧紧抿了起来，让他马上就感受到了满满的威严——母老虎一样的威严。 这才是凉宫春日这女人的本性嘛，如果她这么瞪起眼睛四处看上一圈，姬峰保证周围所有说她坏话的人都得哑巴悄悄地低下头，闭上嘴。可是她明明不是会老老实实地被别人欺负的那种性子，却为什么能够忍受其他人的误会、污蔑、疏远，甚至孤立呢？ “哼……” 充分地让姬峰体会到了激怒自己的恐怖后果之后，春日又低下头扒了一口饭，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反问了他一句： “你觉得，人会在意蚊子的叫声吗？” 换成你的话应该说“你觉得，神会在意人类的看法吗”才对吧！ 尽管姬峰在春日刚刚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立即理解了她心中那已经超脱了人类这个阶级的傲然之情，但他就是见不得春日得意洋洋的模样，于是以和春日抬杠为乐趣的他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回答道： “嗯，的确会很在意。如果不在意的话，迟早是要被叮的吧。” “呃……” 果然，春日那张傲然的面孔立即变成了囧的模样，这其实才是她最有趣的一张脸，只可惜春日的脸皮极厚……或者说自我调节能力极强，她只有在刚刚被吐槽的那几秒钟才会露出这种表情，每次都无法让姬峰尽情欣赏个够。 “嘛，算了，只要你知道我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就是了。 我如果干什么都要在意别人的目光，那我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干了！” 最终，春日以绕口令一样的回答结束了这次对话，并且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姬峰赶紧把饭吃光，然后继续去探索校园。她原本就是为了节省时间才把姬峰拖过来一起吃饭的，如果因为两个人边吃边说话反而浪费了时间，她还不如规定好集合时间和地点然后各自解决午饭问题呢！ “呐，我问你啊……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有宇宙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什么的吗？” 吃饱喝足之后，春日“领导着”姬峰在校园里转来转去的时候，突然就随口询问了姬峰这样一个问题。 她虽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转过身来盯着姬峰的眼睛看他有没有说谎，就好像完全不在意他的答案是真是假似的，但是姬峰却觉得她其实已经悄悄竖起了耳朵，正屏着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 说到底，她还是需要同伴的，就算她对“其他人”的目光毫不在意，她也不可能不在意“准同伴”们的目光。 同样的，姬峰也是需要同伴的。而且他还不如春日，毕竟春日即使是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倔强地行动，而他即使是来到了异世界，也依然希望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去冒险。 “你心里……其实是不相信那些人的存在吧？所以你才到处搜索，希望能够找到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用客观存在的事物来证明他们的存在。” 姬峰没有直接回答春日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道明了春日自己的心思。春日没有任何反应，仍然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不过这在姬峰的眼中，就已经是再明确不过的反应了——凉宫春日走路的时候一直都是风风火火像是在赶时间一样，现在这种速度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在散步！ “不过我却是相信的，而且是确实相信。如果你不亲眼见证就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的话，那就让我们一起亲眼见证吧！” “……” 姬峰自以为慷慨激昂的回答，并没有获得春日的任何回应。不过那也许只是因为害羞罢了，毕竟春日已经不知不觉地站住了，只是始终不肯回头罢了。 但是沉默了良久之后，春日终于还是转过了身子。不过在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的姬峰对面，少女的表情却并非激动或感动，而是认真思索之后的愈发怀疑： “你……不是因为自己就是超能力者才这么肯定的吧？” “呜哇——！都说了多少遍我不是啦！！！” 21 恼羞成怒 整个中午，姬峰都在跟着春日探查北高的校园。虽然这对姬峰来说是一所还算有些新鲜感的日本高中，不过从春日的表情来看，恐怕这里的环境和她念的初中基本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门口换了一个牌子而已。 另外理所当然的，北高的校园里并不存在什么异样之处，哪怕是经典的“学校七不思议”之类的灵异传说也没有。不过因为春日一边走一边还在和姬峰模拟着丧尸病毒爆发时的行动对策，所以她并没有对自己徒劳无功的行动而感到懊恼。 如果凉宫春日能够一直这个样子的话，这个世界就和平啦！ ——也许的确是这样没错，但如果真的这样，那么姬峰就会感到厌倦了。事实上，他现在就已经有点厌倦了。 尽管他知道体能锻炼和模拟训练对自己这个宅男来说都是必须的，但他也不得不说这种空想的训练真他喵的无聊，还不如直接拎把斧头真刀真枪地和丧尸干架呢。 如果现在只有他自己的话，他可能已经放弃了这种训练，转而寻找传说中的“支线任务”，然后寄期望于回到主神空间后的身体强化和能力兑换。 无限流的世界本来就是这么玩的嘛，比起自己辛辛苦苦地锻炼，还不如在任务世界里一边玩耍一边刷分，然后再去主神那里氪金，享受火箭般的升级快感啊！ 不过还好，他非常清楚自己和凉宫春日最大的两点区别——意志力和行动力，所以把春日和自己捆绑在了一起，让她拖也要拖着自己坚持下去，所以现在他尽管已经开始觉得无聊，却也还能用理智约束自己认真训练，免得下一个世界就死翘翘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因素在里面。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做什么事，哪怕那件事再枯燥无味，也还是能够坚持一下的。更何况春日是个非常健谈的人，而姬峰又是个喜欢吐槽的人，哪怕他们两个只是在天南地北的胡扯，一时半会儿也都不会觉得太过无聊。 “……姬峰，放学后……算了，反正过几天社团的招新活动就开始了，等那个时候咱们就要忙起来了，所以这几天就先放你一马吧。 记得明天七点钟来学校啊，‘为了应对随时可能的危机而进行的晨练’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如果你到时候自己却没来我可饶不了你！” 午休时间以及下午的课程结束以后，麻利地收拾好了书包的春日貌似想要拖着姬峰一起干些什么，不过她犹豫了一下之后，竟然又大发善心地放过了他，这反而让姬峰更加好奇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想叫自己去干些什么。 对了，说起早上的锻炼…… “哎，等一下！先别走！ 那个啥……关于晨练这事儿吧……” 叫住了已经背着书包离开了座位的春日之后，姬峰难得地支吾了起来，不过就在春日刚刚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的时候，他终于也鼓足勇气说道： “我上课的时候又仔细琢磨了一下，在学校锻炼得满身大汗却不能冲澡的话，就算换了身衣服，接下来上课的时候也太不舒服了。 所以……所以我建议把锻炼的地点改在我家附近如何？时间的话可以再提前一个小时。 ——你也知道我是独自住在光阳园车站附近的那个公寓里，锻炼之后我们正好可以冲个澡，休息一下，吃完早饭再来上学。” “……” 凉宫春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姬峰，嘴巴下意识地微微张开，但却好像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尽管她是个并不在乎世俗目光的“怪人”，但最基本的常识她还是有的同，而且自信比一般人多得多，只不过她自己完全不想遵守这些常识罢了。 可即使是这样的她，也是不会贸然答应男生“去对方家里冲澡、休息、一起吃饭”的邀请的。如果不是她知道姬峰来自华夏，如果不是她并没有感觉到姬峰有什么花花心思，她肯定也会以为面前这个在她的注视下变得相当不自然的男生是为了…… “我说……你知道你这番话在日本会被理解成什么意思吗？” 虽然凉宫春日一贯以世俗的反对者而自豪，但是在这时候，她却忍不住用世俗的理念反问了姬峰一句。不管怎么说，在变成“怪人”之前她首先就已经是一个女生，就算她现在已经并不把身边的男生当成人类了，她也仍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地就答应上男生家里冲澡休息吃饭啥的。 “你当我像你一样没有常识吗！” 本来就感觉脸和耳朵都已经变热了的姬峰好像被春日问得恼羞成怒了，他脸红脖子粗地反过来刺了春日一句，然后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对她说道： “就算是在华夏，我的话也同样会被理解成那种意思啊！起码会让人以为我是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我这次完全只是因为想要在锻炼后洗个澡再上学而已，绝对没有其它的想法。哼……反正我只不过是出于好心才邀请你一下的，你不相信那就算了。” 说完之后，姬峰便一脸恼火地转过了身子，自顾自地低着头收拾起了书包。春日目瞪口呆地抬起手挠了挠脸颊，感觉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有错的一方似的，这实在真是太让人莫名其妙了！ “……” 莫名其妙的春日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起来，仿佛是在寻找能够对这件事进行客观评判的旁观者似的，可是周围那些悄悄地竖起了耳朵的旁观者们却都慌张地移开了视线，一个个都闷着头赶紧收拾好了书包，然后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教室的门。 即使凉宫春日的脸皮再厚，这个时候她的表情也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她做人一贯堂堂正正，倒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感觉不好意思，更不会脸红害羞，只不过大家这种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让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拒绝还是怎么样好了。 22 松口 “嘛……总之…… 今天先去你家看看吧。” 春日的回答并没有让姬峰等待太久，起码在他磨磨蹭蹭地收拾好书包之前，春日便已经给出了一个并没有彻底把话说死的答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因为这个答案而松了一口气的好像不只是姬峰一个人，教室中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其他同学，以及凉宫春日自己，好像也都悄悄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弥散在教室上空的那种紧张而又尴尬的气氛终于消失了。 “嗯，那就走吧。 我跟你说啊，我可是绝对没有那种想法，起码绝对不是因为那种想法才提出这种建议，你可绝对别想歪了。” “放心放心，我完~全~没有想歪！ 不就是洗澡吃饭吗，如果你家合适的话，我也不介意运动之后在你家把汗冲掉再去上学。每次锻炼完后满身臭汗地坐在教室里上课，就算是我也会觉得很不舒服。” 在周围同学“太好了”的心声中，一本正经的姬峰和满脸不耐烦的春日吵吵闹闹地离开了教室，然后剩下的学生们无言地对视了一眼，彼此露出了一个微笑，便三两成群地陆续离开了教室。 一直深埋着脑袋装作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的阿虚也是如此，等到后座那对奇怪的情侣走出了教室之后他才抬起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书包，但是在不知不觉间，他的嘴角就已经明显地往上翘了起来。 说起来，这对怪人情侣还真是有意思，他们俩到底是在搞什么飞机啊？不过这样的两个人……**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的吧？也不知道是谁最先传出那种不靠谱的谣言的。 “……对了，我这也算是初次拜访吧？要不要买点零食给你做礼物？薯片如何？ 哇……好贵！” “不用了，反正只是我一个人住，而且我没有吃零食的习惯。” 在便利店里，凉宫春日很没有诚意地随手拿起一筒薯片看了看，然后又咧着嘴把它放回了原处，这个属貔貅的吝啬鬼可真是让人生气。不过姬峰自己也没比她好到哪里，毕竟他可是能够用杯面充当初次登门拜访的礼物的男人。 但不管是春日还是姬峰其实都不在乎这种外表的礼节，他们更加在乎的是交心——这一点与普通的日本人正好相反。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两个才会如此合得来，哪怕认识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足24个小时，就已经成为了那种说话可以毫无顾忌的朋友。 嗯……应该算是朋友了吧，又或者是同志？ “哼——嗯，你晚上就吃这个？” 在摆着各种便当的柜台前面，春日不置可否地拖长鼻音询问了姬峰一句，但却没有丝毫要主动帮他做晚饭的意思——姬峰可是知道的，春日的母亲味觉相当奇葩，做饭难吃得要死，所以她从小就练就了一手精湛的厨艺。 不过凉宫春日明明自己会做饭却又不带便当，中午宁肯跑到学校食堂去吃饭，那么姬峰也没有理由指望她能大发善心主动帮自己做晚饭——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是那么善良的人啊！ “话说，你自己根本就不做饭的话，早上锻炼之后吃什么？ ——你可别想指望我去给你做饭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完~全~不可能。” 也许是本能地感觉到了姬峰心里的某种奢望，凉宫春日没有等他开口说话就已经提前堵死了这条路，而且是完~全~堵死。 虽然姬峰本来也没指望春日能够为他做饭，不过被这样断然拒绝还是很让人郁闷的。幸好姬峰本身就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所以他决定原谅……不，是包容春日这种不打算出力却还好意思跟着白吃白喝的无赖作派。 “这附近有一条商业街，早上也有卖早餐的，我们可以买回来吃。 放心，你的份儿就由我包了，毕竟是我要求晨练的。” “本来就该如此。” 在姬峰郁闷的目光中，凉宫春日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一点都没有和他客气。尽管在这个世界里也依旧腰缠万贯的姬峰并不在乎这点小钱，但他还是觉得春日的这种厚脸皮也实在太让人无言了，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咦？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在心里说我的坏话？ 有什么你就当着我的面说喽，反正你也没少当面刺激我吧！ 对了对了，另外提前一个小时没有问题，但你可不要指望把钥匙扔给我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大觉，然后等着我每天跑上去叫你起床。 六点钟锻炼的话，那就是你六点钟必须准时在楼下等着我……不，我还是会先上去放一下书包，但你必须站在门口恭迎我的大驾。” 在春日大神BUG般的直觉面前，姬峰的心思基本上等于是透明的了，不过假如春日清楚地知道姬峰到底在心里说了她什么坏话的话，估计她就不会仅仅是要求姬峰站在门口等她这么简单了。 或许以锻炼为名，让姬峰背着她爬楼梯上六楼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哼哼……不要小瞧华夏省重点高中的高三毕业生啊！ 想当年我也是每天早晨五点半准时起床吃饭，六点走出家门，七点到达学校的坚强战士，每天八点钟才开始往学校走的日本高中生岂能和我们相提并论啊！” ——在心底，姬峰对春日的小觑报以了淡淡的冷笑。 春日以为早上五点半起床是一件普通学生极难做到的事情，但哪怕是在最一般的华夏学校里，不管好学生差学生，却都是这个时间就已经被家长从睡梦中叫了起来，然后在寒冷的冬天里披星戴月地赶到学校去上早自习，只有住在学校附近的学生可以好命地等到太阳升起之后再走出家门。 这一点是学校的规定，哪怕姬峰智商高达161，哪怕姬峰在高一的时候就比学校的校长还有钱了也没有用，就连市长的儿子、全市首富的儿子，也得老老实实地在早自习开始之前坐在教室里！ 不过也正是拜此所赐，姬峰哪怕是晚上一两点钟睡觉，早上五点半的时候也会立即突然醒来，然后闹铃才会响起。如果春日以为她在早起这一项上可以比得过自己的话……那就让她好好地见识一下一届又一届的华夏高中生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磨砺出来的尊严吧！ PS:今天开始就是九月份了，上个月多谢大家的支持，也多谢大家的打赏，虽然咱不具体列出长长的感谢名单，但你们的每一次打赏咱都有看到，真的非常感谢！ 本月咱除了推荐、推荐、更多的推荐之外其实也没什么可求的了，老读者也知道咱是只求订阅，不求打赏的。咱一贯认为打赏这种事大家量力而行就可以了，像网络游戏那样千方百计诱惑大家氪金实在非咱所愿。 另外，咱的《冠军美少女足球》也还一直在写着呢，没啥事不好意思那么快太监啊。所以虽然咱这边是每天两更，但实际上咱一天是要写三章的，六个小时的工作量一点都没有少，所以大家也就别再催促咱爆肝了，因为咱现在已经就是在爆肝中了。 23 齐聚！ “哼……你这地方看着还不错嘛，你家还真是有钱啊，明明只有你一个人还让你住这么大的公寓。 不过你屋子里的东西也太少了，简单得不像个家。” 进入姬峰所居住的607号公寓的房门，春日非常随便地在玄关蹬掉了鞋子，然后背着手在这套一个人住显得过于空旷了的高级公寓里啧啧有声地转了一圈，不过脸上貌似也没有流露出多少羡慕的表情。 要说起来，春日家好像也是挺有钱的，至少能够住在普通的华夏城市居民想都不敢想的二层独立住宅里面。就算她羡慕姬峰，也只不过是羡慕姬峰可以独自在外面居住而已——那简直是太自由啦！ “我也才刚住进来没几天，东西……除了电脑之外，我也没什么别的需要，等有需要的时候再买呗。” 姬峰跟在春日的后面进入了自己那间还算有点人类气息的卧室里，把书包放在写字台上，然后把校服上衣好好地挂在了衣架上。 接下来他本来是应该把校服的裤子也给脱了的，不过春日正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着他，所以他就先穿着校服裤子，并把扔在床上的家居服上衣套在了身上。 “没想到，你的房间干净得很哪。如果不是床上还扔着一套衣服，被子也没有叠起来，简直都不像是男生的房间了。 你不是宅男吗？海报呢？手办呢？抱枕呢？漫画呢？轻小说呢？工口书呢？” 进入卧室里之后，春日显得十分规矩，只是稍微在里面转了一圈，根本没有像传说中的勇者一样翻箱倒柜，这本来还让姬峰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不过现在看来这只不过是因为他的房间太过空荡了，空荡得只要转一圈扫一眼就已经一目了然了。 “我说……你把宅男当成什么了！虽然那些东西我只不过是还没有来得及买，不过在最艰苦的环境下，我只要拥有一台可以联网的电脑就已经拥有了世界！” 用大拇指比向放在写字台上的笔记本电脑的时候，姬峰的表情和语气都颇为自豪，这让春日感到稍微有些不爽。但她只是挑了挑右边的眉毛，难得地没有多说什么，这大概是因为春日自己也对宅兴趣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吧。 “嘛……算了，你的个人爱好我也毋庸置喙，不过这样起码看着挺清爽的。” 对于姬峰的个人兴趣，春日好像是真的不欲多说，她只是简单地表扬了姬峰的房间一句，便将话题拉回了她出现于此处的根本目的上。 “嗯，合格了吧，我已经决定征用你这里作为我们生存训练的后勤休整基地。 浴室刚才也看过了，应该说真不愧是新建的高级公寓吗……还有那台好像超高级的洗衣机…… 不过一大早就泡澡也太……没办法，也只能凑合着洗个淋浴了。” 对于这套还没有沾染上任何死宅气息的高级公寓，春日实在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正是因为太满意了，所以她反而更加纠结了起来——在日本，讨厌豪华浴池的女孩子是根本不存在的吧！ “干脆，你就住在这里算了，反正我不介意。” 看到春日这副纠结万分的模样，虽然姬峰很想鼓动她和自己同居，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这么想一想罢了。同居什么的……嗨，这种好事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啊！ “叮咚~叮咚~” 正当春日和姬峰各自纠结于自己的小心思的时候，门铃声适时地响了起来。 “咔嚓！” “咦？你们这是……” 打开房门的姬峰还没来得及说话，跟在他后面来到玄关的春日就首先表达了自己的惊讶之情—— 在门外，同样有着两个身穿北高女生校服，肩上背着书包的女孩子，其中一个姬峰和春日也都认识，就是他们班里的朝仓凉子。 此时朝仓凉子的手里提着两个大大的超市塑料袋，里面好像装着蔬菜、鸡蛋、肉类和大米；而她身后的短发眼镜少女长门有希手里也同样拎着两个袋子，里面像是装了酱油之类的调料和饮料，或许还有什么其它东西。 这两个人看上去好像是专门来给姬峰做晚饭的，如果不是因为春日并没有在其它房间里发现有第二个人生活在这里的痕迹，她或许还会怀疑这两个女生说不定是和姬峰住在一起的。 因为……因为朝仓凉子带着微笑的回答太过理所当然了，理所当然得简直就像这里是她的家一样—— “啊啦~凉宫同学来啦~欢迎欢迎。 你这是已经要回去了吗？不如一起吃完晚饭再走吧？ 我们今晚打算做火锅呢，正好今天超市的A5级别的和牛在搞超值大回馈活动，很难得的呢。” “咦……你、你们……” “哼……姬峰你口福不浅嘛，竟然还会有人主动来给你做晚饭。” 不需要惊讶万分的姬峰做出解释，很有可能是创世神的春日早已看穿了真相。但即使没有产生任何误会，春日的心情好像也变得有些不太愉快了似的。 虽然她的脸色和语气还算相当平静，不过将她向下瘪的嘴角和朝仓向上翘的嘴角放在一起比较的话，谁的心情更加愉悦那自然就一目了然了。 “你后面那个女生不是咱们班的吧？你们两个也都住在这栋好像相当高级的公寓里？” 不知不觉间，春日的语气中好像多出了一丝审问的味道，简直就像是正妻在审问某些来路不明的女人似的——但这也有可能只是姬峰的错觉。 “这是1年6班的长门有希同学，住在楼上的708号，我的话是住在楼下的505号，随时欢迎你来玩。” 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朝仓凉子对春日的冷淡态度好像并不介意，仍然一团和气地为她介绍了有希的身份，还邀请她去自己家里玩。但不要说是春日了，就连姬峰也对朝仓这种无可挑剔的“礼貌”很不感冒。朝仓的这种“客气”，让她的心思格外地难以捉摸，就算她脸上在笑，别人也根本不知道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24 讨厌不起来的朝仓凉子 “我说……你们怎么来了？” 自家门口，横在春日与朝仓、有希两人之间的姬峰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带着可疑的女人回家胡天胡地结果被老婆女儿堵了个正着，又或者被带着女儿的可疑女人找上门来的可怜男人似的。 不过他的表情只是有些吃惊罢了，他真没想到朝仓竟然会主动找上门来……哦，貌似她今天早上的确是说过晚上会来拜访，但是激进派和主流派竟然会携手到来……难道他这个异世界人的活跃已经充分地引起了资讯统合思念体这两个派系的兴趣？ “昨天你都已经去有希家拜访过了，今天我和有希自然也应该过来拜访你一下的嘛。 而且看着你和有希成天吃便利店里的便当我也感到于心不忍，所以就自作主张地决定替你们两个做饭——如果可以的话，我以后每天晚上和早上都借用你家的厨房做饭，然后我们三个一起吃好吗？ 要是你想要便当的话我也可以一起准备好，不过华夏人的话应该还是更想在中午吃上热乎乎的饭菜吧？” 哎哟喂……哦买噶……妈妈咪呀……我是不是打开门的方式错误了，我面前这长得像是杀人鬼朝仓凉子的大和抚子究竟是哪位啊！ 被如此温柔善解人意的朝仓凉子用眼睛向上的姿势楚楚可怜地看着，姬峰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凌乱了。这还是那个朝仓凉子吗？我的朝仓凉子不可能那么…… 咦…… 仔细地想一想，原作中的朝仓凉子在“本性”暴露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她总是笑容可掬，个性好得没话说，在凉宫春日被班上的女同学孤立的时候，是唯一愿意和春日说话的人……好吧，后面这一点不能说明什么，不过待人热诚这一点应该是朝仓凉子被“设定”出来的性格没错。 虽然她想要杀掉阿虚，但这和她温柔善良待人热诚什么的其实一点都不冲突——那些温柔善良待人热诚还做得一手好菜的母亲，就算是连只鸡都不敢杀，一般也不至于不敢杀鱼；就算是连条鱼都不敢杀，也肯定不至于不忍心炒活虾活蟹活田螺。而在外星人朝仓凉子的眼中，人类和鸡、鱼之类的动物或许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呐~ 姬峰君~ 说话呀~ 好不好嘛~” “我、我了个去！好好好，不过我求你不要再这么说话了！” 自从出生以来，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的美女就只有朝仓凉子一个人。尽管朝仓凉子的声音既不甜腻也不妖媚，但是她这样温言软语地笑着说话，还是令姬峰觉得全身骨头都要酥透了。 这声音听得他好像都快要哭出来了，不过并不是感动得哭出来，而是心尖打颤总想哭出来，让人想要给跪了的感觉。看来他这个鲁男子是无福消受朝仓式的温柔啦，反倒是凉宫式的粗暴更能让他从身体到心灵都感到万分地舒爽愉悦。 这是抖M吗？应该不是吧，姬峰十分肯定自己是个S，而且可以是抖S，只不过他迄今为止还从来都没有机会去亲自S一下妹子罢了。 “啪！” “啊！！！咝……你怎么拍得那么狠……” 关键时刻，姬峰从春日那里获得了属于同志的一巴掌。这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他的后背上，不仅疼得他龇牙咧嘴，甚至还让他一边倒抽冷气一边忍不住扭动起了身子，简直就像浑身上下爬满了虫子似的。 不过正是拜这一巴掌所赐，姬峰的软骨病一下子就被拍好了，所以他也只是抗议春日这一巴掌拍得实在太狠，而不是春日无缘无故地拍了他一巴掌。 “嘛……我感觉你刚才好像正需要这样的一巴掌。” 面对姬峰那副简直痛不欲生的表情，春日这家伙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愧疚。她只是完全没有诚意地朝姬峰耸了耸肩膀，就算承认自己的确用力过猛了，除此之外她连一个哪怕是做作之极的抱歉笑容都没露出来。 “算了……我的确是需要这样的一个巴掌，不过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也一定会打回来，你最好不要让我找到这样的机会…… 那个……都请进吧，不过我忘记了还要准备客人的拖鞋，所以只能请你们先忍耐一下了。” 在门内，姬峰咬牙切齿威胁了满脸不在乎的春日一句，然后才招呼朝仓和有希两人进门。尽管他脸上的笑容相当扭曲，不过惊讶之余他还是很高兴有希能主动来访的。 而朝仓凉子……说句实在话，姬峰现在就是面对她的时候感觉最为复杂了。 姬峰并不介意凉宫春日的我行我素蛮不讲理，因为他根本不会像阿虚和古泉那样惯着春日，自己的原则他绝对不会让步，该打架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介意和这个任性的女人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 凉宫春日虽然是他喜欢的人，是他在二次元里的“老婆”之一，但也是他的朋友、他的同志。 姬峰也并不介意长门有希的视若无睹沉默寡言，因为就算有希不主动来找他玩，他也会一直厚着脸皮主动去找有希玩，如果有希这个闷葫芦始终一言不发，那就让他一个人将有希的份儿也给说出来好了。 长门有希虽然是他喜欢的人，是他在二次元里的“老婆”之一，但也是他想要呵护的人、想要拯救的人。 可是朝仓凉子…… “啊，姬峰君不必介意，我早就想到了可能会有这种情况，所以顺便帮你买了几双拖鞋。 凉宫同学也请用吧，四月份的地板还是很凉的，如果铺了榻榻米的话会不会更好一些呢？” 看吧……此时朝仓凉子将自己手里的两袋子食物放在了旁边，从容地在有希提着的一个袋子里拿出了大大小小五六双拖鞋，男式女式儿童式样一个不缺。然后她非常自然地蹲下身来，将其中一双好像阳光一样温暖的橘黄色女式拖鞋摆到了春日的面前，让一直在冷眼打量她的春日也感到有些脸红—— 像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就算明知道她是杀人鬼，明知道她或许一直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也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讨厌得起来吧！ 25 朝仓凉子的殷勤 “诶？这么说的话，以后你们每天早上都要在这附近训练了？” “是啊，你……你们也要参加吗？” “啊哈哈……这个请恕我拒绝。不过这样的话……每天早上就由我来为大家做早餐吧，你们洗澡的时候，我也可以帮你们把换下的衣服给洗了。 嗯，你的衣物我会好好地和姬峰分开，晾晒的时候也会拿到我那里，这样你也会比较安心的吧？” “呃……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不过那样倒也不错。 如此一来……我也得在这边留几件换洗衣物了。就放在有希那里如何？有希那里比姬峰这里还空旷，我随便放点什么也不要紧吧？ 呐~有希，可以的吧？” “可以。” 黄昏时分，在姬峰家的厨房里，凉宫春日貌似已经和朝仓凉子、长门有希两人成为了朋友。 此时她们正在为姬峰准备晚饭……准确地说是在为她们自己准备晚饭，随便把姬峰的份儿也给带出来罢了。不过真正动手的只是春日和朝仓两个人，有希和姬峰把椅子搬到了厨房的门口，一个低头看书一个低头看电脑，实际上只能起到“陪聊”的作用。 “有人帮忙洗衣服真是太好了，说实话我还想着是不是找一家洗衣店长期帮我洗衣服呢。 不过内裤和袜子什么的你可以不用管了，那个每天早上运动完就直接扔掉也无所谓。” 在门口，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姬峰好像十分轻描淡写地交代了朝仓一声，不过朝仓却立即轻笑了起来，并且大大方方地对他说道： “啊……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且不说这样做实在有点太浪费了，日本这边的垃圾处理方式和华夏也不太一样，你每天产生的垃圾并不是随手就可以扔到外面的哪个垃圾箱里的，必须在指定的时间堆放在指定的地点。 楼下的布告栏里就贴着垃圾回收日历，你也可以登录市役所的网站察看一下。 另外旧衣物、纸张这种可再生垃圾和厨余垃圾也不能扔在一起，必须事先做好分类，旧电池、打火机也要装在单独的透明塑料袋里丢弃。 如果你每天都要扔掉用过的内裤和袜子的话，就只能全部扔到一个袋子里，攒上一周再丢掉了。而且我觉得即使你不嫌麻烦，这样做也会给分拣可回收垃圾的工人造成麻烦，所以还是让我来帮你洗吧。” “呃……我倒忘了还有垃圾分类这一码事了，过去在动漫和影视剧里虽然经常看到，不过真到了这里生活的时候我反而还是像在国内那样。 让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还是厚着脸皮请你帮忙洗一洗比较合适。谢谢，非常感谢。 另外，垃圾什么的也请你帮忙扫拢好吧。幸亏我平时既不吃零食也不喝饮料，除了方便面袋、饼干袋之类的东西也没什么垃圾。” 原本，姬峰还是具有一个少年人最基本的羞耻心的，起码内裤和袜子这种东西他打算自己解决一下，可是从朝仓口中听说了日本这种超级麻烦的垃圾分类规定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的那点羞耻心与这种**烦比起来根本就完全不值一提，这样的话他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抛掉羞耻心，把这种日常的琐事全都交给朝仓凉子来解决。 这并不是他太懒惰，实在是日本的垃圾处理方式太麻烦，姬峰可以保证就算是天天给他和父亲洗衣服做饭收拾垃圾也不嫌麻烦的母亲来到日本生活，也会被这变态的规定烦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我说，既然你会觉得不好意思，那为什么不学着自己洗一下内裤和袜子呢？” 也许是再也无法忍受姬峰的厚脸皮了，正在干活的春日终于转过头来反问了他一句，然而姬峰也立即理直气壮地扬起脸来做出了回击： “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唯独你是没有资格来说我的吧？如果刚才我的理解没有问题的话，你在言语之中也等于是默认朝仓可以替你洗内衣内裤和袜子的吧？ 你让同班同学替你洗这些东西，难道就一点都不会觉得脸红吗？和你比起来起码我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的！” “哼……如果我连外套都要交给凉子去洗，却偏偏要自己来洗内衣裤和袜子，那岂不是太过矫情了吗！ 只要把凉子当成家里的女仆或者社团的经理，那么让她帮忙洗洗衣服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吧？” 和姬峰一样，春日的回答也同样十分理直气壮，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不过主动要来帮他们做饭洗衣服的朝仓却只是温柔地笑着，而“貌似”朝仓好友的有希也只是一直静静地阅读着大部头的科幻小说，根本没有人对朝仓所受到的压迫和剥削表示愤慨。 于是朝仓凉子就这样成为了大家——姬峰、春日和有希三人公用的女仆，同时也成为了社团——名称未定、活动内容未定，暂时只是每天早上进行锻炼的非法组织里的经理。 这之后，春日厚着脸皮在姬峰家里蹭了一顿以A5级别的高级和牛为主要食材的豪华牛肉火锅，然后抹抹嘴巴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的家，而将收拾残局的任务留给了就住在姬峰楼上楼下的有希和朝仓——不过实际上只有朝仓一个人在干活。 而姬峰在彻底抛弃了他那原本就不算多的羞耻心之后，也就心安理得地和春日一样坐享其成了。 他吃饱喝足以后仍然继续坐在饭桌前面看电视，但他就算眼看着朝仓像他的妈妈一样又端盘子又擦桌子也不去帮把手，反倒毫不脸红地发动了“忽略掉挡在电视前的人影”这一特技，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里的二次元美少女。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反正，朝仓凉子现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有目的的吧，毕竟她可是资讯统合思念体的手下。 看着吧，等她收拾完餐桌之后，一定会沏上一壶香茗，和吃完了饭也不回自己家，就默默地坐在自己侧面看书的有希一起和自己摊牌——因为“原作”中也基本就是这么个过程啊！ 26 摊牌 “姬峰君，茶来了。” “嗯。” “姬峰君，我可以先把电视关了吗？” “嗯。” “姬峰君，能请你坐到这里，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吗？” “嗯。” 果然……就如同姬峰预料的那样，收拾完餐桌、清洗完碗筷之后，朝仓凉子给他奉上了茶水，又关掉了电视，并邀请他从远处的沙发上过来，坐到矮桌旁边的坐垫上。 姬峰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诧异的表情，老老实实地在朝仓凉子指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接着一直在旁边看书的长门有希也无声地移动了过来，坐到了他右手边的位置上。 而摘下了围裙的朝仓凉子，则将一碟仙贝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姿态优雅地坐到了他的对面——带着一股不沾人间烟火似的淡淡芬芳。 现在的矮桌已经变成了“三缺一”的战场，如果春日没有离开的话，此时就可以摆开龙门大阵了。 说起来，春日那家伙可是一个传说中的“魔物”啊，特别是在这个没有其他天才麻将少女存在，只有她一个人能够使用作弊能力的世界里，她简直就是神一样存在——哦，对了，她貌似已经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了。 “那么，虽然姬峰君应该已经知道了，但还是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朝仓凉子，真正身份是由资讯统合思念体制造的对有机生命体接触用人形终端——也可以被称之为外星人，请多多指教。” 三个人都正八经地坐到了既可以当餐桌又可以当茶几的矮桌旁边之后，朝仓凉子突然郑重其事地离席下拜——也就是离开屁股下的坐垫，直接跪在冰冷而坚硬的地板上，将双手指尖相对放在身前，俯下身体直到额头贴在手背上。 随后坐在姬峰右手边的长门有希也转过了脑袋，微不可查地向他点了一小下头。 “长门有希，真正身份同上，请多指教。” 嗯……看来朝仓凉子的大礼参拜并非出于资讯统合思念体的强制性要求，而是她自发性的行为。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姑娘啊，和某个像狗一样吃干抹净就摇着尾巴走掉了的家伙真是大不一样。 “欢迎你来到这里，来自华夏——准确地说应该是来自异世界的华夏的姬峰君。” “哦？你们已经猜到我是异世界人了？” …… …… …… 朝仓凉子刚一点明姬峰的身份，他便立即挑起眉毛反问了一句，不过随后朝仓和有希却都没有任何的反应，看来即使是直面资讯统合思念体，姬峰背后的主神也有能力屏蔽掉它不想让“剧情人物”知道的任何信息。 “啊……原来如此。” 楞了几秒钟之后，朝仓一边了然地点着头，一边回到了坐垫上，接着又面带微笑地向姬峰解释道： “刚才资讯统合思念体监测到了来源不明且无法阻止的资讯抹消操作，于是你的回答就被抹消了——是从世界层面上的抹消，对‘我们’来说不是明明在那里，却被一双手捂住了所以看不见，而是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所以刚才你其实已经做出了回答——‘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也就是我们对你的身份的猜测完全正确，是这样的吧？” 我了个去！你这个笑眯眯的女人其实是楚轩变的吗！我的眼镜呢？我用来装逼的平光眼镜呢？哦……对了，好像放学后我就直接带着春日回到家里了，根本就忘了去买眼镜，明天我一定得记着。 在朝仓凉子和长门有希的面前，姬峰一度露出了十分丰富的表情，但是她们不仅听不到姬峰的声音，也看不到姬峰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只能“当作”姬峰一直呆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如果用动画来比喻的话，就是姬峰在这些帧中的画面，全都被最开始的那一帧画面覆盖掉了。 “依然是‘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吗？明白了。 尽管站在你背后的‘那位’拥有连资讯统合思念体都完全无法匹敌的强大能力，而且对你透露异世界信息的行为也做了极其严格的限制，不过这也终究无法彻底阻断我们之间的沟通——除非包括你本人在内的所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资讯全部被屏蔽。 可是那样的话你的存在就不会被任何人知晓，你的行动也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任何改变，特地将你送至此处的意义也就完全不存在了。 所以你背后的‘那位’才直接将你传送到了我们之间——也就是资讯统合思念体的主流派与激进派之间，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避开有能力察觉到资讯异常增长的资讯统合思念体。” 在姬峰的对面，朝仓凉子好像突然化身成了楚轩，明明什么资讯也没有接收到，却仍然从主神抹消资讯的操作中分析出了很多东西。虽然这些东西姬峰也同样已经分析了出来，但他还是彻底对朝仓刮目相看了。 不过做出这一分析的也未必是朝仓凉子本人，或许她只不过充当了传声筒的作用，把资讯统合思念体激进派推测出来的可能性告诉了自己。 “你直说你和有希一起特地找上门来想要干什么吧，否则我说了也白说。” 姬峰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开门见山地转移话题。不过朝仓竟然已经变得这么聪明了，自然不可能不明白他的话中之意。“说了也白说”这就证明了他的确接收到了自己所发出的资讯，只是自己无法从他那里直接或间接得到任何与“那位”有关的异世界的资讯而已。 不过即使是最普通的日常对话，即使是间接的间接信息，也是可以从中推测出一些有用的东西的。即使这些东西无法被证实，但“无法被证实”本身就已经证实了“可能性”本身的存在。 “关于‘我们’的来意，还由主流派的有希来为你说明吧。 事实上，在这方面我背后的激进派和有希背后的主流派有着极大的分歧，如果不是你这个‘异世界人’的积极行动，我们或许始终也无法就某些问题达成共识。” 27 时空 “……所以，我们资讯统合思念体的根本目的仍然是借由观察凉宫春日寻找自律进化的可能性，但是因为你——也就是异世界人的积极行动，让激进派的想法获得了更广泛的支持。 更加靠近凉宫春日，甚至有限度地主动参与凉宫春日的行动，这是身为激进派代表的朝仓凉子被赋予的新权限，而我将作为观察者和监督者，保证凉宫春日的思维和行动不受激进派的左右。” 客厅内，姬峰都快要把面前的这一壶茶全都喝干了，长门有希才总算是结束了她的长篇大论。 接着朝仓凉子起身给他的壶里续上了热水，然后就和有希一起安静地正坐在那时，非常有耐心地等待姬峰思考并理解有希所说的话。 “啊……你们的来历、目的，对凉宫春日以及我本人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我只是一个迷路的旅人，完全没有与资讯统合思念体敌对的理由，所以我当然会配合你们的行动——不过你们的行动也只不过是从远远地看变成凑近了看，从消极地跟着打个酱油变成积极地跟着打个酱油而已吧？” 思考了良久之后，姬峰用通俗而浅显的语言将有希刚才所说的那些不明觉厉的“专业术语”简单归纳了一下。 “……，是的。” 有希好像十分认真地考虑了几秒钟，这才给了姬峰一个确定的回答。姬峰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饶有兴趣地问道： “今后的行动我已经有数了，不过我还有几个一直搞不明白的问题想请教一下资讯统合思念体——是有关《哆啦A梦》的。 如果一个人收到了未来的自己传递回来的信息，然后采取某种行动改变了未来，那么传递回信息的那个未来的自己所在的未来也会跟着改变吗？ 如果那个未来的自己所在的未来被改变了，那么未来的自己清楚地知道这种改变吗？ 如果他知道以后，对这种改变仍然不满，于是再次给过去传递信息，甚至亲自回到过去改变了某段‘历史’，使得他所在的未来不断改变，那么对他的这种做法不满的人也同样可以回到过去阻止他吗？而他被阻止之后，又是否可以再一次回到那个时间点，帮助被阻止的那个未来的自己改变历史呢？ 这样一来，如果阻止他的人也像他一样再一次回到过去阻止他，那么这样的时间旅行就是无穷无尽的了。不过要是这个人被杀掉的话，应该就无法再次回到过去了吧？ 可是如果他杀的是自己，又或者是自己的外祖母，那么是否会产生‘外祖母悖论’呢？” 姬峰向资讯统合思念体询问的，是在这个世界也依然存在的《哆啦A梦》的剧情，但同时也可以说是《凉宫春日系列》中有关朝比奈实玖瑠、朝比奈实玖瑠（中）、朝比奈实玖瑠（大），以及另一个未来人藤原的剧情。 根据朝比奈实玖瑠给阿虚做出的解释，未来人有一个类似“时空管理局”一样的组织，负责将“现在”所发生的事导上正轨，保证“历史”不会发生改变。否则未来改变之后，原来的未来人的存在将不成立，亦衍生出独立于原来世界的平行世界。 但是这个解释与朝比奈实玖瑠的某些“改变未来”的行为是自相矛盾的，甚至就算朝比奈实玖瑠什么也不做，只要她从未来回到过去，那么这个过去也同样等于是被改变了——因为原来的过去里并不存在朝比奈实玖瑠，但现在却存在了。 在这种情况下，独立于原本世界的平行世界就应该已经生成了。 而当她与凉宫春日接触的时候，未来就再一次经历的巨大的改变，因为在她回到过去之前的“历史”上，凉宫春日是不可能与她接触的。 在这种情况下，平行世界就又应该增加了一个。 不过既然未来人无论做什么，都只是在徒劳地增加和自己其实根本没有关系的平行世界的数量，对自己所在的这个未来没有任何帮助的话，那么他们除了“考古”之外，又有什么理由花费哪怕并不巨大的人力物力回到过去呢？ 所以且不论未来人的这个时空理论在物理上是否成立，首先它在逻辑上就不成立，也只有像阿虚这样智商不高又不热爱科学的普通高一学生才会被忽悠瘸了。 “回到过去的未来人是可以杀死‘过去’的自己的，‘外祖母悖论’并不存在。” 姬峰这边的话音还未落下，有希就完全没有丝毫停顿地对他的问题做出了解答，看来资讯统合思念体对于时间和空间果然已经有了很深的研究。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长门有希也在“原作中”与自己的异时间同位体进行过一次或多次通信，否则姬峰也不会问她这个问题了。 “构成宇宙的粒子每时每刻都在运动，因此宇宙的‘熵’也每时每刻都在增长。 这种运动是不可逆的，所以熵也同样是不可逆的。即使宇宙的全部粒子在某时某刻重新按照曾经走过的轨迹运动，那也只不过是相当于在跑道上跑完了一圈之后再次通过起跑线而已。 尽管从表面上看，此时的画面和刚刚起跑时的画面完全一样，但此时宇宙里的熵却比之前有所增加，‘完全一样’的感觉只不过是人类的主观认知上由极相似物体所产生的错觉。 因此‘未来的自己’和‘过去的自己’尽管外观上可能完全一样，却依然是不同的、完全独立的两个个体。 在三维空间里，‘时间’这个概念其实是不存在的，三维空间里的物体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有的只是不断运动的‘现在’。 人类作为三维物体无法认识到第四个空间维度，就像二维物体无法认识到第三个究竟维度一样。人类对‘时间’这个臆想中的第四维的认识来自于记忆，将四维空间定义为三维空间+时间轴的说法只不过是对于‘闵可夫斯基空间’这个概念的误解。 所以身为三维物体的人类讨论时间是没有意义的，你只需要知道处在三维空间里的所有物体——包括‘未来人’以及长门有希和朝仓凉子这两个三维造物，所拥有的都只有‘现在’就可以了。” 28 任性与坚持 姬峰与长门有希和朝仓凉子这两位外星美少女之间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多久。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能够在听了一脑子“自律进化的可能性”之后依然提出有关时空的问题，并且从有希的回答中提取出对自己有用的部分，这就已经是占了轮回者看过“原作”的便宜，否则就算姬峰的智商高达161，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全理清一切。 恐怕现在资讯统合思念体也已经猜测出他知道“未来”这件事了吧？但是按照有希的说法，三维空间是不存在过去和未来的，那么他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原作里的“既定事项”而遭到资讯统合思念体或未来人组织的“修正”。 就像带着善意而来的外星人那样，即使未来人朝比奈实玖瑠仍然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一定是从自己这个“异世界人”出现后的未来穿越回来的，对于她来说自己的存在便已经是过去的一部分了。 可是在这样一个文科生拍拍脑袋虚构出来的世界里讨论时间和空间这么高大上的问题真的有意义吗？有希那不明觉厉的解释真的能够指导实践吗？那么朝比奈实玖瑠、朝比奈实玖瑠（中）、朝比奈实玖瑠（大），以及貌似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线上的未来人藤原的出现又怎么用这一理论来解释？ 即使姬峰除了是一个宅男之外也还算是一个科学爱好者，他也完全没有办法搞清楚这些未来人的问题，更何况他还是处在一个既不科学也不魔法的幻想世界里。 未来什么的……他也就只能走一步一看一步了，更复杂的东西不要去想，总之朝比奈实玖瑠出现了他就接着，朝比奈实玖瑠（大）出现了他也接着，朝比奈实玖瑠（中）出现了他还接着，藤原出现了就一脚踹到一边去。 就算这些未来人的背后隐藏着什么连他这个轮回者都不知道的阴谋也没有办法，谁叫他穿越之前没能看到原作的结局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阴谋必须围绕着凉宫春日来进行——至少资讯统合思念体观察的目标依然是凉宫春日，而不是阿虚或者阿虚的初中同学佐佐木。 次日清晨，看到和原作中一样用与昨天颜色不同的缎带扎了个双马尾发型的春日，姬峰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不过面对这样的春日，他还是有一些话不吐不快： “我说你啊……你不会肤浅到以为自己一个星期内每天都在头上增加一条辫子，再根据每一天给你的不同感觉更换一下缎带的颜色就很酷很有个性了吧？ 不是傲娇就不要扎双马尾！又或者说你其实是个傲娇？嗯……要说起来你也的确可以算是傲娇了吧，不过我还是要说双马尾真的不适合你！” “多管闲事！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是根据我对一周中每一天的不同印象更换缎带颜色的？你果然会读心术什么的吧！之前被我扒掉裤子的时候是不是技能正在‘冷却’中！” “根本就没扒掉好吧！而且你大清早的就在这里瞎嚷嚷什么！扰民知道吗！” “哼……明明是你先挑衅的！” 像往常一样，春日和姬峰每天刚一碰面就非得先来上这么一段夫妻相声不可。但是今天姬峰的吐槽明显是对少女的自尊心的严重挑衅，那么作为回击，他也就不能怪春日把他被女生扒掉裤子这种一生的污点给抖出来了。 不过即使明知道“未来”会是这样，姬峰依旧会狠狠地吐槽春日的发型。今天绑了个一点都不适合她的双马尾也就算了，等她明天扎起三条辫子，后天四条，大后天五条……那满头辫子的造型简直美得不敢看！ “对了，我郑重警告你啊，如果你因为今天我批评了你的发型，明天就立即把长头发给剪掉了，那么以后就再也别和我说话了。” “你…… 真是莫名其妙！” 面对真的是满脸严肃一本正经地警告她的姬峰，即使是最讨厌小女生做派的凉宫春日也忍不住非常小女生地翻了个白眼，不过下一秒钟她就立即瞪起眼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你今天早上是不是有些兴奋过头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今早的训练量就加倍吧，跑不跑？不跑以后就再也别和我说话了。” “呃……” 或许的确有些兴奋过头了的姬峰终于作茧自缚了。他可以肯定春日此时的话绝对是认真的，虽然他们俩打嘴仗的时候不管对方说了什么都不会真的往心里去，可是他如果这个时候认怂耍赖春日以后就绝对不会再搭理他了——就像如果春日无视了他的郑重警告仍然剪掉了那头长发，他就绝对不会再搭理春日一样。 他们俩就是这么的任性，而且都已经任性出了默契，如果某一方擅自打破了这种默契，那么他们俩的关系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呼~早上出完一身大汗再痛痛快快地冲个热水澡还真是舒服呢，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格外精神呢。 不过我刚才就在想啊，既然凉子家和有希家也都在这栋楼里，那我干嘛非要和姬峰抢一间浴室不可呢？ 但是这样不用跑上跑下的倒也更方便一点啦，反正浴室是我先用嘛。 喂！姬峰！轮到你去冲澡了，干嘛一大早上就像条死鱼一样！” 洗完澡出来之后，春日的心情好像非常的愉悦，也不知道是因为运动之后的沐浴真的就这么舒服，也是因为早晨曾经对她出言不逊的姬峰此时正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匍匐在她的脚边。 不过今天早上累得已经在路上吐过两次的姬峰倒也硬气，竟然楞是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浴室里走去。虽然朝仓凉子其实并不介意进去帮姬峰清洗身体，可是因为有春日在场，所以她也只能一脸担心地望着姬峰的背影，祈祷他不要在换衣服的时候把干净的新内裤掉在地上。 真是自作自受啊——不管是早晨的训练量加倍，还是被拉入主神空间这种事。但如果让姬峰重新选择一次的话，他仍然还是会这样做。 因为你看他现在这样的生活，不是比过去有趣得多吗？ 29 社团 “姬峰君，早餐就吃这么一点很快就会觉得饿的，要不我用剩下的早餐再多做一个便当给你课间吃如何？” “啊……好吧……谢谢……” 直到吃完早饭的时候，姬峰也仍然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早饭他当然几乎是没吃几口。 不过春日当然不会同情这个胆敢主动挑衅她的家伙，而且姬峰的体质也的确是有些太弱了——也许在宅男当中他的身体可以算得上强壮，在普通的高中生当中他的身体素质也还可以算是凑合，但是这种程度的身体因素想要在丧尸末世或者别的什么灾难下生存下去可不容易。 既然春日已经答应了姬峰要和他一起锻炼出一个合格的生存狂的身体，那么她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但是指望她浪费大量的时间陪着姬峰锻炼个好几年那是不可能的——最慢一年，最快一个月，她就要让姬峰拥有贝爷一样的身体素质。 “走吧！上学的时间可不能耽误。” 拎起自己的书包和朝仓凉子准备的“爱心便当”，春日一马当先地走出了姬峰家的大门。一路上，她也一直独自走在最前面，然后有希、姬峰、朝仓三人从左到右一字排开，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后面。 在旁人的眼中，身处众美之间的姬峰只差身后再跟着一条小尾巴就能成为前呼后拥左拥右抱的人参淫家了……不，他现在已经是令人羡慕嫉妒恨的人参淫家了，没看他走路脚都直打飘么！ 不过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姬峰现在的确是完全被榨干了，除非身边的这三个美少女全都脱光了来诱惑他，否则他估计自己这几个小时都肯定无法“雄起”了。 道路两旁边仍然盛开着的樱花树很美，洗完澡之后虽然用朝仓的电吹风吹干了头发，但却像是无意间忘记了似的任由长发披散在身后的春日也很美，身边面无表情的有希和笑容温和的朝仓更是美得冒泡，但是姬峰现在只想赶紧走到学校，然后趴在桌子上好好地睡上一觉。 于是他也就这么做了。除了被饿醒的时候偷着在课堂上吃掉了额外的便当之外，他足足睡了一上午，不管是老师还是朝仓都没有管他，除了学习成绩之外并不能算是好学生的春日自然就更不可能管他了。 不过更加令姬峰感激不尽的是春日下课的时候也没有拽上他四处乱逛，而是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班级里的同学们惊讶地发现，原本异常孤僻的华夏留学生和他的怪女友竟然跟班里最有人气的朝仓凉子坐在了一起，而且还是朝仓微笑着拒绝了其他女生的邀请主动坐到了他们那边。 另外隔壁班某个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同样相当漂亮的眼镜妹妹也堂而皇之地进入了他们的班级，以至于坐在姬峰前面的那个一脸囧相的男生不得不大度地让出了自己的椅子，然后拎着便当跑到谷口和国木田那边去坐了。 “今天中午各个社团仍然还在举办招新活动，凉子和有希都已经决定好要参加的社团了吗？” 也许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关系，虽然春日现在是公平地将自己的午饭钱换成了虽然不够热乎，但是却丰盛得多的朝仓手制便当，但她对待朝仓的态度却变得亲切了许多，甚至还会像这样主动和朝仓聊起了天，这让这个宇宙中唯一看过“原作”的姬峰不得不感叹自己所造成的巨大蝴蝶效应。 ——在原作中，朝仓凉子也主动对凉宫春日释放过善意，但是凉宫春日却并不接受她这“别有用心”的善意，一直没有亲近资讯统合思念体的激进派，而是主动选择了身为主流派的有希。 “文艺部。” 率先对春日的问题做出反应的，是饭量和身材不成正比的娇小少女长门有希。吃饭时更加沉默寡言的她只是提起头来简单地回答了一声，然后就继续埋首于足足比朝仓的便当多出三四倍，已经与姬峰的春日的便当一般大小了的食盒中，似缓实急地将米饭和配菜均匀夹进了自己的嘴里。 而做得很多吃得却很少的大和抚子朝仓凉子等到完全咽下了口中的食物，这才带着招牌式的温和微笑回答道： “说实话，我倒是有点想进入专门研究料理的社团，不过遗憾的是这个学校的料理社团好像已经废部很久了。 所以我还是和有希一起加入文艺部吧，没事的时候悠闲地看一看书也不错，反正料理也已经是我每天早晚必做的功课了。” “呜哇……真是无趣。 嘛……我倒也不是那种非要对别人的选择指手画脚的人啦，不过做这种事情真的有意思吗？我完全无法理解。 不过算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就我和姬峰两个人去进行社团体验活动吧，如果顺路的话我们也会去文艺部看看你们的。 喂！我都已经放任你睡了一个上午了，你也应该活过来了吧？” 虽然春日毫不掩饰地表示自己根本无法理解有希和朝仓的选择，但是她面对这两个女性朋友的态度却相当和颜悦色。而姬峰身为与她志同道合的“同志”，却遭到了相当冷淡的对待，看来这个小气的家伙仍然没有忘记姬峰早上的主动挑衅。 不过即使如此，饭后和下午凑在一起行动的依然只有她自己和姬峰两个人。有希吃完便当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班级——放好便当盒之后就去文艺部的部室里看书了，而朝仓也需要“维护”她和其他女生之间的关系，不能老是和这两个怪人凑在一起。 稍微参观了一些社团之后，姬峰唯一的体会就是“动漫和轻小说里都是骗人的”，说实话，很多社团的活动内容其实还没有他们的招新活动有趣——大概招新活动的意义就是将本社团整整一年里，或者从成立以来起所有能够吸引人的部分集中展示出来，以便欺骗无知新人入社，避免经费削减危机甚至废部危机。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现实中的社团活动也像动漫和轻小说里那么有趣，即使是凉宫春日这家伙也肯定不会觉得无聊了。 30 抱怨 “嘿……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见面不如闻名啊。” “哼……为什么要特地说两遍！” 根本不用亲自进行体验，仅仅走马观花地将学校里规模较大也比较有名的那些社团转了一圈之后，姬峰就已经开始大摇其头，连连发出了令春日莫名地觉得不爽的感叹。 “之所以特地说两遍，一是因为在动漫或轻小说里，日本高中生的生活好像除了社团就是放假，根本就不需要上课；二是因为在现实里，我们华夏传说中的日本高中生除了上课之外竟然还有社团活动和放假。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社团也只不过就等于每天都多上两节体育课或音乐课罢了，如果是人少的社团大家还都有机会上场玩一玩，可人多的社团新人基本就是打杂的，什么都得先紧着高年级的——或许实力特别强的新人会有机会直接上场？ 但不管怎么说，运动社团里的气氛如果不错，论资排辈现象不是太严重，高年级不欺压低年级的话，加入进去玩一玩倒也还是有些意思的。 可是文化社团基本上只是找个伴一起下棋一起打牌一起看小说一起研究什么而已，这些在过去也许是必须的，如果不参加社团的话，根本连一块玩的人都找不齐，但是现在有同样兴趣的人在网上有的是啊。” “我说……你把学校的社团当成什么了…… 嘛……不过我也没有资格说你就是了，也许普通人觉得这样的社团活动就已经足够有趣的，但是在我看来完全不够！是完全完全不够！” 也许是为了压过姬峰一头，春日将“完全”这个词重复了三遍，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舞足蹈好像发泄似的对姬峰抱怨道： “虽然我知道小学和初中的社团其实都是这么无聊，但我却仍然幻想着过了义务教育阶段，高中的社团应该会更有趣更像样子也更加劲爆。 可是你没有说错，这些社团大概如何根本不用浪费时间亲自去体验，只要看看他们的规章制度，看看他们的活动内容，再看看那些参加活动的社团成员们的表情就基本清楚了。 那些大社团的成员大都不是特别快乐，小社团的成员们自我感觉倒还不错，应该也满足于这种过家家式的自娱自乐，但是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想过要去认真做些什么，最多只是聚在一起空想……或者说是YY而已！ 就比如那个推理研究会吧，活动内容就只是看看推理小说，或者每个人都设计一道谜题然后互相破解？好歹也要出去给我找个像样的密室杀人案件来破一破啊！” “呃……我说，你才是把学校的社团当成什么了啊。” 面对春日的抱怨，姬峰也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和她相同的吐槽，而且随后他也认同地用力朝春日点了点头，发自内心地附和她说道： “不过我很能理解你，虽然这些社团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的确已经足够有趣了，但是这种‘玩闹’已经无法满足我了。 不……就算是真正的世界大赛、真正的野外求生、真正的密室杀人也不过如此，我想要的是更加独一无二的、更加充满幻想的、前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特别经历！ ——你能够理解吧？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了，因为你的身上有着和我相同的味道。” 终于，姬峰终于在春日面前吐露了少许心声。他并不是为了附和这个世界的“创世神”才附和春日，而是因为自己的内心和春日引起了共鸣，所以才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心声。 他这种追求更加“特别”、更加“独一无二”的想法往往会被人当成是中二病，但是他却非常清楚自己并非中二病，自己不是因为寂寞所以希望用“特别”来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只是单纯地追求极致罢了——就像奥运会追求“更高、更快、更强”的口号一样。但是除了凉宫春日等极少数虚构出来的人物之外，他却从来没有在现实中见到这样的人。 这种人其实在现实中也是有的，而且多半会很成功。 如果是在体育运动中追求极致的人，只要身体不算差，至少能够成为有名的职业球员；如果是在科学研究中追求极致的人，只要脑瓜不算笨，至少能够成为合格的研究人员；如果是在文化艺术中追求极致的人，只要审美不算怪，至少能够成为……至少能够在这个行业里混上一口饭吃。 只不过姬峰所追求的却是“精神体验”的极致，这种极致如果不是通过头脑中的YY，而是通过现实中的某种手段来实现，那么他最后恐怕就只有去吸毒了。 生活在现实世界中的姬峰是痛苦的，因为现实并不存在那么多的幻想，他明明看得见，却偏偏摸不着，这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他见识那种远比现实神奇得多的幻想世界。 不过生活在幻想世界中的凉宫春日也同样如此，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边存在着那么多的幻想。倘若不是她还可以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本能地运用神力让自己的痛苦时不时地得到缓解，恐怕这个世界也终有一天会变成幻想中的幻想世界。 “呜哇……你说得好恶心……” 也许是害羞使然，面对姬峰那难得闪闪发光的眼睛，春日竟然首先移开了目光。尽管她吐着舌头装出了一副被恶心到了的样子，但姬峰却知道她其实是在害羞。 不是因为男女之间的暧昧而害羞，而是听到自己的心声被吐露，因为看到了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而感到害羞！ “嘛……我差不多……是能够理解的吧。” 利用打岔的方式掩饰住了由姬峰所引发的那种“大家都来说真心话”的气氛之后，凉宫春日才轻描淡写地点头认同了姬峰的追求。 不过或许是因为大家认识的时间还是太短，又或许是因为姬峰没有在三年前就把自己的影子印到凉宫春日的心里，总之她虽然愿意和姬峰共同行动，可是目前还并不愿意向姬峰吐露自己的心声。 这虽然是姬峰预料之中的情况，但他多少还是会有些遗憾的。 果然，至少要先把SOS团先建立起来，春日才会逐渐开始将他当成真正的同伴吗？ 31 成立！SOS团！ “啊啦，文艺部就你们两个人？” 社团活动临近结束的时候，凉宫春日和姬峰特地找到了文艺部的部室，但是敲门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唯二的部员就只有朝仓凉子和长门有希而已。 “欢迎参观~ 你们都去了哪里？找到自己喜欢的社团了吗？” 在褐色的长桌旁边，朝仓放下手中的书卷，微笑着向这边点了点头，远处坐在窗边的有希也将脸转了过来。 “啊，不用在意我们，你们继续。” 春日抬起手向她们俩做了个“继续”的手势，然后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在这间面积相当狭小的部室里转了一圈。 一张空荡荡的长条桌子，两个几乎摆满了书本的铁皮书架，几把半新不旧的折叠钢管椅，并且在靠门墙角的阴影里还有一台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了的老式投影仪…… 这果然是个既无趣又贫穷的文化社团啊，不过无论如何，这个社团好歹还能在统称“旧馆”的社团大楼里占上一间属于自己的部室。 “真是无聊啊……这个学校就没有更有意思一些的社团吗！” 重新回到门口之后，春日终于忍不住当着朝仓和有希的面又长叹了一声，而姬峰这时候则适时地提出了一个更具建设性的意见： “既然没有完全符合咱们要求的社团，那么咱们就自己成立一个这样的社团好了——咱们每天早上的锻炼也已经算是在社团活动了，那么何不干脆就顺势把自己的社团也建立起来呢！” “成立自己的社团！” 听到这个提议，春日最先表现出来的竟然不是惊喜，而是惊讶——她好像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其实很普通的提议。不过这其中的缘由姬峰也很清楚，不是她脑子太笨想不到这一点，而是因为她之前根本就没有朋友，就她一个人还成立个鸟社团。 但是现在的凉宫春日已经和过去不同了。 “好主意！没错，我们可以成立自己的社团嘛！根本不必屈居人下，也不必去迁就别人的兴趣，我们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不是极好的嘛！ 没想到你也偶尔会提出这种很有建设性的意见嘛，团员一号！” 凉宫的思路打开了之后，她那双原本就十分明亮的眼睛竟然又更加明亮了起来。作为提议者的姬峰不仅获得了她口头上的表扬，而且还被她拍了肩膀，不过姬峰可不会卑躬屈膝地只满足于“团员一号”的身份。 “为什么我只是团员一号！除非你是团员二号，那样的话我就没有任何意见，否则不给我政委的位置免谈！” “政、政委？好吧政委，那么你以后就跟在本团长的后面兢兢业业地努力吧！” 姬峰原本还以为春日不会那么痛快地就答应他的要求，却没想到春日竟然马上满口答应了下来，脸上还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 哈哈……真是太天真了，春日以为她真的赢了吗？姬峰本来也没想过要去抢夺团长的头衔啊，到不如说就算春日脑瓜一转突然又想当校长或主席了，他也一定要将本社团的最高领导者的职称定为团长。 另外……她不会以为团长的职位比政委还大吧？ “无所谓，我对争权夺势没有任何兴趣。 说吧，你打算将社团叫做什么名字？太丢人现眼的我可不会同意。” 姬峰明明刚才还说非副团长免谈，等到得偿所愿之后却又耸了耸肩膀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脸皮之厚实在毫不逊色于春日。不过现在春日却没有兴趣吐槽他的表里不一了，因为姬峰的问题正好搔中了她的痒处。 “SOS团！从今天开始，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自然或生化灾难并对幸存者展开人道主义救援的SOS团就在这里成立了！ 反正文艺部也没有别人吧？那么这里就被我们SOS团彻底占领了！凉子和有希既是文艺部的成员，同时也是我们SOS团的成员，为了表彰你们主动献出社团部室的功绩，就请你们分别就任后勤部长和书记吧！” 在姬峰、朝仓和长门的注视中，春日侧过身来双臂一划，就把整个部室全划作了她的领地。也许是错觉，姬峰感到这一刻世界好像无声地颤抖了一下，就仿佛它已经知道了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惨命运一般。 “好！真是太棒了！SOS团最高！ 那么后勤部长和书记同志，咱们回家吧。” “咦咦咦？为什么要走啊！你难道就不吐槽我吗？有事好商量嘛！虽然团长的职位我不会让给任何人，但是你也可以兼任副团长哦？” 看到姬峰只是假装热情地鼓掌叫了几声好，扭头便要拉走她重要的团员二号和三号，即使是像春日这么唯我独尊的人也不由得慌了神。 如果麾下一个可以指挥的人也没有，就算她自封司令那也只不过是个光杆司令，那还不如“忍痛”多付出一个副团长的位置先把反对派的首领姬峰拉拢住——谁也没有规定副团长只能有一个人的吧？ “好吧，我这个政委也就勉为其难地再兼任一下副团长的职务吧。 不过我真的没有什么可吐槽的啊——就算我明知道SOS团的真正含义应该是‘让世界变得更加热闹的凉宫春日的团’也没有任何意见。 但是就算政委和副团长也要‘下班’的，现在已经要闭校了，今天我已经下班了。” 成功地吓唬了春日一下之后，姬峰大度地笑着澄清了自己的态度。春日明明知道自己被耍了，但也许是因为隐藏在社团名称里的小心思被姬峰戳穿了的缘故，她竟然没有再去找姬峰的麻烦。 “哼……好吧，下班下班！今天大家都下班！我可不是那种利用潜规则逼迫员工‘自愿’加班的黑心老板。 不过事先说好了，节假日可是我们开展社团活动的大好时机，这是正当的工作安排，谁也不准无缘无故擅自请假啊！” 为了从姬峰那时夺回主动权，春日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了妥协，但是她好像还没有问过朝仓和有希这两个当事人的意见。 不过这种小事根本就无关紧要啦，她们没有反对即是表示同意，总之SOS团的成立已经成为了无法更改的历史，SOS团的永存亦是早已注定了的未来！ 01 即将开始的新SOS团传说！ “喂，你怎么还不出去？从下课开始就一直盯着我干嘛？” “我不盯着你，怕你还没等男生出去就开始脱衣服啊。” “我怎么可能干那种白痴的事！给我滚出去！” “哼……出去就出去，也不知道那种白痴的事情到底是谁干的……” 县立北高中，1年5班教室，那对开学没几天就已经全校有名了的怪人情侣又一次莫名其妙地就High了起来。 现在正是新学期第一堂体育课的课前，日本的大多数学校都要求学生将制服换成运动服去上体育课，有钱的学校会为此专门设置男女更衣室，不过像北高这样的学校则是规定男生到双数班级更衣，女生到单数班级更衣。 刚才被吼出来的那个男生就是北高唯一的华夏留学生姬峰，而他的“女朋友”则是一个叫做凉宫春日的美少女——一个毕业于东中的怪家伙。 这是团长凉宫春日和政委兼副团长姬峰、后勤部长朝仓凉子、书记长门有希共同创立SOS团的次日，不过SOS的大名暂时还未能被他们以外的任何人所知晓。 让世界变得更加热闹的凉宫春日的团，同时也是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自然或生化灾难并对幸存者展开人道主义救援的SOS团，这是有着“轮回者”——即异世界人这个隐藏身份的华夏留学生姬峰和坐在他后座的凉宫春日一起创立的，这一点很重要。 而坐在姬峰这个轮回者前面的“原主角”阿虚现在只是普通的路人甲，跟姬峰算是点头之交，跟凉宫春日、朝仓凉子和长门有希三人都没有半点关系。 可以说，作为一个“异世界人”，姬峰自开学以来所做出的努力是卓有成效的，不过作为一个“轮回者”，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努力是否能够完成那个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将他拉到这个世界来的主神所发布的坑爹任务。 “回归主神空间。” 这是姬峰的任务，而不是完成任务后的选项，没有时间限制，失败惩罚也只是滞留于当前世界罢了。 不过就算这里是他非常喜欢的凉宫春日世界，他也不想一直留在这里，因为他的性格和凉宫春日简直一模一样，最适合他的世界就是那无限的世界，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一定要想办法回去——带着他所喜欢的春日和有希一起。 “……啊啊~姬峰你可真是性福啊，能和凉宫、朝仓以及隔壁班的长门这三个各具风情的美女一起上学，一起吃午饭，放学后好像还一起参加社团活动。 你和朝仓、长门她们真的只是恰好住在同一栋公寓里而已？我怎么看你们几个的便当都是同样的菜色？” 体育课上，和姬峰、阿虚、国木田站在一起的谷口远远地张望着才四月份就被迫光着大腿穿上了三角短裤的女生们，表情和语气都像喝了好几瓶白醋那么酸。 “这很正常吧，我们都是独自居住，所以干脆就一起搭伙吃饭了，这样也比较省事。 春日是自己懒得做便当，所以用午饭钱换来了一份早饭和一份午饭便当。反正都是一锅出来的，朝仓也不介意每样菜都多做一点。 另外春日是因为每天早上六点来找我一起晨练，然后顺道和我们一起吃饭，一起上学罢了。” “哼……都一样，反正你们都已经直呼名字了，就算没有这个借口也同样可以LoveLove地一起上学。 不过啊姬峰，脚踏几只船的话可是要遭天谴的哦……” 身为班级乃至全校男生瞩目的焦点，姬峰即使说的全都是真话也没人相信，不过在一群对他羡慕嫉妒恨的思春期男生之中，还有那么一个长着一张囧脸的老好人“阿虚”仍然对他报以友善的态度。 “瞎说什么！抱歉，谷口他只是嫉妒你而已。 话说你们几个加入的是哪个运动社团吗？凉宫和朝仓姑且不说，你和隔壁班那个相当娇小的眼镜女生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加入运动社团的类型啊？” “不……我们没有加入哪个社团，我们自己创立了一个新的社团，叫做‘SOS团’。 ——我知道你们肯定想吐槽这个怪名字，所以求别说。 早晨的自主锻炼也算是我们的社团活动之一，但是我们社团的‘主业’……你们肯定很快就会知道了。” 面对果然一脸想要吐槽的阿虚以及他的朋友们，姬峰露出了一个有点神神叨叨的诧异笑容，吓得谷口和国木田赶紧悄悄远离了他一点，只有心里面其实很喜欢和怪人打交道的阿虚还留在原地。 不过现在阿虚已经没机会了，姬峰也不会给他机会，这个不被人生拉硬拽是绝对不会主动投奔怪人世界的平凡男生还是继续过他的平凡日子好了，反正他自己也相当满足于现状不是吗。 至于他在SOS团里的位置就由姬峰来顶替吧，姬峰比他更需要这个位置也更适合这个位置。 ——毕竟姬峰可是他自己和凉宫春日在开学第一次班会上的自我介绍时先后重复了两遍的“宇宙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这四大天王中的异世界人呢，只不过凉宫春日好像误把他当作拥有读心能力的超能力者了而已。 “……同志们！我们SOS团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第五个人！ ——没错，四天王其实有五个人这已经是常识了。如果没有第五个人，我们SOS团就无法成为学校承认的正式社团，也就无法骗取社团经费和部室了。 对了对了，书面资料什么的就麻烦凉子你来准备了，毕竟你是我们的后勤部长嘛，又或者这属于有希这个书记的职权范围？ 总之政委兼副团长的姬峰同志，这些麻烦事就交给你们了，另外你也要多关心一下群众，有适合我们SOS团的好苗子就劝诱过来，不过没什么特别的家伙就算了，我想你应该能够领会我的意思。 至于本团长……哼哼……山人自有妙计，你们明天这时候就等着瞧吧！” 这一天放学后，在已经被SOS占领了的文艺部部室里，SOS团的第一次社团会议就充满了野心和阴谋。背对着窗户的凉宫春日站在一张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书桌上，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的得力干将们，那双原本就无比明亮的眼睛陡然放射出了有如超新星爆炸一般强烈的光芒！ “啊、啊嚏！” ——而与此同时，正在书道部专心习字的某娃娃脸少女……不，整个世界都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02 朝比奈实玖瑠的受难日 “……这、这里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为、为什么要把门锁上！” 春日发布团员诱拐命令的次日，果然将未来人朝比奈实玖瑠抓回了SOS团的部室。不过身为轮回者的姬峰可以认为这其实是一场你情我愿的闹剧，自己面前这个一脸惶恐的实玖瑠其实是在做戏吗？ 毕竟在实玖瑠的身边，还有着古泉一树所在的超能力者组织“机关”的幕后资助者鹤屋学姐，但为何平时经常和实玖瑠在一起的鹤屋学姐，却偏偏今天刚一放学就不见了踪影呢？如果她在教室里的话，根本不可能放任春日把实玖瑠捉走的吧！ 仔细地想一想，凉宫春日周围的人几乎都是因为她的能力而聚集过来的相关者，而且所有人都一直在作戏瞒着她，这还真是悲哀——特别是她本人还是一副兴致高涨的样子。 “怎么样？这是我在二年级的教室里抓来的朝比奈实玖瑠，长得可爱吧？我觉得充满了‘萌要素’的吉祥物的存在是必需的……” 大概是因为知道不管是姬峰还是朝仓凉子都不会主动提出什么问题，长门有希更是沉默寡言到极点的文学少女，所以春日反锁上了房门之后立即就滔滔不绝地述说起了实玖瑠这个萌系角色存在的必然性。 并且春日说着说着，还不无嫉妒地突然从身后架住了实玖瑠的肩膀，好像体育课做腹背运动一样将她的整个身体用力往后扳，同时将一只贼手按在了她高耸的山峰上，假装咬牙切齿地笑着说道： “……这真是让人生气，明明个子不高，胸部却比我还大，而且脸蛋也这么可爱。娃娃脸加上巨大的胸部，这也是一个吸引人的重要因素呢！” “哇啊啊啊！” 当着男生的面被强制展示出夸张的身体曲线的实玖瑠现在正满面通红地摆动手脚拼命挣扎着，不过她和春日在身体素质上的差距实在太大了，这好像小兔子一样的微弱反抗完全无济于事，反倒还更加激发了春日的S属性。 “咕嘿嘿……” “呀啊……不、不要……” 不知为何，春日此时突然表现得好像一个好色大叔似的，不仅发出了猥琐的怪笑，还咬住了实玖瑠敏感的耳朵，让早已面红耳赤的实玖瑠整个人立即变得软绵绵的了。 “噗~” “！” “！！” “……” “！！！” 突然间，喧闹的部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原本兴高采烈的春日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朝仓脸上的微笑好像也凝固住了，有希的眼神仍旧平静如死水一样，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的朝比奈实玖瑠则早已变成了石头。 四个女生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表情微妙地站在了实玖瑠和春日面前的姬峰身上……不，准备地说是集中在了他那只从下面托住了实玖瑠胸前的一座高耸山峰的手上。 “咿——咿呀呀呀呀呀呀呀——！！！”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回过神来的实玖瑠僵硬地低下头来看了看那条属于男人的手臂，然后发出了与刚才那软弱的悲鸣截然不同的，真正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几乎已经堪比音波武器了。 “咣！” “实、实玖瑠，你怎么样了？发生什么事了？” SOS团——其实是文艺部的部室里，还没等怒视着姬峰的春日说些什么，部室反锁着的房门就被一脚踹开了，然后一个头发比春日的及腰长发还要长出将近一半的漂亮女生如同风一样地冲了进来，满脸关切地抓住了实玖瑠的肩膀。 呼~幸亏姬峰在鹤屋学姐踹开房门的时候被那巨响一吓，本能地就将托住了实玖瑠胸部的那只手缩了回来，否则他现在说不得要挨上鹤屋学姐威力200%的暴怒连击——简称暴击，而且他不敢肯定现在的春日、朝仓和有希会不会前来“救驾”。 “呜……鹤、鹤屋……哇……” 当真是胆战心惊的实玖瑠在见到了好朋友鹤屋之后，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春日在鹤屋学姐的怒视下讪讪地缩回了手，满脸不豫地绕过紧紧抱在一起的实玖瑠与鹤屋二人，好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自觉地站到了姬峰的旁边。 “都是你这个变态！痴汉！禽兽！色魔！竟然把实玖瑠弄哭了。” 蛮不讲理的春日这个时候竟然把错误全都推到了姬峰的身上，这种厚脸皮还真是让姬峰也难以接受，于是他立即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了回去： “哟嘿……你还真好意思亲热地叫她实玖瑠啊，明明是你先去揉她的胸、还咬她的耳朵吧？你和电脑研的部长摸得，我就摸不得？ 我告诉你啊，现在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现在我已经无所畏惧了，就连法律也阻止不了我了！” “什么部长？电脑研？我们隔壁的那个？你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而且我摸和你摸那能一样吗？能一样吗？好好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啊！” 对于姬峰的指责，春日当然是完全不肯认账，这家伙还真的不知道她在“原作”里究竟做过些什么就连猪脑子也不会去做的事情啊？ 姬峰记得原作中她刚把实玖瑠抓回来的时候，还主动问阿虚要不要也一起摸呢，而电脑研的部长则完全是被她抓着手享受了一下实玖瑠的胸部福利——当然之后这个冤大头部长也为此付出了一台新型号台式电脑的惨重代价，真用那钱去找**妹他都能享受好几回“全套服务”了。 “你……你们啊！你们俩啊！ 都对实玖瑠干了些什么！” 唔……春日和姬峰光顾着在这里互相埋怨推卸责任，却忘了在“苦主家属”看来，他们俩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不过面对发出愤怒的吼声的鹤屋学姐，春日和姬峰的态度却是截然相反。原本蛮不讲理的春日好像自知理亏，连视线都不敢和鹤屋对上；而平时还算挺讲道理的姬峰这次却反倒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似的，竟然还有脸理直气壮地与鹤屋学姐对视。 03 居心叵测的未来人？ “朝仓有希快来护驾！” 面对武力值与春日不相上下并且处于暴怒中的鹤屋学姐，淡定若斯的姬峰挥手之间就使出了堪比阿瓦隆的终极防御技能——召唤外星人保镖。 鹤屋原本以为朝仓有希是一个人的名字，却没想到姬峰这一挥手，之前坐在远处看戏的那两个女孩子竟然全都走了过来，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也全无畏惧，只不过完全没有战斗力的实玖瑠就必须回避了。 “哦哦哦！凉子、有希，果然不愧是本团长的得力手下，竟然二话不说就前来助阵了。 不过你们还是稍微站远一点吧，那个人可不是一般的对手，我已经嗅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者气息。” 对于朝仓和有希的支援，春日还是非常感动的，不过她并不知道这两个外表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其实哪一个都是攻击力MAX防御力MAX回血速度MAX另外还会使用“魔法”的隐藏大BOSS。 而且春日虽然任性妄为，却也不是那种真的蛮不讲理的人，起码在这种情况下她无意与看起来很强的鹤屋学姐过招。 “那个……抱歉抱歉，我们好像有些玩过头了。特别是这家伙，他是从外国来的留学生，还不太清楚咱们日本的习俗，回头我会好好地责罚他的。 其实我们只不过是想让实玖瑠加入我们的社团而已——自我介绍一下，我是SOS团的团长凉宫春日，这几位是我的部下姬峰、朝仓凉子、长门有希。” 在鹤屋学姐这个“外人”的面前，凉宫春日表现得很有担当，而且她在礼节上虽然没有表现出对前辈的恭敬，但确实是很有诚意地道歉了。 姬峰平时里其实也是这样的人，只不过刚才他出于某种理由，再加上或许是被春日所感染了，又或许是因为这里并非“自己的世界”就认为自己“解放了”，所以才被思春期的魔鬼所诱惑，试着向可怜的实玖瑠伸出了罪恶之手。 而此时的姬峰头脑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并且敏锐地注意到了被鹤屋学姐护在身后的朝比奈实玖瑠听见“SOS团”这个名字时的奇怪表情，这让他的态度就显得愈发平静了，一点都没有做错了事的自觉。 “啊……刚才是我玩笑开过头了，如果你的朋友不愿意加入我们SOS团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就立即道歉，你们也可以随意离开。 不过如果她加入SOS团的话，我敢保证以后类型的玩笑肯定常有，也未必不会比这次更加过分。 但是她的人身安全还是能够得到保障的，至少我也不会真的对她做出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 出乎春日的意料，平日里除了经常和她互相吐槽之外，无论是对谁都相当温和有礼的姬峰，这一次不仅丧（干）心（得）病（漂）狂（亮）地摸了初次见面的朝比奈实玖瑠的胸部，而且还咄咄逼人地表示以后还会更加丧（喜）心（闻）病（乐）狂（见），这实在不像是他的性格啊？ “嗯？你刚才难道也对实玖瑠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吗！ 哼……算了，无论如何，实玖瑠是绝对不会加入你们这种可疑社团的！再见！ 实玖瑠……实玖瑠？怎么了？走啊？” 因为姬峰的无视与强硬态度，平常总是非常活泼快乐，性格也好得像朝仓凉子一样的鹤屋学姐真的生气了。不过即使如此，看到实玖瑠并没有遭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之后，她也只不过是选择一走了之罢了。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一直被她保护在身后的实玖瑠却没有挪动脚步……不，是主动抗拒了她的拉扯，双腿向与她相反的方向用力了。 “那、那个……对、对不起，不过我……我必须留下来。” 果然不出姬峰的预料，即使被他和春日如此恶劣地对待，这个别有用心甚至居心叵测的“未来人”却依然选择了留下来。 ——之所以说朝比奈实玖瑠这只貌似人畜无害的萌物可能居心叵测，是因为姬峰所知道的凉宫春日虽然很自我很任性，但却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捉弄别人，尤其是不会捉弄同伴。 可是这样的春日却对实玖瑠做了许多相当过分的事情，有些已经不能用是在开玩笑，或者是她在嫉妒实玖瑠与阿虚的亲密关系来解释了，这只能说明春日大神是在无意识地报复未来人对她的利用。 同样的，古泉一树的组织所做出的各种努力是为了让春日永远察觉不到自己的神力，所以春日也时常会给他们找些麻烦事干；而长门有希背后的资讯统合思念体只是想借由观察凉宫春日找到自律进化的可能性，对春日没什么害处，所以春日基本上也没有主动给有希找过麻烦。 相比“原作”中春日对朝仓凉子始终非常不感冒的态度，姬峰认为正是由于他出现在这个世界并且抢了阿虚的位置，也让激进派放弃了杀死阿虚观察凉宫春日的反应的危险想法，所以这个世界的朝仓才会被春日所接受，并且成为SOS团的成员。 ——神是不能欺骗的，也是无法被欺骗的。 “实玖瑠？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留下来不可？ 啊……难道说他们威胁你了？难道刚才已经被拍了什么照片？” “喂！我们只是开玩笑而已，再怎么样也不会做那种过分的事吧！” 对于鹤屋学姐的恶意猜度，春日当真理直气壮地表示了愤慨，也不知道类似的过分事情到底是哪个坏家伙干的。不过SOS团的人根本不用多做解释，身负重任的朝比奈实玖瑠便赶紧摇着头向她的好朋友澄清道： “没、没有，他们真的没有拍照也没有威胁我。我……我是自己想要留在这个SOS团里的，唯独这件事求你不要过问了好吗？” “这……可你不是书法部的……” “啊，如果你还有其它社团就退了吧，会妨碍到我们这边的社团活动的。” 这个时候，没心没肺的春日又用十分轻描淡写的语气插了一句嘴，可以说是将自己相当恶劣的一面展现在了实玖瑠与鹤屋学姐的面前。 但令鹤屋学姐万分疑惑的是，实玖瑠却在她那隐含着怒气和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低下了头，如同逆来顺受的旧时代妇女那样顺从地回答道： “嗯……我、我知道了。我会退出书法部，加入你们社团的……” 04 都是因为年轻犯下的错 “实、实玖瑠……” 看着自己那个始终保持沉默的好朋友，鹤屋学姐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失望和悲伤。失望是因为怒其不争，悲伤是因为实玖瑠这样子明明是有什么隐情，但是却没有丝毫告诉她的意思，就更别说向她求助了。 “……” 长着一张娃娃脸的朝比奈实玖瑠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就好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不过即使这个样子的她，也可爱得让人想要抱回来去收藏，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真的对她生气。 “好吧……” 鹤屋学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放开了自己的手。 然后她转过身来盯着SOS团的成员们一个一个地看了过去，好像是想要把他们几人的样子牢牢地记在心里似的。正当春日和姬峰以为她大概是要在临走前放上几句诸如“哼……如果你们敢再欺负实玖瑠的话，我一定要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之类的狠话时，鹤屋学姐却突然严肃地向他们这些后辈们鞠了个90度的深躬。 “实玖瑠以后就请你们多多关照了！她是个非常胆小的好孩子，所以请你们不要欺负她，好好地和她相处，拜托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看上去颇为强势感觉有几分春日风采的鹤屋学姐，竟然为了“背叛”了自己的那个好朋友而向“邪恶势力”低头求情了，这是春日那女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的吧。 不过鹤屋的低头并不会让人看低，反倒令姬峰刮目相看了。而有负朋友之情的实玖瑠更是嘴唇嗫嚅地小声嘟囔着“鹤屋”这两个字，眼睛湿润得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 “实玖瑠……” 恳求完SOS团的那几人之后，鹤屋学姐转过身来紧紧地拥抱住了实玖瑠，然后十分温柔地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不要哭，不管你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原因，我们都永远是好朋友。一旦有危险就打电话给我，记得把我的电话设置成快速拨号哦。 我走了，社团这边就只能你自己加油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鹤屋，谢谢你。” 获得了好朋友的谅解，朝比奈实玖瑠终于破涕为笑了。不过当她微笑着目送鹤屋离开之后，从背后搭到她的肩膀上的那只仿佛恶魔一般的手，却让她重新意识到自己仍然还留在这个“魔窟”里，而且唯一的救兵也已经走掉了。 “真是的……部室的门锁好像都坏掉了啊，你的朋友还真够冲动的，其实我们只是在开玩笑嘛。” “对、对不起……” 原本以为自己又要被凌辱了的实玖瑠始终没有等来再次袭击她的胸部甚至更加重要的部位的邪恶之手，却在耳边听到的春日脸皮极厚的抱怨。但是性格上的弱势以及别的什么原因，却让她根本不敢像姬峰那样直接对春日反唇相讥，而且反倒还要向春日这家伙道歉。 “一两扇门而已，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让姬峰出钱修吧，反正也是因为他的错才搞成这样子。” 面对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的实玖瑠，春日终于很有团长样子地拍了拍实玖瑠的肩膀，同时异常爽朗地向她露出了如同春日的阳光一样的笑容，简直就像刚才带头揉捏实玖瑠胸部的那个坏家伙另有其人似的。 “喂！虽然我不在乎那两个钱，但是你想把错误全都推到我一个人头上我可不答应！” “嗯——！” 姬峰这边才刚刚提出抗议，就被春日以前所未有的严厉眼神瞪了回去。然后春日走到门口将坏掉的门重新掩上，接着揽住实玖瑠的肩膀走到了背靠窗户的“团长席位”前，高高地举起右手，用力地拍向了那张用来充当“老板桌”的书桌。 “啪！” “哼！你还好意思说！给我正坐！” “不可能！华夏人决不下跪！” 即使是面对春日突然爆发的滔天怒火，姬峰也完全没有腿一软就给跪了，而是条件反射地就说出了隐隐带有地域歧视意味的话语。不过春日也同样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所以难得地没有抓着姬峰的那句话不放，而是直接揪住了他那个绝对无可辩驳的罪责： “你难道不觉得你应该向实玖瑠道歉吗？” 这一次，春日的语气十分平淡，不过确实给姬峰带来了更大的心理压力。再加上眼圈发红的实玖瑠也在一旁用“被害者”的眼神无言地指责着他，这让他的良心承受了莫大的重担——而且这重量还在不断增加。 “嗯……关于这个问题…… 的确是我的错，对不起。” “一点都不够深刻！你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如果你还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错在哪里，那么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做变态痴汉禽兽色魔了。” 身为当事人的实玖瑠都还没有说话，春日就多管闲事地刁难起了姬峰，就好像她自己完全是无辜的一样。不过女性对女性的猥琐行为就算发自内心也完全可以用闹着玩来辩解，但姬峰也说自己只是闹着玩就太过侮辱大家的智商了——而且哪怕真的只是闹着玩也不行！ “这个……” 这一次，春日的穷追猛打难得地让姬峰也不得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去摸实玖瑠的胸部这件事虽然他也可以欺骗自己说自己只是为了替春日“报复”居心叵测的未来人而已，但实际上那只是一个借口，更主要的原因其实是他看着春日在干坏事，自己也就蠢蠢欲动地想要跟着干一点小小的坏事了。 所以说人真是学坏容易学好难，哪怕是姬峰这种本性不坏的思春期少年，被周围的环境和性欲稍微一引诱，或许就会一时糊涂铸下大错。 不过姬峰也是知道春日并不会真的对实玖瑠干什么坏事才参与进去的，而且事后他仍然深刻反省了自己这个放在某些卖肉动漫里其实根本不算什么的小小恶行，那么他也应该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唔……对不起。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都是因为年轻犯下的错啊。” 05 疑问 “罚款！下次再犯就死刑！ 实玖瑠……本来呢，想要进入我们SOS团可没那么简单，你必须先从预备团员做起，通过了考察期才能升为正式团员，然后再根据你的能力和功绩当上干部，不过为了补偿姬峰对你造成的伤害，我这次就破例允许你直接成为我们SOS团的正式成员吧。 加油，只要你好好干，终有一天也能当上干部的。” 事情的最后，春日严厉地警告了只是一时糊涂的姬峰，但却没有具体说明惩罚的金额，恐怕姬峰从此以后就都要因为这一次的错误而沦为她的无限额提款机了。然后她又巧舌如簧地安抚了仍然畏畏缩缩的实玖瑠一番，实际上什么也没有付出就让单纯的实玖瑠“感恩戴德”了，这种相当灵活的统治手腕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的武则天一样可怕。 不过姬峰也不在乎金钱的问题，毕竟他也不会在这个世界里呆一辈子，就算手里掐着再多的钞票也没什么意义。但是经过深刻的反省之后，他终于认识到了哪怕“不在自己的世界”，身为轮回者的自己也不应该肆意妄为。 这不是因为害怕被春日这样的“土著神明”抓到，而是因为姬峰深刻地体会到了“学坏容易学好难”的道理。 如果他用什么借口放纵了自己一次的话，那么很快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程度也会变本加厉，从最开始只是给眼睛做个杀必死，到大着胆子吃吃豆腐，再到倚仗武力霸王硬上弓…… 也许他过去所看的那些无限流小说中的反派都是这样逐渐堕落的，一想到自己以后也可能变成那种自己最厌恶的人，他就感觉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并非害怕，而是不愿意。 姬峰虽然没想过要当什么正义的伙伴，但是他也不愿意变成一个无恶不作的恶棍。他不知道那些明明没有什么理由却自愿当坏蛋的人都是怎么想的，但他打从内心不希望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本日的社团活动结束以后，身为“学姐”的朝比奈实玖瑠胆怯而礼貌地和大家挨个打了个招呼，然后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了部室。 其实真要说起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讨厌惹人怜爱男女通杀的实玖瑠的，就算是姬峰和春日也不例外。不过姬峰对实玖瑠却绝对不会太客气了，因为根据有希的时空理论，三维空间中本来就不存在“真正的”时间概念，不论未来人在过去做些什么其实都不可能影响到他们自己所在的未来，那么大中小实玖瑠就算回到“这个”过去改变了什么，为的也不可能是她们的“那个”未来，她们为的只不过是“自己”的什么目的。 或许未来的实玖瑠是为了圆自己心中的某个梦，或者是为了弥补自己心中的某个遗憾才回到了过去，就算的确别有用尽也不会是真的居心叵测，否则春日也不会主动把她拉进SOS团——这个姬峰当然也很清楚，只不过他和春日一样讨厌被人欺瞒，所以他以后肯定也是要让实玖瑠和尚未入伙的古泉一树好好吃一番苦头的。 “对了，有希、朝仓，关于未来人回到过去这种事……我还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 当天晚上，姬峰等到好像女仆一样又要洗衣做饭又要清洗餐具的朝仓凉子什么都忙活完了之后，终于开口叫住了打算回“自己家”的朝仓和有希，然后用讲故事的方式将自己这两天一直在思考的一个“原作”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假设，假设一个未来人回到过去，然后带着过去的某个人再回到过去的过去，做出了某些改变，然后再回到过去，结果他在过去的过去所做的事情确实对自己的过去也产生了影响，那么是否说明那个宇宙并不适用我们这个宇宙的时空理论呢？ ——或许，那个宇宙的未来人对过去做出改变，的确可以影响到自己的未来？而且那个宇宙中的未来人如果想要杀死自己的外祖母，绝对会因为各种各不可思议的原因失败？” 姬峰所说的，实际上就是原作中实玖瑠（大）曾经在七夕的时候将阿虚带到了三年前，让他以“约翰·史密斯”的身份帮助了三年前的凉宫春日这件事。之后凉宫春日虽然因为没看清阿虚的脸，在开学时没能认出他来，但也说过“我们过去是不是在哪见过”，而且在“消失”的剧情里“约翰·史密斯”也成为了证明自己的暗号。 虽然姬峰并不怀疑资讯统合思念体这边的时空理论是错误的，也不认为它告诉自己的时空理论是虚假的，但是这个世界在姬峰看来却是一个变成了现实的“幻想世界”，那么在幻想世界中存在着另一种和“现实”不同的时空理论也很正常吧？ 可是在这个“幻想世界”里，对本世界的“现实”研究最深的资讯统合思念体告诉他的时空理论却与“原作”相冲突的话，那么姬峰也就不得不考虑原作“不科学”的地方在变成了现实的幻想世界里被修正的可能性了。 如果关于实玖瑠（大）的剧情被修正了的话，那么取代了阿虚位置的姬峰就不会回到三年前冒充什么约翰·史密斯——而事实上春日也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我们过去是不是在哪见过”这样的话，这好像也从侧面证明了他的确没有回到过三年前。 那么姬峰所知道的原作中因为实玖瑠（大）带着阿虚回到过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未来正处于某种困境的自己所提供的帮助就不可能存在了，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以后仍然出现了原作中的某些重大危机，那么这个原本对于阿虚来说是会绝处逢生的“冒险”，对于他来说却有可能真的是必死无疑的“危险”——起码阿虚可以用的金手指他是不用指望了。 不过只要能够从资讯统合思念体确认本世界真正的时空理论，姬峰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破局的。毕竟他自己也等于是一个“未来人”，而且他现在本来就处在“过去”，那么既然实玖瑠（大）可以指挥阿虚回到过去给自己安排金手指，他同样也可以现在就给未来的自己准备好金手指嘛！ 06 矛盾、逻辑、意义 “一个未来人回到过去，然后带着过去的某个人再回到过去的过去，做出了某些改变，然后再回到过去，结果他在过去的过去所做的事情确实对自己的过去也产生了影响……单从‘结果’来看也是可以成立的。 我所说的是在我们这个宇宙的时空理论上可以成立，至于像科幻小说那样的‘拥有不同时空理论的幻想世界’，你完全可以认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都不奇怪。 因为那个世界的真理是由小说的作者规定下来的，只要作者规定一加一等于三那么一加一就是等于三，我们这个世界的真理和那个世界原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对于姬峰假设式的问题，有希……或者说她背后的资讯统合思念体略微思考之后，便给出了一个异常详尽的回答，姬峰估计这或许是说明资讯统合思念体已经猜测到了这个看似无用的问题对他、甚至对这个世界都是有意义的。 很好，和这种闻弦歌而知雅意的“聪明人”对话就是轻松，否则的话姬峰也不知道还能怎么绕过主神严密的屏蔽规则，将某些任务世界的原住民“不应该知道”的信息透露出去了。 不过……虽然资讯统合思念体给出了答案，但这个答案好像却和它之前那个处在三维空间里的所有物体拥有的只有“现在”，未来人所改变的“过去”只不过是平行世界的过去，对未来人自己所在的那个未来世界不会产生影响的理论自相矛盾，这让姬峰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他并不怀疑资讯统合思念体，那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被他忽略的地方，如果这两个自相矛盾的答案都是正确的，那么能够同时解释这两者的关键之处又在哪呢？ “单从‘结果’来看也是可以成立的”，有希的回答已经非常清楚地点明了思考的方向，如果拥有这么明显的提示还想不明白，那么他也就失去了和资讯统合思念体平起平坐的资格了——或许资讯统合思念体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有让有希做进一步的说明。 “其实……” “等等，这个让我自己好好想一想，就当成是一个解谜游戏了吧，而且这样也可以让我更深刻地理解资讯统合思念体的时空理论。” 看到姬峰沉默了许久也没有出声，朝仓凉子好心地想要直接告诉他这其中的奥秘，但是却被姬峰断然拒绝了。如果时间紧迫，又或者他感觉自己确实想不明白，那么他也不会介意直接向资讯统合思念体认怂，但是如果可能的话，他也还是希望能够尽量保持自己身为“智者”的尊严的。 不过姬峰在主神处测定的智商“仅有”161，知识储备也只有华夏高中教育结束的程度，最多再加上刚刚开始自学的部分大学课程以及某些杂书，这样的他真的有资格成为一名“传说中的”智者吗？ “单从‘结果’来看也是可以成立的……单从‘结果’来看也是可以成立的……那么成立的也只不过是结果而已，至于过程仍须遵循本世界的时空理论，所以真正的结果仍然是未来人所改变的‘过去’只不过是平行世界的过去，对未来人自己所在的那个未来世界不会产生影响。 那么，可以成立的那个‘结果’是假的，不是真正的结果……不，虚假的并非未来因为自己过去的努力而被改变的结果，而是整个世界！ 我明白了！ 未来人带领过去的人回到过去的过去所做出的改变并不能对‘过去’产生影响，但是‘过去的过去’却会因为这个改变走向与‘过去’不同的崭新未来。 那么在第二次进行时间移动的时候，如果未来人带领过去的人‘返回’的其实并不是过去的人原来的那个过去，而是改变了走向的‘过去的过去’，那么自然就会误认为自己回到了原来的那个过去，之所以和记忆中有所不同，正是因为自己之前在‘过去的过去’所做出的努力卓有成效地改变了‘未来’！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那个世界里也应该有一个‘自己’存在才对，这又应该如何解释？难道是未来人杀掉了过去的人在那个世界的个体，然后才弄醒了过去的人？ 这虽然可行，不过……” 姬峰经过了一番在逻辑上完全没有错误的思考，真的得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这个解释却并不合情——姬峰并不认为实玖瑠（大）能干出那样的事，否则春日大神是绝对容不下她的，而且从感情上，姬峰也不能接受实玖瑠“画风突变”。 ——春日绝对容不下一个内心残忍的实玖瑠！这一论断说明他最后的这个解释从逻辑上其实也是错误的。 “其实在所谓的‘时空移动’中，真正将物质移动到其它平行世界的做法是消耗能量最大，相对来说最不经济的。 我们资讯统合思念体，一般会采用‘资讯同步’的方式来完成时空移动，实际上移动的并非原世界的物质，而仅仅是一部分可以复制的信息。 而且从科学体系上来说，移动物质和移动资讯是属于同一体系下的不同分支，能够研究出让物质进行时空移动的方法，自然也就可以相对容易地研究出让资讯进行时空移动的方法。 那么在具体的应用中，某个未来人亲自回到过去，并将过去引向她想要的未来，然后直接将资讯和必要的时空移动装备转递到‘新未来’的某个特定时空节点上，便能够最经济地完成时空移动，而且不会出现‘两个自己’的情况。” “咦？可是这样的话，那么回到过去的那个未来人呢？她仍然会回到自己的那个未来吧？那么岂不是在做无用功？” “是的，所以我们才认为在三维空间内讨论时间或者进行时空移动是没有意义的，只有对存在于更高维度的资讯统合思念体来说，在不同的平行世界间进行资讯同步才有意义。 不过对于只存在于特定三维空间内的个体而言，资讯同步及物质传送对发送方没有意义，对接收方却也有意义——因为她确实获得了一段新的资讯和被传送过来的物体。” 07 传单 被春日“劫持”到SOS团的次日，朝比奈实玖瑠果然再次来到了SOS团……文艺部的部室。虽然她看向其他人的眼神中多少还带着些胆怯，但她却仍然强迫自己露出略带讨好的笑容，以期获得春日和姬峰的怜悯。 她其实是应该感谢姬峰的，不过她永远不会知道，如果没有姬峰这个土豪，她将会被春日拽到隔壁的电脑研究社，然后被春日当成敲诈电脑研部长的道具，胸部的贞操无奈地落到了一个龙套角色的手中，简直就和小龙女一样悲催。 ——但是“这个”朝比奈实玖瑠身后的大人版实玖瑠所拥有的到底是“原作”里的记忆，还是姬峰这个异世界人到来之后的未来的记忆呢？姬峰对此非常感兴趣，只可惜他面前这个或许真实年龄根本不足以上高二的少女什么都不知道。 从资讯统合思念体那里，姬峰得知这个世界的时空移动方式其实相当类似《命运石之门》，既可以像“打工战士”阿万音铃羽那样乘坐时间机器移动，也可以像自称“狂气科学家”的冈部伦太郎那样将资讯传递到其他时间节点上，另外冈部伦太郎所拥有的“ReadingSteiner”能力也有点像有希的“资讯同步”能力，只不过他的能力是被动的。 这多种多样的时空移动方式背后的基础理论十分艰深，即使有希只是用尽量浅显的语言简单地向姬峰说明了其中的基本原理，但姬峰仍然只能利用自己的聪明头脑从逻辑上来分析并理解资讯统合思念体的时空理论，争取让自己首先做到知其然而不其所然。 不过姬峰虽然没能彻底搞懂本世界的时空理论，他却知道自己和资讯统合思念体利用正确的时空理论对“原作”中的诸多时空穿越行为所做出的符合逻辑的推断却未必就等于真相，所以只能作为一个参考，关键还是要看这个世界的大人版朝比奈实玖瑠究竟是通过何种方式进行时空移动的。 或许实玖瑠（大）的背后根本就没有什么组织，她其实也是“打工战士”那样的单人穿越者，平时以OL的身份在这个时代里讨生活，并时不时地给过去的自己下指示，另外还有一些关键的时间点得靠她亲自做出某些看似莫名其妙的准备——这么挫的时空穿越者在熟读网文的姬峰看来真是弱爆了。 可是……如果实玖瑠（大）只是一个人的话，那么她一定是为了改变什么或者阻止什么与她自己，或者与SOS团有关的悲剧吧？而且原作中唯二出现的未来人还是管实玖瑠（大）叫姐姐的藤原…… 对于姬峰来说，他没能看到结局的凉宫春日世界有着太多的未知了，春日以后到底会怎么样他不知道，实玖瑠（大）到底想要干嘛他仍然不知道，真正的神到底是春日还是阿虚又或者是佐佐木他当然更不知道。 他所拥有的“限时金手指”只能维持到高二开学后不久，而且因为他这个轮回者的积极行动，这个金手指的时效必然会更短。所以在未来彻底变得面目全非之前他一定要回归主神空间，至少必须找到回归主神空间的方法。 而实玖瑠（大）不管是有着怎样的悲愿，其实也都和他没有太大关系。如果实玖瑠（大）向他说明真相并追求帮助的话，他或许也愿意顺便帮个忙；如果实玖瑠（大）什么也不肯说，那么姬峰也不会殷勤地主动去帮忙，只要能平安混到自己回归主神空间的时候就OK。 ——被人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这种事，自诩为“智者”的姬峰绝对是深恶痛绝的。 “……来来来，要去发传单了，这两百张传单可是我偷偷溜进印刷室辛苦印出来的！” 实玖瑠进入SOS团的第三天，凉宫春日终于又要开始折腾了，昨天才给她……不，是给社团购买了一台顶级配置的兼容机，并三加五除二地制作好了SOS团网页的姬峰对此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下午上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姬峰一看到春日竟然迟迟没有回来，立即就猜测到了她是去干什么了。正好昨天买完电脑他马上就把SOS的简陋首页糊弄了出来，还挂上了电子邮箱，那么春日也应该开始准备发传单了。 “啊……凉、凉宫同学……” 部室里，会如此毕恭毕敬战战兢兢地和春日说话的，就只有新来的实玖瑠了。她一看到团长大人进门便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上也连忙挤出了一丝笑容，不过春日根本没有在意她的态度，只是朝着大家挥了挥手中的传单和几个装衣服的袋子。 “看书的做作业的玩电脑的都停下啦！全都给我换衣服发传单去！” “诶？我也有份儿？” 正在团长宝座上浏览网页的姬峰相当诧异地将视线从屏幕移到了春日的手上，这才看清春日手中拿的竟然既不是两个也不是三四个衣服袋子，而是足足五个！ “当然了，这是用你上缴的罚款买来的衣服嘛，怎么可以单单把你排除在外呢，我这个团长可最是公正不过的了。” 面对姬峰难得的疑惑目光，春日义正辞严地自吹自擂了一句，然后脸上立即露出了一丝让他不寒而栗的危险笑容。 “锵锵锵锵！” 把另一只手上的传单随便扔到长条桌子上之后，春日自己给自己提供了《命运》交响曲的BGM，满脸喜色地将一只袋子里的衣服高高举过了头顶。 “兔女郎啊。” 看到春日手上那件好像高叉泳装一样的暴露衣服，姬峰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未变，眼神也没有任何波动，甚至他的语气中好像还带有些许叹息之意。不过看着一脸坏笑的春日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他突然猜测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可能性，旋即脸色大变，并且“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你这家伙，不会是想让我也穿上这个去发传单吧！” 08 哭泣 “怎么可能！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不过如果你有那种变态爱好的话，我倒也不是不可以让你穿。” 对于姬峰莫名其妙的脑洞，春日竟然报之以白眼，而不是坏笑着对他说“Bingo”，这实在让姬峰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下一秒钟春日便再次露出了那种危险的坏笑，并且从另一只袋子里抓出了一块比兔女郎的皮革高叉泳衣还小得多的单薄布料。 “这才是你要穿的，兔男郎哟，嗯……除了短裤之外就只有背带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在网上找到的，比兔女郎的服装可难买多了。 你不会以为你对实玖瑠犯下的罪行只靠区区罚款就能够弥补得了吧？现在可不是古代了，我作为团长是绝对不会容许SOS团内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拥有花钱赎罪这种特权的。” 当着所有团员的面，春日大义凛然地说出了十分厚颜无耻的宣言，不过姬峰已经没有心思去吐槽这一点了。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姬峰原本以为春日最多只会把朝仓和有希的份儿也买回来的…… 这一定是春日的报复，一定是春日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了自己想要看到她们穿兔女郎装的样子，所以才又特地多买了一套兔男郎装。 但他原本就只是打算在部室里看看而已，可没真想让SOS团的女孩子们穿着兔女郎跑出去卖肉，所以他最后无论如何也会阻止春日，而现在他只不过是又多出了一个必须阻止春日的理由罢了——为了男人的尊严！ “这种衣服，咱们在社团里私下穿一穿也还勉强能够接受，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们穿着它走出这扇门的，就算是踩着我的尸体过去也不行！” 绕过满脸期待的春日，姬峰锁上了部室的门，然后表情坚定地挡在了门口。不过令人意外的是，遭到反对的春日虽然像鸭子一样瘪起了嘴巴，但是却用异常温和的态度表示了自己不满。 “你……华夏人也太封建了吧！” 哦，原来是姬峰的华夏人身份帮了他一把，没想到春日这家伙还挺尊重不同国家和民族的文化传统及道德观念的，不过姬峰可是不会因此就松口的。 “就算是日本人，也应该很清楚兔女郎装是一种带有什么特殊意味的服装吧？你那秀逗了的脑袋难道把它当成兔子玩偶装了吗！ 更何况现在大家都认为你是我的女朋友，虽然你和我都不屑解释，但我可不能让哪怕只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的女生穿着兔女郎装出去发传单，要去只能让实玖瑠一个人去。” “诶？诶诶诶？不、不要啊，为什么又是我……” 可怜的朝比奈实玖瑠看到春日和姬峰好像要吵起来的样子就已经颇为害怕了，谁曾想她只是安静地在旁边围观，又恰巧被飞来的横祸砸了个正着。 一想到自己被迫穿上那种即使在自己家里也不敢穿的羞人服装在校门口发传单的样子，实玖瑠的脸蛋就立即涨得通红，而且吓得连眼泪都要出来了。如果不是姬峰死死地挡住了门口，她现在恐怕会忍不住夺门而逃，说什么也不呆在这个可怕的社团里了。 “什、什么…… 呜哇……你这是什么思想啊…… 大男子主义！真是受不了！” 听了姬峰反对她的理由之后，春日当真是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好像第一次认识姬峰似的看着他。她并不认为姬峰会乖乖地穿上兔男郎的服装，甚至她都已经做好了用武力胁迫姬峰就范的准备，可是她却从来没想到那家伙竟然会用那种理由来反对她！ “这和封建思想、大男子主义根本没关系吧！ 人可以不要命，但不能不要脸。如果学校里到处都有人对我指指点点说‘你看就是那个喜欢戴绿帽的傻逼，让自己的女朋友穿着兔女郎装在校门口发可疑传单’，那我就没脸再上学了。” 就像姬峰所说的那样，现在不光在班级同学心目中他们两个已经是公认的情侣了，就连整个也学校也已经知道了一年级有这么一对怪人情侣，倘若春日真的穿着兔女郎装出去发传单，那他作为男朋友还有什么脸出来见人？ 至于朝仓和有希两人为何也被姬峰禁止穿着兔女郎装出去发传单，这其中就有比天高比海深的原因了，绝对不是因为他把这两个美少女也当成了自己锅里的肉。 “那为什么实玖瑠就可以！” “因为她跟我没关系。” 在愤怒中，春日竟然相当愚蠢地和实玖瑠攀比了起来，结果被姬峰不假思索的回答堵得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过最悲伤的却仍然是实玖瑠，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又被春日拉了过去，并且挨了姬峰一记无情的板砖，砸得她眼冒金星之余，眼泪已经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怎么能和姬峰没关系呢？不管怎么说，姬峰可是第一个摸过她的胸部的男生啊，如果真的没关系的话，那么姬峰又为什么要摸她的胸部，难道只是将她当成了那种可以随随便便地穿着兔女郎装任由男人摸来摸去的下贱女生了吗？ “呜……呜呜……” 就在春日和姬峰互相怒目而视，场面越来越剑拔弩张的时候，在他们中间突然传来了伤心的呜咽声。两人惊讶地朝一旁看去，发现惹人怜爱的实玖瑠正用一只手捂住嘴巴低声哭泣，另一只手则不断地擦拭着眼泪，可是眼泪却越擦越多，怎么也阻止不了。 “你们俩啊……” 现在的这种情景，就连脾气极好的朝仓凉子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皱着眉头责备地瞅了春日和姬峰一眼，然后掏出手帕轻轻地替实玖瑠擦拭起了眼泪。而在部室里好像一直尽量与资讯统合思念体的两个人形终端保持距离的实玖瑠也没有躲闪，就像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子一样擎着双手，一边抽噎一边任由朝仓替她擦脸。 09 道歉和眼镜 “呃……都、都是你的错，又把实玖瑠弄哭了！” “什么……明明是因为你想出了穿兔女郎装去发传单的馊主意吧！” “才不是呢！明明是你刚才说的那句实玖瑠和你没有关系把她弄哭的！” “怎……” “好了！你们两个都住嘴！” 看到实玖瑠才入团几天就又被弄哭了一次，即使春日是出了名的厚脸皮，多少也感到了一些愧疚。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亲口承认自己的错误，于是错的那一方理所当然地就变成了姬峰——虽然事实好像也的确如此。 “现在最重要的可不是争论出到底是谁的责任吧，朝比奈学姐正在哭泣，你们两个不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间伤害到了她，不都应该诚恳地向她道一声歉吗？” SOS团里最正经的大和抚子朝仓凉子喝止了春日和姬峰的争吵之后语气再度转柔，不过她的话语却格外有力，如同重锤般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春日和姬峰内心的良知。春日虽然仍旧瘪着嘴巴梗着脖子，斜着眼睛看向姬峰，一副“错的不是我而是他”的样子，却也没有向以往那样振振有词地反驳他人的正确观念。 “唔……” 看到春日、朝仓和远处的有希都将视线投向了自己，姬峰也多少也进行了一下自我反省，结果发现最后可能把实玖瑠弄哭的好像还真是他那句完全无心的“因为她跟我没关系”。 尽管他和实玖瑠本来就没什么亲密关系，那个女人哭得完全没有道理，但姬峰在这方面可不像春日那样，是她的错她也不肯认错，不是她的错她就更不肯认错了，既然实玖瑠都哭成这样了，那么他作为一个男人中的男人，就算受点委屈稍微认个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对不起，我说的没有关系不是完全没有关系，而是只有普通同学的关系，暂时连朋友都算不上，所以也没有理由阻止你穿兔女郎装。 嗯……当然前提是你自己想穿的话。 对不起。” 第二次说对不起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实玖瑠面前的姬峰伸出了手，轻轻地摸了摸这个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抹眼泪的娇小学姐那柔软而蓬松的头顶。 实玖瑠好像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不过她的反应却慢了半拍。等到姬峰把手收回去的时候，她才睁大眼睛万分惊讶地抬起头望向姬峰，不过旋即又在眼神与姬峰相接触后慌张地垂下了视线。 “哼……发传单发传单！ 我原本的打算是全员穿上兔女郎装去校门口吸引人气，可是你却坚决反对，让我的所有准备都白费了。那么你必须给我想出一个替代的主意来，否则你就自己穿上兔男郎的服装出去发传单吧！” 因为自己的“完美”计划受阻，怒气又没能爆发出来，春日的脸色颇为郁闷，语气也相当不善。姬峰已经不想再抨击她的这个百分百会被老师拉到训导处去教育的白痴计划了，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不高兴地撅着嘴巴的春日一眼，然后暗自在心中琢磨起了新的宣传方案。 原本他是打算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义正辞严地训斥春日一番，再用一句“你穿兔女郎装在学校门口发可疑传单你妈妈知道吗”的威胁迫使春日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愚蠢计划，然后大家就穿着校服随便发一发传单就算了，反正SOS团的主要剧情和学校里的那些龙套学生也根本没有关系。 不过现在这样春日明显不会答应，就算最后勉强揭过了这件事，SOS团里的气氛也会变得不愉快起来，这可不是姬峰想要的SOS团。 但是应该怎么办呢……大家全都穿上青蛙的玩偶服去发传单？这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姬峰可没法马上弄来那东西。而且如果只是将兔女郎装换成了玩偶服，那不就说明他的智商只是和春日这个开挂的蠢女人一个档次了吗？这也太有失他“智者”的身份了！ 更何况，如果单论吸引眼球的程度的话，青蛙玩偶服还真比不上兔女郎装。 “哼……凡人的智慧。” 面对春日隐含着威胁之意的视线，姬峰不屑地嗤笑了一声，然后从校服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崭新的眼镜盒，将里面那副特地把镜片反光度增加到了最大的平光眼镜架上了自己的鼻梁。 接着，突然变得面无表情了的姬峰用右手推了推镜框，将眼镜调整到了最舒适的状态，这才用与他平时的语调完全不同的，好像电子合成音一样平稳而无抑扬的机械声音对一脸讶然的春日等人吩咐道： “更好的办法已经有了，接下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身为‘智者’的真正智慧吧。 朝仓，用你们日本女高中生神奇的易容……化妆术帮助实玖瑠掩盖哭过的痕迹，以免等一下被鹤屋察觉到实玖瑠又受了欺负。 有希，去哪里找一个空的纸箱回来，大小至少要能装进一个人。 至于你……就跟我留在这里写个几个广告牌吧。” 戴上了眼镜之后，姬峰整个人的气质好像也跟着陡然一变，发号施令的时候还真有一种“政委”的感觉，让人下意识地就选择了服从。不过就在扶着实玖瑠的朝仓和放下了书本的有希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目瞪口呆了的春日终于回过了神来。 “你在搞什么飞机！我看看这眼镜有什么古怪…… 完全没有度数嘛？这种眼镜你戴着干嘛？” “哎……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戴上这副眼镜的机会，气氛全被你破坏了！把我的逼格还回来！” “莫名其妙……又说什么下流的怪名词，戴上眼镜就感觉自己变聪明了吗？你以为这是游戏里加智力的装备啊！” 也许是为了找回面子，手脚灵活的春日摘掉了姬峰那副反光格外强烈的平光眼镜之后，就像小孩子一样拿着眼镜左躲右闪，就是不肯还给姬峰，而姬峰被摘掉了眼镜以后也立即变回了普通的样子。 就在他们俩的吵嚷嬉闹中，不知不觉中已经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的部室里……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欢乐气氛。 10 逆·摸头杀 “SOS团！SOS团！ 让世界更热闹的SOS团请多关照~ 持本传单即可到旁边摸一摸那只萌物可爱的脑袋，请拿好~队尾在那边，谢谢~” “嘎、嘎哦……咪啪……POI……KAMO……喵帕斯……” 放学后的校门口，结束了社团活动陆续回家的学生们井然有序地在路边排起了队伍，而本校某个留着一头长发的漂亮女生正在卖力地呼救……不，应该是在吆喝，只不过SOS团这到底是什么鬼名字？ 拿着用普通A4纸打印出来的黑白传单来到本校某个虽然面无表情但也相当漂亮的短发眼镜女生所举着的“队尾”木牌旁边，远远地眺望过去，最前头的几个女生把手中的传单又交到了本校某个眼镜反光的男生的手里，然后弯下腰抚摸着他身边一只大箱子里的什么动物的脑袋，而且还摆出各种姿势自拍了几张照片，这才在本校某个具有大和抚子气质的漂亮女生的劝说下依依不舍地让出了位置，但却兀自围在那里不肯散去。 “SOS团创团声明……” 在排队等待的期间，闲极无聊的学生们多少都会仔细地看看传单上的内容，不过就算认认真真地从头看到了尾，他们也仍然一头雾水不知所云，因为这上面除了“不可思议事件”这个词翻来覆去地出现了五六遍之外，其它的好像什么也没说。 “嘎哦……咪啪……POI……KAMO……喵帕斯……” 随着队伍的不断前进，蹲在箱子里的萌物终于露出了真容。那是本校某个有着蓬松的栗色头发，眼神好像小动物一般惹人怜爱的娃娃脸女生，就连她有气无力地反复在嘴里念叨着的那些完全没有意义的口癖也都让人感觉可爱至极，怪不得会让大家流连忘返。 “实、实玖瑠！？你竟然真的在这里！” 突然，路边这热闹而和谐的气氛被打破了，本校某个头发一直留到了腿弯的漂亮女生分开众人挤到了箱子旁边，关切地向已经不知道在箱子里蹲了多久的娃娃脸女生问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蹲在箱子里被人摸头？是不是他们强迫你的！” 不过娃娃脸女生却只是带着已经有些呆滞了的笑容抬起头来，声音相当飘忽地回答说： “是鹤屋嘎哦……喵帕斯~不要担心POI~我没事的KAMO~我是自愿参加社团活动的。咪啪~” “呃……实、实玖瑠彻底坏掉了…… 喂！你们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虽然就连我看着也觉得很有趣，很想排队摸一摸实玖瑠的脑袋，但是你们可不能这么欺负实玖瑠啊！” 接到别人的电话后匆匆赶来的鹤屋学姐非常识大体，既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强行把实玖瑠解救出来，而是把正在回收传单的姬峰拽到一边才提出了抗议。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实玖瑠自己选择的社团。既然她无论如何也有必要留在这个奇怪的社团里，那么身为朋友鹤屋就算不支持她的决定，至少也不会给她增加额外的麻烦。 “这是名为‘逆·摸头杀’的绝招，为了强化效果，我还特地增加了口癖洗脑攻击。” 在一脸愤然的鹤屋学姐面前，面无表情的姬峰抬起手推了下反光的眼镜，然后才不紧不慢地用平稳而无抑扬的机械声音说明了SOS团的行动： “正如你所见，我们正在利用有奖传单的方式为自己打广告。 实玖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重要一员了，我们没有理由欺负她。作为SOS团专门吸引人的萌物，她在这次活动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你怎么说话怪里怪气的，是因为这副总是奇怪地反光的眼镜吗？” “哎……不要随便摘我的眼镜啊，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身手和直觉都丝毫不逊色于春日的鹤屋学姐只是稍微皱了一下眉头的工夫就找准了问题的根源，径直伸手摘掉了姬峰特别定做的平光眼镜，让他从绝对冷静的智者变回了普通的有爱宅男。 姬峰一脸无奈地从鹤屋学姐手中拿回眼镜之后，爱惜地将其放回了眼镜盒里，这才用正常的语气接着说道： “我早就说过了吧，类似的活动以后还有的是呢。这次如果不是我，实玖瑠可就必须穿着兔女郎装站在这里发传单了，和那种情况相比，只是蹲在纸箱里卖卖萌就可以蒙混过关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什、什么？兔女郎？就是电视里那种头上戴着耳朵，穿着泳装和网袜的兔女郎？怎么可能会有人穿成那样在学校门口发传单！” 尽管在原作中鹤屋学姐对SOS团的活动非常感兴趣，但即使是她也完全无法接受春日的这个脑洞，想必她也不会赞同原作中春日故意让电脑研的部长摸上了实玖瑠的胸部，然后再拍照威胁对方交出一台电脑的馊主意。 事实上姬峰也是如此，虽然他的确很喜欢也很欣赏凉宫春日这个人，但是对她最开始的行事作风却并不满意。只不过考虑到春日在初中时一直“横眉冷对千夫指”，再加上每次被虐的都是很可能居心叵测的实玖瑠，所以他也算是能理解春日这种发泄式的做法。 要怪……就怪这个世界吧！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来捣乱的人吗！哟……这不是实玖瑠的朋友吗~ 欢迎欢迎，传单也给你一张，而且特别赠送你两倍的摸实玖瑠脑袋的时间。以后也要常来玩啊~” 说曹操，曹操到，原本就在旁边派发传单的春日看到这边好像稍微发生了一些骚乱，立即气势汹汹地跑了回来，不过看清了把姬峰拉到了一边的人是曾经有一面之缘的鹤屋学姐以后，她又马上露出了热情而真诚的笑容。 虽然最初见面的场景其实不那么美妙，但是春日看起来对鹤屋学姐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而且姬峰的宣传方案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回收仅有的二百张传单反复利用，这也令春日非常满意。 在这样的春日面前，被硬塞了一张传单的鹤屋学姐除了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动作，一直等到学校老师出来驱散了人群，并且强制中止了SOS团的这种怪异的宣传行动，她才跟着愤愤不平的春日以及筋疲力尽的实玖瑠等人回到了部室。 11 安抚 “气死我了！那个蠢货老师凭什么把我们赶走！我们这别具一格的宣传方案哪里有问题了！ 最可气的是他明明回答不出来，就却是一个劲摇头就是不许我们继续宣传，这是霸权主义！这是封建家长制！这是对学生自主权力的粗暴干涉！” 从校门口一直回到SOS的部室里，春日的嘴巴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而且好像越说越是来气的样子。 在原作中，春日穿着暴露的兔女郎装在学校门口发传单那是的确理亏，但是姬峰的这种发传单的方法还真是让人说不出什么来。让一个可爱的女生蹲在箱子被人排队摸头，这好像的确有些不妥，可是这究竟怎么个不妥法？究竟有哪里不妥了？ 不过在日本和华夏这样的泛东亚文化圈国家里，老师、家长、领导拥有绝对的权力，如果老师坚决不同意的话，他们怎么讲道理也没有用。正是因为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春日就算再生气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收拾好东西滚蛋，最多在口头上发泄发泄自己心里的憋屈——这就叫做“负犬的远吠”吧？ “呐！你们几个怎么一点都不生气！我们SOS团原本盛况空前的宣传活动就这样被终止了啊！ 特别是姬峰，这个是你的心血哦？你的心血就这样被老师蛮横地摧毁了哦？” 看到自己的团员一个个都面色淡然好像事不关己似的，愚蠢的春日竟然试图煽动他们的怒火，给自己寻找感情上的共鸣。只不过这里面最有可能生气的姬峰早就在原作里得知了宣传活动的结果，尽管自己的宣传方式和春日大相径庭，但是就算仍然被老师给阻止了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那自然没什么好生气的了。 可是任由春日这么闹腾的话也够麻烦的了，为了自己的耳根清净，就稍微给她出个坏主意吧。 “我们…… 把老师杀掉吧。” “！” “！！” “……” “！！！” “喂，警察吗，我这边……” “喂！你报什么警啊！” 姬峰表情格外平静地说出要把刚才那个老师杀掉的话之后，SOS团的女生们自然是全都震惊了，只是没想到原本应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鹤屋学姐第一反应却是立即掏出手机拨打了日本的110电话——不是闹着玩，是真的已经拨号了。 “呐……姬、姬峰，你不是要来真的吧？我原本以为你没生气，却没想到你已经气得在表面上都看不出来生气了。 虽然那个老师的确非常混蛋，但不管怎么说也还不至于被判死刑吧？你可一定要冷静啊！” 计划通！就像姬峰明知道鹤屋学姐就算真的报警了也很有可能是在开玩笑，却还是不得不赶紧扑上去挂断她的手机一样，春日就算明知道他就算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也很有可能是在开玩笑，却还是不得不赶紧将自己的怒气抛诸脑后，首先安抚住他的情绪。 从本质上来说，春日其实是一个过分温柔了的“圣母”，否则以她的神力，完全可以爆裂这腐朽的现实，粉碎这污秽的精神，放逐这丑陋的世界。可是这个世界却仍然一成不变，即使春日明显地对这个世界不满，她也仍然为了所有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人们维持着这个世界——也包括那些她很讨厌的人。 当然，更大的可能就是凉宫春日根本不具备那样的神力，而更现实的可能则是作者如果写成那样根本无法出版，或者出版了也没有几个人看。 “放心，我说的是我们一起画一本杀老师的漫画，或者写一本杀老师的小说，这也可以算是我们SOS团兼文艺部的社团活动吧。” 看着春日那略微有些紧张的表情，姬峰好笑之余也稍微有点感动。于是他不再故弄玄虚，直接道明了自己刚才想坏主意的时候顺便想到的一个新活动。 “就算是在漫画和小说里光明正大地幻想这种东西也是不行的啊！在侦探小说中设计个什么事件让某个讨人厌的老师四分五裂地死掉甚至被做成‘椅子’这就是极限了，再过分的话电视台都会禁止播放！” “不……只要把那个老师设定成移动速度20马赫，普通的武器根本杀不死，而且威胁各国政府说不让它当某个放牛班的老师就要炸掉地球的反物质触手怪就没问题了。 而且这个触手怪物自己也允许班级里的学生用各种专门对付它的武器来杀死它，但实际上是它为了完成和已经死去的好朋友，那个放牛班的前任班主任的约定，要让那个放牛班里有着各种问题的差生们全都成为好孩子，这才不惜毁灭地球也要当老师的。” “你这是什么鬼剧情啊！这分明是为了让‘杀掉老师’这个很多学生都有过的妄想而生拉硬扯地往合法的‘王道漫画’上靠吧！” “可是这种剧情真的能够很火哟，只要能火又不违法那就没问题的吧？” “不……算了，我已经累了，今天大家就这么散了吧，漫画还是小说什么的等我以后有兴趣再说。” 因为担任了自己并不擅长的吐槽角色，春日的精力消耗得极快，不一会儿就已经无力继续对姬峰的歪理邪说进行吐槽了。 而姬峰又不是已经打算放弃回归那危险的主神空间，在凉宫春日的世界里以“文抄公”的笔名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ACGMN通吃的创作者，所以他也没有兴趣真的去画那样的一部漫画。于是在筋疲力尽的春日第一个拎着书包走出了部室之后，姬峰等人也开始准备离开了。 “那、那个……姬、姬峰君，可以请你等一下吗POI？” “嗯？有什么事POI？啊……抱歉命令你说话必须带上口癖，现在已经可以改回来了POI。” “好，好的POI。咦……改、改不回来了POI……” 在门口被叫住的姬峰又坏心眼地捉弄了实玖瑠一下，并且果然让实玖瑠说话也跟着带出了POI的口癖。不过今天他的心情不错，另外鹤屋学姐在场的时候他也不好做得太过分，因此他只是稍微欣赏了一下实玖瑠哭丧的表情，便主动将话题拉了回来： “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不……也、也没什么事，只、只是想谢谢你救了我，否则的话我恐怕就要穿着那个兔女郎装去校门口发传单了。 如、如果那样的话我恐怕就嫁不出去了……啊、啊呀，我到底在说些什么，总、总之谢谢你救了我！对了，也、也谢谢朝仓。那么再见！” 面对难得露出了友善微笑的姬峰，脸蛋微红的实玖瑠好像有些不会说话了似的，结结巴巴地向他和朝仓凉子道了个谢，并且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就立即可爱地缩着脑袋落荒而逃了。 跟在实玖瑠后面的鹤屋学姐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是看样子姬峰今天好像还算是帮了实玖瑠一把，因此她临走的时候也稍微向姬峰、朝仓和有希点了下头，双方的关系算是有了些许的改善。 12 转学生与第一次校外活动 传单事件之后，SOS团的名气总算是在学校里一炮打响了。虽然大家仍然不知道这个奇怪的社团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没有人不知道一年级那对古怪情侣又搞出了一个以国际救援信号来命名的可疑组织，而且里面还有一只可爱到爆的萌物。 只不过也许是因为春日的大宇宙意志的影响，整个北高之中竟然没有一个冲着这只萌物入团的学生。而且因为鹤屋学姐的关照，实玖瑠日常的校园生活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想找她再合个影的女生们全都被鹤屋学姐挡了驾。 但出乎姬峰预料的是，就在下一周的第一个工作日，原本应该在“五一”黄金周之后才转学过来的超能力者古泉一树竟然就已经迅速转入了1年9班，并且同样迅速地被凉宫春日带回了SOS团的部室。 而在古泉入伙的同时，凉宫春日也终于在部室里说出了“SOS团的活动目的是找出宇宙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然后和他们一起玩”这句话，导致全世界的时间都瞬间停止了一下——大概这个世界的心脏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再TM让春日这么玩，世界就TM要被彻底玩坏了啊！ 虽然姬峰在心里曾经这么吐槽过，但也许是因为他的功劳——或者说是他所贡献的罚款的功劳，凉宫春日这女人在接下来的一周里都没有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只不过是天天在网上购买新的Cosplay服装强迫实玖瑠穿上而已。 不过到了这一周的周末，SOS团的首次校外活动终于在姬峰所居住的高级公寓里正式开始了。 “我们今天的活动是兵分三路在市内寻找不可思议事件，哪一组发现了足够分量的不可思议事件就立即联络另外两组，然后大家汇合到一起进行详细的探查。 一定要是足够分量的不可思议事件！另外我们不是在闲逛更不是在约会，而是在严肃地进行社团活动，这一点大家务必要牢牢地记在心里。” 上午九点，即使是休息日的早晨仍然六点钟就拉着姬峰出去锻炼了的春日将实玖瑠和古泉带回了SOS团的校外基地，同时也是姬峰的家里，并且宣布了今天一整天的社团活动内容。 “三个小组的行动路线我已经在地图上标注好了，到时你们就按照这个路线好好地找一下，中午我们到市中心的站前广场集合，在这里吃午饭，然后下午重新分组再次开始搜索任务。 那么下面就开始抽签。” 作为SOS团的最高领袖也是唯一领袖，春日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就独自计划好了今天的行程，然后拿出了她事先制作好的六根牙签。 不过姬峰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未卜先知”地叮嘱过有希如果今天的活动春日打算用抽签的方式分组，那么在分成三组的情况下，上午一定要将他与实玖瑠，有希自己与古泉安排到同一组；而下午则必须将他与有希自己，朝仓与古泉安排到同一组中。如果分成两组，则将朝仓始终分到他这一组。 虽然姬峰没有明说，但是这种要求也可以从侧面证明姬峰的确对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情有所了解。主神对轮回者的屏蔽就算再严密，也不可能完全不让轮回者说话，只要好好琢磨一下说话的技巧，总是有办法向任务世界里的“剧情人物”传达一些“违禁”信息的。 “唔……姬峰和实玖瑠、古泉和凉子、我和有希吗。” 看到抽签分组的结果之后，春日的表情好像稍微有些古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分组和她原本预想的有些不一样。不过抽签这种事，结果和她预想的完全一样那才是有问题了，所以她很快也就释然了。 “那就这样吧，都给我认真一点！尤其是男生，可别把这当成是一种约会了！” 春日再次向男生们强调了一下活动纪律，便将牙签好好地收了起来，等着中午的时候还需要再用一次。然后三组成员在光阳园车站分道扬镳，各自踏上了由春日制定的搜查路线。 因为SOS团的成立提前了一个月，这次校外活动也同样提前了一个月，让姬峰得以和实玖瑠一起徜徉在开满了浪漫樱花的河道边。 休息日里的实玖瑠穿着相当流行且成熟的私服，虽然脸还是那张娃娃脸，但是再加上那对鼓鼓囊囊的胸部，一下子就让她从看起来略显稚嫩的高中生变成了充满了女人风情又不失青春魅力的女大学生。 而原本也应该上大学了的冒牌高中生姬峰穿上能让人看上去更显稳重的私服之后，也同样变成了一个和实玖瑠郎才女貌的大学生。 虽然他们俩看上去并不像是情侣，但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微妙距离，少女那微红的脸蛋和浅浅的笑容，让许多曾经有过这样一段茜色青春的“过来人”们纷纷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不过实际上，实玖瑠只是在单方面地向姬峰靠拢，单方面地追逐着姬峰的脚步罢了。有所察觉的姬峰虽然并没有重新拉开与她的距离，甚至还默默地配合着她的速度放慢的脚步，但实玖瑠那略带感激的羞涩笑容却未能真正打动他的内心。 “我、我还是第一次这样散步呢……和、和男生两个人。”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实玖瑠终于还是先开了口。姬峰和她独处的时候好像根本没什么可说的一样，除了走就是走，与春日在场时那个经常与其斗嘴开玩笑的风趣男生简直判若两人，这给实玖瑠的心里也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以至于她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唔……我肯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是、是吗……” 虽然这一路上始终没有主动和实玖瑠聊起什么话题，但是对于实玖瑠近乎自言自语的话语，姬峰还是有所反应的。 只不过现在的他就像牙膏一样，挤一点才说一点话，不挤就完全没有动静，于是接下来两个人又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那、那个……姬峰君，可以坐下来谈谈吗？” 继续前行了一段，实玖瑠突然快走了两步，来到了前面樱花树下的一张长椅前，并且再次鼓起了勇气，语意暧昧地对眼神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姬峰说道： “我有话想跟你说。” 13 能级、薛定谔猫、盒子 “其实……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是从未来的时代来的。” 坐在洒落着点点樱花的长椅上，朝比奈实玖瑠一边小心翼翼地用眼角观察着姬峰的表情，一边压低声音对他说出了自己那匪夷所思的身份。 不过她失望，又或者令她松了一口气的是，姬峰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完全没有半点反应，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似的。 “嗯……看、看来你应该已经和朝仓同学长门同学接触过了，又或者你也是……总之我是按照‘上级’的指示在这个时间点上向你告知我的身份的。 那么我就接着说下去了。” 看到姬峰对她的话完全无动于衷，只是一直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实玖瑠的心中开始慌乱了起来，不过她还是按捺下了这种忐忑的心情，让自己尽量冷静而清楚地接着说道： “我无法跟你说明我是从什么时候、哪个时间平面来的，就算我想说也不能说。 向过去的人传达有关未来的信息是被绝对禁止的，所以在搭乘时空机之前，未来人必须接受强烈的精神暗示，只要打算说出不应该说的事情，对应的记忆区块就会被锁上。” 在原作中，实玖瑠貌似也对阿虚说过同样的话，阿虚听了之后没有任何反应——或者他那凡人的脑袋里只能闪出“不明觉厉”之类的反应。 不过姬峰却不同，毕竟他的头脑要比阿虚聪明得多，再加上他已经琢磨未来人琢磨了很长时间，还特地向资讯统合思念体请教了一些关于时间移动的知识，因此实玖瑠这才只是说了个开头，他就立即开口打断了一下： “你既然说是‘哪个时间平面’，那么未来就不止有一个时间平面吧？ 而在不同的时间平面上，同一个时间点却有可能发生不同的事情，或者说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平面上可能对同一件事情做出不同的选择。 所以说，这些时间平面如果换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那就叫做‘平行世界’对吧？” “啊……嗯，虽然实际上还是有区别的，不过也可以先这样认为。 时间虽然被人称作‘长河’，但是与不停流动的河水不同，是由一个个不连续的时间平面构成的——就像是一帧一帧的动画片一样，只不过相邻两个平面之间的断裂空间趋近于零。 如果你听说过‘能级’这个词的话，应该知道原子核外电子的可能状态是不连续的，电子只能在几个特定的、分立的轨道上运动。各个轨道上的电子具有分立的能量，这些能量值即为‘能级’。 而除了在某一轨道上运动之外，同一个电子还可以在不同的轨道之间进行跃迁。电子吸收超过某个‘能级’所规定的能量，才能够从低等级跃迁到高能级上。 这就和跳台阶一样，只有力气足够才能一下子跳上去，力气不足跳到了一半，最后还是会落到原地，而不可能留在半空中，等着攒足了另一半力气接着往上跳。 同样的，电子从高能级跃迁到低能级并辐射出光子，所损失的能量也是整整一个‘能级’的能量，而不可能仅仅损失从台阶上往下跳的那一点点能量。 ‘能级’的最小宽度，便有可能是时间平面缝隙的宽度，未来的时空理论就是基于量子物理学的这一理论发展起来的。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应该已经算是‘禁止事项’了，不过我却可以对你说出来，这说明你也已经通过某种渠道获悉了时间移动的基本理论。” 也许是因为姬峰已经从资讯统合思念体那里深入地了解了关于时间移动的理论，实玖瑠竟然和他说了许多在原作中没有告诉阿虚，阿虚也几乎不可能听得懂的科学解释。 不过如此浅显的、常识性的量子物理学知识对于姬峰来说就像小孩理解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他只是稍微思考了几分钟，便将实玖瑠所说的理论与资讯统合思念体的理论互相印证了一番，并且确定了实玖瑠——也就是未来人的时空理论的正确性。 在量子物理学中，有一个普通人也很有可能听说过的著名实验，那就是‘薛定谔猫’实验。这一理想实验的结论是在关着猫的盒子被打开之前，盒子里的猫一直是处在‘既是死的又是活的’的叠加状态，直到打开盒子进行观测为止。 当然，作为一个三维空间里的物体，猫的状态只能是死和活的其中一种，但是在盒子没有打开之前，那只盒子里所装着的却并非一个三维空间里的猫，而是两个三维空间里的猫，这两个三维空间便分别是猫死掉和猫活着的两个平行世界。 同样的，每一个遵循量子物理学规则运动员的微观粒子，都相当于这样一个装着薛定谔猫的盒子，粒子必定存在于这个盒子里，但它的运动却是不规则的，其在空间内各点出现概率的总和为1，其波函数所代表的并非粒子真实的运动轨迹，而是一种概率的波动，是粒子在空间内各处出现的概率密度。 这样的一个最基本的小盒子里就装着无数平行世界，但是这无数个平等世界的极限已经被限定了——就是盒子的边缘，即粒子运动的极限距离。 如果粒子从外界获得一个能级的能量，或者自身辐射出一个能级的光子，即会突破运动的极限距离，跃迁到更高或更低能量的轨道上，这就相当于从一个盒子跳到了另一个盒子里，而这另一个盒子里又是无数个平行世界。 而这一个个拥有无限可能性的小盒子组合在一起，又可以构成一个拥有无限的2次方的可能性的大盒子，所有的基本粒子共同构成的宇宙，其平行世界的总数量就等于每一个基本粒子所拥有的平行世界的乘积。 这实际上已经可以认为平行世界的数量是无穷无尽的了——因为我们至今也仍未探索到宇宙的尽头，也就是说我们连盒子的边缘都还没有摸到，那么自然就无法确定盒子的大小。 未来人和资讯统合思念体的时空理论之中，都证实了“盒子”的存在，以及无限平行世界的存在。姬峰背后的“主神”，同样也可以认为是一种让轮回者在无数个盒子之间移动的时空机器，而“主神”所在的那个大盒子的外面，或许……应该说必然还存在着无数个大盒子，并且共同构成了无数个更大的盒子。 14 谎言 “……因为时间并不具备连续性，所以就算我在这个时代改变了历史也不会影响未来，所有的一切都将在这个时间平面上终止。 ——就算在好几百张静止的画面中替换了几张多写了几个字的画面，对故事整体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你说对吧？” “不对！不受影响的只是你原本的那个世界的未来，这个世界的未来确实地被改变了！而且是后续内容全都有所改变！” 在谈话的最后，实玖瑠不知为何在那个正确的时空理论上得出了一个错得不能再错了的结论，结果被姬峰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也许，一脸诧异的实玖瑠自己都没有理解自己刚才告诉姬峰的那些理论，她刚才所说的只不过是“上级”——也就是长大以后的自己告诉她的原话。 而长大后的实玖瑠……说实在的，也不像是能研究出时空理论的大科学家，她恐怕也只是在照本宣科地用未来的书本知识忽悠过去的自己罢了。 不过姬峰可不一样，本身就爱好科学的他，想要理解如此浅显易懂的“科普类”知识完全没有问题。他虽然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才能进行精准的时空移动，但是时空移动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却已经非常明白了。 “时间和空间在‘盒子’外是不连续的，但是在‘盒子’内却是连续的。同样拿动画片来做比喻，每一张图片就是一个完整的、连续的、无法被割裂的二维世界。当你进入这个二维世界之后，你的一切行动，甚至你的存在本身都已经确实地影响到了这个世界。 你的错误就在于把三维空间内的过去、现在、未来真的当成了一条轴，但实际上在三维空间内‘时间’只是一个概念，并非客观存在的某一维度，所以你也无法将这种并非客观存在的概念割裂开来。” “咦？诶？什、什么？” 姬峰只是简单明了地给实玖瑠解释了一下她的谬误之处，就已经让实玖瑠露出了无比茫然的眼神，看来她刚才之所以能够侃侃而谈，真的只是被未来的自己给忽悠瘸了而已。 不过想一想也是，就算实玖瑠来自未来，就算她头脑中有一些未来的科学知识，也不能掩盖她本人不够聪明的客观事实。她的这个缺点以后倒还能用人生阅历来弥补，但现在她只是一个笨拙的少女罢了，实际年龄或许还不到16岁——如果大人版的实玖瑠真的像动画里那样比现在的实玖瑠高上一大截的话。 对于这样的实玖瑠，姬峰实在不能要求她必须理解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了。 “简单地说，就是你说错了。” “诶？错、错了？错在哪里？” “错在哪里我刚才就已经非常清楚地告诉你了，如果你这样都听不明白，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再次确认了实玖瑠刚才的确是有听没有懂之后，姬峰忍不住仰天长叹了一声，然后彻底放弃了与实玖瑠的科学交流。 实玖瑠眨着单纯而又茫然的大眼睛看他露出了一脸无奈的表情，但却仍然无法理解姬峰刚才的话，也不明白“上级”告诉她的时空理论错在哪里，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这种情况下她必须为自己的无能鞠躬道歉才行。 “那、那个……抱歉，我、我其实很笨很笨的……” “嗯，这一点我已经非常清楚了。” 在深深地低下了脑袋的实玖瑠旁边，姬峰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同时抬起手来轻轻地弹了下实玖瑠的额头。 “呀！” 实玖瑠立即可爱地轻呼了一声，然后满面羞红地捂着额头直起了身子，这一次姬峰省略了一切说明，直接把最后的“正确答案”告诉了她： “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就是时空理论中的一个单独的时间平面，所以你在这个世界的行动只能影响这个世界的未来，不能影响未来人所在的那个时间平面的未来。 但是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既然你们就算改变这个时间平面中尚未发生的某个悲剧，曾经在自己的那个里面平面里发生过的悲剧也不会被改变，那么你们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对于你们来说是‘过去’的时间平面？你们想要在这个时间平面获得什么好处？ 是来‘考古’？还是来进行某些在自己的时间平面被禁止的非人道实验？又或者是想要一直留在这个世界生活，并且利用自己‘先知’的优势变成有钱有势的人？” “咦……可以改变吗？我、我好像是明白了，又好像还没有明白。 总、总之我们不是为了考古还是实验才来到这里的，我们是因为在三年前观测到了一次巨大的时间震动…… …… ……我之所以接近凉宫同学，就是为了监视她的身边有没有产生新的时间异变……抱歉，我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总之我的工作就是跟踪监视。” 大概是害怕姬峰再次提出什么她无法回答的问题，实玖瑠这次一口气把“上级”要她透露给姬峰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 不过且不说那什么时间震动的产生原理及影响效果，姬峰单单只是从“原作”中未来人多次改变……她自己说是维护历史的行为，就可以判断出实玖瑠现在告诉他的这个监视工作其实是假话。 真正的跟踪监视，就是像有希那样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自己决不主动对被监视者施加影响。而“原作”中的实玖瑠虽然在SOS团里是这样做的，但是她后来也提前做了一些布置改变了未来。 ——尽管实玖瑠自称这样做是为了让未来按照“既有的轨道运行”，但是仔细想一想，未来人所做的改变无法影响自己世界的未来，那么她们世界里的这段历史又是怎么出现的？难道也是其它时间平面的未来人在她们那个世界的过去暗地搞了某些小动作，而且还被她们知道了吗？ 不过揭穿这个谎言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被未来人推断出他也知道“未来”，所以姬峰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疑问埋藏到了心底。垂下眼帘假装思考了几分钟之后，姬峰终于又一脸淡然地问道： “既然是未来人，那么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吧？ 你现在告诉我你们的目的，是想要我协助你们？可是你的工作不就只是跟踪监视春日而已吗，根本就不需要我帮忙吧？” 15 实玖瑠（大）的留言 “那个……帮、帮忙什么的暂时不需要，不过如果以后需要的话还请您多多关照。 我们主动说明自己的身份，主要是不想和很有可能是凉宫同学所寻找的异世界人的你发生误会。 虽然我不明白‘上级’究竟有怎样的打算，不过‘上级’在最后还要我将这样的几句话带给你： ‘我们未来人回到这个时间平面当然也有自己的目的，虽然我们不可能开诚布公地向围绕在凉宫同学的其他几方说明自己的全部打算，我们也同样不指望其他几方会坦白自己的真正目的，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双方或几方就必然会发生冲突，而且凉宫同学也肯定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吧。 另外我们这次只不过是前来打个招呼而已，并不要求姬峰君相信我们，而且姬峰君也不可能就这样相信我们。我们的利益是否一致，我们的目的是否相同，我们是否能够和平共处并互相帮助，这一切必须也只能由姬峰君自己判断。’ 以、以上。” “……” 实玖瑠转告完了“上级”——也就是实玖瑠（大）给姬峰的留言之后立即闭上了嘴巴，神情有些紧张地窥视着姬峰的表情。 尽管她这缩起肩膀攥紧拳头，脑袋略低眼睛向上地看向自己的模样十分可爱，但是姬峰却对此完全视而不见，一心琢磨着从大人版实玖瑠给他的留言里透露出来的诸多信息。 现在姬峰大脑中浮现出的第一个猜测是实玖瑠（大）很可能一直在监视着实玖瑠、或者任何她想监视的人的动向。这种监视可能是在本时空平面之内的监视，也有可能是跨越时空的监视——如果未来人能够发明出哆啦A梦口袋里的某件道具的话。 仔细想来，凉宫春日的生活真是一点隐私也没有，宇宙人未来人超能力者三方都有全天候甚至无死角监视她的能力。而姬峰这个异世界人也是如此，或许匆忙登场的超能力者组织现在也蹲在哪里利用本时空的高科技间谍设备偷听他和实玖瑠之间的谈话呢。 不过……如果姑且认为超能力者组织的实力强大到了可以完全掌握春日及其相关人物全部动向的地步，那么就基本可以认为实玖瑠（大）的监视是跨越了时空的，但也有可能是一直停留在本时空内的实玖瑠（大）与超能力者组织建立了合作关系。 前者说明实玖瑠（大）的背后很有可能真的存在一个未来人的组织；后者则说明实玖瑠（大）很有可能只不过是单人穿越，而且TPDD穿越时空的能量消耗其实不大。 姬峰希望实际情况是后者，而且更有可能的情况也是后者。这倒不仅仅是因为未来人组织没有理由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回到和自己其实根本不相干的“过去”改变什么历史，从另一个角度——从凉宫春日的角度来分析，也可以得出更倾向于后者的结论。 说到底，这个世界的一切变化都是由春日大神所拥有的神力引发的，比“三年前”更久远的过去并非被春日“堵住”了，而是现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由三年前的春日或者某个隐藏的真神所创造的。 只不过这个世界并非由宇宙大爆炸慢慢演化而来，它刚一诞生便拥有了完整的形态。那么朝着过去进行时间移动的最远距离，自然就是抵达这个世界诞生的那一瞬间。 但即使是春日大神，也无法控制她所创造的这些人类的具体想法，所以古泉一树的组织才会明知道春日就是给予他们超能力的真神，却还是想要把神一直蒙在鼓里，好让他们继续过自己的太平日子。 而实玖瑠（大）背后的未来人组织如果足够庞大，又没有一个直指凉宫春日本人的特殊目标的话，那么他们就没有理由派实玖瑠及实玖瑠（大）回到这个世界改变什么历史。哪怕他们穿越时空的能量消耗其实很小，最多也只会把这当作一个科学研究任务，打发几个更专业的科研人员过来。 不……如果未来人组织想要通过春日所拥有的神力真正扭转时空，把他们那个时间平面的过去所发生的某事抹除或修正的话，倒是也有理由这么做了，而这也是实玖瑠（大）单枪匹马地来到这个和她不相干的时间平面最有可能的理由之一。 那么不管实玖瑠（大）的背后有没有组织，不管实玖瑠（大）的意图是出于自身的意愿还是集体的意愿，姬峰暂时都可以将其当作未来人这一方的意愿来应对。 而除了实玖瑠（大）的上面究竟有没有人这个问题之外，姬峰还有一个更加感兴趣的问题，那就是出现在这个时间平面的实玖瑠（大）究竟是来自“原作”那个SOS团里有阿虚的未来，还是现在这个由身为异世界的自己取代了阿虚在SOS团里的位置的未来。 可是……既然春日随手抓到SOS团里的普通高中生们就分别是宇宙人未来人超能力者的话，那么阿虚的真实身份是异世界人反而更加符合逻辑吧？只不过就像大部分动漫和小说中一样，主角在故事开始之前，或者在危机关头“爆种”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平凡的普通人其实也拥有什么牛逼至极的身世或血脉。 不过关于阿虚的事情姬峰现在不会深入地考虑，他此时主要琢磨的还是实玖瑠（大）究竟来自怎样的未来。从实玖瑠（大）的留言来看，她还算了解自己的行事风格，但是这一点只要在平时多加观察就很容易了解，姬峰感觉自己的行事风格还是相当明确的。 如果实玖瑠（大）来自SOS团里有阿虚的未来世界，那么对于取代了阿虚的自己，她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阿虚在她真正的目的中是不是一个无法替代的存在？自己的利益和她的利益又是否会冲突？以后她或者实玖瑠找自己帮忙的话，自己到底要不要答应？不答应的话，她们会不会再去找别人？答应的话，自己又会不会被坑？ 不得不说，隐藏在暗处的实玖瑠（大）仅仅用两段留言，就给姬峰出了一个相当大的难题。但是这样才有意思，总是欺负实玖瑠这种胸大无脑的无知少女，又怎么能够体现出他“智者”真正的高度！ 16 和有希的第一次约会 中午12点，SOS团的三个不可思议事件搜索小组准时地在市中心的站前广场重新集合了起来，然后在附近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家庭餐厅填饱了肚子。 上午的这三个小时里，姬峰和实玖瑠这一组在经过了长椅上的交谈之后，就各自垂着脑袋心事重重地走完了剩下的路，实玖瑠曾经几次鼓起勇气找姬峰说话，但却并没有获得热烈的回应，于是她也就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给姬峰也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可以安静思考的环境。 SOS团预备团员古泉一树与貌似人偶一样的有希同组，这三个小时自然过得相当无聊，以至于他一看到“活人”就立即由郁闷的苦笑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 而春日和朝仓这一组中，春日的表情已经不像早上出发时那么高兴了，倒是朝仓微笑的幅度好像变大了几分。但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理，看到姬峰和实玖瑠这对明明相当登对却偏偏貌合神离的“大学生情侣”沉默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春日的嘴角马上就翘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她从中看出了那两个人上午绝对没有借机闲逛甚至约会，真的是在认真进行社团活动的缘故？ 其实真要说起来，姬峰上午的社团活动还是卓有成效的，因为他替春日“发现”了一个未来人，这应该是能让春日满意了的不可思议事件了吧？只不过姬峰并不打算向她报告自己的这一历史性发现罢了。 吃饱喝足以后，SOS团进行了下午的分组抽签，并且果然如姬峰所愿地将古泉和分到了一组，春日和实玖瑠分到了一组，而他自己则将与有希共度美好的下午时光。 对于这一看似正常的结果，春日好像本能地产生了怀疑，不过她目光锐利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那根牙签看了好一会儿，视线又在大家的脸上转了一圈，却仍然未能发现什么端倪，于是也只能气呼呼地接受了这个分组结果。 或许，下午实玖瑠又要倒霉了，只可惜姬峰是看不到了。就在仿佛对自己的悲惨命运有所预感的实玖瑠战战兢兢地跟在春日后面离开的同时，姬峰也和有希开始了他们俩的第一次约会。 “有希，不要将这仅仅当作SOS团第一次校外活动，今天同样也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日子，现在这样子就叫做约会，以后每年的今天都是我们的约会纪念日，明白了吗！” 在终于获得了和有希独处的机会之后，姬峰表现出了和上午与实玖瑠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同的性格，不仅脸上一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语气也轻快而又热切，两只眼睛还炯炯有神，给人的感觉……简直就像变成了男性的凉宫春日一样？ 嗯……这就是姬峰的另一面，也是他平时最常用的那一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下午的他看起来兴致格外高涨。 “……” 面对这样的姬峰，有希仍然保持着自己沉默寡言眼镜反光的风格，不过现在的姬峰已经不再是第一次见面时那个还会害羞的纯情少年了，和春日天天混在一起磨练出的厚脸皮让他完全无视了这个面无表情的少女那无声的反抗，硬是弯下腰强行抓住了她的手，直接拽着她向道边的冷饮铺子走了过去。 “要、要吃什么？” 只是握着有希的手走了短短几步远，姬峰就赶紧松开了那只虽然略微冰冷，但却仍旧具有人类正常的温度与柔软的小手，生怕有希感觉到从他手心迅速冒出来的汗水。 没出息的姬峰现在已经在四月的春风里冒了一头的汗，而且他自己也能听出自己那强装无事的声音中其实带着明显的颤抖，他甚至怀疑有希是不是已经听见了他心脏剧烈跳动的“呯呯”声。 对面站在冷饮铺子里的年轻女孩正微笑地看向这边，尽管那个微笑充满了理解和善意，但是却让姬峰原本就已经开始发热的脸和耳朵变得更烫了。不过他却无法逃跑，他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厚着脸皮去为有希和他自己买回两支冰淇淋，然后继续带领有希她和他的第一次约会。 “香草冰淇淋。” 正当姬峰还沉浸在主动拉了有希的手的紧张感和对自己的紧张感到丢脸的自我否定里无法自拔的时候，有希那平稳而毫无抑扬的声音轻轻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让蒙在他心头的阴云瞬间烟消云散。 “……” 姬峰鼓起勇气转过头来看向有希，不过有希却只是平静地看着贴在橱窗上方的冰淇淋图样，好像根本不在意他刚才的贸然……甚至可以说是冒犯之举，这让他悄悄地松了一大口气。 “那、那个……给、给我一支香草冰淇淋，一支抹茶冰淇淋。” “好的，请您稍等。” 趁着店员往蛋筒里打冰淇淋球的时候，姬峰一边准备零钱一边平静着自己的情绪。等到他从店员手中接过一白一绿两支冰淇淋，并将白色的那支递到有希面前的时候，他的心态不仅恢复了正常，甚至还可以向有希露出自然而又诚恳的微笑了。 “你要的香草冰淇淋。 这可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见证，一定要好好品尝才行。” “……” 又一次从姬峰口中听到了“第一次约会”这句话，有希终于抬起了头，目光笔直地看向了他的眼睛，大概是想找出他特地强调这是“第一次约会”的原因。姬峰被她看得差点就再次脸红心跳了起来，不过从春日那里学来的厚脸皮这个时候帮了他的大忙，让他在有希面前保留住了颜面。 “你今天……生病了吗？” “啪叽！” 在有希的凝视下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的姬峰听到她这个非常认真的问题，拿着冰淇淋的手终究还是忍不住歪了一下，然后他还一口没动的冰淇淋球就直接掉到了…… 有希的冰淇淋上！ ——就在姬峰手里的蛋筒刚刚开始倾斜的时候，有希的手便也自然而然地伸了过去；等到姬峰蛋筒上的冰淇淋球滚落下来的时候，有希的冰淇淋球已经等在了下面，并且如同表演杂技一样稳稳地接住了这个绿色的冰淇淋球。 17 说不出口 “还给你。” “哦……谢、谢谢……” 在已经目瞪口呆了的冰淇淋店员面前，有希若无其事地举起了顶着两个冰淇淋球的蛋筒，轻轻把手一斜，上面的那个抹茶冰淇淋球就准确地重新落入了姬峰的蛋筒里。 然后有希盯着粘在自己白色的香草冰淇淋球上的那一抹淡绿看了几秒钟，这才伸出丁香小舌将其舔进了嘴里。 说起来，现在还不到五月份，姬峰竟然问也不问就直接请有希吃冰淇淋了，这实在是有些欠考虑。不过脸上总是冷冰冰的有希貌似对这冷冰冰的冰淇淋格外中意，舔了第一口之后便再也没有停下，就这样不紧不慢地一下一下舔食着如同雪花般洁白的冰淇淋球。 “走、走吧！” 尽管他刚才的表现稍微有些丢脸，但姬峰宁肯厚着脸皮一直往前冲也绝对不会退缩，好在有希一直都是这样一副面无表情的淡定模样，从来都不会给人难堪，既然姬峰说要走，那她自然也就默默地跟着姬峰往前走了。 今天的有希难得地穿了一身便服，是朝仓替她准备的，好像文学少女一样带着荷叶边的束腰长裙，但即使如此，她和姬峰走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像是一对正在约会中的情侣，反而更像跟哥哥一起出来玩的妹妹。 “姬峰，路线错了。” 当姬峰带着有希进入站前广场的一座百货商场的时候，手上根本就没拿地图的有希突然开口提醒了他一声。不过姬峰却并没有拿出春日标注好了行动路线的市内地图来对照自己的前进方向，而是完全无所谓地回答道： “不用管它，今天下午的活动就是约会。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三次元的约会无非也就是吃饭看电影去游乐园水族馆温泉海边什么的吧，再不就是逛商场和公园？好像也不是很有趣嘛？” 提起三次元中的约会，姬峰所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十分普通的活动了，而且他还是从各种小说和动漫里总结出来的。不过有希在这方面的知识更是贫乏得可怜，即使她的瞳孔深处诡异地闪烁了几次光芒，瞬间从资讯统合思念体的数据库里下载并学习了有关约会的全部知识，她也仍旧无法对人类的这一行为做出评论——特别是有趣无趣的评论。 “为什么…… 如此执着于和我约会？” 但是比起约会本身，她更加无法理解的是姬峰的想法。这个异世界人从一开始就坚持不懈地试图接近她，明明遭到了极其冷淡的对待却也始终没有放弃，现在竟然还要和她进行这种旨在增进双方感情，最终完成求偶行为的活动，这是为了让她成为配偶吗？ “是为了让你拥有一段快乐的回忆吧。” 看着停住脚步认真地从大大的眼镜后面望着自己的有希，姬峰转过身来正面朝向有希，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不过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情绪，他紧接着又厚着脸皮补充了几句： “嗯……关键是想让你拥有一段和我在一起的，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快乐回忆，如果还能够增进一下咱俩的感情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一定要问为什么的话，那自然就是因为我喜、喜、喜……喜……喜…… 呃……我、我竟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原本，姬峰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对有希说出“那自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啦”这样的话，可是经过实践之后他才发现，原本自己根本无法像小说和动漫里那些风流倜傥的男主角一样，可以毫不脸红地对女生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脸上还带着洒脱的微笑。 事实上，他现在不仅一点都不潇洒，甚至还像个女孩子一样红透了脸，以至于他必须用手掩住自己的面部才敢继续面对有希。 没想到，理想中的自己和现实中的自己竟然有着如此之大的差距！姬峰在心里模拟约会场景的时候，不管是一开始主动牵住有希的手，还是购买冰淇淋，又或者是在有希询问为什么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说出喜欢的话语，甚至是在电影院里假装自然地将自己的大手覆盖在有希的小手上……这明明都是只要厚着脸皮咬咬牙就能做到的事情，但是真的到了现实里，他只是勉勉强强地完成了前两步，在第三步就被卡住了。 他还幻想着像杉崎键那样在所有“老婆”面前喊出“我喜欢你们所有人，请大家一起和我交往吧，我一定会让你们全都幸福的”这样无耻的后~宫宣言呢，但他现在终于知道那究竟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多么厚的脸皮了！ 连在最容易“攻略”的有希面前都无法明确地说出“喜欢”的自己，真的能够成长为后~宫之王吗？ “你不要忘记了，虽然我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人类，但我实际上却是资讯统合思念体制造的对有机生命体接触用人形终端。” 也许是猜到了姬峰憋了好久也始终没能说出口的那个词语，面无表情的有希“好心” 提醒了他一句。 少女的声音依旧平稳而无抑扬，就好像是电子合成音一样毫无感情波动，即使是最擅长自作多情的姬峰，也完全无法从中听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倾向性。而在她那副并没有反光的眼镜后面，如同黑曜石制造的眼睛清澈而又明亮，但其中却空无一物。她的心灵就像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面没有任何情感，所以只要一眼就能看个通透。 曾经——姬峰倔强地站在708号公寓的房门外苦等了几个小时的那一次，他曾经被这双如同人偶一样的眼睛刺痛了内心，并且感受到了一种无言的悲哀。 不过现在却不同了。尽管那双眼睛还是如同人偶一样，但是姬峰这一次已经可以直视着这双眼睛，露出有如春日的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了。 “你喜欢看的那些科幻小说，有很多都提到了智能机器人吧？” 轻轻地放下捂着脸的手，在有希平静如死水一般的目光中，姬峰好像只不过是在随意聊天似的如此问道。 18 我也萌人外 “是的，我想提醒你的就是这一点。 我并非人类，而是智能机器人一样的存在。” 面对正露出如同春日的阳光般温暖笑容的姬峰，面无表情的有希用虽然平稳而无抑扬，但是却能听出诚恳之意的淡漠声音再一次提醒了他自己的身份。 也许在她看来，自己只是资讯统合思念体制造的一个道具，而约会和后续的求偶行为都只能是人类与人类之间的事情，所以姬峰不应该和她约会，更不应该在她身上投入感情。 “有希，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如果一个智能机器人拥有完全模仿人类大脑结构的运算核心，可以像人类那样思考问题……不，如果它的一切都完全复制了人类的身体构造，也包括饥饿、寒冷、困倦等生理感受，那么它和人类最根本的区别在哪呢？” 对于有希善意的提醒，姬峰好像完全没有当回事，反而一本正经地在“约会”的时候和她讨论起了科学幻想的问题，倒也的确可以算是投其所好了。 虽然姬峰的这个“如果”明显地若有所指，但有希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诚实作答： “如果你指的是连生存的需求，甚至DNA的自我复制都完全模拟了的智能机器人的话，那么除了构成身体的元素不同之外，它们和人类再也没有什么根本的区别，所以在科幻小说中也有很多关于硅基生命的幻想。” “没错，不过我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也不管科学是怎么定义的，反正对于我来说，只要外表长得像个人，实际上也能像人类那样思考问题，正常地和我说话，我就已经认为这是一个人了。 更何况如果说‘制造’的话，人类的孩子也是由父母‘制造’出来的，即使是智能机器人，只要它在本质上和人类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那么它便‘生来就拥有上天赋予的权利’——哪怕法律和社会道德都不承认硅基生命的人权。” 说到这里，姬峰的表情自然而然地变得严肃了起来，不过他或许是觉得约会的时候不应该这么严肃，又或许是因为自己这副认真的样子而感到害羞，总之下一秒钟，他又立即“嘿嘿”地笑着补充了一句： “啊……我刚才好像说得有些太高大上了，其实我想说的只是我也萌人外而已。 ‘人外娘’你知道吗？就是御宅族对所有非人类的美少女角色的统称，里面不要说像你这种和真正的人类其实没有任何区别的美少女，就连头上长着兽耳，背后长着翅膀，屁股长着尾巴的美少女都完全不算什么了，下半身完全长成鱼或蛇的人鱼娘和美杜莎娘，甚至整个身体完全是果冻的史莱姆娘，这才算是比较特别的人外娘。 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自己的身份，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愿意接受人外娘，而且不管外在是什么形态，只要拥有一颗人类的心，哪怕不像人外娘那么漂亮可爱，也终究会被人接纳的。” 嗯，有效！非常有效！简直有效得不得了！ ——这说的不是姬峰开导有希的技巧，而是姬峰将一件原本高大上的说得猥亵无比的技巧。 虽然说猥亵无比的确是过了，但他把人类承认不同于本种族的智慧生命也拥有“天赋之人权”的崇高行为与部分死宅喜爱人外娘的怪癖混为一谈，这让人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是好。 特别是站在姬峰面前的有希，此时完全不知道应该对这个眼神中充满了对人外娘的温柔和爱的绅（变）士（态）说些什么，所以只能眨着眼睛保持自己一贯的沉默。 “吸溜…… 快吃冰淇淋吧，一直放着都有点化了，明明还不到五月份。” 在有希沉默的注视中，好像说得有些口渴了的姬峰低下头去舔了一大口冰淇淋，然后用与平时一般无二的随意语气提醒了有希一句。 “……” 有希依然沉默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就像第一次在家门口认真阅读他眼睛中满溢的悲哀一样。不过这一次姬峰没有再与她对视，而是一直垂着眼帘，专心致志地品尝着蛋筒里的抹茶冰淇淋球。 既苦且甜的滋味刺激着舌尖，清凉的茶香沁入心肺，抹茶冰淇淋—— 正是恋爱尚未开始而又即将开始的味道。 “吸溜。” 终于，有希也低下头去舔了一口自己的香草冰淇淋。然后她又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了姬峰手中的抹茶冰淇淋，好像是在回忆她最开始所品尝到的浅浅抹茶味。 只可惜姬峰这个恋爱初哥完全没有注意到有希此刻的表情，他现在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蕴藏在抹茶之中的恋爱滋味，并因为自己刚才那番饱满真情实感的发言而沾沾自喜。 虽然他的有希不可能那么容易感动，但无论如何，刚才也是一段足以铭刻在有希记忆中的深情对话。只要这样的对话越来越多，终有一天有希就会…… “有希，快点把冰淇淋吃完，我们今天就不去看电影了，在这个商场旁边还有一个更好的去处！” 越想越是兴奋的姬峰三口两口地把冰淇淋和蛋筒吃了个精光，然后他两只眼睛闪闪发光地催促起了还在看着他的有希，简直就像是突发奇想时的春日一样。 说句实在话，姬峰到现在为止的约会表现大概只有40分。不过一项一项地打分的话，他那番感情真挚的肺腑之言倒是可以得上80分。 ——也就是说，他剩下的行为要不就是不足以加分，要不就是反过来还得扣分，放在恋爱游戏里就是他所选择的减好感度的选项甚至比加好感度的还多。 不过有希却是不会计较那些区区小事的三无少女，姬峰既然要她快吃，她便面无表情地将剩下的小半个冰淇淋球和整个一根完好的蛋筒全都塞进了自己那樱桃般的小嘴里，然后鼓着好像仓鼠一样的腮帮，在路人惊诧的目光中以竞走般的速度跟着一脸囧相的姬峰飞快地走得无影无踪了。 19 入宅 “这里是？” “是Animate啊，日本最大的动漫游戏小说周边连锁店。 虽然科幻小说也不错，但是在科幻之外也有许多乐趣，来看看一眼也没什么问题的吧？” 吃完冰淇淋之后，姬峰将有希带到了本市的Animate连锁店里。身为一个宅男，他进入这个世界的当天就已经打探清楚了这家店的位置，并且在买完了笔记本电脑之后顺便在这里买了几盒他在原来的世界没有玩过的电脑游戏。 至于游戏的类型……你懂的。 “别在门口站着了，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这里也有科幻小说和它的动画DVD——《银河英雄传说》，这部作品相当有名，你应该是看过的吧？” “是的，不过那本书的‘科学’部分相当稀少，基本上可以认为是将历史中的战争剧搬到宇宙的幻想舞台上来表演，与我通常阅读的科幻小说有着相当大的区别。” 谈起小说的话题，有希的话不自觉地就多了起来。而且她虽然以前没有涉猎过轻小说这种与传统科幻小说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小说类别，却也并没有武断地否定新的事物，这让想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和她分享的姬峰心里相当高兴。 也许传统小说、文学名著的确非常高大上，但是动漫、轻小说和网络小说都是专门为现代的年轻人创作的，甚至就是现代的年轻人自己创作出来的故事，就算别的方面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至少这其中的青春气息是无与伦比的。 而有希所缺乏的就是这种青春气息，这应该是阻碍她感情进化的一个极重要原因。如果能让有希从动漫和轻小说中多多汲取属于年轻人的生活和情感经历，她应该会更快地“变成”人类，起码姬峰觉得这个方法值得一试。 “怎么样？看了之后有什么感觉？” “很特别。” “特别在哪里？” “小右、泉新一和田村玲子。” 在漫画区的角落里，姬峰惊喜地发现了还要等很久才会被改编成动画的18禁科幻漫画《寄生兽》，于是自然就将它当作了有希入宅的“启蒙教材”，而对正在动画区的电视里播放的日本国民科幻动画《机动战士高达》好像并没有什么兴趣的有希果然也看“小右”看得津津有味。 “那么我们就买一套回去慢慢看吧。 一直在店里站着看漫画不是不可以，但如果真的有爱，最好还是花钱买下来。这样以后什么时候又想起来了，还可以马上从书架上找出来重看一下。” “好的。” 双手捧上了一套没有开封的《寄生兽》漫画（全十卷），姬峰就带着有希离开了漫画区。虽然有趣的动漫和轻小说还有许多，但他也不必急着一下子就将所有经典作品全都推荐给有希。只要有了这个理由，他以后再来Animate的时候就可以叫上有希一起来了。 “《冰封王座》……有希，我们再去给你买一台笔记本电脑吧，以后我们就可以联网玩游戏了。” 前往收银台的途中，姬峰又一次看到了仍然摆在游戏区醒目位置上的著名即时战略游戏《魔兽争霸3：冰封王座》。 这款游戏虽然经典，但对于姬峰来说已经是十多年前的老古董了，所以他上一次来逛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却并没有要重温一下的想法。不过现在他既然已经决定拉有希入宅了，自然不可能漏掉ACGMN中的Game，更何况有希在“未来”也注定会对电脑和游戏感兴趣，他只不过是将这个必然事件提前了一些而已。 而有希现在虽然还没有开始对电脑和游戏产生兴趣，身为三无少女的她却也不会说出拒绝的话。于是她按照姬峰的吩咐挑选了魔兽、星际、CS、实况足球、三国志、信长的野望、大航海时代4威力加强版等“普通”游戏，以及正在“好评发售”中的神作《CLANNAD》、《KANON》、《AIR》等经典全年龄版GalGame。 ——姬峰之所以选择全年龄版，倒不是害怕有希受到那些H内容的污染，只不过他一想到有希用笔记本电脑在部室里玩工口Game被春日发现，然后在春日的追问下说出是自己推荐她玩的，那么他可以肯定等待着自己的绝对不会是死刑，而是比死刑更加恐怖的，让人死过去再活过来再死过去再活过来的地狱生活。 “收好，这是Animate的会员卡，每次来买东西的时候拿着它结账可以积分。” “我知道，朝仓那里也有许多家超市的会员卡。” “呃……朝仓她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一个任劳任怨的家庭主妇了啊，如果她能够一直这样就好了。” “？” 结账的时候，姬峰在收银台替有希办理了一张Animate会员卡，不过因为他自己所带来的蝴蝶效应，放学时经常被朝仓凉子拖去买菜的有希早就熟悉这种东西了。想必他过一会儿将有希带到图书馆里，有希完全有能力自己去办借书证，不过这个FLAG姬峰是绝对要收下的。 从Animate出来，姬峰又带着有希直奔索尼子家的专卖店，挑选了一台白色的VAIO笔记本电脑，然后不得不打车回家把东西放下，这才终于和有希来到了几乎人满为患的市图书馆。 在一排一排的高大书架之间，有希像个幽灵一样晃晃悠悠地飘了过去，而看着很好笑的姬峰就一直耐心地陪在她的身边，安静地看着她用小小的双手捧起封皮极厚内容更厚的精装书本，看着她轻轻划过纸面的纤细手指，看着她认真抿起的淡粉色嘴唇，看着她白皙得近乎苍白的脸蛋…… 比起书架上那些以无聊居多的书本来，有希要好看得多，就算是这样看上几个小时也不会觉得疲倦。平时过惯了喧嚣热闹的生活，偶尔像这样安静地欣赏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虽然此处的静谧不时地会被打破，可是在两个人的记忆里，这狭窄的书架之间，就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 20 天机 SOS团第一次校外活动的最后，虽然姬峰抢着给有希办完了借书证之后按时回到了站前广场这个集合地点，但春日的脸色还是不那么愉快。不过这也是她自找的嘛，校外活动她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去找什么不可思议事件，能找到那才叫奇怪呢！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不愉快吗？ 当然，在春日面前姬峰什么都没有说，就算看出她心情不悦也装作没看出来，稍微打了个哈哈就和住在同一栋楼里的有希及朝仓二人一起回家了。而疲惫不堪的实玖瑠则摇摇欲坠地告别了大家，独自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SOS团“分崩离析”之际，仍旧一脸微笑的古泉一树虽然留在了春日的身边，却没想到心里对这次不成功的活动相当不满，却又偏偏无从发泄的春日一直甩头就走掉了，只把他自己晾在那里。 接下来的周日，春日早上面无表情地来和姬峰一起晨练之后，本想独自将她昨天规定的路线重走一遍，不过姬峰却非常直接地开口阻止了她： “虽然你不想折腾大家，但你自己这么瞎折腾也没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你的脑子到底都干嘛用了，就算你真想去找不可思议事件，至少也得先打探清楚哪里有尼斯湖，哪里有恶灵古堡，哪里有凶宅鬼屋，哪里有霍格沃茨，就这么像没头苍蝇一样瞎撞，找不着那是正常，找着了才叫异常。” “嗯——？那你昨天怎么不说！” 被姬峰的毒舌这么一刺激，春日的眉毛立即竖了起来，如果实玖瑠看到一定会吓得瑟瑟发抖，只不过此时坐在姬峰家里的就只有姬峰、春日、有希和朝仓四人而已。 “呃……我知道你这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所以干脆浪费一天时间给你一个教训，免得你以后总是自作主张。” 面对春日那犀利的视线和更加犀利的反问，心里有鬼的姬峰虽然机智地想到了一个勉强说得通的理由，但是表情和语气都比平时软弱了几分，这让感觉异常敏锐的春日更加狐疑了。 只是不过她并没有读心术之类的超能力，就算一直盯着姬峰的眼睛看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而姬峰更是深知“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所以就算春日给予他的精神压力再大，他也是绝对不会主动交待的。 “哼……算了，你背着我搞小动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何况你说得没错，昨天我回去之后也反省了一下，像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的确很没有效率，下一次我们应该去一个更有可能发生不可思议事件的地方进行活动。 不过那些有名的灵异地点就算了，那些全都是骗人的。而且就算真的有什么幽灵，也肯定被总是闯进来打扰它的人类吵得搬家了。” 难得地，春日这一次竟然没有刨根问底也没有胡搅蛮缠，而且竟然还学会了自我反省，不知道这是不是姬峰所带来的另一个蝴蝶效应。不过还没等姬峰开口夸奖她“终于悟了”，她又马上理直气壮地对姬峰说道： “所以说，给我钱！” “什、什么！你真好意思开口啊……” 原本，姬峰还以为春日终于在他的言传身教之下稍微地改邪归正了，却没想到她还是当初那个脸皮需要时可以比鞋底还厚的家伙——说得好听点那就是我行我素不畏人言。而春日看到姬峰竟然胆敢推脱，便立即脸色一变不咸不淡地威胁道： “别忘了你曾经对实玖瑠做过什么啊！” “嘿……又拿这个威胁我，总来这一套可就没意思了啊！ 好吧，退一步说，我就算做了什么又如何？” 这一次，姬峰也学会耍无赖了，而且他不仅仅只是口头说说，甚至还直接呈大字形躺在了客厅的地板上，一副“我就躺在这里了，你有本事就来踩我”的死鱼模样，让脸皮极厚的春日一时间也无计可施，当真可以说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小气鬼！钱财乃身外之物，反正你以后也带不走，所以我现在就稍微带你花点啰！ 呃……我可不是在咒你死啊。” 看到姬峰都已经躺到地上装死鱼了，春日自然也就没有了再去踩他的兴致。不过她随口嘟囔的这一番话，却让原本不打算再任她予取予求的姬峰改变了主意。 虽然春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的分量，但姬峰却清楚地知道她突然的“失言”很有可能代表着一段天机。既然出口成宪的春日大神已经这么说了，那他就肯定能在身上和银行卡里的所有钱全都花光之前回到主神空间。 如果在这一结论上进一步思考，或者再逆向思考一下的话，那么他的钱花得越快，或许回到主神空间的时间就会越提前？ 当然，随便把钱往大街上一扔，让自己立即身无分文是肯定没有用的，恐怕他必须尽可能地用自己的钱去满足春日大神的各种要求，就像某些游戏里购买贵重的奢侈品送给NPC以增加好感度那样，等好感度达到了要求就可以去求春日大神帮他打开一道回归主神空间的空间门。 “放心，我可不是你那样的小气鬼，就算我真的死了也一定会把遗产留给你。” 看到春日因为她自己的“失言”而泄掉了气势，姬峰也就不再躺成大字型任人宰割了。他没好气地从冰冷的地板上爬了起来，重新把坐垫拽到了自己的屁股底下，然后假装认真地开口说道： “虽然我不会因为你的卑鄙威胁而妥协，不过只要是合理的活动计划，身为SOS团政委兼副团长没有理由不同意，等你真想到什么靠谱的活动就来找我吧。 ——记住了，必须是真正靠谱的活动，如果你的智商已经低到了连什么样的活动真正靠谱都不知道的话，那你也就没有必要来找我了。我虽然自己愿意给你提供活动经费，但是你不能因此就把我当成傻子！” 21 精神病和感动 “……咦？没想到你竟然进了智代线啊。” “哼……其他几个女主角成天都是些情情爱爱什么的，也就这个坂上智代还算干了点正事，为了自己的弟弟去竞选学生会长，保护樱花树，我只会帮助这样的人啊。 我跟你说，所谓的恋爱只不过是一时的迷惑，是一种精神病！虽然有的时候我也会有那种心情，而且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年轻女性，身体有时也会有所需求，但是我可不会蠢到因为一时的迷惑而让自己背上这接连不断的麻烦事。” 周日的上午，姬峰叫住了打算自己一个人重新将昨天的行动路线走一遍的春日，然后大家一起在姬峰家里玩起了游戏。 本来姬峰是想用《CLANNAD》这样的催泪经典引诱有希入宅……不，是促进有希的情感快速进化，但是霸道的春日却强占了有希新买的电脑和游戏，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姬峰指导春日动手实践，有希和朝仓在一旁观摩学习的状况。 “嘿……我说你刚才是不是若无其事地就说出了非常劲爆的私隐？” 姬峰没有想到，自己明明没有劝说也不可能劝说春日老老实实做个普通的高中生，平时参加参加体育社团，再随便找个男朋友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但春日还是说出了“恋爱是一种精神病”的至理名言。 不过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亲耳听到一个女孩子说出“身体也会有需求”这种话的时候，更加感到羞耻的那个人反而是自己——他果然还是太纯洁了！ “怎么？这种事用脚趾头想想也是一定的吧！ 难道华夏的学生就真的那么纯洁？对性的方面没有半点幻想和需求？那么你们要不就是假正经，要不就是发育不良，要不就全都是性冷淡！” 对于姬峰委婉的提醒，春日的回答就是报以冷眼，但是这一次春日说的却没有错……虽然没有错，但姬峰还是觉得从心理上无法接受。 “算是假正经吧，现在的华夏初中生啊…… 不过像日本思想这么开放我也有些不太适应，私下里怎么做是一回事，但公开拿上来讲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才是假正经啊。 假正经君，听说这些美少女恋爱游戏都是你推荐给有希的。尽管这几部作品是全年龄的，但这类作品，九成以上都是18禁的没错吧？如果你对这类游戏没有深入的了解，又怎么能够挑出其中的经典推荐给别人呢？” “好吧好吧，我错了，我是假正经君！赶紧继续玩你的游戏吧，小的来服侍你吃零食。” “呜……咯吱咯吱……呜呜呜！咯吱咯吱咯吱……呜呜呜呜呜！” 难得地，姬峰反过来被春日这家伙捉住了痛脚，不过恼羞成怒的姬峰立即用朝仓特地购买的薯片、雪饼和pocky棒塞满了春日的嘴巴，惹得她对姬峰怒目而视，但却再也说不出话了。 …… “……等你很久了，想要向你报告一件事。” “什么？” “这里的樱花树保住了，终于定下来了。” “是吗。” “真的是好长，那个不容妥协的目标，终于实现了。” “梦想实现了呢。” “但是，也有因此而失去的东西—— 本应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度过的好几个月时间。 …… 我喜欢你。 现在也一样，比以前更加喜欢你了。” “嗨……我们都那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了不是吗。” “是啊。 但是我在看着，一直在看着你。就算离开了我，你也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每天都按时去上课，一点一点地在努力着。” …… “……我将前往你的身边。前往那里。” “为什么？你应该可以去更好的地方的！去一所好的大学，邂逅许多的人，被赋予重望，然后回报那些期待…… 你还能去更高的层次啊！比在我这种人身边更加……” “别说什么‘我这种人’！ 别说什么‘我这种人’……这是我的选择，比起老师的评价和考试的成绩所积累起来的高度，对我来说，这拥有更大的价值。 所以，我要前往春日的身边！竭尽全力前往那里！” “呜……吸……” “咦？你不是说恋爱只是一时的迷惑，是一种精神病吗？那你为什么又感动得眼圈发红了？你可别跟我说室内的风沙太大啊！” 一直玩到了下午，将男主角的名字改成了“凉宫春日”的那个家伙终于进入了智代线的结局。看到这个上午才说过恋爱只是精神病的家伙险些被雪中的智代感动得落泪，姬峰立即兴奋地把脑袋伸了过去，一脸揶揄地挤兑着她，不过春日也不甘示弱地一把推开了他的脸，理直气壮地睁大眼睛回击道： “白痴！先把你嘴角的傻笑收起来再说我吧！我都说了我也是一个身心健全的少女，自己谈恋爱是一回事，被恋爱故事感动那是另一回事！” “好吧好吧……反正你总是有理，干脆你以后就改名叫春日有理或春日有理子算了。” 没能成功臊到春日的姬峰遗憾地撇了撇嘴，然后针锋相对地再次回击了春日，于是两个人就又像平时那样打起了嘴仗： “如果你肯改名叫公主峰的话，那我改名叫有理子也无所谓啊。” “凭什么你要改名我却要改姓啊！而且我就算改姓公羊也不会改姓公主的，公羊这姓氏你听说过吗？” “不要瞧不起我啊，日本可是也要学习古文的。《春秋》三传分别是《左氏传》、《公羊传》、《谷梁传》，公羊是一个相当古老的复姓，而《春秋》本经乃是孔子修订而成。” “啊……应该去超市了。 大家，我要去超市准备晚餐的食材了，你们是继续在这里玩游戏，还是和我一起去超市？如果大家一起去超市的话，我想今晚的餐桌肯定会丰盛许多。” “当然是去超市了！今天都坐了一天了，再不活动活动身体都好变成化石了！” 越来越向家庭主妇靠拢的朝仓凉子微笑地看着姬峰和春日在那里说了一会儿相声，然后轻而易举地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尽管已经坐了五六个小时，但是从电脑前站起来的春日却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好像已经彻底把昨天的郁闷一扫而空了。看到春日重新高兴了起来，姬峰自然也就跟着高兴了起来—— 果然，最适合春日的表情还是这副有如春日的阳光一样明媚的笑脸啊！ 22 刺探隐私吗？ “……我决定了！SOS团的下一个活动就是制作GalGame！” 丰盛的晚饭餐桌上，正在大快朵颐的春日手里还拿着碗和筷子，就突然抽风似的向大家宣布了SOS团的下一次活动内容。 制作游戏什么的……在原作小说里并没有这样的剧情，不过在某个原作改编的游戏里是有的。这次大概是因为姬峰留住春日一起玩游戏，所以才提前引发了这一段剧情。 “哦……制作GalGame啊，没问题。这个简单，程序我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 对于春日的这个提议，姬峰基本上想都没想就立即同意了。不过要说热情嘛……他其实也没多少热情，毕竟他只是陪着春日随便玩玩而已，从来没打算抄袭那些尚未出现的经典GalGame，然后赚个大钱一举成名什么的。 但是春日会让他那么轻松吗？ “NoNoNo，你所负责的可不只是程序。 脚本！你必须给我做出一个充满了真情实感的脚本来！必须要有真·情·实·感！ 如果你之前在国内有什么恋爱经历正好就派上用场了。这种经历你应该有吧？比如因为家庭的阻挠和女朋友一起私奔个一两回什么的。” “怎么可能私奔啊！而且我原本也根本没有过女朋友！” “暗恋什么的呢？这个总该有吧？” “我拒绝回答这些涉及到个人隐私的问题。” “那就是有啰？呐，你暗恋的女生是什么样的人？她也暗恋你吗？” “我说过拒绝回答隐私问题了吧。” “嘁……小气！” 虽然姬峰丝毫没有透露自己过去的感情经历，但是春日试图刺探他在这方面的隐私不仅没有让他生气，反倒令他心里窃喜不已。 这代表春日已经多多少少对他有些意思了吧？不是自我感觉良好，而是的确对他有了一点那方面的意思，所以才想知道他过去曾经暗恋过什么样的女生，否则她怎么不去问朝仓，也不去问有希呢？ “凉子、有希，那你们呢？虽然我觉得有希应该不太可能，但凉子或许会有点这方面的经历？” “啊啦~真是抱歉，我的感情经历也同样是零呢。” “话说，你不要光去问别人好不好？ 我倒是觉得你可以把你自己的心路历程写下来当作剧本，也让大家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刺激才能让一个花季少女变成视爱情为精神病的怪人。” “我？我的话根本没有什么啊。 我只是觉得那些男生都太无聊了，不管是告白的方式还是约会的行程，又或者是聊天时的话题，全都很没意思，完全没有意思！” 在姬峰的讽刺下，春日双手交叉架在身前，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地将那些曾经在初中和她交往过的男生全部否定了。虽然这对姬峰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但他还是为那些男性同胞感到悲哀。 女人！这就是女人！所以他即使赚了许多钱也宁肯沉浸于二次元的世界里，却绝对不在三次元中去泡那些只要甩两捆钞票就会笑脸相迎的女人。 当然春日和那种拜金的女人完全是两回事，不过她既然身为“女主角”，那么通常来讲她是不会被任何主角之外的男人吸引的，哪怕那个男人从各方面都比主角好一千倍一万倍也没有用，这岂不是比拜金女更加让人愤慨？起码拜金女还可以让男人付出就有回报来着。 “哼……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如果大家都还没有这方面的亲身经历，就算按照动漫或电视剧编出了一个恋爱也肯定不可能让人感动，那还不如干脆就别做了。” 出人意料地，任性妄为的春日这一次竟然这么简单就主动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她的兴致这次真是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大家再次其乐融融地吃完了晚饭之后，春日没有像最开始那样吃饱喝足嘴巴一抹就心满意足地走人了，她在厨房里帮助朝仓刷完了餐具才穿上外套准备离开，而这一次朝仓也投桃报李地主动替她对姬峰说道： “姬峰君，时间已经很晚了，身为男士你是不是应该主动送凉宫同学回家呢？” “啊……不、不用了，我可不是那种需要男生护送的柔弱女生。” 对于朝仓凉子的提议，春日表现得比姬峰还不情愿，这反而让原本没想过要去送送这尊绝对不可能出事的大神的姬峰感到有些不爽。于是他撑着胳膊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一边穿外套一边对春日说道： “的确，地球人已经阻止不了你了，不过我还是得送你回家——不是为了保护你，而是为了保护那些不开眼找你麻烦的蠢货。 嘿……这句格外带感的话我好像在哪本书里看过？” “你不愿送就不送呗，我又没有求你！”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就不要再斗嘴了。 如果有男生把你送回家的话，你的家人也会感到安心的吧？这样以后就算你晚上在这里玩得晚一点再回去，家里也不会因为担心你的安全而禁止了。” 能够在春日和姬峰之间充当和事佬的就只有朝仓凉子一个人了，她相当有技巧地劝服了撅起嘴巴的春日之后，又隐蔽地朝还想说些什么的姬峰使了个眼色，让这两个人都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不知道春日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姬峰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确是有义务送女人回家的。之前他没想到也就罢了，现在朝仓明明都已经这么说了，自己却仍然像没听见似的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玩电脑，让春日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家这种事…… 他还真的做不到。 “那么我就告辞了，凉子、有希，明天见！” “一路走好~” “明天见。” 最终，不紧不慢地在玄关穿好了鞋子的春日并没有拒绝姬峰的同行，不过她同样也没有理会姬峰。在姬峰家的门口与仍然留在这里的朝仓和有希两人告别之后，春日便自顾自地走在了前面，而姬峰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但却又默契地保持了步调的一致，倒好像…… 好像是在一边散步一边享受这一刻的安静似的。 23 心路 “呐，你过去可曾产生过自己其实只是地球上一颗小小的螺丝钉的感觉？” 在寂静的马路上，春日默不作声地在姬峰前面走了许久，然后突然就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你也许不知道，过去在我们华夏就提倡大家做一颗革命的螺丝钉，好像过去学校里组织唱红歌的时候还唱过来着，不过我已经想不起来是什么歌了。” 姬峰只是稍微楞了一两秒，就立即接上了春日的话。他来到这里明明还不到一个月，可是回想起自己原来的世界，却感觉异常遥远也异常久远，甚至连记忆都迅速模糊了——特别是那种原本就无关紧要的记忆。 “那么你愿意吗？不管是做革命的螺丝钉还是社会的螺丝钉？” 春日没有去评价华夏的政治或教育方针，而是就事论事直接询问了姬峰的想法。此时她的脚步已经放慢了许多，不过仍然还在向前走着，姬峰虽然已经走到了和她并肩的位置，但却没有扭头去看她脸上的表情。 这也是一种无言的默契，姬峰可以肯定如果自己特地去看她的脸，春日一定会再次加快脚步拉开距离——在暴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的时候，她可是比一般人更加容易害羞的。 “做螺丝钉什么的根本就没人愿意吧，起码现在华夏的老师都不这么教育学生了，否则家长肯定会觉得不满。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谁家孩子辛辛苦苦读了十多年书，就是为了去做一颗螺丝钉的？哪怕这颗螺丝钉是用在卫星上的也没人愿意。” 虽然姬峰非常“浪漫”地吟诗两首当作了回答，不过春日却为之气结。姬峰虽然没有特地往她那边看，不过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她好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又详细地解释道： “这两首都是汉诗吧？难为你把它们翻译成日语了。不过我说的不是这种功利的，或者说是很有志向的想法，也和上不上学没有关系。 我想问的是，如果刨除其它的一切因素，你愿意做一颗渺小而又普通的螺丝钉吗？” “也许有的人会愿意当一个渺小而又普通的螺丝钉，然后过上普通却又安稳的生活吧——当然家里有很多钱就更好了。 不过我当然是不愿意的了，这一点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我最厌恶的就是渺小和普通，我所追求的是更特别、更伟大的东西。 我说的可不是那种中二病的想法，我也根本不是中二病患者，这就是我的本性而已。我是天生就无法忍受平凡的那种人，你不也一样吗？‘自己只是地球上一颗小小的螺丝钉’，当你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肯定无法接受，更加无法容忍吧！” 说了这里，姬峰主动站住了脚步，然后仰头欣赏起了浩瀚无垠的星之海洋，而春日也同样驻足仰望起了星空。 人类在地球上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地球在宇宙里同样也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所以人类有无数个正当的理由来说服自己接受平凡甚至平庸。但是一个人如果始终无法接受或忍受自己的平凡，那么他的一生就注定要在痛苦和劳累中度过了——直至他攀升到能够让自己心满意足的高度为止。 但是这个世界上就是有着这样的一种人，他们所在意的并不是周围那些同类们的高度，所以就算他们早已经鹤立鸡群了，他们的双目却仍然执拗地仰望着星空深处。 “小学六年级时，全家人一起到棒球场去看球。虽然我对棒球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入场后却吓了一跳，因为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球场对面的人看上去就像米粒般大小……” 在难得的浩瀚星空之下，春日终于说起了让她变成了怪人，也让宇宙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逐渐汇集于此的契机。 对于她因为纠结于自己的平凡，就积极地行动起来让自己变得不平凡的这种做法，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其实都能够理解，毕竟“人不中二枉少年”，每个人或长或短地都有这么一段中二期的黑历史。 可是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年轻人中二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段子中二。如果在现实中连连碰壁也不知退缩，仍然固执地进行着徒劳的努力，始终不肯接受那个无论如何努力也依旧没能成为总统、主席、将军，没能成为大科学家、大艺术家、大文学家，没能成为球星、歌星、影星，依旧平凡若斯的自己，那么人生将是何等的悲哀！ “……因此，升上初中之后，我决定改变自己。我要让这个世界知道，我并不是那种只会等待的女孩。而我也认为自己已经尽力了，但结果还是那样。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我就升上了高中，不过我还是相信进了高中生活也许就会有一些变化。” 说到这里，一直滔滔不绝的春日突然闭上了嘴巴，然后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姬峰一眼，好像开始后悔向他披露自己的心路历程了，不过又好像是在因为别的事情而懊恼。 但此时姬峰仍然目不斜视地望着天空，没能察觉出春日的复杂心思，只是非常云淡风轻地背着双手吟道：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在这之后，姬峰才终于转过身来与已经隐藏好了心情的春日四目相对，并用平淡却又有力的语气接着说道： “但有的人即使明知如此，却仍然还是选择将有限的人生投入到无限的追求中去了，这就是平凡与伟大的分水岭！ 曾经我也几乎就要放弃了，可幸运的是我来到了这里，我又重新找到了希望，并且也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抓住这个希望！ 那么…… 一直追逐着毫不平凡、充满乐趣的生活的你，对现在的高中生活又还满意吗？” 24 永不满足 “满意？ 嘛……说起来入学的第一天，你就在自我介绍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我听到从你口中说出和我脑子里想的完全一样的那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不管你是会读心术还是心里真的的也想这么说，总之倒是让我多了几分乐趣。 不过接下来为了积极应对灾难而进行身体锻炼，建立我们自己的SOS团，让实玖瑠蹲在箱子里做宣传，进行第一次校外活动并且一起玩游戏、吃大餐……这些当然也算是有趣的活动，我玩得也很开心，但是要说满意……满足与否的话，我觉得……” 说到这里，春日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和姬峰互相对视着，语气平静而肯定地回答道： “我还没有满足。 远远没有满足。” 也许是姬峰的错觉，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好像随着春日的声音抖动了起来，但他回过神来又什么也没发生。不过就算什么都没有发生，能够听到春日的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 “很好！如果你只是这样就满足了的话，那我反而会觉得难办。” “臭屁什么呀！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永不满足吗？ 我的贪婪可是远远超出你的想像极限的啊，对我来说最激动人心的冒险永远都是下一次冒险！” 看到姬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春日笑着擂了他一拳，然后便绕过他的身体继续往前走去。姬峰虽然还想要跟上，不过春日却背对着他摆摆手说道： “就送到这里吧，前面就能看到我家了。 虽然我倒不介意让你进来坐一坐，不过让我爸妈看到是男生送我回家的话，他们一定又会问东问西的了。” “好吧，晚安。” “嗯，晚安。” 和春日互相道别之后，姬峰也就马上转身往回走了。虽然他中途又回头张望了一下，但却并没有出现春日也心有灵犀地回头张望的经典恋爱场面。 以春日那神一样的直觉，应该是能够感应到姬峰的视线的，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就更加不会在这种时候回头了吧——反正如果换成姬峰有这种和话，他可不好意思在明知道对方正在背后看着他的前提下，却还要回过头去和对方“深情遥望”。 “那个……姬峰君，可以和你谈谈吗？” 姬峰才刚刚往回走了不远，在来时什么人都没有的岔路口上，神出鬼没的超能力者古泉一树突然从他前面的拐角处走了出来，把他那原本相当不错的好心情全都破坏掉了——虽然神出鬼没并不是古泉所拥有的超能力。 “我、我了个去！这大晚上的你不要在拐角的地方突然走出来说话好吗！” 古泉在这个不恰当的时间点上出现，着实令姬峰感到有些恼怒。不过这并不是因为他被吓了一小跳感觉失了面子，而是因为古泉的及时出现让他再次明确地意识到了，自己和春日的一言一行或许从始至终也全都处于宇宙人未来人超能力者……或许还有更多未知势力的监视下。 当然，他知道自己只是捎带的。 “抱歉抱歉~不过你看到我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不，你只是惊讶了那么一点点，看来你早就预料到‘我们’会主动来找你了？ 这样的话，说明宇宙人和未来人都已经和你接触过了。” 面对明显表露出了不满的姬峰，古泉爽朗地笑着道了个歉，然后迅速将谈话引入了正题，根本没有给他留下任何选择的余地。不过对于这种总想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的家伙，姬峰其实还可以选择根本不和对方交流。 “不好意思，我可不认为自己和黑灯瞎火地偷偷尾行我的变态有什么好谈的。” “等等等等……抱歉，这个真的抱歉。 不过以你的智慧，应该也很清楚二十四小时对春日进行监视的可并非只有我们超能力者一家——如果是宇宙人和未来人的话，就算能够监视位于地底深处的全封闭基地我也一点都不会觉得惊讶。” 好像狐狸一样奸诈的古泉刚一察觉姬峰对他暗地里的小伎俩有些不满，便立即调整了谈话的策略，直截了当地将自己的监视行为放在了台面上，同时也不忘将其他两方势力一起拉下水。 而最关键的是他说的极有可能是事实，没有用虚言恫吓姬峰，他所说的只不过是姬峰早已经从“原作”中推断出来了的可能性。 “好吧，超能力者的组织又想和我谈什么？” “当然是关于凉宫同学的事情。” 看到姬峰终于有了谈话的愿意，古泉非常高兴地将他请到了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那里，买了两罐热乎乎的咖啡请他喝。 “谢谢。” 虽然姬峰压根就没跟有求于自己的古泉客气，但他也还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首先道了一声谢，然后才伸手接过咖啡。不过他并没有像古泉那样立即打开咖啡，而是嫌烫手似的将咖啡在两只手里倒来倒去，看来他手上的皮肤实在比古泉娇嫩太多了。 “事先说明一点，我们这些超能力者和宇宙人未来人有些不同，我们原本只是普通人，是在三年前的某一天突然就拥有了超能力。 而且我们还清楚地知道，我们的超能力是由凉宫春日这个女生赋予的，而这能力也只能在某个与凉宫同学有关的特定环境下使用。 所以我们超能力者的组织‘机关’是将凉宫同学当成实际存在的神明来对待的——当然，这个神明还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匪夷所思的神力，而我们也不打算主动提醒这个太过任性妄为的神明一声，否则她如果一时兴起，这个世界恐怕就要换个模样了。 但是我们并没有要伤害凉宫同学的意思，而且我们在监视的同时，也同样在暗中保护凉宫同学。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希望凉宫同学能够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过完自己的一生，同时也让我们的世界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继续存在下去。” 25 黄金周要来了！ “……所以说，我们这些超能力者和你这位……疑似异世界人拥有最多的共同利益，而且和拍拍屁股就可以随时走人的宇宙人未来人不同，不管这个世界被凉宫同学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必须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生存下去。 至少，你在找到返回自己原来的世界之前，是要一直在这里生活的吧？ 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远远好于对抗——当然，就算不合作，我们也没有必要对抗，毕竟你在凉宫同学的心中已经成为了非常特别的存在，所以你也同样是我们保护的对象。 我刚才也说过了，虽然在我们内部也有一小部分人有激进的想法，但大多数人还是希望就这样维持现状，维持已有的安宁生活。 我们也希望你能够担负起节制凉宫同学的重任，平时无聊的时候你也可以推波助澜让凉宫同学高兴起来；但是她兴奋过头的时候，我们希望你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这个要求对别人来说也许很难把握，但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你一定能够很好地把握住其中的度。所以如果以后真的发生什么事情就拜托你了，平时我们也会尽量协助你，你要是有什么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 就像宇宙人和未来人那样，超能力者古泉一树吧啦吧啦说了一大顿，解释了己方对凉宫春日大神采取监视的正当性和必要性，并向异世界人姬峰表明了己方的友好立场，然后就招来一辆出租车把姬峰送回了家。 开出租的那个老司机好像就是古泉的专属协助者之一，在原作中还会出现好几次的……那谁来着。 在车上，古泉没有强迫姬峰表态，只是主动提出如果下次“时机恰当”，想带姬峰去看看他们的超能力。尽管这句话说得有些奇怪，不过姬峰当然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点头同意了。 不管是宇宙人未来人还是超能力者，在这个世界上都占据着“势”的优势，所以姬峰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表面上都不能与他们其中的任何一方闹翻。 幸好，这三方并没有进行亲密无间的合作，否则的话春日倒是不会什么事，但他恐怕就彻底变成这些势力的提线木偶了。 想一想也真是悲哀，春日就算拥有可以改变世界的神力也没有卵用，她内心的善良让她无法肆无忌惮地使用这种力量。而她所守护的这些人却又畏惧她的力量，总是在设法欺骗她、禁锢她。 恐怕在超能力者组织的许多人心里，凉宫春日应该化成一座不会动的神像，免得给世界添麻烦。如果这座神像只要磕几个头拜上一拜就能赋予他们神力那就再好不过的了——即便是需要香火、牲畜甚至活人来祭祀也无所谓，反正他们只要垄断了神力来源就等于掌握了整个世界。 人类果然是只会考虑自己的自私生物，而且越是掌握了权力和财富就越是如此，那些大佬们恨不得包括神明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只付出不索取的圣人，然后他们就可以兴高采烈地对神明以及其他人予取予求了。 说到底，凉宫春日还是太过善良了，她如果是只顾自己高兴不管他人死活的那种人，早就发现自己这“言出法随”的能力了，那么“机关”的大佬们就无法这么容易地欺骗她、禁锢她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更为了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匍匐在神明脚下瑟瑟发抖，谄媚地奉承神明，把舔神明的鞋底作为自己的无上荣耀，这才是那些大佬在货真价实的神明面前最常见的模样，而且那个神明越是残忍暴戾反复无常便越是如此。 这般低贱卑劣的下等生物，还不如全都消灭掉算了——姬峰虽然不会这么想，但是他却坚定了要带走春日的信念。这里并不是凉宫春日可以心想事成的美好世界，这只不过是一个精英的牢笼，她的眼中所看到的只不过是精心修饰过的谎言！ “……来来来，大家都过来。马上就到黄金周了，你们家里有什么预定吗？姬峰打算回华夏去吗？ 如果没什么别的事，那么黄金周就决定进行我们SOS团的第二次校外活动了！你们在假期都想上哪里玩些什么？ 像现在这样全员窝在房间玩电脑或电视游戏混过黄金周我可是坚决不允许的哦！” 时间飞转，很快就到了“五一”黄金周假期的前夕，这些日子一直安分地窝在部室里和大家一起连星际战魔兽的春日终于再次蠢蠢欲动了起来。虽然她表面上像是在询问其他团员的安排，但是就看她一口气地说完了所有的话才停下来，就知道在她心里早已经把大家黄金周的日程安排打上了SOS团的标志。 ——说起SOS团那个像蚊香一样的诡异标志，当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熟知剧情的姬峰特地拿着春日的设计在朝仓和有希面前嘲笑了她一番，然后有希便破坏了这个标志中所隐藏的信息，将其从“SOS”变成了“ZOZ”。 另外，因为资讯统合思念体的激进派与主流派已经达成了共识，所以朝仓凉子也没有理由急着刺杀他这个和春日关系不一般的男生来观察春日的反应。毕竟，现在她也已经是SOS团的正式成员了，如果她仍然想要杀死某个和春日关系密切的人，那么春日大神从一开始就不会让她入团。 这其中的因果关系稍微有些复杂，总之现在姬峰是以春日对待某人的态度来判定那人在未来究竟与己方是敌对还是友善关系的。春日大神首先预知了未来的“果”，然后姬峰才据此推断出现在的“因”。 不过……朝仓凉子的改变是在姬峰的预料之中，可是大人版的实玖瑠迟迟没有出现，却让姬峰稍微有些疑惑。从被自己大力推动的剧情进度来看，大人版的实玖瑠差不多也到了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主动露出胸部让他看的时候。 这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作风太过正派，所以没办法像原作中那样触发“春日吃醋事件”了吗？ 26 醒来 黄金周第一天的早上，姬峰仍然在五点半钟准时醒了过来，就像脑内设置了一个闹钟一样。 这是他在自己原来的世界锻炼出的特技，不管晚上睡得有多晚（其实也不可能睡得太晚），早上都是一定会在这个时间立即醒来。几分钟之后他的母亲就会准备好早饭，等他吃完了好去上学。 现在为他准备早饭的人已经换成了朝仓凉子，不过朝仓要等到他和凉宫春日晨练快要回来的时候才将菜下锅，并在他们俩都冲完澡后适时地将刚出锅的早餐端上饭桌。 “诶？” 掀开被子坐起来的时候，姬峰着实被吓了一跳，因为就在他的旁边，竟然还睡着另一个人！当然，不管是朝仓、有希还是实玖瑠，又或者是春日那家伙，都不可能如此大胆地钻进他的被窝里，他看到的是睡在旁边一床被褥里的古泉一树。 对了……放假前的最后一天，早有预谋的春日在文艺部……暨SOS团部室里强行通过了黄金周社团活动计划，然后立即拉着大家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把他们带到了这个不甚出名的温泉旅游景点。 这都怪姬峰赞助的部费太多了，以至于春日不需要和任何人商量就能悄悄安排好全部的花销，这方面姬峰也应该检讨一下自己。 如果再不掐紧钱袋子，说不定等暑假的时候他们就要被春日拉着去横渡太平洋了。像这种与大自然搏斗的冒险他可不喜欢，他所期待的是邂逅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生物、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人。 “唔……呵啊……姬峰君你这就要起床了？现在几点？” 姬峰刚一闹出一点动静，古泉便立即跟着醒了过来，看来他即使是睡觉的时候也相当警觉，说不定在转学过来之前曾经在哪里接受过这方面的专门训练。 “五点半，我已经习惯了这个时间起床，你继续睡吧。” “不……谢谢，但是既然醒了那我也起来吧。说起来，你们总是这么早起床，让我们那些负责暗中保护的人员也很辛苦啊。” “明明是暗中监视吧，辛苦也是活该。 如果春日真的是全知全能的神，那么她根本就不需要你们的保护，哪怕迎面被一辆大卡车撞飞，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奇迹般地只受到一点轻伤。同样的，春日不想失去的人也可以享受这种待遇。” 对于古泉随口的抱怨，姬峰完全不留情面地予以了回击，让古泉无奈地露出了招牌式的苦笑。 “这方面我们也是没办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只知道凉宫同学是赋予我们超能力的人，也知道她或许还有一些心想事成的能力，但却不知道她是否全知全能。 像你说的那样，放任凉宫同学不管，因为她是神所以绝对不会出事，一旦她出事了就证明她不是神明，这倒也是一种思路。不过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喜欢冒险的，如果凉宫同学这个神明是被杀死的，而她死去的瞬间这个世界也跟着毁灭了呢？ ——我之前也曾经和你说过的吧，‘机关’里也有人认为这个世界或许是在三年前的某一刻才被凉宫同学创造出来的，我们头脑中比‘三年前’更久远的记忆也很有可能是在那时候一同创造出来的。” “那样也无所谓啊。如果这一切都是春日的梦境或者其它类似的造物，那么这样的世界毁灭了也无所谓吧？反正都是一切全都是假的，就连你们自身的存在也是假的。” 与古泉的慎之又慎截然相反，姬峰对这一假设的态度只能用吊儿郎当来形容。或许他天生就是这样一个看淡生死的人吧，否则他也不会喜欢冒险，可是古泉对此就只有苦笑再苦笑了。 “就算这只是一个梦，对于我们自己来说这里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啊，而我们自身的存在也同样真实不虚。哪怕明知道梦醒了的时候这个世界就会灭亡，我想我还是会抓紧时间充裕地度过最后这段人生的。 因为一切都是假的就觉得全都毁灭了也无所谓……你是个完美主义者吧？” “哈……可能吧，我的确不管做什么事都希望尽量做好，春日在这方面不也一样吗？” “所以我们就更有暗中保护她的必要了啊。我们保护的不是她的人身安全，而是这个美丽的世界。 ——你也说了春日可能是个和你一样的完美主义者，那么她一旦看到了这个世界丑陋的一面，会不会在失望之余决定毁灭这个污浊的世界，重新创造一个完美的新世界？ 虽然我也想要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不过那个我和这个我就已经是两个不同的人了。” 早上一起来，姬峰和古泉就开始为春日的事情展开了辩论，这还真是让人有够头疼的了。看来人还真是不能闲下来，昨天晚上他们因为舟车劳顿几乎一沾到枕头就立即进入了梦乡，根本没有闲心去辩论这个。 而在今天之前，那一天晚上古泉自曝身份之后，姬峰和古泉一直都没有这种独处一室的机会，古泉也始终没有来找他去欣赏超能力者们在闭锁空间里大战“神人”的好戏。 不过这就意味春日这段时间的心情一直都不错吧？ “另外……虽然在你这个异世界人看来，你是你，我们是我们，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存在也有可能是凉宫同学幻想出来的——因为她需要这样一个异世界人，所以有着这样记忆的你就被创造了出来。” “哼……想让我怀疑自身吗？这根本不可能！就像你说的那样，对于我自身而言，我的存在本身才是真实，哪怕我其实只是一段程序代码也一样。” “没错没错，就是如此。 关于凉宫同学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在旅行期间讨论了吧，一旦被她听见就麻烦了。” 说到这里，古泉和姬峰颇有默契地闭上了嘴，同时两个人还都下意识地望向了房间的拉门，好像从来不知礼貌为何物的春日下一秒钟就会拉开拉门直闯进来似的。 “唰——！” 27 五月病来袭？ “咦？你们竟然都起来了？” “我每天都是五点半起床的啊，你每天六点钟就来找我锻炼，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吧。” 连吱也没有吱一声就直接拉开拉开走了进来的春日看到姬峰和古泉都已经在被褥上坐了起来，不由得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而姬峰看到她和跟在她身后的女生们手里拎着的东西就立即明白了这是为什么，同时心里也为自己良好的作息习惯庆幸不已。 “喂……你这家伙拎着水桶和木棒想干嘛？如果我们还没起来，你难不成还打算泼我们一头凉水，然后再把水桶套到我们头上用木棒拼命敲？ 你是想杀人啊！” “啊哈哈……这怎么可能，我只不过是想在你们耳边拼命敲桶罢了。” 对于姬峰的恶意猜测，春日的反应有些太过软弱了，这让姬峰更加狐疑起来。他一咕碌地从被褥上爬了起来，迅速冲到春日身边往桶里一看，发现桶底果然晃荡着一点水，虽然水量不多，却足矣把他们的脑袋浇个通透了。 “你收敛一些行不？竟然还在桶里装了水，到时候浇我们一头不说，还会把旅馆的枕头、被褥和榻榻米弄湿，你不能因为自己花了钱就真的当自己是上帝了！ 另外你们几个竟然也助纣为虐，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哪里去了！” “抱歉，姬峰君，我也只能说服凉宫同学将水量减少到现在这么点了。” 面对姬峰痛心疾首的指责，朝仓凉子带着包含真诚歉意的笑容表示自己已经尽了力，而根本无能为力的实玖瑠则讪笑着躲在了其他人的后面。唯有三无少女长门有希还能一脸淡然地和姬峰对视，不过姬峰好像也从她那隐藏在眼镜片后面的瞳孔里看出了少许歉意。 “嗯？你这家伙，一开始不会是接了满满一桶水吧！ 嗨……算了，总是因为这种事跟你生气我也都累感不爱了。” 听说春日原本还在桶里装了更多的水，姬峰立即瞪圆了眼睛。但是不知为何，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和春日斗嘴斗得噼里啪啦火星四溅，在他心中升起的小火苗只是“腾”地暴涨了那么一下，然后就因为燃料无以为继而迅速熄灭了，甚至连他的精神头也被刚才的那点怒火烧了个一干二净，以至于他刚起床就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呵——呵啊啊啊~~” “怎么？才刚起床你就又困了？看来你果然需要冷水来清醒一下头脑吧！ 不、不过……你、你这么一打呵欠……呵、呵啊~~~打得连我也跟着打呵欠了。你不知道呵欠是会传染的吗。” 姬峰的这个呵欠打出了一串连锁反应，不光是实玖瑠和古泉，就连一直神采奕奕的春日和朝仓也都纷纷打起了呵欠，甚至连仍然保持沉默的有希眼里里好像也露出了一丝倦意。 正是这种倦意，让春日也不复平时的喧闹了，她只是“哐啷哐啷”敲了几下水桶，将桶里的水震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然后就颇为无聊地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木棒扔进了桶里。 “算了，本来是想趁着早上来点青春漫画里常见的热血展开的，不过我倒也忘了你本来就有早起的好习惯。 既然你们都已经起来了，那就顺便出去锻炼一圈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即使是校外活动期间，每天早上的锻炼也不可懈怠。 回来之后再泡个温泉吃个温泉蛋，早上肯定就胃口大开啦！” “好吧好吧，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不过各位女士不先出去等一会儿吗？还是说你们想看着我们脱衣服？” “哼……我们走，动作快点。” 也许是舟车劳顿的疲劳还没有被彻底消除，今天的姬峰和春日精力好像都不是特别充沛的样子，起码没有像平时那样热热闹闹地一直互相抬杠，而在一旁看着他俩的其他团员好像也笑得兴致缺缺似的。 不过早晨的锻炼倒是完成得异常顺利，尽管他们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个相对于日本其他温泉旅游胜地而言算是藏身偏远山区中的温泉村里，可是春日只是简单地向旅馆的服务员领班询问了一下路径，便带着大家顺利地绕着温泉村的外围跑了一大圈，而且大家也全都顺利地跟着跑完了全程，就连SOS团中最不擅长运动的实玖瑠也没有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绊倒过哪怕一次。 “呵啊……怎么回事，泡完温泉反而觉得又有点困了，今天考虑到实玖瑠也参加锻炼，我明明都已经把运动量减少到了平时的十分之一。 难道说五月病已经袭来了？看来等会只好多吃点山葵刺激一下神经了。” “诶？一、一定要吃吗？我对山葵有点……” 晨练回来，SOS团的全体成员们空着肚子快速地泡了一小下温泉，然后就换上浴衣往回走去——日式的旅馆只有供大中型旅游团体使用的宴会厅，很少设置单独的餐厅，普通的旅客基本都是在自己的房间内吃饭。 “不行啊实玖瑠，身为日本人你怎么可以讨厌山葵呢！所有人都必须吃，我可不允许团员在社团活动的第一天就犯困！” 看着一听到山葵就面露难色的实玖瑠，春日心中的S属性貌似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不过实玖瑠无论怎么欺负也不会反抗，或者说她的反抗微弱得甚至让人无法使用“镇压”这种非常有力度也非常带感的词汇来压制。 于是在实玖瑠苦着脸沉默了下来之后，春日便轻松地放过了她。不过春日接下来又立即张开双臂拦在了大家的面前，用那双终于重新开始闪亮了的眼睛挨个在团员们的脸上扫过，并试图用激昂的语气和肢体动作激起大家对她秘密策划的这次活动的兴趣： “这里是哪里？温泉村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温泉村，是位于深山之中的温泉村！ 你们看这破破烂烂很有年头了的旅馆，难道就不觉得可疑吗？” 28 剧本？ “破破烂烂？这家旅馆看起来确实很有年头了，不过也还不至于到了破破烂烂的程度吧？而且这不是你选的地方吗！” 被春日张开手臂拦住之后，姬峰无奈地四下打量了一番旅馆的装修，颇为敷衍地满足了春日想要被吐槽的欲望。接着他只是略微思考了几秒钟，就迅速地说出了好几个在ACGMN中都颇为常见的故事套路： “不过隐藏在深山里的温泉村，很有年头的日式旅馆，这几个要素组合在一起，我已经替你设计出好几个剧本了。 你是在这里调查什么幽灵的传说呢，还是想挖掘某个古代武将留下的财宝？或者你在哪里看到了最近这附近有UFO出没的传闻？ 又或者过两天通向外界唯一的道路就会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所引发的泥石流堵住，电话线断了，手机也没有信号，然后这家旅馆或整个村子里接连不断地发生杀人事件？ 如果是更和平一点，阳光一点的剧本，那么扛着铁锨和镐头到山里去挖掘新的温泉，并且妄图以此发家致富，最后挖到了不知道哪个地主老财埋在这里的一坛黄金也可以。 更现实一点的话，大概就是我们原定的计划是寻找幽灵或宝藏或外星人的遗迹，但却什么都没有找到。不过在搜寻的过程中我们阴差阳错地发现了一个山洞，并且在里面找到了日本在二战时留下的宝库或武器库或物资仓库，我们经历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甚至自相残杀之后，活着的人最终将它们上交给国家。” 姬峰现在基本上已经有数了，现在发生的这个原作中根本没有的剧情，很有可能就是原本在暑假刚开始时在孤岛上发生的推理故事。 只不过这次春日是自己找好了舞台，那么古泉在“机关”里的同伴也来不及取代这家旅馆的老板娘和服务员做出什么布置了吧，他们或许可以假装成游客，又或者是冒充村子里的村民，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机关”能设计出让春日满意的剧本吗？ 又或者，在这个偏僻的温泉村附近真的有什么东西可供SOS团发现？ “你这都是什么烂剧本！特别是最后那个，我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又为什么要上交国家！我们发现的东西自然就是属于我们了啊！” “啧啧啧……你的思想觉悟还不够高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埋在地里的所有东西自然全都是属于国家的。” 对于姬峰随口编出来的这些似曾相识的剧情，春日给予了相当低的评价，特别是“上交给国家”的这个结局，恶心得她整张脸上的五官全都皱在了一起，就连吃纳豆的时候她都没有露出那么扭曲的表情。 “嘛……宝藏归谁等发现之后再说吧。” 大概是因为五月病的关系，春日难得地没有和姬峰互相抬扛，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然后便直接切入了正题： “这个村子的确有宝藏的传说啦，这个村子据说在几百年以前就存在了，唔……至少是四百年多以前。因为这个村子的宝藏据说是杀掉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之后，又很快被实行了‘中国大撤退’的丰臣秀吉在天王山打败的明智光秀所埋藏的。 据说那是一个下着浓雾的日子，明智光秀战败后打算沿小路逃走，不过却在这个村子被猎杀落难武士的村民杀死。 但是随后村民们想去取明智等人所携带的几大车财宝，却发现那些财宝竟然不翼而飞。等他们四处搜索一直搜索到了刚才杀死明智及其手下的地方，又惊恐地发现那几具被他们割去首级剥掉衣甲的尸体也不见了！” “唔咦咦咦——！” 春日的鬼怪故事才刚刚讲了个开头，实玖瑠就立即惊恐地尖叫了起来，甚至脸色都开始有些发青了，这让大家纷纷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不过除了瑟瑟发抖的实玖瑠之外，没有人想让春日立即停下来，故事听到一半突然“下面没有了”是最让人气愤的。而春日也不可能因为有人害怕就停下来不讲了，所以她只是脸色温和地对实玖瑠做了个安心的手势，便再次阴下脸来绘声绘色地继续讲道： “在那之后，每到夜晚的时候，在村子周围就会有几个赤裸的无头身影游荡；等到大雾天的时候，这些赤裸的无头身影还会进入村子，挨家挨户敲响村民家的门，向他们索要自己的衣甲和头颅。 于是万分恐惧的村民们先是扔还了他们的头颅，随后又逐渐扔还了他们的衣服、铠甲和武器，那几个亡魂才终于退去。 不过他们并没有走远，每到夜晚和下雾的时候，村民们时常会在山里听到铠甲互相碰撞的响声。这个时候所有活人都必须躲在屋内，如果这个时候你仍然滞留在外面，那么听到响声之后一定要第一时间爬到附近的树上藏好，并且在声音靠近的时候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记住，一定要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哪怕那声音就停在你藏身的树下，也绝对不要往下看！绝对不要往下看！而且哪怕快要憋死了也不能喘气！否则那些亡魂感受到了活人的目光和气息，就会立即把你拉下去，让你永远永远地成为它们的一员！” “咦呀呀呀呀——！！！” 将双眼睁得溜圆的春日几乎是贴着实玖瑠的眼睛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并且果然将实玖瑠吓得双手捂脸哇哇大叫起来，然后她心满意足地重新坐正了身子，语气颇为轻松地对一脸无趣的姬峰等人说道： “嘛……虽然是好像听了八百遍的老套故事，自称祖先曾经杀死过明智光秀及其手下，并且还有衣甲和武器为证的旅游景点同样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是这个村子稍微有些不一样吧。 起码从气氛来说，这附近那未开发的山林里就算真的冒出什么也一点都不奇怪。不像那些人气旺盛的温泉胜地，那里就算真的曾经有什么战死武将的幽灵存在，也肯定早就被当地的商家找高僧超度了吧，否则的话成天闹鬼还哪有游客敢去玩啊！” 29 从今天开始做勇者！ “嘿……你在这方面的考虑倒是真现实啊。 不过我怎么觉得，就算这里在古代是穷乡僻壤，真要有什么幽灵在周围晃荡的话，当地居民就算倾家荡产也得找得道高人来把幽灵消灭掉吧，要不就是全村逃到别的地方去生活。” 看到春日又露出了那副两眼放光的样子，姬峰习惯性地给她稍微泼了点凉水。不过他可不是像春日今天早上那样，出于恶作剧心理才泼她冷水的，要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他现在只不过是在给春日打预防针而已。 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 就算有宇宙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也没有鬼。 嗯，绝对不会有的！ “啧啧啧……你对日本的历史了解得还不够细致啊，你以为真正的得道高人就那么好请吗？ 日本过去可是一个百鬼夜行的世界，真正的得道高人忙得很哪，各地的大名和豪族都在请他们去降妖除魔。像这种极其偏远的小山村，就算给出比大名多一倍的价钱，几乎都不可能请来有名的法师，除非某位善良的法师恰好路过这附近。 通常来说，这种小山村能请动的最大牌的人物，无非也就是周围的小寺庙小神社的神主罢了。偶尔也会有云游僧之类的流浪法师主动来谈价钱，但这种人多半都学艺不精或者根本就只会两手小把戏，就算他们不是来招摇撞骗的，也只能驱除点孤魂野鬼罢了，碰上真正有法力的大妖怪或凶灵恶鬼基本就是去送死。 但是全村搬迁基本也是不可能的，且不说他们到了别的地方需要跟其他村子的人抢水抢土地，领主和当地豪族也不可能眼看着自己领地内的人口逃到别的地方去。所以如果那些鬼怪不是特别穷凶极恶的话，就算每年都需要吃几个童男童女，这些村民也都会继续留在这里的。 ——当然，有些鬼怪就像领主一样把自己嘴里的菜看得紧紧的，那些村民就算想逃也逃不出去。” 说到日本的神话历史，打开了话匣子的春日就像老师一样摇头晃脑讲得头头是道，如果是不知道的人，或许还真会以为日本人民过去的确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水深火热的妖魔世界里。 不过在座的SOS团员里，却只有脸色苍白的实玖瑠相信了春日的话，另外四人全都没有把春日所描绘的“历史”当真。 喂！你可是未来人啊未来人！本来应该是最不相信妖魔鬼怪的人才对吧！ 哦……对了，这个世界的未来人根本无法回到比三年前更久远的过去，那么自然也就无法亲自回到古代去证实鬼怪的存在了。 “好吧好吧……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听你的就是了。 那么我们这些天的活动都是什么？你可不要说天天都在山上乱转寻找宝藏啊，那我现在立马走人。” 春日貌似对此地的明智光秀幽灵真的很感兴趣，于是姬峰也不得不放弃了说服她认清现实的打算，毕竟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不过姬峰也并没有完全妥协，把大好的黄金周全都浪费在这深山老林里，最后除了身体的疲劳和一肚子气之外还什么都没有收获的话，那么SOS团的这次活动就太过失败了，哪怕真的像傻瓜似的瞎折腾一番准备降妖除魔也更加有趣一点啊。 “嘿嘿嘿……这个你放心，‘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所以今天我们要进行的就是勇者大人们的‘第一阶段’行动！” 对于自己的活动安排，春日还是很有信心的，此刻她的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的微笑，探着身子竖起了右手的食指，然后目露期待地等着某人准确地接上她的话。 “这……难道是‘练级’？的确，从来没有勇者是一开始就直接去打关底BOSS的。” 沉默了许久之后，古泉看姬峰懒洋洋地好像没有第一个接话的意思，于是带着谦逊的微笑抛出了自己的“砖头”。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只能做出这样的猜测，还是明明已经猜到了春日心里的正确答案，却偏偏还要装傻。 “呋……勇者大人的第一阶段行动，当然就是在新手村里四处对话接任务随便翻箱倒柜拿道具了啊，如果能在某处找到克制关底BOSS的隐藏道具那就更好了。” 原本姬峰因为五月病发作，实在是懒得接春日这么明显的话茬，可是古泉不知道是真蠢还是故意扮蠢，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能答错，这让他无奈地从鼻孔中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懒洋洋地答出了正确答案。 因为前一段时间SOS团的所有人都经常窝在部室里打游戏，就连笨手笨脚只能充当端茶送水的女仆的实玖瑠，以及女仆长兼后勤部长朝仓凉子也一直在旁边看着其他人玩游戏，所以大家刚一听到姬峰的答案就立即露出了恍然大悟表情。而春日更是高兴地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拍着桌子大声宣布道： “没错！今天我们的行动安排就是这样，这附近的可疑地点啦，地图上没有标注的山间小路啦，故事传说中对付武士幽灵的方法啦，还有附近的神社和寺庙、地藏菩萨的神龛，这全都是我们需要调查的东西。 如果能够找到可以斩鬼的武士刀什么的就更好了，不过神社的神主和寺庙住持不会那么容易就把这种重要道具借给我们使用，大概还需要做一做他们的任务或者刷个好感度什么的。” “我说……你还真把这当成是一个游戏了啊…… 不过这总比扛着锄头在山里面瞎转悠强多了，我没意见。” 对于春日玩闹一样的行动安排，姬峰虽然感到有些无奈又好笑，但却当真没有什么意见。而SOS团剩下的人又全都是唯春日马首是瞻的应声虫，因此大家吃完了早餐就全都跟着春日出去做勇者应该做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说，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和民间传说也算是旅游中一项固定的乐趣了，而且这个偏僻的温泉村当真不算大，所以他们只是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剩下的时间就可以悠闲地泡泡温泉打打乒乓球了。 30 乒乓球天赋？ “……乒乓球？如果是在游戏里，不管是乒乓球网球棒球还是冰球当然全都没问题，但是在现实里我可只会足球篮球排球这三样而已，乒乓球基本没玩过几回啊。 而且刚泡完温泉就又要玩得一身汗，那温泉岂不是白泡了吗？你们玩吧，我在这里一边看你们玩一边按个摩。” “啰嗦什么，你是老头子吗！ 乒乓球不会就现在马上学会，温泉等晚上再去泡一次不就行了，快来快来！” 结束了第一天的调查行动之后，泡完温泉上来的姬峰等人又被仍然精力充沛的春日强行拉到了乒乓球桌的边上。 虽然姬峰是一个华夏人，但他当真对乒乓球没有任何兴趣，从小到大他的学校里好像也没有多少人玩乒乓球，大多数人不是打篮球就是踢足球去了，再不就是只在游戏里打篮球踢足球。所以姬峰实在无法理解日本人为什么一来温泉就必玩乒乓球，而且还偏偏要在玩得干干净净之后玩。 “手就这样拿拍子，然后看到球来了就凭着感觉往对方台子上打就可以了——就算只玩过游戏，基本的规则你还是知道的吧？” “知道。我好歹小时候也玩过几回乒乓球。” “是吗，我就说嘛，华夏人哪有不会玩乒乓球的。你拿拍子的架势还挺像个样子。” 懒洋洋地站在球台旁边，姬峰根本没有进行任何的练习，就要开始和春日对打了。不过反正只是被春日拉过来随便玩玩而已，姬峰也懒得练什么习了。 ——大概真的是五月病的缘故，姬峰明明是第一次来温泉旅游，而且还是和他喜欢的美少女们一起来温泉旅游，没有任何大人监督，但他却总觉得有些懒洋洋的提不起劲，用一句美妙的诗词来形容就是“春眠不觉晓”的感觉。 如果等下打着打着，春日、实玖瑠和朝仓的浴衣逐渐散开了那还有点意思，对了…… “古泉，你刚才不是说泡得有些头晕吗？你就回房间睡到晚饭前吧。” “咦？我说过吗？” “你当然说过，我‘亲耳’听见的，赶紧回去睡觉吧！” “那……好吧，我好像的确是说过，头晕都晕得记不清了。” 开打之前，姬峰没有忘记把笑眯眯地站在旁边，等着欣赏美少女们乍泄的春光的古泉轰走。古泉虽然一开始面露疑惑之色，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姬峰的忌讳，于是无奈地苦笑着走掉了。 也许别的问题姬峰都很大方很好说话，但是唯独涉及到“自己的女人”不行，NTR这种扭曲的乐趣他根本无法理解也从来不想理解。 “来了！看球！” 对于古泉的因病告假，春日并没有什么表示，甚至古泉前脚才刚刚走出娱乐室的大门，她就招呼姬峰开打了。 大概是考虑到姬峰只是个没摸过几次球拍的新手，春日的发球力度并不是很大，角度也并不刁钻，姬峰摆开架势自然地回手一拍就将球打了回去，而且落点还算不错。 “又来了！” 春日动作娴熟地将球再次打了回来，姬峰同样随手一拍就把球打了回去，台子上很快便响起了一连串颇有节奏的清脆响声，“乒乒乓乓”地听着就十分悦耳。 “很熟练嘛？你真的没玩过几回乒乓球？” “就小学的时候蹭同学的球拍玩过一个来月，我连自己的球拍都没有，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吧。 也许是身体的记忆还残留着吧，不是吹的，虽然我是个宅男，不过一般的运动我也都玩得像模像样。” 来来回回十几个回合，已经七八年没有摸过乒乓球拍的姬峰竟然和有意喂球的春日顺利地打了下来，一次都没有让球掉到地上，也没有让球在自己的台子上蹦两次。而且姬峰越打手就觉得越顺，好像“当年”的身体记忆全都回来了。 不过他当年基本也是在瞎玩，就算断断续续地打了一个来月，大概也只有现在的一半水平而已。 “嘿……你现在很有自信了嘛，那我也稍微拿出点真正实力来吧！看球！” 看到今天一直犯懒的姬峰终于兴奋了起来，春日的兴致也比刚才高涨了一些。她陡然加快了挥拍的速度，原本不紧不慢地在空中飞行的黄色小球立即提速30%，但是姬峰却也条件反射似的全都把球打了回去，根本没有一点手忙脚乱的样子，一切都好像是顺理成章一样，倒是在场边来回转头盯着球的实玖瑠很快就看得头晕目眩了。 “呜诶……好晕啊……” “有两把刷子嘛！不愧是华夏人！ 那么我也要拿出真正的实力了，看这记魔球！” 来来回回又打了十几个回合，春日终于展现出了堪比业余乒乓球高手甚至专业乒乓球运动员的实力，姬峰虽然还能够应付得了普通的快球，但是面对加了各种旋转的弧圈球他就显得捉襟见肘了，就算他凭借着本能勉强把球打回了春日的台子，也只不过是给对方创造了一个大力扣杀的好机会。 而和姬峰比起来，剩下的三个女生水平就又差了一大截，基本只能像春日和姬峰刚开始那样，和平地来回推球打上十几个来回。 姬峰知道朝仓和有希是故意留力了，否则她们就算以前从来也没有玩过乒乓球，同样也可以在一秒钟之内带领日本乒乓球队取得世界冠军。 不过自称是第一次玩乒乓球的实玖瑠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尽管实玖瑠每打七八个来回就得晃晃悠悠地跑去拣一次球，最多也就能坚持十几个来回，但是相比她其它方面的运动天赋，在乒乓球这一项运动上她可以说是天资卓越了，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打得这么好。 而且与虽然可以打得极好，但却因此丧失了很大一部分乐趣的朝仓和有希不同，实玖瑠在乒乓球台上是玩得最高兴的那个人，而姬峰在旁边欣赏福利也欣赏得非常高兴。 ——无论是实玖瑠和春日派送的大福利还是朝仓偶尔派送的小福利都最棒了，唯独有希即使在打球的时候身体也几乎纹丝不动，遇到需要伸长胳膊大跨步救球的情况她就会选择直接放过，不管春日再怎么喊也没有用，所以关于有希的福利根本是半点也无，这让姬峰也只能露出古泉式的无奈笑容了。 31 雾起 黄金周活动的第二个早晨，姬峰依旧五点半就准时睁开了眼睛，接着古泉听到他起身的响声便也跟着醒了。刚刚醒来的姬峰和古泉打开灯之后就默默地坐在被窝里，好像是在发呆，又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除了谁也没有说话这一点，简直就像是昨天的翻版。 “……” “……” “咿呀呀呀——！！！” 过了一小会儿，旅馆里好像真的出了什么事，实玖瑠不知为何在走廊上发出了惊恐万分的惨叫声，于是姬峰和古泉一下子从被窝里蹿了出去，结果发现…… “雾、雾雾雾！好大的雾！” 在面向中庭的玻璃拉门外面，下起了如棉花一般浓密厚重的白雾，走廊里昏黄的灯光甚至无法照出两米之外的景象。实玖瑠就是被这惊人的大雾吓得瘫倒在了地上，不过脸色铁青的却只有她一人而已，就站在她身旁的春日、朝仓和有希脸色都无比正常。 “啊，你是害怕明智光秀的幽灵出现啊！” “呜咿！” 听实玖瑠提到这个大雾，春日才明白她到底在害怕什么。的确，昨天才刚刚听完雾中幽灵的故事，今天早上就立即下起了一年到头都未必能见到一次的超级大雾，这也实在是巧合得太过诡异了，就算这个季节山间原本就经常下雾也相当蹊跷。 这个世界上没有偶然，也没有必然，有的只是果然。 ——起码姬峰看到这极其应景的浓雾的时候，头脑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啊，果然起雾了”。 “放心放心，我们是在屋子里。那些幽灵只会在外面敲门，但我们不开门它们就进不来。” 看到自己昨天讲的幽灵故事如此深入人心，春日的表情是相当愉悦的，不过即使实玖瑠没有表现得这么一惊一乍，只要看到这非常能烘托气氛的雾气，她肯定也会立马高兴得跳起来。 “唔哇……真是好大的雾，在城市里很难看到的啊，如果这个天气在外面玩捉迷藏那肯定格外有趣。” 趴在走廊的玻璃拉门上，春日兴致勃勃地望着已经被浓雾完全包裹住的中庭，想要打开拉门出去看看，结果却怎么也拽不开拉门。她万分疑惑地低下头一看，发现刚刚还缩在大家后面瑟瑟发抖的实玖瑠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自己的脚边，并且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抵住了拉门。 “不、不可以打开，打开它们就能直接进来了！” 与这个时候还敢出去玩捉迷藏的“作死大王”春日不同，实玖瑠好像是真的相信了会挨家挨户敲门讨要脑袋的武士幽灵的故事，这让一脸无奈的春日产生了作茧自缚之感。 看春日这样子，她并不讨厌将一切都变得神秘起来的雾天，或者说是很喜欢雾天才对。而姬峰也同样很喜欢这样的浓雾天，虽然呼吸的时候会觉得空气格外潮湿厚重，身上也觉得潮乎乎的，但果然还是这种几米外就只能看到一个模糊人影的大雾天最带感了！ “客人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呜喵~” 听到走廊里发出的悲鸣声，旅馆的老板娘自然也要过来探询一番，可是她才刚刚从漆黑一片的拐角处露出半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实玖瑠就已经可爱地“呜喵”一声被吓晕了。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实玖瑠胆小，谁叫干瘪得像猴子妖怪一样的老板娘就只扒着拐角的廊柱露出了半张脸呢！在灯光的照射下，廊柱阴影边缘那一条光暗特别分明的边线正好落在发老板娘的额头中央，将她切成了只有半张脸的妖怪，不要说是实玖瑠，就连姬峰、古泉和春日乍一看去都被吓了一跳。 这应该是光的洐射现象，在高中物理讲到光的干涉和洐射那一部分时，姬峰记得他们还上过实验课。不过他就算明知如此也仍旧无法像朝仓和有希那么淡定，因为可怕就是可怕，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呼……老、老板娘，你可不可以不要扒着柱子探出脸来？” 等心脏的跳动稍微缓和了一些之后，姬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十分委婉地向那个仿佛在阴影中窥视生人的可怕妖怪一样的老板娘提出了一个小小的建议。不过老板娘果然没有听懂他的弦外之音，这个或许已经年过七旬了的老太太皱巴着一张老脸，慢慢扶着廊柱挪动了过来，然后不无叹息地向他们抱怨道： “哎呀……虽然这种样子对客人很是失礼，但我也没办法啦。我这老胳膊老腿一到下雨下雾的天气就疼得厉害，儿子和孙子又都在大城市里不愿继承家业…… 等到什么时候有人愿意接手这个旅馆，我就把旅馆卖了去儿子那里住，不过这里实在也太偏僻了，找到不愿意接手的人啊。” “那么把旅馆关了不就行了？” 听说了老板娘的难处，春日十分没头脑地脱口提出了一个愚蠢的建议。且不说将这里关了然后就这样荒废会造成多少财产损失，而没有攒够养老钱的老板娘去儿子家居住会不会影响婆媳甚至母子关系，单单只看这个偏僻的“旅游景点”仅有这一家老旧的旅馆，就知道这个旅馆也不是老板娘想关就能关的。 “哎呀……我也没有办法呀，每年来这里泡温泉的客人虽然不多，但总也有一些的，特别是黄金周……像今年这样只有你们这一个团体的情况倒还是第一次。 村子里这几十户人，有四五家是靠着游客吃饭的，至少有一半人能从游客这里额外获得些进项补贴家用。一旦旅馆关了，恐怕就彻底留不住年轻人啦，然后这个村子就变成电视里说的那个什么……空心老人村了吧？” “呯呯！咚咚！” 上了年纪的老板娘一逮着机会说话就有点没完没了的趋势，特别是看到SOS团这些或许和她的孙子一般大的孩子们，不过还没等春日找借口摆脱爱唠叨的老婆婆，外面突兀响起的敲门声就打断了老板娘絮絮叨叨的诉苦。 32 不做亏心事，也怕鬼敲门 “怎怎怎、怎么办？敲、敲门了，外面是不是有人来敲门了啊？” 刚才被吓晕了的实玖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了过来，但她大概宁愿自己变成永远沉睡的睡美人。 ——此刻正在门外敲门的人有些古怪，他只是闷着头沉默地敲，却不肯朝里面喊一嗓子，不过就算不好意思大喊大叫，他起码也应该按个电门铃吧？虽然大家谁都没有注意这家旅馆的门外有没有安装电门铃，但是起码春日她们昨天在村里走访调查的时候，可全都是在外面按了带对讲机的现代化电门铃才进去的。 “是不是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春日不假思索的回答明显地表示出了她的倾向性，实玖瑠问的明明是“是不是有人”，但春日回答的却是“是不是人”，只是省略了这一个字，语意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过明知道外面敲门的有可能根本不是人却还敢出去看个究竟，她的胆子可真是大如姜维。 “不能出去！客人们，这个时候绝对绝对不能出去！ 听老太婆一句劝，我在这里开旅馆这么多年，凡是在大雾天非要出门的客人，最后没有一个能够回来的，就算警察带着狗漫山遍野地找也根本找不到人。 幸好来这里玩的客人本来就不多，不听劝的人更是极少，否则我们这里说不定会成为有名的凶地，游客就更不敢来了。” 听到春日说要打开门出去看个究竟，之前还说自己一到阴雨天就犯风湿病关节炎之类疾病的老板娘立即敏捷地张开双臂拦在了她的面前，而一直畏畏缩缩不敢反抗春日的实玖瑠竟然也紧紧地拖住了她的后腿。 “是、是啊，凉宫同学，求求你千万别出去！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我就……” “呜哇……你们这反应也太过头了吧…… 放心，就算是我也不会想要赤手空拳地直接和古代武将的幽灵战斗的，我会先去拿昨天在神社里买回来的降魔箭，然后在玄关隔着门悄悄看一下。 虽然村民们可能在大雾天里都不出门，但也说不定是不知情的游客在叫门呢？” “早上五点半来钟，根本就没有开往这个温泉村的公共汽车吧！” 虽然姬峰其实是不害怕更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的，但是看到老板娘和实玖瑠都那么拼命地想要拦住春日，他也就勉为其难地替老弱病残说了几句话，权当是做好人好事了。 不过今天的春日可没那么好说话，姬峰点出她的思维漏洞之后，她却仍然不死心地强辩道： “但也有可能是晚上自己开车来的啊！” “就那偏僻的山路……到底是多么作死的游客才会摸黑赶路啊！ 而且你只拿箭有什么用，我们根本没有弓，真遇到了幽灵你打算抓着箭上去捅它……咳……那啥吗！” “有什么办法，神社只肯卖箭不肯卖弓啊！放心啦，华夏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吗。” “怎么可能！普通人就算没做亏心事，也肯定害怕鬼敲门的吧！” 就好像是被魔鬼诱惑了一样，两眼发光的春日好像是铁了心要去玄关看看了，就算老板娘和实玖瑠一个在前面抱着她的腰，一个在后面抱着她的腿，她也大发蛮力顶着这两个人回到了女生们的房间里，从神社附赠的支架上抓起了那枝据说已经在神前供奉了百日的竹箭。 姬峰虽然也害怕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恐怖题材的ACGMN作品从来都不敢碰，但是有凉宫春日、长门有希，再加上朝仓凉子这三尊大神在身边，他倒也不认为门外面的什么鬼能够把他们怎样，所以他劝告无效之后便也耸耸肩膀跟着春日走向了玄关。 仔细地想一想，反正这里又不是全员皆杀的灵异恐怖类任务世界，自己还有三个大神罩着，如此安全的场景简直是最适合见鬼的了，现在早点见识见识鬼长啥样，总比在《好想告诉你》的世界里被冒充爽子的贞子索命要强得多。 “那、那我可以不去吗……” “当然…… 不可以！” 看到SOS团中唯一能够和春日相抗衡的姬峰已经放弃了说服春日的努力，刚才一直拖春日后腿的实玖瑠立即松开双手眼泪汪汪地求起了饶。不过春日当然不可能被区区一只惹人怜爱的汪星人打动，她用空着的那只胳膊肘勒住了实玖瑠的脖子，就像拖尸体一样把这个拼命蹬腿的可怜女孩拖向了玄关。 “真、真是个不知道尊老爱幼的野蛮女孩，好久没见到力气这么大的女孩了。 哎哟哟……我的腰哟……等、等等啊客人……” 以春日为首的SOS团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间之后，年过七旬的老板娘扶着拉门很是喘了几口气，然后才扶着自己的老腰一扭一扭地追了上去。看她表现得这么着紧，姬峰也赶紧快走两步来到了春日拿着降魔箭的这只手旁边，以便能够在关键时刻制止春日可能的冲动行为——比如根本没有确认外面到底是人是鬼，直接就打开门把箭尖戳上去了。 倘若外面被戳中的是真正的厉鬼那倒无所谓了，就怕春日戳中的是某个凌晨开车入山的作死小能手，又或者是哪个装神弄鬼的村民。 就在从他们的房间走到玄关门口的这短短二三十米的距离中，姬峰的头脑中已经构思出了事情的大概，这个游客越来越稀少的温泉村估计是利用本地多雾的天气和未经开发的纯天然环境来发展“特色”旅游产业了。 在媒体和网络上散布有关幽灵和宝藏的信息，然后整个村子的所有人——也包括距离比较远的那座小神社里的神主，都有鼻子有眼地共同编造这样一个谎言，等到大雾天的时候再找几个人穿着古代武将的甲胄来旅馆这里敲一敲门，那么这里真的有鬼的传闻就会很快被那些喜欢灵异地点的游客们亲自坐实。 而勉力维持着旅馆的老板娘当然也是共犯，她肯定是担心外面那几个把竹片制成的甲胄抖得“嘎啦嘎啦”响的村民被春日伤着，所以才拼命地大声阻止春日出去一探究竟。 嗯，一定是这样没错！这个世界怎么可能真的有鬼呢，那简直太不科学了！哇哈哈哈…… 33 无人 “外面是谁在敲门？” 穿上鞋子站在玄关处，所幸春日还没有莽撞到家，她没有贸然开门，只是警惕地握着多半没有卵用更没有鸟用的降魔箭，提高音量向外面敲响了仿古拉门的人或非人询问了一声。 如果是晴天的话，镶嵌在拉门上的毛玻璃至少能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不过现在外面不仅天是黑的，还下起了大雾，门上只有春日等人被身后的灯光照出来的影子而已。 “外面有人吗？没人我就开门了啊！” “……” 门外如同死一般的沉寂，即使春日再次高声询问也是如此，不过这种无人应答的情况下更不应该贸然开门才对吧！ “呼啦……” 姬峰还没有来得及吐槽，春日便已经迅速拨开了门上的插销，一把将门整个拉开了，好在除了如同棉花一般的浓雾之外什么也没有——既没有人，也没有鬼。 “哼……走了吗。” 对于门外空荡荡的景象，春日好像并不感到意外，但即使是姬峰也无法确定她此刻究竟是因为某个装神弄鬼的人瘪嘴，还是因为某个装神弄鬼的鬼瘪嘴。 因为门外的地面上并没有留下什么足迹，春日原本还想抓着箭追出去找一找刚才敲门的那家伙，看看他究竟是人是鬼，不过这一次姬峰可是死死地拉住了她，而春日自己的态度其实也不是那么坚决，也就借坡下驴地看着姬峰重新锁好了拉门。 可能春日也依靠直觉猜出什么了吧，那么与其寻根究底最后亲手掐灭了这份神秘，倒不如就这样保留住这份神秘。起码大家以后回忆起这段经历的时候，或许还能够再次欣赏到实玖瑠心有余悸的可爱表情。 “叮咚……叮咚……” SOS团一行人回到房间不久，在玄关附近还真的响起了电子的门铃声。虽然这声音证明了站在门外的是人而不是鬼，但春日还是第一个从屋子里冲了出去，只不过没有再去拿她那支降魔箭。 大家再次来到玄关这里，老板娘才刚刚从门口的柜台里走出来，春日直接替她打开了门。站在门外的是旅馆的主厨、二厨、厨师学徒、服务员领班、服务员，也许是大雾的关系，他们今天来得稍微有点晚。 “你们怎么来了？下雾的天气不是说千万不能出门吗？你们来的路上有没有看见什么怪东西？有没有听见我的喊声？” “啊？什、什么？” 春日还没等旅馆里的服务人员们跨过门槛就犹如连珠炮一样提出了好几个问题，把走在最前面的络腮胡主厨问得一楞一楞的。主厨进入玄关后先是看向了柜台那里，等他看到了每天这个时候就已经早早地把门打开了的老板娘之后，才好像刚刚想起来什么似的大声说道： “哦哦哦……你说那什么明智光秀的幽灵啊？ 这个村子直到我奶奶那一代好像都很迷信那个传说来着，不过那只是因为大雾天的时候进到山里有可能迷路或遇到危险吧，要知道过去日本的山里也是有狼的。 另外山里还有猴子，猴子有的时候也会人模狗样地过来泡温泉，可能有的猴子淘气，经过谁家的时候学着人的样子敲了门，或许还顺手拿走了放在外面的什么东西，所以才会出现大雾天武士鬼魂挨家挨户敲门的传说。 哈哈……说起来，小的时候虽然我和小伙伴们也都害怕这个传说，不过大人越是不让我们出来，我们就偏偏要溜出来玩。为了试胆量，我们还曾经在雾天里进到山里主动去找那些鬼魂，不过我们也只敢在最外围的地方转悠转悠，山里的危险可比你们这些城市孩子想像得多多了。 嗯……有几次我们还戴着斗笠扛着锄头在村子里冒充鬼魂挨家挨户敲门来着，不过因为吓坏了村里的女孩子们被老爸揪着好一顿痛揍。 哇哈哈……都是因为年轻犯下的错啊。” 谈起武士幽灵的传说时，络腮胡主厨不仅一点都不害怕，反而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不过按照他自己供述的斑斑劣迹来看，他当年恐怕也是春日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好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的鬼怪，他也没有因为下雾影响了视线范围而遭遇什么危险。 “客人们今天早上也要出去跑步吗？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大雾天里很容易出危险的——起码对附近的路不够熟悉很容易磕磕绊绊。 如果是去山里拍摄幽灵什么的就更不行了，今天雾气这么大，就算到正午也未必会散，而且春天出现大雾随后就得下雨，雨势要太大了出山的公路都会被泥石流冲垮。你们要真就在山上迷路了，那可能就真的遇难了，等着我们派人去救是来不及的。” 看到聚集在玄关这里的SOS团成员们全都已经穿戴整齐，络腮胡主厨自然以为他们是要出去进行晨练，即使刮风下雨也不会轻易中断。可实际上今天春日还真没提过出去跑步的事情，或许她已经考虑到了络腮胡主厨所说的危险性，亦或是她的心思已经全都集中到了明智光秀或者别的谁的鬼魂上。 “谢谢，我们雾散之前会好好呆在旅馆里的。不过大叔你们过来的时候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吗？别的人或者猴子也行。” “猴子是不可能啦，猴子可不用像咱们起得这么早。 人的话我们倒是没看见，就算有人有声音，这么大的雾你距离十几米就看不见也听不见了。不过这时间或许也有去菜地摘菜的人路过……总之不要多想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那都一定是活的东西搞得鬼，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呢。” 身为一个成熟的大人，络腮胡主厨没有丝毫动摇地否定了世界上一切超自然现象的存在，也不知道当他得知他面前这些宇宙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外加一个神明的真实身份之后，是否还会坚持认为他们村子里的武士鬼魂绝对不可能存在。 旅馆的服务人员们全都进来之后，春日没有再提关于武士鬼魂的事情，而是高高兴兴地和大家玩起各种室内游戏。不过SOS团的其他成员全都非常清楚，那家伙是不可能就这样被人说服的，否则大家也不必像现在这么累了。 34 雨来 “要来了要来了要来了……我有预感，这一把我一定能胡！ 杠！ 又一个！ 杠！ 胡！ 岭上开花，三暗刻，六宝牌，门清……大概就是这些吧，这是多少点？三万二吗？” 麻将桌上，姬峰、春日、古泉、朝仓四人一直奋战不休，有希坐在一旁安静地看书，而负责端茶送水的实玖瑠则用姬峰带来的笔记本电脑玩起了游戏。 此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昨天的大雾几乎下了一天，即使是正午时分山间也仍然是雾气朦胧的样子，等到傍晚就开始下起了雨。 而且这雨越下越大，从晚上一直下到现在，据说出山的那条公路已经因为泥石流发生了多处坍塌，电话、电视和网络也全部中断，昨天还能在旅馆里看看电视上上网的SOS团今早一觉醒来，就发现这个村子已然成为了孤岛。 不过春日不仅没有因此而心情大坏，反倒两眼放光心情大好，这实在不得不让姬峰怀疑这场大雾和大雨都是春日大神的阴谋。可是这里却没有“机关”准备好的侦探游戏给她玩啊，姬峰也只能祈祷即将到来的“案件”不会是什么血案命案。 “……胡！ 国士无双十三单骑！ 哎呀哎呀……手气太好也挺无聊的，我去泡个温泉再按个摩。你们如果还要继续的话，就让实玖瑠或有希过来替我吧。” 又一次不可思议地胡出了役满牌型之后，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好运气的春日终于玩腻了这个无聊的游戏，而剩下的三人也早已受够了这种无聊的游戏。 自我感觉今天运气不错直觉过人的姬峰虽然也在“魔物”的阴影下胡了几次好牌，但他这如同虫豸一样的徒劳挣扎，也只不过是为了给“魔物”增加少许“狩猎”的乐趣罢了。 他现在十分庆幸自己没有进入《天才麻将少女》的世界，那里面既然有多如牛毛的女魔物，肯定也会有同样甚至更多数量的男魔物吧？像自己这种并非被牌所宠爱的孩子即使在智力上做到了极限，把每一家的每一张牌都算准了，也绝对抵挡不住接二连三的“神之摸牌”。 “那、那个……” 等到春日的脚步声终于完全消失的时候，已经主动地替她坐到了麻将桌前的实玖瑠却突然停下了摸牌的动作，而且脸上也露出了一副好像随时都可能哭出来的表情，让大家感到诧异万分。 “对不起，不过我因为又下大雾又下大雨，还有幽灵泥石流什么的，感、感到有些不安，所以就悄悄地试着与未来联络，但、但是却发现我竟然联络不上未来了！ 而且不光是未来，当我使用‘禁止事项’进行‘禁止事项’的检测时，发现因为未知的原因，‘禁止事项’已经完全是‘禁止事项’了！ 怎怎怎、怎么办？这样一来我不仅是联络不上未来，也根本回不去未来了啦！” 因为自己突然变成了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实玖瑠现在异常慌乱和恐惧，就连眼泪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起了转。不过在她真的哭出来之前，立即就把握住了现状的姬峰却伸出手向她做出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又将视线投向了不知何时已经合上书走了过来的有希。 “有希，还有朝仓，你们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吗？” “是的，凉宫春日正在不停地重复黄金周假期，具体的时间段是从我们在这家旅馆度过的第一个零点，一直到我们在这家旅馆度过的最后一个零点之间。” 姬峰刚一提出问题，有希便不假思索地做出了回答，好像是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一样。姬峰和古泉都注意到了有希并没有给出具体的时间长度这一点，只不过这一次古泉的嘴比姬峰快了一些，所以抢在他前面问道： “你的意思是这段不停重复的时间并不固定，如果我们决定提前离开这个温泉村，时间就会立即回到我们刚来的那一天吗？同时我们的记忆也会一并重置？” “是的。” “怪不得……现在回想一下，这几天其实存在好几个疑点。 比如第一天的早上，我和古泉在春日冲进来之前就‘恰好’盯着门；我们明明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村子，出去跑步的时候却完全没有绊到；我们几个明明都没怎么玩过乒乓球，但学习速度却快得异常；还有今天这麻将，其实并不是我的预感特别准，而是同样的牌我都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场，记忆里多少还残留着一点信息！ 不过倘若不是已经知道了结果，我恐怕还要等到出现更明显的既视感的时候才能注意到这几个疑点，我之前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实玖瑠发现了异常之后，原本以为春日只是把孤岛侦探游戏那一段给提前了的姬峰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竟然是将孤岛侦探游戏和漫无止境的八月混合在一起的剧情，他头脑中对“原作”的记忆让他忽略掉了那些本来就很难察觉到的微小疑点，却没想到自己所造成的蝴蝶效应已经让现实与原作产生了如此之大的偏差，这还真是失败啊…… “姬峰君也不必过于苛责自己了，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结果，我们也不可能马上就将之前的那几个偶然与必然联系在一起的。 从结果倒推原因的时候，我们当然很容易根据正确答案将一个个原因串起来，但是在此之前，我们根本就连猜测的方向也没有啊。” 看到姬峰露出了些许懊恼的表情，古泉微笑着安慰了他两句。不过姬峰自己也知道是这么回事，只是他仍然无法释怀——或者说他仍然怀抱着自己“智多近乎妖”的幻想。 不过幸好这个幻想早早地被打破了。“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如果自恃拥有“原作”的记忆并且自负智力远超凡人就以为自己可以算尽世间的一切变化，那么姬峰可以肯定，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的自己终有一天将会因为剧情出乎意料的改变而在临死之前露出惊诧和懊悔的表情！ 35 漫无止境的黄金周 “有希，到现在我们已经重复了多少次？” “87次，这是第88次。” “咦？才87次？那么我们中途察觉到这种异常状况的次数有多少次？” “加上这一次是87次。 自从第二次重复开始，朝比奈实玖瑠有81次是在第二天下雾并出现迷之敲门声之后便尝试与未来联系，剩下的5次则是坚持到了第三天大雨冲毁了公路及通讯线路之后。” “哎……” 听了有希的汇报，实玖瑠的脸蛋“刷”地一下就羞红了，姬峰和古泉也都露出了囧的表情。看来他们没有像原作那样重复个好几千次才察觉异样还要多亏了实玖瑠的胆小，从概率上说，实玖瑠百分之百会因为害怕而在第三天试图与未来联系——第一次的时候实玖瑠恐怕也在第三天之前悄悄地与未来联系过了，只是那时她还能够正常地与未来联系上罢了。 “有希，第二天的大雾和第三天的大雨，以及随后的公路冲毁通讯中断都是必然会发生的现象吗？有没有可能不发生？” “在自然的情况下，除非发生奇迹，否则这可以视作必然事件。 而奇迹发生的概率是三万四千八百二十二亿六千一百五十四万七千一百九十三分之一。” “我、我了个去！这比买彩票中头等奖的概率还低几千几万倍吧！” 关于第二天有多少几率不下雨的这个问题，有希特地停顿了几秒种，然后毫无必要地给出了奇迹发生的精确概率，让姬峰听得满头黑线。 “从概率上来说也理应如此，彩票毕竟是人造的奇迹，如果像真正的奇迹那么罕见的话就没有购买的价值了啊。” 古泉面带微笑地解释了两句，但是他的解释完全没有必要，姬峰自己也很清楚这种事情。 虽然说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必然，但具体到某些事情上，偶然也几乎是不存在的。 就像地球上的天气变化，以人类的粗浅科技都可以做出相当精准的预测，这就说明天气变化不会受到太多偶然因素的影响。另外每个人的行动模式也是可以通过心理分析来建立出来的，所以实玖瑠每一次都会因为害怕而试图与未来联系。 即使是随心所欲任性妄为的凉宫春日，也不会像个神经病一样前一秒钟还和你有说有笑，后一秒钟就忽然抄起板砖把你打个头破血流，再下一秒钟又继续和你有说有笑。凡是对春日的性格和习惯比较了解的人，其实也都很清楚她平时遇到什么事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姬峰也很清楚自己在得知了黄金周不断重复的消息之后，必然做出了各种各样的努力和尝试，甚至还试图提前结束在温泉村的活动，把春日忽悠到别的地方去玩，看看能否满足她那个让人根本无从猜测的愿望，所以有希才会得到只要提前离开这里时间就会立即重置这个试验结果。 可是即使如此，黄金周依然重复了87次，并且进入了第88次轮回。这就说明他在未来的几天里所想到的86个与最初那次轮回不同的，或许可以满足春日的某个愿望的方案全部以失败告终。 难道他也要像阿虚那样直到经历了一万五六千次轮回，并在第八千多次察觉到异常之后，才终于用“暑假的最后一天聚在一起抄作业”这种事情满足了过去始终孤身一人的春日吗？ 不过姬峰可以肯定，大家在黄金周活动的最后一个晚上把各科老师布置的那点作业糊弄完的方案他早就尝试过了，应该在第二次重复时就尝试过了，如果管用的话他们现在也不会仍然陷在这无尽的假期里。 等、等等……如果考虑到这无限轮回的重大意义…… 如果是他的话，他就算明知道正确答案，也肯定会想办法误导其他人的思路——特别是古泉，让这无穷无尽的轮回继续下去，直到第一万六千次，不……因为“原作”中每一次轮回的时间是两周，而他们每一次轮回的时间只有一周，所以应该是直到第三万两千次轮回之后才开始尝试他所知道的“正确答案”吗？ 为了保证有希在漫长的观测活动中积累起足够引起质变的BUG，至少三万两千次的轮回是必须的，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这么干，除非他在此之前就实在受不了越来越严重的既视感为止。 另外，为了更快地“帮助”有希积累BUG，也为了避免春日的愿望因为他的某个意外行动被提前满足，所以在剩下的这几天里，他还应该尽量多关照关照有希，并且适当地疏远春日。 不过这样做很容易被古泉那只狐狸察觉出什么，那么为了减少变数，他起码在表面上还必须要积极地思考并实行各种满足春日愿意的方法。但这样又有可能碰巧用“一起赶作业”之外的其它方法让春日真正觉得满足，那么他也只能在各种让春日获得满足的尝试中，尽可能地拉着有希积极参与进来了…… …… “……27358次，这是第27359次。” “咦？竟然已经重复了27358次？这怎么可能……那么我们中途察觉到这种异常状况的次数有多少次？” “加上这一次是27358次。 自从第二次重复开始，朝比奈实玖瑠有25111次是在第二天下雾并出现迷之敲门声之后便尝试与未来联系，剩下的2247次则是坚持到了第三天大雨冲毁了公路及通讯线路之后。” …… “姬峰君？你好像已经想到了什么？如果有什么新的方案也说出来试试吧，不要因为太过离谱就有所顾虑。 当然，也不能因为时间反正都会再次重置就搞些太过离谱的方案——比如在这个已经变成了‘孤岛’的村子里真的杀几个人，不过我们找几个村民事先商量好了的话……” “这个提议已经出现了16417次，各种不同的侦探游戏剧本则实行了8412次。” 在第27359次的讨论中，笑容异常疲惫的古泉“第一次”提出的老掉牙剧本竟然被有希抢先打断了，或许就连有希也已经厌烦了这漫无止境的黄金周。 但奇怪……不，堪称奇迹的是，朝仓凉子此时竟然仍然能够耐心地坐在这里，按理说这种比平淡的日常更加乏味的重复轮回，早就应该逼得她不得不杀掉姬峰来刺激春日一下才对啊！ 36 理论上万能的撒手锏 “嗯……有希，在过去的轮回里，我可曾在最后一天的晚上提出过大家一起来赶作业，或者让你们赶紧写完作业给我抄的要求？” “提过。每一次轮回的最后一天晚上，凉宫同学都会组织大家一起完成黄金周的作业，不过你几乎每一次都会在向我询问这个问题之后让其他人写完给你抄，只有上一次轮回选择了独立完成。” “呃……” 原本，姬峰还把大家一起完成作业当作满足春日的正确答案来着，却没想到春日原本就在黄金周活动的最后一天晚上安排了这项活动。不过利用马后炮精神从结果来倒推原因的话，春日会主动给SOS团的全体成员们安排这项活动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春日是在学校最后一个上课日的放学时间直接把其他人拽上了旅程，就算他们在黄金周最后一天的早上就会开始往家走，春日也不太可能让其他人到家之后再赶紧把作业糊弄过去。出于对团员的学习负责的态度，她理应在社团活动期间督促大家完成作业。 不过……如果春日的心愿不是这个又会是哪个呢？ 姬峰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虽说现在才只是SOS团的第27359次轮回，距离姬峰重复三万两千次轮回的“保险目标”还有四千多次，可是说句老实话，姬峰的忍耐已经快要接近极限了。 现在他不管干什么都会有一股浓浓的既视感，这让他早在活动第一天的傍晚就猜测出了SOS团已经陷入了漫无止境的黄金周，随后实玖瑠才按照他的要求尝试与未来联系，并且证实了他的猜测。 ——他们发现自己身陷无限轮回以前的行动始终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在察觉到他们必须想办法满足春日某个不肯说出口的愿望才能结束这轮回之后，行动才会产生千差万别的变化，这就让“开场阶段”的既视感变得格外明显。 所以虽然还差那么四千来次，但姬峰已经决定从这一次开始寻找正确答案……不，其实从上一次开始他就已经感到厌倦，并且决定结束这漫长的轮回了。只是他在最后却发现自己准备的正确答案其实并非正确答案，而春日也并不会因为看到他“竟然”独立完成了作业就感到满足。 不过，就算“原作”里的正确答案没有用，姬峰也还留着一招理论上来说非常万能的撒手锏。可是现在就动用那招撒手锏的话，或许回归主神空间的大门就直接向他打开了，所以他又有些犹豫。 如果可能的话，姬峰是想等到有希和春日两人全都成为他的队友之后再回归主神空间的，不过现在的有希还没有因为BUG的积累而产生自己的意愿，倘若就这样将她带入主神空间，她所积累的BUG会于何时何时爆发就无法确定了。 要是被姬峰视为团队中最安定最可靠的队友的有希突然在哪个危险性很大的任务世界里任性了一把……那么不管是姬峰还是有希自己或许都会后悔终生的。 但是除了那一招撒手锏，还有什么能够让春日感到满足呢？能做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做了，最近这几千次轮回，因为早在阳光明媚的第一天里就能察觉到异常，姬峰还可以通过古泉来支使“机关”隐藏在暗处的人手和资源，赶在公路和通讯线路被大雨导致的泥石流冲毁之前，给春日安排场面比过去更加宏大的节目，但仍旧未能满足春日的愿望。 除了那一招。 难、难道说春日的愿望真的是那个？明、明明他们才认识了一个月，春日就已经对他产生那种感情了？ 唔……从“原作”的故事进程来看，阿虚实施“睡美人行动”的时候，SOS团也只不过才建立了一个月左右，而且在SOS团建立之前，阿虚和春日也就是普通同学的关系，阿虚在此期间曾经试着和春日搭话，结果也被春日毫不留情地呛了回来。 仔细想一想，日本的高中生还真是可怕，即使是像凉宫春日这种视恋爱为精神病的女生，也只要相处一个月就能够初步进行攻略了，那么其他的普通女生，还有原本在这方面就十分开放的女生，岂不就更加……嗯，容易攻略了吗？ “姬峰君？姬峰君？ 你想到什么不一样的主意了吗？我看你的脸色变幻了好几次。 不管是什么主意我们都试一下吧，就算需要动用很多的人力物力也无所谓，反正失败了世界就又会重置，会被消耗掉的资源就只有最后成功的那一次。” 就在姬峰的思维开始越飞越远的时候，古泉略带疲惫的呼唤声将他的注意力又重新拉回了秘密会议上，不过还没等姬峰想好用什么方案来掩盖他真正的撒手锏，之前被姬峰独自忽悠走了的春日就出现了。 “咦？你们都藏在这里啊？怪不得我到处都找不到人！干嘛？你们瞒着我这个团长开小会到处有什么阴谋？快点老实交代！ 姬峰，一定又是你搞得鬼吧！难道你想学习葬身于此的明智光秀？不过我可不是织田信长哦，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能击败你们所有人的反叛！” 即使已经重复经历了27359次黄金周假期，就连好像机器人一样的有希都开始产生了厌倦的情绪，但春日还是一如既往地活力四射。不过与其说她拥有着令人羡慕的粗神经，倒不如说她可以和SOS团之外的其他人那样完全消除每一次轮回中的记忆。 可是为什么SOS团的团员们会越来越频繁地产生既视感呢？ 在“原作”中古泉一树虽然说过好像只有和春日走得很近的SOS团成员才能够感受到世界的异变，但这只是叙述了一种客观存在的现象，却并没有剖析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 不过姬峰却十分清楚，这其实就是春日焦急的催促。这个别扭的家伙因为不好意思明示也不好意思暗示自己的心愿，所以只能采取如此笨拙的方式，在一次次的等待中期待着某个人能够猜测出她的心愿，并且满足她的心愿。 姬峰十分清楚这一点。 ——本来，凉宫春日比他还没有耐心，比他还无法忍受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并且确实地为了让生活更加新鲜有趣而实施了种种让普通人难以接受的怪异行动。可是为了这个心愿，她竟然可以将黄金周重复27359甚至更多次也不觉得厌烦，她到底……到底是多么缺爱啊！ 37 戛然而止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这张纸条，你干嘛要在吃饭的时候悄悄塞给我纸条，还叫我这种时间自己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和你单独见面？” “如果你不愿意自然就不会来了嘛，不过既然你来了就说明你也愿意啰？” “哼……什、什么愿不愿意，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而已！我可不会忘记你前天晚上背着我和其他人开小会的事情！” 黄金周活动第三天，也就是大雨冲毁了出山的公路和通讯线路的那一天晚上，在被雨水清洗得格外干净的夜空下，春日和姬峰偷偷摸摸地在始终雾气缭绕的露天温泉这里见了面——两个人当然都好好地穿着浴衣。 在漫天繁星之中，挂着一弯细细的月牙，散发着不甚明亮的暧昧光芒。而飘浮在水面上的淡薄雾气，更为这个幽会的绝佳场所增添了许多浪漫。 凉宫春日好像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似的，只是远远地看着姬峰，却不肯像平时那样轻率地靠近，让姬峰无法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当姬峰主动向她靠近的时候，她甚至还破天荒地举起右手做了个止步的手势，然后用好像有希一样完全听不出感情波动的平板声音说道： “停！你有什么事情就站在那里说。 这几天你可是相当不对劲，我敢肯定你一定在打什么坏主意。哼……想要趁我孤身一人的时候来刺杀我吗？真是太天真了，我可不会随便让人近身的哦！” “嘿嘿……你紧张什么。 放心吧，你现在受到河蟹大神的保护，我最多只能和你牵个手而已，别的想做也做不了。唔……或者是只能做不能说？” 看到春日竟然在笨拙地掩饰自己的害羞情绪，原本心脏也跳得相当厉害的姬峰反倒放松了不少。而他那和平常一样莫名其妙的玩笑话一如既往地激怒了春日，于是脸色微红的少女下意识地挑起了好看的眉毛，颇有些恼羞成怒地大声斥道： “莫名其妙！河蟹？大神？你老是胡说八道些让人根本听不懂的话！ 有什么事情快点说！牵、牵手还是别的什么都无所谓，好歹说些人话，别老拐弯抹角啰里啰嗦的！ ——当然，不管是牵手还是什么我都绝对不会同意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虽然春日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她怒气冲冲地别过脸去之后，却还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姬峰。即使姬峰再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也很清楚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说不要其实就是要的意思”。 如果真的不会同意，那么直接走掉不就好了？还站在那里等什么？ “不，你一定会同意的。” 这一刻，姬峰好像攻略之神附体般自信地断言道。接着他在春日诧异的目光中再次迈开了脚步，挺胸抬头地向这个难得露出慌乱表情的倔强少女走去，同时异常认真地问道： “春日，凉宫春日。不要问我为什么，也不要询问详情，我只问你一句，你愿意和我……” “哔！” 突然间，就好像电视机的插头被拔掉了似的，世界在停滞的同时又猛地跳动了一下，然后无边无际的黑暗就降临了。姬峰还没等把最关键的那几个字说出口，便已经瞬间失去了意识。 最后保留在他记忆中的，是春日那张混和着惊慌、迷茫、不知所措，或许还有一点点害羞和欣喜等复杂情绪的微红面孔。 …… …… …… “呼……呼……呼……” “姬峰君！姬峰君！那个……该起床了。” “嗯，就起来了。” 睡梦中，姬峰一只耳朵听到了自己的呼噜声，另一只耳朵听到了叫自己起床的声音，于是他便立即条件反射似的做出了回答，并且一边睡觉一边坐起了身子。 这也是姬峰在高中时代练就的绝技之一，为了能准时出门上学，哪怕他正在睡眠中也可以听见母亲叫自己起床的声音，甚至还能够一边睡一边洗漱吃饭，直到快吃完饭的时候才真正清醒过来。 只不过……今天叫他起床的这个人却不是他的母亲，而且也不是任何一个他所熟悉的女性的声音。 但更加奇怪的是，明明他可以确定这个柔弱的、怯懦的，就好像瑟瑟发抖的小动物一样的声音是第一次听到，和他记忆里任何一个女性都对不上号，可是他却偏偏又感觉这个声音充满了似曾相识的味道。 那仿佛是共同度过了几百年的漫长岁月，直接铭刻于灵魂之中的波纹。 “要撞墙啦！这、这边走。” 闭着眼睛掀开被子，并且准确地把脚穿进床边的拖鞋里之后，姬峰习惯性地依靠身体的记忆往厨房走去——他们家的厕所就只是厕所而已，洗漱都是在厨房的水槽里进行的。 不过还没走出几步，他的双手就被两只温暖而又柔软的小手抓住了，然后他就像个盲人似的被前面那个声音中略带羞涩的女孩子牵着走，一直走到了洗漱的地方。 “小心门槛。” 耳边的声音细心地提醒了一句，姬峰立即会意地把脚抬高了几分，踏进了地面比屋内稍微高一点点的洗手间——他在被人领着去洗漱的时候就已经在睡眠中反应了过来，自己现在并没有居住在真正的家里，而是住在任务世界里的一套高级公寓里。 “咔。” 刚才牵着他往前走的两只小手在身后轻轻推着他的背部，将他推进了洗手间里之后就把门给关上了。尽管一直闭着眼睛，尽管大脑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但姬峰大脑中负责思考的部分却已经先于大脑的其它功能区域清醒了过来，他只是通过关门的声音与自己的身体所处的相对位置，就已经判断出了关门的那个女孩子并没有跟着他进入洗手间。 于是，他放心地往前走了两步，闭着眼睛掀开了马桶的盖子与垫圈，然后扒开裤子解起了手。 不过尿着尿着……他又回想起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这让他终于疑惑万分地睁开了好像仍然有些睡眠不足的眼睛。 38 长门有希的理想形象 “咦……我之前应该是在露天温泉里邀请春日加入轮回者小队的吧，怎么一下子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漫无止境的黄金周终于完结了？春日感到满足了？ 这不像啊……难道她误以为我要向她告白，所以吓得赶紧‘按了快进’？现在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另外刚才叫我起床的是谁啊？明明是不认识的声音，但却又偏偏感觉很熟悉……” 在洗手间里解手的时候，姬峰那正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的大脑却仍然本能地思考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对于最后一次黄金周轮回的事情他还有印象，不过记忆到了他正准备向春日说出最关键的那句话，然后在主神系统的团队信息页面向春日发送入队邀请这里就戛然而止了，接下来的几天假期是怎么度过的，自己又是怎么回来的他全都不知道。 “吱呀……” 洗漱完毕之后，姬峰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洗手间的门，探出头向外面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刚才把他带到这里的那个女孩子。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四处转了一圈，却只看到了正在准备早餐的朝仓和坐在客厅里安静地看书的有希，根本没有什么不认识的女孩子。 而且现在也不是早上五点半，时钟已经指向了七点，这在平时已经是他和春日晨练回来的时间了。 不过，春日却不在这里，这就让姬峰有了猜测。 “那个……有希？” 站在客厅兼餐厅的门口，姬峰神情颇为复杂地轻轻呼唤了一大清早就开始晨读的文学少女一声，然后这个拥有长门有希的姓名及外貌的女孩子立即转过了头，并且向他展露出了长门有希从未有过的生动笑容。 “姬峰君，早·上·好~ 昨晚又熬夜玩游戏了吧？我真是好不容易才吧你叫起来呢。” 从客厅明亮的落地式大窗照射进来的晨光均匀地洒在文学少女有希的头上、身上，给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有希过去那种平稳而毫无抑扬，仿佛电子合成音一样的平板声音中充斥着丰富的感情，有俏皮、有害羞、有关心、有嗔怪…… 尽管早已在“原作”动画中见识过了这样的有希，但是真正听到了如此少女的有希的声音，姬峰还是深深地感动了。 只不过在感动之余，他的内心又逐渐滋生出了淡淡的感伤。 看来，两万七千多周的重复并没有白费，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在这两万七千多周里为了让有希更快地积累BUG而做出的各种努力，有希却全都默默地记在心里，并且首先学会了“吃醋”这个女人必备的技能。 不吃饭的女人这世上也许还有好几个，不吃醋的女人却连一个也没有。 姬峰真的没有想到，有希——那个好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始终只是默默地充当“观察者”角色的长门有希，竟然会抢在他向春日……估计有希误以为他是要向春日告白，所以才抢先一步利用春日的神力重塑了世界，随便将大家从无尽的黄金周轮回里拯救了出来。 这是让他非常自豪，却又让他非常哭笑不得的意外事件。但是不管怎么说，事情也算是向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了，而且进度比他预计的更快。 “摸西摸西~姬峰君？难道睁着眼睛睡着了？ 你在想些什么？眼神好怪。 啊……难、难道是我的头发哪里翘起来了吗？” 客厅窗边的坐垫上，长门有希理想中的那个自己正在慌乱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不再反射光芒的眼镜后面，她那原本仿佛无机质构成的眼睛不好意思地游移了起来，看上去像是打算在哪里找到一个地缝钻进去，免得被偷偷喜欢着的那个人看到自己丢脸的一面。 这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长门有希已经变成了一个会高兴，会害羞，会在意喜欢的男生的目光，甚至还会暗自吃醋的，非常非常普通的文学少女。 “有希，你认识凉宫春日吗？” 面对这样的有希，姬峰微笑着如此问道。 “凉宫……春日？ 不认识，这不是我们班的学生，我也从来没听朝仓同学提起过，她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听到这个原本非常特别，甚至是独一无二的名字，文学少女有希的表情却非常平静。不过随后她又眼睛向上偷偷地窥视起了姬峰的眼神，好像是担心姬峰对那个她所不知道的女孩子有什么别样的心思。 ——在言情小说里，向某个女生打听另一个女生的事情，这基本上肯定是因为心里喜欢那个女生。虽然在很多故事里，女主角和那个原本喜欢的是更漂亮也更高贵的另一个女生的男主角会逐渐互相吸引，最后终于走到一起，但是站在并非女主角的“另一个女生”的角度来看，这就完全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了。 “啊啦~姬峰君你是从哪里知道那个名字的？那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吗？又或者是明星、声优、偶像之类的？咱们班上可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学生。” 还没等姬峰再说什么，端着两个盘子的朝仓凉子就打断了他。 “给，谢谢。” 来到姬峰的身边，朝仓竟然把盘子递给了他，而不是直接把盘子送到餐桌上，这简直太不科学了！之前那个任劳任怨的朝仓妈妈哪里去了！ “……” 虽然因为第一次被朝仓要求端盘子而略感惊讶，但姬峰还是默默地完成了朝仓的委托，只不过他把盘子放在了餐桌上就非常大爷地一屁股坐了下来，而之前坐在窗边看书的文学少女有希却赶紧站起来帮朝仓端盘子去了。 唉……原本那个和他一样大爷，从来不帮助朝仓女仆劳动的有希大爷已经消失了，偶尔还会帮一下忙的春日大爷也已经变成了陌生人，可是这样一来，不就凸显出了他这个被剩下的姬峰大爷的懒惰吗！ 无奈之下，姬峰也只好再次站了起来，并在朝仓诧异的目光中别扭地接过了她第二次拿过来的盘子，然后和有希一前一后回到了只剩下三个人的餐桌旁边。 39 壁咚！ “……姬峰君，你在找什么？” “啊……大概是书签之类的东西吧。” 放学之后，在SOS团……不，现在只是文艺部的部室里，姬峰一本又一本地快速翻看着书架上的小说，试图寻找原来的那个有希给他留下的“钥匙”。 虽然现在的这个有希非常非常可爱，正是姬峰最喜欢的软妹子的类型，但他还是要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回到原来的那个有希的身边。 想必原来的有希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给他留下“钥匙”。这并不是将最终的选择权交给他，有希从一开始就能推测出他的选择，这个沉默寡言的三无少女只不过是借助这种方式将那些无法说出口的话语展现在他的面前罢了。 她创造的这个理想中的自己，以及只有自己和姬峰……再加上忠心耿耿的朝仓女仆三个人在一起的世界，这就是长门有希的愿望，这种不加掩饰的独占欲就已经是最好的告白了。 虽然有些对不起春日，但这种时候她也是可以任性一下的吧？反正，这是注定无法实现的美梦…… 找到了！ 尽管在姬峰的这个任务世界里，有希并没有借给他夹着写有约会地点的纸条的小说，然后再将他邀请到自己家里坦白自己的宇宙人身份，但这个对书本情有独钟的文学少女仍然选择了将“钥匙”夹到文艺部书架上的小说里。 “还原程序启动条件：KEY。 最终期限：7日后。” 也许是担心姬峰无法及时找到还原程序以及还原程序的“钥匙”，原来的那个有希给他留下了一周的时间。送去已经到了放学后的今天，他最多还有6天时间来将SOS团的成员们全部聚集到这间狭窄的部室里。 白天的时候他已经探查过了，现在的世界里北高并没有1年9班，古泉应该是转学到了变成男女合校的光阳园女子高中；实玖瑠中午的时候与鹤屋学姐两个人一起吃的便当，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开始在书法部里泼墨挥毫了吧。 而春日那家伙……到现在为止，大人版的实玖瑠也仍然没有出现，就算姬峰自称“亚当·史密斯”也没有卵用，不过只要她仍然对不可思议事件感兴趣，姬峰就有信心把她诓过来。 现在的问题是，多出来的这四五天时间他要做些什么？在有希这个无比任性的美梦中，他和有希心目中理想的自己只有不到一周的共同时光，在如此短暂的邂逅里，他能够为这个只是普通文学少女的有希做些什么？ “那个……书签……找到了？” 看到姬峰真的从一本书里翻出了一张书签，然后立即就捏着书签发起了呆，文学少女有希在惊讶之余又有些好奇，或许还因为姬峰这神秘莫测的行动而隐隐有些担心，于是她做出了原来的自己绝对不会做的事情——蹑手蹑脚地悄悄来到了姬峰的身边，假装无意地用眼角的余光瞥视书签上的文字。 “找到了，这是另一个你留给我的谜语。” 对于有希这种偷窥的行为，姬峰不仅不以为忤，还主动把手中的书签递了过去。有希在他了然的微笑中明显脸红了起来，不过心中的好奇心却让她仍然厚着脸皮接过了这张写着绢秀字迹的书签。 “谜语？另一个我？ 这上面……的确像是我写的字，可是我完全没有印象啊？而且你又怎么知道我把书签夹在那些书里的呢？是……是我告诉你的吗？” 接过书签之后，有希看到自己的熟悉的字迹，心里面不知为何瞬间就踏实了下来。但是她的好奇心却因为上面这条自己丝毫没有印象的谜语，以及姬峰那奇怪的说法而变得更加高涨了。 “没错，另一个你。” 面对满脸迷惑地看着他的有希，姬峰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不过接下来他却并没有把关于另一个有希的事情，又或者是现在这个世界的来历告诉这个眼神无比单纯的女孩子。 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姬峰便已经决定了今后这几天对待文学少女有希的态度，所以他此时突然猛地一转身，将猝不及防的有希逼到了书架旁边，并且伸出右手按在了她的耳边，表情万分严肃地盯着有希眼镜后那如同黑曜石制成的瞳孔问道： “有希，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诶？关关关、关系？我们？” 骤然间听到这种暧昧的问题，有希的脸蛋立即飞上了两晕漂亮的红云，比刚才因为不好意思而泛起的红晕要瑰丽得多。尽管她不清楚姬峰的问题里到底有没有那种暧昧的意味才对，但是已然想歪了的她却已经无法再直视姬峰的眼睛了。 ——毕竟，无论是谁瞟到了按在自己耳边的那只手，都会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然后顺理成章地浮想联翩的吧！这就是“壁咚”啊！没、没想到像她这种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也会遇上这种只在青春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心跳场面！ “我我我、我们是、是同一个社团的伙伴，是全都独自居住在同一栋楼里，每天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玩游戏看书作业…… 的好、好朋友。” 因为害羞的缘故，有希一直斜着眼睛盯着姬峰那只几乎就要碰到她那热度惊人的耳朵的手，气也不喘地快速说了一大通话，直到大脑因为缺氧而开始头晕目眩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与这个比普通的女孩子更加容易害羞的内向少女距离极近的姬峰好笑地发现，此时她不仅浑身的肌肉因为紧张而绷紧了，甚至就连脸颊、耳朵和脖子上的绒毛都已经紧张得竖了起来。 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文学少女有希的反应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别害怕，我又不会把你吃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朝仓特别对你保密的事情而已。” 于是，欣赏了一会儿有希这副难得的可爱模样之后，姬峰再一次向她露出了神秘莫测的微笑。 40 其实你有双重人格 “朝、朝仓同学特别对我保密的事情？” 尽管心中因为姬峰的强势“壁咚”慌乱不已，但文学少女有希一听说朝仓有事瞒着她，却仍然立即竖起了耳朵。 毕竟，朝仓是她唯一的朋友，同时也是她的万能保姆。如果没有朝仓的话，不要说早上去叫姬峰起床，她自己都会睡过头，更别说制作料理了…… 虽然非常不好意思，但是几乎所有女孩子的活计她都做不好。她唯一拥有的只是通过读书获得的文学少女气质，可是她始终也没有发表过什么拙作，还算不得真正的文学少女——真的只是拙作，一想到自己写出来的那些拙劣文字要被编辑审核，她就已经害羞得想要立即死掉了，所以投稿仍旧是遥遥无期。 可是朝仓却不同，朝仓什么事都做得很好，对待任何人也非常亲切，而且还是个大美人，这样的完美女孩特别对她保密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你自己真的没有察觉到吗？ 其实你有双重人格啊，这就是另一个人留给我的嘛。” 在轻易地就上了钩的有希面前，姬峰故作惊讶地反问了一句，然后再次扬了扬手里的书签。 震惊！ 有希已经完全被震惊了！她刚才虽然在一瞬间就想到了许多朝仓必须隐瞒自己的可能性，其实也包括自己其实身患某种绝症，但却没有想到双重人格这种事情。 可、可是姬峰手上的书签的确有她所留下的文字，而且她对那个奇怪的谜语，以及把谜语留给姬峰的事情却完全没有印象，这岂不是说她真的…… “另外，你知道另一个你和我又是什么关系吗？” “什、什么关系？” “另一个你已经正式地向我告白了，她把她的心意全都告诉了我，然后就害羞地躲了起来，将身体的控制权全都交给了你。 这张书签上的谜语就是找到她的钥匙。” 姬峰并没有说谎，他将这个世界的来历巧妙地告诉了这个世界里的有希。是的，这个世界就是有希的告白，她并不是真的将要将世界变成这种样子，她只不过是借此来表达出自己的心意而已。 “诶？诶——！！！ 告告告、告白？我我我、另一个我已已已、已经告白了吗？” 听到了姬峰口中的“真相”之后，有希先是眨着眼睛楞了几秒钟，然后才不可思议地红着脸大叫了起来。她的脸蛋已经红得像熟透了的番茄一样，如果是在漫画里，她现在头顶上一定正在源源不断地喷出蒸汽，同时眼睛也会变成不停旋转的蚊香圈。 “没错，所以现在虽然你的另一个人格已经躲了起来，但我们已经是恋人了哟。” 看着有希这副异常害羞的可爱模样，姬峰的脸上流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不过这却并不妨碍他继续坏心眼地捉弄对方。 本来就因为自己所不知道的告白面红耳赤的有希乍一听闻这个特大喜讯，整个人都震惊得快要晕了过去，幸好她的背后还倚着书架，没有让她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击倒，不过内心的眩晕也让她只能一边傻笑一边反复念叨着那个代表了她的身份和地位的词语： “恋人……恋人……诶嘿嘿……恋、恋人……” “嘭！” “长门同学！千万不要上当了！我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也根本没有什么双重人格，姬峰君根本就是在骗你啊！” 还没等忽悠成功的姬峰有下一步动作，部室的门被非常用力地推开了，明显是在外面偷听了许久的朝仓直接冲了过来，从姬峰的“壁咚”之下把有希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接着如同守护女儿的母亲一样警惕地看着这个花言巧语的坏小子。 “朝仓……什、什么？原来这只是骗我的吗？” 过分单纯了的文学少女有希好像根本不会怀疑，不管是姬峰还是朝仓说什么她都立即相信了。但是伴随着真相而来的就是巨大的失望，这种从云端一下子跌倒谷底的失落感觉是如此地难以忍受，甚至难受得她马上就要流下眼泪了。 “不要哭！我没有骗你！ 嗯……或者你就当这是我的告白吧。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后~宫成员之一了。” 看到好好的一件喜事马上就要被朝仓搅和黄了，姬峰连忙大声地做出了非常不像样的告白，并且理所当然地引来了朝仓的咆哮： “这算哪门子告白啊！而且后~宫是什么设定！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了后~宫的设定啊！” “后~宫就是‘大奥’嘛，好歹我也是个男人。” 面对终于卸下了大和抚子的假面具，暴露出凶残本性的杀人鬼朝仓凉子，姬峰一脸轻松地耸了耸肩膀，做出了就算真的被杀也绝对不会有人同情的轻浮解释。 朝仓原本想要冲上去质问姬峰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不过她的手臂却被身后的有希给抱住了，然后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乱麻的有希万分迷惑地向姬峰问道： “姬峰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请你不要再捉弄我了，好好地告诉我真相好吗？” “嗯……这其中有着非常复杂的原因啦。” 看到有希那副已经出现了少许雾气的眼镜，以及眼镜后面那双仍然噙着泪花的眼睛，姬峰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而认真了起来。 “刚才的话虽然有一小部分是开玩笑，但是关于成为恋人和后~宫的事情却不是在开玩笑。 我……注定是一个要成为后~宫王的男人，我也早已经下定决心要像‘KEY君’那样，一定要达成让所有人都获得幸福的结局。 我当然希望能够和非常非常喜欢的你成为恋人，但是如果你和我成为恋人的话，今后注定就会成为后~宫里的一员。 这不应该是由我单方面决定的事情，否则这就等同于欺骗，所以我借着这个机会直接说了出来。 我非常非常喜欢你，也非常非常希望能和你成为恋人，但是你愿意接受今后注定会成为后~宫之王的我吗？” 41 像我这种人 “那个……这是‘中二病’吗？” 被姬峰恬不知耻的后~宫宣言震惊了许久之后，有希眼睛向上地望着他那无比认真的脸，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了一句。 “中、中二病会大喊‘我是要成为后~宫王的男人’吗……” 姬峰的脸变成了囧的模样，不过之前因为等待而变得忐忑不安的心情也一下子消失了大半。 果然，接下来有希面色羞红地垂下眼帘支吾了一会儿，然后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那个……太、太复杂的事情我搞不懂……后~宫什么的……不、不过你是真、真的喜、喜、喜欢我的吧？我想……这样就足够了吧……” “等等！长门同学，你真的听明白了吗？他可是要像幕府时期的将军一样开‘大奥’啊！也就是说娶了你还不够，他以后还要娶其他侧室！” 对于有希这种完全没有骨气的回答，朝仓很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不过就算她将事情说得如此明白，有希却只是害羞得将头埋的更深了。 “结结结、结婚什么的……我还从来都没有想过，不过像我这种人……像我这种人原本也没抱有什么奢望，现在也、也只要能够跟在姬、姬峰君的身边就足够了。 ‘大奥’我当然知道，就算是侧室，也都是一国的公主或者公家之女、重臣之女，像我这种人……” “有希，不要再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了，我所喜欢的正是‘像你那种人’，和身份地位、财富容貌都没有关系！” 尽管姬峰非常了解有希——无论是原来的有希还是现在的这个有希，也可以肯定正体为宇宙人的她绝对不会在意区区一夫一妻的“地球礼法”，但是姬峰现在才第一次知道，原来有希的心里仍然将她自己当成是一件低人一等的道具，所以即使在这个她梦想中的新世界里，这个已经完全变成了地球人类的她才会有着如此卑微的想法。 对不起，因为之前的你无比平静，所以让我也误以为你真的无比坚强。疏忽了你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卑，真是对不起！ 看着有希脸上自嘲的笑容，姬峰在心里默默地向她和她的无数个异时间同位体道了声歉。可是就在有希被他饱满深情与歉意的目光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怒气冲冲的朝仓却再一次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你还真是可以毫不脸红地说出这种话啊！ 如果你不是说要开后~宫的话，我现在一定会非常高兴地为你们鼓掌，可是你还没吃到碗里的就已经在望着锅里的了，你的内心就不觉得羞愧吗！ 长门同学，放开我，让我去替你杀了这个三心二意的家伙吧！否则你以后肯定会因为他而哭泣的！” “不、不要啊……杀、杀人什么的……虽然如果姬峰君以后真的将新的女朋友带回后~宫的时候我一定会伤心地哭出来，而且会哭得很惨，但是我仍然……仍然希望他能够好好地活着，而我只要能一直呆在能够看到他的地方就足够了。 所以朝仓同学，请你不要杀掉姬峰君。” 在毫无自觉的情况下，十分内向的文学少女有希竟然也顺利地说出了好像言情小说一样的告白，但是一贯最讨厌言情小说的姬峰不仅不会觉得肉麻，反而深深地受到了感动。 如果是在三次元里，只要有一个像有希这样的女孩子深爱着他，那他就绝对不会再对其他女孩子动心。这不是因为他真的美色入怀也无动于衷，而是因为他为了自己的动摇，在美色入怀之前就会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只要不接近、只要不接触，那么即使是意志相当薄弱的男人也不会移情别恋。姬峰虽然对自己在这方面的意志力没有太大的信心，但是道德和责任会让他选择在深陷三角恋爱之前就斩断自己和其他女孩子之间的线。 但问题是姬峰深受着的“老婆”们原本都只是二次元中的人物，正常人都不会因为自己喜欢上了某部作品中的某个女性角色，然后又喜欢上了某部新作品中的另一个女性角色，就产生自己移情别恋了，自己在精神上出轨了的罪恶感吧？ 同时爱上许多个根本不存在的虚拟人物，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既然已经受上了，那么就没有办法了，即使这些二次元的虚拟人物突然变成了三次元的真实存在，这份爱……这许多份爱也不会有所改变！ 那么无论是选择哪个“老婆”，都是对自己的背叛，也是对其他“老婆”的背叛！因此姬峰才毅然决然地踏上了那条最艰难的道路！ 不过比起杉崎键来，姬峰所要面对的情况却又轻松得多。在这无限的世界里，他根本不必在意社会道德的压力，只需要关心后~宫成员们的感受。而且他在和每一个人交往之前，都会像这样提前说清楚自己的后~宫志向，如果他所喜欢的和原本喜欢他的女孩子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那么他也绝对不会勉强对方。 让所有喜欢自己的女孩子都幸福的后~宫结局，这是无数男人都憧憬过的TureEnd。如果一定要说姬峰和那些对着工口Game撸管的男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他的确是深爱着那些二次元的虚拟人物，从来没有对着她们的形象撸管，也基本没有看过她们的本子。 所以他的后~宫是真心希望大家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后~宫，而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色欲不断强抢民女的后~宫。只不过因为不存在道德上的压力，他同时爱上了许多个虚拟人物，而这些虚拟人物又奇迹般地出现在了现实中而已！ ——是的，不管这个无限的世界是他的梦还是别的什么，姬峰现在已经将这里当成是他的现实世界了！所以在这个现实世界里，尽管他仍旧会单方面地继续爱着那些“曾经的老婆们”，并且努力地和她们“重新”建立起真正的感情，但却不会在未经过她们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将她们划入自己的后~宫。 不过就算是他的任性吧，只要有一个“老婆”还愿意接受他的后~宫理想，那么他就无论如何也要坚定在后~宫的道路上走下去！ 42 岳母大人在上 “长门同学……不，有希，真是拿你没办法。 如果你觉得这样就好的话，那么姑且就这样吧，或许姬峰君也只不过是在嘴上说说罢了。” 看到有希如此维护那个还没开始交往就已经预定要成为后~宫之王的花心大萝卜，朝仓也不得不放弃了教训一下姬峰的打算，这让姬峰当真是松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姬峰就算是在春日面前也敢光明正大地发表他那番后~宫宣言，却唯独不敢在朝仓面前这么说。或许春日一怒之下连世界也要毁灭，不过姬峰却不相信她会杀掉自己，但朝仓那可是真的会杀人的，所以他才特地趁着朝仓不在的时候向有希告白。 这算是欺软怕硬吗？也可以算是吧，但是爱惜自己的生命，不做无谓的牺牲有什么不对？他还要有这有限的生命给有希带来无限的幸福呢，如果白白地被朝仓杀死，那么就什么都没有了。 “更何况……能够看上他那种人的恐怕也只有你这个傻瓜而已，我也很难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第二个傻瓜喜欢上他，更别说接受他的后~宫理念了。” “喂！你这句话有损我男人的尊严啊！” 尽管生命非常宝贵，但是男人的尊严不容践踏，姬峰对朝仓这种恶意贬低自己人格的做法表示强烈愤慨，并且提出了严正抗议。 不过朝仓却不像有希那么好说话，明明她并非姬峰预定的后~宫成员，却偏偏比有希还要生气，那双一直非常温柔的眼睛难得地射出了有若实质的锐利目光，刺得姬峰脸皮隐隐作痛。 “男人的尊严不是在拈花惹草的魅力中获得的，不是在女性的爱慕和逢迎中获得的，如果你想证明自己是一个大丈夫的话，那就不要沉湎于儿女情长，先去建立一些傲人的功业吧！ 就算是猴子，也必须先成为猴王才有权力占有众多妻妾，倘若你真的能成为一个伟男子，那么即使三妻四妾我也完全无话可说了。反正这个国家、还有这周围的国家，原本就是强者赢得一切的国家。” “啊喂……没想到朝仓你竟然是这种典型的‘贤妻良母’，真是太可怕了！ 为什么爱情要和权力地位财富名声这些东西放在一起？你不觉得那反而是对爱情的亵渎吗？ ——只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最喜欢了，这样纯粹的爱情难道不行吗？” 听了朝仓那一番无比励志无比催人上进甚至让人觉得如果碌碌无为就只配对着屏幕撸管的话，姬峰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似的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天天任劳任怨地给他和有希还有春日当保姆的那个朝仓凉子。 不过这倒也的确非常符合朝仓的大和抚子气质，要知道日本的大和抚子可不只是温柔体贴任劳任怨，甚至还会主动帮助丈夫纳妾而已。为丈夫披挂甲胄，将杀人的刀枪塞到丈夫的怀里，激励他如果不能出人头地那么就死回来，这样才是一个被泛中华文明所认可的贤内助，让男人一味沉溺于温柔之乡的只不过是祸国的妖妇。 “可怕吗？那么可怕的不是我，而是这个残酷的社会，是这个残酷的宇宙中残酷的自然法则。” 面对姬峰的指责，朝仓再次恢复了平素的温柔笑容，但是她的口中却毫不留情地说出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残酷真相。不光是姬峰，就连有希也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似的睁大眼睛看着她，这个世界的真实对于一个生活在言情小说里的文学少女真是太过残酷了，残酷得就连仅仅是将其揭露的朝仓都显得有些可怕。 “不过……或许你说的也没有错吧，爱情是爱情，事业是事业，能够分得清楚那就再好不过了。 抱歉，也许是因为涉及到有希，所以我太过激动了。只要你能够做一个行事无愧于心的大丈夫，那么我也无法再对你有更高的要求了，哪怕你没有任何过人的才能，一辈子都只是个疲于奔命的小职员也没有关系——但如果你的人生目标只是成为后~宫之王什么的那绝对不行！ 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曾有过其它理想，又可曾有过其它目标吗？” 妈妈咪呀！岳母大人！姬峰现在终于知道传说中的岳母大人是什么样子的了！虽然他过去的人生中还没有拜见岳母大人的经历，但是他可以肯定，朝仓此时完全就是一个伟大光明正确的岳母大人，任何只是想欺骗她那天真的女儿的无聊男人都不可能过得了她这一关！ “我……其实没什么理想，也没什么目标。” 在背后仿佛自带光环的朝仓岳母面前，姬峰终于羞愧地低下了头，说出那句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的真心话。 “如果从世俗的角度来看，那么我早就是一个成功者了，别人还在上学的时候，我就已经一边上学一边赚到了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金钱。 ——不是自夸，我的智商确实比普通人要高得多，很多在普通人看来非常困难的事情，对我来说其实非常简单。所以只要是比拼智力的竞争，那么我天然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小撮人。 而我自己也十分清楚这一点，赚钱的时候选择的也是只需要一颗足够聪明的大脑和一台还算凑的电脑的软件行业。 不过正是因为聪明过头了，所以我反而经常感觉无聊。理想啦目标啦……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太近了，我只要想做就能够成功。 而梦想那种东西……我又清楚地知道它太过遥远了，就算只是在理论上也没有多少实现的可能。 如果我只是一个有着各种庸俗爱好的有钱人，又或者有着极高权力欲的野心家，那么生活可能会更有乐趣一些。 但我却打心眼里认为那些人全都是白痴，明明拥有普通人求之不得的优越条件，却还是为了各种各样的东西疲于奔命，然后还要感叹自己忙得都没时间好好享受生活了。 不过……我又不想为了那些高大上的理想和目标去奋斗，我认为这个充满了蠢货的世界压根就不值得我浪费哪怕半点心思，而我也还没有遇到值得我为了她而拯救整个世界的人。” 43 爱的战士 “不过我现在终于找到了！ 我想要帮助喜欢的人，我想要拯救喜欢的人，我想要让喜欢的人都获得幸福。也许这个理想和目标非常自私，但我承认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我只为我认为值得的人或事付出，对于拯救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的世界根本没有半点兴趣。” 在朝仓岳母灼灼的目光下，姬峰终于抬起了头，并且理直气壮地发表了他那一点也不高大上的自私宣言。 但好在不管是朝仓还是有希，都并非那种一心为公的正义使者，更不是那种伪装出正义使者的嘴脸，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去要求别人为其做出牺牲的聪明人。所以姬峰终于找到的这个对于整个人类社会来说根本就微不足道的理想和目标，就足以让她们认可了。 “以个体形式存在的生命，其行动的根本目的原本就只能是满足其个体的某种需求。” 意外地，朝仓突然说出了一句更像是资讯统合思念体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大和抚子少女会说出的话，不过接下来她就恢复了正常的口吻，用温柔而又有力的声音肯定了姬峰的理想和目标： “这不是很好吗？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索取什么，更是为了他人付出什么，哪怕仅限于自己喜欢的人，这也同样是一件值得赞赏的事情。 也许，你就是那种为了爱情而活着的男人吧？这方面其实我不是很了解，毕竟我没有什么关于恋爱的经验，也不太清楚爱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我却想要支持你们！我想要看见你们成功地实现这个理想，成功地过上幸福的生活，那样就连只是在旁边看着的我也会感受到同样的幸福了吧。” “朝仓同学……不，凉子，谢谢你……” 朝仓此时吐露的少许心声，把有希感动得眼泪汪汪的，甚至连称呼也终于从比较客气的“朝仓桑”变成了更显亲近的“凉子”。 姬峰不知道这只是这个世界的朝仓凉子的想法，还是资讯统合思念体所制造的对有机生命体接触用人形终端Code朝仓凉子这个存在的真实想法，但他更愿意相信这是朝仓凉子真正的心声——无论是哪个朝仓凉子。 仔细想一想，朝仓虽然表现得比有希更像个人，又爱笑又爱说话，但正是因为如此，她真正的想法却很难被人看清，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像是在“扮演”朝仓凉子这个角色似的。 可是……如果朝仓和有希一样有着自己不是人类，只是被资讯统合思念体制造出来的道具这样的自觉的话，如果她也有所期盼的话，那么就可以解释她笑眯眯地陪着SOS团的大家度过两万七千多个不断重复的轮回也没有刺杀姬峰的“反常”行为了。 其实她也和有希一样，内心深处渴望着幸福，只不过她所选择的是将她的“同类”长门有希的幸福当成自己的幸福——谁叫她并没有被某个人爱上呢。 “朝仓……谢谢你。另外，一直把你当成好用的保姆……对不起。” “啊啦啊啦~原来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看我的啊，还真是让人伤心呢。” 第一次，姬峰郑重其事地向朝仓凉子这个存在道了歉。他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其实是“一直把你当成是没有感情的女仆机器人对不起”，不过他感觉自己面前的这个朝仓凉子的确是收到了也接受了他真正的道歉。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拥有一定智慧的存在，就和人类一样拥有感情，动物、宇宙人、机器人都是如此——姬峰第一次无比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来、来开Party吧！今天晚上我们来开一场盛大的Party好好地庆祝一下吧！” 突然，在旁边看着姬峰向朝仓道歉的有希故作兴奋地提出了举办宴会的提议，好像是打算借此向朝仓表达感谢和歉意——毕竟把朝仓当成好用的保姆的人可不光姬峰一个，她也同样一直承蒙朝仓的照料，甚至已经将这份付出视作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嗯，一定要用好吃的料理和热闹的气氛来表示对朝仓的感谢！正因为是好朋友，所以才更需要感谢！她要感谢朝仓对她的关心，她要感谢朝仓主动接近她，她要感谢朝仓愿意和她成为朋友！ “那个……有希，我知道姬峰君的告白让你非常高兴，可是因为这种事开Party庆祝……” 看着有希那副雀跃的表情，朝仓委婉地提醒她一句，希望她能够在姬峰面前注意少女的矜持。有希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的话好像很容易被人误解，于是她立即在姬峰略显惊讶的目光中表情大窘地向朝仓解释道： “不不不、不是啦！这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才举办的Party！ 我、我想好好地感谢你一下，在很多很多方面……” 尽管心中非常感谢，但却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这并不是因为感谢的程度还不够，仅仅是害羞的天性使然。 非常了解有希的朝仓立即明白了她的想法，于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满是欣慰的笑容第一次在朝仓的脸上展露了开来，让这个大和抚子式的少女充满了属于母性的光辉。 “谢谢你哟，那么我们今天晚上就开一个盛大的宴会来庆祝吧。嗯……很多很多事情。” “凉、凉子！” 朝仓难得俏皮地模仿了一下有希的语气，她眼睛里暧昧的笑意让原本就已经脸蛋发烫了的有希更加害羞了。不过前所未有的欣喜和欢快心情却早已经充满了有希的内心，让她不舍得因为害羞而从姬峰身边跑开，只能背着身子假装嗔怪地向朝仓嘟起了嘴。 姬峰就这样微笑地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因为坠入爱河而变得如此娇俏可爱的少女，心中不由得再次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并不想成为自私自利的俗人人，也不想成为高大上又伟光正的“正义的伙伴”，不过如果是为了所爱之人，那么不管是拯救世界还是毁灭世界他都无所畏惧！ 也许，他真的是一个为爱而生的男人，他就是传说中为爱而生的战士——简称“爱的战士”！ PS：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仅以此章“爱的战士”祝大家中秋快乐~ 44 一千个感谢你的理由 “那个……凉子，我来帮你刷碗……” “不用不用，你笨手笨脚的肯定会打碎几个碗和盘子，还是我自己来吧。 而且……你不是有很多话想要和姬峰君说吗？到屋里去坐着吧，给你茶壶，另外茶点也一起端过去。” “哦、哦……谢谢……” 为了感谢朝仓凉子而举办的宴会，最终仍然是由朝仓一个人收拾的，这实在是让有希无比脸红。不过就像朝仓所说的那样，她就算呆在厨房里也只会碍手碍脚给朝仓添乱，因此她从朝仓的手里接过茶壶和茶点便又失落地回到了客厅。 “……” 默默地摆上茶点，并为姬峰和自己倒上了刚沏的茶水之后，有希犹豫了一下，然后很是拘谨地和姬峰坐在了同一张沙发里。 虽然他们俩并没有像那些黏黏乎乎的恩爱情侣一样紧贴在一起，而是隔了足足有将近一米的距离，但不光是内向害羞的有希，就连某些时候可以很不要脸的姬峰也都紧张了起来，两个人一时间除了正襟危坐地盯着电视之外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是好。 “那、那个……姬峰君，我……我们现在已、已经是恋恋恋、恋人了吧！” “是、是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希终于忍不住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和姬峰的崭新关系，而被她的紧张所感染，姬峰在回话的时候竟然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门，结果发出的声音大得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可真是的……不、不就是男女朋友吗，就算在告白的时候他都没有觉得这么羞耻，怎么到了现在他却越来越觉得不好意思了呢！ “真、真是快啊……感、感觉有些太快了呢。” “嗯，的、的确是太快了，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快说的。” “不不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高兴得当时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对话进行了两句便又再次停滞了下来，这也许就是告白太早的后遗症吧。不过姬峰也没有办法，就算他明知道会这样，却依然会选择立即向这个世界里的有希告白。 因为这个世界的有希……或许仅仅能够存在几天的时间而已，再不告白就永远没有机会告白了。 “时间……还过得真快，转眼之间我们就已经认识了一个多月，现在我都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被你搭讪时的情景。 在进入便利店之前我其实就已经注意到了同样穿着崭新的北高校服的你，随后在买便当的时候你突然和我搭了句话，不过我却紧张得只知道点头，喉咙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接下来我因为紧张快速地走掉了，但你却一直跟在我的后面，这让我越来越紧张，简直紧张得不得了。 特别是发现你竟然和我住在同一栋楼里，而且几乎就住在我的楼下，我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所以等到你上来找我一起吃便当的时候我、我虽然一直站在门口，但却始终没有勇气开门。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我本来以为你早就已经走了。可是我往外一望，发现你竟然还站在那里，于、于是我只得撒谎说自己已经吃掉了便当。 不过你仍然对我笑了，并且还把杯面当成送给新邻居的搬家礼物塞到了我的怀里，还邀请我明天早上一起去上学……对不起。” 意外地，从文学少女有希的口中，姬峰听到了第一件事情竟然不是图书馆借书证事件，而是他主动向三无的人偶少女搭讪的事件。原来在这个有希的记忆里，那件事已经被美化成了这个样子，听起来还真是让人感到脸红呢。 “不，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当时太过孟浪了，你有所顾忌才是理所当然的，对不起。” “没关系。正是因为你的积极邀请，我才又认识了住在楼下两层的朝仓同学，而且现在已经可以亲密地叫她‘凉子’了。 虽然我们俩都是几年前就搬来了，但是我们初中的学校不同，上学的时间不同，再加上我平时几乎都不出门，在此之前我都没有和凉子碰过几次面，更别说成为朋友了。 在文艺部里见到你们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讶，而你们听说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就立即决定要加入这个除了看书其实一点意思也没有的社团，这让我真的很高兴，也十分感激不尽。只不过我在最开始的时候没能将感谢的话说出口，之后也就一直不好意思突然再为了那件事道谢了。 谢谢。” 说到社团的事情，听到自己伙同春日强占了文艺部的卑劣行径竟然被美化成了这个样子，就连姬峰也开始觉得或许春日那家伙不在的话会更好——至少对于有希来说应该是这样。 不过如果没有春日这个特殊的存在，不管是有希还是朝仓根本都不会存在，而身为异世界人兼轮回者的姬峰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从这一点上来说春日也还是值得感谢的。 “之后多亏了你们的福，我的生活变得更加热闹也更加丰富多彩了起来——吃的方面也是。凉子每天都为我们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甚至是铺床叠被，我每天都可以悠哉游哉地将做那些事情的时间用来看书了。 休息日的时候，还有黄金周假期，我们一起去买了电脑和游戏，去图书馆看书，还打着社团活动的幌子去温泉村游玩……啊咧？奇怪，明明只是发生在不久之前的事情，我却感觉好像已经十分久远了似的。 不过真的很快乐啊！我好像……好像已经将一辈子的份儿全都玩够了似的，心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回忆，真的‘一本满足’了。 如果说还有什么愿望的话……嗯，现在我已经无法再贪心了，就连我只是在心里面幻想过的场景就已经被实现了，我、我竟然被告、告白了，已、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喜、、喜欢上了你，并且也被你喜欢着…… 或许的确是快了一些，但是我现在已经别无所求了。 谢谢你…… 谢谢你遇上我。 谢谢你首先和我说话。 谢谢你邀请我。 谢谢你和我成为朋友。 谢谢你为我加入社团。 谢谢你给我带来了新的邂逅。 谢谢你带我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 谢谢你让我体验到了世界上所有的快乐与幸福。 最后…… 谢谢你能够喜欢我。” 45 初次见面……或者说终于再见了呢 “嗞嗞嗞嗞……” 几天之后，用一句“少女我看你骨骼精奇脑洞极大，快来和我一起寻找宇宙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之类的话将春日和古泉哄到了北高，又以写一幅挂轴为借口从书法社骗来了实玖瑠，姬峰顺利地在文艺部里那台根本没人用的老旧电脑前面启动了还原程序，并被传送到了三年前的某个夜幕中的公园里。 嗯……或许是三年之前吧？ “初次见面……或者说终于再见了呢，姬峰君。” 在那个对于姬峰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意义的公园里，大人版的实玖瑠好像掐着秒表似的迅速出现在他的面前。看到这个身材更加高挑又化了职业妆的OL实玖瑠，姬峰的确产生了时空穿梭感觉——只不过是自己穿越到了未来的感觉而已。 “现在是什么时间？” “现在距离北高开学还有两天，后天开学典礼的时候，你就会与凉宫同学以及SOS团的大家相遇——当然是这个时间层面上的你。” 两天前的夜间……而这个时间层面上的他，在明天白天才会被主神传送到这个世界上，这还真是有趣。 不过大人版的实玖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她理应从始至终都不清楚内情才对，除非这是未来的自己所要求的……又或者未来人有办法追踪他的所有“历史”？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从什么样的未来穿越过来的。” “你应该知道这是禁止事项哟。 而且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吧？你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才对。” 这个成熟而又自信的大人版实玖瑠，在面对他的时候虽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畏惧，但是应答却非常得体，果然是已经长大了啊。不过姬峰心里感到十分遗憾，这样的实玖瑠连一丁点儿让人想要欺负一下的欲望都没有，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娃娃脸美女。 “许久不见，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了，看来我当年的调教还不够深刻啊。” “不不不，我道歉，求你千万不要再增加新的花样了。” 出乎意料的，姬峰原本只是虚言恫吓实玖瑠（大）一下，没想到刚才装得像模像样的实玖瑠（大）竟然立即就开口求饶了。而且她的脸蛋也迅速地泛起了少许潮红，好像是回忆起了一度被姬峰和春日变着花样欺负的恐怖。 “看样子，你真的是来自有我存在的那个未来？不一定吧，你也有可能只是在装样子罢了。 我想，你们未来人既然可以准确地在关键时间穿梭到历史上没有留下记录的关键地点去等待关键事件的发生，那么可以‘浏览’历史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只要你看过这个世界的SOS团的历史，自然就会知道在这个世界的你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 “你不相信我吗？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毕竟聪明人总是很多疑的。不过用你的话来说，我并不强迫你相信我，我只是提供了或真或假的信息，一切都交给你自行判断。” “长大后的你还真是狡猾啊！你明知道你如果强迫我做什么，反而很容易让我窥破真伪。” 对于姬峰的质疑和试探，大人版的实玖瑠不仅没有在回答中透露任何有效信息，甚至还反过来用姬峰最擅长的阳谋给他布下了疑阵。而在姬峰略带做作地发出感慨的时候，她竟然非常狡黠地笑了一下，然后很是俏皮地说道： “你怎么又知道过去的我不是假装成笨笨的样子呢？” “很好，竟然都敢反击了。 放心吧，我回到原本的时间线之后一定会加倍玩弄你的。” 面对实玖瑠（大）赤裸裸的挑衅，姬峰微笑着向她发出了威胁，不过他自己和实玖瑠（大）却都并没有把这个当真。 接下来姬峰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带着实玖瑠（大）往有希家走去，而实玖瑠（大）在沿途总是不停地发出怀念的感叹，在电梯里还主动回忆了大家一起到姬峰家玩的事情，但是姬峰却不能据此断定她的确是来自有自己存在的那个未来。 不过……姬峰大体上还是倾向于这个实玖瑠（大）和自己来自同一条时间线的判断，他只是不想让未来的实玖瑠太过得意，所以才装出一副仍然怀疑她的样子。 但如果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实玖瑠（大）就是实玖瑠的“上级”，是命令她前往过去加入SOS团的那个人，那么实玖瑠的来历就会成为一个死循环。 首先，实玖瑠必须先接到命令，所以才会回到过去加入SOS团。 然后，实玖瑠在SOS团里了各种各样的事件，并且获得了成长，在未来人组织里逐渐混到了中层的领导岗位上，获得了比原来更大的权限——比如指派某人回到过去。 接下来，长大后的实玖瑠才会因为自己之前的“美好回忆”，特地派遣过去的自己回到更久远的过去加入SOS团。 也就是说，一开始的原因和最后的结果是衔接在一起的，想要获得让一切开始的原因，就必须在尚未出现这一原因的时候就先等到由这一原因发展到最后的结果，这在逻辑上是不可能的。 那么可能的情况就有以下几种： 1）实玖瑠的“上级”其实并非未来的自己。 2）实玖瑠其实并非未来人，只不过在灌输未来知识的时候，被未来的自己洗脑了。但实际上就算未来的自己不出现，她也会被凉宫春日拉入SOS团。 3）实玖瑠的“上级”是未来的自己，实玖瑠也的确是未来人，但最开始的那个“上级”是另一条时间线上的实玖瑠（大），未必是来自有姬峰在的SOS团，甚至未必加入过SOS团，因为某种目的命令这个时间线上的自己加入SOS团。 而现在这个站在姬峰身边的实玖瑠（大）才是由以上原因所导致的结果——也就是加入了有姬峰在的SOS团，和包括姬峰在内的大家一起经历了各种事件，逐渐获得了成长的那个实玖瑠。 所以最后的结论就是—— 大人版的实玖瑠其实也有两个甚至更多个，而且她们可能全都来自不同的时间线！ 46 修正的钻石戒指 “……有希，我来找你帮忙啦~” 带着实玖瑠（大）进入有希居住的708号公寓之后，姬峰非常熟络地和再一次变得面无表情的眼镜少女打了个招呼，好像完全忘记了在这条时间线上长门有希和他还只是初次见面的事实。 不过他在打招呼的同时，还顺手递上了写有修正程序的书签。既然文学少女有希能够认出来这上面是自己的笔迹，这条时间线上的有希自然不可能认不出来。更何况她还像是在扫描条形码似的用手指在那几行文字上慢慢扫过，对未来的自己所编写的修正程序进行了反编译。 “我确认一下…… 无法同步。 我无法连接那个时空的异时间同位体，对方已经设置了防护系统，并主动拒绝了我的连接请求。 不过我已经掌握了情况，可以进行修正。” 好像机器人一样的有希仰头望了几秒钟的天花板，然后就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让坐在姬峰身旁的实玖瑠（大）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这可真是奇怪，难道实玖瑠（大）认为有希不一定会帮忙，或者不一定能够帮上忙？未来人竟然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实玖瑠（大）的这一举动再次让姬峰产生了些许疑惑，但他完全没有将这种疑惑显露出来，脸上仍然是一副淡定非常的表情。 不管实玖瑠（大）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只要她不妨碍自己，那么她想干什么也顺便了。 “引发这一事态的时空篡改者最大限度地利用了凉宫春日的资讯创造能力，使得构成世界的部分信息资讯发生变化。因此，改变后的凉宫春日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在那个时空里，资讯统合思念体也不存在。 藉由从凉宫春日身上窃取的能力，时空篡改者修改了过去的记忆信息……” “这些情况不用多说了，我只有一点非常好奇，现在我所在的应该是另一条时间线吧？那么如果我在这里停留到明天，是能够轻易地和另一个我见面，还是会受到各种意外的阻挠，让我就算踩了香蕉皮摔死也必然无法和原本在这个时间点上没有见过我的自己见面？” “你使用的‘时间线’这个名词并不准确，对于单独的三维世界而言，时间是不可逆的，未来人也只能通过观测获得过去的信息。 而时空穿梭必定发生在不同的三维世界之间，不同的时间层面即是不同的三维世界，并不存在科学幻想中的‘香蕉皮理论’。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在这个世界里继续生活下去，资讯统合思念体对你的态度并没有因为这一事件的发生而有所改变。” “可是这样一来，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里，也就是被时空篡改者改变的那个世界里，我就彻底消失了吧？而这个世界里出现了两个我的话……虽然我很有兴趣看看这样会发生什么情况，但我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请你现在就制造真正的修正程序吧，拿了修正程序我就回去。这个世界的你还是等待着和这个世界的我见面吧……呵呵，这种说法还真是太古怪了。” 多亏了有希的解答，让姬峰再次确认了他所经历的任务世界与“原作”的区别。看来，建立在错误理论上的幻想世界在变成实际存在于三维空间内的任务世界的时候，必须遵守三维空间真正的物理法则，而不是作者胡编乱造些什么就一定是什么。 那么他回到主神空间以后也应该加强科学知识方面的储备了，毕竟绝大多数作者所给出的“科学理论”甚至经不起逻辑的推敲，更不要说与宇宙的真理相符合了。这种BUG虽然对普通的故事情节不会产生任何影响，但是某些借助“科学”获胜的战斗可能就会被修正成别的样子。 具体到凉宫春日世界的话，实玖瑠（大）的时空穿梭理论貌似就已经被修正过了，这就使得她回到“过去”的根本目的也发生了某些不为人知的改变。 这个世界的她无论怎么穿梭时空改变过去，都和她自己的时间线完全没有关系，那么她执意要这么做肯定是有其它必须这么做的理由的——这其中也包括她现在与姬峰接触这件事。 实玖瑠（大）只是为了来帮助姬峰回到原本的那条时间线上的吗？或许表面上是这样，但是就算她不来，资讯统合思念体也有能力把姬峰送回去，那么她来帮忙也肯定有着别的目的。就算现在没有，也至少是想送姬峰一个人情，好在以后求他帮个什么忙。 不过实玖瑠（大）想要求助可得快点了，否则说不定到时候姬峰都已经带着春日和有希回到主神空间去了。又或者……实玖瑠（大）原本就没指望手无缚鸡之力的姬峰现在就能帮上她什么忙，而是把主意直接打到了在主神空间里获得了神奇力量，并且再一次回到这个世界的“资深轮回者”姬峰身上？那她的计划还真够长远的了。 “调合。” 收到了姬峰的请求之后，有希二话没说，直接摘下眼镜制作了一支装有修正程序的粗大针管，让姬峰的脸立即变成了囧的表情。 就算有希接下来又将这根粗得吓人的针管变成了短针枪，拿着那种一看就很危险的玩意去射文学少女有希也难怪会被朝仓凉子背后捅刀了，有希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不够了解人类的行动模式，还是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报复心理啊？ “等等，不要制作成针管，请你制作成钻石戒指吧。 修正程序就储存在钻石里，针头则藏在戒指内侧，只要轻轻抚摸钻石，针头就会深入手指的皮肤并开始注入修正程序，戒指没有戴在手指上的时候则无法触发，这样的戒指能做出来吧？” 为了避免挨刀子的可能性，姬峰向有希提出了异常明确的修改意见。无论何种情况都波澜不惊的有希听了之后竟然楞了几秒钟，然后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而实玖瑠（大）见到姬峰竟然阴险地将代表着爱情的钻石戒指设计成了这种暗藏毒针的圈套，一张俏脸不禁颜色大变，好像再次回忆起了过去被腹黑的姬峰花样欺负的恐怖。 47 三无也是一种萌 “……另外，我希望在修正程序里增加将‘那个时候’的长门有希的所有数据保存下来的功能。” 还没等这个世界的有希再次改变修正程序注射器的外形，姬峰突然又补充了一条非常特别的要求。 “……” 这个世界的有希眨了眨已经没有了反光镜片遮挡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用好像带着那么一丝动摇的平静声音问了一句： “你……已经猜到了？” “哈哈……就算是男人的直觉吧。 不过这也并不难猜，无缘无故的世界重塑，自然是谁受益……谁的变化最大谁就最可疑了。” 因为有着不能泄露剧情，也不能泄露轮回者身份的限制，所以姬峰也顺理成章地打了个哈哈，将一切推到了猜测上。 不过这个时候实玖瑠（大）的眼睛里却突然迸发出了几丝异彩，虽然她立即就低下了头，但却早已被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盯着她的姬峰收入眼中，从而证实了姬峰心里的某个猜测。 “既然如此，那么你也应该知道，那个时候的长门有希只不过是因为积累在存储空间里的大量错误数据所产生的内部BUG，是没有必要予以保留的异常数据。” “果然……” 看着面前这个毫不犹豫地宣判了理想中的自己死刑的三无有希，姬峰扬起脸来对着天花板发出了一声深深的长叹，然后语气格外温柔而坚定地对她说道： “有希啊，其实我很喜欢那样的你。 只不过那个女孩却并不是你，人类心目中理想的自己并不一定是真正的自己，更多的只是自己的憧憬。或许你无论多么努力也永远无法成为那样的人，又或许你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真的成为那样的人。 或许你对原来的……也就是现在的自己有诸多不满，希望自己能够变成更加惹人怜爱，更加符合大众审美的女孩子，这无可厚非，许多人也都对自己有所不满甚至极其不满，恨不得重新投胎变成更好的自己。 但是，就算你自己完全否定了你自己，我也会肯定你的存在，肯定你现在的样子！那样的你我很喜欢，这样的你我同样也很喜欢，你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可爱之处我全都发现了！无口无心无表情的你同样萌得我不能自已！而且除了我之外其实还有数不清的人喜欢这样的你！ 所以我必须将现在的你找回来，不过我也同样绝对不会抛弃那个时候的你，不会让那个你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们所有人都要在一起——如果说我有什么愿望的话，这就是我无论如何也想要完成的愿望！” 当着有希和实玖瑠（大）的面，姬峰厚着脸皮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不过非常认真地听到了最后的有希却只是默默地发了会儿楞，然后又语气平淡地点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接着便主动转过脸对仍然沉浸在感动中的旁观者实玖瑠（大）说道： “我把目标的时空座标传输给你。” “好、好的，请吧。” 被叫醒的实玖瑠（大）连忙诚惶诚恐地伸出了手，而姬峰这个时候赶紧又叮嘱了一句： “将传送时间就定在修正程序启动的一秒钟之后，地点设置在部室门外。” “知道了。” “……” 貌似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的有希不再犹豫，立即就答应了一声，反倒是大人版的实玖瑠一脸幽怨地看向了他，貌似对姬峰这种把她当成活着的时光机的态度十分不满。 如果就在门外的话，那么她将姬峰送回那条时间线之后就必须马上离开，以免被开门出来寻找姬峰的春日等人看到，根本就来不及单独和姬峰说什么“悄悄话”了。 不过实玖瑠（大）却并没有提出异议，等到有希用姬峰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将坐标从指尖传输到了她的手心上，又将重新做成了钻石戒指，还附赠一个朴素戒指盒的修正程序递给了姬峰之后，她便起身来到了姬峰的面前。 “再等一下，去玄关把鞋穿好。” 尽管因为缺少必要的信息和知识，姬峰无法像小说中的智者那样‘智多近乎妖’，只是眯着眼睛掐指一算就可以洞悉一切阴谋诡计，但他至少能做到最大限度地利用各种已知信息，哪怕是传送前穿好鞋子这种小事也不会忘记。 来到玄关之后，重新穿好鞋子的姬峰和实玖瑠（大）也该向有希告别了。这时候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和这个世界的有希说了声再见，然后便听从了实玖瑠（大）的劝告，闭上眼睛返回了属于自己的时间线上。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这个世界的我自己啊……大哥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希望这个世界的你厚着脸皮来找有希一起吃便当的时候，不会被有希无情地关在门外吹那么长时间的冷风。 …… …… …… “到了。 我先走了，姬峰君下次见。另外请你在遇到什么非常棘手的情况时，仔细想一想《睡美人》的故事吧。” 一阵令人头晕恶心的感觉过后，大人版的实玖瑠喷吐着略带芳香的气息，在姬峰耳朵边快速而小声地叮嘱了两句，便立即踮着脚尖从文艺部的房门前面溜走了。 本来在“原作”里，为了避免穿梭了时空的姬峰和实玖瑠（大）再次受到整个世界被篡改时的影响，有希报复似的在姬峰和实玖瑠（大）的手臂上各咬了一口，注射了防护程序，但是在姬峰的亲身经历中却没有了这一段。 这并不是因为姬峰之前的那番话打动了有希，而是不符合三维世界物理法则的剧情自动发生了改变。 原本的剧情需要先跳跃到世界即将被篡改的时间点，接着等到篡改确实地发生了再进行修正，并且必定会“符合历史”地挨朝仓一刀，之后还得在更远的未来另外抽个空回到这个时间点上来拯救挨了刀子的自己，否则之前的修正就无法完成……于是这就又变成了一个无限轮回的死循环。 不过现在的话…… 回到了自己的时间线上的姬峰，只要推开门重新走进去就OK了！ 48 最后的祭奠 “咔嚓！” 轻轻一拧把手，姬峰面无异色地重新进入了部室里，让刚才眼睁睁地看着他突然从电脑前面消失的春日等人全都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这、这是超能力吗！你要给我们看的就是你的超能力吧！ 好厉害，这是怎么做到的？这应该不是什么障眼法吧？又或者那台老式电脑有什么蹊跷？” 第一个蹦到姬峰面前的自然是春日，虽然世界已经改变了，但她还是把姬峰错误地当成是超能力者了，只不过这次她以为姬峰拥有的不是读心术而是空间移动的能力，古泉的戏份被抢得都好哭了。 而已经和姬峰成为了情侣的文学少女有希则被彻底惊呆了，今天她的男朋友突然莫名其妙地从外校带回来了一对男女，又从书法部找过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娃娃脸学姐，还打开了一直没人用的旧电脑，最后突然表演了一下空间移动能力…… 这就是他所说的“惊喜”？不过这到底哪里惊喜了？突然展示出超能力那只能算是惊吓。 “这不是超能力，而是利用未来科技所实现的时空移动，其实我的外号叫做‘小叮当’——在日本的正式名称就是哆啦A梦。” 这一次，姬峰只是随口敷衍了难缠的春日一句，便立即向她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并且朝自己的正牌女友走去。 来到文学少女有希的面前，他从校服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在场的几个女生一看就知道这里面装的是某种首饰，可能是耳环或者耳钉，也可能是项链、手链或脚链……当然还有可能是戒指。 不过高一的情侣送戒指……总感觉有些太过轻率了。说得更加现实一点，高中阶段的交往只是谈谈情说说爱罢了，没有几个人真的想过结婚的问题，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真的认为自己以后会和高中时的恋人一直交往下去直到结婚，所以就算现在送了戒指也只能是随便戴着玩玩。 “这个……就算是我给你的惊喜吧。” 即使脸皮厚如姬峰者，当众打开装有一枚钻石戒指的盒子也是很有压力的——特别是他还清楚地知道自己准备的这枚戒指里面暗藏着“毒针”的情况下。 可是有希看到这枚闪闪发亮的钻石戒指之后又被吓了那么一大跳，而且同样只有惊没有喜。反倒是朝仓和实玖瑠亲眼目睹了这种只在影视剧里出现的情景，都立即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哪怕是不屑地撇了撇嘴的春日也同样识趣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不不……这、这个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真的不能收……” 就好像小说和电视里一样，脸色微红的有希非常惶恐地连连摆手拒绝，但她心里却并不是真的这么想的，起码她并不是因为价值过高才拒绝这枚钻石戒指的。此时有希的心里……其实什么也没想，她的大脑已经震惊得一片空白了，没什么高兴的感觉，甚至没有什么真实感，简直就像是在梦里一样。 但即使是在梦里，她也没有办法就这样接受那枚戒指，不是不喜欢，只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过这个心理准备究竟应该准备些什么，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就是少女的矜持吧……大概。 “啪！” 从盒子里拈出这枚内藏修正程序的戒指之后，姬峰非常强硬地捉住了有希的左手，把这个内向而又害羞的少女吓得身体立即僵硬了起来，恐怕她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也有所预感了。 “正好现在大家都在这里……这可是我正常情况下无论如何也没脸去做的疯狂行动啊，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的有机会这么做……当成送给你的最后的礼物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垂着视线的姬峰一边微笑着自言自语，一边强硬地将戒指套向有希的左手无名指。尽管他的语气还算轻松，但是在他手上微微颤抖着的戒指却暴露出了他真正的心情。 而已经快要变成了石像的有希也同样在颤抖着，不过她虽然恐惧地望着那枚越来越靠近自己左手的戒指，却始终没有挣扎或阻拦，反倒还将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嘴边，好像随时准备在自己说出拒绝的话之前将嘴巴捂住似的。 “呼……戴上了。” 足足过了十几秒钟，姬峰才用颤抖的手将戒指套在了有希微微蜷曲的左手无名指上，这个简单的动作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让他不由自主地额头冒汗心跳加速。 这是他亲手给女孩子戴上的第一枚戒指，可惜却不是在真正的求婚现场或结婚现场上，而且戒指内部还暗藏着他亲自设计的“毒针”。但如果不是如此的话，他也没办法鼓起勇气将结婚的戒指当成送给文学少女有希的最后礼物。 尽管他已经要求有希额外增加了储存文学少女有希所有数据的功能，但是他却不会让完全保留着“真正”记忆的文学少女有希再次出现在被重新修正之后的世界，否则那就不是做好事而是在做坏事了。 试想一下，原本在这个世界里拥有幸福记忆的有希出现在修正后的世界里，得知自己的所有人际关系全都变成了“真正”的长门有希的人际关系，自己还没有父母也没有任何亲人，只有姬峰这个男朋友和“真正”的长门有希认识她，但正是因为姬峰所选择的是“真正”的长门有希才不得不将她拉了过来，否则他们俩本可以继续在“原来的世界”里过着无比幸福的生活…… 这对于一个恋爱中的少女来说是多么残酷的现实啊！如果让她自己选择的话，她一定会选择在最最幸福的那一刻，让虚假的自己与那个虚假的现实一起消失！ 姬峰因为不忍心“杀死”这个有希理想中的自己，更不忍心让她以后在无人的时候独自哭泣，所以就只能杀死她的绝大部分记忆了。而这份略显仓促的告白，以及这枚套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便是他对这一段注定要被他亲手抹杀的记忆最后的祭奠。 49 缺陷品 “唔……” 在一片黑暗的房间里，姬峰第三次……或者更多次地睁开了眼睛。 窗帘的缝隙间透着微弱的光亮，这已经是早上五点半钟了，姬峰的生物钟竟然在多次的时间变动之后依旧保持了准确——其实应该说是提供修正程序的有希贴心地将时钟拨到了与他的生物钟一致的位置上。 他的最后一幕记忆还停留在抚摸套在文学少女有希左手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那里，不过那一段“真实”现在就只存在于他自己的记忆里了，这也可以算是对他没有选择那个有希的惩罚吧。 “你醒了，现在是黄金周之后第一个休息日的早晨五点三十分，世界已经成功修正回来了。” 突然，在姬峰卧室的角落里传来了一个好像电子合成音一般平稳而无抑扬的机械声音，没想到有希竟然主动来叫他起床了……就和“那个”有希曾经做过的一样。 “这全都是我的责任，目前资讯统合思念体正在讨论对我的处分。” 看到姬峰坐起了身子，有希才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过来，并且抢在姬峰说出“不要静悄悄地站在卧室的墙角那里吓人啊”之类的玩笑话之前继续说道： “我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再发生运转异常，只要我继续存在于此，内部的错误就会不断积累，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不……这是统合思念体的责任。制造你的是它们吧？那么产生错误也是它们的计算有误，你只不过是一个受害者。” 出于维护有希的想法，姬峰尖锐地点出了真正的责任人，但是有希却立即接着他的话头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缺陷品就更应该被回收了。” 有希的眼镜即使在黑暗中也诡异地反射了一下光芒，然后她稍微低下了头，貌似有点遗憾或难过，但更多的应该是自责。 “生物原本就是这样一种错误频发的缺陷品，但正是因为如此，生物才能够不断进化，这难道不是资讯统合思念体所要寻找的自律进化的可能性吗？ 所以这种错误的积累是进化的必须过程，对生物来说虽然可能有害，但同样也可能有利，而你则正在向着有利的方向改变——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个时候，姬峰知道自己应该温言软语地安慰一下有希，接着再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会守护她，即使是资讯统合思念体也不能把她从自己身边夺走，可是在通常情况下，他还真的说不出那么令人害羞的台词，于是话到了他的嘴边就变成了严肃的科学问题和利害问题。 “我的职责只是观察，稳定和无害才是第一考量，自律进化的实验与我无关。” “啊啊啊——！ 好吧！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只能这么说了！ 我要求你就这样留下来——不能被回收也不能被重新修正，就这样带着不断积累的错误留下来！ 如果资讯统合思念体不同意的话，不仅我不会答应，春日也肯定不会答应。 另外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正在不断自律进化的人类了，就算你是被资讯统合思念体制造出来的，你也依旧是人类而不是道具，职责只是你生命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除了职责之外你的人生是属于你自己的，没有人可以干涉，更没有人可以剥夺。 如果谁要那么做，那么他就是你的死敌，更是我的死敌，同样也是春日的死敌！我发誓只要我有一息尚存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在形势的逼迫下，姬峰还是义正辞严地发出了就连他自己也感到脸红的誓言。他终于还是成为了“正义的伙伴”，虽然这原本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但这种伟光正的人物早就已经不吃香了，甚至就连“正义的伙伴”自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我知道了。” 姬峰发完了誓以后，强迫自己顶着已经开始发烫了的脸皮盯住了有希的脸。有希淡淡地点了下头，接着好像在深思熟虑似的低着头等了一会儿，然后终于向姬峰报告道： “虽然生物的自律进化模式并不适用于资讯统合思念体，但是资讯统合思念体不希望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触怒你和凉宫春日，所以我会继续留下来，不过我原本的职责将由朝仓凉子和其他派系的人形终端分担。 …… 谢谢。” 又一次，有希又一次对他说了谢谢。不过这一次可并非只是出于礼节的感谢，而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令姬峰感到遗憾的是，在黑暗中他无法看清有希脸上的表情，但有希却很可能从一开始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特地挑选了这样的时间和这样的地点向他道谢。毕竟她也是一个不擅长表达自己内心感情的害羞少女，单单只是告一个白就把整个世界都给改变了的说~ “那个世界里的你，就以昨天晚上刚刚搬到你这里，即将转学到你们班的双胞胎妹妹的身份出现在这个世界吧。 她可以知道自己也是由资讯统合思念体制造出来的，但除此之外她不要需有任何特别的能力，也不需要安排其它任务，只要和我们一起普通地生活就可以了。 而她的名字就叫做长门雪——汉字写成单独一个‘雪’字，可以吗？” “可以，资讯统合思念体对此早有预料。” 有希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不过姬峰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语气格外认真地对她说道： “不……我问的是你自己，你愿意接受这样的一个妹妹吗？ 也许你已经从那个有希的记忆中看到了我说的这番话，不过我还是亲自要对你再说一遍。 虽然那样的你我也很喜欢，但那只是你的憧憬，是你心目中理想的自己，却不是现在的这个你。可能你讨厌现在的自己，否定现在的自己，但是我却喜欢现在的你，肯定现在的你，所以我才会回来。 这不光是因为春日和其他人，更是因为你。无论在哪个世界里，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变化，唯独你变成了两个人，而我却无法抛弃任何一个你，也希望你不要抛弃任何一个你自己。” “我知道了。” 又是这样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一如有希过去的风格，不过在此之后，有希却意外地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用比平时更大的幅度用力地点了点头，第一次发表了属于她自己的意见： “我愿意！” 50 长门雪 “哇哇哇……有希……有希竟然变成了两个！ 双胞胎？克隆？为什么之前完全都没有听有希说过？” “是双胞胎的妹妹，名字也叫做‘YUKI’，但却是汉字的那个‘雪’，请多关照。” 早上六点，当前来和姬峰一起晨练的春日看到了站在有希后面的那个“分身”之后，惊讶得连每日例行的锻炼都不去了，一直围在有希和她那个昨晚才刚刚搬来的双胞胎妹妹身边转来转去，嘴里不停地为两人的相似程度啧啧称奇。 如果不是姬峰特地让朝仓给两人挑选了风格相差很大的私服，并且借机让有希摘掉了眼镜的话，春日看到这两个穿上北高校服就彻底分辨不清了的“双胞胎”一定会产生她们俩其实是克隆人的怀疑。 尽管这种怀疑反而更加有利于长门雪进入SOS团，但这个非常内向害羞的少女一定会被两眼放光的春日给吓坏的。 不知道姬峰的想法是不是妥当，他完全保留了有希给理想中的自己设定的性格，只不过把她和有希是资讯统合思念体同时制造的“同型号”对有机生命体联系用人形终端这件事情老老实实地印在了她的记忆里，又将她的任务设置成了只要按照她自己的想法生活就可以了。 另外……姬峰还是没有舍得完全抹去长门雪和自己以及朝仓凉子相处的那短短几天的真正记忆，不过他也只是将那些普通的记忆留在了她的脑海中，除此之外的那些关于父母的记忆、高中之前的记忆……还有关于告白和戒指的部分都消除了。 这虽然没能让长门雪对姬峰的好感度立即提升到MAX的程度，却也保证了他能够从一开始就像个朋友似的和这个内向害羞的少女交流；而朝仓无论是在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都没有什么变化，不管对任何人都非常热情，在读取了那几天的记忆之后当然也立即热心地关照起了这个柔弱的“老朋友”，这让因为初来乍到而多少有些惶惶不安的长门雪迅速地适应了新的环境。 “不过……为什么要让小雪戴上你的眼镜呢？还剪着同样的发型，这是故意要让我们认错？” 绕着长门姐妹转了好几圈之后，春日终于饶有兴趣地提出了这个问题。不擅长和陌生人说话的小雪和根本就极少说话的有希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姬峰这里，将他出卖得那叫一个彻底…… “你根本就不知道吧？有希其实和我一样眼睛并不近视，只不过是因为心里一直都牵挂着跟随离异的母亲搬到另一个城市的双胞胎妹妹，所以才会一直戴着和妹妹同一款式的眼镜，而且还留着和妹妹相同的发型。 而现在……总之发生了一些你最好不要追问的事情，她们姐妹要开始相依为命地生活了，那么有希也没有需要非得戴着眼镜不可了。两个原本就长得特别像的人再全都穿上校服、戴上眼镜的话，那可真就是故意要让人分辨不出来了。” “哼……别把我当成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傻瓜！虽然我本人是觉得那些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也不会贸然就询问一些敏感的问题。 总之，既然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那么我们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吧，大家以后就愉快地相处吧——作为SOS团的同伴。” 姬峰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对春日还是非常有用的，此时她露出了如同春日的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不仅没有再追问下去，还主动转移话题似的将已经被她亲热地称作“小雪”的长门妹妹也划拉到了自己的麾下。 而新生的小雪虽然更想安静地做个文艺部的部员，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她的任务是只要按照她自己的想法生活就可以了，但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几个人能真的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生活。只是抬头看了面前那个双手叉腰无比强势的霸道家伙一眼，她就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并且无奈地接受了对方自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安排。 不过……这样的安排其实也算不错的吧，毕竟她在这个世界上只认识SOS团的这几个人，不和他们一起又能和谁一起呢？ “对了对了，打电话把实玖瑠和古泉都叫过来！今天我们就开Party为小雪接风洗尘，同时也庆祝我们SOS团又增加了一个双胞胎属性！” “喂！不应该是庆祝我们SOS团又增加了一个新的成员吗！双胞胎属性是什么鬼！” “啰嗦！这是标签啊标签，我们SOS团要想引人注目，那么就必须给自己贴上几个醒目的标签，要展示出自己的特色来——比如我们的名称就已经足够有特色了，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面对姬峰习惯性的吐槽，春日也习惯性地摇着手指得意洋洋地做出了解释。看来她还是没有放弃让SOS团扬名天下的打算，姬峰都已经懒得吐槽这一点了。 “让世界变得更热闹的凉宫春日的团”不应该只是一个找出宇宙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然后和他们一起玩的废柴妄想社团吗？“极东魔术昼寝结社之夏”那样的可疑组织才是你应该参考的对象啊！别再琢磨着出名啦！ “好！为了庆祝我们重要的团员长门有希的双胞胎妹妹小雪的加入，等实玖瑠和古泉到了就先来个全员马拉松表示欢迎吧，我得告诉他俩穿运动装过来。” 在姬峰已经变成了囧字模样的面孔前，兴高采烈的春日也从善如流地采纳了他的建言，不过却立即把体质完全是普通的文学少女水平的小雪吓得脸色煞白，恐怕接到这通电话的实玖瑠也同样如此。 啊哈哈……SOS团就是这样一个精力旺盛得时常让人筋疲力尽的社团。不过啊，有希，还有小雪，这才是我所希望的世界，这才是我想要和你们共同分享的生活！ ——因为我啊，原本就是这样一个耐不住平淡的人！ 51 意外的触动 长门雪的转入，在北高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不过因为长门姐妹都非常低调安静，再加上她们都隶属于学校里出了名的怪人团体“SOS团”，所以大家都只是悄悄地看了个新鲜，然后便对她们不甚在意了。 像这种长得一模一样颜值又相当高的美少女双胞胎虽然非常罕见，但也不是只有长门姐妹这么一对。 她们两个人的名字都读作“YUKI”倒是也挺稀奇，不过即使她们两个人在同一所学校就学，并且恰巧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里，老师和同学也只不过是用“大长门”、“小长门”，或者“长门姐”、“长门妹”这样的称呼来区分她们，根本不会随便叫她们的名字——其他姓氏相同的学生在班级里往往也是用同样的方法进行区分的。 而在社团活动方面，大概是因为经历过了当事人自己都不甚了了的漫无止境的黄金周以及“消失”事件，春日在这段时间内还算消停，让刚加入就被迫跑了个四分马拉松的小雪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如果SOS团一直进行体育系的活动，她或许真的要退出这个社团了，毕竟她的任务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她有权这样做，也应该这样做。 但是出于许多方面的考虑，她现在仍然留在SOS团里，于是每天坐在窗户边看书的文学少女变成了两个，并排在一起给人的感觉非常之要好，这也让一直默默地牵挂着她的姬峰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某些担忧。 “咦？有希，怎么只有你自己？难不成其他人被春日拉去为儿童节做准备了？” 五月最后一周的周四，因为值日而姗姗来迟的姬峰在部室里只看到了一堆书包和独自坐在窗边的有希，春日、朝仓、古泉、实玖瑠和小雪竟然全都不见了踪影，这可是相当稀奇的情况。 “看家。” 有希微不可查地朝姬峰点了下头，然后便立即将视线重新投到了书页上。即使经历了“消失”的事件，有希也仍然还是那个有希，姬峰有些时候都搞不懂她的BUG究竟积累在哪了，难道她只有在积累到一定程度的BUG爆发的那一瞬间才能释放出自己的感情吗？ “嗯……那个…… 最近你和妹妹相处得怎么样？” “很好。” “很、很好吗…… 那么你最近……愉快吗？” “可以。” “之、之前推荐给你的那几个游戏玩了吗？” “玩了。” “有趣吗？” “可以。” 在只剩下他和有希两个人的部室里，姬峰一边心不在焉地用电脑玩着游戏，一边试图和有希聊天，只不过他们俩之间的对话就像兔子的尾巴一样总是长不了。 如果是讨论某些专业问题的话，他们就都会变得滔滔不绝了，然而那根本就无益于增进双方的感情。 但只要不强行将聊天继续下去，两个人哪怕只是默默地坐在相邻的位置上各自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他们之间的气氛就会立即变得无比融洽——至少姬峰是这样感觉的。 于是，很快就再没有什么问题了的姬峰默默地欣赏起了有希的侧脸。微微泛黄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斜射在有希的刘海上，散射出一点点七彩的光晕，同时也给白晳得近乎苍白的面部肌肤增添了几分生气。 这在别人眼里或许只是一副还算美丽的画面，但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姬峰却觉得有希读书的样子异常静美。和有希几乎一模一样的小雪读书时的样子则多出了几分生动和柔美，但却也因此不再显得安静了。 和这样的有希感觉最像的或许是金色之暗吧，可是在色气满满的《出包王女》中，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看到少女脸上的红晕和雪白的大腿就会让人产生几分H展开的期待，即使是正在认真读书的小暗也不例外，这使得她缺乏了有希这种让人想要放在神龛里供起来的神圣感觉。 “有希。” “什么事？” 静静地看了有希一会儿，姬峰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他从来都没有认真考虑过的问题。 “你为什么特别喜欢看书？只是因为看书最有趣吗？” “……” 姬峰的这个问题让有希停止了翻页的动作，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用一如既往平稳而无抑扬的声音回答道： “因为书就在那里。” 这是何等理所当然的回答，姬峰被震惊了，但是他的沉默却让有希误以为自己的说明不够清楚，于是她很快又更加详细地解释道： “因为书就静静地等在那里—— 等着有人去翻看它。” “有希……” 不知为何，姬峰的内心突然深深地受到了触动。他感觉有希刚才说的并不仅仅是那些艰涩而又厚重，让人拿在手里都觉得累，更不用说去翻看了的大部头书籍，有希说的同样也是她自己。 她之所以会去看那些书，或许根本不是因为它们多么有趣，而是因为它们就和她一样，从被制造出来的那一天开始就被所有人遗忘在了书架的角落，只能安静地等待着某个人阅读它们。 但是，有希会仔细阅读那些从来没有人看的书籍，却从来都没有人会仔细地阅读她。既使是看过原作就自以为了解了有希的姬峰也一样，他现在才发现，也许自己其实并不像想像中那么了解有希。 而且正因为他自以为对有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了，所以他从来没有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今天也只不过是因为实在闲极无聊才会一边等待不知道被春日拉到哪去了的大家，一边欣赏有希表面的美丽。 幸好，内心深处的某样东西提醒了他，让他终于想到要亲口向有希询问她的心思了，否则他就算看得再久，也只不过是在看着她而已，却并不能算是阅读了她，品味了她。 “有希……” 不知不觉间，姬峰走到了有希的身边，伸手摸了摸有希的头发。 有希并没有躲闪，只是抬起头来与他平静地对视着，眼神中好像在诉说什么，又好像在期待什么。 姬峰慢慢地弯下了腰，看着自己的影子在有希的眼睛里不断变大。然后…… 他带着不断颤抖的内心，终于深深地拥抱了她。 “对不起……” 52 等待 “…… 你你你、你们俩在干什么？” 就在姬峰心怀愧疚地拥抱住了有希的这个当口，春日竟然带着实玖瑠她们回来了。 见到这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一幕，不仅春日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实玖瑠、朝仓和小雪三人的脸色也都颇为复杂，只有古泉略带同情地朝他微笑了一下。 “……” 难得地，非常喜欢和春日打嘴仗的姬峰竟然无言以对，他放开了好像犯了错误似的微微低下了头的有希，转过身将这个娇小的少女完全遮挡在了自己的身后，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春日就在门口拎上自己的书包跑掉了。 “那、那个……抱歉，我、我也先走了。再、再见。” 第二个战战兢兢地离去的，是看起来比姬峰还要尴尬的实玖瑠，她带着勉强的笑容蹭到了门口的长条桌子旁边，抱起自己的书包之后就立即溜走了。 而古泉更是简单，他默默地走过来拿了书包，默默地给了姬峰一个理解的眼神，然后默默地点头与部室里的其他人告别了，于是这里就只剩下了姬峰和资讯统合思念体的三个宇宙美少女。 “姬峰君，你……” 等到古泉轻轻带上屋门之后，睁大眼睛笑容僵硬的朝仓凉子十分没好气地开了口，但是还没等她说出什么教训的话，眼镜反光的小雪就在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臂，没有让她接着说下去。 “打、打扰了，不过如果是姐姐的话，我觉得是可以的。只是凉宫同学那里……” 虽然小雪的语气有点酸酸的感觉，但她却意外地“识大体”，竟然这个时候还会替姬峰、有希和春日考虑，这让姬峰对这个前些天还和他做过几天男女朋友的女孩子感到更加愧疚了。 不过早在他光明正大地发表后~宫宣言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更别说要引发“忧郁”剧情就必须让春日看到他和实玖瑠打情骂俏的场景了。但是他真没想到自己因为意外的感动而拥抱了有希一下，结果就恰好被春日撞了个正着，这倒也省去了他琢磨如何调教实玖瑠才能让春日吃醋却又不便发火的脑筋。 只是这样一来，剩下的时间就没有多少了，或许今天晚上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始终未发一言的姬峰又楞了一小会儿，然后突然转过头看着了有希，而一直如同背后灵一样站在他的身后，始终没有与其他人照面的有希也仿佛心有灵犀地抬起头来看向他的脸，那双如同黑曜石制造出来的眼睛里闪烁着几分奇异的光芒。 “呼……” 姬峰默默地与有希对视了几秒钟，不知为何就松了一口气，让站在门口的朝仓和小雪都感到相当莫名其妙。 接着他丢下了一句“抱歉，我去找一找春日，你们先回家吧”就跑出去寻找春日了，连书包都是有希替他拿的。不过在与朝仓和小雪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又突然转过身去抱了抱小雪，摸了摸她那好像比有希更加柔软的头发，最后还亲了亲她的脸颊，让这个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女孩子眼镜上蒙了一层雾气。 “咦？姬峰，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一直跑到了车站附近，不时四处张望的姬峰与刚刚从一家咖啡厅里出来的阿虚碰上了。在这个虽然好像很久没有露面，但实际上每天都要在姬峰面前晃悠好几个小时的平凡男生后面，竟然跟着好几个各具特色的女高中生。 特别是其中那个身穿光阳园黑色校服的女生，一头长发极其厚重浓密，再加上面无表情的惨白面孔，乍一看上去就像从某个恐怖片里爬出来的怨灵一样，只不过仔细一看也可以算是颜值很高的美少女了。 在姬峰所不知道的时间里，阿虚竟然提前和“伪SOS团”的那几个人混在了一起，这实在令他大吃一惊，不过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但是姬峰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会对他的任务产生何种影响了，他随便地敷衍了阿虚两句，视线又短暂地在应该是佐佐木的短发女生脸上停留了一秒钟，然后便迅速告辞离开了。只不过他一直找到了凉宫家的门口也仍然没有碰到春日，不知道她是已经回到了家里还是一直在外面晃荡。 在凉宫家外面等了半个小时之后，姬峰终于还是离开了。回到他所居住的公寓里，有希、朝仓和小雪就像往常一样凑在他家等着吃晚饭，他回来之后朝仓也没有再对他说什么，大家好像都选择性地忘记了在部室里看到的那一幕。 只不过……也许是因为在坐的三个女生中有两个都被姬峰拥抱过了，今天晚上的气氛总是让人感觉有些奇怪。有希一如既往地平静，姬峰难得地沉默寡言了起来，小雪时不时地就勉强自己主动活跃气氛，最终还得靠叹息地看着他们的朝仓过来救场。 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实非姬峰所愿，不过他也没办法向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雪和朝仓开口告别。 或许……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也好，这样应该就不会太过担心了吧。如果他真的在今晚离开了这个世界，姬峰希望自己下一次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从离开的时间节点重新进入，这就相当于这个世界在他离开的瞬间就被按下了“暂停”键。 不过就算姬峰下次回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他也仍然可以寻找资讯统合思念体或者未来人势力，请求他们将自己送回离开的那个时间节点——又或者他根本不用费工夫去找，只要他能重新回到这个世界，资讯统合思念体和未来人就会主动找到他的头上。 正是这种种的猜测才让姬峰沉默了下来，他尽管表面上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心里却因为等待而变得忐忑起来。 尽管离别的情绪现在就已经开始在他的心中作祟了，可是如果没办法离开这个世界，他心里同样也会越来越焦躁。最终姬峰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躺到了床上，将脑袋里的一切念头全部清空，就这样安静地等待着“忧郁”剧情的到来。 53 闭锁空间！ “唔……我睡着了？” 在半梦半醒之间，姬峰嘴里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然后咬牙切齿地勉强自己坐了起来。 此时他的肉体还处在接近梦游的状态下，但是思维却本能地开始运转了起来。身下这极其坚硬的触觉肯定不是床铺，那么现在他应该已经进入了闭锁空间，接下来只要赶紧睁开眼睛看看和自己一起进来的都有谁就可以安心了。 …… 是春日。 而且只有春日。 “这个女人……” 不得不说，看到春日安静地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姬峰小小地感动了一下。没想到她真的也想和自己在一起——即使看到了自己在部室里拥抱了有希也是如此，这已经可以算是她无声的告白了吧？ “……” 趁着春日还没有醒，姬峰挪动屁股贴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指轻轻地拨开了落在她左颊上的长发，又顺便戳了戳她那如豆腐般水嫩光滑的脸蛋，然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谢谢你愿意和我在一起，谢谢你原谅我——虽然你肯定不会承认这就是恋爱感情。 “嘿……” 重新高兴了起来以后，姬峰的笑容也马上变得邪恶了起来，他用双手捏住了春日两边的脸蛋，稍微用力地往两旁揪了一揪，让如同睡美人一般的春日变成了可笑的包子脸。 可惜他没有长出第三只手，否则就可以举起手机拍照要挟春日了，要知道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其实还是很在意自己的睡相的…… “呜啊啊啊——！ 你干什么！变~态！痴~汉！禽~兽！色~魔！ 你你你、你在梦里也这么不老实！想要死刑吗死刑！” 被捏醒了的春日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在面前不远处俯视着自己的姬峰，这吓得她立即惊叫着把姬峰推到了一边，然后自己“嗖”地一下就爬了起来，并且怒目圆睁地怒斥了姬峰的邪恶行径。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我只不过是在叫醒你而已。 你好好看一下周围，这里应该不是梦境。虽然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全都穿好了校服和鞋，但这里应该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当然，这里也有可能只是一个真实的梦境，但至少我们在这里是有疼痛感的。而且你应该不是我做梦做出来的吧？” 成功地完成了恶作剧的姬峰一本正经地朝春日摆了摆手，然后单手一撑地面就直接跳了起来。春日有些狐疑地四处望去，发现她和姬峰竟然躺在了教学楼的正门前面。 而且现在的天空非常奇怪，说是夜晚却没有星星和月亮，说是没有星星和月亮却还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将本应漆黑一片的夜幕照成了灰色。 “这……这不是梦里？” 异常震惊的春日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开口就感觉自己的声音实在太大了，于是赶紧压低了音量。不过这并不是她的说话声过大，而是周围实在太过安静了。 即使是在学校里这也很奇怪，毕竟这里是城市而不是乡下，无论白天晚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噪音存在。 “或许是或许不是，甚至就连你和我是不是对方梦境里的人物也不清楚，人在梦里不会感觉到疼痛的说法我也从来没有在梦境中验证过。 不过我却知道如果睡觉的时候身体的某部分感觉到疼痛，做梦就很容易梦到那个地方被什么东西伤害并造成了疼痛。” 之前姬峰曾经被古泉拉进了某个不值一提的闭锁空间里，看他和同伴们演示了一下不值一提的超能力，所以姬峰清楚地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过他却没有给予春日明确的答案。 “总之这种时候我们还是先把一切当作现实比较好，就算真的是梦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但如果坚持认为自己是在做梦或者被劫持到了某个整个节目的现场，却很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作为一名轮回者，姬峰循循善诱地把无数龙套轮回者用生命总结出的血泪教训告诉了春日，然后勾勾手让她跟着自己往学校外面走去。春日虽然还是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但是她的双脚却赶紧跟上了姬峰，同时眼睛还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嘴里一刻不停地询问道： “呐，姬峰，你知道这里是哪里？ 我明明应该是在被窝里好好地睡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学校里？ 另外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先去探查教学楼吗？你怎么反而在往学校外面走？” “虽然我不想在这种环境下说些恐怖的话题，但是既然你已经问了，我也不得不把这个常识教给你了。 但凡恐怖类的作品，刚开始其实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吧？往往是里面的角色自己作死跑到鬼屋里去试胆，要不就是看了什么录像带、接了什么电话，要不就是明明依靠预知能力看到了自己惨死的未来却不相信。 从这些经验中我们可以得知，在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时，我们的第一选择不应该是进入那些一看就很可疑的地方去探查，而是应该设法远离那些地方，最好看也不要看一眼——所以像你这样四处张望其实是很危险的。” 就像姬峰所说的那样，他不仅径直往学校外面走去，而且压根就没有往远处张望，脑袋就算左右转动，视线也一直集中在周围的地面或者春日的脸上，这让平时表现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春日心里面也忍不住开始发毛了。 “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不会是害怕四处乱看结果恰好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不知不觉间，春日又向姬峰靠近了几分，再近一点的话就可以随时搂着他的胳膊了。而且这个曾经特地拉着大家跑到温泉村里去找明智光秀的幽灵的家伙，竟然真的再也不敢朝教学楼那一扇扇黑洞洞的窗户里看了，好像生怕与什么从窗户里往外看的“东西”对上眼。 而这个时候，姬峰却从校服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了没有戴过几次的平光眼镜，将这副即使在灰色的夜空里也一直反射着光芒的诡异眼镜架在了自己的鼻梁上，然后瞬间变身成了没有任何感情的智者。 54 姬峰的恐惧与忧郁 “你、你为什么要戴上眼镜？” 在这孤寂而诡异的氛围中，姬峰戴上眼镜之后立即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且还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僵尸脸，这让春日的语气也稍微有些发颤了。 以前她看百鬼夜行的故事时，并不觉得那种没有脸的妖怪哪里可怕，相比之下那种说着说着就突然露出了真面目的妖怪还能更吓人一点，但是现在她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身边的同伴哪怕只是说话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都会让人心里发毛，就更不要说突然变脸了。 当然，如果身边的这个姬峰突然变成了僵尸或别的什么妖怪，春日相信自己到时候一定不会像实玖瑠那样尖叫一声就晕过去，也许她的确会吓得跳起来，但她的下一个动作肯定是从背后抽出球棒或木刀当头一棒招呼上去，这才是属于她凉宫春日的剽悍风格！ “说实话，我已经后悔多嘴跟你说那些东西了。结果现在就连我自己也开始心里发毛，所以只能借助变身来除去害怕的感情。” 幸好，语气如同有希一般平稳而无抑扬的姬峰说话还很正常，这让眼睛四处逡巡寻找球棒、拖把或板砖等武器的春日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并没有真正明白姬峰的话，她现在只是自己吓自己，但姬峰的恐惧却很有可能变成现实——要知道这里可不是现实世界，甚至比起现实世界更像是梦境世界，那么在现实世界里还算很有常识的春日就很有可能因为进入这种诡异的环境以及他的“谆谆教导”而真的在教学楼里创造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 “人之患在好为人师”，原本他只是顺口教育春日两句，免得这个总是自作主张的家伙以后和他一起进入灵异恐怖类的任务世界的时候乱走乱动，结果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和春日说这些。 对他而言，设法借助“忧郁”这个剧情回归主神空间才是最优先事项，又岂能在这当口上横生枝节，提前陪春日体验什么灵异恐怖类的世界？ 虽然在这种理论上来说应该是绝对安全的环境下提前体验灵异恐怖类世界可能也是一件好事，但是姬峰今天……昨晚放学后在车站附近碰见的阿虚和“伪SOS团”却让他彻底放弃了这个打算。 如果不利用这次机会完成任务回归主神空间，他说不定就得和“伪SOS团”里的未来人宇宙人超能力者发生正面冲突了，那个来自“天盖领域”的周防九曜可是很厉害的…… “卑鄙！怎么可以光让我一个人害怕！而且我才不害怕呢！” “诶诶诶……你干嘛又摘掉我的眼镜啊！” “我只不过是为了让你鼓起勇气面对现实啰~” 正当变身之后的姬峰眼镜反光地进行着思考的时候，春日突然伸出了手，闪电般迅速地抢走了他的装逼……变身道具，让他一下子从绝对理智的“楚轩模式”中弹了出来。 这真是自作自受啊！苦着脸向春日讨要眼镜的姬峰现在是真的害怕教学楼里冒出什么妖魔鬼怪来了，但是他却不敢和春日直说，甚至不敢在春日面前表现得太过害怕，否则春日很有可能误以为是“那些东西”吓到了他，从而让“那些东西”真的出现在这个疑似梦境的闭锁空间里。 “奇怪……竟然怎么也走不出去了，学校外面就好像有一堵透明的围墙。 呐……姬峰，你说学校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恐怖片里不也是这么演的吗，就算主角一行人其实不想进去，他们也总会被各种各样的意外给逼进闹鬼的凶宅里，又或者不管往哪个方向逃走，最终仍然会回到‘那个小镇’里。” 到了校门外，春日发现他们无法离开学校的范围之后，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担忧之情，并且按照姬峰刚才的思路继续将思维发散了开来，这让姬峰恨不得用力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他又一次在无意间因为自恃了解原作而大意地说出了不该说的话，不过如果他的旁边不是春日而是SOS团里的其他人，就算多了这么几句嘴也完全没有关系，所以他现在也只能在心里感叹“春日啊春日，为什么你偏偏是春日呢！” 无奈地看了眼好像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的教学楼，姬峰赶紧往好的方面安慰春日： “笨蛋，你恐怖片看太多啦！ 我之前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现在的情况虽然有些古怪，但也只不过是把我们限制在了学校里而已，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你看我们学校也从来没有流传过‘七大怪谈’这样的东西吧？” “喂……你说话的腔调都有些变了吧。 你难道是借助安慰我的机会来安慰你自己？没想到你竟然怕成这样，真是个胆小鬼！ 不过‘七大怪谈’啊……就算我们学校没……” 姬峰用几乎每一部涉及到学校的恐怖类作品中都会有的“七大怪谈”来举例，反而给春日提了个醒，让她开始考虑起了可能出现在本校的怪谈。这个瞬间，姬峰突然感觉周围的温度好像都猛地下降了四五度，一下子冻了他一个透心凉。不过就站在他旁边的春日却没有任何反应，所以这也有可能只是他自己的错觉。 “好吧好吧，如果你觉得我是胆小鬼那我就是吧，总之求别说！我的确拿恐怖类的作品十分没辙。” 在这种逐渐变得毛骨悚然起来的环境下，姬峰为了避免情况变得更加恶劣，只好承认了胆小鬼的不名誉称号，强行打断了春日的思考。而春日看到他竟然表现得这么害怕，终于重新开始高兴了起来，这还是自她看到姬峰和有希在部室里拥抱之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只不过……看到春日的脸上泛出了那副在欺负实玖瑠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古怪笑容，姬峰的心里立即产生了大难临头的明悟。 “走吧！我们回去探查教学楼！ 放心啦放心啦，不管是厕所里的花子还是自行奏响的钢琴都完~全没问题，它们如果敢跑到我面前来晃，我就敢一脚把它们踢飞！” 55 见鬼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根据墨菲定律，一件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那么它往往就真的会往坏的方向变化，所以姬峰的预感马上就变成了现实。 春日和被她强行拖进了教学楼的姬峰才刚刚进入黑洞洞的正门，《命运》那无比激昂的旋律便隐隐约约地从距离正门很远的音乐教室里传了过来。 ——毕竟这是一个没有任何声响的，死一般寂静的世界嘛。 “……” “……” 听到那无比可疑的钢琴声，叶公好龙的少女浑身都僵硬了。在黑暗中，她回过头来和姬峰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脸上终于挤出了少许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鬼在弹钢琴啊！弹钢琴啊……弹钢琴啊……” 空荡荡的门厅里，姬峰愤怒的吐槽传出了接连不断的回音，弹钢琴的那个鬼东西貌似受到了惊吓，《命运》的旋律竟然就此中断，不过这却并不能让春日感到心安。 “这、这么大声干嘛……反正这就是个梦吧，鬼、鬼就鬼呗……” 看到姬峰好像真的生气了，春日讪笑着松开了拽住他的那只手，不过整个人却下意识地往这边靠了一点，看来她并不像自己所说的那么无所谓。 嘿……想想也是，原作中的《孤岛症候群》里，春日在真的发生杀人事件之后也着实吓了一跳，那么现在她真的听见了鬼在弹钢琴，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不过勇士和懦夫的区别并不在于是否害怕，而在于害怕时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比如姬峰在怒吼了一声之后反而不是那么害怕了，他劈手夺回被春日抢走的平光眼镜，将它重新架在了自己的鼻梁上，然后又反过来用刚才被春日抓住的那只手抓住了春日的手。 “既然你认为这里是梦境，那么就记住在梦境里你就是自己的神，你是无所不能的，只要你打从心底认为你能一脚把幽灵恶鬼之类的玩意踢飞，你就真的能一脚把它们踢飞——只要你到时候不会吓得腿都软了。” “哼……就算不像你那样戴上眼镜作弊，我也肯定不会吓得腿软！ 松、松开啦！你抓着我的手干嘛！” 虽然姬峰所使用的只是最最低级的激将法，但是对从来都不肯服输的春日却仍然十分有效。她不仅立即瞪大了眼睛，而且还想要甩掉姬峰的手，不过这一次姬峰却抓得异常之紧，让她连续甩了几次也无法挣脱。 “我怕你一松手就跑了。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那我们也只有正面上了。你可别想着跑，我会一直拖着你，不管看到什么都给我一脚踢飞，一脚踢不飞就踢两脚，两脚踢不飞就踢三脚。 今天我绝不逃跑，也绝不后退，所以你也别想逃跑，别想后退！” 意外地，平时并不擅长花言巧语泡妞的姬峰这次竟然想出了一个可以理直气壮地牵着春日的手不放的理由，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姬峰此时所说的话却全都是他心里真正的想法，现在他们越是害怕、越是逃跑，春日所幻想出来的妖魔鬼怪就越是强大，说不定最后真的连春日自己也对付不了了，所以他干脆从一开始就断绝了春日逃跑的可能性，同时激发她的勇气和斗志，让她恢复平时那种自信心爆棚的状态。 “别瞧不起人了！我才不会逃跑！ 不管是什么都给我来吧，我绝对会一脚把它们踢飞，倒是你可不要拖了我的后腿啊！” 非常好挑拨的春日被姬峰一再出言相激，眼睛里终于燃烧起了仿佛可以焚尽八荒的熊熊火焰，并且比姬峰更加用力地握住了与他拉在一起的那只手。 这绝对不是恋人之间的牵手，而是患难与共的战友之间的握手！眼镜诡异地反射着光芒的姬峰和双目中有烈焰在燃烧的春日就这样两手紧握地穿过了一排排鞋箱，直接穿着皮鞋踏上了走廊。 “咯嗒！咯嗒！咯嗒……” “咔嗒！咔嗒！咔嗒……” “啪嗒！滴嗒！啪嗒！滴嗒！啪嗒……” 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没等他们走出几步，在一重一轻两串清脆的脚步声中，突然就多出了一串湿嗒嗒的脚步声。 没错…… 就是从一楼走廊尽头的厕所中传出来的，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某个女孩子所制造出来的，轻巧而又沉重的，一直滴着水的脚步声！ “一起上吧！” 面对这个呼之欲出的怪异，姬峰只是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推了下反光的眼镜，不管是声音还是脚步都没有丝毫的迟疑。 进入了“楚轩模式”之后，他的理性就主导了一切，包括恐惧在内的所有感情都被压制在了心里的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他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内心的恐惧有所增长，但是这却并不妨碍他做出更改的判断，也并不妨碍他的理性支配身体。 此时他即是楚轩，是不会受到任何感情因素影响，无论何时都冷静地计算利弊得失，不断做出最优化选择的绝顶智者！ “咯嗒咯嗒咯嗒……” “咔嗒咔嗒咔嗒……” 迎着即将走出女生厕所的诡异脚步声，还有那唯有磷火才能发出的幽光，姬峰用力地拉着春日跑了起来。 “不要相信你自己！相信我！相信这个相信着你的我！” 感受着从相连的手掌上传过来的丰沛力道，姬峰用虽然平稳而无抑扬，但却意外地充满了意志力的声音大吼了一句，同时又把春日往前一扯，两个人心有灵犀地跳起来踹出一记飞腿，双双踹中了刚刚从厕所里走出来的那个一身是水的女生怨灵低垂的脑袋。 “嘭！” 好似踢爆了气球的声音响起，大概是货真价实的花子的某女生怨灵还没来得及抬头露出被不停滴着水的湿头发遮挡住的恐怖面容，就已经化作一团白光迅速消散了，而姬峰和春日则非常不科学地落在了原地。 不过从脚感来看这又是符合科学的，姬峰刚才感觉自己踹中的并不是轻飘飘的气球，而是装满了沙子的沉重沙袋——大概在春日的想像中，踹中鬼怪的感觉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56 台阶 “好！干掉了一只！还剩下六只！” 一个飞腿灭杀了厕所中的花子之后，春日的情绪一下子高涨了起来，整座楼里就只听见她兴奋的吼声在不停地回荡。 这也算是一种发泄吧，从紧紧握在一起的那只手上，姬峰可以感受到春日的颤抖——实际上他自己正也抖个不停。 毕竟春日和姬峰可都是第一次遇上货真价实的怨灵，这和做梦的时候被鬼追被僵尸咬完全不一样，梦境就算再真也总是让人感觉有些虚幻不实的，而现在他们就连从厕所里传出来的潮湿水气都能感觉得到，这已经就像是在现实世界里一样了。 只不过就算是在现实世界里，春日恐怕也会飞起一脚把怨灵给踢飞的，她可不是因为害怕就会逃避的软弱女生。姬峰虽然也不是会被怨灵吓跑的胆小男生，但如果不是和“只要想做就一定能成功”的春日在一起，他大概会选择更聪明的方法来对付这些超自然的存在。 幸好，一切都如同他计算的那样，并没有出现春日一脚踹上去结果却从怨灵身上穿过的意外。有了这一次的成功，原本就没来由地自信满满的春日就更加自信爆棚了，那么原本对普通人无解的恐怖类场景在她眼里估计和游乐园的鬼屋也没什么区别，只要一路飞踹过去就能顺利过关了（好孩子请勿模仿）。 因此，姬峰只是默默地扫了一眼花子遗留在地上的那一滩水迹，然后便也假装兴高采烈地附和起了自高自大的春日，没有像往常一样尖锐地对她进行吐槽。 怨灵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消灭的，特别是厕所里的花子这种成名已久的凶灵。就算出来吓人的那个分身被灵力打散了，但只要真身没有被消灭，那么她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制造出无数个分身。 而要真正解决花子，恐怕就必须进入女生厕所去看那面或许会非常吓人的镜子；解决了镜子可能还得到里面那个卫生间里观看花子凄惨的过去，然后再打败一次花子，这才能算是基本解决眼前的问题。 不过要完全干掉花子，要不就是用绝大的法力将其净化并送其成佛，要不就是设法找到她的全部骨骸并焚烧干净，要不就是用邪门法术把这个凶灵拘入法器收用炼化。 姬峰虽然清楚地知道解决灵异类问题的诸多要点和难点，但他会蠢到在这个时候告诉春日吗？如果他现在忍不住多上那么几句嘴，恐怕厕所里的花子立即就会原地满血满状态复活，而且这一次就算是春日自己也没办法轻易打发掉啦！ “呐……姬峰，咱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十三级台阶’之类的怪谈吧？ 不过这个怪谈除了多出一级台阶之外还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吗？难道就是像咱俩这样一直走也走不到头？” 越过厕所里的花子遗留下来的水迹，春日和姬峰在上楼梯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又碰到了学园七不思议的第二个经典怪谈，这让姬峰实在是忍不住露出了囧的表情。 这次真的是不知不觉，不要说春日，就连他这个智者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就踏进了永远也走不到头的阶梯上。 按理说这个是很容易察觉的，虽然乍一看上去十二级和十三级台阶几乎一样高，不仔细数是数不出来的，但是人走上去的时候只要不是紧盯着台阶往上走，那么每登上一级台阶视野都会有明确的变化，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得到。 而姬峰就是这样一个习惯抬着头走路上楼梯的人，他的视线一直看着台阶尽头的楼梯平台，眼角的余光也一直能够瞥到转折之后的第二段向上的楼梯以及下层的部分墙面。 但即使是有着三处每向上走一级都会随之变化的参照景象，他却仍然没有立即发觉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走上了永远没有尽头的台阶。 就算现在春日已经提醒了他，但他就这样继续往上走，却仍然无法察觉到任何异常，明明三处参照景象都表明了他的确往上走了一级，可他就是走不到那个近在咫尺的楼梯平台上。 “呐，姬峰，不要再走了！你说话呀？第十三级台阶这个怪谈到底可怕在哪？如果现在我们回头往下走的话还能走出去吗？” 貌似无穷无尽往上延伸的楼梯很快就将春日的兴奋和活力消磨了大半，现在她对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好像已经开始产生怀疑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但是这个怪谈对于虽然很聪明但实在不知道聪明在哪的春日来说的确是有些太难了，她现在自信得哪怕直接遇到关底BOSS都能一拳打死一脚踢飞，可是目前的状况却让她空有一身力气却根本无从施展。 而且第十三级台阶的怪谈往往又只说到某人走着走着就数出了十三级台阶这里就完了，后面会发生什么，这个怪谈的起源又是什么，应该怎么解决却没有多少人关心——毕竟大家又不是专门研究这些民间杂谈的民俗学者。 “第十三级台阶这个怪谈……应该是必须一边往上走一边数台阶的，为什么数到第十三级台阶就完了？因为只要你发现了第十三级台阶，你就已经走到了尽头，就已经跨过了那个陷阱。 而没有数着台阶往上走的人，估计就会像咱俩这样，踏入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台阶里。不管往上走还是往下走都没有用的，这个怪谈没有说出来的部分，应该就是‘神隐’吧，没有数出第十三级台阶的学生应该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尽管姬峰对第十三级台阶的怪谈并不是特别了解，但是他却立即语气肯定地对这个怪谈做出了一个合理的分析。或许他的分析其实并不正确，但总比让越来越疑神疑鬼的春日自己胡思乱想要好得多。 ——倘若春日再次想起了刚才被她轻易消灭的花子，误以为这是花子后续的报复，那么厕所里的花子可能就真的会重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或后面，并一直在这条没有尽头的楼梯上追杀他们，到那时候他们可就要彻底抓瞎了！ 57 不合时宜的玩笑 “那、那就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了？我们会一直徘徊在这段楼梯上，最后被渴死饿死？” 春日听了姬峰那好像没什么问题的分析之后，脸色又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她虽然拥有与妖魔鬼怪正面战斗的勇气，却对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困境一筹莫展。 本来这个时候姬峰是可以期待的对象，但是听他的意思，这个怪谈的解决办法其实就是一边走一边数出第十三级台阶——很简单，可就是因为很简单，所以没有照办的话也就彻底没救了。 “放心，至少你渴死饿死之前，还可以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只不过到时候请你给我来个痛快的，我这人其实很怕疼的。” “胡、胡说八道些什么！” 在这个虽然不是特别吓人，但却充满了绝望的恐怖陷阱里，姬峰开了个十分具有现在意义也十分具有操作性的玩笑，致使春日立即勃然色变。 倘若不是在这种环境下，她肯定会气得立即甩掉姬峰的手，不过现在他们两个的手却仍然紧紧地握在一起，就连一刻也不曾分开。 “咦，你竟然一点也不感动？我可是连血肉都贡献给你了哦？” “别再说了！恶心死了！油嘴滑舌的！你就是这么欺骗有希的吗！” 也许是为了驱除逐渐在心头滋生的恐惧，春日终于主动提起了姬峰和有希之间的事情，这让姬峰的表情立即变得尴尬了起来。 关于有希的事情，关于开后~宫的事情，还有关于他也喜欢春日的事情，姬峰原本的确是打算在这个闭锁空间里好好地和春日说一说的，但那绝对不是在现在这种环境之下——尽管他刚才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那个玩笑非常不合时宜。 “这件事我会好好地向你……” “不用了！只要你们不在公共的部室里拥抱，那么不管是和谁建立何种亲密的关系，甚至做出何种亲密的举动都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哼……恋爱什么的只是一种精神病，你也快点迷途知返吧！” 抢在姬峰立下什么死亡的FLAG之前，春日就立即把他的话堵在了嘴里。接着春日好像是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和姬峰仍然紧握在一起的那只手，然后又立即气呼呼地把头拧向了另外一边。 “好吧好吧……那些事等我们出去再说。 你先稍安勿躁，让我安静地计算一下生门所在的方位。” 看到春日忽然在这个时候闹起了别扭，姬峰所能做的也只有朝她露出苦笑了。不过姬峰和成天除了苦笑就不会别的了的古泉可不一样，他只是稍微安抚了春日一句，然后便立即扶着明明没有多少亮光却依然可以反射光芒的诡异眼镜，很是认真地前后左右上下斜上斜下观察了一番，时不时地还要用那只空着的手掐指算上一算。 “以我所站的方位为中心…… 向上两步，向左一步，斜上三步，再向前一步…… 没错了，就是这里。” 姬峰装模作样地拉着春日走了几步，然后终于在自己侧前方的空气里画了个圈。接着他特地把春日拉到了那个圈的前面，用虽然平稳而无抑扬，但却异常令人信服的语气解释道： “这种怪谈有可能类似‘鬼打墙’，是某些山精野鬼在作祟，只不过这类鬼怪实力很弱，无法像凶灵恶鬼那样直接害人，所以只能设法将人迷住，等人自己死掉；但这也有可能只是某种隐藏的迷阵，只要不按照设定的方法过阵就会被困在其中。 但不管是哪一种，设局的关键都在于‘迷’，只要能够打破迷阵，幻象就破解了，如果无法堪破迷阵，那么就算明知道这只是幻象也永远走不出去的，除非正好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说到这里，姬峰再一次将刚才的那个圈画了一遍，语气无比肯定地说道： “集中你的全部力气和注意力破开这一点，这里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中的生门，只要打破这一点我们就出去了，而且这里以后也不会再出现有人误入迷阵的情况。 关键是注意力也要完全集中起来，脑子里一心想着‘破’，出拳时将全部心神投入到‘破’字上。” “为什么是我来？既然你能找到那什么‘生门’，那你自己也能破得了吧？ 还有刚才也是，虽然你也和我一起踢了花子，但是在那之前你也是特地要我相信自己什么的。” 尽管春日的聪明并不表现在解决问题的能力上，但是除了学习成绩优秀之外，她的直觉也可以算是异常敏锐的了，幸好姬峰对此也早已准备好了说辞： “我曾有幸看过诸葛孔明所传三卷《遁甲天书》，学了点微末道行，但我本人却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但是你却拥有足以成为通灵王的充沛灵力，所以就算不会任何法术，举手投足之间也有莫大的威能。 而驱使灵力最简单的方法就莫过于‘信’了，你只要相信自己能够做到，那么就一定能做到。巫女和僧侣虽然说是通过信仰神明获得了法术，但那只是因为人类很难真正相信自己，却很容易相信虚构出来的那个无所不能的神明。 实际上这个世界存在幽灵却不存在神明，巫女和僧侣所使用的只不过是自身的灵力。所以挑选巫女和僧侣的时候才要找那些天生灵力就高的人，否则只要信虔诚，一个普通的狂信徒不也应该能够使出各种神明赐予的法术才对吗？” “嘛……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这应该只是我的梦吧？就连你也应该只是我在梦里创造出来的人吧？怎么感觉就像是真正的姬峰一样。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妖魔鬼怪？我就知道你不简单……还诸葛孔明……” “别废话了，我只是说过你要非把这当成是梦那就当成是梦吧！赶紧给我集中精力打破幻阵才是正事！” 尽管姬峰在这极短的时间里就利用自己丰富的玄幻小说编出了一套几乎无懈可击的瞎话，但是“生性多疑”的春日嘴里却仍然嘀嘀咕咕的，这让姬峰也终于开始不耐烦了起来，不过他这种恶劣态度反而打消了春日的怀疑。 于是，面对那个其实只是姬峰随手画出来的小圈，春日紧紧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眼神明亮如天上的恒星，并且越来越亮，最终竟然真的放射出了蓝白色的光芒，甚至连她整个人都像是赛亚人变身似的爆发出了蓬勃的蓝白色“灵力”，着实把身边的姬峰吓了一跳。 58 让我们一起去冒险！ “破！我破！给我破破破破破——！！！” 将春日忽悠成了灵力澎湃的超级赛亚人之后，她和姬峰接下来的除灵冒险彻底变成了碾压式的鬼屋游戏。 不管是音乐室里鲜血淋漓的双手，理科教室的骷髅和人体解剖模型，美术室的石膏像和美术像，还是三楼教室窗帘后的女生幽灵，天台上的男生幽灵，全都不是灵界侦探春日的对手，甚至连她的一合之敌都算不上，属于被轰隆隆跑过的大车直接碾过的可怜青蛙。 “呼……教学楼里应该是没有了吧，接下来我们去旧馆找一找吧。” 干掉了飘浮在天台上空的那个或许是专门迷惑人跳楼的男生幽灵之后，春日无比舒爽地吐出了一口长气，然后兀自不满地将目光投向了更加鬼影重重的旧馆。 这真是个贪心的家伙啊，看来“机关”不希望她知晓自己的创世神身份的确是明智的选择，否则她就算一开始还能为了天下苍生小心翼翼地使用自己的神力，可是等她High到爆了之后她肯定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反正她是创世神嘛，就算不小心把世界给玩坏了，也只要轻轻用手指点一下“还原”键便可以说是对得起所有人了。 “我说，你根本就没数吧？这已经是第七个了，学校七不思议的怪谈已经全部被你消灭掉了。” “还有一个隐藏的大BOSS这也是常识啊，而且那可是旧馆啊旧馆，怎么可能什么东西也没有呢？ 你看那些吓人的影子，现在旧馆里一定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我们只有打倒了这些小弟才能打开通向最终BOSS的道路！” 对于姬峰的提醒，春日虽然没有正面否定，但是她却开动了那颗基本没有用在过正道上的聪明脑袋，为已经划上了句号的七不思议又追加了极其丰富的隐藏要素，简直深得日式RPG的精髓。 而姬峰看到因为春日大神的这一句话就真的开始群魔乱舞了的旧馆，叹气叹得都已经精神麻木了。虽然今晚这倒是充分锻炼了他的胆量，但是再这么碾压下去，他怕自己以后进入真正的恐怖类世界也条件反射地不把那些根本无解的大BOSS当回事了。 春日离开这个世界就不是创世神了，那么她能带走多少神力？甚至说她能不能带得走神力？ 为了避免自信过头的春日在别的世界里也如同拍马冲向风车巨人的唐·吉诃德那样永远只知道肛正面，姬峰认为自己现在应该结束她的这场狂欢了。 看样子，春日因为看到他和有希抱在一起而生的气也已经发泄光了，这一点他可以通过两人仍然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感觉得到。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根本没有机会单独前往SOS团部室与外面的有希沟通了，古泉如果贸贸然地进入这里说不定还会被春日当成提前现身了的最终BOSS痛殴…… 那么，也该是说出那件事的时候了。 “春日！” 突然间，姬峰拽过了春日那只和他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把这个眼睛闪亮如超新星爆炸的少女拉到了他的面前。 “干嘛？这个时候我建议你最好什么也别说，否则很容易立下死亡FLAG的。” 看到姬峰那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了的表情，春日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但是她拒绝的态度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坚决了，起码看起来更像是欲拒还迎式的“少女的矜持”。 “……” 如春日所愿，姬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盯着她的眼睛。过了十几秒钟，春日有些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咦？为什么我的面前突然蹦出了一个奇怪的入队邀请？这是你搞的鬼？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了游戏里的队伍？” “详细的情况我等下会告诉你的，现在你只要选择同意就行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必须清楚地告诉你，真正的冒险可不像今晚这么简单，如果你真的打算和我并肩战斗的话，那么就必须有随时赌上性命的勇气和注定九死一生的觉悟。 ——你不要以为我是在胡说八道，请你扪心自问，你是否真的愿意放弃这虽然平淡无聊但却安稳幸福的生活，去过那朝不保夕但却惊险刺激的冒险生活？ 别以为那就是像出国旅游一样随随便便去哪个异世界玩一圈，想回家就可以随时回家！我可以清清楚楚告诉你！如果你去了，就不可能再随随便便地回来了！ 而作为回报，你能够获得的就是各种梦寐以求的神奇能力，见识各种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奇妙世界，经历各种绝对不会无聊的奇异冒险！”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当然是OK了！我们SOS团早就已经是这样的一个团队了啊！ 不过为什么是由你来邀请？明明我才是团长吧！” 对于姬峰的郑重警告，春日果然完全没有当回事，简直是无比轻率地答应了姬峰的邀请，不过姬峰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反悔的。 能够进入无限的世界里，她绝对是死了也甘愿，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天生就是为了冒险而生的，凉宫春日是这样，他自己也是这样。正是因为如此，当他们双手相握的时候，才能感受得到那种无比熟悉的脉搏和心跳！ “而且啊……” 在姬峰再次开口之前，春日的眉毛高高地挑了起来，并且略带桀骜地用大拇指比着自己的下巴，无比自信地大声说道： “不管去到哪里，不管是多么危险的冒险，我都绝对会活着回来！在没有打倒魔王归隐山林之前，勇者是绝对不会死掉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错！这才是你的风格啊！ 和你比起来，我所缺少的就是这种傻瓜一样的狂妄自信！” 稍微呆立了片刻，姬峰突然用力拍着春日的肩膀，发出了极其肆意的狂笑。然后他赶在春日发火之前，也用同样激昂的声音高声对她说道： “那么集中你的意念！在这里打开一扇门，打开通向冒险的大门！然后—— 让我们一起去冒险！” 01 什么都没有的主神空间 “嗞……” 寂静的纯白空间，一道电光缭绕的大门突然出现，随后在其中走出了一对身穿北高校服的男女学生。 “这里是……咦？有希？你怎么会在这里？” 终于进入了主神空间的凉宫春日只是左右张望了一下，便立即在这个除了高悬于空中的白色光球之外根本就别无一物的纯白空间里意外发现了SOS团元老成员长门有希那熟悉的身影。 “啊……只要我回到了主神空间里，仍然存活的队友无论在哪也都会一同回归。” 先春日一步进入了主神空间的姬峰脸上露出了有点心虚的笑容，然后小心翼翼地就有希的意外出现做出了解释： “昨天你从部室里跑掉之后，我就已经邀请有希加入了队伍，接下来你和我才出现在了无人的学校里。” “嗯？那就是说，你早就预料到会发生接下来的事？ 而且为什么邀请有希？难道她和你一样，其实拥有着什么隐藏身份？” 来到主神空间之后，春日的智商好像陡然提高了一截，立即就从姬峰的话里推断出了两个和事实完全吻合的可能性。姬峰肯定地朝她点了点头，然后用异常温和的语气继续向她解释道： “其实我可以算是异世界人，实玖瑠是未来人，古泉是超能力者，有希她们全都是宇宙人，而你自己则是创世神……之类的东西。” “什么叫‘创世神之类的东西’！你竟然敢对本团长不敬！” “抱歉抱歉，不过请你先安静地听我说完。 以上那都是‘你们’世界的设定，而在‘我原来’的世界，春日，你是一本小说里的主人公，也是我最喜欢和最认同的一个人，而有希和实玖瑠她们则是那部小说里的配角，除了我之外，SOS团的所有人，你们的整个世界，都是一本小说里的内容。 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主神空间，在我原来的世界同样也是一本小说里的设定，这个主神空间的作用就是让像我们这样的轮回者脱离自己原来的世界，到各种小说、动漫、游戏、电影所描绘的世界里去进行各种各样的冒险。 不……说是描绘也许不太恰当，虽然有的读者认为所有的小说动漫其实都是真正存在的异世界，只不过其创作者在冥冥中收到了少许从异世界传来的电波，然后忠实地把这些东西记录了下来而已，但是我却觉得说不定那些世界是创作者和所有阅读者的精神共同创造出来的世界，而且这些世界的维度说不定还高于三维。 这些只不过都是猜测，我就不再多说了，总之你所在的世界在我看来是小说里虚构的世界，也是我成为轮回者之后第一个进入的虚构世界。 不过我一直认为，我能来到这个世界，不仅仅是因为主神的随机派遣，同样也是因为你潜意识里的呼唤。因为我们是同样的人，同样讨厌平淡，同样渴望冒险——渴望充满了幻想的冒险。你需要这样的同伴，而我也需要这样的同伴，所以我才来到了这里。” 姬峰一口气说了许多东西，而且说到最后他甚至都激动了起来，不过春日却听得晕头转向，甚至不得不抬起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以此来勉强保持大脑的清醒。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的解释太烂了，比起平常简直是大失水准，让我好好想一想再说……” 囧。 “……原来如此，我想我已经完全弄明白了。 不过这里就是被你吹得神乎其神的主神空间？根本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空房间啊？那边的主神光球里有很多好东西吗？我们去看看！” 仔细思考了许久，中间又重新询问了好像知道得太多了的姬峰几遍，春日终于彻底理解了姬峰所说的一切。于是她当然就立即以SOS团团长的身份招呼上了姬峰和有希，向飘浮在这个如同大型体育馆一样宽广的房间正中的白色光球走去。 “怎么样？都有什么？你这个队长能和主神对话吗？反正我这里除了回到自己的房间、进入你们的房间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选项了。” “咦……这……这个主神……竟然什么都没有！！！ 我也只不过是多出了治疗修复、进入已经历过的世界、浏览下一场任务世界的相关资料、改变公共广场风景、设置队员权限这几个选项而已！最最重要的兑换商店竟然没有！而且也没有与其他轮回者队伍联系的选项！” 出乎意料！完全出乎姬峰的意料！他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将主神所拥有的功能看了好几遍，也还是没能找到传说中的兑换商店，也不知道是暂时没有开放还是根本没有这种功能——但姬峰的直觉告诉他应该是后者无误。 不过听到了这个足以让绝大多数曾经看过无限流小说的轮回者感觉天都塌下来了的坏消息之后，春日却只是稍微有点遗憾地撇了撇嘴，而且还露出了一副对姬峰的夸张反应十分不以为然的表情。 “是吗？可能你曾经看过的那什么无限流小说里所描写的是别的主神空间吧。但我反倒觉得我们的这个主神空间就很好，或者说就是要这样才更有意思！ 那个只要有足够的生存点和勋章就什么都能兑换出来，甚至可以直接成神的兑换商店我虽然也很想见识一下，但是怎么想那个兑换商店也只是用来作弊的东西。 如果用游戏来比喻的话，兑换商店的存在就相当于可以用钱来购买或开启各种隐藏要素的系统商店，那些稀有道具和隐藏要素玩家本来只能在冒险的过程中亲自收集，但是现在只需要在一个适合刷钱的地方把钱刷满就能全部买到，那么这个游戏除了不停刷钱还有别的乐趣吗？ 说实话……如果有兑换商店的话，就算是我也很可能会逐渐就习惯了这种不停刷刷刷的游戏方式，所以还是没有得好。 我可不想逐渐变成一个无聊的人！如果你真的和我一样，那么很快就能从这无谓的失落中恢复过来吧！” 02 依然神奇的主神空间 “咕……” “呜……肚子饿了，口也有点渴…… 呐，姬峰，没有主神商店什么的也就算了，可是连个卖水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在十天的休整时间结束之前就已经渴死了啊！” 最喜欢挑战最高难度的骨灰级玩家凉宫春日才刚刚发出了一番豪言壮语，无比残酷的现实就立即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三更半夜不睡觉，拉着姬峰在闭锁空间里玩恐怖游戏的春日理所当然地想要吃饭喝水了，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没有了那个可以兑换出各种美酒美食的主神商店，她就算手里抓着大把大把的生存点也没处买东西吃啊！！！ “啊……是有点渴了。” 被春日这么一说，姬峰也产生了想要喝口水的欲望。不过对主神空间十分了解的他，倒是没有春日那么担心生存的问题——哪怕这里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也一样。 “生存问题根本不用担心，办法有的是。 首先，这十天的休整时间虽然不能延长，但也未必不能提前结束，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可以提前进入下一个任务世界去喝水吃饭。 其次，主神光球的治疗修复功能应该可以修复饥饿和缺水的症状，只要有足够的生存点就不会死。 最后，我们至不济也可以支持1000生存点和一个D级勋章，回到已经历过的世界去补给，并且利用这1天的时间购买各种补给品，并且尽可能地将其带回主神空间。 唔……返回已经历过的世界好贵，每次进入都需要至少1K生存点和一个D级勋章，停留时间为一天，每增加一天多消费1K生存点和一个D级勋章，最多不超过七天；1W生存点和一个C级勋章可以进入一周，最多不超过四周；5W生存点和一个B级勋章可以进入一个月，最多不超过三个月；20W生存点和一个A级勋章可以进入一个季度，最多不超过四个季度；100W生存点和一个S级勋章可以进入一年，最多不超过三年。 而且回去之后竟然还会被主神安排双倍难度的任务……每次任务赚到的生存点和勋章估计全都要花在这上面了啊！” 利用队长权限在主神光球那里浏览了返回已经历过的世界的收费标准之后，即使是姬峰也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主神空间里，他们获得的生存点和勋章好像除了用来治疗修复之外，也只有返回已经历过的世界时才能用上了。 但是花钱去购买双倍难度的新任务……值不值得倒也真不好说，如果是在其它世界获得了强大的力量，然后再回到凉宫春日世界……这个不行，然后再回到《学园默示录》那样的只有低级丧尸的世界里，就足以获得高于投入几倍甚至成百上千倍的收益了。 “世界Clear之后，进入该世界休整消耗减少十倍，勋章需求下降一级，无主线任务，但也无法触发任何支线剧情。 每次休整只能进入一次未Clear的已经历世界，但每个Clear的世界则可以全部再进入一次，进入的时间地点为离开的时间地点。 世界Clear、支线剧情？但是怎样才算Clear呢？完成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主线剧情吗？另外支线剧情的触发和完成没有提示吗……” “好了啦！你先想办法给我变出一杯水来再琢磨其它问题吧，刚才你所说的那三种方法全都是实在没有办法了的权宜之计，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尽量不用得好。” 姬峰才刚刚开始琢磨比吃饭喝水更加重要的正经事，春日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思路，这家伙……姬峰也真是拿她没办法。 于是姬峰不得不将其它的问题暂时押后，优先解决生存的问题。但实际上除了刚才他举出的那三种权宜之计以外，姬峰心里面还留着一个无限流小说里最常见的解决办法，接下来他只要验证一下这个方法是否真的可行就OK了。 “放心放心，这个主神空间虽然好像什么都没有，但是它的神奇也仍然超乎你的想像呢。 而且这几个看似与吃喝无关的功能也隐藏玄机，比如……” 一边随口安慰着春日，姬峰一边操作起了主神光球“改变公共广场风景”的功能。 他稍微在脑子里想象了几秒钟，然后选择了确定。接着就在眨眼之间，原本空无一物的公共广场变成了一片山林，而且在他们面前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在流淌。 “呜哇……真是太神奇了！ 地上竟然是真正的草，那么树上的苹果也可以吃啰？喝水问题也可以通过小溪来解决。” 春日蹲下来摸了摸地上的青草，心情立即就高兴了起来。姬峰没有等她去小溪旁边臽水喝，直接又“变”出了一张摆满了丰盛菜肴的餐桌，以及不多不少正好三把椅子。 “这下吃饭的问题就都解决了，不管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直接利用改变风景的功能直接创造出来，而且还不用花钱。 我已经将这几项队长权限向所有人开放了，你们自己也可以改变公共广场的风景、治疗修复、浏览下一个任务世界的相关资料，只有进入已经历过的世界是无法向队员开放的。 另外，你们原本就可以自行更改各自房间内的风景，不必拘泥于室内的房间，就算想要睡在洒满阳光的草地上也是可以的。而且也可以像我这样随时变出想吃的东西、想玩的东西，进行锻炼的时候还可以将自己的房间变成射击场来练习枪法，受了伤就赶紧到公共广场来进行治疗。” 验证了“改变风景”的神奇作用之后，姬峰也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没有兑换商店虽然很不方便，但只要不影响休整期间的吃喝玩乐，那么也不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不过在主神空间里变出来的东西就只能在主神空间里吃掉或用掉，没法带入下一个任务世界，所以他们在离开下一个任务世界的时候也应该带回一些食物、衣服……甚至武器。 03 令人纠结的特别奖励！ “支线剧情……并不是那么好获得的啊，上一个世界我只是因为将小雪保留了下来才获得了支线剧情的奖励。 不过没想到除了生存点和勋章之外，支线剧情还给出了一个特别的奖励——随机获得一名队友，这可真是让人纠结啊。” 酒足饭饱之后，姬峰、春日和有希直接坐在柔软干净又没有虫子的草地上，开始盘点他在上一个世界所获得的奖励，还要一起讨论关于下一个任务世界的问题。 “有什么可纠结的？害怕与随机出来的新队友性格不合？唔……这倒的确是个很大的问题，那么干脆放弃这个奖励吧，我们SOS团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随便社团。” 虽然这支轮回者队伍的队长是姬峰，但是春日就像霸占有希的文艺部那样，鸠占鹊巢地霸占了他的队伍，将队伍的名字擅自命名成了“SOS团主神空间精英先遣支队”，并且试图以团长的身份干预政事。 幸好从目前来看，春日的表现还算很有分寸，她仅仅是异常坦率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而没有霸道地命令姬峰必须按照她说的去做。 “唔……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放弃！ 虽说下一个任务世界《我的妹妹哪有那么可爱》比你们所在的世界还要普通，是真正的日常世界，但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在那个世界不会有什么价值极大的额外收获，最多在临走的时候搞几把刀和枪而已。 可是这不代表我们下下个世界也会这么容易……或者说我们下个世界越简单，下下个世界相对就越困难，没有足够的收获，虚度了整整一个世界的时间，那么以后总有因此而遭到惩罚的时候。” 对于随机获得新队友这个奖励，姬峰当然也是有所顾虑的，可他原本只是不想随机出一个男性队友而已——这个可能性还高达50%呢！接着春日的话又提醒了他，让他意识到如果随机出一个反面角色或性格桀骜的角色也很难办。 但即使如此，姬峰也仍然没能下定决心放弃这个拥有无限可能性的奖励。理由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在《俺妹》的任务世界里他们几乎不会有什么收获，没有空间类道具他们就算买了颗原子弹也没法带走，而普通的枪支或冷兵器在很多有一定危险的世界并不具备决定性的作用，相比之下一个强力的魔法师或者超能力者队友更加有用得多。 “啊啊啊——！ 我决定了！考验血统的时候到了！赌赌赌！不赌你怎么知道自己就一定不是欧洲人！” “什……你又莫名其妙地说些什么，这是哪里的梗？” “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的！毕竟我不仅是个拥有双大武B的男人，身后还站着长门大明神与春日大神！” “喂！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为什么突然双手合十来拜我和有希啊！” 最终，姬峰还是下定决心赌上这么一把。毕竟“历史”已经证明了他是一个首发出大凤的欧洲人，而且他现在还有春日和有希的双重运气加成，不赌一把他肯定会抱憾终生的。 “我不是相信我自己，我相信你们，相信相信着我的你们！” “别啰里八嗦的了，虽然我根本就不相信你，但是你说的也没错，那么不赌一下无论如何也不会甘心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下一个任务世界会是日常世界！说好的伟大冒险哪里去了！” 在有希一如既往的沉默和春日一如既往的喧闹中，姬峰毫无征兆地就开启了这个特别的奖励。 一道神圣的白色光柱冲天而起，足足过了十几秒钟才开始消散。看到那个在纯白光芒中逐渐显露出来的身形，以及那头十分特殊的银白色长发，姬峰提到嗓子眼里的心脏立马就落回了原处。 ——这是一个让姬峰感到眼熟的美少女，而且在他的记忆里，拥有及腰的银灰色长发的女孩子貌似全都是好人。 “啊咧？这应该是那个GalGame里的角色吧？我记得是叫……智代来着？坂上智代！” 出乎姬峰的意料，春日竟然先他一步分辨出了仍旧被光芒包裹着的新队友。坂上智代……她不就是春日玩《CLANNAD》时唯一表示了欣赏的角色吗！果然，春日的能力即使在主神空间里也依旧能够发挥作用，仅仅是帮助姬峰确定了这一点，这一次的赌博就是有价值的！ “光坂的武帝啊……” 和兴高采烈的春日不同，看着已经逐渐露出了真容的坂上智代，姬峰略微有点失望地叹息了一声。 他倒不是不喜欢智代，事实正好相反，智代同样也是他的“老婆”……之一。但是作为一条“大腿”来抱的话，智代这条大腿虽然有着“武帝”的显赫称号，其粗细却当真令人不得不产生怀疑。 至少，姬峰认为坂上智代不可能真的拥有一骑当千的武力——哪怕她的对手只是一群不良少年也一样。 “你们好，这里……就是能够实现愿望的地方吗？” 坂上智代睁开眼睛之后先是四周张望了一圈，然后有些不确定地向面前这三位比她更早来到这里的同龄人询问了一句。 不过也难怪她会感到疑惑，毕竟这里看起来就是一片适合野炊的普通山林而已，唯一奇怪的就是悬在空中的那个白色光球。难道那个光球就是可以实现她的愿望的神明？但那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光球而已。 “你好！你是坂上智代没错吧？ 欢迎你加入SOS团，我是团长凉宫春日，这是副团长兼政委兼队长姬峰，还有书记长门有希。以后我们就是伙伴了，请多关照。 实现愿望什么的……应该可以吧，不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咦？你们认识我？可是你们这制服不是我们镇上的啊。 我……我的愿望是成为学校的学生会长，保护我弟弟喜欢的樱花树……” “什么？你只是因为这么小的愿望就来到这里了？嘛……这也没有关系，总之我们也会帮忙啦，你现在已经可以放心了。不就是光坂前面的那条樱花坡道吗，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看到智代连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地进来了，狡猾的春日立即摆出了一副资深轮回者的架势，非常自来熟地将一头雾水的智代笼络到了麾下。而听说了智代的愿望之后，姬峰则在暗地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这个是还没有和冈崎朋也产生交集的智代，这真是太好了。如果他的这个“老婆”开口就说想要救活手术失败的男朋友，那么姬峰可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04 选择 “……原来如此，想不到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般神奇的地方。” 站在落英缤纷的樱花坡道上，坂上智代好像外国人一样的蓝色眼眸中不由得荡漾起了层层叠叠的波浪。不过即使面对这无比匪夷所思的现实，她也依旧能够保持语气的沉稳，这么冷静的头脑在高中女生……不，在女性之中算是非常难得的了。 可是姬峰却因此而感到万分疑惑——这样的智代当上学生会长、考上名牌大学、变成商场女强人、政界铁娘子什么的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但如果有人说她原来是一个天天和小混混们打架的不良少女就让人感到十万分的意外了。 虽说智代是因为父亲出轨，家庭濒临破裂才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内心的愤怒和寂寞，但姬峰以己度人，觉得如果换成是自己处于那种情况之下，可绝对不会自暴自弃然后天天用正义的铁拳来发泄情绪的。 当然，这也许只是因为他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如果他初中的时候家庭也随时都有可能破裂的话，或许他也会无心学习进而自暴自弃的吧；倘若那时候他也像智代一样拥有以一当百的霸道武力，可能他直接就一条道走到黑，成为不良少年团体的总头领了。 说一千道一万，姬峰没有那种亲身的经历，就无法真正体会到智代的感受和心情，而这些东西即使他的智商再高也不可能精准地计算出来的。事实上，就连貌似最好懂的有希的心情他不是也没有真正明白吗？他之所以最能够理解春日，那是因为他们俩有着类似的愿望、类似的行事风格，他们俩的思维自然而然地就会产生共鸣。 “可是……我的愿望只不过是成为学生会长，保护樱花树林，即使获得比现在更加强大的武力，甚至获得了魔法或超能力，对实现愿望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帮助啊？我总不能用魔法或超能力去威胁开发商不要破坏樱花树吧？” “啊啦~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吗？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办法了吧，对方敢不听话就打到他听话为止，还可以威胁他不听话就死刑。” “嗯，在可以保障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这种简单粗暴又直接针对当事人的方法反倒是最有效的。 《孙子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但弄险和迂回都只是因为硬实力不够所以不得已而为之，以绝对的实力堂堂正正地碾压过去，不给阴谋诡计留下任何施展的空间，起码自己就首先立于不败之地了。” ——看吧，虽然姬峰比春日更加喜欢动脑也更加喜欢给自己的行动披上大义的名分，但是从本质上他们是一类人，就算没有事先进行过沟通也经常不谋而合。 “这、这种做法……也实在太过简单了吧。” 和这两个行事可以肆无忌惮的家伙比起来，智代所要顾忌的东西就太多太多了。就算是现在，面对这种二比一的“民主”劣势，她的第一反应也不是当面驳斥春日和姬峰的馊主意，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基本不怎么说话的有希，大概是希望寻求有希的支持，起码将局面扳成二比二的平局。 “……” 有希与智代对视了良久，但是她除了眨眼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和动作了。直到智代露出了少许尴尬的表情，她才好像恍然大悟似的开口说道： “可以进行资讯操作，但我并不建议这么做。” “有希的意思是虽然她可以给开发商洗脑，但是这种操纵人心的卑鄙手段比不上堂堂正正用拳头解决问题。” 姬峰还没有来得及为智代解读有希这句过于简单了的回答，春日就抢先将其扭曲成了对自己有利的意思，这种做法实在令姬峰和智代都感到十分不齿。于是不等智代委婉地提出异议，姬峰就直接朝春日摆了摆手，然后异常郑重地对智代说道： “只要自己拥有足够的实力，解决问题的方法当真有的是，我随口就能举出好几种。 除了暴力威胁之外，洗脑、砸钱都是最简单的和平解决问题的方法——特别是砸钱，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根本不算问题，我们扔出一袋子钻石直接将那块地买下来的话，樱花树自然也就保住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实力的人就连活着都举步维艰，但有实力的人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决定亿万人的死活。主神空间的作用其实就在于此，它给了我们一个不断提高自身实力的机会——不光是武力，还包括科技、财富、社会经验等等，让我们可以成长到自己有能力实现愿望的时候再回去实现那个原本难如登天的愿望。 不过智代你也知道，我们哪怕在你的世界里停留一天都需要不菲的代价，所以在今后的一段时间之内都不太可能会去你的世界帮你实现这个对于轮回者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的愿望。 但是如果我们还没等到去实现你的愿望，就已经在别的任务世界里团灭了的话，那么在你的世界里，不仅你弟弟喜欢的樱花树没有人去保护了，而且就连你自己也会‘突然’神秘失踪。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郑重地考虑好，是不是真的要为了这种即使不进入主神空间也可以轻松实现的愿望，就拿自己宝贵的生命去冒险。 虽然我不太想告诉你……但你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后只要多和冈崎朋也这个人接触，在他的帮助下成为学生会长并成功保住樱花树林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只不过你最好促成他和古河渚的恋爱关系，又或者在某个关键的时间点上帮助已经和你成为恋人了的冈崎朋也回避会导致他失忆的后脑重伤。 《CLANNAD》及其后续故事虽然无法直接用改变风景的功能直接创造出来，但是我记忆中的《CLANNAD》却可以。看完我记忆里的游戏剧本和动画，你也就等于是获得了许多条世界线上的未来记忆。 而且……大概因为你是特别奖励随机抽取的队友，所以我在24小时之内都可以不费任何代价地将你从队伍里除名。只要你希望的话，我们完全可以让你看完游戏剧本和动画，帮你做好计划，然后就立即将你送回你自己的世界里。” 05 非常非常贪心的愿望 “噢噢噢！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想出这么好的主意啊！ 虽然我也有些舍不得智代，但如果智代本人并没有离开家人也要到其它世界冒险的想法，那还是早点回到家人的身边比较好。” 姬峰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早已按捺不住了的春日就立即大声地对他给予智代的无私帮助表示了赞扬。 尽管春日这家伙经常有这样那样的小算盘，但她本质上却仍然是一个愿意为他人着想的好女孩，因为欣赏对方所以强行拖着对方跟自己一起去冒险这种事……她不是没有做过，不过这个前提是对方心里其实也愿意半推半就被她拖走。 如果智代不想冒着可能与家人永别的风险去见识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异世界，那么春日绝对不会流露出半点挽留的态度——就算想要离开她的是有希甚至姬峰也一样。 至于无偿为智代提供帮助……不管是春日还是姬峰都不会在这上面斤斤计较，如果必须要有足够的回报才肯去做好事的话，那这也就算不上是做好事了。 “那个……谢谢你们如此为我着想，真是感激不尽。 不过我可以先去看看那个……《CLANNAD》的资料吗？我想仔细思考一下再做决定——时间还有23个小时的吧？” 面对着姬峰的坦诚和春日的笑靥，智代深深地受到了感动。但抱歉的是她仍然必须完全搞明白“未来”的动向，分析清楚这其中的利弊，才能够做出一个让自己不会后悔的决定。 幸好春日和姬峰都是相当大度的人，就算智代没有立即就被感动得决定留下来，春日也还是友好地拍着她的肩膀，十分热情地向她提议道： “当然没问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边看一边给你讲解，否则23个小时的时间未必足够。” “那么……让你们费心了。” “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于是乎，“SOS团主神空间精英先遣支队”一起来到了姬峰的房间里，并在那间除了智代以外，剩下三人都很熟悉的客厅里开始观看起了《CLANNAD》的相关动画。 这里面姬峰也不是完全没有私心的，第一季动画选择的是游戏里最能催泪的古河渚线，所以才会有第二季的小汐，姬峰希望智代看了之后先入为主地认为冈崎朋也和古河渚原本就应该在一起，哪怕她不得不找朋也帮忙竞选学生会长，也别逐渐就喜欢上了朋也。 智代接下来看到的是原作游戏中的智代线和专门的后续游戏《智代AFTER》，为了节省时间，游戏的内容就直接挑重要剧情过了一下，只是为了让她更加详细地了解她和冈崎朋也交往后可能发生的悲剧。 因为在春日的世界里，《CLANNAD》的动画和《智代AFTER》游戏都还没有制作出来，所以她也是第一次接受动画的催泪弹攻击。哪怕她已经知道了古河渚线的大概剧情，却仍旧被动画里的气氛感动得几乎就要哭了出来。而对未来还一无所知的智代更是毫无防备地被击中了泪点，竟然当着姬峰的面就泣不成声了。 “吸……原来……原来在我的世界里，吸……竟然有可能发生这么多事情。 而且……吸……这些‘世界线’最终汇集到一起，渚和汐才能够得救。” 即使心情已经基本平静了下来，一提到暂时与她素未谋面的古河渚和冈崎汐，智代的鼻子就又开始泛酸了，早已经通红了的眼眶也再次湿润得快要滴出泪来。 而之前每看一次动画就肯定得流下几滴男儿热泪的姬峰这一次虽然没有哭出来，但他的声音也比平时多出了几分凝重和感慨： “啊……没错，除此之外的世界线上，古河渚要么一直郁郁寡欢地做个路人，要么生下小汐后就去世，小汐随后也会夭折。能够得救的就只有最后一条世界线上的渚和汐。 正是因为渚和汐先后死去的那条世界线上的冈崎朋也强烈的愿望，才让他以废铁机器人的身份在已经严重衰败了的幻想世界里重生，并且陪伴着那个世界里的少女引发了最后的奇迹。 但是这奇迹对他本人来说却毫无用处，因为他自身的痛苦经历并不会因此而改变，这就是既不存在过去也不存在未来的三维世界的物理法则。” 姬峰没有当着春日的面说出来的是，春日暂时还不知道的大人版实玖瑠可能也背负着一个类似的悲剧，就算进入了SOS团的小实玖瑠已经不会再重蹈她的覆辙，她也不会从中获得除了心理安慰之外的半点好处。 如果……如果只要回到过去改变些什么，就能够消弥已经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了的悲剧，那么这个世界真的就太美好了，美好得像是做梦一样。只可惜无论科学和魔法多么发达，三维世界都不允许改变过去——因为三维世界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可以改变的过去！ 无论何时都只能向前走，这就是三维世界残酷的物理法则！ “吸…… 我想，我已经不需要再考虑了，我选择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冒险。” 擦干了马上又要溢出眼眶的泪水，智代非常平静地做出了出人意料……或许也不那么出人意料的决定。 在姬峰和春日“果然如此”的目光中，在有希仍然平静无波的注视下，坂上智代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步履无比坚定地走到了大家的对面，然后表情诚恳地转过身来，向这三个“SOS团”的同伴鞠躬请求道： “请你们帮帮我！我愿意加入SOS团，和你们一起去冒险！只希望你们在有余力的时候和我一起回到我的世界，不仅仅是帮助我保住樱花树林，还要保住渚和汐的命，还有那个女孩…… 我知道这是非常非常贪心的愿望，但这里是拥有无限可能性的地方吧？这个愿望也是可以实现的吧？ 只要能实现这个愿望，无论多么艰险的未来我都甘愿面对！所以请大家也助我一臂之力吧！我愿意成为你们的同伴……不，是请务必让我成为你们的同伴！” 06 犹豫 “胡！**！ …… 胡！大四喜！ …… 胡！这个是……百万石吧？ 三家击飞，呀……打麻将真开心啊。” 剩余休整时间93小时，主神空间姬峰的房间内，主动提议四个人一起打麻将的姬峰再次回忆起了一度被魔物支配的恐惧。 “这……这怎么可能？虽然我并不熟悉麻将这种游戏，但凉……春日同学的手气已经好到了明显有问题的地步了吧？” “呵呵……每人10万点，东风场就飞掉了三只烧鸡……完全没有问题，因为我们之中没有能够与之抗衡的魔物级强者啊。” 虽然新来的智代对春日那明显作弊了的牌运仍旧抱有疑问，但是姬峰和有希，还有春日自己都淡定地表示运气也是实力的部分，所以这完全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看来进入主神空间真的让春日非常开心啊，以至于她在打麻将的时候都不自觉地“用力过猛”，三下五除二地就婊飞了另外三家，所有人都只看着她自己在那里一个劲地胡牌。 不过这完~全没有关系！打麻将不是目的，姬峰的目的是确认春日身上的神力是否能够带入主神空间，而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如此说来，姬峰进入春日的世界、智代进入姬峰的队伍，这都不是什么偶然，但也并不是必然，只能说是果然。 OK，确认了“果然”的存在之后，姬峰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和“魔物”一起打麻将了，他现在已经彻底对麻将累感不爱了，“神之抓牌”这种技能完全是合法作弊啊！ “哎……不玩了，就算是再有趣的游戏，一直玩也会觉得乏味。 接下来……对了，说起来……我和有希还没有看过以我们为主角的小说呢。 姬峰，你说过对你来说，我们所在的那个世界同样也是小说虚构出来的世界吧？那么把小说和动画什么的创造出来让我们看看哪？” 在过去的几天休整时间里除了锻炼就是看书看动画的春日，闲极无聊之下终于想起来关于她自己的那部小说了。姬峰虽然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却仍然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犹豫和担忧的表情。 看到姬峰这副不争气的样子，春日立即瘪起了嘴巴。她将双手交叉架在身前，略微有些生气地向姬峰质问道： “你啊……难道因为害怕我们知道了你取代了原本的男主角的位置，所以就怎样怎样吗？ 我只不过是想看看原本的SOS团故事罢了，就算那里面的人物就是我自己，对我来说同样只不过是一个以我为主角创造的故事罢了——智代虽然看过了她和那个冈崎的恋爱故事，但也没有因此就爱上冈崎了吧！” “诶？为、为什么突然就扯到了我的身上……” 突然被春日牵扯进来的智代一听到“爱”这个敏感的词语就立即有点脸红了，不过因为姬峰成功的“播放策略”，她首先看到的是冈崎朋也与“正牌”的老婆和女儿之间令人潸然泪下的悲伤故事，这让她接下来完全无法对冈崎产生任何心动的感情了，这种脸红也只不过是少女应有的羞涩罢了。 ——她和冈崎朋也之间的恋爱故事也不能说不好，但冈崎朋也和古河渚，还有女儿小汐之间的爱情和亲情故事实在是太好了，好得让人无法想像这一家人各自另有际遇的未来。 而且在得知了她和冈崎朋也的恋爱故事只不过是一个GalGame里众多“攻略路线”中的一条，那么这个故事就算编得再好也会蒙上一层淡淡的灰尘，至少她坂上智代心里的某处始终无法释然。 “不过关于以自己为主角的动画和游戏……的确就像春日同学说的那样。 姬峰君，我想我大概能够理解你为什么不想让春日同学和有希同学看到她们原来的故事，但我也认为你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 毕竟，和她们一起创建了SOS团，并且一起经历了我所不知道的各种事情的那个人是你而不是别人，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你应该相信你们之间的羁绊。” “这……好吧，其实我也只不过是觉得有点尴尬而已……” 既然春日和智代都这么说了，姬峰根本没有理由不让春日和有希观看“原作”的故事，而且还不得不得给自己刚刚的犹豫找个遮掩的借口。 不过在春日的训斥和智代的劝解下，他心中关于“那方面”的担忧也的确烟消云散了。身为轮回者本来就应该牛~逼不解释的，那他为什么要害怕与自己相处多时的“老婆”只是因为看了她们原本的故事就立即移情别恋呢！ “哎……其实在你们的小说里，原本的男主角是‘阿虚’啦，所以我才会觉得尴尬。” 为了让借口更加逼真，姬峰一边“创造”《凉宫春日系列》的小说和动画，一边将阿虚拎出来做了遮羞布，却没想到春日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足足回忆了半分钟才回忆起来那个一脸囧相的同班同学。 “阿虚？就是那个……那个坐在你前面的男生？我原本还以为男主角会是古泉呢。” “怎么可能会是古泉！” “怎么不可能？如果没有你的话，古泉就是SOS团里唯一的男生了，在以男生为主要消费群体的小说、动漫和游戏里，这种情况下他肯定是男主角啰。 没想到原来男主角还另有其人啊……啧啧啧……古泉可真是悲剧。” 尽管心里已经不再担忧，但是春日这个时候提到古泉却仍然让姬峰有点吃醋。毕竟，古泉那家伙可是一直都对春日“心怀不轨”的，如果不是因为超能力者组织实在太神出鬼没了，他肯定会鼓动春日出去抓一个超能力少女回来，把古泉这个潜在的敌人隔离在SOS团之外。 但是看到春日现在这个样子，姬峰也就彻底地放下心了——既然古泉都因为和春日混了个脸熟而被排在了阿虚的前面，那么身为春日志同道合的亲密战友，他就更加不需要担心自己在春日心目中的地位了啊！ 07 主线任务：有情人终成眷属 “……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记住你进去之后要第一时间召唤我们啊！胆敢自己偷跑就死刑！” “呃……这只是一个日常世界而已，你应该不感兴趣才对吧？怎么反倒兴致勃勃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那也算是一个异世界，而且对于我来说还可以算作未来世界，那我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不过如果以后的几个任务世界也都是无比和平的现代社会的话，那我肯定就不感兴趣了。” 在剩余休整时间进入最后一分钟的倒计时的时候，虽然轮回者就算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会直接被传送到下一个任务世界，但是姬峰和他的三个“老婆”仍然来到了公共广场的主神光球下面，一边闲聊一边等待着进入主神空间之后的第一次传送。 3， 2， 1， 0！ “世界管理－干预系统Code主神 任务：帮助高坂京介、高坂桐乃兄妹有情人终成眷属。 完成奖励：5000生存点，D级勋章X3。 失败惩罚：滞留当前世界。 回归剩余时间：无时限。 备注：防护罩剩余时间180秒。” 眼前白光一闪，姬峰再次能够视物的时候，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依旧还是主神系统的任务界面。 “有……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且只有三个D级勋章…… 我了个去！” 看清了自己在《我的妹妹哪有这么可爱》的世界里必须完成的任务，姬峰立即被雷得外焦里嫩不能自已。 在姬峰的第一个任务世界里，主神所发布的设法回归主神空间的任务或许还可以说是别有深意，但这次的任务……除了丧（喜）心（闻）病（乐）狂（见）之外姬峰再也找不到其它合适的形容词了。 相比之下，这么艰巨的任务才给三个D级勋章这一点都没有什么抱怨的价值了。虽说这个主神空间的规矩是不同等级的勋章不能互相兑换，但是暂时来说，他们也还没有什么需要用到勋章的地方。 “呃……这种任务……我真的要把除了有希之外的那两位也召唤过来吗？” 想起春日在不到一分钟之前的叮嘱，姬峰又看了看这一次的任务，终究还是没敢把春日和智代立即召唤到这个世界上。 对于《俺妹》中关于亲生兄妹之间的微妙感情……春日和智代应该是反对的，只不过京介和桐乃之间不断有其他的女生出现，而且最后他们两个也算是“理智”地自己结束了这段感情，所以春日和智代才什么也没有说。 可是促成高坂兄妹有情人终成眷属……春日虽然平时无比胆大妄为，但姬峰却不认为她会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做这个任务；而智代恐怕也宁肯为此放弃自己的愿望，永远滞留在这个世界。 倘若她们俩进入了这个世界，姬峰或许只能等到未来的几十年后、甚至更久之后的什么时候，日本或某个国家宣布亲生兄妹可以结婚才有可能被动地完成这次的任务吧。 如果要更主动一些的话，他还可以让有希或其他科学家全力研究关于DNA的科学技术，并且在可以解决近亲结婚导致的基因疾病问题之后，通过扶持日本或某国政客的方式，在该国通过亲生兄妹结婚合法化的议案。 这样的话，姬峰有把握让春日和智代不支持但也不反对，完成任务所需要的极其庞大的资金他也有信心通过有希的资讯操作能力获得。 但是这样一来完成任务的时间说不定就要花上几十年了，这期间姬峰等人还得保证京介和桐乃都还活着。 假如他们二人的父母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就算法律允许了父母也不会允许——这简直是一定的，那么他们俩如果不偷偷摸摸跑到外国结婚的话，就必须一直等到父母都过世了才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嗯，这个前提是他们比父母更长寿。现在的年轻人因为交通意外、工作压力、环境污染和食品安全等问题，很多都走在了父母的前面，年轻人还真的未必能活得过中老年人。 “唔……为今之计，也只有先把有希召唤过来，看看能否在24小时之内调查出高坂兄妹的血缘关系了。 如果这恰好是游戏里的某条世界线的话，高坂家以前的照片里只有桐乃，京介是高坂夫妇收养的孩子，那么春日和智代也不会反对了。” …… “根据高坂家的户籍资料和高坂京介、高坂桐乃的出生证明判断，此二人应为亲生兄妹。 如果你还想要直接对比他们的DNA，我必须获取他们的DNA样本。高坂家的地址，以及高坂兄妹就读的学校地址我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 几分钟之后，受姬峰召唤而来的有希彻底消灭了他那可笑的幻想。哈哈哈哈……如果只是义兄妹的话，京介和桐乃还需要这么痛苦吗？“原作”里的桐乃也清清楚楚地对京介说过，她为此偷偷做过调查，他们俩绝对是亲生兄妹无误，义兄妹之类的可能性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 “不……不用了。我真傻，真的。 我根本不应该对此抱有侥幸心理，如果他们实际上只是义兄妹的话，那么只要说服父母同意这两个在长期的共同生活中逐渐培养出了感情的孩子在一起就能完成任务了，但这样的任务根本不可能有3D等级的难度。” 在有希无比清澈的目光中，姬峰万般无奈地摆了摆手，决定接受这丧（喜）心（闻）病（乐）狂（见）的现实，并且决定就算违背自己的良心也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认怂书的十倍代价他实在支付不起，支线剧情的额外奖励又是在回归主神空间之后才进行结算，姬峰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不过……以尾崎南的《绝爱1989》作为爱情圣经的他，其实完全不会因为促成高坂兄妹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受到任何良心的谴责！ 所以，一切罪责都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吧！春日和智代不需要知道这件事，更不需要参与这件事。他也会叮嘱有希回去之后一定要守口如瓶，春日的全部怒火他都会默默地承受下来！ 08 我会保护你 确认了高坂兄妹的血缘关系之后，姬峰和有希按照主神提供的千叶市地图，开始往他们俩在本世界的“家”里走去。在路上，姬峰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喋喋不休地向有希抱怨道： “这可真是……我还在想这个日常世界里到底有什么困难任务可做，却没想到主神竟然发布了这样一个艰巨的任务！ 这是要让我挑战世俗的道德准则吗！真是太可怕了！” “是吗。 …… 没什么。” 平时习惯了沉默的有希刚开始只是好像敷衍似的应了一声，然后她经过了短暂的思考，又正式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虽然仅仅是“没什么”的意见，但这也算是她的一大进步吧。 “哈哈……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说道德压力的话，古代这种事多了去了，后来禁止也只不过是为了保证后代的健康，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扯到了一套莫名其妙的伦理之中。 只要能解决近亲结婚的遗传病问题，又或者两个人根本不打算要孩子，那么这也完全没有理由反对的吧？ 而且近亲结婚的后代又不是百分之百有问题，既然那些本身就带有遗传病基因的人都可以结婚生子，把遗传病的基因继续流传下来，而不是被法律要求禁止生育后代，那么近亲也同样应该如此嘛！” 为了给自己那违背公序良俗的任务增加几分基于“天赋人权”的正义性，姬峰的话说得有些多了。但他如此这般，反倒说明了他仍然无法从心底接受自己的这种说辞，否则的话他就应该表现得像有希这样平静才对。 ——有希直到现在都没有提醒姬峰召唤春日和智代进入这个世界，说明她也很清楚主神给予姬峰的任务与春日和智代的伦理道德有着极大的冲突，只不过身为“宇宙人”的她根本就不在意人类的这种伦理道德就是了。 “对了，有希，资讯统合思念体应该观察过许多地球人之外的智慧生物吧？他们也都禁止近亲结婚吗？” “不全是。禁止近亲结婚只是两性繁殖的智慧生物在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前制定的繁衍规定，对于单性繁殖的智慧生物并不适用。 而且等到他们有能力修正基因缺陷的时候，这一规定自然也就失去了意义，最终是会废除的。” “那你知道你所在的那个世界里，地球人类是什么时候从法律上废除了这一规定的吗？” “……，大概50年后。 但即使再过一百年，社会的主流伦理观依然不赞同非正常的两性婚姻。” 有希那比预知未来更加靠谱的精准回答，让姬峰彻底断了积极引导基因科技的发展和新时代伦理道德建设的伟大想法。 现在看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骗了，如果让有希侵入日本的户籍和卫生系统做些手脚的话，桐乃偷偷调查的时候就会“如愿以偿”地发现京介果然不是她的亲生哥哥，如果再修改了高坂父母的记忆，这个任务基本不需要他做任何事情也会自动完成。 但是这种极其卑劣的做法，不要说春日和智代完全无法接受，就连姬峰自己也很难释怀。相比之下，姬峰宁肯费尽口舌说服京介和桐介偷偷摸摸地在一起，等到法律允许的时候再去登记结婚，又或者干脆一直瞒着父母瞒到死。 就算是亲生兄妹，只要有爱就没问题了。并非因为那人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所以才爱上，而是爱上的那人恰好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罢了。 嗯……这样的说法，在逻辑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做或者不做，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只要他还想继续在无限的世界里冒险，就必须完成主神所给予的任务！ “呜啊啊啊——！ 总感觉我不管怎么做，回去之后都会被春日和智代打死啊！我想认怂！我真的很想认怂！但是没有钱就算口头认怂了也不会被主神放过啊！” 心里越是盘算，姬峰就越是感觉自己的前途黯淡无光，这让他终于忍不住抓着头发在大街上悲鸣了起来，周围被吓了一跳的路人赶紧纷纷远离了他，只有面无表情的有希仍然若无其事地站在他的身边。 “大丈夫，萌大~奶。” 就在姬峰即将落入绝望深渊的时候，有希那虽然平稳而无抑扬，但却意外地让人安心的天籁之音响了起来。接着有希竟然踮着脚尖摸了摸姬峰的头顶，眼神平静而坚定地对他说道： “我会保护你。” 此刻在有希那双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清楚无比地映着姬峰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将他装进了自己的心灵，所以才会在心灵的窗户上映出他的影子。这是应该感动的时候吧，可姬峰在感动之外，更多的却是哭笑不得和无声叹息。 有希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认真了，又或者她是在用她的方式说笑话，希望能够安慰自己，或者至少让自己不那么烦恼？ “亚瑟王啊，不懂得人类的感情。” 不知为何，姬峰的心中忽然浮现出了这样的感叹，但是他此刻的心情和说出这句话的那人肯定截然不同。 “嗯……谢谢你。” 作为回礼，姬峰也摸了摸有希的头顶。面无表情的少女眼中倒映出的是他的微笑，但在他眼中同样能够找到少女面无表情的影子。 “……” 有希任由姬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的脸，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三无属性有时也真的让人很困扰啊，如果是春日的话，她的眼睛就好像会说话一样，再加上表情更是可以代替语言准确地表达出日常对话中的大多数含义，姬峰只要看着她的脸说话基本上就可以清楚地知道她接下来想要说什么或做什么了。 但是这样的有希才是有希嘛，即使完全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姬峰依然愿意相信她，甚至可以将自身的安危托付给她。只不过在这个和平的世界里……嗯，等到需要劝说绫濑的时候，姬峰的生命就需要拜托有希来保护了。 09 我们回来了 “喀啦啦……” “那个……我们回来了。” 走进上个世纪建造的和式院落，拉开稍微有些陈旧的拉门，姬峰颇为别扭地站在狭窄的门口大声报告了一句，然后才和有希一起脱掉鞋子走进了屋内。 虽然之前他已经在凉宫春日世界生活了将近两个月，但他仍然一点都不适应日本人这种进到家里还得大声报告的习俗，每次他和有希、朝仓三个人一起回到家的时候，也只有朝仓自己会对着空气说“我回来了”，他和有希从来都没有吱过声。 但是现在只有他和有希两个人，那么他也只能代替朝仓说出这句自己并不习惯的话了，毕竟他总不能指望有希替他开口。 不过……住在这个老旧的和式院落里的可不只有姬峰和有希两个人，放在玄关处的鞋子总共有五双，再加上他们俩的鞋子就足足有七双之多。但其中属于成年人的鞋子却只有两双，剩下的除了一双大号的男式学生皮鞋之外，则分别是两双小的一双很小的和一双非常小的女鞋。 就算没有姬峰和有希这两个“冒牌货”，这家人也生了足足三个孩子啊，这在来自华夏的独生子女姬峰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要知道就连华夏这么大的地方都不得不实行计划生育的政策，日本这么狭小的土地又有什么底气让老百姓放开了生呢？ 越生越穷，越穷越生，所以五更家才只能租住在这种老旧的平房里啊！ 可、可是…… 看到那三个循声出来迎接自己的可爱妹妹，姬峰突然觉得，日本没有实话计划生育真的是太好了！ “哥、哥哥，姐姐，你们回来啦~” “啊……哥哥和……有希姐回来了。” “你们……回来了。” “喵？” 客厅的拉门边上，五更家最小的女儿珠希有点害羞地笑着问候了姬峰和有希一句，接着是笑容中略带疑惑的次女……不，应该是三女了的日向。从长女变成了次女的黑猫……瑠璃则露出了客套、拘谨和疏远的笑容，招呼的语气也有些生硬，而且也没有叫他们哥哥和姐姐。甚至就连五更家真正的黑猫“夜”也歪着头打量起了往这边走过来的姬峰和有希，仿佛今天才第一次认识他们俩似的。 ——是的，这一次主神直接将姬峰和有希的初始身份设定成了五更家的长男和长女，所以他们才光明正大地直接“回到”了五更家。不过看样子主神的洗脑好像也不是特别彻底，就算五更家原来的家庭成员们下意识地接受了两人，但他们的本能却仍然感到了些许的别扭，只是主神又强行让她们忽略了这种异常而已。 像这样的初始身份，足够聪明又有足够的信息支持的人，就仍然有可能通过其它蛛丝马迹察觉出一些问题，古泉及其所在的“机关”便是如此。幸好五更家的三个女儿只是可爱而已，姬峰相信她们的智商和洞察力还达不到会对自己和有希的真实身份产生怀疑的程度。 “啊……嗯……” 虽然知道主神设定的身份不可能立即就被戳穿，但是亲自面对这三个妹妹的时候，姬峰的心脏却仍然“呯呯呯”地跳了起来。这并非是因为见到了单恋已久的又一个“老婆”黑猫的缘故，而是一种更加纯洁的、更加亲近的、也更加小心翼翼的感觉。 “……” 莫名其妙地结巴了起来的姬峰勉强答应了一声之后，就立即掩饰似的转过头来看向了有希。于是他难得地看到了有希动摇的表情——尽管表面上仍旧是没有任何变化的扑克脸，但姬峰可以感觉到她的确是动摇了，而且动摇得相当明显。 这只能是因为被叫做了姐姐吧。和完全是从镜子里复制出来的“双胞胎妹妹”小雪不同，她这次的三个妹妹可是三个有大有小、长相各不相同的陌生人。但是从现在开始，这三个陌生人忽然就成为她名义上的亲人了。 嗯嗯，姬峰完全能够理解，被那几双——特别是小妹珠希那双想要亲近哥哥和姐姐，却又怀着害羞和胆怯的灰色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绝对没有人还能清醒地告诫自己她们只不过是名义上的亲人而已，想必即使是有希也不会例外。 “我……回来了。”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姬峰在有希轻声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好像看到她的脸蛋瞬间红了一点点。但就算她实际上没有脸红，能够主动地对妹妹们的问候做出回应，有希在自律进化的道路上也肯定又大大地向前迈进了一步，这让姬峰也非常替她高兴。 “那个……欧……你、你们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吧，到了吃饭的时候我……我会让日向和珠希去叫你们。” 双方打完了招呼之后，黑猫很有长女架势地吩咐起了这两个比她年龄更大的兄弟姐妹，不过她自己好像也感觉有些别扭，不知道是因为不擅长与陌生人打交道的本性，还是因为没办法像两个年幼的妹妹那样轻易地叫出“欧尼桑”、“欧内桑”的称呼。 “嗯……从今天开始，珠希要用‘尼尼’来称呼我，用‘内内’来称呼有希；日向要用‘欧尼酱’来称呼我，用‘欧内酱’来称呼有希；黑……瑠璃则要用‘尼桑’来称呼我、用‘内桑’来称呼有希。” 为了拉近与三个妹妹之间的关系，或许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癖好，姬峰在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前郑重其事地重设了三个妹妹对他和有希的称呼，而他身后的有希对此则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是~~尼尼~内内~” “咦，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嘛，算了，倒也无所谓啦。 不过瑠璃姐不是要求珠希叫她‘姐姐大人’吗，‘姐姐大人’听起来比有希姐的‘内内’更像是长女吧？” 姬峰的话音刚落，年龄最小的珠希就非常听话地举起了手，一脸高兴地重新称呼了他和有希一遍，真是太讨人喜欢了。而日向虽然随口吐槽了两句，但是她早就已经习惯了黑猫的中二言行，即使类似的家伙又多出了一个也并不在意。只有黑猫……只有比两个妹妹还要怕生也更容易害羞的黑猫，却仍然无法顺利地说出那两个其实非常普通的称呼。 10 古怪 “欧……欧……欧…… 你难道妹控吗！” 面对貌似熟悉实则陌生的姬峰和有希，黑猫几次张口都无法顺利地喊出“尼桑”或“欧尼桑”之类的称呼，于是她很快便瞪着眼睛生起了气，直接用“你”这种对日本人而言很不礼貌的词语来称呼了自己的哥哥。 而且，她甚至还像是玩老鹰抓小鸡似的将两个幼妹归拢到了她的身后，两只黑色的眼珠犀利地盯住了姬峰的脸，好像把他当成了潜在的犯罪者来看待似的。 不过身为御宅族的黑猫有理由警惕这个要求妹妹们用各种各样的甜腻称呼来称呼他的“哥哥”，虽然姬峰的外表十分清爽，人模狗样的一点也不像个宅男，但是作为“同类”，黑猫已经可以嗅到他身上掩盖不住的死宅气息了。 ——当然，黑猫对男性的死宅没有任何偏见，哪怕明知道他们背地里恐怕会对着萝莉HGame或萝莉手办撸管也没有偏见。可如果这样的死宅是她和妹妹们的哥哥那就绝不行了，身为姐姐她必须保护纯真无邪的妹妹们……的贞操！ “放心放心，我才不是什么妹控。” 大家同样都是御宅族，姬峰当然很清楚黑猫的顾虑，所以他一点都没有生气，只是笑容和善地摆着手澄清道： “我只不过是喜欢所有‘萌’的事物而已，如果单指美少女的话，那么我就是全控——不管萝莉还是御姐，三无还是傲娇，每一种属性都有其独特的萌点，所以我没有理由放弃任何一种属性。” “唔……没想到，我家唯一的男丁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成了御宅族……” 听了姬峰的解释，黑猫不忍直视地抬起左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用恰好能够让姬峰听见的声音“小声”哀叹了一句。 不过姬峰并不在意这个，他更加在意的是主神的洗脑……资讯操作能力。看样子黑猫对她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也是个御宅族这一点没有任何疑问，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而且黑猫也没有试图回忆姬峰过去的言行举止，以便从中推断出自己的哥哥由飒爽少年变成恶心宅男的大概时间，直接就接受了现在的哥哥拥有御宅族兴趣的设定，就算智商一般人的也都会感到奇怪，但她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 “咦……等等…… 你们身上的校服……不是那部两年前重制了的人气动画里的校服吗？你们今天是出去参加哪里的Cosplay活动了？” 直到现在，黑猫才刚刚注意到自己的哥哥和姐姐身上穿的是动画里的北高校服，作为一个资深御宅族这简直是不可原谅的疏忽，但这同样也是被主神的洗脑所影响的缘故。 ——姬峰现在大概已经看出了一点猫腻了，在黑猫没有接受他的御宅族“设定”之前，他和有希进入这个世界时所穿的奇怪服饰就作为“不合理”的部分被黑猫直接忽略掉了；而当黑猫得知了姬峰的御宅族身份之后，他和有希身上的奇怪校服便可以获得参加Cosplay活动的合理解释，于是洗脑的屏蔽效果也就不再生效了。 由此可见，主神的初始身份设置功能更多的是一种针对潜意识的屏蔽功能，尽可能不去篡改客观存在的事物。这样可以大大减少主神的能量消耗，但却并不是特别保险，只能暂时糊弄一下普通人罢了。 比如在上一个任务世界里，姬峰的异世界人身份除了春日之外已经是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了，主神所进行的资讯操作其实谁都没能糊弄住。 “哈哈……被你发现了。下次我们一起去参加这样的活动吧？还有Comiket。” 借着黑猫这个出乎意料的误会，姬峰顺水推舟地向她传达了自己的善意，只不过他也不知道黑猫到底会不会接受他……和有希共同的邀请。 姬峰是独生子女，所以很难准确把握有亲生兄弟姐妹的年轻人的想法，虽然他觉得带着弟弟妹妹或者跟着哥哥姐姐一起玩游戏看动画是一件相当高兴的事情，但也保不准会有桐乃那样长大之后就逐渐和哥哥疏远起来，甚至明里暗里鄙视哥哥的情况。 那么黑猫又会如何呢？她当然是渴望志同道合的朋友的，那么同样是御宅族的哥哥和姐姐愿意带她一起玩的话，她会成为另一个沙织?巴吉纳吗？ 唔……这个应该不可能，因为黑猫早就已经是个资深宅女了。那么黑猫会答应哥哥和姐姐的邀请，在自己的家里结成一个小小的动漫兴趣社团吗？ “……” 面对姬峰亲切和善的微笑，以及有希那张虽然面无表情，但却又不同于冰冷或没有人味的平静面孔，黑猫纠结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她的双手仍然如同母鸡一样地张开，保护着自己身后的两个幼妹，她的脊背如同猫咪一样弓起，脑袋和肩膀微微回缩，既是畏惧也是警戒地看着比她高出许多的陌生兄长，心里面充满了某种古怪的感觉。 按理说，她是应该答应的。 她本来就是个御宅族，苦于无法在最讨厌御宅族的初中女生群体里结交朋友，所以才逐渐沉迷于网络，通过无限狭窄却又无限宽广的网络与和自己还算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交流宅兴趣。 如果只是像动漫里的某些性格很酷的角色那样喜欢独来独往，那么她就算在网络上也没有必要交什么朋友，一直安安静静地潜水就可以了。 那么和自家的兄弟姐妹一起交流宅兴趣，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吧？虽然她过去对这个哥哥……以及仿佛附赠商品一样的姐姐根本没有什么印象，既不觉得好，也不觉得坏，既不觉得亲近，也不觉得疏远，但是既然大家都是御宅族的话，那么抱着一团取暖大概也不算坏的吧？ 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无法将同意的话语说出口。她的心里面好像有一个正体不明的意志一直在阻拦她，让她始终不太想和这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哥哥姐姐靠得太近。 11 拒绝 “不……不必了。 如果没事的话你们就去换衣服吧，我、我要开始帮妈妈准备晚饭了。” 最终，黑猫还是拒绝了姬峰的善意。然后她大概怕姬峰追问原因，又或者只是因为不好意思再面对刚刚被她拒绝过的对象，所以用准备晚饭当作借口，不等姬峰再说什么就立即转身回到了客厅里。 “呃……” 虽然姬峰大少爷在上一个世界已经被万能女仆朝仓凉子伺候惯了，但是看着身穿朴素运动服的黑猫那纤瘦的背影，他却难得地生出了几分愧疚之心。 在主神的“设定”中，他和有希分别是五更家的长男长女，而且还一直和父母及另外三个妹妹生活在一起，那么家务活全都推给排行既不靠前也不靠后，正好处在正中间的“老三”黑猫是怎么回事？欺负中不溜的小透明？ “……” 尽管这并不是姬峰的错，但他仍然良心发现地反省起了自己“君子远庖厨”的作风。不过当他转过头来看向有希的时候，同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有希大小姐却只是一脸平静地抬头与他对视了起来，那双如同黑曜石制造的眼睛里纯净得没有一丝杂念，完全没能和姬峰产生思维或情感上的共鸣。 好吧，姬峰承认是他自己想得太多了。 怜香惜玉既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一看到黑猫这种灰姑娘一样楚楚可怜的柔弱女孩，他就忍不住想要伸出援手。而在面对春日、朝仓、智代那种能力卓越的“女强人”的时候，他却很少上杆子凑过去帮忙，除非对方确实处于危难之中，否则就算对方开口求到了他的头上他也未必会满口答应下来。 “欧尼酱~你在想什么？ 快去换衣服吧。欧内酱也是。” 姬峰和有希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七八秒钟，懂事的日向妹妹轻声催促了他们俩一下，然后带着一脸好奇地偷偷打量着他们的珠希妹妹回到客厅里继续看电视了。 已经“升级”成了哥哥的姬峰虽然有心去帮助黑猫准备晚餐，不过做饭这种事他实在是有心无力，如果只是煮个方便面他倒是能够代劳。而有希虽然可以在需要的时候立即“学会”世界各国特级厨师的手艺，但姬峰也实在不好意思立即指使她“自愿”去替下黑猫。 不管怎么说，有希之前也是一直被朝仓妈妈伺候得妥妥帖帖的大小姐，姬峰不能一把人家拐到了主神空间里就拿人家当老妈子用。更何况黑猫也同样是姬峰的老婆之一（预定），为了讨好一个老婆就让另一个老婆替她干活这种事情姬峰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那个……有希，你对做饭感兴趣吗？” 姬峰在按照主神给出的地图走向自己房间的途中，终于还是忍不住试探地询问了有希一句。如果有希能够和黑猫一起做饭的话，她们姐妹俩的感情应该也会在共同劳动的过程中逐渐加深…… “没兴趣。” 还没等姬峰具体分析有希和黑猫一起做饭都会有哪些好处，有希就断然给出了否定的答案，让他的脸不由自主地变成了囧的模样。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有希对料理感兴趣自然会主动和朝仓一起做饭，但她每天宁肯厚着脸皮一边看小说一边等着吃现成的也不去帮忙做饭，只能说明她和姬峰一样对做饭没有半点兴趣。 “唉……” 万般无奈之下，姬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拉开了自己房间的纸拉门。 “这可简直……太窄了啊！” 虽然姬峰早就对自己在五更家的居住条件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亲眼看到自己那个仅有五块塌塌米大小——也就是两坪半的卧室之后，却仍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坪是3.3平方米，两坪半就是8.25平方米，相当于一块长3米宽2.75米的地方。放个小小的写字台和书柜、衣柜之后，就只剩下能铺一床被褥的空间了，和姬峰在凉宫春日世界里住的高级公寓简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而当姬峰转过身去跟着有希往她的房间里张望的时候，却发现有希的房间竟然比自己还小许多，或许只有四块或三块塌塌米的面积——看来自己因为是长男才有五块塌塌米的“优厚”待遇来着，不知道五更夫妇、黑猫，以及剩下的两个幼妹房间面积有多大。 “多出来两个上高中的孩子，家里的地方就更加狭窄了啊。 我现在才知道计划生育政策到底是多么正确，普通人家一口气生五个孩子，长大一些连住都要住不开了，这简直是太痛苦了！” 站在仅容两人并行的逼仄走廊里，姬峰又一次因为五更家的狭窄而发出了感叹。他从过去到现在，一直没有住过这么狭窄的房子，心里面一时半会都还无法适应过来。 从外面看上去，五更家租住的这个和式院落除了老旧一些，地方看上去好像还挺大的呢，至少比姬峰小时候住的二室一厅房子还要大上许多，但怎么房间的面积却相差那么大？ “唔……或许……我也不得不重操旧业了。 有希，接几个有难度的活吧，赚了钱之后赶紧重新找个房子住，起码得是两层小楼，这里真是太窄太憋屈了。” 养尊处优惯了的姬峰轻轻地拍了拍有希的肩膀，接着轻轻地将她推进了房间里。等到有希会意地关上拉门开始换衣服之后，他才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取下了挂在墙壁挂钩上的居家便服。 除了这套便服，卧室里就只挂着上学时穿的校服了，其它衣服全都收在小小的衣柜里，有希的房间同样如此，想必黑猫、日向和珠希妹妹的房间也不会有太大不同。只是不知道日向和珠希现在仍然住在同一个房间里，还是已经有了自己狭小的私人空间。 如果不赶紧搬到一栋可以让每一个妹妹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打滚，可以将各种漂亮的衣服铺个一地的宽敞住宅里，姬峰对黑猫她们的负罪感绝对会越来越重。姬峰已经下定了决心，半个月……不，一周之内就要说动“父母”开始寻找更加宽敞漂亮的新房子！ </a><a></a> 12 身为哥哥的责任！ 在极其狭窄的房间里换好了便服之后，姬峰和有希在晚饭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他们名义上的父母——也就是整日忙碌的五更夫妇。 说实话，这是一对没什么可说的平凡夫妇，当爹的是个基层小干部，当妈的是个普通职员。和长相一般的父亲比起来，母亲当年应该是个美人，所以才能生出三个漂亮的女儿。只不过因为长时间的工作，母亲的容颜已经明显地衰老了——至少比那些不用出去工作家里有保姆伺候另外还有闲钱经常去做美容的阔太太要衰老得多。 如果家里只有一个孩子，或许这一家人的生活也能挺滋润的，但是生了三个孩子……现在又变成了五个孩子，他们俩就算成天疲于奔命也只能维持一家人表面上的体面而已。 毕竟，他们的主要收入还是来自固定的工作，剩余的时间就算想赚外快也赚不了多少。技术含量不高的外快拼的就是时间和体力，像黑猫在旧书店里打工赚零花钱，每小时的收入可能就是500~700日元，五更夫妇的外快或许能达到每小时1500甚至几千日元，但报酬再高的工作就不是天天有了，又或者就算有也不是他们能接下来的。 比如姬峰打算赚快钱的编程工作，不算太难给钱又多的活你得碰运气才能抢到，又或者是天天蹲坑刷屏才能守到，否则转眼之间就会被别人抢走；而那些报酬相当高，又一直挂在那里等着你的活，一般就需要有相当的水平才能完成了，可是有那个水平的大拿未必有时间接这个活，又或者未必看得上这么点报酬了。 想要赚钱不难，但是想要赚出足够的钱却不是那么容易的——看到笑容中明显带着些疲惫的五更夫妇，姬峰心中第一次生出了这样的感叹。 在他小的时候，父母的收入虽然比五更夫妇还要低不少，但是一家人需要花钱的地方却更少；等到他自己缺钱买游戏、漫画、小说和动漫周边的时候，他选择了像黑猫一样当个“打工战士”，结果打着打着就变成了有钱人，干了几年的活就比普通人一辈子的收入还多了，赚钱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单得就像玩一样。 虽然他早就知道普通人没他那么聪明，基本上是不可能赚到他那么多钱的，可是来到五更家之后，他才确实地感受到了“世界人民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句话的正确性。 租来的老旧房子、基本全都是蔬菜的餐桌、好像有些年头了的29寸显像管电视……就算在2011年的华夏，普通城市居民的生活也能比这更好一些，但五更家身在日本却过得比华夏人还差。 黑猫今后即将结识的那几个朋友里，早见沙织是有钱大小姐，高坂桐乃是中产阶级家庭，赤城濑菜也是中产阶级家庭，新垣绫濑同样还是中产阶级家庭，就连田村麻奈实的家里也开着日式点心店，唯一一个家境不如黑猫的来栖加奈子又好像和她算不上朋友…… 虽然姬峰不是势利的人，可是当他坐在了五更家里，坐在了把旧运动服当作居家便服的黑猫对面之后，一想到黑猫的家庭条件比其他朋友都差，一想到黑猫过得比其他朋友都辛苦，他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 自己“一箪食，一瓢饮”地过着安贫乐道的生活无所谓，可是不管是妹妹……或者老婆，姬峰却不希望黑猫和日向妹妹、珠希妹妹也被迫过着贫穷的生活。 想要让黑猫也能够端着顶级红茶优雅地对朋友们微笑，想要让日向妹妹也能够开心地向朋友们炫耀全家人一起去阿尔卑斯山滑雪的经历，想要让珠希妹妹也能够穿上漂亮的公主裙，邀请朋友们来自己家的大房子里参加她的生日宴会…… 姬峰原本认为自己既不关心金钱，也没有太多欲望，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不过现在看来，这只是因为他从来就没缺过钱花，为数不多的欲望也都已经被满足了的缘故。现在他成为了“哥哥”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欲望陡然增加了许多。 他想要让可爱的妹妹们过上最好的生活。哪怕妹妹们其实并不期待顶级红茶、阿尔卑斯山、漂亮的公主裙，以及自己家的大房子，他也想要给予妹妹们这样的生活。因为他的妹妹不仅不能比其他同学过得更差，而且还要比其他同学过得更好。 这种想法如果放在以前，大概会被姬峰自己批判成一种无聊而又庸俗的攀比心理。可是他刚一接受了自己“哥哥”的身份，哪怕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哪怕和妹妹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却仍然立即就理解了这种为人父母者多多少少都拥有一些的攀比心理。 这种攀比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孩子，与其说这是攀比，倒不如说这是“责任”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不负责任的父母是绝对不会关心孩子吃得怎么样，穿得怎么样，在学校有没有因为家里穷而被其他同学嘲笑、鄙视、疏远，甚至欺负的。只有心里认为自己有责任让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过上比任何人家的孩子都更好的生活的父母，才会一直将这种攀比挂在心上，就算不能给予孩子比其他同学更好的物质条件，起码也要尽量让孩子不比其他同学差太多。 姬峰的确是个聪明人，他只是暂时变成了“哥哥”，只是暂时进入了生活略显拮据的五更家，就立即体会到了某些为人父母之后才能体会到的心情和难处，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见微而知著，闻弦歌而知雅意了。 虽然这种极其细腻的心思，让一开始只想着怎么和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老婆”邂逅，临走时要不要将其招为队友的姬峰自讨苦吃地给自己背上了一个不甚沉重的包袱，但是这个包袱姬峰却背得心甘情愿。 ——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可不是专门为了让高坂兄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和那种莫名其妙的任务比起来，与黑猫邂逅，帮助黑猫一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要更有价值也更有意义得多啊！ 13 高坂鸿钧、田村圣人 2011年5月16日，姬峰和有希进入本世界的第二天早上，这两个初来乍到的异世界人就不得不开始上学了。他们俩被直接安排成了高坂京介、赤城浩平，以及田村麻奈实的同班同学，这让姬峰省了不少的心，但是每天上下学都必须乘坐电车，却又让他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好在他现在虽然还是每天五点半起床，却不需要在这个时间就赶往学校，否则他肯定又要回忆起一度被高考支配的恐怖了。 “哟~早啊，高坂鸿钧、田村圣人~” 按照主神给予的地图，姬峰和有希顺利地找到了千叶县立千叶弁展高等学校，并且碰巧在门口遇见了同样结伴而来的高坂京介和田村麻奈实——这个可真的是碰巧了。 “咦……你、你们是……五更兄妹？” 刚刚看到姬峰和有希的时候，京介和麻奈实目光还都是一片茫然，但是仅仅过了几秒钟，他们便“想起”了这两个在班级里低调得几乎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同学。 按理说，兄妹俩被分在同一个班级里，哪怕再没有存在感也会被人记住，但是直到这对长得一点都不像的兄妹和他们打招呼之前，他们却好像根本就不认识这两个人似的。不过这种小事完全无所谓啦，京介和麻奈实现在更加关注的是从姬峰口中突然冒出来的“鸿钧”和“圣人”的外号。 “你们也早上好。 另外我们的名字是高坂京介和田村麻奈实，高坂……什么的外号是怎么回事？” “啊……没什么，只不过看你们的气质有点像吧。” 面对一脸困惑的高坂鸿钧和田村圣人，姬峰心里憋着笑，随口敷衍了他们两句，让这二人完全不明所以，甚至连同样观看过本世界相关资料的有希也无法理解。 这是因为鸿钧梗和圣人梗来自姬峰在自己原来的世界看过的一本重生抄袭流网络小说，而那本小说里将主角抄袭的《俺妹》分析成了《爱情厚黑传》的贴子则可能来自某个论坛里的“深度”分析贴，又或者是来自作者自己的脑洞。 那个贴子将费尽心机争夺京介的桐乃、黑猫、麻奈实三大势力分别冠以了“司马桐乃”、“诸葛瑠璃”、“圣人土妹子”的称号，最后又点出在所有妹子自相残杀，看似没有任何胜利者的结局里，其实还有一个玩弄了所有妹子的感情，却又成功地全身而退，没有遭遇好船结局的隐藏BOSS，所以姬峰便在圣人之上又自行增加了一个“高坂鸿钧”的隐藏称号。 当然，自己的“老婆”其实是“诸葛瑠璃”之类的歪理邪说姬峰是坚决不相信的，但是他却不介意适当地相信一下“司马桐乃”、“圣人土妹子”，以及从事实上获得了最大收益的“高坂鸿钧”。所以他现在看到传说中的“高坂鸿钧”就连“鸿钧”是什么鬼都不知道，自然而然地就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喂……虽然我都不知道你说的那什么‘红军’应该怎么写，但我总觉得其中包含着深深的恶意。 不过‘圣人’可是指宗教里的那种圣人吧？麻奈实的气质哪里像圣人了？分明更像年轻了50岁的老婆婆！” “小、小京！我要生气了哦！” 因为京介那完全不带恶意的纠正，麻奈实的眼睛里泛起了点点泪光，嘴巴也可爱地嘟了起来。不过即使是被青梅竹马当作老婆婆来看待，她的声音却依然那么绵软温柔，让姬峰都开始有些嫉妒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高坂京介了。 如果按照姬峰的本意，京介老老实实地和青梅竹马的麻奈实有情人终成眷属才是正途，但是既然任务选择了桐乃，那么姬峰也只得在心里向麻奈实说对不起了。帮助高坂兄妹不会给姬峰带来任何心理压力，反正他们两个也同样是真爱，就算是亲生兄妹只要有爱就没问题了对吧！ “哈哈哈……‘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人更在先。’ 鸿钧可是圣人们的老师，比圣人还要厉害，而华夏神话中的女娲娘娘就是圣人之一。所以如果田村是圣人的话，那么你在我看来自然就是鸿钧了。” “什、什么圣人啦……我只是普通的女高中生而已……” 听到姬峰再次“称赞”她是圣人，麻奈实的脸蛋因为害羞而微微开始泛红，而且一边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一边连连摆手谦虚了起来。但姬峰此时的目标却并非是她，对姬峰口中的华夏神话人物多少产生了一点兴趣的京介才是姬峰迫切想要交好的对象。 ——在十分明确的动画时间线上，京介是在6月8日撞破了妹妹桐乃一直隐藏的秘密，接着等到6月26日，他会跟在妹妹后面前往“宅女集合”网络社团的线下见面会现场，并在随后的二次聚会中认识了沙织和黑猫。 而姬峰的初步打算是尽量快地和京介成为还算能说得上话的熟人关系，然后在6月26日那天与京介“巧遇”，借此成为拥有相同烦恼的朋友。 “鸿钧？陆压道人？女娲娘娘？ 这些都是华夏神话里的人物吗？后面两个我好像有点熟悉，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啊……最近一段时间到华夏那边的网站去看了看放在网络上连载的小说，觉得很有意思。 在日本的话……《西游记》啦，《封神演义》啦，凡是关于华夏神话的作品，至少都会有女娲娘娘的一席之地吧，另外两人和其他的圣人恐怕普通的日本人都不会知道。” “咦？你竟然看得懂汉语？”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吗？日语里面本来就有汉字，而且学校里也还有古文课，稍微学一下汉语自然也就能看懂了吧？” “虽然你说得好像日本人会汉语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过还是好厉害！” 借助原本只是想要调侃京介和麻奈实才随口说出来的“鸿钧”和“圣人”这两个外号，姬峰一边走一边和京介东拉西扯说了一路。 而当他进入教室寻找座位的时候，姬峰又惊喜地发现京介的座位竟然就在他的右边，有希的座位则在他的身后。这样一来，与“老好人”京介成为朋友对于姬峰来说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么接下来他便可以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合法又合理地赚钱上了。 14 我的妹妹就是这么懂事 “我们回来了！” “尼尼，内内，欢迎回来~” 囧||| 下午四点多钟，没有参加任何社团的姬峰和有希早早地就回到了狭窄而又老旧的五更家里，他们可爱的幺妹珠希立即就“哒哒哒”地从客厅跑了出来，一下子抱住了姬峰的腰部。 ——只不过因为身高的问题，这个今年还在上幼儿园的幼女脸恰好正对着姬峰某个尴尬的部位。 仅仅是几天时间，珠希就变得非常非常喜欢他了，这应该不光是因为姬峰对待珠希的态度相当亲切，估计还有父爱缺失的原因在里面——五更家的父亲成天早出晚归忙于工作不见人影，那么他也自然会被妹妹们当成父亲的替身来仰慕了。 不过父爱和母爱……终究不是哥哥姐姐能够完全替代得了的啊！ “欧尼酱，欧内酱，欢迎回来。 珠希，不要这么缠着尼尼，尼尼已经是高中生了，功课很忙的。 来，我们继续回去画画吧，过一会儿你喜欢的梅露露就要开演了。” 和珠希一样，小学四年级的日向妹妹一看到哥哥脸上立即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但她不仅没有扑上来和珠希一起撒娇，反倒还懂事地将珠希哄回了客厅里，这大概也可以算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 或许在她像珠希这么大的时候，也曾经因为父母太忙无暇顾及到她而生气或悲伤，想必那时同样才上小学四五年级的黑猫也是这样哄好了她，然后父母才能够安心地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努力工作，并且随着她们的长大越来越延长工作时间。 “尼尼，尼尼和内内也在客厅里做功课好吗？ 珠希会乖乖的不吵到你们。” 在进入客厅之前，珠希妹妹扒着拉门回过头来，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向姬峰和有希祈求道。姬峰内心某处异常柔软的部分被击中了，可以楞了几秒钟之后，他的脸上却又露出了难色。 为了尽快合法又合理地赚钱，让一家人全都搬到宽敞的新房子里，姬峰和有希现在可是很忙的，甚至比五更夫妇还要忙。只不过他们的工作全都是通过家里的电脑来完成的，所以每天都能够和三个妹妹一起吃晚饭。 可是在客厅里工作……他们总不能每天把房间里的台式电脑搬来搬去吧？ “不行哟珠希，瑠璃姐不是也说过了吗，在她用电脑的时候尽量不要打扰她。 尼尼和内内每天刚一回来就要用电脑，我们也同样应该尽量不打扰他们。” 刺痛！日向妹妹那应该并不具备讽刺含义的劝说仿佛利剑一样深深地刺痛了姬峰的内心，让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因为自己天天一回家就对着电脑而感到羞愧！ 如果……如果他当初也有这样一个成天黏着他的可爱妹妹的话，或许他就不会变成死宅了吧！这一切都是计划生育的错！ 咳……开玩笑而已。 “不……如果你们不觉得太窄了的话，直到开始看动画之前都可以在我的房间里画画。 但我和有希真的是在用电脑工作，所以你们尽量安静一点比较好，另外不要注意绊到网线。 不过很快就好了，我们只要再这么工作一阵很快就能赚大钱了。到时候大家不仅可以搬到大房子里去住，而且不管是我们还是爸妈也都不用像现在这么忙了。” 作为一个好人，姬峰最大的缺点就是不擅长拒绝女孩子——特别是天真无邪的幼女的请求。尽管他在工作的时候喜欢安静，但如果是这两个如此懂事的妹妹的话，就算在他身后稍微发出点声音他也是可以忍受的吧。 虽然为了妹妹们赚钱是正事，但是尽量满足妹妹们的愿望也同样是正事！如果连妹妹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他都无法满足，那么就算赚了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真、真的吗？哇咿~珠希一定会乖乖的！” 原本，看到姬峰露出了和父母一样的为难表情，珠希那张充满了渴望的小脸已经逐渐黯淡了下来，可是当她意外地获得了姬峰的许可之后，整个人又立即如同迎着阳光绽放的太阳花一样明媚了起来。 只是如此微不足道的付出，就能够换来妹妹如此可爱的笑容，即使是比任何人都更精于算计的姬峰也觉得这简直是超值的。 “咦……那个……欧、欧尼酱，你……和欧内酱不是真的在用电脑干什么能赚大钱的工作吧？ 虽然我不是很懂，但你们要不要和爸爸妈妈商量一下再去做？又或者像瑠璃姐那样出去打一打工？” 和高兴地举起双手欢呼起来的珠希妹妹不同，日向妹妹听了姬峰的话，脸上反而露出了明显的担心和忧虑，并且向他提出了一个异常委婉的建议。 如果姬峰哥哥和有希姐姐只是像瑠璃姐那样成天用电脑打字画画聊天玩游戏，还要用打工的钱补贴网费电费电子绘画板等花销，日向妹妹反倒不会太过担心……最多担心一下他们的人际关系、学业和前途问题。 但是姬峰哥哥竟然说他真的在用电脑工作——还是能赚大钱的工作，这就让比同龄的孩子更加早熟的日向妹妹不得不怀疑，她这个或许因为成天宅在电脑前面而显得过于天真了的欧尼酱可能被老鼠会之类的可疑组织给欺骗了。 “呃……放心吧，我们没被人骗，也不是用电脑发展下线或者‘刷单’或者当‘水军’。 ‘编程’你知道吧？我们两个正在编写计算机程序，然后将写好的程序卖掉就能赚许多钱了。” “啊……是这样啊……那、那么我们也去看看欧尼酱和欧内酱到底是怎么工作的吧。” 面对日向妹妹那仍然隐藏着怀疑的温和笑脸，姬峰所能做的也只有苦笑了。这可真是一个懂事的好妹妹啊，想必她在看到黑猫的中二言行的时候，也同样用如此温和的笑脸默默地守护着那个可悲的姐姐。 不过现在让日向妹妹亲眼看看也好，否则五更夫妇在他突然拿出大笔现金要求搬家的时候，也很难马上就相信自己那过去十几年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长男和长女竟然会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的吧。 15 洗完澡后悄悄来我房间 “我回来了…… 珠希？日向？你们跑哪去了？” “啊，是姐姐大人。” “瑠璃姐回来了。” 直到在旧书店里打完工的黑猫提着晚饭的食材回来之前，珠希妹妹和日向妹妹一直都安静地呆在姬峰的身后画画、做作业或看书，就算到了梅露露放映的时间她们也没有离开。 看到两个幼妹从姬峰兄长的房间走出来迎接她的时候，黑猫明显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她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羡慕的表情，哥哥的存在对她来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也许这是因为她已经过了需要父母陪伴在身边的年龄。 “姐姐大人，姐姐大人！刚才我在尼尼的房间里画画了！日向姐也在！” “哦……是吗。不要打扰了尼尼的学习啊。 你们先去客厅看一会儿电视吧，我这就给你们做饭。” 去旧书店打工之前就已经在家里换上了运动服的黑猫用略显平淡的微笑回应了珠希兴高采烈的炫耀，然后她朝仅仅站在房间门口的走廊上象征性地迎了她一下的姬峰和有希点了点头，就拢着珠希和日向进入了客厅。 和这两个年龄尚幼的妹妹不同，黑猫与念高中的姬峰哥哥、有希姐姐之间的关系相当冷淡——大概是因为她觉得之前自己和长兄长姐都没有什么亲近的记忆，那么现在也没有理由再突然开始互相亲近了吧。 而姬峰虽然很想和黑猫变得亲近起来，但他一是没有时间，二是不会恬着脸去哄女孩子开心，所以他面对心里隐隐想要疏远他和有希的黑猫始终不得其法，完全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黑猫敞开心扉接纳他和有希。 ——就算他想在饭桌上和黑猫讨论ACGMN的话题，黑猫都不怎么搭他的腔，或者只是简单地敷衍他两句就转过脸和两个幼妹说起了别的事情，和她比起来有问必答的有希竟然都还算是比较容易沟通的对象了。 不过今天，除了吃饭时间基本不会在客厅露面的姬峰竟然跟在三个妹妹的后面进入了客厅，而且还继续跟着自己来到了用拉门隔开的厨房里，这让黑猫再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那个……有什么事吗？ 想要饮料的话，冰箱里还有橙汁。不过别都喝了，给日向和珠希也留点。” 囧，被当成小孩子了，竟然被当成小孩子了！看着仍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的黑猫，姬峰的脸完全变成了囧的表情。 从小到大，黑猫已经太过习惯长姐如母的角色了，尽管主神给她增加了两个更年长的哥哥和姐姐，但她在家里仍然还是将自己当成了长姐，而从来不帮忙干活的姬峰和有希已经不知不觉地沦落成了弟弟和妹妹的角色。 “我可不是来要饮料的！” 面对比自己矮了将近一个头的黑猫，一脸囧相的姬峰不得不“卑躬屈膝”地和她说话，但是因为厨房里的地方太窄，他向前一弯腰嘴唇就快要碰到黑猫的耳朵上了： “晚上洗完澡之后，你偷偷地来我房间里，最好别让爸妈发现了。” “啪嗒！” 姬峰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的悄悄话第三度震惊了黑猫，这次甚至连她手里提着的袋子都惊掉了。幸好今天黑猫并没有购买鸡蛋西红杮之类的易碎食材，否则她过后一定会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什什什、什么？ 你你你、你说什么？难道你刚才把日向和珠希叫到你的房间里就就就、就是……” “你H动漫看太多了啊！” 没等一脸不敢相信的黑猫哆嗦着嘴唇说出什么污蔑他道德和人格的话来，姬峰就断然否定了黑猫头脑中那些难以启齿的猜测。看着尽量身体后仰和他拉开距离的黑猫，姬峰无奈地摇了摇脑袋，强迫自己心平气和地向她解释道： “只不过是想请你帮忙画几张插画而已，到时候有希也会来我的房间。如果你画得不错，之后我还有一些人物立绘、系统界面也想请你帮忙画一下。 另外，‘假如’你还认识什么水平不错画风又合适的人，也请你问问她们有没有兴趣赚点外快。” “什、什么？插画？立绘？ 而且你为什么要在‘假如’这个词上特地加重语气！难道你已经认定我根本就不认识那样的人了吗！” 应该说不愧是以孤僻著称的黑猫吗，姬峰刚才的那几句话她也许别的没听清楚，但“假如”这个词的语气却被她单独提取了出来。黑猫对于别人的话语或表情中可能存在的恶意真是敏感过头了，而她在这方面越是敏感，自然也就越不容易交到朋友，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宅女…… “好吧好吧，是我错了。” 在黑猫愤怒的瞪视下，姬峰不得不为自己下意识的失言道了声歉，然后才继续解释起了正事——他现在手头上有好几个项目需要美工和插画师，但是他和有希又没有钱，所以就只能先剥削自家人的免费劳动力了。 “……编程？游戏？小说？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真的很难相信你们两个竟然可以同时进行这么多项目。 编程和游戏还可以算是一路的，但是小说……能够一边编程一边抽出时间写小说这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吧。” 当天晚上，黑猫刚一洗完澡就悄悄地钻进了姬峰那狭窄的房间里，并走马观花地视察了姬峰有希这几天的劳动成果，最终发表了充满主观臆断的，纯属安慰性质的赞扬讲话。 “你根本连看都没看怎么就知道我的小说一定不行！这本小说我有信心拿最高级的新人大奖，而且改编成动画之后也肯定会大火，如果那几个著名轻小说文库的编辑全都瞎了眼，我就像《刀剑神域》的作者那样在网上连载！” 面对黑猫仿佛在看同类一样的宽容目光，姬峰难得地生起了气来。看样子，黑猫这个时候就应该开始偷偷摸摸地写小说，然后偷偷摸摸地投稿参加新人奖，又偷偷摸摸……又悄无声息地落选了吧。 可是他姬峰却不一样，不管是游戏还是小说，他都有十足的把握大火！ 因为—— 他走的可是传说中的重生抄袭流路线啊！ 16 我的妹妹就是这么认真 “嘛……这本小说……还算有意思。 但是……” 两天之后的同一时间，黑猫洗完澡之后竟然主动溜进了姬峰的房间里——当然也拉上了正在隔壁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有希。 不过黑猫虽然在交还U盘的时候稍微有些脸红地承认了“哥哥”的“才华”，随后却又相当狐疑地眯起了细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哥哥”的眼睛问道： “你真的不是妹控吗？” “都说过我是全控了吧！不管是妹妹还是别的什么属性我都喜欢，所以不用担心。” 在同为御宅族的黑猫面前，姬峰非常诚实地暴露了自己的性癖……不，是喜好。但黑猫不仅没有因此而感到放心，反而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咪一样激烈地吐槽道： “就是这样才更让人担心的吧！这不就代表你的‘守备范围’下至六岁幼女，上至六十老太吗！” “喂……有你这么吐槽自己的哥哥的吗？而且你好像知道得太多了……囧。” “呼…… 呼…… 呼……” 又一次，姬峰的脸在黑猫的毒舌攻击下变成了囧的模样，而自觉失言的黑猫强迫自己进行了几次深呼吸，然后才板起仍然残留着些许红晕的俏脸，佯装镇定地回答道： “哼……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现在就算是小学生，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基本上也全都知道了。” “呃……我们家的日向和珠希可不能这么早就知道啊！” “嗯，绝对不能。” “……（点头）” 借助小孩子不该知道的这个话题，姬峰和黑猫的意见难得地达成了一致，就连基本从不说话的有希好像也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三人突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就这样大眼看小眼地互相对视了半分钟左右，黑猫借助抬手拂掉脸上发丝的机会首先移开了视线。 “嗯……总之小说里的人物和场景我大概是有印象了，不知道你想让我画哪几个场景的插画？” “哦……这个当然是先画主角下国际象棋的那个场景了，所有人物的身材一定要细长一点，主角的长相必须俊美中带点阴气，画成长发女装的形象可以直接变成美女的那种，但又不能显得太娘。” “我知道了，这样……如何？” 转眼之间，黑猫和姬峰竟然就迅速切换成了工作模式，中间连个小小的过渡也没有。握起铅笔摊开素描本的黑猫异常快速地在纸张上勾勒出了主角捏着一颗黑色的棋子往棋盘上放的场景，虽然画得也算不错，但和“原作”的风格却有着明显的差别，这让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形象的姬峰暗中皱起了眉毛。 “唔……脸可以再窄一点吗？特别是脸颊和下巴这里。” “嗯。” “另外眼睛可以再大一点，瞳孔不要太华丽，但一定要有亮晶晶的感觉。” “像这样？” “对对，然后手指和肩、肘等关节的转折也可以再尖锐一些，发稍也是。” “那么……改成这样呢？” 虽然黑猫平时就算什么表情都没有，脸上也仍然是一副好像正在生气的阴沉模样，而且她也的确很容易就会生气，但是拿起画笔之后，她却意外地变得平和而耐心起来，姬峰提出什么要求，她就毫无异议地按照姬峰的要求去改，即使一遍又一遍地擦掉本来画得好好的线条也没有任何脾气。 “嗯……保持这样的感觉……基本就可以接受了吧。” 姬峰很是折腾了黑猫一番，最后总算是得到了一个自己可以接受的主角形象，这还是因为黑猫所画的人物原本下巴就有点尖，而且黑猫所喜欢的《Maschera～堕入凡间的魔兽的恸哭～》画风也与姬峰“创作”的这部作品颇为类似的缘故。 “接下来画的这一张是重头戏，身穿拘束服的女主角从开启的密封容器里掉出来。因为是拘束服，没法体现出胸部，所以一定要特别重视腰部、胯部和双腿……的描绘。 嗯……总之一定要体现出小说中描写的那几个外貌特点，华丽的碧绿长发、耀眼的金色眼眸、精致的五官、女王型娃娃脸，以及令人印象深刻的性、性感。” 说到关于女主角的具体要求的时候，姬峰好像意识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女孩子，而且是他的妹妹，所以谈论起那些男性喜闻乐见的部位时声音不自觉地就虚了几分，惹得黑猫十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不过对于姬峰的要求，黑猫完成得仍然非常认真，姬峰特别重视的腰部、胯部和双腿她反反复复画了七八遍，才终于将那几根就连她自己看着也有些脸红的性感线条展现在了姬峰的眼皮子底下。 “这样行吗？” “嗯……嗯，就、就按照这种感觉来吧。” 黑猫所勾勒出来的魅惑线条刚一跃入眼帘，姬峰的心脏立即跳了两跳，身体的某处也好像要开始产生某种不妙的变化，于是他连忙含含糊糊地点头认可了黑猫笔下的这副诱人身材。 可是看到姬峰眼神躲闪不好意思再往纸上多瞅一眼的样子，黑猫却非常认真地生起了气来。她“啪”地一声放下了素描本，表情十分严肃地大声训斥道： “请你睁大眼睛用心看清楚好吗？如果要画，我希望自己能尽量画到最好！不要辱没了这个精彩的故事！ 所以请你不要在意你那带有**嫌疑的变态要求，对于插画师或漫画家来说，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工作罢了，H动漫和H游戏的画师也不全都是男性。” “……” 看到黑猫这一脸神圣的表情，姬峰一时间目瞪口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好。也许这就是艺术家和普通人的不同吧，艺术家眼中的人类裸~体代表的是一种美，但是像姬峰这样的普通人眼睛里看到的却有九成以上都是淫。 “瑠璃？怎么回事？和哥哥吵架了吗？” “没事，只不过是在讨论问题罢了。” 就在姬峰无言以对的尴尬时刻，五更妈妈的声音及时地从客厅里传了过来。黑猫高声地朝外面回了一句话，然后便立即收敛了自己的怒气，再次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对姬峰说道： “好了，继续吧。” 17 寂静之夜 “嗯……这样的画，倒也配得上这本小说了。 放心吧，我会在新人奖截稿日以前完成这些插画的。” 直到凌晨两点多钟，黑猫才满意地朝已经口干舌燥了的姬峰点了点头，然后收拾起了素描本和绘画工具……以及掉落在她身上和周围榻榻米上的橡皮屑。 尽管明天……今天是周日，但这个时间也的确有点太晚了，除了早已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编写程序的有希之外，五更家的其他人全都进入了梦乡。把橡皮屑全都拣起来之后，黑猫自然也要回去睡觉了，可是她才刚刚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却又立即双腿一麻扑倒在了姬峰的身上。 “！！” 便如同恋爱作品里的情节一样，看到黑猫突然一脸惊讶地向自己扑过来，仍然盘腿坐在她对面的姬峰自然而然地张开双臂接住了少女轻盈而柔软的娇躯。而且黑猫因为双腿稍微一动就麻得厉害，只能无力地趴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带着清新香气的发丝贴在他的脸上，就如同最上等的绸缎一样凉爽光滑，并且凸显出了从头发后面隐隐传来的温热感觉。 那是何等奇妙的温度啊！明明并不火热，但却将姬峰的半张脸都熨烫得开始发烧，并且迅速深入肌肉和骨髓，直达他的内心，在他的心湖上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并且蒸腾出让人微醺的热气，就好像他的心湖里储存的全都是烈酒一般！ “呼……呼……呼……” “咚……咚……咚……”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除了从对门有希的房间里隐隐传来的打字声，就只剩下了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这声音不知是来自于姬峰还是来自于黑猫，又或者是两者兼有。除此之外，紧紧贴在了一起的两人甚至还听到了彼此强烈的心跳声。 而这呼吸声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产生了某种诡异的魔力，让他们俩的身体快速进入了被催眠的状态，就算心里想着应该赶紧分开，但身体却仍然动也不动，只能静静聆听着彼此的呼吸声，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直到大脑也逐渐陷入催眠状态…… “唰啦……” 这种催眠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或许只有十几秒钟，又或许足足有十几分钟。总之直到对面房间的打字声停了下来，紧接着这边房间的拉门被拉开之后，姬峰和黑猫才突然清醒了过来，并且如同被压缩到了极点的弹簧一样猛地弹向了两边。 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他们两个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额头上却都已经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至于那仿佛醉酒一般的赤红脸色反倒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 “预定在夏Comi发售的无限流同人游戏的主程序已经制作完成了，需要现在就开始讨论游戏剧本吗？” 一声未吭就直接拉门而入的有希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姬峰和黑猫之间的暧昧纠缠一样，语气平稳而无抑扬地向姬峰报告了最后一个重要项目的完成，不过黑猫却没有脸皮也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留在这里讨论游戏剧本。 “明、明天吧。” 黑猫相当慌乱地随口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如同真正的猫咪一样“嗖”地蹿出了姬峰的房间、这个肌肤原本因为很少接触阳光而显得过于白皙了的少女浑身红得就像煮熟的螃蟹一样，以至于她不得不用素描本挡住了自己的脸，才好意思从有希的身边夺门而逃。如果不是因为她和有希都是身材娇小的类型，这狭窄的门口或许直接就被挤破了。 “蹬蹬蹬……” 寂静的走廊里回荡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又立即传来了拉门被迅速拉开又关上的响声。姬峰简直可以想像得出面红耳赤的黑猫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快逃回自己房间里的样子，不过他却没有闲暇再去想像黑猫关上门后的情景了，因为眼睛眨也不眨的有希已经悄无声息地从门口飘到了他的身前。 “……” 站在姬峰的面前，有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而已。不过有希好像忘记了，一个普通的人类大约三五秒钟就会眨一次眼睛，像她平常那样每十秒钟才眨一次眼就已经够奇怪的了，而现在这样从进门之后就一直没有眨过眼的情况更是奇怪之极，很容易会让人产生自己其实是被头发会变长的日本人偶之类的超自然存在盯着的错觉。 “那个……刚才只是意外……” 从有希那如同黑曜石制造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之后，姬峰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不过他随即又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小雪……也就是文学少女有希面前发表过的后~宫宣言，于是接下来的话被他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尽管刚才发生的事情的确是一个意外，但是在主观上，他却是想要和黑猫发生这种意外，进而增进感情，最后将其“重新”收入后~宫的。除非他打消这种心思，否则今天的解释就会在黑猫“回归”后~宫的那一瞬间变成掩饰。或许有希到时候已经不会介意这种小事了，但他自己却会介意——而且他现在就已经开始介意了。 “对不起……” 最终，姬峰还是无法理直气壮地在某一个老婆的凝视下，说出我想再邂逅另一个老婆之类的话。他既不是三妻四妾的古代人也不是某些私生活糜烂的现代人，光明正大地发表一个泛泛的后~宫宣言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其它的事情他可以偷偷摸摸地做，却没脸在当事人面前说出口。 在二次元的世界里喜欢上无数个“老婆”也不算是过错，但是当这些“老婆”变成三次元中的存在之后，这便是一份无比沉重的罪孽了。 ——是的，如果不肯挥慧剑斩情丝，无论在别人面前有多么充足且正当的理由，自己心里的这一关却是最难过去的。这是只属于姬峰自己的罪孽，就算所有老婆都愿意认同他“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梦想，只要他自己还具有现代人的道德和良知，就必须一直背负着这份罪孽生活！ 18 这就是吃醋的感情 “为什么……要道歉？” 沉默了良久之后，眼睛眨也不眨的有希终于还是开了口。她的问题让姬峰惊讶地抬起了头，不过仔细观察了一下有希脸上纹丝不动的表情，姬峰认为她这应该不是明知故问式的讥讽，而是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向她道起了歉。 “那个……因为……刚、刚才我和瑠璃拥抱了……” “那只是个意外。” 为自己刚才的心跳而感到脸红的姬峰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自己表面上应该道歉的原因，但有希却非常肯定地将那个场面判断成了意外，简直就好像她亲眼看到了似的。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对于即使在这个世界里也仍然保留着一部分资讯操作能力的有希来说，监视一定范围内的资讯变动可能是类似呼吸一样的本能也说不定——在她人类的硬件设备里，安装的可是来自资讯统合思念体的超级操作系统。 “但、但我实际上对瑠璃也……也那个什么……” 尽管有希已经贤明地洞察了表面上发生的一切，但她却仍然未能理解人心。只是因为心中的负罪感或者其它什么就连姬峰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想法，一脸忐忑的姬峰竟然吞吞吐吐地向有希坦白了自己精神上的出轨。 “……” 有希听到他的这句话之后终于眨了一下眼睛，不过除此之外便也再没有任何反应了。她又这样和心虚的姬峰对视了一两分钟，然后才用一贯平稳而单调的声音说道： “我无意阻止你开后~宫，这是从一开始就已经约定过的。” 哎……哎呀？有希既然能够说出这种话，岂不是表示她不仅理解人心，而且完全能够准确而透彻地理解人心吗？不知道她到底是从一开始就拥有这种能力，还是刚才在姬峰坦白之后才拥有这种能力的？ 想到这一点，姬峰的额头上再次冒出了稍许细密的汗珠。 “可是你刚才……一直都不说话……” “因为我不想说。” 面对姬峰小心翼翼的询问，有希竟然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断然做出了回答，这种事情发生的有希身上可还真是难得。而且之后她看着姬峰满是意外的表情，又更加难得地连续眨了两次眼睛，甚至还稍微迟疑了一下，这才用好像有些微妙又好像与平常别无二致的语气补充了一句：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不光是有希自己，姬峰也同样如此，有希的诚实让他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但是不管怎么样，两个人之间诚实地说明一切总比互相欺骗要好得多吧？或许经过沟通之后，原来两个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事情，就能够两个人一起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来。 “所、所以啦……这就是吃醋的感情……吧。” 作为一个注定要成为后~宫之王的男人，姬峰此时实在是感觉有些别扭。其他后~宫之王应该是要避免大小老婆争风吃醋的情况出现吧，可是他不仅要亲自教导有希“吃醋”的概念，甚至还要为有希的吃醋感到高兴，这究竟是一种怎样复杂的心态？ 真是……一言难尽啊！ “吃醋……” 乍一听到“吃醋”这个原本这辈子都应该与自己无缘的词语，面无表情的有希明显地睁大了眼睛，好像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意外非常。 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仅仅维持了短短几秒种的时间，便又恢复成了平时那种一成不变的平淡面孔，吃醋给她带来的冲击大概也就仅此而已了，三无的冰山如果那么容易融化也就不会被称作冰山了。 “是吗。 但是没关系，吃醋归吃醋，我仍然无意阻止你。” 略作思索之后，有希便毫不扭捏地承认了自己刚才的行为的确是源自吃醋这种“崭新”的情感。但即便如此，她却依然郑重其事地重申了自己绝不阻止姬峰开后~宫的坚定态度，这一点是姬峰也始料未及的。 加上这一次有意或者无意的阻挠，有希已经两次因为吃醋破坏了姬峰和其他老婆的“好事”了，姬峰原本以为她认清了这种感情之后，多少会对自己的后~宫之梦表示一些不满，需要自己好言好语地安慰，再用以前说过的那番话慢慢地劝说，却没想到有希竟然明确表示她不会阻止自己！ ——当然，无意阻止肯定不等于愿意支持，但不阻止就已经可以算是一种纵容了！ “这个……这是为什么？你刚才说‘这是从一开始就已经约定过的’……是、是指小雪那时候答应过的……” 对于有希的态度仍然有些迷惑不解的姬峰从她刚才的那半句话中猜测到了某种被他忽略了的可能性，而有希毫无迟疑地点了点头，肯定了他那含糊的试探，同时还将左手举到了自己的面前，用一种好像带有怀念感情的眼神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 在那里，曾经短暂地戴上过一枚钻石戒指。尽管里面隐藏着“毒针”，但也的的确确是一枚钻石戒指。 “你你你、你还记、记得那一段的记忆？” 这一次姬峰脸红了起来，真的脸红了起来，甚至感觉面皮像火烧火燎一样发疼。如果他知道“修正”之后的有希仍然拥有“消失”事件里的全部记忆，就算打死他他也不好意思对那个有希说出那些话，也不好意思强行给那个有希戴上结婚的戒指。 要说他脸皮厚，他的脸皮倒也的确很厚，各种二次元的三次元的河蟹物一点都没少看，还好意思公开在动漫群里进行讨论并求种求链接，可是现实中的他却正好相反，就算是这种在旁人看来只是小浪漫的事情都会令他害羞得想要捂着脸满地打滚！ “是的。 那个我同样是我，那时的我所做出的决定与现在的我所做出的决定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并不是因为‘像我这种人’只要能够跟在你的身边就足够了，而是因为……” “呜哇哇哇——！我、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19 搬家的提议 “早、早上好……” “啊……嗯……早、早上好。” 第二天……不，是这一天的几个小时之后，依然五点半准时起床了的姬峰竟然在厨房里碰到了脸色苍白的黑猫。 看她双目赤红眼圈发黑的样子，说不定自己的房间里也一直没睡吧，这个样子起来准备早餐真的没问题吗？别在精神恍惚之间切到了自己的手指就好了。 不过姬峰现在的样子也比她好不了太多，因为有希突然透露出了她其实记得“消失”事件里的后~宫宣言和钻石戒指，姬峰害羞得一直都没有睡着觉，只是闭着眼睛干躺了几个小时，顺便重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梦想。 虽然在有希身上姬峰已经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最难消受美人恩”，但他果然……还是不能放弃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梦想！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除了有希之外，小雪和春日也都已经和他……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如果只选择了有希一个人就会伤害到另外两个人，就算感情不是可以用数字的大小来进行比较的，他也无法在有希和另外两人之间做出选择。 咦……他这都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看来一晚上没睡觉的确非常影响他的思维。 “我……今天不去晨练了，昨晚……工、工作得太晚，我接着回去睡了，等到中午再起来。 你、你也再休息一下吧。” 一想到昨天晚上……今天凌晨时分的那段小暧昧，姬峰就感觉自己的心跳又悄然加快了几分，特别是对方还占据一个“妹妹”的身份，这好像就更加……带感了。 作为一个“全控”他虽然不是只控妹妹，但却也不是不控妹妹。特别是和他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妹妹，控起来更是丝毫没有道德上的压力。 只不过因为有希的关系，他现在根本无法坦然地面对黑猫，而且脸皮比他更薄的黑猫好像也同样无法坦然地面对他，所以还不如抛开一切先睡一觉再说，想必一觉醒来之后他的脸皮就能够增长到可以若无其事地面对有希和黑猫的厚度。 “嗯……也、也好，我先写张便笺告诉妈妈一声，然后也去休息。 对……对了，有、有希……姐姐呢？她、她……” 和姬峰说话的时候，黑猫始终无法抬起头来直视他的脸，原本苍白的脸颊也稍微泛起了少许红晕，但是为了确定看到他们俩抱在一起的有希的反应，黑猫正强自压抑着心中的羞涩，甚至连“姐姐”这个一直都难以启齿的称呼都叫出来了，这让姬峰真的感到相当讶异。 像兄妹俩摔倒在一起的场面，只要老老实实地解释一下这是个误会，就肯定没有人会再多想的吧？不要说高坂兄妹即将发生的“那个”摔倒场景，哪怕是结城兄妹的招牌式福利摔倒，纯洁的人也绝对不会想歪到误会他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的地步，所以说黑猫的担心是不是太过……敏感了？ “放心吧，都不用我解释，她就已经知道这只是个误会了。 我先去睡了，中午吃过饭还有重要的事情和全家人说。” “哦……好、好的。” 姬峰随口安慰了想得太多的黑猫一句，然后就摆摆手离开了客厅。虽然黑猫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他一下，但他总感觉自己和黑猫的关系一下子变得亲近了许多。 也许这只是他的错觉，可是他们俩的确曾经有过共同的呼吸和心跳，这一点已经是绝对无法改变的事实了，哪怕是利用时间机器改变了“过去”也同样无法抹消，因为这就是三维空间的物理法则！ …… …… ……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还有妹妹们，我和有希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全家人商量。” 吃过午饭之后，姬峰果然郑重其事地将难得在家的父母和三个妹妹全都召集到了客厅里。即使这种场合也依然盘腿大坐的他和正襟危坐的有希看上去没有半点兄妹的样子，倒像是一对非常相衬的情侣，于是在“原作”中根本没有机会露面的五更父亲随口开了句他们俩的玩笑： “啊啦……干嘛突然这么正式……你们兄妹终于决定结婚了吗？爸爸可不答应哟~” 囧||| “老、老公！你在孩子们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孩子开这种玩笑！” “啊哈哈……抱歉抱歉，不知不觉地就……” “咳……” 被名义上的父亲这么一打岔，姬峰那满满的威严顿时消散了一大半，不过他只是重新板起脸来咳嗽了一声，那种仿佛天生就处于金字塔顶端的人上人气质便再一次明显地展露了出来，让在社会上混得并不十分出息的五更夫妇立即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 “我和有希最近开始用电脑做编程，多少……赚了一些钱，所以想让全家人一起搬到更宽敞的新家里去，最好下个周末就搬家。 另外你们以后除了自己的正式工作之外，不需要再做其他的工作了。我和有希今后也还会有更多的收入——而且是足以让全家人幸福生活的收入，所以希望你们能稍微休息休息，多抽出点时间陪陪日向和珠希。” 在自己名义上的父母面前，学着《利家与松》里的织田信长那样盘腿大坐的姬峰很有派头地稍稍俯下身子，将放在自己身前的一张银行卡推向了父亲那边。 他之所以可以这么底气十足地和五更夫妇说话，就是因为这张崭新的普通银行卡里已经转入了将近一千万日元的存款，这差不多就是日本一个中产阶级职员的年收入了，而姬峰和有希满打满算只用了一个星期就赚到了这么多钱。 ——当然，这其中有希占了十分之九的功劳，但是就算只靠姬峰自己，他也可以在两个月之内赚到这个数字。 一千万日元，按照姬峰被穿越时的汇率也就五十来万华夏币，这对于一个天才程序员来说难道很多吗？ 20 世界第一 “咦……你们不是要通过小说和游戏来……” 听姬峰说他和有希靠编程赚了不少钱之后，第一个表示惊讶的竟然不是五更家的夫妇，而是对他们的“事业”有所了解的黑猫。 她现在正在帮姬峰“创作”的轻小说《CodeGeass反叛的鲁路修》绘制前三卷的插画，等到第一卷的十几张插画完成小说才能投稿参加某个文库的新人奖，想要通过这本小说得利大概还得等个一年半载。 另外她还知道姬峰和有希正在制作两个游戏，其中一个是预定要在夏Comi上发售的“无限流”同人游戏，听说是让自己原创的主角穿越到一个又一个的动漫世界，去改变某些悲伤的剧情，和动漫里的主角成为生死与共的伙伴……或恋人；而另一个是需要至少五百张立绘的神秘页游，姬峰只是拜托她先打听一下各档次插画师的要价，好像还没下定主意在这上面投资。 黑猫原本以为她这个虽然拥有一部分御宅族属性，但屋子里既没有海报也没有手办，同样也不存在任何轻小说、漫画、动画DVD的哥哥只不过是凭借着兴趣写写小说做做游戏，如果能够借机出书或者打响游戏的知名度自然皆大欢喜，就算一直默默无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本来应该是这样没错，大多数漫画家和轻小说作者从一开始差不多也都是这么想的，可是她的哥哥和姐姐怎么在成为同人创作者之前就已经通过别的方式开始赚钱了呢？这、这不科学！ “啊……因为虽然靠小说和游戏能赚得更多，可是太慢了嘛，所以我们就先在专门发布编程工作的网站接了点活，赚点快钱的同时也锻炼一下编程的技术。” 面对黑猫难以置信的目光，姬峰露出了理所当然的轻松笑容。他这个理由根本没有任何漏洞，黑猫张着嘴巴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好像再也没有什么能问的了。 而五更夫妇这个时候才算是回过神来，他们俩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放在自己面前的银行卡，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长子和长女，还有满脸惊讶的次女，表情懵懂的三女和幺女，然后五更父亲终于试探着开口问道： “那个……这卡里面，有多少钱？” “放心，还不到一千万。不过租个更好的房子还是足够的吧？这只不过是我和有希一个星期的收入。 虽然不想自吹自擂，但是我的编程水平还算不错，而有希的编程水平应该已经是世界第一了，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花掉这一千万就再也没有后续收入进账了。” “一、一千万……一个星期……世界第一？” 姬峰的表情平静得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他在成为了轮回者之后，也的确把金钱当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五更家的其他成员却不然。听说这张银行卡里有一千万的存款，不光五更夫妇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就连还在上幼儿园的珠希都震惊得瞪圆了眼睛。 编程……好像的确是个很适合聪明人的工作，但是竟然能赚这么多钱吗？而且更加关键的是，他们家这个总是面无表情又沉默寡言的长女竟然聪明到了世界第一的程度吗？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也不像啊…… “说起来，我之前还编写了一个相当简单的手机游戏，不过仅仅是稍微‘运作’了一下就开始火起来了，以后还会更火。” 看到全家人脸上多少都流露出了一些狐疑的神色，姬峰也不得不提前曝光他所准备的另一个游戏来证明自己和有希的成功并非偶然了。 虽然那个游戏还没有完全发酵，但它的火爆是“历史”已经证明过的了，再加上姬峰还让有希在暗中进行了“运作”，已经大大地缩短了发酵的时间，估计很快就能形成一阵风潮。 “瑠璃，你的手机拿出来给我用一下。” “哦……” 姬峰才刚刚提起了自己编写的某个手机游戏，接着就立即伸手向黑猫索要起了手机。被一个又一个新消息震惊了的黑猫原本已经下意识地掏出了手机，但是她把手机放到姬峰掌心里的时候，却突然被手机翻盖上那个黑色的逆十字装饰闪到了眼睛，于是又赶紧把自己的手机给抓了回来。 “等、等等！你自己不也有手机吗，为什么非要用我的不可！” 脸蛋微红的黑猫双手严严实实地捂住了自己那支从表面上看就中二气息满满的手机，将其深藏于怀中，而且还缩起了肩膀、侧过了身子，眼神异常警惕地盯着姬峰，好像生怕他扑上来硬抢似的，让姬峰无奈地露出了囧的表情。 既然她自己都认为自己的中二兴趣不好意思见人，那就不要表现出来……起码不要在手机装饰上表现出来好吧，难道她在外面拿出手机打电话发邮件的时候就不害怕被周围的人或班级里的同学耻笑了吗！ 不过说起来……也许是因为家里突然多出了两个“外人”的缘故，黑猫在家里的“公共场所”里一直没有表现出什么中二言行，但是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之后是什么样子姬峰就不知道了。 “这是我所设计的免费手机游戏《像素鸟》，游戏方法很简单，就是按动键盘上的任意数字键来调节小鸟飞行的高度和降落的速度，让它避开水管一直向前飞。” 因为黑猫的不配合，姬峰只得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了他用来打响名声的“原创”游戏，然后把手机交给了黑猫。 拥有相当实力的“千叶的堕天圣黑猫”玩这种小游戏当然不在话下，可是随着分数逐渐升高，游戏自然也变得越来越难，最后自然只有以死亡告终。而只有一条命的小鸟死掉之后，黑猫面无表情地保持了沉默。伸着头在旁边观看完了整个游戏过程的五更夫妇和两个幼妹则全都一脸迷茫地抬起了头，好像根本不明白这个简陋的游戏到底有趣在哪里。 21 我们家的神圣黑猫骑士团 “豆桑！豆桑！该我玩了吧！” “等、等等……让我再玩一次，我要再好好体会一下这个游戏到底有什么意思……” “豆桑！你已经玩了十几次了！” 半个小时之后，在姬峰的建议下亲自体验了《像素鸟》游戏的五更夫妇和两个幼妹终于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个游戏的“魔性”，只有身为资深玩家的黑猫才有能力免疫这种让人忍不住“再来一局”的诱惑。 “唔……真是可怕，明明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游戏，而且完全没有‘关卡’和‘通关’的概念，最后必定会死掉，但是却能让人一局又一局地随手玩下去，这就已经足够了。” “这类游戏就是因为足够简单才能成功，不过关键是如何让玩家把注意力保持下去。随机生成的水管布置替代了固定的地图，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固定的关卡。” “我知道，这个简单的小游戏如果收费下载应该也很赚吧，反正只是你们两个人随便弄出来的。 不过完全免费的话，你……咦？这、这个作者名不是……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原本，黑猫正一边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机，一边严肃地和姬峰讨论着《像素鸟》的钱景问题，可是当她无意间看到了游戏制作者的名字之后，原本平静的表情立即慌乱了起来，白皙得近乎苍白的脸颊也迅速地泛起了两片红晕。 神圣黑猫骑士团。 这原本是黑猫创作同人志时使用的社团名称——同时也可以算是她的笔名，现在则堂而皇之地变成了《像素鸟》的开发商，而她这个“当事人”却完全没有得到消息！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哥哥哪，这种小事当然逃不过我的眼睛。” 面对黑猫很有些恼羞成怒的锐利视线，姬峰试图理所当然地用其实相当含糊不清的回答蒙混过去，而且他的计划还真的成功了。此时黑猫的脸滚烫得就像发了高烧一样，原本就不是特别机灵的脑袋更是乱成了一团浆糊，姬峰这么一说她马上就想当然地脑补出了对方发现她这个笔名的过程。 不过这根本不重要，她又不是特地躲着家里人画同人志的，关键是姬峰怎么能够擅自用她的笔名来发布这个游戏呢！这简直让她害羞得想要立即死掉！ “你你你、你干嘛要把那个名字放上去！这、这和我根本就没有关系吧！” “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不错才借用一下啦，‘神圣黑猫骑士团’，既然是‘团’的话，总不能只有你一个人吧？我们俩也同样是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成员啊——你总不能让我用SOS团的名号吧？那可就侵权了。” “不、不要把那个名字说出来啊！你想让我丢脸至死吗！” 面红耳赤的黑猫虽然愤怒地朝自作主张的姬峰咆哮了起来，但是她的眼睛里却含着点点泪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似的。 原本玩游戏玩得正高兴的五更夫妇和日向、珠希妹妹被她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不过当他们确认了黑猫的样子并不像是真的在生气，或者说其中生气的成分小于害羞的万分之后，细心的五更母亲有些好奇地小声问出了大家心中共同的疑问： “那个……那什么黑猫骑士团是怎么回事？” “呜……” 已经没脸再面对大家了的黑猫转了脸，然后就连整个身子也转了过去，就这样背对着大家一言不发，但是她既没有逃走也没有真的哭出来。 因此姬峰就一脸庄严地替她向家里人解释道： “是‘神圣黑猫骑士团’。 其实也没什么，这只是黑猫……瑠璃和我们两个创建的家族社团。你们正在玩的这个游戏的制作者就是‘神圣黑猫骑士团’，以后我们制作的其它游戏，还有由我执笔，瑠璃绘制插图的轻小说也要使用这个笔名，这个名号今后就是我们家的招牌了。” 在向家人解释的过程中，姬峰一不注意把黑猫的网名给说漏嘴了，但黑猫只是身体颤动了一下，却没有回过头来质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网名。 接着姬峰说要把另外两个游戏和鲁路修的小说也挂在神圣黑猫骑士团名下的时候，黑猫的身体又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但是她仍然没有回头阻止，仿佛已经默认了对方的自作主张。 可是姬峰随后又抛出了另一个“和说好的不一样”的决定，却让她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 “对了对了，那本小说里的那个骑士团干脆也改名叫‘神圣黑猫骑士团’吧，反正笔名都已经是这个了，就算写到小说里读者也不会觉得莫名其妙吧。” “等等！明明‘黑之骑士团’就很好，干嘛非要改成我的笔名啊！你是在故意羞辱我吗！” 终于将身子转了回来的黑猫“呼”地一下从坐垫上站了起来，两只细长的眼睛就像发现猎物的猫咪一样瞪得溜圆，身体前倾好像马上就要扑到姬峰身上似的，但是姬峰却仍然淡定非常地微笑着对她说道： “现在这已经是我们三人所共有的笔名了啊，就算我想要在小说里夹点私货，让神圣黑猫骑士团扬名天下也并不为过吧？ 如果你再不老老实实地坐下，我可就真的就让黑之骑士团变成神圣黑猫骑士团了哦？反正只要一个简单的‘替换’功能就可以轻松完成，一点都不麻烦。” “呜……卑、卑鄙……” 姬峰语气温和的威胁异常管用，在他那隐藏着无限腹黑的笑容中，黑猫好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主人公一样，颓唐万分地跌坐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握人质的反派朝自己耀武扬威。 而五更夫妇和两个幼妹从头至尾都没搞清楚他们俩到底在打什么机锋，只知道不光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长男和长女，就连暗地里非常让人担心的次女好像也参与到了游戏的制作和那什么小说的绘画。 虽说“神圣黑猫骑士团”这个笔名或者社团名的确相当奇怪，但这可是让他们家走向兴旺发达的名字，而且早已是家中的一员了的黑猫“夜”想必也会非常高兴，那么这个名字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嘛！ 22 上新闻之后 “呐！姬峰，最近手机上很火的那个《像素鸟》的游戏是你做的没错吧？ 我一看新闻上说的千叶市高二学生五更姬峰就知道肯定是你，这么奇怪的姓氏和名字的组合或许全国都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是啊姬峰，浩平给我看了新闻，我也觉得那上面说的肯定是你。没想到你竟然还能自己做游戏啊，真是太厉害了。” 六月一日的早晨，已经在上周末搬入了新家的姬峰和有希才刚刚来到班级门口，站在他座位旁边的赤城浩平和高坂京介两个人就立即大声地把他并没想要刻意隐瞒的秘密抖露了出来。 而且班级里的其他同学看样子也通过新闻知道了这个秘密，不过他们和姬峰的关系不像赤城、高坂，还有田村那么亲密，所以大家暂时都只是竖起耳朵悄悄地偷听着他们的对话——其实根本不用主动偷听也会被迫听见。 “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小游戏罢了，唯一有价值的就是点子，技术上没有什么难度。” 在众目睽睽之下，姬峰虽然没有直接承认自己就是《像素鸟》的作者，但他这大大方方的谦虚却已经明确无误地肯定了赤城和高坂的猜测，于是班级同学们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热切了起来。 只不过姬峰并没有借助这个机会和其他人搞好关系的打算，他必须要刷的就只有高坂京介的声望，通过本地电视台的采访让高坂京介知道他就是《像素鸟》的作者，就是为了增加他在高坂京介说话的分量，否则他根本不会给自己增加学校里的麻烦事——反正他又不想靠这个名声在学校里泡妹子。 “哈……那个‘神圣黑猫骑士团’的五更姬峰果然是你！不管怎么说，能把游戏做出来就已经非常厉害了，更何况这个游戏还大受欢迎……可惜这个游戏竟然是完全免费的，哪怕一个人只收100日元那对学生来说也是一笔相当大的财富啊！” 确定了姬峰果然就是《像素鸟》的作者之后，赤城浩平的脸上立即露出了与有荣焉的表情，但他和姬峰之间的交情其实只比点头之交强那么一点点。 而对姬峰的天才头脑更加了解的京介除了因为自己拥有这么一个有本事的朋友感到荣幸之外，眼神里又比赤城多出了几分发自内心的钦佩。 经常承蒙姬峰指点功课的京介并不认为这个学习好得离谱的朋友只是偶尔灵机一动，才做出了这么一个好像谁都能够做得出来，只不过大家都没想到罢了的简单游戏。 就算他真的只是碰巧想到了这么个好点子，也得有一定的编程水平才能够把这个点子变成现实，而这一步有99.99%的高中生都做不到，否则因为开发出了什么软件而被新闻报导的高中生或者中小学生也就不会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了。 “说起来，浩平给我看的新闻里还提到了你打算在Co……Comi什么的地方发售新的游戏，那个Co什么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诶？你竟然连Comiket都不知道？你真的是千叶人吗？” 说着说着，京介自然就提到了姬峰借着这次采访透露出去的另外一个风声。不过在姬峰做出回答之前，家有腐妹的赤城就抢先替向京介解释了Comiket这个词的重大意义： “Comiket是Comic~Market的缩写，也可以简称为CM，是全世界最大型的‘同人志即卖会’，每年夏季和冬季举行两次，在御宅族中被称作‘圣战’。 它现在虽然转移到了东京的国际展览中心里举办，但其中有几年也在我们千叶的幕张Messe举办过，所以身为千叶人你至少得知道Comiket是什么东西啊！” “呃……抱歉，虽然我偶尔也会看看漫画杂志，但御宅族好像还离我很远。 我家老爸在这方面很严厉啦，我的房间里既没有电视也没有游戏机，电脑就更别提了，老爸肯定不会花钱给我卖那种基本只是用来玩的机器——除非我也能像姬峰那样学会编程，又或者自己打工赚钱。” 面对赤城假装责备的眼神，京介只是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并没有把这个考试根本不会考的“豆知识”当一回事。 因为老爹的严厉管教，京介的确变成了一个就算不看动漫不玩游戏也无所谓的好孩子，不过等到一个礼拜之后，他就会发现御宅族离他其实一点都不远，而且他随后还会逐渐堕落……不，是逐渐觉醒自己真正的属性。 如果现实中的故事是按照动画里的时间表展开的，那么这个关键的时间点将是6月8日，虽然姬峰也曾经思考过如果那个兄妹相撞的偶然因为某个意外没有发生，或者干脆就是因为他掐着时间给京介打了电话，所以才让京介错过了那个改变命运的偶然之后会怎样，但是他还不至于好奇到非得主动作死的地步。 倘若那个偶然真的因为自己所引起的某种蝴蝶效应没有发生，姬峰可就真的要开始头疼了。好在他这次的任务没有时间限制，就算真的出现了他最不希望看到的那种情况，这个帮助高坂兄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任务也不是彻底失去了完成的可能性。 “那个……五更君……对不起……” 姬峰在这边和赤城、京介两人正聊得高兴，京介的青梅竹马田村麻奈实竟然一脸羞涩地蹭了过来，害得姬峰差点误以为她要当众向自己告白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等到姬峰转过脸看向她那边的时候，麻奈实又脸蛋微红地扭头朝教室另一边的女生小圈子张望了一眼，然后才不好意思地笑着对他说道： “那个……抱歉，我也是受人所托…… 听说你就是那个小鸟的手机游戏的作者，我有几个朋友好像是想请去一起去唱卡拉OK什么的，当然她们也邀请了小京、赤城君和五更桑，但主要还是……” “哦哦哦——！来了来了来了！” “不……抱歉，我没有时间去，我的下一个游戏预定要在夏Comi上发售，所以制作必须抓紧。 就请你这么回复她们吧。” 赤城浩平还没来得及起哄撺掇几句，姬峰便已经断然拒绝了同班女生们的邀请。松了一口气的麻奈实将他的原话带过去，那些或许只是对他感到好奇的女生们自然也就知趣地不再纠缠了。 说到底，姬峰制作的只不过是一个免费游戏，就算再火他也赚不到一分钱。而他的下一个游戏……谁又能保证他的下一个游戏也同样这么“幸运”呢？ 23 幼妹的请求 “我们回来了……咦？瑠璃？你怎么在家？” “嗯，搬家之后离旧书店也远了，所以我和老板说好只干到五月末为止。 而且我现在需要更多时间来画插画，如果能早点完成，趁着新闻的热度还没完全散去，获得新人大奖的机率又能够提高不少。” 6月1日放学之后，身为“回家部”成员的姬峰和有希刚一进入新家的门口，就看到了几乎和他们前后脚到家的黑猫。 虽然五更家的经济条件算是宽裕了一些，但是黑猫的身上仍然穿着朴素的旧运动服，感觉与这栋装修还很新的二层小楼不太相称。而且不光是黑猫，五更家的所有人都还穿着原来的旧衣服，用着原来的旧家具，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借住在有钱人的房子里的穷亲戚一样，即使是姬峰这么不讲究衣着打扮的人都觉得实在是有失体面。 “欧尼酱！今天我在学校里跟大家说制作出了现在最火爆的手机游戏，还上了新闻的那个姓五更的高中生就是我的欧尼酱之后，大家全都非常非常羡慕我呢！” 听到姬峰和有希进门的招呼声，正在念小学四年级的日向妹妹立即“哒哒哒”地从客厅里跑了出来，绘声绘色地向他描述起了班级同学突然对她迸发出来的热情。 尽管早已见识过了“世界最深之暗”的黑猫……还有比同龄人更加懂事的日向自己都很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但是她们对此却并没有什么怨怼之情，好像把“强者受到尊敬，弱者受到鄙视”这种势利眼的行为当成了理所当然的社会行为规则，这让身为华夏人的姬峰实在难以接受。 不过这种情况就算在华夏其实也同样理所当然，华夏人中的势利眼不见得就比日本人少多少，因此他也只能微笑着倾听下去——还要在很会察言观色的日向妹妹面前尽量隐藏起自己心中的无奈。 无论如何，他的努力至少让日向妹妹在班级里的地位提高了不少，让她可以享受只属于班内“红人”的众星捧月的感觉，这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至少，姬峰从黑猫的眼睛里也看出了几分羡慕和叹息。 她应该很想在一直把她当成“小透明”的班级同学面前假装无所谓地透露出“你们玩得一包带劲两眼放光的那个手机游戏其实是我哥哥随手做出来的”这个消息，但也许是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的黑暗气息实在太过浓密，以至于看了那条新闻的同班同学就算想要向她求证也没有胆子靠近，所以她才只能把这个能够让人刮目相看的消息憋在自己心里吧。 这可真是遗憾，就像黑猫刚才所说的那样，如果看过新闻的当天和过后几天都没人找她求证，那么几天之后新闻的热度过了，大家就算还在玩《像素鸟》这个游戏，也不会想起来找她求证一下那个同样储存本市，姓氏也同样是五更的高中男生和她到底有没有亲戚关系。 不过只要“神圣黑猫骑士团”的小说和第二个游戏再度引起人们的关注，明年四月上高中的黑猫也肯定能够从中获得让她充满自信地面对新同学们的勇气！所以就算是为了黑猫，姬峰也要把自己和神圣黑猫骑士团的名头打得更响！ “而、而且正好我们也搬新家了，所以我可以……可以带朋友到家里来玩吗？会打扰你的工作吗？” “我也是我也是！尼尼，我也可以邀请朋友到家里玩吗？” 诉说完了自己的快乐之后，日向妹妹眼睛向上十分可爱地看着姬峰，期待而又忐忑地向他提出了一个其实非常微不足道的要求。而实际上并没有“社交需求”的珠希妹妹听到之后也立即高兴地举起双手附和了起来，只有惨到没朋友的黑猫保持了沉默，既没有替日向妹妹说话，也没有擅自替姬峰说出拒绝的话语。 从日向妹妹活泼开朗的性格和珠希妹妹惹人怜爱的娃娃脸来看，她们俩可不会仅仅因为家里穷就被班级同学孤立。而且五更家说穷也不算太穷，黑猫也并非因为家里穷才逐渐变成了独行侠。 但不知道她们是害怕刺激到手机通讯录上一排虚拟朋友的黑猫，还是觉得家里实在太窄根本没地方玩耍，总之姬峰还真就没有在原来的家里见到过日向妹妹或珠希妹妹的朋友。 这是他的疏忽，之前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黑猫、有希和高坂京介身上，这两个小小的妹妹他虽然很喜欢，但却并没有投入太多的关注。特别是看到她们俩每天都笑容满面好像没什么烦恼的样子，姬峰就更不觉得她们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地方了。 想必成天忙碌于工作的五更夫妇，也同样因为两个幼女过于懂事就忽略了她们的某些隐性需求，以为只要让她们吃饱穿暖笑口常开就足够了，却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三个孩子都没有带朋友回来家玩过这件事情。 而沉迷于宅兴趣的黑猫根本就没有现实中的朋友，肯定也不会觉得日向妹妹和珠希妹妹只是一起在家里玩或者出去玩，却从来没有带朋友到家里玩过这有什么问题——否则她现在也不会和姬峰一样露出惊讶而又愧疚的表情了。 “……” 姬峰没有道歉，在日向妹妹和珠希妹妹期待的目光中，姬峰温柔地摸了摸她们俩的头顶。接着他又伸长了手臂，想要给予黑猫妹妹相同的待遇，可是毫不领情的黑猫却吓得赶紧闪开了一个身位。面对眼神警惕地瞪着他的黑猫，姬峰露出了一个清澈的微笑，然后他再次低下了头，稍微用力地摸了摸日向妹妹和珠希妹妹的头顶，语气十分欢快地对她们说道： “当然没问题！这是你们的家，你们可以随时招待自己的朋友来玩，也可以无比自豪地向朋友介绍你们引以为傲的哥哥和姐姐！” 24 儿童节与疑惑 “说起来……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啊，小学竟然都没放假？ 瑠璃，先不要画画了，我们全家人一起出去买点好东西回来庆祝一下吧。 另外这个周末全家人一起去游乐园怎么样？东京迪士尼乐园什么的我还没去过呢。” 人一旦开始反省，往往就会发现很多自己原来一直没有注意到的缺点和问题。 因此姬峰意识到自己实在太过忽略日向和珠希这两个幼妹之后，立即就发现了许多自己身为哥哥应该为妹妹做的，但却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这个当然可以用他工作太忙、他还没有适应妹妹的存在来解释，理由这种东西嘛，当然是要找多少有多少，要想多合理就可以多合理。 但是姬峰不喜欢依靠解释来掩饰。不管他找出什么样的理由，都无法改变他过去极少关心两个幼妹的事实。既然知道了自己的错误，那么就应该吸取教训并立即改正，文过饰非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都没有任何好处。 幸好，他这次的错误没有给懂事的日向妹妹和珠希妹妹造成任何伤害，而且他以后还有充足的时间来进行弥补。 “什么？‘六一’？ 哦……6月1日好像的确是外国的什么儿童节，不过日向和珠希，还有我……和有希姐姐已经在3月3日过了女儿节，男孩的儿童节则是5月5日的男孩节。另外明年的11月15日，珠希还要再过一次‘七五三节’。 6月1日的那个儿童节根本没人庆祝吧？学校和公司也不会放假。” 虽然姬峰想要借助“六一”儿童节来弥补自己对两个幼妹的忽视，但是黑猫听到“六一”之后明显地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外国人过的儿童节。 不过外国的儿童节和日本人有什么关系？ “呃……你搞错了啊，‘六一’并不是外国的什么儿童节，而是国际儿童节，这个‘国际’当然也包括日本。 所以就算政府不放假、民间不庆祝，我也要替日向和珠希庆祝这个儿童节啊！“ 面对黑猫迷惑中又生出了一丝怀疑的眼神，事实上根本不知道日本人不过“六一”的姬峰赶紧发动自己的脑筋来文过饰非，而且竟然真的找到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 “嘛……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既然是‘国际’儿童节的话，那么我们也当然有理由庆祝了。 不过这个周末爸爸和妈妈可未必有空呢，他们的工作可不是像我这样说放下立即就能放得下，一个人申请减少工作时间，其他人的工作安排就全都得跟着调整。” 在姬峰炯炯有神的注视之下，黑猫轻轻地摇了摇头，将头脑中隐约出现的某种好像被重重迷雾掩盖住了的困惑和怀疑甩出了脑外，同时又对姬峰那个全家一起去东京迪士尼的想法提出了非常现实的异议。 可是这一次还没等姬峰发话，还在上幼儿园的珠希妹妹就立即举起右手抢先说道： “去市内的游乐园！我想让尼尼带我们去市内的游乐园，迪士尼等下次再和爸爸妈妈一起去！” “嗯，这样也行，市内的游乐园有我领着大家去就没问题了。” 姬峰对珠希妹妹所表现出来的“机智”很是满意，于是他再次摸了摸珠希的脑袋以示奖励。 说起来，十年之后的珠希妹妹会变成一个毫不逊色于黑猫的美少女高中生呢，只可惜他大概很难看到珠希长大后的样子了——除非他能在哆啦A梦那里弄到时间包袱皮之类的道具。 “市内的游乐园……” 听到珠希主动提出要去市内的游乐园，黑猫突然想起了什么，那是姬峰所看到的任何“相关资料”上都没有记载的，一个小小的女孩子那微不足道的遗憾—— 记得去年女儿节的时候，珠希好像也说过想要全家人去市内的游乐园玩，爸爸和妈妈也都答应了她。可是等到约定的那个休息日，爸爸接到了公司的临时加班通知，只有妈妈带着她们几个去玩珠希又不愿意，而下下个休息日又是妈妈要加班……结果这个约定就一直拖到了大家全都忘在了脑后为止。 咦？那时候好像…… “去游乐园玩的事情就定在这个周末了，我去和爸爸和妈妈说，如果他们都有空我们就去东京迪士尼，他们没空我就带你们去市内游乐园。” “就去市内游乐园！先去市内游乐园！” “OKOK，那就先去市内游乐园，东京迪士尼等暑假的时候再去。” 不知道为什么，珠希妹妹这一次非要去除了距离近之外各方面肯定比不上东京迪士尼的市内游乐园不可，也许是她之前一直想去，但父母因为忙于生计，始终没能抽出时间带她去一次吧。 姬峰虽然自己也没有去过东京迪士尼抑或是任何一个迪士尼乐园，但他其实去不去那种地方都无所谓，既然珠希妹妹坚持要去市内游乐园，那么他自然也就从善如流地满足了她的愿望。 可是正在朝珠希微笑的姬峰却没有注意，此时黑猫看向他的目光比之前又多出了几分狐疑——尽管记忆里总是有那么一团迷雾，让她始终无法清楚地回忆起有关姬峰兄长和有希姐姐的记忆；而且头脑中又总是有那么一个声音，暗示她根本没有必要努力回想，根本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黑猫还是本能地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和谐。 就好像……就好像是在一帧一帧播放的动画片里，有几张画片上多出了几个原本不应该存在的神秘人物一样！ “瑠璃？你还在那里犹豫什么？爸爸和妈妈那里由我去说，只不过是市内的游乐园而已，他们也没什么可不放心的。” 姬峰抬起头来，看到黑猫还是一副眉头轻蹙有所顾虑的样子，于是又信心十足地笑着安慰了她两句。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姬峰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肯定能看住日向和珠希两个孩子，不让她们被拐跑、走丢，或者受到什么意外伤害，但是只要有希还站在他的身边，他就可以保证自己一定能够保护好柔弱的妹妹们！ 25 魔侦探黑猫的名推理 “噢……这就是千叶市的游乐园啊，感觉还算挺新的。 有希，你也没有来过游乐园，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玩一下——当然妹妹们也要拜托你看紧了，我们这几个人里只有你有这个能耐。” “没问题。” “六一”儿童节之后的第一个周末，姬峰如约带着多达四个的妹妹们来到了千叶市的游乐园门口。他们的父母果然都必须加班，于是只得千叮咛万嘱咐地提醒他们注意安全，然后在姬峰和珠希的坚持下无奈地同意让这群孩子们自己去游乐园玩。 “……” 人一旦生出疑心，就很容易开始疑神疑鬼，“智子疑邻”的故事是这样，《寒蝉鸣泣之时》的故事也是这样。 现在黑猫就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太过疑神疑鬼了，明明姬峰“哥哥”只是随口和有希“姐姐”闲聊了两句，随便又特地嘱咐了她一声要照看好妹妹们，结果自己就从中发现了许多可以怀疑的地方。 疑点之一：“这就是千叶市的游乐园啊。” 难道说姬峰“哥哥”没有来过千叶游乐园，却去过其它城市的游乐园？好吧……也有可能是在电视上看到过迪士尼乐园的照片和影像。 可是在记忆里，黑猫清楚地记得自己小时候来过好几次，其中有两次还是带着和现在的珠希差不多大小的日向妹妹一起来的。那么比她更大的姬峰“哥哥”和有希“姐姐”……咦……好吧，这没有什么问题。 疑点之二：“有希，你也没有来过游乐园。” 在她过去的记忆里……咦……好吧，这依然没有什么问题，去游乐园的那几次，姬峰“哥哥”和有希“姐姐”都因为有什么事情恰好没去。 疑点之三：“我们这几个人里只有你有这个能耐。” 看紧妹妹算什么能耐？有希“姐姐”的个子和她一样高，身体也和她一样纤细，甚至皮肤也和她一样白皙得近乎苍白，好像常年窝在家里不见阳光，简直就和她那天Cos的SOS团成员长门……唔……或许也不是那么太像。 总之这样的一个姐姐能够到的事情，她黑猫同样也能够做到。也许比她更加沉默寡言的有希“姐姐”能够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日向和珠希的身上，但她只要多加注意，也同样可以照看好这两个幼妹。 可是姬峰“哥哥”为什么好像格外信任有希“姐姐”的能力，甚至比信任他自己还要更加信任有希“姐姐”？ 疑点之四：“我们这几个人里只有你有这个能耐。” 为什么她一开始明明觉得有很多疑点，可是到了最后却只发现了这一个疑点？之前的那几个……唔……之前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只有最后这句话好像有些问题。 不过，仅仅因为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就怀疑为了全家人而努力工作的兄长和姐姐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真是太不应该了。无论是姬峰哥哥温柔的笑容，还是有希姐姐宁静的守望，全都洋溢着平和善良的气息，即使是她这个每天晚上都会在自己的房间里悄悄举办“仪式”的“堕天之黑兽”也无法嗅到任何黑暗阴毒的气息。 那么就让她继续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吧！她是为了守护所爱之人，自愿沉沦于最深的黑暗中，降临于污浊的尘世里，拥有无与伦比的巨大魔力的夜之眷族，前世乃“女王”的骑士的黑兽，其真名为“堕天圣之黑猫”！ “呃……瑠璃？瑠璃？ 你非要张开五指盖在自己脸上，然后从指缝里看人……再配上今天穿的这套Cos‘夜魔女王’的哥特萝莉装……” 刚刚做出了名推理的魔侦探黑猫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顺理成章High起来的机会，可是她的情绪才刚刚开始高涨起来，就被一脸诧异的姬峰早早地打断了。 同样深谙此道的姬峰只是看到她所摆出的这个造型，就知道她中二的病又犯了，只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姬峰不好意思直接戳穿她的老底，所以只能用这种含蓄的方式提醒她注意自己的形象。 “……” 只YY出了一个开头就被姬峰无情打断了的黑猫一脸欲求不满地放下了自己的右手，阴沉得仿佛正在向四处散发黑暗气息的表情与游乐园明朗欢快的气氛截然相反，以至于所有靠近这边的人无论是否看见了她的脸，都下意识地挪动脚步，在很远的地方就绕开了这里。 日向妹妹早已经习惯了这个样子的瑠璃姐，所以她只是用温柔的目光守护着自己那可悲的姐姐；可是还没有上小学的珠希妹妹却对一副中二造型的黑猫露出了尊敬而崇拜的表情，这让姬峰忍不住想要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小声叮嘱她长大以后绝对不要变成姐姐那样的古怪女生。 虽说中二病也同样是一个重要的萌点，但如果是自家孩子的话……嗯，还是不希望她以后会变成那个样子吧。 不过，考虑到现在的日向妹妹和十年后的珠希妹妹貌似都很正常，怪里怪气的家伙貌似就只有黑猫一个，姬峰最终还是没有真的出手。 即使同为御宅族，他也觉得关上房门后还要故意大声和手机里那一排排虚拟朋友煲电话粥的黑猫太过可悲了，所以他还是像日向妹妹那样尽可能地对黑猫宽容一些吧，黑猫那脆弱的心灵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伤害了——尤其是来自亲人的伤害。 “呜啊啊啊——！不、不要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好疼……我这充满了黑暗的内心仿佛被圣光灼烧一般的疼痛！ 走开！你走开！我们是光与暗的双生子，是绝对无法共存的死敌，如果你想杀死我那就……” 人来人往的游乐园正门口，一脸不爽地盯着姬峰的黑猫突然间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起了中二度爆表的独角戏，把姬峰惊得目瞪口呆。不过几秒钟之后他立即就反应了过来，于是赶紧俯下身子向这个宁肯自爆也要拖他陪葬的可怕妹妹求饶道： “不、不要再演戏了！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老收了神通吧！” “哼哼……这回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抬起头来，看到黑猫那满脸通红却又得意洋洋的可恶笑容，姬峰知道自己的确是错。 这家伙……这家伙的心灵不仅一点都不脆弱，而且坚强得远远超乎常人的想像，自己对她的担心和怜悯可真的是自作多情了啊！ 26 姐姐在笑着 “这个游乐园的吉祥物竟然既不是狮子也不是Bon太，差评！哪怕是由乃那只诡异的粉兔子也可以啊！” 才刚刚进入游乐园的大门，姬峰就立即吐槽起了园内那个没什么特色的小熊吉祥物。不过能够听懂并接上话茬的就只有同样身为御宅族的黑猫一个人而已，不管是有希还是日向妹妹珠希妹妹都完全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鬼。 “这首先就侵权了吧。” 之前在“战斗”中获胜了的黑猫高傲地扬着脑袋，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姬峰，语气不咸不淡地问道： “你还喜欢由乃那样的？” “啊……我是全控嘛，不管是哪一种属性我都能够萌得起来，就算是病娇也不例外。” “唔……虽然这种御宅族之间的对话放到网上我觉得很正常，但是放到现实中……特别是放到自己的兄弟身上，我却觉得相当糟糕。 拜托你不要在小孩子面前理直气壮地公开自己的宅兴趣好吗？如果日向和珠希误以为这种兴趣根本没什么好羞耻的那就麻烦了，说不定她们以后会因为公开谈论御宅族的话题而被朋友嘲笑并疏远。” “呃……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 对话到了这里就中断了，貌似被戳到了痛处的黑猫突然面无表情地站住了脚步，然后转过身来正对着姬峰，冰冷的目光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威胁，于是姬峰立即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求你不要再公开表演中二话剧了！” “哼……难道这让你回忆起了自己当年的黑历史了吗。 感觉有点热了，应该给日向和珠希买冰淇淋吃才对。” 尽管姬峰已经“屈辱”地在她面前卑躬屈膝了，可黑猫却还是不甚满意，竟然又借着两个幼妹的名义颐指气使地命令姬峰去买冰淇淋了。 这个时候她没有说出口的潜台词当然是“我和有希姐姐的份儿也要一起买回来，全都由你请客”，倘若姬峰不够机灵不够贴心，真的只给日向和珠希买回来两支冰淇淋，等待着他的一定会是Princess黑猫的滔天怒火。 不过……哼哼……如果她以为只要用“自爆”做威胁就可以在公开场合一直对姬峰颐指气使那就太过天真了，如果姬峰连这种小女孩的撒娇伎俩都对付不了那还有什么脸面自称“智者”！ “Yes，Your~Highness！” 出乎黑猫的意料，她那一直相当重视自身形象的兄长大人突然从兜里掏出了一副诡异地反射着光芒的眼镜架在鼻梁上，然后立即像个骑士一样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右手按住自己的心脏，无比庄重地喊出了鲁路修小说里那句还并未广为人知的应答话语。 “呜哇~姐姐大人就像公主一样。” 在惊呆了的黑猫旁边，还不怎么懂事的珠希妹妹一脸敬佩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大人，语气中充满了羡慕之情。不过黑猫倒是被她这一声让人脸红给唤醒了，看到姬峰那棱角分明而又眼镜反光的面孔，感受到周围游客惊诧而又怪异的视线，黑猫那白皙得近乎苍白的皮肤在几秒钟之内就完全红透了。 自己当着大家的面表演中二话剧的时候，黑猫还可以把周围的人当成萝卜的白菜，从而达到旁若无人的境界；可是当自己突然成同伴所表演的中二话剧的对象时，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她不仅感受到了深深的羞耻，而且顺便还勾起了自己之前的中二行为所带来的羞耻感，也就是受到了羞耻感X2的强烈冲击！ “快快快、快起来！你你你、你这是干嘛，我、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 随着心脏的跳动，大量的血液一波又一波地涌向黑猫的大脑，让她头晕目眩手足无措，只能笨嘴笨舌地试图说服姬峰站起来。不过姬峰其实根本没有逼迫黑猫向他低头道歉的意思，只要能够看到黑猫面红耳赤的这副窘相，他心里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没关系，我也只不过是开个玩笑。” 在两只眼睛已经变成了蚊香圈的黑猫害羞得快要晕过去之前，姬峰就自行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将才刚刚戴上的反光眼镜小心翼翼地装回了眼镜盒里，然后无比轻松地对黑猫笑了起来，就好像刚才做出羞耻度只比黑猫低得有限的中二行径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黑猫虽然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被这个狡猾的哥哥给耍了，但是一阵又一阵的羞耻感让她陷入了持续的眩晕状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阴谋得逞的姬峰心情愉快地到旁边不远处的冰淇淋店排队去了，她自己则不得不在日向妹妹的搀扶下坐到长椅上休息。 “啊啦啦……看来今天瑠璃姐的兴致也很高啊。不过也是，想一想我们全家人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出来玩了。” 四姐妹肩并肩地坐在同一张长椅上，日向妹妹眼睛看着即使排队的时候也一直望向这边的姬峰哥哥，轻快而又愉悦的声音中稍微带上了一点唏嘘。 “呜……我、我才不高兴呢。 今天真是失策……没想到那个人竟然隐藏着如此恐怖的反击技，是我大意了……” 软绵绵地倚着日向妹妹的肩膀，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黑猫仍然还在嘴硬。但是在她那故意装出了愤恨模样的面孔上，微微翘起的嘴角却已经深深地出卖了她。 “但是，姐姐大人一直都是笑着的！” 童言无忌的珠希还不懂得什么叫做“为尊者讳”，看到姐姐实际上是在微笑，珠希便也露出了同样快乐的笑容。 “哪、哪有！” 黑猫赶紧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嘴巴，语气慌乱地否认道，不过这个时候珠希的注意力也已经转移到了始终默默地守护着她们的有希脸上。 “不光是姐姐大人，内内也一直在笑呢！” “咦？哪里哪里？” 听到珠希的话，日向和黑猫都赶紧伸长了脖子去看坐在珠希另一边的有希姐姐的脸，但她们看到的只是一副好像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的淡然表情。不过能够准确地将黑猫的电波文翻译成人类语言的珠希妹妹一直盯着有希那仿佛万年冰山般一成不变的面庞，并且真的阅读出了她脸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现在没有在笑了，好像有点惊讶。又好像……有点疑惑？” 27 站上去小心怀孕 “尼尼~来坐木马啊！” “不……你们坐吧，我帮你们拍照。” “……” 利用排队等待的工夫吃完了冰淇淋之后，在堪称游乐园“传统”的旋转木马前面，姬峰面带微笑地举起了手中的数码相机，合情合理地逃过了高中生坐木马的羞耻PLAY。 不过已经恢复了元气……不，是恢复了妖力的黑猫却没有半点“大人坐木马很丢脸”的意识，施施然地拉着珠希妹妹的手和她一起坐到了白马造型的木马上——而且用的还是淑女式的侧坐姿势。 在她们的后方，有希和日向妹妹面对面地坐在一个敞棚的马车里，看上去就像是前面拉车的白马被黑猫和珠希妹妹骑跑了，后面的两人只能坐着干瞪眼一样，真不知道这个旋转木马的设计者到底是怎么想的。 除了黑猫和有希她们之外，坐在木马上的有多一半是年轻情侣，又或者是只有年轻情侣中的女方，男方和姬峰一样在旁边照相。剩下的小孩子基本都是珠希这么大的学龄前儿童，有些还需要家长扶着，和日向妹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就再也没有了。 现在的孩子可以玩的东西有的是，比如电视游戏电脑游戏手机游戏什么的，游乐园这种几乎一成不变的地方来个一两次也就够了，而且家长也都忙得没有什么时间带孩子特地跑到游乐园里来玩，反倒是无聊透顶的“现实充”们喜欢来这种地方挨挨碰碰，像姬峰这种宅男…… 等等……虽然姬峰是个宅男没错，但他同时也是个有妹子的现充宅男啊！ “有希，看这里！” 当灯光和音乐响起，木马也旋转起来之后，现实充的宅男姬峰心情愉悦地大声招呼了端坐于马车里的有希一声。有希转过了头，但也仅仅只是转过了头而已。姬峰对她摆出了V字手势，她才朝姬峰摆出了V字手势，然后活泼的日向妹妹也在自己头顶上摆出了两个V字手势，于是有希在五更家的第一张照片就这样定型了。 “嗯，有希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 看着照片上那个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眼睛和嘴唇的线条都变得柔和了许多的有希，姬峰的心情也同样非常不错。和珠希一起面对镜头的时候，就算是平常只要稍微耷拉一下眼皮就好像马上就要施放出诅咒的黑猫也同样可以露出母亲一样的温柔笑容。 游乐园还真是来对了。如果没有日向妹妹和珠希妹妹的话，姬峰不管上哪玩也不会想要来游乐园的，上个世界他们SOS团在没有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连温泉旅游都去了，但偏偏就是没有去过游乐园。 像这种小儿科的地方……其实偶尔来玩一玩也还是不错的，下次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把套着青蛙玩偶装的春日和套着棕熊玩偶装的智代也叫过来吧，然后大家再一起去游乐园。春日和智代一定会喜欢他的日向妹妹和珠希妹妹的！ “……” “呃……瑠璃，虽然你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但是我大概能够猜到你在想什么。 不过那些都无所谓，我想提醒你的其实只有一句—— 站上去小心怀孕。” 包括旋转木马在内，连续游玩了几个允许学龄前儿童乘坐的游乐设施之后，姬峰终于忍不住对站在一只巨大的脚印里低头沉思的黑猫进行了语言上的**，能够一直憋到现在才犯罪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那个平时很容易害羞，继而生起气来，利用怒火和毒舌来掩盖害羞的黑猫，这次除了稍微有点脸红之外竟然丝毫没有动怒，只是睁大了眼睛看向了他，用平静中略带诧异的声音问道： “你……你突然在公共场合里说些什么啊……” 咦？这个剧本不对啊，黑猫为什么一点都不害羞？难道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梗的缘故？ “你知道为什么站在巨大的脚印里就有可能怀孕吗？” 由于计算失误而露出了一脸囧相的姬峰仍然不肯死心，竟然厚着脸皮向眼神清澈的黑猫询问了这个有**嫌疑的问题。早已经在各种ACGMN资料里自学到了许多生理知识的黑猫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但依旧没有开口搭姬峰的茬，于是姬峰不得不丢脸地主动解释道： “在华夏的神话传说里就有这么一个女人……好像是叫华胥，据说她在独自出去游玩的时候，看到野地里有一排特别巨大的脚印，于是她就一个一个踩着脚印往前跑，觉得这很好玩。 等到她回家以后就怀孕了，并且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分别是伏羲和女娲——她‘自称’是感应到了雷神而受孕，而那排特别巨大的脚印自然就成了雷神的脚印。 接着又过了许久，世界上发了一场大洪水——这个和诺亚方向的故事类似，人类全部在洪水中灭亡了，只有伏羲和女娲坐在箱子之类的东西里才逃过一劫。 然后这对亲生兄妹就为了人类的生死存亡结婚了，华夏民族自此诞生。 最终伏羲成为了传说中的‘人皇’，拥有先天至宝河图洛书，并借此推演出了先天八卦；而女娲成为了华夏最著名的女神，拥有红绣球、山河社稷图等先天至宝。” “等、等等……唔……我大概是明白你的这个梗了。 不过你明明对咱们日本的习俗都不太了解的样子，对华夏的历史和神话故事好像倒清楚得很哪？” 经过了姬峰的“科普”之后，黑猫总算是明白了站在巨大脚印里和怀孕之间那拐弯抹角的关系了。接着她按着额头随口吐槽的一句话就把姬峰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真实身份马上就要露馅了，但是黑猫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信息量极其丰富的异国电波，脑子里正胀得厉害，根本没有重视自己刚才的吐槽。 等到黑猫彻底消化了这些来自与她分属不同神话体系的信息，她才放下了按住额头的那只手，同时面无表情语气冷漠地向姬峰质问道： “那么，你向自己的亲生妹妹们灌输这种知识……是有什么企图吗？” 28 我的妹妹哪有这么温柔！ “呃……我只是随口说个冷笑话而已啊。” 面对黑猫那充满了质疑的眼睛，姬峰感觉自己真的是无辜到了极点，但是他却偏偏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 是的，他不否认自己的确对黑猫抱有某种心思，但他绝对不是那种喜欢用下流的语言去挑逗女孩子的轻浮男人。这一次他也只不过是看到黑猫站在巨大的脚印里，恰好想起了一个非常合适的梗，于是就随口说出来了而已。 姬峰承认，如果黑猫是他真正的亲生妹妹的话，他就算是口不择言也肯定不会说出这种略显轻浮的冷笑话，但黑猫这不是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嘛…… “是吗……但你别忘了，‘那天晚上’你可曾经对我……” 看到姬峰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黑猫紧紧地盯住了他的眼睛，试探性地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姬峰果然立即就慌乱了起来，甚至还没等她说完就赶紧澄清道： “那、那只是意外而已吧，而且还是你自己倒过来的。” “是吗，那你干嘛要移开视线？” 黑猫并没有否认那天晚上的意外责任在她，她只不过是抓住了姬峰此时的异样，不依不饶地穷追猛打而已。因为姬峰有很多事情暂时无法跟黑猫解释，所以这一次他不得不选择暂时退避： “总、总之这个和那个是两码事啦，我就算有什么特别的用途也不是用在你的身上。” 姬峰现在说的是那个关于亲生兄妹结婚的故事，而黑猫也正确地理解了这一点，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她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更加不爽了，那双微微眯起的细长眼睛也猛地瞪了起来： “嗯？那么是用在谁身上！日向？珠希？还是……有希姐姐？ 哼……是了，我就感觉你和有希姐姐之间不太对劲，比起兄妹更像是……更像是……哼……” 说到最关键的那个词的时候，黑猫好像是感觉太过难以启齿，张了几次嘴结果还是以哼声结束了自己的猜测。尽管她的猜测完全是南辕北辙，但姬峰也不得不承认女人的直觉真的是太可怕了，她误打误撞地竟然还真的猜到了一部分事实。 不过这可真是奇怪啊？他和有希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都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怀疑的亲昵行为，有希表情上的微妙变化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分辨得出来的，黑猫怎么就能感觉出他和有希之间不太对劲呢？ “你别瞎猜了，我是打算用在你不认识的人身上！ 不过我原本是没想到这一点，还是你的话提醒了我。” 无奈之下，姬峰不得不有限度地透露了一部分真相，但黑猫却对他这句明显十分可疑的回答听而不闻，只是睁大眼睛十分仔细地盯着他的瞳孔深处看了一会儿，然后便主动转身走掉了。 “算了，看在日向和珠希……还有有希姐姐的面子上，这次就放过你了。 快点走吧，珠希就要跑过来了。” 出乎姬峰的意料，一贯得势不饶人的黑猫好像真的打算放过他了，这究竟是为啥米？虽然她说是因为其他姐妹的面子，但这话姬峰只敢相信一小半。 不过他一路上用眼角的余光频频窥视黑猫的表情，却没有从中获得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只觉得黑猫的确是把刚才的对话扔到了记忆的角落里，开始全心全意地享受和家人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可是拜她所赐，姬峰直到中午野餐的时候都还在疑神疑鬼，这让难得笑容温和的黑猫又一次耷拉下了嘴角。 “啊啦……兄?长?大?人，难道愚?妹?我做亲手制作的三明治不合你的胃口吗？” “嗯……只夹了生菜、煎蛋还有西红柿片的三明治真的让人很想哭啊，我总觉得我好像很久没吃过肉了。” 看到黑猫脸上那略微有些不爽的笑容，姬峰赶紧收敛起了心神，非常认真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尽管他的话多少带有些批评的意思，但黑猫却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倒是理直气壮地指着野餐篮子回答道： “哪里，前几天庆祝‘六一’的时候不才吃过肉吗，而且今天也有炸鸡块和橄榄油煎金枪鱼排。” “那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啊！更何况在那之前的两个礼拜……还有更久之前，我平均每顿饭连半块肉……不，四分之一块肉都吃不上！” 一提到关于肉的问题，姬峰也顾不得自己还有把柄抓在黑猫手里了，竟然借着这个机会仰天长叹了起来。然后他双目垂泪地指着野餐篮子，声音哽咽地对黑猫说道： “你今天准备的炸鸡块和煎鱼排看似不少，但如果五个人平分的话，平均每人正好能分到四个鸡块和一块鱼排，你根本就是按照人头准备的吧！” “怎么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对于姬峰的指责，黑猫睁大眼睛露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她是真的不明白姬峰到底有哪里不满，因为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国家炸鸡块和煎鱼排的时候从来不数数，直到把准备好的那一盆食材全部用光才算完。 “唉……咱们家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每顿饭都有一个肉菜，一个礼拜吃一次全都是鱼和肉的大餐还是没问题的。 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电视里那些人一听说有人请吃烤肉吃寿司吃到饱就立即举起双手欢呼了，因为他们平时在家里根本就没有那种机会啊！” “哈……那是当然了，以蔬菜为主的饮食才健康嘛，更何况我们家里基本全都是女孩子。” 面对姬峰难得有些孩子气的抱怨，黑猫露出了温和而宽容的笑容，但她看上去却并没有大幅度改变五更家饮食结构的打算，这让姬峰终于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不过……我们家里毕竟还有一个食欲旺盛的男孩子嘛，所以我也会适当考虑的。 别再生气了，我的炸鸡块分给你两个。” “我也是我也是！珠希的炸鸡块分给尼尼三个……两个……唔……一、一个吧。” 但再次出乎姬峰意料的是，平时就算没有和他针锋相对，但也一直多少对他抱有警惕态度的黑猫这一次竟然万分亲切地用自己的筷子给他夹了两个炸鸡块！ 这不科学！我的妹妹哪有这么温柔！ 01 同人不同妹 “啊咧……姬峰，你这几天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啊？而且便当的菜色也丰富了许多，天天都能看到肉……难道你那个火爆的手机游戏给你赚到很多钱了？ 说起来……那个再简单不过了的游戏已经连续两周排在下载榜第一位了吧？根本停不下来啊！ 而相比之下，京介今天的气色格外地差，你上学时踩到狗……那啥了？” 从游乐园回来的这个周一开始，五更姬峰与五更有希“兄妹”中午的便当里总会多出一些好吃的东西，一直到周四也是如此，这让和他们俩……再加上高坂京介四个人一起吃饭的赤城浩平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涉及金钱的敏感问题。 他倒不是因为贪图富贵才恬着脸凑过来和姬峰做朋友的，只不过身为高中生的姬峰所制作的那个免费手机游戏《像素鸟》如果能够更进一步，把越来越高涨的人气转化成实实在在的金钱收入的话，那么他这个“高中生富豪”的朋友自然也会感到与有荣焉。 ——特别是在他那个玩游戏比哥哥还要厉害得多的妹妹面前。 “那个游戏还远远没有到达人气的顶点，不过等它再这样持续火爆几周之后，我就打算将游戏和商标一起出手了。 虽说过个半年左右再出手是最好的，但我需要资金去完成更有意思的新游戏，资金早一天到位新游戏就能早一天完成。 而便当的事情……我上周末只是委婉地和念初中的那个妹妹提了一下意见，然后妹妹就增加了便当的菜色。” 在“外人”面前，姬峰提起自己妹妹的时候自然是一副谦虚而淡然的态度，就差没把自己的好妹妹贬低成“愚妹”、“犬妹”了。但是他心中的喜悦之情却早已溢于言表，同样身为哥哥，赤城浩平和高坂京介格外能够体会出他真正的心情。 “唉……真是…… 太羡慕了！！！ 我家的妹妹不要说每天都给我制作便当了，就连一年只有一次的情人节巧克力或饼干都没有给我做过，平时还总是支使我干这干哪……就这样还动不动说我讨厌…… 唉……京介家里的情况好像也差不多吧？你妹妹好像也在念初中？我看你基本都不提起你的妹妹。” 看看姬峰面前的妹妹便当，再看看自己面前的老妈便当，赤城浩平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他本人自然是不能跟姬峰这种天才高中生比赛啦，但如果是妹妹的话，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妹妹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世界上第一可爱的妹妹。 可是看到别人家的妹妹每天早晨都会辛勤地为哥哥制作便当，就算浩平对妹妹的爱再过盲目，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的某处仍然会浮起一阵阵酸涩的感觉。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孤苦悲哀，他也只能拿京介这个好朋友兼难兄难弟来找平衡了。 “嘛……我家便当一直是老妈做的啦。至于我的妹妹……她倒是不会支使我做什么，但是同样的，也不会跟我说话，基本就是非常冷淡的关系吧。” 关于妹妹这个话题……高坂京介原本没有丝毫的兴趣。甚至他连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没有丝毫兴趣的兴趣都没有了，只是平静而麻木地接受自己和妹妹之间形同陌路的冷淡关系，并且平静而麻木地等待着这一点点的关系在其中一方离开家之后自然断绝，这一点才是最为可怕的。 可是昨天……不，今天凌晨，被妹妹骑在身上扇了一耳光之后，他的内心好像稍微有一点点动摇了。 事先声明，这绝对不是因为他今天凌晨被迫来到妹妹的房间里，在妹妹的监督下用妹妹的笔记本电脑玩和妹妹谈恋爱的全年龄版游戏的缘故，绝对不是！ “呜哇……那简直太糟糕了，比起那样我倒宁愿天天被妹妹支使、被她骂讨厌了。如果妹妹一直不和我说话，我一定会寂寞得死掉！” 是的，正如浩平所说的那样，那简直太糟糕了，比起那样他倒宁愿天天被妹妹支使、被她骂讨厌，只可惜那不是他的妹妹，而是浩平的妹妹。 他的妹妹既不像姬峰的妹妹那样贤惠，也不像浩平的妹妹那样……爱撒娇，他的妹妹虽然容貌出众成绩优秀运动万能温柔礼貌……但那只是装给“别人”看的，在他面前的妹妹只不过是一个冷淡粗暴蛮不讲理的带刺公主。 而且现在还要加上喜欢儿童向动画和妹系工口Game这种奇怪的属性。 对于这样的妹妹……京介完全没有信心能够和她相处得愉快，也许只有像姬峰这样的哥哥，才是她——桐乃心目中的理想哥哥吧。 “你要相信妹妹！ 你要相信妹妹心中其实是喜欢你的！” 突然，姬峰的当头棒喝打断了京介因为缺乏睡眠而变得消极起来的思考。他惊讶地支起越来越沉重的眼帘，看到姬峰竟然站了起来，并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和浩平的脸，无比慷慨激昂地断言道： “在这个世界上，讨厌哥哥的妹妹是不存在的！ 就算她们的嘴上说讨厌，就算她们的态度说讨厌，就算她们的行动说讨厌，她们心里仍然是喜欢你们的！所以你们也必须坚信这一点，如果你们自己首先动摇了，那么自然就无法感受到妹妹那深深隐藏在心底的爱了！” “噢噢噢——！果然是这样的吗！我就知道妹妹一定不会讨厌我的！不……她本来就不可能讨厌我的！ 姬峰，你真是我心灵上的导师啊！我回去之后也会把你的‘圣旨’告诉妹妹——虽然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但我妹妹好像还挺崇拜你的！” 在京介那有些浑噩的视野里，姬峰高大的身影仿佛正在散发着金光，而浩平就如同朝圣者一般激动地匍匐在他的面前，并且多少沾染上了一些金色的光芒。 突然之间，京介感觉自己好像有些羡慕他们俩了。能够大声地说出自己很喜欢妹妹，能够自信地说出妹妹也很喜欢自己，这种兄妹之间相亲相爱的美好感情还真是…… 让人无比怀念呢。 02 “豪猪”黑猫 姬峰和有希放学回家的时候，家里只有黑猫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画插画，日向妹妹和珠希妹妹据说是一起出去玩了。而五更夫妇就算不用为了家计拼命加班，也不可能闲到下午四点钟就下班回家的地步。 “瑠璃，第一卷的插画已经完成了，后面的插画可以先放一放。之前和你说过的到动漫社群之类的地方寻找插画师和声优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嗯……还算……顺利吧。 不出名的插画师和声优只要有工作就愿意接，但质量方面只能说是勉强可用；而那些实力派的插画师和声优就算暂时还没有出名，要价也已经基本符合他们的实力了，反倒是那些……哼。 总之如果从经济的角度上来考虑，果然还是得在大量的新人之中慢慢进行筛选，并且让一个人负责好几个角色了，这也是‘业界’里通行的做法。 可是身为监督和制作人，你到今天才第一次过问这方面的事情……挑选插画师倒也罢了，只要看看他之前的作品就可以初步决定下来；但新人声优的话，就非得一个一个地听试音不可了。 又想省钱又想犯懒，还不如直接制作没有语音或语音很少的游戏——反正那只是个在平板电脑和手机上玩的网页游戏，语音什么的根本不是必须的吧。” 一说起工作方面的事情，黑猫就立即变得正经了起来。而且在给声优事务所打电话的时候，她那严肃而又低沉，平时听起来像是一直在生气的声音还拥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感，电话对面的人一定想不到正在与其通话的这位女士其实是个初三学生。 不过对于姬峰来说，如此正经的黑猫却成了他的克星，信奉快乐学习、快乐工作、快乐生活的他很不适应这种被时刻监视催促的感觉。 工作认真是好事，但是创造性的工作根本不需要这么正经吧？或者说这么正经反而很难创造出特别快乐的作品——毕竟就连创造者自己都过得很不快乐嘛。 尤其是姬峰为五更家准备的撒手锏《舰队Collection》，这个游戏他根本就是趁着田中飞妈还没有被称作田中飞妈之前把“原作”提前抄袭出来，争取做到“走田中的路让田中无路可走”的地步而已。就算因为记忆的问题而在细节上有所差别，初期的一百八十多个舰娘也分别来自中苏美英法德意日八国，但是游戏的基本框架、玩法、数据平衡却全都照搬“原作”。 这样做虽然保证了这个游戏只要不出大的意外就必然会取得成功，却也剥夺了姬峰身为创造者的乐趣，那么他对只能在Comiket上发售的无限流同人游戏比对这个可以风靡全球……御宅界的著名页游更加上心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可是他的这一“苦衷”却没办法向黑猫解释，所以他只能耷拉着脑袋虚心地接受了黑猫的批评，并且痛心疾首地反省了自己那极端错误、极端不负责任的工作态度，承诺今后一定全身心地投入到《舰队Collection》的制作中去，只能在Comiket上发布的游戏用业余时间搞一搞就得了。 “那个……瑠璃……” 交流完了关于工作的事情之后，姬峰仍然磨磨蹭蹭地赖在黑猫的房间里不肯离去，而且脸上露出了让人不得不心生警惕的“亲切”笑容，给人的感觉有点像是打算骗小女孩去看金鱼的怪蜀黍一样。 “那个……除了工作方面……你在那些动漫社群里，没找到一两个你自己也很有兴趣的社群吗？” “嗯？你问这个干什么？” 原本就对姬峰的怪异态度产生了警惕的黑猫刚一听到这个好像拉家常一样的私人问题，便立即敏感地坐直了身子，眼神相当犀利地盯住了姬峰的眼睛，仿佛打算透过他心灵的窗户直接看透他的真正用意。 不过姬峰这次倒没有刻意掩饰什么，他在黑猫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脸上带着那种原本由日向妹妹和珠希妹妹“专享”的温和笑容，非常不好意思地道明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我只不过是想关心你一下。虽然有了工作之后，你比过去快乐了不少，在电话里和陌生人交谈的时候也一点都不怯场，但是…… 但是在现实里，你仍旧没有朋友吧？ 当然，在班级或者学校的女生群体中你找不到和自己兴趣相投又性情相合的朋友这很正常，我也不是非要多管闲事让你多接触现实什么的……不过在网上的话，只要加入你感兴趣的网络社群，自然就很容易交到能够聊得来的朋友了。 所以作为哥哥，我想……” “不必了，多谢你的关心。” 还没等姬峰把话说完，黑猫就瘪着嘴巴断然拒绝了他的好意，这让姬峰心里感到非常受伤，但他是不会因此就生黑猫的气的。 黑猫的性格之所以如此别扭，正是因为她有着强烈的自尊心，因为她害怕受到别人的伤害。只不过和那些唯唯诺诺的“小透明”不同的是，黑猫比他们更有勇气得多，所以她摆出了一副极具攻击性的模样，不是让周围的所有人都忽视掉她这个没有丝毫存在感的家伙，而是让周围的所有人都充分感受到她的危险性，然后自觉地远远绕开她。 和碇真嗣那种自带爹妈光环幸运光环把妹光环不死光环主角光环的家伙比起来，黑猫才是真正的“豪猪”，只有像姬峰这样真正关心她爱护她的人，才会愿意忍受她身上的尖刺，即使一直被她伤害也执着地想要靠近她，想要给予她温暖。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想干涉你的私生活，我只不过是……” “我没有误会，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不想和你谈论这方面的话题而已。” 虽然姬峰不屈不挠地试图再次表明自己的善意，但黑猫也又一次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拒绝态度，这让姬峰再也无话可说了。不过经历了短暂的沉默之后，黑猫又突然主动向他问起了一个好像和现在的情况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有在网上写日记或刷推特、刷脸书的习惯吗？” 03 你难道当我是小孩子吗！ “网络日记？推特？脸书？ 不……我没有写那些的习惯，自拍也懒得拍，怎么了？” 黑猫突然提起了网络日记（也就是博客）、推特、脸书这三大“重生抄袭流”神器，让姬峰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他在回答之后就就直接反问了黑猫一句。 ——虽然姬峰知道黑猫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就问起这个问题，但是在平时生活的时候，他也懒得拼命动脑筋计算这个计算那个，没能马上想明白的事情直接开口问一句不是更加省时省力吗？ “所以说啊……” 看到姬峰难得一脸茫然的样子，黑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她睁大眼睛挑起眉毛，气势十足地瞪着这个完全不明白少女心事的笨蛋兄长，不自觉地提高嗓门质问道： “那么你如果有在网上写日记刷推特刷脸书的习惯，会希望自己的家人关注你的帐号吗！” “呃……” “是吧！不希望吧！自己在网上写的那些东西不管是被网上的还是身边的朋友看到都没关系，但如果被家人看到，就简直羞耻得想要死掉是吧！ 你问我这方面的事情也是一样啊！你以为我会像珠希那样开开心心地告诉尼尼自己在学校里交了多少个朋友，今天都一起聊了什么，玩了什么，然后和朋友闹别扭了就去找尼尼哭诉吗！ 就连日向都不会这么做了啊！你难道当我是小孩子吗！” “呃……对、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 黑猫一通恼怒的咆哮，把姬峰直接灰溜溜地喷出了她的房间。少女的心事真是太敏感也太难以捉摸了，这其中的变化就算是楚轩也无法算尽的吧，自认为只是“普通的天才”的姬峰已经甘拜下风了。 不过姬峰可不会就这么算了，黑猫的其他朋友倒是无所谓，但她在“宅女集合”这个社群里的两个朋友，却事关姬峰的任务大计和赚钱大计—— 现在姬峰和高坂京介的关系虽然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但是这份友谊的深厚程度却还比不上高坂京介和赤城浩平之间的友谊。可就算是在浩平面前，京介也没有透露太多关于他和妹妹的事情，更不用说向给人的感觉总是不那么靠谱的浩平求教或求助了。 所以姬峰需要一个直接“撞破”京介和桐乃之间的关系的机会，最理想的情况莫过于他在黑猫去参加“宅女集合”线下聚会的时候偷偷摸摸地跟去，并且“恰巧”遇到了同样跟着妹妹过来的京介，接下来还一起参加了沙织、黑猫和桐乃的二次聚会。 在这之后，就算黑猫不肯把桐乃和京介的事情说给他听，姬峰也有理由主动去关心京介和妹妹之间的发展状况。更何况他接下来还会接连“撞破”更多事情，不管是参加夏Comi回来被绫濑发现的事情，还是桐乃的手机小说被冒名顶替的事情，又或者是京介和桐乃假扮情侣的事情…… 姬峰已经布下了好几枚闲子，对于无法知晓未来的人而言，这几枚闲子完全是莫名其妙甚至无理取闹，只有当棋局进行到那一步的时候，他才能够发现这枚闲子竟然是一步未卜先知的胜负手！ ——这其实并不需要有多高的智商，只需要执棋者知晓未来而已。 “有希，瑠璃现在加入‘宅女集合’了吗？” “是的。不必担心，根据聊天记录显示，她和沙织·巴吉纳的几次交谈都非常愉快。” “嗯……毕竟沙织贵族大小姐式的说话方式正是她所喜欢的啊，我只担心她忙于联系插画师和声优，结果没有再加入‘宅女集合’这个社群。” 回到被当作了工作室的书房里，姬峰立即“卑鄙”地向有希打探起了黑猫在网络上的动向。 在这个世界上，能阻止有希入侵的电脑只有完全不与外界联网的电脑，不过姬峰并不倾向于使用非法手段获取财富。 这倒不是因为什么道德上的洁癖，只是为了最大限度地规避风险——反正他用合法手段赚钱的速度已经可以让他满意了，那么他又为何要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风险呢？ 要知道就算是最顶级的智者，也有可能因为一个极其偶然的因素而导致计算偏差，所以如非必要，真正的智者是不会制定太过繁琐精密的方案计划的，这和小说里算无遗策不说，还经常装逼地授予执行者“锦囊妙计”的智者形象其实完全相反。 “OK，确定了这个关键事项，就可以继续安心工作了。 舰娘的游戏，还有无限流的游戏，如果能让沙织大小姐的家族也参与进来，我们可以节省许多时间，更会减少许多麻烦。 这个世界终究是拼关系的世界啊，或许魔幻仙侠背景的世界能好一些？普通人也经常可以因为各种奇遇而修炼到对抗全世界的程度的话，嗯……其实那类小说里的社会不还是该咋样就咋样吗，没有幻想的幻想世界简直真实得让人绝望啊。” 确定了黑猫已经加入了“宅女集合”之后，姬峰只是随口自言自语了几句，然后就真的老老实实地继续制作起了他那个只能在Comiket上发布的无限流同人游戏，没有再让有希入侵其他关键人物的电脑或手机。 尽管有希离开了资讯统合思念体的支持后能力大减，但是利用“技术手段”24小时持续监听几十个关键人物的通讯和数据传输还是不成问题的。姬峰之所以没有让她这么做，一是因为不想给她增加不是特别必要的负担，二是因为不愿意轻易地侵犯他人的隐私权。 在情况允许的时候，姬峰还是想尽可能地做个好人的，虽然这的确只是一种自我安慰，但姬峰所求的也只不过就是自己心情舒畅，“念头通达”而已。 真正的智者啊，并不是没有道德没有情感也没有人性的冷血怪物，只不过和那些愚蠢或者懦弱的人比起来，智者在必要关头更有勇气下定那个常人无法下定的决心，并且更有觉悟承担那个常人无法承受的后果罢了。 04 男人之间的真挚友情 “京介，浩平，过来过来……” “干什么啊？竟然还把妹妹支使走了，真是稀奇。” 六月中旬，一个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的上课日，吃完午饭的姬峰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除了上厕所之外都和他形影不离的“妹妹”有希，然后鬼鬼祟祟神神秘秘地把高坂京介和赤城浩平这两个好朋友叫到了他和有希的座位上。 在日本的校园动画中，靠窗倒数第二个位子被称作“主角座位”，不过京介的位置却是在这个位子的旁边——“原作”中既是如此，与姬峰和有希的到来无关。 而现在当仁不让地占据了“主角座位”的自然就是由主神所派遣的轮回者姬峰本人，他的队友长门有希则坐在了他的身后。这两个位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与世隔绝”，不管他们在这里看什么都绝对不可能被路过的人发现——因为这里根本就不会有人路过。 “嘿嘿……给你们看点好东西，可不要惊讶地叫出声啊。” 因为现在正是午休时间，所以教室里的人头稀稀落落的，留在教室里吃便当的学生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并且默契地“分割”了各自的领地，每个小圈子之间都保留了足够的距离，以免朋友之间的私密谈话被某些不相干的人顺风听去了。 但即使是在这种“安全”的环境里，姬峰却仍然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而且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诡异而又鬼祟起来。作为身心健全的男高中生，京介和浩平已经从他那非常熟悉而亲切的做派中预感到了什么。 “咕嘟……” 在紧张和期待中，京介用力地吞了口唾液，“这种事情”他和浩平不是没有干过，只不过他没想到那个成天有妹妹跟着的天才高中生姬峰竟然也会干，这让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呯呯”乱跳了起来。 不知道姬峰会从书包里拿出什么样的好东西呢？是“那种”杂志？还是“那种”漫画、动画、游戏或DVD？是萝莉的还是御姐的？是眼镜娘的还是学生妹的？是死库水的还是布鲁马的？ 无论是什么都无所谓啦！最重要的是姬峰竟然愿意和他们分享“这个”，这在男生之间已经有了一种约定俗成的含义，也就是“我可是把你们当朋友才拿给你们看的哦。” 这种朋友已经不只是早上点头打个招呼，平时在学校里嘻嘻哈哈，放学偶尔一起吃个小吃唱个卡拉OK的关系了。而是在学校会偷偷交换各自购买的河蟹物，休息日会一起去逛“那种”店，假期会跑到朋友家里玩一整天甚至过夜，哪怕毕业之后也还会联系的“一生的挚友”！ 当然，这种一生的挚友能不能真的维持一生也很难说，但起码比普通的朋友关系更加亲近和持久是肯定的。 “就是这个……‘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 这种漫画的数量相对来说可是很稀少的，本子或还能多一点，但太薄了，值得一看的也太少了。” “放心，我们也不是初哥，规矩都懂的！” 毫不出乎京介和浩平的意料，姬峰偷偷摸摸地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正是几本从封面上看就很糟糕的工口漫画。虽然这已经算不得什么惊喜了，说不定内容他们俩也看过，但是对于所有愿意提供“粮食”的兄弟，大家始终都抱有真挚的感激之心的。 毕竟，只有保护好大家伙的积极性，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拿出自己的收藏，让大家用更少的钱获得更多的愉♂悦——男高中生需要花钱的地方可不比女高中生少多少，手头无比宽裕的土豪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 “哦哦……的确是没有看到的好东西，只不过……为什么全都是非人类的女孩子啊？你的性癖都暴露了。” 一边翻看姬峰所带来的人外娘漫画一边进行吐槽的人并非看上去略显轻浮的英俊少年赤城浩平，而是相貌虽然普通但却让人觉得相当可靠的“老好人”京介。事实证明就算是京介这样的好人照样也会看工口漫画，而且即使是在教室里公开看也不会脸红，人类对性的渴求与其品行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才不是我的性癖啦！我是全控的，基本什么都能接受。 这是我的一个外国朋友送给我的，嗯……是个叫做林肯的美国朋友。 而且这不应该叫做‘非人类的女孩子’，正确的称呼是‘人外娘’，其中的一部分也可以称之为‘魔物娘’，广义来说‘兽耳娘’也算是人外娘的一种，但是‘人外’的特征太不明显了，耳朵和尾巴的存在已经被太多的普通人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作为一个真正的御宅族，姬峰十分认真地向京介和浩平这两个普通人科普了一下对非人类美少女不同的称呼后面所代表的内涵和外延，不过浩平关注的重点却完全不在这上面： “呜哇……姬峰你竟然还有美国的朋友啊，好厉害！不过那个人的名字怎么那么耳熟？难道是美国总统吗？ 美国人也看我们的工口漫画吗？嗯嗯……那位的兴趣我不便评论，但这几本画得还真不错，真是……真是太色了！” “只是和曾经的那位美国总统姓氏相同罢了，而且林肯是姓氏，亚伯拉罕才是名字。” “我、我当然知道啦！我们日本人平时所说的名字其实也是指姓氏嘛！” 作为一个学习还算不错的“准”优等生，京介随口纠正了一下浩平的错误说法，然后为了掩饰脸上稍微泛起的红晕，做作平静地对姬峰说道： “嗯……这些看上去好像还不错，不过在这里看久了终究是会引起别人怀疑的，就借给我们回去看吧。 下一次交换的时候，我们也会把各自的收藏带过来的。” “当然，正是为了借给你们看我才特地带过来的嘛。” 虽然年仅18岁，但姬峰同样已经是一个“老司机”了，对这种男人之间的谈话最多只会感觉到一点点害羞。不过从远处看过去，他和京介、浩平三人的表情都相当正常，就和一起讨论功课没有什么区别。被有希拖在门口的麻奈实一定没有想到，此时“她的”小京手里已经拿上了眼镜娘以外的河蟹物了。 05 太肤浅了！ “姬峰，‘约定的日子’到来了。” 一周之后，还是中午，京介在大家差不多都吃完了便当的时候突然表情严肃地对姬峰说了句没头没尾的中二台词。 “嗯？哦……有希，你先去那边找麻奈实玩吧。” 在京介和浩平那仿佛别有深意的目光中，姬峰先是一楞，然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并且立即找了个理由打发掉了身边的有希。 “……” 有希没有任何疑问地点了点头，并且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重新用包袱皮包好了的便当盒放回挂在课桌侧面的书包里，然后直接面无表情地走向了通常都是和学校里的朋友们一起吃午饭的田村麻奈实，一言不发地站在了她的身边。 在有希平静而冰冷的注视下，麻奈实和她的朋友们连饭都吃不好了，但有希却仍然没有丝毫身为不速之客的自觉。 于是麻奈实赶紧向有希询问了一句什么，接着又一头雾水地向姬峰这边望了过来，却只得到了姬峰、京介和浩平三个男生无言的微笑。无奈之下她不得不向朋友们告罪了一声，然后盖上便当盒的盖子，带着有希直接离开了教室。 “呃……用这么随便的理由支开妹妹……我总觉得她其实是你的‘帮凶’啊。” 默默地看着麻奈实和有希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之后，浩平终于还是忍不住吐露了自己心中的疑问，然而姬峰根本就没有找借口掩饰的意思，完全是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哥哥首先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啊，身为妹妹必须要充分理解这一点。” “嗯，没错啊！” 不知为何，浩平和京介异口同声地对姬峰的话表示了赞同，而且脸上也都是一副深有感触的表情。但姬峰实际上是知道为什么的，不知道的就只有他们彼此而已。 “嗯……姬峰，漫画还给你，我和京介已经交换着看完了。 谢谢，很不错。” 浩平眼神复杂地与“好基友”京介默默对视了几秒钟之后，还是选择了忽视对方说不出口的苦衷，直接将话题转移到“正事”当中。 上一周他也曾经看到京介课间疲惫欲死地趴在桌子上，但不管是他还是姬峰都只是简单关心了他两句就没再多问，只有青梅竹马的麻奈实锲而不舍地追问他原因，并且好像真的帮助他解决了什么难题。 ——有些事情，男人可以向他的异性朋友求助，却不能向他的同性朋友求助，也许京介之前遇到的就是那样的事情吧。 “不客气。 京介呢？你感觉这类的如何？” 姬峰从浩平和京介手里接过那些“美国朋友赠送的”珍贵人外娘漫画的时候，非常自然地随口询问了一下京介的观后感，京介皱着眉头认真思考了几秒钟，最后还是苦笑着回答道： “嘛……怎么说呢，这几本漫画不可谓不好，不愧是美国人也爱看的漫画，很能引起我的‘性趣’。但是下半身变成了蛇、蜘蛛、鸟爪，还有人马什么的，这些对我来说实在有些太重口了，反而是史莱姆娘更容易让人接受。 不过我最能够接受的也就是兽耳娘这种程度的啦。” “啧啧啧……这可不行啊，京介你的心胸还应该更宽广一些。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缺少美，也不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而是缺少感受美的内心。这个题材之所以能够自成一派，正是因为不只一个人，而是有那么一部分人都能够感受得到这其中的美。 我推荐你去看看尾崎南的漫画《绝爱198~9》，看完那部漫画之后，你的心胸应该就会变得更加宽广更加豁达了。 特别是里面那句名言……呃，我就不剧透了，你一定要尽快看啊！回去之后马上看！” 听说了京介的感想之后，姬峰非常郑重其事地向他推荐了一部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名字的作者所画的从来没有听说过名字的漫画。 虽然京介本能地感到那本漫画如果能和人外娘工口漫画联系在一起的话，内容多半不会太正常，但是姬峰的“好意”他也无法直接拒绝，因此他也只能试图用自己无奈的笑容和不以为然的语气旁敲侧击地提醒姬峰自己对那些真的不感兴趣也不太想感兴趣： “诶？198~9？很老的漫画了吧？没听说过啊。” “啊，那个我知道，是讲BL的。” “B、BL？” “就是Boys’~Love，描写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恋爱的作品，小说漫画动画电影都有，不过绝大部分喜欢BL的人却是女孩子。嗯……一种被称作‘腐女’的生物。” 突然，不太会看人脸色的直爽少年赤城浩平替姬峰横插了这么一嘴，还好心地为京介科普了BL的含义。在提到腐女的时候，他的表情稍微有些复杂，但是同样不太会看人脸色的京介也理所当然地没有注意到他的某些难言之隐，因为京介的大脑已经被另一个可怕的猜测给占满了：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 还有姬峰，难道你们都已经看过了吗？” “呯！” “太肤浅了！” 面对京介仿佛是在看同性恋一样的畏缩眼神，忍无可忍的姬峰终于拍案而起，把教室里的其他同学都吓了一跳。不过随后他又立即坐了下去，并且用平静之中明显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轻蔑地对京介说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你说自己无法接受人外娘之后推荐你去看BL？ 难道是因为没办法把你变成变态，所以又试图把你掰弯吗？ 我本人是不喜欢BL的，但《绝爱》那部作品虽然刻画的是BL，却不仅仅是BL，而是人世间最纯粹的爱，如果你能够看下去的话就一定能够明白我的话，这一点我可以用人格保证！” “嘛……算了算了，京介他也不知道，何况就连我也不知道啊。 那部漫画就让京介回去找找看吧，咱们先来看看我们俩给你带的好东西。 对了，这个周末……这个周日咱俩三个一起去看看‘新货’吧？我和京介最近都没有去过呢。” “这个周日？” 姬峰稍微发完了火之后，浩平为了避免他和京介闹僵积极地调节起了气氛，但是当浩平提议周日进行“活动”的时候，他和京介却又不约而同地迟疑了起来。 “嘿……” 姬峰和京介发现了彼此的异常，于是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刚才的少许芥蒂便在这“心有灵犀”的默契中烟消云散了。 “那个……真不好意思，那天我还有别的事，等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去！” “嘿嘿……不好意思啊浩平，其实我那天……也有点事。” “呃……你们两个不是撇开我提前约好了吧！总之看到你们俩没闹别扭我就放心了，‘那个地方’什么时候去都无所谓。” 06 巧遇 “啊咳…… 那个……我明天要出去参加一个聚会，中午大概就不回来吃饭了。” “咣啷……” “什什什、什么？瑠瑠瑠、瑠璃竟、竟然要参加聚会？” “嘛啊~真是太好了，妈妈高兴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噢……瑠璃姐也终于要走出家门了吗，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只不过是女性网友们的线下见面会而已，感觉和她们其中的几个人还算能聊得来，所以就想去看看。 不要高兴得太早，或许我去过一次就再也不会去第二次了。” 周六的晚上，黑猫在大家都快吃完晚饭的时候，终于强装镇定地公布了自己明天将要参加“宅女集合”线下聚会的消息，并且理所当然地让除了有希之外的家人们全都大吃一惊。 ——当然，姬峰的吃惊模样其实是装出来的。 虽然姬峰出于道德方面的考虑，没有过度地侵犯黑猫和沙织、桐乃三人的隐私权，但是“宅女集合”的线下聚会关系到他的任务，他自然不可能完全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去玩摸石头过河的游戏，更何况这件事也不算什么秘密，有希只不过是翻阅了一下“宅女集合”的社群公告和聊天记录就已经顺利地获得了所有他需要的信息。 “网友见面什么的我原本是不提倡的，特别是异性网友。虽说全都是女生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不过仍然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不对就立即打电话。” 对于黑猫明天的聚会，姬峰并没有说得太多，但一言不发也不符合他的性格，于是他也摆出了长兄如父的威严叮嘱了黑猫一番，把五更家真正的父亲给挤得无话可说了。 然后就到了第二天…… “欢迎回来，狗秀金萨马~” 姬峰刚刚走到名为“漂亮庭园”的女仆咖啡厅里，就受到了一群可爱得简直就像是骗人一样的女仆们的热烈欢迎。 之所以说可爱得就像骗人一样，是因为姬峰在他原来的世界里只见到了一群背影杀手或Cosplay援~交妹，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真正像模像样的女仆，所以这个世界和凉宫春日世界随处可见的美好在他眼中就像是假的一样。 “主人，请问您是一位还是……” “我约的人就在那里。” “好的，那么请允许我为您带路。 另外，您需要特别的称呼吗？” “就叫哥哥好了。” “好的，哥哥，请这边走。” 轻车熟路地跟着女仆来到高坂京介对面的座位，并且点了招牌菜式“写字蛋包饭”之后，姬峰默默地与目瞪口呆的京介对视了起来。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在可爱的女仆为姬峰哥哥奉上了红茶之后，京介才终于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好像很熟悉这里的样子。” “不……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无论是哪里的女仆咖啡厅也都大同小异的吧。 让我奇怪的是你竟然也在这里……不过这样正好，等会儿我上初中的那个妹妹要和网友在这里聚会，如果她发现我了，我就说是你找我来这里见识女仆咖啡厅的，OK？” “咦？你、你妹妹？” 听说姬峰为了妹妹而来，原本相当诧异的京介立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他好像做贼一样俯下身子悄悄问道： “喂……你的妹妹难道也加入了那个‘宅女集合’的动漫社群吗？”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社群，但她昨天晚上说是全女生的社群，而且我妹妹也只有动漫这方面的爱好了，应该没错吧。 怎么，你的妹妹‘也’在前来聚会的女生之中？真是巧啊……不过我记得你和妹妹的关键好像不是很好？” 作为一个早已知晓了未来的攻略却还要开着金手指玩游戏的“封弊者”，姬峰无比轻松地让京介自行得出了他所需要的结论。现在面对姬峰这一试探性的问题，已经把他当成了“同志”的京介稍微苦笑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透露了一点口风： “哈……原本……是那样的。不过最近因为一些事情……比如我发现了她隐藏的宅兴趣什么的……所以现在关系有所改善吧。 今天我也是……对她能否顺利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不太放心，所以才跟过来的，没想到……如果我妹妹能和你妹妹成为朋友就好了，还请你妹妹以后多多关照她。” 作为一个好哥哥，京介替桐乃隐瞒了她的一些“丑事”，比如她还喜欢妹系工口Game，比如今天也是她底气不足，非要把哥哥拉过来壮胆不可。姬峰当然能够理解他的隐瞒，反正他也隐瞒了京介不少事，但只要最后的结果皆大欢喜这就会被称作“善意的谎言”了吧。 “哈哈……或许我妹妹还需要你妹妹多多关照呢。 说老实话，我倒不是很担心她的安全问题——毕竟现在是大白天，这里是秋叶原，一起聚会的又都是宅女。但就算大家都是宅女，我也对她是否能够顺利交到朋友没有多少信心啊。 我的妹妹……可是非常非常容易害羞的。” 同样身为哥哥，尽管姬峰只是假冒的哥哥，而且还有着染指妹妹的野望，但此刻他却无疑是以黑猫兄长的身份与京介对话的。 京介看到他脸上那有些无奈的笑容，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一个长相与“五更有希”颇为相似，脸蛋上却泛着害羞的红晕，眼神也总是躲躲闪闪的超~害羞美少女。对了，如果小巧的鼻梁上再架一副眼镜的话，那简直就……可爱到爆了啊！ “呃……虽然我不知道你把我妹妹想成什么样子了，但我觉得你有九成可能是想岔了。” 尽管姬峰没有看到京介在脑海中误打误撞塑造出来的文学少女有希——也就是长门雪的形象，但是只看京介那闪烁的眼神，姬峰就知道他想像中的那个女孩子与黑猫的实际性格必然相差十万八千里。 不过京介这边也是一样啊，要不是姬峰事先看过“原作”，谁又能想到像他那样的平凡男生会有一个能当上读者模特甚至大品牌专属模特的漂亮妹妹呢！ 07 和想像中的不一样！ “欢迎回来，大小姐~” 姬峰和京介没等多久，“宅女集合”的社群成员们就进入了这家“漂亮庭园”女仆咖啡厅。在一群普普通通的龙套妹子里，个头高大的沙织自不必说，京介的妹妹高坂桐乃也是属于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鲜明出众的人物。 嗯……一看到她那走在时尚前沿的穿着打扮，还有那标致性的小圆脸，姬峰就立即认出她是谁了。一群宅女里面单单多出了这么一个流行妹，只要是眼不瞎的人都能分辨得出来。 相比之下黑猫就显得非常不起眼了，Cosplay一样的哥特萝莉装在秋叶原简直可以被当作“常服”了，而且白皙得近乎苍白的皮肤也是绝大多数御宅族的共同特征——不论男女。 不过她们和桐乃更关键的不同却是“气息”，桐乃的气息与这群宅女可以说是格格不入的，而沙织和黑猫的气息却可以自然地融入环境，与“宅女集合”的其他成员，甚至与整个秋叶原融为一体。 “在下是预约了下午一点的人。” “好的，请问名字是？” “沙织·巴吉纳。” “噗……咳、咳咳……” “啊~哥哥，不要紧吗？” 打扮得好像“旧式御宅族”一样的沙织报上网名之后，京介果然吃惊得被水狠狠呛了一下，早有防备的姬峰没有好心地提醒他，只是在他喷水的瞬间立即敏捷地闪到了一边，免得自己被水喷到。 而就在店里的女仆跑过来亲切慰问一番并擦拭水迹的同时，正在向位于店内最深处的团体席位走去的黑猫和桐乃也全都发现了自己的笨蛋哥哥。 特别是根本没想到姬峰竟然会跟踪她的黑猫，发现突然从被水呛到的那个男生对面站起来的人正是自家兄长的瞬间，她的脑子里先是一片空白，然后是难以置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到姬峰假装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她的时候，黑猫才确认了那个人不是长得像她哥哥，根本就是她的“好哥哥”，于是一股混杂着害羞和愤怒的热气立即蹿上了她的大脑。 “咕……” 尽管黑猫为了不破坏聚会气氛而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在她平静而冰冷的面孔下，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流正在剧烈地翻滚着，原本正常地走在她周围的网友们只是依靠女性的直觉就已经觉察到了潜在的危险，并且不动声色地悄悄远离了这个即使是在宅女之中也可以称得上是特别阴沉的黑家伙。 而姬峰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黑猫，但他在表面上却装出了一副“我不知道你也要来这里”的样子，还特地坐回了京介的对面，然后才又转过头来看向黑猫，这才让黑猫周身的黑色气流稍微平静了一些。 “咳……我、我想我知道哪个是你妹妹了。 就是那个脸稍微有点红，而且正在用诅咒一样的目光看着这边的女孩吧？” “嗯……我想我也知道哪个是你妹妹了，就是那个眼神轻蔑而又厌恶地看着这边，简直像是在看垃圾一样的时髦女生吧？” 同样身为被妹妹讨厌了的哥哥，此时的京介和姬峰在情感上形成了共鸣，而同样恨恨地瞪着哥哥的妹妹们也敏锐地发现了彼此的异样。不过她们两个只是短暂地目光交汇了一下，便又默默地移开了各自的视线，然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无视这边的哥哥。 呼……对于姬峰来说最危险的关头已经过去了，他刚才生怕黑猫看到他之后会因为害羞和生气立即掉头就走，那样虽然很有可能让“诸葛瑠璃”彻底远离“高坂鸿钧”，却也会大大损害黑猫与他的关系。 幸好他那过人的演技和“提前准备好的”证人京介发挥了作用，让黑猫实在无法确定他究竟是有意跟踪自己过来的，还是恰巧被朋友叫到了这里而已。 但是有一点黑猫可以肯定，自己这边唯一一个打扮得简直就像Bitch一样的女生，和她哥哥旁边的那个男生是互相认识的，而且绝对不是偶然在这里碰见的，只是不知道她和那个男生又是什么关系。 情侣？兄妹？好朋友？青梅竹马？感觉都不太像。但是感觉最像的Bitch与备胎、公主与奴隶的关系……再怎么说也不太可能吧。 “哎……那么，‘宅女集合’的第一次线下聚会现在就开始了。 时间有限，就让我们畅所欲言，积极地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吧……” 就在黑猫脑海中浮想联翩的时候，那个相见不如不见的大个子管理员沙织好像小学生一样笔直地站起身来发表了开幕致辞，这让黑猫不得不赶紧收敛起了心神，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聚会上来。 可是……可是就算她集中精力想要在聚会上和其他人搞好关系又如何？ 刚才在外面集合的时候，明明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但“她们”之间就会热情地互相打招呼，新来的某人听说了某人的网名之后，就立即加入到那人和其他几人的谈话中，就像还在网上似的继续聊起了之前没有聊完的话题，几句话之后就一点没有初次见面的生疏感了，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她们”是已经认识了一段时间的老朋友。 只不过这个“她们”并不包括黑猫自己——当然也不包括那个打扮入时的Bitch，在她之前到来的网友们自然按照在网上的兴趣分成了三五人不等的小圈子，聊着她们各自的话题，除了四处寒暄的大个子管理员之外，没有人主动和她这个新来的人打招呼。 而在她后面到来的人，基本上在那几个圈子旁边转一转，听一听谈话的内容，就能够通过“啊，原来你就是XXX啊，我的网名是XXX”这样俗套的方式顺理成章地加入进去，同样也没有人过来和她这个单独站在一边，理应非常显眼的人攀谈——当然也没有人那个打扮入时的Bitch攀谈。 这种感觉……她其实非常熟悉，这和学校里有什么两样？大家各有各的圈子，根本没有人会来找她说话，就算她想加入某个圈子也不会被接纳。而她之前曾经想要见面、交谈，进而成为好友的“优雅大小姐”沙织·巴吉纳却又是个“见光死”的大个子恶心宅…… 这真是……太糟糕了！和想像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而且……为什么自己这么孤单这么可悲的样子，却偏偏被“那个人”全都看在了眼里！ 08 不要多管闲事 “滴滴……” 就在面无表情的黑猫即将被心中迅速膨胀的负面情绪所吞噬的危机关头，她的手机突然发出了收到新邮件的提示音。下意识地拿起刚刚还在玩的手机，打开邮件，她看到的是那个可恶兄长题为“如果你想离开，我现在就过去接你”的邮件。 “另外，我是被朋友偷偷叫过来的。坐在另一边的那个时髦女生就是他的妹妹，你们两个如果能成为朋友就好了。” 姬峰在标题下面的正文里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顺便好心地想要替黑猫和桐乃“牵线搭桥”，但是黑猫并不买账，她扭过头朝同样正在扭头看向这边的姬峰张望了一下，然后手指飞快地移动了起来，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内就发来了回复的邮件： “不要多管闲事，吃你自己的饭吧！” “面对面与陌生人交流实在是难为你了，不过品尝失败也是人生必要的经历。 不要害怕，实在不行就默默地熬到聚会结束吧。放心，我不会再看你那边了。” 一分钟之后，姬峰的邮件再次发了过来，不过内容比上一封更加气人，好像已经认定了她交友失败的结局。不过黑猫第二次扭过头去怒视姬峰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可恶的兄长果然已经不再扭头窥视这边了。 而她哥哥那个正在望向这边桌子的另一个角落的朋友貌似感受到了她那充满诅咒的视线，于是赶紧向她赔了个笑脸，但是黑猫却立即面无表情地把头转了回去。 在眼角的余光中，黑猫又一次看到了那个打扮得好像炽天使一样的Bitch。她和旁边的人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但是她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却仍然让旁边的那人想要试着和她说说话。只不过她们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貌似正在显摆漂亮首饰的Bitch很快就让身旁和对面的人都失去了继续与之交谈的兴趣，重新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就是自家兄长那个看起来相当平凡的朋友的妹妹？还真是难以想像呢。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个KIRAKIRA☆的角色了，感觉上倒是有点像自家那个天才高中生兄长，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反倒更像是一对散发着光芒的闪亮兄妹。 “京介，你不给妹妹发个邮件安慰她一下？我看你妹妹也没能和别人搭上话啊。” 在不远处的双人席位上，不再扭头窥视黑猫的姬峰语气平静地向脸上露出少许难过表情的京介建议了一句，但京介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苦笑地轻声回答道： “我和妹妹的关系……比你想像得还要恶劣得多呢，现在我发邮件过去安慰也只会被她大骂‘啰嗦’、‘不要多管闲事’的，说不定还会因为实在没有面子直接中途离席。 倒是你为什么不继续看着你的妹妹了？你妹妹刚才眼神凶恶地回头朝这边瞪了一眼，当真把我看得毛骨悚然……啊，我这么说你不会介意吧？” “啊……我就是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不继续看了。 即使我们一直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忙的吧，反而只会增加她们的心理压力。本来我是打算偷偷摸摸暗中观察的，但你这一呛水直接把咱们给暴露了，幸好我妹妹就算看见了我也没有立即扭头就走。 不过我也同样被骂了，说是叫我不要多管闲事，好好吃自己的饭。” 在善良的老好人京介面前，姬峰毫无心理压力地叹着气倒打了他一耙，让京介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歉意。 “啊……对不起，不过那个穿着衬衫牛仔裤，绑着头带戴着圆眼镜的大个子女生竟然就是沙织·巴吉纳这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唔……听你的说法，你妹妹在这个网络社群里聊天的时候你也在旁边看着？你们的关系不是不好吗？” “嗯……怎么说呢，应该说是我妹妹在家里和学校里都隐藏着这方面的兴趣，结果恰巧被我撞破了，所以这方面的事情也只能找我说了吧。 你看她的打扮就知道了，她在学校里的朋友好像都是这样的流行女中学生，和身边这些御宅族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过你妹妹好像正好相反的样子？” “是啊……正因为她完全不隐藏自己的宅兴趣，再加上性格非常害羞，所以在学校里貌似和其他同学完全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而在家里上网的时候，我们当然是各自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坐在自己的电脑前面了，她平时都在网上和什么人聊天家里人自然无从知晓。” “诶……你们家里好像人人都有电脑的样子？也真令人羡慕了，我初中的时候也试探着向老爸提出过一次，不过老爸瞪起眼睛说‘你如果买了那种东西，除了用来玩之外还会干些别的什么吗’，然后我就立即怂了。 虽然我也知道电脑的主要作用是用来工作和编程啦，但是大部分人买了之后基本都是用来玩游戏和上‘那种’网站的吧？就算我买了电脑学习编程，也肯定没办法像你那样独自开发出游戏来。” 说着说着，京介和姬峰之间的话题开始从各自的妹妹身上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仔细想一想，虽然他们俩已经成为了朋友，但是在休息日一起出来吃饭聊天这还是第一次。哪怕这只是偶遇而已，能够借着这个机会顺便聊聊天也不错。 反正他们即使坐在这里也没办法帮上妹妹们的忙，如果一直盯着那边还会增加在聚会上根本没有人缘的妹妹们的压力。只可惜他们的妹妹没能够坐到一起，否则她们两个或许可以通过“哥哥”这个话题互相认识，进而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但是现在，京介也只能无奈地等待着聚会结束了。或许，到时候他可以直接拉着姬峰去迎接各自的妹妹，并且顺理成章地让这两个同样在聚会中被冷落的可怜女孩重新认识一下？ 好歹……她们的哥哥也是同学和朋友嘛。 09 “爱情圣者”姬峰 “……对了，这几天你看《绝爱198~9》了吗？” 随便聊了些关于电脑、编程和游戏的事情之后，姬峰突然话锋一转，再一次提到了他之前推荐京介去看的那部BL漫画。虽然两个大男人一起讨论BL实在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觉，但京介最终还是一副便秘模样地回答道： “啊……看过了，昨天在我家附近的漫画咖啡店里看的，好在篇幅不长。 嗯……如果把女主角……把那个长得像女主角的男主角当成女生的话，这漫画还是能看的，反正里面画的所有人也都像是女生一样。” “不管当成BL还是普通的少女漫画来看都无所谓，那么你明白我为什么会推荐你去看那部作品了吗？” “唔……大、大概是因为里面那句‘如果是我的话，无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是猫狗也好，植物也好，机器也好，石头也好，我都一定会把他找出来，然后绝对会爱上他’吧。” “那、那个……对不起，打扰二位了。 这是‘哥哥’们的蛋包饭，下面请让妹妹我替你们画上祝福的图案。” 等到一脸深沉的京介说完了《绝爱》里的经典台词，正在给他身后那桌人上菜的女仆才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过来。然后在京介和姬峰两人诧异的目光中，可爱的女仆妹妹脸上带着无比真挚的笑容，用番茄酱在他们俩的蛋包饭上画了两颗大大的红心，中间还写上了“我支持你们”的字样。 “两位‘哥哥’请慢用，人家是绝对支持你们的哦！” 不知为何，在这个突然变得更加亲切热情了的女仆妹妹走掉之后，在京介和姬峰附近转悠的女仆很快就多了起来，而且所有女仆都在用一种充满了宽容和鼓励的眼神注视着他们，眼睛也都闪亮得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这可真是莫名其妙——至少并非御宅族的京介是完全不明所以的。 “咳……” 被四周那些明显是在猜测哪方是攻哪方是受的腐烂目光包围着，即使心志坚定如姬峰之流也不觉有些动摇，但是为了自己的任务大计，他只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幸好，关于《绝爱》的话题可以到此为止了，京介已经找到了最关键的那一句话。 “没错啊京介，爱情这种东西其实是最最纯粹的，它与身份、地位、国籍、种族、年龄、性别、物种……以及所有外在的东西全都没有关系，单单只是爱而已。 如果说，你看到男人或者人外娘就兴奋起来的话，那就只不过是个单纯的变~态罢了；但是你看到某个人或某个东西，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就仅仅是出于心中的喜爱，是完全合乎人类天性的。 这种喜欢可以只是单纯的喜欢，比如喜欢足球、喜欢游戏、喜欢四驱车、喜欢悍马，但同样也可以是深爱，比如爱女人、爱男人、爱人外娘、爱美少女游戏或动漫里的某个虚拟角色、爱狗、爱马仕什么的。 你必须分辨清楚，这不是因为某个猎奇的属性而兴奋，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深爱着的东西恰恰具备某个不同寻常的属性罢了，但这份爱本身却是无比纯粹的。” 终于，姬峰在京介面前抛出了自己思考许久的，关于爱的真谛。 这不仅仅是为了说服京介，同样也是为了说服他自己，歪理邪说是没有用的，就算京介那个稀里糊涂的家伙会被洗脑，姬峰也不会蠢到被自己的胡说八道给洗脑。因此姬峰只能不断地思考，找出一条真正将人类之爱升华成万物之爱的道路，首先让自己得道成圣，然后才能够凭借这个“道”度化京介升仙。 现在姬峰的心胸已经变得无比宽广了，如果他恰巧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个人外娘，又或者是一只动物、一株植物、一块石头，那么他也绝对不会否定这种爱，而是会竭尽所能地将男人娘化成女人，帮助动植物和石头修炼女妖精，人外娘则直接收入后~宫。 不过这也就证明了他的审美情感是完全大众化的，不管是什么东西，首先必须得像个女人的样子他才有可能喜欢，进而逐渐深爱——一见钟情这种感情姬峰起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产生过。 “呃……姬峰……” 在姬峰那仿佛不断散发着博爱之光的庄严宝相面前，京介好像有所领悟了，但他又仍然在犹豫着什么，这让他踌躇不前，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将“那种事”拿出来向“爱情圣者”姬峰咨询。 而姬峰也没有催他，趁着这个机会，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的姬峰赶紧吃起了自己面前那份滋味还算可以的蛋包饭。 满腹心事的京介回过神的时候，看到姬峰竟然一直在埋头大吃，已经把蛋包饭吃掉了一半，于是也一脸囧相地吃起了饭。等到两个人都填饱了肚子以后，京介又咕嘟咕嘟地喝掉了一杯可乐，这才终于真正下定了决心。 “呐，姬峰……” 在熙熙攘攘的女仆咖啡厅里，京介好像做贼一样俯着身子凑了过来，而且还偷偷摸摸地向他的妹妹那边张望了一眼，这才拿手挡在嘴巴侧面，十分小声地向身后仍然浮现着一个心型光环的姬峰询问道： “你说……如果是喜欢……不，深爱着魔法幼~女……以及妹系工口Game里的妹妹角色，这到底算是哪一种？” “……” 姬峰没有说话，而是露出了和桐乃非常相似的那种仿佛是在看垃圾一样的目光，京介被这目光深深地刺痛了，于是他立即恼火地挥舞着手臂辩解道： “那个人不是我啦！是……是我的一个朋友！” “嗯，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懂的，那只是你的一个朋友，而且应该不是浩平。” “呃……你心里一定以为那个人是我吧！算了，随便你怎么想，总之你既然说得头头是道，就请你帮我分析一下吧。 那个人……那家伙……真、真的是深爱着那种东西？特别是妹系工口Game里的妹妹什么的……” 10 心理分析的要诀 “喜欢工口Game里的妹妹角色的人……不是没有。” 在京介隐藏着期待甚至祈求的目光中，姬峰稍微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给出了一个让他表情松弛了下来的回答。不过他高兴的有些太早了，接着姬峰话锋一转，又脸色认真地对他说道：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除去审美方面的因素——也就是长相漂亮或丑陋的因素之外，执着于某一特定属性，可以说是必然有着内在的心理因素的。 而这种心理因素的源头可以分为三种，一种是自己身边特别熟悉或喜爱的事物，一种是自己想要却求之而不可得的事物，还有一种则是对某种事物的错误认知。 比如某个男人对眼镜娘的爱好，这有可能是因为他一直暗恋着的女孩就戴着眼镜，具有文学少女的气质，所以他第一次看的工口杂志就是眼镜娘的杂志，于是从此以后就专门喜欢这个属性了。” “咳咳咳……啊……没、没什么，又被唾沫呛到了而已，你继续……” “这其中就包括了我刚才所说的三种因素，一直暗恋说明熟悉且喜爱，同时想要却得不到——喜欢却得不到的东西既包括那个女孩本身，或许也包括女孩身上的文学少女气质，毕竟‘眼镜=文质彬彬’是绝大多数人的正常认知。 而性启蒙教材是眼镜娘杂志的话，这就在那个人头脑中直接建立起了‘眼镜=性’的错误认知，让他一看到眼镜就条件反射般地兴奋了起来，这便是第三种原因了。” 姬峰不紧不慢地说完了喜欢眼镜娘属性的心理成因之后，刚才莫名其妙地被自己的唾沫狠狠呛到了的笨蛋京介好像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又竭力地在姬峰的面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试图掩饰这种不安。 不过姬峰只是暂停下来喝一口水，同时让笨蛋京介稍微消化一下他刚才的说明而已，过了几十秒之后，他又具体谈到了喜欢妹属性的问题： “将妹属性代入其中，就算是你应该也可以分析出那个人在各种各样的工口Game里面唯独喜欢妹妹的原因了。 那个人如果有妹妹的话，便有可能是因为心里爱上了妹妹，却又被世俗的道德和法律所约束，所以只能将工口Game里的妹妹当作替代品。 那个人如果没有妹妹，则有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看的河蟹物是有关妹妹的，又或者是因为孤独感作祟，想要一个姐弟姐妹，而且为了凸显出自己的强大力量，所以希望那是比自己年龄更小，又更加柔弱的女性。 一个人的思想和行为是由许多种心理因素的总共作用来决定的，其中的某些因素在外人看来或许非常微不足道，所以我们也只能大概地推测一下而已，却万万不能武断地把这种推测直接当成事实来使用。” “诶……是这样啊。嗯，的确很有道理。” 听完了姬峰对妹属性偏好的解释，京介的神情却又马上变得轻松了起来。姬峰当然很清楚这是为什么，京介虽然面色诚恳地点着头赞同了他的推测，而且心里面也同样认可了他的推测，但这种很有道理的推测在京介那个笨蛋看来与“真相”差了好远，就算没有十万八千里也有一万……零八百里。 ——因为桐乃那家伙是女孩子，而且并非独生子女，也不太可能因为看到了幼女系魔法少女就产生那种错误的认知，进而把妹妹和性之间画上等号。 “不过你要注意，我刚才只是分析了其中的一个可能性，其它在逻辑上可以成立的可能性还有很多，需要你自己慢慢分析并逐个探明。 比如说，那个人喜欢的也有可能不是‘妹妹’这个概念，而是‘推倒妹妹’这个概念，关系词不仅仅只有妹妹一个，还包括了‘推倒’，那么这个人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就很值得商榷了。 而且你不要以为那个人想要推倒妹妹，所以就必定是男性，她也有可能是女性。那么这个女性多半是因为希望自己这个妹妹被亲生哥哥喜欢甚至推倒，却又知道这违背了伦理道德，所以才转而对这一属性情有独钟。 但这是你的朋友嘛，性别是男是女你从一开始就是确定的。我只是给你例举出所有的可能性而已，想要从结论倒推出正确的原因，那么就不能够忽略掉任何一个微小的可能性，更何况是这种大大的思维盲点。” 非常坏心眼地，姬峰等到京介心里面松了一口气之后，才又抛出了这么一个几乎已经可以等同于真相了的推测，把京介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怀疑姬峰是不是已经提前知道喜欢妹系工口Game的那个人就是他妹妹桐乃了。但是据他所知，即使是在“宅女集合”的社群里，桐乃也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对妹系工口Game的特殊偏好，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女性动漫爱好者在社群里聊天而已，所以就算姬峰的妹妹同样是那个社群里的成员，也不可能知道桐乃的秘密。 不、不过……难道事实真的就像姬峰所说的那样吗…… 他自己也不是没想过那种可能性，或者说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种虽然不靠谱，但在H物上却经常出现的可能性。可是桐乃早已经否定了这个猜测，完全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理直气壮地、理所当然地否定了这个猜测，看起来也不像是伪装…… “对了，虽然我并不赞成你用心理分析的方法去过度揣摩他人的行动甚至内心，但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吧。 心理分析的另一个必须注意的要点就是宁肯相信逻辑，相信被测试者在心理测试卷上或许故意选错的答案，也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人是会伪装的，某个人也许会在自己都不知道的细微之处露出某些蛛丝马迹，但是只要他想掩盖自己不想被人知晓的那一面的话，表面上绝对可以伪装到你完全看不出来的程度。 所以相信自己利用正确的推理方法从各种细微之处推导出来的一个共同结论，这远比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可靠。” 就在京介终于开始疑神疑鬼起来的时候，姬峰又一次“适时”地提点了他几句，让他那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的信任轰然崩塌了。 11 谎言 “这、这怎么可能……不……这不是真的……” 姬峰致命的一发语言核弹，让京介的精神殿堂暂时间彻底崩溃了。姬峰的话语之所以能产生如此巨大的威力，并非是因为他擅长诡辩甚至精神魅惑之术，而是因为他所说的都是无懈可击的真理。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武器比真理更为强大的了，对于世间一切邪恶来说，真理所代表的正确性和正义性是完全无法动摇的，因为这个宇宙本来就是按照真理所叙述的法则来运转的。 不过看到京介许久之后也还是一副两眼发直喃喃自语的痴呆样子，姬峰又不得不出言开解道： “京介！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但是别忘了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推测！ 在没有获得份量足够的证据，没有得到对方的亲口确认之前，无论你的推测多么像是真相也仅仅只是推测而已！” “啊……姬峰……这、这样可以吗？” 被姬峰从恍惚中唤醒之后，京介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好像抓住了一根稻草的溺水者一样，哪怕明明知道那只是一根稻草，也希望那根稻草可以无比结实，可以帮助他获救。而这一次姬峰没有让京介失望，在他祈求的眼神和颤抖的声音中，姬峰理所当然地笑着回答道： “这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而是推理者必须遵守的另一个原则。 推理始终只是推理，在未获得充分且确定的证据之前，你不能用自己的主观推测来替代真相，哪怕真相就是如此也不行。” “啊……这个我懂，保持严谨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嗯，在侦探剧中，也有侦探明明已经推理出了犯人，最终却因为证据不足被迫将其释放的。” 以前看侦探小说、电影和动漫的时候——对，就是那个叼着烟斗的小说，黑色小本本的电影，还有万年死神小学生的动漫，京介总感觉警察和侦探这边实在有些太过迂腐了，有的时候明明已经推理出来凶手是谁了，却还得继续寻找证据，结果让凶手又杀了几条人命，成功把仇报完了才被抓。 但不管“正义的一方”是因为太过拘泥于正义，还是因为“剧情需要”才一直恪守着不能用推理替代证据和真相的原则，他现在都感觉这个原则的存在真是太好了。 “嗯……那个……姬峰，虽然我知道你不是多嘴的人，但是拜托你一定不要把我刚才的奇怪问题和任何人说啊。 我现在也是有些……难言之隐，如果以后还有什么事情的话，或许还得继续找你商量，最后也一定会将整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你。麻烦你了。” 心理终于重新上岸之后，京介面带歉意地向姬峰提出了略微有些失礼的请求。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好像不怎么相信对方似的，但这件事实在对他……不，是对他的妹妹太过致命了，所以他作为哥哥不得不慎之又慎。 如果……如果最后的事实证明他其实是猜错了的话，那么他自然就会将一切告诉姬峰，但如果他的猜测不幸命中了真相，那么他无论如何都会永远守护住妹妹的这个秘密的！ 而且这毕竟还只是一个推测，尽管姬峰说过不能相信外表的伪装，但不管是外表还是细枝末节的地方，他都感觉他的妹妹确确实实是把他当成了路边的垃圾看待来着，这样的妹妹真的会对他……那、那啥吗？ “诶……多亏了大家的支持，这场值得纪念的初次茶会到此结束，希望下一次聚会的时候大家也踊跃参加。包括这次的礼品交换，还会企划新的活动哦！ 关于二次聚会和三次聚会，请各位自便。 那么……解散！” 下午三点钟，进行了足足两个小时的宅女线下聚会终于在大个子管理员沙织客气的感谢致辞中画上了句号……又或者是逗号，这让已经无聊得开始回忆了小时候玩过的著名任天堂和世嘉游戏的姬峰和京介精神陡然一震。 “抱歉，我先走了。” “好的，你快走吧。” “宅女集合”的大个子管理员才刚刚说到“解”这个字的时候，姬峰的妹妹黑猫便已经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等到对方“散”字出口的时候，她也正好转身向门口走去——而且是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这种情况下京介当然不可能拉着姬峰和他依依惜别，反正他们明天还得在学校再见，这个时候还是赶紧去安慰情绪不佳的妹妹要紧。 而且不光是姬峰……他也同样有一个正在失落之中的妹妹需要安慰呢，尽管那家伙有可能对他……但是看到那家伙孤单而又可怜的模样，身为哥哥他却仍然会感到痛心不已！ “……当然，很快乐嘛。认识了很多兴趣合得来的朋友呢。然后~现在要到举行二次聚……” “喂？瑠璃姐？瑠璃姐？怎么突然不说话了？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不用担心，瑠璃只不过是正好碰上了同样和朋友一起来玩的我，结果被吓了一跳。” “这、这声音……是欧尼酱？欧尼酱今天也是去那里玩了？” “嗯，真没想到会这么巧，我现在把电话还给瑠璃，你接着和她说。” “喂……嗯……是啊，真是吓了我一跳，整个人都惊呆了。 嗯……笨蛋，我还没沦落到有劳你这个妹妹来担心的地步。 好的好的，拜拜！” 姬峰黑猫的时候，她正站在通向车站的路边和日向妹妹通电话——准确地说，是她这个可悲的姐姐正在强迫自己露出笑容，用尽量轻松愉悦的语气对因为担心而忍不住打电话前来询问聚会情况的日向妹妹说谎。 如此凄惨的她在与姬峰目光相接的瞬间便已经石化了，虽然接下来她一度想在姬峰与日向妹妹说话的时候逃跑，可是姬峰却早已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任她怎样挣扎也决不放开，于是她不得不重新安静了下来，并且继续假装若无其事地和日向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12 明明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啊 “……” 等到日向妹妹挂断电话之后，原本露出做作微笑的黑猫立即重新板起了脸，就这样任由姬峰抓着她的手腕，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这个“好哥哥”，既不哭闹也不说话——只不过从眼睛里放射出了极度仇恨的目光“而已”。 这分明是迁怒吧。 倘若黑猫的网友见面会非常顺利，姬峰在这里和她“巧遇”的事情多半就会一笑而过，可是现在这个样子，黑猫恐怕会认为姬峰是故意跑过来看她的笑话，看她这落魄、可怜、没人理睬的孤独模样的吧！ 当然，身为黑猫的哥哥，姬峰并不介意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成为她宣泄负面情绪的出气桶，但是现在却不行，现在就放弃还太早了！ 姬峰绝对不会让黑猫因为自己的存在就提前开始“撒娇”，毕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就在黑猫以为自己的“茶会”已经彻底结束的时候，她真正的邂逅才刚刚开始！ “不要急着生气，也不要这么快就哭出来。没关系的，在我追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你们那个几乎和我一样高的大个子管理员也赶紧追着你走了出来，只不过你跑得实在太快了。 她现在也肯定在这附近四处找你，你应该考虑的是待会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她。” 在黑猫饱含诅咒的凶恶眼神中，姬峰毫不畏惧地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好像安慰小孩子一样摸了摸了她的头顶，表情异常温柔，语气信心十足。 黑猫不知道姬峰为什么可以如此肯定，为什么可以如此相信那个明明在发出邀请的时候曾经非常热情地对她说“请黑猫氏也务必参加”，但却在她到来之后几乎无视了她的存在，一直和其他参加聚会的社群成员说话的骗子女巨人。 要知道，她在“宅女集合”这个社群里，其实只和措辞文雅很有贵族大小姐感觉的管理员沙织互相发送过聊天信息，今天她之所以来到这里，固然是想要交到一些兴趣相投的朋友，但她的首要目标是先和在社群里很有人气的沙织小姐说上话，进而顺理成章地加入沙织小姐的圈子里，可是…… 如果说今天都有哪些人最值得憎恨和诅咒的话，那么排在第一位的必然是特地跑过来看她笑话的“好哥哥”姬峰，排在第二位的……就是不争气的她自己，而排在第三位的便是“欺诈者”沙织，而那些没有主动过来和她搭话的庸俗之辈仅仅只能排到第四位，所以不说话也罢。 “她不会……” “黑猫氏！” 就在黑猫自嘲地移开视线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相当有魄力的敞亮声音在她的侧后方响了起来，接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迅速吞噬了地面上那个属于她的小小影子。 “啊……沙织……小姐，叫住我有什么事吗？” 回过头来，黑猫睁大眼睛看着那个气喘吁吁地俯视着她的高大身影，头脑中顿时变成了一片空白。不过感受着从手腕上传来的力量与热度，她的大脑很快就重新运转了起来，脸上也再一次露出了面对陌生人时的那副疏远而又警惕的表情。 “呼……吸……” 在脸色冷淡的黑猫面前，打扮成老式御宅族的沙织首先大大地喘了一口气，然后才一边用背包里的毛巾擦着汗，一边将嘴唇撅成了猫嘴的模样，用一种好像刻意拿捏着腔调的古怪语气说道： “呀……其实在下是想邀请黑猫氏参加‘特别的二次会’。在下无论如何也想和您聊天——刚才，因为彼此的座位相隔很远，所以根本没有机会和黑猫氏说话吧？ 另外……这边的阁下是……黑猫氏的兄长大人？” “不……明明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啊。” 在“原作”之中，沙织看到走在一起的桐乃和京介的时候是把他们俩当成了情侣的，但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就直接认定了自己和黑猫是兄妹呢！明明他现在还抓着黑猫的手腕！ ——因为心中莫名其妙的不爽感觉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姬峰这个时候不仅嘴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抓住黑猫手腕的那只手竟然也鬼使神差地开始下滑，五指分别穿过黑猫的指间，然后还特地将这两只好像恋人一样十指交缠的手举起来晒给沙织看。 “呜啊啊啊——！干干干、干什么！快、快给我放开手啦！我诅咒死你哦！” 大概过了半分钟左右，被姬峰突兀的语言和行动惊呆了的黑猫终于面红耳赤地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并且拼命甩着被姬峰抓住的那只手，仿佛手上黏了个烧红的烙铁一样。 姬峰虽然觉得这个样子的黑猫异常有趣，所以紧紧地扣住五指就是不肯放开她的手，但随后黑猫情急之下竟然开始在大街上踢打起他了，这让他只能无奈地就此放过黑猫，免得周围的哪个好心人悄悄地替她报警。 “呼……呼…… 这、这家伙只是我的哥哥而已，我也不知道他干嘛突然胡说八道……” 好似缺氧的金鱼一样瞪大眼睛用力地喘了两口气之后，惊魂甫定的黑猫连忙向一脸惊讶的沙织解释了起来，张大了嘴巴的沙织也很快就豪爽地笑着对黑猫和姬峰兄妹说道： “哈哈哈……在下意外地见识到了黑猫氏的武勇和兄长大人的幽默呢，今天还真是幸运。 如蒙不弃，请兄长大人也一起来参加二次聚会吧？” “呃……” 原本，十分容易害羞的黑猫被姬峰这么恶劣地“调戏”了一番之后，肯定会气得好几天都不想再见到他了。但令人跌破眼镜的是，在沙织也许只是出于客气才顺便提出了请姬峰也来参加二次聚会的建议之后，黑猫不仅没有直接替姬峰回绝沙织的好意，甚至还神色复杂地盯着笑嘻嘻的姬峰犹豫了起来，好像真的很难决定要不要让他也一起跟来。 “嗯……那个……” 即使考虑了一分多钟，黑猫也依然没能干脆利落地做出选择，她只是脸色微红地转过了脑袋，视线羞涩而又胆怯地看着沙织的脸，声音十分轻微地问道： “还、还有其他人来吗？” “在下，以及黑猫氏和兄长大人……还有接下来打算邀请的小桐桐氏。” 面对这与曾经的自己十分相似的黑色少女，沙织露出了明朗而又爽快的笑脸。然后与过去的“什么”都完全不同，好像有什么崭新的事情就要开始了—— 13 古怪 “……久等了，黑猫氏和兄长大人。 这位是小桐桐氏，以及她的兄长……我听说两位兄长大人竟然还是同窗好友，怪不得之前在店里的时候也都一起望着这边的妹妹呢。” “……” 在车站附近的麦当劳里，一直默默静坐的黑猫和姬峰没有等待多久，沙织就顺利地把桐乃和京介也带了过来。当着桐乃的面，黑猫只是面无表情地瞅了姬峰一眼，但却什么也没有说，否则她只要开口问一句“你不是说你只是碰巧被朋友叫过了这里吗”，姬峰最开始所编织的谎言就立即会被强行拉着京介一起跟过来的桐乃给戳穿。 “网名：黑猫。” 面对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和说话的陌生网友“小桐桐”，黑猫好像很了不起似的稳稳坐在座位上，简单地报了下自己在社群里使用的昵称就再也不说话了。身为她的哥哥，姬峰只得站起来替她向未来的朋友们赔上笑脸： “我是姬峰——五更姬峰，这位是我害羞的妹妹瑠璃，请各位多多关照。 高坂京介是我的同班同学，妹妹桐乃我当然也听说过。不过我和京介只是恰逢其会才跟了过来，你们不用在意我俩的关系，不管是大声说笑还是大声吵架都完全没问题。” 在姬峰说出桐乃真名的时候，桐乃恶狠狠地瞪了身旁的京介一眼，估计多半是因为生气京介向朋友透露了她的名字。不过京介此时却感到有些迷糊了，他和浩平、姬峰一起聊天的时候的确有几次说到了各自的妹妹，但他曾经在无意间说出过桐乃的名字吗？ “我是小桐桐，真名和这个笨蛋哥哥就不必再介绍了，请多关照。” 面对外人的时候，桐乃的表现比黑猫得体多了，刚才聚会的时候也几次尝试和周边的网友聊天，只不过是因为“波长”与其他人太不一致，所以才逐渐被其他人冷落在一旁，这与在家表现得像个贤妻良母，一出门就立即变成了生人勿近的妖怪猫的黑猫从本质上来说完全不同。 “呀……感觉你们好像一下子就变成一伙的了，而在下反倒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等到大家都就座了之后，坐在两对兄妹之间的沙织自嘲地摸着后脑勺笑了起来，不过黑猫和桐乃却都没有笑。她们两个的确是因为彼此的身份相似（都是在聚会上被冷落的人，又都是妹妹）而感到了放松和亲近，但她们毕竟还不是朋友，所以还需要为大家能否成为朋友担心。 ——如果连管理员特地为她们准备的二次聚会都无功而返的话，那么她们俩的努力就彻底失败了。管理员在聚会的时候可以说是左拥右抱左右逢源，孤零零的可怜虫只是分别坐在两边角落里的她们俩，而且她们俩也不觉得对方和自己是一伙的——哪怕两个人同样被冷落，哥哥之间又是相识的朋友。 这应该说是一种直觉吧，只是第一眼看上去，黑猫就觉得自己和那个闪亮的炽天使Bitch是天生的敌人，恐怕对方也同样会认为自己和她相性不合。这种技能是每一个女生都具备的，在学校里，大家都使用这一技能来选择自己“应该”交往的朋友和“应该”加入的圈子，绝对不会贸然闯入不适合自己的地方。 而小桐桐这种还特地染了茶色头发的流行女生，在学校里和她就属于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圈子，就算初中三年间从未说过一句话也一点都不稀奇。 “那么，管理员召集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怀着某种理所当然的悲观情绪，黑猫决定采用平静中略带冷淡的态度来面对其他两人。反正成为朋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管理员也只不过是出于茶会组织者的责任感，才特地为她们俩又举行了二次聚会，那么她多少凑合着努力这么一把，也就算是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管理员了吧。 “呀……就和在下刚才说的一样，是为了和刚才没能说上话的网友再一起说说话。 另外黑猫氏请不用见外，直接叫在下沙织好了，不用见外不用见外~” 面对黑猫严肃而又冷淡的面孔，沙织管理员依旧保持着相当程度的热情，和她刚才对待其他网友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这也难怪大家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原本身高就像男生一样，还特地打扮成了老式御宅族模样的怪家伙。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黑猫不仅垂着眼帘将沙织的善意全都拒之了门外，而且还肆无忌惮地喷洒起了她的毒液： “长成这个体型还叫沙织，真亏你能取这样的名字呢，厚脸皮。 就算是想来搞笑也太过恶劣了，下次还是自称‘精神力高达’或者‘大扎姆’吧。 还有你那说话方式和打扮……” “简直就像很多年前的恶心宅的感觉。” 在京介诧异莫名的目光中，他的妹妹桐乃突然垂着眼帘接上了黑猫的毒舌攻击，不管表情还是语气都跟黑猫如出一辙，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她们俩原本就是一伙的。 “喂！你们两个！不用见外不等于可以随意毒舌，快道歉啊！姬峰你也说说她们啊！” “哼……” 作为一个颇有正义感的老好人，京介立即就替沙织打抱不平了起来，不过黑猫和桐乃却都面无表情地拿起了桌面上的饮料，然后将头一扭，借着喝饮料的举动拒绝开口向沙织道歉。 “嘛嘛……对在下来说，这种程度的毒舌就像微风一样让人觉得舒服。 可以的话，请两位兄长大人也尽情地喷在下吧。” “呵呵……” 看到京介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沙织不仅反过来替喷她的黑猫和桐乃说话，而且还主动把脸凑到桌子中央找骂，让京介脸上的诧异更甚。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刚才就一直没有出声的姬峰竟然也轻笑了两声，好像完全不觉得这三个女生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就让京介感到他们一个个都变得愈发古怪了进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御宅族实际上全都是精神病吗！ 14 你太聪明了会没有朋友的 “姬峰，虽然沙织小姐自己好像都不在意，但是这种情况不应该一笑而过的吧？” 看着姬峰那张淡然得有些过分了的笑脸，京介语气颇为婉转地对他的态度表示了不满。不过姬峰只是轻轻地朝京介摆了摆手，然后用略带笑意的温和声音对沙织说道： “对不起，但瑠璃……黑猫和小桐桐只是在向你撒娇罢了。 毕竟她们两个明知道自己不是长袖善舞的类型，却仍然心怀期待地前来参加的你的茶会，希望能够交到性情相投的朋友。可是不要说别人了，就连她们十分看重的你都对她们不理不睬的…… 如果你真的一直没有理睬她们，她们只会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家里舔舐伤口，并且再也不进入你们那个社群聊天而已；但是你一理睬她们，她们反倒将之前的委屈和心酸全都发泄到你身上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他摔倒的时候如果周围没有大人，很快就会自己爬起来，而且不哭也不闹；反倒是把他当成宝贝一样呵护的亲人在身边的时候，他却非得满地打滚嚎得震天响，仿佛不如此不能宣泄他心里的痛苦一样。” “……” “……” “……” 不知为何，姬峰有如看透世情的睿智长者一样云淡风轻地点透了黑猫和桐乃的心思之后，在座的几人却全都陷入了沉默。即使是刚才表示不满的京介，此时也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而已，就算张开嘴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是好。 “欧尼桑……” 过了许久，面无表情的黑猫才以姬峰妹妹的身份第一个发出了声音。她没有转过头去看姬峰的脸，就这样垂着眼帘盯着自己面前的饮料杯，语气平静而认真地说道： “你太聪明了会没有朋友的。” “呃……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啊。” 在这种情况下，姬峰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京介这个始作俑者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话接下去，所以也只能尴尬地陪着姬峰一起笑，但是大家的注意力却根本不在他的身上，不管他笑不笑其实都无关紧要。 “哇哈哈——！呀……兄长大人还真是厉害呢……” 就在气氛即将变得更加沉默而尴尬的关口上，沙织十分突兀地爆发出了一阵豪迈的大笑，然后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语气相当诚恳地对黑猫和桐乃说道： “真是对不起……虽然可以用参加聚会的人很多，作为组织者需要照顾大多数人为借口，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下的确眼看着黑猫氏和小桐桐氏从一开始的兴奋逐渐沉寂下来，却始终没能为你们二位做些什么。 如果……如果让你们俩带着如此悲伤的回忆离去的话，在下……在下一定会讨厌起这个无能为力的自己的！所以在下希望能再努力一把，让参加茶会的每一个人都能够高高兴兴地找到自己的伙伴。 也许别人不了解你们，但在下和社群里的每一个人都单独聊过天，所以无论是黑猫氏还是小桐桐氏在下都非常清楚，在下也感觉能够和你们成为朋友。 请黑猫氏和小桐桐氏再给在下一次机会吧！不管是毒舌还是什么都好，出完怨气之后，就让我们一起来进行愉快的二次聚会吧！” 说到最后，沙织双手按着膝盖，向黑猫和桐乃俯下了身子，额头几乎就要碰到桌子上了。 这明明是黑猫和桐乃自己的问题，明明其他人都能够顺利地交到朋友，开开心心地享受聚会，就只有黑猫和桐乃这两个不合群的家伙自己坐在那里发呆，直接聚会结束也一无所获，但是沙织却仍然为此向她们俩道歉，她可真是一个善良而又热心的好女孩——虽然个头很大。 看看因为自身的问题而给别人添了麻烦的黑猫和桐乃，再看看真诚地想要和这样的她们成为朋友的沙织，京介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说些什么。可他看到自己对面的姬峰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于是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不过京介和姬峰也没有等待太久，大概过了十几秒钟，面无表情的黑猫便再次挑起了战争，而这一次她语气平静地将矛头指向了打扮入时的桐乃： “说到打扮，你为什么也要打扮得这么扎眼呢？根本就没有打扮成你那种样子来参加秋叶原的线下聚会的。” “真是对不起啊！ 没办法，这就是符合我个性的衣服！你不也是……” “什么？ 有什么意见吗，你倒是说说看。” “这裙子算什么？Cosplay？你是水银灯么！” “当然不是，你的眼睛长到哪去了，这是《Maschera》的梦魇女王哦……” 莫名其妙地，黑猫和桐乃竟然撇下了真诚地向她们道歉的管理员沙织，自顾自地吵成了一团，从衣着打扮吵到了彼此喜欢的动画，接着理所当然地开启了华丽中二系与低龄魔法少女之间的争端，然后又顺理成章地升级到了人身攻击的程度。 京介曾经一度想要劝架，结果却因为不谨慎地说了一句“只不过是动画”而被两个人同时怒视。不过沙织和姬峰却始终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完全没有把她们这种剑拔弩张的敌对态势当一回事。 “嗯嗯……气氛总算是融洽起来了呢。” “抱歉，我的妹妹就是这么害羞，所以只能够通过这种笨办法来表达自己说不出口的意思了。” “不不，其实在下能够理解。她们和在下也很相似吧，所以在下心里才会想着‘能否和她们成为朋友呢’……这样的。 啊咧咧……真是奇怪，在下其实也是非常害羞的人，不过在兄长大人面前自然而然地就说出了如此令人害羞的心里话，果然不愧是兄长大人。” “喂！你俩撇开我们在那边聊得很起劲哪！” 沙织和姬峰越来越让人害羞的对话，终于让或许为了掩饰什么而吵起架来的黑猫和桐乃不得不暂时搁置彼此的争议，共同加入到了他们俩的谈话之中。看着这群御宅族们融洽而又矛盾的复杂关系，京介感觉这是自己暂时无法触及的另一个世界。 虽然这让人感到有些寂寞……但是看到妹妹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欢乐笑容，京介的心里也就不由自主地跟着高兴了起来。 15 炫耀 “说起来……兄长大人难道就是那个《像素鸟》的作者？ 千叶市的高中生五更姬峰、神圣黑猫骑士团、黑猫，应该不会再有其它巧合了吧？” 等到沙织三人变得热络起来，并且一起开始逛秋叶原的时候，脑子闲下来的沙织大小姐终于回想起了之前看过的新闻。 桐乃虽然只关注梅露露和妹系美少女游戏，但是作为班级里的时尚先锋流行达人，《像素鸟》这种最近非常流行而且越来越流行了的手机游戏她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此时听说五更兄妹竟然和那个游戏有着莫大的关系，她不由得睁大眼睛看向了黑猫，仿佛又重新认识了这个中二度爆表的邪气眼电波女一样。 “哼……这的确是哥哥使用我的名字来命名的社团。 啊啦~你竟然还不知道吗？我以为你哥哥和我哥哥既是同班同学又是好朋友，你应该早就听说了这件事才对。” 在桐乃瞠目结舌的注视下，黑猫无比淡然地抬起手撩了下黑亮的长发，然后有些做作地将手挡在嘴边，回望桐乃的眼神里带有不加掩饰的炫耀之情。 而桐乃无话可说之下，只能狠狠地瞪住了她那个不争气的哥哥，好像是在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又好像是在说“都是因为你太不争气，才会让我被这个黑漆漆的家伙如此羞辱啦！”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面对自己那蛮不讲理的妹妹，京介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苦笑了。且不说桐乃在家里根本不和他说话，也根本不听他说话，就算她提前知道了姬峰就是那个游戏的作者又如何呢？当时她根本就不认识姬峰的妹妹啊。 更何况，哥哥这种生物既不是超人也不是圣诞老人，做不到对妹妹的任何愿望都有求必应的，如果是为了妹妹制作一个双陆游戏他还能够办到，但手机游戏这个……就算他最后能够做出《像素鸟》这种从编程难度上来说应该很简单的游戏，也不敢保证自己粗制滥造的东西同样能够火爆起来。 “哼……有什么可得意的，因为自己特别受到哥哥的宠爱？你是没长大的小孩子吗？中二病的话，应该是最讨厌这种狐假虎威的炫耀才对吧？ 哈……我明白了，因为除此之外你在我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地方了，所以才不得不拣出自己唯一胜过我的地方，哪怕这与你中二病的自尊相冲突也在所不惜。 你啊，难道就这么想打败我一次吗？那么好吧，这次的确是你赢了，在‘有个能干的哥哥’这方面，你大概已经赢过了世界上99.99%的妹妹，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就在京介一边苦笑一边向姬峰投去幽怨眼神的时候，脑子很灵光的桐乃已经从另一个方向找到了黑猫的突破口，双手叉腰将黑猫说得不断回退。最后她还充满讽刺意味地向黑猫鼓起了掌，把黑猫气得双目赤红浑身发抖，但却偏偏说不出一个字来。 黑猫承认自己刚才的确是鬼迷心窍了，竟然光想着用可以称得上“天才高中生”了的哥哥眼馋那个喜爱低龄动画的Bitch，无意中竟然出卖了自己高贵的灵魂。但身为“夜之眷族”的她原本就是隐藏于黑暗中的生物，和魔鬼之流算是盟友，如果是为了对抗双方共同的敌人——炽天使的话，灵魂什么的就算偶尔出卖个一两次也不打紧。 想到这里，黑猫的嘴角又重新翘了起来，不过还没等她酝酿好反击的话语，她的“好哥哥”姬峰就擅自介入了她和宿命之敌的战斗： “瑠璃……黑猫可不是我的吉祥物，她也是神圣黑猫骑士团的主要战力。不管是我还是有希，都只会编程不会画画，包括《像素鸟》中的那只鸟在内，我们的所有美工工作都是由黑猫独立完成的。” “呃……” 因为姬峰突然跳出来帮着妹妹二打一，桐乃立即就感觉招架不住了，只得再次狠狠地瞪住了她自己的哥哥，好像在说“都是因为你太弱鸡，我才会被对方两个人一起欺负。” 虽然京介认为刚才的事情与他无关，完全是桐乃自己的咄咄逼人引来了姬峰的反击，但是作为哥哥，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再无动于衷啦！ 没办法，谁让他是哥哥呢。 “哎……姬峰，你说有希……你的那个妹妹也是你那个团的成员？她也能制作游戏？” 为了避免胜利无望的正面冲突，京介选择了帮助桐乃转移话题。大家现在应该已经算是成为朋友了吧，总这么吵吵闹闹地打嘴仗，一旦吵出真火那就不好了，何不借此机会谈点大家都感兴趣的事呢——比如那个什么黑猫团。 “那个妹妹？有希？你连他那个妹妹也认识？” 看到京介好像对朋友的妹妹……们很熟悉的样子，桐乃的眉毛马上就挑了起来，不过迟钝的京介却压根没有注意到她这微妙的表情变化，只是随便点着头向桐乃和沙织介绍道： “是啊，姬峰和他的另一个妹妹有希都在我们班里，这个……黑猫小姐应该是次女，听说他们下面还有三女和幺女。” “呜哇……孩子好多……咦？这、这么说来，姬峰君岂不是拥有多达四个妹妹了吗？即使是这个黑漆漆的家伙竟然也有两个妹妹！” “哎呀呀……还真是令人羡慕呢，在下就只有一个年长七岁的姐姐，小桐桐氏也只有这一个哥哥而已吧？黑猫氏家里人丁兴旺真好啊！” 尽管京介想要转移的话题并不是这个，但是既然话题被引导到了这里，那么只要稀里糊涂地继续下去，桐乃和黑猫应该就不会再针锋相对了吧。 只不过……听说姬峰竟然拥有四个妹妹之后，桐乃的表情就开始变得奇怪了起来，那个表情京介倒也不算陌生，她每次弓着腰趴在电脑前面玩妹系美少女游戏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露出这种表情来。 嘛……虽然这方面有些令人担心，但桐乃自己也说过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两者必须分清楚，所以她应该……不会走上犯罪道路的吧！ 16 夏Comi即将开幕！ “咦，京介，你的脸怎么了？可不要告诉我是走路不小心摔的啊。” “啊哈哈……是因为某些事情，被老爸揍了一拳。” 七月上旬，在线下聚会的半个月之后，“剧情”终于又有了新的发展。虽然姬峰并没有从黑猫那里获得关于桐乃的只言片语，但熟读“原作”的他一看到京介脸上的膏药就知道这是桐乃的宅兴趣——特别是喜欢妹系工口Game的兴趣被当刑警的老爸发现了。 这段剧情与高坂家之外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但姬峰倒是很想亲眼见识一下来着。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看看京介的老爸对他说“所以你就用妹妹的电脑在妹妹的房间里玩推倒妹妹的流氓游戏”，然后京介一脸酸爽地回答“超有趣的啊，你有意见吗”这一幕。 只可惜这实在不是姬峰能够参与进去的剧情，京介也不可能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就算和他青梅竹马的麻奈实都不知道他挨打的具体原因。 “哈……算了，既然你有难言之隐我也不问了。 配音的事情你再叮嘱桐乃那边一下，最晚这个周末就要把她那边愿意充当配音的人员都确定下来，然后我会陆续发放剧本，等到暑假开始之后就立即开始配音工作。” 看着一脸苦笑的京介，姬峰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直接将话题转到了正经事上。 在参加“宅女集合”初次聚会的那天，姬峰就已经向桐乃、沙织和京介发出了帮忙配音的邀请。而且不光是他们自己，他们的亲戚朋友，甚至亲戚朋友的亲戚朋友——比如和京介青梅竹马的麻奈实的爷爷奶奶，只要愿意也可以来参加配音。 这固然是出于省钱的考虑，但是这些在“原作”中有名有姓的人物都拥有非常适合当声优的声线——或者说给他们配音的声优们的声线自然非常适合当声优。 尽管这些人在这个世界从事着各种各样的工作，没有接受过声优的各种训练，但是本色出演的话他们应该没有问题。毕竟这不是现场的登台演出，只是对着麦克风念几句台词，一次没通过还可以反复录制，难点可以说是没有的，就看大家愿不愿意不拿钱白帮忙了。 不过关于报酬的事情姬峰也已经和桐乃、沙织她们说过了，凡是参加配音的人都可以在Comiket举办的那三天免费获赠一份《无限世界》的游戏光盘，而且如果配音效果不错的话，姬峰所制作的下一个正式游戏也会邀请他们继续配音——这一次是给钱的。 像这种可以参与到游戏制作当中，顺便体验一下声优职业的好事，对于年轻人们的吸引力还是挺大的，不管是桐乃和沙织那边还是麻奈实和浩平这边都同意抽出点时间来帮忙，也都愿意帮助姬峰拉人。 而年龄较大的家长听说这是替本地的天才高中生制作的游戏进行配音，多少也会考虑一下各种方面的因素，然后才决定答应还是拒绝——本乡本土的孩子制作的游戏当然还是要支持的啦，而且让自家孩子和天才高中生多接触接触或许也不错，至于借此机会试图往声优行业发展啥的还是算了。 虽说制作游戏在许多家长的眼里仍然属于不务正业，但是制作出了一款全球火爆的游戏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就和两个孩子同样都是玩泥巴，其中一个只做出了像坨屎一样的盘龙，而另一个却做出了罗丹的《思想者》似的。 声优也同样如此，假如自家孩子不声不响地直接混成了著名声优，那家长基本上是不会反对他从事这一行业的，但是在没有获得足够大的成功之前，就算是再开明的家长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专门朝这一方向发展，除非这孩子学习成绩不好，而且也没有其它的特长了。 现在五更家的父母就开始生出这样的忧虑了。 拜姬峰和有希所赐，五更家的父母工作轻松了许多，家里的经济条件却又比原来好了许多，这让他们不禁发出了“知识就是力量，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之类的感慨。 但是姬峰和有希不仅自己走上了制作游戏的道路，还将妹妹瑠璃也拉入了工作室里，甚至还将两个幼妹和更多的年轻人也牵扯了进来，这实在很难不让人生出“误人子弟”的顾虑来。 就算他们两个很擅长编程，也能够想出特别有意思的游戏，可是其他年轻人却未必这么有才啊…… 这种顾虑随着“神圣黑猫骑士团”的工作越来越忙碌而愈发高涨了起来，但是却在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之后迅速下跌。 因为成天忙着做游戏或者编程赚钱的姬峰和有希竟然双双获得了年级前十名的好成绩，如果单单只看理科成绩的话，他们俩更是并列年级第一，两个人全都是满分！ 家里有了这么两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孩子，就算黑猫天天一回家就在电脑上画画，学习成绩下滑了不少，五更夫妇也都大度地表示没有关系，就更别说“误人子弟”什么的了——反正误的也都是别人家的子弟，自家孩子足够出息就完全没问题了啊！ 而大概存在于五更夫妇心中的这种念头，在姬峰的轻小说《CodeGeass反叛的鲁路修》获得雷击文库的新人大奖，并且又一次被电视台报道之后，或许已经彻底压制住了他们心里的其它想法，让他们彻底变成了姬峰的应声虫，对于姬峰带着其他妹妹们制作游戏的行为更是连半点意见也没有。 在平民家庭里，长幼啦尊卑啦都比不上谁更有出息，谁更能赚钱。姬峰现在把这两样都给占了，可以说年纪轻轻就已经名利双收了，工作到现在也没有晋升几回的五更夫妇自然就把他们自己摆在了比较低的位置上，大有出息的儿子说话的份量也自然变得格外沉重了——这一点和姬峰真正的父母没有什么两样。 就在这种异常和谐的氛围之下，姬峰终于在Comiket开幕的两天之前完成了关于无限流同人游戏《无限世界》的全部工作，一万张DVD光盘也已经全部包装完毕，所有参与了游戏制作的人都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本届夏Comi的开幕！ 17 “神圣黑猫骑士团”参上……参展 八月中旬，夏Comi第一天。 “呀……没想到外面竟然有这么多人排队了，幸亏我们是参展社团，否则光是和其他人挤在一起就把我热死了。” 在夏Comi宣告开幕之前，身为“神圣黑猫骑士团”的参展人员，可以提前入场的桐乃优越感十足地站在东京国际展览中心大门口向下望去，不禁为至少十几万人组成的长蛇阵咂舌不已。 不过和依然是一身黑色哥特萝莉长裙的黑猫，以及长袖衬衫加牛仔裤的沙织比起来，桐乃露胳膊露大腿的打扮已经算是清凉无比了，即使只穿着痛T恤和大裤衩的姬峰也不可能比她的吊带背心和热裤更加清凉。 “哼……真应该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他们的辛苦，免得你把‘圣战’当成了旅游。 但这次就先算了，赶紧进去布置摊位吧，否则还不如把你的名额让给沙织。” 即使是大夏天也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猫面无表情地讽刺了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一句，然后立即催促她往会场里走。 虽说黑猫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流下一滴汗水，但是随着太阳的升高，室外的热度终究会超过人体承受的极限，除非她的身体状况已经不正常了，否则出汗是必然的结果，只有空调大开的室内才能让她勉强保持住自己的“武装”。 “是是！” “这么大的人了，‘是’不许说两遍。” 因为天气炎热，桐乃和黑猫就连打嘴仗的兴致都剩不下多少了，两个人就这样平静地走进了工作人员入场通道，有希跟在她们后面，背着东西的姬峰走在最后，仍然一副老式御宅族打扮的沙织和被强拉来当替补的京介则只能站在门口目送大家入场。 “真是不好意思，在下进去之后首先得四处出击购买热门游戏和同人志，实在无法厚道以参展人员的身份入场。 请你们和京介氏先坚持一个上午吧，等到临近中午的时候，在下大概就可以去替换你们了。” 戴着可笑圆眼镜的沙织朝提前入场的四人挥了挥手，然后一直等到大家的身影全都消失在门内，这才带着京介回到外面的队尾去排队。第一次来参加Comiket的桐乃虽然一路上好奇地看来看去，但是找到了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摊位之后，她马上就投入到了摊位的布置工作中，一点也看不出她平常几乎无时无刻不和黑猫吵架。 当然，即使是在认认真真地干活，桐乃和黑猫的嘴巴也仍然没有闲着。 “呜……这里好像有些凉爽得太过头了？倒是真适合你的这身装束，你不会是和会场的工作人员串通好了吧！”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绝对不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外面那些人一进来，室内的温度立即就会上升一大截，这个温度还算合适。 觉得冷就再多动一动如何，现在出力的活全都是由我的哥哥一个人干的。” “不要！那些活等我家的笨蛋哥哥进来让他干就好了，之所以带他过来就是为了干活的。 话说……你们这桌布也真够华丽的了，难道不觉得羞耻吗！而且这上面的图案就是你哥哥小说里的那个‘黑之骑士团’的徽章吧！” 将姬峰背包里的深紫色天鹅绒布料打开之后，桐乃才发现这是一面带有流苏的巨大锦旗。它中间用金色丝线绣着一个到处带尖的图案，根本看不出和黑猫有什么关系，下面则绣“神圣黑猫骑士团”几个大字。 将这面本应该挂在墙壁上的锦旗铺在两张书桌拼成的摊位上，下面的字正好可以当作社团的招牌，恐怕这是在订制锦旗的时候就早已考虑过的用法。 “嘛……看来你有好好看书呢。” 也许是因为心情相当愉悦的关系，黑猫难得没有对桐乃略带讽刺的话语反唇相讥。她高高地扬着自己的头颅，颇为自豪地看着绣在华贵而又神秘的深紫色天鹅绒布料上的金色文字，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毕竟是我们社团的招牌呢，夏Comi结束之后，这个平时就挂在工作室正对房门的那面墙上。” 虽说神圣黑猫骑士团的展台和企业展台的规模不能比，但布置上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这边的社团展区里更是格外抢眼。而且除了华丽的桌布招牌之外，她们的背后也竖着挂有大幅海报的支架，海报上简单介绍了《无限世界》这个同人游戏的特别之处，摊位上的这两张桌子就有一张是专门放置正在进行游戏演示的笔记本电脑的。 除了一万张实体光盘之外她们还同时发售数字版游戏，但并不是通过这台笔记本电脑进行拷贝，而是使用提前复制好了客户端的十个U盘。光盘版售价5000日元，数字版也是5000日元，但和同等品质的游戏比起来不仅仅可以算是良心价，还应该算是超值才对。 “5000日元一份拷贝，单单只是一万张光盘全都卖出去就能够赚到五千万日元，仔细一想这简直就像抢钱一样嘛！ 这么赚的游戏非要制作成同人游戏真的好吗？虽说版权所有者不会起诉在Comiket上发售的同人作品，但赚得太多了可就不一定了吧？” 打开第一只箱子，拿出一摞包装异常简单，只有一张彩色封面外加一个加厚自封袋的游戏摆到桌子上，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摊位就算是布置完毕了。桐乃回过头看着身后那价值五千万日元的光盘，心里自然而然地替五更家担心了起来，不过黑猫却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后语气慢悠悠地说道： “啊啦，你倒是对这个游戏很有信心呢，明明都还没有玩过。 不是每一个来参加Comiket的社团或个人都能够把自己的作品卖光的，最悲惨的情况……便是进来的时候准备了多少，回去的时候就必须拿走多少。 而且为了节省运费，那些卖不出去的东西就只能自己拖回家去了。虽说有的东西还可以拿到其他同人祭或下一次的Comiket上接着卖，也可以拿到同人志商店去代卖，但卖不出去的东西就是卖不出去，就算再怎么努力推销也是没有用的。” 尽管黑猫的声音平静而又淡然，但桐乃仍旧从中听出了某种仿佛切身经历般的沧桑感。此时她再回头去看那些箱子，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箱子周围正在散发着不祥的黑色怨气，这让她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冷战。 18 后悔 “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这次制作的游戏很有意思，肯定能够大卖。” 看到桐乃早早地就开始担心起游戏滞销的问题了，黑猫不觉莞尔一笑，前几次孤身挑战Comiket的惨痛回忆也因此而冲淡了不少。然后她在自家的摊位上随便拿了两三张游戏光盘，语气轻松地对心中患得患失的桐乃说道： “现在摊位也已经布置完了，我们走吧。” “啊？上哪去？” “和周围的‘邻居’打招呼，如果有相熟的社团或前辈的话也是要去打招呼的，在企业的摊位上或许还能够看到某些著名的漫画家或插画师。 对于不知名的小社团或个人参展者来说，参加Comiket最大的好处也就是这个吧，可以借助打招呼的机会提前去那些热门社团的摊位确保战利品，事实上我也受到了沙织的某些委托。” “啊……还可以这样啊，我去我去！《梅露露》的本子也是有的吧？” “嗯，有的……” 早已参加过多次“圣战”的黑猫跟坐镇大本营的姬峰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初次参加Comiket的桐乃四处扫货去了。而姬峰虽然在本次Comiket上发布了自己的同人游戏，但他对同人……或者说对Comiket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他就安安稳稳地坐下来陪有希一起看家了。 那些参加“圣战”的人，必须在大热天里辛辛苦苦地排队，然后紧赶慢赶地抢在热门商品全部售完之前，付出真金白银把自己想要的本子全都买到手；可是对于居住在华夏的姬峰而言，Comiket只不过是通过网络下载到的本子最前面的那个字母“C”。 至于外面那些敬业的Cosplayer们……姬峰对三次元真的不感兴趣。更何况在他身边就坐着一个比任何Cosplayer都更像是长门有希的“五更有希”，主神空间里还有真正的凉宫春日和坂上智代等着他回去，货真价实的黑猫和桐乃也刚刚从他的面前离开，那么他又怎么还会对其他扮得一点也不像的Cosplayer感兴趣呢。 “哗……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的摊位上围了一大圈人？” 过了好一会儿，跟着黑猫满载而归的桐乃远远地就看到她们的摊位前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正在同人展区里做准备的参展人员差不多有一半都聚到了她们那里，这不禁让桐乃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就连早有预料的黑猫都感觉十分意外。 而事实上，就在她们刚刚离开不久…… “那个……打扰了，我是隔壁的圣园学园漫画研究会，来自秋田。这是我们的新刊，请多关照。” 也许是因为忘记了，但更有可能是因为不擅长跟人客套，总之拿着自家的游戏出去打招呼的黑猫和桐乃光顾着往热门社团那里跑，却连自己隔壁的邻居都没招呼到，还得让隔壁的邻居主动过来和姬峰打招呼。 “哦，谢谢。这是我们社团制作的同人游戏，也请你们多多关照。” 身为一个华夏人，尽管姬峰已经在日本生活了一段时间，但他还是没办法像真正的日本人那样殷勤客气，就算隔壁的妹子主动过来打招呼，他也只不过是微笑着表达了谢意，并且礼尚往来地回赠了本社团的游戏而已，再没有和对方多攀谈的意思。 而面无表情地坐在他旁边看书的宇宙人长门……五更有希就更加不通人情事故了，隔壁社团来打招呼的时候她根本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仍然沉浸在书本的世界里，简直就像是在闹市里用功读书的某个伟大人物一样。 “技术宅”嘛，这么沉闷也是理所当然的——黑猫、沙织和桐乃等人对有希的看法其实就是这个样子的。 “谢谢。请问你就是五更姬峰老师吧？《像素鸟》的原作者，电击文库新人大奖《反叛的鲁路修》的作者，神圣黑猫骑士团的五更姬峰老师。 之前在新闻里就看到神圣黑猫骑士团打算在Comiket推出一个同人游戏，就是这个《无限世界》？” 并不算是出乎意料，隔壁社团的女生已经通过新闻对姬峰和神圣黑猫骑士团的丰功伟绩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所以就算姬峰回礼之后再没跟她搭腔，她也仍然留在这里，而且主动和姬峰“老师”说起了话。 ——在日本，即使是漫画和轻小说的作者，也都会被尊称为“老师”，社会地位比华夏的同行要高出不少。但是尊敬归尊敬，各位“老师”的作品如果人气低落也同样会被腰斩甚至连续腰斩，以成败论英雄这一点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一样的。 “啊……是我。” 被出版社之外的人尊敬地称作“老师”对于姬峰来说还是第一次，这让他感觉稍微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的作品根本就是抄袭来的，用抄袭的作品赚点钱和名声没什么问题，可是这样赚来的尊敬却让他受之有愧。 幸好家人和朋友并没有因为他写了本得奖的轻小说就真的把他当成什么老师了，否则他肯定会后悔用这种方式来邀名敛财。 “呀！真的是您啊！ 我在得知隔壁的社团是您所在的社团之后，特地去买了您的轻小说，并且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您的粉丝，可以请您给我签个名吗？ 当然，《像素鸟》的游戏我也有玩，只是我手指太笨，分数怎么也比不上别人。” 刚一得到姬峰的亲口确认，隔壁的这个女生立即从其它新刊的下面拿出了《鲁路修》第一卷和签字笔，崭新的书页好像没翻过几次，说不定就是昨天晚上才看完。 “不……这个……好吧，但请不要在这里主动帮我宣扬。” “我知道了，五更老师还真是谦虚的人啊。” “不……嗨……” 和那些真正的重生抄袭流的主角不同，姬峰面对自己的粉丝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里面相当抗拒在不属于自己的作品上签名。但他又不得不强装笑脸给对方签了个名，这让他愈发为自己的抄袭行为感到后悔。 对于在某一方面很有能力的人来说，他的尊严不允许他依靠别人的东西来获得他人的尊敬，因为他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来获得他人的尊敬。不过为了后面的“那个剧情”，姬峰现在也只能捏着鼻子冒充一把“老师”了。 19 试玩 姬峰的轻小说粉丝要完签名之后又客气了几句，便高高兴兴地到下一个摊位打招呼去了，至于姬峰推出的同人游戏她只是出于礼貌才看了一下，但却连试玩的兴趣都没有。 接下来附近的好几个摊位也都主动到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摊位来打了招呼，而且大家都知道《像素鸟》是神圣黑猫骑士团开发的游戏，也有人知道姬峰这个天才高中生的“丰功伟绩”，可以说他之前的宣传策略还是相当成功的。 在这片每个社团有两张桌子，又面向主干道的同人区里，除了一鸣惊人的神圣黑猫骑士团之外，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人气颇高的老牌社团，那些小有名气的新晋社团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分配到这里，姬峰也是让有希做了些手脚才获得了一个位置。 不过《像素鸟》和《反叛的鲁路修》带来的“江湖地位”是完全足够的，如果神圣黑猫骑士团所发布的并非同人游戏，而是原创商业游戏的话，甚至有资格在成立公司之后去申请公司区那边的展台，所以其它社团也没什么可不服气的。 特别是当他们阅读了《无限世界》海报上的游戏介绍，并站在演示用笔记本电脑前面观看别人试玩这个游戏之后，一个个更是用脚给神圣黑猫骑士团投了票，所以桐乃和黑猫从企业展区那边转回来的时候才会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盛况。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双击游戏图标，在“神圣黑猫骑士团”的徽章及名称出现之后没有开头动画，而是突兀奏响的《命运》旋律，接下来又没有进入开始画面，黑色的屏幕中间逐渐出现了一个旋转着的黑洞或时空之门，好像要把屏幕外的玩家吸入其中似的。 不过当时空之门的旋涡扩大到整个屏幕的时候，从旋涡中心又逐渐放射出了越来越亮的白光，最终将整个屏幕照耀得只剩下一片白芒芒的强光。 又过了两秒钟，镜头好像逐渐拉伸到了远处，大家才看到原来那片白光来自于一个巨白色的光球，光球好像灯泡一样悬挂于一个空无一物的白色房间里，而这时则进入了创造游戏人物的步骤。 试玩的那名绅士没有在这一步骤上多费时间，他只是简单浏览了一下细致的捏人功能，然后选择了一个默认的萝莉体型，并将身高调到了130CM，胸部调到了D罩杯，声音挑选了来栖加奈子刁蛮自大的配音，服装选择了蓝色死库水而已。 在接下来的属性设置页面中，他又把默认的真实属性全都加到了最大值，上百个初始特性和技能也全都点满，包括“身体异常柔软”、“魅力十足”、“日语”、“英语”、“汉语”、“计算机专家”、“枪械专家”等等。 到了最后的户籍页面，这个超级天才娇蛮暴力萝莉直接被命名为了LOLI，国籍由默认的日本改成了英国，其它各项全都默认。 于是，LOLI的无限世界传奇大冒险终于开始了。这个游戏的人物相貌和属性技能全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更改，但任务世界却完全是随机选择的，当LOLI再次通过时空之门进入任务世界之后，屏幕上弹出了和真正的轮回者完全一样的任务页面。 “任务：保证小室孝、平野户田、宫本丽、毒岛冴子、高城沙耶、鞠川静香、希里爱丽丝7人中至少有5人存活至任务结束。 完成奖励：1000生存点，D级勋章X1（勋章级别代表难度等级）。 失败惩罚：死亡。 回归剩余时间：365日00时00分00秒。 备注：防护罩剩余时间180秒。” 任务没有什么值得吐槽的地方，绅士试玩者使用手柄控制LOLI提前跑出了白色的半透明防护罩，并且按照新手提示拣起不远处的棒球棍杀死了几只在天台上游荡的丧尸，学会了移动、躲闪和攻击的基本技巧。 于是LOLI拎着棒球棍走到护栏边上，朝楼下和远处张望了一圈，风景不算太差也不算太好，看情况市内的大部分人已经都变成丧尸了。操场上好像还有活着的NPC正在被丧尸追逐扑咬，如果声音没有被关闭了，此时应该传来各种惨叫的声音吧。 确认了现状之后，无法接受悲惨现实的LOLI毅然决然地翻过护栏，打算跳楼自杀，这时屏幕上出现了系统的对话框—— “你确定要走向死亡吗？ 是/否” “唔……这好像是一个很普通的游戏啊？虽说创意还算不错，身为3D同人游戏能做到这地步也算是可以了，但暂时还没有看出特别有趣的地方。 如果不是受限于版权问题的话，任何一家制作3D游戏的公司都能够做出内容相同，画面又比这更加精致的游戏来。” 虽然当着制作者的面批评他的作品有些不敬，但绅士试玩者还是在姬峰面前这么嘀咕了几句。姬峰伸过头瞅了屏幕一眼，然后表情淡然地对他说道： “从这里跳楼当然就只能自杀了，你这个人物的体重足够轻，如果设置属性的时候力量和反应数值够高，并且选择了‘擅长攀爬’的特性，可以像电影里一样顺着雨水管溜下去。而体重超标的人会出现‘有可能拽断水管’、‘很可能拽断水管’，‘一定会拽断水管摔死的’这几种不同提示。 另外根据体重、力量、体质和反应等数值的差别，以及树木的种类、树枝的粗细、人物在空中滑行的距离、下落的高度差、地表重力、风速、空气阻力、星球自转速度的不同，跳跃很远的距离抓住树枝的结果也不同。 这个游戏最强大的地方是在物理引擎和AI上，如果你有能力的话，任务世界完全可以自己用最顶级的图像引擎制作，我的游戏支持MOD，每个人都可以自己制造自己向往的世界——H的其实也可以。” “呃……有没有这么厉害？不过对不起，我再接着玩玩看……” 虽然姬峰的自卖自夸很难让人完全相信，但就算这个游戏只能让体重较轻的角色从水管溜下去，那也已经让人无话可说了。这个绅士试玩者并不是故意来找茬的，于是他立即向姬峰点头道了个歉，然后闭上嘴巴继续玩了起来。 20 AI “呜哇！学校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巨~乳泳装萝莉！小妹妹，你是本校的学生吗？” 当绅士试玩者控制的LOLI一路如斩瓜切菜一般冲破丧尸的阻挠，与正在逃向天台的小室孝、宫本丽、井豪永三人相遇时，小室孝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吐槽她的穿着和打扮，这让围观群众们纷纷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只要在设计台词的时候将主角一行人碰到玩家时的第一句话设计成“呜哇！学校里为什么会有一个XXXX！XX，你是本校的XX吗”的万金油句式，就可以显得NPC像是具有人类的智能一样，竟然能够根据玩家角色的外形差异提出不同的问题。 ——如果玩家设定的角色是一个手持冲锋枪，身上挂满手雷的迷彩服巨汉，这句话或许就会变成“呜哇！学校里为什么会有一个持枪战士！大叔，你是本校的保安吗？” 把特种兵误认成保安虽然有点脑残，但这样的提问也可以看成是一种吐槽，并非真的将玩家当成了学校保安，也不算是完全说不过去。总之语言这种东西很多时候都是模棱两可的，不管怎么理解都貌似说得通，所以各种算命占卜星座看相才有发挥的空间。 “欧尼酱，我是你的妹妹啊，不信我可以露出胸部给你看。” 在时间暂停下来的对话场景中，绅士试玩者在对话框里打上了一句非常绅士的回答，并且引来了一片嘘声。 不过这个绅士试玩者的表情却颇为严肃，他的这句回答可不仅仅只是出于自己的恶趣味而已，同时也是为了进一步测试姬峰引以为傲的AI究竟达到了怎样的水平——既然姬峰没有采用普通的“选择肢”来实现人机对话，那么他的AI至少应该可以“大概正确”地应对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否则还不如老老实实地给出几个对话选项来让玩家选择。 “我根本没有妹妹啊！不要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你也赶紧跟我们一起逃到天台上吧！” 在对话场景中，3D模型的小室孝面无表情地挥了一下手，再一次做出了可以称得上是万金油的回答。然后对话场景结束，小室孝、宫本丽、井豪永三人开始迎面朝LOLI跑来，而绅士试玩者这时主动按下了键盘上的回车键，进入了只有LOLI自己的对话场景。 “我就是从天台逃下来的，上面有个大怪物，你们千万不要上去！” “这……” 小室孝对LOLI的话作出了迟疑的反应，接着胳膊已经受伤了的井豪永的3D模型也出现在了画面上，并且直接替小室孝做出了决定： “刚才这个小妹妹好像砸西瓜一样轻松地砸碎了许多丧尸的脑袋，她比我们三人加在一起还要厉害，我们就听她的吧。 小妹妹，可以让我们跟你一起行动吗？” 利用谎言欺骗NPC的举动成功了，但这也有可能是游戏开发者顺水推舟的安排。绅士试玩者没有急着同意或拒绝，反正只要不结束对话场景，游戏内的时间就永远是暂停的。此时他又转过头来看向已经站到了他旁边的姬峰，直接向这个近在眼前的游戏开发者询问道： “请问这里是根据玩家之前的表现，或者说是根据玩家给自己设定的属性数值来决定主角一行人的行动吗？ 如果我的这个角色只是一个普通的萝莉，他们就应该再次邀请我和他们一起逃到天台上，而且不会相信我的谎话吧？” “没错，只有玩家角色的战斗力足够高，才能够取得队伍的主导权。不过在小室孝这些学生面前，你编的谎话只要还算靠谱就会让他们将信将疑并改变决定，哪怕只是说天台上有个大怪物也一样——魅力值过低除外。 但如果是在《生化危机》的电影里，你就算魅力值最高，对着雇佣兵们胡说八道或者试图阻止他们完成任务，也很有可能被对方铐起来甚至直接击毙。 另外这里其实还有一个支线任务，如果你开局不在防护罩里等待三分钟，而是直接走出去开始新手教学，之后没有四处闲逛也没有走错路，直接冲向井豪永被咬的天桥那里，是可以救下井豪永的；如果你等到防护罩消失才开始新手教学，等你清光天台上的丧尸之后，小室孝他们也正好会冲上天台。 不过想要一路打下去，力量、体质、反应都必须足够高，最好还要有几个适合战斗的特性——你能一路打到这里，应该把这几项属性都增加了不少吧？萝莉的默认属性全都很低。” 姬峰刚开始是坐在摊位后面的，所以没有看到绅士试玩者创建人物的过程，绅士试玩者点点头告诉他自己把LOLI的所有属性和技能全都点满了，然后就继续往下玩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绅士试玩者是一个很有经验的玩家，按回车进入对话场景的功能被他当成了可以无限使用的“暂停”键，他在战斗的过程中有时也会按下暂停观察局势并指挥三个NPC行动，俨然一副队长的架势。 而NPC的AI也还算让他满意，至少指示方位和行动的命令NPC能够大概服从，像是命令小室孝冲进尸群吸引丧尸注意力之类的命令则会被NPC断然拒绝。 收到某些莫名其妙的命令，NPC会直接表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或者训斥他“都这个时候了还鬼扯些什么”，这也同样可以算作一种合情合理的万金油式回答。 作为一个游戏来说，能让人机对话达到如此流畅的程度已经可以令玩家感到满意了，就算有时AI的回答稍微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也无伤大雅——毕竟那是电脑而不是人脑嘛。 这种程度的AI，再加上完全自由的游戏进程，基本合理的蝴蝶效应，能够适当破坏的游戏场景，随地可拾的物品道具，姬峰……神圣黑猫骑士团所出品的这个同人游戏除了画面很一般之外，已经超过了市面上的任何沙盒游戏，差不多可以让玩家产生自己真的是亲自进入了“任务世界”的错觉了！ 21 不可思议的妹妹 “这游戏……已经完全没话说了啊！ 这是你一个人制作出来的吗？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等到绅士试玩者终于放下手柄的时候，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摊位前已经围满了人。其中至少五分之四的人玩过角色扮演类游戏，至少三分之二的人对《最终幻想》那样的3D角色扮演类游戏相当熟悉，所以大多数人也都很清楚他们面前这个同人游戏的份量。 传统的日式RPG一开始给人的感觉还是挺自由的，玩家可以在地图上随便乱跑，打怪升级、开宝箱、抓宠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后来游戏画面越做越好，人物和场景也从2D变成了3D，能干的事情好像多了不少，只是在一个场景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自由度就显得有些不够了，于是能在整个地图上乱跑，并不非得按部就班过剧情看CG的美式RPG、MMORPG，以及融合多种元素的沙盒游戏就更加受到欢迎了，许多日式RPG也同样在尽量增加自身的自由度。 不过强调自由度的游戏普遍存在剧情松散甚至无剧情的缺点，又或者是玩家不过剧情就非常自由，一过剧情就还得老老实实按照传统RPG的路子去送信、挖宝、制造装备、打BOSS，最多在其中增加几个选择肢，让玩家可以“自由”地走上不同的路线。 RPG玩家心目中最完美的游戏，是那种整个游戏世界都在按照自然的规律发展变化，所有NPC都有自己的思想，会根据自然环境的变化和周围人的行动调整自己的行动，甚至能够像个真正的人类一样和玩家对话、互动的游戏。但那种游戏目前还只是小说中的幻想，人类的科技水平还制造不出能够进行如此繁重的计算工作的硬件设备。 可是姬峰好像却做到了，他的游戏在一台普通的笔记本电脑上实现了近乎真实的自由度，玩家既可以和主角们一起行动，也可以随时从中作梗改变剧情，甚至可以完全把主角扔在一边，去拯救其他有名有姓的配角，让主角们自己过剧情——至少在《学园默示录》的世界里是做到了！ 虽说丧尸横行的世界里根本没几个活人，游戏设计者只要把那几个主角和配角的行动路线和相关剧情制作好，然后按照时间自行发展，就可以让玩家误以为自己是自由的、自己不必被剧情束缚住，但能够和玩家基本流畅地进行对话并做出合理反应的AI却不是那么容易制造的，更何况这AI甚至可以根据环境的改变自行做出与原剧本不同的选择。 无论姬峰是通过巧妙设计的万金油对话做到的，还是真的制造出了人工智能等级的AI，反正这个游戏给绅士试玩者和围观群众们的感觉就像是真实的世界一样，里面的NPC也很像是真人，只不过有时会选择性失聪，有时会选择性失明，脑筋有点楞，说话有点词不达义罢了。 不过这样的人在现实世界中也为数不少，特别是说话词不达义颠三倒四东拉西扯病句连篇这几点，就连专门写网络小说、轻小说甚至传统小说的作家都无法避免，就更别说那些文化素质不高的普通人了。相比之下，姬峰游戏里的NPC不管是说话水平还是逻辑性，都比某些真正的人类还高出一截呢！ “《无限世界》和《像素鸟》不同，并不是由我独自制作出来的，神圣黑猫骑士团也并非只有我一个人的社团。 这个游戏我主要负责的是策划，主程序里最重要的几个模块都是我妹妹编写的。她在编程方面可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只不过她非常不善于和人打交道罢了。” 在大家惊讶而又赞叹的目光中，姬峰伸出右手指向了摊位里，将一直默默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幕后功臣有希推上了前台。接着他看到黑猫和桐乃站在人群外围，便又朝黑猫招了招手，让这个很容易害羞的妹妹也立即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那边身穿哥特萝莉装的就是我的另一个妹妹黑猫——也就是《反叛的鲁路修》的插画师，负责游戏的美工和人设，神圣黑猫骑士团实际上是我们三人组成的家族社团。” “哗……怎、怎么可能！这一家人难道都是天才吗！” “除了这个游戏的主程序之外，其它的也没有什么吧？” “《像素鸟》排名第一，《反叛的鲁路修》也获奖了，这个同人游戏的策划也很有趣，姬峰就算不是技术上的天才，也是游戏策划和轻小说的双料天才啊！” “妹妹……而且两个都是漂亮可爱的妹妹……真是太羡慕了！” “咦……都是妹妹的话，那么另外两个成员也都是高中生甚至高中以下的年龄啊，这也可以算是比较天才了吧？” “旁边，旁边那个染发了的女孩也好像模特一样，那也是他的妹妹吗？” Comiket还没有开始，同人展区这边就已经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大家都因为姬峰突然爆出的信息哗然不已，所有人都没想到神圣黑猫骑士团的其他成员竟然都是姬峰的妹妹，更加没想到其中一个妹妹竟然比哥哥还要天才。 如果《无限世界》这个游戏里的AI真的可以被称之为人工智能的话，那岂不是说一个高中生或者年龄更小的女孩子，只不过是为了和哥哥一起制作同人游戏，就随手编写出了全世界天才程序员冥思苦想了多少年也没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了吗！ 这……这究竟是何等卧槽的超级妹妹啊！ “啊咳！ 都不要吵啦！想要买游戏的话就赶紧排队，晚了可就没有了哦！” 在这种倍受瞩目的情况下，桐乃身为读者模特的被围观经验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她灵机地大声替自家的游戏吆喝了起来，同时拽住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了的黑猫就往外面走。 而这个时候Comiket的工作人员也连忙赶过来制止了大家的喧哗行为，并且帮助姬峰疏散人群维持秩序，很快就让同人展区恢复了安静。 随后又过了仅仅几分钟的时间，本届夏Comi便正式拉开了帷幕…… 22 黑猫的埋怨 “你……你自己风光就好了，干嘛把我和有希姐姐也扯进来！” 等到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参展人员们陆续入手了神圣黑猫骑士团不可思议的同人游戏《无限世界》，并且喜笑颜开地逐渐散去之后，一直绷着脸收钱找钱的黑猫终于忍不住小声地埋怨起了自作主张的姬峰。 沾了天才的哥哥姐姐的光，她刚才也被许多人用崇敬的眼神看着，这种体验还是第一次，和珠希妹妹看她的目光有着某种本质上的不同。 不过也许就是因为那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的不同，她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喜欢出名，被人用热切的、羡慕的、钦佩的、妒嫉的、欣赏的、暧昧的、猥琐的、好色的、下流的、变态的目光盯着，实在让她浑身发痒心头发毛。 这其中的正面情感固然会让人感到些许的愉悦，但是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掺杂在其中的话，就好像糖里掺屎，甚至蜜里掺毒一样，就算再甜也会让人恶心想吐甚至毒发身亡。 黑猫虽然也曾经幻想过自己凭借着“前世”遗留下来的记忆“重获”妖力，然后大杀四方，让包括同学和老师在内的所有人都慑服于她的威势之下，但是现在看来她其实是不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的。 ——因为那并不仅仅是单纯的崇敬和景仰，盘踞在那些下等生物大脑之中的黑色气流实在太多了，那是与身为“黑兽”的她所使用的洁净妖力完全不同的，只要沾上一星半点就会被腐蚀的“此世全部之恶”！ “你们的功劳我当然不可能抹杀掉吧？ 更何况这游戏我一个人是做不起来的，就算告诉他们神圣黑猫骑士团其实是由三个人组成的，他们也只不过是勉强能够接受这么厉害的游戏是被三个学生制作出来的事实罢了。” 看着满面冰霜的黑猫，姬峰相当温和地笑着解释了两句，不过也没有说得太多。 黑猫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了，甚至比黑猫自己都更加清楚。这个喜欢“孤高”感觉的重度中二病少女并非真的不喜欢出名，但是《无限世界》这个游戏有她没她都无所谓，她所做的那些事情换成谁都能做，根本不像有希那样无可替代，所以她现在“孤”是孤了，却一点都没有“高”的感觉，这就让她无法理直气壮地“横眉冷对千夫指”。 如果制作这个游戏的主要功劳都在她的身上，她肯定会一边冷眼看着那些庸人咬牙切齿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一边在心中暗爽不已。倘若那些人再来迫害她、打压她、恶意中伤她一下，她在怒火中烧的同时反而会爽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因为“不遭人嫉是庸才”就是她这种被害妄想症患者最喜欢的名言。 ——人不中二枉少年嘛，姬峰非常能够理解。毕竟他自己当年也觉得像自己这种惊才绝艳惊世骇俗的天才，不与全世界为敌简直是可惜了，恨不得全世界的黑恶势力都赶紧来暗杀自己，最好未来的坏蛋也乘坐世界机器回来扼杀自己这个未来传奇啥的。 “那是自然的了，虽然我也曾经听说过有天才程序员自己单枪匹马就编写出了一个完整的游戏引擎，但那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应该不可能再有了，就算有也不应该是使用在大型3D游戏上的引擎，更何况还做出了人工智能一样的AI…… 就连身为亲历者的我都仍然无法接受自己的姐姐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的地步，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面对姬峰的善解人意的笑容，黑猫脸上的冰霜也稍微融化了一些，她转过头去望着仍然淡定地阅读着小说的有希，语气相当尊敬地问道： “有希姐姐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吗？” “这没什么。” 有希抬起头来异常简短地回答了一句，然后她好像觉得这样的回答会让黑猫觉得受到了冷落，便又立即追加了详细解释： “对我来说这是相当初级的工作，我只不过尽可能地减少了计算机进行逻辑判断的次数，并更新了计算机搜索数据库的方式，使之能够更快速地找到对应的条目而已，最多只能被称作伪人工智能。” 身为资讯统合思念体所制造的“宇宙人”，有希拥有的可是能够通过资讯操作来影响物质的“黑科技”知识，这相当于一个程序员在电脑上编出了一段可以让空气中突然产生火焰的程序一样，对人类来说就和魔法一样不可思议，编写一个伪人工智能对她来说当然只是再初级不过的工作了。如果姬峰或黑猫也掌握了这种“黑科技”知识，那么他们也可以轻松地编写一个伪人工智能甚至真正的人工智能程序。 但问题是黑猫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有希这种轻描淡写的回答，让她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天才的恶意。不过即使是受到了天才对凡人那堪称绝望的打击，黑猫也仍然无法对这个比她还要沉默寡言的姐姐生出任何怨恨之心来，所以她只是扯起嘴角强笑道： “嗯……这是当然的了。 不过我刚才问的根本不是技术方面的事情，而是哥哥突然就把我们也扯上前台的事情。 我觉得有希姐姐是完全不关心出名这种事的，而且比起出名后被人围观，更希望能有个清净的环境看书。” “是的。” 这一次，有希简单直接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然后就低下头继续看书去了。黑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斜着眼睛瞥向姬峰，嘴角也稍微耷拉了下来，好像在对他说“看吧，有希姐姐也是这么想的”。 而姬峰对此只能报以宽容而又无奈的微笑，他是因为不愿意侵占有希的功劳，随便也想让画同人志卖不出去，写小说也获不了奖的黑猫跟着风光一把，所以才将她们俩也拉到了前台，但是这两个“妹妹”却一个都没有领情的，这可真是…… 不过这次也的确怪他自己脑子一热乱献殷勤了，淡然的有希根本就不在乎名声，孤高的黑猫也根本就不需要怜悯，她们所需要的大概只是大家一起制作游戏，大家一起参加Comiket的愉快回忆而已！ 23 日赚半亿 “抱歉，来得有些晚了。这个活动人太多了，我和沙织直接被人流带到了企业馆那边，然后在里面转了一圈才又来到同人馆，而沙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真是没用！赶紧帮忙开箱子拿货，没看到就连有希姐姐都放下小说帮忙了吗！” Comiket开幕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说好一开幕就进来帮忙的京介才挤到了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摊位前面，而他的妹妹桐乃这时候忙得连多骂他几句的时间都没有了。 “哇……姬峰制作的游戏竟然这么好卖吗？这队伍排得和企业摊位一样长了啊。 回去之后我们也玩玩这个游戏吧？感觉比美少女游戏和那个对战游戏都更有意思一些。” 看到姬峰的摊位足足有几百号人在排队，围观试玩和复制客户端的也有几十人，京介也不得不更加佩服自己的这个朋友了。 看看人家，不管是游戏还是写小说都马上就能火起来，哪怕是制作同人游戏都有那么多人买账，而自己……不提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哼……我把笔记本电脑借给你可不是光让你玩游戏的啊！” 就在京介啧啧称赞并且感慨万分的这时候，桐乃瞪着睫毛微微翘起的漂亮眼睛盯住了他，目光中除了严厉之外，还带有某种特别深长的意味。 是啦是啦，妹妹不是光让他游戏的，是光让他玩妹系游戏，并且必须深刻体会妹妹的萌点和那些感人至深的爱情的，这可真是醉了。 不过京介面对超级强势的妹妹总是无力反抗的，这次他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用商量的语气对桐乃说道： “这不是我的朋友和你的朋友共同制作的游戏吗，何况我们家除了老爸之外都参加了配音，这也可以说是我们所有人共同制作的游戏，怎么可以不亲自玩一下看看呢？” “哈？我和黑漆漆的才……嘛……看、看在‘你的朋友们’的份儿上，回去之后就玩玩看吧。快进来帮忙。” “是是。” 当着购买游戏的客人们的面，原本想要否认自己和黑猫的朋友关系的桐乃及时收住了习惯性的恶语，然后皱着眉头答应了京介这个小小的请求。 而在摊位的后面，桐乃和黑猫趁着开幕之前“打招呼”的机会购买到的《星尘☆小魔女梅露露》同人志，以及内含特殊服装DLC的《真妹大歼》夏季限定版游戏正安静地躺在箱子的最上方。 “……现在实体版光盘已经全部卖完了，数字版的复制需要时间，就算只有两个人也忙得过来。 所以我想带着两个妹妹出去逛一逛，把摊子交给你们兄妹没问题吧，京介？” “啊？啊……去、去吧。现在几点了？沙织还没过来吗？” “再过一个小时就要闭馆了，另外沙织不是去洗手间还没有回来吗。 再坚持一下，然后晚上我请大家吃寿司庆功。” 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姬峰、有希、黑猫、沙织、桐乃、京介六人忙得晕头转向，终于卖光了足足一万张实体光盘。 虽说这个销量在游戏热销榜上根本排不上号，但一个小小的摊位在一天之内达成一万张的销量，不管放在哪里都可以说是相当恐怖的了。 如果出售一张光盘平均需要15秒的话，那么一万张光盘就是2500分钟，大概将其算作42个工时，分摊到6个人身上，每个人都必须一刻不停地工作7小时，而Comiket每天开场的时间也就6个小时！ 好在正式开幕前他们就已经卖出了近千张，再加上排长队的时候顾客都会自觉地把钱准备好，轮到自己的时候没有什么废话，报上购买数量，交钱的同时拿游戏走人，许多人还会一下子买好几张，大大减轻了他们六人的工作量，姬峰现在才有余力带着忙碌了五个小时的黑猫和有希出去逛逛，而不是如同死狗一样瘫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哎……说起来，我中午吃过东西了吗？脑子里完全没有印象了啊。 你们出去逛吧，今天的收入我会用性命保护好的。” 干活干得大脑都已经失去记忆了的京介眼神有点发直地答应了姬峰一声，但随后又立即叫住了他，并且尽管压低声音和他商量道： “唔……等等！静下心来想一想，这里至少有半亿日元啊！你是不是出去找个保险箱把钱装好，然后请专人护送到银行？闭馆的时候银行还没下班吧？ 要不我打个电话给老爸？嗯，我还是打个电话叫老爸过来好了，否则半亿日元会压得我走不动道的。” “嗯，这样做比较安全，那就麻烦你爸爸了。” 尽管姬峰对暗中担任警戒护卫工作的有希很有信心，但是既然京介已经提到了这个问题，他也就顺水推舟地把护卫的任务交给京介和桐乃那个当刑警的父亲了。 到现在为止，姬峰还没有去京介家玩过，自然也没见过高坂家的父亲。倒是高坂家的母亲因为帮忙配音，曾经在录音棚里打过招呼。 借着今天的事情和高坂家的父亲正式地见一下面，再请他一起去吃个寿司倒也不错。尽管他不可能真的留下来蹭小辈的饭，但是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竟然如此年少有为，光卖游戏一天就赚了半个亿，他肯定就会更加放心地让京介和自己交朋友了吧。 咦……这怎么像是见女朋友的家长似的！ 不管怎么说，虽然姬峰并不是因为提前算计到了这一点才特地邀请京介和桐乃过来帮忙的，但他却并不介意随机应变地增加一手闲棋。 说不定等到他以后需要说服京介和桐乃，甚至说服京介和桐乃的父母的时候，今天所施加的这一点点影响力，就会成为动摇他们心理天平的最后一颗砝码。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到时候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应该怎么做才能完成任务，还是等到时候再仔细地考虑吧。 24 冲击 “姬峰哥哥，你和有希姐姐好像都对Comiket不是很感兴趣？” 只是在同人展区里简单地逛了半圈，黑猫就敏锐地发现姬峰和有希貌似对这个被御宅族称之为“圣战”的盛大祭典兴致缺缺的样子。 有希这个样子黑猫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因为她本来就没有表现出对动漫的兴趣，可姬峰却是一个“博览群书”的资深御宅族，黑猫很不理解他为什么好像也对Comic没有太大兴趣似的。 仔细想一想，黑猫还真没有在大脑里找到姬峰哥哥参加Comiket的记忆，她前几次都是独自前来参加这个祭典，又或者是前来出售自己利用打工收入印刷的同人志。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她过去好像从来没有试图邀请明显是个御宅族的哥哥一起来逛Comiket，她的这个哥哥也从来没有和家人提过去逛Comiket的事情，这到底……唔，好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总之，这一次如果不是为了发布那款只能在Comiket上“合法”销售的同人游戏，她的哥哥恐怕仍然不会来参加这个全世界御宅族最盛大的祭典吧？ “啊……Comiket主要还是出售同人志的吧，说实话我对同人志和同人游戏的确没有多少兴趣啦，绘画和故事水平参差不齐是一方面，故事太短又是另一方面。 至于H……” 提起工口同人本的时候，姬峰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黑猫的脸色，发现她面无表情好像并未因此动怒，这才板着脸装成单纯地讨论学术问题的样子，尽管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 “至于H同人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也没有太大吸引力，毕竟大部分本子的画风和原作都不一样，看上去就像是打扮成原作角色的Coser，而且太短仍然是关键。” “咳……兄长大人，虽然我身为一个御宅族，在对待18禁同人本的态度上不同于一般的女孩子，但你可以不要详细地和妹妹讨论这种难以启齿的话题吗？” “呃……抱、抱歉。” 原本，姬峰还以为面无表情的黑猫能够接受如此隐晦的交流，却没想到她只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家伙，自己明明没有真的说出什么让人害羞的内容，她就已经义正辞严地进行了抗议。 偷偷用眼角瞥视黑猫的侧脸，姬峰发现她那因为很少晒太阳而显得过于苍白了的肌肤上已经悄悄地爬上了几丝红晕。而好像不高兴似的用力抿起的嘴角，则说明她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其实……同人本里也有一些全年龄的，而且画得也不错。 除此之外，画原创漫画的社团、在外面进行表演的那些Cosplayer，还有企业展台发布的新游戏什么的……应该也算是很有乐趣的吧。” 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黑猫主动向姬峰和有希介绍了她自己觉得比较有趣的Comiket活动。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觉得有趣的地方别人未必觉得有趣，她只是希望自己的话能让这两个貌似有些无聊的哥哥和姐姐能够再试着去发掘一下Comiket的乐趣而已。 快乐的事情如果能够和家人朋友一起分享的话，这种快乐的确是会加倍的——最近终于交给了朋友的黑猫已经亲身验证了这一点。 “哦……我也并不是不喜欢Comiket，只不过动漫、游戏和轻小说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娱乐，而不是一种信仰，所以我没有投入到这个祭典的气氛里吧。 说起来我倒是非常好奇，为什么你们会深爱着它们呢？ ——动漫、游戏和轻小说中塑造的某些人物有着各种各样的萌点或闪光点，所以自然而然地就会让人喜欢甚至深爱，不过这些东西本身就是一种娱乐产品吧？” 看到黑猫好像是想让他和有希喜欢上Comiket，姬峰也主动谈起了自己对于Comiket、对于ACGMN的看法。 不过他的问题实在太过基础了，属于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人究竟是什么东西，生命有什么意义这样的基础问题，所以反倒很难让人回答——黑猫之前甚至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这个……只是因为很有意思……不行吗？” 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黑猫不自觉地弓起了身子，眼睛向上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姬峰的表情，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这充分说明了不用姬峰来否定她喜欢动漫和游戏的理由，她自己就已经将自己完全否定了。 毕竟，这个社会对御宅族的评价就是一个“废”字，沉迷于ACGMN这些娱乐产品，又或者是沉迷于任何一种娱乐之中，都会被认为是废柴、不务正业、没有出息等等。 就连黑猫自己，也觉得她那值得尊敬的兄长大人对待动漫的态度才是正确的，可是她却觉得非常不甘心，自己喜欢……自己深爱着的东西被人如此轻视并完全否定，这让她不甘心得想要大吼大叫甚至满身打滚了！ 不过她却没有理由这么做，因为深爱着“那种东西”本来就不符合社会的正确价值观念，没有人会认同她，就连她自己也不会。她或许一直只是在娱乐中逃避罢了，逃避孤独的学校生活，也逃避贫穷的现实生活，不肯正视平凡到平庸的自己，成天幻想着自己其实拥有天才的能力、高贵的血统、富豪的家世…… “……” 黑猫的脑袋越来越低，咬嘴唇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在惊才绝艳而又无比淡然的姬峰哥哥和有希姐姐身边，她从来没有如此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卑微和庸俗。她所幻想的能力只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妖力”，她所幻想的高贵只不过是“夜之眷族”的血统，带着蕾丝的黑色哥特萝莉长裙，古老而又优雅的贵族语言，盛在嵌着金边的白瓷茶杯里的大吉岭红茶…… 她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感到羞耻，也许是因为哥哥刚才完全只是出于好奇的问题，也许是因为看到哥哥轻轻松松地就赚了半亿日元。 之前的编程收入、卖掉《像素鸟》的收入、《反叛的鲁路修》的奖金、稿费以及预定的版税收入，都不及今天她亲眼看到，亲手摸到这半亿日元的冲击力。 这股冲击力原本只是隐藏在平静水面下的强劲暗流，可是当她的心防出现缺口的时候，这股力量便通过那道缺口完全释放了出来，让她的整个内心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 25 迷惑的黑猫 “瑠璃，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嘴唇都快被你咬破了。” 走着走着，心力交瘁的黑猫就站住不动了。姬峰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口询问了一下黑猫这种“典型御宅族”喜欢动漫的理由，就让她莫名其妙地产生了如此之大的反应。 这个……难道御宅族之所以喜欢动漫，甚至把动漫当成了信仰，都只不过是为了逃避“现实”这个粪作吗？ 应该还是有那么一些不是这样的人吧？起码姬峰认为自己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御宅族，而黑猫也应该是……唔……她还真的未必和自己一样。 “不……只是……突然讨厌起了自己。” 良久之后，在姬峰担心而又愧疚的目光中，黑猫露出了一个精疲力竭的笑容。一直安静地在旁边注视着她的有希瞳孔里难得地生出了迷惑，好像完全无法理解她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理变化。 不过姬峰却是能够理解的。如果他当初不是因为学习成绩优秀，又有编程特长的话，他在ACGMN方面的兴趣也一定会被父母、老师和社会认为是不务正业。 在泛中华文化圈内，以成败论英雄是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所以成功者就是英雄，浑身上下就没有不好的地方，哪怕沉迷于ACGMN之中那也是“劳逸结合”；而失败者则没有人权，任何一点微小的毛病都会被挑出来，并以此来证明其失败乃是咎由自取，就更别说是沉迷于宅兴趣了。 现在的黑猫恐怕就陷入了这样的自我否定之中，特别是在将自己与他和有希作对比后，肯定会产生自己简直就是一只蝼蚁的想法。 “抱歉，我并不是想指责你什么。 我只不过是想了解一下能够深爱着动漫，把动漫当成信仰的人的想法而已。我自己虽然可以深爱着动漫里的虚拟人物，但却根本无法把动漫当成信仰，所以我想了解一下其他御宅族都是怎么想的。 ——我喜欢动漫里的幻想世界，但却是‘科学神教’的信徒，这也很矛盾的吧？” 看着黑猫为了让他和有希安心才露出的勉强笑容，姬峰也向黑猫露出了坦率而真诚的笑容。这笑容中所包含的温柔情感多少给黑猫带来了一些安慰，不过从社会层面上已经被自我否定了的自己让黑猫实在无法如此轻易就释怀。 她自认为是骄傲的“黑兽”，哪怕承认了自己的弱小，也依然要坚持着这份骄傲。这份骄傲不是由美貌的外表、高贵的身世，又或者是强大的实力来支撑的，这份骄傲就是她不屈的灵魂本身，只要灵魂不灭，她的骄傲就永不磨灭。 但正是因为这份骄傲，才让她格外不能接受卑微渺小而又庸俗不堪的自己。这与弱小不同，一者是在外表，一者是在内心。一颗卑微渺小而又庸俗不堪的内心是不配拥有骄傲的，在那其中滋生的只能是傲慢和自大。 “为什么……你可以露出如此单纯的笑容呢？” 望着姬峰澄澈如雪水一般的眼神，黑猫迷惑而又不甘地问道。而姬峰听到她竟然用“单纯”来描述自己的笑容，眼睛立即不可思议地睁得溜圆，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自诩为“智者”的自己竟然会有让人认为是单纯的这一天。 “单纯？我吗？ 我的话应该说是纯粹才对吧？ 我是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姬峰随口说了一个基本只有华夏人才懂的梗，并且理所当然地惹毛了黑猫： “低级趣味？御宅族在你眼中就是低级趣味吗！” 刚才还有气无力的黑猫在一秒钟之内就变成了精神抖擞的战士，她瞪大眼睛盯住了姬峰的脸，不肯放过哪怕最微小的变化。 她现在是真的生气了，如果姬峰仅仅是不理解普通御宅族对动漫的狂热信仰也就罢了，但是把宅兴趣称作低级趣味，这就是对所有御宅族赤裸裸的鄙视了。更加可气的是姬峰自己也是御宅族，这种叛徒才是最应该绑到火刑架上烧死的，恩爱狗和现充狗都只能排在后面。 “不不不，这只是华夏课本上的一个梗而已，你在网上搜索一下就知道了。 我怎么可能认为御宅族是低级趣味呢，这么说的话，我自己不就成了低级趣味的代表吗？” “哼……我等会儿会去搜索的。 不管你是单纯还是纯粹，总之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可以真的毫不在意自己的宅兴趣呢？你不可能不清楚御宅族在普通人心目中的评价吧？” 既然话就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黑猫索性就直接把话说开了。 她最羡慕姬峰的一点就是他可以很纯粹地喜欢动漫，也可以很纯粹地信仰科学神教。他好像完全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是想要购买新的游戏和手办这种肤浅的层次，而是自己抱有何种欲望，在人生道路上想要怎样的未来这种关于人生的终极层次。 这种清楚而又纯粹的感觉正是黑猫一直想要却又无从获得的，甚至在姬峰询问她那个问题之前，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自己其实不想一直浑浑噩噩下去，自己也想像姬峰这样明明白白地生活。 不……她之前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自己其实一直在浑浑噩噩地生活！ “呣……” 看到黑猫一脸认真的样子，姬峰也同样认真地思考了半分多钟，这才终于面带诚恳地看着她的眼睛回答道： “这是动漫因为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单纯的娱乐而已。 我喜欢那些幻想世界，只是因为那样的世界更加有趣；我喜欢那些虚拟的美少女，只是因为她们漂亮又可爱。对于我来说，这种娱乐和看书、运动、唱歌、跳舞、下棋等其它娱乐项目没有什么区别。 在现实中，我如果有想要的东西就会去努力争取；遇到困难就想办法解决或绕开，实在解决不了也绕不开就承认失败选择放弃，但我唯独不会用幻想来替代现实。 二次元是给人带来快乐的世界，却不是让人躲在里面逃避什么的世界。御宅族并不是因为喜欢娱乐而被人诟病的，把二次元当成了乌龟和蜗牛的壳，这才是他们普遍被人瞧不起的真正原因！” 26 突然就自爆了 “你是说我逃避现实啰？” 出乎姬峰的意料，他诚恳而温柔的劝告不仅没有令黑猫立即幡然醒悟，反倒让她再一次如同受了惊的猫咪一样炸起了全身的毛发。看到她那双充满了对抗精神的眼神，姬峰觉得这内向害羞却又自尊心强烈的少女实在是有些太过敏感了。 特别是今天，黑猫好像比平常还要敏感易怒。 是因为劳累了半天所以身心都疲惫不堪了吗？应该不是吧，一天赚了半个亿，就算只不过是日元，也足以让人腰不酸腿不疼走路也有劲了，黑猫的压力应该来自于心理，来自她自己和周围其他人的鲜明对比。 不要说姬峰这个天才和有希这个天才中的天才了，就算是桐乃和沙织，也并非那种通过游戏和游戏来逃避现实的人生负犬，只有黑猫自己如此可悲。这种种压力在她心中不断积累，今天终于在姬峰不经意间踩到了她的尾巴的时候一股脑地爆发了出来！ “没错，我的确是逃避现实了，但这难道不行吗？ 身为天才的你，擅长运动和交际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普通人的悲哀！就算你什么都不用做，大家自然就会尊敬你、仰慕你、围绕在你的身边，面带笑容地讨好你，主动成为你的朋友，在圣诞节和情人节的时候排着队伍给你送饼干送巧克力…… 你有体会过被大家冷落、疏远、嘲笑、排挤，甚至欺凌的滋味吗？ 是的，也许你要说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鼓起勇气，只有一点一点地努力，只要下定决心去改变，终有一天我也可以变成像你们那样的人的——少年漫画里有的是这样的内容，友情、努力，然后就胜利了嘛！ 但现实不是漫画，我也并不是女主角！我胆小害羞。无论如何也没法像你们那么勇敢；我体质很差，不管怎么练习也翻不上去单杠；我资质平庸，就算比别人更加努力也从未名列前茅…… 所以我逃跑了，逃到二次元的世界中，并且幻想自己拥有魔法，自己是世界第一，自己能拯救世界……这又碍到谁了？ 这个残酷的世界没有为我准备美丽的梦境，那么我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甜蜜谎言中，让自己心里稍微舒服一点不可以吗！” 震惊，寂静，黑猫突然的爆发让原本熙熙攘攘的Comiket会场瞬间凝固住了，提着各种花里胡哨甚至不堪入目的纸袋的御宅族们诧异万分地望向了这边，不明白在这个无比欢乐的“节日”里，为什么会有某个同类突然就自爆了——这里不应该是御宅族最庞大也最坚固的堡垒吗？ 没有人声援那个道尽了御宅族痛苦的女孩子。别开玩笑了，既然是御宅族，那么在现实中保持低调，绝对不出风头这已经成为了一种“生存本能”。 更何况，这里没有人会感谢那个女孩替他们喊出了御宅族心声，在这处处洋溢着欢乐的场合中，她的所作所为破坏了这宁静祥和的气氛，破坏了大家平安喜乐的心情，让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那些竭力忘在脑后的悲惨记忆。 黑猫是没有遭遇过校园霸凌的，但在场的这些御宅族中不仅真的有人曾经或正在经历校园霸凌，而且数量还特别多。要问为什么的话……就因为他们这些人比一般人更加软弱可欺，家长基本上也没什么大能耐，没法帮孩子撑腰，学校老师更不会特别关注这些班级里的小透明。 对于他们来说，曾经的屈辱记忆是恨不得永远忘却，甚至当作从未发生过的，谁再次提起了他们的伤疤，获得的绝对不会是支持和赞同，而是比憎恨加害者更加深入骨髓的憎恨！ “对不起……我先回去了。” 在这种种异样的沉默目光中，黑猫小声地朝姬峰和有希嘟囔了一句，然后立即扭头向室外跑去。 尽管姬峰足够眼疾手快，完全可以在黑猫离开之前就抓住她的胳膊，但他却放任黑猫向外面逃跑，自己则简单叮嘱了有希两句，之后才赶紧跟上了黑猫，不远不近地尾随她走出了大门。 姬峰本来没想过要特地去规劝黑猫“改邪归正”，今天最开始的话头只不过是由闲聊引起的。他的真正身份是“轮回者”，而且是打算邀请黑猫成为队友的轮回者。不管黑猫在自己原来的世界里怎么废怎么挫怎么自甘堕落，到其它任务世界冒几次险就什么穷毛病也没有了，所以姬峰根本没把她可能存在的心理阴影当回事。 觉得自己武力太低？到了异世界，不管是用T病毒强化肉体，还是学斗气学魔法都完全没问题。哪怕根骨奇差无比，一颗筑基丹入腹也就可以凑合着修一修仙了。 觉得自己智力太低？到了异世界，直接用学习装置把从小学到博士后的知识全部灌输到大脑里，又或者在脖子后面埋上一块生物芯片，让自己拥有电脑一样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 觉得自己魅力太低？到了异世界，随便磕个什么药易筋洗髓，顺便把脸也给美容一下，长得再丑的人也能够变成万人迷。利用最新的基因技术培养出一具完美的新肉体，然后把记忆转移过去，比丑小鸭长成白天鹅的时间都要更短，准备百八十具不同长相的肉体换着用也完全没问题，就算想要变个态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主神空间可以说是万能的，哪怕没有了兑换商店也同样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但正是因为如此，姬峰忽略了黑猫进入主神空间之前的心理状态。 的确，只要黑猫成为他的队友，亲自进入主神空间里去冒险，并且从哪个世界里获得了货真价实的妖术、魔法或超能力，自然就什么阴影也没有了，就连世界首富和美国总统在她眼里也只不过是凡人甚至蝼蚁。 不过在此之前，黑猫却仍然是一个敏感而又害羞的普通少女，而且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姬峰没有分出更多精力来关注她的每一丝情绪变化不能说有错，但是看到黑猫现在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至少有责任让黑猫重新变得快乐起来！ 27 选择的自由 “瑠璃！你再跑我可就喊了啊——！” 一直跟到了东京国际展览中心外边的马路上，姬峰才出口叫住了黑猫。如果他说些别的，肯定是越说黑猫走得反倒越快，但是他威胁说要在这里大声喊黑猫的名字，这就正中了这个害羞少女的死穴，让她不得不乖乖地站住了脚步。 不过黑猫停下来之后依然背对着姬峰，或许是暂时不想看见他，或许是不好意看见他。姬峰也没没有试图强行将黑猫的身子扳向自己，他走到黑猫身边的时候突然弯下了腰，直接抓住了黑猫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地牵着她的手走向了马路旁边的绿地。 “放、还不快放手！” 在这片人烟一点也不稀少的休闲绿地里，行动僵硬的黑猫终于无法再忍受周围那些单身狗们异样的视线了。她红着脸颊用力挣脱了姬峰的手，但姬峰这个时候也仍旧没有回头，而是就这样和黑猫并排站在一起，直接面对空气“自言自语”道： “人生来就是自由的。 未必平等，但却绝对自由。 所以无论谁选择了怎样的生活方式都无可厚非。” 说到这里，姬峰停顿了很长时间，好像是希望黑猫能够在他说话的空档里仔细思考。过了几分钟之后，他把自己的两只手在身前交握了起来，两只眼睛平静而淡然地注视着坐在长椅上或花坛边玩游戏看同人本的死宅们，语气颇为轻松地继续“自言自语”道： “在我看来，不管是‘为了你好’，还是‘社会就是这个样子’，都不足以成为强迫一个人做出某种好的或坏的选择的理由，人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活。 想当个NEET混吃等死无所谓，想当个不识时务的英雄也同样没问题。人或许缺少各种各样的东西，却唯独不缺少自由。 那些总是觉得自己被无数条条框框约束住了，一点自由都没有的人并非真的没有自由，他们只是并非真的需要他们所叫嚣的那种自由罢了。 他们很清楚自己不愿意承担打破条条框框的后果，所以凭借着自己的意志，选择了放弃那种自由。 ——就算是自己的父母、妻子或孩子被绑架，绑匪要求那个人自杀，那个人也同样拥有选择保住自己的性命，放任亲人被杀的自由，唯独这一点没有人能强迫他。” 姬峰的自言自语到这里就结束了。接着他就松开双手非常随意地站在那里，时而晃悠晃悠身体，时而抖动抖动腿脚。 “……” 黑猫用细长的眼睛斜视着他，嘴角紧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概过了一两分钟，又或者是三五分钟，黑猫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然后用平时那种好像有点做作淡然的语气对他说道： “你若无其事地说出了比大反派还要像大反派的邪恶台词呢。” “哲学家的思想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带着少许自嘲似的笑容，姬峰终于转过脸来看向了黑猫。 他的眼神好似朋友而非兄长，让黑猫稍微有点不太习惯。不过姬峰原本就从来没有用纯粹是兄长的眼神看过她，此时也只不过是露出了单纯讨论学术问题的眼神而已，或许黑猫的错觉是因为学术上容不得半点“家长式”的霸道作风吧。 “像社会道德这种东西，对个体的影响具有极大的波动性。有些人为了当大家心目中的那种英雄，舍家撇业抛妻弃子粉身碎骨全不在乎；有些人却宁肯被所有人戳着脊梁骨骂，也一定要想方设法获得荣华富贵，哪怕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魔鬼也全不在乎，还觉得那些英雄只不过是被他这种人忽悠瘸了的蠢货。 你觉得邪恶的选择，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种不被社会主流价值观所接受的普通的选择罢了。 不管是认为几个人的命比一个人的命重要，还是亲人们的命比自己的命重要，又或者是只有自己的命最重要，这都是客观存在的价值取向中的一种，个人无论选择哪一种都不足为奇。 至于‘正义感’就是极其个人的事情了，你的正义感只能用来约束你自己的行为，却没有理由去约束别人的行为，否则那就只是一种道德绑架而已。 当然你可以提出建议，也可以对你认为错误的地方进行指责，不管是出于好意还是恶意，这都同样是你自己的自由。 ——比如我之前对你说过的那些话，就包含了希望你能为了自己下定决心做出些改变的善意。” 姬峰的话说着说着，就顺便把自己的过错给洗白了。不过他原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过错，最多只能说是没有照顾到黑猫受刺激的心脏，让她终于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自爆了。如果这种过错也非要追究不可，那黑猫可就实在太不讲理了。 好在黑猫并不是那种骄蛮任性又是非不分的家伙，她回想起自己刚才大吼大叫的样子，脸蛋立即害羞地红了起来。不过她还是尽量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借着姬峰主动提起的话头，顺水推舟地点点头说道： “我知道。 只是我……也许是嫉妒吧，很多很多方面。 刚才我那副样子不要让桐乃和沙织她们知道，也不要让家里人知道。” “这是当然。” “嗯，那我们快点回去吧。 很快就闭馆了，不知道高坂兄妹的父亲到了没有。” 大概因为心中仍然羞于面对姬峰，黑猫只是简单地和他说了几句话，然后扭头就要往回走。不过这一次她的身体才刚刚转过一半，姬峰便已经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肩膀。 “等等！” “？！” “在回去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 待会儿你不管眼前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如果你想要有所改变，想要获得力量，想要体会如同《无限世界》游戏那样的生活，就成为我的队友吧！” 黑猫丢脸的自爆并非完全没有收获。原本没想这么快就邀请她成为队友的姬峰，现在就已经向她伸出了手，那个她所梦寐以求的世界，已经悄然为她开启了一扇窗户！ 28 合作的提议 “姬峰！你们回来得可真晚，我都想打电话叫你们一声了。 这位就是我和桐乃担任刑警的爸爸，他听说我们卖出了一笔巨款，立即就请假从千叶赶来护送了。” 在Comiket第一天闭幕前的五分钟，姬峰和黑猫才回到了自家的摊位前面，而这时高坂兄妹的父亲也已经顺利赶到了这里。 不过这个长着一张超级恐怖的流氓脸的中年大叔明显与Comiket的氛围格格不入，他只是严肃地站在一旁，这周围就立即变得鸦雀无声，那些为了赶在最后时刻买到《无限恐怖》数字版的御宅族们一个个都战战兢兢地排着队伍，连一口大气也不敢出，大概是回忆起了一度被不良少年欺负的恐怖。 而且不光是这些御宅族，身为其子女的高坂兄妹也同样噤若寒蝉，直到看见姬峰和黑猫才总算露出了一点笑容。 “叔叔你好，我是京介的同班同学五更姬峰，这是我的妹妹瑠璃。 多谢你为了我们的事情特地赶来，待会儿的庆功宴上请务必多喝两杯。” 面对着高坂父亲的那张流氓脸，姬峰的态度也比平常更加恭敬了几分。说实话，他真想问问对方是否怀疑过一双儿女和自己的血缘关系，但是在这般恐怖的尊容面前还敢如此放肆的人可不多见，更何况姬峰也不可能真的对朋友的父亲说出如此失礼的话。 “哦……你好，你的事情我听京介说过了，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我把你们护送到银行之后就回去了，有我在你们年轻人玩不起来。” 高坂父亲见到最近声名鹊起的姬峰，自然从上到下好好地打量了他一番。看到姬峰虽然对自己执礼甚恭，但却只是出于对朋友家的长辈的尊敬，而不是因为害怕自己这张流氓脸，高坂父亲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的两个孩子最近好像越来越“不务正业”了，但如果是和姬峰这样一本正经又年少有为的孩子交朋友的话，应该不会走上歪路的吧。 看这一路上，那些年轻人要不就是肚子老肥，要不就是皮肤白得像死人，身体瘦得像排骨，眼镜比瓶底还厚，光从外形上来看，像姬峰这么精神的棒小伙就极其罕见。更别说其他人都是在这些花里胡哨甚至恬不知耻的东西上花钱，而姬峰却已经开始用游戏赚钱了。 和姬峰这样的好孩子交朋友，家长不仅不会有意见，反倒还会大力支持。 …… …… …… “好了，钱已经存上了，在银行里也没有人特别盯着你们，不过你们去举行庆功宴的时候也要注意别自己得意忘形地把今天的收入宣扬出去。 我先走了，晚上都早点回家——特别是自己一个人回去的女生。” “多谢您的关心，我……在下一定会注意安全的！” 赶在银行关门之前，神圣黑猫骑士团在本届Comiket所获得的五千一百万日元收入终于落袋为安了，剩下的几十万零头将被用于庆功宴。 高坂兄妹的父亲完成护送任务之后又叮嘱了这些最大也只不过是高中生的孩子们几句，然后就自行离去了，剩下的人则兴高采烈地跟着姬峰前往他早已预定好的寿司店。在此途中，姬峰主动找上了沙织，一边走一边对她说道： “有了这些资金，我们已经可以自己成立一个公司了。不过我家只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普通人，我们拥有的只是技术和创意，商业方面完全不在行，就连今天的收入是否需要报税，应该上哪报税都不知道。 你们槙岛家在文化产业这方面也有业务的吧？所以我想邀请你来参股，建立游戏公司所需要的相关商业人员由你出，而资金和技术则由我出。” “咦……你怎么知道……” “前些天你不是往京介家邮过同人志吗，我又顺便查了一下IP地坛，自然就顺藤摸瓜查到了你们家。 抱歉，我原本只是对网络上那个‘清纯的大家闺秀’形象比较好奇而已。不过我现在也确实需要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所以才主动向你坦白。” 关于如何得知沙织家情况的问题，姬峰的回答完全是八假二真，只有头半句话和最后一句话是真的，剩下的都是假话。不过沙织·巴吉纳——槙岛沙织却完全没有觉察出来，她只是稍微诧异了一下，然后就恢复了平时的豪爽模样，很是大度地笑着原谅了擅自刺探他人隐私的姬峰： “呀啊……没关系没关系，程序员嘛，偶尔客串一下黑客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身份的想法。 不过兄长大人哟，虽然在下长成了这样的大个子，但在下其实才上初三哦？生意上的事情……在下实在是没有什么发言权呐。” “没关系，这件事当然需要经过你父母的同意。 不过我合作的对象并不是你家，而是你个人，我希望你借助家里的人手和人脉把我们自己的公司经营起来。” 虽然沙织表明了自己年纪太小，对家里的生意插不上嘴，但姬峰却仍然坚持自己的合作意向。这一次沙织没有再轻易地推脱，她抿着嘴唇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然后才轻声在姬峰的耳边问道： “那个……虽然兄长大人对在下的信任让在下感激不尽，但为什么一定要是在下呢？在下觉得兄长大人的考量并不只是信任这么简单。” “沙织，你估计你以后的人生道路会是什么样子？特别是婚姻。” 姬峰没有直接回答沙织的问题，而是又反问了她一句。聪慧而又细心的沙织只是楞了那么几秒钟，好像就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唔……在下应该是会被安排着相亲，然后在众多相亲对象当中挑选一个还算合适的结婚吧。 至于人生道路……应该是做一些自己比较感兴趣，又‘符合身份’的事情，就这样悠闲度日。 兄长大人的意思是……” “没错，如果你想自己把握自己的人生，就必须从现在开始创建自己的事业了，否则你说不定高中毕业就得开始相亲。 我邀请你合作既是帮助自己，同时也帮助了你。或许你不会也不敢相信，但我和有希是有能力把这个公司推到与你家分庭抗礼的高度的，所以请你郑重地考虑一下这件事吧。” 29 第三天，事件发生了 “好热……好累……好臭…… 为什么我连续三天都得来逛Comiket，没法以参展人员身份提前入场的Comiket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Comiket第三天，上午九点多钟，夏日的骄阳已经将清晨的些许凉意彻底蒸发掉了，同样被蒸发出来的还有正在东京国际展览中心外面排队的御宅族们身上的臭汗。 连续三天参加Comiket的高坂桐乃才刚到这里就开始抱歉了起来，前天曾经在这里赚了半亿日元的兴奋早已经在昨天一整天的“圣战”中消磨殆尽了。 ——那可真是一场战斗啊，光是排队入场就要排一个小时，进去之后基本只能被迫跟着人流前进，想要确保自己必须入手的热门作品，那就得拼尽全力从千军万马之中挤过去，而且就算你好不容易排在了队伍的末尾，还有可能在终于轮到你的时候不幸售罄。 “能安静一点吗，不快指数又要上升了。” 在桐乃的身后，黑猫面无表情地斥责了她一句。不过桐乃只是无精打采地瘪了瘪嘴巴，没有和黑猫在这么热的天气打嘴仗。 昨天黑猫曾经被桐乃强行扒掉了黑色的长袖上衣，于是她今天索性换上了一件清爽的白色连衣裙，下身也没有再穿裤袜，直接露出了白皙得近乎苍白的双腿。但即使如此，这排在大太阳底下的队伍里也仍然很热——热得就连一直精力充沛的沙织也都不像平常那么活跃了。 “兄长大人，在下昨天已经与父亲大人进行过了沟通，父亲大人答应借调人手帮助我们组建一个新的公司，各项手续正在办理之中，但现在就已经可以开始工作了。 如果你有什么吩咐就直接告诉在下，等到公司正式组建完毕，我们再正式地与员工们见个面。” “你终于决定了吗，这就好，一切都交给你了。” 在京介、桐乃和黑猫后面，沙织悄悄地和姬峰确立了合作的关系。 姬峰简直就是一个甩手掌柜，把关于公司的一切杂务全都扔给了沙织，像他这种人与其开公司当老板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当个高级技术人员，不管是单干还是加入大公司赚得都未必比小公司的老板少，不过姬峰既然知道自己的脑子里有许多能够大赚特赚的点子，那就肯定不可能让资本家白白剥削走那么多剩余价值了。 “欧·尼·桑，请把你背着的马扎拿给我。” 沙织和姬峰鬼鬼祟祟地在后面密谋着什么的样子被回过头来要马扎的黑猫看到之后，她的脸上立即露出了一种非常古怪的表情，还特地加重了“哥哥”这个词的语气。 现在她已经知道姬峰和有希其实跟自己家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了，不过她此时的样子可不是在吃沙织的醋，她只是对姬峰利用抄袭的作品来“骗取”自己和朋友们的崇拜感到恼火罢了。 这个人明明是有才能的，而且……头脑很好，很有思想。可是他却太过沉迷于“俗务”——不是说他努力赚钱让自己名义上的父母和妹妹们过得更好是错的，但黑猫觉得他还是应该多干一点正事。 至于什么样的事情才算是“正事”……嗯，总之肯定不是和“妹妹”的朋友躲在后面咬耳朵。 …… …… …… “哼~哼哼哼~哼~” 下午四点，本届Comiket闭幕之后，虽然天气明显地阴了下来，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下雨，但桐乃仍旧哼着轻快的语调走在最前面，一点也看不出她上午来的时候曾经抱怨不休。 因为姬峰第一天就邀请桐乃和京介前来帮忙了，所以桐乃没有错过《真妹大歼》的夏Comi限定版游戏，原本没打算买这个的黑猫也已经在昨天参加现场对战活动的时候替落败的桐乃和沙织报了仇，获得了这么一份可有可无的限定游戏。 但是今天还有《maschera～堕入凡间的魔兽的恸哭～》的原作者“月见里Ganma”所创作的《梅露露》同人本，这个漫画家不管黑猫还是桐乃都相当喜欢，能够在沙织的引见下和她亲切交谈，并获得《梅露露》的新本子，这让黑猫和桐乃都觉得不虚此行。 “桐乃！” “嗯？ 绫濑……” “果然是桐乃啊！真是不敢相信，竟然能在这里偶遇……” 到了回家的车站附近，马上就要乐极生悲了的桐乃终于被在这里拍摄杂志写真的绫濑叫住了。 这是一个偶然发生的事件，如果桐乃今天没有再来参加Comiket，又或者早早地就离开了，她的兴趣就不会暴露在绫濑的面前，之后的一系列与绫濑有关的事件自然也不太可能发生了。 对于姬峰来说，减少绫濑与“性~骚扰大哥”京介之间的故事其实并不是坏事，与其让绫濑落入京介的魔掌，到不如自己把绫濑收入后~宫。 不过如果缺少了这个契机，京介就无法第一次拥抱住桐乃，并且声称自己和妹妹拥有禁断之爱，自己最喜欢妹妹了；而姬峰就算已经借着之前让桐乃帮忙找人给无限流游戏配音的机会见过绫濑一面，以后也还可以用给舰娘配音的借口再见绫濑一面，却也很难和对男性防备心理很强的绫濑产生更多交集。 所以无论于公于私，姬峰都得想办法保证这一事件的发生，之后再争取积极参与进去，最好在后续的展开中成为绫濑的秘密盟友，至少不能让京介一个人专美于前。 “……我说啊，刚才我就有些在意，那边的几个人是和桐乃一起的人吧？ 之前桐乃请我和加奈子去给什么游戏配音的时候，我好像见过那个男生。” 尽管姬峰按照“原作”的时间点成功触发了关键剧情，但和原作不同的是，绫濑在此之前就已经见过了姬峰，所以桐乃也不可能在黑猫的掩护下顺水推舟地装作不认识这两个打扮奇怪的御宅族了。 而且这个时候姬峰也没有再给桐乃和京介想办法遮掩的机会，他刚才是出于礼貌才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桐乃和京介与绫濑寒暄，不过现在终于到了他横插一脚的时候了！无论是谁也阻止不了他！ 30 各自的心思 “你好啊，你是叫新垣绫濑对吧？曾经被桐乃带来帮忙配过音。” “啊，是的，你好。 你们这是……一起去哪里玩了？” 来到绫濑的面前，姬峰轻松却不热情地和她打了个招呼。而绫濑更是简单地回了个礼就完事了，姬峰怀疑她其实已经记不得自己的姓名了。 这个女孩子的性格很有意思，基本上可以算是传说中的“病娇”。 一般来说，病娇角色要不就是家庭很有问题，要不就是过去曾经受到过什么严重的精神刺激，心里面拥有一片巨大的阴影。但仅仅从“原作”给出的信息来看，新垣绫濑的父亲是议员，母亲是PTA（家长－教师协会）的会长，自身有一点点洁癖性格……然后她就病娇了。 这实际上相当不正常。尽管在虚构的世界中作者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画一个女孩子然后硬说他其实是男孩子也完全没问题，但这其中不符合客观规律的部分会在姬峰经历的任务世界里被修正……说修正也不对，因为任务世界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就算有错误也只能是“作者”的叙述有误。 那么因为绫濑是病娇的结果已经确定了，姬峰可以深挖的只有她成为病娇的原因，或者隐藏在“作者”给出的原因背后的真相。这也是身为轮回者的一大乐趣，更何况如果能够提前找到剧情中的某些BUG，又或者推理出某些真相的话，不仅对完成主线任务很有帮助，往往还能够触发支线剧情，甚至直接获得什么宝藏。 但姬峰暂时还只是对绫濑保持着兴趣而已，还没有开始调查她那貌似和谐的家庭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不和谐。毕竟现在的绫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双方一直没有什么关系的话，他也懒得去挖掘那些和自己不相干的八卦内幕。 “呐，桐乃，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啊？ 难道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不要只瞒着我一个人啦~我们不是挚友吗？” 在额头已然见汗的桐乃面前，秀发乌黑身材窈窕的美少女绫濑带着点撒娇口吻追问着桐乃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虽然她现在言笑晏晏，但姬峰却非常清楚，接下来桐乃只要继续支支吾吾或者顾左右而言他，这个看似开朗亲切温柔善良的女孩子马上就会歇斯底里。 “那、那个……是夏Comi啦夏Comi。 我和哥哥前天来帮姬峰卖游戏，嗯，就是之前咱们配音的那个游戏，然、然后接下来的两天也就顺便过来玩啦~” 不知为何，桐乃现在应该还不知道绫濑拥有隐藏性格，但她在对绫濑撒谎的时候却仍然战战兢兢不能自已，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发飘了，或许她身为女人的直觉已经感受到了从绫濑心底漏出来的那一丝危险气息也说不定。 姬峰这个时候是可以帮她把谎再圆一下的，但他却选择了沉默，打定主意只要绫濑不向他求证就不主动替桐乃遮掩。而绫濑暂时来说还没有和他说话的兴趣——毕竟他又不是桐乃的哥哥，这个好像将全部感情都投入到了同性好友身上的女孩子只是“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桐乃，颇有兴趣地继续追问道： “夏……Comi？那是什么？” “夏、夏Comi就是…… 卖、卖卖同人志什么的……” “同人志？” “呃……” 绫濑接二连三的追问终于让头脑其实并不特别聪明的桐乃哑口无言了，不要说姬峰，就连京介和黑猫等人也纷纷露出了“完蛋”的表情。 不过除了姬峰和有希之外，大家都不清楚桐乃为什么不敢和绫濑说实话，她的这个朋友一眼看上去就和她感情特别好的样子，而且说话的语气也很温柔，就算知道了她的宅兴趣，只要她特别叮嘱对方千万别告诉学校里的同学，这个女生就肯定会替她守口如瓶的吧？ “……” 一直默默地看到了现在，黑猫眼神略微有些复杂地瞅了安静地站在桐乃的另一边，就好像是她的另一个哥哥的姬峰一眼。 成为了姬峰的“队友”之后，黑猫从他口中知道了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是《无限世界》游戏里的一个任务世界。那么这个任务世界也同样会发生什么“事件”的吧？比如丧尸病毒爆发啦，星际虫族来袭啦，异世界的门在东京上空打开啦之类的。 但是当她带着担忧而又期待的心情向姬峰询问的时候，姬峰却只是含含糊糊地告诉她这个世界非常和平，不会发生她所担心的那些剧情，她的亲人和朋友们全都安安全全的——至少到故事结束为止是绝对安全的。 而这个世界即将发生或者已经发生的“故事”到底是什么，姬峰却委婉地表示她现在不适合知道，等到事情发生了，或者回到主神空间之后，她自然就会知道“原作”中的剧情——包括那些在本世界里已经不太可能出现了的剧情。 那么现在的这一幕就是“原作”中的某个重要剧情吧？黑猫这才明白姬峰昨天为什么会无比热情地邀请已经感到有些疲惫了的桐乃和京介继续参加第三天的Comiket。 ——他难道就是为了能够站在桐乃那个时尚靓丽却又单纯清秀的朋友面前吗？ 那个漂亮的女生黑猫之前也曾经和姬峰一起见过，当时桐乃还带来了另外几个同样既漂亮又会打扮的朋友，其中有一个双马尾娇小得简直就像小学生一样，声线也相当稚嫩，让人怀疑她到底有没有进入变声期。 现在回想起来，她的这位“兄长大人”那时候看这个……新垣绫濑的眼神好像就有些不对，与其说话时的态度好像也比对其他人更加亲切一点点。 哼……雄性啊，就是这么可悲的生物。如果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女孩子，从一开始就跑去当她的哥哥多好！ “……等一下！ 桐乃……为什么要逃？” “我并不是在逃……” “说谎！你在说谎，说谎说谎说谎说谎说谎！ 不要说谎啊！因为你不是正在逃吗？你逃了不是吗？ ——你逃了对吧！” 就在黑猫稍微走了点神的这期间，桐乃和她的朋友那边貌似发生了什么很不得了的变故，于是黑猫又赶紧将视线投向了紧紧抓住桐乃手腕的绫濑那里。 31 绝交 “嘶啦……” 纸袋撕裂，发出了相当之大的响声，大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仿佛有什么东西就在耳边、就在心里被撕裂了一般。 “啪啦啪啦……” 伴随着封面五颜六色的本子落地的声音，阴沉沉的天空也终于落下了雨点，除了赶紧逃跑之外已经无计可施了的桐乃和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的绫濑全都睁大眼睛看着地面上的同人志，一个人的眼神是心疼，而另一个人的眼神则是困惑。 “……” 眼睛有些失去光泽的绫濑默默地弯下腰拣起了一本封面上绘着可爱幼女的画册……之类的小薄本，“哗啦哗啦”地翻了起来，然后眼睛里剩余的少许光泽也很快就完全消失了。 她看到的是什么？穿着裸露度相当高，裙子短得可怜的轻飘飘衣服的幼女与触手怪大战，然后失败被擒，并惨遭凌辱的超现实主义魔法少女故事？ “对不起，我今后不能再和你交往下去了，在学校里也请不要和我说话。” 表情呆滞地留下这样一句让人悲伤的话语之后，绫濑双手一松，任由手里的色~情书刊掉在了地上，然后摇摇晃晃地走掉了。 桐乃惊讶而又难过地望着绫濑灰色的背影，却说不出任何挽留的话语。现在她的心里既感觉空落落的，又感觉乱成了一圈，最终全都化成了无法言喻的压抑。 喜欢低龄向动画并没有错，但购买18禁同人本就……稍微有些不妥了。尽管她的御宅族朋友们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但是纯洁的绫濑不能接受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初中生年龄的女孩子本来就不应该接触这些东西，错的人是她，所以她就算被好朋友讨厌了甚至绝交了也完全无话可说。 “噼啪噼啪噼啪……” 绫濑走后，雨点迅速地变成了豆粒大小，打在地上发出了非常响亮的声音。 姬峰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拾起了地上的同人志，然后交给了京介的手里。黑猫、沙织和有希虽然赶紧来到了京介和桐乃的身边，但即使是最能活跃气氛的“管理员”沙织，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桐乃是好了，只能皱着眉头小声对她说道： “小桐桐氏……先回家洗个澡，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吧，其它事情等到明天再开始想。 在下……在下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先回去吧。” “京介，带桐乃回家吧。” 姬峰想要说的话都已经被沙织说完了，所以他只是用力地拍了拍京介的肩膀，然后就和其他几人一起把高坂兄妹送上了出租车。 看着出租车里好像彻底傻掉了的桐乃，他们久久不语。等到出租车都消失了好一会儿，沙织才强颜欢笑地对五更兄妹说道： “嘛……我们也回家吧。 黑猫氏和兄长大人……还有姐姐大人不必太过担心，小桐桐氏是个非常坚强的女生，一定不会就这么被沮丧情绪打垮的。而且她那个朋友……” 回想起绫濑突然爆发的歇斯底里症状，沙织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很是违心地接着说道： “在、在下感觉她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而且非常喜欢小桐桐氏，非常珍惜她们之间的友情。所以过后她们一定会和好的，在下是这样相信着的。” “她们俩会和好吗？” 突然，一直沉默寡言的黑猫面无表情地转过脸询问了姬峰一句。沙织只会以为她是希望从可靠的兄长那里获得一些精神上的安慰，哪怕只是说谎也好；但姬峰却知道黑猫是在向他询问这一事件未来的展开，恐怕还会根据他的回答来调整以后对待他的态度。 “会和好的，她们两个以后只会比现在更要好，因为她知道了桐乃在学校里一直隐藏着的宅兴趣。” 姬峰无比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黑猫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是吗”，便又再次沉默了下来。 “啊咧？小桐桐氏说过她在学校里隐藏着宅兴趣吗？” 沙织有些奇怪地搔了下脸颊，但马上又自己替姬峰找到了解释的理由。她将嘴巴撅成了猫嘴的形状，并且相当用力地点着脑袋，语气很是钦佩地说道： “嗯，如果她在学校没有隐藏这方面的兴趣，她那个朋友也不会被吓一跳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兄长大人的话在下就彻底放心了。总觉得……兄长大人的话语意外地容易让人相信，就仿佛那便是早已注定了的未来一样。” …… …… …… “我有些后悔答应成为你的队友了。” 回家的路上，等到告别了沙织以后，黑猫走着走着就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她始终没有扭过头去看姬峰和有希这两个“轮回者”，如果姬峰不是对自己的听力有着十足的信心，或许还会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听的症状。 “是因为如果你没有答应成为我的队友，或者说我没有这么快就邀请你成为队友的话，那么你也不会知道我和有希的轮回者身份，同样也不会知道我知道未来的剧情吧。 你刚才怀疑我明知道绫濑不正常的性格，却还故意触发了这个剧情来伤害桐乃？” “你这么聪明会没有朋友的。” 姬峰只是稍微用眼角的余光扫了面无表情的黑猫一眼，便准确无误地道明了她的想法，没有因为做贼心虚而误以为她是想要退出，甚至是开始讨厌起了自己。 而今天一直没有出声的有希特地转过头来看了看姬峰，又看了看黑猫，然后连续眨动了两下眼皮。 她现在还无法完全理解这两个真正的人类之间的对话，就如同她无法理解新垣绫濑的歇斯底里一样。 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可以通过只言片语就立即明白彼此的想法；又究竟是什么，让他们能够通过表情甚至眼神，就清楚地猜透彼此的心事？ 那些心理活动并非像书本一样明明白白写在纸上，但无论是姬峰还是黑猫，却都能够将其准确地阅读出来。 如果，如果她也拥有这种不可思议的能力的话，那说不定…… 32 一起洗澡吗 “尼尼，内内，姐姐大人，欢迎回来~” 姬峰、有希和黑猫进入家门的时候，珠希妹妹和往常一样第一个跑出来迎接他们了。姬峰一直都非常喜欢这个妹妹，看到这个乖巧又可爱的妹妹，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变得温柔起来。 ——和对黑猫的爱情不同，这只是如同亲情一样的喜欢，但如果从一开始看到的就是十年后的珠希的话，姬峰没有信心能够让自己拒绝爱上她，毕竟她以后也是一个毫不逊色于姐姐的美少女嘛。 “珠希，以后不准这样抱着尼尼了知道吗。 你也是马上就要念小学的大孩子了，一定要有身为淑女的矜持。” “诶……不要嘛~” 大概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原因，黑猫把脸部正好扑在姬峰下身附近的珠希拎到了一旁，并且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制止她再正面抱住这个和她们其实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的双腿。 哈哈……早在邀请黑猫入队之后，姬峰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是这一天也实在来得有点太快了，还真是令人遗憾哪。 珠希还只是个小孩子，所以没关系的。 ——姬峰虽然很想对黑猫这么说，但是他却只能用无奈的眼神看着黑猫，并且违心地对珠希妹妹说道： “瑠璃姐姐说的没错哟，珠希以后不可以这样抱着其他男生哦，不管是谁都不行，就连哥哥和爸爸也一样。” 避嫌啊避嫌！既然不是一家人，那么不管姬峰对珠希的喜爱多么纯洁，他也不得不忍痛避免被黑猫误认为是萝莉控的嫌疑。幸好他之前从来没有对珠希做过什么可疑的事情，否则黑猫现在说不定就直接把他赶出家门了。 “珠希要记住尼尼的话哟，否则尼尼就不喜欢你了。 快点进屋去吧，我们在外面淋了雨，得赶紧洗一个澡。” 对于姬峰那好像怀着某种阴暗猜测的叮嘱，黑猫十分没好气地报以了白眼，不过她还是顺着姬峰的话头叮嘱了珠希一句。 “噢……珠希知道了。” 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珠希还是乖乖地答应了下来。既然姐姐大人和尼尼都特地叮嘱她不要这样做，那么这种行为就一定是不应该的。不过就在下一秒钟，她又高高地举起了右手，笑容满面地对姬峰说道： “尼尼，珠希今天想和尼尼一起洗澡！” “呃…… 为、为什么突然……你之前不一直都是和日向一起洗的吗。” 正在玄关脱鞋的姬峰突然听到这种所有哥哥都梦寐以求的台词（大误），吓得他差点连节操都掉了。好歹他还记得黑猫就在自己的身边，否则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因为、因为珠希都不能和尼尼亲近了嘛……” “这也是禁止事项，不管是哥哥还是爸爸，以后不能和其他男人一起洗澡啊！” “欧·尼·桑！你老扯上爸爸干什么！” 因为姬峰再一再二的恶意揣测，黑猫的额头上难得地露出了青筋。一般来说，她生气的时候只会面无表情地盯着别人，就好像正在心里诅咒死对方，又或者是准备释放黑魔法一样，像这种不加掩饰的怒火还从来没有过，毕竟之前家里人从来没有像这样惹怒过她。 不得不说，家里多出了一个哥哥就是不一样，日向和珠希的笑声好像也比过去更多了。只可惜这个人毕竟不是她们真正的哥哥，如果想要把他变成日向和珠希的哥哥，那就只能…… “啊咳……好了好了，珠希快进屋去吧！ 有希……姐，我们先一起进去洗行吗？这样也能快点轮到哥哥。” 或许是因为体质太弱受了风寒，黑猫的脸上稍微泛起了一点潮红。她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十分客气地转过头来征求起了同样和她们没有血缘关系的有希“姐姐”的意见。 说实话，和有希一起洗澡这是一个冲动的决定，甚至比和姬峰一起洗澡更加冲动。不仅黑猫是这么觉得的，就连有希也同样这么觉得。 因此面无表情的有希足足沉默了好几秒钟，才微不可察地对她点了点头。 “可以。” …… …… …… “啪啪啪……啪啪啪……” 在格外寂静的浴室里，从花洒落下的水流敲击皮肤的声音变得格外响亮。第一次和有希“坦诚相见”的黑猫背对着有希坐在塑料小凳上，一边心不在焉地往身上打沐浴露，一边竖着耳朵聆听背后传来的水声。 “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突然间，几乎就在自己的头顶上，有希那犹如电子合成音一般平稳而无抑扬的机械声音响了起来，把黑猫吓得差一点从凳子上跳起来。不过幸好她的身体相当缺乏运动，在跳起来之前就已经因为紧张而僵硬得动弹不得了。 “那个……”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猫才终于恢复了语言能力。她能感觉到有希现在就站在她的身后，花洒流下的水声已经和刚才不一样了。但她仍然没有回过头去，而是就这样背对着有希，手里下意识地玩弄着沾满泡沫的浴花，又迟疑了片刻才吞吞吐吐地问道： “你应该就是……《凉宫春日的忧郁》里的……SOS团成员长门有希吧？ 你……和姬峰……是个什么样的……关、关系？ 另、另外那个故事里的女主角……又怎么样了？” “是的，我正是由资讯统合思念体所制造的对有机生命体接触用人型终端长门有希。” 在黑猫的背后，头发湿漉漉的有希毫不掩饰地裸露着自己的身体，明确无误地肯定了对方的猜测，一如她平时的自动应答器风格。 不过有希接下来却没有立即回答黑猫后面那两个问题，而是仔细思索了几秒钟，然后才用或许有所不同，又或许和刚才别无二致的平淡语气对黑猫说道： “我是姬峰的后~宫成员之一。 你想知道姬峰在上一个世界里的故事吗？” 33 最近，妹妹的样子有点怪 九月一日，新学期第一天的傍晚。 “……所以说，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姬峰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原来如此，不过这种情况桐乃这边只能静观其变了。你如果想要帮忙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找她的那个朋友谈谈。” “唔……好吧，不管是头脑还是语言的说服力方面，你大概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强的了，如果你也这么说那就只能先这样试试看了。 我这里有那个女生的电话号码，我先打过去问问看，如果可以的话等明天上学时再告诉你。” 自Comiket结束那天已经过了半个月，桐乃和绫濑之间的问题却仍然没有解决，而且丝毫没有可能解决的曙光。 多管闲事的京介实在看不过去，于是就说了妹妹两句，结果不仅被妹妹用靠垫痛打了一顿，还悲催地被踢中了裆部。身心俱痛的京介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之下，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给同样知道这件事的姬峰打电话咨询了。 一切都正如他预料的那样！ “怎么？你明天要和桐乃的哥哥去见那个女孩子？” 在姬峰旁边的沙发上，黑猫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里的动画片，语气相当平淡地随口问了一句。 不是她故意要偷听姬峰和京介的对话，而是姬峰讲电话的时候也不知道避着人，就这么大大咧咧地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跟京介说话。既然姬峰自己都不害怕隐私泄露，那她又为什么要主动避开？“动画时段”的客厅原本就是属于她和妹妹们的领地！ “啊，是去帮忙说和一下。 不过就算没有我，京介……应该说是桐乃也会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跟绫濑成功和好。” “哼……叫得那么亲切，谁知道你是不是对那个女生有别的想法。” 听到姬峰随口就直接称呼了新垣绫濑的名字，黑猫的眉毛立即不高兴地挑了起来。但在日向和珠希面前她又不想和姬峰太过计较这种事，因此她最后只是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便又安安静静地看她的动画去了。 可即使是如此这般，早熟的日向妹妹却仍然敏锐地察觉到了姐姐的异样。 “啊咧~难道瑠璃姐吃醋了？” 非常喜欢捉弄姐姐的日向把眼睛眯成了两弯搞笑的月牙，视线暧昧地在黑猫和姬峰之间来回逡巡着。 对于这种程度的调侃姬峰自然是完全不会在意，而且他还能够淡定自若地朝日向微笑；可是或许被说中心事的黑猫却没法像姬峰那么厚脸皮，她虽然没有立即变得满脸通红，却也不得不用怒气来掩盖悄悄爬上面颊的几丝红晕。 “日·向！你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小心我把你的人设画成穿着土黄色衣服的土气女哦！” “呜哇哇哇……千万不要啊！ 我过去基本都是拣瑠璃姐你的朴素衣服穿，头发也一直都是妈妈剪的，还绑着两个羊角辫，在班级里已经够土气的了。如果哥哥的新游戏又火了，但那个和我一样名字的舰娘却很土气的话，我在同学们心目中恐怕一辈子也摆脱不了土气的印象了啦！” 身为姐姐，黑猫轻而易举地就拿住了日向妹妹的死穴，让她不得不翻出自己以前的可怜模样来讨饶。 尽管五更家自从搬进新房子之后，日向和珠希也陆陆续续买了不少和新家相衬的新衣服，但是日向的话却让黑猫回想起了她过去十年间寒酸可怜的模样，原本想要好好整治她一下的心思立即就熄灭了，甚至就连对待姬峰的态度，都因为她的这番诉苦软化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是姬峰为她和她的父母、妹妹们带来了富足而又美好的新生活，这一点是令她无比感激的。 而有希姐姐虽然是实际的执行者……但长门有希从“阵营”上来说应该算是绝对中立，如果没有姬峰的话，她就算眼看着五更家的成员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能也只是会默默地站在一旁继续看着——至少黑猫所知道的那个长门有希九成九会如此行事。 “说起来……你现在好像也开始注意起打扮了？ 这方面我倒是不会多说什么，但你可不要学那些庸俗而且媚俗的流行女啊。” 考虑了良久，黑猫还是决定放日向一马，同时她还借着这个机会郑重地告诫了日向几句。虽说日向现在也差不多到了开始爱美的年龄了，可是放任她把时间和精力全都用在打扮上，最后只能够培养出一个如同高坂桐乃和她的朋友们那样的女孩子。 不……如果是像桐乃那样还算好的，那家伙在学校貌似是成绩优秀体育万能容貌秀丽打扮入时的超级现充，如果跟着不三不四的女生变成了“涩谷系”或者更奇怪的什么东西就糟糕了。 “诶？就像Bitch小姐那样不行吗？” 说到流行女，日向妹妹的大脑中自然而然就浮现出了高坂桐乃的身影。她虽然没有和桐乃见过面，但是已经在瑠璃姐的念叨下牢牢地记住了这个“Bitch中的Bitch女王”。 她现在都还记得瑠璃姐看到她正在看流行杂志的时候，假装轻描淡写地在旁边说“哦，这家伙啊，她是姐姐的朋友哦”的表情。虽然瑠璃姐经常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就大骂这个朋友，但这个朋友却也是她最常挂在嘴边的那个人。 “哼……身为我的妹妹，你觉得学习那个Bitch的打扮合适吗？” 看到自己的妹妹如此喜欢桐乃，黑猫理所当然地感觉吃醋了，不过日向只是稍微想像了一下自己穿上瑠璃姐最喜欢的那身哥特萝莉装的样子，立即暗自打了个冷颤，并且赶紧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说道： “可、可是……我要学习瑠璃姐的打扮是不是还有点太早了？毕竟瑠璃姐那可是中二……” “啊咳！” 日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嗓子突然又痒痒了的黑猫打断了。不过这一次黑猫却没有训斥这个经常不给姐姐面子的妹妹，她面无表情地看了日向几秒钟，然后露出了自以为明朗但在旁人眼中却无比阴沉的笑容，并用比平时还要温和了三分的声音断言道： “放心吧日向，你迟早也会像姐姐一样中二的，因为你是姐姐我的妹妹嘛。” “咿——！不要啊——！！！” 34 馊主意和撒手锏 “……姬峰，昨天我给妹妹的朋友绫濑打电话，绫濑说她讨厌御宅族是因为有一个宅男因为模仿《真妹大歼》绑架并杀害了一个小女孩，所以御宅族都是犯罪者预备军。” “哦，然后你去拜托你爸爸调查了真相？” 第二天中午，大家一起吃完便当之后，京介和姬峰便偷偷摸摸躲到学校中庭的角落里密谋了起来。 对于京介已经开始用“绫濑”来称呼新垣绫濑这一点姬峰并不吃惊，不过京介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稍微诧异了一小下： “拜托我爸爸？怎么可能！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家老爹，他长得很恐怖吧？就算是身为儿子的我也同样觉得恐怖，被他狠狠瞪住的话就感觉好像随时都会被杀一样。 所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肯定是不会去拜托他什么事啦，像绫濑的这个问题嘛……姬峰，你一定能够驳倒她的对吧？” 囧。 看到京介那双包含期待的眼神，姬峰的脸难得地变成了囧的模样。原剧情在这里稍微发生了一点偏差，因为他的存在，京介竟然没有去向他的爸爸求助，而是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哎……真是麻烦啊，蝴蝶效应就是这样，说不定在哪里就会出现什么微小的变化，哪怕是智者也很难时时刻刻把一切变化全都算尽，否则那个智者就已经可以成圣了。 不过这次的偏差完全没有什么关系，既不会影响到这一次的事件，也不会影响到姬峰的长远大计。 只不过是说服一个普通的初中女生罢了，如果姬峰亲自上阵也拿不下来对方，那也别在无限世界里混下去了，直接回家洗洗睡吧，然后这辈子就留在这个世界里和妹妹们一起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光源氏计划从现在开始也不算晚。 “绫濑就交给我吧，‘御宅族全都是犯罪者预备军’这一武断结论显而易见有问题嘛，就算她举出了十个百个例子难道就能证明没问题吗！ 不过京介啊，你有没有想过，无论绫濑是否改变自己的观点，都和她是否能够接受自己的朋友是一个喜欢18禁幼女同人志的色~情狂没有任何关系？” “桐乃才不是色~情狂呢！” 虽说姬峰的发言一如既往的客观且在理，但京介还是出于本能地否认了他对自己妹妹的“诋毁”，之后才深以为然地问道： “这个……这有什么办法吗？” “干脆直接和对方坦白吧，桐乃正是因为心里深爱着你——不是亲人的那种深爱，而是恋人的那种深爱，但却因为知道这违反了世俗的伦理道德，所以才强迫自己将这种感情转移到了《真妹大歼》这种全都是妹妹角色的游戏里。” “不、不要胡说八道！我要发火了啊！” 姬峰再一次借机向京介阐明了“真相”，而京介也理所当然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但这再怎么看也是因为他站在哥哥的立场上必须对这种猜测表示不满而已，至于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估计他现在也是半信半疑，不知道桐乃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有那种“危险”的欲望了。 可是……明明他已经从姬峰嘴里得知了桐乃的异常爱好背后有可能隐藏着这样的倾向性，但他却根本没有一丁点儿防患于未然或主动避嫌的想法，这其实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啊。 “那么我们就反过来，错不在桐乃身上，而在你的身上。” “我的身上？” “没错，你和桐乃是互相深爱着的，但你们深知这是世俗所不容许的爱情，所以在痛苦之下，你们将兴趣转移到了这方面的工口本子上。” “诶？这和刚才根本没有区别吧？反而连我也扯了进去。” 姬峰出的第二个主意把京介着实雷得不轻，他不知道这个一贯靠谱的朋友今天是怎么了，竟然越说越不着调，但姬峰却仍然非常认真地点点头对他说道： “有区别，只要到时候你大声喊出‘我最喜欢妹妹了，我是喜欢兄妹**的变态’，那么绫濑肯定会认为你才是这段感情的主导者，桐乃只不过是被你带坏了而已。 那么她不仅不会和桐乃绝交，还会暂且放下对朋友喜欢幼女工口漫画的厌恶，立即和桐乃和好，免得把桐乃彻底推到你这一边。” “唔……虽然我对你的污蔑很有意见，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馊主意或许还真的能管用。 不过你还是努力说服绫濑吧，实在不行的话……” 尽管京介总觉得如果他照着姬峰的话去做了，自己的人生就会走上很糟糕的那个岔路，但是为了妹妹，为了让那家伙重新拾回笑容，这一次他—— “嘛……到时候我再随机应变吧。” …… …… …… “……五更学长你可以不要再胡搅蛮缠了吗？ 御宅族绝对就是犯罪者预备军！老是看那种东西心灵一定会被扭曲的，犯罪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囧rz。 很快，在这一天放学之后的小公园里，姬峰一脸囧相地给跪了。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那么你同样永远也说不过一个完全无视客观规律和逻辑关系的人。就算姬峰说得再有道理，绫濑只要两眼一瞪嘴唇一瘪，他就完全拿这个根本不听别人说话的家伙完全没辙了。 不过就算手里拿不出什么具有权威性和决定性的证据，姬峰也仍然保留着一招绝对能够敲醒绫濑的撒手锏。原本他是不想用那一招的，但是绫濑现在完全是一副“我不听不听就是不听”的对抗态度，那也怪不得他狠下心来启用那招撒手锏了！ “新垣，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 在一脸倔强的绫濑面前，姬峰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愤怒，只是表情严肃地盯住了她的眼睛，异常郑重其事地质问了她一句。不过绫濑却没有回答，或者说她已经不屑再回答这个问题了。 默不作声地站在边上旁观的京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已经不抱什么说服绫濑的希望了，因为这个固执的女生根本就不讲道理，那么就算姬峰说得句句在理也完全没有作用啊！ 看来，他也不得不按照之前和姬峰商量好的办法，牺牲自己的“清誉”来帮助桐乃和绫濑和好了！ 35 猛毒 “好吧，新垣。 据我所知，你的父亲是众议院的议员，母亲是PTA会长没错吧？ ——放心，不是京介或桐乃告诉我的。对于我的妹妹有希来说，查户口这种事情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毕竟她可是能够入侵美国航空航天局的天才程序员。” 就在京介准备真的豁出去的时候，姬峰突然又像电影里那种反派角色一样，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提到了绫濑的父母。 “你为什么会知道？你突然提起这个干什么？” 毫不出乎姬峰的预料，绫濑立即露出了被背叛的眼神，随后愤怒地瞪向了无辜的京介，不过这让姬峰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机会出言帮助其实也和京介一起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有希刷了刷存在感。 于是新垣绫濑又将自己愤怒的视线移到了同样无辜的有希脸上，而有希只是面无表情地轻轻向她这边点了点头。这表面上看似是向绫濑承认调查她父母的事情是自己做下的，但实际却是对姬峰的帮助表示感谢。 最近有希实在是太缺乏存在感了，明明在正八经的事情上她的出力最多，重要的场合她基本也全部在场，但是“某人”分配给她的字数却比日向和珠希两个妹妹多不了多少，这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的啊！ “新垣……如果说桐乃是身为犯罪者预备军的御宅族的话，那么你的父亲新垣议员，母亲新垣会长又是什么呢？” 在怒目圆睁的绫濑对面，姬峰用平淡得让人讨厌的语气向她提出了一个十分敏感的问题，使得绫濑立即涨红了脸蛋——完全是被气的。 “你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自己也很清楚‘议员’、‘会长’之类的‘上等人’在大众心目中的形象嘛！ 或许你觉得利用权力贪污腐败、作威作福、**情人，也比御宅族喜欢工口漫画和游戏高尚得多？ 嗯，这倒是也没错，毕竟这是个成王败寇的世界，哪怕是最龌龊的上等人，也比最高尚的下等人更受人追捧。” “我的爸爸妈妈才不是那样的人！” 姬峰那不负责任的恶意猜测让绫濑出离地愤怒了，她那白皙的面孔已经红得如同生气的章鱼一般，甚至连脖子根部靠近胸脯的地方都泛起了相当鲜艳的红色。 像现在这样生气对绫濑来说还是第一次，即使她怀疑桐乃想要从她身边逃跑，即使她发现桐乃有秘密瞒着她的时候，她也都没有如此地感到生气。 至于亲眼目睹桐乃那些令人恶心的……同人志的时候，她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愤怒的情绪反而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我的爸爸一直在为工人和市民的福利而四处奔走，妈妈也提出过许多有利于学生身心健康的提案。 而且他们对我的要求很严格，所以我才能成长为知书达礼又擅长家事的女孩子，同时也没有与时代脱节。 这样的爸爸妈妈为什么非要被你那样诋毁啊——！！！” 尽管绫濑年仅14岁身高就已经达到了166CM，但是在身高一米八的姬峰面前，她却仍然是一个毫无威慑力可言的娇小女子，不过她此时发出的愤怒吼声却让姬峰的内心感受到了少许震撼。 在她的身上，姬峰好像看到了一丝我妻由乃的影子。如果由乃的养母不是对她折磨太堪的话，由乃大概最多也只不过是会变成另一个绫濑罢了。哪怕是在现实生活中，姬峰也曾经看过类似的报道，有些孩子明明受到了父母的残酷虐待，却还认为父母是爱他的，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不知好歹、冥顽不灵。 这样的孩子家庭肯定是有问题的，哪怕绫濑没有表现出超乎常人的顽固和歇斯底里的隐藏性格，姬峰也可以断定她的家庭肯定有问题。 某些严重的偶发性事件——比如被非法拘禁、被嫖宿幼女、被轮流发生性关系也会对小孩子造成很深的心理伤害，但除了被长期拘禁引发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又或者被特地调教洗脑之外，这种一次性的心理伤害不会让人变成表面和内心看上去都好模好样，只在某个特别的地方有些怪异的人，唯有长期的、隐蔽的、大多数时候以“为了孩子好”这种具备一定正义性的理由所造成的心理伤害才会如此。 但京介不知道是因为不了解这方面的知识，还是没想到这方面的可能性，又或者是只对绫濑的容貌和身材有兴趣，总之他明明很早就见识到了绫濑歇斯底里的一面，却仍然可以若无其事地对她进行“性~骚扰”，而且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关心一下绫濑的心理问题。 或许这是因为日本人的习惯就是只在表面上客气，极少深入他人内心？不过姬峰可不是日本人，既然他知道了绫濑的内心存在着这样的问题，那么他就必定会试着帮助一下绫濑。 当然，这一次他的帮助并非和风细雨的说教。“重病还需猛药医”同样也是华夏人民古老的智慧，像绫濑这种不听别人讲话的家伙，不先用让她不想听也会往心里钻的话狠狠地刺激一下，她是绝对不会把别人的话往心里去的。 “父亲一直四处奔走……不论原因，你的父亲很少留在家里的吧？ 而母亲那些有利于学生身心健康，估计还可以提高学习成绩的方案……不管PTA通不通过，基本上也都是会用在你身上的吧？ 夏Comiket结束的那一天，你曾经对桐乃说过你最讨厌说谎，然后又极其主观地认定桐乃是在对你说谎，还想从你身边逃离…… 像你这样被父母严格要求的好孩子，当然是还没有谈过恋爱的吧？那么欺骗、背叛、逃离之类的事情肯定并非你的亲身经历。 不过你为什么又对这种事情特别敏感，又极其抵触呢？那自然是因为这种事情其实就发生在你的眼前，发生在你……” “够了！！！”X2 随着姬峰由表及里，愈发深入的猜测，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绫濑终于捂住耳朵高声尖叫了起来。可是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高坂桐乃的声音竟然也不可思议地在小公园里供儿童的攀爬玩耍的高台上响了起来——她好像在绫濑和京介、姬峰等人到达之前便已经提前藏在了那里！ 36 和好 “桐、桐乃？” 在捂住耳朵之前突然间听到“前”挚友桐乃的声音，这让心理防线原本已经快要崩溃了的绫濑又找到了新的救命稻草。她难以置信地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了威风凛凛地站在小公园的儿童攀爬高台上的桐乃。 不过这也同样在姬峰的预料之中，他要表达的意思都已经表达清楚了，而更过分的猜测他原本也没想要真的说出来。 如果躲在一旁偷听的桐乃真的放任他击溃绫濑的心理防线，那反而会让他比较麻烦，毕竟揭人伤疤这种事情，就算是为了治病救人也仍然会让对方耿耿于怀，那他以后还能不能再和绫濑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绫濑，你没事吗？” 相当擅长运动的桐乃灵活地从高台上跳下来之后，首先关心了一下好友绫濑的精神状态，然后才转过脸来“恶狠狠”地瞪了姬峰和京介一眼，用毫无迷惑的坚定语气向他们喝道： “你们都住嘴！这是必须由我自己来解决的问题！” 啊哈哈……被呵斥的其实应该只是姬峰一个人，京介明显是躺着也中枪。接下来姬峰也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巴站在旁边看戏了，桐乃用非常强势的态度向绫濑宣布一定要和她和好，而且不管是她还是工口Game都不会放弃，还大声地喊出了她和工口Game自己同样喜欢这种丢脸的话。 但即使如此，绫濑也万分痛苦地表示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那种东西，虽然她非常非常喜欢桐乃，也非常非常想跟桐乃和好，但那种东西她还是觉得讨厌、觉得恶心。 于是京介只能在姬峰的示意下向绫濑“坦白”了他和桐乃之间的禁断之爱，还因为让绫濑看梅露露的18禁同人本而被绫濑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不过好歹是如同姬峰计划的那样促使绫濑赶紧主动和桐乃和好了。 “剧情”在这里回归了它原本的轨迹，姬峰和有希的到来大大地改变了五更家的生活，但是对高坂家和新垣家的影响却微乎其微。 这对姬峰的任务来说是好事，因为高坂兄妹按照原本的剧情就是互相爱着的，他只需要设法帮助他们冲破最后一道障碍，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可以了；可是这对于发展他和绫濑的关系来说却是坏事，再这样下去绫濑恐怕又要和京介纠缠不清了。 尽管姬峰没有非把绫濑收为队友不可的想法，也没有非得和绫濑发生点什么风流韵事不可的龌龊念头，但他却想和绫濑成为朋友，然后帮助她解决一下心理上的问题，免得她心中的炸弹在自己的任务进行到最后关头的时候突然爆炸。 ——这种情况也不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绫濑得知桐乃下定决心要和京介那啥了，说不定她真的会做出囚禁桐乃杀死京介这种事情，所以这个不可控的因素姬峰是一定要争取将其排除掉的。 “……所以说，其实你根本就什么也没干，只不过是把高坂京介自己想出来的解决方法告诉了他而已。 这还真是简单呢，如果无限世界的任务全都可以这样完成的话，我想就算是我也能混得开。” 晚上，在五更家悬挂着“神圣黑猫骑士团”旗帜的工作室里，坐在姬峰右边那台绘图专用电脑前面的黑猫动作优雅地放下红茶杯子，语气不咸不淡地对姬峰今天的行动做出了评价。 现在她已经不在自己的房间里画画，而是搬到这里和姬峰“哥哥”、有希“姐姐”一起工作了。但是《无限世界》这个游戏已经制作完成，《舰队收藏》也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目前她的手上其实没有什么工作可做，只能帮助姬峰搜寻一下“业界”的信息，并将玩家们对《无限世界》的反馈报告给他而已。 “像上个世界和这个世界这么和平的日常世界恐怕不会再有了。 上一个世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任务竟然是让我自己设法回到主神空间。而且回去之后的那个主神空间和我所知道的那个主神空间也差得太多了，既没有主神的兑换商店也没有轮回者之间的交易区，简直就像是已经被废弃了似的，又或者是架子还没有完全搭好。 如果我被看成是在上一个世界里“偷渡”进主神空间里的原住民的话，那么这一个世界才是我的第一个任务世界。 按照游戏的设定，最开始的世界必须是‘新手世界’，或者没有难度，或者难度不高，就是让新人练手和适应气氛的。无限流的小说也同样如此，第一个世界就算也会让许多新手死掉，但从难度来说算是简单或普通级别的。从第二个任务世界开始，才是真正在生与死之间挣扎的冒险世界。 说实话，要不是进入任务世界之后可以自行选择是否需要队友进来支援，我就算再喜欢你也绝对不会轻易地邀请你入队的，否则你在没法直接通过主神进行能力强化的无限世界里会死得非常快。 等我们回到主神空间以后，下一次除非我觉得进入的任务世界不怎么危险，又或者有机会让你获得适合你的魔法或超能力，才会把你也召唤到那个任务世界里去。” 因为黑猫略嫌轻率的发言，姬峰语气郑重地向她解释了一下自己所遭遇的异常情况，免得她真的低估了无限世界的恐怖，不过黑猫听完之后注意力却全都集中在了姬峰无意中吐露出来的那半句心声上： “什什什、什么喜、喜欢我，明明你都…… 哼……算了，反正你喜欢谁也不关我的事。 《无限世界》这个游戏你打算怎么办？我们和沙织的游戏公司都已经建立起来了吧，要将这个游戏交给我们公司运营吗？玩家们的反响很热烈，希望我们能够再多推出一些任务世界，又或者是提供编辑器让玩家自己制作MOD。” 听到“喜欢”这样一个让人脸红害羞的词语，黑猫的双颊本来都已经悄悄浮起了红晕，但随后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马上脸色一变强行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公事公办似的向姬峰询问起了他对《无限世界》这个免费同人游戏的后续打算。 37 《无限世界》的后续打算 “《无限世界》？ 那个游戏虽然也可以制作原创的任务世界，但最有趣的还是到动漫和游戏里的世界，和那些大家都喜欢的角色互动这一点。 我们的游戏强就强在AI可以对玩家的语言和行动做出基本说得过去的恰当回应，如果只是这样一个创意，不光是华夏的无限流小说，任天堂的全明星大乱斗系列也可以说是已经实现了类似的创意。 只不过因为技术原因，他们只能把游戏做成不同作品的角色进行对战的格斗游戏罢了。” 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扫了眼仍然面带愠怒的黑猫，姬峰明智地选择了装作没听见她之前的话，只是专心致志地讨论事业上的问题。 而黑猫虽然心里对他的装傻行为感到不满，但黑猫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姬峰究竟做出怎样的选择才会让她满意。 单膝下跪说“其实我只爱你一个，我发誓今后要做守护你的骑士，一生一世，直到永远”？别开玩笑了！那种只适合在歌剧的舞台上演出的丢脸台词就算姬峰说了她也完全不会满意，反而会丢脸得想要马上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沙织和我们一起创立的游戏公司，我倒是的确打算用来运营《无限世界》和《舰队收藏》这两款游戏的。《无限世界》占据电脑和主机市场，《舰队收藏》占据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市场，这样也算是小小的全平台制霸了。 不过《无限世界》我们并不参与任务世界的制作，那些还是留给版权所有者去做吧，我们所管理的只是这么一个游戏平台——甚至连任务世界的服务器都可以交由版权所有者自己管理。 事实上我在选择目前这几个任务世界的时候，特地挑选了可以借助沙织家的关系进行沟通并达成谅解的那几部动漫。所以现在我们不仅已经可以合法地将这几个任务世界用在商业性的目的上，还与拥有海量版权的角川集团建立了直接沟通渠道。 只不过我们的经营策略其实并非代工制作任务世界，这个渠道所具备政治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我们可以借助这一渠道向其它公司和投资者证明自己背靠大树好乘凉，不管是想要收购我们还是强行投资我们的都可以歇了；而角川集团也可以借助这一渠道向其它游戏制作公司表明自己手里已经握着一个极具技术实力的制作公司了，热门作品的游戏改编权不一定非得卖给别人不可。 关于《无限世界》的经营思路，我们公司已经在‘业界’放出风声了，MOD开发工具不管是公司还是个人都可以免费获取，游戏模式和收费方式、定价策略也全都可以自定。 当MOD接入‘主神空间’之后所产生的经济效益将分成三份，一份是属于我们公司的接入管理费用，一份是属于版权所有者的版权费用，一份属于MOD开发者。关于版权费用，我们只承认原始的版权所有者，变更则必须提供相应的法律文件。 《无限世界》的事情根本不必担心，我们的技术优势异常明显，除非有人能够开发出至少有我们七八成水平的AI程序，否则别想打败我们。” 一说到《无限世界》这个所有无限流爱好者日思夜想却又无能为力的游戏，姬峰的眼睛立即就变得神采飞扬了起来。如果要让他自己来评价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成就，那就是终于替所有无限流爱好者和全世界玩家制作出了这款还算能玩的无限流游戏。 本想吐槽说“这个技术优势分明与你无关”的黑猫看到姬峰这副精神奕奕的表情，竟然难得地不忍心用自己灵巧的毒舌来打击他了。她的嘴唇稍微蠕动了几下，仿佛把原来想说的话重新咽回了肚子里，然后才假装冷淡地接着问道： “商业上的事情我也不懂，总之我们进入主神空间之后不要让爸爸、妈妈、日向，还有珠希重新回到过去那种贫穷生活就可以了。 舰娘的那个游戏你打算什么时候推出？现在日向大概是最期待的人了。” “我们进入主神空间之后，这个世界的时间就相当于被‘暂停’了，下一次我们还是从离开的时间点进入，留在这个世界里的人根本不知道我们曾经离开过。 当然，如果我们的队伍不幸在主神空间里团灭了，那么这个世界里的我们就等于是离奇失踪了。但留在这个世界的父母和妹妹们仍然可以获得我们留下的遗产，相信沙织以后也会多多关照他们的。 舰娘游戏在这几天之内就能够彻底完成，服务器也已经大概调试完毕，等到我们公司的充值系统与银行正式对接就可以推出了。 沙织家借调给我们的管理团队还是很得力的，有什么事情只要吩咐下去他们自然就会安排妥当，舰娘的宣传策略他们也都已经制定好了。 在游戏开服的同时，相关媒体都会为舰娘造势，相信以我们的名声，大多数玩家还是愿意来玩一玩的。 而这个游戏……这个游戏差不多只要一玩就停不下来了啊！在任何世界上，讨厌舰娘的宅男都是不存在的！” 谈起即将粉墨登场的舰娘游戏，姬峰虽然没有表现得像刚才那样兴奋，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仿佛回忆起了一度被舰娘所支配的恐怖。 如果黑猫没有参与这个游戏的制作，现在她肯定会面带不屑地将这个战舰拟人化……准确地说是美女化的游戏批评为“只要是美少女就算‘好船’也没问题的”色~情擦边球宅男游戏，但是这个游戏里也有了许多黑猫辛苦绘制的人物立绘，而且还有以日向妹妹为原型设计的，中破肌肤裸露度最低的同名舰娘，所以她只是面带不屑地撇了下嘴，最终还是没有对其发表任何意见。 虽说“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个姬峰从他原来的世界抄袭过来的游戏肯定会大火特火，不过在没有亲自玩过之前，黑猫心里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这样一个简单的网页和手机游戏，真的有崛起为“三大邪教”之一的恐怖潜力吗？ 38 兴师问罪的浩平 “姬峰！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今天出的新游戏里面，那个‘赤城’为什么和我的妹妹有七八分相似！特别是头发、眼镜和巨……身材！ 我妹妹看了广告之后，就一直兴奋地追问我是不是我偷偷地请你按照她的形象设计了这个角色，但我根本就没有啊！” 九月中旬，《舰队收藏》开服的第一个早上，赤城浩平刚一进入教室就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质问起了姬峰，搞得正在对姬峰讲述妹妹近况的京介莫名其妙。 姬峰虽然已经是一个功成名就的有钱人了，但他在班级里却异常平和低调，从来不主动宣传自己的新作品，所以京介只是从桐乃那里得知了姬峰这几天好像要推出一个既可以在电脑上也可以在智能手机上玩的游戏——同样是桐乃和绫濑她们配音的游戏，但那个游戏具体是什么样子他还没有看过。 这倒不是因为他不愿意支持朋友的新游戏，实在是因为他的手机一点也不智能，根本没办法玩那种画面非常华丽的手机游戏啊！ “哦……那件事啊，我的确是和瑠璃妹妹提了一句，当时正好是她在录音棚见过你妹妹不久，对你妹妹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反正你们正好就姓‘赤城’嘛，算是我给朋友的小小优待吧，不用感谢我啦。” “谁要感谢你啊！” “你妹妹不是很兴奋吗？那说明她还是很愿意在游戏里扮演一个角色的吧？” “呃……虽然是这个样子没错，但你竟然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把我妹妹……唔……算了，反正她好像也很高兴的样子。 嘛……另外，我妹妹叫我替她说一声谢谢，除了你之外，还要谢谢给她画画的那个人。” 面对明显来者不善的浩平，姬峰三言两语间便轻易地打消了他的怒气——其实应该说是醋意才对，第二学期开学后仍然坐在姬峰邻座的京介全都看在眼中，心里面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浩平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过着紧他的妹妹啦，而且他虽然经常性地在朋友面前炫耀自己的妹妹，却从来没有把妹妹的照片拿给大家看过，就像守护宝物一样将妹妹捂在怀里藏得严严实实的，这已经可以算是“妹控”了吧？还真是意想不到啊…… “好了好了，浩平你也不要介意了嘛。 姬峰你可以给我展示一下那个……把战舰美少女化的游戏吗？我的手机还是刚上高中的时候买的，玩不了最近的那种手机游戏啊。” 作为朋友圈里出了名的老好人，京介在这种时候只会缓和气氛，不会火上浇油。而浩平原本也不是太在意妹妹的形象被用到游戏里这种事，只不过妹妹最近跟他打听姬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眼神和语气也越来越尊敬了，简直比对他这个正牌的大哥还要尊敬，这让他实在有些气不过。 但这股邪火稍微发泄一下就好了，毕竟他还是以朋友为重的——虽然要排在妹妹后面，更何况姬峰也没有做错什么，他能够想着给自己的妹妹带来一个惊喜，就证明他的确是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朋友，这其实也让他颇为高兴。 不过就在第二天的早上，浩平却再一次火冒三丈地冲进教室直接质问起了姬峰—— “姬峰！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我妹妹的中破立绘露得那么多，又画得那么诱、诱惑啊！ 我妹妹为了这个，半夜三更就把我从床上揪了起来，两眼发红地质问我是不是我偷偷地要求你把她的中破立绘画得更色~情一些，这让她都没脸去学校了啊！” 哎……这一次，浩平可是真的已经怒发冲冠了。本想再度劝和的京介听完了他的话，也默默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没有试图替姬峰说话。同样身为哥哥，京介认为自己有义务站在浩平这一边，抗议姬峰擅自将人家的妹妹画得那么色~情的恶劣行径。 昨天放学之后，他已经开始用桐乃的笔记本电脑玩那个叫做《舰队收藏》的游戏了，而且一玩就是好几个小时。 不得不说，那个游戏好像有什么魔力一般，明明操作相当简单，只需要点一点鼠标就OK，不像《真妹大歼》那样还得考验手速和搓招时机，但却让人一玩上就很难再停下来，总是一下一下地出击、补给、更换舰队成员、完成任务、接任务、再出击、再补给……倘若不是有着“资源”的限制，他怀疑自己都能不知不觉玩个通宵。 但就算这个游戏非常有趣，就算这个游戏的一大卖点就是各具风情的战舰美少女被中破之后的诱惑画面和声音，未经允许就把浩平妹妹的中破立绘画得太过色~情也实在有些过分了。 “啊……抱歉，不过我妹妹坚持这样画啊。” 这一次，姬峰没有再替自己文过饰非，而是老老实实地替黑猫向浩平道了声歉。 “我曾经也提醒过瑠璃妹妹，是不是把你妹妹的中破立绘画得太露又太诱惑了，但我妹妹坚持说‘别看她外表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我十分清楚，那种人心里面其实是再**不过的了，否则如此裸露而又色~情的中破立绘怎么会让人感觉特别适合她呢。’ 不过女孩子之间的事情嘛，或许通过这个契机，我妹妹和你妹妹以后还会成为好朋友呢？ ——你说过你妹妹好像也打算报考咱们学校的吧？而我妹妹当然也是会报考咱们学校的，运气好的话她们说不定能分到一个班里。” “什么！我妹妹才不**呢！她只是……嗯……反正也不能说是**啦。” 浩平听到姬峰的妹妹对自己妹妹的评价，马上就理所当然地愤怒了起来，但他随即又想到了一些什么，脸上露出了相当古怪的表情，之后竟然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唉，看来浩平的妹妹也有什么没法告诉别人的秘密啊，而且姬峰的那个网名叫做黑猫的瑠璃妹妹也是既阴沉又中二的别扭家伙。身为哥哥，大家果然都有自己的苦衷啊！ 39 三度兴师问罪的浩平 “姬峰！把钱还给我！把我为了买摩托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还给我啊——！！！” 仅仅过了四天时间，连一个礼拜都还没到，赤城浩平竟然已经第三次在进入教室之后双目赤红地冲到姬峰那里兴师问罪去了，班级里的同学们也差不多都开始习惯了他的大呼小叫。 那些同样在玩《舰队收藏》的同学差不多已经猜到了他今天一惊一乍的原因，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如果每天放学回家之后他都一直在玩的话，到了昨天晚上他大概也就有理由说服自己在这个游戏里投入真金白银了。 在玩家之中，这种行为被称之为“课金”，特指在免费游戏中的充值行为——即是华夏的“氪金”。 “不是吧浩平，你把打算买摩托的钱充到游戏里了？ 虽然那个游戏的确很容易让人沉迷，但完全不花钱也没问题啊！ 嗯……姬峰，我倒不是不想支持你的游戏，只不过我觉得这种免费的游戏很不错，想花钱的可以花钱，不花钱的也能玩得很好。” 对于浩平的氪金行为，京介着实是感到大大地吃了一惊。 京介的零花钱被控制得很严格，又没本事像妹妹或姬峰那样自己赚钱投入到兴趣爱好上，所以即使冒着暴露性癖的风险也要跟浩平合买工口书及**电影。 而浩平最近也在存钱买摩托车，都不太想把钱花在“不必要的方面”上了，再加上他和京介的“挚友”姬峰有充足的资金补充“新货”，这让他存钱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在如此贫穷的京介看来，姬峰的这个免费游戏最良心的一点，就是不用各种让玩家感到不爽的手段强迫玩家花钱，正适合他和浩平这种穷人……可是为什么浩平竟然如此冲动地把那笔钱投入到了这样良心的免费游戏里了呢？而且看样子他好像把所有存款全都充值进去了？ “因为……因为我昨天晚上……不，今天一两点钟的时候，因为实在太困了，妹妹大破之后直接精神恍惚地选择了依然进击，然后妹妹就……被击沉了！ 听到妹妹深入海底的声音，我心里一下子就蒙了，然后为了挽回妹妹，我就拼命地建造，充值买资源、买资材，再继续建造…… 可是直到我把钱全都花光了，也仍旧没能再建造出一个妹妹来！姬峰，这一定是你的阴谋啊啊啊！！！” 啊……原来浩平是因为最重要的妹妹，“正规空母”赤城被击沉才错了头往游戏里充钱的啊。貌似给赤城的配音正是他的妹妹？虽然京介从来没听到过舰娘被击沉时的悲鸣，但是他也想像得出来，如果以妹妹为原型的舰娘用妹妹的声音说出最后的道别，身为哥哥的心里会是多么得悲痛。 在这种情绪的感染之下，不管他做出什么傻事都一点也不奇怪啦——虽然这个粪提在出了大破提示之后选择了依然进击，接下来在选择阵型的时候也没有按下F5刷新，所以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嘛……虽然你是因为这种情况才充了钱，但毕竟……” 看着一脸悲愤的浩平，京介无奈地搔了搔脸颊，然后转过头替他向姬峰问道： “姬峰，充的钱都已经用掉了，这种情况下还能把钱退给他吗？ 另外虽然我知道建造是有概率的，但浩平想必充了不少钱吧？怎么还是没有出妹妹……不，是出赤城，人财两空这就更加让人难以接受了。” “抱歉，就算是我也不可能随意干涉公司制度，把已经在游戏中消费掉的钱再还回来。” 在京介和浩平饱含期待和恳求的目光中，姬峰诚恳且坚定地给予了他们否定的答案。这个答案当然并不出乎两人的意料，但在他们产生失望的情绪之前，姬峰却又语气平淡地接着说道： “不过我可以把浩平的演出费用再增加一些。 不光是浩平，京介、麻奈实，还有你们的妹妹、父母及其他亲人朋友，也包括我自己和我的妹妹们……所有曾经免费帮忙配音的人，只要《无限世界》和《舰队收藏》里采用了你们的语音，就会根据采用数量的多少和难易支付演出费用。 毕竟当初我们是没钱，现在既然赚了不少，也理应把这部分费用补上。不管是当作薪金还是酬金，总之你们就心情愉快地笑纳吧。 ——但是浩平这种事情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次我绝对会毫不留情地说你们活该，我说到做到。” “哎？我也有演出费用？ 无论如何，这都多谢你了，你真是我一生的挚友啊！ 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如果还有下次就连我自己也无法原谅我自己……不过我怎样才能重新获得妹妹啊？请你务必指点我一下吧，是增加默认的空母建造公式的资源量？还是到指点的海域里打捞？ 如果没有妹妹，那我就……我就……” 意外地拿回了自己的积蓄，甚至还会获得一部分外快，这简直让浩平喜出望外。不过他放下心来之后，又开始得陇望蜀地希望连沉掉的妹妹也找回来，这家伙已经中了舰娘和妹妹的双重毒药，就连京介也都感觉他大概没救了。 “在背景设定里，每个舰娘都是独一无二的，已经沉掉的舰娘就永远沉了……又或者变成了深海舰队，所以才会有大破进击的警告。 另外你一定要牢牢记住‘玄不救非，氪不改命’这句话，赤城因为是任务赠送的稀有舰娘，不管是建造还是打捞的出货率都极低，一旦沉了你就慢慢捞吧。 或者你可以等到季节活动的时候在特殊海域打捞，出货率会高不少——如果你等得起的话。 对了，你建造了那么多次，都出了什么船？” 面对已经注定要被刻在粪提的耻辱柱上的浩平，姬峰万分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多嘴询问了他一句。一提到这个，赤城浩平就异常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悔恨不已地回答道： “唉，就是出了些飞龙苍龙翔鹤瑞鹤瑞凤雪风岛风大井和潜艇之类的，后来我又加了许多资源，但也只不过又出了长门陆奥熊野铃谷什么的而已。” “呔！欧洲细作，吃我一矛！” 40 莫名其妙的“好人卡” 就在赤城浩平向姬峰哭诉自己把买摩托的钱全都充值到了舰娘游戏里的几天之后，姬峰便开始亲自下发他对浩平和京介说过的那笔免费配音的酬谢金了。 桐乃、京介和高坂母亲的那份儿他在去高坂家登门致谢的时候已经送出了，而且他还再一次对高坂父亲前来Comiket护送他们去银行的事情表示了感谢，并真诚地邀请高坂父亲以后有机会也来客串一把配音工作。 ——毕竟这些在“原作”里有名有姓的普通人全都拥有足以充当专业声优的优质音源嘛，就算他们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无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声音，但如果只是本色出演的话，还是能够在录音棚里取得合格的声音的。 借着奉送酬金的机会，姬峰还去麻奈实家混了个脸熟。要说麻奈实一家人啊……那可真是一家好人，可惜主神给予的任务是让高坂兄妹有情人终成眷属，否则姬峰一定会抢光京介的所有FLAG，让他不得不老老实实地等着和麻奈实一起上大学，然后就这样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相伴到老。 而在桐乃学校里的朋友当中，姬峰最先约见的就是新垣绫濑。时间是在周末，地点选择了“那天的”小公园，手机号码则是他光明正大地问京介要的。 “五更学长，你特地把我叫出来干嘛？如果只是为了送配音的报酬，让桐乃把钱带给我，或者直接打到我的账户里都可以。” 周末的上午，在小公园旁边的林荫下，如约而至的新垣绫濑一见到姬峰就好像生气似的瞪起了眼睛。但是考虑到不远处还有带着儿童前来玩耍的家长和老人，她理智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还算心平气和地质问起了这个几乎就要扒光她心中所有遮羞物的家伙。 “哈……还是别再叫我学长了，毕竟我们并没有在同一所学校里呆过，严格来说算不上前辈和后辈的关系。” 面对绫濑严肃的质问，姬峰轻松地笑着打了个哈哈，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但绫濑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被姬峰搪塞过去，她竖起稍微有点粗的眉毛，一本正经地对姬峰说道： “叫你姬峰桑的话，你比那些搞摄影、化妆和服装设计的人都还要年轻得多，感觉好像把你叫老了似的；叫你姬峰君的话，却又感觉不太尊敬，毕竟你在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成就了，现在更是成为了社长一级的大人物，有资格和我们事务所的社长平起平坐。 所以还是叫你学长得好，毕竟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大概就像是虽然都在同一所学校，但始终都没有交集，直到毕业之后都仍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前辈和后辈一样。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姬峰学长，请你不要东拉西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 绫濑与姬峰说话的时候，语气异常干脆利落简洁明了，语速也非常之快，就像是恨不得几句话马上把事情说完，然后撒由那拉拔腿就走似的。 但要说是被讨厌了却又不像，如果真是被讨厌了，绫濑大可以直接在电话里要求姬峰把钱打到她的账户里，或者让京介带回家里给桐乃，再由桐乃转交给她。可实际上绫濑意外地接到姬峰的电话之后，只是稍微犹豫了半分钟，便异常爽快地答应单独出来拿钱，甚至没有再多问半句。 要说绫濑太过单纯没有防备……那是不可能的，在模特这个圈子里，就算绫濑家世很好不必“自甘堕落”，但这样那样的事情听说得多了，最起码的防范意识她是绝对不缺的，否则她的父母也不可能放心地让她从事这项工作了。 ——就算是现在姬峰也可以肯定，绫濑之所以有些不尊重地把一只手揣在兜里，是因为她那只手正牢牢地抓着防狼警报器，如果自己稍有异动她马上就会拉响警报。 “即使如此，你不还是来了吗，这说明你也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吧？” 姬峰仍然没有正面回答绫濑的问题，而这一次绫濑却也没再坚持，直接爽快地承认了他的猜测： “是的，因为五更学长比桐乃和那个变态哥哥更正经一些，感觉起码是可以用语言沟通的对象。” 啊哈哈……说男人“正经”……这岂不是另一种的“好人卡”吗？竟然就这样被发了一张“好人卡”，这个世界上果然是好人活该自己撸一辈子，坏人左拥右抱还有的是妹子主动倒贴的啊！ 莫名其妙地就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姬峰露出了一副囧的表情，心里面着实哭笑不得。 但要让他像京介那样对绫濑口花花性~骚扰什么的……不要说绫濑是否会真的报警，姬峰本来也不是那样的人，即使是在春日和有希的面前他也都没开过那种性~骚扰式的暧昧玩笑。 到目前为止，他唯一想要性~骚扰的对象就只有朝比奈实玖瑠一个，毕竟实玖瑠就长得一副好像在说“快来欺负我吧”的诱人模样，身材也完全是勾引人犯罪的级别，只可惜他心中的小火苗才刚刚露了个头，就被春日毫不留情地掐灭了，从此以后他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好人。 嗯……一个公然发表后~宫宣言的好人。 但他如果连后~宫宣言也没发表的话，恐怕现在也仍然会像原来的世界里那样，即使才高八斗腰缠万贯也只有自己对着二次元美少女撸的份儿，所以说好人实在是做不得的，谁在女生面前做了好人谁就活该自己撸一辈子。 “我很正经……算了，我的确应该反省一下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太过正经了。 今天既然你来了，那么我们首先办完公事再来谈私事吧。 这是我和妹妹们对你的小小感谢，感谢你在我们尚未发迹时的无私帮助，请你收下。” “我就说了，学长你是一个非常有原则、非常正经、也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的人吧。 对于这份谢意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非常感谢你和你的妹妹们，也祝你们的事业能够取得更大的发展。” 正如绫濑所说的那样，尽管心中颇为郁闷，但姬峰还是一本正经地送出了酬金，并亲口对绫濑表示了感谢。 而原本一副对抗表情的绫濑这个时候也换上了一副和善而又礼貌的面容，非常客气地收下了其实并不算厚的信封。 一直等到绫濑把信封好好地放进了挎包里，他们俩才齐刷刷地变回了原来那副面孔，目光别有深意地看着彼此的眼睛。 41 愕然的发现 “五更学长，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虽然我现在姑且认同了桐乃的御宅族兴趣，但这不等于我能够接受她所持有的那些……污秽的东西。更别说她的哥哥还、还是个妹控——御宅族是把喜欢妹妹的行为叫做这个的吧？ 看得出来，你对桐乃的哥哥很有影响力，而且你还是桐乃的御宅族朋友的哥哥，桐乃本人也挺崇敬你的。 特别是在你推出了那个把战舰变成女孩子的手机游戏之后，桐乃几乎是一下子就沉迷了进去，每次下课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摆弄几下，和我聊天的时候也一直拿着手机，分秒必争地出击、捞船、收远征…… 如果她偶尔捞出了一条新船，尤其是那些小学生模样的新船，就会立即两眼放光大呼‘XX’Get！有时还会发出‘呼哧呼哧’的浊重笑声，眼睛几乎都要钻进屏幕里了…… 这也太过分了！ 五更学长你也说句话啊！你也觉得很过分吧！” 绫濑说着说着，就开始向姬峰抱怨起了沉迷于游戏的桐乃，完全偏离了她原本想要说的主题。但她还算明白事理，并没有把矛头指向开发了这个游戏的姬峰。 不过就算她埋怨姬峰也没有用，就算没有姬峰的这个游戏，桐乃也会在明年迷上类似于《爱相随》的虚拟恋爱游戏，这个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已经没有救了。 “是太过分了。因为沉迷游戏而忽略了现实中的朋友，自然而然地就会沦落到没有朋友的悲催地步，到时候她哭都来不及了。” 作为被绫濑评价为“正经”的学长，姬峰果然没有因为自己既是御宅族又是游戏制作者就袒护桐乃，而是给出了与大众的观念完全一致的评论。 “是吧！” 得到了姬峰莫名其妙地具有权威性的回答之后，绫濑的眉头总算稍微舒展了开来。可是就在下一秒钟，她那双稍微有点粗的眉毛却又比之前更加纠结地挤在了一起，而且她的人也突然开始激动了起来： “明明我就在她的身边啊！不要总是玩游戏，和我聊天不就好了！ 还、还是说……比起我来……她觉得那些舰女人更好吗！ 呜……呜呜……” 说到伤心之处，绫濑竟然忍不住开始呜咽了起来，这个貌似稳重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容易情绪化了。而且她的情绪化和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春日截然不同，她的情绪平时都很沉稳，一旦发生波动就很容易向不可控的狂暴方向滑落；春日是平时情绪就来回波动，但却从未出现完全无法自我控制的情况，否则世界早就被她毁灭了百八十回。 单单只是因为这一点的差别，姬峰就注定不会邀请她进入主神空间的，想必绫濑现在也不可能愿意离开桐乃身边去冒什么险。不过等到姬峰完成任务之后，绫濑大概就会想要进入主神空间，然后学个“魅惑人类”还是啥的法术来“挽回”桐乃的心了。 “不要伤心，桐乃就像喜欢游戏一样喜欢你，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只不过‘人不如新，衣不如旧’，所以她暂时肯定会更喜欢舰娘一点，就算加入拜月神教、六驱神教、阳炎神教也不足为奇。 如果有一天她因为在晓的水平线上刻下胜利而被宪兵队抓走，作为朋友我肯定会在被采访的时候说‘我就知道她总有一天会这么做的’，所以你也看开点吧——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什什什、你都在说些什么啊——！！！” 虽然姬峰的话里有许多或许暂时还没有出现，就算出现了绫濑也不可能知道的梗，但是只从她大概能够猜出含意的部分里，她就已经听出了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仿佛桐乃又要前往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世界去了。 而且格外令她气愤的是，姬峰竟然劝她看开点，这简直就相当于劝“正妻”不要和“小三”计较一样！那个曾经为人正直说话公道的五更学长跑到哪里去了！ “另外，那句话明明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好吧！古文课上好像讲过。” “话虽然是那么说的，但人总是喜新厌旧的嘛，特别是在女人这方面。而衣服还是旧的穿着比较舒服，拿哥哥的旧衬衫当睡衣的妹妹也是有的。” “绝·对·没·有！” 姬峰才刚刚为自己的歪理邪说解释了两句，就被重新瞪起眼来的绫濑愤怒地打断了。此时她的眼角还带着点泪花，但稍稍泛红的脸上却已经变成了气呼呼的表情，在姬峰看来比平时的温柔娴静还要可爱得多，让姬峰忍不住想要更多地捉弄她一下。 “哦哦！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可爱啊，果然不愧是我喜欢的类型。” “突突突、突然说些什么呢！ 怎么突然就开始性~骚扰了！我真是看错你了！ 再胡说八道的话我可就要报警了哦！” 在姬峰略显暧昧的笑容面前，绫濑理所当然地大大吃了一惊，然后满面羞红地发起了怒。可是比起枯燥的计算更加擅长揣摩人心的姬峰却敏锐地发现，绫濑不仅没有真的因为他刚才的话而生气，反倒像是体内的某根神经被挑逗得兴奋了起来似的。 这一发现着实让他愕然不已，但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家教甚严的淑女大小姐经常给文质彬彬的绅士们发“好人卡”，反而很容易喜欢上坏坏的小痞子，甚至和对方一起私奔了。 如果说这种情况只是个例，那么还可以说那些淑女大小姐很傻很天真，所以才会被坏人骗走；但这种情况一点都不罕见，那么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心理原因，导致各种各样的淑女大小姐面对各种各样的坏人时，却都不约而同地喜欢上了这些坏人。 以前姬峰并没有深入地思考过这一点，所以才莫名其妙地就被绫濑发了“好人卡”，不过现在他却瞬间明白了—— 叛逆。 如果说淑女大小姐的人生经历有什么缺陷的话，那就是她们在叛逆期里却被高压式的严格教育管束得死死的，所有不好的东西都必须被纠正、被剔除，其中也包括绫濑深恶痛绝的“性”的这部分。 但人的心理是很难真正被压服的，被压服了也就彻底“调教”成功了。如果“调教”成功之前她们接收到了诸多不甚恶劣的“禁忌”信息，那么她们便注定会被这些“坏的东西”所吸引，进而主动去追求它们——这既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 所以不单单是绫濑，其实桐乃也多少存在着这样的问题，毕竟她和京介那个长着流氓脸的老爸可是非常严厉且古板的啊！ 42 青春期少女也有性需求 “咳咳…… 五更学长！五更学长！！” 绫濑“理所当然”地因为姬峰的口花花而生了一小会儿气之后，看他竟然还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好像真的被自己彻底迷住了似的，不由得面带嗔怒地跺了跺脚，十分不满地皱着眉头叫醒了他。 “请你注意力集中一点好吗？你再这个样子，我都要后悔来和你商量了。” “啊……抱歉。” 虽然姬峰是因为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高须龙儿的母亲泰子会跟着明显是小混混的便宜老爹私奔，所以才不由得楞了几十秒钟，和面前的绫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他看到绫濑这副轻嗔薄怒的娇俏模样，理智地选择了稀里糊涂背下这个锅。 “说到商量，你应该不光是来对我抱怨桐乃沉迷舰娘的问题吧？她虽然暂时更沉迷舰娘，但除了舰娘之外她也还喜欢更过分一些的东西。” “没错！五更学长果然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那是不对的、有害的兴趣，就算我被逼承认了桐乃的那种兴趣，也绝对不会接受！ 所以我希望五更学长能够与我合作，把桐乃兄妹从危险的歧路上拉回来。” 一谈起桐乃在妹系河蟹物方面的兴趣，绫濑马上就出离地愤怒了起来，恐怕她平时在桐乃面前不得不竭力压抑自己的本心，不敢对桐乃的所作所为表示任何不满，更不敢进行规劝，所以才会在终于有机会尽情发泄的时候表现得格外愤怒吧。 在这方面，姬峰原本是应该支持绫濑的，这一点绫濑并没有看错，只不过他现在却有不得不支持桐乃的理由，所以只能在心里对绫濑说抱歉了。 但他却不能把真正的理由告诉绫濑，而且他也得为自己找一个姑且说得过去的正义理由，免得以后受到良心的谴责，于是面对绫濑充满了期待的表情，姬峰只能义正辞严地对她说道： “抱歉，我所说的‘过分’只不过是指大众——也就是你们的看法。 对于我来说，不管是站在一个御宅族的角度还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男生的角度，其实都不觉得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对工口书感兴趣甚至特别感兴趣有什么过分的。 嗯……虽然一个女生也喜欢工口书这总让人觉得有点那啥，但我知道女生也是有正常的性需求的，不管生理还是心理上都同样如此。 只是压抑女性在这方面的需求的话，应该算是一种性别歧视，不过我们的传统道德观念便是建立在男女地位不平等的基础上的。” “呃……性、性需求…… 五更学长！你可以不要光明正大地对初中女生说出这种敏感的词汇吗，很有性~骚扰的嫌疑啊！” 作为一个格外纯情的女孩子，绫濑只是听到这种非常“科学”的词汇就已经羞红了脸颊，也难怪她打从心底觉得桐乃喜欢的那些东西很恶心了。 就算是她所“喜欢”的那些性~骚扰的行为，实际上也和真正的性~骚扰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毕竟她又不是里番中的那些色~情狂女主角，不可能真的喜欢那些猥琐下流的卑劣行径，她其实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表现出了一个青春期少女对“性”的兴趣而已。 “一部《红楼梦》，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 对于绫濑的无理指责，姬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并随口引用了一段绫濑几乎不可能知道来源的名言。而绫濑听了之后果然目瞪口呆地看着仿佛格外有文学气质的姬峰，过了良久才眨着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 “红、《红楼梦》就是华夏的古代四大名著之一对吧？ 五、五更学长真不愧是曾经获得了轻小说大奖的‘老师’，竟、竟然连《红楼梦》都有涉猎。” 像《红楼梦》这么高大上的“外国名著”已经完全超出了绫濑的知识范围，让她顿时觉得姬峰那原本就颇为高大的身影变得更加高大上了起来。而姬峰也懒得向她澄清刚才那番话其实是鲁迅说的，毕竟《红楼梦》作为四大名著之一他好歹也耐着性子看完了，要说有所涉猎，比起完全没看过的人也算有所涉猎了。 “我的意思是，正因为你和桐乃一样也处在青春期，所以一听到那方面的词就会特别敏感，进而迅速想歪。” “什么！胡、胡说八道！我才不是那样的女生呢！ 我、我可是……” 绫濑刚一听到姬峰的解释，立即本能地矢口进行了否认。但她又说不出自己到底因为什么才总是污蔑姬峰意图对她进行性~骚扰，这让她脸色逐渐变得窘迫起来，几乎已经蒸发殆尽的泪水也又一次开始在眼睛里汇集。 “不要哭，女孩子第一次认识到自己一直下意识回避的那些被传统道德在表面上否定的东西，肯定都会像你这样恐惧不安的吧。 错的不是你，而是世界。” 在绫濑真的害羞得哭出来之前，姬峰态度温和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用异常沉稳可靠的平静声音安慰了两句。 尽管绫濑觉得“错的不是你而是世界”这句话实在太过夸张、太过狂妄了，但是不知道为何，她的心里却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句让她感觉非常舒心的话，又或者说她仿佛一直都在等待着这样的一句话似的。 “什么世界啊……真是的，这和世界又有什么关系？” 难得地，绫濑没有将姬峰刚才趁机摸了她的头的行为叱之为性~骚扰。她的眼里虽然还噙着泪水，但却已经情不自禁地破涕为笑了。不过她的眼睛这么一弯，充盈其中的泪水便突然表面张力的束缚冲了出来，这让她赶紧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擦掉了眼泪，并且十分羞涩地垂下了一直颇为犀利的视线。 这是一个无比纯洁的可爱女孩，她并非不知世事的污秽与险恶，但却依然在乌烟瘴气的模特圈里保持住了自己的纯洁，便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一般。 尽管她也有着这样那样的性格缺陷，甚至还有可能黑化成可怕的病娇，但是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她，姬峰终于回忆起了自己喜欢这个女孩的真正理由。 43 共识 “女性对于性的需求原本是正当的生理本能，但男尊女卑的社会道德却要求女性从心理上压制甚至唾弃这种本能，这难道不是世界的错？”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但你可不可以说得再委婉一些，否则我就只能当作你是故意性~骚扰了。” 虽然姬峰只是在非常正经且严肃地和绫濑讨论传统道德体系对于女性身心上的歧视和压制问题，但却仍然让这个过于纯洁了的少女害羞得连连摆手求饶，希望姬峰可以不要这么露骨地和她讨论这个羞死人了的问题。 如果是和绫濑讨论这个问题的人是京介，他现在大概早就被绫濑甩了巴掌或者挨了回旋踢，不过绫濑对姬峰的态度却多出了几分尊敬，就算害羞或生气也从未对他施以暴力，只能软弱地向他求饶，简直都有点不像是“绫濑的风格”了。 这就是由“能力”所产生的“阶级”差别，在绫濑这种“精英家庭”教育出的孩子心里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价值观念。 作为一个能力卓著的优秀长辈，姬峰在绫濑心里的亲密度虽然远远低于桐乃，但所处的阶级却比桐乃还要高得多，已经和自己隶属的事务所的社长持平了；而桐乃的变态大哥京介……虽然绫濑其实已经猜到了真相，在“为人”这一方面对他的评价也算不错，但京介在她心中的地位却只是“可以毫不尊敬地随便打骂的废物长辈”。 精英人士经常令人诟病的一点就是“看人下菜碟”，对于没有能力的“废物”态度极其恶劣，并不会仅仅因为某人年长就给他最起码的尊敬——尤其是在网络小说里，这种类型的反派龙套简直多如牛毛。 而绫濑虽然是个温柔善良的淑女大小姐，但她的价值观念却是身为精英人士的父母培养出来的，所以她今后是否会喜欢上京介是一回事，对待京介这种没什么能力的老好人的态度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使是在普通的老百姓之中，看人下菜碟的势利小人也完全不在少数，只是大家貌似对精英人物有着许多更加高尚的、更加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才总是以“道德圣人”的标准来要求他们。 “咳……那好吧。更加委婉地说，我认为青春期的少女对被社会和家长视之为洪水野兽的河蟹物产生兴趣是正常的，只要她们并没有沉迷于此，或者模仿那些东西做出什么轻率的行为，那么即使是偷偷摸摸地看些原本对青少年禁止的东西也不必过多干涉。 事实上就我个人而言，我是个自由主义者，不相干的人无论做出什么事情我都认为是他们的自由；而那些我所关心的人，我当然是会对他们的某些不恰当行为提出意见和建议的，但是否听取和采纳也完全是他们的自由。 如果我觉得某个朋友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而且也没有别的值得交往下去的地方，那么我就会逐渐与其疏远；要是我觉得他除了在某些地方有他自己的坚持之外，还是值得继续交往下去的话，那么我就算捏着鼻子也只能包容他的缺点了——或许也会暗中设法潜移默化地改变他的想法。” “没错，就是这样！五更学长，那么你觉得桐乃……还有桐乃的哥哥是不值得你默默地纠正他们的人吗？” 姬峰从善如流地采用了更加委婉隐晦的说法之后，他和绫濑的谈话终于得以继续了下去。绫濑尽管对姬峰的自由主义并不十分认同，可是悄悄帮助朋友改正缺点却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这让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雀跃的表情。 她是真的想要让桐乃“改邪归正”， 青春期的女生对那些难以启齿的东西感兴趣虽然也可以理解，但要是有办法让她们自愿往“好的方向”发展，拒绝这么早就接触那些东西的话，不管是对社会、家庭，还是对她们个人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吧？ 只可惜她的知识和语言都太浅薄了，根本无法说服桐乃放弃那些东西，反而为了维持她和桐乃的友情而不得不容忍那些东西的存在。 倘若把这件事告诉桐乃的父母……也只能从表面上禁止那些东西罢了，唯有让一个桐乃可以接受的长辈，用一种桐乃可以接受的说法，让她自愿放弃那些东西，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绫濑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想来想去，有可能做到的或许只有桐乃哥哥的朋友，在同龄人之中有着天然的威望，又貌似很擅长说服别人，而且已经参与了这件事情的五更姬峰学长了。 如果五更学长不肯帮忙的话，恐怕她就只能去找桐乃的哥哥帮忙了。那个人虽然没什么本事，看起来也不那么可靠，但好歹对桐乃拥有相当强的影响力，单论影响力而言他比身为外人的五更学长还要强得多。 只不过考虑到五更学长对桐乃的哥哥也具有很强的影响力，完全可以在自身对桐乃施加影响的前提下，说服桐乃的哥哥共同对桐乃施加影响，她还是优先选择了五更姬峰学长。 “我倒不觉得桐乃现在做的是什么坏事，而且她观看那种内容的目的和感想，或许也和我们这些高中男生截然不同。 要不……你也试着观看一下桐乃喜欢的那种内容，告诉我一下感想，然后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 “学长！你这完全是性~骚扰的发言！我要报警了！” 说着说着，姬峰的话又不自觉地拐到了十分敏感而暧昧的方向上，并且惹得绫濑勃然大怒，险些真的拿出手机报警。 姬峰只得赶紧表示自己其实并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单纯从“知己知彼”的角度出发，想要先具体地了解一下桐乃的想法，然后再制定帮助她的策略。 于是面红耳赤的绫濑气喘吁吁地问道： “那么你、你为什么不叫你的妹妹去看那种东西，然后再告诉你感想！你妹妹也是桐乃的朋友，而且也是御宅族的吧，她的感想应该比我更接近桐乃！” “诶……这个……说不出口的吧……” “所以你对我就能说出口了吗！ 学长！我真是看错你了！你根本一点都不正经！” 44 新垣绫濑的真正请求 “关于桐乃的兴趣……我会和京介商量，然后在适当的时机给她推荐更加健康向上的替代兴趣。 不过说实话，谁在私下里看些什么东西，只要不对别人产生危害那么就无可厚非，特别是当事人自己也这么认为的时候，想要让她禁绝那种兴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了。 倒是以毒攻毒或许会收到更好的效果。你可以表现得对她所喜欢的那种东西格外喜欢，然后成天拉着她一起看，还可以装成非常想要和她共同尝试……” “学长！我已经报警了！你这种话都可以算作教唆犯罪了啊！” 距离绫濑上一次勃然大怒没过多久，姬峰说着说着就又让绫濑气红了脸，甚至掏出手机用力地挥舞了起来，仿佛要将手机直接拍在他那副一本正经地说着性~骚扰台词的虚伪面具上。 明明姬峰所说的都是正八经的解决办法，特别是“以毒攻毒”这一招绝对比什么都好用。桐乃看到绫濑观看了她的那些收藏之后竟然性情大变成了好色百合女，一定会反过来想方设法帮助绫濑认清那些东西对青少年的毒害作用，并且在这期间也让她自己受到了无比深刻的教育。但绫濑却根本没能冷静地分析这一方法的利弊得失，反而先入为主地认定他又是在借机性~骚扰，这可真是……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好吧好吧……我只是想说如果你亲自充当反面教材的话，或许会让她警醒一些，然后更有节制一些，但彻底禁绝仍旧是不可能的，毕竟那违反了人性。” “嗯……这我也非常清楚。 但是……总之请学长和我一起多多帮助桐乃吧，我将感激不尽。” “那是当然。” “……” “……” 在无谓的喧闹和怀疑中，姬峰好不容易才和绫濑达成了共识。然后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注视着彼此的眼睛，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沉默之中。 绫濑想要找姬峰商量的事已经完成了，她现在完全可以找个借口一走了之，避免姬峰提起某些她不想听到的话题。可是她却没有挪动脚步，只是静静地望着姬峰的眼睛，从她目光中流露出来的复杂情绪，说明她对姬峰接下来要说的话也已经有所预感了。 “咳…… 桐乃的事情说完了，那么接下来就应该说说你的事情了……” “学长！我的家庭现在非常幸福！ 爸爸和妈妈对我虽然比较严格，但却并没有发生你所担心的那些情况。我爱爸爸和妈妈，爸爸和妈妈也爱我。 所以请你不要再深究下去了好吗？ ——我在那之后也是稍微做了些调查的，新闻上说，《像素鸟》和《舰队收藏》这两个游戏还可以说完全是创意和游戏设计的胜利，是对玩家兴趣点的精准把握，但《无限世界》这个游戏的精彩创意却属于华夏的网络文学，只不过因为版权和技术的问题，华夏没有人能将其制作成游戏而已。 可是‘神圣黑猫骑士团’在《无限世界》这款游戏上，向业界、也向世界展示了他们毫不逊色于创意和游戏设计的技术实力。 如果没有甚至会让玩家怀疑是有真人躲在电脑里面扮演NPC的AI程序，那个游戏也只不过是普通的RPG同人游戏罢了，哪怕物理引擎再好，我们也只能将其称之为‘沙盒游戏’，而不能冠以‘虚拟世界’的名头。 因为没有了动物，特别是没有了人类，沙盒游戏就只是一个沙盒而已，哪怕在沙盒里栽种了一些植物，也无法称其为世界。只有当沙盒里面住进了一些小小的精灵，它才可以算是一个微型的世界。 ……既然学长你，或者你的妹妹拥有能够令世界惊叹的技术能力，那么调查一两个普通人也的确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我请求你不要那么做，不管是出于隐私还是别的考虑，请你不要再调查我家的事情了。 成年人……特别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成年人，往往是不允许犯错的。 比如身为医生，只要出现一起医疗事故就会被迫辞职谢罪，之后也几乎不可能再找到任何医疗及相关行业的工作，只能沦落到充当出租车司机的境地。甚至他的妻子和孩子都会被街坊邻居、被学校里的同学指指点点，说那就是‘杀人凶手’的孩子，以至于妻子不得不带着孩子和他离婚。 在过去，最高等级的谢罪并不是下跪，而是切腹。只要犯了一次错误，或者只是失败了一次，那就只能以死谢罪，不管是否悔改也再不会有重来的机会。 所以不论过去如何，我请求学长不要再关心这件事了。我现在很好，我们一家人也都很好，这对于我来说就足够了。 而且我还有桐乃这个最好的朋友，还有加奈子、小兰……我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所以可以请你不要多……多管闲事吗？” 姬峰的话才刚刚开了个头，便被绫濑迅速地打断了。然后她毫无停顿地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可以看出她在过来赴约之前就已经大概猜到了姬峰特地要和她见面的理由。 请求姬峰帮助桐乃改正不好的兴趣恐怕还是次要的，绫濑最想对姬峰说的话，和姬峰最想对她说的话其实就是同一件事。只不过如果姬峰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她也会把自己早已酝酿好的这番话烂在肚子里。 某些事情，当事人自己未必不知道。 只不过因为种种理由，他们不想知道，又或者假装自己一无所知罢了。 这是只属于“大人”的复杂考量，绫濑原本是不懂的，但是当她颤抖地说出“不要多管闲事”这句话的时候，她蓦然发现自己其实早就已经懂了。 假如人的一生始终停留在孩提时代那该多好啊！在身为小孩子的时候，大家都可以什么也不关心，什么也不烦恼，只是一心享受幸福和快乐的生活，整个人都被爸爸和妈妈暖暖的关爱包裹于其中！ 45 掌声 “放心吧，我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兴趣，而且黑客能力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很难查清没有在网络中留下多少痕迹的事情，我之前所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猜测而已。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只要知道你父母的职业，再找到容易触动你敏感神经的那几个关键词，并结合你的特殊性格，很容易就能推断出在社会上已经屡见不鲜了的真相。” 在一脸哀伤地望着自己的绫濑面前，姬峰又一次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语气平静而温和地安慰了她两句。 可是就在下一秒钟，姬峰就表情坚定地断然拒绝了绫濑的请求： “但是想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是不可能的。 说句不恭敬的话，我对你父母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本来也没打算追查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们怎么样都是他们的自由。 我只不过是无法放下你而已，正因为你心里面并不像自己说的那样看得开，再加上或许是来自于遗传的敏感神经，所以才会这么容易钻牛角尖，甚至因为某些在他人看来好像无关紧要的小事就歇斯底里起来。 刚才你所说的那些话，让我看到了你的确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好女孩，但我非常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你内心真正的想法，那只是你不得不保持沉默的理由罢了。 你是需要我的，你不需要我管你家的闲事，但你却需要我管你的闲事。你内心的压抑、迷惑和苦闷即使是在桐乃面前也不能诉说分毫，不过即使你什么都不说我也早已猜到了一切。 我想要帮助你真正快乐起来，真正看开这一切——但不是强迫你接受这个社会污浊的现实，而是帮助你站在更高的高度俯视这一切！ ‘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当你的思想真正屹立云端向下望去，你就会明白自己之前所在意的一切对于这个无比广阔又无比精彩的世界来说完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果你没有包容宇内的心胸，届时只能感受到自己的无限渺小，简直就如同沧海中的一粟，自己的存在可有可无；只有当你真正具备了比天空更加宽广的心脏，才能够站在那种高度上，才敢于站在那种高度上，并且淡定若斯地欣赏大地众生之美丽！” 说着说着，姬峰自己的精神也情不自禁地亢奋了起来。他在绫濑面前张开了双臂，并非是想要将这个楚楚可怜的少女拥抱入怀，而是想要将整个世界拥抱入怀。绫濑睁大眼睛看着他那无比悠远而又深邃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屹立于基督山上的救世基督像一般！ 这明明是一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普通高中生而已，不管再怎么天才也仅仅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他为何能够拥有他口中的那种包容宇内的心胸！他为何能够像圣子甚至圣父一样笑面大地苍生！ 绫濑认为自己永远无法达到这个不可思议的学长一样的境界，不过这却并不妨碍她用羡慕而又崇敬的眼神仰望姬峰那高高地屹立于云端的身影。哪怕自己只拥有他万分之一的广阔心胸，生活也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美妙得多吧！ “我……我也可以吗？ 完全无法接受‘那些东西’的我，也可以变得和你一样吗？” 终于，绫濑忍不住问出了心中那个愈发炽热的愿望。 人类具有追求美好事物的天性，但是为了在这个丑陋而且残酷的世界上生存下去，人类又不得不自愿堕落泥潭。 如果仅仅是为了自身，少女宁愿抛弃一切不洁之物，坚守这份纯洁直至极乐净土。但生而为人，有些东西是人类终究无法抛弃的，如果将那些东西也皆尽抛弃，人类恐怕也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你当然可以！ 并不需要你接受那些东西，我只是想要带你领略更多的美好，带你见识到更广阔的天地！ 当你低头看着脚下的时候，你的世界就只有这一小片立足之地；而当你抬头仰望天空的时候，你自然便拥有了整个宇宙！” 在姬峰那仿佛超新星爆炸一样明亮的眼睛里，好像真的旋转着无数瑰丽的银河，让绫濑的心神不自觉地沉迷于其中，灵魂简直都要脱离躯体飞进那无限的宇宙里了。 这是少女短短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奇异感受，她完全想像不出，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深邃广阔的内心。这已经不同于“入世”或“出世”的高僧大德了，而是处在比人类、比这个世界都更高一层的阶级上的神明！ “啪啪啪啪……” 突然间，旁边传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打碎了姬峰宛若神明的金色身影，也将绫濑心动神摇的精神瞬间拉回了尘世。 他们两个惊诧莫名地循声望去，发现那些原本散布在公园各处的休闲人群竟然全都聚集到了这边，而且正在朝他们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 “小姑娘，你就答应这个年轻人吧！” 看到自己这群人的掌声已经惊动了这对璧人，一个牵着贵妇犬的胖女人立即大声地对绫濑喊道： “如果我年轻二十岁，肯定无论如何也会和他去看那更美妙的世界的！” “是啊是啊……真是浪漫……” “那个女生简直像模特一样漂亮，这是在拍电影吗？” “那个小伙子虽然不算特别帅，但却让我这个老太婆都有些心动了……哦呵呵呵……真是个奇特的少年人，简直如同闪闪发光的天神一般俊朗……” 从那边不明真相的围观大妈们的只言片语之中，姬峰和绫濑都迅速地明白她们究竟误会了一些什么，于是两个人的脸颊在几秒钟之内便彻底红熟了——即使是已经自认为可以站在比人类更高的高度上看待万事万物了的“轮回者”姬峰也不例外。 “抱歉抱歉，谢谢谢谢……” 在这种让人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场合下，头脑中一片空白的姬峰不假思索地抓住了绫濑的手，然后下意识地露出笑容向旁边的“支持者”们连声道谢，脚底下则如同抹了油一般拽着绫濑迅速逃离了小公园。 而刚才总是说姬峰性~骚扰的绫濑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傻掉了，就这样睁大眼睛两眼发直地被他拽离了现场。看她那红得简直都要冒出蒸汽了的脸蛋，恐怕她的大脑现在已经因为温度过高停止了工作，不要说姬峰拉着她逃跑，就算姬峰拉着她跳河她也肯定就本能地跟着跳了！ 46 新垣绫濑的困惑 “学长！我要死了！ 被那么多人围观，我已经没有勇气继续活下去了！” 不知跑出去了多远，在一处无人的僻静小巷里，双目发直的绫濑终于回过了神，然后一把甩开了姬峰的手，眼含热泪地朝他大吼大叫了起来。 即使已经过去了许久，绫濑脸上的红晕却丝毫没有褪去，不过姬峰也是如此。他原本没想和绫濑说得那么激情，只不过情绪一上来了，他就不由自主地…… “呜啊啊啊——！好想死！丢脸得想要死掉！” 突然，被绫濑噙着眼泪怒目而视的姬峰也双手抱头大吼大叫了起来，反倒把原本打算兴师问罪的绫濑给吓了一跳。 “新垣……不，绫濑！ 既然我们两个都没有脸再继续活下去了，那么干脆就一起殉情吧！ 反正也无所谓了吧？毕竟我们都要死了。” 一贯沉稳而冷静的姬峰光是通过喊叫来发泄情绪还不够，竟然又神经质地转过头来盯着绫濑的脸，发出了令她难以置信的邀请。 “这……” 即使是在最悲伤痛苦的时期也没有想过真的要去死的绫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然后突然福至心灵，羞怒交加地瞪大眼睛抗议道： “殉、什么殉情！ 学长！你这已经不只是性~骚扰了！我遭到了性层面上的虐待！” “性层面……上的虐待……” 虽然姬峰知道绫濑在“原作”里也有过如此夸张的发言，但是真的亲耳听到这句话，却仍然让他不由自主地变成了囧的表情，原本就是虚张声势的殉情念头彻底被她这句话搅和得烟消云散了。 “没错！学长你简直太过分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对我……对我做出这样那样的事情……” 看到姬峰的气势稍微有所减退，绫濑立即捂住自己的脸抽泣了起来，并且试图污蔑他的人格。不过姬峰当然不能让其如此得寸进尺，毕竟他什么也都没有做，就这样背上一口大大的黑锅心里着实不甘： “喂！你把话说清楚啊！不要说得我好像真的对你做了什么似的啊！” “还、还说没有！难道你刚才在小公园里对我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吗！” 绫濑对于姬峰的矢口否认好像格外生气，马上就放下双手愤怒地质问起了他，甚至忘了掩饰自己那并没有真的哭出来的面部。 如果姬峰现在胆敢对她说那只不过是开玩笑、是骗人的，绫濑当然不可能软弱地哭出来，但她就算不因此而陷入完全的黑化状态，肯定也会变得歇斯底里，所以姬峰就算有心解释这个时候也得不得果断地把事情承认下来了： “怎么可能是骗人的！那些全都是我真心实意的想法！ 我的确是真心想要帮助你的，我觉得像你这样纯洁的女孩子如果为了融入这个俗世而被迫接受那些污浊的东西实在太可惜了，我希望你能够永远像天使一样纯洁！ 不过纯洁并不等于天真，并不等于假装看不见那些污浊的东西……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准确地理解我的意思，我是想要帮你既保持自身的纯洁，又能发自内心地承认那些污浊的存在。 ——不是接受，只是承认，就像光明承认黑暗的存在，正义承认邪恶的存在，美丽承认丑陋的存在，天使承认恶魔的存在一样。 虽然承认这些污浊的东西同样会让你感到痛苦和迷惑，但我想只要能带着你站在更高的地方，让你看到更加广阔也更加美妙的风景，你也就不会太过在意这个世界的某些不足之处了吧。” “可、可是……那些东西明明……明明就不该存在！没有那些东西，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加美好，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不肯抛弃那些东西呢！” 绫濑再一次听到了姬峰的真情“告白”之后，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不过她却仍然理解不了姬峰的意图。不过因为姬峰一度散发出来的那种仿佛“人上之人”的宽容微笑。她终于在姬峰面前表现出了心中的困惑和郁闷，并且首次明确地吐露了自己一直盘亘于心的真正想法： “坏的东西、错误的东西、不好的东西，这些都是必须禁止，或者必须被改正的，虽说不改正或许也无所谓，但改正了肯定会更好，那么有什么理由不加以改正呢？ ‘因为我喜欢’，‘因为觉得麻烦’，‘因为太累了’，‘因为不改好像也没有什么’……这种种让自己放纵的借口都不足以成为理由，那些东西根本没有理由存在！ 如果年轻人都用这样那样的理由放纵自己，不要说变成足以承载个人、家庭和社会的未来的栋梁之材，不变成废柴家里蹲那就谢天谢地了！ 不……如果只是变成废柴家里蹲，或者寄生植物一样的NEET啃老族那还是好的，有很多年轻人更是堕落成了不良少年，长大以后自然就变成了危害社会的犯罪者或流~氓恶棍黑~道分子！ 虽然这只是来自妈妈的论调，但我无比认同并支持自己的妈妈——完全发自内心的！ 其实做个健康向上的好孩子真的不难，或许一开始是有些辛苦，但只要养成了良好的习惯，就可以自动地进入良性循环： 每天早睡早起，坚持晨练或晨读，同时亲自准备早餐和便当，上课时告诫自己要认真听讲，好好做笔记，不要打瞌睡，放学后也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所选择的社团或兼职工作中，回家好好做作业，休息时当然也可以听歌、看电视、和朋友讲电话、一起出去逛街购物吃饭看电影…… 明明健康向上的生活也是非常充实、非常幸福、非常开心的，那么不好的东西又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要容忍、为什么要放任它们一直存在呢！“ 啊……这还真是一个超级顽固的女孩子啊！这番话在她心里应该已经憋了很久了，就算她已经与桐乃和好了，她也一直想要如此劝说桐乃的吧？ 但是她却不敢，因为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说也没有用的。不光是桐乃，明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却还坚决不改的人比比皆是，而这也正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所以她现在想要听一听“那个人”的意见。 如果……如果是那个特别的人、那个不可思议的人、那个令人无比羡慕的人的话，他应该能够解答自己心中的迷惑吧？他应该有能力带领自己走出困境，站到可以俯视美丽风景的至高之处吧！ 47 并非天生堕落，只因成功无望 “绫濑……” 看着绫濑那双满怀希冀地望着自己的眼睛，姬峰的脸上露出了少许苦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为什么人类无法克制丑陋的欲望，全都变成完美无缺的道德圣人，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关于人类的终极问题之一了。 如果回答“因为人性如此”……这明显是不能让绫濑满意的；如果回答“因为这是客观存在的现象，所以我们只能选择承认其存在”……这根本就没有回答为什么这个问题。 但这是为什么呢…… 细想起来，姬峰自己也并非绫濑理想中的那种道德圣人。他虽然原本就对一切事物看得很开，进入主神空间之后就看得更开了，但也不过是仅此而已罢了。很多东西他并不是要非问个为什么的，也知道几乎不可能搞清楚为什么。 不过在绫濑的逼问之下，他也不得不深入地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了。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看到面前这双闪闪发亮的美丽眼睛因为失望而变得黯淡无光！ “关于这个问题……我个人有正反两方面的看法。 先说说反面的看法，对于我这种自由主义者来说，每个人都拥有选择不同生活方式的自由，哪怕那是不健康的、错误的、危害社会的，因为选择的后果是且只能是当事人自己承担——通俗地说，某些人喜欢作死结果把自己作死了，那在我看来就是自作自受，纯属活该。 而且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黑暗，光明也就等于不复存在了，正因为有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行差踏错的人作对比，我们才能确信自己的正确。 至于正面的看法……我相信每个人都曾经是天使，大家一开始都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好，而且是比最好还要更好，这份贪心没有极限。 可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人的意志更是有极限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一直克制自己的欲望，一直向前努力就终有一天能够成功，但是过于遥远的成功却比不上眼前的放纵来得实在。 你可以说他们短视，他们只顾眼前，他们连自己的欲望都无法抑制……不过我想，如果是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成功，那么就算是最愚蠢的人也不会选择放弃成功放纵自己的吧？ 所以说，他们放纵的根源是看不到成功的希望，缺乏成功的信心。 就像龟兔赛跑一样，只要是稍微有脑子的人，都能够计算出在正常情况下乌龟是绝对不可能跑得过兔子的。那么除非是处在不得不拼、不得不赌的情况下，否则没有乌龟会试图跟兔子赛跑。 通向同一个成功的难度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一样的，对于有些人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有些人就做得非常吃力，还有一些人更是怎么也没法做好。这就是能力的差距，既而会带来信心的差距。 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成功没有足够的信心，那么你自然就不能指望他一直傻乎乎地坚持下去。更别说你所追求的理想未必是他们所追求的理想，你觉得有价值的东西他们未必也觉得有价值花那么大的力气去追求。 即使是我也会认为，与其用一生的时间去追逐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还不如明智地换一个至少有可能成功的理想——除非我所追求的其实正是前往梦幻终点的道路两旁的美丽风景，对于最后能否走到终点并不是特别在意。 你可以是天使，那么他们自然也可以是凡人甚至恶魔。从小缺乏真正良好的教育，没能培养出正确的三观，更没有锻炼出坚韧不拔的意志，那么你就不能指望他们全都有更崇高的追求，不能指望他们摒弃所有欲望，去实现一个他们觉得没有价值的目标。 意志力足够强大的人可以自己给自己希望，然而这个世界没有多少意志力强大的人，更何况人类忍受精神上的各种痛苦折磨的能力也有极限，特别是在明知道希望渺茫得近乎绝望的情况下。 他们和你的想法不同，沉溺于欲望所带来的快乐对他们来说更有价值也更容易得到，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为什么。虽然这样的人只能算是有小聪明，但拥有大智慧的人从来都是少数中的少数。 我原本是想让你看到更多的美景，体验到更加丰富多彩的生活，从而转移你的注意力，让那些不好的东西在你心中的体积和重量变得微不足道，那么你到时候自然便可以微微一笑将其拂去。 但如果你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比如像你的母亲一样，为了让教育向更正确，更有利于学生成长的方向改进而奔走呼喊，甚至亲自参与其中。 当然，要让社会、学校，以及最重要的家长全都尽心竭力地教育孩子很难，不过只要你想做就可以去做。你的每一分努力，都有可能改变一个孩子的命运，绝对不会是徒劳的、无价值的。 那么你现在知道了这个一直困惑着你的答案之后想要怎么做呢？是已经彻底看开了，不在意那些因为意志力和能力不足而自甘堕落的人；还是仍然无法容忍有人自甘堕落，想要帮助甚至强迫他们锻炼出足以实现其理想的意志力和能力？” 尽管姬峰之前并没有太过深入地思考一直困惑着绫濑的那个问题，但是当他由表及里、由浅入深地为绫濑作答的时候，也就逐渐剥开了掩盖在种种表象之下的真正缘由。 而这个回答没有让绫濑失望，她在姬峰睿智而又宽容的目光中陷入了深思，好像正在心中反复掂量姬峰所给出的那两种做法的重量。 这也许不够“高尚”，但是对于姬峰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了。义无反顾地为了拯救包括坏人在内的所有人而奉献出自身，即使死后也不得安宁的正义痴有卫宫士郎一个人就足够了，姬峰个人是自私地希望看到一个“绫濑小天使”而非“绫濑圣母”。 不过就算绫濑选择了今后成为一个教师、教育家，甚至教育官员也没关系，只要她不傻到将全身心都投入到这项伟大的工作中，完全忽略了自身的幸福，那么她就能够过上既体面又受人尊敬的生活，比悲催的卫宫士郎要强上亿万倍！ 48 以后也请继续指教 “学长，非常感谢您指点迷津，我好像能够理解了。” 沉思了许久之后，绫濑首先郑重地对姬峰鞠了个90度的深躬。 等她抬起脸来的时候，姬峰看到她整个人好像都变得清爽了不少，眼睛也比之前更加明亮有神了。 这样的绫濑在姬峰的注视下显得有些害羞，另外又有些犹豫。不过她稍微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然后语气坚定地回答了姬峰刚才的问题： “那个……学长，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从事模特之外的什么工作，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能从来模特之外的什么工作，但是像妈妈那样兼职或专门从来与教育有关的工作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果然，我还是无法不在意‘那些人’，不过我现在也能够稍微理解他们一下了。那是一群可怜的人，受到了‘那些东西’的毒害，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教育的问题，是他们自己，还有他们的父母、学校，以及社会共同造成的问题，不能把一切错误都推到他们本人身上。” 说到这里之后，绫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那好像是一直蒙在她心头的雾霾，将其驱出体外之后，阳光便自然而然地填满了它们留下来的广阔空间，让绫濑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明媚温暖的笑容。 “学长，我啊，现在好像真的觉得自己站在了稍微高一点点的地方了呢。 原来绝对无法接受的那些人、那些东西，现在虽然也依旧无法接受，但我觉得自己可以更理解他们一些，更宽容地对待他们一些了。 因为我现在能够看得更深更远了，我知道他们的这些事情不单单只是他们的事情，如果我真的想要关心他们的话，我应该关注的重点就不能只放在他们的身上，而是应该放在他们背后的那些事情上。 学长说得没错，人只有目光变得远大了，才会惊讶地发现自己以前竟然总在纠结一些微不足道、细枝末节的小事。 这全都是学长的功劳呢，非常感谢。” 说到这里，绫濑再一次朝姬峰鞠了一躬。黑亮顺滑的发丝从她的耳后滑落至身前，姬峰很想伸出手去摸一摸，但最终他只是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搔了搔脸颊，没能真的做出那个唐突而又暧昧的动作。 “哈哈……不用这样郑重其事啦，你能够这么容易理解就好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不管以后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与其一味地钻牛角尖，还不如多开动脑筋好好想一想，从各个角度好好想一想这种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发生，它本身说明了什么，它的背后又代表了什么。 如果这样的话，我想你应该就不会再陷入思想上的死循环，然后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了……” “嘛……学长可真是的！不要老是提起我那副丢脸的样子了嘛！ 歇斯底里什么的……我只不过是太过担心桐乃而已，我平时根本不是那副样子的！” 姬峰一提到绫濑歇斯底里的样子，绫濑就立即撒娇似的嗔怒了起来，那略带妩媚的害羞眼神看得他心头忍不住一荡。 正因为绫濑平时都是沉稳大方的淑女，所以她的这副模样才特别娇媚，所以她歇斯底里起来也才格外恐怖，这就是“反差萌”嘛，姬峰非常懂的。不过病娇的一面还是不要再出现比较好，毕竟那种不正常的精神状态背后，必定隐藏着当事人的某种压抑、痛苦、悲伤，甚至绝望。 “既然你的问题暂时也解决了，那么今天我们就告别吧。 桐乃的事情我一定会放在心上的，你不必担心。有什么情况我会打电话给你，如果你有什么想要找我商量的也可以主动打电话给我。 那么……” “等、等等……” 因为自己的蓦然心动而害羞，甚至打算赶紧落跑的姬峰最终还是没能成功告辞，绫濑在他说出再见之前下意识地开口叫住了他。 不过等到姬峰再次与她对视的时候，绫濑却立即慌张地移开了目光，然后支支吾吾地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眼睛向上地窥视着他的表情，颇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个……学长…… 我、我觉得自己……还很不懂事。所以…… 能请你……以后继续指教我，带我……去、去看那个…… 更、更广阔也更美妙的风景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绫濑涨红了脸蛋握紧了双拳，好像鼓足了勇气也用尽了力气似的。 姬峰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小公园里最先起哄的那个牵着贵妇犬的胖女人的话，恐怕绫濑现在也同样想到了那个胖女人的话吧。仔细想一想，这还真是极其令人害羞的台词呢，平时就算打死他们，他们也绝对说不出口。 “嗯……这个……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 事到如今，姬峰反而变得腼腆了起来，不过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绝对不会收回自己的话，也不想收回自己的话。绫濑以后会变得怎样，她是否还会因为某些事情突然歇斯底里，这都是姬峰不甚放心的地方，所以他想要继续看着绫濑，也有义务继续看着绫濑。 “当、当然有必要了！如、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够变成学长……变成姬峰学长这样的人！ 意志坚定、头脑清晰、毫无迷惘、积极向上，你是我……是我尊敬的对象，我希望能够经常聆听你的教诲，成为一个不会让自己和家人蒙羞……不，是成为一个能够让自己和家人都感到骄傲的人！” 说出了最难开口的第一句话之后，绫濑反而逐渐放开了自己，竟然大着胆子对姬峰进行了明确的“告白”。 尽管这并不是爱情的告白，但姬峰仍然感到十分开心，毕竟他和绫濑的关系好像更近了一步，而且绫濑也终于直接称呼起他的名字了。 不过……他怎么总感觉自己好像是取代了“原作”中麻奈实在绫濑心目中的地位？这好像有点不妙啊？如果现在这种情况之下，绫濑还是“不屈不挠”地和京介发生了某些感情纠葛，甚至在最后还主动向京介告白了，那他绝对会郁闷得拿根裤腰带把自己吊死！ 49 妹妹们的生猛小说 “哼哼……你啊，最近也学着哥哥在网上写小说对吧？ 人家也试着写了点，要不要稍微读读看？ 不过嘛，人家觉得肯定是‘普通’的杰作啦~ 啊，兄长大人也请多多指教~” 就在姬峰与绫濑见面的下一周，星期四放学后，姬峰、有希、黑猫和沙织四人应邀前往高坂家参加“动画鉴赏会”。高坂父母不在家，京介未被邀请，沙织有事未至，于是客厅里就只听到桐乃一个人嚣张地自吹自擂，哪怕“著名作家”姬峰在场也未能让她收敛太多。 “那在我阅读你这本充满了劣作气息的小说期间，你也可以读读这个哦。 呜呃……主人公竟然和作者一样，第一人称用‘人家’…… 只写了两三个字就随意换行…… 还随心情换页…… 表情文字和特殊符号比标点还多…… 一半内容都是自卖自夸…… 什、什么！这个明显以我为原型的哥特萝莉女竟然在哥哥的面前被凌辱致死！我一定要杀了你！！！” “哈？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说我！ 你这个明显以我为原型的原创角色，为什么会被写成主人公、你哥哥的性~奴隶啊！我宰了你哦！！！” 囧。 完全没有出乎姬峰的预料，他的蝴蝶翅膀对这部分的剧情几乎完全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充其量也就只是让桐乃和黑猫都把自己的形象添加到了小说里罢了，而有希的稀薄存在感甚至不足以让她们浪费哪怕一丁点儿的笔墨。 “哥哥（兄长大人）也来评评理啊！” “唉……” 同样完全没有出乎姬峰的预料，身为出版之后很快就决定动画化了的热门轻小说《CodeGeass反叛的鲁路修》的作者，他无奈地被卷进了桐乃和黑猫的唇枪舌剑之中，而现在也一直默默地阅读着她们俩的作品的有希则被彻底忽略掉了。 黑猫明明已经知道了他这本“货真价实”的原创轻小说到底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还偏偏要把他也牵扯进来啊？难道是要让他以一个普通读者的身份公开公正公平地做出判断？那她可就要失望了。 “嗯……如果是让我来评判的话，根本不用看，我绝对是站在妹妹这一边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我的妹妹写……” “恶心的马屁就不要说了，认真地评价一下这两本书，我不想要不公正的胜利。” “哼——哪！说得好像你已经赢了似的！ 兄长大人的意思明明是你的小说根本不用看，也根本不用评价，已经完全烂到家了。如果你没有妹妹的身份的话，胜利毋庸置疑是属于人·家·的！” 虽然姬峰很想和和稀泥就这么蒙混过去，可是没有沙织的配合，他一个人实在是无能为力。为了进一步刺激黑猫，桐乃还耀武扬威地把脸伸到了黑猫的面前，并且特地加重了“人家”这个女生专用的可爱自称的语气。 “你这Bitch……” “说什么呢臭猫！” “啪！” 当着姬峰和有希的面，黑猫和桐乃就又一次若无旁人地恶语相向了。她们俩的小说里也是……其实姬峰很想问她们俩一句现在的日本初中女生都是这么“生猛”吗。 不过就在她们两人吵架的空档里，有希适时地合上了黑猫那本超过了两百页的同人小说配套资料集，并且成功地用这声音吸引了她们和姬峰的注意力。 “……” 在其他三人的注视下，有希若无其事地将书本放到了一边。不过她却难得地连续眨了两次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黑猫的设定太过晦涩难懂，让她这个宇宙人都看得眼睛发涩了。 但无论如何，既然有希特地在这个时候闹出了一点动静，姬峰再不多给她一点存在感她也实在太过可怜了，因此姬峰立即从善如流顺理成章地问道： “有希你怎么看？” “YUKI写得更好。” “YUKI？哇……姐姐大人其实是采用这么可爱的自称吗？” “呃……我好像也是第一次听到的样子？” 有希表情平静地夸奖了她自己一句之后就再也不说话了，一如她平时的风格。但桐乃和黑猫却全都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好像第一次认识有希似的，看来她们俩着实是被有希那如同小孩子一样的自称惊呆了。 在五更家里，仍然用自己的名字来称呼自己的就只有年龄最幼的珠希妹妹而已，哪怕是日向妹妹都不好意思再如此自称了——毕竟自称“人家”最多只会被同学骂作Bitch，但用名字来自称却会被同学嘲笑是小孩子。 不过黑猫明明应该是知道内情的才对，她那天和有希一起洗了个相当漫长的澡，洗得同样被雨水淋湿了头发和衣服的姬峰都快感冒了才出来，有希在浴室里已经告诉过她自己在“消失”的事件后就多出了一个叫做“长门雪”的双胞胎妹妹……或许黑猫已经彻底忘记了那个存在感更低的文学少女，真是悲哀。 “呐呐，姐姐大人也有写小说吗？你好像的确是一直在看书的样子，你也把你的大作拿给我们看看呗？” “不在这里。” “那就下次啰！下次拿给我们看看好吧？” “不行。” “诶——！真是小气！” 听说有希竟然也有写小说，桐乃当然立即就缠了上去，不过在被有希简单干脆的拒绝了两次之后，她也就不再理会这个明显是在扮演……或者根本就是三无少女的天才程序员了。 不过轻轻放过了有希，不等于她也会轻轻放过姬峰。事实上，作为打击黑猫的重要道具，姬峰受到了桐乃比亲生哥哥还亲的热情对待。 “哥哥大人~请你也来评价一下妹妹们的作品嘛~ 不要客气~千万不要客气！” 桐乃将上半身从有希面前缩回来之后，又立即恬着脸凑到了姬峰的面前，并在彼此之间气息可闻的暧昧距离上笑嘻嘻地朝姬峰起了撒娇。 而在另一边，稳坐钓鱼台的黑猫双手交叉架在身前，冷笑不已地盯着桐乃，同样坚持要求姬峰对她们的作品进行评价： “哼……既然你那么想自取其辱我就成全你！ 哥哥，告诉这个Bitch你最真实的感想吧，我相信你还是有最起码的鉴赏能力的！” 50 惊呆的黑猫 “咳……从我个人的喜好来看，你们两个的小说其实半斤八两，都是我根本就不喜欢的。” 在桐乃和黑猫犀利的注视下，姬峰有点违心地完全否定了她们俩的小说，不过这两个少女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愕或愤怒，好像早就预料到姬峰会这么说似的。 的确……让一个正常的男性喜欢上专门写给女性看的小说相当困难，毕竟男性和女性的阅读口味还是相差很大的，和小说本身的好坏没有太大关系。 但姬峰其实也并非完全不喜欢桐乃和黑猫的小说，至少……以桐乃为原型的那个角色成为了他——也就是男主角的性~奴隶这一段姬峰还是觉得很令人兴奋的，而以黑猫为原型的那个角色在哥哥姐姐面前被凌辱致死虽然让他无法接受，可是凭心而论，这个情节还是非常能够吸引眼球的。 就算是京介来评价也是一样的，他顶多是喜欢姬峰所无法接受的内容，却无法接受姬峰所喜欢的内容而已，毕竟他是桐乃的哥哥嘛。 “不过从客观上来说……我认为桐乃的手机小说更有前途，说不定还能成为热门作品，又出实体书又改编动画什么的……” “怎么可能！就凭她？就凭这种根本称不上小说的破烂文字？” 虽然姬峰觉得黑猫的小说还算更合他的口味一点，但是为了加强自己在桐乃心中的“权威”形象，他还是选择了稍微透露一下“天机”。 原本还算颇有自信的黑猫听到他的话之后甚至惊讶得从沙发里跳了起来，可是当她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望向姬峰的时候，姬峰却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这让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姬峰所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基于客观的判断，而是必将成为事实的未来！ “……” 黑猫呆住了。 黑猫真的呆住了。 她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桐乃的那种恶心至极的烂文字怎么就能火，怎么就能出实体书改编动画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小说完全不行，所以一直投稿也没有获过奖，甚至没有编辑联系她说“尽管你落选了但我觉得你还是很有潜力的，所以我想帮你把潜力挖掘出来”什么的，但她的小说再怎么不行也是正儿八经的小说，桐乃写的那是什么？她怎么可能输给那种烂东西呢！ “哇哈哈哈…… 呐呐~听到了吗？就连兄长大人也都称赞人家了呢~ 虽然人家很有自信，但也没敢想像自己的杰作还能够改编动画什么的啦~ 但既然兄长大人都这么肯定地说了，那么人家也相信兄长大人~ 嗯！多谢指教，兄长大人~” 在表情呆滞的黑猫对面，桐乃甜腻而聒噪的声音就如同三伏天里的蝉鸣一样，即使别人烦得要死，却依然还一个劲地往别人的耳朵里钻。特别是她左一个“人家”又一个“兄长大人”，分明是故意说给黑猫听的，即使黑猫已经竭尽全力压抑住了自己的愤怒和不甘，但她的身体却仍然产生了肉眼可见的颤抖。 “呐！你可不要气得哭出来了啊！ 今天可是重要的梅露露动画鉴赏会，你现在还有心情看动画吗？ 如果不甘心的话，善解人意的我会好心地把自己的房间借给你偷偷摸摸哭鼻子的，而我就和你的哥哥姐姐开开心心地呆在客厅里，用大屏幕欣赏梅露露的可爱身影了。” 桐乃尽情地炫耀了一番，然后总算是想起了今天的正事。说实话她和黑猫互相喷吐的毒液让姬峰都感觉受不了，如果京介敢成天这么对他冷嘲热讽的，他肯定要一拳把京介打成两个小饼饼，但黑猫竟然还真的忍耐了下来——只不过她脸上浓郁的黑气简直可以不必化妆就拉出去拍摄《咒怨》之类的恐怖片了。 “哼……这个世界……这个污浊的世界果然已经烂透了…… 是非不分、善恶不明、就连丑陋也扭曲成了美丽，而美丽却被‘愚者’们弃之如敝履…… 好吧……那么就让我黑猫来亲眼见证吧，见证这个世界的可笑，见证这个世界的不可救药……” “你又犯什么中二啊！要看就给我安安静静地看，你这样对梅露露非常失礼你知道吗！OP都快被你的碎碎念盖住了啊！” 黑猫只是想利用中二度爆表的发言替自己找一个台阶下而已，但却遭到了桐乃毫不留情的呵斥。不过令姬峰也十分意外的是，黑猫竟然又老老实实地忍耐了下来，甚至连一星半点的猛毒回击都没有，完全放弃了反击抱头挨打，根本就不像她的风格。 “……啊，姬峰，还有妹妹们！我一看门口的鞋子就猜到是你们了。 你们怎么突然来我家看动画了？你在学校的时候告诉我今天要来我家，放学的时候我也就跟你们一起回来了嘛！” 动画鉴赏会开了好一会儿，被“御宅族集团”排除在外的京介也回到了家里，然后和大家一起看起了他其实并不感兴趣的低龄向魔法少女动画。 因为有姬峰在场，桐乃并没有被黑猫的毒舌气得扔下她自己跑回房间里玩工口Game，而有事缺席的沙织自然也不会担心她们俩闹僵，并发邮件请京介代替她充当协调者的角色了，所以京介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桐乃和黑猫两个人始终都没有进行过直接的对话。 或许，京介要等到十二月份桐乃的手机小说要出实体书的时候，才能从桐乃的口中得知他这个无所不能的妹妹竟然也像姬峰一样开始写小说了的消息，然后在平安夜和妹妹以“取材”为名一起进入爱情旅馆里。 不过也没差啦，反正最近这几个月里京介也没有什么出场的机会。“俺妹”这个故事的时间跨度长达两年，许多重要的事件都被安排到了明年，京介今年剩下的这段时间里也只有和桐乃、姬峰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混到几个镜头——比如和桐乃一起站在门口，微笑着送姬峰与妹妹们离开之类的。 51 刨根问底 “呯！ 欧尼桑！桐乃那个垃圾小说是怎么回事！ 那种东西以后真的能出实体书改编动画吗！” 回到自己的家里，并且严严实实地关紧了工作室的房门之后，黑猫才终于拍响了桌子。事实上姬峰觉得她早就应该暴发了来着，毕竟在桐乃这个“宿敌”面前她可一贯是倒驴不倒架，输人不输阵的。 看来桐乃的垃圾小说将会被世人承认甚至追捧这一点真的给了她很大的打击，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要拒绝姬峰打算告诉她的“原作剧情”了嘛。提前有了心理准备的话，现在她也不至于这般愤懑难平，甚至连嘴唇都气得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啊……虽然相当难以置信，但未来的确如此。 不过这完全是在用‘主角光环’作弊，哪怕桐乃只是用脸去滚一滚键盘也能火起来，毕竟这是‘剧情需要’嘛。” 作为哥哥、作为轮回者小队的同伴，姬峰当然选择了站在黑猫这边说话。但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就像凉宫春日那家伙随便在地上画几个符号就是外星文字一样，高坂桐乃作为这个世界的真正女主角，当然也会享受气死人的主角待遇，如果黑猫真的原原本本地得知了“未来”的所有剧情，肯定会为未来的自己感到极端不忿的。 “嗯…… 这说得倒也是，但你好像也说过，故事里虚构的世界在变成任务世界的时候，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会被修正——正确地说，原本就不存在那些不合理之处的任务世界一直是按照自己的规律运行着的，不会因为人类编写的故事里的BUG而出现BUG。 那么桐乃的烂小说也能受人追捧这一点不算是BUG吗？还是这个世界的Bitch们的口味就是这么扭曲不合理？” 姬峰的安慰准确地说到了点子上，几乎瞬间就把黑猫的怒火完全扑灭了，不过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 利用主角光环指鹿为马这也实在太低级了，就连“封弊者”也没脸直接用修改器把自己包括魅力幸运在内的所有属性全都改满，又或者直接在路边拣块板砖设定成神器板砖，想必桐乃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也不会希望自己是通过如此不要脸的方式获得成功的吧？ “唔……这种情况下…… 其实可以认为‘命运’让桐乃恰好写出了大多数读者喜闻乐见的小说——不管这些读者的口味是正常还是扭曲，总之桐乃的小说准确地戳中了她们的G点。” “欧·尼·桑！你最近的发言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在妹妹面前说出那个词已经约等于性~骚扰了！” 虽然姬峰其实是非常一本正经地为黑猫解答疑问，但黑猫也理所当然地红着脸发起了怒，甚至连姬峰自己也被训斥得无话可说。 自从在绫濑那里得到了无比“愉悦”的体验之后，他好像说话越来越不经过大脑了——特别是这种无关紧要的对话。平时说话不用想太多轻松倒是轻松了，不过有时就会出现如此这般的尴尬局面，好在他到现在为止也还没有说出过什么太过低俗下流的话。 “哼哼…… 难道是汝黑暗的欲望被吾的小说挑逗起来了吗？ 抱歉，如果实在忍不住的话，就去把那个Bitch~Of~Bitch抓回来当性~奴隶吧。放心，吾绝对不会报警的。” 才刚刚义正辞严地训斥完姬峰，黑猫自己却又立即发表了比他还不正经，而且已经可以说是在唆使性~犯罪的危险言论。不过姬峰还没有傻到满口答应的地步，如果他真的干了，现在说得很欢乐的黑猫绝对会报警把他抓进监狱。 “咳……” 果然，姬峰还没来得及对黑猫的玩笑话做出任何反应，她就板起脸来清了清嗓子，然后略带疑惑地继续询问起了之前的那个正经问题： “你说所的那个‘命运’我有些想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有什么不可名状亦不可捉摸之伟力，暗中引导桐乃，让她写出了大家都喜欢的烂小说吗？ 而且那个烂小说虽然烂，但也的确是让大家发自内心地喜欢，不是因为主角光环什么的？” “虽然可以这么认为，但从科学上来说，那不是命运，只是存在于理论上的偶然。 没有什么神秘力量引导桐乃，她只不过‘恰巧’蒙中了理论上的偶然而已，就是这样。” 姬峰只是简单地为黑猫解释了两句关于命运的问题，没有深入地进行探讨。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相当简单的结论，只不过因为实在太简单也太偶然了，所以反倒让人不敢相信，非要杜撰出一个或几个在背后操纵一切偶然的“命运女神”不可。 “关于桐乃的那个小说……你的结论完全正确，她的小说虽然在我们这些御宅族……和科幻小说爱好者看来的确烂得令人作呕，根本不知道有趣在哪里，但是那些和桐乃差不多的流行女生是发自内心觉得好看。 这有可能是因为桐乃‘恰巧’写出了这么一本特别符合她们口味的小说，也有可能是因为桐乃‘恰巧’就拥有知道她们喜欢看哪方面内容的天赋，而且能够用合适的语言表达出来。 这种天赋也可以说是来自于‘主角光环’，但同样也可以视作她天生的才能。许多人就算没有主角光环也有些这样那样的才能，你不也有画画和打游戏方面的才能吗。” 尽管姬峰完全是站在黑猫这一边的，但他不仅没有故意去贬低抹黑桐乃，甚至还委婉地劝说了黑猫一下。黑猫听了之后有些不愉地瞪起了眼睛，然后面无表情地撩了下搭在肩膀上的长发，稍微有点郁闷地说道： “画画和打游戏……这在‘世人’眼中毕竟是属于上不了台面的御宅族才能，而且我的画技是一点点磨练出来的，只有打游戏可以算是天赋……哼……” 不知为何，黑猫说着说着就没了动静，只是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姬峰的脸，但姬峰暂时还没有这个本事连中二病的电波也一并接收过来，所以他只能无奈地主动开口询问起了这个便宜妹妹的心事： “好吧好吧，不管桐乃到底怎样……你把这方面的事情问得这么清楚是有什么想法吗？” 52 黑猫求助 “欧尼桑，我想写一本胜过桐乃的小说，帮我想个办法。”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黑猫在姬峰终于开口询问她为何要对桐乃写小说的事情刨根问底的时候，差不多是立即就轻描淡写地向姬峰要求帮忙了。 然后她便跷起了二郎腿，将右胳膊肘搁在桌子上，右手撑着脸颊，一脸淡然地看着姬峰，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咦……这画风有些不对啊……黑猫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变得有点不像她了？ 不过姬峰满腹狐疑地盯着黑猫的脸看了许久，也不知道她今天到底又犯了什么新品种的中二病。少女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啊，姬峰自认为已经是非常擅长揣摩人心的智者了，可是面对黑猫这种完全莫名其妙的变化，他的揣摩根本就无从开始啊！ “这个……你也知道我那本小说是怎么回事…… 不过你应该不是想要请我帮你找一本未来会火的轻小说抄袭吧？” 无奈之下，姬峰只得试着用排除法来确定黑猫的真实心意，并且理所当然地遭到了黑猫的斥责： “当然不是！我希望堂堂正正地打败那个Bitch~Of~Bitch的Bitch小说，怎么会干出抄袭那种事呢！” “那么你想要我帮什么忙呢？ 如果按照原本的未来，你在写小说这方面是绝对没有机会打败桐乃的。”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要找你帮忙想个办法啊！” 也许是“绝对”这个词触动了黑猫敏感的神经，她愤怒地朝姬峰咆哮了一声，然后才恢复最开始的那副淡然模样，并且轻描淡写地向姬峰解释道： “虽然我也知道你的能力是在编程方面，但不管怎么说，你在制作游戏、写小说、开公司、与人交往这些方面做得好像还都算不错，遇到事情也好像总能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所以我也打算试着继续相信你一回。 更何况你想出的办法我如果觉得或许可行才会用，如果不行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不瞒你说……而且我想瞒也瞒不了，反正你已经知道我一直有给各个文库的新人奖投稿，并无一成功了吧。如果你能有什么办法的话，我就可以压那个嚣张的自大狂一头，然后好好地讥讽她一番了。没办法我也无所谓，只是闲来无事想找点乐子罢了。 ——《反叛的鲁路修》原本是没有小说，只有动画的吧？那么你能把这个故事写成获得新人大奖的轻小说，应该也是有几分能力的，不能说完全是靠抄袭。” 黑猫这番话说得倒是相当云淡风轻，好像真的不在意姬峰是否能想出好主意似的，但是她瞳孔深处的躁动和故意耷拉下来的嘴角却已经出卖了她，让姬峰知道这里必须把她的话反过来听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看来黑猫真的是不甘心啊，特别是确定了这很有可能是桐乃自己的本事，而非“主角光环”之后。虽然姬峰认为主角的所有过人之处其实都可以看成是给自己设置了一个属性值全满的作弊账号，但黑猫好像仍然固执地想要在小说这方面打败桐乃这个“作弊者”。 也许是因为桐乃的手机小说写得实在太烂的缘故吧，那种东西也能火起来的确会让人深受刺激，甚至从此再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还有公理和正义了也说不定。 中二值爆表的黑猫可能要充当一次向着风车巨人发起冲锋的堂·吉诃德·德·拉曼恰了，为了守护“业界”的爱与和平，她一定要像少年漫画里那样堂堂正正地打败公开作弊的家伙，甚至连隐藏在那家伙背后的大BOSS也一起打败。 不过她比堂·吉诃德更聪明的地方就是还知道向“智者”求助，尽管她的态度完全不像是求人帮忙的态度，但谁让她是姬峰的队友和“妹妹”呢，无论哪一个身份都足以让她像桐乃支使京介那样颐指气使地劳役姬峰了。 “唔……如果我不给你提供具体的内容，只是说出一些有趣的点子给你挑，这样可以吗？” “不行！除非这些点子全都是你自己想的，不过那样的话你能保证我压倒桐乃吗？” “呃……不能。真有那水平，我在自己原来的世界里都可以‘文理双修’了。 而且想要把一个完整的故事大纲写好并不困难，但如果只有一个点子的话，哪怕真的是可以大火特火的点子，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写好的。” 因为黑猫的坚持，姬峰试图打游离于抄袭和借鉴之间的擦边球的歪点子也被否决了。可是就算是把那些金点子交给黑猫来写，姬峰都没有信心保证她肯定能胜过桐乃，更何况是自己原创的点子了…… 绞尽脑汁琢磨了许久之后，姬峰决定干脆和黑猫打开天窗说亮话算了： “瑠璃，你如果想要写一本比桐乃更好的小说应该是可以做到的，但如果是想在人气上压倒桐乃的那种小说，基本可以说是不可能的。” “比桐乃更好？如果不能在人气上压倒她，那家伙是绝对不会认输的吧？ 我当然也知道，口碑作不等于人气作，某些叫好不叫座的作品……比如《Maschera》，只喜欢低龄向魔法少女动画的庸俗之辈不要说喜不喜欢了，她究竟能不能看懂都是问题。 不过你真的认为我能够写出口碑作吗？” 黑猫面无表情地说着说着，突然又向姬峰询问起了他对自己的写作能力的看法。姬峰一脸为难地和她互相对视了许久，还是琢磨不透她到底是想听真话还是鼓励的话。于是姬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对她说出真话： “不……我认为你是写不出来的。 桐乃可以随心所欲地写自己喜欢的内容，然后坐等编辑主动联系、读者自发推荐、出实体书、改编动画就可以了；但如果你也随心所欲地写自己喜欢的内容的话，不要说投稿被拒，就算发在网上让大家免费看，也肯定找不到几个表示赞赏的人的。” 53 嫉妒 “欧·尼·桑，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名义上的哥哥，这么打击自己的妹妹好吗？” 自己的写作才能被姬峰完全否定之后，面无表情的黑猫虽然没有生气，却也挑起眉毛语气淡然地质问他一句。 姬峰虽然知道继续说实话肯定会让故作平静的黑猫暗自伤心，可是要让他帮助黑猫在写小说这方面打败桐乃……说实话如果不靠抄袭，姬峰就算自己赤膊上阵心里也完全没底，这个黑猫应该也是非常清楚的才对。 但她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非和有主角光环的桐乃比这个也没什么意思吧？她到底想要从中获得些什么？ 人类……以及任何生物的行为都是受到利益驱使的，这其中既包括物质利益也包括精神利益。只要能够准确地把握住这一点，揣摩人心就变成了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可是现在姬峰完全找不到黑猫坚持靠自己的原创小说打败桐乃有什么物质或精神利益——如果赢了那自然不用说，但是看黑猫的样子，她也应该很清楚自己几乎是没有可能赢的吧？ 难道仅仅是因为不甘心、仅仅是因为对那几乎不可能的奇迹还抱有幻想？ “瑠璃，虽然我很想鼓励你，但在这件事情上你几乎是赢不了的。 其中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你的审美观和普通人的审美观相差极大，所以你觉得有趣的地方普通人都不会觉得有趣，你觉得帅气的地方普通人也都不会觉得帅气。 即使在中二病同伴里面，像你这样孤僻没朋友的怪家伙也不是特别多，所以在更细节与更具体的审美观念上仍然能够和你保持一致的同伴就更少了。 倘若你所创作的小说正好符合了那些文学批评家的胃口，那么你还有可能拿奖拿到手软，然后普通人明明不喜欢看你的作品也会为了赶流行而买上一本，甚至有可能硬着头皮看下去，并且强迫自己找出某些自己喜欢的地方，证明那些文学批评家的眼光是正确的…… 但问题是文学批评家之中也没有像你这样的怪人，与你口味相同的就更不可能有了——毕竟文学批评家也是要靠大众买账的，大家从一开始就都不认可他的评价，那他也当不上什么批评家。 而桐乃就正好相反，她感兴趣的那些东西虽然不符合你的审美观，那却完全符合流行女性的审美观，而且还是站在流行前沿受人追捧那种的，甚至你看不惯的断句、颜文字也同样是流行的一部分，就算在那部分读者眼中不会加分至少也不会减分。 所以这其实不能怪你，错的其实是世界啊！” “欧尼桑……欧尼桑……” 姬峰万分诚恳地向黑猫阐明了她不可能赢过桐乃的根本原因，并且终于让黑猫低下脑袋肩膀颤抖了起来。 她语气变幻莫测地念叨了两声“哥哥”，被整齐的刘海遮挡住的眼睛里也不知道是否正在汇聚泪水。姬峰本想走过去摸一摸她的头顶以示安慰，可是还没等他站起来，坐在他对面的黑猫就已经“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甚至因为用力过猛把电脑椅都带得晃了两晃。 “欧尼桑！我一直忍着没有发火你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刺激我吗！ 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就算不清楚原因也完全知道！不过我就是想赢过她的烂小说不行吗！你只要拼尽全力帮我的忙就好了！” 在姬峰其实并不十分诧异的诧异目光中，黑猫总算是将一直压抑在心底的火气爆发出来了，这着实让姬峰松了一口气。 平时黑猫一有什么关于桐乃的火大的事情，就会立即喋喋不休对妹妹们倾诉起来，以至于日向妹妹都一度把“Bitch”这个词当成了对流行女性的赞美，像今天这样始终憋在肚子里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看来她对桐乃的羡慕嫉妒恨的确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姬峰自己对写小说这方面并没有什么执着，所以也不清楚黑猫的心里究竟有多么大的火气，但是看到黑猫这种无比反常的样子，他感觉自己多少了解一些了。 虽说“原作”里的黑猫也曾经在桐乃小说被窃事件的最后亲口承认了自己对桐乃的羡慕嫉妒恨，但即使是那些漆黑如墨的言语，也比不上黑猫此刻的微妙表情更加直观。 黑猫嫉妒桐乃所拥有的一切，不过那些都只是一般的、表面上的嫉妒，是在嫉妒的同时还予以鄙视；唯独在小说这一方面不同，姬峰在黑猫终于爆发出怒火的时候，清楚地感受到了她发自内心的、赤~裸裸的嫉妒，是那种恨不得杀了对方自己取而代之的真正嫉妒。 这种嫉妒深刻得就算姬峰说她的作品是《阳春白雪》，桐乃的作品是《下里巴人》也没有用。哪怕明知道错的不是自己而是世界，她也同样完全无法释怀，她也依然想要让那个错误的世界认可自己的作品！ “……” 姬峰张大嘴巴看着第一次变得蛮不讲理的黑猫，久久没有说话。在他的侧后方，有希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屋内发生的一切，除了瞳孔深处偶尔闪烁的光芒之外，甚至都看不出任何活着的迹象。 或许有希现在还不能完全明白嫉妒这种感情……不过这也说不定，那么对于自己眼中这个大多数时间都在注视其他女孩子的男人，对于被这个男人用各种各样的目光注视着的那些女孩子们，甚至包括从“自己”之中分离出来的另一个自己，有希都是如何看待的呢？ 姬峰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不过他既没法向有希开口询问，也没法自行揣摩出有希的心思，所以只好作罢。 如果有希也像黑猫这样“情绪丰富”就好了，虽然这是一个性格害羞不爱说话，自尊心很强，绝不轻易吐露真心话，既别扭又阴沉的女孩子，但是天天和她呆在一起的姬峰并不缺乏感受到她真正心情的机会。可有希即使和姬峰在一起的时间比黑猫还长，却仍然没有给姬峰任何感受到她心情的机会，甚至连其存在都很容易被忽略掉。 不过……现在看到在家里完全是一个“贤妻良母”的黑猫竟然也表现出了任性的一面、嫉妒的一面，同时也是撒娇的一面，有希会有所触动吗？能够从中学到什么吗？ 这些问题都是姬峰无法知晓的。 因为他的眼睛…… 只能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黑猫而已。 54 我也帮忙 “瑠璃……你嫉妒桐乃吗？” “嗯，嫉妒。嫉妒得都快要发狂了。” 在姬峰稍微有些担心的目光中，黑猫的脸上露出了明暗不定的笑容。尽管她仍然还在故作坦然，可是已经无法再完全压抑的颤抖声音，却已经清楚地证明了她现在的心情的确就如同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嫉妒得都快要发狂了。 嫉妒这种情绪……基本上是人都有，就连姬峰自己也曾经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嫉妒某些人。 对于“聪明人”来说，与其努力进取赢过自己嫉妒的那个人，还不如想方设法拖后腿搞破坏，让自己嫉妒的那个人落后甚至失败。但是黑猫这个傻丫头，竟然执拗地红着眼睛向风车巨人发起决死的冲锋…… “那么好吧，就让我们合力打败她吧。” “诶……” 面对傻得可爱的黑猫，一贯自诩为“智者”的姬峰露出了温柔而愉快的笑容，反而让黑猫感到有些诧异。 黑猫所认识的姬峰虽然可以说是一个正派的好人，但在此之前他首先是一个聪明人，这种基本上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应该是有违他的行事原则的。可是那样的姬峰却正在朝她微笑，并且活力满满地对她说道： “既然嫉妒得要死，那么就打败她，然后愉快地观赏她咬着嘴唇一脸不甘心的样子。” “喂！我可没有露出那种样子啊！” 姬峰的话又一次触动了黑猫那过于敏感的神经，让她不高兴地挑起了眉毛。不过她只是生气地否认了一句，便又重新变回了平时那副冷淡而又阴沉……深沉的模样，然后不紧不慢地对姬峰问道：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愉快似的，这可真是让人不愉快。 你觉得做这种蠢事有意思吗？就算我们合力，能够战胜桐乃的可能性也很低吧——我可没打算借用‘神圣黑猫骑士团’的名头来宣传自己。” “嘿……” 被黑猫充满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姬峰好像有点害羞地垂下了视线。但他又立即警醒了过来，不仅重新抬起眼帘直视着黑猫的眼睛，还下意识地将原本就笔直如军人一般的腰杆再次挺了一挺，好像是为了让自己接下来的发言显得更加正式而有力度似的： “能够和你一起做些什么，我就已经感到很开心了，结果如何并不重要。 而且换一个角度来想，既然我们都已经默认了失败的结局，那么最后的收获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变得更糟了，一旦能获得点什么不就是值得高兴的意外之喜了吗。” “哦、哦……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不知为何，看着姬峰那坦率而又亲热的笑脸，黑猫突然心里有些慌乱，这让她不由自主地就把视线移到了别处。自言自语假装思考了片刻，她才重新露出隐隐带有一丝羞涩和窃喜的笑容，干劲十足地对姬峰说道： “就算仅仅是出于丑陋的嫉妒也罢，总之我想亲自让那个不知道写作之艰辛的家伙体会一下理所当然的失败滋味。 当然……也是不甘心被后来者居上吧，毕竟我可是已经连续投稿好几年了啊！怎么能被那种家伙的烂小说那么轻易地踩在脚下！ 不过我也知道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大概是无法做到的，所以才要请你帮忙。不管是意见还是建议我都会认真接受，你觉得不喜欢的地方、你压根不想看到的地方，我也都会毫不留情地进行删改。 我自己的尊严和坚持已经不重要了，那家伙马上就要超过我，然后把我远远甩在身后了！为了赢过她，哪怕是让我屈辱地趴在地上向俗人们献媚也无所谓！ 这一次，将是我集中全部妖力的最终奥义！把你们的力量都借给我吧！” 说着说着，黑猫表情肃穆地站了起来，双手高举过头好像在积攒元气弹似的，让姬峰的脸变成了囧的样子。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一直沉默地坐在自己后面充当“观察者”的有希竟然意外地走了过来，而且是直接走到了黑猫的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黑猫的眼睛看了起来。 “……” 被有希突然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上这么盯着，黑猫的心里自然生出了尴尬和害羞的情绪。特别是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高举双手的中二POSE，更是让她的精神受到了双重的伤害。 和姬峰“哥哥”不同，长门有希从来没有带给她什么姐姐的感觉，她也从来没有把长门有希当成是自己的姐姐。但要说是朋友和同伴……她们两个虽然曾经一起洗过一次澡，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得亲近起来。 所以有希只不过是她的“队友”罢了——不是真正的冒险团队里那种可以托付性命的队友，而是网络游戏的“野队”里临时拼凑在一起的陌生人队友。 原本她觉得自己和这个“动漫里的人物”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了，永远不会发生争吵，但也永远不会有更深一层的交集，就如同跟在姬峰身边的两条平行线一样。 可是有希现在强行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无法移开视线也无法视而不见，这让她立即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羞耻感，心里也慌乱得就好像有漫山遍野的兔子在乱跑，完全变得空白了的大脑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 因此黑猫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有希，整个人僵硬得仿佛变成了石雕木塑；而表情木然如人偶一般的有希也好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是好似的，一直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目光难得地发生了一丁点儿的闪烁： “我也帮忙。” “啊？什、什么？” 黑猫在简直像是凝结了一般的寂静中突然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让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可是那句话只在她的鼓膜上敲了敲门，便又如同恶作剧的孩子一样迅速地跑掉了。 不过在她对面很近的地方，始终面无表情的有希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连续眨了两下眼睛，然后再一次用平稳而无抑扬的机械声音将自己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也帮忙。” “啊……谢、谢谢……”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助力，这让黑猫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是好，那么就从人际交往之中最常用的那几个词汇开始吧： 你好！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谢谢！ 对不起！ 没关系！ 还有…… 希望能够和你成为朋友！ 55 取材！取材！ “学学学、学长！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妹妹们也一起来了！ 亏我还那么信任你，可是你、你却……” “等等等等！不要哭也不要生气，她们仅仅只是跟我来取材的而已，你的那些心事她们完全不知道。”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以人格担保！” “可是……那……为什么……” 十一月的下旬，经历了两个多月的电子邮件通信之后，姬峰和绫濑的第一次约会终于定了下来。可是当打扮漂亮却不刻意的绫濑满心欢喜地达到约定的地点时，却发现姬峰的身后赫然跟着有希和黑猫这两个妹妹，因此绫濑理所当然地把他拉到一边表示了不满。 不过这件事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在姬峰头上，最近绫濑越来越频繁的电子邮件甚至电话早就已经引起了黑猫的注意，于是姬峰想要抛下她和有希单独出门这件事，也自然而然地引起了黑猫坚持不懈的追问： “……有事？朋友？ 什么事？去哪里？哪个朋友？是不是新垣？” “呃…… 没、没错，明天是和绫濑约好了要看看她和桐乃平时所看到的风景的……” 作为一个正人君子，姬峰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诚实。面对黑猫接二连三的追问，他并没有随口编出什么谎话搪塞，而是诚实地向她道明了自己明天的安排——有希自然也站在边上旁听。 这段时间里，“神圣黑猫骑士团”一直在偷偷摸摸地帮助黑猫进行小说的创作，或许是因为说话的机会多了起来，黑猫和有希好像也变得稍微熟络了一些，黑猫还会经常请有希帮助她给妹妹们洗澡，四姐妹在宽敞的浴室里其乐融融。 “说起来，我觉得我的小说里还缺少对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的描写。 普通人在学校里的样子我倒是天天都有观察，可是她们放学之后，特别是她们休息日的生活我却完全不了解，桐乃和我们一起出去的时候也总是以御宅族的身份进行活动的。 所以我觉得明天将是一个取材的好机会，光靠小说、电影和电视剧里介绍的约会场景来写作根本就是拾人牙慧，难得有在普通人的带领下去看她们平时所看到的风景的机会，就让我和有希也一起同去好吗？” “咦……可是……” 在黑猫微微眯起的细长眼眸面前，姬峰虽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但却不敢果断拒绝她的要求。擅长揣摩人心的姬峰十分清楚，黑猫是对自己和绫濑的关系起了疑心，如果他拒绝黑猫和有希的同行要求，无疑是坐实了自己对绫濑的不良企图。 倘若姬峰真的是那种可以厚着脸皮当众说出“你们都是我的翅膀”的男人，他也……不好意思对一个女孩子说“我要和另一个女孩子约会，你别跟来”。更何况他明天并不是去和绫濑正儿八经地约会，而是要通过观察绫濑的休闲日常帮助她找出进一步提高精神境界的方法，那就更没必要背上这么一口对绫濑有花花心思的黑锅了。 “没什么‘可是’吧？或者说，你明天的真正目的其实就是和新垣约会？ 啧啧啧……都已经直接叫她绫濑了，虽然我并不是你的什么人，也没有资格说你什么，但你真的打算把新垣也弄到主神空间里？” 面对黑猫颇为玩味的笑容，姬峰明智地选择了避而不答，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他当然是没打算邀请绫濑入队的，也没打算非得和绫濑发展成什么关系不可；但如果真的出现了某些预料之外的情况，他也不是绝对不会邀请绫濑入队。 说起来，他还曾经亲口答应过绫濑，要带她去看更广阔也更美妙的风景。那么除了“主神”之外，又有谁能够站在比“轮回者”更高的位置俯视那三千大千世界里的风景呢？ “呃……你们要去就去吧，其它的我会向绫濑解释。” 没有犹豫多久，姬峰就选择了向黑猫妥协。尽管他知道绫濑已经对自己有了足够的好感度，所以才会在时隔许久之后主动回应自己那个亲眼观察她在休息日里的休闲娱乐活动的提议，可是这一次…… 他下一次肯定会好好补偿绫濑一个真正的约会，这一次还是老老实实地进行“学术观察”和取材吧。黑猫和有希想要一起来就一起来，她们两个也的确需要体验一下普通女生的休闲娱乐活动了。 “多谢欧·尼·桑了。另外我是为了小说取材而跟去这件事也要保密，否则她很有可能会告诉桐乃。 就说成是你为了取材让我们也跟去的吧，《鲁路修》的新一卷里也可以有几个女生一起逛街休闲的日常内容嘛。” 虽然姬峰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可是看到他那副多少流露出了一些无奈的表情，黑猫的脸上又泛出了更加阴沉黑暗的笑容，便如同一边翻看着禁忌的黑魔法书，一边思考着应该诅咒的对象的邪恶魔女一般： “对了，这件事不要提前告诉新垣哟，就把这当作我和有希给她准备的‘惊喜’吧。” “……所以，学长你就擅自作主把妹妹们也叫来了？ 竟然在和我约……帮我寻找提高精神境界的方法的时候，顺道就给自己的小说取材了…… 学长，你的工作很繁忙我可以理解，想要抓紧时间完成更多的预定安排我也可以理解，模特有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但你下次好歹提前通知我一声可以吗！” “对、对不起……” 果不其然，心里面把今天的活动当成了第一次约会的绫濑看到黑猫和有希这两个“多余的人”之后，不仅没有感受到一丁点儿的惊喜，反而受到了莫大的惊吓。随之而来的恼火和愤怒全都落到了不得不替黑猫背锅的姬峰头上，使得他从约会的一开始就被迫低声下气地向绫濑道歉。 这种孩子气的做法或许未必能够真的“离间”绫濑和姬峰之间的感情，但多少也能够把他们两个的发展速度拖慢一些吧。 哼哼……想要光明正大的开后~宫？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有希那么好说话的啊！就算正义的伙伴无法对这种家伙施以惩戒，也自会有黑暗的英雄对这种家伙执行天诛！ 56 合影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魔窟，Bitch的孵化场……涩谷。 传说中的忠犬八公哟，感谢你长久以来镇守于此地，时刻监视着那些骚动不停的低俗之灵……” “那、那个……请你可以不要再这样自言自语了吗？ 你的服装本来在涩谷就够显眼的了，再像修女那样十指交叉对着八公的铜像自言自语，这实、实在是……” 从千叶县千叶市乘坐电车到达东京都涩谷区之后，衣着打扮与周围的时尚男女们风格迥异的黑猫刚一走出车站就立即闹出了幺蛾子，把负责为五更兄妹们带路的绫濑羞得简直都想装作不认识她算了。 “哼……你看看周围这些早已麻木不堪的冷漠灵魂，可曾将视线多投向这义犬半分！ 看到这至今仍然孤独守候的忠诚身影，你的眼泪岂能不破眶而出？” 今天大概是打定主意要来捣乱的黑猫我行我素地和涩谷站前著名的忠犬八公像说完了话，这才一脸孤傲地转过头朝绫濑撇了撇嘴，并且随口释放出了覆盖面积相当之广的地图炮。好在她的声音颇为低沉，除了近在咫尺的绫濑和姬峰、有希三人之外，不太可能被周围的人收入耳中。 但明知道如此，绫濑仍然心虚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 “呜呜呜……是啊，一想到八公每到主人应该回家的时候，就会来到这里等待那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九年之间风雨不断、寒暑不误，直到自己也死去的那一天，眼泪……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了！” 绫濑还没来得及再次劝说黑猫收敛一点，姬峰竟然也出人意料地闹出了幺蛾子。看到他双手捂着脸低声哭泣的样子，黑猫的脸终于也变得和绫濑一样通红了，不过黑猫很快就猜到了这只不过是姬峰暗地里反击她的小把戏而已： “哥、哥哥！你哭个什么劲啊！别在这里捣乱了！” “话说，忠犬八公的故事虽然很感人，但一直等待着永远不会到来的人，这实际上很不吉利的吧——特别是对于那些貌似正在等待男女朋友的人来说。” 黑猫的语音尚未落下，姬峰就面色如常地放下了双手，顺便也随口释放出了覆盖面积毫不逊色于黑猫的地图炮。 他说话的声音一贯颇为响亮，此时即使有意放轻了声音，却也传到了靠得比较近的几个人耳朵里。不过那些人虽然对姬峰不合时宜的吐槽相当不满，却也在怒视着他的同时悄悄地挪动了脚步，让自己稍微远离了那座散发着忠诚和孤独气息的铜像一些。 ——虽然这种吐槽对八公有些不敬，但无论从何种意义上来说，“单身狗”的铜像总是会让人潸然泪下的。 “学、学长，你的情绪变得好快，就连我也开始怀疑你其实是在故意捣乱了。” 姬峰演戏一样的变脸绫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让她头疼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唯一还能保持波澜不惊的，就只有衣着略显朴素的有希而已。 在“漫无止境的黄金周”事件里，有希早已见识到了包括姬峰、春日、实玖瑠和古泉在内的SOS团成员们各种各样的搞怪和玩笑，和那个几乎可以说是肆无忌惮的姬峰比起来，现在这个姬峰已经收敛了许多，甚至连打扮成老式御宅族的沙织都可以表现出比他更加浮夸的演技来。 “八公守候在涩谷站这里是大家早已习惯了的事情，所以大家才不会再特地去看它。但如果哪一天看不到它了，大家肯定就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总、总之先和八公合个影再走吧，但是求你们不要再做出什么过于夸张的举动了。” 才刚刚来到涩谷，绫濑就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有些累了。她无奈地恳求了五更兄妹一句，然后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可是她的眼睛偷偷摸摸地瞥了姬峰好几次，却仍然不敢把镜头对准正满脸唏嘘地与八公对视的姬峰，更不要说蹭上前去找他照一张两人与八公的合影了。 “哼……” 冷眼看着绫濑暗自踌躇的样子，黑猫从鼻孔中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哼。接着她嘴唇邪恶地一翘，立即就想出了一个让人无话可说的坏主意： “欧尼桑，我们兄妹一起来合个影。 新垣同学，麻烦你帮忙照一下啰。” 没等绫濑同意，黑猫便已经把自己的手机调成照相模式塞到了她的手上，然后拉着有希一左一右地簇拥着姬峰站在八公像的前面，惹得周围的现实充们纷纷侧目——无论真相如何，姬峰现在都是在和三个水准极高的美少女一起约会，作为一个男人他已经赢了。 “啊……好、好的…… 茄——子！” 感觉自己顿时成为了“外人”的绫濑强颜欢笑地帮五更兄妹拍摄了七八张照片，这才终于摆脱了被迫看着自己颇有好……自己颇为尊敬的人和其他女性亲昵的悲哀工作。她将黑猫的手机还了回去之后，仍然拿着自己的手机站在八公像的附近不愿离开，但却完全无法开口邀请某个人一起来合影留念。 作为一个时尚女初中生，在休息日里把自己和八公像单独框在一起自拍那实在太过伤感了。就算是将“孤高”作为自己值得骄傲的标签的黑猫，看到绫濑那不知所措的可怜样子，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好像也被触动了。 “要不要帮你也照一张？” 将自己的手机揣回口袋里之后，黑猫竟然假装随意地向绫濑询问了一句。尽管她并没有提到姬峰半个字，可是她在开口的同时默默地把姬峰往绫濑那边推了一推。 单纯而老实的绫濑没有想到这个从外表上看就让人感觉相当难以接近的怪女生竟然会这样做，于是立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过黑猫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还是一如既往地阴沉，她并没有从中看到丝毫的善意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那……那就麻烦你了。” 视线来回在黑猫、有希和姬峰之间逡巡了几次，绫濑不好意思地红着脸递上了自己的手机，然后稍微往姬峰那边靠了靠。 而刚才一直默默地在镜头中占据着一个位置的有希则自觉地走到了黑猫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距离微妙的绫濑和姬峰，直到他们在手机上留下了一张感觉也相当微妙的羞涩合影。 57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这里就是着名的涩谷108百货，我和桐乃有时会在这里逛上一天时间，中午就到七八楼的咖啡厅和餐厅吃点东西，当然有时也看场电影什么的。 男生的话，当然是会去108MEN’S那边了。” 因为黑猫主动帮助绫濑拍了照片的缘故，接下来绫濑的态度更加热情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真诚而亲切了。不过黑猫和有希却仍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淡然样子，既不与其亲近也不与其疏远，看上去还真像是性情相似的两姐妹。 “哼……这就是那家伙由Bitch进化成Bitch~Of~Bitch的魔王城堡，果然处处充满了险恶……” 从进入本来应该是109的108大厦开始，黑猫的气势就被压制到了极点，甚至连她的喃喃自语都变得细微无比，就距离不远的绫濑都没能听清楚她到底在嘀咕些什么。不过看到她脸上僵硬的冷笑和下意识弓起的背部，绫濑大概也就猜出了她所面临的问题： “嗯……‘秋叶系’的打扮在这里的确会生出寸步难行的感觉，特别是哥特风格……真正的哥特风格这里也很常见，但‘秋叶系’的哥特风格就是两回事了。 要不要先去挑选一套新衣服？108里的东西基本都不会太贵，很适合初高中或小学的女生们。当然，价格对于学长家来说已经不成问题了。” “不、不必了，这里可是敌人的大本营，我岂能自卸武装！这可是我的战斗服、我的铠甲、我的圣衣啊！” 尽管黑猫的额头已经在深秋的季节中冒出了一层冷汗，但她还是嘴硬地拒绝了绫濑的好意。如果让她穿上那些花里胡哨不知羞耻的衣服，还不如一刀杀了她更加痛快，即使只是普通的少女打扮，也会让她感觉自己的内心已经被这里特有的猛毒侵蚀了。 “说起来，这里的许多年轻人打扮得都异常夸张……不客气地说就是流里流气，你和桐乃她们来涩谷原宿这里玩的时候，不会被那些人搭讪骚扰吗？” 不仅仅是黑猫，姬峰其实也非常不适应涩谷的这种流行氛围。尽管华夏国内像他这么大的年轻人已经早早地和日韩欧美的流行时尚接轨了，但他却“不幸”地只和御宅族对接成功，光荣地成为了“御宅国际”的一份子。 因此看到周围那些衣着夸张、皮肤黝黑、头发更是五颜六色的流行少女们，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人全都是Bitch，是不良少女；而108大楼里的情况还是好的，那些在涩谷街头游荡的男青年，个个都异常符合不良少年的外形特征，看起来就像随时都有可能把某个看上眼的女孩子拖到小巷里轮大米似的，姬峰实在难以想像绫濑和桐乃这样的好女孩究竟是有着何等的勇气才敢结伴跑到这种地方来逛街娱乐。 “啊……这个啊……学长你多虑了啦。” 只是稍微提起一点和“性”沾边的话题，绫濑就立即略带羞涩地笑了起来，不过姬峰的关心好像也让她相当高兴。这个穿着打扮既时尚又得体的女孩子笑容温和地看了看周围的那些GAL，语气格外宽容地替她们向姬峰解释道： “学长你也看到了，我和桐乃与你所担心的那些女生的衣着打扮化妆风格都有着明显的区别，这就天然地把我和桐乃与那些GAL划分到了道路的两边，哪怕我们走在同一条马路上也是泾渭分明的。 其实那些GAL之中，也是分成涩谷系、原宿系、姬LOLI、Surfer系、姐系、运动系等不同派系的，各自派系的女生基本都只在本派系的小圈子里活动，很少去打扰‘外人’，外面那些男生也同样如此。 另外就算有些无聊的人厚着脸皮凑上来搭讪，只要你从一开始就警惕地盯住他们，始终远远地和他们保持距离，他们自然就不会再靠近了。就算再过分的人，只要你掏出手机做出要报警的样子他们也就走开了，否则你完全可以立即报警，不必等到已经被纠缠上了才开始拨电话。 这里毕竟是整个日本最出名的流行圣地，如果总是出现骚扰女性的恶性治安问题，那么大多数普通的女孩子肯定就不敢来了。所以这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什么样的人都有，但实际上治安比绝大多数地方都要好，‘那些人’不会在这里有什么不良的企图，他们自然有属于他们的聚会场所。 不过如果是对这一类人群复杂的地方十分陌生的人，最好不要自己乱逛，更是切记不要走到偏僻隐蔽的地方去，免得不巧闯入了‘那些人’的地盘。” 说到最后，绫濑的善意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黑猫和有希的身上。姬峰的这两个“妹妹”虽然年龄都比她大，但一看就是从来不靠近这种流行场所的女孩子，恐怕也不太清楚应该如何在这种环境下更好地保护自己。 事实上她跟桐乃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呢，而那时桐乃作为她工作上的前辈就已经有模有样了，她现在对五更兄妹所说的这番话大多数也是来自于桐乃的告诫。 “哼……我当然是不怕的，不过这种充满了低俗而又污浊的兴趣的地方，我其实连一丁点儿的兴趣都没有。 我只不过是来陪哥哥取材而已，顺便看看桐乃那家伙平时都过着何种腐朽堕落的生活。 现在看来这种地方果然很适合她嘛，到处充满了Bitch的臭味。” 大概是因为对绫濑那种犹如前辈一样的关照目光看得非常不爽的缘故，黑猫再一次肆无忌惮地当着绫濑的面喷吐起了毒液。不过事情再一再二不能再三，这一次绫濑终于听清了黑猫口中那个格外刺耳的恶毒称呼，并且理所当然地对她露出了格外凌厉的目光： “B、Bitch……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是那个Bitch吧！ 你……你竟然把桐乃称作Bitch……你们难道不是御宅族的朋友吗！” 58 坐蜡 “误会啊误会！桐乃和我妹妹一直这样互相损啦，我妹妹叫她Bitch，她就叫我妹妹死猫、臭猫，两个人就是当着面也经常吵吵闹闹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放任妹妹口头上天天挂着如此恶劣的称呼是吧？” 还没等面色诧异的黑猫有所表示，身为兄长的姬峰就赶紧替她向绫濑解释了起来。事情一涉及到了桐乃，绫濑就很容易变得冲动起来，而且不知道桐乃和黑猫之间的独特友情的人，也的确会认为“Bitch”这个称呼太过污辱人了。 “是吗……” “哥哥你闭嘴！” 原本绫濑听了姬峰的解释已经脸色稍霁了，可是黑猫却面无表情地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姬峰，径直走到了绫濑的面前，眼神平淡而冷漠地对她说道： “我就是这样叫的，也就是这样想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天天穿着各种露出胸部、后背、肚脐和大腿的衣服，小小年纪就化妆、染发、佩戴首饰……这样的初中女生就算被叫做Bitch也怨不得别人吧？” “别、别故意挑衅啊！” 看到黑猫竟然在他息事宁人之后又主动上前挑衅绫濑的底线，姬峰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大惊失色的表情。虽说黑猫平时就是这种一点就炸的臭脾气，而且还总是死鸭子嘴硬，所以才连一个朋友也交不到，但姬峰可真没想到她还会无理取闹。 唔……不过仔细想一想，有理的其实是黑猫这边才对，就连最喜欢钻牛角尖的绫濑听到她的这番说辞，脸上也一阵青一阵白又一阵红，火气都堵到了嗓子眼里却仍旧无法痛痛快快地爆发出来。 “怎么？无话可说了？ 我自己虽然通常都穿着长裙，倒也不至于保守到老老实实地把校服裙子放过膝盖，但是仅仅把裙子提到膝上与全方位地变成Bitch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吧？我想这之间的区别你应该也非常了解才对。” 得理不饶人的黑猫带着一脸胜利的表情对绫濑发动了追加攻击，然后还相当无礼地当着她的面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不过绫濑还是没有办法以此为借口生气。 ——与又染发又涂指甲还化妆扎耳洞的好朋友桐乃不同，绫濑虽然是有事务所的模特，但衣着可没有桐乃那么花哨性感，平时也只不过是更注意对肌肤、头发、指甲的呵护与保养罢了，顶多会在上学和外出的时候化一点点必要的淡妆，看上去完全是一副单纯清秀的淑女形象，其实与黑猫更为接近，这样的绫濑如果要说她不了解喜欢流行的淑女与Bitch之间的区别那绝对是骗人的。 当然，说桐乃是Bitch着实有点过分了，但也不算特别过分，毕竟考虑到年龄的问题，桐乃确实是做出了超乎其年龄的成熟打扮，对流行的追逐稍稍过了点头，自然就很容易被不认识的人误会。 “你、你……桐乃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她学习很好体育也很棒，言谈举止都十分符合礼仪，而且至今没有和任何人交往过……如果你真的是她的朋友，应该很清楚她的这些优点才对吧！” 终于，嘴唇颤抖的绫濑也做出了合适的反击，桐乃的外表如何姑且避开不提，她的内心可完全和Bitch这个词沾不上边的。就算喜欢“那种东西”，按照姬峰的说法也只不过是因为青春期少女对“性”的好奇罢了。 如果不是这样，根本不用别人诋毁，绫濑在发现桐乃喜欢“那种东西”的时候自然就会跟她彻底绝交了。 “没错……虽然你说的那些优点我基本都没见到过，但那家伙也有那家伙的什么优点，所以即使外表打扮得像Bitch一样，也姑且可以算是我的朋友吧。” “哎……朋友嘛，当然是有各种各样的相处方式了。既有你和桐乃这样互相敬重的，也有我妹妹和桐乃那样毫不客气地互相挖苦贬损的，大家互不干涉比较好吧。 不要在意不要在意。我们先去吃个午饭，下午再逛商场权当消食如何？” 抢在黑猫继续嘴硬地说出什么惹人生气的怪话之前，姬峰再一次开口劝解起了双方。大概是因为双方的观点已经趋近于一致了，这回黑猫没有再多纠缠，而绫濑也同样不再纠结黑猫对桐乃的恶劣称呼，两个人全都闭上了嘴巴，又转过身子一左一右地走在姬峰的两边，她们的矛盾也就这样揭过了。 当然，想让她们两个向对方道歉那是不可能的。事实上，这之后她们两个就再没有过对话。绫濑默默地带着五更兄妹乘坐手扶电梯往楼上走了两层，便又若无其事地开始为姬峰介绍起了七楼和八楼里的各色美食；而黑猫也面色如常地和有希一起保持了沉默，只在姬峰主动向她和有希征询意见的时候才简短地回了两句话。 这样的气氛虽然不如刚开始那般亲热，却也逐渐平和了下来，可是等到他们进入八楼的一家西餐厅，站在一张两两相对的餐桌旁边的时候，姬峰却突然感觉原本已经有所缓和的气氛瞬间又重新紧张了起来。 “……” “……” “……” “……” 看着桌子两旁连在一起的座位，姬峰、绫濑、黑猫、有希四人谁也没有说话。很少和女孩子一起出去吃饭的姬峰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失策——这里的餐桌竟然不像麻将桌那样大家东南西北各占一边，那么四个人就势必会两两坐在一起！ 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刚才曾经有过不愉快的黑猫和绫濑当然不可能坐在一块，事实上哪怕她们俩没有闹过矛盾，姬峰也不认为她们会坐到同一边去。按理说作为“姐妹”的黑猫和有希坐在一起是合适的、是理所当然的，但即使不用脑子来思考，姬峰的直觉也告诉他这种分座方式绝对不能由他主动提出来。 “……” “……” “……” “……” 令人尴尬的沉默开始蔓延，这让姬峰的内心很是纠结。而他身后的三个女生却也不约而同地全都保持了沉默，就好像是在等待他做出选择似的。 如芒在背！ 姬峰终于知道了传说中的如芒在背是个什么感觉。 想要成为后~宫之王，就必须跨越一个又一个比这更加险峻的难关吗？这可真是…… 太让人坐蜡啦！ 59 仰望星空……之派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但也许只是十几秒钟。总之在姬峰迟迟无法做出选择的时候，黑猫面无表情地排众而出，径直坐到了左边座位靠里的那个位置。 当然，这对姬峰的选择题其实没有任何帮助，并非把四个选项排除了一个，就能够把选中正确答案的可能性增加到三分之一。即使因为黑猫的入席，连带着把绫濑的座位也给固定在了黑猫对角线的那个座位上，姬峰做出选择的难度也同样没有降低分毫。 “嘶……” 没有等待有希帮助自己化解这个难题，姬峰只是稍微犹豫了一小会儿，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坐到了黑猫的外面。 接着绫濑脸色平静地站在姬峰对面的位置上，闪开身子请到现在为止也还没有和她说过话的有希进去。等到有希坐进了里面，她才终于坐上了那个注定属于她的座位上——和曾经闹过矛盾的黑猫呈对角线，也正好能够和她所邀请的“正主”姬峰面对面。 姬峰从来没有如此清楚地感受到“座位文化”在东方文化中的重要性。 果然，一个两人以上的小团体中，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不过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个小团体中的所有人都会自觉地坐到自己应该坐的那个位置上去！ “学长，我特别推荐这家店的马赛鱼汤。虽然这并不是一家专营法国料理的餐厅，但是这里的马赛鱼汤滋味真的超棒，好喝得我和桐乃都要哭出来了！” 在刚才不知躺到哪里去了的服务生拿来菜单之后，绫濑立即情绪高涨地向姬峰推荐了也许是她早已想好了的美味佳肴，而从来没有到过这里的五更兄妹们当然无可无不可。不过大概是为了向绫濑表明自己也是有着独特品味的贵族淑女，黑猫在她的推荐之外还特地点了一道“仰望星空派”——是在根本没有看到菜单上的照片的前提下。 “咦……这位女士，请问您真的要点‘仰望星空派’吗？” 大概是因为“仰望星空派”这道菜实在是鲜有人点，而且那极少一部分胡乱点了的人看到实物上桌后也大都受到了惊吓，所以服务生好心地向明显只是从哪里听说了这样一个很有意境的菜名就想点来尝尝的黑猫再次确认了一下，还把已经收回的菜单重新递了过来： “就是除了鱼肉还连鱼头一起烤的那个‘仰望星空派’，要不您先看一眼照片……” 不得不说，服务生的用意那是极好的，只可惜他的做法却等于是狠狠地踩了黑猫的尾巴。自尊心极其强烈的黑猫虽然心里还在琢磨这个连鱼头一起烤的派到底是个什么造型，但是她的嘴巴却毫不犹豫地用高傲而肯定的语气拒绝了服务生递来的菜单： “嗯，就是布里塔尼亚最著名的那个‘仰望星空派’，毋庸置疑。” “那……好的，请稍候片刻。” 既然客人都已经强调“毋庸置疑”了，服务生自然也不会非让客人下不来台。事实上，这家店里的“仰望星空派”之所以还能时不时地卖出一份，除了某些的确是想要尝试一下这道黑暗料理的客人之外，也有不少是即使看到了照片也依然还死要面子地说“没错我就是想点这个”的客人。 不过面前这位一看就相当难以接近，好像随时都有可能释放出黑魔法的女客人也有可能真的是对那道菜情有独钟，毕竟黑暗料理这个词听上去就很适合她的样子。 “那个……学长，‘布里塔尼亚’就是你小说里那个以英国为原型的虚构国家？” 等到服务生离去以后，绫濑稍微压低声音向姬峰询问了一句，而黑猫则背部笔挺地坐在旁边不知道想些什么，恐怕正在根据自己的料理经验思考应该如何完美地把鱼头和派胚融合在一起。 “啊哈哈……布里塔尼亚不就是大不列颠的‘日式英语’读法吗，我好像曾经随口和妹妹提了一句‘仰望星空派’，结果妹妹就这么记住了。 你看小说里的C.C不就非常喜欢披萨吗，披萨和派外表上看起来都差不多的吧……” “和你没有关系！” 在绫濑的面前，姬峰本想把黑猫的失误揽到自己的身上，可是黑猫却毫不领情地喝止了他。尽管此时黑猫已经猜测到了真正的“仰望星空派”大概不会是她想像中那么美妙的料理，但身为姬峰……身为姬峰名义上的妹妹和队友的自尊却让她选择了硬扛到底： “我早就对‘仰望星空派’感兴趣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来这种地方而已。 毕竟我们家孩子很多，在‘哥哥’发迹之前过得并不是那么宽裕。爸爸和妈妈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才回来，两个妹妹……还有‘哥哥’和‘姐姐’都得等着我做饭。” 自尊心很高的黑猫对绫濑说起自己家的贫穷，以及自己在家中的重要地位时候，语气是淡然而又骄傲的。她恐怕以为绫濑是和桐乃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但遗憾的是绫濑其实和她一样擅长家务和料理，只不过擅长的理由和她截然不同罢了。 “诶……学长家的状况我好像听桐乃说过呢，你们还有一个妹妹是叫‘日向’对吧？就是桐乃正在玩的手机游戏里的那个女孩子的原型。 桐乃好像非常非常喜欢那个女孩子，经常看着她傻笑，而且还说一定要找机会去你家看看妹妹们，最小的那个妹妹想必一定更加可爱什么的……” 不知道绫濑是有意还是无意，当着姬峰的面，绫濑肆无忌惮地把自己的好朋友桐乃给卖了个干干净净。一想到桐乃色眯眯地对着日向妹妹的中破立绘淫笑的样子，姬峰和黑猫便齐刷刷地打了个寒战，甚至就连一直淡定若斯的有希好像都变了眼神。 “那、那个家伙……怪不得之前邀请我们去她家开动画鉴赏会，她一定是打着过后用这个理由到我们家里去玩！ 多谢你的提醒，我绝对不会让她染指我的妹妹们！绝对不会！” “啊……啊嚏！啊嚏！” 就在黑猫咬牙切齿地发誓绝对要严防死守不让桐乃有机会和妹妹们碰面的同时，最近正在忙着更新手机小说无暇他顾的桐乃理所当然地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并且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但她只是用力揉了揉鼻子，又给自己多披了一件衣服，便完全隔绝了黑猫和绫濑的念叨，超自然能力在这个世界里就是这样微不足道，对于黑猫来说这简直是无法容忍的缺憾。 60 欺诈 “这、这就是‘仰望星空派’？仰望是有了，但星空在哪里！” 等到新鲜出炉的著名英国料理“仰望星空派”被端上餐桌的时候，黑猫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与派上的鱼头对视了起来，并且从鱼头那空洞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 这种好像是把几条鱼埋在派胚里，只露出头和尾巴，然后进烤箱烤熟的残忍料理竟然拥有一个如此诗情画意的名字，这简直就是欺诈！ “啊……我总算想起来了，我和桐乃之前来这里吃东西的时候，桐乃也对这道菜相当震惊。这么怪异的料理我竟然忘记了。” 看见了“仰望星空派”的实物之后，绫濑也一下子回想起了过去的情景。只不过当时她的心神几乎全都放到了桐乃的身上，根本没太注意这道看过一眼就应该留下深刻印象的黑暗料理罢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突然间，姬峰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刚才和鱼头大眼瞪小眼的黑猫就自己笑了起来。不过她所发出的既不是爽朗的笑，也不是优雅的笑，而是垂着脑袋不停耸动肩膀，压抑声音所发出的阴沉低笑——那正是属于黑色魔女的笑容。 “没想到‘仰望星空派’竟然是这样的啊……果然很有意思呢，真是最棒的料理了！” 惊诧之后，黑猫那双细长的眼睛陡然睁大了几分，并且从中放射出了兴趣莫名的光芒，与普通女生恐惧厌恶的表情正好截然相反。 不过更加令姬峰感到意外的是绫濑，没想到这个略带洁癖的女孩子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然后脸色立即就恢复了正常，甚至也隐隐流露出了一点兴奋的情绪，好像根本不觉得这道菜会让人恶心害怕。 “咦？奇怪，你们怎么都不害怕这道菜呢？难道你们眼睛里看到的东西和我眼睛里看到的东西根本不是一个画风？ 你们看那张着嘴巴‘无语问苍天’的鱼头，难道没有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悲哀吗——死不瞑目啊！特别是配上‘仰望星空’这种极具讽刺意味的名字，简直绝了！” 对于黑猫和绫濑的反常表现，姬峰明确地表示了疑惑和不解。他甚至直接伸手指向了那个已经烤得有些发焦了的鱼头，详细地为她们俩解说了自己从这道菜里感受到的“深意”，却没想到黑猫竟然一脸不屑地朝他嗤笑了一声： “哼…… 哥哥，虽然我更擅长料理蔬菜，但是自从我们家发达起来，餐桌上就一直没有少过鱼或肉吧？ 你认为那些料理都是谁做的？那么你又认为成天拿着刀子剖开鱼腹摘除内脏，经常还要切肉剔骨的我，有可能像那些连鸡蛋都煎不好的动漫角色一样对着区区一个鱼头尖叫吗？” “是啊学长，如果是动物的头或许还有些吓人，但这样的鱼头在餐桌上相当常见的吧？ 烤秋刀鱼或多春鱼的时候不也都是带着这样的鱼头吗，如果是烤得酥脆的鱼头，不仅可以补充DHA，还可以补充钙和磷等微量元素。” 看到纯洁善良的绫濑小天使竟然跟魔女黑猫一唱一和，姬峰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上当受骗的表情。 他上当了！但欺骗他的并不是给“仰望星空派”起名字的英国人，而是黑猫和绫濑！他被黑猫和绫濑漂亮可爱又纤细柔弱的外表深深地欺骗了，竟然忘记了这两位是可以一边哼着欢快的曲调一边轻松地斩掉鱼头的厨娘！ ——不要说是切割鱼肉或动物的肌肉，绫濑黑化之后甚至能够拿着用惯了的菜刀来切割人肉，岂可以普通女生等闲视之！ “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莫名其妙地，姬峰就像桌子上的鱼头一样仰天长叹了起来。绫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提到了“爱情”这个让人脸红害羞的词语，不过同为御宅族的黑猫只是依靠本能就大概猜出了这个梗的意思，然后反倒面带微笑地开解起了姬峰： “不要在意啦，你不觉得这样一道菜正是因为配上了这样一个名字才得到了升华吗？ 赶紧开吃吧，这个鱼头就给你了，毕竟你可是我们的‘Leader’嘛。” 黑猫明显是出于某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邪恶趣味，才将派中间的鱼头单独分割给了姬峰。不过她实际上是会错意了，姬峰只是因为没法在几个女孩子面前喊“我再也不相信女人了”，所以才会用“爱情”这个词替代之。 身为一个华夏人，他怎么可能连区区鱼头都不敢吃？剁椒鱼头、砂锅鱼头、鱼头煲汤、鱼头火锅啥的都是美味，不用去头也完全可以吃！ “为了妹妹吃鱼头，哥哥我感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呢！” 嘴里啃着没有二两肉的烤鱼头，姬峰假装哭泣地抬起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黑猫原本不想回应他这种肤浅的讽刺，可是看到正笑靥如花地看着他的绫濑，不仅擅长毒舌而且还很腹黑的黑猫眼珠一转，就立即想出了一个可以让姬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主意： “欧尼桑，啊……” 利用自己就坐在姬峰身边的便利，黑猫将身体直接贴到了姬峰的胳膊上，亲手将叉子上的派送到了姬峰的嘴边。姬峰被她突兀的亲昵举动吓了一小跳。不过当他醒悟过来想要逃开的时候，却发现黑猫的另一只手已经悄悄地从背后绕到了他的身体另一边，而且还一把掐住了他腰侧的一大块软肉。 “欧尼桑，不要害羞啦，在家里的时候你不是最喜欢被妹妹们喂食吗？” 当然绫濑的面，黑猫恶意诋毁起了姬峰的名声。尽管姬峰已经敏锐地洞察了她的险恶用心，但是看到那张情不自禁地泛起了红晕的俏脸，他也只能感激涕零地吃下了黑猫叉子上的食物，让她的拙劣阴谋顺利得逞。 “真是感动得要哭了！没想到我竟然也有作为哥哥被妹妹喂食的一天，整个人生都没有遗憾了啊！” 61 我的妹妹正是诸葛瑠璃！ “啊咳咳！ 学学学、学长，公共场合还请你自重！” 看到五更兄妹竟然在餐厅里卿卿我我打情骂俏，绫濑的脸上泛起了几丝气愤的红晕。但她与黑猫却还没有建立起直接的联系，所以她也只能把矛头对准姬峰自己。 不过一般人只要不是故意装傻充楞都能听出她指责的对象包括了对面的两个人——而且重点在主动做出轻浮行为的某人身上。 “啊啦~有什么关系，反正是兄妹。” 果然，没有被绫濑针对的黑猫“多管闲事”地主动插了一句嘴，然后还殷勤地拿起餐巾纸替姬峰擦拭起了眼角和额头，简直视绫濑如无物。 “欧尼桑，你感动得汗水都流到眼睛里了。” “桐乃遭到你的毒舌攻击的时候，我没有出声； 沙织遭到你的毒舌攻击的时候，我仍然没有出声； 如今轮到我自己遭到你的毒舌攻击，已经没有能够替我出声的人了！” 因为腰间软肉被黑猫抓在手里，姬峰只得如同木偶一样被嘴角露出邪恶笑容的“妹妹”肆意摆布，即使他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过去的错误也已经悔之晚矣。而且更加悲哀的是，他的妹妹丝毫不懂得什么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给倒地的对象补上一记追加攻击才是一个游戏高手本能的选择： “欧尼桑，你和有希姐姐之间的事情我早就已经发现了。 反正我也是妹妹，那么就算再加上我一个也可以嘛！ 有希姐姐，欧尼桑过去说过不只喜欢你一个人，还打算开一个大大的后~宫没错吧？” “是的。” 身为万能的长门大明神，有希唯一的缺点就是比姬峰还要诚实，尽管她知道黑猫此时的询问完全是不怀好意，却仍然在犹豫之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喜、喜欢？后、后~宫？ 你你你、你们难道也……” 作为桐乃的好朋友，绫濑现在对御宅族的语言和御宅族感兴趣的那些东西都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后~宫”这个词在“宅语”当中所代表的含义她自然也十分清楚。而后一想到桐乃和她哥哥之间的“感情纠葛”，再一想到桐乃和对面那个黑漆漆的家伙是御宅族的好朋友，她的哥哥和对面的学长也是好朋友，绫濑的脸色不由得大变。 ——如果没有这几层错综复杂的关系，绫濑当然是会认为黑猫和有希只不过是像恋爱小说和影视剧里那样，为了气走靠近哥哥的女人而故意在她面前假装暧昧而已，可是再加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她就不太能够肯定了。 虽然姬峰通常情况下都是一本正经的好人，但他也时不时地会做出些**的言行，绫濑的确是很想去相信他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如果姬峰真的对亲生妹妹出手了她一点也都不会奇怪——因为这个学长就是无论做出何等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一点都不奇怪的家伙。 不过，如果他真的做出了那种有悖伦理道德的事情，还能像往常那样找到的确可以站得住脚的理由吗？ 绫濑突然之间开始感到有点好奇了……只有一点点而已。 “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讨厌哥哥的妹妹是不存在的，不喜欢妹妹的哥哥也同样是不存在的。” 看到绫濑脸上无比复杂纠结的表情，黑猫诡异地冲她笑了一笑，并且好心地向她阐明了此世之真理，只可惜这句话却完全被她当成了唯心主义的胡说八道： “我、我才不相信呢！ 学长，就算所有人都谣传你真的……我、我也…… 相信你。” “那你为什么要扭过头去啊！” 看到绫濑脸上那明显是伪装出来的诚挚笑容，姬峰觉得自己的内心被深深地伤害了。他原本是想做个好人的，但是做好人就会被发“好人卡”，所以他打算做一个稍微有一点坏的好人。可为什么他只是这样就不被人信任了啊！明明那些真正的诈骗犯即使说出十分拙劣的谎言也总会有人傻乎乎地上当来着！ 诸葛瑠璃！这一切都是诸葛瑠璃的错！姬峰不仅猜到了诸葛瑠璃或许已经从有希那里听说了自己的“后~宫宣言”，也同样猜到了诸葛瑠璃大概不会像有希那样善罢甘休，但他却没想到曾经唆使司马桐乃给京介设下“色~情CG&色~情书刊即死陷阱”的诸葛瑠璃竟然在今天、在这里等着他！ ——姬峰可以肯定诸葛瑠璃在“仰望星空派”上桌之前还没想故意陷害自己，不过这却更加证明了诸葛瑠璃的可怕！她在爱情斗争这方面果然拥有诸葛之智、瑠璃之明，随随便便就因势利导让形势向着她需要的方向发展了，自己甚至完全无法做出扭转形势的努力！ …… …… …… 用过“非常开心”的午饭之后，步履有些蹒跚的绫濑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带领五更兄妹从上往下一层一层地逛起了商场。 虽然涩谷108百货是属于年轻女性的天堂，但这里并不等于没有男人了。很多像姬峰一样的男生都一脸疲惫甚至麻木地跟在女朋友的后面，这些同病相怜的家伙只有在看到彼此的时候眼睛里才会闪烁出一丝愉悦——看到有人和自己一起受罪真TM开心啊！ “那啥……更衣间的里番剧情我就不指望了，逛商场的唯一福利不就是你们不停地换衣服给我看吗，但为什么你们每次都只是把衣服在身上比划一下就算了啊！” 跟着名义上都不是自己女朋友的美少女们逛了三层楼之后，姬峰终于忍不住吐槽了只看不试更加不买的绫濑和黑猫一句，就连始终没有亲自动手拿过一件衣服首饰的有希眼睛里好像也露出了赞同的神色。 逛街的乐趣实在不是男人和宇宙人能够理解得了的，至少“长门有希型”宇宙人表示理解不能。没有里番、卖肉番甚至某些普通番里都会出现的“更衣间福利”也就罢了，因为季节不对没有泳装秀福利也可以忍了，但如果连个普通的时装秀福利都没有的话，那、那也实在太过悲哀了吧！ 62 秒速五厘米 “噗~更衣间的里番…… 欧尼桑，你对‘妹妹’说这个合适吗？” 听到姬峰妄想度满载的吐槽，黑猫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她又想起自己的妹妹身份了，还真是一只狡猾的诸葛瑠璃。 不过看到她眼波流转半嗔半喜的模样，姬峰忍不住捂着心脏倒吸了一口冷气，根本没法再对她进行任何吐槽了。 这个时候的黑猫，简直就像是传说中可以魅惑人类的妖怪“猫又”一样。特别是她左眼角下的那颗爱哭痣，在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更显艳丽，让目眩神迷的姬峰心跳不已。 “你、你们兄妹果然不对劲！就连桐乃和她的哥哥之间都没有表现得这么亲密。 你们……你们真的是兄妹吗？” 身为一个智商和情商都很正常的人，绫濑虽然不知道“更衣间的里番”究竟是什么鬼，但是她却看出黑猫和姬峰之间的确不像是普通兄妹的样子。 坏心眼的黑猫虽然还想借着亲生兄妹的“设定”来逗一逗绫濑，不过这一次姬峰提前用异常严肃的目光警告了她，于是她只能撇撇嘴就此作罢： “哈……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没错，虽然姬峰在户籍上是我家的长子，但他却和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完全没问题。” “咦……是、是这样啊……” 骤然间听说了姬峰竟然是五更家养子的劲爆消息，绫濑的大脑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回过劲来。她目光呆滞地喃喃自言着，声音中除了终于放下心来的感觉之外，好像还有一些忐忑和忧虑。 没有了兄妹相~奸的危险固然是极好的，可是这样一来，毫无血缘关系的年轻男女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岂不是理所当然就会日久生情了吗！“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就是用来形容这种情形的啊！ “如、如果说……桐乃和她的哥哥也是这样的话……” 绫濑被震惊之后足足发了半天的楞，突然就灵光一现地将高坂兄妹之间可能存在的不伦恋情也与五更家的这种特殊情况联系在了一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最好了，起码能够避免被河蟹吃掉的危险，可是这么特殊的情况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吗？ 怀着明知道几乎不可能的期待，绫濑眼睛向上试探地窥视着姬峰的表情，想要从中找到自己所希望的答案。姬峰虽然也希望桐乃和京介实际上并非亲生兄妹，但他早就让有希在日本的户籍系统里调查过了，包括出生证明在内，网络中能够搜索到的所有证据都证明高坂兄妹是亲生兄妹。 “嗯……这个我也不清楚啊，或许是又或许不是？ 至少从外表上来看，说他们俩其实没有血缘关系也是有人相信的啊。” 尽管姬峰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但他在绫濑面前还是选择了含糊其词。虽说绫濑的态度不算是高坂兄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最大障碍，但却一定是最坚固的障碍，哪怕高坂兄妹的父母出于各种因素默认了这对不孝子女的孽情，绫濑也……唔，在“原作”中，绫濑竟然没有去刺杀京介，这一定是因为京介开了主角外挂的缘故。 …… …… …… “呼……连续逛了好几个小时，还真累呢，而且也觉得饿了。 欧尼桑，不来帮我揉揉脚吗？” 逛完108百货之后，绫濑最后带着五更兄妹来到了她和桐乃经常光顾的量贩式KTV里。刚一进入包厢，黑猫立即就脱掉鞋子躺到了沙发上，还故意往上提了提裙子，摆出了一个颇为诱惑的姿势。 当然，她这不是做给姬峰看的，而是做给绫濑看的，不过姬峰可不打算再让她这样肆意妄为了。既然黑猫以为他这个“好人”不可能真的借机占她的便宜，那么他就偏要顺水推舟地去占，否则这家伙今后就根本不拿他当男人看啦！ “呀！ 你、你要干嘛！” “啧！逃得好快。” 非常令人遗憾，虽然姬峰打定主意之后立即快步向沙发走去，并且径直将手伸向了黑猫包裹在潮湿裤袜里的双脚，但原本不擅长运动的黑猫这次却像真正的猫咪一样迅速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甚至还用正坐的姿势将脚和小腿一起藏到了屁股下面。 “学长！这里可不是做那种事情的地方，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明明……姬峰明明是在替绫濑教训黑猫，但绫濑却同仇敌忾地站在了一脸警惕的黑猫那边，于是姬峰只得无奈地偃旗息鼓，不再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盯着自己那狡猾的“妹妹”。 而黑猫经历了这场虚惊之后倒也收敛了许多，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没过多久，吃饱了零食的黑猫就再次露出了隐藏着无尽阴谋的腹黑笑容，绫濑帮她喝止了姬峰的恩情也只不过能让她消停半个小时罢了： “欧尼桑，我给你点了这首歌，一定要唱啊。” “这是……《One~more~time，One~more~chance》……” “《秒速五厘米》，欧尼酱一定看过的吧？这片尾曲也相当好听呢。” 囧。 尽管黑猫说话的时候语气相当随意，表情也十分单纯，但是姬峰却毫不掩饰地对她露出了“我可不会相信诸葛瑠璃的用意这么单纯”的表情。 那个《秒速五厘米》讲的可是男主角跟谁都互有好感，但最后跟谁也没成的悲催故事，姬峰已经明确地感受到了黑猫那恶意满满的诅咒！ “……瑠璃，你今天干嘛一直针对绫濑啊，她明明对你不错来着。” 黄昏时分，五更兄妹与绫濑告别之后，姬峰终于问出了这个一直梗在喉中不吐不快的问题，不过黑猫却没有回答。 在夕阳之下，黑猫那白皙得有些过于苍白了的肌肤被染上了一层暖洋洋的红晕，但她却板起脸来冷冰冰地盯着姬峰的眼睛看了许久，然后才将眼皮耷拉了下去，语气颇为不悦地反问了姬峰一句： “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对她笑脸相迎？欧·尼·桑！” 说完这句话，黑猫就直接转身走掉了，压根就没给姬峰继续说话的机会。倾斜的阳光从背后射过去，将她影子拉得老长。那微微颤动的影子距离姬峰和有希的影子并不遥远，但是…… 却显得格外孤单。 63 圣诞前夜的前夜 “今年的圣诞节和新年，我们家要热烈庆祝一番！毕竟今年我们家可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爸爸、爸爸我实在是……呜呜……” 圣诞节前夜的前一天晚上，五更家的爸爸在刚刚结束第二学期的孩子们面前激动得哭了起来。 不过这也难怪，今年他原本以为家里仍然是必须艰苦奋斗的一年，无论如何他也得咬紧牙关坚持到升职的时候才能让老婆和孩子们过得更加舒服一点，却没想到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长子长女却突然展现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本事，仅仅用了半年多的时间就建立起了一个钱景极佳的游戏公司。 而且因为孩子们出名了、有出息了，他这个马拉松跑到最后几百米却突然慢慢悠悠地散起步来的家伙竟然出人意料地提前获得了晋升，不要说单位的同事们心中会泛起酸水，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老子一直做牛做马给你干活，你还拿一个小破职位当胡萝卜，吊了老子一年多的胃口；老子现在公然尥蹶子散步去了，你却屁颠屁颠把胡萝卜喂到了老子嘴里……辛辛苦苦地工作有什么价值！还不如生个好儿子，指望儿子当上大老板给爹撑腰！ “爸爸别哭，这是哥哥应该做的。毕竟我们要叫他‘欧尼桑’嘛！” 在捂着脸抽泣的父亲对面，黑猫笑容温和地安慰了他两句。不过黑猫很是注意，没有说姬峰是爸爸的儿子，只是说姬峰是她们的哥哥。 无论在哪个国家里，都没有人愿意平白无故给别人当儿子的，而且姬峰也不可能为了这个便宜爹去赚钱。但是他现在把人家的女儿都拐走了一个，替人家做一点点贡献也是理所应当的，完全不需要感谢。 “唉……瑠璃真是的……” 看着黑猫那张理直气壮的笑脸，姬峰无奈地笑着叹了一口气。 自从一个月前他们和绫濑一起去涩谷体验普通女生的休闲日常的时候起，黑猫就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如果她只是像持续来了一个月“好朋友”似的暴躁易怒倒还无所谓了，但她在这方面还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不仅平时对父母、有希“姐姐”，以及日向、珠希两个妹妹的态度非常温柔，绝大多数时候对待他这个“哥哥”也相当和气，可以说是一个就算称之为“贤妻良母”也不为过的好妹妹。 她那令擅长揣摩人心的“智者”姬峰也感到难以捉摸的地方，其实是层出不穷的腹黑点子和挑逗言语。跟着绫濑去涩谷那天的体验好像帮助她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让她彻底变成了诸葛瑠璃和“色猫”的复合体，甚至连穿衣风格都有了明显的改变，不过因此而遭殃的倒霉家伙当然是且只能是姬峰一个人了。 说实话，姬峰对于黑猫“画风突变”的原因也是有所猜测的。虽然这样想有些太过自恋，但姬峰认为黑猫大概是喜欢上了自己，却又纠结于自己的“后~宫宣言”，所以才总是忍不住想报复他一下，给他点小苦头吃。 另外应该如何对待自己身边的其他女孩子——特别是在她之前入队，却还没有见过面的凉宫春日、坂上智代这两个BOSS级的队友兼情敌，估计也是令黑猫十分头疼的问题。 但和那种被男人的多情深深伤害了的怨妇不同，黑猫在报复他的时候心情可是非常愉悦的，之后再和绫濑见面的时候也没有继续针对绫濑，两个人或许也算是成为了点头之交的朋友。 姬峰觉得黑猫现在一边认真地烦恼着，一边却又乐在其中的样子。她也许是在享受“青春”的滋味？又或者是觉醒了“小恶魔”的属性？ 就算姬峰自认为很擅长揣摩人心，也没办法肯定自己的猜测就是正确的，青春期少女的心思单纯而又敏感、复杂而又多变，而且经常变得毫无逻辑，很多时候或许连她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跟着感觉想一出做一出罢了。 “尼尼，圣诞节你想要什么圣诞礼物？告诉珠希，珠希会帮你一起写信寄给圣诞老人。 内内和姐姐大人也是。” 等到五更家的没用老爸在妻子和女儿的安慰下停止了哭泣，大家兴高采烈地讨论起明天的节日装饰和菜单的时候，天真烂漫的珠希妹妹双手扒住了姬峰的膝头，眼睛向上十分可爱地问道。 作为一名资深御宅族，他虽然没有在现实世界里给女孩子送圣诞礼物的经历，但是圣诞节的礼物、情人节的玫瑰、白色情人节的回礼、生日的礼物，这都是绝对不能忘记的重要事件，通常也都能获得一张CG，所以他早早地就给“妹妹们”和绫濑、沙织都准备了礼物，但如果不是珠希问起，姬峰都忘了他自己也需要圣诞礼物这件事。 礼物吗……在姬峰家里倒不是流行这个。他就算是过生日也只是吃一顿好的罢了，生日蛋糕小时候会买，长大之后压根就不爱吃，自然也就可以省了，而生日礼物或者别的什么礼物他从来没有收到过。如果把压岁钱也算作礼物的话，他倒是年年都能从父母和所有亲戚那里收到这样一份极其具有实用价值的礼物。 尽管在珠希妹妹问起之前，姬峰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没有圣诞礼物有什么问题，但是看到妹妹那双一闪一闪满含期待的眼睛，他又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想要一份圣诞礼物了。 ——当然，不是希望从名义上的父母那里得到，而是希望从他打算赠送礼物的这些女孩子们那里得到。 “礼物啊……尼尼这么大的人已经不需要圣诞老人的礼物了，不过要是珠希愿意代替圣诞老人送给尼尼礼物的话，尼尼一定会高兴得哭出来的。” 面对就像自己真正的妹妹一样的珠希，姬峰的声音温柔得简直都不像他自己了，但不管是有希还是黑猫都没有露出丝毫奇怪的表情。 “咦……礼物吗，可是珠希没有钱……” 听到姬峰的请求，珠希立即为难地皱起了眉头，接着又“冥思苦想”了几十秒钟，这才终于下定决心地向他承诺道： “放心吧尼尼！虽然珠希没有钱，但珠希一定会给尼尼、姐姐大人，还有内内准备非常~非常~好的礼物！” 64 诸葛瑠璃的疑问 “……竟然开口问妹妹要礼物，你可真有出息啊，欧尼桑。” 家庭会议结束之后，回到工作室里的黑猫马上就嘲笑起了主动向最小的妹妹索要礼物的姬峰。 身为五更家真正的长女，黑猫很早就已经不再向拼命工作的父母索要圣诞礼物了；而次女日向也非常懂事，得知在圣诞节的时候白送自己礼物的“亲切的好心人”其实就是自己的父母的第二年，便也跟姐姐看齐，主动向父母声明今年过节不收礼。 恬着脸伸手索要礼物这种事情，五更家的孩子是绝对不会做的，就算是像姬峰这样哄妹妹玩也不会。年长的孩子照顾年幼的孩子是理所当然的，而年幼的孩子只要每天都能露出开心的笑容，这就是给大人们最好的礼物。 “我们家没有给孩子送礼物的习惯啊！ 而且身为独生子女，我还从来没有收到过来自妹妹的礼物呢。亲戚家的孩子里也没有和我关系那么好的。” 对于黑猫的嘲笑，姬峰难得地露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差眨着眼睛拼命卖萌了。黑猫脸上颇为好笑地看着他，但嘴里却毫不留情地斥责道： “别在这里撒娇了！就算你再看我也不会送给你礼物的！” …… …… …… 第二天早上，姬峰起床之后照例出门进行了风雨不误的晨练，接着全家人一起吃完了早餐，便开着新买的都市SUV出去采购圣诞节和新年所需的各种装饰品和食材了。 圣诞节和情人节虽然在日本的年轻人之中非常流行，但却并非法定节假日，所以公司和学校是不会特地因为这类节日放假的。 不过今年的圣诞前夜正好赶上周末，所以不光是已经开始放春假了的孩子们，五更夫妇也同样有空和孩子们一起出来采购、一起布置节日装饰……对于很快就要上高中的黑猫来说这也没什么可高兴的，但日向和珠希两个幼妹却非常开心——比平常的开心还要更加开心50%？ 这一切都要感谢姬峰和有希，他们俩凭借着一己之力让这个生活略显拮据的多子家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尽管五更家的人并没有成天把感谢的话语挂在嘴边，不过即使是最小的珠希妹妹也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给这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人”送上两份感谢的礼物。 当然，一直帮助父母照料全家人生活的姐姐大人同样也需要感谢，珠希是不会忘记最疼爱她的姐姐大人的！ “说起来……这个时间，桐乃和京介或许已经到涩谷了吧？” 一家人在超市里大采购的时候，跟在黑猫和有希的后面等着拎包的姬峰闲极无聊之间说起了高坂兄妹。 黑猫虽然一直都没有提前知晓本世界“剧情”的兴趣，但是对于这种正在发生的，而且自己完全没有参与的事件，她多少还是有兴趣了解一下的： “怎么？难道今天桐乃要和她的哥哥进行平安夜的约会？” “唔……名义上是为桐乃的手机小说取材，但实际上就是约会啦。” “取材……自从《无限世界》发布之后，以取材为借口暂停更新玩游戏的作家和漫画家很快就超过了暂停更新打麻将的作者和漫画家，而舰娘的出现则让这种情况愈演愈烈了。” 现在一听到“取材”这个词，黑猫就马上露出了一脸头疼的表情。“神圣黑猫骑士团”推出的游戏的确是好游戏，造福了全世界的玩家，但是一想到许多定力不足的创作者也掉进了坑里，她的心中多少也会产生一点内疚之情。 “呀……真是抱歉，我们制作的游戏实在太好玩了，所以才导致您抛下工作沉迷游戏。” ——如果能当着桐乃“老师”的面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再愉悦不过的了，只可惜那家伙虽然沉迷于舰娘，却还没有玩到忘记学习和工作的地步，据说田径部的活动也没有落下。 “说到舰娘，我已经打算将季度活动的策划交给一个姓‘田中’的男人了。” “交给谁由你和沙织决定就可以了，不用特别告诉我。我只是擅长玩游戏而已，对游戏业界的事情不了解也不感兴趣。 桐乃今天约会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剧情吗？” 像“田中飞妈”这种根本没有出现的舰娘梗，黑猫听不出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她如果能够发挥身为诸葛瑠璃的聪明才智，再仔细地思考一下姬峰特地和她提起这件事的用意，自然就能猜到这之中或许隐藏着什么梗。只可惜比起那个注定要替姬峰背上黑锅的田中来，黑猫更加关心桐乃的事情。 “在原作当中倒是没发生什么，虽然兄妹俩因为某个原因一起进入了爱情旅馆，但他们当然是什么也没做就出来啦——桐乃只是借用那里的浴室洗了个澡而已。 引人遐思的暧昧剧情，不过这又不是里番的世界，当然不可能真的发生什么。” 提到今天的这段剧情，姬峰很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虽然在妹妹面前说起兄妹相~奸的里番是比普通的性~骚扰更加恶劣的性~骚扰行为，但黑猫却并非普通的妹妹，而是御宅族的妹妹，那么她即使面不改色地看着哥哥玩推倒妹妹的H游戏也并不算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爱、爱情旅馆？洗澡？”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黑猫，乍一听到这两个散发着粉红色光芒的语汇也仍然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尽管姬峰已经说明了桐乃和她的亲生哥哥当然不会真的发生些什么，但黑猫切换到诸葛瑠璃的人格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终于问出了那个姬峰估计她迟早要问的问题： “你刚才说桐乃是在和她哥哥进行平安夜约会，而且‘原作’里还出现了这种兄妹之间的引人遐思的暧昧剧情…… 普通的轻小说和动漫里虽然也会出现这种好像喜欢亲生哥哥的兄控妹妹，但你还说过我们这个世界的名字就叫做《我的妹妹不可能这么可爱》…… 那么如果允许存在里番内容的话，‘原作’的故事不会就是……” 65 试探 “呀……你终于猜到了。 没错，《俺妹》讲述的可不是一般的青春故事，而是禁忌的兄妹故事。虽然没有里番内容，但却明明白白地点透了彼此真正的心意，结局也只是为了不违反法律才做出了妥协。” 在黑猫探询的目光中，姬峰爽快地承认了她的猜测。而黑猫脸上的震惊只不过持续了几秒钟便逐渐地开始消散，很快又重新变回了往常那种略显阴沉的平淡表情。 “嘛……这可真是令人惊讶。 当然，我倒是不怎么在意，沙织……大概也能够接受这种故事，不过新垣绫濑应该是无论如何也得帮助桐乃恢复‘正常’的吧。 那么你的……我们的任务是？” 成为“轮回者”的队友之后，黑猫也获得了一个“安装”在大脑中，或者“镶嵌”在灵魂中的主神系统，但是她的系统只有个人信息、团队信息、初始身份三个页面，所以黑猫一直不知道姬峰的任务是什么，她也一直没有开口询问过。 而姬峰之前虽然没有老老实实地主动向黑猫坦白，但她现在既然主动问起，那么姬峰当然也就顺水推舟地说出了那个相当难以启齿的任务： “这个……是让高坂兄妹……有情人终成眷属来着。 不过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们最后也会成为限定时间的情侣，还在教堂举行了没有任何人祝福，甚至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婚礼。 至于恢复成普通兄妹的结局……当然是为了避免触犯法律。 我不知道任务是会在他们成为限定时间的情侣，还是他们举行完婚礼的时候达成，最坏的可能性大概就是得说服他们俩在暗地里偷偷摸摸成为……眷属？” 说到最后，姬峰的声音小得竖起耳朵也几乎听不清楚了。 他没想到向队友说明这个违背公序良俗的任务竟然是如此困难，而且这还只是面对完全可以接受这种事情的黑猫。他现在已经不敢想像自己回到主神空间之后，应该怎么面对春日恼火的逼问和智代愤怒的谴责了，也许放弃任务和有希、黑猫一起躲在这个世界里也挺不错的？ “眷属……那种关系明明是情人吧？” 身为一个真正的御宅族，黑猫果然平静而理智地道破了姬峰遮遮掩掩不好意思说出口的那个词。但即使她是可以接受各种各样禁忌爱情的御宅族，面对这种情况也不得不头疼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那么你打算用什么道理说服他们俩？” “呃……我之前推荐京介看《绝爱198~9》了。 ‘如果是我的话，无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是猫狗也好，植物也好，机器也好，石头也好，我都一定会把他找出来，然后绝对会爱上他！’ 这是一种纯粹至极的爱情，不管是BL、GL，还是别的什么Love都完全适用。 当然我并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才这么忽悠京介的，我本人也同样抱持着这样的爱情观，只不过我没爱上什么‘不该爱’的人罢了。” “嗯，如果是那部漫画的话，的确很有说服力。” 为了避免被黑猫误会，姬峰作出回答之后还额外向她解释了两句，不过黑猫却只是不置可否地点评了一句，便又继续追问起了关于任务本身的事情： “任务失败的惩罚是什么？像你说过的那些小说里一样被抹杀吗？” “不……只不过是滞留当前世界罢了。” “好吧。” 听到这句诚实的回答，黑猫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低着脑袋静静地思考了十几秒钟，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抬头直视着姬峰的眼睛，用稍微带着点颤抖的诚恳声音问道： “如果……如果我希望你能够放弃任务，和有希一起永远留在这个世界呢？ 我、我可以接受有希，可以接受沙织，大概……也可以接受新垣。只要你不对两个妹妹出手，我们可以永远生活在一起，我会一辈子为你、为你们洗衣做饭…… 这样可以弥补你无法回到主神空间的损失吗？” “……” 出人意料地，黑猫竟然在大家一起来超市购物的时候，就随随便便地说出了几乎可以等同于告白的话语。她的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了，就算真的听不懂，只要看到她那双格外湿润的眼睛，就可以直接从中读懂她的希冀和祈求。 她已经竭尽自己所能地挽留自己了，姬峰扪心自问，也实在无法要求黑猫做出更多牺牲了。只可惜答案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就连黑猫也同样很清楚这一点，因为她所认识的姬峰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又需要什么，所以她所获得的答案只能是—— “抱歉，或许有一天我会选择回到这个世界度过余生，但那一天绝对不是现在。 现在的我想要去看看更多的世界，参与更多的冒险，探寻更多的未知，回乡归隐这种事应该等到我成为一代大侠，甚至无敌于天下之后再说。 而且……比起让我和有希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你难道不想和我们、和更多的队友一起到无限的世界里去冒险吗？” “……” 在姬峰同样诚挚的反问中，黑猫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被拒绝后，她的眼中流露出了明显的失落，除此之外便是纠结，迷茫或者怨恨的感情却几乎没有，大概这个“诸葛瑠璃”早就已经在心里设想过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了。 过了几十秒钟……也有可能是几分钟，黑猫的眼神终于恢复了清明。不过随后他却立即装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缩着身体语气战战兢兢地向姬峰质问道： “你……你竟然这么想对日向和珠希出手吗！” “怎么可能！” 尽管姬峰明知道黑猫是故意用这种话来转移话题顺便破坏气氛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愤怒的吼声，然后他们俩的话题又迅速地跳跃到了风马牛不相及的其它地方，谁也没有再提起姬峰刚才的那个问题。 如果黑猫觉得暂时这样就好，那便暂时这样吧。她应该并不是不想去无限的世界里冒险，只不过和姬峰或姬峰的其他队友比起来，这个世界里的一切对她来说更加难以割舍的吧！ 66 珠希的圣诞礼物 “Merry~X’mas~Eve！” 在愉快而充实的忙碌之中，夜幕很快便降临了。姬峰没有再去猜测高坂兄妹的平安夜约会进行到了哪一步，他现在正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全家人的圣诞宴会上。 虽然西方人貌似是在圣诞节的当天进行庆祝，不过对于习惯从除夕夜开始过年的东方人来说，圣诞前夜才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至于真正的圣诞节如何其实没有多少人关心啦。 “呜哇~这个好好吃！火鸡腿我们家好像还是第一次吃到？” 餐桌上，已经不再绑着老土羊角辫的日向妹妹正捧着一根火鸡腿大吃特吃。 尽管五更家现在就算天天吃大鱼大肉也吃不穷，但一直以来偏向素食主义的习惯让孩子们仍然保持着对肉类的兴趣。特别是火鸡这种应景的食物，今天吃起来肯定比平时更有滋味。 “比起动物肉来，还是鱼肉更加健康也更适合女孩子，火鸡腿什么的只是尝尝鲜而已。” 看着日向妹妹欢快的吃相，姬峰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随便提醒了她关于健康饮食的问题。身为“外人”的姬峰虽然不可能把五更夫妇当成自己的父母来对待，可是日向和珠希两个幼妹，却早已被他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妹妹。 姬峰很庆幸主神给他安排的初始身份是五更姐妹的哥哥，如果他变成了沙织、绫濑、加奈子，又或者是其他哪个女性角色的哥哥，肯定无法将这些年龄和自己接近的女孩当成妹妹来看待，也不可能真的体会到身为哥哥的快乐心情。 被小小的妹妹用仰慕的眼神注视着，身为哥哥的男人就会生出一股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妹妹，而且还要让妹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殿下的坚定信念。这是一种非常非常奇妙的感情，无偿付出、不求回报，但又与爱恋之情、孝顺之情有着相当明显的区别。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悌”，对于这种只存在于兄弟姐妹之中的美好感情，城市里的独生子女几乎无从理解——毕竟城市里的孩子就算有堂亲和表亲，关系也不会特别亲密，大多数还不如朋友亲密。 “尼尼！这里面是珠希送给尼尼的圣诞礼物，把上面的碗拿起来就可以看到了！” 吃着吃着，珠希妹妹突然和妈妈一起到厨房去了一趟，并且亲手捧回来了一个底下垫着厚毛巾的大碗。大碗上面还扣着一个稍微小一点的碗，里面盛的大概是珠希妹妹亲自为哥哥制作的料理。 “噢~是珠希亲手做的吗？哥哥太高兴了！” 姬峰满心欢喜地从珠希手里接过了碗，然后端端正正地将它放到了桌子上。这的确是他所希望的圣诞礼物，不管里面是什么，他都已经感到满足了。 “瑠璃知道珠希做的是什么吗？” 在拿开上面盖着的碗之前，姬峰习惯性地转过头看了黑猫一眼，但是这一次黑猫也不知道珠希做的是什么，看来她是特地避开黑猫向妈妈请教了某道料理的做法。 而珠希见姬峰不仅没有直接打开礼物，反倒试图从姐姐大人的口中询问出其中的奥秘，于是赶紧出声催促道： “尼尼，快打开，打开就知道了嘛！” “好吧好吧。” 在全家人的注视下，姬峰乐呵呵地拿掉了上面的碗，蒸腾的热气立即四溢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白萝卜的香气。 这是一道看起来很简单的传统日本料理，看了不少美食类动漫的姬峰记得应该是先把萝卜斩成大段，接着将外皮削掉在锅里煮熟，要让萝卜的边缘一直保持棱角貌似还有什么秘诀。 当然，如果光是白水煮萝卜，就算煮得再好看也不好吃，所以这道料理的另一个关键是鲜美的汤头。珠希妹妹对此没有任何经验，应该是在妈妈的指导下才完成了用昆布、柴鱼片和味噌熬制的汤头。 “做得像模像样嘛！我尝尝味道如何……” “等等等等！” 姬峰稍微观赏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可观赏的“味噌大根煮”之后，便拿起筷子准备品尝。但是珠希妹妹却连忙制止了他的动作，同时满怀期待地问道： “尼尼，你难道没发现我的圣诞礼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哦哦哦，发现了，当然发现了！是用切成了花的胡萝卜代替了放在煮萝卜上面的东西啊！ 原来上面放的是绿色的香菜或成团的白萝卜丝？” “我们家一般放的都是葱花。” 对于料理上的一些小细节，姬峰没有刻意观察或记忆过。虽然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放在煮萝卜上面的那片胡萝卜花，但那上面原本应该放的是什么却记不太清了，最后还是靠着黑猫的提醒才没有在妹妹面前出丑。 不过把葱花换成了胡萝卜花应该不算是个好主意吧，葱花除了作点缀，应该还有提味之类的作用，但胡萝卜花就纯属装饰了。 当然，姬峰不可能对珠希说出这种没有卵用的大实话。妹妹能够为了哥哥别出心裁改造传统料理，这其中所蕴含的心意是必须表扬和感谢的，只要不往里面加巧克力加饼干啥的他就不会提出意见。 “尼尼，这道菜的名字就叫做‘花心大萝卜’！因为姐姐大人总说尼尼是个最大的花心大萝卜，所以珠希也做了花心大萝卜送给尼尼！ 尼尼喜欢吗？” “噗……” 姬峰还没高兴多久，便被珠希这道菜的寓意给打败了。而且“花心大萝卜”这个词还被天真无邪的珠希说了三遍，可真是漂亮的三连击！ “瑠、瑠璃……你竟然……” 几欲吐血的姬峰摇摇欲坠地按住了桌子，难以置信地朝黑猫看去，但是在全家人心思各异的复杂目光中，黑猫的脸上却露出了比姬峰更加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这这、这和我无关！ 珠希准备的礼物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迅速涨红了脸颊的黑猫睁大眼睛竭力替自己分辩了起来，可是她解释的方向却完全错误啦！现在的问题不是谁唆使珠希送出了这样一份礼物，而是她将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哥哥“污蔑”成了花心大萝卜才对啊！ 67 突然 “任务完成。” 正当黑猫不知道应该如何向父母和日向妹妹解释自己对姬峰的“污蔑”的窘迫关头，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主神系统的虚拟对话框。 还没等她的脑子里闪过诧异的念头，周围的景象便迅速发生了改变，然后屁股下面失去了椅子的黑猫直接一个屁墩坐到了地上。 “呀啊！ 这、这是哪里……” 瞬间的失策着实把黑猫吓了一跳，硌在了塑料草坪上的尾椎骨也有些疼，可是这都比不上她此刻的茫然和惊慌。 才刚刚变得熟悉起来的新家不见了，爸爸、妈妈、日向和珠希也都不见了，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所学校的塑胶运动场，以及两个穿着不同式样校服的美丽少女。其中身穿很容易辨认的SOS团校服，头上还扎着标志性橙黄色缎带的长发女生应该是凉宫春日没错，另一个银发蓝眸却长着一张东方面孔的女生那自然就是坂上智代了。 “咦！” “咦……” 看到黑猫等人的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两个女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而她身旁同样坐在了地上的姬峰也同样露出了震惊万分的表情。唯有真实身份是宇宙人的长门有希在回归主神空间之后瞬间调整好了姿态，稳稳地站住了脚跟，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你们怎么……” “啊哈哈……好、好久不见，我们的任务莫名其妙地就完成了。” 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姬峰赶紧赔着笑脸向已经阔别了半年之久的春日和智代打了个招呼。不过在春日和智代的眼里，他和有希其实从来都没有离开，只是他和有希瞬间变成了蹲马步的姿势而已……哦，对了，还有突然出现的那位。 “姬峰，你竟敢……” 看到这个女生左眼角下的爱哭痣，再结合姬峰的话，名侦探春日脑子稍微一转便立即推理出了真相。于是她的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腾了起来，并且“轰”地一下爆裂成了高达三尺的烈焰： “你竟敢丢下我和智代？！ 死刑！！！我要对你执行死刑！！！” 在黑猫惊骇的目光中，春日如同雌豹一样瞬间扑倒了闪躲失败的姬峰，然后极其剽悍地骑在了他的身上，双手用力揪住其衣襟，狠狠地搡来搡去，两只拳头把姬峰的胸口捣得“呯呯”作响。 看到姬峰的后脑勺也被搡得不停撞击地面，黑猫感觉自己脑袋后面的头发也跟着竖起来了。幸好地面上是还算有弹性的塑料草坪，否则她真担心姬峰的脑袋会不会像西瓜一样裂开。 不过黑猫却并不同情姬峰。自作自受啦~谁让他不敢把凉宫春日和坂上智代也召唤到自己的那个世界去，如果那两个心怀正义的队友得知了姬峰的那个任务，说不定就会说服他放弃任务，一起永远滞留在自己的世界里…… 咦…… 仅仅幸灾乐祸了几秒钟，黑猫就立即察觉出了问题之所在，并且发出了和刚才的姬峰相同的疑惑声。而这个时候姬峰已经用一只手护住了自己的后脑，另一只手按住了春日的双拳，嘴里忙不迭地向其求饶道： “抱歉抱歉抱歉，先饶我一下。事出意外，任务很意外完成得也很意外，求你先听我说完再接着执行死刑……” …… …… …… “……所以说，你除了曾经给京介灌输了超越一切物种的‘纯粹’爱情观之外，基本上可以说是什么都没做，而且剧情才刚刚进行了三分之一，高坂兄妹就已经‘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嗯，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十几分钟之后，在SOS团的部室里，毫无淑女形象地盘腿坐在长条桌子上面，双手交叉架在身前的春日一脸严肃地盯住了仿佛犯人一样坐在椅子上“交待问题”的姬峰，而姬峰则毫不闪躲地迎着她的锐利视线点了点头。 “嘭！” “开什么玩笑！ 对我来说原作才看过几天而已，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时候高坂兄妹的关系才刚刚变好，还远远没到发现自己真正心意的时候，怎么就会‘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我看分明是你丢下我和智代在那里呆了足足两年，不敢和我们说实话吧！” 听完了姬峰的叙述，春日理所当然地拍着桌子表示无法相信，就连智代的眼神都稍微有点怀疑。不过姬峰却不怪她们不肯相信自己，事实上如果双方换个位置，姬峰也会做出和春日相同的猜测。 毕竟他进入任务世界以后，基本上就是一边等着剧情自行发展，一边帮助五更家改变生活而已。那些发生在高坂兄妹之间的重要剧情他没有插手，也几乎不可能插得上手。 只有当剧情进入到最后阶段，他和高坂兄妹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同时他在事业上的巨大成就让他既拥有了对高坂一家人的巨大影响力，又拥有了帮助高坂兄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财力，才有可能插手最后的一段剧情，让高坂兄妹早早地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在一起——偷偷摸摸瞒着父母或者在他的资助下远走高飞都可以。 可是故事才刚刚开始就突然结束了是怎么回事？高坂兄妹怎么就突然“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他们俩那天应该是去进行取材兼平安夜约会了吧？虽然那期间他们的确进过专门给情侣们准备的爱情旅馆，桐乃还脱掉湿衣服洗了个澡，但这怎么就完成任务了！ 这不科学！ 也不魔法！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情况，那么剩下的可能无论多么匪夷所思，那就是最后的真相。” 面对春日恼怒的质疑，姬峰终于再次戴上了很久都没有机会拿出来的平光眼镜，然后眼镜反光地说出了福尔摩斯的名言。但是还没等他继续说出自己的推理，春日就怒气冲冲地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并且一把摘掉了他那副还没有戴热乎的眼镜。 “装什么扑克脸！给我好好说话！” “呜啊啊啊……求你就让我装一回吧！” 68 没有最污，只有更污 “匪夷所思的真相？ 你是说……不、不会吧！” 在这SOS团的部室里，最先听懂姬峰暗示的却并非SOS团的成员，而是“神圣黑猫骑士团”的灵魂人物黑猫是也。 身为御宅族，尽管她梦想着大小姐一般的优雅，但就算是真正的富家大小姐沙织也已经够污得了，黑猫自然也不可能在这滚滚的本子浊流中独善其身。 不过比起“腐”来，姬峰觉得女孩子稍微污一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色气满满的女生其实也很可爱的嘛——前提是只对他一个人色气满满。 “没错！就是你说的那个‘马萨卡’！ 反正叫我想的话，当然是他们俩在那时候已经‘嘿咻’过了的可能性最高啊！” “啪！” “要优雅，不要污。” 在一片暧昧的沉默中，姬峰义正辞严地大声说出了黑猫睁大眼睛欲言又止的那句话。脸色微红的春日随手从空中变出一把巨大的纸扇，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头顶，然后一脸轻描淡写地说道： “咳…… 虽然我肯定是反对你主动去做这个任务的，但既然剧情原本就是向着‘那个方向’发展的，我也没有兴趣强行分开高坂兄妹，想必智代的想法也和我一样吧。 可是你竟然不相信我们，以至于我们俩必须再度过十天休息时间才能进入下一个世界，这让人非常火大知道吗！” 说着说着，春日的眉毛便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但是还没等心怀愧疚的姬峰开口道歉，她就再次眼睛闪亮地探出身子，好像说悄悄话似的压低声音问道： “你们说，在那个时候、那种地方，高坂兄妹究竟做了什么才让你们完成任务了呢？ 虽然很有可能是做了H的事情，但也不是只有那样才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吧？” 囧rz 啊哈哈……姬峰早就应该想到，虽然春日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有常识的人，而且勉强可以算是“正义的伙伴”，但她同时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只要不是让她主动去改变高坂兄妹的想法，把他们从正常人变成最喜欢兄妹相~奸的变~态，她肯定会饶有兴趣地拉着大家一起欣赏并讨论这段罕见的禁忌之恋。 真正会感到为难的是坂上智代，即使只是聚在一起稍微八卦一下高坂兄妹的事情，她的脸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抗拒的表情，如果真的进入了俺妹的世界，她虽然不会站出来阻止其他人完成任务，但心里也一定会因此而自责。 或许，姬峰其实只是为了智代着想，才把她和春日一起留在了主神空间里——如果单单只留下智代一个人，她就等于是被孤立了吧！可是如果春日也同样被留了下来，智代便获得了一个同伴。 “高坂京介和高坂桐乃并非亲生兄妹。” 突然间，回来以后除了打招呼就再没有开口说话的有希主动插了句嘴，让包括姬峰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当然最为惊讶的就是姬峰了，明明他在任务的第一天里就让有希调查了高坂兄妹的户籍信息和出生证明，怎么回来之后却又突然冒出了一个高坂兄妹其实并无血缘关系的结论，就算为了避免河蟹风险也不能这么胡说八道啊喂！ “咦……虽然这种可能性的确是不为零的……但你已经对比过了京介和桐乃的DNA了吗？什么时候？你好像从来没和他们俩有过身体接触吧？” “有的是机会。人体的毛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自然脱落，只要等他们走开之后捡起来就可以了。” 好吧……本领逆天的宇宙人长门有希给出了其实地球人类也能够做得到的DNA收集法。但一般人根本看不见别人掉落在地上的头发吧？除非直接在那人身上找，又或者像警察破案一样，等那人走后拿着放大镜趴在地上找，但找到之后还未必能立即确定这就是他掉下来的头发。 “呃……被你这么一说，虽然乱伦的风险是解除了，但高坂家的情况已经变得更污了啊……污得就连我都说不出口了。” 因为有希给出的真相太过匪夷所思，姬峰甚至都忘记问她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把DNA对比的结果告诉自己了。而SOS团……暨神圣黑猫骑士团的另外三个成员也同样被这个比之前还要污上好几倍的真相震撼住了，特别是智代，她现在的表情和她得知父亲竟然有外遇时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就、就算是夫妻一方有了外遇……但姬峰说过，在户籍和出生证明上，高坂兄妹的确是亲生兄妹的吧？ 那、那也许是……是医院把高坂夫妇的孩子和别人的孩子搞错了？他们二人中有一个其实是别人的孩子。” 本来不愿意参与这种讨论的智代，这个时候也不由自主地替高坂夫妇辩解了起来。 尽管高坂兄妹的长相的确很容易让人接受他们俩中的一个甚至两个都并非那个长着一张恐怖流氓脸的老爹所亲生，但如果那样的话，高坂家的父亲岂不是太可怜了吗？明明他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还是一个伸张正义的刑警，却因为脸的问题就遭到了可耻的背叛！ “我们还是不要自己乱猜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成天接受各种乱七八糟的信息，已经污得不成样子了。” 在更加黑暗的猜测被炮制出来之前，姬峰明智地阻止了大家的胡思乱想，甚至不惜连他自己也一并吐槽。然后他再次转过脸来看着有希，语气无比诚恳地请求这个表情仍然平淡如水的三无少女直接公布她所掌握的真相，不要再这么吊着大家的胃口了： “有希，既然你已经对比过了高坂兄妹甚至高坂全家人的DNA，那么事情的真相你也应该心里有数了吧？ 如果这其中还有什么特别的内情的话你就直接说出来吧，单单只是猜测的话，不为零的可能性至少不下于十种，没有必要浪费太多脑筋在这种事情上面。” 69 这真的是真相吗？ “高坂京介是高坂大介已经殉职的刑警同事所留下的孩子。 该同事曾在某跨国犯罪团伙中长期担任卧底，暴露后遭残酷报复，刚刚产子不久的妻子亦被杀死在医院中。 其子为高坂大介所收养，户籍及出生证明的篡改皆已经过上级部门批准，估计是出于对烈士家属的保护考虑，也有高坂大介的强烈要求在里面——高坂大介与该刑警很可能是朋友关系。” “呃……真相竟然是这么的高大上……” 等到有希简洁明了地公布完真相以后，姬峰和其他几个女生全都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姬峰甚至都考虑过自己进入的其实并非普通的俺妹世界线，而是俺妹里番的世界线的可能性，却唯独没有考虑到如此曲折而且正经的情况。 不过京介的身世真的是这样吗？那么有希为何要对他隐瞒如此关键的消息呢？这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问，所以她就没有说。姬峰相信有希并不是只会根据命令行事的机器人，关键的时候她绝对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行动。 “这身世简直就像是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啊……有希，这不会是你自己编的吧？ 你没必要替姬峰隐瞒的，我也并不是那种正义感爆棚的人啦，至少在爱情这方面，我觉得爱与不爱以及爱上何人都是个人的自由，如果真的爱上了那也没办法，只要不是被人迷惑甚至洗脑了就好。” “……” 还没等姬峰说出自己的疑惑，春日就先满腹狐疑地盯住了有希的眼睛。可是无论她说些什么，有希都只是面无表情地保持着沉默，突然就变成了会定时眨眼的人偶。 春日和姬峰都搞不懂有希这是因为对他们的不信任感到生气，还是觉得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根本没有必要重复回答，又或者是真的编了个善意的谎言，不过既然有希执拗地不肯开口，那么他们也只能无奈地对视一眼，然后就此结束这个话题。 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总之这个任务结束了嘛。而且这毕竟是高坂兄妹自己的事情，他们适度八卦即可，也不好太过深入挖掘朋友的隐私。 不过下一次回到俺妹世界的时候，姬峰是一定要检验一下高坂一家人的DNA的。如果事情真的像有希所说的那样，又或者仅仅是因为医院把孩子搞错了，那么高坂兄妹肯定是无法得知真相的，即使偷偷查了户籍和出生证明也没有用，他们因为彼此的血缘关系而产生的纠结和痛苦完全就是无妄之灾。 …… …… …… “……欧尼桑，绫濑的事情，你打算就这样放手？” 进入主神空间的第一天晚上，黑猫背着其他人邀请姬峰独自进入了她的个人房间里，然后主动问起了关于绫濑的事情，不过姬峰当然很难做出明确的回答。 “唔……这个……总、总之她肯定是没有兴趣来到主神空间，去过那些打打杀杀的冒险生活的。而且不管是超能力还是魔法，估计对她都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嗯……这倒是。 不过你对她……算了，现在的我已经不必再扮演你的妹妹了，这种事我也不再关心了。 从现在开始我就和春日、有希、智代她们一样直接叫你姬峰，以后多多指教吧，队长。” 关于绫濑的事情，“诸葛瑠璃”只是稍微试探了一下姬峰的态度，便又轻巧地将其揭过了。接着她转过头去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神圣黑猫骑士团”旗帜，并对曾经的哥哥露出了崭新的微笑，不过随后她又立即露出了姬峰所熟悉的那种腹黑笑容： “又或者……我一直都叫你‘欧尼桑’甚至‘尼尼’如何？” “呃……如果‘尼尼’你能叫得出口，一直叫我‘尼尼’也无所谓啊。” 大家同为御宅族，姬峰不可能连如此简单的羞耻攻击都应对不来。他能够厚脸皮地表示黑猫可以叫他“尼尼”，但黑猫当然不好意思像珠希妹妹那样称呼他，于是话题又马上被黑猫拉回到了队友和生存点消耗上面： “说到队友，你那个可以在进入任务世界后邀请其他世界的朋友前来帮忙的临时呼叫功能，可是比召唤正式队友的功能更加灵活呢。 不过到现在为止，你所经历的两个世界都是普通的世界，不客气地说，除了朝仓凉子这样的朋友，其他的朋友以后就都没有用了。 但如果在下一个世界里尽可能多地邀请他们进入，让他们也有机会获得超能力或者魔法的话，以后他们也就或许有用了。而且传送他们这些普通人所消耗的生存点自然也是极少的，我觉得这是一个惠而不费的主意。 比如有希的‘双胞胎妹妹’小雪，又比如沙织、桐乃、绫濑、日向、珠希……还有我‘未来’的朋友赤城濑菜，你当然也可以把古泉、阿虚、桐乃的哥哥、濑菜的哥哥，甚至桐乃的爸爸、田村麻奈实、来栖加奈子全部邀请一遍，让最多不超过十人的朋友都试着在下一个世界里获得超能力或魔法。 虽然重新进入已经历过的任务世界时也能够呼叫朋友临时帮忙，但进入已经历过的任务世界耗费巨大，停留时间又短，还会被主神安排双倍难度的任务，可以说要‘刷技能’就只有趁第一次进入的机会了。到底要不要再多邀请几个人，到底优先邀请谁，这些都请你这个队长好好考虑一下吧。 另外免费召唤队友的名额也只有三个，这一次我这个普通人应该不会花费你太多生存点，但以后就未必了。更何况下个世界你如果不邀请至少一两个强力队友，那简直就是对我们所有人犯罪，但是全部召唤出来的消耗也会呈倍数增长。 尽管主神空间里需要消耗生存点的地方异常地少，但你在上一个世界里只是获得了最基本的奖励而已，没能触发什么支线剧情，也没能获得什么特别奖励。哪怕传送普通人的耗费相当之小，在乘以传送次数之后也会迅速膨胀，因此究竟在下一个世界里投入多少积蓄帮助朋友获得超能力或魔法还需要仔细地斟酌一番。” 01 丑话说在前头 “诸君！下一个世界将是学园都市——是《魔法禁书目录》与《科学超电磁炮》的世界！这将是我们‘SOS神圣黑猫骑士团’发展壮大的绝好机会！” 休整期间的第三日，在姬峰房间的客厅中央，胳膊上带着“总团长”袖标的凉宫春日正以标志性的双手叉腰姿势站在其他人的面前，向大家发表了慷慨激昂的动员讲话。 至于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全称实际上是变成了“让世界变得更加热闹的凉宫春日的神圣黑猫骑士团”这件事，既然作为神圣黑猫骑士团创始人的黑猫都不介意，其他人自然不会在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和春日唱反调。 “……河马这家伙写得真多啊，不过也怪不得他，毕竟《重装武器》只有妹子能看嘛。” 等到春日吧啦吧啦说完话之后，姬峰开口第一句就是莫名其妙的吐槽。春日虽然对小说和动漫什么的也有所了解，但她进入主神空间的时候，河马根本还没有开始写《重装武器》这本书呢，队伍中只有来自2011年12月24日的黑猫才能够接上姬峰的话： “嘛……无论如何勤奋总是好事，虽然《重装武器》的巨大球型重炮兵器槽点满满，但轻小说本来不就是只要插画可爱就能够大卖的东西吗。 自从桐乃那家伙的手机小说成为人气作之后，我就已经对这个无理的世界绝望了。” “大就是美，多就是好，口径即正义，炮塔即真理。 一发核弹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用两发核弹去解决。 河马大概是想利用那本小说‘传教’的吧，只可惜就连我也仅仅是对里面的妹子感兴趣罢了。” “你……在我们面前说这个合适吗？要知道，我们也同样是小说、动漫或游戏里的妹子啊。” 姬峰一和同为御宅族的黑猫说话，就很容易在不经意之间暴露自己的野望甚至性癖，以至于黑猫有时都不得不提醒他慎言。 不过到目前为止，SOS神圣黑猫骑士团里还没有会介意他的不谨慎发言的敏感少女。黑猫、春日和有希自不必说，就连为人正经的坂上智代其实也早已见惯了各种不良少年的轻浮言行，和那些人比起来姬峰完全是一副优等生的作派，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 “好了好了，不要一直把话题集中在美少女身上了。 虽然我知道作为一个健全的男高中生，姬峰不可能不把目光集中在女孩子的身上，但是既然我们决定进入主神空间冒险，那么好歹也应该有一个冒险团队的样子。 更何况我们之中除了他就全都是女孩子了，为什么非得和他一起讨论妹子的问题不可啊！” 作为“总团长”，春日在话题越扯越远之前，及时地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到了下一个任务世界上。“学园都市”，这几乎一定是他们即将登上的舞台了，不事先做好准备，到了正式登台的时候可是会手忙脚乱的。 “这个世界的故事一开始看上去很简单爽快，可是随着作者越写越长，各种各样的阴谋算计就冒出来了，各路牛鬼蛇神也纷纷重现人间，说实话我是很不耐烦的，简直就像看到孙悟空第N次复活一样不耐烦。 所以这方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姬峰，你来分析一下我们需要警惕哪些阴谋，又需要干涉哪些阴谋。” 对于阴谋诡计这种东西，春日始终是报以不屑和鄙视的态度的，但她还不至于蠢到真的以为可以凭借“猪突”战术蛮横地撞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切，所以她干脆地把思考对策的任务交给了自诩为“智者”的姬峰。 毕竟姬峰也是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总政委”同志，多多少少也得分担一下总团长大人的工作，不能成天游手好闲只想着把妹。 “首先我们要明确自己的目的。 这一次我们进入学园都市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争取获得各自的超能力。 但说实话，我们想要获得超能力就只能祈祷主神大发善心了——如果主神直接将我们传送至第一卷开始的时间点，那么我们未必有充足的时间去开发超能力，更不用说将超能力锻炼到较高的级别了。 所以在制定行动安排的时候，我是将我们有可能获得的超能力完全排除在外的。那么如果我们没办法借助剧情人物的力量，某些极其隐密的残酷计划就不是我们有能力干涉的了，即使大家心里不忍也必须忍耐下来，至少要忍到我认为适当的时机再行动。 有谁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那些阴谋诡计的牺牲者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而死掉的话，请主动要求退出这一次的任务，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坑害了大家。 那个世界既有亚雷斯塔又有十字教派，各路魔神还都潜伏在世界各地，甚至各国政府也都有秘密部队负责处理这些非正常领域的事情。我们之中如果没有能够一人对抗全世界的大神，就不可能张牙舞爪肆意妄为。” 取代春日站在几个女生面前的姬峰并没有立即公布自己的行动计划，而是首先把丑话说在了前头。他此刻的表情异常严肃，严肃得甚至有些阴沉，不过即使是神经大条到好像没心没肺的春日也没有在这种时候吐槽他。 不光是姬峰，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所有人都因为他的话陷入了沉默，而且同样是这种让人感到阴沉而又压抑的沉默。 能够在学园都市里获得超能力，还能够邂逅各种各样的美少女，这当然是令人万分高兴的事情，但是隐藏在学园都市里的麻烦却也不少。 对于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学生来说，学园都市里的生活是单纯而又快乐的；明明知道些什么却假装不知道的话，姑且也能够享受目前的生活。 可是什么都知道的姬峰等人，却都没有“聪明”到可以绕过那些艰难险阻，只在好走的路上拣便宜的程度。那么为了队友和自己的生命负责，他们必须认认真真地考虑清楚自己的忍耐极限，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忍就趁早退出为妙。 02 自私 “嘛……事先声明，我是绝对不会退出的，但我也是绝对不会忍耐的。如果你认为我只会坏事，就不要在下个任务世界里召唤我好了。 不过我也不是知道了世界上有什么悲剧发生就非要去救的那种人——日本因为地震海啸死的人多了，还活着的人就算没把生死完全看淡，也极少有人非要以救人为己任。” 大概考虑了一分多钟，身为“总团长”的春日第一个向姬峰表明了态度。不出意料，这个任性妄为的家伙人生就追求一个“念头通达”，想让她学会忍耐那是不可能的。 幸好她为人处世的态度中本来就带有“日本式”的冷漠，自己不会给其他人添麻烦，但也不会对给其他人添麻烦的人特别亲切热情，哪怕可以算是“正义的伙伴”也不至于就此成为圣母。 遭受无妄之灾的人当然不是有意要给其他人添麻烦的，但这并没有改变他们给其他人添了麻烦的事实。在华夏的道德观里，会认为眼看着他人遇到困难却仍然袖手旁观的人很不道德，处在泛华夏文化圈内的日本也同样如此。可是在日本人的心底，袖手旁观的人固然不对，但给其他人添了麻烦的那个人也同样有错。 既然如此，那么在己方确实没有足够实力去帮助那些人的前提下选择保持沉默，只不过是最理所当然的“正义”之举，姬峰如果以为春日她们会冲动得什么都不管不顾那就大错特错了。 “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尽量帮帮那些人的。 但是我也同样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哪怕明知道未来或现在有什么悲惨的事情发生也不可能全都阻止，毕竟就算是身为神明的春日也……” 在春日之后，智代也很快就向姬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尽管她在镇子里打遍天下无敌手，却也只不过是光坂的武帝罢了。而且和游戏里的夸张设定不同，她并没有一个人正面干翻十几个甚至几十上百个不良少年的战绩，正常人类所谓的“能打十个”绝对不是指可以凭借一双手脚去抵挡十双手脚。 这样的智代并不缺乏游击战的意识，对方人多的时候立即逃跑对她来说其实是理所当然的选择，反倒是姬峰和春日她们却因为游戏里的描述和她的正义性格就误以为她只会像正义蒙面侠一样死板地和敌人肛正面，并且还每次都是正义必定战胜邪恶。 作为“前”不良少女，智代其实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胜利与正义之间并没有什么因果关系，胜利只和拳头的大小、人数的多寡有关，真理更是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什么神明啦，那小说的作者根本没有写完，真相是什么还不知道呢，而且主神空间里也没法直接买到后面的内容。 而且既然那个叫佐佐木的女生拥有和我类似的能力，就说明我不是神，或者我不是唯一的神吧。” 听到智代提起了自己的“创世神”身份，春日连忙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否定了这种源自古泉一树所属的超能力者组织的说法。 神不神明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做到全知全能，那么就算她是创世神也没有卯月。如果她真的能够一个念头消灭魔禁世界里的魔神，也就不用好像赌气似的对姬峰说不要召唤我了。 她这并不是在和姬峰赌气，而是在和无能为力的自己赌气。 之前她即使明明知道自己那些怪异的言行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也仍然可以继续这种徒劳的努力，以此来证明自己可不是只会等待“戈多”到来的那种人；但是在学园都市里她却什么都不能做——一方面是因为她没有足够的实力，另一方面是因为“滞空回线”的监视。 正是由于整个学园都市基本都处在“滞空回线”无孔不入的监视之下，SOS神圣黑猫骑士团才必须在进入任务世界之前就提前制定好大概的行动计划，另外还要商量出一套替代敏感词汇的暗号来绕过“滞空回线”的监视。 倘若自己真的是神明，那么一定要消灭世间一切黑暗——尽管凉宫春日很清楚这是相当幼稚的想法，没有了黑暗光明也就失去了意义，但她肯定会先试着创造一个没有黑暗的世界看一看。 只不过她并没有那种本事，想要提高自己的实力也只能期待着在学园都市里获得超能力了。这样的她虽说绝对不会忍耐、绝对不会无视出现在她眼前的悲剧，但却可以垂下眼帘减少自己的视线范围，只盯着自己脚下的那一小片净土。 这种事情她说不出口，特别是在姬峰面前就更加说不出口了。 “啊啦……我们也没办法啊，所以能帮忙的就帮忙，不能帮忙的我们就一笑而过吧。” ——她可没办法假装轻松地和姬峰说出这种话，她在姬峰心目中的形象可不是这样，她也不想让自己在姬峰心目中的形象变成这样。 “有希自然是不会对你的决定有意见的，我也同样不会对你的决定提出任何异议。 说句老实话，除了队友、家人和朋友之外，其他人只要不是死在我面前，我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御宅族本来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一群人，哪怕外面的世界灭亡了都和御宅族没有关系，只会因为再无新番新作可看而痛哭流涕。 所以你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制定计划就好了，反正我只是去开发超能力的……虽然更想学习一下那个世界的魔法，但考虑到难易程度和危险程度，还是选择超能力比较明智。” 等到两位DALAO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仅仅只是“黑猫”的五更瑠璃才板着面孔作出了相当自私自利的发言。 如果是不熟悉她的人，几乎一定会因此对她产生恶感，并且立即开始疏远她。可是认真研究过《俺妹》原作的春日和智代即使没有亲自去到那个世界，作为黑猫的家人和她共同生活过，也知道在那冷漠而傲慢的假面之下，隐藏着一颗温柔而又善良的内心。 她一定是为了让大家不再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耿耿于怀，才故意当着大家的面表现出如此自私的模样吧！ 03 拯救御坂妹妹 “欢迎几位同学来到9417预科班。 在接下来的几周时间里，诸位将在这里接受第一次的能力开发课程，之后会根据各位的能力等级和特长，以及个人的意愿，替诸位安排各学校的入学测试。 虽然只是短暂的邂逅，也请大家珍惜这段时间的缘分吧，很多人其实都是在这里交到自己在学园都市里的第一个朋友的，即使以后分别进入了不同的学校也还都有联系。 那么接下来就请你们自己整理内务吧，老师明天上午八点会准时来接你们。 对了……虽然我们这里是男女混合住宿的，学园都市的大多数学校也并不禁止学生恋爱，但是在预科班阶段还请诸位暂且忍耐，以免影响到第一次能力开发课程的效果。 各位明天见~” “老师再见~” 在学园都市的某家宾馆里，姬峰和四个美少女队友们和和气气地送走了把他们带到这里的预科班老师，脸上这才露出了少许轻松的笑容，并且纷纷长出了一口气。 姬峰进入任务世界之后，马上利用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半圆型“防护罩”尚未消失的那几分钟“静止时间”查看了主神系统的任务界面，并且毫不犹豫地按照原定计划，将凉宫春日、长门有希、坂上智代、五更瑠璃四名队友全都召唤到了这个世界里。 其中需要额外支付费用进行传送的自然就是黑猫了，毕竟她的综合实力应该是几人之中最低的，相应的传送消耗就算不是最低应该也不会高于另外几人太多才是。而且果不其然，额外召唤第四名队友黑猫只扣除了姬峰不到五百的生存点数，也没有额外消耗勋章。 本次传送的具体花费等于黑猫的力量、体质、反应、智力、魔力五项身体属性之和，但这或许是因为黑猫只是一个普通的地球人类而已，倘若她的血脉之中隐藏着什么特殊血统，又或者拥有什么特殊技能，应该也同样会增加传送的费用才对。 只不过在挑选前三个免费传送的名额时，姬峰根本无法看到她们的正常传送消耗，否则就可以根据这一数值来判断队友们在主神系统里的综合评价了——个人信息界面里虽然也有轮回者具体的身体属性数据，但除此之外再无它物，血统和技能全都没有显示，简单得已经可以说成是简陋了。 “世界管理－干预系统Code主神 任务：终止《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拯救御坂妹妹。 完成奖励：相当于幸存御坂妹妹数量的生存点，C级勋章X1。 失败惩罚：滞留当前世界。 回归时间：9月1日零点整。 备注：防护罩剩余时间180秒。 主神系统将对‘滞空回线’的监视进行欺骗，轮回者队伍的内部交流不会被侦知。” “呼……终于可以轻松了，没想到那个光球还能帮忙欺骗‘滞空回线’，这下我们起码还能关起门来说说话。” 刚一关上姬峰房间的门，春日就立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双人床上。预科班给他们安排的住处都是标准大床间，而且是每个人独自一间，待遇比某些学校的宿舍还好，可惜只会让他们在这里暂住一个月。 “我们进入的时间点是刚放春假，距离《魔禁》第一卷开始还有整整一个假期加一个学期的时间，上条当麻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高中生，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也还只是初中一年级而已。 不过《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在去年的秋季或冬季就开始了，布束砥信还要再过两三个月才会下定决心拯救御坂妹妹，而计划永久冻结则是在8月21日上条当麻打败一方通行，救下御坂10032号之后，现在不知道一方通行已经杀掉了多少个御坂妹妹。” 说到这里，站在窗户旁边的姬峰扭头看了看外面的风力发电机，然后才用还算平静的语气为屋内或站或坐的队友们接着分析道： “拯救御坂妹妹本来就是我们计划内的安排，即使没有任务我们也会做。不过就算我们未能进行任何有效的行动，只要故事按照‘标准剧情’发展，10032和后面的御坂妹妹也都能够得救。 但这个任务其实分成了两个阶段，终止《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是第一阶段，拯救御坂妹妹是第二阶段。 8月31日，也就是我们停留在本世界的最后一天，杀害了将近一万个御坂妹妹的一方通行会因为拯救‘最后之作’和剩下的御坂妹妹头部中枪，算是成功洗白了自己，而御坂妹妹们的危机到这里才算是完全解除。 和上个世界一样，我们这个世界也是可以‘躺赢’的。不过上个世界的任务莫名其妙地被提前完成已经明确地警示了我们，因为‘蝴蝶效应’或者‘世界线’的不同，我们所掌握的‘标准剧情’其实也未必靠得住，特别是在某些偶然事件上面。 比如拯救茵蒂克丝，这个世界的上条当麻或许未必能够在紧要关头及时破坏茵蒂克丝的‘项圈’，但也有可能成功救人并且没有失忆；一方通行或许在紧要关头仍然会选择冒险拯救‘最后之作’，但他有可能在最后一秒被子弹打死了，接着御坂妹妹们就都中了病毒。 虽说《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原本就是亚雷斯塔为了掩饰《人工天界》计划才暗中纵容的假计划，但他是绝对不会为了保证剩下的御坂妹妹们的安全而出手救下一方通行的。反正以后他还可以找别的借口再制造出一批御坂妹妹，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如何完全不惹人怀疑地将御坂妹妹们分散世界各地去。 所以我们如果要保证任务的完成、保证这个世界的剧情基本按照我们所知道的‘标准剧情’前进，就必须在那些偶然事件中帮一把手，将未来的路线控制在我们自己的手里——就像实玖瑠为了确保‘既定事项’而在‘过去’暗中行动一样！” 04 初步的行动计划 “姬峰君，虽然关于御坂妹妹的事情我们已经事先做好了计划，对于目前这种提前进入剧情时应该做的事情也大致安排过了，但是现在我们除了按照原定计划获取超能力之外，都有哪些剧情是我们可以参与进去的？” 听完了姬峰的全局分析之后，性格认真的坂上智代立即询问起了他的具体布置。 按照原来的计划，认认真真地完成所有超能力开发课程，争取早日开发出超能力，并且尽可能地提升自己的能力等级这是他们的第二优先事项——最优先事项当然是完成主神给予的任务。 除此之外，他们的行动将以“拯救”为主，“刷分”为辅。但现在主神的任务与拯救御坂妹妹的计划合为了一体，这让他们获得了更多的富余时间，或许能够更多地参与到那些优先度比较低的事件中去了。 不过到底参与哪些事件，又是否要预先为下一次进入本世界时才会发生的事件埋下后手，这些都是交由姬峰来做出决定的。在他的队友之中，智力数值更高的有希、春日和智代三人只能稍微帮他参谋一下，反倒是智力数值十分普通的黑猫提出了许多更有建设性的意见。 尽管黑猫是把这个真正的主神空间当成了《无限世界》的游戏来攻略，但就事实而言，主神空间也的确像是一个游戏，只不过创造这个游戏的是神仙、恶魔，又或者是外星人之类的大能。 “在这个偌大的学园都市里，除了河马写到的那些事件，肯定还会发生许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事件，我们能够赶上什么就参与什么。 虽然我们讨论的时候是以一个个事件为主的，但我们的行动策略却是以关键剧情人物为主，在开发超能力的同时和上条当麻、御坂美琴，甚至食蜂操祈成为朋友，然后去帮助他们，或者请求他们的帮助，这才是重点。 从现在开始到入学测试结束为止，我们每天随便出去逛逛，熟悉一下学园都市的环境就可以了。如果能够偶然遇上什么人，又有机会和他们打上交道的话当然最好，但也没有必要刻意去寻找什么。 不知道确切时间和地点的话，想要在占据东京都三分之一的面积，拥有230万人口的学园都市里与某个特定的人巧遇是很难的，哪怕真的遇到了也未必有机会搭讪。 如果想要结识重要剧情人物，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成功通过他们所在的学校的入学测试。上条当麻的那所学校虽然一直没有提到过名字，不过打听身为学园都市七不思议之一的小萌老师任教的学校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我们完全可以装作是冲着小萌老师才报考那所‘某高中’的。” 面对智代认真的询问，姬峰却做出了好似非常随便的回答，让智代立即轻轻皱起了眉头。 可是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智代也不得不承认姬峰说的其实没错。身为预科生的他们目前能够做的事情就只有好好进行第一次的超能力开发而已，别的什么事情可以试着去碰一碰，碰上更好碰不着拉倒。 毕竟他们就算只开发出了Lv0的能力，应该也能够通过“某高中”的入学测试，与上条当麻成为同级生甚至同班同学应该不成问题。和街头的偶遇比起来，同学之间有所交集并且成为朋友就是理所当然的展开了，即使亚雷斯塔一直盯着上条当麻也不会立即怀疑姬峰等人的用心，哪怕他有所怀疑也不会立即采取措施。 ——对于亚雷斯塔来说，上条当麻既是一颗重要的棋子，又是一个好用的诱饵，可以钓出许多居心叵测者，然后慢慢地观察并探明其目的。不过在表面上，身为无能力者的上条当麻又十分微不足道，所以亚雷斯塔根本不会因为什么潜在的威胁就急三火四地保护他，否则反倒容易惹人怀疑。 更何况亚雷斯塔根本就没打算将上条当麻保护起来，哪怕他的确是亚雷斯塔隐藏的“KEY”，也需要在一次次艰险的战斗中“赢得”亚雷斯塔的持续关注，如果他真的失败死亡那就只是一个培养失败的没用废物罢了。 至于进入御坂美琴等人所在的常盘台中学或初春饰利和佐天泪子所在的栅川中学……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即使春日四人都能够获得Lv3以上的能力并且通过常盘台的其它入学测试项目，年龄超标的她们最多也只能设法进入“学舍之园”里的女子高中而已。 但不管春日、智代和黑猫进入哪所学校，有希的第一志愿早在主神空间里就已经决定下来了。她将大胆地表现出自己在生物学或相关学科上的天才研究能力，谋求进入布束砥信所在的长点上机学园，并设法参与到《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甚至更多的危险计划中。 说实在的，这对有希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考验。可能遭遇的危险还在其次，大家倒不是很担心她的人身安全，只不过有希的人际交往能力……总之姬峰郑重其事地当着其他人的面征求了有希自己的意愿，在她同意之后才将这个无比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她。 尽管有希所表现出来的天才研究能力是否能够让她加入某些计划还是未知之数，但只要她加了进去，姬峰的布局就等于是成功了。之后有希就算遭到了亚雷斯塔或其他人的严密监视甚至人身控制，拥有资讯操作能力的她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消息传递给外界的姬峰，这方面他们在主神空间里就已经试验好了。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有希不仅能够在拯救御坂妹妹的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甚至可以“复活”已经死去的御坂妹妹，还有可能将两万个御坂妹妹全部带入主神空间里，以后也可以带到其他任务世界充当不死军团。 当然，这一切都必须取得御坂妹妹们的同意才行，姬峰他们的目的是真正拯救御坂妹妹们，帮助她们彻底从亚雷斯塔手中逃脱，而不是获得一个好用的不死军团！ 05 卧槽的能力开发课程 “Q1.要建立无敌的军队，你认为最重要的是什么？ （A）攻击力（B）防御力（C）机动力 Q2.要成为英雄所需要的是什么？ （A）勇气（B）魅力（C）毅力 Q3.以下哪种东西是你所喜欢的？ （A）经过草原的夏风（B）树叶飞舞的秋风（C）带有海洋气息的海风 Q4.你认为神是在哪里的呢？ （A）天上界（B）神是不存在的（C）存在于一切有形之物中 Q5.当世界陷入灭亡的危机时，能够拯救我们的东西是？ （A）伟大的诸神（B）丰富的知识（C）自己的力量 ……” “C、C、C、B、B……” “……不要乱动啊，一开始会感觉有些凉，很快就好了。” “哦、咝……” “……别害怕别害怕，电流其实很弱的，肌肉放松，再放松一些。” “哦……哦哇啊啊啊！” “……戴上眼罩和耳机休息一会儿吧，心情放松地聆听耳机里的节奏。” “呼……” 分别接受了一整天的超能力开发之后，姬峰和他的队友们终于目光呆滞地重新聚在了一起。预科班的老师开车将他们送回宾馆的房间里，又简单地叮嘱了他们几句话，便像昨天那样轻松愉快地告辞了，不过他们根本没有听到老师在说什么。 等到预科班老师带上房间的门，好像人偶一样面无表情的有希才突然动了起来，一个一个地轻轻摇醒了大家。 “好、好可怕！这真的是在开发超能力而不是在治疗网瘾吗！ 教授，我的网瘾终于有救了！！！” 刚刚从大脑麻木的状态清醒过来，姬峰就迫不及待地对学园都市里的超能力开发课程进行了吐槽。他感觉自己今天就像是传说中的网瘾少年一样，又被打镇定剂又被过电又被催眠洗脑啥的，这方面的梗已经被亚雷斯塔彻底玩坏了。 “唔……脑袋还是昏沉沉的…… 今天原本的计划是要出去逛逛？ 我看还是算了吧，吃完饭好好休息，这种日子还得持续好几个礼拜呢。” 身体和心灵都经过了整整一天的折腾，就连一直活力无限的春日都明显地感到了疲惫，甚至不得不取消原定的计划。单论身体素质还要强于她的智代没有表示反对，而众人之中最柔弱的黑猫则已经累得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据说学园都市里最小的孩子是从五岁起就开始进行超能力开发课程了，这本来让他们相当羡慕，觉得能力开发得这么早，现在想必已经锻炼到了Lv4甚至Lv5。但是切身体验过这种疲惫和痛苦之后，他们都觉得这种课程简直是反人道的，是对青少年儿童的摧残！ 不过……只要真的能够获得超能力，这种程度的摧残对于东方的孩子来说就根本不算什么事儿了。因为东方家庭奉行的就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和“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的教育方针，凡是可以卓有成效地提高孩子成材机率的课程，家长就算逼也要逼着孩子去学上一学。 当然，姬峰和他的队友们的家长其实都不是那样的人，他们根本也没有受过那种苦，否则现在就不会把超能力开发课程当回事了。 学园都市所研究出来的超能力是量子力学理论的重大突破，通过“只属于自己的现实”——也就是透过刻意扭曲的演算机能与判断能力来观测的现实，让极端的微观世界机率出现不自然的变化，借以创造出某些现象。用最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把正常人折磨成变态。 而在沉重的课业负担之下，华夏、日本和韩国心理变态的孩子不知几何，以至于必须通过各种怪异行径或校园霸凌来进行发泄，这也怪不得学园都市里的日本孩子有许多都能获得相当强大的超能力——实在是心理变态的孩子太多的缘故。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 总之姬峰一行人为了获得超能力，咬紧牙关在介于折腾和折磨之间的超能力开发课程中坚持了许久，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睡觉，不要说出去闲逛了，有时候就连吃饭都懒得去吃，还要靠貌似没有受到超能力课程影响的有希挨个把晚饭端到他们的面前。 不过仅仅是过了一周时间，他们的辛苦就已经陆续产生了回报。首先是春日，接着是姬峰，然后又过了一周，智代和黑猫也同样获得了超能力，只有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有希始终没能获得任何特别的能力，是真正的“无能力者”。 等到为期四周的初次超能力开发课程结束的时候，倍受神明宠爱……或者说自己就是神明的凉宫春日能力等级竟然已经达到了Lv4，而被主神选中的“轮回者”姬峰也达到了Lv3。智代和黑猫虽然目前只有Lv2，但是考虑到学院都市里60%的学生其实都是像有希这样的Lv0，她们俩能从一开始就拥有Lv2的能力其实也相当令人羡慕了。 毕竟他们这才是第一次课程，只不过是让自己“隐藏”着的超能力表现出来，并且进行控制和固定，避免发生能力暴走而已，还没有开始进行强化自身能力的尝试。 他们经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开发强化之后，运气不好或许达不到更高等级的标准，但能力多少也会有增长，运气好的甚至能提高两到三个等级，像某“超电磁炮”一样升到Lv5也并非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至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成功的例子。 不过要说“运气”的话，春日和姬峰谁的运气更好还真的很难断定。尽管春日不仅能力等级达到了Lv4大能力者的高度，而且能力的类型也相当稀有，即使是在以“能力的稀少价值”决定成绩排名的雾丘女子学院中都有可能独占鳌头，但令人惊讶的是姬峰所开发出的能力不仅独一无二，同时还具备学园都市有史以来最高的综合价值，甚至完全掩盖住了春日的风头，已经不知道惊动多少隐藏在暗中的大人物了！ 06 邪王炎杀黑龙波（伪） “呜啊啊啊——！ 妖力……妖力就要暴走了！ 我的右手正在炽热地燃烧，它在高声叫我，抓住胜利！ 去吧！ 邪王炎杀—— 黑龙波——！” “轰……” “呃……瑠璃你又‘还原’了一个必杀技啊，真是辛苦了。” 三月份的末尾，在入学测试结果已经公布，预科生们等待开学的最后几天里，闲极无聊的黑猫沉迷在了“还原”各种动漫必杀技的游戏之中。 此刻她的周身正在冒出黑色的火焰，向前伸直的右臂操纵着一条同样由黑色火焰构成的黑龙。听到姬峰那略带无奈的声音，她很是不忿地瘪了下嘴，然后右手用力向下一挥，语气更加激昂地大声喊道： “还没完呢！ 回来吧黑龙！看我黑龙波最大的奥义！ 邪王炎杀—— 黑龙铠——！！！” “轰！” 在空中来回飞舞的黑炎之龙好像要反噬其主似的朝黑猫蹿来，但黑猫却不闪不避地任由巨大的黑龙将自己完全吞噬。可是当黑炎之龙爆炸之后，弥散于空中的黑色火焰却迅速地被仍然屹立于爆炸中心的那个娇小身影吸收了回去，露出了这个衣服外面附着一层黑炎铠甲的美少女武神白皙到有些苍白的面容。 “黑色的念力……你的怨念终于化为实质了啊。” 看着被黑猫用来冒充黑色火焰的黑色念力，姬峰终于忍不住吐出了从黑猫获得超能力的第一天起就梗在他喉中的那个槽。 在超能力中，念能力可以说是最广为人知的一个类别了，其中既包括用意念弯曲汤勺的念动力，也包括用意念与他人对话的念话能力。操作水流、火焰、空气，或者某种特定元素的能力，同样可以看成是使用意念控制物体的念能力。 念能力的一大优点就是无形无质，普通人根本看不见，只能通过感觉空气的流动，或者观察念能力者的视线落点来闪避攻击，可是黑猫的黑色念力却并不具备这种优点——除非是在黑暗的地方使用。 但是比起看不见的念力，黑猫当然是更喜欢能看见的念力，恐怕也正是因为她发自内心的强烈愿望，才会让她获得了这一与众不同的“个人现实”。 黑猫将自己的黑色念力称之为“妖力”，平时一有闲工夫就琢磨着开发或“还原”什么必杀技。尽管她的能力等级只有Lv2，只比勉强能够弯曲汤勺的Lv1稍微强一点，还达不到在日常生活中能够得到活用、带来方便的Lv3程度，但是由于眼睛可以看得见，反倒比一般的Lv2念能力更加容易唬人。 ——就算黑猫用“妖力”创造出的黑色炎龙只是虚有其表，看起来也比突然弯曲的汤勺、无风飘动的窗帘，摇晃作响的桌椅板凳要威猛得多吧？前者可以冒充A级的妖怪，后者只能冒充不入流的骚灵。 “呜哇！瑠璃你对妖力的操控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啊，把火焰的样子模拟得活灵活现，已经完全没有‘气体’的感觉了。 如果你的黑龙铠甲和智代的‘气态装甲’一样坚固就好了，虽然Lv2的气态装甲还不具备实战价值，但拳头打上去还是蛮疼的呢。” 在姬峰的队伍里，能够一次又一次地为黑猫华丽的必杀技表演大声喝彩的就只有喜欢热闹的春日而已。她以前虽然也对黑猫这个新队友颇为热情，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不是很亲近——或者说性格孤僻的黑猫和谁都很难亲近得起来，不过自从黑猫获得了“妖力”之后，春日给黑猫出了不少招式开发方面的主意，她们俩因为这方面的兴趣相投而显得更加亲近了一些。 “哈哈……我的空气装甲只不过相当于薄木板的程度，赤手空拳就能够打破。就算按照姬峰的建议制造可以将冲击力均匀分散的卵形装甲和防护罩，也挨不住普通人连续的拳打脚踢。 这和绢旗最爱的Lv4氮气装甲比起来要差远了，也许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使用任何气体来制造装甲。” 说起自己的能力，智代在谦虚之余还是保持着相当程度的乐观的。Lv2的能力比Lv4差得很远是理所应当的，可是能够操纵任何气体压缩成装甲这一点却在先天上就强过了只能使用氮气的绢旗最爱。 尽管在通常情况下，能够操纵在大气中占78%的氮气和能够操纵任何空气也没什么区别了，但是在能力半斤八两的情况下，更强的一方应该也还是智代才对，身高、体重、战斗天赋、实战经验这些方面基本都是智代占优。 “你如果能够完全无视‘必须有什么东西才能制造出实物’的常识，获得的能力或许就是‘念力装甲’了。 不过‘个人现实’这种东西也不是自己想怎么变就怎么变的，更多的是客观对主观的影响和作用，‘装甲’这种可以保护自己和他人的能力应该是来自你‘保护’的信念吧。” 接着智代的话，姬峰稍微提了提自己对于“个人现实”所对应的超能力特性的猜测，然后就顺便谈到了有希的事情： “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有希为什么获得不了超能力的问题。 虽然有希可以使用‘资讯操作’能力，但那并非借由扭曲‘个人现实’所获得的超能力，而是对人类科技还无法理解的客观规律的利用。 与我们人类不同，资讯统合思念体本身就是由客观现实所产生的各种资讯的集合体，它的主观已经与客观完全一致了，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只属于自己的现实’，没有任何可以扭曲的地方。 这样的有希只要随便抛出一些现在的科学家们还没有发现或正确认识的客观规律，就肯定会被当作天才科学少女了，即使是长点上机学园也不可能无视有希在这方面的‘超级’才能。 只可惜我还得去‘某高中’和上条当麻做朋友，否则凭借我的特殊超能力，就算不能和春日一起进入雾丘女子学园，也肯定能够和有希一起进入长点上机学园。” 07 能力解析和升级 “雾丘？嘛……的确，如果那里不是女子学园的话，像‘复制’这么特殊的能力不可能被拒之门外。不过我的Lv4预言术也未必就比你差啦！” 提到彼此的超能力，春日的脸上多少露出了一点不甘心的表情。但是她的能力等级比姬峰还要高出一级，却只敢说自己不比对方差，这就已经非常能够说明问题了——要知道，春日这家伙可是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类型啊。 “你的能力不是已经被官方命名成了‘祈愿能力Lv4’吗，预言术听起来就像是魔法或神术吧。” 身为一个男人，姬峰不可能幼稚到去和春日争辩谁的超能力更强的地步，而春日也无意挑起战争所以她只是瘪起嘴巴顺着姬峰的话题说道： “叫祈愿能力一点都不帅气啊，还是预言术好一点。” “那么叫做‘大预言术’岂不是更加帅气？” “我打算等到Lv5的时候再叫大预言术。” “囧，那么Lv6你岂不是要叫‘超预言术’了！” 对于春日的命名习惯，姬峰可以说是再了解不过的了，看到春日脸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的表情，他只能在暗地里衷心祈祷春日永远也升不上Lv6。 就算春日的确是创世神啥的，作为队友，看到她得意洋洋地大声在众人面前喊出“超预言术”这个技能，也同样丢脸得让人想要退出队伍甚至自杀回城的吧！ “不过学园都市现在也对你我寄予厚望了，毕竟我们俩不管谁能升级到Lv5都可以称得上学园都市最强了。如果到了Lv6，那简直就像是神一样的存在。 真是出乎意料啊，就算想低调也没法低调了。” 说到这里，姬峰无奈地叹了口气。春日倒没有反对他“神一样的存在”的说法，而是颇有些贪心不足地搔着脸颊说道： “嘛……我这预言术时灵时不灵的，或许到了Lv6就可以每一句话都灵验了？” “看你心中有多么渴望那个预言实现了。 另外还应该要看受预言影响的那些人数量有多少，实力有多强。出口成真也可以算是随意用‘个人现实’去扭曲客观现实了，如果同时被扭曲的还有其他人的‘个人现实’，那必须比较双方‘个人现实’的强度才对。 但我想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比你还自信心爆棚的家伙啦，所以主要还是得看你心里有多么渴望——发自内心的渴望。” 作为一个“智者”，姬峰虽然不像有希那样藏着一肚子的科学知识，但却能够根据小说中给出的超能力原理进行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大胆猜测。不过就连有希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魔法和超能力究竟是何原理，姬峰的猜测自然也未必正确。 据有希所说，想要真正掌握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就必须对这个世界的构成进行全面的解析，否则只不过是用我们已有的数学模型生搬硬套而已——生搬硬套的东西不等于绝对无法使用。 至于进行全面解析所需要的时间……有希只是平静地回答说，即使是资讯统合体也仍旧未能完成对世界法则的全面解析，否则也用不着再去观察春日了。这个世界哪怕仅仅是与超能力有关的法则，也需要她调用全部计算力进行至少一年的解析。 于是姬峰只能姑且自己进行符合逻辑的猜测，同时让有希利用空闲的计算力慢慢解析这个世界的超能力法则了。他甚至还想让有希也去解析一下主神空间，但却遗憾地得到了暂时无法进行深度解析的回答。 不过好歹他从有希那里获得了保证，就算离开这个世界有希也能够将解析继续下去，而且最终建立起来的数学模型可以运用在绝大多数物理法则相近的世界里——同样也是生搬硬套，但还可以结合该世界的特殊法则进行修正。 “除了你说的这些因素之外，‘计算力’难道不需要考虑在内吗？这个世界里的超能力强弱也和计算力很有关系吧——虽然我是想不通人脑怎么就能像电脑那样准确地计算出矢量方向和电子运动方向什么的啦。 ‘原作’中一方通行那家伙受伤之后就借用了御坂妹妹们的计算力，如果我也可以借用有希的计算力的话，或许也可能达到Lv5甚至Lv6？我们的有希应该比一万个御坂妹妹加在一起还强的吧？” 思考让自己变得更强的方法的时候，春日还是非常有积极性的，不过因为需要调用尽可能多的计算力进行解析工作而一直没有说话的有希却立即让她的美梦破灭了： “在完成解析之前，我只能协助进行诸如矢量方向和电子运动方向之类的简单计算，‘祈愿能力’不在此列，‘复制’能力本身实际上也无法支持。 这个世界的超能力原理并非完全基于量子力学的理论，除了资讯统合思念体所拥有的量子力学理论，我至少还需要解析出这个世界所特有的‘魔力’的相关法则，人体内的魔力总量也会影响超能力等级。” “哈……春日你已经足够强了，就把有希的计算力留给智代和瑠璃如何？毕竟她们俩的超能力只有在有希的计算力支持下才能达到‘可用’的水平。” 看到春日露出相当失望的表情，姬峰笑着安慰了她一句，然后才接着有希的话说道： “学园都市的高层掌握着所有人的素养判定资料，每个人的超能力最高能达到几级是固定的，这就和小说中的‘魔法资质’是一样的。而我们开发出超能力之后，也可以从主神系统的个人信息页面清楚地看到自己每天的魔力增长速度。 我本来就觉得这个世界又有魔法又有超能力比较奇怪，超能力者产生的AIM扩散力场还能够制造出让魔法师爆炸的‘人工天界’，而且研究出超能力开发技术的亚雷斯塔原本还是最顶尖的魔法师…… 现在看来这个世界的魔法和超能力或许都是一回事，只不过是对‘魔力’这种日常世界……普通世界没有的特殊能量的两种不同运用方式罢了！” 08 小萌老师赛高！ “各位同学你们好。 人家就是本班的班主任月咏小萌，教授的课目是化学，请大家多多关照。 另外老师已经是成年人了，所以最讨厌别人说‘小’这个字，还请大家注意，不要犯了老师的忌讳。” “诶？诶诶诶——！！！” 四月的第一个周一，“某高中”高一的某间教室里，一群刚刚成为高中生的大孩子们因为讲台上那个身高仅有135CM，看上去12岁左右，第二性征都还没有开始发育的小学女生的自我介绍而轰动了起来。 “合、合法萝莉赛高！小萌老师最萌！ 呀吼~” 就在第一排正中的位置上，某个必须伪装成萝莉控的悲哀少年已经激动得一下跳到了椅子上，而且兴奋地高举双手欢呼了起来，演技精湛得让他身后两个知道内情的少女不由得怀疑起他是不是早就想正大光明地这么喊一次了。 “呜……这是在欺负老师吗？” 教室里的轰动因为萝莉控少年的夸张举止瞬间凝固了，而张大嘴巴仰头看着他的班主任月咏小萌老师呆滞了一会儿之后，大大的眼睛里竟然立即汇集起了泪水，让人觉得心疼不已。 但是小萌老师一直坚强地扬着脸，最终还是没有真的哭出来。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并没有低头去看讲台上的名册，就直接对椅子上那个扰乱课堂纪律又欺负老师的“坏学生”说道： “你……应该就是姬峰酱吧，虽然你特地选择了这所学校老师很高兴，但是不可以这样捉弄老师哦！” “咣！” “啊！危险！” 小萌老师故作勇敢的眼神和甜腻到令人头晕目眩的萝莉声音瞬间击倒了被迫站在椅子上进行羞耻PLAY的姬峰，而教室里的其他学生也被小萌老师的可爱样子俘获了心神，没有一个人能够运用自己的超能力帮助姬峰，让他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脑袋还差点磕到邻座的桌子角上。 “没、没事吧？好像很疼的样子，要不要去保健室？ 喂~姬峰酱，你还活着吗？” 看到姬峰摔在地上就一动不动了，小萌老师不计前嫌地蹲在了他的身边，还轻轻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这个习惯在学生的名字后面加上“酱”的可爱老师说话、举止和打扮都相当孩子气，但却是个“越看到坏孩子就越开心”的热血教师，姬峰之前的作派应该已经稍微讨得了她的欢心了吧。 “不、不要紧……” 过了好一会儿，着实摔得不轻的姬峰才终于咬紧牙关爬了起来。但在和自己的日向妹妹差不多高的小萌老师面前，他却不得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语气轻松地摸着小萌老师的头顶说道： “欧尼酱一点也不疼，所以不用担心。” “……” 遭遇“摸头杀”的小萌老师再次呆住了，等她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抬起双手胡乱拨掉了姬峰干燥而又温暖的大手，并且噙着眼泪气极败坏地大声吼道： “不、不许摸老师的头！不许在老师面前自称欧尼酱！” “呼……” 被小萌老师用可爱的萝莉声音怒叱的姬峰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要把小萌老师身上的萝莉香气全都吸进自己有肺部似的。然后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心满意足地说道： “小萌老师能量补充完毕，今天已经一本满足了！” “还一上来就直接称呼人家的名字！既然叫人家小萌老师，就要好好地听人家的话啦！” 对于姬峰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字这件事，很愿意和学生打成一片的小萌老师其实并不在意，可是姬峰接二连三的欺负却让她气红了脸。如果今天不是开学第一天，如果不是为了在大家面前留下一个坚强而成熟的好印象，她可是真的会忍不住哭出来的。 “抱歉抱歉，我完全没有恶意的，只是小萌老师实在太可爱了。 我以后一定会听小萌老师的话，因为我最喜欢小萌老师这样的老师了！”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身上其实疼得厉害的姬峰继续羞耻地暴露着他的萝莉控性癖，搞得他连心脏也开始觉得疼了。 尽管伪装成小萌老师的粉丝进入这所学校是姬峰自己的主意，但他的羞耻台词却是春日和黑猫“钦定”的，黑猫还要拿着手机偷偷把整个过程拍摄下来给远在雾丘女子学园的春日检查，而被长点上机学园特招的有希自然也会接收到这样一段欢乐的视频。 借着同在一个预科班的关系，他们五人现在已经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朋友，而且姬峰入学后还大大方方地向校方要求把智代和黑猫也安排在自己的班级里。 姬峰也不确定这样做到底会减少还是增加亚雷斯塔的怀疑，毕竟对方是个赫赫有名的智者，谁把他当成可以随便糊弄过去的傻瓜才是真的傻瓜。但是姬峰可以确定，就算亚雷斯塔真的有所怀疑也不会立即害了他们的性命，最坏的结果只不过是被亚雷斯塔一直囚禁到回归主神空间而已。 如果没有无论在哪里都能够回到主神空间的后手，姬峰制定计划时肯定不敢这么挑衅亚雷斯塔的智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姬峰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拥有“复制”这种前所未有的能力，拥有这种能力他就算再怎么遮掩也肯定遮掩不住了。 尽管他的复制能力只有Lv3，但这可是“复制”啊！只要他见过能力的使用效果，又或者是触摸过能力者本身，就能够将对方的能力复制过来，并一直保持到他下一次启动复制能力为止。 不过因为他只能复制能力，无法复制等级，Lv5的超能力被他复制就只能降低到Lv3，Lv0的超能力被他复制却可以说成是提升到Lv3，所以他目前虽然还算不上学院都市最强，却也拥有了成为最强超能力者的可能性。 倘若他的复制带有记录功能，可以来回切换，恐怕学园都市就要忍不住把他切片研究了。但即使是现在的他，在取得了可以任意选择学校和班级，每月可以获得巨额奖学金等诸多特权之后，也必须老老实实配合“相关机构”的各种实验，只是没有真的被切成片而已！ 09 某学校的御宅组织 “嗨~同志！ 我可以叫你同志的吧？我在你身上嗅到了一股和我相似的气息。” 因为姬峰在开学第一次班会上的出色表演，中午刚一放学，就有某位少年主动凑过来和他打招呼了。 当然，这个热情地称他为“同志”的少年并非某刺猬头把妹手，而是外表十分普通，声音异常粗犷，被刺猬头把妹手认为是可以跟Lv5超电磁炮相提并论的强者，还用冒牌关西腔讲话的关西人（自称）“蓝发耳环”同学。 原本这个有着不知是天生还是染色了的蓝色头发，双耳还都戴着耳钉的不良御宅族会成为上条当麻所在班级的男生班长，而女生班长则是胸部极大的运动型少女吹寄制理，不过现在他的职位已经被姬峰所取代。 ——作为学园理事会也重点关注的特殊超能力者，小萌老师当然会首先提议姬峰来担当本班的男生班长。毕竟学园都市的游戏规则就是超能力高于一切，超能力等级越高，就可以获得越多的奖学金，进入越好的学校，享受各种照顾和福利待遇，而能力等级始终提不上来的家伙就只能吮着手指羡慕嫉妒恨了。 “相同的气息？ 你说的是干姊、干妹、干妈、干女儿、双胞胎、寡妇、学姊、学妹、同班同学、女老师、青梅竹马、千金大小姐、金发、黑发、茶色发、银发、长发、中长发、短发、清汤挂面、直筒卷发、离子烫、双马尾、单马尾、双辫子、单辫子、波浪卷、乱翘发、水手服、西装式制服、体育服、柔道服、弓道服、保姆、护士、女仆、女警、巫女、修女、军人、秘书、萝莉、正太、傲娇、少女啦啦队、空姐、女服务生、黑哥德装、白哥德装、旗袍、卧病美少女、白子电波系、妄想症、双重人格、女王、公主、长筒袜、吊袜带、女扮男装、眼镜、眼罩、绷带、学校泳装、连身泳装、比基尼泳装、V型泳装、细绳泳装、妖怪、幽灵、兽耳少女等等……无论何种女性都可以接受的博爱气息吗？” 面对原作中直到二十几卷都没有暴露真名的神秘强者蓝发耳环，姬峰一口气说出了一大串绕口令。不明白的人或许都搞不懂其中某些奇怪名词所对应的汉字到底应该怎么写，但蓝发耳环无疑是一个明白人，而且离他不远的上条当麻和土御门元春也同样是与其“臭味相投”的明白人。 “哦哦哦——！你果然很懂的嘛！ 让我们为了同志之间的友谊去喝一杯吧！ ——当然是饮料。” 蓝发耳环听到自己在原作里说过的那段绕口令之后，立即兴奋地拍着姬峰的肩膀，将其引以为御宅战线上的同志了。他和姬峰都是身高一米八的汉子，班级里只有一头黄毛的土御门元春等少数人能达到这个高度，与不算头发的高度还不到一米七的上条当麻比起来，他们三人站在一块才更像是“呆瓜三巨头组合”，单单只是因为身高的因素就很有亲近感。 “呀……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在新的学校遇到同志，真是太让人高兴了喵~” 蓝发耳环格外粗犷的冒牌关西腔才刚刚落下，土御门元春喵声喵气的怪异九州腔又立即响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揽着姬峰的肩膀就要往外走的蓝发耳环略显惊讶地转过了头，然后十分豪爽地向他招呼道： “噢！你也是御宅族的同志吗，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放学后有事吗，没事的话咱们一起去喝一杯吧。 ——当然还是饮料。” “要说人不可貌相，你不是也是一样喵，而且我们的班长大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举动的御宅族喵。 本人是重度的妹控和女仆控，以后请多关照喵~” 不知道是不是别有用心，身为多重间谍的土御门元春非常爽快地加入到了蓝发耳环和姬峰的御宅族圈子里，而且装出了一副根本不知道姬峰的特殊超能力的样子。但姬峰却是一个的确别有用心的轮回者，因此他在被蓝发耳环和土御门元春拉走之前，赶紧向一脸惊讶地看向这边的上条当麻发出了邀请： “那边的刺猬头骚年，是姓上条没错的吧？ 你难道不是我们的同志吗？快点过来，组织正在召唤你呢！” “咦？我？” 身高和相貌都只是普通水平，超能力等级更是始终停滞在Lv0上的平凡学生上条当麻原本只是远远地看着那三个在班级里……甚至在所有同龄人中都异常显眼的同班同学，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对方主动邀请，这让他一时间踌躇了起来。 “对，就是你！上条骚年！ 看你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和我们一路的啦！ 赶紧过来！你难道想背叛组织么！御宅族事业需要你添砖加瓦啊！ ——你听到了吗，这神风的清音。” “噗！” 就在姬峰故作豪爽地公开拉拢上条当麻的时候，一直和智代躲在角落里看着他的黑猫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姬峰这副豪爽御宅族的作派也有她的建议在里面，但她可没让姬峰在说话的时候特地加上什么耍帅的台词，噗……刚才真应该把那句话也一起录下来，这是足以用来要挟他一辈子的黑历史呢。 “喂！你们俩能分到这个班级可是要感谢我啊！竟然在那边偷偷笑话我，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到哪里去了！ 你们和上条也都一起过来啊！别不好意思，我们都是御宅族的同志嘛！” 尽管姬峰对黑猫的嘲笑十分恼火，但是他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不光是已经成为了自己队友的黑猫和智代，只是与他同为班长的吹寄制理他也一并招呼了一声： “吹寄同学，我们俩都是班长，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所以你也要一起来喝一杯吗？ ——当然是饮料。” “不、不必了！告辞！ 另外请你们说话不要那么大声，会影响其他同学的。” 10 迅速熟悉 “……姬峰你竟然拥有两个女性朋友吗，这可真是……太奢侈了啊！ 这两位就是传说中的女性御宅族——宅女吗？你们好像早就认识了？是初中同学还是网友？” 等到上条当麻、黑猫和智代都走过来之后，蓝发耳环立即迫不及待地询问起了姬峰和两个女生的关系，上条当麻却因为没有娘化而受到了冷落。不过上条当麻也同样对姬峰和这两个女生的关系很感兴趣，毕竟那可是女生！而且有两个！就算其中有一个是姬峰的女朋友，不也还有另一个人是自由身吗！ “这是我在预科班里的同学，虽然只认识了一个月，但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另外还有两人分别去了雾丘女子学园和长点上机学园，也和我们保持着联系。” “雾丘女子和长点上机？那可都是名校呢，比我们这里强多了喵。 一个月之前才从‘外面’进入学园都市，进行完初次能力开发竟然就可以直接进入名校，那两个人的‘素质’相当之高喵。” 随口间，土御门元春说出了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词句，但姬峰他们却只能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不过土御门元春也根本没有特地去观察其他人的表情。 “说起来……既然是女子学园，那么你的另外两个朋友也至少有一个是女生喵？真是太令人羡慕了喵。 班长大人，你看我们三个都不像是会受女生欢迎的类型，你的女生朋友们是不是……” “就是因为当着女生的面商量说这种话，所以你们才不受女生欢迎的吧。 而且你们俩的头发算什么？御宅族就够让女生讨厌的了，何况是御宅族中的不良少年，打扮成这样就连宅女都会远离你们。” “……” “……” “……” 没等土御门元春说出什么欠揍的话，黑猫直接朝他和蓝发耳环喷吐出了剧毒的毒液，把这两个不良宅男噎得目瞪口呆。 而上条当麻虽然感觉黑猫打击的对象应该不包括他，但是说到头发，说到不良少年，参考流行杂志弄出来的刺猬头和与不良少年打架锻炼出的肌肉都长在他的身上，因此他也不由自主地将不幸的自己对号入座了。 “啊……不好意思，我还没有来得及说，我的这个朋友既毒舌又腹黑，基本上属于生人勿近类型的，所以你们就不要打她的主意了。 另外智代并不是御宅族，不太能够适应你们这种说话方式，想要坐在一起吃饭的话还是老实一些得好。” 黑猫及时的毒舌替姬峰杀死了土御门元春、蓝发耳环，或许还有上条当麻对自己的队友们的花花心思，让姬峰得以保留了伪善的面孔，没有因为妹子的问题而跟新认识的同志们翻脸。 现在那三个真正的“呆瓜三巨头组合”看向黑猫和智代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胆怯，他们倒不是害怕黑猫的武力，可是一个大男人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女生用非常难听的话狂喷，又不可能出手殴打女生，那就只能在其他人面前白白丢脸了。 更何况黑猫犀利的训斥正好戳中了他们的痛处，让他们实在不好意思凑过去搭讪。原本，他们以为自己打扮成这样更帅气了一些来着，可没想到真正的女生竟然是这样看待他们的啊！好想哭……不，眼泪已经默默地流下来了！ “走！一起到哪里吃午饭！ 我们才刚从预科班的宾馆搬到宿舍不久，还不熟悉这一带的地形。” 伪装成了比真正的自己更加豪迈的性格之后，姬峰觉得说话简直轻松多了。他根本不用特意去察言观色，也不用特意考虑对方的想法和心情，基本上想说什么说什么，就能够轻松地和“呆瓜三巨头组合”拉上关系。 比如现在上条当麻听说姬峰他们对这里不太熟悉，立即就忘记了刚才黑猫给予他的伤害，一脸热情地为姬峰、黑猫和智代介绍道： “要吃饭的话，我是属于‘自炊派’。学园都市里虽然没有商店街，但各种食材都可以在超市里买到，傍晚的时候还有特价。而且我们的宿舍里也有厨房，大大降低了学生的生活成本。 虽然午餐如果不带便当也可以去食堂解决，又或者去小卖部购买面包和三明治，甚至还可以提前购买便利店的便当，但自己做饭的话会省很多。 不过我倒是也知道周围的一些家庭餐厅和咖啡厅，今天中午就去距离宿舍只有几百米的家庭餐厅如何？现在是月初，我钱包里的资金还很宽裕。” 在新同学们的面前，上条当麻并不讳言自己的贫穷，如果他面前的这些人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家伙，自然也就不值得他进一步去结交了。而这几个性格和兴趣大概都能跟他合得来的新同学也没有让他失望，对于他这种精打细算的生活态度，大家多多少少都露出了一些钦佩的表情。 “哎呀……自己做饭喵，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喵。 上条来学园都市几年了喵？一直都是自己做饭的喵？” “哦，我是从幼稚园毕业后就来到了学园都市。不过到现在也还是Lv0，能力一点都没有可以升级的迹象，每个月的奖学金只能解决最基本的温饱问题。 刚来的时候我自然也不会做饭，但是经过了如此漫长的修行，现在的我只要有剩下的冷饮、起司粉和番茄酱就可以创造奇迹！” 说话喵里喵气的土御门元春此时表现得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不良御宅族一样，语气夸张地表达了自己对会做饭的上条当麻的敬意，然后随便和他闲聊了起来。 土御门元春虽然是潜入学园都市的英国清教间谍，而且恰好还隶属于第零圣堂区“必要之恶”教会，但他这个时候并不认识上条当麻，自然也不可能特地去调查上条当麻的背景。 目前的上条当麻在土御门元春的眼里应该还只是和他拥有相同兴趣的同班同学而已，至于蓝发耳环……或许土御门元春不知道他的底细，但在主神空间里看完了全部资料的姬峰当然什么都知道，只不过姬峰什么也不会说罢了！ 11 学园都市传说 “……姬峰，还有坂上同学和五更同学，你们来到学园都市也已经一个多月了，对这里的感觉怎么样喵？” 第七学区内的某间家庭餐厅里，在等待服务员上菜的时候，说话喵声喵气的土御门元春等人自然就打开话匣子和姬峰他们聊了起来。因为黑猫之前的训斥，“呆瓜三巨头组合”再也不敢当着两个女生的面放浪形骸了，就连称呼都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畏。 “哈……也许是我看了太多科幻类小说和动漫的关系，虽然很多人都说学园都市里的科技如何先进，如何如何不可思议，但我却没觉得有多震惊啦。而且恰恰相反，看到了那些代表着超高科技的实物之后，我心里其实是颇为失望的，感觉见面不如闻名。 ——这里最‘科幻’的东西也就是在外面到处晃悠的圆筒型机器人吧？除此之外诸如风车发电机、太阳能电池板、无土栽培农业大楼之类的东西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那些警备和清洁机器人看起来还很挫的样子，特别是明显用了好几年的，外壳的颜色不再那么光鲜，还有不少磕碰刮擦的痕迹，看上去只不过是会走路的垃圾桶嘛！ 想要让我震惊的话，起码大街上得跑着反重力的汽车，家里的电脑变成光脑，游戏机变成游戏舱才行啊。” 当着土御门元春和上条当麻这些“地主”们的面，初来乍到的姬峰毫不客气地对号称拥有全世界最尖端科技的学园都市进行了犀利的吐槽，让这几个已经把学园都市当成了自己的家，并且为其领先“外面”二十至三十年的科技而感到自豪的年轻人表情略微有些尴尬。 ——他们此时的心态姬峰非常能够理解，如果已经在北上广居住了多年的打工者询问初来乍到的外地人“你对这里的感觉怎么样”，对方不仅一点都不羡慕嫉妒恨，反倒有点嫌弃地回答说“这里天总是灰蒙蒙的，高楼大厚也半新不旧没啥看头，路还那么堵，也就比俺们老家的城市大一些，和俺想像中的可差远了”，那么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北上广人的打工者肯定也会一脸不忿的样子，仿佛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冒犯。 “哈……哈哈……的确是这样啦，我在这里生活的时间那么长，也同样不觉得这里有多么‘科幻’，每年开放日特地进入学园都市参观的人在我看来倒是有些大惊小怪了。 不过大多数来参观的人，其实都是为了来看看自己的孩子，顺便看看孩子学习和生活的地方吧。另外学园都市里的超能力可比高科技有看头多了，这毕竟是把漫画里的那些幻想变成了现实嘛！” 在谈话的气氛变冷之前，上条当麻好心地笑着附和起了姬峰的话。姬峰刚才也并不是故意想要找茬，所以他也就顺着上条的话头聊起了那些经典的超能力动漫，接着上条又好心地向他和两个女生披露了一下学园都市这个梦幻之地的阴暗面。 当然，上条少年目前所知道的阴暗面只不过是“武装无能力集团”而已。不过对于普通的学生来说，距离他们最近的不良少年才是最让人厌恶、痛恨和惧怕的，不幸的上条少年也经常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就和那些家伙干上架了。 “……总之，就算姬峰你的能力已经达到了Lv3，而且还可以随心所欲地复制任何能力，也一定不要和那些家伙纠缠太久。 他们虽然能力远不及你，但却总是成群结队地活动，你打倒了几个如果不快点离开，剩下的人很快就能叫来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人，而风纪委员就像电影和漫画里的警察一样，往往是在一切都结束之后才会姗姗来迟的。” “啊……放心，我其实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不喜欢打打杀杀。 不过那些‘武装无能力集团’到处都有吗？这可麻烦了啊，我们还想调查一下学园都市里的各种传说呢——我们对这个挺感兴趣的。” 在看似随意的谈话中，姬峰适时地将话题引向了都市传说这方面。为了尽可能多地介入各种事件，他给自己和四个美少女队友“设定”了喜欢调查都市传说的兴趣爱好，随便在私下里成立了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现在这个社团已经横跨了三个位面，仔细想一想还真是有够吓人的。 “咦……都市传说？ 你们喜欢那些神秘的东西吗？不过那些只不过是传说而已，最后调查出来的真相多半会让你们失望的。” 对于都市传说这种东西，上条当麻自然是不相信的。事实上在学园都市里流传的好几个都市传说都和他或他邂逅过的人有关，他的右手好像还被列为了“七大不可思议”之一，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能够拍着胸口向姬峰保证传说的真相肯定不会像他们想像得那么有趣——就和这座学园都市并不像他们想像得那么“科幻”一样。 “都市传说嘛，十个事件里有一个稍微有意思一点就已经不错了，我们主要是在享受调查的乐趣。” 在上条当麻的对面，姬峰微笑着耸了耸肩膀，然后又一脸神秘地探出身子说道： “而且我们现在不是已经亲眼见证了一个‘七不思议’级别的大传说吗！我们就是为了追逐这个传说才特地来到这所高中的啊！” “什、什么？” 被姬峰这样目光炯炯地盯着，上条当麻稍微感到有点心虚。他倒不是有心要隐瞒自己的超能力啦，只不过从小学一年级到现在一直都是Lv0的能力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在朋友面前炫耀的地方而已——特别是在第一次能力开发就达到了Lv3水平的姬峰面前。 “就是我们的班主任小萌老师啦！ 不过我倒不认为小萌老师是学园都市研究不老不死技术的实验品，大概每一个见过小萌老师都把她的存在当成不可思议的趣闻告诉了朋友，他们的朋友又告诉了朋友的朋友，这才逐渐把小萌老师谣传成了‘七不思议事件’之一。” 12 萝莉才是真爱！ “小萌老师啊……” 姬峰一提起小萌老师，蓝发耳环立即就露出了一副迷醉的样子，好像是在头脑中回放起了小萌老师稚嫩的萝莉外表、甜腻的萝莉声音、可爱的萝莉打扮。 虽然蓝发耳环和姬峰一样是属于全控的博爱党，但是他对萝莉的爱可比姬峰深多了，甚至已经深到了让人忍不住想要立即报警把这只禽兽关进囚笼里的地步。 不过为了扮演好自己的萝莉控角色，姬峰也只得在黑猫和智代鄙视的目光中激动万分地大声说道： “没错！就是小萌老师！ 这可是传说中的‘合法萝莉’！活生生的哟！ 是连六十岁的不老魔女也会咬着手帕羡慕嫉妒恨的奇迹！” “哦哦哦！没错没错！ 你很懂嘛同志！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在姬峰的感染下，蓝发耳环也立即燃了起来，还特地跨过桌子向他伸出了手。虽然姬峰实际上对萝莉没有什么特殊的偏好，还比不上他对哥特萝莉装的喜爱，但是在身为多重间谍的土御门元春，以及或许正通过“滞空回线”监视着这里的亚雷斯塔面前，他还是毫不迟疑地握住了蓝发耳环的手，和他结成了御宅族群体内部的萝莉同盟。 “我不会做出萝莉才是正义，其余都是邪道的偏激发言，但是对我个人来说萝莉才是真爱啊！” “我也一样！同志哟，我现在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囧||| 一不小心，姬峰好像就把戏演过头了，竟然将蓝发耳环的好感度刷到了公开示爱的程度，这让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囧的表情。 不过就算他的嘴角正在拼命地抽搐，也必须维持住脸上的诚挚笑容。这就是演员的自我修养，更何况人生这场戏根本容不得他NG。 “啊，虽然我是站在妹妹和女仆这边的，但是作为御宅族的同志，我从精神上支持你们喵。 上条……阿上是哪一派的？” 随着姬峰和蓝发耳环的握手，话题终于走上了御宅族们熟悉的轨道。说话喵声喵气的土御门元春也不甘寂寞地参与了进来，并且熟络地给上条当麻起了个昵称，让上条少年立即就害羞了起来。 “阿、阿上……” 看到土御门元春亲切而又随和的笑容，上条当麻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搔了搔脸颊。他没想到进入高中之后自己这么快就能交上朋友，毕竟他可是天生的不幸体质，平时也懒洋洋得没什么精神，所以往往需要用时间和行动来证明自己其实是个值得交往的好人。 “虽然我也觉得漫画里的女孩子画得很漂亮、很可爱，但我其实更喜欢热血的或者搞笑的漫画来着，这、这不可以吗？” “没什么啦，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只要尊重彼此的爱好，大家和睦相处就足够了。” 在上条当麻小心翼翼的目光中，姬峰很是宽容地接纳了他。占据着“班长”的王座，还被黑猫和智代这两个漂亮的女生簇拥着，姬峰自然而然地就在单身的“呆瓜三巨头组合”面前拥有了属于人参淫家的话语权，不知不觉间就成为了这个小小的御宅族团体里的核心人物。 接下来他们几人大快朵颐地吃完了午饭，姬峰还与“呆瓜三巨头组合”分别交换了电子邮箱和手机号码，大家就算是正式成为了比同班同学关系更近的朋友。 不过黑猫和智代在男生们交换联系方式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就像她们根本没有手机似的，于是“呆瓜三巨头组合”也就识趣地忽略掉了她俩。 回到宿舍楼下，黑猫和智代和姬峰打了个招呼，又淡淡地朝“呆瓜三巨头组合”点了下头，然后便走向了属于女生的那栋宿舍楼。等到她们两人的身影消失之后，蓝发耳环、土御门元春，还有上条当麻三人才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好像黑猫的存在带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似的。 “呼……总算走了喵。 姬峰你是怎么和那两个女生成为朋友的喵？银发蓝眸的坂上还好一些，只不过是看上去比较严肃正经不太好搭讪而已；但五更同学正如你说的那样，简直就是在脸上挂了个‘生人勿近’的牌子，单单只是看她的脸色我就不敢武器和她说话了喵。 啊……我对她们俩的评价请务必不要泄露出去，本来我就不怎么受女生欢迎了，至少不想因为背后议论班级女生的罪状而被全班女生一起疏远喵！” 此时此刻，土御门元春表现得就像一个普通的男高中生一样，如果姬峰不是事先看过“原作”，根本不可能想到他竟然是一个战斗经验相当丰富的多重间谍。而被上条当麻认为是和Lv5超电磁炮同一等级的强者蓝发耳环，以及“神净讨魔”的上条当麻自己，目前也还都是表面上看起来极其普通的高中生。 不过上条当麻好歹在七月中旬终于开始爆发了，并且就此一飞冲天不可收拾。但蓝发耳环却打得一手好酱油，甚至打到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又结束都没有任何动静，简直堪称这个故事里的酱油之王，姬峰曾经一度怀疑河马是不是开场随手挖了个坑，然后就直接把这个坑给忘在了脑后。 “哈哈……也算是机缘巧合吧。 不过我本来就很喜欢和‘怪人’打交道，虽说循规蹈矩的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普通人也基本都是些没什么个性的庸俗之辈，在我看来实在没有多少意思。 反倒是普通人眼中的‘怪人’大多数都非常有趣，笼统地说就是他们不容于俗流，所以才凸显出了怪异的一面。如果他们也和普通人一样，自然就不那么奇怪也不那么有趣了。” 三言两语之间，姬峰便将自己与智代和黑猫相识的话题揭过了。然后他面带微笑地转过头看向完全可以称得上“怪人”的土御门元春和蓝发耳环，又一把揽过了上条当麻的肩膀，很是豪迈地大声招呼道： “走！去当麻的宿舍好好喝一杯！ ——当然是饮料。” “咦……为、为什么要在我的宿舍里啊……” 13 夜谈 “叮咚！叮咚！” “咔嗒。” “请进。 嗯……随、随便坐。” “某高中”开学的第一天晚上，智代应姬峰的邀请来到了他的宿舍。不过智代才刚刚走进屋内，就已经多少察觉到了某个奇怪的地方——在玄关处她并没有看到黑猫的鞋子，但如果黑猫还没有到的话，姬峰干嘛不让她和黑猫一起过来呢？ 当然，智代并不认为姬峰晚上把自己单独叫到宿舍里，是为了趁着孤男寡女夜深人静的机会干什么坏事。 经过将近两个月的接触，她可以负责任地说，姬峰是一个好人，而且还是那种在学校里品学兼优的优等生。就算他偶尔也有口花花的时候，甚至好像还怀有某种难以启齿的幻想，那也属于青春期男生正常的心理……或者生理需要。 更何况姬峰不仅是个好人，还是一个罕见的聪明人，所以智代并不担心他因为“一时冲动”铸下什么大错。既然姬峰单独把她叫了过来，那就肯定有必须单独把她叫来的理由吧！ “姬峰，你单独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去瑠璃的宿舍按门铃却没有反应，屋内的灯也没亮。我原本以为她已经先过来了，不过看这样子……瑠璃应该不会来了吧？你和她说好的？” 坐在姬峰屋内唯一的那把电脑椅上，智代淡定若斯地看着举止略显局促的姬峰，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但是智代能够主动提问却让姬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正在犹豫应该怎么和智代开口呢，幸好智代已然看穿了一切。 “嗯……这是我厚着脸皮向瑠璃请求的，所以请你不要责怪她。 我只是觉得……你已经入队两个月了，身为队长我却一直没有单独和你谈过话，所、所以才想找个机会好好地和你聊聊。” 在智代如同蓝宝石一样的瞳孔中，姬峰的影子害羞得就像是第一次进行告白的纯情少年一样。不过就算是真正的告白也不会让他这般害羞，对他来说找机会和智代单独面谈甚至比向智代告白更加不好意思的事情。 “啊……是这样啊。 嗯，作为队长，你的确是应该和队员多交流一下。” 从姬峰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智代低下头稍微思索了几秒钟，然后语气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之前就没有什么怦然心跳的感觉，现在自然也不会产生什么莫名的失落。毕竟她和姬峰其实连熟人都算不上，从进入主神空间起，她就立即被春日拉到了女生团体之中，与姬峰这个男性队长的接触自然就少了许多，甚至到现在也没有过什么真正的交流。 身为这支轮回者队伍的队长，姬峰在这一点上的确有失职的嫌疑；但她这个队员也同样并不称职，队长没有主动找她谈话，她竟然就不知道身为下属应该主动去找顶头上司汇报思想了。 “那么，要从什么地方谈起呢？我之前除了老师的约谈之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谈话。” 紧张这种东西，貌似真的能够传染。看到姬峰一脸心神不定的样子，智代的心里好像也逐渐紧张了起来，以至于她不得不借助把耳边的头发掖回耳侧的机会稍微挡了下脸，这才重新让自己的语气安定了下来。 仔细想一想，现在他们俩正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状况嘛，而且现在又夜深人静的……嗯，的确有些不妥，也难怪姬峰这个“好人”会紧张了。 “那、那个……先喝点什么吧，你要茶还是咖啡？” “不，不用了，请给我一杯水吧。” 作为房间的主人、轮回者队伍的队长、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总政委，姬峰在正式开始交流前貌似想通过给客人准备饮品的方式来宣示自己的主导地位；而智代虽然没有怀疑姬峰可能会在饮料里给她下药，却也本能地选择了最佳的应对方式，并且还主动站起来帮助姬峰清洗了杯子。 等到毫无心机的两人各自端着杯子回到房间里之后，姬峰端端正正地坐到了正对着椅子的床边上，又稍微抿了一口从宝特瓶里倒出来的绿茶，这才终于一本正经地对双手捧着杯子的智代说道： “智代，你在刚刚进入主神空间的时候曾经说过，你是为了保住弟弟喜欢的樱花树林才进来的对吧？ 等到你看完了《CLANNAD》的动画，也只是想要在保住樱花树林的基础上，设法保住古河渚和小汐的命，甚至是连独自生活在衰败的幻想世界里的那个女孩也一起拯救而已。 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你所在的那个世界到底是哪条世界线上的《CLANNAD》，虽然我们现在也还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救活古河渚和小汐，更不可能接触到幻想世界那个和小汐拥有同一个灵魂的女孩子，但我觉得只要经历的世界够多，我们肯定可以找到办法的。 就算是现在，只要春日和我有一个人能够把超能力的等级提高到Lv6，应该就能使用‘超预言术’来改变包括幻想世界的女孩在内的所有人的命运了。 即使每个人的超能力等级其实都有极限，达到自己的极限之后就不可能再上升了，我们也可以想出别的办法来拯救她们，我相信办法总是比困难多的——特别是在拥有无限时间的情况下，我们可以等到准备万全，甚至预留了好几个后备方案以后再回到你的世界里。 如果这样都无法完成你的心愿，我们还不如直接抹脖子自杀算了，那已经是蠢到了没脸活下去的地步了。 所以我是一点都不担心这方面的，你的愿望我们注定会帮助你完成。 但我想问的是……” 一个人吧啦吧啦说到这里，始终注意着智代脸上表情的姬峰停顿了一下，两只手将盛着绿茶的杯子转了半圈，然后才用无比诚恳的语气接着问道：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愿望吗？拯救完了你想拯救的一切之后，你还有在主神空间里冒险的理由吗？ 不过现在你就算后悔也已经晚了，我这个队长的主神系统里也只有邀请队友入队的选项，却没有把队友开除出队的选项。” 14 倾诉 “姬峰君，我是不会后悔的。” 在姬峰诚恳中略带担忧的目光中，智代只是稍微思考了一小会儿，便对他露出了温和而又坚定的笑容。 她的语气一点都不激昂，就像是在诉说一件十分平常的小事，但就是这样才让人感觉更加理所当然，好像她原本就不应该会后悔似的。 截止到现在这一刻，姬峰他们所经历的任务世界都还是无比和平的。就算在学园都市的某个角落里，某个可怜的御坂妹妹刚刚被一方通行杀害，对于姬峰他们来说这也仅仅是一个让人痛心的数字罢了。 ——无论多么让人痛心，数字终究只是数字，是不会让人产生切肤之痛的。如果想要给人留下更深刻的震撼，至少也得让他们亲眼看到那些必须打上马赛克的场景才行。 不过姬峰却可以预料得到，除了有希之外，他们这支轮回者队伍里的所有人都会后悔的。或者也不能完全说是后悔，只是当他们亲眼看到御坂妹妹被残忍杀害的视频片段或者犯罪现场的时候，他们肯定都会生出那么一丝后悔进入主神空间的念头。 这一点点的后悔有可能在他们心里生根发芽，并且不断成长壮大，最后让他们真的开始后悔甚至痛恨自己那个过于天真的冒险之梦；但更有可能只是在他们的脑海中一掠而过，当时后悔或悲痛一阵子，之后仍然还是决定继续自己的冒险，最多在冒险的时候顺便寻找一下能够改变悲剧的魔法或秘宝。 姬峰认为自己和春日都会是后一种反应，而智代和黑猫说不定会是前一种反应。尽管她们一个是因为想要拯救什么，一个是因为想要获得力量，想到异世界冒险才决定进入主神空间的，但这并不等于她们以后就不会后悔——这个世界上当面信誓旦旦转身就立即后悔的人从来都不在少数。 而且，就算她们在成功拯救了他人、成功获得了力量的时候感觉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但是完成了梦想之后呢？没有了继续留在主神空间里的理由，却必须在主神空间里继续看不到尽头的危险旅程，否则就只能被圈在仅有一块足球场大小的空间内，哪怕可以不老不死，她们也终有一天会感到后悔的吧？ 事实上，正是因为预见了这种情况，正是因为姬峰经过长久的思考，发现就连自己都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永远都不会后悔，他才能够鼓起勇气去找黑猫帮忙，否则他是绝对不敢对黑猫说“我想找个机会和智代单独谈谈，所以请你配合一下”这种话的。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智代的回答好像有些太决绝了……或者说是太轻率了，这并不像是谨慎思考之后的发言，简直不像是智代的风格，但又确实是出自智代之口！ “姬峰君，虽然你很聪明，对日本的历史和风土人情也很了解，但你终究不是真正的日本人。 你的某些观念和日本人……至少和我是大相径庭的。” 看到姬峰脸上倍感疑惑的表情，智代的笑容反倒又更盛了几分，这或许是因为她终于发现姬峰也不是无所不知又无所不能的智慧之神，而只是一个非常聪明的普通人罢了。 但不管智代为什么会笑，总之她现在的确是笑了，而且笑容温和如春风一般，让姬峰感到一阵心旷神怡，腹中的疑惑和诧异也为之一清。 “华夏人好像更看重结果，假如结果不好那么一切努力就都等于白费了，但日本人却更看重过程……大多数日本人应该都是这样的吧。 也许华夏人不太能够理解，但是在每天都要地震的日本，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因为地震火灾泥石流海啸之类的灾难失去了生命——就算什么坏事也没有做，明明什么坏事也没有做，却仍然会像渚和汐那样无奈地死去。 人生苦短，世事无常指的就是这样吧。生命像菊花一样美丽而纤细，又像樱花一样短暂而容易调零，居住在安全的土地上的华夏人难以理解是自然的。 不……理解应该是能够理解的，但是华夏人并没有这种切身的体会，所以心里面的想法自然就不同……我也说不好，但你应该能够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吧？ 总之我的确是很认真地想要拯救樱花树林、拯救渚和汐、拯救幻想世界的女孩，而且我也真的‘一生悬命’地去努力了——虽然目前我们还没有遇到危险，但也的确是将性命悬在一线上去冒险的吧？这一点我当然十分清楚，应该比瑠璃和春日更清楚。 无论是平时的生活，还是进入主神空间之后的冒险，我都是很认真地努力着，绝大多数日本人也都是这样认真而努力地生活和工作。 这大概就是因为在日本人的潜意识里就始终抱有‘说不定自己明天就如同樱花般凋零了’的恐惧感，所以才会如此竭尽全力地活着。” 说到这里，智代抬起右手虚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如同蓝宝石一样的眼眸仔细地盯着姬峰的每一丝表情变化，确认他真的把自己刚才的话往心里去了，这才向他坦白了自己内心那些从来没有机会对任何人说起的想法： “所以说…… 我其实是不在乎结果如何的。 即使完成了愿望以后也是，我仍然会全心全意地去生活、去冒险，至于最后的结局如何，最后我是否会感到后悔……只有当我活得足够长的时候才会开始考虑吧。 家里……我家里发生那些变故的时候也是，我每天只是拼命地打架，一味地发泄自己的愤怒，等于是放弃了结果、放弃了希望，每天就这样拼命做些什么事情，然后什么样的结果都无所谓了…… 如果不是弟弟……我们家，还有我自己肯定就这样破碎调零了。 真正的我其实就是这样迷茫而脆弱，只能看得见眼前的一小片光亮，有时连这一小片光亮也失去了。日本人……日本人大多也都是这样的，因为世事无常，所以不会考虑得太远，只是看准眼前盲目地前进，甚至孤注一掷，两次的世界大战也和这种性格很有关系吧。 所以你不必太担心我的感受和想法，因为我其实只是一直埋着头向前走，如果有个人在前面领路就更加不必抬头了。 哈……我为什么……连心里面的那些想法都和你说了。也许来到主神空间之后，获得了超能力之后，又或者是一直以来，我其实很想和某个人说说这样的话吧。 姬峰君……队长…… 谢谢，谢谢你能找我说话，谢谢你能够认真地听我说话。 真的……非常感谢。” 15 羡慕 “哦哈哟狗乍一玛斯，欧·尼·桑。” 第二天一早，来到姬峰的宿舍提供叫醒服务早餐服务以及便当服务的黑猫语气很是奇怪，让姬峰和智代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姬峰甚至罕见地移开视线避免与黑猫的目光相接触了。 不要误会，现在的智代衣衫整齐地站在黑猫的身旁。昨天晚上她和姬峰队长经历了一番深谈之后，理所当然地回到了女生楼自己的宿舍里，今天早上才被黑猫叫了过来。 学园都市已经是姬峰所经历的第三个世界了，在前两个世界中他几乎没有获得任何实质性的好处，但却养成了五点半准时起床晨练的良好习惯。而黑猫作为他在上个世界的妹妹，也同样必须在这个时间点就早早地起床，开始帮助母亲准备全家人的早餐和便当。 说起来也怪不好意思的，姬峰虽然已经经历了三个任务世界，做饭的水平依旧仅限于煮方便面往里面打鸡蛋的层次，炒菜的话他当然也能把菜炒熟，但如果让他煮饭他甚至都不知道锅里到底放多少水才合适。 在第一个世界里，很久不见的朝仓凉子是专门给他洗衣做饭的保姆；第二个世界里，黑猫是专门给他洗衣做饭的保姆；到了第三个世界，黑猫这个专门给他洗衣做饭的保姆也一起跟了过来…… 哎呀……不知道独自在长点上机学园生活的有希现在怎么样了。细想起来，一直靠保姆伺候的懒家伙可不止有姬峰一个，明明无所不能却从不帮忙做饭的长门大萌神有希同样也是一路混吃混喝过来的。 希望长点上机学园的食堂还出售早餐和晚餐吧，否则有希肯定又要用罐头食品或便利店便当来凑合了。 “好了姬峰，快出去晨练吧，不要妨碍我和智代收拾。” “哦、哦……那我出去了。” “嗯，看好时间回来。” 姬峰还没有害羞多久，黑猫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放过了他，让他着实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在这件事情上他欠黑猫一个大大的人情，尽管他和黑猫曾经扮演过兄妹，好像可以理直气壮地请黑猫帮个这样的小忙，但不知为何，他却总觉得对表情平静地答应了他的请求的黑猫有所亏欠似的。 良心啊！姬峰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有良心了，他很怀疑自己这样下去究竟还能不能坚定不移地在河蟹后~宫的道路上走下去了。就算河蟹后~宫里的所有女孩子都是自愿留下来的，他又真的可以毫不脸红地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吗？ “好了，碍事的人已经走了，下面就开始收拾屋子准备早餐吧。 男生的房间还真是一天不收拾都不行呢，看样子姬峰昨天还把‘呆瓜三巨头组合’叫到宿舍里坐了一会儿。” 等到姬峰关上门以后，站在玄关目送他离开的黑猫相当自然地和智代说起了话，并且带着她进入了姬峰的卧室里，手脚非常麻利地折起睡衣叠起被子，又打开吸尘器吸走了地板上的零食残渣，拿出垃圾袋将废纸篓里的零食袋子全都装了起来。 虽说学园都市为了减少“闲杂人等”的数量，使用智能程度不怎么样的清扫机器人替代了环卫工人，但房间内部的清洁工作却必须由学生自己来完成了。那么那些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妹妹可以帮忙收拾，自己又不是特别爱干净的单身男生们的房间……会脏乱成什么样子已经无法想像了。 “那、那个……” 不知为何，今天早上黑猫按响她宿舍的门铃的时候，智代就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心虚。她默默地帮着黑猫收拾了一会儿，终于无法再忍受心中不断膨胀的别扭感觉，心里颇为忐忑地主动提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昨天晚上……” “对不起。” 智代还什么都没有说，黑猫就马上向她道了个歉，可是这却让智代心里感觉更加别扭了，明明应该道歉的人是她才对……咦？她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应该向黑猫道歉啊！ “昨天晚上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其实是在宿舍里的，但却装成了不在的样子。” “不，不不不……事实上我还应该感谢你。昨天和姬峰君聊过之后，我不仅心里轻松了许多，而且还找到了更积极的……人生目标吧。” 看到黑猫因为昨天善意的欺骗而向自己道歉，智代连忙摆着手表示自己不敢接受她的道歉。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有生黑猫的气，智代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垂着视线和她说起了自己对姬峰的观感： “姬峰君……还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呢，好像总是能够让人不知不觉对他敞开心扉，而且说话做事都很有道理。” “哦……他也就剩下温柔这一个优点了吧。 虽然他好像挺聪明的样子，但是直到目前为止也没有让他充分展示这种聪明的机会，在上个世界里制作的游戏基本也基本都是依靠有希的编程技术完成的。 不过作为一个队长……他还算勉强合格吧。” 谈到关于姬峰的事情时，黑猫的表情十分淡然，简直就像是在谈论和她完全没有关系的人一样。可是智代却清楚地看到，她的脊梁不由自主地挺了起来，话里话外也不自觉带上了一种谈论自家兄长的感觉。 大概，自己在说到弟弟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吧。智代将黑猫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突然就想到了还在“她的世界”等着她回去的弟弟和父母。 但仅仅是依靠身为女人的直觉，智代就可以断定黑猫替姬峰谦虚时的样子，和自己替弟弟谦虚时的样子应该还是有着微妙的区别的。她虽然不敢肯定这种区别到底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还是别的什么产生的，但却可以肯定这种区别确实存在。 真是让人羡慕啊……能够有机会和某个人结下兄妹一般的羁绊。 智代自己只有一个弟弟，之后还会出现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不知道……变成某个人的妹妹究竟会是怎样一种奇妙的感觉？ 16 活动！ “噢噢噢——！我们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终于重新聚首了！ 有希你自己过得还好吗？有好好吃饭吗？就算自己不会做饭也有食堂和家庭餐厅可以吃嘛！” “喂！你这不是典型的废人思想吗！” 学院都市各学校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每天只能通过电子邮件同其他几人互相联系的春日和有希终于“回到”了姬峰的宿舍里。 耐不住寂寞的春日看到她的团员们之后兴奋得简直快要上天了，她那双如果超新星爆炸般闪亮的眼睛正四处发射会让人活力过剩的光芒，于是姬峰觉得自己的吐槽也比平时更有劲了。 怎么说呢，春日在身边的时候确实会让人感觉有些太闹腾了，但是她不在的时候，只有姬峰一个人就算想闹腾也闹腾不起来了。正是因为春日身上拥有姬峰最缺乏的那种就算瞎胡闹也要让世界变得更加热闹的闹腾劲，所以他才会喜欢上这个缺点“远远”多于优点的女孩子吧。 “闲话休题！今天我们要正式开展SOS神圣黑猫骑士团在这个世界里的第一次活动，活动的内容当然还是‘寻找这个城市里的不可思议事件’！ 不过在这个到处都是不可思议的世界里，我们就不用特地去寻找什么不可思议了，这回我们要以此为幌子去‘偶遇’常盘台中学的Lv5。不管是御坂美琴还是食蜂操祈都可以，如果能够把她们俩都捉到手那就再好不过啦！” “还她们俩……虽然这是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活动，但我们可没打算捉拿她们吧！ 你这家伙……肯定是有了超能力就心里痒痒想和Lv5过招了！” 干劲满满的春日还没等寒暄几句，便迫不及待地公布了今天的活动内容，并且理所当然地遇到了姬峰的强烈吐槽。接着她像往常一样不满地将嘴巴撅成了鸭子嘴的形状，挑起眉毛不甘示弱地挑衅道： “什么这家伙这家伙的！我有名字好吧！ 你这家伙只不过是副团长、Lv3而已，难道不自量力地想要篡权夺位吗！那就让我们两个先来一场超能力者之间的对决吧！” “所以说……你果然还是忍耐不住想玩超能力战斗了吧！你在‘能力实际应用课程’上还没有玩够吗！” “这根本不是那么方便的能力啦，如果没有非常强烈的意愿连发动都发动不起来。 而且明显违背常识的预言也无法实现，老师说估计必须将我彻底洗脑，才有可能把最基础的物理法则也给扭曲掉。” 一提起关于超能力的课程春日就一肚子气，她为了升级自己的超能力没少受折腾，有时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在进行神道教巫女或十字教圣女的修行似的，但是她的“祈愿能力”却还是那个样子，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提高。 ——预言这种能力毕竟不像电磁能力或念动力那么容易量化评估，成功的概率还跟她的集中力、心情等很多因素有关，所以只能按照大概的标准来确定她的能力等级，使得她完全无法获得眼看着自己一点一滴持续进步的快感！ “哈……预言类的能力嘛，基本都是这样啦。” 看到春日一脸不爽的样子，姬峰轻笑着安慰了她一句，接着又帮助她分析起了食用“祈愿能力”的正确姿势： “而且使用预言来实现违反常理的‘奇迹’肯定是相当困难，或者耗费巨大的。我来举个例子说明： 一个人正在走路，你可以预言说他被绊倒并且摔死，也可以预言说他被冰块碰死，还可以预言说他被火烧死，甚至可以预言说他被怪兽吃掉……实现这几个预言所需要的魔力基本是由低到高的。 如果这个人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消耗的魔力必然比走在平坦的沙土地上要少；如果这个人正在顶着冰雹走路，就算从高空降下一颗鸡蛋大小的冰雹都能把他砸死，比起凭空制造‘冰枪术’要节省得多。 同样的道理，在加油站附近预言火灾和爆炸，在动物园里预言被怪物袭击，都比产生‘不可能的奇迹’要容易得多，Lv4，或者Lv3等级的祈愿能力应该就能够发挥很大作用了。 唔……这看上去倒是很像《死亡本子》或《死神来了》？总之主动类的预言术借助环境发动必然会事半功倍，甚至能够达到四两拨千斤……不，是一根钉子毁灭了一个国家的奇迹效果。” “噢呀！你这家伙实在是太坏了啊，竟然连这种用法都想得出来！ 不过这样倒是真让我有一种化身神明的感觉了嘛——虽然是死神，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我必须要有强烈的愿望，或者用严格训练出来的集中力作为代替，看来我往后还要再加把劲了。” 从姬峰那里听说了祈愿能力最可怕的应用方式之后，春日假模假样地批评了他一下，然后就兴致勃勃地幻想起了自己犹如死神一般操控各种“意外”暗中杀人的情景。 尽管春日几乎不可能真的利用自己的能力去杀人，姬峰也不是真的想让她利用这个方便的能力去杀人，但是他们这种把杀人当成了一种游戏的态度却的确让人细思恐极。 ——如果连实际上“极有常识”的春日和“三观极正”的姬峰说起利用超能力杀人的“戏言”都完全不当回事，那么原本就推崇暴力蔑视法律的不良学生们肯定就更不把这个当一回事了。倘若只是伤人而不杀人的话，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也都会认为将超能力当作暴力来使用并不无可。 “嘛……学园都市里面是不允许杀人的，其实利用超能力来打架也会被风纪委员逮捕。 不过学园都市里面还有一个只要人没死就能救回来的青蛙脸医生嘛，如果只是‘切磋’的话，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 在春日陷入沉默之后，黑猫也跃跃欲试地怂恿起了大家。 虽然她现在还只是Lv2的鶸，却也把超能力者之间的战斗当成了一种“稍微”有些危险的游戏，这种心态着实让人担心。可是应该还保持着清醒头脑的姬峰和智代却什么也没有说，而从来都无比清醒的有希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寻找Lv5并与之切磋”的活动正式开始！ 17 无铁炮 “呜啊啊啊——！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为什么找了一个小时都没找到食蜂操祈或御坂美琴？我的直觉竟然失灵了？” SOS神圣黑猫骑士团在学园都市里的首次活动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身为“Leader”的总团长凉宫春日终于抓狂地大叫了起来。她已经带着大家在常盘台中学宿舍附近转了整整一圈，却根本没有碰见食蜂操祈或御坂美琴，更别说两个一起碰见了。 原本出发时的高昂的士气，已经被这漫无目的的闲逛逐渐消磨殆尽了，现在春日就想赶紧遇到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就OK了，超能力战斗什么的可以到时候再说。 “按理说，你心里应该是十分希望能够和Lv5过招的，哪怕没有刻意去发动预言术，这个时候你的直觉也会变得特别精准——如果是打麻将那就更离谱了，简直就和作弊一样。 但是根据我读书多年总结的经验，不管是大预言术还是掐指一算，卜算对象的实力层次越低就算得越准，卜算对象的实力与自己接近，则只能得到模糊的预言或卦象。 如果卜算对象的实力比自己更高的话，要不就无法看透未来，要不就会算错，甚至会被对方制造的虚假‘天机’所迷惑，因此你的直觉在寻找能力等级比你更高的Lv5的时候完全不管用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你现在才来当事后诸葛亮有什么用处！如果你真像你自己说的那么聪明的话，就赶紧给我想个有用的主意出来！” 身为团队中的“智者”，姬峰在团队陷入困境的时候冷静地分析起了原因，但是却被春日这个急性子的家伙怒斥了一番。 明明她自己都想不出什么主意，竟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朝正在想主意的人大吼大叫……算了，反正姬峰早就习惯了她的这种恶劣态度，身为男人他就不和女人一般见识了。 “我是看到你的直觉失灵之后才做出这一猜测的，如果你的直觉没有失灵，那么我自然不会把玄幻小说里的‘经验’套用在现实的超能力上。 既然目前的猜测是对方的实力过强干扰了你的直觉，那么我们就把预言术换个用法试试。说实在的，祈愿能力的应用方式极其多样化，真不适合你这种‘无铁炮’的家伙。” “战斗就是要真刀真枪地干啊！用铁炮在后面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最喜欢的一个词语就是‘猪突猛进’，勇往直前地冲锋才能显示出男儿气概来，你偶尔也放弃思考像个男人那样冲一把如何？” “囧，这话我可不能当作没有听见啊！ 为什么善用智慧就不像是个男人了！你这是对所有智者最恶意的污蔑！” 姬峰对春日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已经彻底没辙了，她自己有一套与众不同的歪理邪说，而且坚信自己的歪理邪说才是正确的，错的不是她而是世界……幸好她不是男人，这种类型的美少女姬峰还能够忍耐几分，男人的话姬峰肯定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下面就让你这种凡人的智慧见识一下…… 喂！太过分了，我这次还没把眼镜戴上你就动手抢了啊！” 没打算和春日继续斗嘴的姬峰才刚刚从眼镜盒里拿出自己的“本体”，就被一脸不耐烦的春日直接抢去了。然后春日将那副无论何时都诡异地反射着光芒的平光眼镜架到了她的鼻梁上，右手扶着镜框装作很有智慧地说道： “哼……凡人的智慧，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大智若愚’吗！” “……” 对于春日那种不知道是由什么材质铸就的坚强自信，姬峰已经完全没有吐槽的欲望了。他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直接忽略掉了这个或许因为久未见面而变得异常活跃的家伙，然后语气平静地对春日之外的其他人说道： “预言术无法探查实力过强的‘别人’这个难题其实也是可以曲线解决的，预言类的能力不仅可以用来卜算其他人的前程，也同样可以卜算自己的前程。 所以我们只要随便找根树枝立在地上，然后做出‘我们应该顺着树枝倒下的方向前进，此行必有收获’之类的预言，应该就能够实现我们此行的目的，至少也能得到点别的收获。” “哼……小气鬼！眼镜还给你！” 看到姬峰竟然选择了无视自己，春日十分生气地将眼镜塞回了他的怀里，然后撅着嘴巴走到路边的灌木绿化带折树枝去了。黑猫和智代无奈地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景，脸上露出了颇为宽容的微笑。 为了尽可能地提高自己的能力等级，同时也是为了尽量避免吸引亚雷斯塔的注意，春日在获得了Lv4祈愿能力之后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咬咬牙选择了独自前往最适合她的雾丘女子学园，而不是跟着姬峰三人进入上条当麻所在的“某高中”。 不过她现在应该是感到寂寞了吧，姬峰、黑猫和智代热热闹闹地一起上学、一起吃便当，放学后一起回家、一起买菜、一起吃晚饭，饭后还可以一起聊天、一起玩游戏、一起看电视……而她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又不想成天捧着手机没完没了地发邮件。 她在刚一见面的时候就关心起了有希独自生活的情况，何尝不是希望别人也同样关心一下她的情况。但也许是她表现得太过活泼太过精力充沛了，姬峰多少还关心了有希两句，却丝毫没有担心过她在学校里的处境。 从过去的“历史”上看，春日在成立SOS团之前其实也是一个孤僻的怪人，从某些方面来说和有希、和黑猫根本没有什么两样，同样是需要别人关心的问题儿童，只不过表面的优秀和强势却很容易让所有人都认为像她这种比男人更强悍的女人绝对没有问题。 对于春日那孤独而倔强的背影最有感触的人应该是智代吧……她可是货真价实的“武帝”，比男人更强悍这个评价用在她身上比用在春日身上还要合适。不过借着与姬峰之间的深谈，她现在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希望……春日也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跟姬峰好好谈一谈吧。 18 挑战超电磁炮 “啪嗒！” “……” “……” “……” “喂！你不是说这样就能找到我们要找的人了吗！” “等、等等……我们换个方位再试一次！” …… “啪嗒！” “……” “……” “……” “喂，你现在还有什么遗言要交待吗？你可别说是我不尽力才出现这种结果的啊！” “等、等等！我知道了！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就在常盘台中学宿舍的附近，撅着嘴巴的春日按照姬峰的方法进行预言了两次之后，脸上的表情立即转怒为喜，并且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是期待着与Lv5之间的战斗，而是期待着好好修理让她心情糟糕的某个笨蛋一顿。 ——虽然姬峰刚才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春日在地上竖了两次树枝，树枝倒下的方向却都指向常盘台中学的宿舍，这才让她有了一个向姬峰发难的机会。 不过姬峰也没有坐以待毙，刚一出现意料之外的状况，他就立马迅速开动了自己的脑筋，并且真的赶在春日扑上来报复之前找到了可以暂缓死刑的理由： “如果你的直觉和祈愿能力都发挥作用了，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我们要找的人其实呆在宿舍里一直没有出来，所以你领着我们转了一圈也没碰上，所以树枝才会两次指向宿舍。 常盘台两个Lv5只有御坂美琴住在位于‘学舍之园’外面的宿舍里，我们直接上门去找一找就知道了。” “呃……” 春日听了姬峰的分析之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从一开始就忽略了御坂美琴一直呆在宿舍没出门的可能性，这让她实在不好意思再朝姬峰扑过去了。尽管她平时非常蛮不讲理，但是在这方面她又异常地讲道理，否则姬峰也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始终胡搅蛮缠的女人——哪怕是个美少女。 “哼……我们先去找舍监问问，如果御坂美琴根本不在宿舍再来找你算账！ 她怎么可能一直呆在宿舍里呢？年轻人不应该把大好的时光都浪费在睡觉或者网络上，多出来活动活动身体，欣赏欣赏明媚的春光，这才是健全的青少年应有的生活方式。” 因为不服输的性格，尽管春日心里已经承认了姬峰的推断，她的嘴上却还在死鸭子嘴硬。姬峰虽然没有在这个时候继续撩拨她的意思，却习惯性地随口替御坂美琴澄清道： “呆在宿舍里也不一定就要睡觉或玩游戏什么的吧，说不定她正在做作业呢？ 除了能力开发课程之外，学园都市里的文化课也抓得很紧，只不过不会像应试教育那样给学生上题海战术而已。常盘台中学不是说连大学的课程都教吗？超能力开发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就是开发大脑，全员Lv3以上的常盘台在学习方面也都是天才等级了。 而且御坂美琴的黑客能力也不仅仅是依靠计算力，想要突破防火墙至少得知道防火墙是怎么回事，另外……” “好了好了！你一直替她说好话，是不是已经打定主意邀请她入队了？ 虽然你在主神那里是队长，但现在这支队伍可不光是你一个人的队伍，想要增加新人好歹也要询问一下大家的意见吧！” 姬峰话才说到一半，便被一脸烦躁的春日直接打断了。但也许是做贼心虚的关系，面对随口戳破了他心里的小九九的春日，姬峰不仅没有发怒，说话的声音反而比平时都小了三分： “嗯……你说的没错，以后我再想邀请谁入队的话，一定会先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咦，你怎么突然这么老实了？难道说……” 作为全知全能的神明大人，春日虽然很少动脑子思考什么，但是她的直觉却充分代替了思考的作用，立即就发现了姬峰的异常。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一次春日竟然轻描淡写地就放过了他： “嘛……像御坂美琴这样的女生入队我也不会反对啦，但食蜂操祈那样的就算了吧，感觉跟她合不来。” “食蜂……实际上也是一个好人啊，后面的剧情你不是也都看了吗……” “这和好坏无关，单纯就是性格合不来。你如果非要让她入队我也没资格反对，谁叫我这个‘总团长’只是自封的呢。” 姬峰原本支吾着想替食蜂操祈也说两句好话，可是春日这回却用让人完全无话可说的私人理由堵住了他的嘴。 而且一贯争强好胜权力欲极重的春日竟然表情冷淡地“甘拜下风”了，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既然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姬峰也实在没办法继续一意孤行了。 咦……这为什么是以他会邀请食蜂操祈入队为前提的？目前他还没有这个打算的啊！ “那个……打扰了，您就是舍监大人吧？ 您好，我们是来找御坂美琴的，能请您帮忙通传一声吗？” 就在姬峰纠结于是否应该邀请食蜂操祈入队的时候，春日已经换上了一副恭敬得近乎谄媚的笑脸，异常礼貌地和常盘台那个曾经瞬间格杀三名等级4能力者，亦曾空手击退特殊部队严厉舍监（29岁，单身）打了招呼。 “嗯？！” 不知为何，原本表情只是略显严肃的舍监突然扭头向天空中射去了一道让人感觉血液都瞬间凝固了的冰冷视线，这才重新看向已经战战兢兢了的春日等人，然后相当和颜悦色地说道： “抱歉，刚才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来源不明的恶意。 御坂的话应该是在宿舍里，你们是她的朋友？” “不，我们是来挑战Lv5超电磁炮的，也许痛痛快快地战过一场之后我们会成为朋友。” 也许因为春日一行人全都是高中生的年龄，还是以女生为主，舍监虽然没有立即通知御坂美琴有人找，但是她的眼神却不锐利。即使春日已经说明了她是来找御坂美琴打架的，舍监的眼神也依旧平静如常，好像完全忘记了学园都市其实不允许学生使用超能力私斗的规矩。 而且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春日一番之后，舍监竟然满意地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按下了御坂美琴房间的视频电话开关，相当大声地朝线路对面吼道： “御坂！有人找！” 19 众人皆震惊 “啊啦~都是没见过的面孔呢。 姐姐大人，这几位都是你的朋友吗？” 御坂美琴来到宿舍楼的大门外之后，首先开口的却是跟在她身旁的白井黑子。看来这个写作“黑子”却读作“Hentai”的初一女生已经通过某种“合法的手段”请美琴的前任室友搬走，然后自己堂而皇之地住了进来。她现在的举止和口吻都完全符合优雅大小姐的身份，不知道美琴究竟要到何时才能发现她的本性。 “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几位。 那个……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御坂美琴看到来找自己的竟然是一群陌生的高中生，心里的奇怪其实也不亚于黑子。她们的舍监可不会随随便便帮忙叫人的，特别是像她这样的“名人”，如果谁想见见学园都市七大Lv5中排名第三的超电磁炮都可以来宿舍叫她，那她就什么事都不用干了，成天蹲在门口等着人来参观得了。 不过她面前的这些高中生好像还就是来参观她似的，御坂美琴看到对方的脸上纷纷露出了惊艳的表情，嘴里还小声地嘀咕着什么，被乍暖还寒的春风吹来的只言片语让人感觉稍微有点不爽—— “天然的茶色头发，还有茶色的瞳孔，这两个女生真的是日本人吗？桐乃那家伙肯定羡慕死了。” “吓了我一跳，真人比动画和插画里漂亮一百倍啊，可惜八爪鱼一样的双马尾无法被复制，感觉变成一般的流行女了。” “嗯……真没想到会这么漂亮，我差点都不敢认了，相比之下‘原作’的人设反而把她画丑了。” “婴儿肥的脸蛋倒是没有变啊，真想上去捏两把。” “……” “那个……请问你们是干什么来了？” 尽管额头上已经暴露出了青筋，但御坂美琴仍旧竭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淑女笑容，没有马上就因为对方的闲言碎语而发作。 她的确有着如同男孩子一样爽朗的性格，不过即使男生也同样会因为这样的议论发火吧？那些陌生人这么对她和黑子品头论足真是太不礼貌了！另外动画和插画是什么？ “啊，抱歉抱歉。实在是因为你们的美貌太过出乎意料了，我们才大大地吃了一惊……或许你以后什么时候就会明白我的话了。 嗯嗯，不愧是大小姐呢，长得还真是漂亮。” 在御坂美琴隐晦地表露出了些许不满的笑容中，春日异常直率地向她道了个歉，同时还把脸直接凑了过来，十分近距离地盯着她的脸蛋连连点头。感觉有点不好意思的美琴刚想开口谦虚一下，一只明显属于男性的大手竟然鬼使神差地捏住了她那略带婴儿肥的脸蛋。 “……”xN 就像是有人释放了“群体沉默术”的魔法一样，此刻正站在宿舍门口附近的所有人全都陷入了沉默。御坂美琴可是常盘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两大Lv5之一，她竟然在宿舍楼的门口，被一个男生捏、捏住了脸蛋！ “呀啊啊啊——！！！”xN 短暂的寂静之后，宿舍门口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瞬间就爆炸了，众多初中女生的尖叫声响彻云霄，惊得舍监大人都立即冲了出来，宿舍里不明所以的女生们也纷纷打开窗户探出了头。 幸好姬峰在尖叫声刚一响起的时候就吓得缩回了手，否则他公开调戏常盘台大小姐——还是仅有两名的Lv5之一的罪行就会增加数以百计的目击证人，那么御坂美琴为了自己的尊严和名节，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公开处刑了。 不过现在御坂美琴好像是被姬峰的大胆举动吓呆了，除了睁大眼睛呆楞楞地看着他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反应，原本就相当健康红润的脸蛋只比平时更红了一点点，恐怕她那计算能力超强的大脑已经彻底当机了，反倒是她旁边的白井黑子更快地反应了过来： “你你你、你这只类人猿竟然胆敢如此冒犯姐姐大人！我白井黑子绝对不能容许！” 带着几乎肉眼可见的怒火，白井黑子异常突兀地从御坂美琴的身边消失了。可是当她瞬间出现在了姬峰的身侧，打算捉住姬峰那只应该被砍掉的右手的时候，姬峰的身体却猛地向后飞了出去，正好让黑子的双手抓了个空。 “你这个变~态！痴~汉！禽~兽！色~魔！ 你都对初次见面的女生干了什么！上次看到实玖瑠的时候也是……这次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一脚踢飞了姬峰的正是他的好队友春日，但春日的本意应该不是要救他。把姬峰踢倒在地之后，春日又立即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双手揪着衣领把他拖了起来，力气大得让周围的女生全都露出了瞠目结舌的表情——哦，她们早就已经是瞠目结舌的表情了。 “我、我这次没有摸胸……” “你竟然还想摸胸——！！！ 死刑！立即执行！我今天就要在这里立即执行死刑了！” 听到姬峰过于诚实了的辩解，春日那原本就已经瞪圆了的眼睛竟然又睁大了一圈，看上去简直就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而且她的脸蛋也被气得通红，甚至红得发黑，就连“被害人”御坂美琴的脸蛋都还没有她这么红。 “什么什么？有变~态？痴~汉？禽~兽？色~魔？” “就在那里……刚才好像是对御坂学姐出手了呢……” “出、出手？” “听说是被摸了胸部……” “啊呀……好可怕，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大胆的禽兽！” “好可怜……御坂学妹竟然遭此污辱……只能嫁给对方了吧？哪怕是个变~态、痴~汉、禽~兽、色~魔。” 随着春日的一声怒吼，女生们的流言极其迅速地发生了变异，并且坐实了御坂美琴被男人袭~胸的惊天八卦。 原本御坂美琴已经震惊得进入了类似灵魂出窍的状态，耳朵能听到周围的声音，眼睛能看到面前的景象，大脑也能够正常地进行思考，就是身体完全动弹不得，好像切割了与灵魂之间的联系。但是拜这些愈演愈烈的流言所赐，她的灵魂终于猛地跳进了身体里，并且立刻向即将被春日执行死刑的姬峰奔了过去！ “等等！” 20 怀疑 “怎么？你难道要原谅他吗？” 看到御坂美琴这个“受害者”竟然主动冲过来要她“等等”，春日的脸上露出了颇为诡异的表情。 虽然说捏脸这个动作的确算不上性~骚扰，但如果不是关系足够亲近的人，做出这种举动也相当于调戏了，就算御坂美琴像男孩子那样豪放不羁，也不可能容忍父亲之外的男人随便捏自己的脸吧——哪怕是父亲也同样不能随便捏少女的脸！ “不、不是，我只是想说—— 我根本没有被摸胸啊！我刚才分明只是被捏了一下脸而已！！！” 在众目睽睽之下，御坂美琴脸蛋通红地大声替自己澄清了谣言。因为她在学校里的威望，大家自然不会怀疑她是在撒谎隐瞒，不过就算仅仅是被捏了脸蛋，也同样在女生之间产生了新一波的讨论热潮。 “嘛~竟然是被捏了脸，这是何等的罗曼蒂克~” “咦……为什么是罗曼蒂克？捏脸难道不是一种恶作剧吗？” “是轻薄才对吧？不过如果是帅哥或喜欢的人，就变成了罗曼蒂克？” “捏脸难道不是惩罚吗？把脸蛋拉扯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呜……人家也好想捏捏御坂学姐的脸啦！婴儿肥的脸捏起来一定很柔软、很舒服……” “呃……” 周围各种各样的声音，让原本以为自己澄清了事实就没有事了的御坂美琴脸上变成了囧的表情。一想到让自己陷入这般境地的罪魁祸首就是胆敢伸手捏自己的脸那个男生，她又立即怒气冲冲地转过头来，两只大大的眼睛气鼓鼓地盯住了出气多进气少的姬峰。 “嘭！” 看到御坂美琴正在对自己手上的姬峰怒目而视，春日直接把他掼到了对方的脚下，然后同仇敌忾地对她说道： “这个变~态、痴~汉、禽~兽、色~魔就交给你亲自处刑吧。 如果杀一遍不解气的话，你就把他杀个百八十遍没关系，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哇~拜倒在御坂学姐的石榴裙下了！” “明明只是制服裙子……不过对方往上看的话岂不是便宜她了？” “你们是今年刚入学的吧？如果是御坂同学的话不会啦，裙底的安全短裤在常盘台已经是御坂同学的象征了。” “噼啪！” 在八卦旋涡的最中心，御坂美琴已经羞怒交加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超能力了，而这一切屈辱全都是脚下这个莫名其妙的男生带给她的。不过在对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男生处以极刑之前，她还是想问清楚对方为什么突然会做出那那那、那种举动： “你……我们根本没有见过吧？你为什么突然捏我的脸？ 难、难道这又是食蜂那家伙搞的鬼？那家伙……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 也许是因为姬峰的举动实在太过突兀、根本没有理由，御坂美琴竟然把怀疑的对象锁定在已经和她成为了宿敌的食蜂操祈身上。如果这些“无辜”的人是食蜂操祈突发奇想的新恶作剧，那么一切就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对！就是她！一定是她搞的鬼！ “不……和、和食蜂操祈没有关系。 是真的没有关系，我们还没有见过她，也没有被她控制。” 出人意料的，捂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来的姬峰竟然主动澄清了食蜂操祈的嫌疑……不，这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被食蜂操祈利用Lv5“心理掌握”洗脑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也不认为自己被洗脑了，就算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跟她见过面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才是那家伙最令人畏惧的地方。 “这真的和食蜂操祈没关系，我只不过是从以前就很想捏一下你的脸，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来着……对不起……” 作为一个人类，姬峰的身上也许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诚实了。看御坂美琴这个样子，他完全可以将自己的异常举动全部推到食蜂操祈的头上，即使食蜂矢口否认也不可能让美琴相信，但是他却老老实实地说明了自己实施犯罪的心理动机，这下子就算美琴真的想原谅他也没有借口啦！ “你、你这人……呵呵……倒也诚实……呵呵……” 和食蜂操祈比起来，御坂美琴的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怀疑那家伙一次也就够了，但是就连“犯罪者”自己都已经坦白了，她也没有必要再疑神疑鬼地认为这有可能是那家伙的计中计，是特地为了让她误伤无辜之人的。遇事想得太多原本就不是她的风格，如果不是今天这事实在太过莫名其妙，她甚至根本不会去怀疑食蜂操祈。 ——那家伙控制别人对她进行恶作剧的时候基本都会躲在哪个角落里欣赏，否则这个恶作剧也就没有了意义，如果今天是她所策划的恶作剧，现在她就应该得意洋洋地走出来宣布对此事负责了。作为“宿敌”，御坂美琴对食蜂操祈的行事风格也算是相当熟悉。 “既然你已经爽快地承认了，那么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接受十亿伏特的惩罚吧！雷击之枪！” 眼睛紧紧盯着姬峰那有气无力的身影，御坂美琴的眼睛里放射出了复仇的电火花——是货真价实的电火花。 这蓝白色的电弧光在她双眼之间的刘海处化作宙斯手中的雷电之枪，笔直地射向了姬峰这个胆敢冒犯神明的罪人。不过善良的美琴并没有打算利用“坐电椅”的方式处决姬峰，她的雷击之枪虽然声势浩大，其电流却控制在人体所能承受的安全范围之内——仅仅是不会致命的安全范围内。 等到那个罪人在第一记雷击之后浑身抽搐痛哭流涕，她还会毫不留情地发出第二记、第三记，直到她彻底消气为止。被当众捏脸的屈辱可不是三五次电击就能够轻易消除的，哪怕对方哭着向她道歉，她也绝对要射个十下八下才会住手，否则不足以在常盘台里重新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21 手下留情喵？ “滋啦…… 轰隆——！” 十亿伏特的蓝青色弧光在刹那间便穿透了空气，如同投枪般笔直地飞向了某个胆敢调戏常盘台电击公主的罪恶男人，接着爆开一声打雷似的巨响，那个对于初中女生们来说相当高大魁梧的男人好像为雷电所吞噬了，缭绕着他周身的电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嘶……” 等到十几秒钟之后，电光终于消失了。其实真正的电流在爆开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消散殆尽，反倒是烙印在众人视网膜上的残像依然还在闪耀，让人无论看向哪里都感觉自己眼前有一块明亮的白色光斑。 那个男人应该已经化为焦炭了吧——虽然实际上并不会化为焦炭，但也肯定变成了一个烫着爆炸头的非洲人。 他这是何必呢？尽管御坂美琴大小姐的确有着吸引男人犯罪的美丽容颜，但是客观地说，他身旁的那几个女孩子也都各具风韵，和常盘台的电击公主可谓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才说明御坂美琴大小姐比其他人都更胜一筹吧。即使是众美环绕的男人，也要拼死捏一捏她的可爱脸蛋，这不就是玛丽苏小说里让男人们全都抛弃“元配”拜倒在其脚下的万人迷女主角吗？ 真是可惜了，仔细回想一下，那个男人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而且和其他表面上文质彬彬风度翩翩，其实心里同样想着H的事情的虚伪男生比起来更加直接也更有勇气，如果他不是一见面就…… 咦？ 眼前的白色光斑逐渐消失，那个男人的身影也再次变得清晰起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仍然好好地站在那里，没有变成爆炸头，也没有变成非洲人，只不过举起右手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好像是用右手完全防御住了电压高达十亿伏特的雷击之枪似的。 这不可能！没有人能够依靠肉体挡住Lv5的电击！刚才那个男人貌似也没有使出任何防御性质的能力，雷击之枪看上去的确是接触到了他的身体之后才发生爆炸的！ 难道这是一种特别的超能力？将自己的身体变成绝缘体什么的？ “……” 一脸愕然地盯着那个男人看了许久，三年级的一位学姐突然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脸上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周围的几个女生很快便注意到了她的模样，纷纷将视线投向了这边。学姐看着大家求知若渴的眼神，心里很是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终于轻启芳唇小声说道： “御坂学妹……一定是手下留情了吧？” “噢……手下留情！” “是手下留情了呢！” “绝对是手下留情了！而且是比平时更加手下留情！ 否则即使对方有着什么特殊的能力，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挡得住Lv5的全力电击，即使同为Lv5也不太可能做到！” “嘛~御坂同学还真是个善良的人儿，哪怕是面对如此冒犯过她的坏家伙也依旧这般温柔。” “元芳你怎么看？” “大小姐，此事定有蹊跷！” 关于御坂美琴其实是对那个仍然屹立不倒的男人手下留情了的猜测很快就传播了开来，自然也传到了御坂美琴本人的耳朵里，让她那略带婴儿肥的可爱脸蛋迅速地涨得通红——完全是被这似有所指的无端猜测气红了脸！ “呜喵！” 突然间，现场中传来了一声类似猫叫的声音，然后雷击之枪接二连三地在御坂美琴的额头正中凝聚成型，仿佛雷暴天气一样不断射向那个男人，旋即爆炸开来，一团又一团的强烈电光刺得人不得不抬起手挡住紧闭的双眼，又或者暂时将头扭向别处。 “滋啦啦啦…… 轰轰轰轰轰……” 一阵密集的电弧响声和爆炸声之后，整个世界都清静了。心有余悸的女孩子们小心翼翼地斜着眼睛用余光瞄向那个男人曾经站立的位置，但却无比惊讶地发现那个男人竟然没有被轰成齑粉，甚至连衣角都完好无损！ “呀！” 刚才最先做出猜测的那位学姐不可思议地轻呼了一声，然后眼睛难以置信地在那个男人和御坂美琴之间看来看去，好像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这、这究竟要手下留情到什么程度，才能让那位阁下依然毫发无损！” “哗……” 虽然那位学姐的声音并不算大，但在鸦雀无声的现场中却异常地清晰，不仅她周围的女生听到了，就算远在另一边的女生也同样听到了，于是前所未有的热烈议论轰然响起。 不知不觉中，姬峰在常盘台女生们心中的印象已经由变~态、痴~汉、禽~兽、色~魔升级成了“那位阁下”。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无论他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还是依靠御坂美琴的手下留情才毫发无损，都有资格被称之为“那位阁下”了。 就连绝对相信着姐姐大人的白井黑子，此时也将信将疑地望着御坂美琴茫然的背影，颇有些失魂落魄地问道： “姐姐大人……难、难道你真的……” “我真的没有手下留情喵——！” “喵、喵？” 在众目睽睽之下，御坂美琴突然一边大叫一边埋着头奔向了宿舍楼。虽然此时出入的门口已经被挤死了，门内的大厅里也同样站满了人，但御坂美琴径直冲向了墙壁，并在即将撞墙的时候奋力一跃——接着竟如履平地似的踏着墙面向自己的房间跑去，白皙的大腿和校服短裙下面的安全裤一览无遗。 “呯！” “姐、姐姐大人！” 到了自己房间的窗户旁边，御坂美琴操纵着电磁力打开了里面的插销，然后“嗖”地一下钻了进去，又立即将窗户紧紧地关了起来，甚至把窗帘也给拉上了。白井黑子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再找姬峰的麻烦，直接使用空间移动瞬移进了房间里，于是现场就只剩下了实际上已经气喘吁吁了的姬峰和众多围观的女生们。 “抱歉抱歉！打扰诸位了，拜拜！” 赶在常盘台的女生们回过神来之前，春日拉着智代一左一右地架起了姬峰，一阵风似的跑没影了，负责殿后的黑猫和有希也并未发现追踪者。而且直到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离开这个世界为止，常盘台以及整个学院都市的女生们也都仍未所知那天那位阁下的名字。 22 反省 “看看你干的好事！风头全都被你一个人出了！ 我本来还想借着挑战Lv5的机会，在学园都市里打响我们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名头呢！” 等到成功逃离常盘台宿舍之后，春日怒气冲冲地训斥起了只顾自己出风头不考虑团队利益的姬峰，而疲惫不堪的姬峰已经累到了无力替自己的罪行辩解的程度。 姬峰虽然能够复制出和上条当麻的“幻想杀手”一模一样的能力，甚至同样拥有无视等级的“神净讨魔”特质，但其复制能力的作用原理和真正的“幻想杀手”应该是截然不同的。 从根本上来说，姬峰的能力和学园都市里的其他超能力并没有什么两样，使用时依然要消耗自己的“魔力”或某种特殊能量，而且抵消威力越大的超能力耗费的魔力值也越多——在主神系统的个人信息页面上还可以清楚地看到减少的魔力数值。上条当麻的“幻想杀手”才是真正的BUG，“原作”中御坂美琴还有放电过多“电池用光”的时候，但上条当麻的0耗魔把妹手却从来没有出过类似的问题。 “嘛……算了算了，反正这次也让我们看到了有趣的东西，这不是比大战一场更有意思吗？ 而且要战斗的话还是找食蜂操祈更加合适，毕竟她有一票手下。如果刚才真的和御坂美琴交手的话，我实在想不出来你应该怎么用预言术这种战略魔法和超电磁炮正面对抗。” 大概是对姬峰奉上的好戏非常满意，一贯腹黑的黑猫这次竟然难得地替他说了几句好话。仔细想想，春日挑战超电磁炮的行为根本就是有勇无谋，不要说Lv2的“妖力”和“气态装甲”完全无法与Lv5的超电磁炮相抗衡，就算是Lv4的预言术也同样没有卯月——预言术本来就不是特别适用于面对面的战斗。 如果是在真正的战斗中，春日的预言术和姬峰的“山寨把妹手”还有可能在关键的时候发挥作用，一举打倒肉体强度远逊于超能力等级的Lv5们，甚至Lv2的能力也有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切磋的场合肯定是正面战斗的能力更强的人更有优势。 当然切磋的双方也可以提前商量好，仅仅使用同一等级的能力进行战斗，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是御坂美琴更占优势——特别是和春日战斗的时候。倘若双方都把能力限定到Lv2，那切磋几乎就变成了街头格斗，想必春日和智代也不好意思真的把拳脚往御坂美琴身上招呼吧？毕竟人家都特地限制自己的能力了。 “呃……” 春日认真地考虑了一下黑猫刚才的话，然后脸上露出了些许囧的表情，看来她从活动开始就没考虑过具体应该怎么与Lv5超电磁炮正面对抗。 大家完全可以猜测出她之前的想法——“到时候总是会有办法的”、“管它三七二十一，不要怂正面干”，春日的念头一直都是这般通达，脑子里可以什么都不琢磨这也的确是一种令人羡慕的特质。 “哈……不过姬峰的羞耻攻击也真是令人赞叹呢，竟然出乎意料地捏了超电磁炮的脸……虽然不值得提倡，但是的确精彩，简直堪称神来之笔。” 看到春日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黑猫又主动将话题转移到了姬峰的行动上。尽管春日肯定认为姬峰的这种心理战术极其卑鄙无耻下流龌龊，但是黑猫却给予了他很高的评价，认为他终于展现出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智者风范。 不过姬峰这时候却相当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搔着脸颊，确实心怀愧疚地向黑猫和大家澄清道： “不……我其实什么也没想，当时就鬼使神差地捏了上去而已。 或许是上个世界和日向、珠希两个妹妹接触得太多，所以这方面变得太随便了，我已经深刻地反省自己了。 ——如果不是因为御坂的电击看起来威力太大了，我就算被她痛打一顿也绝对不会抵挡的。” “你看你看！我就说吧！别看这家伙平时总是一副非常正经的样子，其实心里面和我一样，基本上是想到什么直接就做什么了。 有一句俗语不是这么说的吗，‘与其没做而后悔，不如做了再后悔’，所以人生一定要勇往直前才可以啊，办法什么的总是会有的嘛！” 听了姬峰的坦白，刚刚偃旗息鼓的春日又立即得瑟了起来，这让姬峰难得露出了一副愤愤不已的表情： “喂……虽然我累得已经不想再吐槽了，但是你可以污蔑我的人格，却不能污蔑我的智商。就算我什么也没想，基本上也会依靠大脑的“后台运算”找出当前情景的最佳选择——这就是属于智者的直觉。 好好地分析一下，当时我的这个选择对我个人来说简直就是最优解嘛，既满足了我一直以来的心愿，又从事实上让Lv5的超能力者落荒而逃，还顺便攻略……咳，还顺便回避了与超电磁炮的正面战斗。” “你们俩啊，完全都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德性，难道你们就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脸红吗？” 看到姬峰那张故意模仿自春日的得意面孔，黑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在上个世界里，她一度认为姬峰是一个非常正经的好人。即使从有希那里听说了他的后~宫宣言，也只不过是将他的评价调整成了非常正常的好人而已。 关于绫濑的事情她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就算姬峰配合着绫濑的“性趣”对她进行了各种性~骚扰，也仍然可以算作稍微有点坏的好人…… 可是进入主神空间之后她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姬峰之所以在上个世界里那么老实，根本就是因为春日没有跟去的缘故。 春日简直就像是姬峰的催化剂一样，没有她的时候，姬峰就一直安安稳稳从来都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但是只要她和姬峰凑在了一块，姬峰的反应速度就变得异常快速和剧烈，尽管表面上还是那副正经样子，心里面却活泼得简直不能自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现这种“情不自禁”的状况了！ 23 勇气是最重要的 “下午我们去找食蜂操祈，这次一定要挽起袖子和她还有她的手下大战一场！” 吃罢午饭，春日在第七学区的某间家庭餐厅里旁若无人地大声宣布了SOS神圣黑猫骑士团下午的活动安排。 此时姬峰也已经从疲惫中恢复了过来，正用牙签悠哉游哉地剔着牙齿。上午他与御坂美琴之间的“战斗”虽然异常短暂，却也足够他回味无穷的了。 作为一个普通的高中生，眼看着电光在对方的额头前面聚集就要立即举起手臂，然后在电光火石之间移动到雷击之枪的前进路线上，这是说起来平淡无趣做起来刺激万分的事情。 特别是当闪电劈在自己的手上，随即爆炸成一团蓝白色光球的时候，哪怕姬峰明知道自己手掌前方那团“滋啦”作响的电光球伤害不到自己，却仍然会因为静电的作用毛发直立——嗯，绝对只是因为静电的作用。 但不管如何，这种高等级超能力者之间的战斗其实是非常刺激的。像黑猫那种异常华丽却只能拍死个苍蝇蚊子的超能力虽然看起来也很带感，却总是让人觉得缺了点什么，所以不够刺激，大概欠缺的就是这种对疼痛和死亡的恐惧吧。 当然，姬峰很清楚自己只是因为还没有受过伤，更没有濒临死亡，所以才能够如此轻松地“回味”战斗，并且忍不住期待着接下来与食蜂操祈……主要是其手下的大战。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嘛？如果无知的时候都不能无所畏惧，那么以后有知了恐怕就更不敢无所畏惧了。 在“智者”当中，许多人都会尽量避免回避无谓的战斗，就算战斗也极少自己亲自出手，姬峰同样也是如此。毕竟智者的布局“沦落”到必须进行战斗就已经落了下乘，倘若连智者自己都必须拼命战斗，那么他的布局就已经等于是失败了——除非智者可以转寰的余地实在太小。 不过身为一个年轻的男人，要他一直安安稳稳地琢磨怎么不战而屈人之兵也是不可能的。特别是有春日这个催化剂在他身边的时候，姬峰自然会想和春日、和大家一起痛痛快快地并肩作战。 更何况学园都市里的战斗危险系数已经算是极低的了，如果这种情况下都不肯参与战斗，那么等到不得不参与战斗的时候也就晚了。 “真正与‘敌人’战斗时的感觉，和我们平时的切磋玩耍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这一点智代应该再清楚不过的了。 今天下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肯定是要真刀真枪地和‘食蜂派阀’打上一场的。别的我不多说，只希望大家不要多想，勇敢地去战斗。 ‘凡兵战之场，立尸之地，必死则生，幸生则死。’至于更多的东西，等到你们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时候，自然也就有所领悟了。 幸运的是这场战斗几乎不可能死人，所以我也实在没必要多说，一场实战顶得过千言万语。” 身为轮回者小队的队长、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副团长兼总政委，姬峰为本团队的“初阵”进行了最后的动员讲话。 目前他们队伍中只有智代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但也只是街头打架的层次，可是大家的精神状态却异常高涨，姬峰所能做的也只是提醒大家牢牢记住战斗中最重要的东西罢了。 说得残酷一点，政委的作用就是把新兵忽悠得不怕死，勇敢地上，至于更多的东西……等新兵从战场上活着下来了，他自然也就明白了，而且比政委苦口婆心地说上一万遍还好用。 不过经历了上午的“战斗”，姬峰现在也已经总结出了一些经验。在面对面的战斗中，最重要的东西是勇气，其次是战斗本能、再次则是身体素质，至于冷静和智慧……御坂美琴的雷击之枪奔着他的脸过来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冷静去智慧，直接就是凭本能该干嘛干嘛了。 “噢！你难得说了些对我胃口的话嘛！ 这才像个男子汉的样子，上午你的表现其实也不错。” 对于姬峰与平时风格迥异的动员讲话，春日那是相当地满意。她非常用力地拍了拍姬峰的后背，随便补上了一句赞扬，然后用她那意志力无比坚强的眼睛四下扫视了一圈，表情十分认真地对其他几个女生——特别是已经开始发抖了的黑猫说道： “练习的时候大家的表现都不错，能力的动用也已经很熟练了。真的开打之后我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勇敢！第二个要求就是勇敢地上！第三个要求就是无论如何也要一直勇敢地上！ 像瑠璃你现在的样子是不行的，还没有见到敌人怎么就颤抖起来了？你开发些华丽的招式我不反对，而且我还觉得蛮好看的，但你这样很难保证将那些招式运用在实战里啊。” “哼哼……你们以为我是怕了吗？别瞧不起人了！” 被春日点名关心之后，黑猫一脸冷笑地站了起来，并且用那只明显颤抖个不停的右手虚按住了自己的胸口，语气优雅而高傲地自白道： “我这只不过是激动而已，一想到马上就能够在实战中展现我那华丽而又优雅的黑魔法，我的肉体就抑止不住地兴奋了起来！ 这是对血与肉的渴望！是对痛苦与恐惧的渴求！一切胆敢与吾等为敌者，其灵魂必将在永恒炼狱中战栗挣扎！万劫不复！” 作为一个中二系电波女，黑猫此时犹如恶魔附体一样的表演其实再正常不过的了，但是家庭餐厅里的其他客人和服务员们却被她突然的恐怖发言吓了一跳，纷纷远离了这个好像随时都能够放出黑魔法的恐怖巫女。 “就是这种气势！ 结账！出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羞耻的缘故，春日这时候根本顾不上分辨黑猫究竟是害怕还是激动，直接就大声表扬了她一句，然后赶紧把夹在桌号上的账单扔给了姬峰，自己则带着几个女生从家庭餐厅的大门鱼贯而出，“风萧萧兮易水寒”地去找不知身在何处的食蜂操祈决战了。 24 暗通款曲 “你们……竟然主动来找我这个Lv5心理掌握的麻烦？我没有听错吧？” 饭后散了一个小时的步，春日终于在直觉和预言术的双重作用之下，堵住了大概刚从“才人工房”里出来的食蜂操祈——及其手下们。 “才人工房”即是学园都市众多都市传说中拥有全世界伟人、圣人的DNA，而且经过解析，只要按下按钮就可以批量制造天才的工厂，也可译作“天才工厂”。不过后来因为食蜂操祈的出现，让研究人员觉得比起创造伟人还是洗脑伟人比较快——这也算是邪恶科学家的经典思路了，难不成那些研究人员都是从未接触过ACGMN的好学生？ “没错！我们SOS神圣黑猫骑士团就是来找常盘台最大的派阀战斗的！ 如果你觉得怕了就尽管用心理掌握能力把我们洗脑吧，否则的话就真刀真枪地指挥你的手下和我们战上一场！” 在眼睛闪闪发亮的食蜂操祈对面，眸子里同样蕴含着如同超新星爆炸般耀眼光芒的春日正试图使用相当拙劣的激将法忽悠食蜂操祈放弃她最大的优势，和自己来一场面对面的超能力战斗。 当然，很多时候反派的BOSS比正派的主角更有原则，明明知道是激将法也偏要中一下计。 “咦……没想到你就是上午曾经当众捏了超电磁炮的脸，却还能让超电磁炮对你频频手下留情的‘那位阁下’…… 看在你对那家伙做的‘好事’的份儿上，我就稍微陪你们这个专门救援黑猫的什么骑士团玩一玩吧。” 原本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春日的食蜂操祈两眼放光地盯着她看了十几秒钟，然后诧异的表情更甚，随即又仔细地打量起了默默跟在她身后的姬峰。即使春日再不喜欢动脑，也可以用脚趾头猜到对方刚才已经偷窥她的记忆，于是她理所当然地愤怒了起来： “卑、卑鄙！竟然不拿出遥控器就悄悄使用了能力！” “哈……这是理所当然吧！读取记忆的时候如果拿出遥控器，不是立即就会引起对方的警觉吗。” 面对春日过于天真了的问题，食蜂操祈不由失笑。但她并没有再和春日多说，而是直接朝自己的手下们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准备开打。 身为学园都市仅有七位的Lv5之一，食蜂操祈好像根本没把这几个才刚刚获得超能力不久的新生放在心上，打算像随手拍死小虫子一样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一顿，这倒也符合她一贯的行事风格。 不过她那双仿佛少女漫画一般的眼睛却不停地闪烁着星星的光芒，貌似对教育刚刚获得了超能力就敢挑战最终BOSS的笨蛋勇者如何做人这件事颇有兴趣。毕竟这可是让她的宿敌大大丢脸了的有趣家伙嘛，玩弄他们肯定会让人产生额外的快感。 仔细想想，姬峰今天上午的行动让食蜂操祈此刻的每一个表情和决定都变得理所当然，如果这也全都在姬峰的计算之内，那么他就实在太过可怕了——不是作为智者，而是作为一个人类非常可怕。 人的内心是不能这样算计的，就如同人的内心不能被篡改操纵一样。一个顶级的智者对人心的把握和算计丝毫不亚于“心理掌握”能力，可是假如姬峰成为了那样的智者，他肯定也会逐渐变成食蜂操祈这样的孤家寡人——在他自己的心理上。 “你们究竟是哪个势力派来的？竟然知道学园都市的这么多秘密…… 在你们的记忆里有一团小小的迷雾，即使是我也完全无法突破并窥视其中的内容。说实话，这让我始终无法完全信任你们啊。” 正当食蜂操祈的手下们按照各自的能力摆开阵型，即将与胆敢挑战女王的敌人们交战的时候，食蜂操祈本人却还在和这些敌人暗通款曲。不经过鼓膜震动直接在对方的大脑中说话只是一种相当初级的能力应用方式，“心理掌握”这个能力可以一手包办所有的精神现象，在心理领域已经称得上是万能了。 ——是的，食蜂操祈刚一读取春日等人脑海中的念头就发现了问题，她随后的诧异也并非是因为得知了姬峰便是上午的“那位阁下”，而是因为得知了许多更加隐秘的信息，比如滞空回线啦滞空回线啦还有滞空回线啦之类的。 学园都市并非极乐净土，理事长也并非好人这种事她早就清楚了，而且比一般的学生清楚一千倍一万倍。但即使是她也没有想到，理事长竟然丧心病狂地在整个学园都市里都散布了纳米监视设备！ 讨厌啦！知道了这种事还让人怎么安心地解手和洗澡啊！而且还必须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就算那个将自己的所有生命活动全都交给机器代为执行，包括头脑在内的全身皆处于冬眠状态，大部分的思考亦由机械从旁协助的理事长不可能因为性方面的原因特地窥视“那种”画面，也肯定会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啦！ “我们来自一个与你并无利益冲突的势力，具体是哪个势力……或许你终有一天会知道的，我现在只能说敬请期待。 关于双方合作的事宜……我无意获得你的信任，也没有必要获得你的信任。 我们只不过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而已，如果你愿意在不威胁你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帮忙就请帮我们一点小忙，就算你不愿提供任何帮助我们也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而且拥有‘心理掌握’能力的你最擅长的不就是操纵他人的心理，让对方自然而然地就想要成为你的忠实手下，绝对不会生出伤害你甚至背叛你的念头吗？ 稍微多一句嘴，虽然我也知道处于貌似和平实则险恶的学园都市里，你这么小心翼翼甚至战战兢兢地防备一切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我仍然觉得你这样会没有朋友的。” “少啰嗦！你脑子里的这些想法不用说我也看到了！你难道想要成为第一个因为多嘴而被修改思维的人吗！” 在脑内的通讯网络中，喜欢多管闲事的“好人”姬峰最后还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并且让食蜂操祈恼羞成怒似的中止了脑内通讯。然后常盘台的女王大人猛地挥了下被蜘蛛网纹样的白色手套包裹住的右手，她的“兵蜂”们便立即成群结队地朝SOS神圣黑猫骑士团冲了过来。 战斗，终于开始了！ 25 黑猫最大最强的奥义！ “宣告——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吾乃诛尽世间一切邪恶之人，缠绕……可恶！就算尽管缩短了咒语也根本来不及念完嘛！ 看吾最大最强的奥义！” 在某条宽阔的街道上，身穿黑色哥特萝莉私服的黑猫高高地举起双手，一个直径达到六七米的黑色魔法阵就出现在了她的头顶。法阵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大卫之星”——也就是“六芒星”，外圈和内圈之间则有一串玄奥的符号，貌似是“如尼（RUNE）”文字。 姬峰一看到那串符号，就知道黑猫此时已经动用了有希的一小部分计算力。 给自己的魔法阵上添加文字这种事情虽然并不复杂，但前提是所添加的文字自己必须熟悉到完全不假思索就能直接写出来的程度。而黑猫的如尼文字造诣还没有深到那种地步——毕竟她好好学习如尼文字也施放不出魔法，如果靠她自己就只能在西方式的魔法阵上铭刻一串日文假名或日语汉字，那还不如制造一个只有“大卫之星”的简陋法阵。 但是看看对面那些“食蜂派阀”成员们震惊的目光和踌躇的脚步，再看看己方陡然提振的士气，不要说黑猫这华而不实的魔法阵只借用了有希像头发丝那么少的计算力，就算借用得再多一点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这庞大的魔法阵哪怕只是个摆设，悬挂在己方头上也同样非常带感，差不多起到了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标志或旗帜的作用。当然，姬峰会把这个魔法阵的隐藏作用老老实实地埋在心底，绝对不会说给春日知道，否则她一旦突发奇想要把那个蚊香一样的SOS团徽章悬挂在战场上空，那么己方的士气肯定就不是高涨而是大跌了。 “神·魔·灭·绝·冲——！” 当黑猫终于气势十足地喊出了自己最大最强的奥义名称的时候，姬峰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平地上。 这个必杀技他好像有印象来着……貌似是黑猫的同人小说里主角所持有的最终奥义？如果是“原作”，这个奥义名称还会被编辑部的某个编辑吐槽，不过他们还没等剧情进行到那里就莫名其妙地回归主神空间了，大概黑猫正是因为如此才仍旧自我感觉良好的吧。 “嗡……” 正当姬峰心里为黑猫那残念的奥义名绝倒的时候，黑色魔法阵上仿佛蕴含着无尽魔力的玄奥文字转动了起来，然后一个又一个小小的黑球在魔法阵边缘生成，密密麻麻足有上千个。 而在“大卫之星”的中央，一个巨大的黑球迅速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吹了起来，最后足足膨胀到了四五米的直径才停了下来，如果落在地面上一下子就能吞噬好几个人。 姬峰原本还觉得有些疑惑，因为黑猫能够产生的黑色念力，也就是“妖力”的总量应该没有这么多才对。不过他马上就猜到了其中的猫腻——这巨大的黑球中间肯定是空心的，说不定就像气球甚至肥皂泡那样只有薄薄的一层膜！ “保护女王大人！” 不得不说，在御宅界拥有“千叶的堕天圣黑猫”名号的黑猫果然是个会玩的，她这个最大最强的奥义虽然只是虚有其表，却着实唬住了对面那些不知内情的“食蜂派阀”成员们。 这些原本打算倚多为胜的杂兵们忌惮着天上那个只在动漫中出现的华丽大招，全都忠心耿耿地聚集到了食蜂操祈的身边，摆出了最严密的防护阵型。顶在最前面的应该都是一些有防御性能力的学生，而在他们身后，剩下的人也做好了随时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女王大人的准备！ “嗒嗒嗒嗒嗒……” 一阵如同暴雨甚至是机关枪的密集声音在“食蜂派阀”层层叠叠的防护罩上响起，黑色魔法阵外圈的上千个小黑球连绵不断地射了过来，让这些防御者们无暇他顾。 而阵中央那个巨大的空心黑球则以泰山压顶之势不紧不慢地朝他们压了过来，即使他们全都有着为女王大人效死的坚强意志，也对自己究竟能否抵挡得住这记名字有点老套但的确威猛的恐怖奥义心存疑惑，甚至忍不住想要让女王大人先走。 但是……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哼！别被这招式的表象骗了！对方只是Lv2的异能力者！” 看到自己过于诚实了的手下们多少露出了一些动摇的表情，食蜂操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一口道破了黑猫这记唬人招式的真相。 不过这并非她慧眼如炬，有了有希的辅助控制，黑猫头脑中的计算力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已经可以把全套光影效果模拟得跟真的一样了，考虑到食蜂操祈的能力，姬峰立即就猜到了她识破这个奥义的原因，于是不忿地朝对面喊道： “喂！没有你这么耍赖的啊！在战斗的时候还要读取我们这边的想法，你难道是会读心术的BOSS吗！” “我本来就是BOSS级别的人物好吧？而且我的心理掌握比区区读心术高级得多。 嘻嘻……你们心里觉得我太卑鄙了？在战斗中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能力这是理所当然的哟，我没有直接操纵你们的思维就已经是大大地手下留情了。 如果你们没有办法阻止我的能力，对于你们来说我就是无敌的、最强的BOSS，哪怕你们面对学园都市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都未必会像面对我这般无力。” 因为使用作弊的读心能力摸透了黑猫这记奥义的虚实，食蜂操祈在极具压迫感的黑色气球即将飞到自己面前的危机关头，却还能面不改色地和姬峰谈笑风生。 在“食蜂派阀”成员们略带紧张的注视下，巨大的黑球终于在雨点般的爆炸中碰触到了由防御阵型最外层由Lv4念能力制造的透明防护罩，然后立即爆发了迄今为止最庞大也最华丽的爆炸！ “轰……” 不知道有希究竟是利用什么方法使用黑猫的“妖力”模拟出了声音效果，总之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朵微型的黑色蘑菇云在学园都市的某处升起，让许多学生回想起了曾经一度发生在日本这片土地上的恐怖遭遇。 26 这不科学！ “呀……明明是个根本没用的能力，你们却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下可头疼了。 不过你们的真正实力还是太弱了，赶在风纪委员和警备员蜂拥而至之前搞定你们吧。” 看着自己头顶上冉冉升起的黑色蘑菇云，食蜂操祈假装头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但下一秒钟又顺势做出了招牌式的卖萌动作——将手指比成V字横放在眼前，同时眨起另一只眼睛。 “问答无用！有本事就快点打倒我们，否则就算你不情愿也得灰溜溜地撤退了吧——修改警备员记忆这种事还是尽量少做为妙。 来来来，我这只右手正炽热地燃烧，它在高声叫我，抓住胜利！所有不科学的东西就由我这右手一一粉碎！” 被黑猫的华丽开局所刺激，姬峰这个时候也赶紧High了起来，因为再不High等会儿就没机会了。而春日自然也不甘寂寞地跳了出来，和预定担任肉搏主力的姬峰、智代两人并肩站在了一起。 “等等！不要光想着自己出风头啊！我也要一起战斗！ 对面的诸位对不起了，不过我会稍微手下留情的。” “上吧！不需要顾忌什么，对面所打的主意只不过是利用那个男生的右手消除有威胁的能力，依靠银发女生的超强格斗技决定胜负。” 时间紧迫，食蜂操祈果然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挥手让她的手下们冲了过来。“有幸”在食蜂操祈出行时担任护卫工作的派阀成员至少都是Lv3的强能力者，其中还有几个身为攻防中坚的Lv4大能力者，而对面最高级的能力还是不适合正面战斗的Lv4祈愿能力，食蜂操祈根本就想像不出自己究竟要怎么输。 “嘭嘭嘭嘭……！” “食蜂派阀”的成员们在距离SOS神圣黑猫骑士团四五米的位置上，阵型两侧的Lv3念能力者就朝平行站位的智代、姬峰和春日射去了几发念力炮弹。 和黑猫的“妖力”不同，他们的念力是完全无色透明的，可是姬峰却毫不犹豫地向前跨出一步，准确地用右手消灭了其中一枚炮弹，缩到姬峰身后呈三角形突击阵型的智代和春日也都灵活地闪过了剩下的炮弹。不过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全都学会了“听风辨位”的武林绝学，而是因为—— “咦……爆炸后四处弥散的黑色念力竟然还有这个作用，你们的构思很精妙嘛。” 原本以为只是为了模拟真实的烟雾效果而弥散在场上的一丝丝“妖力”，此刻起到了预警网的作用。它们虽然无法拦截念力炮弹，却将这原本透明的无形攻击勾勒出了形状和轨迹，便如同撒在地上让隐身的忍者行迹败露的沙子一样，就连食蜂操祈也不得不为之赞叹。 一个根本没有用的Lv2黑色念能力被开发到这个份儿上真是完全够本了，食蜂操祈也感觉很受启发，以后可以让拥有类似能力的手下也试着练习一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唬人的招式。 “呼……” 就在食蜂操祈分心考虑以后的时候，她的护卫中一个拥有Lv3发火能力的手下好像喷火器一样放射出了熊熊烈焰，将意图冲过来近身搏斗的姬峰三人阻挡在了两米外的距离上。 如果不是因为发火能力很容易烧伤对手、引起火灾，并留下不可磨灭的犯罪证据（关键是最后这点），Lv3的发火能力其实可以喷出更长的火柱，如果达到了Lv4，就算像军用的喷火器那样喷射几十米也不成问题。 不过在团队作战当中，即使仅仅制造出两米的火焰阻隔带也已经完全够用了，被挡在对面不得寸进的敌人只能无奈地被空力使、念动力、水流操作等能力在近距离轮番轰炸，就如同此刻的…… “这不科学！” 食蜂女王护卫队的成员们才刚刚按照习惯的战法，朝被火焰阻挡住的敌人们扔去了各种各样的远程攻击，就听到对面那个男生发出了一声正气凛然的断喝。 接着那个男生仿佛自暴自弃似的冲向了熊熊的火焰，竟然是要用自己的身体为缩在他身后的两个女生闯开一条通道，让那个拥有发火能力的善良女生不由得产生了动摇，差点就主动散去了自己的火焰。 “噗~” 伴随着一声极其轻微的细响，横亘在姬峰三人面前的火焰之墙瞬间熄灭了。但这不是因为敌人的仁慈，而是因为姬峰山寨出来的“幻想杀手”。 尽管姬峰的山寨把妹手需要消耗自身的魔力来消灭幻想，但他面前的火焰之墙却恰恰是威慑力大于实际威力的技能，消灭这一整面火焰之墙耗费的魔力其实比消灭刚才的一枚念力炮弹多不了多少。 于是全力冲过火焰之墙的阻挡之后，把那只能够抓住胜利的右手举在身前的姬峰又毫无迟滞地直接撞破了Lv4大能力者布置的念力防护罩，一马当先冲到了食蜂女王护卫队的面前！ “借光！” 出人意料地，当姬峰径直冲到刚才布置火墙的那个女生面前的时候，明明对方都已经紧张地闭上眼睛等着挨打了，他却腰身一拧与对方擦肩而过，并且借助回旋之力一记侧踹踹在了后排某个高中男生的腹部，将其直接踹出了队伍。 在并非生死搏斗的情况下，姬峰是尽量不想殴打女孩子的，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还是交给他身后的智代和春日去做好了。可他没有看见的是，身后智代和春日竟然也一左一右地与布置火墙的女生擦肩而过，并且直接扑向了对方队伍里的男生。 幸好以超能力为主要战斗手段的学生们大多不擅长肉搏战，唯二两个有段位的男性“高手”还被智代以一己之力压制住了，剩下的男生在面对作战勇猛的姬峰和春日时也明显有些畏缩之意，在这不方便利用超能力进行攻击的混战之中，他们三个暴力分子反倒取得了上风，原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输的食蜂操祈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27 目标是最强！ “这、这不可能！” 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几个男性外围成员，以及一脸畏惧地重新聚集在自己身前，面对区区三个敌人摆出了防御阵型的女性正式成员们，食蜂操祈第一次发现自己煞费苦心组建的“派阀”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强力。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又或者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的女王近卫队就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尽管这主要是因为她的手下们并不清楚姬峰山寨而来的“幻想杀手”无条件消灭异能之力的特性究竟有着多么离奇的实际效果，但近身战斗不力这个弱点也是确实存在的。 毕竟，女王近卫队的主要任务还是防御——平时主要防御“暗杀者”之流的突然袭击，正面战斗的时候只需防御到食蜂操祈成功使用心理掌握控制住对方即可。 但无论如何，在人多欺负人少，等级高欺负等级低的情况下，还被对方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干翻了所有充作打手和肉盾的男性外围成员……食蜂操祈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男性外围成员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了。 “哈……Lv5的心理掌握如果不动用能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现在七位Lv5中排名第三和排名第五的两位已经算是被我们打败了，那么第四、第六和第七根本不用浪费时间去挑战，直接对上第二位……不，直接和第一位的家伙打上一场，我们SOS神圣黑猫骑士团自然就变成学园都市最强了。 食蜂，你知道排名第一位的超能力者叫什么名字，又该到哪里去找吗？” 在食蜂派阀的成员们停止进攻之后，春日立即就迫不及待地宣布了己方的胜利。虽说这主要是为了演戏给亚雷斯塔看，但春日基本上可以算是本色出演，她的狂妄自大也的确恨得食蜂操祈牙根直痒痒： “如果不动用能力，所有能力者也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吧！ 你们这些家伙，别以为能在特定的情况下‘稍微’挫败Lv5就天下无敌了。特别是学园都市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那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恶魔，凡是前去挑战他的人基本都会落得个筋断骨折的下场。而且他至今从未败北，所以是真正的学园都市最强。 他的本名已经不为人所知晓，大家都叫他‘一方通行’，特征是黑衣白发，你们自己慢慢去找吧。但是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过你们，那家伙可不像我们常盘台的Lv5这么善良，到时断手断脚一定要记得发张照片让我看看你们凄惨无比的样子。” “哼……放心吧，无论对方有着怎样的能力，只要我们拥有这只可以消除一切异能之力的黄金右手，胜利和荣耀就必将属于我们SOS神圣黑猫骑士团！ ——给我牢牢地记住这个名字！可不是什么救援黑猫的骑士团！” 在食蜂操祈极不服气的注视下，春日得意洋洋地举起了姬峰的右手，就好像是拳击赛场上宣布胜利的裁判一样。 望着那只和上条当麻的能力完全相同的右手，食蜂操祈的星星眼中流露出了些许根本无法假装的悲伤。如果不是因为“Deadlock”的事件，她现在或许已经和上条当麻…… 哈哈……那实际是不可能的，因为上条当麻可是必须木讷到在不知不觉中理直气壮地变成后~宫之王的男性向轻小说的主人公啊！ “哼！” 也许是对春日的嚣张实在不满，无论真笑假笑总之一贯笑容甜美的食蜂操祈难得地瘪起嘴巴哼了一声。然后她很有大小姐气质地用包裹在白色手套里的右手撩了下蜂蜜色的及腰长发，语气颇为冷淡地告诫道： “可以消除一切异能之力的右手并不是什么都能够做到的，如果盲目地相信能力，你们终有一天会为此而后悔。 不过……如果是‘复制’这种能力的话，或许你们的结局会有所不同吧。” 食蜂操祈扔下这句好像别有深意的话之后，立即就带着手下转身离去了，连句找回场面的狠话都没有放出来。看着她略微有些萧索的背影，熟读“原作”的春日表情相当复杂地抿了抿嘴唇，随即猛地把嘴角向下一耷拉，也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招呼她的团员们逃离了现场。 等交战的双方全都跑得没影了，全部武装的警备员们才姗姗来迟。可是他们在爆炸现场转了一圈，却惊讶地发现黑色的蘑菇云下面竟然没有丝毫爆炸的痕迹，那朵让人产生恶劣联想的蘑菇云就像是幻象似的。 如果不是除了爆炸的痕迹之外，现场留下的少许水迹和火焰灼烧的痕迹证明这里确实发生了一场能力者之间的小摩擦，他们或许还真的会怀疑这是某个拥有特殊能力的学生突发奇想搞出的恶作剧。 在当天晚上的新闻里，学园都市的电视台义正辞严地谴责了这种蓄意制造恐慌的恶劣行为，并劝告广大拥有类似能力的学生不要以身试法，勿谓言之不预；同时希望违纪学生能够主动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牢底坐穿。 “哼，傻瓜才会去投案自首呢，只要没被捉到那就不算犯罪。” 面对电视里蠢到了极点的官方辞令，春日十分不屑地撇了撇嘴巴，做出了三观极其不正的发言。尽管他们此时的谈话可以受到主神的屏蔽保护，但姬峰还是装模作样地皱着眉头对春日说道： “我说……我们从五湖四海聚集到学园都市里，是为了获得超能力这个共同的梦想。 大家出于兴趣组建一个调查都市传说的社团，又或者偷偷摸摸地和别人打打架，体验体验超能力战斗无伤大雅，可是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去挑战学园都市最强的超能力者吧？ 今天要说我们是‘打败’了常盘台的两个Lv5那纯粹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事实上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她们的对手……” “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又怎样！赢得了赢不了根本不重要吧！ 重要的是要去挑战、要去战斗！来到学园都市却不试图篡夺‘最强’头衔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如果你想做个胆小鬼就自己夹着尾巴逃走吧！就算没有你……就算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我也要去挑战那个‘一方通行’！ 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最强’这个头衔花落别家！” 在“滞空回线”无孔不入的监视下，春日依然卖力地进行着本色表演。姬峰相信这种“没什么问题”的对话不会被“主神”好心地屏蔽，而是会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亚雷斯塔的面前。 作为一个“智者”，掌握信息量的多寡和准确性比自身的智力高低更加重要。亚雷斯塔十分明白这一点，而姬峰也同样十分明白这一点。而身为“轮回者”，熟知“原作”的姬峰在这方面有着相当大的优势，即使对手是堪称老奸巨猾的亚雷斯塔，他也有信心顺利完成自己的布局！ 28 产生感情的因素 “布束桑？ 给你介绍一位新的同事……长门有希，在脑科学与思维领域很有见地的天才少女，而且和你一样就读于长点上机学园，是你的后辈哦~” “……，你好。” “……，你好。” “啊……哈、哈哈……那、那你们两个好好相处吧，我期待着改良型号的学习装置哟~ 白白~” 四月份的末尾，来到学园都市仅仅两个月的有希终于因为她一篇接一篇的论文攻势获得了参与“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机会。 也许是初来乍到未受信任的缘故，她所参与的仅仅是和“学习装置”有关的那一部分，虽然也有机会接触到御坂妹妹，但却不会知晓那些使用“学习装置”的克隆人们最后是何结局。 不过…… 看她这张无论如何都面无表情，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似的面孔，就算她知道了那些克隆人的用途，脸上恐怕仍旧会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吧。 像她这样的古怪少女在研究所里已经有一个了——就是她对面这个眼皮始终耷拉着的黑色哥特萝莉，从小就在生物学和精神医学领域崭露头角的天才少女布束砥信。 不过和新来的这位人偶一样的长门桑比起来，成天一双死鱼眼的布束桑反倒更像个人类了，看来这个世界果然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布束这个“前浪”说不定很快就会被长门这个“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Good，你的话很少，这是成为一个好研究员的前提。” 初次见面的时候，布束砥信默默地注视了长门有希至少120秒的时间，然后语气淡漠地肯定了对方少言寡语的性格。 那之后不管是在研究所里也好，在学校里也好，她们二人的交流都仅限于工作方面，既不亲近，也不疏远，只是很普通的同事关系。但至少……能够交流就说明有希在科研上的实力还是得到了布束前辈的认可。 “……长门，经过你改进的程序提高了学习装置327%的效率，另外御坂网络的信息检索速率也因为你提供的崭新搜索方式增加了68%。 But，SISTERS仍然没有任何感情层面的发展，你的‘极大量的资讯会自然催生出意识及情感’的理论仍旧未能得到完全证实。” 五月中旬的一天，布束砥信一边翻阅着印满了普通人根本无法看懂的图表和数据的报告，一边对有希这段时间的研究工作做出了总结和评价。 “我的理论没有问题，只是单纯由资讯来产生意识和情感需要极其漫长的时间——远超人类寿命的漫长时间。肉体的存在使得这一时间极大地缩短，但也产生了会让意识和感情受到激素影响的‘副作用’。 使用了‘学习装置’之后，SISTERS的意识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成型，但感情的产生还需要相对漫长的积累——婴儿的哭与笑属于对自身生理状况的表达，而非对自身情感的表达，婴儿及所有动物的幼生体都不具备感情，只有在漫长的成长过程中才会逐渐产生感情，这是SISTERS也无法违背的自然规律。 而产生感情的这一过程不可能通过单纯堆砌资讯的方式来加快，也不可能通过集体意识的发展壮大而加快——事实上御坂网络所积累的资讯还远远未达到产生集体意识的程度，更不可能使集体意识产生情感。 即使是对于个体而言，她们的存活时间也没有达到足以让感情发展到为人所察觉的程度。单纯堆砌资讯无法加快感情的发展，但不能获得崭新资讯的存活时间对于感情的发展也没有丝毫意义，只不过是在‘待机’罢了。 拥有肉体的个体意识虽然也能通过御坂网络来共享新资讯的主要内容，但是由肉体接收并产生的各种信息经过提炼所形成的资讯忽略掉了那些貌似无关紧要的内容，以及那些莫名其妙生成的‘BUG片段’，而这两者的不断积累才是形成感情的主要因素。” 面对布束前辈的“But”，有希用平淡而毫无抑扬，就仿佛电子合成音一般的机械声音做出了无比肯定的解释。不过在提到“待机”这个词的时候，有希的语气却难得地产生了一个原因不明的微小停顿。 “……” 作为一名天才研究人员，对任何异常都具有极度敏锐感的布束砥信立即从中察觉到了什么，她难得地抬起了自己那双死鱼眼的眼皮，立即就显得眼睛很大，并且用一种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洞察”视线看着有希“空无一物”的平静脸庞，过了许久才慢吞吞地说道： “Oh~Well，需要更长的‘存活时间’吗。 现在你也已经得知了‘这个计划’的大部分内容，实验体的存活时间是无法更改的。Maybe我们可以申请一两个‘待机’中的SISTERS专门来验证你的理论，But建议将剩下的SISTERS无效的‘待机’时间转化为有效的‘崭新资讯’获取时间应该是更好的办法。 我之前……也曾经对你的这一理论有所察觉，‘待机’的SISTERS通过学习装置或御坂网络所获得的间接经验，与其亲自获得的直接经验的确略有不同。 Supposing~that上传时被忽略掉的‘BUG’才是感情的碎片，御坂网络所获取的始终是剔除了感情因素的信息，of~course无法让其他个体获得感情层面的积累变化。” “没错。想要让其他个体也获得感情的积累，就必须上传完整的资讯，其他个体也必须进行完整的重复体验，而这种完整的体验目前还无法使用学习装置进行加速——学习装置的基本加速原理正是剔除那些无用信息，仅仅向大脑灌输有用信息。 但是让其他个体也重复体验某段完整的资讯，只不过是将同一份资讯进行了多次复制，同样也可以看成是将同一个意识复制进了多具肉体中。那么当一具肉体死亡时便启用复制了相同意识的下一具肉体，最终必然可以得到一个产生了感情的意识。” “But也是唯一的一个意识。” “是的。” “……” “……” 身为天才少女的布束砥信很快就理解了有希的理论，然后她们两人就“又一次”陷入了无话可说的状态。 平时她们一旦陷入这种状态，便会自觉地“分道扬镳”继续各自的研究工作，可是这次有希刚要转身离开，她身后的布束砥信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等等…… 你认为…… SISTERS和实验动物有什么区别？” 29 不错的未来 “实验动物？ SISTERS不就是实验动物吗。” 在明亮的灯光下，长门有希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眼中毫无阴霾地回答了布束砥信的问题。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而无抑扬，和被她认定为实验动物的SISTERS十分相似，甚至自认为说话没有多少人味儿的布束砥信都觉得自己和她比起来应该更像个正常人……更像个人类才对。 恍惚间，她好像从这个后辈犹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看到了SISTERS的影子——那是一双无比认真却又无比单纯，原本应该独属于在实验室里繁殖并饲养长大的实验动物的眼睛。 “……” 轻轻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布束砥信重新垂下了自己的眼皮，将原本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大眼睛再次伪装成了兴致缺缺的样子。她不再看向比起人类更加接近SISTERS的有希，而是目光倦怠地盯着自己的学生皮鞋，语气淡漠地自言自语道： “Sure，我问了一个蠢问题。” “……” 一般话说到了这里，她们俩就应该各自分开了，但有希这次却站住了脚步，并且第一次主动向布束砥信提出了问题： “你想要拯救SISTERS吗，为什么？ 即使是真正的人类，在生产活动中也只不过是一种工具而已，尽管每个人的职责不同，但所有的人都是工具。 SISTERS在这项计划中便是充当实验动物的工具，而我们则是训练实验动物的工具。哪怕你改变了SISTERS的用途，计划也依然需要充当实验动物的工具。 每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工具都有其用途，一次性的消耗品也同样是必须的。对于工具来说，物尽其用才是实现其价值的最佳方式。” 意外地，无论在学校还是在研究所里都异常沉默、从来不说废话的后辈竟然一口气说了许多与研究课题无关的东西，像是在说服身为前辈的布束砥信，又像是在说服她自己。 不……也许这并非说服，而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工具，以工具的意识阐述自己独特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并好奇地向所谓的“人类”发问而已。 再一次，布束砥信略显惊讶地抬眼望去，长门后辈的身影再一次与SISTERS重合了。她就像是一个存活了很长很长时间，终于获得了自主意识、感情，以及其它什么东西的SISTERS，然后以工具的身份平静而理智地向其实同为工具却自觉高人一等的研究人员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Unbelievable，你是说……实验动物是自愿接受身为实验动物的命运的吗？” 不知为何，布束砥信竟然向和她同为人类的后辈询问起了实验动物的想法。尽管这种讨论应该是完全无意义的，但布束砥信却下意识地认为长门有希这个存在有资格代表实验动物、代表被当成工具制造出来的生命做出回答。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突然向长门后辈询问那样一个蠢问题吧。 “作为一次性消耗品被制造出来的实验动物，接受身为实验动物的命运是理所当然的。除非实验动物不再认为自己仅仅是实验动物，工具不再认为自己仅仅是工具，否则就不会存在非自愿的问题。 但在生产活动中，拒绝担任本职工作的工具没有存在的价值，是应该替换并废弃的缺陷品。导致其产生缺陷的BUG亦当尽量排除，以避免带有缺陷的工具接二连三地产生。” 在被人暗中视作病态甚至变态的冷血科学家布束砥信的面前，既不病态也不变态的长门有希理所当然地说出了一种比冷血更加冰冷的、完全没有温度的观念。 这种观念在研究人员当中其实并不罕见，甚至布束砥信一直也是秉持着这样的观念，一脸正义地葬送掉许多条生命——实验动物的生命。 小白鼠、兔子、猫、狗、猪、猴子、狒狒、猩猩、人类……虽然人类作为实验动物使用得最少，但在临床试验中，把病人和健康志愿者当作实验动物也是不可避免的，就算研究者可以保证尊重受试者的人格，保证符合社会伦理要求，却也不能保证受试者的生命。 特别是进行双盲实验的绝症受试者，其中获得可能有极大毒副作用的新药物的实验组受试者当然会有死亡的机率，不过获得了安慰剂的对照组受试者却是从一开始就死定了。倘若研究人员为此就要产生负罪感的话……还是趁早改行为妙，免得精神被彻底压垮。 可是，原本秉持着这个观念的布束砥信，却在与SISTERS的接触中逐渐无法再将她们当成实验动物来看待了。明明……明明以人类为实验动物的研究她也做过不止一次。 “说得也是……在这个计划中，在所有的研究项目中，提供智力的我们，or提供肉体甚至生命的实验动物，其实都只是各司其职的工具。 But……” 面对有希那双平静单纯得好似SISTERS的眼眸，布束砥信的情绪难得地产生了波动。她十分茫然甚至惶然地睁圆了大到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眼睛，声音纠结而又苦恼地向这个与SISTERS有着相同“感觉”的后辈说出了不是源出大脑、而是发自内心的意愿： “我想要拯救她们！不是对实验动物大发善心，也不是对人类大发善心，only对SISTERS大发善心。 Or~maybe我以后仍然会继续理所当然地看着人类作为实验动物而死去，but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再平静地目送SISTERS走向死亡了！” “这是你的意愿，并非SISTERS的意愿。” 布束砥信的心声换来的只是一如既往淡漠且正确的话语，不过这才正常，不正常的是已经不适合继续参与这项研究的自己。可是还没等她心灰意懒地表示自己打算退出，这个冷漠得不似人类，却又纯粹得近似SISTERS的后辈竟然出乎意料地接着说道： “但是我想……SISTERS是会感谢你的。 不管是你给予她们意识，让她们成为实验动物，还是想要拯救她们，她们都会向你表示感谢。 作为实验动物被生产出来的SISTERS，对履行实验动物的职责并没有抵触或怨恨。只是…… 只是如果能够获得更多一点的时间，能够在死掉之前获得更多一点的个人体验，甚至能够换一个实验动物之外的工作，SISTERS也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未来。” 01 “寻宝”活动 “哟！有希，好久不见了！ 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来参加我们的活动啦，功课很忙吗？ 嘛……没有超能力的话，想要在长点上机学园那样的名校呆下去肯定是要上超难的课程吧？你现在都已经是天才科学少女了，真不知道让你也忙得抽不出时间参加课外活动的功课到底得难成什么样子！” “……，！！” 五月的末尾，自从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第一次活动以来就再没露过面的有希终于再次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虽然已经阔别了将近两个月，但春日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甚至比之前更加热情了。无法抵挡这种热情的有希表情难得地产生了几丝波动，却只能无力地任凭春日整个人都扑到她的身上，并且像对待小动物一样用自己的脸颊不停磨蹭着她的脸颊。 “呀……终于满足了，有希能量补充完毕！ 那么我们就立即抓紧时间进入正题吧： 今天我们的活动主题是‘寻宝’！ 一方通行那家伙藏得太深了，就算使用了预言术也根本找不到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五月病’和‘五月雨’的共同作用让我提不起劲来认真寻找……总之学园都市最强的头衔放在那里也不会跑，所以既然有了更有价值的目标，我们就先把一方通行放一放，这次以寻宝为主，寻找一方通行为辅……” “这是可耻的欺骗！ 分明是你大手大脚花钱太多，到了月末根本就连吃饭也成问题了，所以想要寻找最近新出现的都市传说里的现金卡来熬到下个月发奖学金的时候吧！” 身为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总政委，姬峰在发现了春日总团长严重的经济问题之后并没有选择官官相护，而是当着所有同志的面对她小资产阶级的生活习惯进行了检举揭发，只可惜团队里的其他同志们在春日的强力压迫下丝毫没有当家作主人的觉悟，竟然微笑着容忍了她那套假公济私的说辞。 “女、女孩子总是有很多花钱的地方嘛，身为男人这么斤斤计较是会被讨厌的。” 唯独在这个时候才会想起自己的女生身份的春日赔着笑脸挤兑了姬峰一句，然后立即转过脸来继续蛊惑起了并不在意她的欺骗的好队友们：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啦，几天听说经常有人能在学园都市某些边边角角的地方找到装在信封里的现金卡，卡里的金额并不确定，少的只有一千元，多的据说超过五万元！ 五万元啊五万元——！ 啊咳……虽然说拾到无主之物应该上交给风纪委员，但这明显是有人在和学园都市里的所有人玩超大型的寻宝游戏啦，那么我们找到的财宝自然就是我们的战利品了。 请大家放心，找到的现金卡会作为我们以后的活动费用，暂时先保存在本团长这里，当然大家想要平分我也完~全~没有问题。 对了……有希现在好像变得很忙的样子，参加集体活动的次数恐怕不会太多，如果我们用你的那份钱吃吃喝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属于你的那份财宝会直接分到你手中的，我凉宫春日可是一个公平正义的团长。” “不用了，就放在你哪里。 忙碌的阶段已经过去了，我以后会按时参加活动。” “哦？那就太好了，有希不在的话我总是有点提不起劲。 谁还有异议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出发！ONE~PIECE正在伟大航路上等着我们呢！” 在“五月病”和“五月雨”都即将过去的这个时候，春日已经抢在其他人前头率先恢复了活力。现在她又一马当先地带领大家走出了咖啡馆的门口，打算抢在其他“财宝猎人”的前面尽可能多地找到都市传说中的现金卡。 而揭发不成的姬峰则遭到了春日无声的打击报复——所有人的账单被留在了桌子上，最后一个离席的他当仁不让地变成了买单的倒霉蛋。 幸好他平时没有乱花钱的习惯，黑猫的勤俭持家又替他省下了一大笔餐费，否则今天急着鼓动大家去寻找现金卡的人恐怕就会变成他了。“万花丛中一点绿”的状况虽然引人遐思，可是隔三岔五地就要被迫出一次血，他现在都已经快要被榨出骨髓了！ “……大家都仔细一点，财宝很有可能被放在空调室外机的下面，也有可能被扔在自动贩卖机的顶上，还有可能被别在水管的管夹管卡那里。 另外越是偏僻的小巷越容易发现财宝，根据我的直觉，这附近肯定有财宝，不过数额……价值应该不是很高就是了。” 才刚刚走出咖啡厅没多远，春日就立即把大家带到了一条远离主干道的小巷里，并且非常详细地给大家传授了自己的寻宝心得。再加上她的BUG直觉甚至预言术能力，也不知道布束砥信这些天里散布的现金卡够不够她捡的。 “话说，你利用你这靠谱得过分了的直觉来寻找现金卡是不是有点作弊的嫌疑？当‘封弊者’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吧？我觉得你是不是不要在前面带路，就老老实实地跟在大家后面走？” 考虑到至今尚未见过面的布束砥信的经济承受能力，姬峰在这里必须稍微拖一下春日的后腿。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剧本，春日这个时候应该表现出不屑作弊的高尚情操，然后顺理成章地答应他的提议，可是一玩起来就忘乎所以了的春日……或者说被金钱所迫的春日却不假思索地替自己辩解道： “哪里作弊了啊！我都特地封印了自己的预言术呐！ 单单只是比拼直觉的话，学园都市里拥有过人直觉的也不光我一个，我不快点去捡的话钱就都让其他人捡走了！” “喂！你的节操掉在地上了！” “放心啦，找到ONE~PIECE之后再回头捡起来就是了。” 对于春日的厚脸皮姬峰早有领教，既然她决定临时更改剧本，姬峰也只能无奈地随她去了。好在他们还没有找到藏在这附近的那张现金卡，就先一步碰上了布局中涉及到的其他关键人物。 “呀！” “咦！” “啊……啊啊啊啊！竟·然·是·你！！！” 02 再遇美琴 “姐姐大人请退到安全的地方，黑子我一定会拼命从那个类人猿的魔爪下守住姐姐大人的贞操！” “嗞啦……” “呜呃呃呃……姐、姐姐大人……” 在狭窄的小巷里，忠心护主的白井黑子遭到了来自背后的“暗害”，然后浑身抽搐地倒了下去，于是御坂美琴那张粉面含煞的脸庞便逐渐从她身后露了出来。 “胡、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说得好像我被那家伙怎么样了似的！ 我只不过是被捏脸了！是被捏了脸而已！为什么现在谣言却越传越离谱了啊！” 面对一脸震惊的同伴和姬峰等人，御坂美琴的表情愈发地气极败坏了，啊哈哈……看来最近她的心里积累了不少压力，白井黑子只不过是一不小心踩到了她的高压线上，所以才会遭此无妄之灾。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姬峰自“那一天”之后终于再次出现在了御坂美琴的面前，让这个因为他的轻浮浪行饱受屈辱的大小姐心里产生了某种近乎施虐狂似的快感： “呵呵呵呵……我已经期待这一天很久了，呵呵呵呵……” 御坂美琴耸动着肩膀笑了起来，声音几乎阴沉到了极点，任谁也不会觉得她口中的“期待”具有正面的、积极的、美好的意义。果然，下一秒钟她就突然睁大眼睛对姬峰怒目而视，简直是暴跳如雷地大声吼道： “你这家伙！你知道你给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吗！ 而且之后你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连去哪里找谁报仇都不知道！ 我已经找你很久了！一到周末我就四处搜寻，可你们简直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竟然一次都没有和我碰上！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虽然你能够那般轻易地完全防御我的电击，至少也是足以和我这个Lv5匹敌的强者，但我无论如何都要洗清这份屈辱！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内心压抑了将近两个月的御坂美琴根本不用旁人挑拨便已经迅速集满了怒气值，浑身上下都“噼哩啪啦”地放出了电光，吓得不明所以的初春饰利和佐天泪子赶紧把瘫在地上的白井黑子拖到了一边，免得遭到突然暴走的“姐姐大人”的误伤。 尽管姬峰知道本性善良的御坂美琴不会真的跟他闹个你死我活，可是看到暴怒中的御坂美琴那有如雷神降临的威势，他就算再有勇气心里也不由得一阵阵地发毛——这只是人类站在特斯拉线圈对面的正常生理反应。 如果御坂美琴第二天或者下个周末就能找到他，哪怕报仇失败也肯定不会积累起这么大的怨气。可是春日趋利避害的BUG直觉大概发挥了作用，不管矢志复仇的御坂美琴走到哪里也总是和没有躲也没有逃的他们擦肩而过，这反倒让御坂美琴从初级的“怨灵”逐渐升级成了高级的“凶灵”，世间的事情果然都是祸福相依的。 “真是不幸啊！难道我连这右手附带的厄运也一起复制过来了吗！”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姬峰不由得仰天长叹了一声，好像在为自己即将如樱花般凋零的生命叹息似的。 正牌的“幻想杀手”不会畏惧任何异能之力，因为它是“世界的基准点”，所有异能之力只要与之接触就会立即自行崩溃，对使用者完全没有任何消耗；但姬峰的山寨“幻想杀手”只不过是利用自己的异能之力复制出了消灭一切异能之力的效果，对方的异能之力越强，自己的“魔力”消耗也就越高，根本做不到无限防御。 倘若是在生死搏斗中，姬峰只要能够凭借着山寨“幻想杀手”创造出一次必杀的机会就可以获胜，可是面对和他不死不休的御坂美琴……姬峰无论如何也只能以死谢罪了，毕竟他根本无法向对方挥拳。 “啊哈哈……你就放心地去吧。死个十回八回的，对方的气大概也就消了。” 同样想明白了姬峰有败无胜的绝境的还有春日，而且她恐怕也察觉到了自己引以为傲的直觉正是将姬峰一步步逼入绝境的决定性因素——之前的一次次活动因为有她带路，姬峰才能始终避免与满世界找他报仇的御坂美琴碰面；而今天的“寻宝”活动同样是因为有她带路，姬峰才会碰上跟着“嗅觉敏锐”的佐天泪子前来寻找现金卡的御坂美琴！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指的就是这样的情形吧，但谁又知道性格像男孩子一样爽朗的御坂美琴竟然会这么小心眼呢？只不过是被捏了一下脸蛋而已嘛！ “去吧去吧，有死而已。” 阴差阳错造成这般结果的春日对属于她的那一部分责任绝口不提，而且还面带微笑地亲手将姬峰又向死亡的深渊推近了几步。 尽管姬峰成为了轮回者，甚至有可能是那个残缺不全的主神空间里唯一的一个轮回者，但他却没有信心成为能够一次又一次地从冥界爬回来的男人。更何况如果只是一死也就罢了，对于人类来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亡，而是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不幸的是他马上就要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了！ “算了，这原本就是我的错，既然你想要报仇我就随你处置了。 不过我是不会无缘无故打女人的，这是我身为男人的尊严。” 在春日、智代、黑猫和有希鼓励的目光中，姬峰主动向御坂美琴认罪了。他直接在白井黑子刚才被击倒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双手按着膝盖，腰背挺得笔直，双目平和地直视着前方，好像已经完全看淡了生死。 “嗞啦！ 嗞啦嗞啦嗞啦！轰！啪！啪啦嗞啦！” 一道刺目的电光在他面前闪过，让他的眼眶和面部肌肉本能地收缩了一下。接着一道又一道闪电劈了下来，虽然没有伤到他分毫，却让他的眼睛无可奈何地眯了起来，脸上的肌肉也连连跳动。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矬，姬峰索性闭上了眼睛，然后咬紧牙关默默地忍受着即使穿过了眼皮也依然亮得刺眼的电光，却迟迟没有等到真正给予自己制裁的那一击。 03 商量 “呐呐，那个男生就是传说中的‘那位阁下’吧？好像是高中生的样子，不知道是哪所学校的？ 他和身后的那几个大概同样是高中生的女孩子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啊，真是令人在意，御坂学姐面临着很激烈的竞争呢……” “嘘……姐姐大人现在的精神状况非常不安定，可千万不要让她听到了。” “那个……我想御坂学姐大概已经听到了……” 正当御坂美琴用仿佛无穷无尽的落雷恐吓姬峰的时候，佐天泪子和白井黑子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稍微八了个卦，结果被不知何时突然中止了雷击的御坂美琴听了个正着。 这实际上是非常令姬峰警惕的情况，只不过双方刚一碰面御坂美琴便暴怒了起来，使得姬峰一直没有时间将自己的警惕告诉春日等人。 在“原作”动画中，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某天放学后在白井黑子的引见下跟御坂美琴结识，接着一起吃了个可丽饼，并且恰巧碰上了银行强盗事件。这一事件明确记载为7月16日发生，所以7月16日之前的佐天泪子和御坂美琴应该是没有见过的。 但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线上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原本就应该被提早引见给御坂美琴，还是因为姬峰的捏脸行动让御坂美琴压力山大，白井黑子为了让她散心，随便解决提前出现的现金卡事件，才恰逢其时地把对都市传说很有研究的佐天泪子引见给了她…… 总之其结果就是姬峰他们所知道的“原作”时间线已经与现实发生了差池，姬峰这个轮回者的所有计划和布局都多出了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的变数！而且这些变数不仅可以像上个世界一样让他们莫名其妙过关，还可以导致他们莫名其妙任务失败！ “轰隆隆隆——！！！” 不知道是不是被同伴们的窃窃私语刺激到了，本来已经中止了雷击的御坂美琴猛然释放出了一道前所未有的粗壮雷电，狠狠地劈在了姬峰的身前，把那一小片水泥地面都给烤焦了，却依旧没有伤到姬峰分毫，就好像真的一直在对他手下留情似的。 ——要知道，自然界的雷电是会被导体所吸引的，就算御坂美琴不是真的想劈中姬峰，电流也会主动飞到他的头上。只有始终处于御坂美琴控制下的电流，才可以无视一切笔直地劈在姬峰的周围。 “你为什么既不躲闪也不抵挡！ 不会无缘无故打女人？男人的尊严？ 你是在瞧不起我这个Lv5吗！ 快站起来和我战斗！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比学园都市排名第三位的超电磁炮还要强！ 轰——！！！” 面对始终闭目盘膝，就像是已经立地成佛了的姬峰，御坂美琴发出了一阵阵愤怒的咆哮，然后又是一道十亿伏特的雷击劈在他的身前。 现在的情况倒也的确很令人恼火，就像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去打女人一样，御坂美琴同样也不会单方面地殴打毫不还手的人——哪怕有缘有故也不会，可是这样一来她岂不是永远都无法向这、这个变~态、痴~汉、禽~兽、色~魔复仇了吗！ “男人的尊严与强弱无关，只是一种必须坚持的信念。何况犯下错误的本来就是我，我又怎么可能再朝你这个受害者挥拳呢？ 如果不是因为我所犯的错误还不足以用生命来道歉，就算是让我以死谢罪也没问题……我不会说得太多，总之你尽可以现在打我一顿出气，我是绝对不会还手的。” 在御坂美琴“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中，姬峰终于重新睁开了眼睛，并且一脸诚恳地解释了自己的想法。看到少女脸上无比的纠结和不甘，他又主动提出了一个双方应该都能接受的建议： “不过我相信你既不会打我更不会杀我，所以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如何？换一个打打杀杀之外的方式来让你出气也是可以的吧？” “没错，就算你打得再狠也只能让他疼一阵子，但是换个方式却可以造成终身性的精神创伤。 比如要求他在常盘台的宿舍前面裸奔什么的……哦呵呵呵~” 还没等御坂美琴有所反应，姬峰便“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致命暗算。他不用回头就能听出故意发出这种典型大小姐笑声的腹黑家伙是哪位，没想到啊！真是万万没想到啊！就连从不对他手下留情的春日都没有想出如此恶毒的计谋，平时好像贤妻良母一样替他洗衣做饭收拾卫生的黑猫竟然却毫不留情地将他推下了深渊！ “抱歉，这种方式的出气恕我做不到！” 连一秒钟都没有过去，姬峰就立即毫不脸红地否定了这种可能性。不过他也不算自食其言，毕竟他原本就没说甘愿接受任何打打杀杀之外的出气方式，具体怎么出气不是还要大家商量着来吗。 “姐姐大人！跟这只类人猿没什么可谈的，就请用您的电击尽情洗涤他罪恶的灵魂吧！ 就连惩罚也要进行商量并且讨价还价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正是因为姐姐大人的善良才让他如此有恃无恐！” 就在御坂美琴刚刚有所意动的紧要关头，白井黑子终于找到了对姬峰落井下石的机会。不过她的谗言当真很有道理，姬峰竟然无言以对。 如果说有恃无恐，他的确是因为相信御坂美琴不会杀他才放弃抵抗任打任罚，否则哪怕是明知不敌他也要想办法给自己拼出一条活路来，至少临死之前也要狠狠咬下对方一块肉，但他道歉的想法完全出自真心，也已经做好了被电击的心理准备。 嗯……当时他虽然用右手接连挡下了御坂美琴的全部攻击，并坐实了御坂美琴手下留情的猜测，但那只不过是人类在面对危险时的正常反应，是因为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姐姐大人？姐姐大人！” “不要说了黑子，我已经有主意了。” 看到御坂美琴迟迟未能下定决心，白井黑子不甘心地催促了她几句。可是这个脑筋其实非常好用的Lv5超电磁炮却眼神坚定地阻止了还要再劝的室友，然后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姬峰的双眼问道： “那么我的惩罚就是要你一直当我的战斗陪练，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04 接受！ “不、不行！ 姐姐大人，您要三思啊！如果需要陪练的话就毫不客气地使用黑子我好了，和那个好色的类人猿成天肌肤相亲，甚至肢体纠……” “噼哩啪啦！” “呜哇哇哇……姐、姐姐大人……” 御坂美琴提出让姬峰一直当她的战斗陪练的惩罚措施之后，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竟然是她的好室友白井黑子。当然，白井黑子也马上因为口无遮拦而遭到了她的电击惩罚，浑身冒着黑烟倒在了地上。 “人作死就会死”这句话用在白井黑子身上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明明姬峰才是“真正”的变~态、痴~汉、禽~兽、色~魔，但他至今也没有挨过受害者御坂美琴的一记电击；而白井黑子明明是站在御坂美琴那一边的，却在短短的一刻钟之内两度遭到了电击，看来御坂美琴也十分清楚谁才真正需要用电击来治疗矫正的对象。 “怎么样？这种惩罚你可以接受了吧！” 无视了凄凄惨惨地倒在自己脚边的白井黑子，御坂美琴目光灼灼地盯着姬峰的眼睛追问道。 ——如果她面前的这个男生只是想要巧言令色地逃避惩罚，那么大可以再一次用“不打女人”或其它什么理由拒绝，她也绝对不会再执着于报仇，只不过会从此以后再也看不起这家伙而已。 “看来你不想办法折磨我一顿是不会出气的啊。 也罢，充当战斗陪练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但我要事先说清楚，如果有理由的话，我同样不会介意殴打女人，即使我的实力远远弱于你，也会想方设法给你造成最大伤害。” 在御坂美琴咄咄逼人的注视下，姬峰毫不拖泥带水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让她不得不由俯视变成了仰视。 看到对方那副平淡而认真的表情，御坂美琴知道他绝对会言出必行，只要有理由就连女人也照打不误。但正是这样才愈发激起了她的斗志——御坂美琴并非那种需要男人小心呵护的柔弱大小姐，Lv5超电磁炮可是少年漫画中遇强则强的英雄啊！ “哼！正合我意！” 尽管因为身高上的差距，御坂美琴现在不得不仰视姬峰，但她仍旧目光犀利地盯住了姬峰那双意志力相当坚强的眼睛，在气势上丝毫不肯落于下风。 不过就在这两个人的目光即将碰撞出真正的电火花之前，一个同样眼睛闪亮的黑发美少女大大咧咧地高举着右手插到了两人中间，并且像是为了斩断双方黏在一起的视线似的挥下了手臂。 “Cut！ OKOK，既然双方已经达成了一致，那么敌对的态势就先到此为止吧。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总团长凉宫春日……” 作为在场众人中脸皮最厚的家伙，凉宫春日直接就以调停者的身份强行切断御坂美琴和姬峰之间的过节，全然忘记了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她带着姬峰等人前去挑战常盘台的两大Lv5这上面。 御坂美琴虽然没有办法立即就和姬峰这一伙人成为朋友，但是这个性格爽朗的少女也无法再对主动笑脸相迎的春日她们板起面孔，于是双方进行过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便迅速攀谈了起来： “……对了，那天你们去宿舍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哎……啊哈哈……也没什么事情啦……只、只不过是想找你切磋一下吧。 对了，战斗陪练的话，如果你不介意，让我们也参与进来如何？就算我们的能力等级不如你，但战斗的结果也不是全靠能力的强弱来决定的。” 说着说着，御坂美琴随口询问起了春日那天去宿舍找她的原因，让春日也稍微露出了一点尴尬的笑容。接着这个很擅长见缝插针的家伙立即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御坂美琴刚才当作惩罚提出的战斗陪练上面，不过姬峰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因为心怀愧疚才主动要求接受和自己一样的惩罚的。 或许，那家伙心里还认为他成为御坂美琴的人肉沙包是罪有应得的呢！嗯……仔细想想他好像也的确是罪有应得，只当人肉沙包还算便宜他了。 “嗯……战斗陪练的事情……如果你们希望的话也没问题啦。就算能力等级相差太大，双方也可以将能力压制到同一等级锻炼技巧。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我们今天碰到了一起，那么就直接去我这个Lv5专用的训练设施吧。 特别是那家伙！请你务·必要当我的第一个练习对象，我可是由衷地期待着哪！” 看向姬峰的时候，御坂美琴脸上立即就露出了恨得牙痒痒的表情。哪怕她又强行在自己脸上套了一副微笑的假面具，也只会让人感到居心叵测。 不过无论是春日这边还是御坂美琴那边，都没有人站出来阻止美琴这极具“正义性”的复仇，所有女生都只是附和地笑着——优雅而又温柔，即使这份温柔建立在姬峰几乎注定了的痛苦折磨之上也是他咎由自取，完~全~不值得同情。 “嘛嘛……不要着急，只要今天之内能进行战斗练习就可以了。 在此之前我们先一起进行‘寻宝’活动？你们应该也是为了装在信封里的现金卡才特地找到这偏僻的小巷子里的吧？ 我们找到的现金卡就平分如何？或者当作餐费一起去吃一顿大餐也不错嘛！呐呐~美琴和泪子都觉得怎样？” 除了依靠自己的厚脸皮……或者说自来熟性格跟御坂美琴等人套近乎之外，春日的脑子里倒还一点不含糊地记挂着正事。她在令白井黑子几乎忍不住要伸手把她的脸推开的极近距离上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御坂美琴和佐天泪子，让这二人实在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语，只得无奈地笑着答应了她半强迫式的邀请。 于是春日立即兴高采烈地和佐天泪子双剑合璧，飞快地席卷了这一带所有的现金卡，然后才向御坂美琴专用的战斗训练设施前进，并且继续在沿途拾取“财宝”。而身为御坂美琴第一个练习对象的姬峰一路上则异常地沉默，好像正在认真思考打败Lv5超电磁炮的方法。 </a><a></a> 05 开战 “……想了一路，你应该已经做好觉悟了吧？ 虽然我特地阻止春日学姐说出你的能力和等级，但我至今都没有收到学园都市产生第八位Lv5的消息，这也就代表你最高也只是Lv4的大能力者而已。 说实话，能够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将能力提升到Lv4，就连我也着实感到钦佩不已。如果有可能的话，真想等你将能力提升到了Lv5再切磋较量，不过我已经忍不到那个时候了…… 你必须马上为自己那天的轻浮行为付出代价！！！” 进入Lv5超电磁炮专用的封闭式战斗训练设备之后，将制服换成了运动服的御坂美琴立即就在一个小型的训练馆里和仍然穿着那一身休闲装的姬峰开战了。 不过战斗刚开始自然是惯例的嘴炮阶段，通过阐述己方的正义性来打击对方士气或者通过谴责对方的非正义性来提振己方士气都是动漫里的固定套路，如果不按照套路来就总让人觉得这场战斗是不完整的。 “来吧，我不会特别地手下留情，现在的我还没有那个余力。” 也许是因为来自文风不同的世界，姬峰的嘴炮已经不能够称之为嘴炮了。他只是含蓄地警告了美琴一句，然后便默默地摆出了右手在前，左手在后的反向格斗架势，神情专注地等待着少女的第一次攻击。 这毕竟是练习战而不是生死战，身为一个男人他虽然不会因为对手是女性就不攻击，却肯定不会首先发起第一次攻击，这也算是男人的尊严吧——哪怕对面的娇小女生实际上比他还要厉害。 “哼！放心，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不对！我从来就没有手下留情过！这次我一定要破解你那奇怪的能力！” 场地中央，美琴因为姬峰的轻视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又激动了起来，让站在墙边看着的初春饰利担心不已。不过除了她之外，就只有有希的表情与他人不同，剩下的几个女生则全都兴致勃勃地注视着场内，一点都不为对战双方的安全担心。 白井黑子和佐天泪子当然坚信着美琴的胜利甚至完胜，而春日她们也坚信姬峰绝对不会死掉，也不会缺胳膊少腿……嗯，至于这一战的结果如何并不重要啦，人只要活着就有反败为胜的希望。 “雷击之枪！” 作为首先发动进攻的一方，美琴很有礼貌地喊出了招式的名称，算是回应了姬峰的谦让之举。接着她趁姬峰移动右手阻挡这一记攻击的时候迅速冲了过来，竟然是要和姬峰近身格斗的样子，着实让除了她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小小地吃了一惊。 在这个类似柔道场的训练馆里，Lv5超电磁炮的成名绝技“电磁炮”自然无法使用，除此之外引来天上闪电的“落雷”、操纵铁砂的“铁砂之剑”当然也不能施展，利用电磁波充当雷达以及直接通过电气信号入侵甚至摧毁电子设备的能力则没有卯月。 所以美琴可以用在室内练习战里的攻击手段实际上就只有“雷击之枪”而已，此外她还可以借助电磁力随意加快或减慢自己的移动速度，又或者直接站在墙壁和天花板上，但是这都不能给姬峰造成直接的伤害。 那么面对能力等级低于自己，却可以完全抵消电流攻击的敌人时，借助自己的射程优势“放风筝”拼消耗才是最稳定的战斗方式，主动放弃优势与敌人近身搏斗……嘛，或许是因为Lv5的尊严不允许她如此猥琐地获胜，又或许是因为她实在等不及要给姬峰一个痛彻心扉的教训了。 “卟卟卟卟……” 在类似榻榻米材料的场地上，美琴异常轻快地冲了过来，赤~裸的双足只发出了相当轻微的响声。而且她始终没有减速，不管是进入腿法的攻击范围还是拳法的攻击范围都没有减速，看上去就像要直接冲到对方怀里似的。 不过姬峰自然不可能期待这种好事，面对迅速逼近的美琴，他如果不想通过后退来保持距离，就必须在对方碰触到自己的右手之前抢先挥拳，否则便等于把能够带来胜利的右拳拱手让给了对方。 可是正当姬峰紧紧盯着美琴的身形估算最佳攻击距离的时候，他却突然一个滑步向侧方闪去，并抬起左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只留下少部分余光看着自己面前的空地。 “嗞啦——！” 还没等旁观的女生们露出诧异的表情，几乎就在姬峰盖住眼睛的同一时刻，美琴额前的刘海突然爆出了一团极其耀眼的电光。 或许是因为美琴自己也必须闭上眼睛避免闪光伤害，这电光在眨眼的瞬间就熄灭了，但是睁大了眼睛的旁观者们却仍然感觉自己的眼前有一块亮斑。可想而知，如果姬峰刚才没能及时遮挡住眼睛，他在这一瞬间就已经败了。 “咦……你竟然……准确地预知了我的战术？难道你的能力也是预知系的？ 这不可能……预知系的能力不可能挡住……不，是消除我所控制的电流！” 闪光突袭战术失败之后，美琴赶紧重新拉开了距离，表情颇为诧异地盯住了姬峰。不管对方的能力是预知还是消除电流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她都不会特别奇怪，毕竟每个人的“个人现实”都有所不同。但能力者不可能同时具备两种以上能力这是铁则，美琴不认为她面前这个有点奇怪的男生就能突破这个世界的法则。 “嘿……你以为我会白痴到在战斗当中给敌人解说自己的能力吗？” 面对美琴惊疑不定的目光，姬峰放弃了一个在妹子面前装逼的大好机会，选择了默默等待那仍然十分渺茫的胜利机会。美琴虽然因此而挑起了眉毛，但她脸上倒也没有露出什么气愤的表情，只是立即一言不发地冲了过来，好像不想再被面前这个可恶的家伙用嘲讽的目光看待。 这一次她不会再使用灵机一动想出来的闪光战术，同样的招式她不想使用第二遍。但是这个家伙如果以为所有能力者都不擅长近身格斗那就大错特错了！别人姑且不论，但是她的能力…… 其实同样能大幅提高近身格斗能力啊！ 06 非主角待遇 “啪！ 噗！ 咚！” “哼……你现在还敢瞧不起Lv5吗？我还没有在攻击中带上电流，否则就算你的右手拥有奇怪的能力也已经败了。” 训练馆内，在不到5秒钟的近身格斗中，姬峰与赤手空拳的御坂美琴发生了三次肢体接触。 第一次是姬峰的右手挡住了美琴的高位左边腿，第二次是美琴的拧身右勾拳击中了姬峰的胃部，第三次是美琴的退步双推掌按在了姬峰的胸口。 虽然姬峰现在依旧脸色如常地站在语气平淡的美琴面前，但他的胃里其实翻江倒海的，胸口也有些憋气，就算身为男人的尊严让他咬紧牙关忍耐了下来，他一时间也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自己一张嘴就直接吐出胃液来。 不过他心里倒也并没有多么震惊或沮丧，尽管刚才的短暂交手他简直是被单方面的殴打，但那并不是因为他的格斗能力太弱，也并不是因为美琴的格斗能力太强，而是因为这个Lv5的超电磁炮在利用电磁力作弊！！！ 刚才的短暂交手中，美琴刚一进入她的腿技攻击范围，便立即飞起左脚踢向姬峰的头部。姬峰稍微移动右手挡住这记高位左边腿，之后本想就势擒住对方的脚踝，但美琴的左腿却以与其肌肉力量不符的速度飞快地落回了地面，同时身体还好似漂移一般闯入姬峰的中门，脸颊擦着他那只可以消除一切异能之力的右手而过。 接着双脚踏实地面的美琴拧身发力，一记强劲的右勾拳击中了姬峰的胃部，如果不是因为大家还没吃午饭就先赶过来“切磋”，他恐怕当即就会被捣得喷饭。而利用右勾拳的反作用力稍微拉开距离的美琴又顺势后退了一步，双拳齐齐拍向姬峰，掌根狠狠地按中姬峰的胸膛，并且借助这股推力直接跳到了姬峰的攻击范围之外。 从单纯的格斗层面来看，姬峰是因为敏捷性不如美琴才被偷袭了两拳，但美琴那轻盈的拳脚既没有装备涂毒的利刀或电击器，也没有打在JJ或眼睛等致命要害，同样存在着威力过低的缺点，而美琴的小身板却很难扛得住姬峰同样的一套重击，所以双方可以说是各有所长，谁能更好地扬长避短抓住机会就更有可能获胜。 可是美琴的超能力却完全弥补了她单次攻击威力较低的缺点，给自己的拳脚加上电流，或者在拳脚之间突然放电，这对于无法完全隔绝电流伤害的敌人而言是极其赖皮的招式。 所以只要美琴刚才随便贴身放一次电姬峰就输了，毕竟他没有练过少林千佛手之类的绝技，那只右手不可能同时抵挡得住四面八方的攻击，而除了右手之外他又不敢用身体的其它部分去阻挡浑身都能放电的美琴，失败在开战之前其实就已经注定了。 更何况美琴刚才还在利用电磁力作弊——在近身格斗中，利用看不见的电磁力随心所欲地加速减速，甚至违背惯性转弯平移，这甚至比浑身带电还要赖皮！已经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嘿……我从来都没有小看过Lv5，也知道自己获胜的概率小得可以被视作不可能事件。 但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在不得不战的情况下束手就擒，然后只求对方给我来个痛快吧？” 姬峰才刚刚缓过了一点劲儿，就立即向美琴露出了伪装轻松的笑容。尽管他很想揉一揉仍然不太舒服的胃部和胸口，但即使不是出于男人的尊严，而是出于迷惑对手的考虑，他也要尽可能地让对方误以为她的“花拳绣腿”对于体格还算强壮的自己没有多少用处。 不过说句老实话，姬峰还真没想到身体看上去很轻，四肢也颇为纤瘦的美琴打人竟然这么疼，不愧是成天用高位边腿把某台自动贩卖机当沙袋踢的女汉子。 “哼……你说的没错，倒也算是一个有骨气的。 那么接下来我就不客气了，近身格斗只不过是为了证明就算你那只奇怪的右手可以完全抵挡住高压电流的攻击，我也不是完全拿你没办法而已。电力以及磁力的运动方式远远比你想像得多样化，我能够成为排名第三的超能力者可不仅仅是靠着电力强劲。 不过就算只使用雷击之枪，我也同样能够轻松打败你——你应该不会认为我每次只能控制一股电流的吧？” 看着姬峰那明知无用依然严阵以待的身形，看着姬峰那明知不败依然坚毅沉稳的眼神，美琴无可无不可地撇了下嘴，然后在三米开外同时凝聚出了一、二、三、四、五……多达十根雷击之枪，并将矛头齐齐地指向了姬峰身体的各个部位！ 这是什么鬼！对面的女汉子你真的是“Bilibili”而不是“Kirakira”吗！难道“原作”中你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想过要打败上条把妹手吗？否则只要像这样万枪齐发，就算“幻想杀手”再不科学也没办法同时消灭掉所有雷击之枪吧！ 姬峰看到自己面前这一片好似从“金闪闪”的宝库里搬出来的蓝白色电枪，心里拼命对美琴进行着临死之前的疯狂吐槽。 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来自“主角”这一名词的深深恶意，仿佛无数世界的主角都聚集在了他的面前，朝他露出充满了讥讽和不屑的笑容。 原来没有主角光环就是这个下场，原本可以越级挑战甚至跨越五级挑战的BOSS级人物智力都恢复了正常，而在BOSS智力不下线的时候，碾压级别的武力在正面战斗中是连绝顶的智者也无计可施的。 毕竟，“智”也需要有最低程度的“力”去实现，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 “是的，这一点我早就十分清楚了，这对于我来说是绝望的战斗。 但如果根本不打算在绝望中追求希望的话，我至少—— 还可以进行一次决死的冲锋！” 迎着一片让人寒毛直竖的电光，姬峰无所畏惧地冲了上去。美琴面色肃然地推动了十根雷击之枪，在相当近的距离上同时刺向了他的躯干和四肢。 然后，这些雷击之枪爆成了一团极其耀目的电光，瞬间便将姬峰吞噬掉了…… 07 意、意外！纯属意外！ “嗞啦嗞啦……” 就在姬峰奋力冲锋的同时，美琴向前多达两位数的雷击之枪也迅速朝他射了过来。仅仅三四米的距离只要两三步便能够跨越，可是这么短的距离也使得抵挡和躲闪变成了不可能。 但这是绝对无法突破的枪林吗？不！没有实体也不存在动能停止作用的雷击之枪与“王之财宝”中能够把人射成筛子的各种宝具还是不同的！只要冲过去就能够还击！ 一拳！又或者是一掌！哪怕只有一记微弱的反击，这也代表了一个在绝望之下依然不肯屈服的灵魂！ 于是姬峰看准了美琴所站的位置，缩成一团猛然跳起，只将能够消灭一切异能之力的右手挡在身前，笔直地向着那个恍若雷神的少女冲了过去！ “啵！” “嗞啦嗞啦……” 挡在身前的右手消灭了一道电流，但是另个两道却刺中了身躯。封锁其余躲闪方向的七道电流虽然落了个空，却在爆开的瞬间形成了一片电网，从四面八方飞向姬峰这个距离最近的导体，将他完全吞噬掉了。 但在雷击之枪刺入身体之前，缩成一团的姬峰用尽全身力气迅速舒展开了身体，双脚狠狠踏向地面，猛地改变了前冲的方向，同时右手奋力挥向了那个正在紧急回避的纤细身影。 “噗~” “咕碌咕碌……” 右手抓到了什么软中带硬的部位，但没能抓住，接着那团大大的电光和那个娇小的身影撞到了一起，在类似榻榻米材质的地面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噼哩啪啦”的剩余电流还在姬峰的身体中蹿来蹿去，让他又痛又痒却又因为麻痹而动弹不得。某具柔软纤瘦却又无比僵硬的身体被他压在身下，一双睁得溜圆的棕色眼眸呆滞地和他在极近的距离上对视着，疼痛肿胀的嘴唇上好像贴着两片略显湿润又略带香气的柔滑之物…… …… …… “！！” 姬峰那原本已经被电木了的大脑突然就明白了一切，然后他那原本已经被电麻了的身体立即涌出了无穷的力量，让他一下子从美琴的身上跳了起来，但又马上浑身颤抖地栽倒在了少女的身边。 “意、意外！纯属意外！” 不知道是被电的还是吓的，从姬峰口中发出的声音明显地变了调，但他此时却根本没有心思关心自己的声音。尽管身体中最后一股余力业已消耗殆尽，他仍然努力地想要转过脑袋看一看身边的美琴，但他现在就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了。 “呀啊——！！！” 过了良久，在训练馆的场边转来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然后一个脑袋两边飞舞着许多条触手的黑影瞬间出现在了姬峰的上空，仿佛想要致他于死地似的重重踏在了他的胸膛和肚子上，幸好这双小小的脚丫上只穿着白色的短袜，并没有穿鞋子。 尽管姬峰的眼睛努力地斜向身侧，但在黑影出现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好像仍然瞟到了什么理应让人血脉偾张的东西。不过随之而来的胸骨即将碎裂、胃部即将被踩穿的剧烈痛感却让他眼前一黑差点疼晕过去。 接着脑袋两边飞舞着许多条触手的白井黑子一边怒骂着“类人猿”、“色~魔”之类的话，一边跳到了他的旁边，将好像已经彻底呆掉了的美琴扶了起来。姬峰虽然很努力地想要看清她们的表情，听清她们的话，但是迅速模糊下来的意识却让他什么也做不到了。 终于，在突然爆发的又一片电光中，他彻底昏迷了过去。 “……你你你、你这个无耻的类人猿！卑鄙龌~龊的色~魔！ 竟、竟然玷污了姐姐大人圣洁的胸部和嘴唇，简直罪该……” “嗞嗞嗞嗞嗞——！！！” “呜啊啊啊……姐、姐姐大人……” 一脸担心地扶起了表情呆滞的美琴之后，白井黑子再次怒不可遏地大骂起了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姬峰。可是还没等她再一次践踏姬峰的肉体，美琴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烈电光，仿佛要涤荡这世间的污浊一般，让可怜的黑子再一次背后中招，并且浑身焦黑地倒在了她恨之入骨的姬峰身上。 “沙沙沙……” 用无比纯洁的雷电之力清静了世界之后，御坂美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转过身来双目无神地走向了训练馆的大门，即使与春日等人擦肩而过也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她们似的。可是满脸担心的佐天泪子才刚刚跟在她的身后，她又突然头也不回地拒绝道： “不要跟来，我想一个人静静…… 不要跟来，我想一个人静静…… 不要跟来，我想一个人静静……” 在大家充满了担忧的目光中，美琴嘴里反复嘟囔着这一句话，光着脚丫走出了训练馆，不知道想要到哪里去静一静。 佐天泪子转过身来对初春饰利做了个电话联络的手势，接着又蹑手蹑脚地远远缀上了美琴。而初春饰利目送她离开之后才满脸哀怨地转过身来看了春日几人一眼，并且噙着眼泪用浓重的鼻音对她们说道： “现、现在这可怎么办呐……总之先看看黑子和……那、那个人有没有事吧。” “哎呀……真没想到这场战斗竟然会如此收场，姬峰那家伙难道连桃花运也一起复制了过来吗？ 你放心吧，大家都不会有事的——既然我已经这么说了就一定不会有事！ 不过现在我们还是赶紧过去检查一下为妙，说不定某个人现在被电得连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只做心外按压也能救回来的吧？” 面对着初春饰利那副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的表情，即使神经大条如春日者也相当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然后赶紧与初春饰利一道检查了无辜的白井黑子和死有余辜的姬峰，并且当真只给停止呼吸的姬峰做了胸外心脏按压术。 而对于刚才那两次闪光之间发生的事情……仍然清醒着的这些女生们直到互相告别也没有提及，就好像她们那时候全都被电光晃花了眼睛，自始至终也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PS：下一章咱这本书也终于要上架啦，总之多谢大家的各种支持，尤其多谢大家的打赏，同时也希望大家能够多多订阅，毕竟订阅是一本小说的生命线啊——特别是对咱这种宅文作者来说。 08 校门被堵 ps：感言啥的咱不多说，上架了自然还请大家尽量订阅支持，别的随意。 订阅是本分，打赏是情分，只要能订阅咱就感激不尽了。 咱能做的也就是一如既往地把书写得更有趣，数量上不去，咱也只能尽量提高质量了。文字方面咱肯定是起点最用心的那一批作者，内容咱一直在努力，至于努力的效果如何大家都有自己的评价标准，咱只能说咱是将咱觉得最好的、最美的、最有趣的、也最有价值的作品奉献给大家了。 不管是新读者还是老读者，希望上架之后大家都能和咱继续走下去，也让这本书走得更远。谢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而且以后也请各位继续支持喵~ “呐，姬峰，你今天一直精神恍惚喵？要不我们去阿上那里来个聚餐喵？顺便把坂上和五更也叫过去喵。” “咦？为什么又是去我那里，身为lv3强能力者的姬峰分到的宿舍比咱们俩加在一起还要宽敞得多吧！” “噢噢~聚餐聚餐！干脆土御门把你妹妹也叫来吧，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缭乱家政的女仆制服了咧！” 周一放学之后，已经和姬峰成为朋友了的“呆瓜三巨头组合”为了帮他打起精神（其实是因为闲极无聊），积极地策划起了“惯例”的上条宿舍聚餐活动，让浑身肌肉刺痛不已的姬峰多少露出了一点欣慰的笑容。 到上条宿舍进行各种活动的习惯还是姬峰培养出来的，身为老好人的上条当麻几次抗议无果，便也只能无奈地跟着享受了。 好在上条当麻本身就是一个难得的勤劳少年，并不把做饭收拾房间当成苦差事，而且姬峰的慷慨解囊也大大减轻了他的生存压力，每次聚餐剩下的材料多少够他使用个一两天。让他不至于因为各种让摸ney飞走的不幸意外断炊，这可真是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怎么样？姬峰，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就算了，要是没事就去我那里聚个餐吧。” 看着姬峰那张没精打采的面孔，上条当麻也主动向他发出了邀请。而姬峰虽然身体的确有些不适，刚刚过去的周日甚至被迫在床上挺了整整一天的尸。却仍然打算咬咬牙接受朋友们的好意，只不过…… “啊咧？校门口有些不对劲，大家怎么一出校门就突然变得静悄悄的了，好像还在绕着什么走……” 还没等姬峰答应“呆瓜三巨头组合”的邀请，在上条当麻当中能够和御坂美琴相提并论的蓝发耳环敏锐地察觉到了校门外的异常情况。然后身为多重间谍的土御门元春也伸长脖子张望了一下，并且立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呀！竟然是常盘台中学的制服喵？而且还是两个喵。 我们学校竟然还有能够和常盘台的大小姐扯上关系，甚至让对方主动找上门来的优秀人才喵？” 说完之后，土御门元春、蓝发耳环，还有上条当麻三人全都将视线集中到了姬峰的身上。不管是能力的等级还是稀有程度。姬峰在他们这所并非升学校的普通高中里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lv3以上的能力者在他们这里是一个都没有的，甚至lv3也屈指可数，更有上进心的lv1和lv2学生同样也会选择其他更有名气的普通高中。 “咦……常盘台……” 甫一听到“常盘台”这个惊心动魄的名字，姬峰就产生了某种不祥的预感，当他被“呆瓜三巨头组合”簇拥着走到门口，并且看见了原本应该已经去超市买菜了的黑猫和智代两个人，哪怕闭着眼睛他都能够猜到那两个身穿常盘台制服的大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哟。坂上和五更也在，正好可以通知她们晚上一起聚餐。 不过姬峰啊……难道她们身边那两个常盘台的大小姐也是你的朋友？你可真是让人眼红咧。把你的桃花运分给我一点如何？我们不是挚友吗！” 看到容貌秀丽气质高雅的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之后，蓝发耳环的语气里多少带上了一点难以抑制的酸味。可是这个货真价实的呆瓜不仅一点都不会察言观色，说悄悄话的时候声音还大得根本不像是在说悄悄话，御坂美琴那张黑得让人下意识闭上嘴巴蹑足溜走的面孔因此又变得更黑了几分，简直都快比上黑猫那邪恶的黑色“妖力”了。 “哎呀哎呀……这或许更像是桃花劫喵。 虽然那两位大小姐正在看着这边，但我不认为她们是在看我们三人没有女人缘的家伙。所以我们就先撤了喵。 对了，聚餐什么的就暂时押后吧，等下你如果有时间也有心情的话再打电话给我们喵。就酱紫，拜喵~” 蓝发耳环和上条当麻这两个鲁男子根本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就被相当善解人意的土御门元春强行拖走了。如果可能的话。姬峰真希望他把那两个常盘台大小姐中的一个也一并拖走，但他想要土御门拖走的却并非脸色发黑地看着他的御坂美琴，而是浑身上下都燃烧着几乎肉眼可见的黑色火焰，两条双马尾像章鱼的触手一样不停蠕动……飞舞的白井黑子。 那些一到门口就赶紧哑巴悄悄绕道走的学生们更加畏惧的应该而非御坂美琴，而是白井黑子才对。和眼睛睁得特别大，但是眼神却有些空洞发楞的美琴比起来，此时的白井黑子就像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大炸弹，就算再没眼色的男生也不会想要过去搭一个讪什么的。 “什、什么情况？特地来堵我报仇的吗？”。 独自走到这四个女生的面前，姬峰没敢直接和常盘台的那两位说话，而是悄悄地询问了智代和黑猫一声。智代无奈地朝他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了他的猜测，但黑猫却明目张胆地在他这个队长面前露出了异常邪恶的愉悦表情，貌似十分期待他接下来的凄惨结局： “不……只是来找你接着当战斗陪练的。 陪练嘛，你不会以为只要‘练习’一场就足够了吧？就算不用天天练习，起码也得隔三岔五地练上一两个小时才行啰。 放心，你不会死的，就算心脏一时间停止跳动了也可以马上用电击起搏技术进行复苏。” “喂……那么频繁的电击，我的心脏都好被烧焦了吧！ 你难道就那么想看到我被电击吗？人与人之间真挚的感情都到哪里去了！” 看着黑猫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姬峰有点不爽地吐槽了两句，但他并未真的因为害怕那想一想都让人心里打颤的濒死体验而退缩。 就在吐槽黑猫的同时，他用眼角的余光简单打量了一下眼圈发黑面容憔悴的美琴，一颗悬在半空的心脏又陡然沉了下去。不过就算心里正在发生翻江倒海的变化，他却仍然竭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并且异常干脆利落地对始终沉默不语的美琴点头说道： “走吧！”(未完待续……) 08校门被堵（求订阅： 09 复杂 “嗞啦嗞啦嗞啦……” “噼哩啪啦#￥！%” 还是在两天前那个充满回忆的训练馆里，姬峰再一次遭到了惨无人道的电击，不过比被电到屎尿横流的程度还要好上那么一点点，也许御坂美琴为了避免那种情况特地对自己的能力进行了“隐藏设定”。 因为两天之前的教训，目光略显呆滞的美琴既没有和姬峰嘴炮，也没有给他近身的机会，就用最正统的“放风筝”打法把他从头虐到了尾。哪怕姬峰的复制能力把上条当麻隐藏的“前兆感知”也一并复制了过来，却依然无法单靠一只右手挡住几十道电流的同时攻击。 姬峰对此早已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所以他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咬紧牙关继续着徒劳的挣扎，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是在战斗而不是单方面地受虐。等到美琴终于停止攻击转身走掉的时候，他才勉强支撑>起几乎已经动弹不得了的身体，竭力扯开颤抖得快要无法呼吸了的喉咙，趴在地上朝着对方的背影大声喊道： “等等！” “……” 听到他的声音，美琴不仅没有驻足，反而加快脚步闷头走掉了。始终耷拉着一副臭脸的白井黑子厌恶而又痛快地瞥了他最后一眼，然后便立即追上了美琴，好像还委婉地安慰起了她。 明明只是一个意外……美琴的性格不是像男孩子一样爽朗吗？怎么在他面前却总像一个娇小姐似的斤斤计较啊！ 唉……就算自认为真正的男人、男人中的男人，姬峰也仍然无法将那个阴差阳错的“初吻”抛诸脑后，美琴能够在意外发生后的第三天就找上门来寻仇就已经像是男孩子一样坚强了，他不奢望也不希望美琴把那一次短暂的嘴唇相碰当成意外一笑而过。 “你在想什么？这眼神相当复杂呢。” 就在姬峰的面前，黑猫饶有兴致地蹲了下来当然是双腿紧紧地并拢，还用手好好地捂住了后臀处的裙摆。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的春光。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颇为暧昧地轻轻抚摸着姬峰略带忧郁的脸庞，接着突然一捏一拉，把他的脸扯成了十分可笑的模样。 “欧尼桑啊……” 不知为何，黑猫可爱地歪着脑袋看了姬峰一会儿，又发出了一声好似谴责又好似感慨的叹息。便像是迅速失去了兴趣似的放开了他的脸，然后独自站了起来。 智代这才从旁架起了姬峰，毫不介意地把他的一只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就像是兄弟一样架着他走向训练场的门口，只不过脸上的微笑表情稍微有那么一点刻意： “一直接受这种程度的攻击，至少躲闪能力和忍耐痛苦的能力会提升得很快，或许肌肉也会因为电流刺激变得更加结实。 不过总是这样会不会危害健康？‘武之圣者’李小龙好像就是因为频繁使用电流刺激肌肉生长而英年早逝的？” 囧。 听到智代提起李小龙的死因，姬峰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囧的表情。身为“光坂的武帝”，智代就算疯狂崇拜李小龙他也不会觉得奇怪。但他真的很好奇智代知不知道那个电流刺激的死因据说就是日本人搞得鬼？ “没关系的啦~且不说学园都市里还有个能从冥土追魂的青蛙医生，只要能够活着回归主神空间，一个全身修复他就可以重新活蹦乱跳的了。” 姬峰自己都还没有说话，黑猫就异常轻松地把他所承受的痛苦和危险揭过了，让他实在恼火甚至伤心。可是看到黑猫非常自然地蹲在他的脚下替他穿好鞋子，他不管有多少意见和不满也都噎在胸口完全说不出来了。 唉……多受受惩罚也是活该，他既然是决心成为后~宫之王的男人，就应该做好“一寸后~宫一寸血”的觉悟了。如果他不希望那些鲜血来自后~宫里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那么就只能贡献出自己的鲜血代替之。 可以毫无怨言甚至非常高兴地加入后~宫的女孩子不是没有，但黑猫不是、智代不是、美琴不是、春日不是、有希……也不是。现在他都不敢去主动思考关于开后~宫的问题了。那个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梦想……唉，暂时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知不觉中，姬峰已经在心里唉声叹气了好几次。美琴的电击教育还是有效果的，让他在**痛苦之后又更加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精神痛苦。可是既然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会痛苦，那他当然还是会坚定地选择让所有人都幸福的大团圆结局，而不是某条让一个人笑其他人都哭的通常结局。 既然无论哪条路线都避免有哭泣的剧情。那么就让这哭泣发挥最大的价值，至少在最后的最后让所有人都能够笑着……嗯，这没有任何问题，在拥有无限时间和无限可能的主神空间里也是绝对能够实现的！ “嘿……我有时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哥哥啊，看你竟然一副好像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样子！” 突然间。姬峰竟然一脸痛心地以亲生兄长的身份向黑猫抱怨了起来，把架着他的智代着实吓了一跳。 不过就算他表演得再像，也只能蒙蔽自身就非常腹黑的黑猫一瞬间。黑猫只是吃惊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顺势换上了一副经过了“艺术夸张”的惊讶表情，不仅睁圆眼睛看着他，还假装优雅地用手背掩着嘴巴，语气相当难以置信地对他说道： “欧、欧尼桑，你难道被电坏了脑子吗？ 我们…… 我们原本就不是亲生兄妹啊！” “哦哦哦！原来我们不是亲生兄妹吗，这可真是太好了就算是在结局突然公布的新设定也足以糊弄河蟹大神了。” “欧尼桑，这不是上个世界刚刚结束时应该用的梗吗，你怎么拖到现在又突然想起来了……” “……” 目瞪口呆地看着忽然就变得有说有笑了的姬峰和黑猫，智代感觉自己好像有些跟不上节奏了。御宅族在这方面还真是心有灵犀啊，难道普通人就只有被他们“污染”，才能够让自己的思维也如同电波一样来回跳跃吗？ 可、可是…… 可是她却总觉得自己心里还有着什么绝对无法舍弃的东西，让她始终不能下定入宅的决心！ 有诗曰：“一入宅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未完待续……) 09复杂： 10 请做好心理准备 “……听说你每天放学之后都和美琴一起快乐地玩耍？ 哈，真是让人羡慕如果不是你搞出那档子事的话，我们也可以和美琴一起快乐地玩耍了，而且今天也能邀请她们一起活动了。” 周六，春日见到姬峰之后丝毫没有关心他的身体健康，反倒因为无法邀请美琴等人一起参加第二次“寻宝”活动而埋怨起了他，真是没有半点同情之心。 不过姬峰也早就习惯了春日这种没有人性的态度，面对春日好像鸭子一样撅起的嘴巴，他只是轻轻地耸了下肩膀，脸上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这也只是回归了我们原本的计划而已，等到我们发现了‘现场’和御坂妹妹，自然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美琴一起拯救她的妹妹们了。 可是你们真的做好准备了吗？且不说变成目击证人之后被‘清除’的风险，今天我们也许……在有希的指引下，其实是一定能够找到正在或已经被杀害的御坂妹妹的，那犯罪现场可能……” “哼……只不过是杀人现场罢了，电影、动画和游戏里都出现过无数次了。 而且我们已经有了复活死去的御坂妹妹的方法了？那就没问题了，区区杀人现场没什么可怕的。” 姬峰还没有把话说完，黑猫便语气淡然地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她倒是很有自觉，现在的神圣黑猫骑士团中，春日……是个极其胆大妄为的家伙，智代是“久经沙场”的武帝，有希更是不把地球人的性命当回事的宇宙来客，只有她是普通的女孩子，而且是一个宅女。即使现在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没有丝毫颤抖，姬峰恐怕也不能完全相信她其实一点都不害怕。 不过黑猫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不要说单纯的杀人现场了。就算是丧尸啃人、凶灵索命的现场她也在电影和动画里见过不少，看得多了就算最胆小的女生也肯定不会把普通的死人当回事了现实里的死法再花花，能有恐怖电影的花样多吗？ “嗯……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不过我倒是觉得真正看到死人的时候你们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淡定了。 实际上就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我可以无视杀人现场……到时候再看，现在我说得再多你们也不会相信的。” 面对全都镇定非常的女孩子们，姬峰感觉自己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于是他爽快地对其他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并且主动抽出了夹在桌号牌上的账单。而春日果然理直气壮地领头走出了咖啡厅，丝毫没有提及aa制的事情。从这方面来说姬峰的后~宫已经成功地开起来了。 “这边这边……嘿嘿，果然又找到了一张。 如果这一周我每天放学后都出去寻宝的话，现在肯定已经发大财了，也不知道泪子这周有没有发财。” “哈哈……不管怎么说，幸亏你没有天天去寻宝，否则再加上佐天泪子和其他直觉敏锐的人，那个四处藏宝的好人钱包很快就会瘪下去。” 在某条极其偏僻的小巷里，春日十分仔细地带着大家搜索了一番，终于找到了竖放在管道后面的现金卡。于是又一次眉飞色舞地自我吹嘘了起来。而姬峰好像已经对这种单纯的游戏厌倦了似的，只是一边低头玩着手机游戏，一边心不在焉地吐槽了她一句。 虽说这一次的“寻宝”活动实际上是在寻找御坂妹妹被一方通行杀害的现场，但表面上的伪装还是需要做的。主神系统的备注上说‘主神系统将对‘滞空回线’的监视进行欺骗，轮回者队伍的内部交流不会被侦知‘，可没说连他们的动向也能够帮忙做假，所以大家仍然需要在正常的活动中“恰巧”碰上某个御坂妹妹或某次室外实验的现场。 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负责四处散布现金卡的布束砥信根本不知道室外实验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只能尽量将现金卡藏在各处有可能成为实验场所的地方。而春日也不可能在“滞空回线”的监视下带着大家径直赶到没有现金卡的实验场所，并将时间正好卡在一方通行离去，但杀人现场却还没被打扫干净的关键点上。 春日大神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或许能够每次都“碰巧”撞上什么关键事件，但在主神空间和其它世界里她是做不到的。 而这“偶遇”只要第一次没有成功，姬峰就会考虑启动备用方案。否则春日一次又一次地带着大家偶然经过了已经被打扫干净的杀人现场，并且终于在第三次当上了目击证人……不要说是亚雷斯塔。所有智商正常的人都会产生怀疑。 所幸他们的队伍里还有长门大明神有希。只有她能够不为任何人所察觉地窃取“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室外实验计划表，也只有她能够在不看地图、不看时间、也不看现场监视画面的情况下，让大家卡着时间目击杀人现场。 而且有希的“资讯操作”也能够实现与“念话通讯”类似的功能，就算这次行动因为没有“外人”参与可以随便说话，在以后的某些行动中也绝对能够产生不可估量的巨大的作用！ “呼……一路走一路找，竟然穿过二十二学区和十八学区，跑到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的十一学区这里了。 说起来。这里根本没有几个人，的确是藏宝的好地方，但是在仓库区里藏宝……不动用点超能力或许几十年也没人能找到啊。” 下午四时二十七分，春日等人一直貌似随意地追着现金卡的气息在大街小巷里蹿来蹿去，终于来到了十一学区的物流基地。始终默不作声地跟着大家闲晃的有希可是暗中进行了大量的计算，才让春日能够恰巧在这个时间到达这个地点。 在这个满是仓库的十一学区里……的确也有几张布束砥信散布的现金卡没错。而且在通向其中一张现金卡的路上，就在距离春日等人直线距离不到二百米的一个阴影角落里，还有着御坂9621号余温尚存的尸体！欢迎您来) 11 哭泣的御坂妹妹 “哈……要说仓库区也不是没有好的一面，至少道路宽敞得很，一排排的仓库也非常整齐，总比在蜘蛛网一样的巷子里乱转强多了。” 十一学区宽阔笔直的大道上，春日神清气爽地带着大家在马路的正中央横晃，尽情享受着一望无垠……不，是一望无人的空旷感觉。 此刻她的表情仍旧相当自然，腿部的肌肉也只是略微有一点点紧张。毕竟这里距离一方通行和某个御坂妹妹战斗的地方还有七八公里，而且实验现在还没有开始，必须等到有希通过那附近的摄像头暗中关注战斗过程，并最终确定了御坂妹妹的预计死亡地点之后，她才能够假装若无其事地赶到现场。 在此之前，她都必须悠哉游哉地带着大家轧马路，正是因为明知道这里即将发生什么，才更要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一切都是为了在“滞空回线”的监视下合理地制造“偶然”。 ——当然，春日、智代、黑猫，甚至姬峰所得到的其实都是错误的消息。姬峰提前向有希交代过，真到了杀人现场附近，就让她撒个谎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而且目前战斗还没开始。 这其中的度全都要靠有希自己来把握，但姬峰相信她是能够做到的。毕竟有希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就证明了自己撒谎的功力，她突然公布的“其实京介是高坂父亲殉职同事的孩子”这个“真相”就连姬峰的智慧和春日的直觉也都无法辨别真伪。 或许在没有进行观测之前，这个谎言和“薛定谔猫”一样处于既真又假的叠加状态，这已经是谎言的最高境界了。 “我说……距离这附近的那张现金卡还有多远？ 女生还是真能逛街，走了大半天我都已经觉得很累了，你们却都还是神采奕奕的样子。” 刚刚走了一百来米，姬峰就故意装作身心俱疲地抱怨了起来，不过事实上他现在也已经开始感觉身心俱疲了。 作为队伍中唯二的两个知道真正布局的人之一，姬峰现在就已经处在了警惕状态中。他虽然不知道目前的位置距离战斗现场有多远，也不知道战斗是否开始进行了，但是考虑到周围至今没有传来任何打斗的动静……他们要么就是离战斗现场真的还有很远。要么就是已经十分接近杀人现场了。 而且正如他自己所预料的那样，他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接近杀人现场，心脏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浑身的肌肉也明显紧张了起来。以至于他必须通过说话来缓解自己的心理压力。 不过他这并不是害怕，只是感到紧张——就算不害怕也仍然紧张。好在越是紧张他的大脑反而就越是冷静，甚至能像躲在幕后控制牵线木偶那样支配身体进行各种“表演”，所以他自信绝对不会因为任何负面的情绪做出错误的判断。 可是…… 可是杀人现场怎么还没有到啊！一直演戏很累的说，还不如赶紧撞见御坂妹妹的尸体——反正早晚都要撞见的嘛！ “咦！那里边好像坐着一个人！” 姬峰还没有等来队友们对其吐槽的回应。不停四处张望的春日便依靠敏锐的直觉发现了倚坐在阴暗角落里的御坂妹妹。和其他几个女生不同，姬峰是先心里“咯噔”一声，然后才连忙转头顺着春日的视线望去，并且在阴影之中看到了那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虽然远远地看去，那个御坂妹妹好像只是坐在那里睡着了而已，但是到了这个份儿上，所有人都已经猜到那绝对是一具尸体了。 “咕嘟！” 在极其短暂的沉默中，姬峰耸动着喉结吞下了一口口水，然后他立即醒悟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看到诡异地坐在巷子深处的人影感到惊讶是正常的，但因此就害怕得踌躇不前。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一个死人就不正常了。 于是，抢在其他人之前，姬峰紧张而又冷静地迈开了脚步，并且招手示意大家跟上——不是示意这些女生留在原地等候，而是示意她们跟着进入两座仓库之间的小巷。 “咯吱……咯吱……” “呱嗒……呱嗒……” 在死一般寂静的小巷中，姬峰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脚上的气垫运动鞋所发出的轻微声响。他身后的女生们虽然把脚步放得更轻，可是皮鞋底部与地面接触却依然发出了更加响亮的声音。 而因为这即使放轻脚步也依然格外响亮的脚步声，女生们下意识地连呼吸也轻得不能再轻了，但这却让她们变得更加紧张起来——有希除外。 但是在她们的前面，姬峰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绝大部分视线。逐渐出现在她们视线中的，只是一双崭新的女式学生皮鞋，已经沾染上了灰尘和少许鲜血的白色泡泡袜，以及略带淤青和擦伤的膝盖…… “不要看！” 按捺不住的春日刚一从姬峰旁边伸出脑袋。姬峰就立即抬起胳膊试图遮挡住她的视线，可是因为身体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僵硬了起来，他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几分，在挡住之前就已经让春日清楚地看到了御坂妹妹的上半身。 御坂妹妹的上半身十分完整——也包括衣物在内，她只是无力地垂着脑袋，静静地倚着墙角坐在那里。如果不是从胸口到腹部的那一大片区域已经染上了暗红色的血迹，如果不是她那已经明显干瘪下去的双眼流下了两行血色的泪水，就真的像是进入了平静而安详的梦乡似的。 和那些流出内脏爆出脑浆的电影画面比起来，这个御坂妹妹的死状一点都不惨烈。但是亲眼看到那片几乎浸湿了所有衣服的血迹，亲自闻到那股浓重的腥气与铁锈混合在一起的气味，没有人还能面色如常地说这其实和电影里的画面差不多，大家的脸色就足以描述出真正的杀人现场和电影画面之间的区别了。 “呜……” 经历的漫长的沉默之后，大家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尖叫、不是哭泣，也不是大惊失色地说出“这、这不是美琴吗”之类的台词。除了有希之外，包括姬峰在内的所有人全都齐刷刷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免得越来越让人作呕的血腥味让他们真的对着御坂妹妹的尸体吐出来。(未完待续。) ... 12 残忍 “这、这是……御坂美琴？” 一只手捂着鼻子和嘴巴，姬峰瓮声瓮气地说出了事先编排好的台词，脸上也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却又半信半疑的微妙表情。●⌒，. 按理说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该相信学园都市排名第三的超能力者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了无人的角落里的，可是这具相貌和打扮都跟御坂美琴一模一样的尸体就坐在他们面前，就算他们再怎么不愿相信也多少相信了一小部分。 半蹲着身子端详死者面容的姬峰本想伸手摸一摸她的脸，又或者帮她把脸颊的头发重新掖回耳后，但是他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在半空中停留了许久，终于还是默默地收了回来，没敢去碰触这具一嘴鲜血又流着两行血泪的瞎眼尸体就算这是他所喜欢的御坂妹妹的尸体也一样。 这或许是因为感情还不够到位的缘故？可是不光他没有去碰触御坂妹妹的尸体，春日、智代、黑猫和有希也全都默默地站在他的后面，没有一个人主动上前帮助这具御坂妹妹……目前应该被误认作御坂美琴的尸体整理遗容。 死亡是令人恐惧的，而被残忍杀害的尸体，又要比因病去世和遭遇意外去世的尸体更加恐怖。 尽管某些惨烈的意外事故里的死者比这个御坂妹妹的死相还要恶心骇人，但那是不一样的，意外事故的死者大家都知道只是遇到了不幸的意外。可是看到御坂妹妹那双已经干瘪下去的双眼，还有浸透了整个前身的一大片血迹，姬峰和春日她们就打心眼里感到不寒而栗。 在这具尸体的身上，曾经有一个残忍而又可怕的魔鬼肆虐，那个毫无人性的魔鬼才是最最令人恐惧的，甚至比单纯的死亡更加令人恐惧！ 姬峰并没有太多刑侦和法医方面的知识，判断不出这具尸体究竟是先吐血还是先被挖掉眼睛的，可是他的眼前却已经自动浮现出了这个不知道编号的御坂妹妹被一方通行的矢量操作狠狠地掼到了仓库的墙壁上，然后缓缓地滑落了下来，过了几十秒钟又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的情景。 不过即使这个御坂妹妹好像已经内脏破裂丧失了战斗能力。一方通行却根本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反倒一脸狞笑地蹲在了她的面前，动作很是轻柔地用两只骷髅般惨白又纤瘦的手指拨开了她半开半阖的眼皮，将指尖点在了那双黯淡无光茶色瞳孔上…… “叭叽！” 下一秒钟。御坂妹妹的两只眼球突兀地爆裂了开来，一方通行满脸欣喜地睁大眼睛看着这一瞬间，就好像小孩子睁大眼睛看着毛毛虫在自己脚下被踩爆的瞬间一样。只不过和因为天真而残忍的小孩子不同，一方通行的笑容充满了病态和疯狂正如他的外表给人的印象。 之后他或许脸上带着好奇的笑容，两手插兜悠哉游哉地跟在这个御坂妹妹的身后。还时不时地踹上一脚催促这个双目失明又内脏大出血的可怜少女赶紧逃跑，想要看看她就这样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究竟能够逃出多远。 直到御坂妹妹终于无力地靠在了这个阴影的角落里，再也没有了呼吸，一方通行才一脸不爽地嘬了下牙花，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了由他亲手造就的死亡现场。 那个把御坂妹妹当作实验动物，甚至是比实验动物更低等的实验昆虫的混蛋是能够干出来这种事的！ 不过像蚂蚱、蜻蜓、蝴蝶之类的昆虫，姬峰也能面不改色地把它们的腿和翅膀扯下来，然后饶有兴致地观察那些仍然不断蠕动的恶心躯体逐渐迈向死亡的全过程，只是他长大之后压根就没有兴趣这么干了而已。 一想到曾经葬身在自己手下的昆虫。姬峰突然一下子从越来越盛的愤怒情绪中摆脱了出来，心里只剩下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接着他终于重新站直了身体，并且最后地看了这个在一方通行和研究人员们的眼中等同于实验动物甚至昆虫的御坂妹妹一眼，这才转过身来故作冷静地对惊骇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女孩子们说道： “不、不管怎么说，我们先报警吧。 另外大家小心四周，残害了御、御坂美琴的那个人可能已经逃跑了，但也可能还没走多远，如果碰到我们就…… 先抱团防守，不行的话就四散逃跑吧。跑掉的人都赶紧报警，毕竟那可是悄无声息地就虐杀了lv5的家伙……” “不必报警。死掉的不是御坂美琴。” 还没等姬峰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一直寡言少语的有希便罕见地出声制止了他。 这几个被吓蒙了的年轻男女楞了一下，竟然有一瞬间认为有希的话是正确的。但是下一秒钟他们便立即反应了过来：就算死的那个人不是御坂美琴也同样必须报警的啊！那好歹是常盘台……就算不是常盘台的大小姐，也好歹是一条人命啊！ 当然。这只是演技。虽然姬峰和春日她们心里百味杂陈，却仍然没有忘记任务、没有忘记在“滞空回线”的监视下进行表演。亲眼看到御坂妹妹的尸体固然给他们带来的出乎意料的巨大冲击，但他们不管怎么说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还不至于被吓掉了魂。 “你怎么知道……” “喀嗒！喀嗒！喀嗒！ 喀嗒喀嗒喀嗒喀嗒喀嗒……” 姬峰刚想装模作样的询问有希为什么知道那具尸体不是御坂美琴，学生皮鞋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及时地响了起来，而且在拐角的两个方向上都有。 在这阴暗的小巷中不停回响并且越来越密的脚步声简直让人头皮发麻。尽管大家知道这是前来收尸和打扫现场的御坂妹妹们的脚步，但他们却仍然毫不作伪地变了脸色。 而当他们警觉地背靠墙壁围成半圈，眼看着拐角两边的巷子被一个又一个头发、身材和衣着都酷似御坂美琴，只是眼睛被军用夜视仪遮挡住的少女挤满了之后，他们全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并且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和恐怖！(未完待续。) 13 坦白 “发现实验相关人员。◇↓◇↓小说。￥f 长门研究员，这几位是你的朋友吗？ 御坂好奇地问道，并为在此偶遇长门研究员而感到惊讶和高兴。” 看到与黑猫一起站在内圈的长门有希，一只手提着实际上是当成裹尸袋使用的睡袋的某个御坂妹妹用另一只手将自己的夜视仪推到了头顶上，好像街头偶遇似的跟她打了一个招呼。 而且跟在那个御坂妹妹身后，以及从另一个路口过来的御坂妹妹们也全都把夜视仪推上了头顶，大概是为了亲眼看看有希的朋友们。不知道有希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她在御坂妹妹们的心目中好像有着相当崇高的地位，这可着实令姬峰等人大吃一惊。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御坂妹妹的长相和美琴一模一样，但她们给人的感觉却是和有希非常接近，只有眼睛黯淡无光这一点与有希正好相反。 如果把美琴混到这些御坂妹妹之中，普通人只要随便扫一眼就能够立即从这许多完全相同的“分身”中找出那个独一无二的“本体”；可是如果把有希混在她们之中，大多数人恐怕来回扫个好几遍也发现不了长相和其他人差异极大的有希，因为有希和御坂妹妹们的气息已经完全融为一体了。 这样的有希和御坂妹妹之间有着什么特殊的友情或羁绊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与有希“亲生”的妹妹少女小雪比起来，美琴的这些妹妹反而更像是她的妹妹。 “是的，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 即使被这许多双黯淡无光的眼睛注视着，有希却依然按部就班地在两秒钟之后才眨了一下自己那如同黑曜石制成的眼睛，并且异常简单地回答了御坂妹妹的问题。接着她没等自己的朋友们提问便主动坦白了御坂妹妹的身份，只是因为保密协议和职业道德的结束，她同样没有对朋友们说得太多： “这些是私ste，御坂美琴的体细胞克隆人，某项秘密计划的实验体。更详细的情况我无权透露，或许你们可以从御坂美琴本人那里得到答案。” “克隆人……都市传说里好像是有这么一条。说是学园都市大量制造了某个lv5的克隆人，想要组建lv5军队什么的…… 有希你已经参与了这个计划？可是这个……御坂怎么死了？是学园都市外面的入侵者干的吗？” 当着御坂妹妹们和亚雷斯塔的面，之前就装作对都市传说很感兴趣的春日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诧异和了然，演技简直和姬峰不分伯仲。智代和黑猫虽然无法在惨死的御坂妹妹面前飙演技。但她们只要一直紧抿着嘴唇装成不太能够接受这种现实的样子也就可以过关了。 “这也是实验的一部分，御坂并不负责学园都市的安全保卫或反间谍行动。 御坂好心地替长门研究员回答道。” “你们并非实验相关人员，无权得知实验的详细情况。 请大家让到一边，私ste会将这里打扫干净。” 面对春日的询问，有希只是面无表情地垂下了眼帘。用一如既往的平淡声音拒绝向她透露更多信息。 然后在姬峰等人愕然的注视下，殷勤地和他们说话的那个御坂妹妹展开了手上提着的睡袋，另外两个御坂妹妹则合力抬起死掉的御坂妹妹的尸体，迅速地将其装进了睡袋里。 接着手持各种清洁和修补工具的御坂妹妹们走了过来，用某种类似泡沫剃须膏的血液分解剂覆盖住了地面和墙上的血迹，过了几秒钟又拿出刷子轻轻刷了几下，并将大部分泡沫刮走，剩余的少许分解剂和血迹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彻底消失无踪了。 也许是因为这里罕有人至的关系，御坂妹妹们没有费力气将死亡现场恢复原状，留着一块灰多一块灰少的地面就开始撤退了。 “今次实验竟然将无关人士卷入。御坂为此向诸位道歉。 另外这只是实验而已，详细的情况属于机密无法说明，但并不属于特殊事件，所以请诸位不要四处声张，御坂低头请求道。” 扛着被装在睡袋里的那个御坂妹妹的尸体，最先说话的御坂妹妹点头向有希和姬峰等人稍微表示了一下歉意，便转身跟着其他御坂妹妹走掉了。仅仅过了十几秒钟，这里就再次变成了一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偏僻小巷，同sos神圣黑猫骑士团这些天里走过的无数小巷没有什么区别，地面和墙壁灰尘较少的地方也基本没有人会去特别注意。 “这……我们还是报警吧。毕竟刚才死了一个人呐。秘密实验什么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就算那些只是御坂美琴的克隆人，也同样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等到御坂妹妹们带走了尸体也消灭了痕迹，所有人都撤得干干净净以后。春日才再一次马后炮地提出了报警的建议，也不知道她刚刚是不是怕被灭口才哑巴悄悄没有放声。 不过她的建议却并没有得到其他人的响应，智代和黑猫先是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然后又一起看了看仍然守口如瓶的有希，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团队中唯一的男人姬峰身上，明摆着是要他来拿主意。 姬峰尽管同样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悲愤情绪。但却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否定了春日的建议，并用相当沉重的语气对大家说道： “不能报警，也不能张扬！ 我们撞破这种秘密竟然还没被灭口就已经是万幸了，又岂能四处张扬自寻死路。 更何况在学园都市这种到处都是摄像头的高科技城市里，要说这些御坂……私ste的生产和实验能够完全瞒住学园都市的高层领导我是半点都不相信的。所以学园都市的‘官方’不是秘密支持就是默许了这种研究，不管是报警还是什么都不会有用，只会迫使对方下决心除掉我们。 既然有希不肯直接告诉我们实验的具体内容，而是让我们从御坂美琴那里了解情况，肯定是有必须如此的理由” 说到这里，姬峰特地看了一眼仍然面无表情的有希，这才终于斩钉截铁地向大家宣布了他的最后决定： “那么我们就先悄悄去找御坂美琴，看看她到底怎么说！”(未完待续。) 14 请求 “那个……私ste……御坂妹妹这件事，就让我去告诉美琴吧。∷，” 大家异常沉默地乘坐电车返回第七学区的时候，姬峰几经思量，还是开口向其他人主要是向春日提出了这么一个请求。 按理说这的确是一个帮助他缓和与美琴之间的紧张关系的好机会，但是亲眼看见御坂妹妹的尸体还不到半个小时，就想要将她死亡的信息也充分地利用起来……姬峰自己也感觉这好像有些太过功利了。 可是无论在何种情况之下都冷静地思考对策，最大限度利用一切条件增强自己的实力、扩大己方的胜算才是智者应该做的事情。姬峰不敢说自己能够做得最好，但他起码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你是……希望我们回避，自己一个人去告诉她吗？” 听到姬峰那个特别的要求，春日没有立即答应，也没有立即拒绝，而是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语气平静地反问了一句。 此时春日的表情严肃中略带沉重，就算是非常擅长揣摩人心的姬峰也没办法确定她的真正想法，不过姬峰心里本来就没有什么鬼，所以他立即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半点迟疑地详细回答道： “不，我们一起去，只不过是由我来和她说明罢了。我想借着这个机会消除一下她对我的误会，否则大家越往后拖越是不好开口说话。 虽然不知道那个克隆人的实验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们既然碰上了……有希还在某种程度上参与到了那个实验里，我们也有义务帮一帮美琴和妹妹们的忙吧。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还因为之前的误会互相不说话，肯定会对共同行动产生不利的影响。” “哼……只是和你不说话而已吧，美琴对我们的态度可没有那么恶劣。 但是你说得也没错，那就由你去说好了。” 大概是因为亲眼目睹御坂妹妹惨死所带来的冲击。春日的声音竟然难得地提不起劲，眼皮耷拉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智代和黑猫也同样如此，一路上都视线低垂沉默寡言，“杀人现场在电影里出现过无数次”之类的话语根本没有人再提及。 可是这样的反应其实也很容易露馅，但是春日她们只顾着想自己的心事，竟然从离开杀人现场之后就再没和有希说话。于是时刻不忘做戏的姬峰只得转过头来亲自盘问起了有希： “有希，关于那个秘密实验，你还有什么能够告诉我们的事情吗？ 至少……和我们说说你在那个实验中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好吗？” 堪称“表演帝”的姬峰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点祈求的意味，让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的春日三人也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这边。作为同伴、作为朋友，他祈求有希能够清楚地告诉他们自己和那个导致御坂美琴的克隆人被杀的实验没有直接的关系，否则的话……他们真的不知道以后应该如何与残害御坂妹妹的帮凶相处了。 “关于那个实验的详情我不能透露，我只能说我所参与的是‘学习装置’的改进，而‘学习装置’是用来给快速成长到一定年龄的克隆人灌输知识并形成人格的机器。” “呼……” 尽管有希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短，但姬峰等人还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有希好歹没有直接参与到残害御坂妹妹的实验中去，那个“学习装置”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邪恶的东西，他们可以不必为以后如何与有希相处而担心了。 “灌输知识……如果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话，上学的时间不就能够大幅缩短了吗。” 放下心来之后，姬峰的思维立即就活络了起来，而有希则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用一贯平稳而无抑扬，仿佛电子合成音的声音回答道： “是的。这也是该研究的本意。 研究人员用于学习现有知识的时间长达十几年，如果能够极大地缩短学习的过程。便可将更多时间和精力用在真正的研究上面。但是目前来说，该研究的成果还仅限于从零开始灌输知识，并且在灌输知识的同时自动形成一个人格。 大脑的永久性记忆是以物理的方式即神经元的生长来完成的，向一个完全空白的大脑灌输再多的知识也并非难事，而在已经产生了各种各样记忆的大脑中灌输某些知识，并且不影响自身原有的记忆和人格。这其中的难度即使不进行详细说明也是显而易见的。” “嗯，我可以想像。空白的大脑只要刺激神经元按照预定好的模式生长，就会产生预定好的记忆和人格；但如果不使用超能力直接读取记忆的话，想要确定每一个神经元代表的都是什么样的记忆肯定困难至极。 而且每个人的记忆都是五花八门的，即使上了同样的课程。真正记在了脑子里的知识点也未必全部相同，这些都会成为直接灌输知识的障碍。” “就是这样。 如果仅仅是植入部分已经生长好的特定功能神经元，现在也是可以做到的。这种技术据说已经投入了使用。 只要直接将各种计算公式和已建立好的模型植入大脑，替换掉原有的部分神经元即可帮助能力者实现更复杂、更精密的能力控制。这省略掉了最为艰难的训练过程，剩下的就看能力者自身所能调用的计算力多寡。” 借着“学习装置”这个话题，姬峰把大家的心神逐渐从御坂妹妹的身上转移了过来，春日、智代和黑猫脸上沉重的表情不知不觉中就被好奇和憧憬所取代。 她们还是第一次从有希和姬峰口中听说关于“学习装置”的详细原理，之前在主神空间里观看“相关资料”的时候她们根本没有特别关注过这些“幻想科技”的产物。 如果有希以后真的能够研究出功能完善的“学习装置”，那她们岂不是不用学习就能成为全能型学霸了吗？即使是博士所需要的知识也可以直接灌输到脑子里了吧！ 不过把已经生长好的神经元植入大脑啥的就先算了，那个实在有点太可怕了，想一想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未完待续……) 15 我们有话想和你说 “您、您好，能请您帮我们叫一下御坂美琴吗？我们找她有事。” 临近晚饭之前，姬峰毕恭毕敬地站在常盘台宿舍的门口，向比王母娘娘还有威严的舍监大人提出了与美琴会面的请求。 舍监大人默不作声地盯了他一会儿，又扫了眼跟在他身后的春日等人，好像记起了他就是曾经在宿舍门口造就了一个传说的“那位阁下”，竟然真就面无表情地让他等在这里了。 过了一小会儿，不知道是从宿舍的房间还是食堂里被找出来的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就站在了宿舍的门口，黑着脸与表情略显局促的姬峰隔门相望。 在门口进进出出的女生们原本没有把姬峰和传说中的“那位阁下”联系在一起，可是当御坂美琴大人也出现在这里，并用爱恨交加的眼神（纯属杜撰）与其遥遥对视之后，机灵一些的女生就立即回想起了前一阵子在整个“学舍之园”里都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流言。 于是，越来越多的女生出现在了门口附近，有些人明明过来的时候脚步非常急促，可是刚一看到站在敞开的大门中间的姬峰和美琴又赶紧悄悄地放慢了自己的脚步，装出了一副悠哉游哉的大小姐模样。 美琴当然不至于被仇恨完全迷住双眼，甚至连周围的异样都感觉不到了。虽然她根本不想主动和对面那个可恶的家伙说话，但是这个时候才转过身子一走了之又太迟了，因此她只得面无表情地从大门的内侧来到了外侧，并且毫不停留地向对面那个可恶的家伙身后走去。仅在双方擦肩而过的瞬间微微蠕动嘴唇招呼对方跟上。 “……你、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一直走到了宿舍附近某条幽暗的无人小巷中，美琴才终于回过头来向姬峰……向他身后的春日等人问道。而这些天里每次看到姬峰都会燃烧起熊熊烈焰的白井黑子则目光警惕地守在了美琴的身前，好像生怕姬峰又突然对她的姐姐大人做出什么禽兽之举似的。 “姐姐大人，请您务必小心。 站在您对面的可是一只极其危险的类人猿，无论它说什么您都千万不要上当。” 好像是看出了姬峰有话要说似的。白井黑子利用自己“侧侍”的身份提前一步在美琴的耳边进了谗言。原作中她在美琴的面前还是会礼貌地用“那位先生”指代上条当麻呢，怎么到了姬峰这里她就公开喊出了“类人猿”这个带有贬低意味的称呼呢？ 这一定是世界的错！ “这个……我们的确有话想和你说，如果你坚决不肯相信倒是糟糕了我的老爸超有钱。但我们要说的事情非常秘密，如果可以的话，能请你的室友暂且离开吗？” 看着光明正大地与他针锋相对的白井黑子，姬峰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苦笑。然后用商量的语气向美琴提出了很可能进一步触怒黑子的建议，而黑子也果然立即气红了脸。如果是在动画里，现在她的头顶上肯定已经喷出了白色的蒸汽，脑袋两边如同触手一样的双马尾或许也会像风车一样转个不停： “呜哇！你这只类人猿说什么！竟然想把黑子我从姐姐大人身边赶走？！ 姐姐大人，您可万万不能中了对方的诡计啊！无论听到什么秘密。黑子我都一定会守口如瓶，宁死也不吐露半点风声！” “好了好了……” 被黑子用如同即将被遗弃的小狗一样的视线望着，美琴就算真的希望她回避也肯定不好意思说出口了，而何况她们俩此时也都不认为刚刚来到学园都市几个月的姬峰等人真的能有什么非常秘密的事情可说，于是对一切还都一无所知的美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姬峰的善意提醒： “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黑子可是我的室友，我对她没有什么信不过的。” “姐、姐姐大人……”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说了。事实上我也希望拥有空间移动能力的lv4大能力者可以帮忙。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在黑子得意洋洋的目光中，姬峰丝毫没有绕弯子，单刀直入地将他们sos神圣黑猫骑士团在十一学区里撞破的秘密告诉了她和美琴。但是直到姬峰说完她们俩也仍然还是一副完全不能相信的惊愕表情。 “不、不可能……我的克隆人什么的……还有几十上百个？而且还替被挖掉眼睛、吐血死掉的‘自己’收尸？这、这根本不可能……” “是、是啊……这怎么可能，如果能够克隆出姐姐大人……克隆出成百上千、甚至成千上万个lv5的超电磁炮，那么学园都市就可以称霸世界了！” “估计这个秘密实验的目的就是如此，但他们目前应该还没成功。” 面对根本不愿意相信那个匪夷所思的可怕实验的美琴和黑子，姬峰根本没有在可不可能的问题上和她们纠缠，而是直接以肯定的态度向美琴询问道： “有希说更详细的情况她无权透露。或许我们可以从你本人那里得到答案。 关于克隆这方面……你能想起来什么吗？你曾经参加过什么其它名义的实验？又或者是dna信息被盗用了？” “我没有……等、等等…… 我还很年幼的时候曾经参与过某个治疗肌肉萎缩症的研究，只在那个研究中提供过dna图谱！” “那么结论就很明确了。很可能有人打着治疗那种疾病的幌子获得了你的dna图谱。然后一直秘密从事克隆lv5超电磁炮的研究；也有可能刚开始进行研究的那些人的确只是为了治疗疾病，但之后你的能力竟然升到了lv5。这才又有人秘密地将你的dna图谱用在了军事上。 只要有了完整的dna图谱，用在哪一方面还不是‘他们’说得算？即使你从来没有给任何研究机构提供过dna图谱，学园都市也有的是办法偷偷获取你的dna图谱。 这种秘密实验我不认为学园都市的上层一点都不知情，所以我们才没有直接报警，而是悄悄地把这件事告诉你本人。 接下来如果你认为这件事应该上报就立即报告给学园都市的理事会吧，但如果你也信不过理事会的话，就让我们大家一起来想办法！”(未完待续) 16 无法阻止吗？ “这……怎么可能……竟然真的有这种蠢计划……” 晚上七点多钟，御坂美琴利用她和初春饰利强大的骇客能力，终于查到了隐藏在一层又一层伪装后面的真相。⊙， 那是将128个御坂美琴在128种战场上杀掉，又或者将20000个御坂美琴的克隆人在20000种战场上杀掉，从而使学园都市七名lv5中唯一有可能进化为lv6绝对能力者的一方通行“升级”的恐怖计划至少对于当事人和她的朋友来说非常恐怖。 从表面上看，制定出这个愚蠢又没有人性的计划的并非人类，而是安放于已经升入太空的人造卫星“织女星一号”之上的世界最强超级电脑“树形图设计者”。但姬峰等人却知道， 真正的主谋者乃是学园都市的大波ss亚雷斯塔，其目的也并非计划中所说的这么“单纯”。 “说得没错，这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蠢计划并不具备人工智能的‘树形图设计者’不可能真的自行‘创造’出这样一个计划，它根本没有这样的创造力，否则也就不需要人类去从事科研工作了，所以这个计划的“灵感”必定来自某个研究人员。 不过即使是我这个高中生都能看得出来，这个计划中在两万种战斗环境下杀死两万个私ste就能升级的预测只不过是简单地将数据堆叠起来的错误结论。如果lv5这样就能够升级成lv6的话……那可太好了，实在是太容易了！” “喂！你这类人猿胡说八道些什么呢！那、那可是姐姐大人的……妹妹们啊！” 在失魂落魄的御坂美琴面前大放厥词的姬峰又一次遭到了白井黑子的怒斥，而且站在他这边的春日和智代也都对他这种轻率的发言表示了不满，但是姬峰却丝毫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膀，语气异常平淡地对这些过于天真了的女孩子们说道： “对于‘上位者’来说，人命只不过是个数字；即使是普通的老百姓，如果没有亲眼见识到那么多人被屠戮的血腥场面，也同样不会太把新闻报道中的死亡人数放在心上，点根蜡烛默个哀祈个福就算是自己善心大发了。 如果说只要杀掉两万个克隆人就能够获得一种近乎神明的伟力，所有决策者都绝对会批准这样一个秘密计划的毕竟那只是克隆人。在法律上没有身份，在社会上也没有任何人际关系，只要秘密地‘生产’并‘使用’，普通人根本什么都察觉不到。 这大概也是这个愚蠢计划能够被通过的根本原因吧。两万个克隆人而已。成本我看是18万日元一个？36亿日元的花费对于尖端武器研究来说并不算什么。 哪怕实验结束后一方通行没能升级成lv6，无比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原本就近乎无解的能力也足以让他成为人形核弹一样的大杀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逃不过他的追杀。而他一心逃跑的话，这个世界恐怕也没有任何手段能够杀得了他。 手中扣着这样一张王牌，不管哪个国家的领导人想对学园都市不利都得好好思量一番了。如果为此付出的最大代价仅仅是暴露之后的舆论谴责，那么一个有担当的领导人反倒应该批准这个计划才对。 更何况我们目前所找到的这些相关研究机构全都是民间机构，想要证明它们秘密进行的那个计划是由官方暗中主导的根本不可能，那么就算全世界都知道这肯定是官方的秘密计划，官方也肯定会厚着脸皮矢口否认绝对会这样！” “呃……” 姬峰这番平静而又理直气壮的“歪理邪说”灌入耳中，白井黑子就算本能地想要否定并唾弃他的残酷冷血，可是自身的理智却让她完全哑口无言。 哪怕她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也知道姬峰说得其实一点错都没有。那种听说哪里哪里死了多少人就捧着心脏大呼“太可怕了”，并且当真痛心得成天以泪洗面仿佛自己爹妈死了善良大小姐在现实里是不存在的，就算有也肯定只是作秀。 如果没有影像资料或具体的文字报道。能在听说这种消息之后真心掉几颗眼泪再捐点钱的大小姐就算非常善良了，还肯亲自前去帮忙的那简直就是圣母一样的人物。而更多的大小姐即便也有恻隐之心，一想到这两万个克隆人的牺牲可以给国家带来那么大的好处……恐怕大多数人嘴上谴责心里却已经默许了这种“必要的牺牲”。 “那那那、那怎么办？我们报告理事会，又或者把这个计划捅给‘外面’的各大媒体，迫使学园都市停止这项邪恶的计划？ 直、直接捣毁那些研究设备，把姐姐大人的妹妹们救出来……那恐怕是不行的吧……” 在名为“现实”的怪兽所带来的巨大压力之下，白井黑子的大脑几乎已经完全停止了运转，竟然提出了这许多连她自己也觉得够呛能管用的想法。 御坂美琴一直痛苦地垂着脑袋，没有对白井黑子的想法进行评价，但这时变成了大家的主心骨的姬峰却轻轻地摇了两下头。用淡然中隐藏着怜悯和悲哀的语气对这两个常盘台的大小姐说道： “没有用的。 就算在表面上阻止了这个计划，甚至把相关人员全都抓进了监狱，这个计划多半也会暗中继续下去，只不过会藏得更加隐密罢了。哪怕学园都市因为最近风头太紧而暂时终止了这个计划。之后也迟早会悄悄将其重启。 借此机会彻底推翻理事会的统治，邀请世界各国派人前来监管，甚至干脆瓜分肢解学园都市……我想你们自己也应该非常清楚，这样做只会让试图启动类似计划的势力从一个变成了许多个，而私ste或者其他lv5、lv4的克隆人都有可能成为新的牺牲品。 想要终止这个计划或许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证明‘树形图设计者’的计算是错误的首先必须从理论上证明该计划中所用到的数学模型、经验公式是错误的。然后最好再用事实来证明一方通行的能力并非无敌，他其实也能被低等级的能力者打倒！”(未完待续。) ps：嘛……昨天有书友强行打赏，就希望咱能多更一些，那咱也没办法辜负书友们的期待，只能咬咬牙尽量三更了。接下来咱会尽量多保持三更吧，但不保证每天都三更，时间也不会特别固定，总之就是加起来一天有三章。 另外，难得发个感言，咱就再求求订阅，求求月票，也求求推荐了。打赏咱一贯的态度就是不强求，觉得自己的经济实力能承受得起就打赏打赏，否则只要能够订阅正版咱就感激不尽了。 17 最简单也最有效的解决方法！ “打倒一方通行？” 姬峰刚才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话，但是御坂美琴好像就听到了最后半句，这让姬峰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囧的表情。∑。∑ 虽然他们只要打倒一方通行，亚雷斯塔就会顺水推舟地中止“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并“好心”地把剩下的妹妹们送到世界各地的研究所去调理身体恢复寿命，但是从理论上来说，一方通行哪怕是被lv0的无能力者打败了一次也不等于他就绝对无法升级成lv6的啊！ “首先必须从理论上证明该计划中所用到的数学模型、经验公式是错误的，这一点才是最关键的。 如果无法证伪，就等于说这个计划从理论上是可以成立的，那么我们即使绞尽脑汁打败了一方通行也没有作用‘树形图设计者’的计算只是一方通行在两万种战斗环境下杀死两万个私ste就会升级，可没说一方通行只要被打败一次就肯定无法升级。 更何况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一方通行哪怕没有成功升级，这两万次的实战洗礼也足以让他变成能力最强经验又最丰富的杀人机器，从此以后所有反对学园都市的势力都必须胆战心惊地生活在一方通行的阴影下，生怕他哪天就摸上门来把自己灭门了。” 盯着美琴那惶恐而又迷茫的茶色眼眸，姬峰很是认真地纠正了她几句，然后语气稍微停顿了几秒钟，才终于下定决心继续说道： “其实最保险的办法……的确有一个，就是反过来杀死一方通行，并尽可能地抹除一方通行的dna图谱数据。 抱歉，这才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只不过我因为诸多顾虑没有直接说出这个方法罢了。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一方通行活着就是一个祸害，就可能被训练成杀人兵器，他死了大家自然就都高兴了。只有想要利用他的那一小撮人会恼火。 如果一方通行是个好人，我们倒还可以说服他不要再参与这一计划，而且以后也不要参与任何将他的能力运用在军事方面的危险计划。可是一方通行现在已经杀死了将近九千个私ste，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就算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痛哭流涕说要痛改前非也是极其不可信的。等他缓过劲来不从背后给你一枪那简直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样的宗教奇迹。” 在姬峰说出直接从肉体上消灭一方通行的解决方法之后，美琴和黑子这两个大小姐立即就变了脸色，看得姬峰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是好。 对生命有所敬畏当然是一件好事，可是连恶人的生命也这般敬畏。该下杀手的时候还思前想后一点也不干脆的家伙……在姬峰看来就是彻头彻尾的蠢货！他看小说和动漫的时候一看到类似的情节就心里腻歪，等这种善良的蠢货被缓过劲来的恶人干掉他反倒会拍手称快。 不过考虑到杀掉一方通行可能会引起亚雷斯塔的震怒，姬峰也不打算拼命劝说美琴从肉体上消灭他。如果美琴真的一劳永逸地杀死一方通行，替她的“妹妹”们报了血海深仇固然是极好的；但她就算决定放过一方通行，姬峰也肯定不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姐、姐姐大人，要不我们还是将消息报告给理事会的全体成员吧。以lv5的身份进行抗议的话，至少可以在表面上中止这个计划。 另外理事会里也肯定存在着各种派系，批准了这个秘密计划的理事肯定会因为计划败露而被反对者打击，甚至会被要求引咎辞职。 如果理事会迟迟没有反应，我们也可以主动要求理事会对相关责任者进行惩处。并永远禁止类似研究，否则就将这个严重违反人道主义的秘密计划向全世界公布。” 为是否真的要让自己的双手也沾染鲜血这种事情犹豫了许久之后，白井黑子又面带侥幸地向美琴提出了另一个极其天真的建议。不过她自己脸上都是一副强迫自己相信“皇帝是好的，坏事全是时臣……奸臣的错”的勉强笑脸，看来自己的提议到底好不好用她心理其实也相当有数。 “没用的……就像姬峰所说的那样，无论我怎么抗议，怎么威胁，都不可能完全禁止学园都市在暗中继续进行这种秘密研究。” 在黑子担心的目光中，美琴十分痛苦地摇了摇头，总算是对现状做出了一个清醒的判断。而姬峰这个时候也立即补充了一个份量极重的无责任猜测。让仍然瞠目结舌不愿相信的黑子完全无从反驳，只能徒劳地张着嘴巴努力呼吸空气： “虽然我没有任何证据，但学园都市里类似的都市传说可不止一个，除了‘某个lv5被克隆’之外。还有“小萌老师是不老不死实验的成功个体”、“某个基因工厂拥有全世界天才和伟人的dna图谱，只要按下按钮就能批量生产天才”的各种传说。 而且即使从常理来猜测，学园都市也不可能只进行了这么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计划，而且还碰巧被我们发现了。这个只允许学生和老师居住，表面上看起来如同极乐净土一般的高科技城市，地底下还不知道埋藏着多少黑暗、多少冤魂呢。” “……” 沉默。姬峰带有强烈讽刺意味的话语让所有人全都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的话其实并不难懂，每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不可能天真得以为这个世界真就是一片光明，只是大家平时都好像刻意地回避了这方面的思考，自己没有亲眼看见的事情就都当作不知道。 毕竟这是普通人根本无力阻止的事情，就算为此而烦恼也没有半点作用，只会让自己生活得极不愉快，甚至感觉这充满了污浊的空气根本无法呼吸。 可是现在他们就算一直蒙着脑袋假装鸵鸟，也不得不正视这个世界的黑暗面，并且想方设法去阻止那个普通人根本无力阻止的事情了。毕竟这种事情已经落到了他们头上，落到了他们的朋友头上，落到了他们的朋友的克隆人的头上！(未完待续。) 18 夜半门声 “打倒……打倒一方通行的事情我还可以拼上性命，可是理论的证伪……我、我对此完全无能为力！” 经过了一段漫长的沉默，御坂美琴终于做出了抉择。↗，即使对方是已经杀害了将近九千个御坂妹妹的恶魔，她也仍然无法从肉体上彻底消灭对方，甚至根本没有提及打倒一方通行之后应该怎样惩罚他。 “呋……” 一贯主张除恶务尽的姬峰从鼻子里长出了一口气，没有对美琴的选择进行评价。如果不是知道一方通行过后就会悔过自新，他要不就完全不参与这种事，要不就绝对要把这种危险的敌人彻底消灭肉体甚至灵魂都不放过。但是现在…… 现在他其实也希望彻底消灭一方通行的。毕竟上个世界的“意外”已经证明了当前世界线上的剧情未必和“原作”完全相同，那么这个世界里的一方通行就算死不悔改也完全不足为奇，而放任一个曾经被自己打败的疯子在外面晃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考虑到这个世界的一方通行好像也没有对御坂妹妹之外的人主动出过手，碰到脑残挑战者也顶多让他们缺胳膊少腿而已，姬峰也就没有坚持从肉体上消灭一方通行的提议。 这样的一方通行大概是可以抢救一下的，而且反正有希可以“复活”死去的御坂妹妹们，那么不去找一方通行报仇也是没问题的吧。 “寻找理论上的谬误这件事就交给我们的天才少女科学家有希吧，御坂只需要和初春一起骇入对方的电脑，找齐相关资料就可以了。 至于打败一方通行的具体方法我们都好好回去思考一下，然后明天再一起合计合计。今晚谁也不要盲目地行动，一切等明天商量之后再决定。” 在不知不觉中，姬峰好像就成为了所有人的主心骨。当他宣布自己决定的时候，就连始终敌视他的白井黑子都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接着姬峰又一本正经地拿出手机对黑子和美琴晃了晃，以方便联系的名义和她们交换了电话号码和邮箱，之后女生间也全都交换了联络方式，她们俩才脚步沉重地往宿舍走去。 现在恐怕已经过了宿舍食堂的饭点。但是她们两人大概也没有心思吃饭了。今天的事情对她们的冲击太大，回去以后她们得好好消化一番，才能够彻底想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局面，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自己又能够做些什么。 远远地看着两人进入宿舍大门以后，姬峰他们随便找了一家餐厅填饱了肚子，又简单聊了聊一方通行可能存在的弱点，不久便异常低调地各自离开了。 按理说他们今天撞破了一个不明势力的秘密实验，所有人都应该聚在一起。免得落单之后遭到绑架和灭口。可是只要他们还想在学园都市里正常地学习生活，就算今晚能够无视夜不归宿的禁令聚在一起，明晚、后天上学的时候也总得分开，那还不如干脆就当作什么事也没看见，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 反正全部事情他们都已经告诉了御坂美琴本人，对方如果不能把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也灭口的话，单独灭他们几人的口也没有什么必要。 “……你们也不用这么冥思苦想，回去之后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那么我也回宿舍去了，晚安。” 在“某高中”女生宿舍楼的门口。姬峰简单地宽慰了一路上都在皱眉深思的智代和黑猫一句，然后独自走向了属于男生的那座宿舍楼。 从楼下往上张望，上条当麻和土御门元春的窗户都亮着灯光。作为一个轮回者，抱上条大腿过关或许才是最佳的选择，可是有了复制而来的“山寨把妹手”之后，姬峰还是希望能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打败一方通行。 他的手机里也存着好朋友上条当麻的电话，实在拿一方通行没辙，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立即使用快捷拨号呼叫这个bug级别的援军赶来救命。 除了“蜜蚁爱愉自杀事件”之外，上条当麻貌似总能够在关键时刻及时赶到，而且只要有他参与的事件就不会死人也是这个世界的基本法则。所以姬峰并不担心大家会因为挑战一方通行付出生命的代价，只需要担心正版把妹手对御坂美琴甚至白井黑子的影响就可以了。 从路人的视角来看，上条当麻这个主角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就是“看不顺眼的家伙全都不放过，稍微看得上眼的女性就横刀夺爱。遇到抵抗就毫不留情地挥拳逼对方屈服并接受自己的要求”这种傲天风格，哪怕和他成为了朋友也必须小心自己的妹子莫名其妙地就被撬走，对于姬峰来说他实在是比一方通行都更加难缠的劲敌。 好在姬峰的队友们或许是因为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上条当麻的本质，又或许是因为来自其它世界，不受本世界法则的干扰也不受本世界主角光环的影响，所以始终没有对其假以辞色。甚至连电话和邮箱也没跟以上条为首的“呆瓜三巨头组合”交换过，否则姬峰肯定连插这个“好朋友”两刀的心都有了。 “喀嚓…… 吱呀！” 当晚，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姬峰宿舍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试图悄悄地拉开门潜入，幸好久未润滑的门轴提醒了仍然没有入睡的姬峰一声。 开门的人是谁？ 拿的是姬峰宿舍的备用钥匙还是传说中的万能钥匙？ 尽管“原作”中的上条当麻并没有因为撞破了秘密实验被灭口，但他毕竟是亚雷斯塔准备的重要棋子，姬峰就算拥有了“复制”这个理论上万能的特殊超能力，也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够被亚雷斯塔轻轻放过。 于是姬峰一听到这出乎意料的开门声音就立即站了起来，并且踮着脚尖快速来到了卧室的门口，小心翼翼地拨开原本就并未关上的房门，飞快地探出半个脑袋看向玄关，竟然意外地看到了…… “咦……瑠璃？ 你这是……”(未完待续。) 19 宵夜的茶碗蒸 “咔嗒！” 黑猫转身关上房门的同时，姬峰也把走廊的灯给打开了。△↗，然后他看到身上穿着运动服的黑猫怀里抱着一个枕头，上面好像还放着卷起来的毛巾，这是做什么打算简直就是一目了然了。 “咳…… 我觉得你现在大概也饿了，所、所以来给你做个宵夜。” 脱下鞋子之后，黑猫强作淡定地给自己的深夜造访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然后不等姬峰说话就直接走向了他的卧室便如同每天早上来为他做饭打扫那样。 “呀！” 意外地，平时一直非常正经的姬峰在黑猫与自己擦身而过的瞬间突然伸出右手摸了她的脸蛋一把，吓得黑猫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突然蹦出去老远，差点撞到卧室的门框上。 “你你你、你突然动手动脚干什么！” 背靠着走廊的墙壁，黑猫紧紧地将枕头抱在胸前，无比警惕地缩着一团盯着姬峰。她那白皙到近乎苍白的脸蛋上迅速地泛起了一层明显的红晕，将左眼角下的那颗衬托得更加艳丽了几分。 看着一脸嗔怒的黑猫，姬峰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右手搔了搔自己的脸颊，然后理直气壮地笑着向她解释道： “啊……抱歉抱歉，我怕三更半夜偷偷摸上门的你是前来灭口的杀手伪装的，所以才突然出手试探了一下。 虽然我们没听说过能变成他人模样的能力者，但那样的能力者就算有也一点都不奇怪吧？毕竟这里可是学园都市。” 姬峰的辩解之辞没有丝毫的问题。同样在主神空间里通读了“原作”的黑猫十分清楚，这个世界的确有能够完全伪装成他人模样的魔法师是叫什么来着，总之那个魔法师就冒充过某个男生去接近御坂美琴，他们这些轮回者在回归主神空间之前说不定还得与那个魔法师战上一场。 不过即使如此，黑猫也仍然气呼呼地瞪了姬峰一眼。然后她闪身进入了姬峰的卧室里。等到空着手重新出来的时候才恢复了平时那种总让人觉得是为了显示出自己的成熟和优雅才做作淡然的表情，并且一边向厨房走去，一边用好像刚才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语气随口对这个曾经和她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大半年的“哥哥”说道： “今天一天都在外面吃的饭，冰箱里根本没有什么食材，就简单地做两碗茶碗蒸吧。” “哦……也不错，好像很久没吃茶碗蒸了。” “那当然。毕竟日向和珠希不在嘛。” 仅仅是三言两语，姬峰就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和黑猫“同居”的那段平静日子，这让他一时间放下了对黑猫的真正来意的吐槽**，自然而然地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厨房。 在“自家”的厨房里，黑猫却反而更像是主人，姬峰只能远远地看着黑猫从里取出了三个鸡蛋，经过壁橱的时候又随手拿出两个碗和几种调味料，然后娴熟地在碗里打着鸡蛋，仅仅用了几分钟时间便将两碗调好了味的茶碗蒸送进了微波炉里。 这的确是属于黑猫的厨房。姬峰甚至不知道壁橱里有几双筷子几只碗，也不知道除了油盐酱醋之外家里还有什么调料，同样不知道冰箱里剩下的鸡蛋个数。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生活的话，他好歹还会自己亲手煮个方便面啥的填饱肚子，可是自从天天有人伺候之后，他恐怕连方便面煮几分钟最合适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日向和珠希……感觉已经很久没见了啊。 幸好在我们离开的时候那个世界就相当于被按下了暂停键，只要我们能够回去，不管过了多久也依然可以从离开的那一瞬间继续开始。 哈……幸好进入了主神空间以后。我们自身的容貌也同样被‘暂停’住了，否则我们过了好几年才回去。在日向和珠希……还有父母的眼中就是一眨眼突然长大了好几岁，肯定会吓一大跳。” 看着黑猫那即使没戴围裙也非常有居家气息的背影，姬峰不自觉地接着她刚才的话怀念起了日向妹妹和珠希妹妹。 他们突兀地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以日向妹妹为原型的航空战舰“日向改”的i改二还都没来得及实装呢；而珠希妹妹也要等到来年的春天才能背上红色的双肩包，她穿上小学制服的模样肯定比别人家的小女孩都更加可爱…… 只可惜，姬峰和黑猫或许要过很长很长时间才能够亲眼看到珠希妹妹上小学了。巨额的“归宁”费用是一方面。“后~宫”人数众多又是另一方面，虽然关于已经历过的任务世界还有“世界lear之后，进入该世界休整消耗减少十倍，勋章需求下降一级，无主线任务。但也无法触发任何支线剧情”的设定，可是怎样才能达成“世界lear”却没有明确的说明。 如果是智代所在的lannad世界，集齐所有光玉拯救渚和汐应该就是“世界lear”的条件了，但是在游戏里一条路线一条路线地攻略妹子并得到光玉的方法在现实里是肯定行不通的，脚踏多条船的结果很可能是所有人都伤心离去，更别说获得所有人的幸福光玉了。 而像凉宫春日的世界，还有现在这个魔法与科学的世界，他们甚至就连“世界lear”的可能条件都无从猜测！ 嗯……说不定凉宫春日或“只眼姬”欧提努斯彻底毁灭了无趣的旧世界便可以算是lear了？这倒是一个简单粗暴的好办法，总比lannad和《俺妹》的世界lear条件要容易达成。 但是仔细想一想，《俺妹》世界的lear条件又到底是什么？这个完全没什么特别的日常世界的lear条件竟然比另外几个世界更难猜测！ 假如……是征服世界就好了，只可惜就算用脚趾头来思考也知道那个世界的lear方法不可能这么简单。 “你啊……莫名其妙地在那里发什么呆？不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吧？ 快点来吃吧，茶碗蒸都已经做好了。” 五分钟之后，没用柴鱼汤汁也没放任何材料的朴素茶碗蒸便已经端上了餐桌。黑猫只是在碗里滴了几滴香油，一股鲜香的气味便在空气中弥散了开来。于是姬峰立即就把世界lear的问题抛在了脑后，满心欢喜地和她一起享用了这道热气腾腾的温暖宵夜。(未完待续……) 20 借住 “啊咳……今、今晚我想在你这里借住一下。” 直到清洗干净制作茶碗蒸的两只碗以后，黑猫才像是宣布一个十分微不足道的决定一样，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她今天晚上的来意——不过姬峰也早就已经猜到了。 虽然这种时候身为男人他不应该把黑猫拒之门外，但是身为一个“哥哥”，暗中经历了一番心理挣扎的姬峰还是犹豫着开了口： “嗯……我知道你可能是觉得害怕了，不过智代不是和你住在同一幢楼里么……” “欧尼桑，绝对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今晚过来住的事情。” 黑猫没有正面回答姬峰的话，但是从她那非常认真的叮嘱中，姬峰已经非常明白她的答案了。 毕竟她之前还假装完全无所谓地说杀人现场电影里见得多了，结果真正目击了杀人现场的当天晚上却要主动跑到朋友那里同住，这种没面子的结局是她宁肯和名义上的哥哥睡在同一张床上也不能接受的吧。 嗯嗯，这就像是工口漫画那样，妹妹只不过因为听说闺蜜们都有了“经验”，只剩下自己一个屈辱的处女，所以就急三火四地找欧尼桑帮忙去了，姬峰非常懂的。 “欧、欧尼桑……你刚才那一瞬间到底是在想什么，表情忽然变得淫~荡了起来。 事、事先说好，如果你敢对我做些什么我可就要叫了，连自己的妹妹也不放过的家伙就算被踏上一万只脚也一点都不为过。” 看到姬峰脸上稍纵即逝的古怪笑容，哪怕黑猫是不同于一般女高中生的宅女高中生，也不得不担心起了月夜狼人的恐怖传说。 不过女生还真是狡猾呢，明明平时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哥哥看待，一到有事的时候却立即可以换上“妹妹”的称号把“哥哥”拉过来当提款机、冤大头、挡箭牌、接盘侠，甚至替死鬼…… 当然，姬峰相信他的身边绝对没有那种狡猾的女生，所以就算黑猫只不过是因为想找个钟馗守夜才睡到了他的床上，他也一点都不会产生被女生利用了的感觉。 “哈~放心吧。我从来都不是急色的人！和某个姓京名介的家伙大不一样！” “欧、欧尼桑，你说话已经语无伦次了，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无论如何，面对大拍胸脯做出男人的承诺的姬峰。黑猫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一回……或许也可能是相信他最后一回。 尽管姬峰的宿舍宽敞到了足足有三室一厅的地步，但他们两人都没有讨论过各睡一间屋子的可能性，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黑猫有胆量自己睡在一间屋子里，也就没有必要冒着极大的风险半夜跑过来借住了嘛！ “呼~那么洗漱之后就早点睡吧。” 总算道明了真正来意的黑猫立即有点疲倦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提出了尽早就寝的建议。 身为御宅族。她和姬峰当然也都可以三更半夜“睡什么睡，快起来high”，但他们一个要每天早上给家人准备早餐和便当，一个要每天早上出去晨练，所以他们的就寝时间倒是相当健康而规律。今天若不是因为御坂妹妹的事情，他们俩也根本不必吃什么宵夜，现在肯定都已经各自进入了梦乡。 “我已经带来了洗漱用品，所以不必担心。 盥洗池可以让我先用吗？又或者两个人一起？” “一起吧。” 决定了赶紧睡觉之后，黑猫回到姬峰的卧室里，把刚才放在枕头上面的那卷毛巾拿了过来。她的毛巾里竟然还卷着杯子、牙刷、牙膏和洗面奶。准备充分得让姬峰都感觉有点失落了。不过姬峰还是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就像还在他和黑猫共同的家里一样自然地肩并肩完成了洗漱。 等到再次进入卧室的时候，表情异常平静的黑猫二话没说就直接蹿到了床里面，脸冲着墙壁，甚至连脑后的长发都归拢到了身前，只对姬峰露出了一个无情的后脑勺。 姬峰虽然很想问问她难道就连睡觉的时候也穿着运动服吗，但黑猫过去就一直把运动服当作居家的便服，因此他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出口，默默地关上灯后便也轻手轻脚地钻进了被窝里——同样背对着黑猫，在两个人之间留出了足够的空隙。 …… …… …… 睡不着觉！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身为独生子女又没有青梅竹马的姬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同龄的女孩子睡在同一个被窝里。要说激动当然也是非常激动，要说心跳当然也是非常心跳，但他最直接的感受却是一个字： 热！ 原本温度刚好合适的被窝里，只不过因为多出了一具小小的身躯便迅速蹿升了四五度甚至更高。让姬峰没几分钟就已经额头见汗了，甚至连睡衣的领口都往外冒出一丝丝的热气。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拿出了双手，并且悄悄解开了领口的扣子，由侧卧变成了仰面朝天，闭着眼睛稍微躺了一会儿。 这样做之后温度虽然还是有点偏高，但也算是可以忍受了。或许现在这天气已经可以换上夏季用的毛巾被了。毕竟学校里早就换成了夏季的校服，只不过蝉鸣的声音还仍未响起。 是否将现在盖的被子晾晒并收起，换上更加轻薄凉快的毛巾被，这其实并非姬峰所能决定的事情，而是要由负责为他整理家务的黑猫来决定。这虽然是生活中的琐事，就算离开了黑猫他自己也完全能够做好，但是在不知不觉中，他发现自己的生活已经离不开黑猫了。 呀……这么想或许有些对不起第一个帮助他做家务的朝仓凉子，可是不得不说，虽然朝仓和黑猫二人都曾悉心照料过他和有希一段时间，但还是黑猫的照料更有“家”的感觉。 不过这也怪不得朝仓，毕竟朝仓从一开始就没有体会过“家”的感觉，她从被“制造”出来的那一天起便独自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未完待续。) ... 21 被窝里的抽泣 “抽泣抽泣……抽泣抽泣……” 躺着躺着，就在姬峰感到困意逐渐上涌，终于即将睡去的时候，他突然在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女人抽泣的声音，而且好像就在他枕头旁边不远的地方，这一下子就把他整个人给吓毛了。 不过心里猛了一哆嗦，同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之后，姬峰也终于想起了今晚睡在自己身边的黑猫。 竟然连睡在自己旁边的美少女都能够忘记，姬峰发自灵魂的正直真是可见一斑。但谁叫黑猫只是单纯地和他睡在一起，却没有半点这样那样的意思呢！ 话说……黑猫现在应该不是因为姬峰禽兽不如，竟然真的没有对她做半点这样那样的事情才在被窝中暗自抽泣的吧？ “沙啦……” 在黑暗中，姬峰再次转了下身子，由仰卧的姿势变成了面朝黑猫后脑勺的侧卧。一股属于黑猫的洗发水香气立即从若有若无变得浓郁了起来，而香气的主人则瞬间停止了抽泣，只不过脑袋和肩膀的抽动却没法像声音那样戛然而止。 看着那个让人心生怜惜的娇小背影，姬峰很想从背后贴过去，轻轻地将她环绕到自己的臂弯里。可是突然间再次剧烈跳动起来的心脏却在阻止他继续靠近黑猫如果真的贴到了黑猫的身后，他怀疑自己的心脏可能会直接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瑠璃……” 几经犹豫之后，姬峰伸直手臂摸在了黑猫的头顶上，心中满是歉意地轻声问道： “你大概……开始有些后悔了吧？ 真正的战斗、真正的杀人现场远比我们想像中的可怕，而我们自己也远远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坚强。” “吸……” 仍然背对着姬峰的黑猫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然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带上了一小部分鼻音的声音故作平静地回答道： “嗯……或许吧。 但主要是害怕。然后就特别想家，想要马上看到珠希、日向、妈妈、爸爸……还有‘夜（黑猫家里养的黑猫）’。 接着我又突然想起了身上吐满了血，脸上流着两行血迹。眼睛可怕地瘪了下去的御坂妹妹，于是不知不觉就哭了出来。” 在黑暗的掩护下。总是不坦率又超级容易害羞的黑猫竟然老老实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看来悲惨地死去的那个御坂妹妹带给她的刺激比想像中还要大，让她忍不住溜到了姬峰的身边，又忍不住对姬峰倾诉了起来。 这都是姬峰的错啊！他明明知道御宅族的勇气、小女生的坚强其实是相当靠不住的东西，只要放到稍微强烈一点的阳光下暴晒就会迅速消失殆尽，但他还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向黑猫发出了邀请。 他明明清楚地知道，主神空间、无限世界对于黑猫来说就像是一剂梦幻的毒药，黑猫绝对无法抵制其诱惑。却又注定会在饮下之后因为痛苦、惊惧和死亡而哭泣不止直到终于她在没有尽头的冒险中失掉性命。 不过姬峰仍然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相信对于黑猫，对于所有他发出邀请的女孩子来说，这无穷无尽的冒险带给她们的快乐一定远大于痛苦！他相信内向而又怕生的黑猫拥有足够的勇气和坚强克服那些痛苦，与自己、与大家一起快乐地享受冒险的旅程！ 因为黑猫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子，一个如此骄傲的少女绝对不会缺乏向上攀登的动力，这与表面高贵内心软弱的沙织和绫濑恰恰相反！ “呵……其实我也一样。” 在黑猫的背后，姬峰挪动了几下身体便贴了上去，还把一只胳膊从黑猫的脖子下方穿了过去，另一只手则伸进被窝里，绕过腰部搂住了她温热而柔软的小腹。 黑猫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但却始终没有出声。不过姬峰也没有再做出什么更过分的动作，他只是如此亲密地抱着黑猫，好像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一样。声音比平时更加温和地在她耳边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感受： “在我们进入仓库区之后，我的心里其实就已经焦躁了起来。我曾经交代过有希，在暗中引导大家前往杀人现场的时候一定要撒谎说距离实验地点还有五六公里远，以便让你们表现出最真实的反应。 可是我自己却没有想像中那么沉稳。尽管我的理智仍然还在正常运转，自动地强迫我好好演戏，不要在动作和神态上露出什么可疑之处，但我心里却越来越急，恨不得立即冲到杀人现场，也比一直忍受等待的煎熬好受得多。 而在真正看到了死去的御坂妹妹之后。我的心里却又‘咯噔’一声真的是‘咯噔’一声，心脏和整个人的情绪都飞快地沉了下去。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迅速变冷。 接着就是刺鼻的血腥味，让我当时什么也不想。只觉得想吐即使我面前死的是非常可怜的御坂妹妹也一样想吐。愤怒啦仇恨啦怜悯啦同情啦之类的感情我通通没有，当时只是想吐，再就是有些厌恶，不愿伸手去摸。 那个御坂妹妹好像撒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下去的眼睛也让我觉得厌恶、觉得害怕，然后我一直尽量避免看向眼睛那里，等到其他御坂妹妹把她装进了裹尸袋里我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沉到了肚子里的心脏也才慢慢地升回了平常的位置上。 我之后再想起那个御坂妹妹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可是现在让我再面对着她的尸体的话，或许我的心脏不会上蹿下跳的那么厉害，但我恐怕还是有点想吐，还是想要稍微和她保持一下距离。 这样的我也许是个虚伪而又胆小的人吧，但害怕就是害怕，厌恶就是厌恶，不管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是如此。 说句老实话，知道了我身边还有比我更加胆小，甚至吓得不敢一个人睡觉的同伴之后，我其实是有点高兴的。因为这样的话我就不是一个人了，就算害怕也可以像动画里那样两个人抱成一团瑟瑟发抖……”(未完待续) ps：连续三更了两天，今天姑且两更，明天再继续三更~ 22 若无其事的第二天 五点半钟，姬峰被生物钟自动唤醒的时候，本应睡在他怀里的黑猫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且床上多出来的枕头也被带走了，就好像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幻梦罢了。☆→☆→， 好吧，昨天晚上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姬峰和黑猫互相追诉了一番之后，心情放松得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甚至完全忽略掉了与自己紧紧贴在一起的那个人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异性同龄人这件事。 “吱呀！” 正当姬峰呆坐在床上回味搂着一个柔软温热还散发着香气的美少女睡觉的美妙滋味的时候，他听到外面的那扇带有最原始的警报功能的宿舍门再次发出了响声，就如同昨天晚上那样。 等他走出卧室的门口，穿着外出私服的黑猫和智代已经脱掉鞋子走了进来。估计黑猫是在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赶紧带着自己的枕头、毛巾和洗漱用具溜回了女生宿舍楼里，然后又换了身衣服装模作样地叫上智代一起过来吃早饭了。 “……” 与姬峰视线接触的时候，黑猫明显脸红了一小下，但她立即就装出了一副昨天晚上根本没有来过的模样，语气十分自然地和姬峰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 今天你还要出去晨练吗，等会还要和美琴她们见面，说不定今天就得跟一方通行战斗了，我觉得不要让自己太累比较好。” “嗯……说得也是，那我稍微活动一圈就回来。” “那好吧，我也把做饭的时间提前一些。” 在智代面前，黑猫的表现和平时完全没有两样，这让姬峰心里面着实相当失落。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被人重视，特别是被喜欢的人重视。姬峰当然也不例外。但他换好运动服之后，只是在经过黑猫身边的时候突然伸出手摸了摸黑猫的头顶，然后便直接走出了家门。 尽管智代对他的这一举动略感惊讶，不过姬峰在上个世界是“扮演”了黑猫的兄长这件事智代也非常清楚，因此她自然就将这当成了“兄妹”之间偶尔的亲昵表现。 毕竟黑猫可是在这个世界里也任劳任怨地照顾着姬峰这个“哥哥”的起居和饮食，简直就像、就像是夫妇一样。像黑猫这样的妹妹。不管是哪个哥哥都肯定喜欢得紧吧！ “……看样子你们昨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不过也是，无论是死去的御坂妹妹的事情，还是打倒一方通行的事情，都足以让人夜不能寐了。” 等到姬峰终于想起关心黑猫以外的女孩子们的时候，天色早已经大亮，而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全体成员也已经和美琴、黑子两人一起坐在了位于常盘台宿舍和“某高中”宿舍之间的一家咖啡厅里。 在坐得满满当当的圆桌上，本应是青春靓丽光彩照人的美少女们却多多少少都带上一点黑眼圈，脸色也明显发暗，只有如同陶瓷人偶一样的有希与平日别无二致。或许再过千年万年也仍旧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即使是早上气色不错的黑猫，这个时候“兴奋”的精神头也已经过去了，甚至表现得比其他女孩子更加疲倦。 哈……谁让她今天早上还得惦记着早点起床溜回自己的宿舍呢，但如果她不提前赶回自己的宿舍里的话，等到智代主动敲门找她却发现她不在宿舍里那可就糟了。一旦智代找到姬峰的宿舍这里，发现她竟然只穿着一身居家的运动服，还把枕头带了过来，那么她就只能一死以谢天下了。 “你们精神如此不济。按理说不适合讨论正事，更不应该与一方通行战斗。但‘那个实验’每时每刻都在继续，就在我们睡觉的时候，就在我们吃饭、讨论的时候，或许都会有一个或几个私ste被一方通行杀害，所以我们也不能再磨蹭了，现在就说说大家的想法吧。 如果所有人都没什么问题。那么我们喝了咖啡就立即去寻找一方通行，打倒他的方法我们在路上一边走一边讨论。” 还没等大家叫的咖啡上桌，姬峰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打倒一方通行，摧毁“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会议，好像比御坂美琴本人还要着急似的。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美琴更加牵挂着御坂妹妹了。姬峰的话音刚落，美琴便将她的pda推到了有希的面前，声音相当疲惫地对有希说道： “关于那个计划的资料我已经全部窃取过来了，对方的防御并不算特别严密，但是那些论证的过程不是相关专业的研究人员根本看不明白，所以我也只能拜托给你了。” “没问题，我马上就开始分析。” 拿到美琴不知费了多少脑力才偷到手的资料之后，有希二话没说立即就打开pda翻看了起来。尽管美琴对于有希的专业素养还怀有疑问，但她现在能够依靠的科研人员只有面前这个“天才科学少女”，那么在有希亲口承认自己无能为力之前，她也只能全心全意地祈祷有希可以顺利找到那个计划的谬误之处了。 “关于打败一方通行的方法……” “啊啦~这不是御坂桑吗，还真是偶然呢~” 美琴刚要说起她认为最有把握的击败一方通行的方法，一个意料之外的甜腻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了起来，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毕竟她现在可是正在讨论如何破坏很可能是由学园都市官方暗中主导的秘密计划呢，一旦被旁人听到了这个秘密，或许就…… 不好！ 一想到背后那个她根本不想听到的矫揉造作的声音属于某个可以随心所欲偷窥别人大脑的卑鄙家伙，美琴立即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当她转过身去，看到一个有着蜂蜜色及腰长发的常盘台女生正假装害怕地用包裹在蜘蛛网纹样的白色长手套里的纤巧手掌轻轻拍着自己那丰满得根本不像是初中生的胸部，那正是她在常盘台中学里的宿敌lv5“心理掌握”食蜂操祈！(未完待续。) 23 再次“偶遇”食蜂操祈 “呀！干嘛突然蹦起来，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御坂桑的‘女子力’还需要继续修行呢，如果给人留下‘常盘台的lv5粗野得像个男人’的固定印象，身为另一个lv5的我也会觉得很没面子啊~” “连累你了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尽管食蜂操祈的语气十分客气，但美琴还是咬牙切齿地盼头她，恨不得立即把她赶走。这当然也有食蜂说话阴阳怪气明嘲暗讽的缘故，不过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她出现得太不是时候了。 如果是在平时，美琴顶多表情淡然地反唇相讥她几句，又或者两人远远地就互相避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而已，可是现在她有要紧的事要办呢，实在不想多出食蜂操祈这样一个无法预料的变数。 “啊咧咧~你好像恨不得马上把我赶走啊？这可真是……” 作为学园都市最强的精神系能力者，食蜂操祈就算不使用“心理掌握”能力也同样可以看透美琴的想法，因为她简直好懂得就想是把所有情绪都写在了脸上似的。 可是由于“电磁屏障”的存在，美琴心里的秘密她就完全无从得知了。因此她眼珠一转便盯上了美琴的室友黑子，以及和她俩坐在一起的姬峰等人。 “哦……我想想，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那位阁下’吗，之前还曾经挑战过我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想要把我赶走，是怕我对‘你的那位阁下’做什么手脚？ 讨厌啦~我可是从来都不会干那种妨碍别人恋爱的事情的，因为、因为会被马踢死嘛！” 当着别人的“男朋友”的面，食蜂操祈伸出食指轻轻戳着自己的脸蛋，十分恶意地卖起了萌。 然后她又立即露出了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用眼角瞥着坐在春日、黑猫、智代和有希四人中间的姬峰，好像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不过既然我们同在一个学校，又同是lv5，那我也可以好心地帮你看看这位被好几个女孩子簇拥着的阁下心里到底……咦？这是……” “你这家伙！又偷偷动用那个龌龊的能力了！” 原本美琴正因为sos神圣黑猫骑士团曾经不知死活地挑战过食蜂操祈而诧异不已。但她看到食蜂笑嘻嘻地说着说着话就突然目露惊讶地转过头去盯住了姬峰，马上就猜到自己的这个宿敌又偷偷摸摸使用心理掌握能力窥探了他人的**，并且已经得知了“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存在！ “嗞啦啦啦！” 暴怒之下，美琴从刘海处释放出了几道强烈的电弧。威胁似的击穿了食蜂操祈面前的空气。即使是这种情况下她也没有真正伤害到食蜂，其心慈手软的程度简直不可思议，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圣母一般的人物了。 而食蜂操祈一直等到电光消失在了距离自己的鼻尖只有几厘米的地方才笨手笨脚地转身逃向赶紧冲上来“救驾”的食蜂女王护卫队，如果是在真正的战斗中她早就已经被电得失去意识了，不过在真正的战斗她中也肯定不可能和敌人靠得这么近就是了。 被一脸紧张的护卫队团团围住之后。食蜂“假装”花容失色地举起双手捧住了自己的脸蛋，并且假装泫然欲泣地用她那双好似盛满了星光和水光的漂亮大眼睛望着美琴，既委屈又哀怨地嘟起嘴巴说道： “我只不过是好心帮一下你的忙嘛，你竟然这么粗暴地恐吓我！ 不是开玩笑的，你这次……真的很需要帮忙了呢！” 说到最后，脸上总是多少留着点假笑的食蜂操祈难得地严肃了起来。冷静下来的美琴也没有再无谓地恐吓她，而是赌气似的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用后脑勺对着她说道： “这和你完全没有关系吧！ 我所认识的食蜂可不是好心到会多管我的闲事的人，既然你已经满足了无聊的窥视欲就赶紧走吧，我现在很忙没工夫搭理你。” 在美琴恶声恶气的驱赶下。隐藏着的是一颗不希望将任何人牵扯进来的圣母之心。但她根本不知道，食蜂操祈在进入常盘台中学之前，其实也是某个都市传说里的实验体，而那个实验的研究人员本来是打算在实验完成之后找机会“处理”掉她的，可是所有相关人员最后却都被早有防备的食蜂洗了脑，整个研究机构事实上已经被她占领了。 如果能够获得“经验丰富”的食蜂操祈的帮助，美琴就可以彻底摧毁“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并且避免类似计划再次启动了。 食蜂不需要通过洗脑把那些研究人员变成白痴，也不需要扭转他们的想法，让他们突然良心发现不再参与这个计划。她只要让那些研究人员承认有希所找到的谬误之处是正确的，承认按照错误的方法计算出来的错误结果毫无价值，那么这个已经遭到lv5超电磁炮强烈抗议的秘密计划自然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 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比起单纯依靠有希和对方进行科学辩论要强得多。毕竟科学上有很多前沿的东西一时间是辩不出真假的。两方甚至多方提出的假设或许互相矛盾，但是大家却都有站得住脚的理论依据，学界里也各自有一批支持者，那么就算所有人都知道这互相矛盾的两方中肯定有一方是错误的，在没有找到决定性的证据之前，也没有人会主动承认错的是自己这边。 而“偶然”出现在这里的食蜂操祈便是姬峰提前布下的重要棋子。事实上在姬峰等人第一次挑战食蜂的时候。他便已经和食蜂交代过了，只要自己一行人再一次主动去常盘台宿舍找御坂美琴说话，那就说明拯救御坂妹妹的行动即将开始。 然后食蜂只要命令派阀成员暗中盯住美琴和他们这些人的动向，就可以装作对美琴的八卦消息很感兴趣似的主动过来“偶遇”，并且顺理成章地发现隐藏在他们记忆里的秘密计划。 现在这个布局已经顺利完成了，哪怕亚雷斯塔疑心再重，也没有足够的理由让自己怀疑始终没有直接甚至间接联系过的姬峰和食蜂操祈竟然从一开始就暗通款曲了！(未完待续。) 24 食蜂帮忙 “哼呣……你们要去做的那件事情，看来少不得我帮忙嘛。＠，” 从御坂美琴之外的其他人的头脑里浏览完了相关的记忆之后，食蜂操祈再一次主动地凑到了美琴的身旁，并将比出v字的右手横在眼角，做出了类似魔法少女的招牌动作。 尽管美琴的侧脸被她眼睛里发射出来的kirakira☆~光线刺得有些发痒，但是身为lv5的自尊却不允许她那么轻易地向食蜂请求帮助。不过这回对方是上赶子来帮忙的，所以她也没有再驱赶食蜂，只是没好气地偏过头说道： “就算没有你帮忙，我们同样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打倒一方通行。” “哈？谁说要帮你打倒一方通行了？” 听了美琴的话，食蜂操祈好像故意戏耍她似的反问了一句，不过还没等美琴生起气来，她又单手叉腰理直气壮地继续说道： “要和学园都市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正面战斗我可不干，我可是‘女王’啊，冲锋陷阵的事情只要交给你们这些‘兵蜂’就可以了。 我只帮忙‘引导’一下研究人员的想法，其它事情全得靠你们自己啰。” 食蜂操祈果然没有那么好心此时在美琴的大脑中闪过了这样的想法，然后她心里的别扭感觉立即就消失了许多。这才是那个和她不对路的“食蜂女王”嘛，就算偶尔发发善心想要帮个忙，也不会让她那么舒服地坐享其成。 “嘛……这样也好，毕竟这是和你根本没有关系的事情。 能够让那些研究人员改变想法停止实验的话就……就……” 在食蜂操祈略带戏谑的笑容面前，美琴眼神躲闪坐立不安，就算憋红了脸也很难说出感谢的话语。 不过她心里也非常清楚，食蜂的心理掌握能力在拯救自己的克隆人这件事情上能够发挥决定性的作用。就算她威胁那些研究人员说不停止实验就用超电磁炮把他们全都轰成渣渣，也绝对不可能比食蜂的“引导”更有效果。 所以……那句“谢谢”就算再怎么艰难，她也绝对要说出口！ “谢、谢谢谢……你愿意出手，的确是帮了大忙了！” 当着大家的面，美琴坐在椅子上向食蜂弯腰鞠了个躬，面红耳赤地大声向自己的宿敌表示了谢意。不过感谢的人觉得别扭。被感谢的人也同样觉得别扭，最适合她们两人的还是一直以来的宿敌关系，就算偶尔有点合作，也不代表她们从此就变成了朋友！ “啊呀~御坂桑竟然向我道谢了，我的耳朵没有听错吧？ 不过我也只是因为那些孩子和我多少有点因缘，差不多……可以算是朋友的妹妹，所以我才不得不帮忙看顾一下，并不是为了御坂桑。 但经过这件事你也应该知道了吧，就在你快快乐乐地享受作为lv5的精彩人生的时候。说不定就有人因为你的缘故，在无人察觉的地方默默地死去。” 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别扭，食蜂操祈难得地多嘴解释了一下自己帮忙的理由，然后又习惯性地刺了美琴一句。 虽然食蜂的最后那句话好像是指因为“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默默死去的那九千个御坂妹妹，但美琴却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可惜她并没有食蜂那样的记忆读取能力，就算有她也不会偷偷摸摸地使用，所以她根本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只能张着嘴巴硬吞下食蜂对她的指责。 不过食蜂刚一提起“朋友的妹妹”。看过“原作”的轮回者们立即就反应了过来，于是姬峰马上在食蜂搭建的脑内通讯网络里对她说道： “你说的那个朋友……应该是指‘才人工房’里用来实验克隆人技术而制造的御坂美琴0号克隆人‘桃莉’吧？ 虽然私ste也可以说是桃莉的妹妹。但我们还知道桃莉有一个接收了她全部记忆与经验的‘真正的妹妹’。那个妹妹目前仍然沉睡在某座研究设施里，具体的位置我不知道，但‘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主导者木原幻生应该知道。” “！！” 乍一从姬峰口中听到如此震撼的消息，就算食蜂操祈比美琴胸中更有城府，也险些直接在脸上表现出自己的惊讶来。然后这个脸上一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说话总是悠哉游哉不怎么严肃的女孩子竟然难得地在脑内通讯网络里加快语速追问道： “是真的吗？桃、桃莉她……竟然还有一个妹妹？！” “是的。等到你救出她以后，也可以带她去少年感化院看望桃莉的另一个朋友警策看取。 如果担心她的身体问题，我知道第七学区某家医院里有个叫做‘冥土追魂’的青蛙脸医生，找他给克隆人调理身体能够最大限度地延长克隆人的寿命。” 在脑内通讯网络里，姬峰肆无忌惮地泄露着“他背后的势力”所知道的秘密。主神系统不允许轮回者向任务世界的原住民泄露未来的“剧情”。但这种封锁也不是完全无法绕过的。 像姬峰这样单单只是点明某个地点藏着什么东西就不算泄露未来的剧情，而且对未来的主线剧情影响越少的信息就越是不受限制，但是例如“人工天界”之类的计划他就算在脑内网络里公开讨论食蜂也听不到，主神系统在应该屏蔽的信息上从来都不含糊。 “嘛……虽然我仍旧无法看穿你们脑内的迷雾，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连桃莉的事情也这般清楚，也不知道你们在迷雾里还隐藏着什么图谋，但是这个人情我领了！ 如果我真的能够找到桃莉妹妹的消息，以后……可以稍微多帮你们一点忙。 对了，就借这个机会和你们交换联络方式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在‘滞空回线’的监视下光明正大地见面了。”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食蜂操祈的嘴角立即挂上了少许发自内心的笑容。然后她抛下仍然有些疑惑地眨着眼睛看着她的美琴，掏出智能手机向“不打不相识”的姬峰等人挥了挥，主动和这些即将一起拯救御坂妹妹的“战友”们交换了电话号码和邮箱地址。(未完待续。) 25 一方通行！看拳！ “前面那个拎着袋子的白发黑衣人就是学园都市最强的lv5一方通行，你自己小心。” “放心，等到我陷入了危机你们再出手，但我估计我能赢。” 有了食蜂操祈的“派阀”帮忙，姬峰和美琴她们很快就找到了一方通行的踪迹，然后身怀“山寨把妹手”绝技的姬峰义无反顾地独自迎上了那个已经杀害了将近九千个御坂妹妹的残忍恶魔。 其实，正迎面朝姬峰走来的那个一方通行从外表上看起来并不凶恶。他那白色的头发、苍白的皮肤，还有红色的瞳孔，就像是得了白化病的患者一样。而且他身材不到一米七，体形纤瘦得根本分不出男女，不要说打架了，就算来一阵风恐怕都能把他给吹跑。 这样的一方通行拎着便利店的袋子走在大街上，完全就是一个略显阴沉孤僻的白化病少年，除了那头白发之外根本不会》无>错》吸引人多看一眼，哪怕是不良学生团体都未必有兴趣特地去欺负他一下。 倘若不是因为御坂妹妹们的血海深仇，姬峰真的很难对这样“弱小”的人下手，哪怕他不是女人也一样。但是亲眼目睹了一方通行凶残的一面之后，就算这个性别和真名始终不明的家伙其实叫做“铃科百合子”，姬峰也同样会毫不留情地把她揍个屁滚尿流生活不能自理，这还是看在美琴不愿意杀人的份儿上。 “一方通行！看拳！” 假装成普通路人的姬峰走到一方通行面前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朝他挥出了一记有力的右摆拳，让一方通行也小小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一方通行肯定不明白自己对面那个看上去不像爱找茬的不良少年，反倒像是一个好人的男高中生怎么突然就暴起伤人了，而且还明确地表示打得就是他一方通行，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慌乱起来。他只是微微张着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的拳头在自己的视线里迅速变大，直至完全覆盖了他的整个视野。 真是愚蠢而又悲哀的男人啊，以为只要靠偷袭就能够打倒他这个学园都市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了。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和这个男人结下仇怨的，但是看在对方愚蠢到了偷袭之前还要特地招呼一声的地步上，他只会“小小”地教训一下这家伙了事。嗯……至少对方不必担心缺胳膊断…… “呯！” “咯嚓！” 姬峰的右拳准确地命中了一方通行的面门，直接将一方通行那瘦弱的身体打得飞起。他好像还听见自己的拳头下传来的一声骨头折断的脆响，说不定那个一看就明显缺钙的一方通行已经被他这一拳打断了鼻梁骨。 “咣啷咣啷……” 比一方通行更早落到地面上的是他手中的便利店袋子，罐装的咖啡和冷冻食品掉在地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再加上姬峰刚才的怒吼，引得周围的路人全都吃惊地望向了这边，而且那眼神分明是把姬峰当成了欺凌弱小的恶人。 呵呵……愚蠢的平民啊，汝等可曾知晓这个白发恶魔所造下的罪孽！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吾乃惩罚世间一切罪恶之人！ 尽管就连姬峰自己也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欺凌弱小。但他还是竭力用黑猫式的中二面具掩盖住了自己善良的内心，蹲在一方通行的脑袋旁边一拳又一拳地殴打起了这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瘦弱敌人。 “呯！” 第一记是右直拳，狠狠打在一方通行的左眼上，让他眼眶周围的毛细血管立即破裂出血。 “呯！” 第二记还是右直拳，重重打在一方通行的右眼上，姬峰感觉自己的拳面把某个十分有弹性的圆球挤压得变了形，好像就连对方的头骨都发出了细微的碎裂声。 “啪！” 于是姬峰的第三记攻击换成了右摆拳，响亮地打在了一方通行的左侧脸颊上。把他的脑袋打得立即甩向了一边，姬峰仿佛听到了对方颈骨扭曲脱臼的声音。 “……” 姬峰的第四拳在空中停留了很久。但却迟迟没有落下。他只打了三拳……加上最初的一拳总共四拳就把一方通行打得快要死掉了，如果再朝他的头上打下这一拳，恐怕他就真的被活活打死了。 一方通行的感觉没错，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并非喜欢欺凌弱小的不良少年，反倒是一个好人。尽管这个男人曾经鄙视大发善心的御坂美琴，心中秉持着除恶务尽不留后患的极端观念。但是面对毫无反抗之力的敌人，他又“伪善”地用“女孩子们不希望看到再有人死去”为借口说服自己放过了敌人一马。 “呐呐，姬峰，你不是直接把他给打死了吧？他还有气不？” 姬峰才刚刚收回拳头，还没有从地上站起来。感觉大局已定的春日便跑到了他的身旁，稍微有些担心地瞅了满面鲜血地倒在地上的一方通行一眼。而且其他女孩子也紧随其后，脸色或平静或震惊地围观着一方通行，即使是身为“被害人家属”的御坂美琴也没有露出什么愤恨或痛快的表情。 毕竟一方通行的表现和他的凶残行径实在反差太大了，要不是她们确认这个瘦弱无力的黑衣白化病男生就是一方通行本人，她们看到像这样的弱势群体被身高一米八的姬峰单方面殴打的情况肯定会路见不平拨刀相助的。 即使是现在，当她们看到一方通行那张脸被打得不成人形之后，心中也多少生出了少许恻隐之心，感觉姬峰好像下手有些太狠了。 “哈~没想到你打起架来竟然毫不留情，还真是一只粗暴的类人猿呢。” “狮子搏兔亦尽全力，更何况这可是一方通行，我还生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又怎么敢对他手下留情呢。” “说是这么说……但传说中学园都市排名第一的lv5也实在是太弱了吧？是不是我们打错人了？姐姐大人你怎么看？” “唔……这、这应该是一方通行没错，但他好像也的确太弱了一点？”(未完待续。) 25一方通行！看拳！： 26 一方再起 “现在怎么办？一方通行竟然就这么被打倒了……我们要不要给他叫一辆救护车？” 毫无还手之力就被打倒了的一方通行得到了包括春日在内的绝大多数人的怜悯，甚至闪在一边的路人都开始好奇地聚向这里，试图搞清楚这里的众多美少女到底为什么要围观那个黑衣的白化病人。 对“弱者”的同情是女人和小孩的天性，学园都市里的学生在成年人的眼中自然也都还算是孩子。 尽管姬峰的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最好是除恶务尽又或者赶快逃跑，但是春日等人的天真却让他无法立即提出这种好像反派角色一样的建议，于是他们就这样拖着拖着，直到一方通行在地上发出了痛苦的**也还没决定好应该怎么处置他。 “呜……嘶……好、好痛……” 或许是因为进行姬峰下意识地手下留情了一点，又或许是一方通行在进行超能力强化课程时也受到过不少的痛苦折磨，总之一方通行从昏迷中苏醒的速度出乎意料地快，春日她们才站在旁边说了一小会儿话，他便已经开始发出了沙哑的**。 “啊……要醒了……” 看到一方通行已经恢复了神智，姬峰连忙挥动手臂示意大家都赶紧躲远点，同时他自己也马上远离了孤零零地躺在人群中央的一方通行。周围陆续聚过来的十几个围观群众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也随大流地往后撤了好几步，但他们全都伸长脖子看着中间那个被打得满脸桃花开的“弱者”，不知道那个“弱者”身上到底有哪里可怕的。 “这、嘶……这是……血……血？ 疼死了……我的脸……鼻子……嘶……” 一方通行昏昏沉沉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仍然不太明白在自己脸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两只眼眶都疼得厉害，眼睛很费力地才能睁开一条缝隙，鼻子和嘴巴上湿漉漉滑溜溜的，一抹竟然是一把鲜红的血液。 特别是他的鼻子，刚才这一碰就疼得厉害，说不定鼻梁的软骨已经骨折了。现在他的脸上除了右侧的脸颊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之外简直全都在疼。左脸颊即使不用去摸也知道肿得厉害，以至于他总觉得自己左边的腮帮子里像是含了一大块东西似的。 一边吸气一边在地上坐了半多分钟，一方通行终于回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了。 刚才貌似有一个愚蠢而又悲哀的男人突然向他挥拳了来着？向他这个能力是“矢量操作”的lv5一方通行挥拳！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本想在对方的拳头被自动反射回去的力量挫伤甚至挫成骨折，然后毫不留情地嘲笑奚落那个不自量力的男人几句，如果他还不信邪地扑上来就让他稍微断上几根肋骨冷静冷静…… 可是这剧本不对啊？怎么在对方的拳头完全覆盖了自己的视野之后，他的意识就像是喊了“cut”一样突然黑了下来呢！ “一方通行！你认得我吗！” 看到一方通行好像被打傻了的受害者一样呆坐在地上不言不语，姬峰悄悄地向身旁的美琴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这个真正的受害者家属上前痛斥一方通行的罪状，顺便也让一方通行搞清楚他究竟为什么会挨打。 于是御坂美琴怒目圆睁地走到了一方通行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睛里少许对“弱者”的怜悯也很快就被妹妹们无辜受戮的愤怒所取代。 一方通行原本没有认出美琴那感情异常强烈的声音，虽然她的声音特质和御坂妹妹完全一样，但双方语调上的区别实在太过分明了。 可是进入他那因为眼眶肿胀而变得狭窄无比的视野中的女式学生皮鞋、白色泡泡袜、纤细修长的双腿，以及朴素的灰色百褶裙……就算裙摆下面穿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安全裤，也足够让他在脑内补完这个女生上半身的模样了。 一方通行没有想到突然殴打他的那个男人竟然和御坂妹妹有关，但是他吃力地抬起头来看向面前这个奇怪的御坂妹妹，却发现她的脸和大脑中那些面部肌肉如同面具一样缺乏变化的御坂妹妹截然不同，生动得……生动得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了！ “咦……你不是……不。不是……” 尽管一方通行的眼眶肿得连睁开眼都费力，可是看到了那张五官和御坂妹妹一模一样，但却饱满着愤怒、怨恨、不解等情绪的熟悉面孔之后，他却仍然不可思议地把眼睛睁大了少许那一刻他甚至完全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 不过他只是在最初的那一瞬间把美琴错认成了终于因为将近九千次的死亡向他发怒的御坂妹妹而已，学园都市最强的大脑一旦正常运转起来，只要一瞬间就能猜到面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御坂妹妹”真正的身份。 “你难道是‘原型’？lv5的超电磁炮？” 尽管一方通行的语气是疑问的语气，但他的大脑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了御坂美琴身份。可是不知道为何。一方通行此时突然生出了一种意兴阑珊的感觉。 他重新眯起眼睛，并试图从地上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因为脸上持续的疼痛变得绵软无力，必须改变重力的矢量方向才能够站起来。 等他用一个明显违背物理法则的姿势从地上“弹”起来之后，终于再次看到了把自己打成这样的姬峰，以及同样身着常盘台制服的白井黑猫和众多围观群众们。但他此刻的心情却是诧异大于愤怒。 “怎么？‘原型’来找我报仇？你终于发现了那个实验？” 在这几十双情绪各异的视线中，一方通行语气相当平淡地反问了御坂美琴几声，不过对他怒目而视的御坂美琴才刚要开口，他竟然像是变脸一样突然露出了一副扭曲的笑容，声音无比嚣张地大声对前来兴师问罪的美琴说道： “虽然这话好像不应该由我来说……但你竟然现在才发现那个实验啊？八嘎！”(未完待续。) p 27 要文斗不要武斗 “什、什么……” 看到一方通行猜到了自己的来意之后不仅没有丝毫愧疚和忏悔的意思，反倒十分嚣张地大骂她是“八嘎”，美琴那双怒目而视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得更圆了。 像一方通行这种不可理喻的家伙美琴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完全搞不明白一方通行的思考回路究竟经过了怎样的扭曲，才能够理直气壮地反过来辱骂“受害者家属”，她原本以为像这样的疯子只不过是漫画里的夸张而已，但没想到现实中也真有这样的人啊！ “你不要忘记，他原本就是杀死了将近九千个私ste的疯狂杀人魔。哪怕只是克隆人，正常人也根本不可能下得去手，除非是被强迫去杀人。 如果你看他刚才被我几拳打倒在地就觉得他值得同情可就大错特错了，这种被强大的力量蒙住了心灵的人不被真正打疼、真正打败，是>根本不会开始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的。” 姬峰见美琴竟然这个时候也还对一方通行感到不可思议，便走上前来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温柔而又坚决地将她拉回了自己的身后。“战争让女人走开”这句话是没错的，尽管美琴的战斗力比他强得多，但她本性中的天真和善良却并不适合战斗，对敌人心存幻想最终只能害人害己。 面对恶人和疯子根本不必不可思议，更加不必心存幻想，有些人只能如同野兽一般屈服于暴力，那么姬峰就给他暴力！ “你小子……” 一方通行看到刚才偷袭自己的那家伙不仅大摇大摆地再次站到了自己的对面，还大言不惭地说要真正打败他，心里原本被某种莫名情绪压制住的怒火迅速地蹿升了起来。 于是他好像装酷似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利用矢量操作的能力将断掉的鼻梁软骨重新摆正并且牢牢地固定住。然后嘴角难看地往没被打肿的右脸咧了开来，语气十分凶残地对姬峰说道： “你的能力很有些古怪啊，竟然打中了我不止一拳……不过可惜啊，真是可惜啊！ 如果你趁我昏迷的时候用那种能力杀了我，学园都市最强的称号也就属于你了。可是我现在已经有所防备了，你以为你还能再一次冲到我面前吗！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就算是lv5也同样死定了！ 竟然敢把我一方通行的鼻梁打得骨折，我一定要把你浑身的骨头都碾得粉碎，让你下半辈子都得躺在床上！”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拳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两拳。” 面对态度相当傲慢的一方通行，姬峰选择了用更加傲慢的态度予以回击。他朝一方通行举起了自己那山寨而来的把妹手，还依靠自己的身高优势，用仿佛只是在看一只蚂蚁的眼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方通行，说出了同样山寨而来的帅气台词当然也可以算成是一种cosplay。 而姬峰的这种态度毫无疑问地激怒了一方通行。那个为了无敌于天下而舍弃了一切的家伙被姬峰的蔑视气得连身体都明显颤抖了起来，一脸狞笑地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来： “小子……渣滓！别以为趁我一方通行大爷不注意偷袭了几下，就真的能够打败我一方通行了！ 我一方通行的能力在战斗中是无敌的！就连同为lv5的超电磁炮也不是我的对手！只要让你没法靠近我，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是吗，但是打败你的方法我至少找出了三种。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用的超能力，也没有无敌的超能力。你的‘矢量操作’不可能把体内每个细胞之间的矢量都自动反射掉吧？也就是说，只要能够直接突破你那始终开启自动反射的体表皮肤，就可以确实地对你造成伤害。” 尽管面前的一方通行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击。但姬峰不仅没有露出丝毫害怕的表情，还好整以暇地继续和一方通行“文斗”也就是嘴炮了起来。 但是一方通行明显不相信竟然有人能够找到三种打败自己的方法。在他看来能够借助奇怪的能力在近身战斗的时候无视矢量反射就够罕见的了，如果真的存在那么多打败他的方法，他也就不会被选作“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受验者了。 “你以为直接突破体表的那一层理论上无敌的防御很难吗？ 哈哈……你不是认真的吧？学园都市最强的大脑如果只有这种程度的智商我可真要笑死了。看来你在私ste身上刷胜利刷得太多，刷得自己都相信自己已经无敌于天下了。” 看到一方通行脸上那没来由的狂妄自信，姬峰当真轻笑了两声。一般都说“无知者无畏”，但是一方通行号称是学园都市最聪明的人。智商竟然也只有9的程度，还豪不脸红地以无敌自居，这可真是夜郎自大的蠢货。 “我们这边有个lv4的空间移动能力者就是这个御坂美琴的好友白井黑子，她能够将所有触摸到的物体进行点对点的移动，就算将手边的一块石头直接移动到你的大脑里也可以轻松办到。 利用空间移动把一小块石头。或者一小片玻璃移动个一两米的距离，这或许连lv2的空间系能力者都能够做到。空间系能力者根本不需要有多强，对你的矢量操作也有极其致命的克制作用。 如果说在杀人方面最强的能力，我肯定会把票投给空间系能力而不是你的矢量操作，所以我很不理解为什么你在学园都市混了这么长时间还会产生自己是学园都市最强的错觉，难道你之前从来都没有被空间系能力者教训过？” 信誓旦旦地说要用暴力教训一方通行的姬峰虽然向他亮出了拳头，但是转眼间却又把与自己并不对付的白井黑子拉出来当成的撒手锏，这让春日和美琴她们全都露出了囧的表情，很想让姬峰这个装模作样的骗子把她们刚才的少许心动还回来。 可是直到姬峰拉过白井黑子之后她们才突然发现，原来空间系的能力者真的比“幻想杀手”更加克制一方通行！这、这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撒手锏，她们之前怎么就一点都没有想到呢！(未完待续。) 27要文斗不要武斗： 28 现实不存在BUG！ “哇哈哈哈……这就是你的第二个打倒我的方法吗？ 还以为空间系能力者是我的克星……真是笑死我了！ 空间移动本身就是高维度移动的矢量，在你看来那块石头是直接从a点直到跳跃到了b点，但实际上只是在更高维度的空间里由a点一步一步走到了b点。△，而既然是矢量我就能够反射，所有维度里的矢量我都能够反射，否则你以为我凭什么自称学园都市最强？” 听到姬峰竟然得意洋洋地把空间能力者当成了打败自己的撒手锏，一方通行立即捧腹大笑了起来，而且简直都要笑岔了气。如果他不是利用矢量操作能力将鼻梁的断骨完全固定住了，光是这一番笑就能疼得他嗷嗷直叫。 而春日和美琴等人也在一方通行不明觉厉的反驳中再次变了脸色，不管一方通行对空间移动原理的解释是否正确，但有一点他没有说错，如果只要是个空间能力者就能够克制一方通行，他又怎么可能成为学园都市公认的最强超能力者？ “这不科学！ 你的能力不是必须通过皮肤接触才能够改变矢量吗？我虽然读书少，却也知道‘二向箔’这种大杀器。在更高维度里看到的物体结构和三维世界并不相同，你的皮肤根本就不会包裹住身体，既然皮肤没有挡在外界的a点和体内的b点之间，又怎么可能反射掉这个矢量？” 在一方通行轻蔑的笑声中，姬峰好像仍然不愿意承认现实似的抗辩了起来，不过他说的好像也同样正确。可是这两种完全相反的说辞之中肯定有一种是错的，而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自然就是 “嘿……谁说我必须通过皮肤接触才能进行矢量操作的？ 空间移动到底能不能杀掉我，你让旁边那个空间能力者试试不就知道了？” 一方通行根本没有和姬峰进行学术上的讨论，他停止笑声以后直接站直了身子。一脸玩味地欣赏着姬峰那负隅顽抗的表情。这绝对不是虚张声势，一方通行在获得“最强”的头衔之前，肯定已经多次试验过自己对空间移动的防御能力，并且确认了空间系能力的确能够被自己反射。 这一点是即使不知道“矢量”和“多维空间”到底是什么鬼的人也能够想明白的，反倒是眼睛只盯着科学的姬峰却因为偏信了“一方通行的能力只能通过皮肤接触来实现”这种未经证实的谣言，才会执拗地认为空间系能力者肯定是一方通行的克星。 不过姬峰现在好像也醒悟了过来。看着一方通行两手张开一副随便你试的样子，他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语气既无奈又叹息地自言自语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存在即合理，现实果然是不存在bug的！” 姬峰所明白的并不是一方通行真的能够反射空间系能力这件事，他和春日等人在主神空间里研究“原作”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一方通行可以反射空间系能力并“在三次元世界引起奇怪的现象”了，他所明白的是主神对“原作”中的bug和不符合科学的胡说八道理论的“修正”原则。 从一方通行这里来看，主神“修正”bug的首要原则是优先保证“原作”中的结果、现象和既定事实，但是“原作”中的科学解释和“人物设定”却有可能与现实不符。 这种“存在即合理”的原则优先保证了“一方通行是学园都市最强”。“一方通行能够反射空间系能力”的事实，而修正了“一方通行的能力必须通过皮肤接触发动”的矛盾设定，否则一方通行就不可能反射得了高维度空间里不与皮肤接触的矢量。 “哈哈……明白了吧？不过这也晚了。 你那第三种打倒我的方法呢？如果回答得好，我一方通行大爷可以大发善心地只把你的鼻梁和四肢打断，在医院里躺个把月就又能活过来了。” 虽然姬峰所说的第二种方法并不能真正打倒一方通行，但是却让一方通行多少对他生出了一点兴趣。不过一方通行的“大发善心”也是够凶残的了，姬峰可没有兴趣在医院里玩上一个月的《夜勤病栋》。 “第三种嘛……在拳头靠近你的时候主动将力的方向反转180度，也就是把拳头往回拉。并在拳面与你皮肤零距离接触的瞬间恰好达到相对静止，这时你的矢量操作能力发动。便会将原本往后的加速度再次反转180度，把本应开始往回运动的拳头又拉到了你的身上……这是不可能的吧？” “哈？那当然不可能成功了，你在说什么蠢话！ 且不说是否有人能够如此精准地控制自己的力量，那种拳面与矢量反射面零距离接触的瞬间恰好达到相对静止的情况并不存在矢量，自然也无法对我造成任何伤害；之后拳头如果远离矢量反射面运动就不会被反弹，继续向矢量反射面运动才会被反弹。 这个矢量反射面的厚度并不是零。矢量在侵入皮肤表面那一层无限小的区间时才会被反转，你懂了吗八嘎！” 毫不出乎姬峰的意料，他试探性地说出来的“木原神拳”原理遭到了一方通行的无情嘲讽，估计“原作”中木原家族的那谁得另想办法对付一方通行了又或者那段不合理的剧情根本就不会再出现。 但姬峰想出的第三招撒手锏原本也不是“木原神拳”，此时他无视了一方通行对自己的嘲讽。转过头来望向身后的美琴和食蜂二人，语气地十分坚定地对她们说道： “开始比拼计算力吧，你们能够牵制他越多的计算力，负责近战的我就越发安全。” 姬峰最后的方法只不过是倚多为胜罢了，这才是战场上的王道。接下来他将再次冒险和一方通行展开近战，而美琴和食蜂则会尽可能多地操作不断改变方向的矢量去冲击一方通行的矢量反射层，大量消减他可以用于近身战斗的计算力。 在接下来的第二回合里，真正需要去冒险的只有姬峰自己，但是为了避免女孩子们在战斗中被一方通行所伤，他作为队伍中唯一的男人也只有义无反顾地上了吧！(未完待续。) 29 再次开战 “啧这是比拼计算力” 姬峰一声令下，一方通行就突然按住了自己的脑袋，脸色相当不满地盯住了正聚精会神地在他的身体特别是大脑里捣乱的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 按照之前与姬峰商量好的策略，美琴和食蜂一个不断操纵细微的电流扰乱一方通行体内的生物电，一个不断操纵一方通行脑内的化学物质分泌、脑内血流以及脑髓液的分配，使得一方通行也必须持续利用矢量操作能力来反弹她们的攻击，保持自己的身体和思维都不受影响。 如果不是因为一方通行对高维度矢量的反射会在三维世界里产生无法预知的奇特现象，lv4的大能力者白井黑子也可以参与到消耗一方通行计算力操作中，现在她的任务就是守在美琴等人的身边，危急关头利用空间移动能力将大家传送走特别是不擅长运动的食蜂和黑猫。 而且除了常盘台的三名高等级能力者之外，春日、智代、黑猫和有希也并完全没有袖手旁观。 “区区远程攻击是不可能击中我们的” 春日此刻好像刚出生的释迦牟尼似的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瞪着那双犹如超新星爆炸一样明亮的眼睛，“法相庄严”地高声宣布了她的“预言”。至于能力只有lv2的智代和黑猫，则在有希默不作声的支援下担当起了正面拦截和遮蔽敌人视线的重任。 其中身手矫健的智代负责拦截可能击中美琴和食蜂的远程攻击，让她们专心和一方通行比拼计算力，动态视力和反射神经惊人的黑猫则控制着黑色的妖气团不断遮挡一方通行的视线这种小伎俩对战斗的帮助甚至比负责牵扯一方通行计算力的两个lv5还要明显。 另外食蜂的亲卫队成员们也都纷纷守护在女王的身边，但是她们并不会参与到这场其实与食蜂派阀没有半点瓜葛的战斗中，她们唯一的职责就是保证女王大人的安全。 “不是发动最大力量进行决定性的一次攻击，而是用轻微但有效的频繁攻击来尽可能地增加我的计算力负荷这倒也是个好主意。 但是我会傻到一直和你们拼消耗的地步吗” 因为大脑中不断出现的异常矢量。一方通行看向站在远处和自己拼消耗的美琴和食蜂的时候一直都在按着自己的脑袋，但他其实在刚刚受到攻击的一瞬间就自动调用了相关的修正程式，没有让美琴和食蜂的攻击产生半点实际的效果。 然后一方通行脸上露出了兴奋得近乎疯狂的扭曲笑容。脚下轻轻一点，便好似不受重力束缚地迅速朝美琴和食蜂冲了过去。 可是他才刚刚起步。不仅姬峰及时地挡在了他的冲锋路线上，逼着他一脸不爽地停下了主动往姬峰拳头上撞的脚步，黑猫乒乓球大小的黑色妖气团随后也立即遮住了他的视线，让他像是在驱赶苍蝇似的不停挥舞起了手臂，但却完全无法打中这体积不大躲闪又异常灵活的妖气团。 “这些小东西实在太烦人了你们就不能不耍这些手段吗 我还是第一次碰见竟然无赖得专门操纵黑球挡住别人视线的家伙” 在与姬峰见面以后，号称学园都市最强的一方通行除了刚才的“文斗”之外已经在姬峰的智慧下两次吃瘪了。他第一次吃瘪还可以说姬峰只不过是借助陌生的面孔和特殊的能力卑鄙无耻地对他进行了偷袭，但这第二次吃瘪却根本不能怪姬峰的战术太过无赖，只能怪他自己的运动能力跟不上大脑的反应速度。 看到一方通行那笨手笨脚的动作。哪怕是参加业余“魁地奇”比赛的队伍也肯定都得向他摇头。如果他不仅混入了比赛队伍，还成为了负责抓取“金色飞贼”的“找球手”，那么场下的观众百分之百要齐声高呼“有黑幕”。 “哈你之前竟然没有经历过类似的战斗局面吗那么你这学园都市最强的水分还是很大的。 r的实验内容我也同样知晓，但我觉得就算你和lv2的r进行两万场不同情况下的生死战斗，所获得的经验也不如和各种各样的能力者进行几千场切磋性质的战斗。” 听到一方通行的抗议，姬峰失笑之后随口给他提出了一个建议。不过还没等一方通行回话，他便趁着一方通行驱赶在其面前乱飞的黑色小球的时候迅速冲了上去，并且旁毫不在意黑色小球的存在，直接向一方通行的脸上挥出了一记右直拳。 “刷” 就在姬峰的拳头即将撞上黑色小球的瞬间，挡在他攻击路线上的那颗小球立即飞到了一旁。而且还能够绕着他的拳头继续飞舞，在他的右臂外围拉出了好像动漫一样的螺旋形黑色气流。 虽然视线总是被几只黑色小球挡来挡去的一方通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看到姬峰冲过来的时候便已经改变自身重力方向，远远地向后跳了开来，让这记右直拳无功而返，但这华丽的视觉效果充分地体现了黑猫对自身“妖力”如臂指使的控制能力，同样也充分体现了黑猫强大的空间视觉和空间想象力。 不管黑猫站在哪个位置上，视线都会被姬峰的身体和右臂挡住一部分，根本看不见黑色小球在被遮挡区域里的运动轨迹，只能依靠直觉或脑内形成的虚拟画面来操纵黑色小球飞行。 另外就算她的视线没有被遮挡，在远处所看到的黑色小球的运动轨迹也接近平面化。与一方通行在近处的立体化视角有很大差别。 在这种情况下，黑猫却仍然能够控制几只黑色小球做出各种合理的前后飞行动作。让一方通行没有办法仅在一个平面上挥动手臂将小球打散，而是必须随着小球一起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就连身体也得跟着晃来晃去，她在这方面的能力应该强得足以像“新人类”那样操纵高达了未完待续 30 强者姬峰！ “滴滴滴！发现伤者！滴滴滴！发现伤者！请问……” “烦死人了！” 就在一方通行被黑猫控制的黑色妖气团骚扰得心烦意乱的时候，学园都市特有的圆筒型警备机器人终于接二连三地赶到了这里，并且围着几乎被打成了猪头的一方通行转个不停。☆→☆→， 于是一方通行暴怒之下改变了警备机器人的重力方向，将它们“拽”到了空中，然后如同炮弹一样扔向了在远处捣乱的黑猫和美琴等人。 不过也许是黑猫的视线遮挡起了作用，也许是春日的预言术无声无息地起了作用，总之一方通行的远程投掷完全没有准头，一个又一个的警备机器人在她们的身边和头顶飞过，但就是没有能够打中她们的。 幸好原本聚在附近围观的路人们看到警备机器人飞上半空就赶紧跑得远远的了，否则说不得就有无辜的路人被“流弹”砸得筋断骨折。 从学园都市建立至今，学生们对于围观超能力战斗这项娱乐活动也已经很有心得了，现场观看酷炫的超能力战斗的确非常惊险刺激，但危险性却比现场观看斗牛比赛还要高上许多。 所以就算战斗的双方暂时没有使用出什么波及范围很大的能力，围观群众们也会赶紧四下散开，并且尽管躲在掩体后面，仅仅露出一个脑袋欣赏战斗。倘若战斗双方表现出了极高的机动性，围观群众还要保持着随时能够撒腿就跑的姿势，免得一个躲闪不及被牵扯进去。 但即使如此，学园都市里也每年都有一些因为运气不佳而被“流弹”伤到的围观群众，只不过现在这些围观群众已经从双方刚才的对话中听出了这竟然是一场常盘台的大小姐们对阵学园都市排名第一的lv5一方通行的战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站在一方通行面前的是一个男人，但这场战斗无疑是值得用生命来围观的！ “一方通行！看啊，你的死兆星在天上闪耀！” 明明是大白天，姬峰却鬼扯着许多年轻人根本就不知道的梗，握紧拳头主动向一方通行冲了过去。 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撞上正在一方通行面前快速飞行的黑色小球，不要说黑猫的操控非常灵活。就算他真的撞上这些乒乓球大小的妖气团也无所谓，因为这些妖气团真的就像气体一样脆弱，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爆散成一小片黑雾。 这个世界上没有垃圾的能力，只有垃圾的使用者。黑猫lv2的黑色念能力在实战中有着意外出色的辅助效果，这反而是同等级的无色念能力没办法做到的。 原本还因为自己的能力只能用来玩玩cosplay而隐隐有些失落的黑猫现在可是一点都不觉得失落了，她在打游戏方面的天赋才能配合着与众不同的黑色妖力，也同样能够让她在姬峰一起并肩作战，并且为姬峰提供至关重要的帮助！ 如果是在网络游戏里。她就是不负责输出也不负责治疗，专门负责控场辅助debuff的妖术师，这个职业放在普通人手中就是划水挨骂的菜逼职业，唯有像她这样意识和操作都顶尖的高玩才能真正发挥出这一职业的战术作用。 “北斗有情 破颜拳！” 在黑猫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视线干扰之下，一方通行的注意力不自觉地分散了许多，没能在姬峰发动冲锋的时候就立即后退闪避，终于连唯一完好无损的右侧脸颊也挨了姬峰一记重重的右直拳，并且打着旋倒飞了两三米远，最后面部朝下华丽地仆倒在了街面上。 而姬峰在确认这记右直拳打中了目标之后，低着头足足将这帅气的弓步冲拳姿势保持好几秒钟。这才昂首挺胸地站直了身体，还特地拉长面孔摆出了一张典型的“北斗脸”，面无表情地用传说中的“强者语”教训起了不知道是不是又陷入了昏迷的一方通行： “你这条失心疯的仆街废柴还远远未够班口牙！先去苦练个二十年再来发梦吧！ 强者之路既是逆天之路，你今日阻挡在我面前，我便要将你轰杀至渣！ 强者一生遇强愈强，如果前面是天，就破天；如果前面是敌，就轰敌。强者是永不屈服向命运挑战的人，他具有远超出同辈的强，但亦有着必须背负的宿命。” “啊呀呀……御坂桑。你们的‘那位阁下’在说些什么啊？ 虽然怪里怪气的，但好像意外地帅气呢kira☆~” 最先对姬峰的裤so做出反应的，是半是前来帮忙半是前来看戏的食蜂操祈。在姬峰的带动下，她将比成胜利v字的右手横放在自己的眼角。从闪亮得仿佛蕴含着无尽星光的大眼睛里放射出了一颗小小的金色星星，飘飘悠悠地撞在了美琴的脑门上。 经常站在便利店里白看少年漫画杂志的美琴虽然比食蜂更能够理解姬峰那种与日漫不太一样的“强者语”，但她此时只感到自己的脸蛋烧得厉害，恨不得赶紧躲到一旁装作和姬峰根本不是一路人的样子。 那个笨蛋平时一直都很冷静很正经的样子，怎么一打架就总是会搞出点奇怪的状况来！而且他难道不觉得在三次元中说出二次元的帅气台词非常丢脸吗！ “噗~姬峰这是在享受战斗吧。” 就在美琴丢脸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的时候，黑猫在旁边轻轻地笑了一声。眼睛盯着姬峰那好像比平时更加高大的几分的身影说道： “男生的世界和女生的世界终究有所不同，暴力的、战斗的、冒险的、热血的兴趣是所有雄性生物的本能。平时越是冷静的人，在战斗中就越是想发泄一直被压抑着的冲动吧。” “简而言之，这就是男生的‘野兽模式’了，如果再受刺激便有可能发生‘暴走’的危险。” 同样对御宅族文化很有研究的春日用好似别有所指的特殊名词替黑猫的话做了注脚，但食蜂操祈在不读取她们记忆的情况下却根本无法理解这其中隐藏着的梗。不过那个同样在阳光之下傲然挺立的身影，以及那只同样可以消灭一切超能力的右手…… 却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某个刺猬头少年的身影！(未完待续。) 31 这才是我一方通行真正的实力！ “嘶……真的好疼……你小子到底是谁？ 还有那边的女生们，全都是来帮超电磁炮找我麻烦的？” 挨了姬峰一记“北斗有情破颜拳”之后，一方通行又仆街了许久才终于捂着脸爬了起来。∮， 如果他没有用矢量操作能力将断掉的鼻梁骨完全固定住的话，姬峰刚才的这一记重拳都能疼得他再次昏迷过去。而这再一再二的痛击也让他终于想起询问姬峰的名字了，这真是让姬峰“倍感荣幸”。 “我是姬峰，一个无名小卒而已。 昨天你在十一学区的巷子里弄瞎了一个私ste的眼睛，然后还令她吐血而死，我们就是为了那个私ste，以及迄今为止所有被你杀掉的私ste报仇来了！” “那个私ste……你们看到了啊，怪不得……” 提起昨天被杀的那个御坂妹妹，一方通行明显还留有印象，毕竟那是他昨天刚刚实践的‘新花样’。 看来就是这些“多管闲事”的家伙把克隆人被杀的事情告诉了御坂美琴，然后御坂美琴才调查出了“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很好很好！他早就已经厌烦了和劣质复制品之间的一边倒的杀戮游戏，能够和正牌货战上一场倒也不错。 可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无名小卒是怎么回事！还有那边某个控制黑色小球的女生！为什么他这个学园都市最强的超能力者会在这些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家伙面前连连吃瘪！ “真是烦死人了！苍蝇都给我滚开！” 还没等一方通行和姬峰说上两句话，黑猫控制的黑色妖气球便再一次飘浮到了他的面前，让他感觉自己的脑袋立即涨大了一圈。可是他再怎么快速地挥舞手臂也扫不中那些比苍蝇更加灵活的黑色小球，只能使自己更加心烦意乱。 不过最可气的是黑猫脑子里又突然灵光一现，将表面光滑的小球变成了一个个长满了刺的海胆或栗子球。每当那黑黝黝的尖刺靠近一方通行的眼睛，他的注意力就下意识地分散到了那些威慑力远大于实际威力的黑球上面。哪怕他明知道那些尖刺不可能刺透眼睛表面的矢量反射层也一样。 “呼！” 一方通行全力挥舞的手臂带起了一阵风声，但却理所当然地没能扫中面前的带刺黑球，然而这风声却让他也闪现出了一丝灵光。手臂挥空之后他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发了好几秒的呆，然后十分突兀地弯下腰疯狂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嘎嘎嘎嘎嘎！ 我怎么一直没有想到呢！能够扫清一切的力量不就在这里吗！” “呼……呼呼呼……” 突然间，一方通行的周身刮起了旋风，并在仅仅几秒钟之内增大到了可以发出烈烈风声的程度。并且依然还在迅速增大。之前让他无比烦躁的黑色小球有的被旋风卷上了天，有的试图在疾风中硬扛，结果很快就被无形的风刃撕扯着了一缕缕黑色气流，最后还是飘摇着被卷走了。 “咦……他果然还是想到了这种用法吗，这还真是……” 看到一方通行竟然有如“原作”中那样，打着打着就突然领悟了操作空气流动的矢量人为制造超级风暴的恐怖攻击方式，姬峰和黑猫等人的脸上全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囧的表情。 这应该算是“历史的必然”吗？又或者是因为黑猫的妖气小球太过令人头疼，所以才逼着一方通行想出了这个将一切都席卷一空的方法？ 总之领悟了这个超级绝招的一方通行已经不是姬峰自己所能对付的了，他现在只能趁自己周围的风力还没有强到把他这么个大男人也吹上天之前赶紧退到了美琴和食蜂的身前。依靠食蜂亲卫队成员合力制造的多层防护罩来抵御龙卷风的恐怖吸力。 “嘁嘁嘁……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私ste，知道了那个实验的详情，应该也知道那些家伙只不过是超电磁炮的克隆人，是用来让我‘升级’的实验动物吧？ 为了那些实验动物就与我这个无敌的一方通行大人敌对，你们现在也终于开始感到恐惧和后悔了吧！” 看到刚才还趾高气昂地教训他的姬峰等人不得不龟缩在蛋壳型的防护罩里苦苦支撑，一方通行终于生出了一种吐气扬眉的感觉，并且立即重新变得狂妄了起来。不过姬峰却并没有如他所愿露出恐惧和后悔的表情，而是十分不屑地朝他轻笑了一声： “嘿……既然如此。你不如把自己的dna提供出来啊！想必屠杀自己的克隆体会更有意思吧？” “嗤……那也无所谓啊！反正杀掉的也都是实验动物而已嘛！ 最先把她们当作实验动物的可不是我，而是那些秘密计划的研究人员！如果要替那些实验动物报仇的话。你也绝对不能落掉那些研究人员！” 面对姬峰的反驳，一方通行只是更加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并且提醒他一定不能忘记除了自己这个执行者之外的凶手们。然后一方通行不再关心姬峰等人的反应，只是一脸陶醉地朝台风眼里的那一小片天空伸出了手，好像是对姬峰等人，又好像是对全世界的所有人大声吼道： “你们都睁大眼睛给我看好了！这才是我一方通行真正的实力！如果将全世界的空气流动全都掌控住的话。就算毁灭全世界都有可能！ 什么学园都市的最强、什么lv6绝对能力者，那些都已经不需要了！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能够阻止我的人了！ 世界 就在这只手中！！！” “嗞啦……嗞啦……嗞啦啦……” 随着一方通行缓缓地向伸向天空的那只手收紧，台风眼的上方出现了因为空气不断被压缩到一点而形成的等离子体，并在地球磁场的作用下发出了极光一样的璀璨光芒。 不管是姬峰等人还是附近的围观群众，亲眼目睹到这原本只有自然的伟力才能形成的奇景之后全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而这个时候一方通行突然意兴阑珊地用眼光的余光扫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平静得简直就像是把他们全都当成了蝼蚁似的！ ps：终于又三更了一回，真不容易啊。那么咱就惯例地求推荐求求订阅喵~ 32 复活！御坂妹妹X2W！ “呼啦啦……呼啦啦……” 在一方通行的持续操控下，这一片街区被呼啸的风声笼罩在内，绿化带里的树木和建筑上的窗户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龙卷风撕碎卷走似的。￥f， 不过一方通行还没有高兴多久，他所制造的龙卷风就迅速开始消散了，台风眼上空的等离子也更加迅速地重新组合成了原子。 “怎、怎么回事！风的流动改变了？我的计算应该是不会出错的！” 眼着才刚刚抓到他高高举起的那只手中的“世界”又突然不靠而别，一方通行当真是傻了眼。狂妄自大已经彻底蒙蔽了他那学园都市第一的头脑，使得他连自己失败的原因都无法找到，这一幕让一直自诩为“智者”的姬峰也不由心生感慨起来。 “想要操控所有的气流很难，反之，阻碍和破坏却很简单。 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分散在学园都市各自的私ste，请她们出手搅乱空气的流动。” 在一方通行难以置信的咆哮中，有希那虽然平稳而无抑扬，但却异常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平静地响了起来。一方通行瞪大眼睛看了这个表情和语气简直都和御坂妹妹如出一辙的“普通女生”一眼，然后又将视线移向了附近房顶上的风力发电机。 果然！那些风力发电机在通电之后逆向转动了起来，变成了一个个巨大的电风扇。而在其中一台靠近房顶边缘的风力发电机下面，一方通行可以远远看到那个身着常盘台校服、头戴军用夜视仪的熟悉身影！ 这些电风扇的风力也不需要有多强，只要各自进行不规则的变速转动就能够把整个学园都市里的气流搅得乱七八糟了，即使是他一方通行的计算力也无法与这成千上万个御坂妹妹相媲美。真是可笑啊……单体素质只有lv2的蝼蚁们，只要联合起来就能够战胜大象吗！ “哈……看你一脸震惊的样子，好像无法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败了。 其实你作为一个反派波ss，最大的失误就是提前给自己立下了必定失败的flag……或许你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不过这也无所谓了。总之你就乖乖地接受我这制裁的铁拳，然后争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吧。 打倒了你之后，我们马上就会去终止‘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有常盘台的另一个lv5‘心理掌握’食蜂操祈帮忙。那些研究人员绝对会深刻认识到那个计划的荒谬之处。” 在一方通行失魂落魄地发着楞的当口，姬峰重新向他走了过来。作为两度打倒了一方通行的男人，他的话语有效地刺激了一方通行的神经，使其迅速回过了神。并且重新生出了恼怒、不甘、失落、解脱，以及说不出来的什么情绪。 “混蛋！渣渣！ 我不相信！我一方通行怎么可能……噗……” 在绝望之中，一方通行状若疯狂地向姬峰飞扑了过来，就像是野兽一样打算用天生的利爪和牙齿来进行攻击，完全忘了自己是一个拥有超能力的人类。 对于这种自暴自弃只求一死的家伙。姬峰毫不手软地拧身摆臂挥出一记强有力的右摆拳，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胃部，接着又是一记凶猛的上勾拳，重重打在了他的下颌，让他有如格斗游戏一般仰面倒飞了出去。 “呼……这一下你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吧？ 竟然要打倒你三次才能把你打晕，我的拳头难道就那么不给力吗？” 等到一方通行一动不动地躺了十几秒，姬峰和美琴等人才终于松了一小口气。接着他们没有停下来回味这场看似艰难实则简单的战斗，而是迅速赶往秘密进行“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诸多研究场所，依靠食蜂操祈的洗脑能力做好了预先的布置，然后由dna图谱被滥用的苦主御坂美琴光明正大地向统括理事会进行了举报和抗议。 在随后的正式交涉中。统括理事会以“善待剩下的妹妹们，并无偿帮助妹妹们调理身体，尽可能地恢复她们因为使用药物强行加速成长而被大幅缩短的寿命”为交换条件换来了御坂美琴的沉默，至于对相关责任人的处置……貌似只有统括理事会的一名背锅理事引咎辞职而已，参与到这一秘密计划中的研究人员，以及亲手杀死了九千个御坂妹妹的一方通行却都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不过此时的御坂美琴也根本没有闲心去关注那些“不相干”的家伙了，她在看到了交涉中将被送往学园都市的各个医院，以及将被送往学园都市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协力机构调理身体的私ste的精确数字时，两只漂亮的茶色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纸面上那异常整齐的数字。 “咦……这、这是……个、十、百、千、万……两万个私ste！ 为什么？之前的记录不是说已经有将近九千个私ste在实验中被一方通行杀死了吗？这是为什么……” “在你与统括理事会交涉的这期间。我和负责‘学习装置’的另一位研究人员布束砥信在被食蜂洗脑的部分研究人员的配合之下，突击补充了私ste的数量。” 面对万分震惊的美琴，有希用一如既往平稳而毫无抑扬，根本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平静声音做出了解释。然后赶在美琴因为误解而生气之前。她又语气淡然地追加补充了几句： “作为通过脑波共享全部记忆的生物群体，个体的死亡对于私ste来说并非终点。 尽管肉体已经死亡，但她们直至死亡为止的全部记忆都还储存在所有仍旧存活的私ste的大脑中。那么只要将属于某个已经死亡的私ste的那部分记忆单独提取出来，并通过‘学习装置’输入到重新制造出来的肉体的大脑中，这个已经死亡的私ste便又可以重新复活了。 如果不以物质的消灭与否，而是以信息的消灭与否来判断‘思维体’的死活。那么私ste这个群体只有在所有个体全部被消灭之后才能够算是真正死亡，否则只要剩下一个人就能迅速地全体复活。”(未完待续。) 33 迎接最后之作 “……原来如此，这岂不是把‘学习装置’和克隆技术结合在一起，转变成了科幻里的那种‘备份复活’的技术了吗？ 我还记得某本里的‘银河共和国’某颗边境行星的原住民，就是这样先在数据中心之类的地方花费信用点备份自己的dna图谱和记忆，然后再去未被探索的异星球冒险的。n∈n∈，如果他死在了异星球的冒险过程中，数据中心里保存的备份就会被启用，让他以‘损失’一部分记忆为代价复活。 如果是单纯的备份的话，用来储存记忆的硬盘容量，或者将大脑信息压缩打包的算法是关键问题；而从‘磁盘阵列’……从一群互相备份的大脑中找出某个特定个体的记忆，其难点应该是数据搜索和识别方面吧？ 关于脑科学的方面我一点都不懂，但我觉得长门学姐简直太厉害了，竟然同时精通脑科学和计算机科学这两个不同的领域。 不过也只有像长门学姐这样在脑科学和计算机科学均有建树的研究人员，才有可能对‘学习装置’进行进一步的改造，并且歪打正着地把它和克隆技术变成匪夷所思的‘复活’技术吧。 或许长门学姐也能够研究出生物计算机来？培育昆虫的大脑来当作计算机使用也是科幻里常见的幻想呢。” “呃……用大脑来当计算机怎么想也有些恶心和恐怖吧？虽然说是昆虫的大脑，但不会有‘理事’或者别的什么大人物偷偷用克隆人的大脑来当计算机吗？那也是科幻中常见的反派了吧？ 而且长门学姐的那种‘备份复活’的技术真的可以算是复活吗？死掉的那个**已经死掉了，所谓的复活也只不过是利用备份的dna图谱和记忆再重新‘制造’出一个克隆人吧？ 我、我当然不是质疑长门学姐的研究成果啦，只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样的复活和真正的复活还是不太一样的利用备份的dna图谱重新制造出来的**是没有任何伤疤的吧？那么和复活的那个人原来的身体就很可能不一样啰，毕竟正常的人类从小到大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受过伤，把青春痘挠破了也会留下痘坑的。” “长门学姐不是都说过了吗。如果不以物质的消灭与否，而是以信息的消灭与否来判认定一个人的死活的话，那么这就相当于是复活了。 如果复活之后脸上的青春痘坑和身上的疤痕就全都消失了，那对于女孩子来说岂不是再美妙不过了吗？ 更何况‘真正的复活’也不可能只是把人复活到**重伤垂死的状态，然后再动用各种设施进行救治吧？这就是电脑游戏里使用普通的‘复活药’和使用珍稀道具‘凤凰之羽’来复活的区别了。 我倒是比较担心长门学姐开发的这种技术一旦实用化，地球上的所有人就都可以永生不死了。每个人在老死之前都可以重新培养出一具崭新的、年轻**。然后把这辈子的记忆都转继续活下去。 到了那时恐怕有很大一部分人类不得不考虑在虚拟的世界里继续生存了吧，但我觉得即使这样也比只有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和重要的研究人员能够永生不死公平得多啦。” 六月最后一个星期六的上午，初春饰利和佐天泪子终于从黑子和春日的口中得知了“御坂妹妹事件”的诸多秘辛，并且为“身世可怜”的御坂妹妹们最终有了一个还算可以的归宿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平时一直不声不响的长门有希学姐在那个邪恶的秘密计划中歪打正着地开发出的“复活”技术应该算是本次事件中唯一的亮点了，而且可以预见的是，这个技术一旦公布出去，所造成的影响要比成功让某个人升级成lv6的绝对能力者巨大得多，这才是能够改变全人类的命运和生存方式的技术！ 而开发出这一技术的长门有希学姐，在初春和佐天的眼里简直已经变成了爱因斯坦一般的科学巨匠了而且还是青春靓丽的少女爱因斯坦。 但是有希自己却仍然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淡定模样。即使初春和佐天的话题一直集中在她的研究上也始终垂着眼帘不发一言，貌似坐着坐着就开始神游天外去了。 不过科学巨匠嘛，就应该这样一种平时呆呆的模样啦，就算错把闹钟当成鸡蛋煮进锅里那也是萌点啦萌点，只是经常发个呆这已经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关于这项技术的运用和全人类的命运那都是大人物考虑的事情啦，我们这些学生现在只要开开心心地过我们的学园生活就好了，等到我们以后也成为了那种大人物再去考虑那些事情也不迟。” 看到初春和佐天对复活技术的讨论有无边无际漫延开来的趋势，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总团长春日大手一挥打断了她们俩的对话。然后满脸期待地对她们宣布道： “今天我们聚集在一起，就是为了去医院看望正在调理身体的私ste御坂妹妹们。并且迎接最后的御坂妹妹出院！ 我们和食蜂一起突入研究所里之后，才从某些高级研究人员的记忆中得知他们竟然还秘密制造了一个防止妹妹们失控或反叛的‘司令塔’。 那些卑鄙又无胆的鼠辈为了能够轻松掌控住这个命令位阶高于另外两万个妹妹们的‘司令塔’，故意让她的身体保持在未完成调整的状态下，并且一直秘密地安置在位于其他研究所的培养槽中，只要她脱离培养槽就会很快死亡。 不过这个被称作‘最后之作’的小妹妹也同样被我们找到了，然后我们将她转移到了第七学区的某间医院里。由某个貌似很有本事的青蛙脸医生亲自进行身体的调整。 待会儿我们就去那间医院看望仍然留在学园都市里接受身体调整的几个御坂妹妹们，接着再把最后的妹妹也给接出来。这个妹妹虽然也共享了其他妹妹们的记忆，但可是第一次接触外面的世界，所以我们一定要全力让她感受到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这就是我们这个周末的活动内容！”(未完待续。) 34 黑猫的后~宫鼓励宣言！ “那个……御坂，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什什什、什喵？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在前往医院的途中，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总团长春日自然一马当先地在前面带路，而姬峰则稍微落到了后面一点，找了个无人注意的时机，小声地向美琴问了句话，并且让这个lv5超电磁炮紧张得连眼睛和语气都变成了猫的样子。∽↗， 最近几次见面的时候，美琴经常用欲言又止的眼神偷偷地盯着他。那视线好像带着电流一样，会让人感觉面皮有点麻痒刺痛，但姬峰可以确定那并非饮含火辣爱慕的眼神，这一点姬峰可是绝对不会自作多情的。 那么问题来了 美琴一直偷偷地盯着他，被问道的时候又异常紧张，这不是告白又是想要干嘛？ 嗯……她大概也许是想单独向自己道谢或者道歉？毕竟在“御坂妹妹事件”之前，她和自己的关系只是单方面的虐与被虐、复仇与被复仇的关系而已。 原本他们俩也是有机会化干戈为玉帛的，可是关键时刻却总会出现某些不可控的意外因素，将他们俩的关系引向尴尬甚至对抗。 话说，这不是春日那家伙暗地里搞的鬼吧？或许春日的确是没有动脑想过要在背后搞什么卑劣的小动作，可她的潜意识又如何呢？她难道真的可以宽宏大量到毫不吃醋的地步吗？ “不……我只不过是感觉你或许有话想对我说的样子……如果没有就算了。” “没有没有没有，什喵也没有，哈哈哈哈……” 看到美琴好像还没有完全做好对他说些什么的心理准备，姬峰也就好心地给她找了个台阶下。然后两个人只是沉默地肩并肩走了一小会儿，白井黑子就立即蹭过来和美琴聊起了女孩子的话题，而美琴也赶紧异常热络地顺着黑子的话头聊了起来。并且顺理成章地走到了黑子和初春那边。 不过美琴没有注意的是，她扭着头远离姬峰的时候，黑子曾经悄无声息地转过了脑袋，向看着她的侧影的姬峰露出了一个漆黑而邪恶的笑容，两只眼睛里闪烁着胜利者一样的得意光芒。 看来黑子大概是知道些什么吧，毕竟她可是美琴的室友。但姬峰并不指望这个与自己天然就站在对立面上的百合妹子能够给自己透露点什么口风。她只要不从中作梗姬峰就谢天谢地了。 “噗~你想攻略美琴可不容易呢。 且不说黑子……美琴虽然外表是男孩子气的爽朗性格，但正是因为如此，她心里面属于少女的部分可是极其害羞的。” 美琴和黑子才刚刚离去，姬峰另一边就有某个明显很高兴看到他吃瘪的声音凑了过来。即使不听声音只看文字，姬峰也可以准确地猜到说话的人是谁，他的队（后）伍（宫）里唯有黑猫能够光明正大地说出“攻略”这种字眼。 “说‘攻略’什么的……我倒也不是抱着那种心思啦……” 尽管黑猫说起攻略美琴的时候笑语盈盈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但姬峰还是不好意思在一个女孩子的面前暴露出自己对另一个女孩子的花花心思，于是他也像美琴那样矢口否认了对方的猜测。 不过姬峰虽然的确想要和这许多的美少女都更加亲近，甚至和、和她们牵个手什么的。却也的确没有抱着污秽的心思去刻意攻略哪一个人。 如果能够在冒险中自然而然地增进彼此的感情，然后因为合适的契机发生什么浪漫的事情，这是所有少男少女心中永恒的幻想；但是利用各种手段、按照“游戏攻略”尽可能地提高好感度，并在好感度达到最低标准时立即推倒不解释，这就只不过是在玩工口game而已了，姬峰不想在黑猫心里留下那样的印象。 “嘛~雄性生物的本性就是如此啦，最强壮有力的雄性总是想要尽可能多地霸占美丽的异性吧？就连动物也都知道要开后~宫，难道你就不想？” 作为一个并非腐女的御宅族。黑猫在某些方面的确异常地开明，和姬峰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原本是让姬峰感到非常轻松惬意的优点。可是此刻面对她那带着玩味笑容的眼神，姬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她肆无忌惮的紧逼逼到了悬崖边上。 如果他回答“当然想了”的话，这无疑是自己愚蠢地从悬崖上跳了下去，粉身碎骨的机率要远大于获得奇遇的机率；可是一味地矢口否认无疑是极不诚实的，身为御宅族的黑猫很了解男性向的动漫里都讲了什么内容，自然也就很了解青春期男生的那些花花心思。姬峰就算骗得了自己也不可能骗得了她。 “呃……这个……那个…… 有、有机会的话……还是有、有点儿想吧。” 如芒在背的姬峰支吾了许久才吞吞吐吐地承认了自己也同样拥有雄性生物的本性，不过黑猫对此却并不满意。她难得地学着外国人的样子摊开双手耸起肩膀，一脸遗憾地笑着摇了摇头，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谴责了姬峰遮遮掩掩的态度： “唉……你在‘消失’事件里光明正大地对‘那个玉ki’宣布自己是要成为后~宫之王的男人时的勇气到哪里去了！ 我们现在都已经是在‘主神空间’里了，而且已经拥有了近乎永恒的时光。那么人世间界的法律已经阻止不了我们了。在如此漫长的生命中，开一个大大的后~宫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反倒是发誓永远只爱一个人更加虚伪吧？毕竟这个永远可不是五十年一百年，而是成千上万年，只要不死就可以永恒的时光，这么长的时间只有两个人一起度过也实在太过冷清了吧？” 在姬峰目瞪口呆的注视中，黑猫竟然理直气壮而又语重心长地发表了“后~宫鼓励宣言”，让他真的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白日梦。而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将他和黑猫簇拥在中间的女孩子们基本全都悄悄竖起了耳朵，一边心不在焉地小声聊天，一边等待着他发自内心的回答。(未完待续。) 35 难得糊涂 “那个……你、你不生气吗？” 姬峰在路上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把自己身边这些女孩子们的感受放在了第一位。◎， 黑猫听到他那小心翼翼的语气，脸上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相当坦率地这样回答道： “如果你只是脑子里想想，我当然一点都不生气，一个雄性如果连这种妄想都不敢有那简直太让人瞧不起了。 但是如果你真的那样做的，只要是正常的女生就不可能一点都不生气的吧。” “囧，果然还是会生气，男人还真难做啊！” 黑猫的回答可以说是完全不出乎姬峰的预料，所以他才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再次发表自己的后~宫宣言啊！ 现在的他和最初那个可以“理智”地对少女有希说要成为后~宫之王的男人已经有所不同了，仔细想想，他当初之所以能够发表那样的宣言，主要还是因为那时他所谓的“深爱”还是二次元的深爱吧。可是现在他却实在没办法对已经和自己一起生活了许久，一起经历过了许多事情的三次元女孩子们说出这种话，哪怕他理所当然地憧憬着后~宫之王的宝座也一样。 不得不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起码放在他这种“好人”身上非常适用。比起那些他同样深爱着，但却尚未谋面的美少女们，现在他更加在意并且珍惜自己身边的这些女孩子了，曾经一度认为哪个都无法抛弃、根本无法取舍的“真爱”们，其实已经在无形之间分出了轻重。 “哈~如果男人难做的话，干脆你也变成女人好了？如果大家全都是女孩子的话，也就不用在意什么后不后~宫的问题了吧。” 听了姬峰那饱含着诸多无奈的感慨，黑猫半真半假地提出了一个令他瞠目结舌的建议，不过还没等他重新启动已经当机了的大脑，黑猫又轻笑着否定了自己这个异想天开的建议： “开玩笑的，就算你变成了女人，事情也完全不会改变的。 百合动画里那种所有人都其乐融融的幻想始终只是男性御宅族自己的幻想罢了。真正的女生圈子可是很残酷的，想要交到几个好朋友很不容易。一旦发生了a喜欢b，b却喜欢c的情况，哪怕大家都是女生也同样会产生修罗场。” 黑猫说话的语气虽然十分平静。但她话中透露出来的感触却深刻得令人心痛。对于不善交际的她来说，“女生的圈子很残酷”这一感受恐怕是刻骨铭心的，姬峰根本无法想像她之前到底都经历过了什么样的冷遇，才会对那些看似和气又热闹的“姐妹淘”圈子做出残酷的评价。 不过姬峰好像明白黑猫为什么会突然主动提起关于后~宫的话题了她应该是隐隐有所担心吧，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姬峰和她们之间恐怕多少都会产生各种无法理清更无法斩断的情愫，这份莫名的情愫积累到了最后，互相之间喜欢的感情也一点都不奇怪。 虽然那个时候女孩子们的友情也同样会更加坚固，但是那看似“情比金坚”的友情真的敌得过爱情的独占欲吗？ 黑猫恐怕是不敢对女孩子之间的友情抱有那么大的信心的，但她好像又对sos神圣黑猫骑士团里这些潜在的“竞争对手”们抱有一定程度的信任，觉得即使真的走上了“后~宫路线”也未必就会变成badend。 她的摇摆不定让她的态度摇摆不定、暧~昧不明，即使姬峰自认为拥有洞察人心的天赋，也看不出她究竟是支持还是反对后~宫路线。 如果真的开后~宫了……黑猫生气当然是会生气的，但生气并不等于不能容忍、不能接纳。比起粗暴地割裂所有人之间的关系，把这个拥有永恒时间的轮回者队伍划分成两个人和剩下的所有人来……或许适当的宽容和忍耐会让所有人都更加幸福！ “这个……我、我现在已经没有特意要开后~宫的心思啦…… 但是后~宫什么的……身为男人当然也是想的吧。总之这方面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也就到时候再说了。” 姬峰在非常短暂的时间里就考虑了很多，可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最稀里糊涂的答案。这对于一向以“智者”自诩的他来说极其罕见，就连黑猫也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黑猫随后就立即释然地笑了起来，还用发自内心的轻松语气调侃起了他： “啊啦啦~这是我那个崇尚绝对理智的欧尼桑吗？ 你不戴上眼镜再考虑考虑？这种走到哪算到哪的样子可不像你。” “没有必要，这种事情我最理智的考虑就是‘难得糊涂’了，我感觉自己的情商又突然提高了一大截。” 面对黑猫那毫无阴霾的笑容，姬峰也很快被感染上了同样的笑容。他用澄澈而又坦率的目光看着黑猫，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 “绝对理智的确会给生存带来最大的益处。但人却不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 如果在某些方面的糊涂可以让大家都过得更加愉快，那么糊涂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我虽然很赞赏楚轩的绝对冷静，也把他当作自己的榜样，并且还一度中二地认为自己就是楚轩的转世。但是比起最大程度地提高自己和团队的生存系数，我却更倾向于同时提高自己和团队的生存系数和快乐系数。 绝对冷静地活着真是太过痛苦了，简直可以算是一种无期徒刑，而**就是囚禁灵魂的牢狱。我不知道真正的楚轩是怎么想的，但我只是因为想要和大家一起体验惊险刺激而又充满魅力的冒险，想要和大家一起快乐地生活。才会邀请应该和我志同道合的你们进入主神空间。 当然生存系数也是我所考虑的重要原因，但是在这个拥有无限可能的世界里，只要想要增强实力就总有增强实力的办法吧？ 至少…… 我们现在不就已经变强了吗！”(未完待续。) 36 妹妹们的样子 “呼……你们两个一直在后面说什么悄悄话呢！ 我们马上就要到医院了，是不是去附近买个鲜花啥的再进去？” 不知为何，走到医院附近的时候，身为sos神圣黑猫骑士团领头羊的春日先是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回过头来假意批评了直到刚才都还在窃窃私语的姬峰和黑猫一句，而姬峰和黑猫也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参与到了关于出院花卉选择的讨论中，谁都没有再提及后~宫的话题。```` 在医院附近的花店里，姬峰和美琴一行人购买了一捧由粉色香水百合、小金百合、浅色康乃馨组成的花束，虽然美琴想要自己付账，但春日却坚持每个人都购买其中的一朵花，毕竟这代表了大家共同的祝福，如果全都让美琴掏钱就没有意义了。 然后美琴怀里抱着花束，轻车熟路地带领大家找到了青蛙脸医生冥土追魂，接着又在冥土追魂的带领下向秘密安置御坂妹妹们的病房走去。 虽然关于“某个lv5的克隆人”的都市传说在“龙卷风事件”之后愈演愈烈，很多人都声称自己当时在街道的某处看到了不止一个相貌和衣着都完全相同的女生，但御坂妹妹的秘密也算是保住了，就连初春饰利和佐天泪子也是今天才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真相。 一想到自己即将见到御坂学姐的克隆人，初春和佐天便不由自主地激动了起来。她们虽然已经可以算是御坂学姐的朋友了，但在此之前她们首先是常盘台电击公主的崇拜者。对于粉丝来说。她们所喜欢的御坂学姐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从两个变成了四个……最后变成了两万个，这是何等幸福的美梦啊！ 可是令初春和佐天有些疑惑的是，比她们更加崇拜和喜欢御坂学姐的黑子却并没有表现出一星半点的激动来，这或许是因为黑子已经多次跟随御坂学姐来这里看望过“妹妹们”的缘故吧。 “……私sters的恢复情况还是非常乐观的。当然，即使完全结束了治疗。她们的寿命和正常人比起来也要短得多。不过在寿命将尽之前重新培育出新的，并用那个‘学习装置’将思维完全转移到新中的话，这在理论上甚至能让任何人都永远活下去，还能定期返老还童。 这一思路其实在克隆技术刚刚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很流行了，但是在‘学习装置’尚未改进到目前这种可以完整转移某个人的全部记忆的地步之前，我们没办法将只‘复制’了部分记忆的克隆人当成我们生命的延续。 即使是现在，必定也有那么一部分人无法认同这样的‘永生’方式，不过就我个人来说，还是很有兴趣在死的时候通过这种方式展开新生的。毫不夸张地说。我脑袋里的知识和经验可是全人类最重要的财富，我可不是因为贪生怕死才希望永生，而是想要将只有我才能完成的重要研究项目继续下去。 哎？哦呀哦呀……” 在通往病房的走廊上，其貌不扬但医术逆天的青蛙脸医生冥土追魂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向美琴一行人说明了御坂妹妹的治疗情况。当他随手推开一扇没有完全关紧，仍旧留着一条缝隙的房门以后，立即睁大眼睛惊叹了起来，而走在他身后不远的姬峰和美琴也全都瞠目结舌震惊万分，没想到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这样的情景—— 在能够容纳四人的病房中，四个光溜溜的御坂美琴……御坂妹妹正在更衣，折叠整齐的衣物摆在她们的床上。而绿色的病号服则掉落在了她们的脚边。这几个御坂妹妹不仅没有把房门反锁，甚至连窗帘也没拉，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换起了衣服，作为女生已经完全失格了！ 其中一个御坂妹妹上半身只穿着蓝白色条纹，刚刚扣上常盘台制服的百褶裙；另一个御坂妹妹则背对着房间调整，被蓝白色条纹小裤裤包裹住的臀部结实挺翘；还有一个御坂妹妹正坐在床边穿袜子，她那条紧屈在身前的大腿白得刺眼，撩起的裙摆下同样是若隐若现的蓝白色条纹小裤裤，但半遮半掩反倒更显诱惑。 但是让姬峰一看就移不开视线了的却是最后一个御坂妹妹，她就站在自己的病床床尾，几乎正对着房门，除了在两只手上扯开蓝白色条纹小裤裤之外，完全没有任何可以遮挡身体的东西，从上到下几乎一览无遗。只可惜她那条蓝白色条纹小裤裤正好挡在本应遮挡住的部分，使得姬峰无奈地错过了最重要的春光。 不过这个御坂妹妹看到他和美琴等人之后，原本已经打算放下小裤裤迎接他们了，可是一团巨大的黑影却更加迅速地拍在了姬峰的脸上，然后混和着花朵香气的蓝白色电光闪得他暂时变成了瞎子。 “呀啊啊啊——！！！” 看到病房内这不堪入目的情景，美琴发出了惨绝人寰的悲鸣，声音尖细高亢得让姬峰再次深刻地认识到了她其实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然后她的第二反应就是把手中的花束向旁边一挥，毫不留情地拍在了姬峰的脸上，并且本能地发动了有生以来最为强烈的电击——或许已经达到了lv6的水平了。 “呜哇哇哇……” 无辜受戮的姬峰惨叫着倒了下来，身体冒着一缕缕黑烟，时不时地抽搐一下。美琴手中的花束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团黑灰，稍一震动便“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又把姬峰砸了个灰头土脸。 不过美琴此时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花束了，她的脸蛋红得简直都能滴出血来，眼睛里也迅速地汇集起了晶莹的泪水。看到妹妹们仍然毫不害羞地呆站在那里望向这边，她立即把仍然睁着眼睛吃豆腐的青蛙脸医生推到了门外，同时怒发冲冠地回过头来大声朝妹妹们吼道： “都给我把衣服穿上！你们这成什么样子！！！”(未完待续。) ps：平安夜喵~希望大家都能过得嗨皮，所以咱也奉上少许福利内容，喵哈哈哈~~ ... 37 怪我咯？ “唔……陌生的天花板。” 等到姬峰重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面对的是异常陌生的天花板。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是从太阳的颜色和倾斜的角度来看，现在应该还未到黄昏。 他的身边一个照料的人都没有，好像被女孩子们抛弃了似的，姬峰想要自力更生地从床上爬起来，可是当他试图挪动身体的时候，却发现浑身的肌肉依然瘫软无力，看来美琴这次真的是太受刺激了，就连放出的电量都如此刺激。 不过上次他只是歪打正着地和美琴嘴唇相碰就被电了个半死，这次看到了和美琴本人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裸~体却还能保留住性命，当真已经可以谢天谢地了，姬峰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个运气简直是坏到了极点也好到了极点。如果这不是春日的潜意识在作怪，那就一定是上条少年的不幸体质和桃花运体质也一并被他复制过来了。 “喀嚓！” 就在姬峰一边盯着天花板一边思考着关于美琴的这诸多“意外”的时候，病房的门锁突然被扭开了，然后少女们轻盈的脚步声陆续靠近了他的病床。春日第一个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并且伸出手指捅了捅他的脸颊，接着用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 “哈，你醒了啊。 好像还不能动弹？不过也是啦，你现在还能活着就应该感谢美琴手下留情了。” “才、才没有手下留情！” 在距离病床很远的地方，大概是在病房的门口附近，美琴相当气急败坏地否定了春日的主观臆断，姬峰只是通过声音就可以想像得出她那面红耳赤却又咬牙切齿的模样。 美琴当然是手下留情了，因为她在潜意识中无论如何也不希望有人因为自己那异常强大的力量而失去生命，这一点姬峰当然十分了解。不过他的肚子里却还有另一个疑问想要亲口问一问美琴，既然美琴不肯靠近，那么他也只能勉强自己从病床上坐起来了。 “咦？你这来回蠕动是想干什么？背后痒痒吗？又或者是想要上厕所？ 想干什么就说句话啦。还是说你的声带也被电麻痹了？” 因为浑身无力，姬峰几次独自起身的尝试都以失败而告终，但一点也不善解人意的春日却还不知道他是打算干嘛。他张开嘴试着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得厉害，最后还是非常会照顾人的黑猫扶着他坐了起来，又给他喂了小半杯水，才让他终于可以顺利地开口吐槽了： “我只是想要坐起来而已，你连我的眼神都无法解读了吗，我们曾经的默契都到哪里去了！” “哼！怪我咯？” 面对姬峰故作痛心的吐槽，春日用力地瘪了下嘴没有说话。并且还把眼睛瞥向了一边不肯看他，可是非常擅长洞察人心的姬峰却从她不悦地耷拉下来的嘴角读懂了她的委曲——默契是需要不断培养的，但他俩共同行动的时间却越来越少，甚至每天早上的晨练也不在一起，这又怎么可能保持住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够明白彼此心意的默契！ 这应该怪春日太过坚强太过，所以让姬峰下意识地认为不用太过关心她也没问题吗？不，应该受到责怪的是姬峰自己！ 虽然有了新的朋友就会逐渐和原来的朋友减少联系这是世之常情，但如果姬峰真的是以“后~宫之王”为目标前进的话，他就必须学会合理分配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既要关心到每一个后~宫成员，又要有的放矢地在关心到当下最需要关心的那个人，否则是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幸福的。 “抱歉抱歉，这是我的错。请你不要生气。 之前我就不提了，但我们现在距离暑假只有半个月，在暑假里我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挽回默契，即使天天进行活动也完全ok。” 醒悟到了自己的错处。姬峰立即坦率地向春日道了歉，还主动承诺要补偿她。而春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好像一点也不稀罕地似的移开了视线。一边用手指绕弄着落到胸前的长发，一边假装勉为其难地回答道： “哼……无所谓啦，就算你不参加，现在我也可以拉起一票人马。 不过既然你主动承认了错误，那我也就大人有大量地让你也参与进来吧。 对了，你刚才坐起来是想干什么？” 大概是因为察觉到了自己刚才的态度很有些傲娇的嫌疑，春日没等姬峰回话就赶紧扔下头发转移了话题。为了避免春日恼羞成怒，姬峰放弃了这个难得的吐槽机会，转而痛心疾首向远远地站在门边的美琴质问道： “我刚才一直想吐槽来着，为什么连门都不敲就直接推开门的是冥土追魂医生，第一个瞪大了眼睛盯着私sters看的也是医生，但被打又被电的却是我！” “呃……” 美琴好像没料到姬峰醒来之后竟然还敢兴师问罪，被他这犀利的吐槽直接问傻了眼。为什么犯错的是青蛙脸医生但挨打的却是他……这哪有什么为什么，只不过是当时的本能选择而已啊！ “这、这都是因为平时你干的坏事太多，所以我才下意识地……” 面对姬峰那悲愤的目光，美琴不由自主地就移开视线避免与他对视了。但她随后就立即反应了过来，就算自己想都没想就直接把花束拍到了姬峰的脸上，也不代表他就是完全无辜的吧！妹妹们那冰清玉洁的身体被他看了个精光，这和自己的身体被他看了个精光有什么区别！所以他完全是咎由自取，只电他那么一次简直太便宜他了啊！ “不！为什么我必须要觉得愧对于你啊！ 妹妹们的身体被负责治疗的医生看了也没有办法，至少对方也是老爷爷的年龄了。可是你不一样！没有自觉转过头去的你难道不该挨打吗！” “哗！老头看得我看不得？虽然我不是主动要看的，但是这种区别对待我完全无法接受！” 这一次，虽然美琴和姬峰之间又发生了比捏脸和意外亲嘴更加让人害羞的意外事件，但是他们两人的关系却不像前两次那么紧张和僵硬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可喜可贺的进步吧，因此而感觉大事不妙的或许就只有黑子一个人而已。(未完待续。) ... 38 御坂御坂的宅知识 “不要吵架不要吵架，请二位姑且听御坂御坂一言！ 御坂御坂装成大人的样子，好心地试图调解纠纷。←” 姬峰和美琴才刚刚斗上两句嘴，穿着清爽连衣裙的“最后之作”御坂御坂就立即从其他人身后跳了出来，并且张开双臂分别对着他们两人，请他们暂时休战听从调解。 因为年龄尚幼的缘故，御坂御坂和美琴容貌并不完全一致，美琴婴儿肥的脸颊在御坂御坂脸上就完全变成了婴儿脸，可爱得让人很想用力揉捏甚至蹂躏一番。 不过美琴面对御坂御坂时的脸色却有些奇怪，感觉比面对御坂妹妹的时候更不自然，或许对她来说长相如此天真稚嫩的自己是黑历史一样的存在吧。 ——至少，常盘台中学里那些崇拜着她的后辈们肯定想像不到，美丽、优雅、爽朗，而又强大的超电磁炮直到小学阶段也还是个奶声奶气的奶娃娃模样。 “你好，你就是‘那位阁下’吧，御坂御坂早已从御坂网络中得知了你的英名，但面对面的交谈这还是第一次。 御坂御坂打扰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面对传说中的‘那位阁下’，御坂御坂很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也许是为了给姬峰留下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御坂御坂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毕恭毕敬地向他鞠了一躬，言辞也十分庄重得体。只不过这种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小姐模样放在她的身上却总是让人感觉有点可笑，就像是看到故作成熟的小大人一样。 “呵……” 姬峰刚想笑声出来，就被御坂御坂身后的美琴那能够杀人的眼光狠狠地盯住了，这让他不得不痛苦地把笑声全都憋回了肚子里。用力地伸长脖子咽下这些笑声之后，他才“满脸欢愉”地对御坂御坂点了下头，语气异常轻快地说道： “失礼了。我暂时还不能动弹，所以没办法回礼。 我是姬峰，以后也请你多多关照。” 因为御坂御坂的外表实在太过引人注目，姬峰忽略掉了她那句有点奇怪的“打扰了”，以为那只是礼貌用语的一部分。然后也没等姬峰深想，得到了善意回应的御坂御坂便异常高兴地拍着自己的小胸脯承诺道： “放心吧。御坂御坂绝对会带给你无微不至的关照，这是御坂御坂和其他妹妹们共同的报恩。 至于被看到身体什么的，不管是御坂御坂还是其他妹妹都完~全~不在意。毕竟你可是‘姐姐大人’的‘那位阁下’，那么也就是御坂御坂和其他妹妹们的‘那位阁下’，御坂御坂和其他妹妹对你有着天然的好感度加成。 御坂御坂十分宽宏大量地说道。” “什、什么‘那位阁下’啊！那种谣言你们怎么会知道！还有‘好感度’这种词汇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御坂御坂话里可以吐槽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尽管美琴已经拼命地进行了吐槽三连发，却还是感觉自己的胸口憋着千言万语无从宣泄。什么完全不在意！怎么可以完全不在意！还有为什么她的“那位阁下”也就成为了这些妹妹们的“那位阁下”了！ “这是长门研究员私人提供的知识。 在研究的空档，她除了阅读科幻小说之外，偶尔也会利用一种被称作‘galgame’的电脑游戏来促进自己感情方面的进化。‘好感度’就是将那种游戏里的各个女性角色对主角的感情进行数值化的关键性参数。 而且在游戏里，某些具有血缘关系或者社会关联女性角色之间的好感度会产生联动，例如妹妹的好感度提高了3点，姐姐的好感度也会提高2点，友人a的好感度提高1点，友人b不变，友人c则突然降低3点。” 面对姐姐大人愤怒的吐槽，御坂御坂毫不犹豫地把有希这个教唆犯给卖了。当然她主观上并没有出卖有希的想法。也不觉得有希的教导有什么问题。就连身为“老师”的有希也还要继续通过游玩galgame来学习感情，她们这些“小学生”肯定也要跟随着老师的步调前进了。 “……” 听说如此不靠谱的御宅族知识竟然是看似沉默而稳重。不管干什么都让人异常放心的有希传授给御坂妹妹们的，大家一时间都哑口无言不知该作何评价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秘密修业”暴露而感到有些害羞，有希在众人的注视下竟然连续眨了三次眼睛，眼皮也稍微往下合了两三毫米，但是她却没有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丝毫的辩解。 御坂御坂说得没错，她只不过是将姬峰传授给她的感情进化秘笈又传授给了御坂妹妹们而已。这是薪火相传、代代相承的宝贵经验。据说早在不知多少次轮回之前，某个总是眼镜反光的三无面瘫男就是依靠这一秘笈成功进化出了人类的感情。 “啊咳……galgame里面其实也有全年龄版的，而且那种游戏里包含着深刻的社会学原理，对于御坂妹妹融入社会、提升情商、防止被骗都十分有利，我个人是支持的。” 在一片沉默之中。身为真正“罪魁祸首”的姬峰主动替有希解释了几句，接着黑猫轻轻地耸了耸肩膀，表情颇为有趣地接着说道： “嘛，我倒是觉得就算是十八禁的也无所谓啦，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会老老实实等到年满十八岁才去接触十八禁的东西。 不过我一想到两万个散发着御宅族气息的美琴面无表情地排成方阵，手里整齐划一地挥舞着发光的大葱或者应援团扇的样子，忽然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那、那根本不是我啦！是妹妹们啊妹妹们！” 面对黑猫善意的调侃，美琴只能红着脸竭力地撇清妹妹们与自己的关系，根本无法像对待黑子和姬峰那样用电击来代替语言。 在她对面的姬峰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想像出了黑猫所描述的那种果然异常带感的情景，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些许微笑，然后飞来的横祸便再一次击中了他的脑门。 “不许擅自想像！” “逼li逼li！” “呜啊啊啊——！”(未完待续。) 39 喂食PLAY “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为委座流过血！我为党国立过功！” 莫名其妙地再次遭到电击，让姬峰出离地愤怒了起来。请大家搜索看最全！美琴虽然不明白他说的都是些什么梗，但她刚才的确只是习惯性地朝他发射电流而已，并不是真想对他进行惩罚，所以美琴难得地在他面前露出了少许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我没想到你连这么简单的攻击都挡不住……” “那是因为我之前被你电得全身瘫软无力了啊！” “好了好了，身为男人只是挨了几记电击就嗷嗷叫，党国还怎么能指望你流血立功！ 你饿不饿，我们给你带了外卖回来。既然你仍旧动弹不得，就让美琴亲自喂你吃饭当作赔罪如何？” 看到姬峰一副怨念十足的样子，春日难得地站在他这边提出了一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建议，但是还没等姬峰在头脑中想像喂食play的画面，美琴就立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态度无比坚决地拒绝了这个比普通的羞耻play更加羞耻一万倍的惩罚： “不不不，我、我才不喂呢！” “哇咿~哇咿~让御坂御坂来！让御坂御坂来喂‘那位阁下’吃饭！ 御坂御坂满心期待地要求道。” 这边美琴才刚刚拒绝了春日的提议，那边御坂御坂就立即高举双手主动要求接手，尽管美琴知道御坂御坂只不过是小孩子心性发作，把这当成了过家家或医生游戏，但她的脸上仍然露出了被“自己”背叛了的尴尬表情，并且毫不客气地将御坂御坂揪了回来。 “你也不许去喂！” “为什么！抗议！这是对御坂御坂人身权利的侵犯，即使是姐姐大人也无权限制御坂御坂的自由！ 御坂御坂假装愤怒地吵闹道。” 虽然御坂御坂假装不高兴的表演非常逼真，但是她的嘴巴太过正直，连此时的心情和阴谋都一并说了出来，所以美琴根本没有理会她的严正抗议，就一直按住她不放手，让御坂御坂很快就变得幽怨起来。 这个感情丰富得过了头。同时也活泼得过了头的妹妹终于多少暴露出了一些真正的性情，不过姬峰等人一开始就知道她的本性，而美琴等人就算之前被她的乖巧和礼貌蒙蔽住了，现在大概也已经逐渐认清了她的本来面目。 “咳……这个……春日说得也是，姬峰现在恐怕连勺子都拿不起来了，那么谁来帮他喂一下饭？” 等到抗议无果的御坂御坂偃旗息鼓之后，黑猫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再一次将话题拉回到了喂食play上。不过姬峰一听她的这种问法就知道要糟，如果她主动提出由自己来喂饭。那么其他人肯定是不会作声的；可是她这样公开询问谁能主动站出来，除了御坂御坂和有希之外，其他人就算有这种想法也同样肯定不会作声！ “……” “……” “……” 果然，黑猫的提问得到的只是一片沉默的回答，大家此时好像全都变成有希的分身，一个个都表情平静地站在那里眨着眼睛，就好像黑猫刚才什么也没有说似的。 但最令姬峰感到诡异的是就连有希本人也保持了沉默，她这次不知道出于何种考虑，竟然选择了和大家步调一致姬峰可不认为有希是打心里不想给他喂饭。他可是无论发生了什么情况都绝对相信着有希呢。 “哎……只不过是喂个饭而已，你们一个两个都为了‘避嫌’沉默不语，这本身就已经是心里有鬼的证明了。 我请求佐天或黑子来给我喂饭，初春的话，即使和我没什么关系也仍然会觉得不好意思吧。” 在好像会永远僵持下去的沉默中，还是一脸无奈的姬峰自己出言打破了局面。被他点到了名的佐天泪子、白井黑子和初春饰利三人齐刷刷地一楞，然后黑子立即气急败坏地开口反驳道： “为、为什么我非得给你这个……家伙喂饭啊！能够让我心甘情愿担当侧侍的就只有姐姐大人而已！” “哈、哈哈……这里有这么多人呢。应该轮不到我吧？” 继黑子之后，佐天也不好意思地搔着脸颊婉拒了姬峰的请求。不过她的拒绝只是出于不想介入这隐隐成型的修罗场的考虑，“少女的矜持”对她这种好色大叔性格的女生来说根本就无所谓啦！ “现在除了你已经没有别人能帮这个忙了，又或者明明饭菜就摆在我面前，我却偏偏还要饿着吗！”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姬峰再一次要求和他连朋友都还算不上的佐天泪子亲手给他喂饭。而佐天果然也不是扭捏的人。明明有着好色大叔性格，但却偏偏擅长洞察周围气氛的她就算不用眼角余光去窥视其他人的表情也可以得出和姬峰完全相同的结论，于是她一边干笑一边试探性地向春日和美琴几人请求道： “那、那就我来喂吧？” “为、为什么要特地问我啊！反正只要不是让我去，谁喂我都没有意见。” 被佐天用仿佛别有深处的目光看着，让美琴心里觉得非常非常别扭，所以她索性转过身去背对着姬峰和大家，看上去到是有些像在生闷气似的。而春日和黑猫等人全都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任由佐天拣到了这个“美差”，这让姬峰心里多少感到有些受伤。 “哈，那我就来了。小女子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既然和姬峰“关系不一般”的女生们都出于各种原因选择了回避，自觉和姬峰“关系很一般”的佐天便问心无愧地坐到了姬峰的病床边上，当真拿起筷子准备给他喂饭了。而且她虽然说得十分客气，脸上却挺开心的样子，好像把给姬峰喂饭当成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看来她对姬峰的印象也还算挺不错的。 不过……姬峰原本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了，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佐天喂饭，哪怕佐天一直都是大大方方的模样，他也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当着老婆的面和小三卿卿我我似的，这让他提心吊胆到了食不知味的程度，真是白瞎了这次难得的喂食play。(未完待续。) p 40 再遇御坂10086 “哎呀呀……没想到当众被喂饭竟然是一件如此羞耻的事情，真不知道那些情侣是如何能够无视旁人的目光在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的。…，” 午饭才吃到一半，姬峰只是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便向佐天要过勺子自己凑合着吃饭了。 他刚才被佐天喂饭的时候，其他女生没有坐到其它空床上聊天，全都默默地站在那里围观他吃饭，这让他压力山大得连食欲都被压扁了。看来他还必须经过一番历练，才能从容自如地在大大的后~宫里生活。 “哼哼哼……我早就料到这实际上是一个羞耻play了。” 听到姬峰的感叹，黑猫略显得意地笑了起来，怪不得她一开始没有主动提议由自己来喂饭。不过心里没鬼的佐天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只是颇为有趣地笑着说道： “是吗？还好吧？感觉就像小的时候给弟弟喂饭似的……啊，抱歉，姬峰学长明明是前辈……” “哈哈哈……没什么，我并不是很看重长幼尊卑啥的，人人平等嘛。” 面对佐天那其实一点都不毕恭毕敬的歉意笑容，姬峰非常随意地摆了摆手，然后主动问起了大家接下来的安排。春日立即兴高采烈地把今天下午，乃至接下来的两三周活动安排全都公布了出来，不过美琴听到之后，却有点抱歉地告诉大家自己马上要去一趟俄罗斯，7月1日到3日都会在那里参加一个能力演示活动。 身为轮回者，姬峰等人当然知道美琴此去会被卷入由法国协力机构策划的购物中心核袭击学园都市阴谋，但他们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美琴能够顺利地解决问题，御坂妹妹也不会在这一事件中付出牺牲了。 在姬峰的任务页面上，拯救御坂妹妹的任务并没有完成。这不是一个首次满足条件即可完成的任务，等到9月1日0点0分0秒，在他们回归主神空间的那一瞬间。这个任务才会开始进行结算。 不过分散到世界各地的御坂妹妹已经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不死之身，姬峰等人并不担心某个妹妹因为执行危险任务而身死，他们只是不希望御坂妹妹们因此而品尝到更多的痛苦。 反倒是美琴的安危更加令人担心，毕竟上个世界的平安夜已经提醒了他们，任务世界里的剧情未必和“原作”分毫不差。而远赴俄罗斯的美琴甚至比孤男寡女去爱情旅馆“取材”的高坂兄妹跑得更远，就算美琴那边到了命悬一线的危机关头，姬峰这边也完全鞭长莫及！ 不……办法还是有的，只要让有希秘密入侵美琴附近的监视系统，便可以实时播报美琴的动态；而且春日也拍着美琴的肩膀对她说了“祝你一路顺风”，这句再平常不过的客套话其实是春日饱含着强烈愿望的“预言术”。多少也能让事态往好的方向发展。 姬峰他们暗地里所做的努力美琴当然不可能知晓，她只是微笑着接受了大家的祝福，并且承诺会给大家带手信回来，然后就催促着大家一起去游戏中心游玩了。 但实际上，美琴也是可以知道这些事情的。只要她接受姬峰的邀请加入轮回者队伍，便可以从姬峰他们口中得知主神对任务世界原住民屏蔽的所有“剧情”。不过有些事情她提前知道了反而更容易节外生枝，所以姬峰打算等她从俄罗斯回来之后再找机会邀请她入队。 不管怎么说，俄罗斯的这个事件只不过是一篇小小的外传，姬峰他们都相信lv5的“超电磁炮”御坂美琴不可能那么简单就丢掉性命。所以春日聊胜于无地发动了一次不知道会不会灵验的预言术之后，大家就都把那少许担心抛在了脑后因为他们在前往游戏中心的路上正巧遇到了一个御坂妹妹！ “啊，御坂学姐，走在那边的不是你的妹妹吗。 不过那究竟是哪一个？你的妹妹们全部一模一样。外人根本无从分辨啊。” “呀……不要说外人了，就连我也完全分辨不出来哪个是哪个。” “御坂御坂也同样分辨不出来，私ste在外形上没有可供区分的显著特征，只能通过各自的番号进行识别。 御坂御坂积极地插言道。” 作为能够凭借嗅觉找出布束砥信散布的现金卡的超能力少女当真是凭借嗅觉。佐天泪子在御坂妹妹刚一暴露于大家的视野中就发现了她。而在一秒钟之后，御坂妹妹也同样发现了正在朝她走去的美琴和姬峰一行人。 看到姐姐大人和她的小伙伴们，那个御坂妹妹好像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主动上来打招呼，但是她也没有转身离开，只是像塑像一样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美琴等人的靠近，御坂御坂高兴地朝她挥手她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同样是克隆人，和御坂御坂比起来，御坂妹妹就显得太过呆板木讷了。虽然在“设定”上御坂御坂是因为人格没有调整完成才会像是得了多动症似的活泼又多话，但是姬峰觉得这也只不过是“设定”而已。 御坂御坂和御坂妹妹之间的差异倒是挺像朝仓凉子和长门有希之间的差异，两人明明系出同源，却一个长袖善舞，一个沉默寡言。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有希好像更加关注和自己非常相似的御坂妹妹，却对最后的这个御坂御坂没有多少兴趣。 当然，这只是姬峰的感觉而已，有希无论面对什么人都是同样的面无表情，同样的沉默寡言，姬峰所感受到了有希的“微妙感情”说不定也只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哟~吃了吗？你是哪一个私ste啊？ 接下来你有任务吗？如果闲着的话和我们一起去游戏中心玩吧！” 来到那个一直注视着他们的御坂妹妹面前，姬峰作为队伍里唯一的男人，非常热情地和她打了招呼，并邀请她一起去玩；御坂妹妹面无表情地用略显黯淡的瞳孔看了他几秒钟，然后用好似有希一般平稳而无抑扬的机械声音回答道： “御坂的番号是10086，就是刚才被你看光光的那个私ste。 御坂试图假装成害羞的样子，却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出害羞的表情。”(未完待续。) 41 谁的主场 “呃……竟、竟然是你？而且还偏偏是86子……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你更新吗！” 听说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御坂妹妹竟然就是之前那个让人印象无比深刻的御坂妹妹，姬峰哪怕脸皮厚如城墙也差点忍不住脸红。◇↓◇↓，就连御坂妹妹那始终黯淡无光的眼神，在他看来好像也流露出了几分幽怨，仿佛正无声地控诉他这个扭过头来便见面不相识的负心汉。 幸好这个御坂妹妹的编号十分值得吐槽，让姬峰不至于陷入瞠目结舌无话可说的尴尬局面，但无论是御坂妹妹还是春日她们都完全不明白姬峰说的是什么梗，而姬峰也没有向她们解释，只是在稍微定下心神之后诚恳地向御坂10086和另外三个御坂妹妹道了个歉。 “没关系，虽然姐姐大人说要害羞一点，但御坂目前还没有学会‘害羞’这么复杂的感情。 即使御坂‘嫁不出去了’也完全不会困扰，考虑到‘那位阁下’和姐姐大人之间的关系，御坂理应作为陪嫁一起过门。 御坂试图做出娇羞的表情，但同样以失败告终。” “你究竟是在哪里学到这些奇怪的知识的啊！” 因为御坂10086口无遮拦的回答，美琴差一点再次恼羞成怒起来，不过姬峰这回可是学精了，御坂10086说完话之后他立即不露痕迹地扭了下身子，将自己的身体右侧正对着美琴，同时眼角的余光也时刻留意着闪电的光亮。 但在大庭广众之下，美琴还是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克制，没有再去斥责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妹妹”，于是闲来无事的御坂10086也跟了过来。一行人在路旁买完了蛋筒冰淇淋便浩浩荡荡地继续往游戏中心走去。 一路上，姬峰偷偷地看了御坂10086好几次，但却一直没有机会和她说话其实也根本不好意思和她说话。就连购买冰淇淋的时候，御坂10086和御坂御坂都是由“姐姐大人”请客的，能够理直气壮地剥削姬峰的就只有春日几人而已。 “呜哇~游戏中心真是热闹，这现场的气氛是无法通过御坂网络感受到的！ 御坂御坂十分感动地说道。” 第一次来到游戏中心的御坂御坂才刚刚进入大门就立即高兴了起来。让其他人也都觉得这里特有的喧闹声音好像变得更加欢快了几分。可是御坂御坂满心欢喜地转过身来之后，脸上却突然露出了明显的惊讶表情，睁大眼睛不知道在望着什么。 姬峰和春日她们顺着御坂御坂的视线回头看去，发现了不知何时气势暴涨的黑猫是真的气势暴涨，她周身那汹涌的黑色“妖气”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吞没其中，在她后面进门的路人见此情景都赶紧拉开三米的距离绕着她走了。 “哦呵呵呵……这里可是…… 我的主场！” 在大家惊愕莫名的目光中，黑猫非常做作地在嘴边翘起了兰花指，模仿了一下‘夜魔女王’或者别的什么女王的笑声。此刻她的脸上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自信，就好像她真的是统治此地的至尊一样。春日等人这时才想起黑猫还是游戏领域里的大神级高手。 但是黑猫的“嚣张”态度却被旁边的某人当成了挑衅，把游戏币当作“弹药”的美琴惊诧之余眼睛里也闪烁起了明亮的电光，并且主动站到了黑猫的对面，斗志昂扬地对她说道： “这样的话我可无法当作没有听见呢！你现在的确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者的气息，看来会是一个好对手。 不过我可是不会允许这里有人比我还强的，如果想要夺取最强之名，就先把我这个‘最强无敌的电玩公主’给打倒吧！” 或许是受到了黑猫的感染，美琴这个时候也装模作样地拍着自己的胸脯报上了名号。她在常盘台乃至学舍之园里的确是大家公认的“最强无敌的电击公主”。但她本人可不像食蜂那样当真厚着脸皮以“女王”自居，而自称“电玩公主”这还是第一次。 “嗞啦……噼啪……” 在气势十足的黑猫和美琴之间。漆黑如墨的邪恶妖力与蓝白色的神圣雷电发生了剧烈的纠缠和碰撞，便如同太极上互相混合的阴与阳一般。黑猫当然感谢美琴的配合，否则她lv2的黑色念力绝对不是美琴lv5的雷击之枪的对手，但她也当然不会手下留情，因为那不是对强者的尊敬，而是对弱者的羞辱！ “桥豆麻袋！” 正当妖力与电流互相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只普普通通的右手从中斩下，将双方同时湮灭，然后身形趔趄的姬峰一脸无奈地出现在了黑猫和美琴中间。 他当然会觉得无奈了，因为刚才的那只手是他的手，刚才的那个声音却不是他的声音。险些被直接拽倒的姬峰站稳身子之后。十分没好气地对仍然用力抓着他的右臂的春日说道： “你这家伙，如果想乱入进来就用自己的手啊！” “别那么小气嘛！就连猫咪也会好心地把自己的手借给人类使用，同为人类的你岂不是应该更加大方一些吗！” 面对姬峰的愤慨，春日一脸嬉笑地说着绝大多数华夏人都听不懂的梗，然后放开他的右臂，非常豪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真是一点都没有长幼尊卑的观念。 姬峰虽然对佐天说过自己并不在意长幼尊卑，但唯独对待春日的时候不同，他希望那家伙至少能让他感受到身为男人应该受到的尊敬！ “那句俗语的原话是‘连猫的手都想借来用’，可不等于猫把自己的手借给了人类！” “哎呀，你还真婆妈，是男人的话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 瑠璃！美琴！现在已经三足鼎立的形势了！不管是什么活动，只要是争夺最强的头衔又怎么可能少得了我凉宫春日！ 交情归交情，唯独最强的名号和团长的大权我是不会交给任何人的，今天的游戏最强也必定是我的囊中之物！” “喂！不要什么都用男人来推搪啊！喂！喂！” 又熟练地化用了“惟名与器不可以假人”的春日只是不耐烦地对吐槽她的姬峰甩下了一句话，便兴致勃勃地将黑猫和美琴的吴越之争变成了三国演义。姬峰在旁边大声喊了她好几次，但她却灵活地闭住耳朵拒绝接收姬峰的话，当真是天底下最最无赖的家伙了！(未完待续。) 42 无尽的抓娃娃机 “……格斗游戏什么的不能作为比赛的项目，毕竟我和瑠璃不熟悉这里的流行的格斗游戏。，不过射击游戏就没问题了，三个人……我们就来进行循环赛吧，每个人都与另外两个人合作一场，然后看总分。 啊，你们不一定非得在旁边看着我们玩，去玩你们感兴趣的就好了。” 大家兑换完游戏币，来到双人射击游戏的前面，春日兴致勃勃地决定了最强玩家争霸赛第一回合的赛制之后，便自顾自地拿着光线枪玩了起来，只给姬峰等人扔下一句让他们随意的话。 不过白井黑子当然是要时时刻刻留在姐姐大人身边加油助威的，而且首先进行对阵的是春日和黑猫，所以她立即愉快地陪美琴说起了话；姬峰和佐天、御坂御坂她们虽然有意分头游玩，但也打算先留下来看一会儿再走；接受过真正的战斗训练的御坂10086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春日手上的光线枪，又看了看她那异常灿烂的笑脸，心里不知道作何感想。 但仅仅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御坂10086就开始东张西望起来，这种身体站立不动，而且是在极近的距离上打靶的街机游戏对她来说果然还是太lo了，真正的战斗可没有这么轻松有趣。 “？！” 御坂10086那双总是黯淡无光的眼睛在游戏中心里扫视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了某个特殊的玻璃柜上。不知不觉地，她的脚步就被吸引了过去，然后她就一直默默地站在旁边看着，就算正在这台游戏设施前面游玩的人被她那毫无感情波动的视线看得发毛匆匆离开，她也还是默默地站在旁边盯着玻璃柜看，完全没有要亲自尝试一下的想法。 “哦……这是抓呱太布偶的娃娃机啊，你想要吗？我抓给你吧。” 尽管御坂10086的“隐密行动”技能是专业级别的，但她的悄然离开却仍旧引起了姬峰的注意。对于这个编号特殊又几乎被自己看光了身体的御坂妹妹。姬峰肯定抱有一些特殊的感情，只不过一路上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近这个御坂妹妹，也没有机会和她说话，现在看到她对呱太的布偶很感兴趣，姬峰感觉自己期望已久的机会终于出现了。 不等御坂10086回话，姬峰便殷勤地站在了娃娃机的前面，而御坂10086也默默地跟在了他的旁边。 姬峰首先观察了一下夹子弯曲的角度，又仔细研究了一下柜内的布偶放置情况，然后才投了一个游戏币。第一次他当然一无所获，不过第二次他直接把刚才掉落的那个呱太布偶和旁边另一个呱太布偶的大脑袋一起夹了起来。把站在隔壁那台娃娃机前面的小妹妹看得眼睛都直了。 “尼尼！尼尼！ 看啊！我也要一次抓两个！尼尼给我一次抓两个！” 对于小学生年龄的幼女来说，一次抓两个布偶应该是非常了不起的技巧了，但这其中真正属于技巧部分最多只能占三分，运气要占七分甚至九分。因此她那和姬峰同样是高中生年龄的哥哥嘴角瘪了下去，用一种并非责难也并非埋怨，而是更加复杂的眼神望着姬峰，让姬峰也不得不对他做出一个抱歉的微笑表情。 “嗯……既然抓上了两个……这个送给你，另一个就送给御坂御坂吧。 虽然不知道美琴会不会收下，但我也再抓一个送给她。” 姬峰原本只是临时起意。想送给御坂10086一个小礼物当作赔罪，等他从柜子下面的出物口把两个呱太布偶拿出来之后才想到不能厚此薄彼，打算给御坂御坂和美琴本人也都送上一个同样的布偶。 幸好在场的女生之中应该只有三个御坂特别喜欢呱太，如果每人都要送一个的话……对于姬峰来说倒也稍微有点麻烦。毕竟他的智慧更多是表现在擅长洞悉人心这方面，既枯燥又费脑力的精密计算他不怎么擅长也不怎么喜欢。 “尼尼加油！尼尼加油！” 为了给美琴也抓上来一个呱太布偶，姬峰再一次聚精会神计算起了适合抓取的位置，在他隔壁的那台机器前面。小妹妹的加油声不时地传入姬峰的耳中，看来她的哥哥一直没能一次抓出来两个布偶。 毕竟这可是学园都市里的娃娃机，如果像普通的娃娃机那么好抓。恐怕就不得不贴上“谢绝lv2以上能力者游玩”的声明了，就连姬峰也是又投了两次币才终于抓上了一个布偶。 不过他这种“拙劣”的表现貌似给了隔壁的兄弟一个台阶下，那个兄弟好不容易抓出了一个布偶，然后特地弯下腰贴着妹妹的耳朵小声说了些什么话，并且表情相当尴尬地对不经意间望向他这边的姬峰笑了一笑，便赶紧哄着妹妹去玩别的游戏了。 姬峰虽然猜到对方或许是悄悄诋毁了自己一番，但是考虑到对方身为“哥哥”的难处，他也就不以为意了。接着他拿着刚抓出来的呱太布偶扭过头来，却发现本应站在他旁边的御坂10086和那两个呱太布偶全都不翼而飞！ 于是他赶紧四下张望了一圈，却只看到手里揪着一个呱太布偶的御坂御坂正欢呼雀跃地看着初春和佐天玩打地鼠，而双手空空如也的美琴与春日、黑猫之间的“最强争霸”项目已经变成了投篮比赛，但御坂10086却彻底不见了踪影。 好在没过多久，姬峰便找到了从远处穿过人群向他走来的御坂10086。等到对方面无表情地重新站在他面前之后，他微笑着用叮嘱的语气轻声说道： “你刚才是去给御坂御坂送布偶，然后顺便出去上洗手间了吗？至少也先和我说一声啊……咦，你的呱太布偶呢？难道忘在了洗手间里？” 重新出现的御坂10086两只手里都没有拿着呱太布偶，所以姬峰才有此一问，不过这个御坂妹妹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语气平静而无抑扬地回答道： “不，拿到了呱太布偶的御坂10086已经暂且回避，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御坂14849，同样曾经在那个病房被你看光。 御坂满怀期待地回答道，希望同样能够获赠一个呱太布偶。” “呃……好吧，你稍等。” 看到额头稍微冒汗的御坂14849，姬峰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颇为不妙的预感。果然，等到他抓出来新的布偶之后，这个御坂妹妹收了礼物便立即道谢离去，没过一分钟…… 一个两手空空的御坂妹妹又很快穿过人群来到了他的面前！(未完待续。) 43 给美琴的礼物 “呀……玩游戏真是开心啊！ 姬峰，我看见你好像一直在那边帮抓娃娃？这么长时间才只抓上来三个，你的技术也实在太逊了吧！” “呼……好累，我第一次知道玩抓娃娃机也会这么累。 你走过去好好看看再说话行吗，呱太布偶的那台娃娃机都快被我抓空了。” 等到大家重新汇合的时候，满脸红光余兴未尽的春日等人和脸色发绿疲惫不堪的姬峰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可是一直蹲守在娃娃机那里的姬峰和“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御坂10086总共才拿回了两个呱太布偶，就算再加上送给御坂御坂的那个也只能说收获寥寥。 “嘛，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你好像也辛苦了。 不要在意，接下来我们一起去采购食材，然后回家大吃一顿补充体力吧！” 看到黑猫和美琴那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再看看春日格外高兴也格外大度的样子，大家不用询问也知道最后的胜利者究竟是谁了，而且连春日为何能够在这势均力敌的激烈竞争中笑到最后的原因也能猜个*不离十。 不用说，只要是与运气和概率有关的游戏项目，胜出的多半都是春日这个作弊者吧。她的反应和手眼协调能力本来就不慢，脑子也相当灵活，但不靠运气可未必能够争得过黑猫和美琴这两个游戏达人。 可是春日也没有主动使用她的lv4祈愿能力，运气异常之好这一点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办法，这和上条少年对自己的不幸体质无能为力是一样的，那么无时无刻不在生效的“幸运体质”同样也应该算成她自身的实力。 “啊咳……那个……美、美琴……” “干、干嘛啦！叫我名字就好好地叫啰，你这么吞吞吐吐的反而更让人觉得害羞！” 赶在仍然活力十足的春日把大家拉走之前，姬峰赶紧叫住了正假装不在意地用眼角余光偷瞄御坂御坂和御坂10086手里的呱太布偶的美琴。尽管美琴为了将自己与区别开来。“法外开恩”地允许姬峰直接用名字来称呼她，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被姬峰欲言又止地叫住，即使她有着男孩子一般的爽朗性格也肯定会觉得不好意思啊！ “咳……那么这个呱太送给你。我想你也应该会喜欢的吧。” 不知为何，被美琴埋怨了的姬峰感觉自己的脸皮好像瞬间变厚了不少。竟然可以非常坦然地当着大家的面单独给美琴送出礼物了。如果他的脸皮再厚一些，或许就不会再因为当众被喂饭而感到害羞了。 但美琴却无法表现得像他那么坦然，姬峰当真把手里的呱太布偶递向她的时候，她明显地犹豫了一下，这才飞快地一把抓过这个和“妹妹们”相同的礼物，然后欲盖弥彰似的解释道： “如、如果是别的什么礼物我当然是不会随便收下的，但是妹妹们都收下了同样的东西，我自然也不能扫了妹妹们的兴。 谢、谢谢了。” “咕咦！ 姐姐大人……” 看到美琴脸上娇羞的红晕。白井黑子咬着发梢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可她随后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竟然不可思议地迅速平息了自己的妒火，好像自我安慰似的小声自言自语道： “嘛……这样也罢，在这种情况下对那个……家伙说出感谢的话语，总比孤男寡女的情况要强得多。” “哈哈……拿着吧拿着吧，你的妹妹们可是毫不客气地拿走了许多呢。” 虽然美琴这难得傲娇的模样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下她的脸，但姬峰现在真的是没有这个余力了。他非常庆幸仍然留在学园都市的御坂妹妹只占全部妹妹的很少一部分，否则一刻不停地连续抓够两万零二个呱太布偶的话，他深怕在夹子上垂着脑袋摇摇晃晃的呱太会就此变成自己挥之不去的噩梦。 当然。那台抓娃娃机里也不可能装得下两万个呱太布偶。 “妹妹们？” 看到姬峰那有气无力的样子，再想想他那并未特地掩饰的吐槽，美琴有些狐疑地望向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的御坂10086。以及若无其事地哼着游戏机里的音乐，专心致志低头摆弄呱太布偶的御坂御坂，但却未能从她们的脸上发现丝毫端倪。 美琴的脑电波和是完全相同的，所以只要她愿意就可以尝试连入御坂网络，另外已经被食蜂操祈暗中救出的“桃莉”的妹妹，也就是御坂00000号也没有连入御坂网络，因此美琴并不知道御坂妹妹们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不过姬峰和美琴她们离开游戏中心的时候，坐在入口附近的游戏币兑换处里的女性服务员看向美琴和妹妹们的眼神却异常古怪，她恐怕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个身穿常盘台校服的女生干嘛那般频繁地在门口进进出出。就算是吃东西吃坏了肚子也不可能来回跑得那么快啊！ “呼~虽然玩得挺痛快，但游戏中心里面的空气还是太浑浊了呢。而且游戏的种类也不够丰富。 等会儿我们到姬峰家里再接着玩吧，全都去帮忙做饭的话。他宿舍的厨房也挤不下这么多人，有三四个人就足够了。” “好啊好啊！ 御坂御坂十分高兴地回应道。” 走在前往超市的路上，春日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室外的新鲜空气，提出了继续再战“二周目”的建议。 不过美琴这次却没有应和，她一边走一边低头欣赏手里那个没什么特别的廉价呱太布偶，脸上微微露出了一点笑意，但不知道为什么走神；而黑猫肯定是制作料理的主力，姬峰家的厨房才是她真正的主场，同样很擅长料理的春日也几乎从不踏入她的那片领地。 但春日好像也并不是想这么快就举行第二届“最强电玩公主”争霸战，而是想和刚才没什么机会一起游玩的小伙伴们也一起快乐地玩耍，所以她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建议只得到了御坂御坂的回应而生气。 拼尽全力的争战当然非常激动人心，但是不计较胜负的悠闲玩乐也同样别有一番乐趣，毕竟就算是春日也不可能一直精神紧绷全力冲刺的嘛！(未完待续。) 44 校门再次被堵 “哎呀……再过半个月就是暑假了，可真是让人期待。≥， 但暑假之前要还进行期末考试，不合格还会被强制补习……真羡慕姬峰啊，我们三个简直就是已经预定了强制补习的名额嘛！” “哈哈哈……抱歉抱歉，要不今天……” “咦？那不是上次那个常盘台的女生吗，看来今天你们是没空了。我们先走了，回见。” 7月4日，姬峰、黑猫与智代三人放学后有说有笑地和以上条当麻为首的“呆瓜三巨头组合”离开了教室，并在校门口意外地看到了今天才刚刚从俄罗斯回来的御坂美琴。 昨天初春饰利在同佐天泪子的手机短信闲聊中获悉“铀弃置物”的都市传说，作出了学园都市在俄罗斯的协力机构“购物中心”将采用核打击的方式袭击学园都市的判断，并通过白井黑子告之处于“购物中心”的御坂美琴，替学园都市的全体师生解决了一次生死危机。 而姬峰等人在这事件中根本没有发挥任何作用，甚至他们在美琴等人主动说起之前“应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性命曾一度置于核打击的阴影下才对，所以看到单独来到某高中堵门的美琴时，姬峰只是略带惊喜地主动和她打了个招呼： “美琴你怎么过来了？你今天才刚从俄罗斯回来吧，那个能力演示活动有趣吗？” “啊哈……能、能力演示活动啊，应该说是有趣得过了头吧。” 虽然姬峰主动开口问起了她这几天的活动，但不好意思自吹自擂的美琴只是抬起手轻轻搔着脸颊，含糊其词地笑着敷衍了一句，然后便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来意上： “因为回来之后也得等到明天才能销假，所以今天下午我、我有那么一点闲。 于、于是就想来找你们去训练场活动活动筋骨，顺便把从俄罗斯带回来的手信送给你们。” 不知为何，从俄罗斯回来的美琴在面对姬峰他们的时候好像稍微有点害羞。又好像比过去更加热情了一点。这种既害羞又热情的矛盾心理可能是因为昨天的核打击阴影让她骤然发现，也许只要自己的行动中有一个小小的失误，自己所重视的朋友们或许就会全部灰飞烟灭的缘故？ 总之不管怎么样，美琴能够主动来找他们玩是一件好事，只不过姬峰对于今天的这项娱乐活动本身就很有意见： “咦……为什么是去训练场活动筋骨？我这些天根本就没有得罪你的机会吧？你走之前我还送了呱太给你呢！” “啰、啰嗦！除了去训练场对战我还能有什么事找你！ 不过这次只是普通的练习而已啦，我会好好控制能力等级的，而且我也想和智代练习练习。” 大概是被姬峰施恩图报的态度激怒了，美琴的脸蛋稍微涨红了那么一点。她随后便不再理会姬峰，转而笑容温和地与智代、黑猫两个女生说起了话，姬峰也只能无奈地耸耸肩膀。跟着她们向lv5超电磁炮专用的训练场馆走去。 在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四名女性成员之中，美琴最感激的当然是在拯救和复活御坂妹妹的过程中做出了关键贡献的有希，但要说性格契合度的话，最与她性情相投的果然还是智代。 而黑猫平时话不怎么多，能够和她谈论的话题差不多只有漫画和游戏；至于春日……她一是平时见面的机会较少，二是性格太过积极强势，反倒让美琴感觉稍微有点那啥。 但不管怎么说，她们四人和黑子、初春、佐天三人都已经被美琴当成了真正的朋友，更何况御坂御坂现在还寄住在黑猫那里。被黑猫像妹妹一样照料着，这又进一步加深了美琴和她们的羁绊。 到了训练场以后，美琴、智代和黑猫全都换上了体育服，只可惜现在已经没有学校继续采用老式的灯笼裤了。“某高中”的体育服是蓝边的白色t恤和蓝色短裤，常盘台中学的体育服则是上下都带红边的白色t恤加短裤。 尽管黑猫是个身体僵硬得做站立体前屈指尖都碰不到地面的运动白痴，但是为了她的生命安全考虑，智代还是经常帮助她活动身体提高运动能力。一直锻炼到现在。她至少也达到了普通高中女生的平均运动水平不过在真正的战斗中仍然没有卵用，就连能否顺利逃命都还是未知之数。 而每天坚持早上五点半起床晨练的姬峰虽然仍旧比不上并没有晨练习惯的智代，但他的身体素质在同龄男生中也可以算是相当不错的了。差不多和“呆瓜三巨头组合”不相上下，但是因为体型和肌肉类型的先天限制，肯定比不上欧美鬼畜和黑人兄弟。 姬峰现在最希望的是找到一种大幅提高身体素质的方法，无论是改变基因成为“调整者”，还是修炼斗气或神仙功法都可以，哪怕扎一针改良后的t病毒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接受。 他越是锻炼自己的超能力就越是发现，对于lv3以上的能力者而言，超能力的强弱基本已经不会是战斗中的短板了，身体素质和战斗天赋往往是水桶上最短的那块板子。 一方通行、御坂美琴、食蜂操祈，姬峰曾经对阵过的这三个lv5的超能力者最致命的弱点就是身体素质并不比他强，甚至都要弱于他，这才给了他以弱胜强的机会。同样的，姬峰的身体素质也不比其他男人强多少，这也就意味着其他男人也有机会复制他以弱胜强的“奇迹”。 为了不让自己成就别人的“奇迹”，寻找大幅提高身体素质的方法已经变成了姬峰的当务之急，仅仅依靠常规的锻炼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了。不过这只能期待他们这支轮回者队伍在下一个任务世界里也能有所收获，本世界的超能力和魔法体系对**的淬炼效果并不显著。 而除了“硬素质”的提升，战斗经验和战斗技巧的提升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的短板，自诩为“智者”的姬峰在这方面的天赋和悟性可以说是相当高……甚至极高的，否则美琴也不可能首先就想到找他进行对练。(未完待续。) 45 电光火石间的凶险格斗！ “我已经准备好了，由你先攻吧。⊙，” 赤足站在类似榻榻米材质的训练场上，姬峰摆出了一个自由搏击的架势，然后很有绅士风度地将先攻的权利让给了美琴。 他并非不想使用太极拳、八极拳、八卦掌或少林七十二绝技之类的“神功”战斗，可惜学园都市里没有 “正八经儿”练这个的师傅，就算有也不可能达到“神功”的这个级别，所以姬峰打算等以后遇到了真正的名师再说。 但即使姬峰所练习的只是腿法、拳法摔技、关节技也就是“踢、打、摔、拿”这项基本功，美琴也完全不敢轻视他的格斗能力，特别是双方约定不完全依靠超能力来战斗的情况下。所以她就算获得了先攻的权利也只是谨慎地慢慢靠近，并开始绕着姬峰兜圈寻找机会。 格斗从理论上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能够精准地把握好距离和时间差，哪怕一直出轻拳重拳轻脚重脚也能获胜，因此极其擅长格斗游戏的黑猫只要能够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在理论上也有成为顶尖格斗高手的可能性。 而美琴的格斗游戏同样也玩得很不错，在将超能力与格斗能力结合起来进行战斗这方面，她做得比一方通行和食蜂操祈都更好得多。 “卟！” 类似榻榻米材质的地面上发出一声轻响，美琴微微弓起的身躯便如同箭矢般射了出去，而这一瞬间姬峰刚刚移动前脚掌向着她移动的方向转身，这微小的时间差便是先攻对后攻唯一的一点点优势。 等到姬峰把贴着地面移动的前脚掌重新踏实的时候，美琴的身体几乎已经完全冲过了他的踢击范围，刚刚进入他的拳击范围之内，威力强大的腿技根本没有使用的机会。 不过姬峰也并没有因此就轻易出拳，他将原本就压得较低的重心快速后撤，同时左手试探性地打出几记轻快的刺拳，迫使美琴提前做出应对，而他那呼唤胜利的右拳则好好地缩在后面时刻准备发出决定性的重击。 “嗞啪！” 美琴的额头前面发出一道微弱的闪电。“轻轻”地打在了姬峰的左拳上，同时她身体一扭竟然直接朝姬峰的侧腹发出了一记回旋踢，上半身的急速回转让她将两只手也按在了地面上，和充当中轴的支撑腿共同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如果不进行如此高速的突袭。美琴可以肯定普通的回旋踢根本无法击中姬峰那相对高大却并不笨重的身体。身体轻盈固然会让她的动作更快，但肌肉更有力量同样也可以使动作变快，而且还可以让攻击更具威力，只不过体能消耗和肌肉负担也会相应增大。 高速突袭对方的弱点或破绽，一击即走。再次高速突袭弱点或破绽……通过不断的游斗消耗对方体力，这就是轻量级选手对付重量级选手的标准策略，即使美琴可以使用电击强行制造出破绽来，她的战斗策略也必须遵循这一基本原则。 “咝……” 在美琴的威力减弱版雷击之枪闪光的瞬间，姬峰便已经洞悉了她的想法，立即开始回收自己的左拳，同时双腿准备后跳。但疾速的电光仍然蹿上了他的左臂，让他又疼又麻又痒，忍不住倒抽了一小口凉气，甚至连腿都有点变软了。 如果不是美琴已经说好会限制自己的能力。他肯定会采用右手在前的格斗姿势，否则美琴这一道雷击之枪便可以结束战斗了。但是为了避免这场战斗变成漫长的游斗，他故意把自己的破绽放在了前面，引诱美琴以这个破绽为突破口进行突袭。 这是一个阳谋，美琴如果足够自信，便可以选择利用姬峰卖出的这个破绽，抢在他的后手到达之前凭借着先手优势给予他沉重的一击；如果她不认为自己能够利用好对方必定藏有后手的这个破绽，那么自然就可以将其无视，寻找另外的攻击机会。 但美琴果然还是相信自己的实力，又或者愿意和姬峰赌一把。看看到底是他的身体能够在硬扛一记威力不大但也不太小的电击之后依然及时完成他预想的动作，还是自己能够在利用电击扩大他故意卖出的破绽的情况下抢先得手。 这许多思量在瞬间便得出了结果，因为双腿也跟着发软的姬峰蹬地的力道不够充分，不可能完全闪掉美琴那攻击范围很大的回旋踢。但他也立即在空中强行拧转身体，在美琴的脚后跟即将接触到自己腹部的时候主动往后一缩，利用结实的腹肌和异常精准的时机把握将大半力道卸了下来，然后腹部夹着美琴的脚掌直接坐向地面。 “喝！” 同样反应很快的美琴在脚被夹住之后立即收起了支撑腿，同时绷紧脚被夹住的攻击腿用力回缩，按在地上的双手也猛地一撑 并不是想要拨出被夹住的那只脚。按在地上的双手也不是将身体撑向远离姬峰的方向！借助缩腿和撑臂的力量，美琴快速拉近了自己和姬峰之间的距离，然后毫不留情地朝他的头部蹬出了刚刚收回的支撑腿！ “啪！” “噗……” 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姬峰和美琴纠缠着坐到了地上。还没有开始做热身运动的黑猫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的凶险格斗，楞了几秒钟才赶紧跑上前去，稍微有点紧张地朝他们喊道： “你们俩都没事吧？简直吓死人了！” “哇……要不要这么狠，我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得罪你了吗！如果刚才那一脚被你蹬中的话，我的颈骨就直接骨折了吧！” 尘埃落定之后，姬峰才终于有了开口抱怨的闲暇。刚才他几乎是拼命地扬起右手拍在了美琴的小腿侧面，然后手腕迅速一勾一挽，好像缠丝一般把她蹬过来的那条腿带到了一旁，并且在空中画出一条大大的弧线，最终顺势夹到了腋下。 虽然说起来好像这最后一击也是被他顺利化解掉了，但是在最危险的那一瞬间，他的确是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美琴那一蹬绝对就是冲着他的脑袋去的！路线笔直、毫无偏差，简直就像要杀了他似的！(未完待续。) 46 打屁股 姬峰和美琴双双落地之后，姬峰是扭着上半身坐在地上的姿势，而美琴则是一条腿弯曲着勾在他的腹部，另一条腿穿过他的右腋夹在背后，两手前伸面部向下，有点像是瑜伽里的动作，便更像是在仆街。 看到少女那近在咫尺的挺翘臀部，刚刚“死里逃生”的姬峰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邪火，举起右手重重地朝美琴的屁股拍了一巴掌： “因为理亏所以不敢说话了吗！我们什么仇什么怨，才让你狠心到想要一脚把我踢死！” “呀啊！放、放开我！” “不放！快说你为什么要谋杀亲夫！” 羞耻地被打了屁股之后，假装仆街的美琴立即如同案板上的活青蛙一样拼命地蹬着腿挣扎了起来，连姬峰话语中的暧~昧称呼都没有闲心在意，可是姬峰已经用两只胳膊牢牢地夹住了她的两条大腿，无论她如何扭!无!错!动身体也没办法摆脱钳制。 虽然这样一来姬峰也没办法抽出一只手去打她的屁股了，但是醒悟到自己现在这么两腿张开屁股冲着某人的姿势是多么令人害羞的美琴脸蛋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两只眼睛也急得蒙上了一层雾气。这个从来都是“强硬派”的电击公主为了赶紧让姬峰放手，甚至难得地用一种慌张而又软弱的声音回过头来小声替自己辩解道： “对、对不起……我、我只是觉得你肯定能应付得了，所以才……” “所以就可以不在乎我的生命安全了吗！” 看着美琴那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模样，尽管姬峰嘴上还是很没好气的样子，但他实际上已经差不多要原谅这个下起手来没轻没重的家伙了。 美琴的解释说明他在美琴的心里面已经成为了肯定能够应付得了自己的必杀攻击的强大对手，所以可以毫不留情地，甚至拿出120%的实力来和他对练。这简直就是在潜意识中变相承认不算超能力等级的话，姬峰的实力要比她这个lv5更强！ 嗯，尽管这只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客观事实。但是能够让自尊心甚高的美琴打心眼里承认这一点，姬峰也当然可以感到骄傲了。 “哼，这一回就饶了你，练习的时候还是注意一下分寸才好。” “啪！” “呀喵！为、为什么又打我的屁、屁股，不是说饶了我喵？” 姬峰说要美琴饶恕之后，紧紧夹住她双脚的胳膊立即稍微放松了下来，但美琴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屁股上就又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这让她不由得发出了猫咪一样的尖叫声，并且再次露出了胆战心惊的表情。 明明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要发出全力的电击便可以将这个胆敢亵渎自己的变~态、痴~汉、禽~兽、色~魔送到地狱。但美琴却好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受惊之后只知道害怕尖叫，却丝毫提不起反抗的勇气。不知不觉间，姬峰好像已经成为了她心目中绝对无法战胜，更不可能真的反抗成功的终极波ss了。 “沙沙沙沙沙……” 姬峰的双臂完全放开了美琴的双腿，然后受了惊的少女立即如同猫咪一样四肢着地飞快爬走了。等她撑起身来，以非常女性化的侧坐姿势坐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右腿的小脚内侧被格出了一道相当宽的红印，并且已经开始肿起。一与地面接触就感觉生疼生疼的。 这是姬峰刚才用力格开她的致命一踹时留下的痕迹，如果这一下没有格挡成功，颈骨骨折的下场是没跑了，不过倒也不至于真的因此而丧命。顶多运气不好高位截瘫。 当然，美琴既没有让姬峰丧命的想法，也没有害他颈骨骨折高位截瘫的想法，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攻击姬峰。也许就像她刚才随口所说的那样，她觉得即使是那般危险的情况姬峰也肯定能应付得了吧。 “姬峰的这一下也不轻呢，不过应该只是硬伤。你感觉骨头有问题吗？”。 匆匆赶到的智代跪在美琴身前仔细地察看了一下她的伤痕，然后又询问了一下她本人的感觉。美琴轻轻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她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就算是在训练之中，磕磕碰碰也是在所难免的，真到了实战的时候，敌人更是压根就不会留手的。所以美琴刚才没轻没重的危险动作也不必过分责备，打两下屁股让她长长记性就刚刚好…… 哈哈，不过打女孩子的屁股总是非常让人害羞的，姬峰也有错，两人的错误正好互相抵消了。 “就算没有伤到骨头，今天这个样子也不能再继续进行实战练习了。 美琴就先跟着瑠璃去敷药休息吧，我陪姬峰再练习一会儿，然后咱们就一起回去给美琴接风。” “接、接风什么的就不必啦，我只是想把手信送给大家而已。 那么我先离开一会儿，瑠璃桑，麻烦你了。” 从地上站起身来，智代果断终止了美琴的训练安排，让黑猫扶着她去训练设施附属的医疗室里敷药，而美琴也没有继续逞强，非常顺从地在黑猫的搀扶下走出了训练馆。如果是平常的话，这种程度的伤势她可能会再坚持一下，但是为了赶紧逃离打了她两次屁股的姬峰，美琴也难得地当了一回轻伤就下火线的“娇娇女”。 “好了……美琴她们也已经走了，把衣服掀起来吧。” 目送着美琴和黑猫走出训练馆的大门之后，智代转过身来就对姬峰提出了十分暧昧的要求，吓得他心里“咯噔”一声，并且本能地按住了自己的裤腰。 “干、干什么？”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看到姬峰一脸警惕的样子，智代略带嗔怪地笑着责斥了他一句，然后语气温柔地解释道： “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的伤势，刚才你虽然成功地把美琴回旋踢上的大部分力道卸了下来，但腹肌多少还是有所损伤吧。 如果你的伤势比较严重的话，也不适合再进行实战练习了，只是我觉得你或许不好意思在美琴面前露出腹部，所以才先让她去治疗的。”(未完待续。) 46打屁股： 47 青春的躁动 “哎……我就不用看了，随便揉一揉也就没什么了。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的小说 我当然不好意思在美琴面前露出肚子，但也同样不好意思在你面前露出肚子啊！” 虽然智代这个非常诱人的要求完全是出于纯洁的善意，但是姬峰生怕自己“亲手”在智代面前露出腹部会觉醒什么奇怪的性癖，不得不摇着脑袋矢口拒绝了她。 可是年龄比他还要小的智代却像个大姐姐似的伸出食指轻轻地点了一下他的眉心，然后趁着他被惊呆的时候直接将他的运动t恤下摆从裤腰里拉了出来，好像亲人又好像妻子似的平静地笑着说道： “在我面前有什么好害羞的？只是看看腹部而已。 不要动。” 说完之后，智代便弯腰凑到了姬峰的肚子前面，仔细观察起了他的腹肌，姬峰无奈之下只得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两只手也放开了自己的裤腰。 “咝~” 没过多久，姬峰突然浑身战栗了一下，然后赶紧缩着身子抓住了智代的手，令智代感到相当疑惑： “咦？有那么疼吗？从表面上看只不过是有些发红而已。” “不不不，没事，只不过觉得太痒了。” 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的姬峰干笑着解释了一句，但却没有让智代继续查看的意思。 刚才智代凉丝丝的指尖轻轻抚在他的腹肌上的确让他感觉有些发痒，但令他无比尴尬的是这种发痒的感觉透过皮肤直接深入了脊髓不说，还迅速地唤醒了他身为男人的**。如果不是他逃得快，智代再这么来回拨弄两下手指，他的旗子就会坚挺地竖立起来了。 这不是他的错，这都是年轻的错！作为一个身心健全的男高中生……实际年龄已经是男大学生了，他火力旺盛得只要稍微受到点撩拨就会“腾”地一下燃烧起来，这种生理上的反应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哈……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怕痒，感觉很有趣呢。” 看到姬峰捂着肚子躲开了老远，智代也就轻笑着直起了身子。没有再坚持查看他的伤势。刚才她也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姬峰的腹部肌肉即使略有损伤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最多一觉起来会刺痛几天而已，又或者过半个小时便会逐渐恢复正常的颜色。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街头格斗专家，智代可以肯定姬峰的战斗天赋。他虽然没有正式地拜入某个流派门下学习武术，却可以凭借本能选用最合适的格斗技法，能够准确地把握住最合适的攻击距离和最合适的攻击时间差。然后完成比“标准动作”更符合自身人体力学的攻击动作。 按照学园都市的理论，这些普通人只能够凭借感觉去把握的数据。其实都是能够用大脑计算出来的，或者说这种“感觉”本身便是大脑进行后台运算的结果。但是能否让身体准确地按照计算的轨迹和速度行动，这就要看身体和大脑的契合程度了。 姬峰刚才所做出的“卸力”动作，便是运用了太极拳中“以柔克刚”的原理……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更多的是运用了足球运动中停球动作的卸力技巧。智代觉得把这种卸力的感觉完全说成是计算有些太过轻视他的运动天赋了，“天生球感”同样也是一种才能，姬峰在这方面的才能就使得他更容易领悟刚柔并济的高深武技。 “来！看到你们刚才惊心动魄的战斗，我心里也觉得稍微有点痒痒了呢。如果你感觉自己的腹肌没什么大碍的话，我们也来对战几场。” 在心中默默地感叹了一下姬峰的天赋才能之后。智代兴致勃勃地向他发出了战斗的邀请。 虽然姬峰的格斗能力仍然比不上她，即使凭借着男子天生的身体优势也还从来没有取得过一胜，但是他这种从刚柔并济的战斗风格却让智代觉得非常有趣，就算她本人能够凭借着女超人一样的身体因素正面压制住姬峰，也必须聚精会神才能保证自己不在格斗方面的“后辈”面前出丑。 “呼……休息到了现在，我也已经没问题了。” 面对跃跃欲试的智代，姬峰长长地吐出一股热气。总算是压抑住了心中蠢蠢欲动的火焰。不过他现在仍然让视线刻意忽略了智代那白皙的双腿和丰满的胸部，只是专注地盯着她那好像由最纯净的蓝宝石雕琢而成的眼睛，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依旧蛋定若斯。 堵不如疏，年轻人成天憋着只会令心火越来越旺盛，举止也越来越轻浮，但是姬峰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他所深爱的这些美少女们目前还都是看得见吃不着的阶段。就算他有的时候心里也急色到了火烧火燎的地步，也依然不想成天色眯眯地吃她们的豆腐，甚至去尝试偷~窥、夜~袭。 正是因为非常在乎她们，所以姬峰更不想因此而被她们看轻。 那么唯一的发泄除了就只有刻苦修行了，特别是对战的练习，既能消耗他过分旺盛的精力，又可以在正当的肌肤接触中稍微安抚一下他躁动的青春。所以哪怕天天被虐他也同样乐此不疲！ “很好的眼神！那么我来了！” 看到姬峰那专注冷静却又斗志熊熊的眼神，智代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踏着轻巧的碎步迅速迎了上来。她并不在乎姬峰提前有所防备，因为她的战斗风格是正面碾压的典型，比姬峰这个男人还要刚猛霸气，完全无视于“武帝”的称号。 不过姬峰没有像与美琴战斗时那样选择暂且回缩，他虽然并不喜欢正面与敌人硬碰硬，但这个时候他却迅速地迎了上去，就像刚才的美琴一样，试图以最快的速度突破智代的踢击范围！ “喝！” 尽管姬峰冲得很快，但碎步前进的智代只是轻巧地往后一跳，同时踢出了第一记只到膝盖的低位侧踹逼迫姬峰躲闪，然后连绵不断的华丽腿法便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只不过，和往常一样在这犹如“百裂脚”一般的猛烈攻击中苦苦支撑的姬峰心里所想的却是 如果本校的运动服短裤也像常盘台那么短就好了！) ””>=””>： 48 美琴请客的饮料 最终，美琴的接风宴会还是没能在她回到学园都市的当天举办。 在医疗室里给红肿的小腿擦过药油，美琴便重新换上了常盘台的制服，并用泡泡袜遮挡住了伤痕。然后她大概是因为害羞的缘故，没有回去和姬峰、智代打招呼，直接就逃离了这座已经给她留下了诸多心理阴影的训练设施。 等到第二天、第三天……直到下一周的周一，美琴才再次与大家联系，并且在这个奇怪的时间点上主动邀请大家一起吃火锅。 当然，因为无论哪个学校的女生宿舍在原则上都是不允许男生随便入内的，所以美琴定下的聚会地点仍然是在姬峰的宿舍里。 距离较远的春日和有希放学后直奔宿舍即可，黑子和初春必须完成风纪委员的工作才能前往，采购食材的重任则落到了黑猫、智代、佐天和御坂御坂这个小尾巴身上，而无所事事的美琴和姬峰……本来是应该去训练场消耗一下能量再回来大吃大喝的，但是因为某种说不出口的顾忌，最后变成了一起去美琴的宿舍搬手信。 来到美琴的宿舍前面，姬峰终于再次见到了这个已经“阔别”了好几天的女朋友……女性朋友，还没等他对自己之前的轻浮行为道歉，美琴便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率先和他打了招呼，于是姬峰也识趣地没有再提起打屁股的事情。 然后，身为男人的姬峰两只手上拎满了袋子和礼盒，而美琴则悠哉游哉地背着双手走在他的侧面，不紧不慢地向姬峰的宿舍走去。 也许是因为害羞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平时一说话嘴巴就停不下来的美琴除了最基本的对话之外，一直都保持着沉默。而姬峰也实在不知道应该在独处的时候和她聊些什么，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安静而别扭地继续走着。 人多的时候，姬峰的身边从来都不缺少话题和欢笑。春日在熟人面前总喜欢没话找话甚至没事找事。与美琴一唱一和更是根本就完全停不下来了。 黑猫虽然话不太多，但却总是会在“有价值的地方”做出关键的吐槽。又或者是帮忙出一点腹黑的坏主意，没事还喜欢进行中二度爆表的osplay。偶尔有了新必杀技的灵感，更是忍不住要在大家面前表演一番。 智代平时只是温和地笑着，除了偶尔插几句话之外，基本都将说话的机会留给了其他人。但是指导大家练习格斗技术，向大家传授交流实战经验，这就是非智代说话不可的时候了，即使是春日也会乖乖闭上嘴巴聆听她的指教。 至于有希……当然是不说话的。就算什么时候针对某种科学技术或特殊现象做出了非常详尽的解释，过后也会让人产生“她最近说过话吗”的疑惑。可是有希只要能够静静地呆在大家身边就会让人非常安心了，即使她在本世界里经常都是独自行动，姬峰也仍然会产生一种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错觉。无论多长时间没有见面，有希也始终是那个万年不变的有希，不会让人产生一丝一毫的生疏感。 而且在御坂御坂也加入到了姬峰的日常生活之后，他甚至因为这个熊孩子的活泼喧闹头疼起来了，简直恨不得把她塞给一方通行，让一方通行来承受这“烦躁地狱”无时无刻的折磨。 嗯，一定是因为最近被御坂御坂闹得太厉害了。所以他在看到美琴之后也只想静静。如果不是心里还对那天的轻薄之举有所愧疚，现在这种安静地和美琴散步的场景他绝对求之不得！ “咳……正好有点口渴了，我请你喝饮料吧。” 就在姬峰胡思乱想推卸责任的时候。美琴竟然意外地主动对他说了句话。而、而且还是请他喝饮料？他没听错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啊……这个时候应该由男士来付钱吧？没关系，反正我都已经被春日敲诈惯了……” 大脑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的姬峰随口跟美琴客气了两句，然后他忽然觉得眼前这台自动贩卖机貌似有些眼熟。不过还没等他开动大脑搜索什么，美琴就猛地飞起一脚踢在了自动贩卖机的侧面，就好像故意当着姬峰的面表明自己心中压抑了好几天的怒火似的。 但是姬峰被吓得心里“咯噔”一跳之后，眼前立即就跳出了一幕基本与现在相同的动画场景： “常盘台中学秘传，奶奶式四十五度斜角攻击机械维修法”！ 虽然不知道除了美琴之外，常盘台还有哪位大小姐会冒着裙底走光的风险来踢这台欠揍的自动贩卖机，但“原作”中的这一招无疑被冠上了“常盘台中学秘传”的名头。并非御坂美琴所独创。 “砰砰！” 自动贩卖机颤抖了片刻，果然乖乖地吐出两罐饮料求饶了。而狠狠地踢了这个曾经吞了她一万日元的坏机器一脚之后。美琴心中那无法言明的别扭和郁闷也瞬间消散了一大半。 “呼……” 弯下腰拿起饮料的同时，美琴长长地吐出了一口这几日间始终郁结于胸的浊气。等她转过头来。发现姬峰好像不自觉地朝她露出了一种相当感慨的诡异微笑，这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哆嗦，简直比被姬峰训斥“女孩子不应该穿着裙子高踢腿”更难以忍受！ “什、什么啊，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还笑得这么感慨的样子……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咦？我笑了吗？” 被脸蛋微微涨红的美琴怒目而视之后，姬峰奇怪地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果然在不知不觉间就露出了笑容，而且刚才那种有些别扭的感觉也在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了。接着他立即举起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美琴不要生气，同时用一种好像格外清爽的语气随口说道： “啊……不要在意，其实我很久以前就一直想在现场看看这个场景了。”(未完待续。) ps：这几天好像月票双倍的样子，那么咱也求一下，如果书友们又有月票了也请给咱投一投喵~ 49 恋爱的电击 “很久以前？上……上次你也说过从以前就很想捏、捏我的脸什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吧！ 难道……难道你很早之前就认识我？不……这好像也不能完全说通……” 大概是因为没有旁人打扰的关系，这一次美琴没有再忽略掉姬峰不经意间透露出了少许口风，皱着眉头竭力思考起了从第一次与他见面到至今为止的诸多诡异之处。》， 姬峰当然是不介意美琴猜到真相的，反正他原本就打算找机会邀请美琴入队。而且现在御坂妹妹已经全部获救，御坂网络中的后门程序和潜伏病毒也被有希封堵清除，还打上了有希特别开发的“联合防火墙”，所以姬峰同样也不介意亚雷斯塔通过“滞空回线”的监视猜测出什么。 于是姬峰不仅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试图蒙混过关，反倒一脸认真地看着美琴……然后大着胆子用颇为轻浮的调笑语气对她说道： “呋……差不多吧。 你指尖跃动的电光，是我此生不变的信仰……之一啊！” “逼li逼li！” “你这个家伙，你这个家伙！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羞耻的台词来，是要戏弄我？ 是吧！你一定是在戏弄我吧！” 本来看到姬峰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美琴还有那么一瞬间因为即将得知某个秘密而心跳加速来着，可是下一秒钟她就被姬峰那莫名其妙的羞耻台词气得面红耳赤暴跳如雷。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美琴这一次的电击虽然直接打在了姬峰的身上，却并没能把他击倒，甚至没能把他提着的东西打掉，也许这就是传说中“同样的招式对圣斗士不能使用第二次”的山寨版，亦或者某些连当事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因素，使得这表面上骇人的电击变成了绵软无力的按摩。 “没有戏弄你的意思。我可是很认真的。” 面对脸蛋因为生气而变得越来越红的电击公主，姬峰仍然作死地用略显轻浮的调笑语气一脸做出了含义暧~昧的回答。但是抢在美琴真的生气之前，他突然弯下腰将手里的袋子放在了地上，然后再次恢复了平时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说很早之前……” “咦，入队邀请？这是什么？” 美琴原本一头雾水地等着总喜欢卖关子的姬峰道明真相，却没想到他笑着笑着，自己的眼前就突然弹出了一个“队长姬峰邀请你加入队伍，是否同意？是/否”的对话框，这虽然只把她吓了一小跳，但却让她大大地迷糊了起来。 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的美琴将分别拿在两只手中的罐装饮料捧在怀里。然后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在自己的面前来回晃了几下，猜测这应该是虚拟投影之类的技术。她刚想向姬峰询问些什么，姬峰那好像对她的小心颇有点不以为然的催促就首先响了起来： “先用意念选择同意啰，我又不会害你。” “哼！” 尽管美琴对姬峰的语气有些不爽，但她还是依言选择了“是”的选项。她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完全没有约束力的，就算选择加入也完全没有关系的入队邀请，可是等到她听完了姬峰的简单说明，并且亲自验证了脑内的主神系统的存在，她着实被这个完全超乎她的想像。足以颠覆她的整个世界观的答案惊呆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是的，早点说嘛……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 从姬峰那里得知了“原作”的事情和部分已经历过的“剧情”之后，美琴兴奋中又略带失落地当着他的面自言自语了起来。 喜欢看漫画的美琴真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其实也可以看成是某本小说和漫画里的故事世界这个真相，又或者她暂时还没有想得太多。现在她所在意的其实是从姬峰口中得知的另外一些真相关于姬峰对待她的态度为什么如此“特别”的真相。 “你以为的也没错呢。” 看到美琴这副失神的模样，姬峰又一次情不自禁地轻轻捏上了她那带着婴儿肥的可爱脸蛋，而且这次没有马上收手，而是一边看着她的可爱脸蛋在自己的揉捏之下越变越红。一边温柔地轻笑道： “毕竟，你指尖……” “逼li逼li……” “啊啊啊！！！为什么又电我？” “呜啊啊啊啊啊！！！不许你再说出这么羞耻的台词了！” 姬峰和美琴的悲鸣几乎同时响了起来，只不过一者面色发黑。一者面色绯红。看到姬峰竟然还敢一脸无辜地抗议她的暴行，美琴睁大眼睛重重地哼了一声，并且如其所愿地从食指尖端放出了极其耀目的蓝白色电流。 “哼！” “嗞啦啦啦！！！” “我我我错错错了了了了，放放放放过我我我吧美美美琴琴……” 这一次的电击之刑过得姬峰酸爽无比，几乎连话都说不囫囵了，等到美琴终于消气之后，他又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攒足力气重新爬了起来。 始终默默地站在他面前的美琴虽然没有伸出手去拉他，但却将一直捧在怀里，都变得温热的饮料递了过去。但她旋即又将饮料收了回去，将拉环打开才重新递向了姬峰，等到他确实用双手捧住了才把手松开。 接着美琴把姬峰身旁的袋子全都拎到了路边，自顾自地坐下来喝起了饮料，就算姬峰坐到了她的旁边也没有任何反应，喝光了饮料慢呆呆地望着仍然蔚蓝的天空出神，而姬峰便一直耐心陪着她仰望天空。 “呐，美琴。” 良久之后，姬峰终于开口了。 “嗯？” “下次，让我亲眼见识一下你那划破长空的超电磁炮吧。” “嗯……” 美琴终于低下了头，好像很认真地思考着姬峰的这个提议，然后嘴角不知不觉地微微翘了起来。 “笨蛋。” “吸……” 看着天上那悠哉游哉的白云，姬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到现在，他的身体中仿佛仍旧有极其轻微的电流在游走，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苦，反而觉得心里酥酥麻麻的。 那种感觉…… 简直就像恋爱一样。(未完待续。) 50 新的入队规定 ps：嘛，关于昨天和今天404的问题，这是咱的书因为俺妹的部分章节被同一个人反复举报的关系，就连责编都怀疑咱可能是得罪人了。不过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知道也没有办法，只能改掉一切问题让人无从举报而已。 年终岁尾整出这样的事也真是让人不愉快，但书还是要继续写的，新发布的vip章节好像不受影响，至于书页的恢复可能要等到明天白天或审核人员放假回来之后了，请大家多多担待，也多多支持，毕竟咱的内容有没有问题，是不是有问题到必须被封的地步，各位订阅了的读者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姬峰和美琴在自动贩卖机旁边稍微坐了一会儿，便又重新拎起美琴在俄罗斯购买的手信继续往姬峰的宿舍走了，等到他们俩上楼之后，发现春日和有希竟然已经等在了门口，这不由得让美琴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啊，抱歉，你们等了很久吗 我们过来的途中发生了一些事情，然后姬峰嗯，邀请我入队了。” “咦啊，这真是太好了，欢迎你加入我们sos神圣黑猫骑士团。 我就说你今天给人的感觉好像有些不一样呢，原来你也已经加入我们了啊，这还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喜事呢” 春日听到美琴说自己已经“入队”的时候稍微楞了一下，然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并且格外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之前她们虽然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但终究缺乏这种“自己人”的感觉。 不过说句实在话，对于主神空间美琴暂时还没有什么实感。她虽然能够理解姬峰所说的主神空间和任务世界的关系，也很明白自己算是活在某个故事里的“剧情人物”。但在没有亲自进入主神空间之前，主神空间对她来说其实才是姬峰所描绘的梦幻世界。 “对了如果你已经入队了的话，这个世界的剧情和秘密你也全都知道了吗” 看着美琴脸上仍然稍显茫然的笑容。春日在犹豫之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如此询问了一句。不过还没等美琴开口，姬峰便直接替她回答道： “我只是简单地告诉了她已经发生的一小部分剧情。 关于这件事。我打算今后当成规定，在本世界加入队伍的新队友不会被告知太多秘密，更不会被告知还没有发生的未来，以免出现关心则乱的情况。 而作为老队员的我们，既然从一开始就打算邀请某人入队，那么在经历某段剧情，做出某些抉择的时候，自然也不会不考虑新队友的感受。 反正新队友在回到主神空间之后同样能够自行翻阅我们所拥有的全部资料。如果我们做了什么不利于她和她的家人朋友的事情肯定瞒不住她，所以我们也不可能擅自就做出什么新队友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如果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么我相信我们所挑选的新队友应该可以理解并接受我们的选择。恶人由我们来做，这总比让她自己陷入两难的痛苦之中要好受得多。” “哦这样啊，听起来倒是也不错。 不过美琴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对于姬峰的打算春日倒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想法，她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又将目光投向了美琴那边。姬峰直到现在才推出这样的规定完全是出于需要，而他到底为什么在美琴入队的时候才做此打算，相信美琴自己肯定也有所猜测了。 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很和谐很热闹，还经常甚至充满了百合香味的学园都市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原作”中提到过的各种阴谋诡计和违反人道主义的残酷实验就有许多，而“原作”中没有提到的黑暗更是弥漫在仅剩的那一点光明周围，从四面八方填满了剩下的整个宇宙 事实上就连春日自己都有点后悔“知道得太多了”。很多时候真相和秘密反而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尽管她基本上可以把那些事情全都抛诸脑外，平时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但那也是建立在她们有全盘的计划来拯救自己能够拯救的人，阻止自己能够阻止的悲惨事件的前提下，否则她就算再我行我素也没办法如此没心没肺，而智代和黑猫就更不用说了。 哪怕是有希应该也不会对那些悲剧完全无动于衷，身为“智者”但同样也是性情中人的姬峰更不像他自己“吹嘘”得那样，可以冷静到冷酷的地步不管怎么说他首先是个善良的好人。 “嗯，关于这么做的原因姬峰也已经向我解释过了。我觉得这样也就可以大概也只能这样了。” 面对春日担心而又关心的视线，美琴带着感激的微笑点头回应了一下。然后稍微停顿了几秒钟，这才下定决心继续说道： “比如的事情。虽然我是学园都市排名第三的lv5，但以我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拯救她们的。 哪怕提前知道了所有的秘密，也提前知道了有希或许能够复活她们，除了每天因为必须放任一方通行去杀害妹妹们，还要在滞空回线的24小时监视之下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而痛苦，我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 既然如此，我还不如相信大家一定能够处理好未来的诸多问题，自己只是全心全意地配合大家，等到所有事情都结束了再去了解全部的真相。” “哈，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 以后我们可能还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事情，虽然我们肯定是会尽量救人、尽量帮忙，但是面对异常强大的敌人时，也的确不能急三火四地猪突猛进，毕竟我们首先要对自己、要对所有人的生命安全负责。” 身为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总团长，春日虽然平时一直叫嚣着“不要怂，正面上”，但是真到了需要讲道理的时候她其实也是很能拎得清的，否则姬峰也不会任由她成天带着大家瞎胡闹。 对于春日的解释和告诫，美琴当然只能点点头表示理解和接受了，但是熟读“原作”的姬峰和春日其实也都清楚，这只是因为善良的美琴愿意为了大家的安危服从“集体决定”。 否则以美琴的圣母性格，她还真的能够干出为了其他人的性命不惜一死甚至不惜送死的事情在“原作”中美琴便打算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拯救剩下的一万名妹妹，而且她从始至终也没有杀死过包括一方通行在内的任何敌人。 这样的美琴当然会受到春日她们的欢迎，而且春日她们其实也同样这般天真，既希望能够救人，又希望尽量不要杀人，哪怕是坏人也只要给予除了死亡之外的应得惩罚就可以了。但如果美琴真的一口咬定必须要做道德圣人她们可接受不了，毕竟大家只想量力而行地做好事，没打算奋不顾身到明知必死也要拯救世界的地步。 更何况她们如果暂且忍耐的话，迟早可以从主神空间里获得活着拯救世界的强大力量，甚至复活被毁灭的世界，在这种情况下还要牺牲自己拯救眼前的世界怎么说也让人觉得有些得不偿失。未完待续。 51 抱歉，你的姐姐大人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ps：祝大家新年快乐喵~ 又是新的一年了，今年也请大家多多支持，订阅、打赏、月票当然是多多益善喵~ “欢迎欢迎。” “打、打扰了。” 等到黑子和初春联袂到来之后，参与这次火锅盛会的所有食客便到齐了。虽说现场只有姬峰一个男生，但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住在同一幢综合楼里的上条当麻和土御门元春也叫过来一起吃饭，引狼入室这种蠢事他肯定是绝对不会做的。 “咦姐姐大人，你为什么和那个类先生坐得那么近 到这边来嘛，还是我们女生坐在一起更方便聊天啦~” 手里提着超市塑料袋的黑子刚一进入屋内，便立即试图把美琴从姬峰的身边拉走。下意识地就坐在了姬峰身边的美琴被黑子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异常举动，但她除了稍微有些脸红之外，却没有丝毫要挪动屁股的意思，只是强笑着对主动贴上来的黑子说道： “诶在哪里坐不都一样吗，现在这样也不影响我们聊天吧要不黑子就坐在我的另一边如何” “黑子我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坐在姐姐大人身边的 可、可是嘛，如果姐姐大人觉得都一样那就这样吧。” 因为假装糊涂的美琴无论怎么拽也就是不肯起身，黑子最终只能选择妥协，没有利用自己的空间移动能力强行把美琴移走。她可是全心全意仰慕着美琴的好室友和好学妹，自然不可能去做违背美琴意愿的事情，不过美琴也同样无法阻止她隐蔽地对姬峰流露出敌视的眼神即使看见了也要假装没看见。 “抱歉，你的姐姐大人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就在美琴努力地让自己无视黑子那缠绕周身的怨气的时候，她的背心却被姬峰突如其来的一刀捅了个透心凉。如果是在平时。姬峰的确是不会和黑子一般见识的，但是今天成功邀请美琴入队，而且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也被大大拉近了许多。这让姬峰也高兴得有点得意忘形了至少在黑子面前他是格外想显摆显摆的。 “嗞啦啦啦” “呜啊啊啊” “说、说什么呢黑子你可不要误会，姬峰刚才只是在胡说八道而已黑子黑子” 口无遮拦的姬峰很快就遭到了美琴严厉的电击惩罚。然后她赶紧试图向黑子、初春和佐天三人澄清误会，但没想到黑子已经被姬峰的话打击成了一座石雕。 的确，姬峰刚才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和话语实在太容易让人误会他已经拿到了美琴的“一血”了，即使是美琴本人也羞怒不已，但她现在可以说是彻底上了姬峰的贼船，就算姬峰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踢她下船，所以她也只能无奈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不对不对她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她只不过是被这个家伙生米煮成熟饭地拉进了队伍。然后又觉得能够自由自在地到其它世界去冒险其实也不错，所以才会老老实实地坐在这个家伙的身边啊 “对、对了，姬峰刚才说的其实是我入队入团的事情，我现在已经加入了姬峰和春日的sos团，并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样，黑子你醒醒啊” “只、只是入团” 美琴用力地摇动着黑子那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总算重新把她给唤醒了，听到自己还有机会不，听到美琴的清白还没有被玷污，黑子的脸上总算恢复了一点生气。而坐在姬峰另一侧的总团长春日这个时候也立即清了清嗓子。表情非常严肃地替美琴证明道： “咳准确地说是sos神圣黑猫骑士团，光说简称的话对瑠璃有些失礼。 美琴现在的确已经成为了我们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一员，已经可以算是我们的人了。不过姬峰明显是采用了故意误导的说法。罚他头三十分钟不准吃肉” “不、不要啊” 虽然姬峰的奖学金已经宽裕到了可以天天吃肉的地步，可是和大家尤其是和美少女们在一个火锅里吃的肉是不同的，他宁愿再挨一次电击也不愿接受前半小时禁止吃肉的惩罚，可是在座的女生们都没有一个站出来帮他说话的，看来他刚才的暧~昧言辞已然犯了众怒。 “呼呼呼呼活该啦活该” 听到姬峰发出的哀嚎，黑子便如同获得了清除所有异常状态的魔法一般，瞬间恢复了平时的状态，还特地在嘴边翘起了兰花指，用典型的大小姐笑声嘲笑起了自作孽不可活的姬峰。 然后她又想起了自己带来的食材。立即从超市的塑料袋里拿出了一盒被分割好的甲鱼，还特地伸到姬峰的眼皮子底下对他说道： “哎呀哎呀。真是遗憾呢，这可是上等的野生甲鱼。光是壳就这么大。 半个小时不，恐怕只要二十分钟就会被吃得只剩下壳了吧，毕竟一只甲鱼也没有几块肉。 但是对于类人猿来说，只要啃啃甲鱼壳尝个味道也就已经足够了，我们会多给你剩些汤的。” 平时除了说话的口吻有着独特的大小姐腔调之外非常平易近人仅对女生而言的白井黑子这次终于露出了漫画里反派大小姐的那一面，但是因为她的语调实在太有趣了，就算在平时也让姬峰总感觉想笑，所以姬峰不仅没有被她气到，还不自觉地对她露出了笑容，反倒是把草木皆兵的黑子给吓了一跳。 “你、你为什么还能够笑得出来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咦我笑了吗” 在黑子狐疑的目光中，姬峰语气非常欢快地反问了一句，然后他就算不抬起手来摸脸也立即知道自己的确是又笑了。 头三十分钟不能吃肉的惩罚的确是很残忍啦，可是架不住他今天收了美琴心情大好，无论什么事情也盖不住他心中的快乐，哪怕就让他干看着美少女们一起吃火锅，他恐怕还是能够不知不觉地露出开心的笑容。 今天的确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呢未完待续。 52 佐天泪子的尴尬 “嘛既然姐姐大人加入了sos神圣黑猫骑士团，黑子我当然也是想要加入的啦。 只不过我和初春同学还有风纪委员的工作佐天同学应该可以加入的吧毕竟佐天同学很了解都市传说，和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大家也都很谈得来。” 确定了美琴只不过是加入了以总团长凉宫春日和总政委姬峰为首的某业余社团之后，黑子的心脏总算是落回了原处。接着她大概是想要在美琴身边安插一个奸细或者说眼线，竟然主动替佐天泪子询问起了加入sos团的可能性，但这却让佐天的表情立即变得尴尬了起来： “啊这个我想春日学姐她们也有自己的考虑啦。” 在众目睽睽之下，佐天的笑容稍微有些勉强，而黑子这个时候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但却不知道说出口的话应该如何收回。 佐天、初春、黑子和美琴四人与姬峰和春日她们也不止认识一天两天了，美琴今天突然就加入了对方的社团，但剩下的三人却压根没有收到邀请，这其中的含义已经相当明显了。 如果说初春和黑子没有收到邀请是因为对方知道她们平时还有风纪委员的工作，那么佐天就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可找了。同样身为“闲散人员”的美琴都能被邀请加入，但是对都市传说更有研究的她却没有听到丝毫风声，究竟是因为什么简直一目了然吧 这在学园都市里是很平常也很正常的事情，“学校”这种地方并不是大人们幻想中的极乐净土，学习好的和学习差的，运动好的和运动差的，长相好的和长相差的。家境好的和家境差的学生和学生之间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排名方法分出阶级和圈子来，这个阶级和圈子未必就是谁刻意去划分的，而是顺其自然就不知不觉变成了这样。 佐天泪子很清楚。自己就是这样一个误入了高端圈子里的“底层人物”。看看她的周围，御坂美琴lv5。凉宫春日和白井黑子lv4，姬峰lv3而且能力独一无二，御坂御坂竟然也是lv3的强能力者。五更瑠璃和坂上智代虽然都是lv2，但一位是电子游戏领域的女王，另一位则是武术领域的女帝。 就连lv1的初春饰利和lv0的长门有希，也都分别在网络安全和科学研究方面有着极高的建树，后者还进入了学园都市五大名校之一的长点上机学园该校在上一年度的“大霸星祭”中击败常盘台中学获得优胜，所以也有理由被称作学园都市排名第一的学园。 而她自己一开始只不过是和同班的初春同学成为了朋友。初春则因为风纪委员的工作和常盘台的大小姐白井同学成为了朋友，白井同学又是lv5超电磁炮御坂学姐的室友，御坂学姐和“那位阁下”更是不清不楚的，然后“那位阁下”还和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诸位优秀学姐拉扯不清 仔细想一想，她这个没有任何特长的普通人能够和大家坐在同一张桌子旁边，等着在同一个火锅里捞食吃，实际上已经是让人难以想像的事情了，在刚刚进入初中的时期她肯定不会相信自己还有机会结识lv5的超能力者、结识常盘台的大小姐、结识雾丘女子学园和长点上机学园的“高材生” 这多亏了大家的善良和平易近人，佐天一直在心中默默感谢大家，感谢大家愿意接纳她这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感谢大家把她当成同一阶级的人物，愿意与她对等地交往。 所以就算姬峰和春日她们在吸纳新成员的时候下意识地忽略了她，佐天也完全没有任何愤懑之情。只不过只不过这种事情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尴尬。特别是又当众被人提起 糟了，脸蛋和耳朵好像变得越来越烫，眼睛也异常迅速地湿润了起来，控制嘴巴的肌肉是否在不停抽搐我我还是在“普通”地微笑着吗 “笨蛋”2 “啪”2 “哎哟疼、疼死了” 就在佐天泪子几乎忍不住要夺席而逃的时候，两声断喝一左一右地响起，然后她的两个额角各挨了一记重重的脑瓜蹦，让她真的捂住脑袋流出了眼泪。 “” “” 不约而同地出手之后，姬峰和春日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重新找回默契的愉悦和欣慰。像这种需要好言好语安慰人的事情春日并不擅长。于是她弹了佐天一记脑蹦便收了手，把接下来的事情留给了本团的总政委姬峰。 而姬峰则毫不客气地用力揉乱了佐天的头发。然后就像哥哥一样用温暖而干燥的宽阔手掌按住她的头顶，语气平静地对这个仍然双手掩面双手掩脑门的平凡少女解释道： “我们本来没想现在就邀请新成员加入。今天我只不过是恰好有机会，就顺便邀请了美琴一下，然后就直接等着你们回来了。 和其他人比起来，你也有着或许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优点和长处，不管是我还是大家都非常喜欢你。” 说到这里，姬峰感觉到佐天的身体稍微抖了一抖，但她仍旧没有挪开捂住额头的双手，也没有试图挣脱姬峰按在她头顶的那只大手，两只手还慢慢地揉起了额头被弹的地方。事实上姬峰的那只手可帮了她大忙，在没有任何遮蔽物的地方替她制造出了一小片躲藏的阴影，让她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身为“轮回者”，看过“原作”的姬峰当然知道这个乐天派的女孩心结在哪里，不过在此之前他还真是忽略了佐天在开发超能力这方面的渴望和由此而来的自卑感，而春日她们也同样如此。 但此刻，亲眼看到佐天为此而黯然神伤以后，姬峰终于察觉到了这一点，并且当着大家的面向她承诺道： “你所在乎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能力的问题吧这一点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帮助你，就算普通的办法不行也有特别的办法”未完待续。 ps：哎，因为被举报和过年放假，今天咱还没从小黑屋里出来，这可真是啥也不说了，遇到了道德帝咱也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了。如果咱曾经无意间得罪了谁才招致这种报复，咱不会说请您大人有大量，把咱当个屁给放了，咱只会说其实你这是在做无用功，咱这平均300订阅的小仆街不值得你费这么大心思对付。 53 我有能力了！（伪） “特、特别的方法真的有吗” 听到姬峰的最后一句话，佐天终于拿开了双手，甚至不顾自己的眼角还带着泪花，胆怯而又期冀地盯住了他。 不管多少句安慰也顶不上一句希望，可是想要给予别人希望是很难的。所有接受能力开发的人其实有着固定的“素养”，其能力能达到何种程度是由先天因素而非后天因素决定，所谓“只要肯努力，能力就能进化”只是骗人的，佐天泪子的能力迟迟没有显现出来，这就说明她的先天“素养”不是一般的差，基本没什么指望了。 但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毕竟“原作”中佐天的“空力使”能力就通过“幻想御手”的作用显现出来了以“幻想御手”为媒介，就算是拥有弱小能力的个人，只要成为了网络的一部分，大脑的演算能力就能通过并联提高；再加上同类能力者之间的“共感觉”模式，就能愈发促进能力的使用。 实际上有希也采用了类似“幻想御手”的办法，将自己的计算力借给了黑猫和智代使用，否则黑猫根本无法创造出太过精密复杂的“魔法阵”。 只不过“幻想御手”强行改变了使用者的部分脑波，利用人工手段让所有使用者大脑都拥有一段可以通过ai散力场构筑起大脑间的网络的相同脑波就像御坂妹妹们那样，因而会对人体的活动产生巨大影响，令使用者陷入昏迷。 如果能够解决这一问题，全世界的人类都可以利用人类自己的大脑组成一个运算速度极快的分布式网络，倘若能够开发出各种应用于这一网络的程序，人脑网络甚至完全能够取代电脑网络的作用。 当初在春日和有希的世界里。姬峰就怀疑朝比奈实玖瑠所在的那个未来世界的网络已经进化到了这种人脑网络的形态，只不过实玖瑠她们没研究出利用量子力学理论开发超能力的技术而已这不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原理不同。但长门大萌神有希已经拥有了许多比魔法和超能力更厉害的能力，那么结果可以认为是相同的。 “呼呼呼呼” “呀啊啊啊” 就在佐天泪子胆怯而又期冀地望着姬峰。等待着他肯定的回答的这期间，姬峰默默地把按在她头顶的那只手收了回来。接着姬峰的指尖突然刮起了一道猛烈的气流，吹得佐天不由得闭上眼睛尖叫了起来，而她那头又黑又直的长发也如同彗星的尾巴一样笔直地横在了脑后。 “啊，抱歉抱歉我是第一次使用你这种能力，虽然已经稍微控制了一下力度，但好像还是有点过头了。” 这道没有源头的怪风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然后姬峰彻底收回了手。脸上带着当真十分抱歉的笑容向佐天道了个歉。 刚才一张嘴被灌了一肚子风的佐天虽然很想说些什么，但她重新睁开眼睛之后又大大地喘了好一阵气，直到基本把肚子里的风全都呼了出去，这才惊魂甫定地盯着姬峰的指尖问道： “怎、怎么回事你的能力不是可以用右手消灭任何能力吗难、难道说” “没错，我刚才已经通过与你的接触更换了自己复制的能力，现在我所使用的便是你身上没有显现出来的，属于你的能力。 我感觉自己现在能够控制空气的流动，这大概是空力使之类的能力吧。因为我的能力是lv3，所以我现在可以将你的能力提升到lv3来使用，但如果是美琴就等于被我降了两级。” 姬峰笑容温和地肯定了佐天的猜测。但佐天还是毫无淑女形象地张大了嘴巴，瞪得溜圆的眼睛四下逡巡了一圈，脸上无论如何也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这真是属于我的能力我也是有能力的” “当然。从理论上来说，每个人都必定拥有一种能力。因为每个人的现实都是由人类自身进行观测的结果，是只属于自己的个人现实，人类所拥有的观测手段太过落后，这使得人类的主观不可能完全符合客观。”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出言替佐天解惑的竟然是所有人中说话最少的有希。不过既然这一肯定是出自有希这个“天才科学少女”之口，佐天就算不相信自己也肯定相信有希的判断，于是她立即拉着身边的死党初春手舞足蹈地狂喜了起来： “我、我有能力了初春，我真的有能力了呢 是很强的能力我亲自感受到了是控制风的能力是是叫空力使的能力啊” “啊哈哈是、是啊。佐天同学，你当然是有能力的。冷、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初春虽然也替佐天感到高兴，但她看到佐天高兴得好像快要哭出来了似的。又不得不赶紧安抚缓和对方的情绪，免得她等下想到最关键的那一点后心情从谷峰瞬间跌落到谷底。 “哈冷静冷静我一定要冷静” 在初春不断下压的手势诱导之下，高兴得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的佐天跟着她的手连连点头，终于逐渐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等到她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她脸上的笑容自然就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得几乎快要看不出来了： “咦这是我的能力吗不，这的确是我的能力没错，但却是姬峰学长使用出来的，我、我本身还是使用不出任何能力啊” 想到了旁观者们全都一清二楚的这一点后，佐天虽然没有立即变得无比失落，但心里面也当真纠结得不得了。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谢姬峰还是憎恨姬峰了，如果没有姬峰，她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可是姬峰所演示的lv3“空力使”能力又或许是她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即的，这样就算她以后通过努力锻炼出了一丁点儿能力也只会感到深深的失落啊未完待续。 54 准备调查“幻想御手” “别担心，我既然说要帮你提升能力，肯定不只是复制一下你的能力让你看一眼这么简单。” 赶在佐天泪子心情变得糟糕之前，姬峰又冲她挥了挥手，把她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学园都市里有六成的学生是lv0的无能力者，这不是一个小数目，想必许多科研人员也都在研究怎么帮助这些学生提升能力等级，或者至少能让他们通过某种方法使用超过自身等级的能力，甚至像我一样随意使用任何能力。 最近的都市传说里，好像就出现了可以提升能力的幻想御手吧空穴来风，其必有因，说不定那个都市传说的背后也隐藏着学园都市的某项秘密研究。” “啊幻想御手我也知道” 姬峰一提到佐天熟悉的领域，果然让她立即精神了起来。佐天虽然没想过去寻找“幻想御手”提升自己的能力，但她的确在都市传说的网站上见过这一则传说。 本来她也并不是非常相信都市传说的真实性，不过考虑到“现金卡”、“lv5的克隆人”、“风力发电机逆向旋转”等传说都和涉及到御坂学姐的秘密实验有关，那么“幻想御手”也和某个提升能力等级的秘密实验有关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现在你心里大概是按捺不住想要有所行动了吧，不过没关系，你可以一边利用手机或电脑调查幻想御手的相关信息，一边等待着火锅煮好，然后我们边吃边聊。 反正最近我们也没什么活动的预定，正好可以把解开幻想御手之谜作为我们这一阶段的主要活动。” 身为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总政委，姬峰难得地利用手中的权力决定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的活动内容。不过总团长春日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按照“原作”的剧情，黑子和初春再过十天左右会被卷入专门针对风纪委员的“连续虚空爆炸事件”，然后佐天试图获取并使用“幻想御手”提升能力。最后美琴用超电磁炮解决“幻想猛兽”收尾；而这期间上条当麻也终于和从天而降的茵蒂克丝相遇，开启了魔法目录的正传内容。 所以说。介入“幻想御手”事件原本就是sos团的预定事项，亏得姬峰还能够在佐天面前装出一副“我们是为了帮助你才特地这么做的哟”的样子嘛，倒不是说姬峰故意向佐天卖好是有什么企图，只不过身为一个“智者”，随手做出些对自己有利的布置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了吧。 “对了对了，你也当然愿意加入我们sos神圣黑猫骑士团吧那么现在你也同样是我们的团员了，初春和黑子如果有时间也可以加入。” “咦我也真的可以吗加入我当然要加入” “干、干嘛叫得那么亲切这位先生，我好像从来没有允许您直呼我的名字呢” 说到最后。姬峰也终于向佐天等人发出了入团的邀请，并且让身为百合变态的黑子也稍微脸红了一小下。但他所发出的也仅仅加入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邀请罢了，等到他们回归主神空间之后，佐天几人将作为“sos团学园都市分部”的成员留在这里，只有美琴能够跟随姬峰和春日她们回到位于主神空间内的sos团总部。 这稍微有些对不起表现得如此激动的佐天泪子，但是毫不客气地说，她的能力经过开发之后还这么弱，也实在不太适合进入危机重重的主神空间就连黑猫也好歹在学园都市里获得了lv2的“妖力”呢，其战术价值有时甚至要超过lv3的能力，而“空力使”相比之下就有点 不过归根结底。佐天泪子没有获得入队的邀请还是因为姬峰并没有喜欢她喜欢到了无论如何也想和她一起在主神空间里冒险的地步。这与不邀请新垣绫濑入队的理由不同，绫濑本身大概也不会喜欢主神空间里的冒险生活，但佐天却不存在这种问题。她和姬峰、春日、美琴、黑猫都是一类人，几乎肯定会对这种充满挑战和冒险的不平凡生活着迷，只是非常遗憾 “食材都已经处理好了，我们现在就开始煮吧。” 就在佐天满心欢喜地盯着手机寻找有关“幻想御手”的消息的时候，一直在厨房忙碌的黑猫和智代把一盘盘切好的蔬菜豆腐端了过来，然后又给大家分发了筷子和盛装酱料的小碟，并且打开了超市已经切好的成盒牛肉片当然也没有忘记黑子购买的野生甲鱼。 “等等等等，这里面有一样东西不是放到火锅里煮的。” 看到黑猫拿起装着甲鱼的白色泡沫盒，将甲鱼壳、裙边、肉块一一摆在火锅中间。黑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盛满红色液体的小塑料袋。然后神神秘秘地独自到厨房里去找杯子了。 她到底想要干嘛当然是瞒不过姬峰和黑猫这些轮回者的，等她带着一脸暧~昧笑容从厨房里回来的时候。手上果然捧着一杯比红葡萄酒更加鲜红的饮料： “姐、姐姐大人，这是黑子我专门为您准备的滋补饮料。来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去吧” “什、这是什么” 看到杯子里那不正常的鲜艳红色，再加上黑子刚才从甲鱼的盒子里拿走的那一小袋同样颜色的液体，美琴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不过黑子仍然一脸殷勤地笑着向她进行了说明： “甲鱼血，里面混入了苹果汁，所以很好喝哦。 会让您性~欲旺盛不，是精神饱满。当然也可有可能会精力过剩而难以入眠，到那时就由我来侍寝” “嗞啦啦啦” 一阵闪亮的电光过后，黑子冒着黑烟瘫坐在了椅子上，脖子耷拉到了一旁，简直就像死掉了一样。 不过她所奉上的那杯极具滋补功效的甲鱼血却没有被泼掉，此时那杯甲鱼血就放在桌子的中间，紧挨着火锅，然后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就来了 到底由谁来喝掉它未完待续。 55 干了这杯甲鱼血 “咳甲鱼血特别是野生甲鱼血，不仅没有传说中的大补作用，反而有可能带有许多种细菌和寄生虫卵，其中有些不仅无法被酒精杀死，甚至在三百度的高温下存活，而且尚无有效方法治疗，所以喝这个是很危险的。” 在一片暧~昧的沉默中，还没等大家说话，自认为在众人之中最有可能被迫喝下这杯甲鱼血的姬峰便首先向大家科普的饮用野生甲鱼血的风险，明显是不打算将这种东西吞到自己的肚子里。 他说的很有道理，女生们一时间无言以对，不过春日很快便将双手交叉架在身前，一脸严肃地向有希这个“活着的百科全书”询问道： “哼嗯有希，是这样的吗” “是的。” “那么这杯甲鱼血有问题吗” “没问题，可以放心饮用。” “我就说嘛既然野生甲鱼血这么危险，超市出售的时候怎么可能不经过严格的检疫化验 或许这所谓的野生甲鱼也不是完全野生，只是在一片特定的干净地方放养的甲鱼” 得到了有希的权威认证之后，春日终于扬起了好看的眉毛，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就坐在自己旁边的姬峰，让姬峰本能地就感觉到了危险： “等等为什么我必须要喝下这杯甲鱼血不可” “你自己不是也很清楚吗。 这里只有你一个男人，不是你喝还有谁喝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野生甲鱼的血呢，花钱多一点不要紧，但我可不允许出现浪费的情况” 在姬峰绝望的目光中，春日果然理直气壮地说出了必须由他来喝的理由。他虽然也可以把瘫在一旁的黑子拎过来强灌下甲鱼血，毕竟这东西本来就是不怀好意的黑子准备的。不过他也十分清楚春日绝对不会允许他用这种方式逃避惩罚。 是的，姬峰认为春日的语言逼迫根本就是为了惩罚自己不经过她这个总团长大人的同意就擅自收人的越权行为 “你不是说甲鱼血其实也没有传说中的大补作用吗，而且有希也已经确认这杯血里面没有你担心的那些东西。那么你就痛痛快快地喝掉呗。 对了，喝完之后记得告诉我们究竟是什么味道。” 看到姬峰目光纠结踌躇不前。春日又开口催促了他一下。紧闭嘴巴坚决不喝也不是不可以，但最后恐怕会闹到春日端着杯子堵在他的嘴边逼他喝的地步，如果甲鱼血洒得到处都是或者被打翻了只会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咕嘟” 左思右想之下，心地善良的姬峰看着那杯就算是将自己幻想成吸血鬼的重度中二患者也未必愿意喝的鲜血吞了一口口水，但是谁也不会认为他这是馋得满口生津。 在场的所有女生没有一个站出来替他说话的，不过她们并非全都跟春日同仇敌忾，只是春日四下逡巡的眼神带有明显的警告意味：如果谁想要代替姬峰，那就将这杯据说能够增强性~欲的甲鱼血喝下去吧 这是何等羞耻的惩罚游戏啊不管甲鱼血是否真的有这种功效。只要大家都知道它传说中是有这种功效的，就足以让这些未经人事的少女望而却步了。除了姬峰之外，这间屋子里恐怕就只有白井黑子这个变~态百合少女胆敢在众人面前喝下这种东西了但前提是美琴答应和她同眠共枕。 “这、这个我想问一下，喝了这东西之后我今晚怎么办” 下定饮鸩止渴的决心之前，姬峰仍然希望询问一下自己是否还有抢救的可能性，春日和其他女孩子听到他这个意有所指当然都稍微泛红了脸颊，但春日却还是瞪大眼睛毫不松口地回答道： “如果你喝了之后精力真的那么充沛就不要睡啰，年轻人一两天不睡也不会死人的吧” “呜嘻嘻嘻没错，虽然这是非常珍贵的补品，但如果姐姐大人无论如何也不肯饮用的话。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地送给您喝了。 谁叫您多少也算是在拯救姐姐大人的妹妹们的战斗中出了力呢，就让我以此来表示对您的感谢吧” 在这个非常不恰当的时候，刚才被电得浑身瘫软的黑子及时恢复了行动能力。并且立即凑上来为春日助攻了。 姬峰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有多恨自己，竟然想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折磨自己但他此时已经无话可说了不管再找出什么样的理由来推脱都不像个男子汉了因此他一脸悲壮地拿起了那杯虽然几乎放在桌子中间，但原本就距离他最近的野生甲鱼血，屏住呼吸两三口就把这杯大补之物喝了个干净。 “咕嘟”n 睁大眼睛看着姬峰真的喉头耸动喝下了甲鱼血之后，在座的好几个女孩子都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当然也包括貌似对那杯东西的味道颇有兴趣的春日。 “呯” 姬峰放下了喝得一滴不剩的杯子，然后紧抿着嘴唇沉默了好几秒钟，这才表情微妙地用鼻腔深深吸了一口气，咂着嘴巴对春日她们说道： “有些凉，没有想像中那么腥。不过就算掺了苹果汁也根本不能算好喝。” 尽管对春日的无理要求颇有微词，但他还是没有忘记春日所说的每一句话。这让春日的脸色变得稍微好看了一些，也稍微有点后悔自己逼迫姬峰喝下“这种东西”的举动了。 而下一秒钟。包括春日在内的所有女孩子又立即露出了惊恐的眼神，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盯住了姬峰的脸，而正在暗自忍耐口中血腥味的姬峰还根本不知道在他脸上发生了什么事。 “叭嗒叭嗒” “咦” 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姬峰就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接连不断地滑过他的嘴唇，并且滴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感觉自己的鼻腔里好像稍微有点痒痒，便想抬起手来蹭一蹭鼻子，但是春日却一把捉住了他的手，然后左右的美少女们因为他而纷纷轰动了起来： “不要动” “纸、纸巾在哪里” “快仰起头” “凉毛巾用凉毛巾敷着额头”未完待续。 56 累感不爱 “对、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 “哈抱歉，不过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一喝就流鼻血了，那东西有那么管用”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黑子和春日分别向姬峰道了个歉，而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姬峰正脖子靠着椅背，鼻孔塞着纸巾，额头敷着冷毛巾，仰面朝天地等待鼻血凝固，根本无暇顾及这两个挤兑得他不得不喝下那杯甲鱼血的罪魁祸首。 “唉” 就这样沉默地过了几分钟，姬峰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竟生出了一种意兴阑珊的落寞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野生甲鱼血的神奇功效，刚才他不仅流了点鼻血，体香缭绕的美少女们在他身边不停地挨挨擦擦，还让他的“小兄弟”逐渐性奋了起来，到现在也坚硬得仿佛能在钢板上捣出一个洞来。 但正是如此，他才突如其来地产生了一种“累感不爱”的怠惰情绪，现在只想一个人回到房间里静静。 是的，他现在已经成功地将好几个“老婆”收入了“后~宫”，也成功地和她们培养起了感情，就算还没有达到彼此深爱的地步，互相之间也是比较喜欢的，差不多正处于“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微妙状态，只要找机会告白或许就能成为恋人 然而并没有卵用喝下这杯甲鱼血之后，就算他性~欲旺盛也无从发泄，哪怕众美环绕也只能独自撸~管，总是看得着吃不着，这简直太无聊、太没意思、太让人提不起劲了 当然，他也知道恋人并不是用来发泄性~欲的道具，但是在这种非常需要恋人“帮助”的时候却只能自己一个人苦捱。等到以后没什么性~趣的时候却还不得不履行“交公粮”的义务，不管世界上有多少崇高的道德理由，他心里面只觉得这样的关系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 作为传统的“硬派男人”。“性”对于姬峰来说当然是一个难以启齿的话题；不过作为一个特别健康的青年男子，“性”的格外高涨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种发乎天然的无法通过正当方式被充分满足。还要被各种高大上的道德压抑着，仿佛对恋人有性的需求，或者因为有性的需求才渴望恋人就是低级趣味、就是无耻下流、就是有欲无爱这便使得姬峰在拥有众多关系暧~昧的女性朋友的同时，依然被突然爆发的性苦闷给打倒了。 性苦闷，放在想要成为“后~宫之王”的姬峰身上是个多么可笑的词汇现在的他可以无比清晰地分辨出春日、美琴和黑猫等人身上的少女芬芳，现在的他也可以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从“大头”涌向“小头”，使其无坚不摧 可是他的大脑却清醒地知道，就算自己的内心炽热如火焰。这个时候也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做于是许多男人哪怕吃药也拼命追求的这种小弟坚挺众美环绕的场面就变成了最残酷的刑罚 一直以来的努力，一直以来的心灵交流只换来了这样的刑罚，这可真是 无趣啊 “我好像有点晕，先回卧室躺一会儿。你们先吃吧，抱歉。” 明明精力旺盛却又心力交瘁的姬峰颇为疲惫地拿掉了头上的冷毛巾，简单交待了一句便佝偻着身体起身走掉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的，好像真的流血流得大脑供血不足似的。 少女们睁大眼睛默默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然后客厅中的气氛一下子就低落了下来。大家聚在一起庆祝的话，欢乐自然会是乘以n倍的。但只要其中有一个人突然不开心了，那么所有人也都会跟着不开心如果是真正的朋友的话。 可是她们既无法指责姬峰，又无法指责春日和黑子。所有人面面相觑，只想尽快找到一个让姬峰恢复身体也恢复精神的方法，免得这本应热热闹闹的欢乐时光最终变成冷冷清清的灰色记忆。 “嗯瑠璃，要、要不你去安慰他一下” 几分钟又或者仅仅只是几十秒之后，再也无法忍受这凝重气氛的春日试探性地开了口，不过黑猫却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缩了一下，然后惊讶而又害羞地瞪着眼睛问道： “我、我要怎么安慰他排、排解什么的我、我可做不来。” “什、什么” 黑猫下意识说出来的话就如同闪电一般劈中了所有人的大脑，让她们立即想到了各种非常不纯洁的画面。不过意外的是没有人指责黑猫胡说八道胡思乱想，刚才她们虽然不清楚姬峰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变化才突然变成了兴致缺缺的样子。可是那种情景之下嗯，联想到那种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这、什么排解啊。哈哈姬峰他不会的啦，就算他有这个心思也没这个胆量啦 不、不管怎么说。闹成现在这样主要是我的错，瑠璃不想去的话，那、那就我去安不，是照看他一下吧。 你们稍等片刻，火锅可以先煮上，我很快就会带他回来。只、只不过是流点鼻血而已嘛，就算当时感觉有些晕，躺个几分钟就肯定恢复过来啦。 他肯定是觉得不好意思面对大家才逃跑的，毕竟喝了那、那种东西然后就立即流鼻血了总之我带他回来的时候大家就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吧。” 作为最直接的责任人，春日这个时候还算很有担当地主动站了起来，然后身体颇为僵硬地走出了客厅，直到消失在门口之前都还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等她转过头来独自站在稍微有些幽暗的走廊里之后，春日悄悄地抬起双手搓了搓在大家面前故作镇定的笑脸，接着双手收在胸前并慢慢握成了拳头，没有让骨节发出响声。 做完了这一切，她才用两只拳头按压着不知为何感觉有些紧张憋闷而又心跳加速的胸口，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姬峰的卧室门口，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这才终于轻轻地扭开了门锁未完待续。 57 青年姬峰之烦恼 “那个姬峰你感觉怎么样了” 拧开门锁之后，春日没有贸然开门直入，而是首先将门打开了一个小缝，然后一边竖着耳朵一边小声询问了一句，这才闪身进入了屋内，然后将房门又重新关了起来，自己则背靠房门没有再踏入一步。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昏暗的夕阳虽然还能勉强照亮房间，但却让光线没有照射到的床上显得更加黑暗了，即使春日的眼睛明亮得如同超新星爆炸一般也看不清面朝墙壁躺在床上的姬峰到底在干什么、又到底有没有干些什么。 不过看到姬峰并没有拉上窗帘，春日倒也稍微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总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做、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你怎么来了嗯我休息一会儿就过去了。” 姬峰早就听到了春日开门的动静，但却像是死鱼一样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现在也是背对着春日说话。他鼻子里的纸巾刚一进屋就取下来扔掉了，所以现在说话的声音不像刚才那么瓮声瓮气，不过却也没有了平日的那种力量感，听上去倒是稍微有点可怜。 春日在门口伸长脖子朝床里面张望了一下，确定姬峰的裤腰和双手都在合适的位置上，这才踮着脚尖走到了他的床边，然后背对着他轻轻坐了下来。 “呋” 一股好似春日阳光的温暖清香从春日长及腰部的头发上散发出来，让姬峰不得不用鼻子长长地喷出些气流冲散这味道，免得自己正充河蟹血肿胀的某处又蠢蠢欲动起来。 他此刻很想将手指穿过春日那黑亮而又顺滑的长发，但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此时任何略带暧~昧的举动都会惊吓到这个难得处处透着小心的家伙，所以他只能郁闷地继续挺尸，原本就没怎么恢复的心情又变得更加抑郁了几分。 那些将性和爱完全割裂开的“道德帝”们不是自己性河蟹生活正常站着说话不腰疼。就是已经丧失了正常的性河蟹能力所以心理已然变态，像姬峰这样的年轻人绝对会比那些“道德帝”更加热烈也更加纯粹地深爱着某人，但他们也会同样热烈且纯粹地希望能和深爱着的某人发生性河蟹的关系。 他们贪婪地渴求着心灵和之爱。无论缺少了哪个都会令人伤心失望，令人极不愉快。对他们来说两个都是必要的。但是“道德”的压力却也时时刻刻地警告着他们，让他们竭力压抑身体上的正常需求，把年轻人对性的需求当成是不成熟的、甚至可耻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姬峰这种“好人”来说。 这真是可笑的、没有道理的事情，好人就只能自己咬紧牙关憋着，坏蛋却可以一边干着坏事一边大放厥词逼迫好人憋着，浑然忘记了他们自己正在干的坏事。 不过就算好人生来就是要受苦的，姬峰也没办法放弃原则变成坏蛋，否则他在第一个世界就有把握和有希甚至文学少女有希半推半就地过上性福生活了。 可是即使明知道自己当不了坏蛋。此时的姬峰却依然无比痛恨自己的节操，只要一伸手，他就能摸到春日的头发；只要一伸臂，他就能揽到春日的腰肢；只要再一用力，他就能把春日拉倒在自己的怀里 当然这后果是很严重的，但是那些坏蛋都不在意也不害怕那种后果，为什么他这个好人却偏偏要去在意在去害怕，这简直是太滑稽了 好吧姬峰承认自己现在的思维已经混乱了，不管那杯野生甲鱼血是在生理层面还是心理层面亦或是在两个层面同时起了作用，总之这东西的确成功地扰乱了他的思维。将他在性方面的需求成倍地放大了，甚至消磨掉了他的耐心和温柔，引爆了心底日积月累下来的性河蟹苦闷。 那什么少年维特烦恼的难道就仅仅是心灵之爱吗开枪自杀和生理上的得不到满足就没有丝毫关系吗反正姬峰是没看过偷河蟹情的人双双自杀的故事。倒是奸河蟹夫淫河蟹妇最后忍不住把原配杀了的故事和新闻都屡见不鲜，自杀的都是搞柏拉图恋爱甚至仅仅是单相亲的可怜虫 “咳那、那个你自、自河蟹慰吧。” 什、什么” 就在姬峰满腔悲愤地任由思维发散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春日羞涩而又坚定地说了一句什么话。 是自杀自裁还是自我了断 就算春日莫名其妙地叫他自杀都不会让他生出如此荒谬的感觉，他的耳边不是幻听了吧凉宫春日这家伙叫他干什么来着 “自自自、自河蟹慰啰，就是手河蟹淫一下嘛 你、你可别说你一回都没有做过，男生和女生利用这种方式满足身体上的需求这不是十分正常且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背对着整个人都僵硬了的姬峰，春日把两只握得紧紧的拳头用力按在肩膀上，好像发怒似的瞪大了眼睛，面红耳赤地把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没有给姬峰任何误会的余地。然后她立即反应过来的什么，又连忙替自己辩解道： “我、我可不是有意往你那里看的。事实上我就算看见了也根本没有注意只不过我刚才突然就觉得应该是这么回事吧，所以才想起你、你那里一直在支、支河蟹帐篷嘛 就算你特地弯着腰离开也不可能完全掩饰得住啰。毕竟你站、站起来的时候就是面朝着我、我这边啊” “不要说了我想自杀” 尽管春日是背对着自己，但姬峰现在仍然羞耻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然后再让地缝合上把自己埋藏。不过更加令他羞耻的是，春日这充满了难得的害羞情绪的话语让他尚未软化的地方变得更加坚硬了，即使前面只是被薄薄的两层布顶着也快要爆炸了似的 这难道是追加的惩罚吗这绝对是追加的惩罚吧凉宫春日，你究竟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女人啊未完待续。 58 “幻想御手”找到了！ “喂你快点啦再晚的话其他人好怀疑了。 是因为我在这里吗那、那我先出去等你” 卧室内，背对着姬峰的春日迟迟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于是忍不住出声催促了他两句。 现在客厅里的火锅说不定都已经煮好了，可是她和姬峰不回去，其他人恐怕也没心思开吃，但他们俩如果回去得太晚，也难免不会引起某种猜测，毕竟大家对姬峰现在的情况多多少少也都有所猜测。 “胡、胡说八道什么你能稍微动动脑子吗我可能现在干那事吗” 原本郁闷非常的姬峰在春日起身要走的时候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压低声音面红耳赤地朝她咆哮了起来。不过被吓了一小跳的春日很快就面无表情地扭过了头，并且撇着嘴巴十分嫌弃地嘟囔道： “哼第一次见到前面支着帐篷还这么趾高气昂的。” “呜呃” 春日的吐槽真是太致命了，不仅让姬峰的气势为之一滞，甚至还差点郁闷得他几乎喷出一口老血。这个时候避免继续纠缠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于是姬峰气呼呼地率先冲出了卧室，在盥洗室里用凉水洗了好几把脸才面色如常地重新走了出去，而在外面默默等着他的春日也平静地带着他重新回到了客厅，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n 尽管春日和姬峰都想装出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但是他们脸上仍未完全消退的红晕却深深地出卖了他们。在座的各位少女虽然非常纯洁，但也并非生活在伊甸园之中，看到这两个人的脸色，她们纷纷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某些人脸上的惊讶和疑惑分明是在说“竟然这么快” “咳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做哟。” 面对众人若有所思的视线。春日欲盖弥彰地澄清了一句，然后立即满脸期待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高高兴兴地盯着已经冒出了蒸汽的火锅盖说道： “哈。看样子已经开锅了还等什么，现在人也已经齐了。我们赶紧拿起筷子开动吧” “啊咳我刚才休息了一会儿又洗了几把脸，鼻血已经止住了。 古人曰：拼死吃河豚，为了享受美食，今天我就算再流鼻血也要大吃特吃” 继春日之后，姬峰也一脸愉悦地坐了下来，一本正经地拿起筷子准备开吃。周围的女孩子们当然全都用微笑的表情接纳了他，也没有人问及之前的事情，只不过大家的眼神都稍微回避了一下。看向姬峰那边的时候只盯着他的脸和上半身，以免双方都觉得尴尬。 等到所有人都开吃之后，美味的食物自然就将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夏天吃火锅容不容易上火不知道，但火锅无论何时都是最容易让气氛变得火热起来的料理特别是对于平时采用分餐制的日本人来说。 而姬峰的性苦闷或者别的什么负面情绪也全都化成了食欲，虽然无法彻底解决问题，但也达到了暂时缓解问题的效果，至于日后再压抑了肿么办就等日后再说吧 “呼好饱啊虽然明知道吃饱之后应该多走动走动消消食，但却只想一直这么坐着不动弹呢” 等到所有人都吃饱喝足了，摆到客厅中央的桌椅被撤下，地毯打扫干净。然后大家就这样毫无形象地伸开双腿直到坐到了地上，裙子底下穿着安全裤的美琴，更是完全不用在乎裙摆被卷成了什么样子。惬意得简直就像是在自己的宿舍里似的。 “吃、吃得太多好痛苦” 而与美琴截然不同的是，所有人中吃得最多的姬峰已经根本不敢坐下了。他胃里的食物几乎都要顶到了嗓子眼里，哪怕稍微弯一下腰都感觉吃下去的东西就要被重新挤上来了，因此只能如此罚站一般直挺挺地靠着墙壁站好。 不过拜此所赐，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了，女孩子们也终于可以自由地将目光投向他的全身上下，不用害怕看到什么让人脸红害羞的凸起圆滚滚的肚子不算。 “佐天，幻想御手的正体已经找到了，是一个在网络上流传的音频文件。” “咦咦这么快嗯谢、谢谢” 饭后。还没等佐天泪子闲坐多久，刚放下筷子便立即坐到了电脑前的“重度宅女”有希就面色平静地向她报告了一个完全出乎她意料的好消息。让她睁大眼睛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是好了。 她本来以为调查“幻想御手”至少得花个一两天时间甚至三四天时间，等到这个周末大家再一起出去设法取得实物。可没想到就在她们聊天消食的时间里，有希竟然独自完成了任务。 这还真是让人脸红啊，明明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可是有希却好像比她还要上心。怪不得大家都是lv0的无能力者，有希就能够以“天才科学少女”的身份进入“长点上机学园”，而她却只能在平凡的“栅川中学”过着平凡的生活。 “音频文件这是通过音乐催眠或洗脑的方式来强化能力 类似的课程在学校里也有，但是对能力已经提升到了瓶颈期的学生没有什么作用，那个音频文件有什么特别的吗” 身为佐天的好友和超级天才黑客，初春听说“幻想御手”的正体是音频文件，自然也马上对其表示了关注。有希面无表情地向这个略带稚气的少女眨了下眼睛，接着用一如既往平稳而无抑扬的机械声音回答道： “经过初步分析，该文件会通过音乐干涉将使用者的脑波强制修改成特定的某人的脑波，再以ai散力场作为媒介，将所有脑波相同的能力者的大脑连接在一起，从而获得海量的计算力，所以这其实是一个将人脑当作演算器的程序。” 说到这里，有希那始终平静无波的话语难得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 “这其中有学习装置和御坂网络的影子，该程序的开发者就算不是实验相关人员，也是有资格接触相关资料的研究人员。”未完待续。 59 “幻想御手”的伟大改进 “什么又是与有关” 听说那个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有阴谋”的“幻想御手”音频文件竟然也和自己的妹妹们有关，美琴气得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小≤说， 学园都市暗地里隐藏的黑暗实在是太黑了，而且在这黑暗之中，还有着危险的潜伏者结成的大网，顺着一个阴谋的脉络寻找，总能发现另一个甚至另外一连串阴谋美琴虽然没能从姬峰那里得知牵扯到御坂妹妹的阴谋还有多少，但现在她更加庆幸自己加入了“轮回者队伍”，以一种比超能力更加不可思议的方式彻底逃出了那张天罗地网 “和应该没有直接的关系，只能说程序开发者的思路受到了御坂网络的启发，而且该程序的源代码部分借鉴了学习装置，对方至多又获得了一部分使用了学习装置的的实验数据。” 面对咬牙切齿的美琴，有希异常平静地替“幻想御手”的开发者澄清了两句，不过她接下来又难得地眨了一下眼睛，这才直接点明了该程序的其它几个重要作用和副作用： “所有使用该程序改变脑波的能力者，都可以在计算力富余的时候从该网络借用部分计算力，亦可模拟同系列能力者的思考模式，更有效率地处理超能力，双管齐下甚至有可能将lv0的能力者提升到lv6。 不过这只是程序开发者给予普通使用者的好处，真正的使用者也就是普通使用者修改之后的脑波原本的主人，将拥有自主调用所有计算力的权限，亦可自主选择任意系列能力者的思考模式进行模拟，这也就意味着该使用者在理论上可以随意使用出任意lv6强度的能力。 但是普通使用者会因为持续受到该使用者的脑波影响，脑部逐渐失去自由。最终陷入昏睡状态，只有真正的使用者才不会受到影响。 倘若使用脑波原本就相同的御坂网络，也可以实现计算力的动态调配。有限提升的能力等级，但却无法用模拟出其它能力。” “这、这么说这是一个阴谋了” 听说普通使用者最后的下场就是昏睡不醒。佐天和初春几人全都花容失色，不过有希却又点点头对她们说道： “我可以提供对应的治疗程序，只要在学园都市里播放治疗的音乐便可以破坏这个网络。 另外我有改进脑波连接方式的思路，一旦成功即可毫无障碍地利用ai场将任何能力者的脑波连接起来，构建完全无害的能力网络。” “脑、脑波不同也可以随意连接吗，这简直就像科幻小说一样 不过真能实现的话，会让能力者全体都产生飞跃式的进步” 尽管佐天等人对有希改进脑波连接方式的思路能否成功还抱有疑问，但她们却丝毫不怀疑这一技术成功之后所产生的伟大影响。甚至因此而恐惧了起来。 毕竟这一技术原本是被使用在某个可怕的阴谋中，虽然她们不知道“幻想御手”的真正使用者究竟想干什么，但他完全无视了其他普通使用者的身体健康，想必肯定也是打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主意吧 那么在有希改进技术的这期间，她们至少应该找出“幻想御手”的开发者和真正使用者，阻止他们的阴谋。 然后不光是lv0的佐天，lv1的初春、lv2的黑猫和智代、lv3的姬峰所有能力者会从中受益，区别只是能力提升多少的问题 于是，阻止阴谋和改进技术立即成为了佐天等人这段时间最上心的两件事，虽然后者只有初春稍微能够帮上有希一点忙。但前者可是大家都能够出力的事情。 而跟着参与进去的姬峰等人更是清楚地知道，后者对于有希来说其实完全不成问题，因为有希之前就已经能够将自己的计算力借给其他人使用了。只不过除了黑猫和智代之外。姬峰和春日自己的计算力就已经够用了，所以一直没有借用过有希的计算力。 同样的，美琴虽然也可以连入“御坂网络”，并在调动两万个妹妹的全部计算力之后暂时成为lv6的绝对能力者，但是那么强大的力量也没有用武之地，反而会引起隐藏在暗处的某些人的觊觎，给妹妹们带来新的灾难，所以美琴表面上是拒绝连入网络的。 不过在暗地里，美琴却在姬峰和有希的劝说下暗中连接上了“御坂网络”。但她并不将自己的思维连入。只是利用有希提供的新算法，将妹妹们的“数据”全都压缩并储存在自己的大脑中而已。 如此一来。即使所有的御坂妹妹全灭，只要她这个lv5还活着。就能够无数次地复活所有的妹妹；而且就算到了其它世界，只要有希利用美琴的体细胞给妹妹们重新制造出新的身体，并使用“学习装置”载入记忆数据，便能够让两万个妹妹也跟着“偷渡”到其它世界里。 等姬峰和美琴她们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最新的记忆数据又会跟随美琴一起回到主神空间，下次进入学园都市时直接将“更新数据包”载入，学园都市里的御坂妹妹就变成了跟随大家经历过了许多个任务世界的御坂妹妹，而留在其它世界的御坂妹妹们也是如此。 这便等于是将主神空间的“穿越”变成了异时空同位体之间的“灵魂穿越”，而且还是不死军团。只不过除了科技水平发展到了一定程度，个体武力又低到了一定程度的任务世界，这些御坂妹妹就只能被当作工人或炮灰使用，基本没有什么花费大力气制造的必要有希的资讯操作可没办法轻轻松松地凭空克隆出大量御坂妹妹，另外她也没办法轻轻松松地凭空变出克隆御坂妹妹的全套设备。 但是“学习装置”有希却可以轻轻松松地制造出来，只要有足够的材料，她就算给大家人手制造一个也没问题。不过这种单纯灌输知识的设备对姬峰等人来说用途也不大，仅仅是方便大家学习已有的知识而已，想要进一步开发和研究仍然只能依靠有希一个人，就连姬峰也不擅长这一方面。未完待续。 60 最后一日的约会 “r：御坂美琴 time：8-31，08：21 title：sos！ 抱歉各位，我今天想单独借姬峰救一下急，请让他尽快赶到常盘台宿舍的楼下，详情日后再说。￡∝，拜托了！感激不尽！” 8月31日没错，正是8月31日，姬峰他们停留在本世界的最后一天，距离回归主神空间已经不足24小时！ 自从一个半月前的火锅聚会时起，姬峰和美琴她们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幻想御手”、“连续虚空爆炸”、“幻想猛兽”、“杂乱开放”、“白鳄部队”、“生化智能计划”……整个假期大家几乎就没有闲着的时候，这还不算到上条当麻那边的“客串演出”。 如果不是提早解决了御坂妹妹的问题，他们这个假期肯定过得比上学还累，但即使是到了最后一天，姬峰等人也还得假装聚在宿舍里玩游戏，将“最后之作”御坂御坂团团保护起来。 直到今天为止，“量产型能力者计划”的研究负责人天井亚雄也一直没有机会在御坂御坂脑中注入病毒，只要平安度过本日，sos神圣黑猫骑士团就可以完美达成拯救御坂妹妹的任务了！ 不过就在这种情况之下，姬峰身为团队中唯一的男人，却不得不因为美琴的求救而离开春日等人，在假海原光贵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假扮她的男朋友。 “……什什什、什么？今、今天的这件事也是一个事件？ 那、那你们早就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让人假扮我的男朋友？！” 从飞快赶来的姬峰那里听到了一点点口风之后，故作亲昵地和他靠在一起的美琴脸蛋“刷”地一下就红了，差点把他的胳膊从怀里甩出去。不过因为常盘台中学理事长的孙子“海原光贵”还在不远的地方“守望”着他俩，所以她最终还是忍耐住了害羞的情绪，压低声音向姬峰问道： “那、那么春日她们都说了什么？有、有没有嘲笑我？” “你知道她们不是那样的人啦！ 放心放心，直到我出门为止她们都什么也没说，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毕竟对于我们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既定事项’，就算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也在当初浏览‘相关资料’的时候惊讶完了。 等到下一个世界的时候你自然也就明白我们的心态了。亲身经历自己已经知道了整个过程的故事时，不管遇到了多么巨大的危机，只要这一危机在‘原作’中有所记载，便会让人产生一种事情仍旧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感觉。” 看着美琴那如同苹果般红润可爱的俏脸，姬峰笑容温和地安慰了她几句，而美琴的注意力果然被顺利转移走了，直接顺着他的话就好奇地问道： “唔……虽然我知道按照规矩我不该问太多，不过为什么就连我随便找一个认识的男生假扮我的男朋友从而让纠缠我的男生知难而退这种事情都会变成事件的啊！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啊……你不用再特地澄清一遍啦，我都说过我们早就已经清楚此事的前因后果了。” 面对美琴郁闷的吐槽，姬峰只是颇为神秘的笑了一下。然后十分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不用担心。咳……我、我们暂时只要认真地假扮好男女朋友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姬峰不由得稍微有些脸红。毕竟他如果愿意的话，只要特地走过去和假海原光贵打个招呼握个手，就能够利用山寨的“幻想杀手”直接破坏对方的魔法，使其暴露出真面目，但是那样的话他就没理由再和美琴进行“恋人的约会”了，所以他也只能让真正的海原光贵多受点罪了。 不过这样一来春日那边就有点不太好交代了，明明可以快速解决的事件却偏偏要拖到和美琴lovelove够了再说。即使春日等人在他出门的时候并未做出任何叮嘱，想必心里面也一定会犯嘀咕的吧。 “那、那个……虽、虽然我原本是想就这么蒙混过去，但、但是春日她们不会有想法喵？毕、毕竟那个……你、你们知道未来的展开，应该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才对吧！” 和故作镇定的姬峰相同。美琴现在也非常紧张害羞，甚至连句尾都带上了喵星人的口癖，眼睛还变成了猫眼的模样。 一想到春日她们全都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和姬峰假扮恋人约会，美琴的身体就变得僵硬了起来。她这么做会不会让大家误会她对姬峰有那种意思啊？天、天地良心。她今天只是被海原光贵缠得没有办法，又恰巧在路边看到了姬峰的某个刺猬头朋友，这才灵光一现地想到了这样一个漫画和电影里都经常使用的招术。 不、不管怎么说。她所熟悉的男生就只有姬峰一个人了，难不成她要突然跳出去拽住姬峰的那个刺猬头朋友来假扮恋人？那、那种不知羞耻的事情她可干不出来！ “呀……没、没问题，这个事件嘛……其实只要按照你的想法继续下去就ok了，如果提前戳破反而很容易产生变数。 除了拯救某些人之外的剧情，我们基本上都没有提前插手，毕竟对于轮回者来说最大的优势就是熟知剧情，如果我们知道的剧情改变得面目全非，那我们的优势自然也大幅削减甚至完全不复存在了。” 在这种时候，姬峰为了能够继续与美琴的约会，竟然搬出自己曾经在小说中看到过的轮回者经验来证明自己维持原剧情的行动是正确的。美琴根本不知道“改变剧情”才是轮回者获得奖励的主要来源，自然也就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这种说法： “哦……这、这样的话那就拜托你了。 远远吊在我们身后的那位……你也知道他是什么来头的吧？就算我今天过后便会跟随你们进入主神空间，也实在不好用太过恶劣的态度来对待他啦，所以请你稍微帮一下忙……”(未完待续。) 61 约会时不要说正事 “说起来……假扮恋人的约会都要做些什么？” “咦？我、我也没有细想，只是这一周被纠缠不过，才临时想到要找你来假扮一下。” 貌似亲密的姬峰和美琴从常盘台宿舍门口开始就轧起了马路，但是这交头接耳的两人却还在为下一步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而犯愁。 阴魂不散的假海原光贵一直在他们后面晃着呢，恰当地秀一秀恩爱是很有必要的，但是在肢体方面又不能有过多的接触，更不能公开表演某些对于学生来说过于露骨的行为，否则不要说美琴，就连姬峰也会觉得没脸见人了。 “唔……” “呣……” “嗯……” “哈……这、这应该是由男性来主导的事情吧，所以全部都交给你决定就好了嘛！ 你不是经常自称‘智者’吗，现在你的智慧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姬峰和美琴两人几经思考，终于由美琴首先想出了一个让自己不必继续烦恼的好主意，那就是将所有的烦恼都压在姬峰头上。姬峰虽然有明显的被坑感觉，但鉴于他自己是主动跑来被坑的，所以哪怕有再多的烦恼也必须一肩挑起： “我可能是第一个为了约会而发愁的智者吧，不知道其他智者的智慧是否也曾经被用在约会上。” 囧囧有神地稍微吐槽了一句之后，姬峰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了起来，然后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便利商店问道： “要不要去看霸王书？” “什、什么霸王书？我根本听不懂……” 听到姬峰这个出人意料的提议，美琴明显地楞了一下，然后脸上突然冒出了许多汗水，眼神也四下游移了起来。不过姬峰没有给她装傻的机会，直接追加解释了“霸王书”的含义： “就是站着看免费漫画杂志啦。” “你、你怎么知道！” 尽管美琴猜到姬峰已经知道她的这一秘密了，但是听到姬峰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她却仍然面红耳赤地跳了起来，好像自己非常令人害羞的一面被人看到了似的。不过姬峰只是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语气十分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我毕竟是个轮回者啊。你的所有资料我都尽在掌握。 而且今天你原本就是打算出门看霸王书的吧，如果你和黑子她们一起去我的宿舍里玩游戏或许还会改变行程，但是考虑到最后一天我们完全不打算出门，如果黑子、初春和佐天也来玩就不得不出去购买食材招待她们吃饭了。所以最后这一天我们也就没再邀请你们一起活动。 对了，你要带入主神空间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虽然在主神空间里可以免费制造出任何物品，但这些物品都只能在主神空间内享用，无法带入下一个任务世界。” “啊……昨天我替着黑子不在的时候已经偷偷整理好了，今晚只要抱着旅行袋度过12点就可以了吧。” 因为姬峰及时用正经事分散了一下美琴的注意力。所以她对自己的所有资料都已经被姬峰所知晓这件事没有多想，否则她现在的语气不可能还是这般平静。姬峰庆幸自己成功地掩盖了刚才的失言之余，又连忙拉起美琴的手，一边往便利商店走，一边继续对她说道： “okok，那我们赶紧进去看一会儿书吧，你就当是陪我进去看啦，或者买下来找个地方看会更好？ 虽然关于私人物品的事情我不想细说，但是四季衣物和鞋帽、压缩干粮和水、个人清洁和卫生用品才是主要的，我们前些天也采购了不少。这主要是考虑到我们进入文明程度较低的任务世界时的生活问题。” “喂！你、你怎么擅自就抓着我的手喵？我自己会走啦！还有你约会的时候可以不说正事吗！” 尽管美琴走路的时候和姬峰靠得很近，但是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被姬峰抓住手却仍然让她慌乱得声音都变了调，甚至还下意识地说出了隐藏在自己心底的抱怨。 原本姬峰这么做只是想要进一步避免美琴深入思考关于个人资料和**权之间的问题，顺便大着胆子让自己和美琴关系更进一步，可是当他听到美琴这句随口而出的抱怨之后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睁大眼睛回头与同样睁大了眼睛的美琴对视了好几秒钟，这才移开视线略带歉意地说道： “嗯……抱歉。 嗯！毕竟我们这也算是约会呢，正事过后再说也不迟。” “哦、哦……没关系……” 面对姬峰突兀的道歉，美琴好像惊讶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似的，竟然呆呆地原谅了他。然后就这样被他继续牵着走向了便利商店。 一路上，难得沉默了下来的美琴眼神相当闪烁，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对姬峰说出了“约会时不要说正事”这种话。直到便利商店门口的铃声响起，姬峰也在收银员“欢迎光临”的声音中松开了她的手之后。她又俏脸微红地盯着自己那遗留着少许温热和汗水的手指楞了两秒钟，这才稍微回过了点神。 快走两步从侧面悄悄地窥视姬峰的侧脸，美琴惊讶地发现这短短的一路上，姬峰的额头和鼻尖竟然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颊和耳朵也红得好像被太阳长时间暴晒过一样。 不知为何，这个小小的发现让美琴不自觉地轻轻翘起了嘴角。几只沾上了姬峰手汗的手指下意识地互相搓了几下，然后就突然被店里的冷气激得浑身打了个哆嗦，并且完全清醒了过来。 我我我、我刚才是怎么了？咦？我、我难道是在笑着吗？ 完全清醒之后，美琴难以置信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脸上露出了细思恐极的表情。几秒钟之内，她就感觉自己的后背几乎被冷汗湿透了，但脖子、脸颊、耳朵和额头却不可思议地热了起来，并且像发烧一样迅速变得滚烫！ “啊……啊嚏！！！” 在这冰火两重天的刺激之下，鼻子越来越痒的美琴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然后引来了姬峰惊讶而又关心的目光。(未完待续。) 62 那是我掉的…… “怎么？店里冷气开得太大了吗？” “啊……嗯……有点。” 听到美琴的喷嚏声，姬峰自然马上转过头来关心了她一句。美琴虽然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烧，但却仍然抬起手来蹭着鼻子，言辞含糊地点了点头，于是姬峰拿到最新一期的周刊少年杂志之后便立即向着收银台走去。 “我们出去找个有树荫的地方一起看吧。 嗯……外面还是很热的，买两盒冰淇淋边看边吃也不错，你先挑一个喜欢的口味。” “哦、哦……谢谢。” 路过冰柜的时候，姬峰又让美琴挑了一盒冰淇淋，然后自己也拿了一盒，这才付款离开便利商店。直到自动感应门在自己的身后重新合上，夏末残余的暑热再次席卷而来，美琴才惊讶地发现姬峰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为了约会的主导者。 尽管这正是她一开始所要求的，但还是让她觉得稍微有点不爽哪。美琴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强势的人，她只是不肯认输，不愿屈居人下，不想被当作顺从的、没有主见的女孩子而已，但她今天在姬峰面前却表现得太过“乖巧”了哦？ “啊哈！那边的热狗店有摆在树荫下的桌椅，虽然我们暂时不买热狗，但过去坐坐也没关系吧，吃完了冰淇淋再吃热狗也不迟。” 为了表现出自己独立自主的人格，美琴特地指着不远处的热狗店大声向姬峰建议道。姬峰虽然觉得吃完冰淇淋又接着吃热狗有些那啥，但他还是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那间热狗店……本来是会发生两个人吃了一半的热狗并排放在一起然后分不出来的小事件呢，但是上条把妹手在美琴和御坂妹妹们心中的位置已经被他取代了，而这个小事件今天也不太可能再发生了。 “呼……一到了树荫下，马上就觉得凉爽了不少呢。 可惜风还是热的，幸好有买冰淇淋。” 坐到凉丝丝的椅子上，美琴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美滋滋地打开了自己的香草冰淇淋，但她还没有来得及将冰淇淋放入嘴里。就被特地拖过椅子紧挨着她坐下的姬峰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咦！你、你干嘛特地靠过来！” “喂……我们不是正在假扮恋人吗！而且漫画杂志我可只买了一本，要一起看的话当然得贴在一起坐吧！” 看到美琴这过分敏感的表现，姬峰脸上表现得好像非常不满，但是心里面却颇为愉快正是因为美琴格外在乎他。所以才会格外敏感，否则就算身边坐着个男人也和坐着一个肯德基的上校爷爷没有什么区别吧。 虽然一直自诩为“智者”，但姬峰并非小说或动漫里那些感情异常木讷的迟钝男，而且正好相反，极其擅长洞察人心的他甚至连女孩子最细微的情绪变化也能够观察得出来。 他之所以在现实里从未交过女朋友。便正是因为他在尚未开始交往时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些主动追求他的女生有的是直接冲着他的钱来的，有的则是为了把“征服”有本事的男朋友当作自己值得炫耀的“战绩”， 还有的单纯只是因为崇拜名列前茅的好学生…… 那些女生未必都是存心不良，但他却无法从中感觉到真正的爱，倒是能够发现各种各样想要找男朋友的理由。或许华夏的初中和高中女生都还幼稚得不懂得真正的爱，又或者只是他身边没有那种既懂得真正的爱又能够让他心动的人。 不过在这无限的世界里，姬峰却经常能够发现这种纯粹的好感、喜欢和爱慕。现实中难得一觅的美好感情，在幻想的世界中却多得不可思议，对于姬峰这种一心想要寻找真正爱情的完美主义者来说，这里简直就是爱情的天堂！ “好、好了啦！你坐过来就是了。怎么还一直朝我怪笑，简直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你可要记住，我们只、只是假扮！假扮而已！可、可不要得寸进尺，否则我绝对饶不了你！” 被姬峰用满是感慨的微笑眼神盯着，美琴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不得不再次着重强调了二人目前的真正关系，这才脸蛋微红地将身子靠向了姬峰这边，几乎是头碰头地等着姬峰开始翻页。 为了给再次变热的身体降温，她快速地将一勺又一勺的冰淇淋吞入了腹中，不过还是等到注意力逐渐被漫画里的内容吸引住了之后。她吃冰淇淋的速度才真正降了下来，有时甚至手在嘴边举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往嘴巴里送。 “咯咯咯……呜嘻嘻…… 往、快往下翻啊，你看得太慢了！” “你看得可真快……” “噗哧！太、太好笑了！怎么可以这么好笑！ 啊！” 终于，笑得花枝乱颤的美琴手腕一抖。把勺子里的冰淇淋掉到了姬峰的臂弯上。同时她还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不觉间已经完全靠上了“男朋友”的胳膊，脸几乎快要贴到了对方的脸上还是自己特地伸长脖子贴过去的。 “抱歉，我替你擦掉。” 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姿势多么令人害羞的美琴利用上天送来的这个借口赶紧拉开了与姬峰的距离，垂着眼帘颇有些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了纸巾，不过还没等她把纸巾从包装袋里抽出来。姬峰胳膊一抬就直接将她掉下来的冰淇淋吸进了嘴里。 “幸好没掉到衣服上。” 毫不犹豫地吃掉美琴的那口冰淇淋之后，姬峰很是庆幸地嘟囔了一句，然后表情极其自然地放下胳膊等着美琴帮他把胳膊擦干净，可是美琴却脸色通红地张大了嘴巴，嘴唇颤抖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对他说道： “那、那是我掉的……” “那又怎样？喂……你不是连这种事也要害羞的吧……我虽然可以理解，但却没法感同身受。” “我我我、我才不害羞呢！我只是觉得不太卫生而已！不太卫生！” “啊……你这明显是在报复吧！” 面对因为间接的“间接接吻”而害羞不已的美琴，姬峰竟然露出了一种略带嘲笑的表情，让美琴立即就生起了气。但她仍然狠狠地替自己的“男朋友”擦掉了胳膊上剩下的冰淇淋痕迹，并再次鼓着红通通的可爱脸颊靠了上来，示意他赶紧继续翻页。(未完待续。) 63 误会！ “噗哈哈哈…… 咕咕咕咕…… 呀……真是太满足了，这一期的漫画也都很有趣呢。☆→☆→，” 看完了整本杂志，美琴马上毫无留恋地远离了姬峰，后背用力靠着椅子，蹬直双脚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回味着漫画带给她的无上快乐，而她旁边的姬峰则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吐槽道： “呃……我虽然知道你喜欢看漫画，但是你竟然能够从头笑到尾，不管哪部都能笑出来，笑点如此之低也是一种幸福吧。” “就是好笑嘛！而且笑口常开可是保养肌肤和保持身心健康的最大秘诀！” 面对姬峰不知道是褒义还是贬义的吐槽，美琴假装得意洋洋地拍着相当平坦的胸脯反驳了一句，随即又颇为郁闷地反问道： “呐……关于我的事情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 虽然我知道你是因为看过关于我的所有故事才这么了解我，但就、就算你是我真正的男朋友也不可能这么透彻地了解我吧？这简直就像是不知道一起生活了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似的，还、还真是让人觉得别扭啊！” 说到最后，感觉自己的耳尖又要发烧的美琴强迫自己板起脸来装出了若无其事的表情，姬峰当然能够轻易感觉出来，不过他也配合地露出什么都没有发现的微笑，语气安静而平和地回答道： “哈……的确是这样的呢，感觉是有点怪。 不过对于我来说，你可是第一次见面就已经认识了很久的人啊，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更加奇怪吧？” “不……倒也无所谓啦，只不过被人了解得太透感觉有点……” 在身为男性的姬峰面前，美琴搔着脸颊没好意思说得太露骨。接着她像是故意转移话题似的突然问道： “你说我进入主神空间之后，会不会进入刚才看过的漫画里的世界？” “呃……你不是说约会时不要谈正事吗……” “我只是随便问问嘛！是闲聊！” “好吧……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理论上来说，我们经历的任务世界应该是随机在无数个位面的无数部神话、、动漫、影视作品中抽取的，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这支轮回者队伍所经历的都只是我所知道的故事，估计主神是优先选择我所熟悉的世界吧。” “嗯……这还真是有点遗憾呢。如果我也能亲眼见见我喜欢的人物就好了。” 听了姬峰的回答，美琴当真颇为遗憾地耸了耸肩膀。不过就在姬峰因此而紧张起来之前，她又突然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一边持平裙摆一边看着旁边的热狗店随口问道： “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吃热狗吧，你等在这里。 对了，你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呃……” 看到美琴真的只是随便闲聊才问了那个问题，姬峰的脸不由得变成了囧的表情。然后一想到原本应该发生的“热狗混淆事件”，他在心里很是挣扎了几秒钟。这才毅然决然地叮嘱道： “不管什么都好，但不要是和你一样的。” “什么？” 听到这个明显意有所指的回答，美琴不由得楞了一下，不过这一次她很快就想到了什么，立即脸色微红地勉强自己笑着追问道： “你、你不是想和我交换品尝吧？ 虽、虽然我们是在假扮恋人，但、但是这种事也太、太让人不好意思了，我还没、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哎呀呀……所以说少女的心思啊，真是受不了。 我们刚才买的冰淇淋就是不同口味的吧。如果我想要交换品尝的话，刚才肯定就提议交换了啊。” 面对自作多情了的美琴。姬峰一脸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他的眼角便闪过了一道无比强大的蓝白色电流，差一点点就在他的右手到位之前轰中他的身体。 “嗞啦啦啦！！！” 虽然雷击之枪在姬峰的右手前面不得寸进，但美琴却执拗地维持着电流的输出，只是在姬峰周围溢出的细小电光便点燃了桌子上的漫画杂志，接着塑料材质的桌椅也迅速地变形融化，很快便烧得只剩下一团散发着难闻气味的黑色残骸。 这对于姬峰来说是最恐怖的情况。毕竟他的山寨版“幻想杀手”是需要消耗自身的“魔力”来抵消异能之力的，这种比拼双方魔力总量的对耗最终必定会以他的败北结束。 不过就在姬峰的魔力数值即将归零之前，美琴还是主动终止了攻击，然后两个人全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脸蛋仍然残留着些许红晕的美琴才面无表情地扬起头来，假装高傲地用下巴对着他说道： “哼……你可不要太自作多情了，我、我对你才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呢！ 我所喜欢的人……不，能够让我稍微另眼相看的人，至少得在能力上胜过我不是利用阴谋诡计或格斗技巧，必须是单纯在能力上比我这个lv5还要强才行！” 啊呀……一不小心玩过头了，竟然把美琴调戏得真正恼羞成怒了不说，还让她一气之下说出了这种狠话，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只能设法成为lv6的绝对能力者了吗？ 看到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姬峰心里也多少有些后悔。但美琴可真是太不经逗了，如果是春日的话，最多也就是朝他飞起一脚罢了，黑猫更是不会被这种初级的挑衅动摇分毫，反倒会一脸坏笑地答应下来，甚至假装“爱妻”旁若无人地把热狗喂到他的嘴里…… 但这种与平时的爽朗完全相反的害羞之处也是美琴的萌点，更何况她最后还是主动停止了电流输出，姬峰实在无法对这样的她生气，只能连连摆手竭力替自己解释道： “误、误会！我可是为了你好！ 如果我们买同样的热狗，之后你很可能会把芥末吃到鼻子上，并在扭过头用手背擦的时候刺激得眼泪直流，等到回过头来又发现两只热狗并排放在一起根本分不出哪个才是你吃过的了！” “哼！我怎么可能那么笨手笨脚！而且这和你刚才的无奈笑容根本没有关系吧！”(未完待续。) 64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呼……总之我还是请你吃热狗吧，别忘了我们现在还在假扮恋人呢。》。》” 如雷霆暴发一样猛烈地发了一通急火之后，美琴竟然又立即把之前的身份重新拣了起来，就好像刚才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这不禁让姬峰产生了“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的感慨。 “我说……现在就连热狗店的女店员都一脸恐惧地望着你呢，你当真能够继续假装得下去吗？” “为什么不能？刚才只是你说错话了吧！ 咳……就、就算只是假扮也要假扮得像一点才能骗过别人吧？恋人之间打情骂俏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在姬峰怀疑的目光中，美琴厚着脸皮做出了解释，但她的脖子、面部和耳朵其实都已经泛起了红晕，只不过姬峰为了避免她再次发飙假装看不见罢了。 打情骂俏……美琴的打情骂俏已经和单方面的殴打没有任何区别了，根本就是家庭暴力，怪不得她要求男朋友的硬实力要比她强，看来她自己也认同以暴制暴的恋爱方式嘛。 “给我两个热狗，要不同酱料的，剩下的钱就当作桌椅的赔偿吧。” “是、谢谢、承蒙惠顾。” 拿着热狗回来的时候，美琴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爽朗表情，一边咬着自己的热狗，一边把属于姬峰的那个递了过来。 姬峰很清楚她为什么没有让自己陪着去两个人一起挑热狗，最后却是由女生掏钱付账，这感觉像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一样吧。不过身为“智者”的姬峰当然是不在乎他人的目光的，既然是男女平等，既然是一家人，那么用谁的钱不都是用？ “唔……看、看什么看！我是不会把芥末酱弄到鼻子上的！” 美琴才刚刚咬了几口热狗，就被姬峰的视线盯得吃不下去了，但是面对她的斥责姬峰只是脸色淡然地伸出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然后美琴丢脸地发现她竟然真的把什么酱料沾到了鼻尖上。 “呜……” 感觉非常不好意思的美琴刚想转过头用手背擦掉酱料，却及时地记起了姬峰之前的警告。放下热狗掏出纸巾擦干净了鼻子。可是等到她转过身来，却仍然惊讶地发现了两个并排着放在一起，而且都吃掉了将近五分之一的热狗，只不过这两个热狗的酱料颜色完全不同。 “喂！你这家伙啊……难道就那么想和我间、间接……那啥么！” 看着自己面前这两个基本一样的热狗。美琴的背后再次升起了火焰，脑门上也生气地暴出了青筋。面对她那捏得咯咯作响的拳头，姬峰连忙满脸堆笑地举起双手解释道： “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只是给你实际验证一下如果我们两个吃的是同样的热狗将会发生的事情。 你看，如果酱料完全相同的话。就算吃掉的长短不太一样，也根本没办法分辨哪一个是自己吃的吧？”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和美琴间接接吻的企图，姬峰一边解释一边就随手拿起自己的热狗啃了一口。可是他却看到美琴不仅没有释然，反倒突然张大嘴巴瞪住了他，嘴唇张合了好几次才终于面红耳赤地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他手上的热狗说道： “那那那、那是我的啊！” “咦？” 姬峰把手上的热狗拿到眼前定睛一看，发现上面淋的果然是美琴的芥末酱料，只不过他刚才那口恰好没有吃到。 或许是因为他刚才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美琴的身上，所以才下意识地把美琴啃过的热狗拿了起来，但无论有着什么样的理由，结果就是他当着美琴的面光明正大地吃了她所吃过的食物。 “啊……如果我说这只是个意外你相信吗？ 不过就算不是意外。恋人之间交换品尝不同风味的食物也很正常吧？所以保持镇定！保持镇定！” “你、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不知道是姬峰的笑脸还是姬峰的话语起了作用，总之美琴倒是没有像刚才那样立即就勃然大怒。她咬牙切齿地快步走到了姬峰的面前，脸蛋因为生气或害羞再次涨红，但却没有忘记压低声音，然而姬峰当真一脸无辜地与她对视着，哪怕过了几十秒钟也没有流露出一丁点儿的心虚或动摇。 “哼……” 没有捕捉到任何姬峰是故意如此的证据并对他施以电击之刑貌似令美琴非常不甘心，她愤愤不平地主动移开了视线，然后目光在自己那个被姬峰咬了一口的热狗和姬峰那个咬了好几口的热狗之间来回逡巡了几次，最终还是恨恨地跺着脚走掉了： “我、我怎么能公开吃你吃过的东西啊！ 算了，两个你都吃了吧。不过相对的，你等会儿要请我吃别的。” “喂……这也没有什么的吧？我不也吃了你吃过的东西吗，还是两回。” 在美琴的身后，姬峰连忙拿起两个热狗追了上去。不过美琴只是愤怒地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并且在额头“逼li逼li”地放出了少许电火花，便让这个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可恶家伙老老实实地用热狗堵住了自己的嘴。 接着两个人便沉默了下来，街道上的路人们惊讶万分地看到一对貌似恋人的年轻男女一前一后地闷头前进，前面的女方两手空空，眼睛里好像还噙着泪花。而后面的男方则一脸无奈地左右开弓拼命将两人份的热狗往嘴里塞，想不出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矛盾才会导致这种奇葩的情景。 嗯……或许是常盘台的大小姐为了保持身材，又或者为了避免面部因为过于油腻和刺激的食物起痘，所以只是浅尝了两口便“挥泪”远离了热狗这种高热量的食物，于是她的男朋友为了避免浪费就只能硬着头皮全部吃掉？ “那边！请我吃麦当劳吧。” 没走多远，那个可怜的男朋友才刚刚吞下最后一口热狗，嘴馋却又必须控制热量的常盘台大小姐便又指着另一种著名的高热量快餐下达了命令。于是，路人们纷纷露出了同情的表情看来常盘台大小姐的男朋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未完待续。) 65 用拳头教他做人 “你好，初次见面……嗯……虽然并非是第一次见面，但却是第一次和你说话。←， 我叫海原光贵，请问，你是御坂同学的朋友，传说中的‘那位阁下’吗？” 就像美琴只要吃热狗就有九成弄到鼻子上的可能性一样，该来的迟早会来，就在姬峰独自进入麦当劳排队的时候，神出鬼没的假海原光贵终于主动找上了他。 不过在“原作”中，这个假海原光贵是因为上条当麻的身边不知不觉地形成了能够影响魔法侧和科技侧局势的“上条势力”才攻击上条的，而现在上条当麻的身边除了美琴和御坂妹妹之外和“原作”没什么两样，那么他找上姬峰只是单纯地因为美琴的事情？ “哦……你就是最近一直纠缠美琴的那个人？ 我的确看见你好几次了，不过你为什么今天才来找我说话？” 尽管姬峰早就知道这个海原光贵是阿兹特克魔法师假冒的了，但他仍然时刻不忘做戏，哪怕最后一秒钟也要在“滞空回线”的镜头前完美地扮演一个“普通的男高中生”。假海原光贵当然没有看出姬峰心里的想法，他在故作冷淡的姬峰面前依旧伪装成了文质彬彬的贵公子模样，有礼有节地微笑着回答道： “说‘纠缠’有些不适当，死缠烂打只会引起女性的反感，而且有**份。 前几次看到你时，因为你的周围总是围绕着好几位女性，和御坂同学的朋友们也很熟悉的样子，所以我就没有多想。 可是今天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身边单独出现了一个绯闻里谣传的男性，会格外在意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哦？你说话倒是很直接呢。 稍安勿躁，等我买完东西出去说话。” 虽然并不确定假海原光贵的来意，但是姬峰早就已经想好了应该怎么做，不管假海原光贵有没有恶意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做法，毕竟这是一个并不值得费心的“小事件”和人类危机地球毁灭宇宙重启相比当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件。 “……，好吧。” 假海原光贵多少也调查过姬峰的情报。所以对他毫不客气的冷淡态度有些惊讶，毕竟姬峰平时也是一个文质彬彬的谦谦君子，平时不管对谁都颇为温和。不过这个冒牌货仍然装模作样地微笑着等在了旁边，直到姬峰捏着外卖的纸袋走出来才自然地跟上了他。而姬峰则特地侧过身来等了一下，没有让其走在自己后面。 “咦？你们怎么一起出来了……” “这是你要的麦当劳。” 看到她特地找过来的姬峰竟然和纠缠她的“海原光贵”并排走出了麦当劳的大门，美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并且用遭到了背叛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姬峰，但姬峰仍旧脸色平静地把麦当劳的纸袋放到了她的手里。然后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假海原光贵，似笑非笑地对她说道： “美琴，这家伙刚才竟然在店里直接对我说他喜欢你。” “什……” “而对于这样的人我……” “呯！” “……会用拳头教他做人。”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姬峰话才说了一半就突然转身一拳打在了假海原光贵的脸上，直接将其打倒在地，把美琴和旁边不断进出麦当劳的路人们都吓了一跳。可是还没等大家出于义愤斥责姬峰，假海原光贵的面部肌肤忽然如同破碎的瓷器一般龟裂崩落了，着实把所有人又吓了一跳其中也包括假装惊讶的姬峰自己。 “美琴！雷击之枪电住他！ 快点！” “噼啪！” 看到自己的山寨“幻想杀手”起了作用，假装惊讶的姬峰立即大声命令了美琴一句，美琴虽然有所犹豫。却还是在姬峰催促下马上朝地上那个容貌恐怖的“海原光贵”发出了一道不算太强也不算太弱的电击。 “用全力！连续释放！彻底电翻他再说！” “噼哩啪啦！嗞啦嗞啦嗞啦……” 对于美琴的犹豫很是不满的姬峰不容抗拒地连声催促了她几句，终于反应过来的美琴立即加大了电流输出，把地上的假海原光贵电得连续抖动了好几分钟才停下来，而这时姬峰和周围的路人们都已经掏出电话报告警备员了。 “怎、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胆敢当面和我抢女人的家伙，谁知道一拳把他的脸打碎了。 不管怎么回事这也肯定有问题，先制服他然后报告警备员总是没错的。” 等到美琴吃惊地询问姬峰的时候，她其实心里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现在只是在路人们面前和姬峰进行表演而已。不过美琴心里当真非常惊讶，她之前也曾想过姬峰据说的“事件”会是什么事件。却没想到海原光贵的脸竟然裂开了……这难道是惊悚电影吗！那个人究竟是谁！ “……唔，原来如此，真相竟然是这样的，这还真是‘事件’了呢！”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更详细的内容你可以在回归主神空间之后自行了解。” 过了半小时，亲眼看着假海原光贵被警备员们带走之后，姬峰主动向美琴道明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既然假海原光贵已经落网，他们假扮的恋人关系自然也就到此结束了，就算他们俩中的一个人或两个人都觉得不舍也没有理由再继续下去。 不过面对难得地沉默了下来的美琴，姬峰却很快露出了有些厚脸皮的笑容。并将之前交给美琴的麦当劳纸袋拿了回来，捏出一块早已冷掉变软的炸鸡柳扔到嘴里，声音温和却不容拒绝地说道： “好了，今天的事件解决了！其它事件与咱们无关，咱们继续玩一会儿，然后带些麦当劳回去给御坂御坂和春日她们吃。” “可、可是我们已经不用再假扮恋、恋人了……” “就算不假扮恋人，我们也同样可以约会的吧！ 而且我告诉你啊，就算那个海原光贵不是假冒的，如果他敢当着我的面说喜欢你，我照样会打得他满脸桃花开！” “什什什、什喵！喂！你、你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喵！”(未完待续。) 01 光柱和牺牲 “咦？这光柱……” 9月1日零点整，手里拽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旅行包美琴维持着半跪的姿势进入了主神空间。黑暗骤转明亮的场景变换刺得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等到她再次把眼睛睁开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沐浴在了一道圣洁的白色光柱之中，这和姬峰说过的可不一样！ “唔……应该是清除监视设备吧，可能是‘滞空回线’的纳米监视器，也可能是亚雷斯塔暗中在我们身上留下了监视魔法。” 身上背着大包小卷的姬峰同样因为刚一回来就被身体修复的光柱笼罩惊了一下，但他打开个人信息页面，发现自己的生存点并没有自动减少，便立即断定这并非是普通的身体修复功能了。 他们所处的这个主神空间怎么说呢……感觉就好像是半成品似的，主神商店没有，其他轮回者没看见，主神系统的各种功能也介绍得不全，甚至连主神给出的任务都只有一个主线任务，支线任务触没触发根本不给提示，最后多出来的额外奖励也给得莫名其妙…… 但是无论如何，这里好歹也是一个能够前往各种任务世界的主神空间，对于现在的姬峰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哦！这次我们获得了很大一笔生存点呢，比两万零二或者更多一点的私ste的数量还多了一万三千左右，勋章也多给了一个c级的，但不知道是因为完美达成了主线任务还是无意间完成了什么支线任务给的。” 看到个人信息页面上增加了一大截的个人财产……或者说是由队长统一管理支配的团队财产，姬峰脸上的笑容变得格外灿烂。然后他就这样开着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系统窗口，转过头来柔声对智代说道： “嗯……智代，下面我想按照我们之前计划好的那样，尝试着对你进行身体修复，可以吗？” “当然可以。放心吧，我也没有什么可不舍的，毕竟我的能力对团队的作用着实有限。” 面对姬峰略带歉意的眼神，智代露出了相当平和的笑容。但这笑容中也多少隐藏着那么一点失落，毕竟她现在的最大用处也就是充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 按照姬峰之前的计划安排，他们回到主神空间之后，会首先选择一个人单独进行全身修复。以便去除开发和提升超能力的课程给身体带来的损害。 但学园都市的能力开发原理便是利用药物作用、物理刺激、催眠暗示等方式刻意扭曲能力者的演算机能与判断能力，使其更明确坚定地观测到只属于自己的“个人现实”，所以姬峰不能保证主神进行全身修复之后，他们一定还能完整保留现有等级的超能力。 那么……只要稍微权衡一下利弊，所有人就都能够轻易地想明白。最适合充当这个实验体的自然就只能是获得lv2“空气装甲”能力的智代了。 虽然黑猫的“妖力”目前也还是lv2，不过双方同样获得有希的计算力支持的话，智代的能力只能部分达到lv3的效果，而黑猫的能力却可以部分达到lv4的效果，而且其战术价值和战略价值都高于智代的“空气装甲”。 “抱歉，虽然我估计主神的全身修复不会影响超能力这种‘增益状态’，但我的确是希望你能够为全队的利益稍微做出牺牲……” “你没有必要向我道歉，大家也是。毕竟你们并没有强迫我，而是征求了我的意见，最终还是我自己愿意为了大家做出牺牲。 而且这只不过是‘可能会’稍微牺牲一下并没有太大作用的超能力。还并不是‘一定会’，如果我们的团队之中连愿意为大家稍微做出这点牺牲的人也找不到的话，那我们还能够算是一个团队吗？ 所以你不需要有太多这方面的顾虑，作为团队的军师，你只要尽量把每个人都放在最适合的位置上，让每个人都能够为团队贡献出自己的最大力量就足够了即使是让某个人去充当试验品也没关系。” 在姬峰和其他女生愧疚的目光中，并不缺乏牺牲精神的智代索性直接把话给说开了。不过她可以理所当然地这么说，但姬峰等人却不能理所当然地这么认为，毕竟一者是自愿牺牲，一者是希望别人“自愿”牺牲。 如果希望别人“自愿”牺牲也可以这般理直气壮。并且打从心底认为理所当然，那便失去了感恩之心，会让原本温柔的人也变得心如铁石，会让原本气氛温和热闹的团队逐渐变成冷冰冰的军队。然后为了所谓的团队利益要求甚至命令某个人去死，就好像他生来便是为了在此时此刻替大家去死似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有权力要求别人做出牺牲，哪怕是为了全人类的利益也一样，有权力主宰自身命运的只有自己，有权力自愿牺牲的也只有自己。能够连某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对全世界说“不”的权力也保护，这才是一个真正公平且自由的世界。但遗憾的是人数越多这种公平就越难实现，最终这个世界仍旧是强者欺压弱者，多数人欺压少数人的残酷世界。 “不管怎么说，作为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总政委，今后再有这种需要牺牲或者需要个人承担风险的事情，我还是会本着自愿原则来排兵布阵的。 如果没有人自愿，那么我就自己上。” 看着周身散发着名为“牺牲”的神圣光芒的智代，姬峰明确而坚定地拒绝了她的合理建议，让智代和其他女生们的脸上全都露出了无可奈何的温柔笑容。 他果然是一个好人，明明比任何人都聪明，比任何人都知道应该怎么做，却偏偏因为心中的某些坚持而选择更笨拙的做法。像这样的好人当然不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智者”，可是却不会让人畏惧，不会让人疏远。 即使大家明知道他的坚持会将大家带上一条更为崎岖难险的道路，可至少她们这几个人…… 绝对会义无反顾地跟随他一同走到最后！(未完待续。) 02 神奇的指环 “……怎么样智代？身体没问题吗？能力还在吗？” 等到为智代进行全身修复的光柱消失之后，身为sos神圣黑猫骑士团总团长的春日立即关心地凑了上去。身体当然不可能有问题的智代稍微试验了一下自己的能力，然后很是开心地点了点头： “没问题！我感觉自己的能力没有任何变化！” “这样就好，不过你的这次全身修复竟然花费了将近500生存点，或许主神为了完整保留你的能力也很是费了一番工夫呢。 但就算每个人花费一两千来进行全身修复我们也是赚的，毕竟我们的能力等级和潜力都不低，应该说你们不愧是各个世界的女主角吗。” 看到实验的结果皆大欢喜，姬峰也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并且稍微调侃了大家一句。 有希在即将回归的最后关头从“树形图设计者”那里盗取了学园都市绝密的“素养判定”资料，其中春日的潜力不出意料地被判定成了lv6，姬峰则是lv5，智代和黑猫都能达到lv4，也就是说他们全员都有可能在现有等级的基础上再提升两级完全无能力的有希除外。 虽说想要百分之百地开发出自身的所有潜力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而且并不是按部就班地接受超能力提升课程的艰苦训练就能够成功升到最高级，但他们至少还拥有可能性，这种先天素质上的差距是绝对的。 “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全身修复之后感觉神清气爽哪！” 没过几分钟，所有人就全都完成了全身修复。春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笑容可掬地扫视了自己的团员们一圈，然后立即迫不及待地向姬峰问道： “下一个世界是什么？ 这次回归的时候我们携带了不少应急食品和瓶装水。四季衣物和生活、卫生、医疗用品也准备了一些，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下一个世界是……《零之使魔》，相关资料已经生成了。不过你们先等等……” 在春日等人期待的目光中，身为队长的姬峰公布了240小时之后才会开启的新世界。接着他赶在大家开始浏览相关资料之前。又连忙向大家公布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除了额外的生存点和勋章奖励之外，上个世界还获得了一个额外奖励，我这就接收一下看看……” 因为主神没有明确地给出奖励结算清单，所以姬峰也不清楚这次的额外奖励到底是怎么来的，不过这或许反倒是一件好事。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大量挖掘支线剧情甚至“刷分”，那么他们就只能全心全意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至于额外的奖励可以当成惊喜来期待。 “……，这是戒、戒指？” 当着所有后~宫成员的面。姬峰获得了一枚或许是白金制作的指环，这便是上个世界的额外奖励了。 这枚指环并不是很细，也不是很厚，外侧圆润光亮，内侧刻着一圈连绵不断的翅膀纹路，没有镶嵌任何宝石，给人的感觉其实就是“普通”。但它毕竟是一枚指环或者叫做戒指，哪怕并非“公认”的结婚钻戒也同样可以被赋予特别的含义，起码姬峰玩过并抄袭过的“舰娘”游戏里的结婚戒指就没有钻石或者任何宝石。 “唔……这不是哪个‘舰娘’的结婚戒指吧？” 曾经亲手描绘过类似戒指的黑猫伸长脖子紧盯着姬峰手心里的戒指看了许久，然后假装严肃地如此询问了一句。其他几个女生的态度也大抵如此，就连擅长洞察人心的姬峰也没办法看透她们内心的心理活动。 不过姬峰此时的注意力也没有放在她们身上，当这枚指环出现在他手心的瞬间。他的眼前便立即弹出了该物品的使用说明，原来这枚指环并不是什么戒指，而是一件基本与戒指无关的神奇道具： “这……不是戒指，而是可以按照使用者的想法变成各种武器和防具的万能装备，冷却时间24小时，也就是一天只能变一次形。” “哦……很神奇的戒指嘛，会绑定使用者吗？” 尽管这枚指环的作用非常神奇，但在黑猫的眼中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道具罢了，游戏和动漫里比这更加神奇的道具也有的是。她更加在意的反倒是该道具的使用限制。 “使用说明上没说，应该是没有吧。” “那先让我试试！” 姬峰回答的话音尚未落下。黑猫便已经眼疾手快地从他的手心抓过了这枚也可以当成结婚戒指使用的指环，并立即喜孜孜地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套去。这让在她动手抢戒指的时候没好意思阻拦的春日和美琴也终于无法保持沉默了： “等、等等，左手的无名指怎么可以乱戴戒指！” “没、没错，如果要戴的话，还是戴在左手的中指或食指上吧。” “无所谓的吧，既然要osplay，还是尽量忠实‘原作’比较好。” 尽管春日和美琴都已出声阻挠，但黑猫还是俏脸微红地笑着将指环套在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原本又宽又大的指环到了她的手上就迅速缩小成了纤细的女式戒指，白金的光泽既不刺眼又让人绝对无法忽视，看得其他几个女孩子隐隐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嗯……一天只能变一次形的话，那么就先来一套华丽的吧。” 快速阅读了指环的使用说明之后，黑猫只是略做思考便确定了自己想要的装备。没有任何光影效果，黑猫的身形在眨眼间就突然涨大了好几圈，在钢铁巨炮的环绕之下，打着伞的大姐姐……打着伞的黑猫华丽地现身了！ 而且不仅仅是多出了装备，黑猫身上的私服和脚上的鞋子也同样被变形了，她现在穿的是一身单独露出肩部的白色长袖水手服和红色百褶裙，左腿套着黑色大腿袜，右脚却穿着黑色小腿袜，钢铁制造的灰面红底短靴后跟做成了船舵的状态。 另外她左腿长袜的正面还赫然写着这样一列白色汉字： “非（洲提督）理（应依）法（滚粗无）权（上诉）天（理不容）”(未完待续。) 03 虚有其表吗？ “哗！这是什么？怎么好像把战舰截成了两半似的？不过意外地带感啊！” 黑猫的华丽变身当然大大地刺激了春日的神经，她围着黑猫转了一圈，还伸出手摸了摸金属制造的炮管，表情很是惊讶地问道： “这是什么装备？看起来这么重，你能背得动吗？” “这就是舰娘‘大和改’哦，在姬峰的房间里有相关的游戏和动画。 真正的舰娘武装应该没有这么轻才对，不过这套装备可是由一枚小小的戒指变化而成的，就算总重量只相当于那枚戒指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瞬间化身为终极舰娘的黑猫自己也很有兴趣地动了动手脚，发现这极具钢铁质感的巨型武装竟然轻如戒指，丝毫不影响自身的行动，而且自动换装的时候甚至连马尾都帮她扎好了，这简直就是身娇体弱的女性co色r梦寐以求的神器！ “那、那个……” 就在黑猫为自己这华丽而又威风造型沾沾自喜的时候，毫不掩饰羡慕表情的美琴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右手，小心翼翼地指着她的胸前问道： “变、变幻装备的时候，还、还能连身形也一起改变吗？” “啊，那是假的，里面垫了九一式穿甲弹的弹头。” 没等面露尴尬神色的黑猫想出一个委婉的解释方法，姬峰便心直口快地向美琴和春日她们道明了“大和酱”胸部的秘密。虽然姬峰说的是舰娘大和，并没有故意针对黑猫的意思，但是被当面揭短的黑猫却仍然气得将所有炮口都对准了他，好像打算让他亲自尝尝九一式穿甲弹的威力！ “不、不要冲动！虽然我不知道在主神空间里杀害队长会怎么样，但想必不会是什么好结果啊！” “哼……放心吧，虽然非常遗憾，但这身装备只是虚有其表而已。” 在姬峰的求饶声中，黑猫当真非常遗憾地撇了撇嘴巴，然后面无表情地向大家追加解释道： “也不能说完全虚有其表，我感觉这布料的结实程度和这金属的硬度都没问题。另外物品说明上说即使装备破损。只要过了24个小时就能够完全恢复当然也可以看成是重新构建了一套完全相同的新装备。 只不过那枚戒指仅能变化出虚有其表的一体化装备，我身上的衣服和头上的饰品除了被破坏之外是不能脱掉或摘除的，炮管里也没有可以发射出去的炮弹而且我也不知道舰娘的装备应该怎么发射炮弹。 倘若利用这戒指变化出弓箭的话，能够使用的恐怕就只有弓了。射出去的箭矢大概要另行准备，枪支的子弹应该也一样。要是变成激光枪的话，或许只要安装上提供能量的电池就可以了？” 身为专业级别的玩家，尽管黑猫最初只是觉得好玩才浪费了白金指环今天的变形次数，但她在需要的时候仍旧能够从专业的角度对这指环所变化的舰娘装备进行详尽的评测。女生们听说这么威武又漂亮的装备竟然只是摆设。脸上纷纷露出了明显的失望表情，但是同样看过使用说明的姬峰却并未如此，他仍然觉得这枚指环具有相当的实用价值： “如果变成用电池充电的激光武器或高斯武器的话，直接交给美琴使用就完全ok了。要是在想像自己想要的装备时将这几门炮的内部想像成真正能够发射电磁炮的结构，我们只要事先准备些硬币大小的钢球，就可以让这空有外壳的舰娘武装真的射出电磁炮来！ 不过就算只能变化冷兵器和铠甲，质地相当坚硬重量又极轻的武器和防具也会在战斗中占到极大的便宜。明天的这时候我们可以测试一下这枚指环能不能变化出高达那么庞大的装备，后天我们则可以测试它能不能变化成纳米级别的金属丝那也是动漫里经常出现的杀人利器啊！ 或许变化那么复杂的武器需要想像出完全准确且合理的内部结构，又或者必须准确想像出金属原子在纳米层面上的排列结构，但这些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有希却可以做到！只要我们把控制戒指变形的任务交给有希。想像出真正能够使用的高科技装备，再交由美琴供能并使用……或者美琴只负责供能，那么甚至可以开着高达、as或is去《零之使魔》的战场打仗！” “呃……这戒指竟然还可以这么用吗？ 哇哈哈哈……不愧是我们团的军师，这戒指简直都快被你玩出花来了！ 而且这戒指和你的能力也很类似啊，都是山寨货。” 听了姬峰想到的这几种利用方式之后，春日的眼睛又重新放射出了如果超新星爆炸一样明亮的光芒，还一边大笑一边用力拍打着姬峰的肩膀，疼得姬峰不得不赶紧远离了她。 但是心情大好的春日也并没有因为这种小事就生气，姬峰跑掉她便立即凑到了黑猫的身边，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地恬着笑脸跟黑猫商量把戒指也借给她玩玩。而黑猫也欣然答应了她的请求。 等到刚一摘下来就立即变回了原样的指环套在了春日的左手无名指上以后，它又再次缩小成了纤细的女式戒指，只不过比黑猫戴着的时候更大也更粗了一点。当春日启动指环的“装备形态”时，果然不出大家的意料。舰娘的全套装备也根据春日的体形做出了适当的微调，不至于把刚好适合黑猫的超短裙变成齐~b小短裙，就连武器装备的大小也同样有所调整。 可惜黑猫想像装备的时候只是想像了一下记忆里“大和改”的装备造型，那些她身边的那些炮管虽然能够通过奇妙的方式接受脑波控制，如臂指使般地进行移动和瞄准，但却根本无法射出子弹。 不过春日仍然兴奋地穿着这套装备“哐啷哐啷”地来回跑了好几圈。还踩着高高的鞋跟上蹿下跳差点崴了脚，这才在姬峰的催促下将指环让给下一个人玩。 等到所有女生都玩了一遍之后，指环才终于再次回到了姬峰的手上，春日和黑猫试图怂恿他也体验一下舰娘武装，但那画面太美他连想像都不敢想像，因此不管那两个坏家伙如何花言巧语威逼利诱他也始终没有上当。(未完待续。) 04 穿越异世界的最大困难 “唔……《零之使魔》是欧洲中世纪背景的魔幻世界吗，看来提前准备生活、卫生和医疗用品的确很有必要呢，我们是不是尽量多带些厕纸？” 快速浏览过了《零之使魔》的相关资料之后，春日两手交叉架在胸前，十分严肃地提出了一个对于女性……不，对于所有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文明人来说都非常重要的问题。 作为一个对外国古代历史不怎么感兴趣的年轻人，春日能够知道中世纪的欧洲人经年不洗澡、上厕所不用纸就已经算是博闻强识了。 不过在《零之使魔》里是不存在经年不洗澡这一点的，那里的人简直就像现代日本人或古代罗马人一样爱干净；而《零之使魔》里的人上厕所用不用纸这一点虽然所有资料都没有明说，但是考虑到中世纪的生产技术与生产力，担心没有足够的厕纸甚至压根就没有厕纸擦屁股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一人带上一大包手纸吗？超市优惠装是一包有十二卷的吧？ 可是就算带足了好几年的分量，如果《零之使魔》里的朋友们也来借手纸的话，带得再多也很快就会用光我们总不能把手纸藏着掖着，每次都偷偷摸摸地去上厕所吧！” 相比春日，姬峰提出了一个更加深远的问题。假如《零之使魔》的世界真的没有厕纸，那么他和春日等人都毫不怀疑又白又软又方便的绝对会迅速风靡整个托里斯汀魔法学院的，就连安丽埃塔公主也肯定希望自己也能用上这种新式的卫生用品。 进一步联想，恐怕春日她们带去的所有现代用品也都会面临“被分享”的结局，现代的香皂、洗面奶、洗发水、沐浴露、面霜、护唇膏、手霜、香水……还有堪称女性福音的最重要之物卫生巾，这几个女孩子在学园都市的超市里零零碎碎地买了许多东西，可是她们买得再多也架不住这个来借那个来借啊！ 仔细想一想，异世界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好过的特别是对于女生来说。像姬峰倒是方便了许多，哪怕屁股擦得不是那么干净也不存在什么卫生方面的问题，顶多是心理上会觉得自己臭哄哄的罢了。 “那个……要、要不这一次的任务我就不参加了？ 反、反正你看嘛，每个世界能够免费召唤的队友就只有三个。再多就要额外付钱了。上个世界因为可以让所有人都获得超能力，再加上唯一需要付费召唤的黑猫还只是个普通人，所以完全无所谓；可是现在我们全员都获得了超能力，而且队友也又增加了一个。需要额外支付的召唤费用就变成了第一个人的费用+第二个人的费用2，总共要花三个lv2的费用才能召唤两个lv2的队友，实、实在不怎么划算嘛！” 想明白了自己在下一个世界可能面临的悲惨处境之后，春日竟然讪笑着打了退堂鼓，不过除了有希依然面无表情之外。其他几个女生貌似也都有所意动，只恨自己没有第一个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嘛……如果必须有人放弃进入下一个任务世界的话，也还是先让我放弃吧。毕竟和大家比起来，我的能力是最没有用的了，就算是防御，美琴在冷兵器时代也可以比我做得更好。”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第二个提出放弃的竟然是浓眉大眼……不，是银发蓝瞳的智代，但是智代给出的理由竟然比春日更加充分也更加高大上，其他人完全没有办法开口指责她实在太奸诈了毕竟她之前还用同样的理由为大家做出了牺牲。现在遇到另一种需要“牺牲”的好事时，大家又怎么能一脸假笑地说“正是因为你之前已经牺牲过一回了，所以这回就交给别人来牺牲”呢？ “我、我可不是因为不愿意进入那个或许没有厕纸的世界才这么说的，如果人手不够的话，那么就让我也充个数吧。” 察觉到了隐藏在大家目光中的复杂神色，智代连忙又主动替自己澄清了一句，并且真心打算为了其他人再牺牲一回，只不过不是要求退出而是要求加入。 看到智代的表现，第一个巧言令色试图耍滑头的春日羞愧地低下了头，美琴和黑猫也稍微有点脸红。只有同样没想过逃跑的有希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平静和淡然。不过有希应该是有办法的吧？尽管她这个身体是与人类完全相同的身体，但利用资讯操作能力来清洁身体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唔……对了，有希或许会有办法？ 凭空制造出厕纸和肥皂肯定需要消耗极大的能量，但如果有原材料的话就没问题了吧。可以用‘炼金术’的名义对这些原材料进行资讯操作，把它们直接变成可以使用的成品。 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只能考虑带着技术在异世界里造纸做肥皂了穿越到异世界或古代的华夏网络小说里基本都人有这类情节，日本的轻小说倒是很少见。” 一遇到困难的事情，姬峰果然就想到了万能的长门大萌神有希身上，不过作为军师他好歹也提出了两种十分具有可行性的解决方案。 虽然没有长门大萌神的帮助他就只能多费些精力在异世界开办造纸作坊和肥皂作坊。但那也实在算不上什么难事，毕竟他们这支轮回者队伍可是提前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即将穿越的世界，哪怕所有人都只是高中生也完全可以尽量详细地准备好工业化生产各种日用品的技术资料，然后交给异世界的工匠们学习实践。 至于发家致富的“第一桶金”问题，对于看了不少华夏网文的姬峰来说也完全不是问题，华夏的异世界穿越者基本就没有过得像日本的异世界穿越者那么贫困潦倒的，哪怕对物理和化学一窍不通也还可以抄袭诗文小说卖钱，至不济……利用数学上的优势替人算个账也总能积攒点本钱出来啊！(未完待续。) 05 并不万能的有希 “呀……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有有希在可真是幸福呢！” 从有希那里确认了她的确有能力将草和树木等原材料直接变成纸张之后，春日等人当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就连身为男性的姬峰也不例外。 而面对春日热情洋溢的赞美，有希只是淡定地朝大家点了点头，还真是一位可靠的队友。看到这样的有希，春日突然灵光一现，竟然又想到了一个更有价值的科学脑洞： “呐呐有希，既然你可以用资讯操作制造纸张，那么也是可以制造传说中的‘反物质’的吧？就算只能制造出一丁点儿也同样是大杀器哦？反物质炸弹什么的在宇宙战争中可是很常见呢。” “哈……怎么可能，这个脑洞我早就想过了。” 越想越兴奋的春日话音还没有落下，姬峰就立即失笑了起来，随后有希也眨了一下眼睛，并且用一如既往平稳而无抑扬的机械声音向春日解释道： “我的这具身体只是人类的身体，用来进行资讯操作的能量是自身的生物能，如此微弱的能量不足以支持我进行对物质影响极大的操作。 即使是在资讯统合思念体的支持下，以我这具人类的身体也无法凭空制造出有足够威力的反物质。资讯统合思念体对能量的利用效率再高也不可能超出百分之百，甚至不可能达到百分之百，想要获得具有多大威力的武器，就必须投入能量总合更高的原材料，这是宇宙的客观规律。 而且原材料中蕴含的能量越不活跃，花费在提取利用上的能量消耗也就越大，从原材料到最终制成品之间的能量转化效率就越低，资讯统合思念体所掌握的技术相对人类来说近乎魔法般神奇，但终究不是万能的。 如果是以学院都市的科技水平，投入相当于3.5兆亿美元的人力物力，我大概一年内便可以成功在实验室中制造出反物质，但实用化、微型化所需的投入则要耗费十倍百倍的资金。” “……” 听了有希浅显易懂的解释。春日、黑猫和智代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特别是对于那天文数字的资金投入。 但是对科学了解更多的美琴和姬峰却觉得这简直再正常不过了，毕竟学园都市的整体科技水平没有达到可以轻松制造出反物质的程度，那么想要强行攀科技树就必须投入比正常升级多出好几倍，甚至好几十倍、成百上千倍的代价。 而且这还是在有资讯统合思念体的成熟理论作为指导的情况下。倘若是由人类自己摸索着进行研究，就算把这些资金全都消耗光了也未必能够找到正确的道路。 “你现在明白了吧？有希并不是万能的，她现在也是肉体凡胎，所以不要给她增加太大负担。 有希最强大的能力的确是资讯操作没错，但是她脑袋里的知识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你让有希亲自用资讯操作去制造反物质，那根本就是把顶级的科学家当成下井的矿工来用，累死累活也才只能获得那么一丁点儿产出。 在《零之使魔》里让有希利用资讯操作的能力制造纸张和各种日用品那只是权宜之计，如果我们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任务，我肯定是会利用有希的知识在异世界建立各种工厂啦。而且在那个很快便会陷入战乱的世界里，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的任务也多半需要一定的资金支持。”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嘛！干嘛一副很得意的样子，我就是随口问一问啰！” 春日被姬峰叉着腰说教了一通之后，不由得把嘴撅成了鸭子的形状。太过依赖有希的确是她不好，但是谁让有希一直都那么可靠啦。就算被人当成无所不能的神明来顶礼膜拜也一点都不稀奇的吧。 “对于‘种田’来说，我从书本上得来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而且还随身带着有希这个全能型专家，所以这方面你们根本不必担心，也不用多想。如果有希能帮忙制造出高达的话，我肯定不会让大家只开着扎古上阵虽然真男人就应该开扎古，利用‘红有三’夺得mvp才能自称王牌。” 面对因为好心没好报而感到不悦的春日，姬峰耸着肩膀稍微出言安抚了她一下，然后主动将话题转回了进入下个世界的人员顺序上： “没有了生活方面的问题，想必主动要打退堂鼓的人也就没有了吧？但下一个世界我们的确不一定非要全员进入。 身为轮回者队伍的队长。我进入下一个世界并确认了任务之后，自然会根据任务的需要来挑选最合适的队友，所以你们也不用互相谦让了。 当然，有希是一定要去的。所以她负责携带所有生活物资，就连我自己也是完全轻装上阵。而除了有希之外的其他人我会视情况决定召唤与否，并不是能力等级高就一定会被召唤，所以智代和黑猫也不必担心没有出场机会。” 作为一个好人，姬峰最后的这一段话明显是考虑了智代和黑猫的感受，不过黑猫好像却一点都不领情。马上一脸无所谓地用眼角的余光瞥着他说道： “啊啦……你这是在可怜我吗？虽然是出于好心但却让人很不愉快呢。 事先声明，如果你不是真的需要我就最好别叫我出场如果我不说的话，你大概会咬着牙支付不必要的代价，把所有人全都召唤进去有吧。 《零之使魔》的世界我不是很有兴趣，那个世界的魔法好像威力也不怎么样，就算是传说中的巨龙也可以被区区一架飞机打败，和上个世界隐藏着的魔神根本没的比，所以能去就去看看，不能去也无所谓。 反正进入已经历过的世界这个功能是不限定人数，全员都可以去的吧？那么我等你们把困难的事情都解决了再悠哉游哉地进去观个光度个假，随手把难度翻倍之后也还是低难度的主线任务做完好像也不错。”(未完待续。) 06 任务三选一 “……十天的休息时间终于要结束了，我先过去，你们稍等。》，” 距离进入《零之使魔》世界只剩下三分钟时间，姬峰和他的美少女队友们才不紧不慢地来到了公共广场。因为没有风雨也没有尘土，他们早早准备好的物资一直就堆在主神的大光球下面，此时只要掐着时间把背包和旅行袋都背在身上就可以了。 当然，就如同之前所说的那样，姬峰自己是轻装上阵，其他女生也是，必须携带的物品包裹全都挂在了有希一个人的身上。 “咳……嗯……一、一路顺风吧。” 披挂好了行装之后，以春日为首的几个女生貌似想要对姬峰说些什么，但却终究没能说得出口。 不过姬峰只是看到她们脸上的表情便也有所猜测了是关于接吻的事情吧，倘若他是取代了“原作”的主角，或者和“原作”的主角一样是被当作“使魔”召唤出来的，那就必须与召唤者接吻，这不可能不让人格外在意，但她们这些天里却从来都没有讨论过这方面的问题。 “放心，我会视情况决定是否召唤你们的。” 面对欲言又止的春日等人，姬峰也只是隐晦地向她们承诺了一句，然后便默默地等待着倒计时的结束。 关于接吻……契约的问题他当然也考虑过了，如果他进入之后发现自己正在召唤使魔的现场，那么绝对不会立即连有希和春日她们也召唤出来，而是会等到使魔召唤结束，再单独在契约者的面前召唤出这几个队友，这样主神就不可能把她们也安排成某个人的使魔了。 3！ 2！ 1！ 0！ 倒计时结束的瞬间，姬峰眼前一花便瞬间变换了风景。他迅速左右张望了一圈。发现自己并没有直接进入《零之使魔》里的异世界，而是进入了那个世界的日本，能够穿越到异世界的镜面就竖在主神防护罩的前面，他身后不远处则是表情兴奋地东张西望的原作主角平贺才人！ “哈……看来这是卡着剧情的关键点把我这个轮回者加进来了啊，那么我能够选择不进入异世界吗？” 姬峰只花了三秒钟的时间就完全搞清了现状，然后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察看起了始终飘浮在他面前的任务页面，并且毫不出乎意料地找到了自己必须进入异世界的理由。 “世界管理-干预系统 ode 主神 任务： （1）扶植两位女王上台。 （2）取得三个神之称号。 （3）吞并四个国家。 完成奖励： （1）10000生存点，级勋章1 （2）20000生存点，级勋章2 （3）30000生存点，级勋章3 失败惩罚：滞留当前世界。 回归剩余时间：完成任意一个任务后倒计时72小时。 备注：防护罩剩余时间180秒。” “咦？这任务有趣啊。” 姬峰看清了这一次的任务之后，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兴奋了起来。 作为一个男人，把持权柄、成为英雄、开疆灭国都是难以拒绝的诱惑，更何况扶持的对象还是女王！“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这是所有男人的终极梦想。而“神之称号”对于中二病患者来说更是至高无上的冠冕！ 而作为一个“智者”，姬峰刚一看到“回归剩余时间”这里就察觉到这三个任务其实在理论上是可以全部完成的。只要先扶植一个女王上台，并设法获得两个神之称号，吞并三个国家，再提前准备好扶植第二个女王上台的仪式和获得第三个神之称号的仪式，等到吞并了第四个国家之后立即在72小时内完成另外两个任务，便可以得到六万生存点和六个级勋章。 这也算是一种“刷分”了吧，不过想要达成全部任务的时间恐怕不短。难度不太好说，反正也不简单。 如果不想刷分的话。第一个任务只要跟着原作剧情走自然就能够完成，哪怕姬峰选择留在日本这里也有可能躺着通关；第二个任务只要提前找到塔巴萨的妹妹约赛特，等“无能王”约瑟夫死后她便可以成为新的“虚无使用者”，顺便继承姬峰所需要的第三个神之称号。 前两个任务一个是简单一个是普通级别的，而第三个任务则是困难级别，哪怕姬峰知道异世界的那些国家基本可以看作是中世纪的欧洲国家。其规模放到华夏这边就是几个省份而已，他也不认为吞并四个国家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那毕竟是四个国家！就算姬峰只挑最小的几个国家来吞并，也会令附近的所有国家震动不已，不仅周边的国家很有可能联合起来对抗他所在的托里斯汀王国，稍微远一些的大国说不定也会出兵“主持公道”。 更何况托里斯汀王国本身就是一个小国家。公主和本国实权贵族很难允许姬峰他们东征西讨处处树敌，本国周围也未必能够找到四个与之接壤的小国家，从邻国接道去吞并别的小国更不靠谱，想要达成吞并四国的任务何其难也！ 而且姬峰团队里的春日、美琴、智代、黑猫……甚至有希也都不会希望经历一段充满了血与火的冒险旅程，这才是他完成第三个任务的最大障碍！ “唔……这三个任务在理论上也都可以放在现代完成呢，去非洲吞并四个国家，再扶持两个非洲女王，给教会捐钱购买三个‘神之’称号不知道可以不。” 虽然姬峰并不打算留在这个世界的现代日本，但也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留在现代完成任务的可能性。不过他随即便耸了耸肩膀，并且灵机一动地将身上的便服变成了一套金光闪闪的铠甲，然后在防护罩消失的同时迅速跃过了穿越异世界的镜面，没有给距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原作主角留下任何机会。 傻瓜才会特地给自己增加难度，留在现代完成那三个任务呢。更何况他只要跃过这个镜面就能够见到“钉宫三傲娇”之一的露易丝，还能够和她接……结下契约，哪怕只冲着这一点他也不可能让出穿越异世界的机会啊！(未完待续。) 07 我问你，你是我的MASTER吗 “存在于宇宙尽头的某处，我的部下啊！ 神圣的、美丽的、并且具备强大力量的使魔啊！ 我衷心祈愿着、咏唱着，回应我的指引吧！” “嘭！！！” “喀锵！” 尽管姬峰对穿越到异世界早就有准备，但是当他真正跃过镜面之后，却仍旧一个踉跄单膝跪在了地上。▲∴▲∴， 原因无它只不过是因为穿越通道这一边的镜面竖立在现代日本的街道上，而穿越通道那一边的镜面却是平躺在异世界托里斯汀魔法学院的魔法练习场地上罢了。 重力突然调转了90度方向的感觉很是奇特，在那一瞬间，姬峰脑袋里负责平衡的部分完全就失灵了，即使他的身体依靠惯性飞在空中，整个人也猛地产生了晕头转向的感觉。 而且这个时候原本将他的身体朝斜下方拉扯的重力消失，新的重力又马上把他朝斜后方拉去，这让他连落地的脚都不知道应该往前落还是往后落，能够半蹲半跪地落回地面而不是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就已经算他反应灵敏了。 “咦……这、这是……传说中的魔像？又或者骑士？全身金光闪闪的骑士？” “召唤出人类了吗？还是人形的魔兽？但人形魔兽应该也是不穿铠甲的吧？” “老、老师……” 借助主神系统的自动翻译功能，姬峰刚一到达异世界就直接听懂了周围的惊呼声，只不过他的周围还满是爆炸产生的烟雾。 等到烟雾被风吹散，脑中的眩晕也稍微有所缓解，姬峰双臂在地上一撑，毫不费劲地就站直了身体。那套看上去像黄金一样沉重的金色铠甲好像没有给他带来任何负担，这又让周围的学生和老师们不由自主地发出了第二次惊呼。 而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一个身高仅153cm的娇小女孩正目瞪口呆地仰头望着他，那头略显凌乱的波浪长发是非常自然的粉红色，中间还夹杂着一丝丝金色。给人一种相当华贵的感觉，只可惜姬峰看到“粉毛”的第一念头却是“切开来都是黑的”。 “……” “喀锵！喀锵！” 面对身高一米八又穿着铠甲戴着的头盔的姬峰，这位高贵的露易丝?法兰西斯?露?布朗?杜?拉?瓦利埃尔大小姐好像被彻底惊呆了似的，即使压迫力十足的姬峰走到她的身前。完全挡住了照到她身上的阳光，她也傻傻的没有任何反应，那双亮晶晶的茶褐色瞳孔中只反射出了姬峰自己的金色身影而已。 于是姬峰主动抬起双手摘下了头盔，并将其夹在了左腋下方，然后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这个小小的女孩子。语气低沉而又威严地向她问道： “色rvant~saber，遵从召唤而来。 我问你，你是我的master吗？” “啊？什么？” 姬峰威严满满的声音灌入路易丝的耳朵里，让她终于稍微回过了点神，她眨着眼睛看向姬峰那张明显属于人类的脸，然后立即大声对这个貌似相当厉害的金甲骑士喊道： “没、没错！我就是你的主人！” “那么……” “锵！” 突然间，姬峰毫无征兆地弯下腰从小腿后侧的铠甲上抽出了一把可以伸长变形的金色利剑，然后剑尖斜指地面，面色肃然地对明显吓了一跳的少女说道： “从此之后，我的剑与你同在。你的命运与我相连。 于此，契约达成。” “啊……契、契约……” 听到“契约”这两个字之后，路易丝才真正回过神来，并且相当迷惑地看着姬峰那张与人类一般无二的面孔问道： “请、请问您是哪里的骑士吗？ 格鲁贝鲁先生！这、这契约……要不我重新召唤一次？” 没等姬峰回话，路易丝刚一问完又立即转头看向了她旁边的谢顶男老师，而这个曾经是某魔法部队队长的老师看着姬峰略微思考了片刻，然后就像原作中那样表情坚定地摇着头说道： “这可不行，这是决定一生的神圣仪式，重来是对仪式的亵渎。 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不管你召唤出来的是什么人。他现在都已经是你的使魔了，而且那位……年轻的阁下不是也主动表示要和你缔结了契约吗。 但那位阁下所说的或许是他们国家效忠领主的誓言，你则必须按照标准的程序与其结下契约，这样仪式才算完成既然那位阁下使用的是与我们相同的语言。他应该也是知道魔法师契约使魔这种事的吧？虽然把人类召唤成使魔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诶、诶……可是……” “快点！否则你真的会被退学！” 觉得十分不好意思的路易丝还在因为“少女的矜持”犹豫，格鲁贝鲁老师措词相当严厉地催促起了她，于是她也只能面色绯红地重新看向姬峰，好像一只受惊的猫咪一样小心翼翼地轻声向他询问道： “请、请问我可以知道您所在的国家和姓名吗？ 您、您的铠甲非常特别，好像不是我们这边的式样……” 咦？不对啊！我的路易丝不可能一上来就如此娇羞！ 看到路易丝礼貌而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软弱地和自己说话的样子，姬峰差点吓得把夹在左腋下面的头盔都掉在地上。他当然不想像原作的主角那样被路易丝骂作狗也当成狗啦。不过看到对方这种毕恭毕敬的样子他真是相当不适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来自异世界的华夏国，姓名是姬峰。” 尽管对路易丝的恭敬态度很不适应，但姬峰还是朗声向她也向她周围的老师和同学们道明了自己的来历。这个魔法的世界对于“异世界来客”还是很宽容也很友好的，毕竟异世界来客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而且利用召唤魔法召唤出来的使魔中也有一部分是本地前所未见的奇异物种，只不过召唤来了会说话的异世界人类这还是第一次。 “姬峰？” 对于姬峰来自异世界这一惊人的事实，路易丝几乎没有流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可是得知他的姓名只有区区两个音节之后，这位贵族大小姐却立即情不自禁地挑起了那双原本看上去就略显高傲的眉毛，十分谨慎地再次向他追问道： “请问，您的姓氏……您的全名是……”(未完待续。) 08 第一个契约达成！ “我们那边的华夏国姓名都只有几个字而已，身份的高低也无法从姓名上体现出来。⊙，” 不说作为一个擅长洞察人心的“智者”，就算只是一个略微了解西方姓名常识的普通人，一听到露易丝?法兰西斯?露?布朗?杜?拉?瓦利埃尔大小姐那不加掩饰的询问，都可以轻松地想明白她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 于是，姬峰索性直接向这个不自觉地流露出了“贵族的矜持”的少女阐明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我的姓氏是姬，名字是峰。 姬这个姓氏来源有好几种，其中最古老的姬姓氏族乃是几千年前的皇族。 但这和我根本没有什么关系，我并不清楚自家的姓氏来源，也不知道什么族谱，反正我家只是平民出身。” “平、平民？ 骗人……平民怎么可能穿得起这么华丽的铠甲…… 就、就算你的家族现在只是平民，能够传承下来这件挂着盾牌和剑的铠甲，想必祖上也一定是皇族的一支吧！” 听到姬峰亲口道明了他的平民身份之后，露易丝的确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但她却并非愚蠢之人，没有因此就立即前恭后倨不把姬峰当人看。 毕竟，姬峰的身上可是穿着山寨版的天秤座黄金圣衣呢，看到这件卖相无比威武华贵的异国铠甲，只要智商正常的人都不可能相信铠甲的主人只是一个平民。 退一步说，如果某个异世界国家的所有平民都能够购置得起这种黄金铠甲的话，那么那个国家的平民就已经比他们这里的贵族还要高贵了。 虽然有钱不等于有地位， 可是那个异世界国家的所有平民都这么有钱的话，他们这些落后国家的贵族就只有仰望的份儿了仰望那个无比富庶的国家，也仰望那个国家的所有人和物，就像他们这里的乡下小领主初到帝都时的心态。 “祖上是不是皇族对我来说没有多大意义，我们那里已经不再由贵族直接统治国家了，所有人在法律上都是平等的。 这铠甲可以算是凭借我自己的力量获得的吧。” 关于身份地位的事情姬峰没想多说也没想做假，就算露易丝确定了他在身份上只是平民。也不可能像对待原作主角那样把他当成会干活的狗，而且姬峰也绝对不可能老老实实地接受那种待遇。 而这些异世界的魔法师贵族们虽然惊讶于姬峰的国家竟然不是由贵族统治国家，但他们也的确没有马上变脸，毕竟那可是异世界的国家。而当他们听说姬峰的这身铠甲是依靠自己的力量获得的之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实打实的震惊和钦佩，因为不管是在异世界还是他们的世界里，自己很有本事的人总是值得别人尊敬的。 “唔……虽、虽然你可能只是没落的皇族，或者只是区区一个平民，但是能够获得这身铠甲。就证明你已经有资格获封‘骑士’的头衔了，在我们这里任何贵族也不敢小看你。 另外你会魔法或者别的什么吗？如果你可以使用魔法就算非、非常差劲，在我们这里也可以直接获得贵族的身份，因为我们这里就是这个样子的。” 得知姬峰的黄金铠甲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获得的，露易丝的表情和语气又稍微变了一变。虽然她话里话外还是因为自己的贵族身份而抱有某种天然的优越感，还温言软语地试图“安慰”姬峰，但那种对姬峰本人的尊敬和认同却与周围的老师和同学一般无二。 看到这样的露易丝和这样的异世界贵族们，姬峰心里面着实愉快了不少。他并不在意某些人对身份地位的看重，毕竟他们一直以来的价值观就是这样的，但是倘若某些脑残的贵族以为身份高贵胜过一切那就恶心了。姬峰甚至都懒得去打那种家伙的脸因为你就算把他们的脸都打肿了，打得他们哭着下跪求饶了，他们其实还是认为贵族天生就比平民高贵。 “魔法的话，我的右手拥有消除一切魔法的魔法或者叫异能之力，这也足以成为贵族了吧？ 不过说到底我也只是被你召唤来的，这个世界的贵族头衔对我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 尽管并不是特别在意什么贵族身份，但是为了今后升官发财的大计考虑，姬峰还是直接道明了自己复制来的“幻想杀手”能力，并且希望成为被这个世界承认的贵族。露易丝虽然没有资格认定姬峰的贵族身份，可是她自己却已经把姬峰当成了与她处于同一阶级的贵族。原本有些异样的脸色也变得好看了许多。 特别是她脸蛋上泛起的红晕，让这个傲慢的贵族大小姐显得比平时娇羞柔美了许多，可爱程度更是呈几何级数激增。虽然初次见面的姬峰不知道她的变化到底有多大，但认识露易丝的男性同学们却多多少少都露出了些许惊艳的表情。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么我对完、完成契约的仪式也没有什么可不满的…… 不、不过可以请你俯下身子吗？又、又或者像刚开始那样单膝跪下来。” 在姬峰目光灼灼地注视下。露易丝好像自言自语似的红着脸对自己也对他嘟囔了几句，但她的脸上却竭力地摆出了一副严肃而镇定的表情，仿佛要用神圣的契约仪式来催眠自己。 而面对这样的露易丝，虽然姬峰完全可以只是稍微弯一弯腰，但是原本就打算邀请其入队的姬峰却干脆利落地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既像宣誓效忠也像求婚。这让不好意思详细向其说明接下来的仪式的露易丝害羞之余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我的名字是露易丝?法兰西斯?露?布朗?杜?拉?瓦利埃尔，集合了五种力量的pendakon，请赐予其祝福，让其成为我的使魔吧！” 短短的魔法棒在姬峰的面前挥舞了几下，然后少女快速地凑过了脑袋，闭上双眼给予了他神圣的吻。好似“令咒”一样的卢恩字母悄然出现在了姬峰的手背上，于此，契约正式达成！(未完待续。) 09 抱歉，我对你这样的没有兴趣 “……” 契约仪式结束之后，露易丝脸蛋红通通地重新拉开了与姬峰之间的距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做错了事情似的左右躲闪着，不敢与“稀里糊涂被骗了初吻”的姬峰对视。而同样忍不住脸红心跳的姬峰依然单膝跪在露易丝的面前，痴痴地望着她娇美的容颜，就仿佛吟游诗人口中祈求恋人临别前再次回眸的年轻骑士一般。 这浪漫的场景，再加上姬峰长相还算可以的坚毅面庞……以及那身无比威武华贵的黄金铠甲，让围观的一票贵族大小姐们不由自主地捧住了心脏，脸上也流露出了羡慕和迷醉的神情。 只有某个酷似有希的三无少女和她身边某个胸部相当丰满的红发美女与众不同，前者的表情从头到尾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而后者则毫不掩饰地暴露出了自己心中的嫉妒，当即便排众而出打断了这无言的旖旎气氛： “啊啦啦……明明只是‘零之露易丝’而已，这次还真是意外地好运啊。 呐~这位……异世界的阁下，要不要做我‘微热之丘鲁克’的恋人啊？ 我丘鲁克?奥古斯都?菲列特利加?封?安哈尔特?泽鲁普斯特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比这个小不点更有‘真材实料’哦。” 当着露易丝的面，红发褐肤的异国美人丘鲁克肆无忌惮地挺起胸部勾引起了姬峰。 而且她的“真材实料”还有双关的含义，一是指身材，二是指才能。每次施法都以失败和爆炸告终的“零之露易丝”无疑是没有才能的可怜虫，仅仅因为好歹还能施法才得以保留贵族的身份，否则就算她是托里斯汀王国名门、拉?瓦利埃尔公爵家的三女，也依然只能变成平民中的一员。 “走开！离我的使魔……我的骑士远点！” 面对与自己的家族世代为仇的丘鲁克，露易丝也毫不掩饰地暴露出了自己心里的不爽，并立即挡在姬峰面前驱赶起了想要靠近他的“狐狸精”。 露易丝和丘鲁克的关系非常不好，这其中除了天生的相性不合之外，还因为她们俩所在的家族之间是分属两个国家领地又紧紧相邻的世仇。每当双方开战这两家必定就会对上。 但是除了血海深仇之外，丘鲁克所在的泽鲁普斯特家族成员几乎世世代代都抢走过瓦利埃尔家族成员的恋人，尽管姬峰并非露易丝的恋人，但她也不得不小心防止这个获得了自己初吻的异世界骑士在有将近一打恋人的丘鲁克的刻意勾引下“变心”。 “他还是初来乍到。根本不了解我们这个世界的情况，身为主人我有义务帮助他尽快认识我们的世界……” 大概是因为对自己与丘鲁克之间的正面对抗没有丝毫信心，脸色很黑的露易丝表情木然地寻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想要向老师请假并带着姬峰离开，不过丘鲁克却再次笑嘻嘻地挡在了她的面前。稍微一动便波澜起伏的胸部几乎就要甩到了露易丝的额头上，眼睛则“含情脉脉”地盯着姬峰说道： “呐~这位威武而又强大的骑士阁下，你甘心做这个小不点的使魔吗？ 初来乍到的你不知道，她的魔法每次都会发生爆炸，从来……除了前所未闻地召唤出了你这个异世界的人类之外，从来都没有成功过一次，所以才会有‘零之露易丝’的外号。 另外，虽然普通的使魔召唤出来之后可以与主人心意相通，也基本不会违背主人的命令，但是身为人类的你却不然吧？ 那么要不要考虑一下来我这里呢？露易丝能够给你的我也能够给你。露易丝给不了你的我同样能够给你哦~” “啊咳……泽、泽鲁普斯特小姐，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更何况使魔和魔法师是永远的伙伴关系，在已缔结契约的使魔死亡之前魔法师是无法再召唤第二个使魔的，你怎么可以试图招揽瓦利埃尔小姐的使魔呢！” 因为丘鲁克的暗示实在太暧~昧了，谢顶的中年男老师不得不委婉地提醒了她一声。不过就算老师不说话姬峰也打算开口了，像丘鲁克这种“感情经历丰富”的女人就算身体还是纯洁的也实在不是他的菜。 “抱歉，我对你这样的没有兴趣。” 难得地，一直都被女生们认为是好人、绅士的姬峰干脆地拒绝了丘鲁克，态度直接得简直可以说是生硬，冷淡的语气中还稍微带着一丝不屑。 尽管他知道丘鲁克和塔巴萨是好朋友。尽管他也知道丘鲁克并非私生活糜烂的坏女孩，但他就是不喜欢丘鲁克的这种作派，甚至不愿意去吃这种主动送到嘴边的豆腐。大概表面上自认为绝对不会戴有色眼镜，能够完全客观地看待像丘鲁克这样的女生的姬峰。心里面其实同样对丘鲁克带有一定程度的偏见。 不过这也是丘鲁克自找的，她既然总是这样一副坏女孩的作派，就别怪大家都把她当成坏女孩来看待了。 “哇哈哈哈！说得好！ 我的骑士哟！虽然我也许不是一个能力让你信服，能够获得你的效忠的主君，但是缔结了契约的我们却是神圣的、牢不可破的伙伴！” 就在丘鲁克因为姬峰不留情面的拒绝惊愕不已的时候，露易丝看着她那副不敢相信自己的魅力失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男人拒绝了的表情，异常开心地大笑了起来谁叫丘鲁克平常一有机会就对她冷嘲热讽的呢，今天她完全是活该！是自找的！ 另外说句老实话，露易丝就算平时在丘鲁克的面前表现得再强硬，看到对方勾引自己的骑士时也还是心虚的毕竟她们两家那有如魔咒一般的“历史”就是瓦利埃尔家的墙角单方面地被挖。 可是姬峰却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丘鲁克一个难堪！一个大大的难堪！这不仅让露易丝感觉很有面子，她那颗悄悄悬了起来的心也暂时放回了原处，现在简直是怎么看姬峰就怎么喜欢，恨不得跳起来搂住姬峰的脖子，“叭嗒叭嗒”在他脸上狠亲两口！(未完待续。) 10 姬峰的召唤魔法 “什什什、什么？你、你竟然对我这样的没有兴趣！难道你是专门喜欢尚未发育的贫~乳小女孩的那种人吗！ 真、真是看不出来，像你这么高大魁梧的男人竟然也……” 被姬峰当众拒绝之后，丘鲁克发了好一阵的楞，然后才摇晃着胸前那对巨型馒头，瞪大眼睛指着露易丝那两只小笼包问道。￥f。￥f虽然当事人姬峰并不怎么在意这种层次极低的误会，但露易丝却无法忍受自己和自己的骑士被老对头如此污蔑： “乌鲁塞乌鲁塞乌鲁塞！ 淑、淑女的价值又不是通过胸部的大小来决定的，如果你想充分开发胸部的价值，何不混到农场里去当一头奶牛！” 出现啦！傲娇三连击出现啦！！！ 露易丝才刚刚回击完丘鲁克，在她身后的姬峰就露出了一种万分奇怪的迷醉表情，吓得丘鲁克和围观的同学们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露易丝还以为这是因为她犀利的反击造成的，于是志得意满地双手叉腰挺起了胸膛，根本没能看到姬峰眼中放射出的狼性光芒。 “我、我知道了……你、你自己小心点吧。” 看到钉宫病毒发作的姬峰那魔性的笑容，丘鲁克难得地在露易丝面前退缩了。虽然她们俩是老对头，但是大家同为女人，她还是好心地提醒了露易丝一声，只不过露易丝完全搞不懂她指的是什么，还以为这是负犬的远吠。 拦路的丘鲁克既然已经退却，露易丝理所当然地轻松从谢顶的中年男老师格鲁贝鲁那里请到了假，然后大摇大摆地带着貌似很厉害的“骑士使魔”姬峰参观起了他们所在的托里斯汀魔法学院，同时也颇有兴趣地向姬峰询问起了他所在的“异世界”的情况。 每当路上有人惊讶地问起这位身穿黄金铠甲的尊贵阁下的时候，露易丝都会得意洋洋地向他们讲述一遍姬峰的来历，接着假装毫不在意地收获着大家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同一段话反反复复说了十几遍也还乐此不疲。 尽管姬峰其实很不耐烦这种低层次的炫耀，但他一想到露易丝之前所受到的嘲笑和非议，就觉得身为色rvant的自己有义务满足master这个小小的心愿。 使魔也好。从者也罢，总之他是这个利用傲慢来对抗偏见的倔强女孩的同伴，而且他还将给这个女孩带来更多更多的同伴！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了。 普通的使魔基本就是睡在地板上，或者有主人准备的窝。如果你只是普通的平民当然也只能睡地板，可是对于强大的骑士我们必须要有最起码的尊重…… 那个……不光是头盔，你的黄金铠甲可以脱下来吗？如果可以脱掉的话，嗯……让、让你和我睡、睡在一张床上也不是不可以啦……毕、毕竟你同时也是我的使魔嘛……” 在露易丝的房间里，姬峰竟然从一开始就获得了同床共枕的许可。这让他甚至有一瞬间生出了不召唤任何队友进入这个世界的冲动。 但是他的理智非常清楚，自己和露易丝迟早是要完成任务回归主神空间的，所以他不能因为这一时的诱惑就痛苦一世假如他真的因为这种说不出口的原因不召唤春日她们，单单只是春日一个人就能让他后悔自己的鬼迷心窍，甚至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了。 “啊咳……我这身黄金圣衣当然不必一直穿在身上了。但我休息的房间还得从长计议，至于原因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竭力驱赶走了心中的旖旎念头，姬峰稍微清了一下嗓子，然后呼唤出了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主神系统，在团队页面将所有队友都召唤到了这个世界幸好lv2的智代和黑猫召唤费用并没有多贵。 “唰！” 突然间，就如同召唤使魔的仪式似的。几个和露易丝年纪差不多的女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多少也把她吓了一小跳。 她原本正在疑惑姬峰怎么说着说着话就眼珠乱转不知道瞅啥去了，却没想到接下来她和姬峰之间立即就蹦出了几个素未谋面的女生……这几个女生并没有穿着托里斯汀魔法学院的制服，而且给人的感觉就不像本地人，反倒更像是姬峰那边的人。 这难不成是姬峰召唤来的？但其中为什么有一个人和塔巴萨的感觉很像？他也会召唤魔法？他们那个世界不是说没有魔法的存在吗？ 在这个任务世界里，主神并没有给姬峰和春日她们安排什么初始身份，因此意外出现的几个女生让露易丝那小小的脑袋暂时陷入了混乱。而从主神空间被召唤过来的春日、有希、美琴、黑猫、智代五人只是稍微眨了下眼睛，便迅速地接受了自己已经进入了任务世界的现实。 “这、这就进入了呢，还真是突然，在我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消失过。我们就像是和你一起进来的一样。 啊，你好，我叫御坂美琴，请多关照。” 第一次被召唤的美琴相当惊奇地睁大眼睛看了看一身金甲的姬峰。然后在环顾四周的时候发现了《零之使魔》的主要角色露易丝，于是忙不迭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希望能与其成为朋友。但是露易丝的大脑仍然处在混乱之中，对美琴的招呼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嘴巴微张地呆望着她们而已。 “你啊，还真像瑠璃说的那样。把所有人全都召唤过来了。” 在美琴的旁边，春日确认了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所有队员之后，表情基本保持平静地看了姬峰一眼，没有对他的“奢侈”行为做出过多的评价，反倒将更多的注意力投到了他的山寨黄金圣衣和拥有粉红色头发的露易丝身上： “噗~你这是天秤座的黄金圣衣？竟然把戒指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之前肯定玩了什么梗吧！可惜我没能亲眼看到…… 不过露……这个女生应该知道的吧？” 当着露易丝的面，本应和她是初次见面的春日差点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但是露易丝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因为她现在也还在发呆呢。(未完待续。) 11 全员安置 “这几位都是你的队友？你拥有召唤队友来到异世界的特殊魔法？ 嘛……不得不说，异世界的魔法还真是奇特呢。而且被称作‘超能力’的魔法也很奇特，不需要学习就能够使用，但每个人却只有一种超能力。” 经过了姬峰的介绍和说明，露易丝总算是了解了现状。春日等人是姬峰召唤出来的队友，而她们和姬峰全都隶属于“sos神圣黑猫骑士团”，春日是“总团长”，姬峰则是“总政委”兼“副团长”。 不、不管这个名称有点奇怪的军团是不是真正的骑士军团，但至少露易丝没有看错，拥有一套可以瞬间消失再瞬间穿好的“天秤座黄金圣衣”的姬峰果然不是普通的平民，而且他和他的队友们也全都拥有类似魔法的神奇能力。 在这个世界里，伟大的始祖布利弥尔女王创造了土、水、风、火……以及“虚无”这五种体系的魔法，分别代表五芒星的五个角。除了虚无魔法只有始祖及其后人可以使用之外，其它四系魔法依照天赋和资质，可以自由地被各系魔法师学习并运用。 其中只能使用本系基础魔法的魔法师是最低的“point（点）”级，再继续修练，可以使用本系的进阶魔法，或是将本系与任意一系的魔法结合，使用出更加复杂的组合魔法便可以被认定为“line（线）”级。以此类推，下一个是“t日angle（三角）”级，再下个是“square（矩形）”级。 根据本世界的魔法理论，世间万物由微细的粒子组成，土水风火魔法可以操控它们。而这些微细的粒子由更加微细的粒子所组成，这些超微细粒子只可由虚无魔法操控，所以只有虚无魔法的使用者理论上可以达到“pentagon（五芒星）”的等级。 另外，在两位拥有王室血统并且等级都在t日angle（三角）或t日angle以上的魔法师同时使用魔法的情况下，可以特例加乘为“hexagon（六芒星）”级，只有用虚无体系中的“解除（dispell）”魔法才能消除。 但是！ 只要能够使用一种最基础的魔法。就已经可以被认定为魔法师，并成为这个世界的贵族了，所以姬峰和春日等人也都可以算是贵族阶级的一员，在地位上和露易丝平等。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露易丝才更为如何安置这么多异世界的使魔犯难。普通的使魔可以睡地板，只有姬峰一个人也可以勉强和她睡一张床，但一、二、三、四、五……足足六个体形超过她的人类使魔，哪怕只是站在房间里都感觉有点挤，更别说一起睡在床上了…… “话说。我为什么要为如何安置你的队友而发愁啊！ 不管你召唤出来的是队友还是使魔，和我缔结契约的使魔就只有你一个人。效忠某个领主的骑士不是国王的骑士，使魔的使魔也不是我的使魔，那么你的队友应该由你自己来安置才对！” 面对全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的姬峰和春日等人，露易丝头疼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灵光一现察觉了问题的关键。但姬峰还指望着她来帮忙解决创业资金的问题呢，于是他干脆理直气壮地狡辩道： “是这样的没错。但是我这个使魔既然必须和你睡在一个房间里，并且和你一起吃饭；那么我的使魔自然也必须和我睡在一个房间里，并且和我一起吃饭的吧？ 反正这里的食宿免费，你这边多几张嘴吃饭无所谓喽？更何况我们也会回报你的。你让我们都住在这里，我们平时可以适当地帮一帮你的忙，还能够利用我们世界的科学技术给你带来丰厚的收益。” “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虽然我们希望一起留在这里，但却根本没必要睡在一个房间里吧！我们这些女生和露易丝住两三间宿舍，你去男生那边单独住！” 脑筋并不算灵活的露易丝还没有开口，春日便已经竖起眉毛替她怒斥了姬峰一番，并且理所当然地要将他赶到男生宿舍去。不过姬峰早在主神空间里就已经有了这种心理准备了，他此时的狮子大开口并非怀抱着这些女生有可能全都一时糊涂同意和他住在一个房间里的幻想，而是为了让露易丝讨价还价之后不得不答应帮忙。 这种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谈判手段十分常用，春日自己有的时候也会这么干。但她现在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实在无法令姬峰心服口服。 “呐~露易丝，我们现在已经算是朋友了吧？不是主人和使魔的关系，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咦？朋、朋友吗……是、是吧……” “那么作为一个朋友哪怕只是最普通的朋友。你忍心看着我们流露街头，没有饭吃吗？” “这、这个……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帮忙的。” 板着脸斥退了姬峰之后，回过头来的春日立即换上了一副亲切的笑容，语气非常温和地从“大义”上逼得其实心里面还没有把春日她们当成朋友的露易丝不得不答应帮她们留在学院里。 这对心有灵犀的总政委和总团长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露易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脱他们联手编织的无形大网。不管怎么动也都被其中某方的丝线扯着，最终只能走向他们俩所希望的方向。 但是这对于露易丝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她就算说不上很傻很天真，此生也绝对和“聪明”这个词无缘，更不是塔巴萨那样的天才少女。复杂的事情都交给擅长动脑子的队友去想的话，她便可以一直保持着现在这种单纯可爱的少女之心了！ 于是，在春日和姬峰的建议下，露易丝将自己的使魔又召唤出了五个同样来自异世界的女性“使魔”的情况也报告给了学院，并且提出了将自己的使魔们视作普通学生对待的申请。 而结果完全出乎露易丝的意料，一贯非常严格的学院这次不仅一点都不死板，异常顺利地批准了她的申请，甚至还大方地给予了姬峰和春日她们旁听生的身份，允许这些异世界人自由使用学院的各种设施。 不得不说，姬峰的闪亮登场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学院方面的判断一个身穿黄金铠甲的年轻人，压根就不会有人瞎眼到欺负他“少年穷”的。(未完待续。) 12 露易丝入队 “呐呐~姬峰阁下，请给我们说一说你们世界的历史呗？” “姬峰阁下，请再穿上那身黄金甲胄让我们详细观赏一下吧！披挂着那般沉重的全身甲胄还能够行动自如，您可真是一个与外表不符的大力士！” “姬峰阁下，你们那边的学生都有什么有趣的游戏？” “姬峰阁下，能多夸耀夸耀您和你们家族的武勋吗？请不要一味地谦虚，那可真是让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乡下领主无地自容了。▲∴▲∴，” ……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一直围着姬峰同学了。你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询问姬峰同学和异世界的事情，但记得不要干扰姬峰同学的正常生活。 各位年轻的先生都是贵族，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应该保持贵族的优雅和从容，要注意风度！” “谨尊您的教诲，格鲁贝鲁先生！”n 因为姬峰一开始的闪亮登场，他在托里斯汀魔法学院学生宿舍塔的男生区里获得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一切待遇都和其他贵族学生相同。 而且对于他的入住，这些异世界的贵族男生不仅没有表现出鄙视或敌意，反倒非常高兴地凑到他的房间里问这问那，还得靠格鲁贝鲁老师解围才得以脱身。 想必此时的女生宿舍区里也是这般热闹吧，毕竟他和春日几人可都来自于异世界呢就像姬峰和春日认为异世界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一样，托里斯汀魔法学院的年轻人们同样也认为异世界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只不过他们双方认知中的“异世界”正好相反罢了。 既然身穿黄金铠甲的姬峰公开说明了自己是异世界来客，他自然也能够想到这些“异世界土著”肯定会好奇地凑过来围观他。他唯一感到疑惑的，只是到目前为止竟然都还没有不长眼的纨绔子弟跳出来鄙视他并让他打脸这件事。 尽管姬峰并没有去扮猪，但是网文看多了之后他还得觉得这个世界里的老虎们好像有点太乖了，又或者是太懒了，他都这么出风头了也还没有人主动站出来挑衅他一下丘鲁克不算，那个胸部很大的漂亮女生挑衅的是露易丝，而诱惑的才是他。 不过对于姬峰来说。来到异世界的乐趣并非扮猪吃虎装逼打脸，事实上身处一个与自己原来的世界大不相同的环境所带来的新奇感这本身就很有趣了，某些人喜欢到处旅游也是因为这种乐趣。 托里斯汀魔法学院的学生们几乎对姬峰所在的世界的一切消息都很感兴趣，哪怕只是告诉他们华夏人吃饭不用刀叉用筷子也能让他们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但是和他们比起来。姬峰探索异世界的乐趣就少了许多，谁让姬峰事先就已经尽量把这个世界研究透了呢。 于是姬峰和气地应付了一下好奇心旺盛的老师和同学们，便又立即前往学生宿舍塔的女生区域，和春日她们讨论起了sos神圣黑猫骑士团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但是身为姬峰master的露易丝却非常“碍事”，所以姬峰这次竟然早早地就向她发出了邀请。把这个对一切都还茫然无知的少女直接拉入了轮回者的队伍里绝对不是因为他们俩已经接吻了的缘故。 “什、什么？！你们竟然是从那样一个地方来的！！！” 得知了姬峰等人来自神奇的“主神空间”之后，露易丝瞪大眼睛震惊不已，好像完全无法接受“主神空间”这种匪夷所思的设定。不过还没等巧舌如簧的姬峰开口鼓动，她自己就很快恢复了平静，并且异常爽快地用她自己的方式接受了现状： “唔……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你们都是来自异世界的人嘛。 总而言之，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从异世界把你们召唤过来并缔结了契约，而你们又和我缔结了另一个契约并打算在回到异世界的时候将我也召唤过去。 如果你们真的能够完成你们的承诺，帮助托里斯汀……也帮助安利埃塔公主避免那些不好的事情，那么我也会按照约定和你们一起到其它世界冒险。这是非常公平的契约。 不、不过我的外号你们也知道了吧……我可是‘零之露易丝’哦？不管使用什么魔法都会失败，根本比不上你们的‘超能力’，让这样的我加入你们的骑士团真的可以吗？” 尽管在其他同学特别是丘鲁克的面前，自尊心极强的露易丝就算一再失败也从来没有认输，但是此刻面对已经把她“骗入”轮回者队伍的队友们，露易丝的言语之中却暴露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自卑。 这也怪不得她不够自信，毕竟除了真正的傻瓜和精神病人，就算是自大狂也不可能背着一次魔法都没有成功施展出来的黑历史还坚信自己绝对是个空前绝后的魔法天才。不过这种情况不消姬峰多说，身为团长的春日就立即用力地拍着露易丝的肩膀安慰起了她：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有一颗想要变强的心。同时也热爱冒险就足够了。 换一个角度来想，你所制造出来的爆炸如果威力够大的话，同样也可以算是一种有用的魔法。而且你的虚无魔法不是已经给了姬峰一个‘神之左手刚达鲁夫’的称号么，光是这个贡献就不小了。不需要学习就能自由使用所有武器和兵器的能力连我都想要。” 因为露易丝已经变成了轮回者，所以姬峰和春日提前将告诉了她一些本世界的秘辛，同时也向她说明了尽量不将“原剧情”透露给本世界加入队伍的同伴的理由。而露易丝是“虚无使用者”的事情他们当然没有理由瞒着她本人，只不过即使知道了这一点，她也仍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厉害的： “谢谢……但是你们不用安慰我了。哪怕我什么魔法也不会，身为瓦利埃尔家的三女。我就算拼上性命也绝对会履行自己的承诺，贵族的誓言不容玷污。 但‘爆炸’也能算是一种有用的魔法吗？我可想不到这种失败有什么用。”(未完待续。) 13 爆炸魔法的实际应用 “啊哈哈……露易丝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用的能力，只有无能的使用者……抱歉，我可不是在说你。 总、总之我感觉爆炸的魔法应该也很有用啦，具体怎么使用就交给姬峰来说明吧。” 面对仍旧十分怀疑自身实力的露易丝，春日所能做的也只有帮忙打气而已，真想上点干货还得靠姬峰。明明她的脑袋也很聪明来着，可是她却很少把脑子用在思考正事上面，这大概就是直觉太过准确所带来的害处吧。 如果不用进行任何思考，只要按照直觉行事就能够收获最好的结果，那么姬峰也肯定不去费那个事动那个脑子了。可是他并不具备百发百中的作弊直觉，所以他此刻不得不开动脑筋来发掘“爆炸”这一魔法的用途。 好在他们这些异世界人对“爆炸”的诸多应用方式简直再熟悉不过了，所以不光是不愿意动脑子的春日，其他几人也都本能地觉得这魔法好像并非完全没有用处。 “嗯……在人群中制造恐慌吧，‘爆炸’这个词给我们的第一反应不就是这个吗。” 在露易丝期待的目光中，姬峰首先说出了爆炸魔法不能进行详细说明的一个用途，然后他被瘪着嘴的春日等人用“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的目光瞪着，很快又说出了他们那个世界的人类对爆炸最成功的、也是影响最深远的利用方式： “火药武器的核心就是‘爆炸’啊！ 有希，如果改动‘舰娘武装’的部分设计，可以让它发射以爆炸为推动力的实体炮弹，而且噪音也不会太大吗？” 关于武器设计和改造这方面，姬峰也只能提出一些颇具建设性的意见而已，更具体的情况还是得咨询有希。而有希在立即给予了他肯定答复的同时。也诚实地表明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可以发射。但炮管口径越大噪音也会越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降得比同口径电磁炮更低，所以还是使用电磁力推动更加合适。” “这个我当然清楚啦。毕竟是爆炸。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证明爆炸的魔法的确是有用的关键是在狭小的密闭环境下才能将威力最大化。所以可以试着让露易丝练习在枪膛、炮膛中使用威力合适的爆炸魔法？ 虽说对着手雷的内部使用爆炸魔法也可以，但没有爆炸延时最受伤的就是自己了。练习在枪膛和炮膛中使用爆炸魔法当然也有炸膛的风险，不过可以事先计算出露易丝的爆炸威力，并训练她只施放几种威力基本固定的爆炸魔法。” 尽管有希的反对很有道理，但姬峰还是努力地给露易丝设计了一条和美琴类似的道路，只不过她们俩一个充当炸~药包，一个充当电池而已。可是这次根本不用有希多说，就连并不擅长理科的黑猫都可以皱着眉毛提出不同的看法了： “就算练习的时候可以控制好魔力的量。也不等于实际使用时也一直能控制得好吧，炸膛的风险肯定比使用火~药还大。 而且，对于有希来说火~药非常容易制造，那么我们直接使用火~药不是更好？” “呃……就是这样的。 但多一手准备总是好的，更何况美琴的电力也不是无穷无尽，两个人的话至少可以替换着休息。” 黑猫的意见说到了点子上，姬峰也没有必要否认，但是正如同他所说的那样，露易丝的爆炸魔法即使不如美琴的电磁力好用，也不等于完全没有开发的必要。毕竟他们尚未获得空间戒指这种轮回者必备的神器。每到一个世界都得扛着成箱的武器弹药太不方便，那么像美琴和露易丝这样的“人形电池”和“人形火~药库”就很有必要了。 “露易丝进行练习的时候，可以让有希帮助她将爆炸魔法的输出较为准确地控制在全出力、半出力、四分之一出力这几个档位上。再依靠有希设计出足以承受各档威力的武器装备，这样便能有效发挥爆炸魔法的威力了。 另外，如果露易丝能够隔着金属和其它材质的外壁，准确地在炮弹甚至子弹里施放威力足够强大的爆炸魔法，那么我想她也就等于是学会了《英雄无敌》里的‘内向爆裂’魔法，不借助实体子弹也可以直接让一个甚至一群敌人从体内往外爆炸。 但如果露易丝的施法距离不够远的话，这内向爆裂就只能作为被敌人近身时的撒手锏了。” “呜哇……那种魔法，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也太血腥了吧？” 作为就连春日也愿意依靠的“军师”。姬峰还真的很快就规划好了露易丝的训练方向，还能随便帮助露易丝习得一个貌似比利用爆炸推动枪炮子弹更简单的强力魔法。 尽管春日一想到面前的敌人突然从肚子那里炸成两截的情景就恶心得直咧嘴。但是身为瓦利埃尔公爵的三女、身为魔法师的露易丝自己却没有多少犹豫。毕竟国家给予魔法师贵族地位可不光是因为魔法师能够使用各种方便日常生活和生产种植的法术，战场上的武勋才是魔法师不可动摇的地位保障。她所担心的只是自己能否达到姬峰所描述的魔法控制水平： “在战场上使用的魔法当然是威力越大，看起来也越吓人就越好了。如果敌人都害怕你的魔法，那么有些仗反而就打不起来了，对方会选择投降，又或者在出兵之前就竭力寻求战争之外的解决办法。 臣服、割地、赔款……如果有一方知道自己几乎没有取胜的机会，那么心里再不想退让也不得不有所退让了。毕竟暂时忍受屈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而国家或家族被灭亡就很难再复兴了。 但我没尝试过专门为了爆炸而使用魔法，也不知道能不能够达到你们的要求，随心所欲地在任何位置制造爆炸……无论如何我都会尽量努力，我要让所有嘲笑我的人都好好看看，就算失败导致的爆炸也可以当作一种魔法来使用！”(未完待续。) 14 好像不怎么有趣的异世界 “唉……仔细想一想，异世界其实也不是很有意思啊，我当初是不是被你骗了？” 来到异世界的第三天，在托里斯汀魔法学院的自习课魔法自由实践练习课上，坐在花坛边缘旁观的春日单手撑着下巴，摆出“思想者”的造型重新审视起了姬峰当初忽悠她的话。n∈n∈，. 说起“魔法”和“异世界”这两个关键词，大多数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现在这种欧洲中世纪背景的魔法世界，而不是学园都市那样的高科技都市。哪怕是现代背景的《哈利波特》，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所在地也是一副欧洲中世纪的景象。 这么看来，《零之使魔》的世界应该更加符合春日对魔法世界的期待才对，但实际上她仅仅过了不到48小时就觉得腻了特别是在这48小时中有20多个小时用来吃饭洗澡睡觉，10个小时用来上课，另外18个小时用来给异世界人讲述各种“现代世界”的故事的情况下。 不过就算托里斯汀魔法学院的老师和学生们不来打听现代世界的事情，春日也已经迅速地对这个“原汁原味”的异世界失去了兴趣。 说实在的，这里真没什么意思，晚上连个电视都看不了，比起学院都市差远了。身为贵族的学生们除了看书、吟诗、打情骂俏之外，连棋牌游戏都相当稀少，借助这类游戏赌博更是明令禁止的。至于舞会、歌剧之类的传统娱乐活动……不好意思，这里是学校，哪位贵族学生想纵情享受多姿多彩的人生可以立马收拾东西回到自家的领地去。 而且，身为现代人的春日根本就不喜欢什么舞会，她宁肯坐在宿舍里打扑克打麻将，也没兴趣穿着晚礼服水晶鞋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哪怕舞伴是姬峰也没兴趣。 如果，如果sos神圣黑猫骑士团能够作为一个冒险者团队在这个魔法大陆上冒险的话…… 其实同样没有什么意思。 这一点春日已经询问过露易丝了，冒险者团队或者佣兵团当然是广泛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高贵的魔法师也经常会雇佣他们去野外采集药物和矿石，又或者猎杀魔物。甚至某些小国或某地领主还需要雇佣一些佣兵团才能够发动一场战争。 但是冒险者团队和佣兵团的生活其实一点都不有趣，甚至比普通的城市居民还要乏味，更不用说和贵族年轻人云集的魔法学院比了。 冒险者团队或者佣兵团的日常生活基本就是训练、训练、再训练，喝酒、赌博。以及某种令女性不齿的娱乐项目可以天天都有，但却不可能比养尊处优的贵族们还多，档次和格调更是有着云泥之别。毕竟那些人都是穷鬼，普通的殷实人家过得都比他们更舒服。 等到冒险者团队或佣兵团的团长找到了工作，他们才能踏上吟游诗人们口中“传奇的”旅程。但遗憾的是传奇也就意味着危险，所以绝大多数团长根本不会去接那种传奇任务。护卫商队才是他们最常见的工作，而且远比接受魔法师的雇佣去冒险受欢迎得多，虽然报酬不高但至少安全。 对于春日这样的人来说，冒险是一种游戏，但是对于冒险者或佣兵来说，冒险却是拼上性命赚钱的工作。如果有更安全赚钱也更多的工作机会落在自己头上，绝大多数冒险者或佣兵都愿意转行，真正把冒险当乐趣的人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而且真正的冒险旅程中，惊险有趣的冒险其实只占很少的一部分时间。艰辛而又枯燥的旅程才是大头，贵族小姐和少爷们往往只注意到了一场又一场精彩的战斗，却从来没有注意过用在战斗上的时间和用在赶路上的时间哪个更长。 这些据说都是露易丝从塔巴萨那里听来的“冒险的真相”，比露易丝更加矮小也更加年幼的塔巴萨可是真正凭借着冒险作战的功绩获得了“骑士”称号的天才魔法少女，就算她是露易丝的死对头丘鲁克的好朋友，露易丝也无法不钦佩并暗中关注着她。 于是乎，春日“想要去冒险”的愿望破灭了，原本就无趣的魔法学院日常生活也因为她心中的失望而变得更加难以忍受了，曾经说过要让她获得各种梦寐以求的神奇能力，见识各种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奇妙世界。经历各种绝对不会无聊的奇异冒险的姬峰也受到埋怨了……但是姬峰却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反而义正辞严地反驳了无精打采的春日一句： “不是这个世界变得无聊了，而是你变成了无聊的人啊！” “噗~这是碧阳学园学生会长的名言吧？可惜从你的口中说出来一点都不萌。” 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宅女，黑猫一口就道破了姬峰这个梗的出处。同时脸上也露出了愉悦的笑容。这才是一个有趣的人应该有的反应，像春日那样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兴致缺缺的样子，就算再有趣的世界在她看来也没有多少乐趣了。 “呀……虽然我也知道这和自己的视角、心态都很有关系，但事实就是如此吧？ 仔细想一想，无论在哪个世界里，普通的、无趣的生活都占据了人生的大部分时间。有趣的生活只是很短暂的一小部分时间。相比之下主神空间里的有趣生活还多了不少，但即使如此，我们每次也都要拿出很大一部分时间来上课，不同世界的区别只是普通课程、超能力课程，以及魔法课程而已。” 尽管春日对姬峰的当头棒喝表示了赞同，但她还是没能恢复原来那种无论如何都活力无限，如果世界一点都不有趣就自己带领志同道合的团员们努力让世界变得有趣的超积极心态。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春日如果不是因为“每个月的那几天”影响了心态，就有可能是提前进入了“倦怠期”，至于这个世界到底无不无聊……起码春日之外的人感觉都还好啦，比如露易丝现在正进行着的自由练习其实就让人总是想要发笑(未完待续。) 15 现充爆炸，世界放逐 “爆炸吧，爆炸吧，爆炸吧……现充爆炸！” “嘭！” 仍然是姬峰和春日她们来到异世界的第三天，仍然是在托里斯汀魔法学院的自习课魔法自由实践练习课上，当坐在花坛边缘旁观的春日单手撑着下巴摆出“思想者”造型的时候，不远处的露易丝正在有希的帮助下刻苦练习自己的“爆炸魔法”。△↗， 强烈建议她使用这种奇怪咒语的自然是黑猫，但姬峰和春日也都表示了强烈的赞赏，只不过春日昨天晚上突然进入了“倦怠期”，即使现在看到了这欢乐的一幕也只是稍微露出了一点点笑容而已。 “哈……你这是什么咒语？难道是自暴自弃打算专门制造爆炸了吗？ 恭喜你终于成功了！如果这是专门制造爆炸的魔法，那么你的成功率就是百分之一百了嘛！ 看来我以后也不能失礼地称呼你为‘零之露易丝’了，新的外号叫什么好呢？‘爆炸之露易丝’如何？嘻嘻……这个外号也很贴切的吧！” 在露易丝成功地施放出了一个爆炸的魔法之后，从自习课一开始就在不远处悄悄关注着她的死对头丘鲁克马上凑过来冷嘲热讽了一番，把露易丝气得像青蛙一样用力鼓起了眼睛和腮帮： “乌鲁塞！到一边去！ 练习专门制造爆炸的魔法又如何？能够控制的爆炸同样很有威力！” 大概是因为加入了sos神圣黑猫骑士团，成为了能够自由前往各种各样的异世界的轮回者，露易丝现在的精神境界提高了很多。她只是毫不客气地驱赶了丘鲁克一句，然后便立即重新集中起了注意力，表情严肃地将手中的魔杖指向天空，嘴里振振有词地吟唱道： “爆裂吧，现实！ 粉碎吧，精神！ 放逐这个世界！” “轰！” “咳……咳咳……” 继黑猫之后。在姬峰的强烈建议下被采纳的“最终奥义”咒文带来了最大威力的爆炸，虽然没能把讨厌的丘鲁克炸飞，却也让她在烟尘中变得灰头土脸。不远处的姬峰和黑猫她们简直都要笑喷了，就连春日的嘴唇也明显地弯成了一条弧线，惹得练习场地中的学生和老师全都望向了一边。 “呸！呸呸！ 露易丝！你真是太过分了！ 还有那边的使魔阁下，嘲笑淑女的行为一点都不绅士！” 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吃了一嘴沙土的丘鲁克眯着眼睛用力朝地上吐了几口唾沫，然后很是不悦地指责了露易丝和姬峰等人的失礼。露易丝自然是摆出了一副“我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的气人表情，但姬峰却摆着手主动澄清了这个误会： “不不不，我们不是在笑你，是在笑这个咒语。 但是你又主动跑过来挑衅。就算被露易丝炸得吃灰也没有什么可委屈的吧？” “什、什么！明明是你们强烈建议我使用这种咒语的！ 怪不得你们当时的表情都那么古怪，原来根本就是拼命憋着笑啊！” 听了姬峰的解释，身为“受害者”的丘鲁克都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终于察觉到自己受骗的了露易丝就先爆炸了。 她的脸蛋因为恼怒和羞耻迅速涨得通红，紧紧攥起的拳头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把手心里的魔法杖折断，微微颤抖的波浪长发就如同真正的海浪一般。然后就在下一秒钟，她噙着泪水朝姬峰飞踢了过去，那条被黑色长筒袜包裹住的纤细美腿让人恨不得捉在手中把玩一年。 “呀！” 于是姬峰在躲闪的同时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抄着露易丝的腿弯把这个突然袭击他的娇小少女捉到了怀里。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你……你这个…… 色~狼！！！” 偷袭不成反而被公主抱的露易丝在姬峰怀里拼命地挣扎。却仍然无法摆脱他那强壮有力的臂膀，只能面红耳赤地大声呵斥这个无礼的坏蛋。但即使在这种时候，露易口中骂的也只是“色~狼”而不是“色狗”，这反倒让姬峰实在不好意思再占她的便宜了。 和原作的男主角“才狗”比起来。他简直是倍受露易丝的尊重，就算他不至于因此对露易丝大小姐的礼遇感激涕零，至少也不会“恩将仇报”地吃她的豆腐，否则他和那些由下半身支配上半身的家伙又有什么区别！ “咳……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吧？ 我承认我和瑠璃推荐的咒语的确有些恶搞。但你不觉得这样很带感也很有趣的吗？ 好歹你喊出这种咒语真的能产生爆炸效果嘛，你想像一下明明咒语也念了，po色也摆了。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人的心情，就会觉得自己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魔法师实在是太好了。” “你还狡辩！好歹我现在也是你的主人吧！你就不能再尊重我这个主人一些吗！” 因为根本不知道姬峰说的是什么梗，露易丝理所当然地没能体会到他描述的那种人的心情，只是因为他的捉弄而认真地生起了气。尽管身为现代人的姬峰不觉得自己开的这个小玩笑有太大问题，但他看到对方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在意这种尊严，便也老老实实地向对方道了个歉： “对不起，这只是一个没有恶意的玩笑，我们自己也经常这么恶搞。但你暂时还无法接受也很正常，毕竟我们生活的世界不同。 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这种玩笑的话，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在丘鲁克和其他人的耳朵里，姬峰所说的“以后”只不过是她们这个世界的“以后”，但露易丝却知道他说的是主神空间的“以后”。 作为一名从小接受严格的贵族教育的淑女，虽然露易丝并不是特别聪明，脾气也略微暴躁了一点，但她也是希望能够尽量和其他轮回者队友们搞好关系的毕竟她所效忠的安利埃塔公主和托里斯汀王国还需要姬峰等人的帮助。于是她在姬峰道歉之后便轻易地原谅了他，并且像是傲娇似的主动说道： “哼……我、我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那种人，我所需要的只是最起码的尊重！尊重！ 那几段奇怪的咒语倒也无所谓啦，既、既然已经用了就暂时先用下去吧，反正听起来也挺厉害的样子。”(未完待续。) 16 凉宫春日的新想法 “呼……好想闹一场革~命啊……” “噗！” 就在露易丝、姬峰、丘鲁克她们因为对世界来说微不足道的小事脸红吵闹的时候，之前一直单手撑着下巴冒充“思想者”的春日终于换了个姿势双手放在膝盖上，以45度角仰望天空，并发出了好像文学少女一样的悠长叹息。※％， 只不过她的愿望却让耳聪目明的姬峰不由绝倒，春日这家伙竟然只是因为这个世界有些无聊就想发动一场影响许多的人革~命？这绝对是他所知道的最荒谬的革~命理由了，“闹”这个字春日用的真是极好，像她这种的确是在闹革~命。 “啊哈哈……春日说的是科技革~命！科技革~命！ 事实上我们正打算与露易丝的家族合作，利用我们那个世界的生产技术制造出一系列更好用的生活用品，也欢迎各位投资参股。” “哼！才不会让泽鲁普斯特家得到半点好处呢！ 既然你是我的使魔，起码这点立场是应该有的吧！不管什么东西，不许和泽鲁普斯特家合作，他们想要的话就老老实实地花钱来买好了，看在同学的份儿上我会大度地允许丘鲁克的家里平价购买我家的新产品的。 感谢我吧！不客气地和你说句实话，有了足够的金钱支持，泽鲁普斯特家族已经不配继续当瓦利埃尔家族的世仇了，如果我们想的话分分钟就可以把你们家夷为平地。” 为了掩饰春日不经意间的失言，姬峰提前在丘鲁克和默默地跟着她过来的塔巴萨面前抛出了一个大大的诱饵，不过露易丝却立即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反对意见，还故意趾高气昂地奚落起了过去经常对她冷嘲热讽的丘鲁克几句。 但是丘鲁克和塔巴萨好像原本就不是很了解“革~命”这个词的意思，对于投资参股拥有更先进的生产技术的工厂会给自己的家族带来怎样的机遇也不甚了了，所以她们俩对春日和姬峰的话都只是不明所以罢了，反倒是露易丝的傲慢再一次引燃了她和丘鲁克之间的战火。 “喂！你就算觉得无聊也不用在这里闹革~命吧！ 要不我们到附近狩猎一下魔兽？可是我很怀疑你真的下得去手杀生吗？” 趁着露易丝和丘鲁克重新打起了嘴仗的时候。身为总政委的姬峰赶紧溜回了春日身边，为了天下苍生给她做起了思想工作。不过春日却做作地用好像在说“没想到你竟然会反对革~命”的痛心眼神盯了他几秒钟，这才撇了撇嘴巴一脸平淡地对他说道： “虽然我的确是觉得无聊才想闹一下革~命，但我也不可能是仅仅因为无聊就要扰乱世界的那种反派角色吧！ 我们最困难的那个任务不是吞并四个国家么，你觉得只是指望这些施放火球和冰锥的魔法师贵族们就能成事？ 想来想去，我们也只能尽量发动自己国家的群众踊跃参军，同时尽量发动其它国家的群众踊跃反抗了。 另外，狩猎魔兽如果只是玩玩可以，但需要亲手杀死什么的话我的确是没有兴趣啦，毕竟我可不是嗜血残暴的人。” “咦……为什么你那不靠谱的想法背后却隐藏着如此正经的理由？这明明是我的风格好吧！ 虽然我现在很想吐槽一下为什么你会这么了解‘革~命’。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下，既然你和美琴……还有智代、瑠璃、露易丝一样连魔兽都不愿意杀害，又为什么想要发动一场革~命？要知道革~命死的人只会更多。” 看到春日那张“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的平静面孔，姬峰也没有过多地对她进行吐槽，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起了她的想法。而春日则很是为难地抬起手搔了搔脸颊，这才用模棱两可的语气小声回答道： “唔……这理由你自己也十分清楚吧？为什么同样不喜欢杀生的你，却可以毫无压力地讨论吞并国家这种事呢？ 按照你的说法，就是我们在没有亲眼看到死人之前，其实只是将其当成了一个数字罢了就像看到地震和海啸的报道。如果没有图像资料，也没有我们熟悉的人不幸遇难，我们基本上也只是附和着大家的语气说两句‘真惨’、‘真是不幸’什么的。 而且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更加平等一些比较好吧。至少可以让谢斯塔这样的平民女孩也和贵族一样上学，而不是在这里充当女仆。 当然我也知道，就算是在现代的日本，乃至你的国家里。贵族也依然存在，依然享受着种种不平等的特权，但总比这边的世界要强得多吧？” “呃……你的想法还真够朴素的了。” 听到了春日的心里话之后。姬峰头疼地抬起手按住了额角，语气哭笑不得地对她说道： “虽然我觉得既然你在这方面根本没有什么深刻的认识，最好就不要去考虑革~命这么大的事情了，但这么说肯定不会让你服气，所以我就尽量简洁地和你说一说吧。 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即使是在我们的世界里，东西方也都存在很多皇室和贵族，有不少同时还是隐形的大财主。 所以不管你在这个欧洲中世纪背景的世界里怎么折腾，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的。哪怕消灭了旧的皇室和贵族，并且彻底消灭这两种称呼，也迟早会有新的贵族产生，只不过是迫使其由明到暗再换个称呼罢了。 我们在现代社会的生活之所以能够让人满意，归根结底是因为科学技术有了极大的发展，并且运用在了生活的各个领域里，然后才是因为平民们受到了更多的教育，知道要团结起来为自己的利益抗争的缘故。 事实上以现代的武器装备而言，普通的老百姓就算人人都拿着民用版的枪支也绝对打不过军队的。至于所有平民都团结起来抗争那更是一个笑话，拉一派打一派就总有愿意为贵族卖命的平民。 如果你真的想让这个世界的平民也过得好一些的话，那么就尽量帮助有希散布科学技术吧。什么时候这个世界生产的各种工业制品便宜得就连普通人也用得起了，他们自然就够过上和我们一样的生活了。”(未完待续。) 17 难对付的丘鲁克 “塔巴萨，我们能单独和你谈谈吗？” 劝服了蠢蠢欲动的春日之后，姬峰为了避免她再一个人瞎琢磨些异想天开的活动，立即带着她向一直默默地跟在丘鲁克身旁的塔巴萨提出了私下聊天的请求。△￠， 不过塔巴萨原本就是露易丝的死对头丘鲁克的好朋友，和露易丝只是点头之交的同学，到现在为止也还没有姬峰和春日等人说过一句话，所以她稍微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立即答应姬峰。 但是！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她也没有断然拒绝，而是在犹豫的当口好似有意又好似无意地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从某方面来说与自己简直一模一样的有希一眼。 “呀……真是令人羡慕呢，塔巴萨竟然被主动邀请了，我可是自己凑上去却被狠狠地拒绝了呢。” 身为好友，丘鲁克仿佛看出了塔巴萨其实对有希和这群异世界的来客颇有兴趣，又或者只是以为姬峰想对塔巴萨告白，总之她这时把眼睛弯成了月牙，脸上带着无比暧~昧的笑容怂恿起了自己这个太过安静沉默了的朋友： “反正接下来你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去听听对方说些什么啰。” “咳……抱歉，那天我可能说得也有些过了。” 看到曾经被自己严辞拒绝过的丘鲁克不仅没有记恨自己，反倒主动帮自己说起了话，姬峰多少也为自己那天的苛刻态度感到有些抱歉。 或许在丘鲁克看来，和男人搭讪调笑谈恋爱啥的只是一种正常的娱乐和社交需求。而且包括死对头露易丝在内的所有贵族学生也都没有因此而唾弃她，这就说明这里的风气便是如此开放，感觉不能接受的就只有姬峰和春日这些来自异世界的东方人而已。 “嘻嘻……如果真的觉得抱歉的话，就来和我约会吧~ 你看露易丝啦~刚才竟然还说才不会让我们家得到半点好处！ 虽然我还不清楚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但只要把你拐到我这边的话，露易丝的好处肯定就全都属于我了吧。” 姬峰刚给了丘鲁克一点阳光，她就立即灿烂了起来。甚至还没脸没皮地贴上来撒娇……可是这个好像单纯只是花痴而已的女生却坦率地把自己的小算盘说了出来，这又让姬峰实在无法讨厌她，于是他只能无奈地避开了这个格外难以应付的热情女生： “不好意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露易丝的，就算没有这个契约也一样。 而且你是我最不擅长应对的类型，所以请不要总是这样为难我了。” “为难？怎么为难了？像?这?样?吗？ 男人应该都很喜欢这种为难才对吧？” 看到姬峰有所退让，丘鲁克立即打蛇上棍地将她那异常丰满的胸部顶到了姬峰的胳膊上，还特地用力挤了几下，但这反而让姬峰又开始觉得反感了尽管他同时也觉得很软。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生硬地拒绝对方，因为露易丝这时已经生气地跳了过来。直接将讨厌的丘鲁克赶离了姬峰身边： “去去去！姬峰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所以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不要以为拥有一对奶牛似的累赘男人就都会色眯眯地围着你转，像姬峰这样的绅士和骑士也是有的，如果你以为他和你的那些……恋、恋人一个德性那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露易丝现在已经成为了姬峰的轮回者队友，所以她对姬峰简直是再放心不过的了。但是这种放心在花痴……微热的丘鲁克眼里却有着别样的意味，就好像是与恋人海誓山盟之后，天真地相信爱情绝对不会背叛、相信爱情真的可以永恒的恋爱少女一样，这反而真正将她的兴趣勾了起来。 毕竟，那可是瓦利埃尔家的恋人啊！只是听到了这个词。她体内属于泽鲁普斯特家的血液就立即沸腾了起来，渴望着从露易丝那里把姬峰夺走，然后心满意足地聆听露易丝撕心裂肺的哭声。 “咳……你想要勾引姬峰没有问题，但是我必须提前告诉你一声。你是绝对不可能把他夺走的。” 还没等眼睛放出异样光芒的丘鲁克开口挑战，黑猫便提前堵死了她的话头。然后她面色异常平静地站到了姬峰的身边，很是亲密地将整条胳膊都和他紧贴在了一起，语气无比自然地对丘鲁克说道： “你大概不知道。我们那里的‘传统’就是一个男人可以同时娶很多个女人。而我们这些可以被他召唤到异世界，也愿意跟随他来到异世界的女人，自然就是属于他的女人了。 即使你成功地夺取了他的心。也只不过是变成了他身边的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罢了。且不说他不会不为了你这一棵树放弃我们这一整片森林，就算他的心完全属于你，他的人也仍然属于我们大家共有，这是由契约所决定的，无论是谁都改变不了。” “嘭！” 腹黑的黑猫刚一说出这番很有姬峰风格的，明明全都是事实却很容易误导对方的“真相”，非常容易害羞的美琴就立即涨红了脸。如果是在动画里的话，她的头顶上肯定已经升起了一团爆炸产生的硝烟。 但可能是出于希望丘鲁克尽快放弃纠缠姬峰的考虑，美琴竟然只是悄悄地躲在了大家的后面，始终没有向丘鲁克和附近那些悄悄凑过来围观的学生们解释。 不得不说，像丘鲁克这样过分积极又过分开放了的女生真是太令人头疼了，不要说姬峰觉得为难，美琴和黑猫她们也同样觉得为难。一本正经地指责对方吧，这个世界的风气便是如此；入乡随俗假装看不见吧，她们自己又实在看不惯…… 如果能够就这样把丘鲁克“吓退”那就再好不过了，而、而且黑猫根本也没有说什么哦？她只是狡猾地把轮回者队伍换了一种很容易让人想歪的说法罢了，所、所以一点都不让人害羞的嘛！哦呵呵呵……(未完待续。) 18 塔巴萨的孪生妹妹 “什什什、什么？！你、你们和他竟然是夫妻关系？而且还全都是？？？” 黑猫当众公布了自己这群异世界女生和姬峰之间的关系以后，最先表示震惊的人却并非丘鲁克，而是已经和她们拥有了同样身份的露易丝。 单纯的露易丝听黑猫说的有模有样，根本没有仔细思考便直接把她的瞎话当成了事实。黑猫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反应如此夸张，但是当着丘鲁克的面，她自然也只能面带微笑地再次确认了自己所说的话：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怎、怎么没有问题！我可从来都不知道你们竟然是那种关系！否则我肯定不可能答应……的！” 面对黑猫理所当然的反问，露易丝涨红了脸险些说出加入轮回者队伍的事。不……她其实已经说出来了，只不过最关键的部分被万能的河蟹主神给屏蔽了，于是在丘鲁克和塔巴萨等人的耳中就好像是露易丝答应了姬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露、露易丝……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和自己的使魔…… 虽然我也觉得这位来自异世界的骑士大人的确很吸引人啦，可是没想到你竟然愿意……始祖布利弥尔女王在上啊！” “乌鲁塞乌鲁塞乌鲁塞！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出乎黑猫的意料，她以为只是开玩笑的谎言却引起了这些异世界人的巨大反应，就连在她眼中太过“开放”了的丘鲁克都露出了完全无法接受的表情。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东方和西方……地球和异世界的道德伦理观念还是有所分歧的。比如丘鲁克，她虽然有一打“恋人”，如果愿意的话把“恋人”们聚在一起开无遮大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她最后却只能和一个人结婚。顶多在结婚之后还可以继续和“情人”们这么乱搞。 在这方面，异世界的男性和女性拥有平等的权利，也拥有平等的义务；但在黑猫、智代、美琴。甚至春日的内心深处，不管她们再怎么赞同男女平等。却唯独会默认“一个茶壶配多个茶杯”的社会观念当然吃醋也是在所难免的。 这两种观念究竟哪一种更不道德姑且不论，但在这个异界里，露易丝和丘鲁克她们却完全无法接受这种与始祖布利弥尔女王制定的规则相违背的“可怕”风俗。 “哈哈……不要误会，瑠璃是故意吓唬你们的！ 虽然我们那边的世界既有一夫多妻制也有一夫一妻制，但我们所在的国家现在已经改成了一夫一妻制，而且我们也还不是夫妇的关系，只是一起冒险的团员、队友和伙伴。” 见势不妙，姬峰连忙大声地向露易丝和丘鲁克她们说明了真相。尽管这些异世界人仍然对地球竟然还有一夫多妻这种匪夷所思的婚姻关系表示不能接受。却也不再对姬峰和黑猫她们报以异样的目光了。 等到围观的闲人们终于散去之后，露易丝和姬峰等人终于可以找个角落和塔巴萨说些秘密的事情了，只不过身为塔巴萨好友的丘鲁克却始终赖着不走，而塔巴萨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咳……塔巴萨，下面我要说的话虽然十分不可思议，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相信我们，毕竟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欺骗你。” 在塔巴萨和丘鲁克疑惑的目光中，露易丝故作严肃地清了下嗓子，然后声音低沉吐字清晰地对她说道： “雪风之塔巴萨，你大概……你应该是有一个孪生妹妹的。” “什么？你想说你那来自异世界的骑士姬峰二次召唤出来的异世界的队友就是塔巴萨的孪生妹妹？虽然我早就想问了。但我也只是觉得她们俩感觉很像而已，不过再仔细看一看，她们两个人的长相其实也不是特别相像。 喂！你不会是压根就没能成功召唤使魔。所以才从遥远的异国找来了姬峰和这些女生骗人吧？ 另外就算骗人你也应该说是塔巴萨失散多年的亲生姐姐啊，这位叫做……有希的女生可是比塔巴萨还高那么一块儿呢。” 果然，露易丝才刚刚说了一句话，她的死对头丘鲁克便立即插嘴质疑起了她，尽量露易丝早就预料到只要对方在场就肯定不会说她什么好话，但唯一一次成功使用出了魔法却被丘鲁克怀疑是在骗人，这依旧气得她火冒三丈地瞪起了眼睛： “这怎么可能！召唤姬峰的时候你们不是都亲眼看见了吗！ 特别是你，看到我召唤出来了一个浑身金闪闪的骑士的时候，你嫉妒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吧！” “才没有哩！ 但这本来就很可疑不是吗。明明你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成功使用出任何魔法，在此之后也从来没有成功使用出任何魔法。却偏偏在召唤使魔的时候成功了一次，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使魔。而是自称异世界人的人类！ 虽然你的使魔和使魔的使魔长相与我们都不相同，但学院里就有一个黑头发的女仆长得和他们比较接近吧！” “哦……你说谢斯塔啊，她本来就……总之你相信也好，怀疑也罢，我现在说的原本就是和你没有半点关系的事情，只要塔巴萨愿意相信我就好了！ 另外我不是从来没有成功使用出任何魔法，而是从来没有使用出任何普通的魔法。我的基础魔法就是爆炸，所以我每一次的施法其实都已经成功了。” “哈……” 眼看着丘鲁克和露易丝又要争吵起来，塔巴萨不得不举起她那根比身高还要高出一截的巨大魔杖阻止了自己的好友丘鲁克。然后她稍微抬起了好像总是带着点睡意的眼皮，仔细地透过看起来颇为时尚的红色边框眼镜注视了有希一会儿，这才语气肯定地向露易丝问道： “我相信你们不会无缘无故拿这种事情骗我，但是我并没有关于姐妹的记忆，父亲和……母亲也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 那么，你要如何证明这位异世界来的女生是我的亲生姐妹？”(未完待续。) 19 女仆谢斯塔的冒险见闻 “啥？你们都以为我说的是有希？不不不，虽然我刚看到有希的时候也很惊讶，但我所说的塔巴萨的孪生妹妹另有其人……” 露易丝看到丘鲁克和塔巴萨先后把有希误认成了她口中的那个孪生妹妹，赶紧就按照姬峰和春日她们商量好的缘由做出了解释。而正如姬峰的预料，重视亲情的塔巴萨虽然不是特别相信，却也不敢一点都不相信： “从春日的‘预言术’中得知了这个令人震惊的真相吗……异世界的‘超能力’真是丝毫不逊色于魔法，可惜每人只能拥有一种超能力。 约赛特、圣?马尔加利特修道院，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孪生妹妹的话，那么有这两条明确的信息就足够了。我会立即动身探查，等我找到她之后再对诸位表示感谢。” “请尽快找到她，并务必把她带回托里斯汀魔法学院。我总有不好的预感，你》无>错》和你的妹妹……恐怕不久就会卷入什么波澜之中。” 借助对“原作”的了解，拥有lv4祈愿能力的春日厚着脸皮冒充了一次先知，对塔巴萨做出了虽然是骗人的但却绝对准确的预言。 尽管塔巴萨和丘鲁克还满心疑惑，甚至塔巴萨还有点怀疑这是不是她那位“亲爱的叔叔”所设计的阴谋，但她仍然决心前去圣?马尔加利特修道院一探究竟。毕竟除了她的母亲之外，这个可能存在的孪生妹妹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嗯，还有她的叔叔。 于是，塔巴萨第二天就向学校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急匆匆地独自踏上了寻找妹妹的旅程。不过她并不知道，这一趟她以为或许会遇到危险甚至遭遇埋伏和陷阱的旅程其实一帆风顺，她只要赶到圣?马尔加利特修道院与身为弃婴的孪生妹妹相认并把她带回来就可以了。 而另一个“虚无继承者”、安丽埃塔公主的堂妹、半精灵蒂法妮娅，则将由露易丝和姬峰等人自行“偶遇”。 正好现在春日已经迅速地厌倦了魔法学院里的无趣生活，而姬峰与露易丝家族的商业合作还要等到她写给家里索要忠诚可靠的管事和工匠的信件寄到了才有可能展开。在此期间他们正好可以到萨乌斯哥塔地方的艾斯特伍德村去体验一下冒险的乐趣。 因此露易丝也很快就向学校请假了，理由就是她的使魔和使魔的使魔的姬峰等人出去游历一番。不过和说走就走的塔巴萨不同，露易丝一行人是准备好了马车和各种出行的物品之后才踏上了冒险的旅程，甚至还带走了平民女仆谢斯塔。 在“原作”中谢斯塔有一段被某贵族从学校带走作“妾”的剧情，但问题是这个魔法世界并不承认“妾”的法律地位，甚至没有妾这种称呼，被贵族带走的平民女孩其实只不过是玩物和生孩子的工具罢了或许也有贵族公子和平民少女之间的真爱，但至少带走谢斯塔的那个贵族男人不是。 可是……谢斯塔自己并不知道这样的未来。虽然露易丝和姬峰等人救了她，但在她看来，自己只不过是因为贵族大小姐和她高贵的骑士们需要佣人伺候才被带走的。或许。那些据说是来自异世界的什么“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高贵骑士们是看在她的长相比较接近他们，才特地点名要她服侍的吧。 这当然是让谢斯塔稍微有点受宠若惊的，而且这些高贵的骑士刚刚来到学院的那几天就对她格外亲切，又基本都是女性，唯一的那位男性也是正直的绅士，所以就算她一个人需要伺候七个人也没有什么可不满的。 更何况除了露易丝大小姐之外，姬峰丈夫和他的女性队友几乎不需要劳动她，外号“黑猫”的瑠璃小姐和智代小姐还亲切地和她共同负责所有人的三餐，实际上她就相当于露易丝大小姐的贴身女仆一样。这趟本来应该比较辛苦的旅程甚至比她平时在魔法学院里的工作还要轻松。 而唯一令她感到惶恐的，就是这些和她长相有些相似的高贵骑士们对待她的态度实在太过亲切，太过和善，太过……平等了。如果春日她们是男性的话。谢斯塔简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像爱情故事里那样，被某个偶然路过村庄的贵族公子看上了呢。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这支队伍里唯一的男性那位拥有一套极其华丽的金色全身铠甲和武器的骑士阁下，貌似对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因为良好的教养才对她格外温柔也格外彬彬有礼。 但即使是这样也已经足够了，能够侍奉这样一群高贵而善良的骑士们，跟随她们一起踏上吟游诗人口中开启传奇冒险的旅程。并在变成一个老婆婆之后，带着怀念的微笑对孙子孙女们说起起这段其实也并不怎么惊险的冒险故事，她就已经足够幸运且幸福了。 而现在她只要能够安静地坐在马车的角落里，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些高贵的人儿，并且时不时地跟随她们的话题或者游戏的内容，假装自然地看向被众多娇美的花朵簇拥在中间的“那位阁下”，便已经感觉这是自己从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快乐时光了。 “呜哇……不行了不行了，已经受不了了！这马车颠得也太厉害了吧，就算坐在公交巴士的最后一排也没这么颠！” 才刚刚出城不久，身为sos神圣黑猫骑士团总团长的春日便忍不住抱怨了起来，让坚持要坐在靠车门的佣人位置上的谢斯塔情不自禁地抿着嘴唇露出了笑容。 虽然她和其他几位骑士也包括姬峰阁下都自称“平民”，但是她们不仅个个都拥有一项奇特的魔法，而且皮肤细腻洁白，衣服和鞋子面料上乘，还全都新得不像话。 另外她们不管是制作料理的时候还是在日常的生活中都格外讲究卫生，现在对马车的舒适程度的要求甚至还要高过颇为挑剔的公爵之女露易丝……如果这样的人真的只是平民而已，那么她们那边的平民过得究竟是何等富裕的生活呀！(未完待续。) 19女仆谢斯塔的冒险见闻： 20 谁在炫耀 “呼~还是下来活动活动比较好，这马车震得我骨头都散了，到现在都还感觉浑身在抖。●⌒，” 从能够乘坐八人而且剩余空间还算宽敞的大型贵族马车下来之后，春日一边活动腿脚一边用力地伸了个懒腰，脸上的表情酸爽无比。 刚刚坐上马车的时候她还觉得挺新鲜来着，但实际体验过了她就发现这种交通工具实在没有童话中那么浪漫，更没有想像中那么舒适一如这个魔法世界给她的观感。 “这种马车的减震技术不怎么样，轮胎也还是木头制造的，道路又只是土路，和我们那里当然是不能比了。” 在春日的身后，姬峰语气淡然地耸了耸肩膀，但是他的忍耐力实际上也不比春日强多少。毕竟春日可不是一般的娇弱女生，她的身体素质和智代有的一拼，恐怕比姬峰还要强上一截，只不过身为男人的面子让姬峰不得不在这群女孩子面前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而春日则不必如此罢了。 “这样走走停停的，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我们的目的地啊！赶紧我们就这样跟着马车走，累了正好坐到车上休息，没必要特地停下车来休息吧？” 作为一个耐心缺缺的急性子，春日简直恨不得用传送魔法直接把大家送到第二个“虚无继承者”蒂法妮娅居住的村子里。因此她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便又想要尽快赶路了，但始终恭敬地站在一旁伺候的女仆谢斯塔却微笑着劝阻了她： “春日小姐，您有所不知，如果跟在马车周围走的话，车轮扬起的尘土多少都会落到我们的头脸和衣服上，天气干燥的时候更是如此；但如果刚下过雨，鞋子又很容易沾上泥土，经过泥泞的路段时车轮还会甩起泥浆。 所以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在旅途中都是该休息的时候就停下来休息，等到休息结束再继续乘车前行。不过平民乘坐的马车既没有顶棚也没有四壁。一趟旅途下来也肯定是满面尘土，只是终究比步行赶路体面不少也轻松不少。” “哈……你现在知道了吧？ ‘接风洗尘’这个成语的本来意思就是这样，想要接风就必须洗尘，不洗尘满身是土根本没法吃饭。 你还当我们是在现代社会。只要背个小包就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潇洒旅行吗？古代……和异世界的长途旅行纯粹是在受罪，哪怕只是从某个城镇前往隔壁城镇也会弄得灰头土脸，能够坐着全封闭马车赶路的只有有钱人。 正因为马车减震不好，轮子又是木头做的容易坏，而且拉车的马不仅贵重还要吃掉不少牧草和豆子。所以能够坐上这样的马车进行长途旅行才更显奢侈，就算一般的乡下小贵族都不舍得乘坐自家的马车进行长途旅行。” 看到春日连这种古代的旅行常识都不知道，姬峰颇有些得意洋洋地用自己从历史类网络小说里看到的知识教育了她一顿。春日虽然脸上露出了不爽的表情，但却只是皱了皱鼻子，懒得和姬峰斗嘴，而露易丝则立即提高声音接过了姬峰的话： “哦！你很了解的嘛！还真是博学呢。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哦，一般的小贵族都是没有马车的，只有像……” “好啦好啦，不要显摆自己家的财富和地位了。等你到了我们那里就会惊讶地发现，即使是一个平民都能坐着飞机旅行。比你们这的马车更豪华也更快捷。” 露易丝还没来得及显摆就被不耐烦的春日揽着脖子打断了话头，这让她一脸欲求不满却偏偏又无可奈何。 她的使魔和使魔的使魔们对贵族根本就连最起码的尊重也没有，就更别说敬畏了。然而这些异世界人也的确有资格看不起她们这个世界的贵族露易丝原本对姬峰提出的合作开工厂之类的“琐事”没有半点兴趣，可是当她亲自试用了春日等人所携带的各种日常生活用品之后，却举起双手双脚同意合作生产这些就连贵族也享受不到的好东西了。 但这些本来应该只有身份高贵之人才能享用的物品，在异世界竟然便宜得每个平民都可以随便购买，一想到这一点，露易丝就再也没有底气在这些平民面前标榜自己的高贵家世了。 “飞、飞鸡是什么鸡？坐着会飞的鸡旅行吗？ 虽然这样的鸡也可以算是极其珍贵的使魔了，但塔巴萨可是有一条龙作为使魔的哦！坐飞鸡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得上坐飞龙吧！” 因为见识短浅，露易丝尽管颇为心虚。但还是努力地和春日争辩着，而春日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向露易丝描述飞机，恐怕她如实描述露易丝也绝对不会相信。 不过好在她们的队伍里还有万能的有希，春日灵光一现想到了有希的资讯操作。于是立即兴奋地打了个响指朝有希吩咐道： “有希，能在天上投影一架飞机吗？要1：1的大型客机，就那个波音的或者空中客车的。” “了解。” 春日的要求对于有希来说并不困难，无非就是消耗多少能量的事情。她只是眼睛望着天空发了几秒钟的呆，然后在她们的头顶上就出现了一架长73米，翼展80米。高24米，外机身宽7米，机翼面积845平方米的空中客车a380客机……的投影。 “呀啊！” 这架巨型客机甫一出现，谢斯塔立即抱着脑袋尖叫了一声，生怕它从空中掉下来砸到大家，而露易丝虽然明知道这是某种奇特的魔法，却也被这庞然大物所带来的强烈视觉冲击力惊得脸色发白，一时间竟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而春日“发明”了这种新的炫耀技巧之后，当然又余兴不减地继续朝有希吩咐道： “有希，飞机往上挪一挪，再投影一条……大和出来，不是舰娘哦，可别搞错了。” “是。” “呜啊啊啊！这、这是什么东西！” 当舰长263米，宽38.9米，满载排水量72809吨的钢铁巨舰出现在半空之中的时候，就连露易丝也情不自禁地惊呼了起来。虽然这还不是世界上最大的船，但是用来震慑异世界的“土鳖”却完全完全足够了。(未完待续。) 21 不知不觉间的暗中布局 “好了！你这个城里人真会玩！ 有希不要再将能量浪费在这种地方上，等到面对巨型魔兽或者上了战场的时候，倒是可以考虑用投影来吓唬一下敌人，肯定比瑠璃的妖力还要好用吧。” 看到露易丝和谢斯塔……还有马车的车夫和马匹都被天上这巨大的投影吓坏了，姬峰终于板起脸来训斥了春日一句。而春日虽然一脸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哑巴，却也没有再和姬峰顶牛，露易丝和谢斯塔的反应已经让她完全心满意足了。 “刚、刚才的那是什么？好像是钢铁制造的什么东西吧？那个也可以在天上飞吗？”。 等有希撤消了天上的巨大投影，露易丝和谢斯塔才终于回过神来，并且积极地询问起了那两种巨物的用途。 有希的投影和实物一模一样，不像科幻电影里的3d全息投影那样稍微有点透明，所以她们俩可以清楚地看出这是人类用金属制造的东西，而非大自然的产物。但正是因为如此，她们才更惊讶得合不拢嘴，凭借人类的力量真的能够做出那般庞大的物体吗？这让人根本无法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呀……大和是在海上漂的船。不过在某些世界里，也会变成在天空甚至宇宙飞行的宇宙战舰。” 面对露易丝的追问，刚才狠狠地显摆了一把的春日也终于因为现实世界里的大和并不会飞而感到了羞耻。但她也有办法，竟然把著名的《宇宙战舰大和号》也拉来替自己遮羞了。而且这回姬峰还不能说她是在骗人，因为他们这群轮回者在理念上也的确有可能进入《宇宙战舰大和号》的任务世界。 “异世界……还真是个难以想像的世界呢……” 听春日手舞足蹈地详细描述了地球上的飞机、船只、更多的交通工具，以及衣食住行的各个方面之后，露易丝和谢斯塔全都露出了心生向往的表情。只不过她们俩一人是恨不得立即就跟着姬峰和春日她们回到主神空间，另一人是恨不得姬峰和春日她们去异世界看看。 在向“贫穷落后”的异世界土著居民炫耀地球现代文明的过程中，春日总算是又找到了一种乐趣，但她即使再大方也不可能让姬峰送谢斯塔一个轮回者队友名额。让她也和大家一起见识见识各种各样的异世界。 她甚至无法承诺以后让姬峰用至今尚未使用过的“临时呼叫援军”功能，花费微不足道的生存点将谢斯塔临时召唤到现代背景的任务世界里见识一回，于是只能打着哈哈忽略掉对方眼中的渴望。 “对了，说起来我们村子里也有一架类似飞机的东西，只不过比刚才那架白色的大飞机小得多，大概只能坐进去两三个人，模样也没那么好看。 那据说好像是我已经去世的曾祖父带来的宝物，叫做……‘龙之羽衣’，但就算是我们家里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看到了春日口中的飞机的实物投影之后，谢斯塔也终于想起了她们村子里那架已经封存了几十年的零式战机。姬峰等人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他们只是假装惊讶了一小下，然后就大胆地猜测谢斯塔的曾祖父可能也是从他们所在的异世界穿越过来的，那么谢斯塔长得有点像他们那边的人便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而这并没有卵用，谢斯塔不可能驾驶着老旧的零式战机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地球去见见世面，而姬峰等人也不需要使用那架二战时期的老飞机作战。 事实上姬峰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不科学，m72反坦克火箭筒、零式战机、德制88毫米高射炮、虎式坦克、ak突击步枪、自动手枪……这些地球上的常规武器不能说不厉害，但在这个魔法横行的异世界里也不至于厉害到变成大杀器的地步，更别说还有报废年限和弹药限制的问题，把战争胜利的希望寄托在这些异世界的常规武器上面简直太过可笑了。 而且除了不需要练习就可以自由掌握任何武器装备的“神之左手刚达鲁夫”之外。其他人如果不知道正确的使用方法，也不消耗原本就用一颗少一颗的子弹进行练习的话，根本就没办法准确打中目标，所以这些异世界的武器根本就是作者强行给废柴男主角开的金手指也包括“神之左手刚达鲁夫”的称号能力。 “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们打算和我家共同开办的工厂，也能够做出像飞机战舰那么大的东西吗？ 你们刚才说过那两种东西既可以作为交通工具使用，也可以变成强大的武器吧？只要有了这如同小山一样巨大的武器，我们托里斯汀王国就绝对无人胆敢侵犯了。” 完全不出预料。露易丝听说了飞机和战舰也是人类制造出来的武器之后，果然想要让他们帮助托里斯汀王国制造这些武器了。而这也正是姬峰所需要的，只不过他还没有和生性善良的春日她们提起。 春日今天突然的“灵光一现”。或许也是因为她那bug一样的直觉已经认定，保护世界和平并且完成全部任务的最佳方式正是打破异世界各国的武力平衡，让托里斯汀的安丽埃塔公主拥有足以震慑诸国联军，让所有敌人都生不出对抗之心的划时代武器！ 这并不是姬峰为了尽量“刷分”而瞎编的歪理邪说，而是在地球人类的历史上已经得到了验证的真理。 当几个大国制造出了足以把地球表面整个洗一遍的核武器之后，各国反而更加倾向于使用战争之外的手段解决矛盾了；倘若全世界只有一个国家拥有足以毁灭世界的核武器，那么这个世界肯定会更加和平，没有核武器的国家就算被欺负甚至被吞并了也只能忍气吞声苟且偷生，直到自己也拥有了足够的核武器。 而在这个人口不多面积也不大，类似中世纪欧洲的魔法世界里，有希根本不必制造太多高科技武器便足以吓得其它国家不敢动弹了。另外姬峰更是可以肯定，因为这些高科技武器而死亡的人数，绝对比因为持续的战争和随之而来的瘟疫、饥荒等灾难而死亡的人数要少得多！(未完待续。) 21不知不觉间的暗中布局： 22 野营！ “呐呐~今晚我们露营吧！正好旁边还有山，可以打猎、野餐。←，.这和林间学校可是大不一样哦，这才是真正原汁原味的野营！” 离开托里斯汀魔法学院的第一天下午，才刚刚三点钟左右，春日就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前进了。 虽然此时sos神圣黑猫骑士团距离第一个可以休整的村庄还有好几个小时的路程，但如果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加紧赶路的话，还是能够在夜幕彻底降临之前进入村庄的，于是身为本地人的谢斯塔立即委婉地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想要打扰春日小姐的雅兴，但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我们还是到村子里去住宿比较合适。如果想要狩猎并野餐，可以等到明天白天再……” “都说了你说话不用那么客气啦，毕竟你的曾祖父是从我们那边穿越过来的，你也可以算是我们自己人嘛。 安全方面你不用担心，毕竟我们sos神圣黑猫骑士团可不是吃素的，美琴这个lv5的超电磁炮完全有能力独自对抗一支军队。 另外我也当然知道住在房子里会比较舒服和方便，但‘野营’这个词首先要‘野’也就是必要在野外，其次要‘营’，也就是必须宿营，你说的那只是郊游野餐而已，根本不是我们想要的乐趣。” “咦……怎么突然又提起我了？别把我的等级和外号特地说出来啦，我总觉得在这样一个异世界里自称lv5超电磁炮好像格外羞耻……” 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春日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总能够找到一些歪理邪说将自己的任性妄为合理化，而谢斯塔身为区区一介女仆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不过身为贵族又同样身为轮回者小队成员的露易丝却也向春日表达了反对意见： “诶不要了吧？我还想在晚上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然后舒舒服服地睡在床上呢！ 野营的话我们要睡在哪里？马车根本就挤不开，睡在外面会有虫子爬到身上的吧。呜哇……想一想就觉得浑身发麻，我可不想被虫子钻进耳朵或鼻孔里。” 一提到野外的虫子，露易丝真的咧着嘴巴浑身颤抖了一下，队伍中的其它几个女生也都稍微露出了一点恐惧的表情。春日本人其实也并不是完全不害怕会钻进人耳朵里的虫子。但是关于这个问题她当然也早就想到了她也不是真的就想一出是一出，至少野外的蚊虫甚至蛇蝎她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只要有希在，虫子甚至毒蛇的问题都完全不是问题！ 有希，你可以向四处发射驱赶蚊虫和动物的特殊声波的吧？对了对了。美琴或许也可以发射类似的电磁波？毕竟动物们都因为讨厌你无意识向周围释放的电磁波而不愿靠近。” “呜……虽然的确是这样没错，但你说得这么高兴让我心里感觉很复杂啊！” 面对春日那兴高采烈的笑脸，美琴难得地露出了囧的表情。明明喜欢动物却被动物讨厌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即使意外地在野营的时候派上了用场她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不要太在意啦，只要让动物们感受到你的真心。终有一天它们会接纳你的小说里不就是这样的吗。” 看到美琴脸上的郁闷，春日用力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了她一下，然后便立即眼睛发亮地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并用一种隐含着蛊惑的语气对其他人说道： “我们就去那座小山附近野营吧，说不定可以打到什么了不得的大家伙当晚餐，而且还可能有隐藏的温泉让我们洗澡。” “呃……” 第一个对春日的话做出反应的人，自然是身为“智者”的姬峰。春日的话虽然只是随便说说，但他却完全可以当作真的来听。如果春日说那座山里有温泉，那么那座山里至少有八成可能存在温泉；同样的，如果她说可以打到什么了不得的大家伙。那么那个山头也多半住着什么了不得的大家伙。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姬峰才犹豫着要不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毕竟他可是“君子远庖厨”的好人，让他吃肉当然没问题，可是让他亲手杀死什么活的动物他基本上是不愿意的除非那只动物很危险。 而黑猫、智代和美琴此时的神态也和姬峰如出一辙。别看黑猫和智代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切割脱好毛的整鸡整鸭，但要让她亲手宰杀活鸡并脱毛的话，她肯定是下不了手的，如果是宰杀活鱼倒是没有问题。美琴则既不喜欢制作料理也不愿意杀生，就算不阻止别人打猎也绝对不愿意亲自参与，因此团队中唯一对春日的提议感兴趣的就只有露易丝一个人： “噢噢噢！打个大家伙吗。那也不错！ 反正我们也不是很急着赶路，那么今天就在这里野营吧。 不知道在那座山里能够碰到什么样的魔兽呢，我希望是老虎，不过大只的野猪也可以。据说在森林里。大野猪比老虎还要凶猛，所以能够猎到一头大野猪也是很值得炫耀的。” 作为女孩子，春日和露易丝对打猎表现得都太过热衷了，不过姬峰很怀疑她们俩到时候能不能真的下得去手。特别是春日，姬峰可以肯定她和自己一样，只有遇到危险的动物时才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将其杀死。否则的话她肯定连一只鸡都不愿意杀。 如果要问除了有希之外，这些女孩子中谁最有可能面不改色地杀死一只鸡的话……姬峰的视线逡巡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女仆谢斯塔的身上。 “？” 谢斯塔发现姬峰正在偷偷地看她之后，可爱地歪着脑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知道这位年轻的骑士阁下为什么要看她。但是仅仅过了半分钟，她的脸蛋就迅速泛起了红晕，眼神也四下游移了起来，就像是要在地上找个缝隙钻进去似的。 可遗憾的是她这粉红色的少女心思并未被姬峰所察觉。就在谢斯塔瞪着眼睛胡思乱想的时候，姬峰便已经一脸无奈地穿上了那身威风凛凛的天秤座黄金圣衣，被春日和露易丝支使着在队伍的最前面开路了。(未完待续。) 23 春天的离奇遭遇 既然决定了要野营，姬峰便吩咐临时雇佣的车夫驾着空马车前往下一个村庄，等到明天早上再跑回来接他们。然后女生们背着几个并不算太重的登山包，兴奋而又期待地跟着他和春日钻进了路边的树林里，径直向着那座或许有温泉的小山走去。 尽管这里距离托里斯汀魔法学院所在的王城仅有大半日的路程（以马车计算），但也已经是春日想要的“原生态”森林了。只不过因为气候的关系，这片温带落叶阔叶林略显稀疏，地上的草也不高，既不阴森也不难行，倒是很适合游玩。 依靠自己的bug直觉，不断指挥姬峰并带领大家在林间穿行的春日很快便碰上了第一种可以狩猎的动物当左近的一丛灌木发出轻微响动的时候，春日便警觉地望向了那边，没等多久，一只灰色的大兔子就探头探脑地出现在了灌木丛的下方。 “沙沙……” 看到那只毛茸茸的可爱生物，姬峰和春日她们全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生怕把它给吓跑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然后就在姬峰犹豫着要不要设法抓住这只兔子的时候，它却自己从灌木丛里蹦了出来，而且绒球一样的短尾巴后面还带着另一只小小的绒球。 “是兔子妈妈和孩子。” 在姬峰的耳旁，春日那并未刻意压低的声音平静地响了起来。大兔子竖起的耳朵立即转向了这个方面，接着便迅速地带着小兔子钻过灌木丛跑掉了。不过这反倒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那是带着幼崽的母兽，就算是自诩为“硬派男人”的姬峰也不忍心下手，更别说女生们。 “嘛……这么小的动物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我们是来打大猎物的，越大越好，像这种小动物就放它们一条生路吧。” 等到兔子彻底跑没影了，春日才如释重负地转过了身子，但又不好意思在其他女生的面前坦率地表现出对它们的喜爱来。为了避免春日恼羞成怒，姬峰这次没有戳破她的心思。而黑猫等人自然更不可能故意生事，于是大家都附和地笑了起来，然后心情愉快地接着往前走了。 “哗啦……” 左转右转地又在树林里走了几十米，在另外一丛更加高大茂密的灌木丛后面又转来了异样的响声。于是姬峰一行人也又一次屏住呼吸停住了脚步。同样没让他们等待太久，一只头上没有角的偶蹄目动物悠闲地从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而且短短的尾巴后面同样跟着一只还没有它一半重量的幼崽。 “咳……是、是鹿妈妈和孩子？” 这一次，春日好像突然嗓子又痒痒了起来，不得不先咳嗽一声才能开口说话。而警觉的食草动物听到她这边异常的声响。当然立即带着孩子跑掉了，于是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打大猎物的总团长春日只得一脸尴尬地向她的团员们再次解释道： “据、据说真正的猎人不会打带着孩子的动物妈妈，再说它们听到点风吹草动就立即逃跑了，缺乏远程武器的我们本来也打不到它们。 要、要不美琴你试着来一发电磁炮？” “诶？为、为什么叫我出手啊……抱歉，我实在下不了手，不管是什么我都下不了杀手，只能把它们电晕。” 丝毫不出春日的意料，平时很有担当的美琴这次就算被她直接点了名也选择了推脱，而除了有希之外的所有人也纷纷避开视线不与她对视，于是自然也没有人去吐槽她刚才的话了。 “继、继续往前走吧。我好像听到了水声……” “哼哧哼哧……” 还没等“阴谋得逞”的春日厚着脸皮再次带领大家前行，从母鹿和小鹿跑掉的地方又走过来了一只真正的大家伙重达三四百斤的野猪。 这只长着可怕獠牙的大野猪刚一看到金光闪闪的姬峰和他身后的春日等人，就立即警惕地停住了脚步，并且弓起身体好像马上就要冲过来了似的。如果不是因为这只野猪妈妈屁股后面还跟着一连串可爱的小野猪，姬峰肯定已经抽出天秤座圣衣的双截棍去和野猪“哼哼哈嘿”了，但现在他却好像中了定身魔法似的一动不动，生怕对方误以为他要攻击她的孩子们。 当然，姬峰可绝对不是害怕这只大野猪。尽管他看的小说更多，也比春日更清楚野猪的可怕，同时也没有忘记这个异世界里的野猪很有可能是会使用魔法的魔兽。但是穿上了天秤座黄金圣衣的他无所畏惧，还巴不得和魔兽打上一场抖抖威风…… 只不过一看到野猪母亲那为了保护孩子拼死一搏的身影，他便再也生不起与之争斗的念头了。 “哼哼哼……” 不知道是春日心想事成的能力起了作用，还是美琴那令动物疏远的电磁波起了作用。也有可能是有希暗中进行了资讯操作，总之可怕的大野猪只是警惕地盯了姬峰和春日等人一会儿，便哼哼叽叽地带着小野猪们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扬长而去。 虽然女生们心里都很想摸一摸甚至抱一抱身上带着条纹的小野猪，但是她们理智地压抑住了心中的冲动，直到大小野猪消失为止都没敢动弹，甚至连大气都没敢喘一下。 “呼……真是见了鬼了。为什么我们一路上碰到的全都是带着孩子的动物？难道是因为春天的缘故吗！ 我们接着走吧，野猪都过去了，接下来应该没有更大的动物了……吧……” 等到野猪离开之后，春日终于也哭笑不得地吐槽起了自己一行人离奇的遭遇。可是等她带着大家率先走过那片野猪出现的灌木丛的时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小溪和站在溪流对岸的两只动物却让她震惊得再也说不出话了！ “裤ma！！！” “裤ma！” 在被树林和灌木丛遮挡住的小溪对岸，一只将近三米高的巨熊正人立而起，张开前肢朝这边咆哮了起来。而就在它的身旁，一只才刚刚一米高的小熊也有样学样地站了起来，朝姬峰和春日她们发出了稚嫩的吼声。(未完待续。) 24 我们是轮回者之耻 “可恶！为什么这里出现的都是些普通的动物啊！ 如果是飘浮在空中的眼球怪或章鱼怪，又或者是丘鲁克的小火龙，我就肯定能下得去手啦！” “喂喂……小火龙虽然也是尾巴上带火，但和丘鲁克的使魔长得根本不像吧！” 灰溜溜地被大小两只裤ma从溪流边驱逐之后，春日终于忍不住向大家抱怨了起来，说得就好像她真的能够对魔兽下得去手似的。▲∴▲∴， 不……姬峰非常清楚春日说的完全是真话，因为他自己也是如此，假如刚才的野猪没带孩子，又或者主动向他们发动攻击，他肯定能够毫不犹豫地将其斩杀，毕竟大野猪长得很凶，根本不存在下不去手的问题。 而托里斯汀魔法学院里的学生们所召唤出来的使魔也是如此，猫头鹰、蛤蟆、鼹鼠甚至老鼠这种长得还算可以的动物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去杀，但是像眼球怪、章鱼怪、龙蜥，还有比人都高，腰身像水桶一样粗的大蛇，哪怕无冤无仇也必须干死啊谁让它们长得就吓人呢。 “咳……算了，虽然我并不介意杀掉野猪或熊，但是看到它们都还带着孩子，就连我也下不去手了。 不过这里再怎么说也还是王都附近，而且离道路不远，真正凶恶暴虐的魔兽早就被冒险者、魔法学院的学生，甚至是王都的魔法卫队清除掉了，我们在这里应该是碰不到什么高级魔兽的。” 身为本世界的原住民，露易丝这个时候也出言安慰了春日一下，让她稍微挽回了一点颜面。可是现在就连水边都被两只熊给占了，即使她们不想打猎想要抓鱼吃也抓不了，今天晚上的晚饭要怎么办啊！ 从学院都市里带来的应急食品配上新鲜的野菜和蘑菇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原汁原味”的野营就算没办法在火堆上方架一只烤野猪或烤羊腿，至少也得在火堆周围插一些烤鱼，再在火堆下面埋上叫花鸡和竹筒饭，全都是素食的野餐总让人觉得缺乏气氛。 “总、总之打猎这种事情还是得看运气的吧。 我们往山上走一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鸟蛋。” 对于打猎这种事，春日也实在没有什么办法，甚至她现在都有些后悔提议来打猎了。明明她相当喜欢看小说和动漫里的打斗场景，对于主角将动物杀死并做成烧烤的情节也没有任何不适。但是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真正面对面地遇上那些活生生的动物的时候，自己竟然会如此地心慈手软。 嗯……如果只是随着大鸟不在拿走几个鸟蛋应该没有关系吧？不好，不能再多想了，如果想像一下鸟妈妈觅食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蛋全都不见了。然后拼命四处乱飞寻找自己的孩子，声嘶力竭地悲伤鸣叫的场景，春日害怕自己会连掏鸟蛋的勇气也丧失殆尽。 “呼……连打个猎都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我现在都开始怀疑咱们这支队伍究竟能否上战场了，我们还真是轮回者之耻啊。” 跟在春日的身后，姬峰也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他说话的语气颇为自嘲，但却并没有半点羞耻之意，而且在他身边的少女们也是如此，就连生在这个乱世之中的露易丝也不由自主地挺起了小小的胸膛，脸上露出了少许矜持而又自豪的笑容。 并没有加入轮回者队伍的谢斯塔虽然根本就没有听到被主神屏蔽了的“轮回者”这个词。但她却绝对不认为这位有如天神下凡一般的骑士阁下和这些尊贵而又善良的小姐们的所作所为有半点必须感到羞耻的地方。 面对野兽逃跑当然是受人唾弃的怯懦行为，但是在很难战胜的危险魔兽逃跑却可以理解。而放过怀孕的、带着幼崽的母兽，这是何等慈悲的善行啊！即使是再刻薄的人，听闻这种善行也绝对会感动得眼眶湿润吧！身为区区一介女仆的她，现在真心为自己有幸服侍这样一群慈悲的贵人而感到光荣万分！ “咦……谢斯塔，你怎么突然流出眼泪了？这里根本没有风沙啊？” 正当谢斯塔沉浸于自己内心的感动的时候，露易丝恰好发现了她的异样，并且立即关心了她一句，这就更让她感动得泪流满面了。 在她所服侍的这群贵人之中，对她态度最不客气、最颐指气使的就是这位瓦利埃尔家的三小姐了。但即使是这样一位不好伺候的娇蛮小姐，内心深处也同样保留着最纯真的善良不管是对她还是对那些带着孩子的动物们。 谢斯塔过去在年长的女仆和厨娘们那里听说了许多贵族们的恶行，因此在魔法学院里始终恭敬而又谨慎地伺候着全员都是贵族的老师和学生们，同时也按照大妈们的叮嘱。始终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免得这作为女仆来说过为美丽的容貌给自己、甚至给家人带来意想不到的灾祸。 被学院里非常出名的“零之露易丝”指名的时候，她原本是非常惶恐的，但身为平民的她却连拒绝为其服务的资格都没有。可是等到她内心忐忑地来到了露易丝小姐的面前之后，却意外受到了一群容貌与自己相似的贵人们的亲切对待，而且传说中脾气暴躁的露易丝小姐也从来没有将被同学们嘲笑的怒火发泄到她这个女仆的身上。这才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即使如此，她也一直都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一定要记住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女仆，不能恃宠而骄，不能逾越了自己的本分。要知道，在大妈们的故事里，一开始被亲切地对待，但又只是因为某件或许微不足道的小事突然被贵族打死、卖掉或送人的女仆也为数不少。 也许只是因为不小心打碎了珍贵的摆件，也许只是因为不小心踩到了主人宠爱的猫咪的尾巴，也许只是因为女主人怀疑美貌的女仆暗中勾引男主人……伺候贵人的活计的确比普通的工作更轻松也赚得更多，还会受到村子里的女性朋友们的羡慕，被认为是“体面人”，但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这份表面光鲜的工作背后究竟隐藏着多么不可预料的凶险！(未完待续。)“”，看最新最全的小说！ 25 发现温泉啦！ “哦哦哦！真的有温泉啊！而且不仅有温泉，还有一片比较平坦的地面，这真是最棒的野营地点啦！” 在春日的带领下，大家才刚刚爬到半山腰的地方就发现了一处热气腾腾的温泉，而且温泉还有好几个池子。△↗，.最大的池子有一个缺口，温热的水流源源不断地从缺口中流下，最后大概就形成了山脚下的那条小溪。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这里的几个池子中，有一个水温和水质都相当适宜入浴，春日只是伸手在水里搅了两下，就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格外兴奋的光芒。 虽然在托里斯汀魔法学院里也可以享受到类似日本或古罗马风格的大浴池，但还是天然的温泉更加吸引人的吧。能够在劳累了一天的旅途中泡一泡天然的温泉，而非在逼仄的小旅馆中用木桶洗澡，这是何等幸运和幸福的事情哪！舒舒服服地泡在这个温泉里，哪怕她们的晚饭就只有打上了鸟蛋的米饭或方便面也值了！ 嗯……不过她们到现在连鸟蛋也没有找到，只是在谢斯塔的指点下顺手挖了点野菜而且还是用姬峰山寨版天秤座黄金圣衣上的黄金剑挖的。 “啊咳……那个……男士可以单独去打猎了，一个小时之内不要回来。另外回来的时候也要高声打招呼，得到允许才可以露面，否则死刑。” 刚一找到温泉，才刚一找到温泉！春日竟然就立即迫不及待地驱赶起了姬峰，这让他实在忍不住悲从中来，并且毫不掩饰地将这种悲愤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为党~国立过功！” 面对这明显的不公，姬峰发出了愤怒的吼声，但是翻脸不认人的春日却立即板起了面孔，十分不耐烦地对他说道：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这个梗你已经用过了吧！ 快点到一边去啦！你难道还妄想和我们一起泡吗！ 如果你老老实实不来偷窥，等我们泡完之后倒是也可以让你进来泡一泡放心吧，就算你光着屁股站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我们也绝对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谁稀罕被你看啊！” 看到春日那副瘪着嘴巴趾高气昂的嘴脸。就算姬峰自认为是个脾气极好的好人也都气得火冒三丈了，但春日当然不会害怕他这种怒火，仍旧像是驱赶虫豸似的挥挥手示意他识相地自行离开。 倘若他们现在争的不是泡温泉的权利而是其它什么东西，姬峰绝对不会因为春日是女生就处处忍让她。甚至让她爬到自己的头上来，可是现在面对其他女生们讪笑的表情，变成了孤家寡人的姬峰也只能暂且收敛怒火，在临走之前认真地和春日讨论好野炊和搭建帐篷的事项： “你的直觉那么灵，又有有希在身边。根本不用担心我会偷窥的吧，更何况我根本不可能偷窥。 因为拥有了‘刚达鲁夫’的能力，叫我自己去打猎我也不虚，但没有远程武器收获就要看运气了。如果什么都没打到的话，你们今晚想要做些什么料理？帐篷又什么时候搭？等我回来吗？” “帐篷我们自己搭，毕竟我们可不是凡事只能依靠男生的弱质女流。 猎物的话你看着办吧，没有也无所谓，另外最好剥完皮再带回来……不过我很怀疑你会剥皮吗？” 就像姬峰了解春日一样，春日也同样了解姬峰，不过就算她不了解。只要用脚趾头想一想，也能猜到在城市里长大的姬峰根本不可能会剥皮。可是这个问题根本难不倒姬峰，在春日等人怀疑的目光中，他底气十足地点了点头，丝毫不感到脸红地回答道： “只要会用剑就足够了吧。反正我们也不需要皮毛，连扒带割总能剥下来的，就算稍微片下来一层肉也无所谓。” “嘛，不错。那你就独自努力吧，我很期待晚上的肉呢。” 姬峰足够老实的回答让春日稍微有点意外，但她很快便鼓励地拍了拍姬峰的肩膀。然后并不十分用力地扳着他的双肩让他掉了个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而说完了正事之后，姬峰也没有再厚着脸皮恋栈不去，他顺着春日的力道转过了身体。甚至根本没有回头，直接耸了耸肩膀便大步向山腰的树林里走去，完全没想过要爬到更高的地方并且居高临下地偷窥。 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光看看有什么用啊，看得见摸不着更吃不到嘴里只会憋得更难受！所以干脆连看也不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咦呀啊啊！！！” “怎么了！” 大概十分钟之后，还没等一边蹑手蹑脚地前进。一边寻找可能有蛋的鸟窝和可能出现的猎物的姬峰走出去多远，留在温泉那里的女生们便发出了惊骇欲绝的尖叫声，让他的心脏“咯噔”一声翻了个个儿。 于是姬峰完全没有犹豫，立即转身往回跑去。他没有办法不担心这些女孩子，就算她们之中还有长门大萌神有希和lv5超电磁炮美琴这样的强者，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帮助也一样。担心与否只取决于他对她们的感情，而不是取决于实力的强弱，如果他在这里发出了惨叫，他相信春日她们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立即赶向这边！ 而且……现在春日她们应该还是在搭帐篷、捡柴火，先干活再泡澡才不会弄脏身体，否则那澡不就白泡了么！ 在跑动之中，姬峰的大脑只用了0.1秒钟的时间便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因此他咬紧牙关全力穿过了树林，并在即将重新踏上那片林间空地的时候挚起好像海皇三叉戟一样的黄金长枪，一个箭步跃入了两棵树木之间的光亮中！ “什、什么！ 这不科学！！！” 回到温泉的旁边，最先跃入姬峰眼帘的是一条白色的巨蛇，就盘在最大的水池旁边。但令姬峰目瞪口呆的却并不是这条藏在温泉池子里的巨蛇，而是明明脱光了衣服，身体的重要部位却全都被缭绕的白色雾气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七名美少女啊！！！(未完待续。)“”，看最新最全的小说！ 26 它也有孩子 “呀！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变~态！痴~汉！禽~兽！色~魔！” 穿着天秤座黄金圣衣的姬峰刚一闪亮登场就遭到了春日的怒斥，而聚在春日身边的其他女生脸色也是惊慌大于惊喜，纷纷侧过身子捂着自己的三点，以免作为女生最重要的东西被他看去。 这种重视贞操大于重视性命的下意识反应当然让姬峰十分高兴，可是被春日这般无理谩骂却又气得姬峰七窍生烟。他毫不理会春日的怒目而视，端着海皇三叉戟一样的黄金长枪径直冲向了光溜溜的女孩子们，然后在春日惊恐万分的表情中与她擦身而过，义无反顾地挡在了这些手无寸铁亦身无寸缕的队友和身长或许足足有十几米的巨蛇之间。 “你们叫得那么大声，我当然要跑回来了！ 现在我什么也看不见，你们先别急着遮挡什么了，马上在我背后准备远程支援！ 不……我本来就什么也没看见，你们身上重要的地方都被奇怪的雾气挡住了，简直比穿着比基尼还严实哪！” “骗人！这里就最热的池子上面才飘着点雾气，怎么可能特地跑过来挡住我们！ 不过这次就算了……你可绝对不许回头啊！否则我绝对会判处你死刑！” 虽然姬峰说的完全就是大实话，但春日根本一个字也不信，只把这当成了他善意的谎言。可是她明知道姬峰是在撒谎，原本紧张的语气却真的迅速放松了下来，甚至敢于拿开双手正面站在姬峰的背后，只可惜姬峰脑后没有长眼。 前面有了全副武装的姬峰守卫之后，不管是春日还是黑猫都很快恢复了冷静，迅速地组成了防御队形，并且重新打量起了那条身体足足有水桶粗，光是直立起来的部分就和她们差不多高的巨蛇。 看到巨蛇只是不停地吞吐信子，好像没打算立即扑上来，春日终于忍不住埋怨起了团队中担负着警戒偷窥者和危险生物的重任的长门大明神有希： “有希。这池子里藏着这么大一条蛇你怎么都没发现啊！真是太粗心了吧！” “它也有孩子。” “什、什么？孩子？” 春日的话音未落，有希就立即做出了回答，看来她并非没有发现那条巨蛇，只不过是出于她刚才所说的那个理由隐藏了巨蛇的存在罢了。虽然春日等人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有希那句话的意思。但从巨蛇身后的水池里陆续爬上岸的近百条手腕粗的“小”蛇却已经替她们省略了思考的过程。 “咿呀呀呀！！！蛇！好多蛇！！！” 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再次响彻了天空，这下姬峰终于分辨出来了，叫得这么大声的竟然是平时说话都细声细气生怕惊扰到他们这些“贵人”的女仆谢斯塔。但姬峰没有看到的是，其实春日、美琴、智代、黑猫和露易丝的脸色也都明显发青，只不过她们或者因为死要面子忍着没叫出来。或者根本就吓得叫不出声来了。 别说这些女孩子了，就连姬峰看到这密密麻麻铺了一地的“蛇毯”也不由得头皮发麻，如果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他肯定已经“战略转进”了，可是现在他身后的春日等人全都光着身子，衣服和鞋扔在一边，就算让她们光着脚往山下跑也肯定跑不了多快。 “别害怕！我对付那条大的，美琴对付那些小的，小蛇应该扛不住多大的电流！” “诶？我、我也有点怕蛇啊……” “你在我背后啊！害怕的话就加大电流别让它们冲到你面前吧！” “桥豆麻袋。” 就在姬峰和美琴紧张地交流着对付蛇群的战术的时候，一个平稳而无抑扬，好像电子合成音一样的平淡声音突然插入了他们俩的谈话之中。接着什么都没有穿的有希像是飘移似的越过了姬峰。代替他挡在了巨蛇的面前。 “呜哇！有希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跑出去！” 毫不出乎意料，最先做出反应的人是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总团长春日，但这家伙因为不敢像有希那样光着屁股冲到姬峰面前把她拉回来，竟然伸出双手从背后死死捂住了姬峰的眼睛，不管姬峰如何摇头挣扎都不肯放开。 “你赶紧放手啊！这么危机的关头你竟然还在意这种小事，要被你坑死了啊！” “什么小事！有希的贞操可不能就这样被你白白看去！ 咝……好凉！” 在姬峰的背后，春日某部分的肌肤貌似已经贴到了他的黄金圣衣上，但他自然不会产生任何感觉，只能欲哭无泪地放弃了挣扎，免得双手越捂越紧的春日不小心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至于巨蛇和它的孩子们就只能交给有希对付了。如果有希没办法驱赶走蛇群的话，春日在关键时刻肯定会选择放手……只希望她能及时一点。 “咝~咝咝……” “#￥%……” “沙沙沙沙……” 眼前一片漆黑的姬峰双手紧握着枪杆，竖起耳朵听了一小会儿，终于听到了一阵逐渐远去的摩擦声。而捂着他眼睛的柔软手掌也明显放松了不少。他还听到春日和其他女生纷纷松了口气，看来有希的确是通过什么方法“劝”走了巨蛇妈妈和它的孩子们，阻止了一场必将染红溪流的厮杀。 但是一直等到蛇群爬行的声音完全消失，春日也没有放开双手还姬峰光明，而是完全没有好气地对他说道： “你就先这样等着吧，等到大家都穿好衣服我再放开你。” “……” 姬峰没有回答。就这样默默地呆立在了原地。可是很快他就听到了一片引人遐思的衣物摩擦声，为了避免自己胡思乱想，他这个正人君子又主动开口和春日说起了话： “说起来……明明这里有水源也有温泉，但我们却没有看到任何动物，而且越靠近这里动物就越少，甚至连个鸟窝都找不着。 另外温泉附近这片比较平坦的地面和相当光滑的岩石也很奇怪，看来这条巨蛇就是霸占了这片温泉和这个山头的‘地主’吧。 话说，你难道不去穿衣服吗？” “你这个马后炮军师！要来何用！ 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罚站，不许擅自回头。” 听了姬峰事后诸葛亮的分析，春日“呯”地敲了下他没戴头盔的脑袋，然后便抽身离去了。而姬峰果然老老实实地面对水池继续欣赏起了风景，直到春日假装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这才转过身来看向了刚刚开始忙着搭帐篷的女生们。(未完待续。) 27 抱怨和纠结 “……绝望啦！对这个野营竟然只能烤火腿吃的异世界绝望啦！” 傍晚时分，春日一只手拿着夹了烤火腿片和野菜的面包，一只手拿着盛在不锈钢碗里的野生蘑菇汤，对着即将落下地平线的太阳发出了无奈的抱怨。 根据有希的报告，因为蛇群突然下山，这座小山附近的动物不是逃跑了就是被吃掉了，就连霸着小溪下游捕鱼的母熊也不得不带着孩子远离了这里。树上的鸟儿也同样全都被迫飞了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巢里的蛋和幼鸟被吞入蛇腹，然后悲鸣几声便一去不复返了。 “真是的，如果不是有希阻止，今晚我们至少能够大吃一顿蛇肉，不管是烤蛇肉还是煮蛇羹我都想试试。 有希真是太善良了，可是蛇群一下山就搞得生灵涂炭了，连一枚鸟蛋都没给我们留下。所以你一定要记住‘农夫与蛇’的故事啊，像这种危险的动物就算不特地去杀也千万不要去救。” 借着抱怨晚饭的机会，春日终于把一直憋在肚子里的话说了出来，然后她便小心翼翼地观察起了有希脸上最细微的变化。 尽管有希平时随叫随到、有求必应、坚决执行命令，但正是因为她几乎从来都不发表自己的意见，所以春日才会觉得心里没底，不知道她心里对自己的批评和告诫作何反应。 毕竟，有希这次不仅隐瞒了蛇群的存在，还在姬峰要大开杀戒之前阻止了他。尽管在此之前姬峰和春日她们也没有对带着孩子的母兽下手，但蛇群却完全不同啊！也只有身为宇宙人的有希才会对地球上的所有动物都一视同仁吧。 “有希，春日这次说得没错。虽然你有能力赶走蛇群，甚至让它们不敢回来，但是它们下山却没有对其它动物口下留情。 当然我也知道这就是食物链，我们没理由因为小兔子和小鹿很可爱，小野猪和小熊也很可爱。而蛇却没有人喜欢就单单杀掉所有的蛇。不过人类怎么说也是看脸的，如果非要杀死什么猎物吃肉的话，当然还是先杀自己不喜欢的来吃心里比较舒服了。” 作为团队的总政委，姬峰这次也难得语重心长地对有希进行的思想上的帮助。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对有希说的话只不过是站在人类角度上的狭隘价值观，而有希的所作所为才代表了放之宇宙而皆准的普世价值观，但是他们的团队基本全都是由人类组成的，有希如果不能让自己的价值观更向人类靠拢的话，自然就不可能和队友们亲密无间地相处了。 其实直到现在，大家对待有希的态度也仍然是亲热中隐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客气”。姬峰和春日已经是对有希最不客气的两个人了，其他几个女生……哪怕是曾经和有希做了一段时间“姐妹”的黑猫，都从来没有对有希提出过任何意见，也从来没有向她下达过任何命令。 “和气”这个词如果拆开就能够分别组成“温和”与“客气”，大家一直对沉默寡言的有希非常和气，但也正是这种和气在她周边形成了一圈无形的墙壁，让她距离大家稍微远了那么一点。 这不是有希的错，当然也不是其他人的错，普通的好朋友只要能够一直保持这种态度相处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怕是所谓的“铁哥们”和“闺蜜”，又有几个真的那么铁那么蜜？ 不过作为同生共死的队友，作为或许要一起生活千百年的伙伴，作为……后~宫之王和后~宫成员。姬峰还是贪心地希望他和有希、大家和有希的关系能够更进一步，变得真正亲如一家人。 当然，现在不光是有希，其他几个女生也还只不过是好朋友的关系。仅仅是因为性格、兴趣和共同的“人类价值观”的缘故才显得更加亲密一些，但距离“姐妹”的等级和有希一样遥远。只是姬峰觉得如果连最难搞定的有希都能够和大家成为姐妹的话，那么其他人之间肯定也不知不觉就成为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结义姐妹了吧。 “你们俩竟然连蛇肉也敢吃啊？那东西只要想一想身上就觉得发毛，还是像有希这样把它们赶走比较好。 所以你们也不要太责备有希啦，不管怎么说，蛇也是一条生命。” 看见春日和姬峰一提到蛇肉就两眼放光的样子，性格像男孩子一样爽朗的美琴十分女性化地咧开了嘴，甚至还忍不住环抱着双臂摩挲了几下，好像要抚平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似的。 但她即使比春日和姬峰更加讨厌甚至害怕蛇这种动物，不管好人坏人一个人都不肯杀的圣母性格却让她站在了有希的那边，这也并不十分出乎大家的意料。 既然美琴都这样替有希说话了，春日和姬峰如果再说什么就很容易变成各执一词的理念之争，因此这心有灵犀的两人不约而同地耸耸肩膀就此结束了这个话题，在旁观者清的女仆谢斯塔看来简直就像是夫妇一样默契。 而美琴虽然知道春日和姬峰都对自己的圣母性格不以为然，也非常清楚这种圣母性格很有可能让她和队友们在不久之后的战争中承担额外的风险，但是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甚至不愿去做这样的心理准备，至于到时候怎么做就等到时候再说吧。 想必春日和智代也同样感到为难吧，别看春日说得十分坚决，但杀蛇大概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杀人哪怕只是杀死想要取她性命的敌人，春日和智代也根本不可能下得去手。这仅仅是美琴自己的感觉，但她即使没有春日那种bug一样的直觉，也完全可以相信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感觉。 毕竟美琴自己也是如此，她的确比春日和智代更圣母一些，但她还不至于圣母到走路也要担心踩死蚂蚁或什么虫子的地步，如果周围有苍蝇和蚊子也会主动释放电流把它们烧成灰烬，所以她们几个女生的烦恼都是一样的。 可是就算她们之中有一个lv5一个lv4，也根本无力解决两个国家甚至多个国家之间的战争，只能一边纠结一边等着姬峰带领……或者说指挥她们做些什么。(未完待续。) 28 这看脸的世界！ “对不起。…≦。…≦” 正当“理智派”的春日和姬峰与“圣母派”的美琴无言对视的时候，面无表情的有希竟然轻轻地道了声歉，顿时让大家全都慌乱了起来。 这可是有希啊！任劳任怨地为大家站岗放哨的有希！春日和姬峰的批评也并不是想要让她道歉，而是希望她能更聪明、更灵活，也更准确地把握“人类”的想法。 正常人都会放过可爱的小野猪和小熊，但却必须把让人头皮发麻的蛇群全部打死的吧。 “不、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并不是要责怪你啦，只、只不过……” “只不过是希望你能够更理解大家的想法，保持团队行动一致。” “没、没错，就是这样！只是这样而已！ 所以有希你不用道歉，更不用放在心上，只要能明白我们的意思就可以了。” 有希这一道歉，春日和姬峰立即忙不迭地解释并安慰起了她，美琴和其他女生们也都紧张地看着她那与平时一般无二的侧脸，生怕她因为这件事而和大家出现隔阂。 尽管有希平常不言不语异常低调，但是大家都把她当成了真正的朋友。哪怕她不是宇宙人，没有资讯操作的能力，也同样是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重要成员，她的喜怒哀乐其实一直都被大家看在眼里只不过她平时的表情变化趋近于零，完全出于自主意愿的行动也只有看书和玩游戏而已。 “没关系，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只是基于前几次的判断，才得出了带着孩子的蛇也应该尽量放过的结论。 看来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在大家惊慌甚至惶恐的目光中，有希连续了眨了两次眼睛，然后用一如既往平稳而无抑扬的乏味声音解释了自己之前的行为。看到有希真的没有因此而介怀，春日总算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接着她又立即露出了如同春日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好为人师地摆着手指给有希说明了属于普通女生的判断标准： “这其实很好把握啦，只要是长得可爱的。无害的，又没有主动攻击我们的动物，我们也最好不要主动去伤害它，双方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好。 但是凶恶可怕的、让人恶心的、十分危险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偷袭我们的动物，那我们最好先下手为强地消灭它们特别是虫子。 像野猪、熊、老虎、狮子、狼这样的食肉动物，成年的我们尽量绕着走，幼崽我们尽量不去伤害，但这些成年动物主动攻击或者跟踪我们的话也不用客气。直接先下手为强就好了。” “哇……你说得可真直白啊，简单地说就是‘颜值’足够高、足够可爱的就可以放过，长得吓人那就没办法了，撞到你手里算它倒霉。 这看脸的世界！真是让人绝望了！” 虽然姬峰知道自己的判断标准其实和春日也没太大差别，但他还是忍不住吐槽了春日两句。可春日却理直气壮地搂过有希的肩膀，扬着脑袋自上而下地“俯视”着身高比她还高许多的姬峰，嘴里振振有词地回答道： “这再正常不过了吧，就算找工作也需要面试的啊！脸长得好看总是会更占便宜，哪怕是在商店街买东西，大叔大妈也都愿意多送你一个。 我虽然为人比较正义。对这个世界不公平的地方也十分气愤，但长相和运气这两方面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这并不是大家平均化了就公平的东西。 就像是有希，我从第一眼看到她就很喜欢，所以很愿意和她亲近，这根本就是我个人的自由吧！” “噗……这是因为你自己就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而且运气也好得逆天才会这么说的吧！ 但是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完全无言以对。” 因为春日说的全都是大实话，姬峰也实在没有办法反驳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地承认“这次是在下输了”。不过他也并不担心春日和有希她们变成一群只关心外在不关心内涵的肤浅女生。别看春日现在这样，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她还是相当靠谱的，而有希等人就更不必说了。 “好了，今天白天的事情该总结的都总结完了。天也已经黑了下来，我们去泡温泉吧，正好还可以一边泡温泉一边赏月看星星。” 结束了严肃的谈话之后，春日马上拍着巴掌提议大家再去泡一次温泉。 一想起她们第一次泡温泉时发生的意外，不管是美琴她们还是姬峰都感到有些脸红。美琴她们当然是以为自己的身体全都被姬峰看光了，而姬峰的眼前虽然被或许是来自主神系统的白色雾气打了马赛克。但是他早已经修行到了“眼中有码，心中无码”的境界，此时他仅仅是稍微脑补了一下“回想画面”，便立即感觉自己的“青春”又开始躁动了起来。 “咳……至于你嘛……” 看到姬峰那副稍微有点坐立不安的模样，春日不太自然地咳嗽了一下，然后垂着长长的睫毛沉吟了起来。不过等她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板起脸来对姬峰说道： “黑灯瞎火的晚上把你赶出去有点太可怜了，命令你回到自己的帐篷里不许偷看反倒给你提供了偷偷扒开一条缝隙偷看的机会，所以你也留下来一起泡吧。 不过你必须一直背对着我们呆在角落里，胆敢回头当然是死刑。清洗头发和身体的时候你先洗，洗完了就老老实实地进到池子里，找个背对着我们这边的角落坐好。 我们有七双眼睛轮流盯着你，所以你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否则下回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诶？诶诶诶？怎、怎么可以让他和我们一起泡喵！” “是、是啊！虽然他只是区区一个使魔，我本来不应该把他当成人类来看待，但、但是我可不想去看他光着屁股的样子，一定会长针眼的！” “和、和男人一起泡澡……会、会不会怀孕？”(未完待续。) 29 请将不如激将 “哇呀我还没有同意呢如果你们以为我求之不得那就大错特错了” 在美琴和露易丝等人的反对声中，姬峰终于气急败坏地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尽管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恬着脸和女孩子们共泡一池热水的想法，可是作为发誓要成为后~宫之王的男人，被女孩子们这样齐声反对真的很伤自尊伤得姬峰都想立即把她们按倒在地啪啪啪了 只是打屁股而已。 “不要搞错了你们以为你们给我的是福利，但在我看来你们给我的根本就只是煎熬和当初逼着我喝甲鱼血有什么区别” 在女孩子们讶异的目光中，姬峰愤愤不平地翻出了旧账，除了露易丝和谢斯塔之外，剩下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 “呃虽然你没有说出任何暧~昧或露骨的字眼，但我为什么觉得你这句话简直太赤~裸裸了” 不知道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地提出了那种暧昧建议的春日这个时候也傻了眼，她睁大眼睛看着姬峰那满腔悲愤和正气的表情，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什么时候就连“煎熬”这种事也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大声说出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心里却真的开始觉得好像自己有点对不起姬峰似的，看看其他人的脸色和眼神，恐怕大家也都产生了和她相同的感觉。 “哼你不是也毫不脸红地对我和有希说过虽然有的时候你也会有那种心情，而且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年轻女性，身体有时也会有所需求的么” “呜哇哇哇你、你干嘛把这种话也说出来了啊而且还是完整复述” 面对一脸“我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的春日，姬峰只是没好气地重复了一遍她原来说过的害羞台词，便让她立即面红耳赤慌乱不已了。 和那时的春日比起来，现在的春日明显更像个女孩子了。不过春日毕竟还是春日，她仅仅用了几秒钟的时间便立即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并且厚着脸皮假装若无其事地对姬峰使用了激将之计： “哼算了。你如果想逃跑的话我也不会阻拦你。但是明明有和美少女共浴的机会你却主动放弃我真的很怀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哈这可是你逼我的啊真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 别看我平时冷静若斯，但正是因为如此。像我这样的人一旦疯狂起来就连我自己都害怕” 这两个人几乎脑门顶着脑门地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其他女生即使仍然觉得和姬峰一起泡温泉实在太过令人害羞也没办法再说些什么了。于是就在这种赌气的氛围下，姬峰飞快地脱掉衣服将身体和头发冲洗干净，然后便在腰间围上毛巾坐进了水温刚刚好的天然温泉池里。 当然，这期间所有女生们都自觉地背过身子没有向姬峰那边望上一眼，就连目前还不知道自己怎样才会害羞的有希也被春日拉了过来。等到姬峰进入温泉以后，春日才拖着其他女生清洗起了身体，但因为有姬峰这么一个男人在场。大家的表情多少有些羞涩，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就更别说嬉笑打闹了。 “呀啊” 突然，一直面无表情地背对大家盘腿坐在角落里的姬峰又听到了一声尖叫，这让他的身体和心脏都终于抖动了一下。 但是这声尖叫和之前女生们被巨蛇吓到的尖叫完全不同，因此姬峰只是挪动了一下屁股便继续坐起了他的枯禅，而随即传来的声音也马上就证明了他的判断： “哈哈谢斯塔还真是有料呢，第一次泡的时候我就很想抓抓看了。” “不、不要请您住手，姬、姬峰阁下也在呢” “呋你也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就好啦，他才不是什么阁下呢 对了。一说到我就想到了那位阁下的都市传说，没想到他在这个世界里又被人称作阁下了，这还真是好笑。” “咦一、一点都不好笑啦为什么话题又突然扯到我身上了 那、那个称呼只不过是大家跟着起哄而已。全是女生的学校自然比普通学校更加八卦一些，哪怕都是大小姐也一样。” 在姬峰背后比较远的地方，春日正肆无忌惮地对谢斯塔动手动脚，同时还主动提起了令美琴感到脸红的旧事，估计是想尽量让气氛热闹起来。虽然因为姬峰的存在，她这些炒热气氛的手段没有平时那么好用，但她一直坚持不懈地四处活跃，也终于让这些原本十分拘谨的队友们逐渐放松了下来。 第一个放松的自然是有希话说她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紧张过。 第二个恢复正常的则是黑猫，她甚至很快就表现得比春日还要放松。完全像平时一样自然地加入了春日的谈话中，只不过她始终没有像平时那样主动把姬峰也拉入谈话之中。 第三、第四个基本恢复正常的是智代和露易丝。只有美琴和谢斯塔还一直红着脸，所以她们俩就成为了春日和黑猫极尽捉弄的对象。 刚开始的时候。她们坐在距离稍远的地方清洗身体，而且春日也没有那么闹腾，姬峰只要不刻意去关注背后的动静还可以忍受；可是等到她们也进入了池子里之后，吵闹声、嬉笑声、惊呼声，以及水面不断被拍响的声音连绵不断地灌入了姬峰的耳朵里，让他终于忍不住大声提出了抗议： “春日瑠璃你们两个根本就是故意的吧但如此肤浅的招术对于圣斗士来说是没有用的 你们俩就不能安静下来吗，赏月和赏星的气氛都被你们破坏光了。” “对、对不起” “干嘛向他道歉啊他根本就是撑不住了才故意出声的，不要被他骗了。” 第一个对姬峰的抗议做出反应的人当然是身为女仆的谢斯塔，不过她立即就被霸道的春日吓得闭上了嘴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之后女生们真的顿时安静了下来，反倒让姬峰觉得心里有点发毛。这些家伙春日那家伙 到底在他的背后搞什么鬼未完待续。 30 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战斗之歌 “咚！” “呜啊！” 一阵诧异的沉默之后，姬峰毫不出乎意料地惊呼了一声。不过这却并非因为春日在后面拿手指捅了他的腰，或者咯吱了他的肋下，甚至是使出了“毒龙钻”这种让人颜面尽失的招式，而是因为悄无声息地潜水朝他冲过来的春日竟然一头撞到了他旁边的石壁上，然后好似被压扁的青蛙一样面部朝下光着屁股浮了起来。 “你没事吧！还活着吗！” 看到春日脸浸在水里一动不动地漂着，姬峰完全没有闲心去欣赏她的臀部曲线，也没有兴致嘲笑她的自作自受，赶紧将她的脑袋捞了起来。可是春日这家伙刚一从眩晕中恢复过来，便立即折腾着手脚拼命挣扎了起来，混乱中还用小臂抡中了“救命恩人”姬峰的颧骨。 “咝……你这家伙……” “不、这不怪我嘛，谁叫你非得把我整个人都翻过来啊！就、就算是本团长也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你终于要下克上了。 无论如何，团长的宝座我是绝对不会让出来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谁稀罕要啊！” 对于意外地被姬峰看遍了身体的背面和正面这件事，春日虽然当时反应颇为激烈，但她从姬峰的臂弯中逃掉之后，却又异常迅速地恢复了平静，这简直就和女生们半推半就地光着身子与姬峰泡在了同一个池子里一样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或许……这是因为她们都以为自己的“第一次”在下午与巨蛇对峙的时候就已经被姬峰看光了的缘故吧。凡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自然第三次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不管是考试打小抄还是别的什么皆如此理。 “呼……算了，这次猪突失败算我倒霉。” 看着姬峰那格外宽阔的肩膀和头发湿漉漉的后脑勺，一贯争强好胜不肯吃亏的春日竟然主动承认了失败。然后她只是不轻不重地伸出拳头敲了下姬峰的头顶，便哗啦哗啦地趟着水回到了女生那边。 在月亮、星星和不远处的火堆产生的暧昧光芒将美琴和黑猫几人笑容中的少许不自然掩盖了起来，而春日脸蛋上的红晕也仿佛蒸汽熏蒸和篝火映照出来的一样。对于刚才的意外事故大家真的都不知道应该作何评价是好，最后还是春日自己假装豪爽地摸着自己头上的肿块大笑着说道： “呀哈哈……真是失败，本想悄悄地潜过去给他一记头槌的，但好像方向没找准。竟然直接撞到了石头上，就算有水流减速也挺疼的呢。” “这就叫做no~zuo~no~die，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 在池子另一头的角落里，背对着女生们的姬峰远远地接上了她的话。春日搞怪地对着其他女生做了个鬼脸。然后才头也不回地扬声向姬峰挑衅道： “就是无聊而已嘛！要不我们来进行温泉卡拉ok大赛吧，虽然没有卡拉ok，但清唱也同样ok。 怎么样，身为男子汉你难道不先来一首吗？” “不要以为你那拙劣的激将法每次都会管用，要说唱歌的话。明显是你们那人气声优级别的声音更有优势的吧！”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啦，你的声音不也挺像杉田智和吗，我还挺喜欢的哩。 而且还好不是死鱼眼和天然卷。” “咳……咳咳……就、就算奉承我也没有用！ 那么我就先来一首吧……” 在双方的吐槽大比拼中，姬峰被春日出人意料地直球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以微弱的劣势败下了阵。但他输了之后也并不扭捏，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便立即开口唱道： “pacцвetaлn~r6лohn~n~гpyшn， Пoплылn~tymahы~haд~pekon； Выxoдnлa~ha~6epeг~katюшa， ha~выcoknn~6epeг，ha~kpyton……” “咦？这是露西亚的……” “没错，这就是俄罗斯……前苏联的著名歌曲《喀秋莎》！为了这首歌我可是死记硬背地把俄语发音背了下来。 如果能听到露易丝唱这首歌。那我就死而无憾了。” “诶？为、为什么突然就点了我的名字！露西亚是谁，你们那个世界的歌唱家吗？” 莫名其妙地被姬峰点名了的露易丝对于在众人面前唱歌这种事感到十分害羞，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情不自禁抬高了几分，那酷似钉宫理惠的声线撩拨得人心里痒痒的。 因为所处时代的关系，春日也不知道姬峰为什么偏偏想听露易丝用萝莉音来唱这首描写了战争中的爱情的歌曲，但她只是稍微在大脑中想像了一下，便立即捉住了露易丝的肩膀，两眼放光地凑到她的面前说道： “有什么关系！这里只有我们嘛！ 你也试着唱一唱……不，是一定要唱一唱！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用你的声音来唱那首歌会格外带感。” “有希！你一定要将露易丝版本的《喀秋莎》录下来。回去传给我当手机铃声！这绝对是洗脑神曲！” “什、什么手鸡……什么洗脑……不要不要不要！我绝对不要唱歌！简直丢死人了！” “不行！这是团长和政委联合下发的命令！ 你胆敢抗命的话，那我就……” “呀！啊……啊哈哈……扑通扑通……呜嘻嘻……扑通扑通……饶、饶了我……扑通……我、我唱、不、不要再咯吱了，求你了……” 虽然露易丝也曾经拼命地反抗，但是她和春日之间不管是体型还是体力的差距都太大了。折腾到最后她还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屈服在了春日的“咯吱地狱”之下，不得不带着泪花跟随姬峰一字一句地学习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异世界歌曲。 等到露易丝颤颤巍巍地用并不标准的俄语发音唱出了第一句歌词之后，春日和其他女生们的眼睛都迅速地放射出了如同灯泡一样的光芒，不过还没等其他人高兴太久，兴奋到了极点的春日猛地从池子里站身来，完全不容反驳地向大家宣布道： “就是这首歌了！我宣布从现在开始。这首歌将成为我们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战斗之歌！全员都要学！全员都要唱！”(未完待续。) 01 进入阿尔比昂 “呼……终于进入了萨乌斯哥塔地区，这里已经是阿尔比昂的境内了，虽说这个时候阿尔比昂的革~命军仍然在搜寻败逃的王太子及其余党，还没有与托里斯汀开战，但我们最好还是小心一些。┢┟要┢看╟书1k┢” 经过了一段虽然辛苦但也并不缺乏乐趣的旅程，姬峰和露易丝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另一个“虚无使用者”蒂法妮娅隐居的萨乌斯哥塔地区。 他们的目的地是隐藏在森林中的偏僻村庄韦斯特伍德，作为一个不受人类欢迎的“邪恶”半精灵，耳朵又尖又长的蒂法妮娅是逃到了这里并被善良的村民们所接纳的，关于她的身世“原作”中介绍得很清楚，只有驾车的马车夫和并非sos神圣黑猫骑士团成员的女仆谢斯塔不知道这群贵人们为何特地长途跋涉来到这里。 同样的，由于露易丝已经加入了姬峰的轮回者队伍，所以她也多少从姬峰等队友的口中了解了一些“未来”的情况，像阿尔比昂王国……像新生的神圣阿尔比昂共~和国与托里斯汀王国之间必有一战这种国家大事她当然也是知道的。┠╟┞要┢看书┡ 在这里必须要说明的是，神圣阿尔比昂共~和国乃是由阿尔比昂的贵族们共同执政的国家，其革~命军也是本国贵族们联合起来推翻国王的军队，其新政权亦与这个国家的平民没有半点关系。 “哼……据说那个‘森林里的妖精’胸部很大？我倒要看看她的胸部到底能有多大！ 既然来到了这里我们就加快度吧，按照计划，我们不是还必须赶回去参加本年度的使魔评鉴会吗。” 好像是因为长时间的舟车劳顿，露易丝的脾气有点不怎么好，她这个本世界的原住民尚且如此，一直在现代社会里过着比这个世界的贵族还要舒服的生活的姬峰等人就更不用说了。┞┟要┞┢看书1kanshu.┢ 历经“千辛万苦”好歹接近了目的地，他们现在什么也不想说，只想尽快找到蒂法妮娅，然后好好地休息一两天并说服对方跟他们回去。不过回去的路程和来时一模一样，但旅途中的新鲜感却没法重复获得。一想到还要重复一遍这乐趣大打折扣的长途旅行，大家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简直都想赖在这边的村子里不走了，就连对安丽埃塔公主忠心耿耿的露易丝也是在咬着牙坚持。 这个异世界或许存在一些地球上没有的乐趣。但科技和文化的全面落后使得这个世界的生活和娱乐都远远比不上地球，姬峰等人现在是确实地体会到了自己原来到底过得多么幸福，也深刻地为自己过去的不知足而进行了反省。┞╟要看┝┢书1┟ 哪怕是在地球上，生活在穷困和战乱国家里的平民也同样过着这般艰辛的生活，他们明明知道。但却从来没有真正往心里去，毕竟他们一次也没有体会到那些人所经历的苦难。 不过现在他们已经非常明白了，异世界不是什么天堂，冒险也一点都不舒服，他们在这里所获得的乐趣其实还没有吃的苦头多，如果单纯想要乐趣还是躺在家里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小说看动漫玩游戏更加轻松惬意。 但是如果让他们重新选择一次的话，恐怕他们还是会再一次选择成为轮回者，前往各种各样的异世界去冒险。因为这可是在地球上一辈子也无法获得的全方位奇妙体验——至少在他们的世界没有出现小说中百分百拟真的虚拟现实游戏之前是这样的。┟┞┡┟要看书1kanshu.┟ “嘛……那什么村子估计就在这一带了吧，走这条路。” 在春日bug……神一般的直觉引领下，姬峰一行人只是按照从附近城镇打听来的简单路线。便让马车顺利地驶上了通向位于森林之中的韦斯特伍德村的小路。 不过因为这条小路实在颇为难行，所以除了车夫之外，大家很快就改为下车步行，而载着行李的空车就慢慢地在他们后面上蹿下跳——这形容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载着姬峰他们走了这一路之后，这辆虽然不甚豪华但却相当结实的新车已经变成了有些摇晃的旧车，等姬峰一行人再带上蒂法妮娅坐着这辆车回到托里斯汀王都，这辆车恐怕直接就变成风一吹就吱嘎吱嘎作响的破车了。 这并不是因为造车的木匠手艺不精，而是因为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就是如此，一辆新车只跑城市和大城镇的道路都还得爱护着用，更何况被拉出去跑了一趟长途呢。而有希回到托里斯汀之后。就要忙于指导露易丝从家里要来的工匠和工人们生产各种划时代的高科技产品了——其中自然也包括使用魔力、汽油甚至太阳能作能源的新型车辆。 不过就算姬峰这些异世界来客没有给这个魔法世界带来地球的科学技术，这个世界也必然会逐渐展出具有本世界特色的高级魔法文明，只是那时的魔法世界恐怕就不再“原汁原味”了，梦想破灭的预备勇者和“擅自”被打倒的魔王……的女儿都会被迫进入劳动力市场进行再就业。除了主要能源不同，动物和人种不同之外，和现代的地球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这不是预言，而是姬峰从另外一些故事里看到的“事实”。 “咕碌咕碌……” “沙沙沙……” 马车跟着姬峰等人慢吞吞地走着，不断出催眠一样的声响，而树叶也因为林间之风的吹拂又或者隐藏在某处的动物们的碰触不停摇摆。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简直让人昏昏欲睡。 这群两眼慢慢开始直的年轻人走着走着，位于队伍中间的有希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了距离道路不远的一棵树木，但她四周的队友们却还在木然地向前走，直到在她身后的谢斯塔撞到了她的身上并且出了惊呼才回过神来。 “呀啊！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我刚才不知不觉就起了呆，您没事吧？” “……” “咦？有希，你在看什么？那边有什么东西吗？”(未完待续。) ... 02 森林中的妖怪……妖精 “哗……这是…… 胸部妖怪啊！” 顺着有希那始终古井无波的目光向路边的树林里望去，以春日为首的女生们全都难以置信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姬峰这个时候也同样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他吸气的原因和女生们恐怕完全不同。￥f， 在树冠的阴影下，有一个头上扣着大檐软帽，身上穿着绿色系脖式吊带短裙的胸部妖怪正悄悄地窥视着她们。尽管那对不可思议的胸部大部分都被衣物包裹住了，就连胸口的沟壑都丝毫未落，但仅仅是被衣物边缘挤出来的大片白肉，就已经让这些普通的女生们头晕目眩了。 那是何等令人绝望的胸部啊！而胸部之上如同白天鹅一样纤细修长的颈部，胸部之下如同蜜蜂般夸张的细腰，更是把那对胸部突出得好像整个人都只剩下了胸部一样！ “这、这已经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等级了……” 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的胸部妖怪，一贯自认为身材姣好的春日脸色好像有点发暗，眉头和嘴角也都不自觉地抽搐了起来，这让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更像是在做鬼脸。而她身旁的其他女生亦是如此，特别是美琴、黑猫和露易丝，简直整个人都失去了颜色。 “哈……她本来就是半精灵嘛，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这个时候，多亏了姬峰语气温和地及时鼓励了大家一番，才没有让这些女生们被胸部妖怪彻底k.o.她们的确是在胸部的比拼上输了一大截，但非常遗憾的是，她们的男人貌似对“大小”并不十分在意，倍受关心和宠爱的仍旧是她们这边。 呜哇！这、这究竟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咦？奇怪啊，你好像并不是很垂涎那边的大胸部？难道你是贫~乳派的？” 因为大脑已经被无比巨大的胸部冲击得几乎当机，春日竟然口不择言地直接向姬峰问出了刚刚在她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疑问。队伍里那几个不管有没有自觉也都在客观上属于贫~乳派的女生全都悄悄地竖起了耳朵，就连有希好像也多眨了一次眼睛，所有人都很想知道姬峰为何能够如此之快地在这连女生们也要瞠目结舌的巨大胸部面前恢复神智。 “喂喂……我一个男人都不怎么关心这种问题，怎么你们这些女人却都好像在意得不得了啊……” “谁、谁在意了！” 看着女生们那忐忑不安甚至心惊胆战的样子。姬峰一脸囧相地搔了搔脸颊。但是这群死鸭子嘴硬的家伙貌似得不到答案就不会走道了似的，他也只能无奈地道明了自己心中那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出口的真实想法： “咳……那、那边的大……那个胸部我当然也很惊讶，虽然更大的我也看过不少，但纯天然还能大如篮球的我也是第一次见识。 不过再怎么大。惊讶一下也就没啥了吧？相比之下我肯定更、更关心你们啊，毕、毕竟你们是我的……队友和团员和朋友什么的。” 最后半句话姬峰含含糊糊说得很快，而且刚一说完就立即闭上了嘴巴，明显表示“即使你们没听清楚我也绝对不会再说一遍”的意思。 不过他的后~宫成员们貌似全都领悟到了他并没有说出来的那个词，有的眼帘低垂像是要睡着了一样。有的眼神四下游移但就是不去看他，还有的故作镇定地抿紧嘴唇睁大眼睛与他对视，好像只要不率先挪开视线就说明自己一点都不心虚，但就是没有人再次出声询问他，这让双方之间的空气立即变得沉默而暧~昧了起来。 “咦……这么说的话，难道你曾经看过不少大胸部的a~v？是、是欧美的吧？” 好像过了十几秒钟，又好像过了几分钟，身为资深御宅族的黑猫突然抓住了一个就连姬峰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痛脚。 尽管姬峰在与黑猫进行御宅族之间的对话时并不会刻意避开毕竟敏感的话题，但是被她当众问到这一方面还是有些害羞的，只不过他现在要是红着脸吞吞吐吐反倒坐实了黑猫的猜测。因此他也只能厚着脸皮假装坦荡地直接回答道： “嗯……只、只是出于猎~奇心理而已，偶尔也想看看假的究竟能撑到多大啦，但假的果然是越大越不自然，只会让人感觉不舒服。” “那么自然的呢？” “哦，那当然是……大、大小都各具美感、各有千秋。” 在黑猫坏心眼的诱导下，姬峰险些说出很有可能犯众怒的真心话，但就算他及时改了口风，这些不仅不傻还很聪明的女生也已经从他的语气中得知了他的倾向性。 “哼……果然如此，男人嘛！” “雄性生物就是这样，也没有办法。” “嘛……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我、我还是很有希望的。” “我、我家的二姐也很大！” 完全出乎姬峰的意料，这些聪明的女生们准确地脑补出了他的心声之后，反倒一个个都积极地自我安慰兼互相安慰了起来。虽然她们也不是完全不介意了，但相当擅长洞察人心的姬峰可以看得出来。她们现在已经真的不再因为胸部的大小而耿耿于怀。 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哪怕是姬峰也不敢说自己完全能够猜透她们的想法和情绪变化。但不管怎么说，这次他没有无辜被迁怒总是一件好事。而且女生们的态度改变好像也被不远处的胸部妖怪感觉到了，这个森林里的妖精终于主动走出了一直庇护着她的阴影，笑容温和地向这些身边带着一个女仆，身后还跟着一辆大马车的贵人们问道： “你们好。请问各位贵人特地进入这片偏远的森林……是要到韦斯特伍德村吗？” “啊，你好！我们是特地来找人的，应该是找你没错了。不过你不要害怕，我们没有丝毫的恶意。 详细情况我们边走边说如何？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想在天黑之间进入你们的村子。” 面对心底好像仍然抱有一丝警惕的半精灵，春日犹如变脸一样迅速地露出了犹如春日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并且如同机关枪一样快速地道明了来意。也许因为她的话说得实在太过坦率，这个半精灵虽然对这群年轻的贵人们为何要特地寻找自己抱有疑问，却仍然领着春日和姬峰等人回到了村子。(未完待续。) 03 恭敬的村民 “呜哇~好大的马车！ 蒂法，他们是谁？” “嘘！怎么可以对贵人如此不敬！老实一点！” 尽管姬峰并没有穿上那身华贵威武的天秤座黄金圣衣（山寨版），但是他们一行人和王都制造的大型马车一起进入偏远地区的偏远村落中，却仍然理所当然地被蒂法妮娅和村子里的成年人们当成了贵族来对待。 在这些平民朴素的生活智慧里，面对所有坐得起马车的“大人物”都恭敬一些总是没有坏处的，就算那个“大人物”并非贵族，也肯定是他们惹不起的有钱人，又或者是替贵族们办事的官吏。 而这些年轻漂亮衣着体面的女孩子身份肯定更不一般，就算是女仆打扮的那位，在他们的村子里也可以算是“有身份”的人了。至于这支队伍中唯一的年轻男性，那肯定是极其强大的魔法师了，说不定这些女孩子也都是魔法师，否则她们又怎么敢不带任何护卫来到这片偏僻的森林里呢。 “啊哈哈……这位大妈不用担心，我们可是很随和的。” “不、不敢当大小姐如此称呼。” 面对一脸敬畏地将刚才叫出声的那个孩子拉到了自己身边，却又不敢擅自在贵人们面前离去的中年村妇，春日语气轻快地笑着安慰了她一句，但对方却仍然战战兢兢气不敢出，而且还竭力露出恭敬的笑脸，让春日觉得颇为无奈也颇为悲哀。 这些村民们并不是第一批如此对待她们的，距离王都越远，沿途的城镇和村庄居民对待的态度就越恭敬，好像生怕不小心触怒了她们然后被砍头。这也许不能说明每一个贵族都是坏人，但却能够证明贵族在平民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人至少贵族们的狗腿子肯定打着主人的旗号干过不少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的坏事。 遇到这种情况，春日她们也只能故作高冷，几乎不和平民们进行交流。有什么事都交待谢斯塔这个女仆去办，免得再看到那些即使害怕也不得不谄媚的笑脸。而谢斯塔虽然在魔法学院里是什么杂活都要干的下人，但是到了外面她又成了其他平民眼中的上等人，有什么事情只要交代一声，旅馆的老板都会屁颠屁颠地赶紧安排下人办好，简直比露易丝和春日这些真正的贵族还威风。 在这种阶级制度下，贵族的管家、奶娘、宠妾等下人自然很容易成为附庸于其上的第二阶级，甚至就连贵族的家臣和属吏也不得不巴结贿赂这些“身边人”，甚至“身边人”的亲戚朋友。 即使是谢斯塔这么善良又忠诚的好女仆，如果对方已经提前对她的家人和朋友施恩了。然后也不求她做什么背叛主人的事情，只求她有事关照一下，没事别说坏话，那她也肯定不可能完全不近人情。 作为民主、平等、自由的“现代人”，春日她们也想过借助扶持两位女王上台和吞并四个国家的机会改变一下这种情况。可是姬峰只是连续问了她们几个关键性的问题，她们便干脆地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哪怕食蜂操祈女王亲至，把这些掌权者全部洗脑，下面的人也依旧会重新找到各种“生财之道”的；就算让食蜂操祈把全世界的人都洗脑一般，然后建立一个大同世界、人间天堂。等到新生儿长大之后，他们之中也肯定会有一批“聪明人”逐渐攫取属于全体人民的利益的。 当然，如果真能够把统治阶级全都洗脑的话，至少平民们会生活得比现在好得多。但食蜂女王没有那个本事，长门大明神也同样没有那个本事，除非不限定时间慢慢来。 而且更主要的是，有希虽然利用资讯操作或者利用“学习装置”都能够像食蜂一样改变人心。但她也是有所坚持的。姬峰也曾经试探地提起过这种办法，但有希却面无表情地眨眨眼睛说了句“非常不建议”。 这对于有希来说就已经是语气最严肃的拒绝了，所以姬峰也没有再提反正他已经确认了有希可以做到。那么真到了必要的时候，就算有希仍旧“非常不建议”，他也可以问心无愧地下达这个命令，相信有希到时候也一定能够理解他。 不过“造福世界”姬峰却并不认为是必要的，他可不像美琴那么“圣母”，也不像智代、春日她们那么善良，随手而为之的善事他肯定会做，但是把全人类的福祉都扛在自己肩上他可不干。 在他看来，像这种事关所有人的大事，就应该所有人一起来努力奋斗，有本事的人可以带头领导一下，但也没必要一手包办，更不能蠢到做牛做马拖着一群不想流血流汗只想占便宜的聪明人“躺赢”。 现在这个异世界的平民们自身还没有“觉醒”，而且不管是理智派的姬峰还是圣母派的美琴也都没打算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教育他们然后再带着他们闹革~命，所以大家最后一致认为革~命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他们只要帮一帮自己身边的人，再给这个世界留下些提高生产力的技术，顺便撒下科学的种子，这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剩下的事情得让这个世界的平民们自己来。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姐姐们这里有糖哦~都过来，每个人都有~ 想看马车也可以，但不要离马太近，会被踢到的。” 正是因为美琴和春日等人已经在来到这里的旅途中彻底搞清楚了自己有必要做和没必要做的事情，也彻底想明白了自己应该怎样对待这些平民，又该怎样对待那些可怜兮兮，她们现在才能亲切却不急切地给这个偏远村庄里的孩子们散发糖果。 她们并不认为自己是个伟人，她们虽然非常愿意帮助别人，但是将整个国家、整个民族、整个世界的前途和命运压在她们身上，会让她们日渐焦躁、日渐窒息、日渐憔悴。 也许，姬峰拥有这个能力，但他却又压根没有这个想法“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美琴和春日她们的纠结，不是早就已经有了“标准答案”吗。(未完待续。) 04 蒂法妮娅和孤儿们 “诸位请进，我和村子里的孤儿们一起住在这里。●⌒，” 在村民们远远的围观下，姬峰一行人跟着蒂法妮娅来到了一栋相当大的房子面前当然只是相对于村子里的其它房屋而言。 “蒂法！” “蒂法姐姐！” 刚一进到屋内，几个年幼的孩子便立即循声跑了出来，但却因为害怕衣着过于光鲜了的姬峰和春日等人而不敢靠近。其实从托里斯汀王都一直走到这里，姬峰他们的衣物都已经有点旧了，只不过和这群或许自记事起就从来都没有穿过新衣服的孤儿们比起来，他们的衣服还是新得过头了。 看到那几个大概是幼稚园年龄的小孩子怯生生的眼神，春日她们的目光立即柔和得像是要融化了似的，就连脸上总是带着一点贵族特有的矜持和高傲的露易丝也竭力缓和着自己的表情，想要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和蔼可亲一点。 不过也许是因为一直被大人们教育不要靠近任何陌生人，这些孩子看到春日等人们脸上的微笑之后虽然不再害怕，却也没有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贸然靠近她们。 衣着华贵的陌生人即使前一秒钟还对他们露出微笑，但后一秒钟或许就会一脚把他们踏死，又或许会突然将他们掳上马车，残忍地虐杀甚至吃掉。 但是在大人们的告诫中，那些看上去和村子里的大叔大妈们没什么两样，甚至笑容也一样温和的陌生人也未必就是好人，特别是拿着好吃的东西引诱小孩子跟他走的，最后一定会把贪吃的小孩抓走卖掉，绝对没有例外。 至于被卖掉的小孩之后是变成了奴隶、小偷、娼~妓，还是乞丐，大人们没有明说。但小孩子们也都知道，坏人把他们抓去肯定不是为了将他们当成王子和公主好吃好喝养活起来。 “蒂法，这些孩子……都是因为战争而变成孤儿的吗？” 亲眼看到这些和蒂法生活在一起的孤儿之后，春日才突然想要询问一下他们变成孤儿的原因。“原作”里有没有提及这些孩子为什么会变成孤儿春日没有注意。甚至这些孤儿本身也是一群“龙套角色”，即使在有关蒂法妮娅的剧情中露过面、有过名字，像春日这样的正常人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地连各种龙套角色也记得一清二楚除非这一龙套背后可以挖掘出什么秘密或宝藏。 “战争？也有一部分原因吧。 有几个孩子的爸爸跟随领主出去打仗就再也没回来，之后妈妈又病逝。就搬到这里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但更多的是因为父母碰上盗贼被杀，父母双双染病，在树林里被野兽甚至魔兽袭击，为领主出劳役而病死，又或者是被什么东西扎破手脚就死去的。 总之原因多种多样啦。不过这里还算比较安详……或者说因为实在太穷又太偏僻，不管是盗贼还是士兵都不会特地跑到这里来，收税的官员也不常见，领主大人更是从来没有露过面。” 说起这些孩子成为孤儿的原因，蒂法妮娅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悲戚的表情，只是很平常地向春日她们讲述了这个异世界里各种足以导致平民丧命的天灾或是人祸。而谢斯塔和露易丝的态度也同样平淡，唯有来自异世界的人才会感到“难以置信”。 不要说是偏远地区的贫穷村子，就算是靠近王都的，生活富裕安定的村庄，平民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而身为魔法师的贵族生命当然更有保障一些。受了伤可以得到妥善的治疗，甚至直接使用治疗药剂或治疗魔法，除非得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病症，或者在意外事故或战斗中立即死亡，否则基本都能救活。 但即使如此，因为经常出现的地区、国家之间的摩擦、冲突，甚至战争，战死沙场的贵族魔法师们其实也不在少数，如果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大战，某些家族甚至有可能血脉断绝所有身为魔法师的男性和女性继承人全部战死。 如果从绝对数量来看。死去的贵族数量相比平民简直太少了，可是从比例来看，战争期间贵族的死亡比例甚至要高于平民，甚至将战争年份与和平年份平均起来。贵族的死亡率也不比平民少多少。 “这些孤儿，还有村子里的所有人，如果愿意和你一起到托里斯汀生活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 不管怎么说，你可是我们安丽埃塔公主的堂妹，又是‘虚无使用者’，哪怕不靠我们帮助也完全有能力安顿好他们。” 因为一时的冲动。春日没有与身为军师的姬峰和身为“土豪”的露易丝商量，便向蒂法妮娅许下了带走所有人的承诺。不过单纯善良却并不天真的蒂法妮娅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笑容很是无奈地回答道： “这是不可能的。 只有几个人还好，但本地的领主不可能允许自己的领民搬迁到其它地方，沿途的领地也同样不可能允许他们进入。” “呃……” 蒂法妮娅给出的理由十分简单，在这个世界上属于众所周知的常识，也只有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春日才会忽略这一点。但她就算用脚趾头想一想也知道，“古代”的领主肯定是不允许自己治下的百姓逃跑啦，否则大家都跑了谁来给他种地干活？ 而且善良的领主也不可能无限制地接受其它地区的领民，就算他不怕与其它领主之间的纠纷，其领地内能够养活的领民数量也是有限的，除非他不断地吸纳人口暴兵扩张，否则最后只能让所有百姓都怨声载道，其领地内的本地人也会自发地排挤甚至驱逐外地人。 “那……那只有几个人也好，愿意和你一起走的就一起走吧。 我们也不需要这些孩子干活，他们只要好好学习，长大以后去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就可以了。” “这听起来好像不错，但除非你们强行带走他们，否则他们应该不会愿意离开村子，而且村子里的人也不会允许你们带走孩子们的。 其实这里的生活已经很不错了，村子里的人也都很善良，就连我这样的半精灵孤儿也愿意接纳。这些孩子是属于这里的，到了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城市，他们未必能够过得比现在更加愉快。”(未完待续。) 05 无法诉说的郁闷 “……孩子们都睡下了吗？没有惊醒他们吧？” “嗯，我很小心的。要看書≡·1┼k╋a┼n╬s╳hu··” 晚上十点左右，缺乏光明也缺乏娱乐的偏僻村庄陷入了沉睡，特别是习惯了早早上床睡觉的小孩子们。姬峰等人和蒂法妮娅偷偷摸摸地溜出大屋来到了后面的空地上，准备在此尝试第二次使魔召唤仪式仅仅对于姬峰而言。 正常的使魔召唤仪式是在与自身属性相近的魔兽面前开一道传送门，等着对方自己穿越过来，然后再利用亲吻缔结使魔契约。如果不完成前半部分，如果不是从门的那一边过来的生物，就不可能完成后半部分的仪式。 当然，身为主角从来都不缺乏开挂的权利，不管是在原作小说还是动画里，原主角平贺才人都成功地完成了二次召唤，只不过小说里是因为蒂法妮娅的强烈思念而被召唤了出来，而动画里是因为露易丝的强烈思念而被重新召唤了出来。∈要看书≧·1╳k╳a╳h┼u╳·· 这种由强烈的思念引的奇迹姬峰当然不能指望，但他却可以指望有希。今天晚上的这次召唤实验，便是要利用有希的资讯操作能力强行指定传送门开口的坐标，如果另一道传送门没有出现在姬峰面前就立即中断仪式另想它法。 如果实验成功，那么姬峰…… “咳……那、那个……蒂法，接、接吻什么的你真的不介意？毕竟那可是你的……初、初吻吧？” 仪式开始之前，姬峰的“后~宫”之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声了，这让姬峰自己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如果已经成为了他的轮回者队友的这些女孩子们全都不在意他和别人接吻的话，他反倒要怀疑这些“后~宫成员”是否对他抱有爱情或者好感了。要看┡╣┠┞┞╠书╬╋.·1=k·a·h`u、./、 不过他当真没有想到，问出那种问题的竟然是把爱情当成精神病，就算当着男生们的面换衣服也完全不会在意的春日！ 如果是平时，姬峰听到她这么问肯定会毫不留情地狠狠嘲笑她一番，可是现在他注定要和蒂法妮娅，之后还要和塔巴萨的妹妹约赛特接一次吻，哪怕那只是单纯的嘴唇相碰。他也不敢得了便宜还去挑衅春日，否则春日真有可能利用大义的名分逼迫他放弃获得三个“神之称号”的任务。 不……只要蒂法妮娅和约赛特有一个人不同意，春日肯定就不会允许他完成任务，美琴她们也肯定会站在春日那一边。要看书·1╋k╬a╬n╳s╋h┼u╬··如果不是因为她们直接出言反对就好像她们不希望看到姬峰和“其他女生”接吻。就、就好像她们对姬峰有“那种意思”似的，她们肯定从一开始就会义正辞严地反对这种“侮辱女性”的任务！ “啊，我目前还没有什么喜欢的人，所以也没什么可介意的吧。 而且这不是缔结契约所必须的神圣仪式吗，对于魔法师来说。这不能算是接吻。” 大概是因为异世界与现代日本之间的文化差异，蒂法妮娅并没有太过在意这种嘴唇相碰的仪式，脸上的微笑极其自然，哪怕春日她们再不甘心，也无法从中读出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意味。 或许这个欧洲中世纪背景的异世界就和西方一样，是将接吻当成了打招呼一样的普通礼节吧。要看书┢┝.、1-k^a、h/u在“现实世界”里，姬峰亲眼看过“红~军”队长杰拉德夺走年仅八岁的次女莱克茜初吻的照片，而且这还是杰拉德自己在社交网络上晒出来的，也没看他的女儿、老婆、亲属、队友、其它不相干的人，以及儿童保护机构有什么反应要知道西方的儿童保护机构可是严厉到连家长打孩子都要好好管上一管的。 “你们啊。不就是接个吻吗，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就算初吻有点特别，但没了也就没了说不定在你们还是婴儿的时候就不知道被谁夺走了呢。” 看到春日等人此时仍然一副耿耿于怀的表情，露易丝双手交叉架在身前，很是不耐烦地质问了她们两句，并且让她们立即哑口无言，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 果然，东方人和西方人的观念还是差别很大的，但这方面露易丝说得没错，初吻这种东西她们恐怕在婴儿的时候就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不过如果只是限定为异性的话。或许她们的初吻仍然还在？她们的爸爸或者其他男性长辈不会鬼畜到连女儿的嘴唇也要亲吧？哪怕她们当时还只是一个婴儿。 可是再扩展一下的话，幼儿时和兄弟姐妹、和爸爸妈妈一起洗澡这种事总是有的，而且还不少，倘若真要介意的话。恐怕就只能像古代那样从女孩子刚一生下来就严守“礼教大防”才能完全保证女孩子贞洁如圣女了。 “呀啊！算了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你们赶紧开始仪式吧！” “嘘！小声一点，别让村民们以为咱们是在进行什么邪恶的仪式了！” 身为一个聪明人，春日等人只不过是被“传统观念”固定了思维，从来都没深入地想过“贞洁”这方面的问题，此刻她们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立即放弃了自己原来的看法，只不过这也并不表示她们愿意接受露易丝和蒂法妮娅的看法。 就算这并不代表什么，但她们一想到蒂法妮娅……以及任何自己之外的“其他人”与姬峰嘴唇接触的画面就不舒服、就内心烦躁、就想要大吼大叫搞破坏……这、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了吧，毕竟每一个东方式的淑女都不喜欢看到这种寡廉鲜耻的画面，传说是会长针眼的！ 只不过……虽然她们现在不能先表示反对，但身为当事人的姬峰自己为何如此寡廉鲜耻，竟然自己率先提出要同时完成三个任务，即使必须和素未谋面的女孩子接吻也在所不惜啊！ 好吧，就算最后半句姬峰从来都没有亲口说过，但她们可不是傻子，哪怕姬峰不说她们也同样很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哼……所以说男人嘛！如果真的为了刷分可以放弃一切的话，他干嘛不去和罗马尼亚的教皇、戈里亚的“无能王”接吻啊！那两位可同样是现任的“虚无使用者”呢！(未完待续。) 06 被忽略的可能性 “桥豆麻袋！” 就在蒂法妮娅即将开始念诵使魔召唤咒语的时候，在“大事”上从来没有出过声的黑猫却突然阻止了她。然后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她一本正经地清了下嗓子，眼睛里闪烁起了不同于腹黑的智慧光芒： “咳…… 说起来，我们好像都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姬峰，作为你的队友，由我们完成的任务就等同于你亲自完成的任务对吧？而且任务的奖励也是归全队所有，只不过查询和控制消费的权限都在你这个队长手里。” “嗯，是这样没错，你的意思是……” “没错！既然我们可以替你完成其它任务让你躺赢，那么自然也可以代替你完成这个任务！ 第一个契约是没有办法，如果你不穿过露易丝的召唤门就无法将我们全员都带到异世界，可是任务本身只规定了取得三个‘神之称号’，却没有说另外两个‘神之称号’也一定要由你取得，那么我们其中的两人分别取得称号，这个其实是发布给整个团队的任务当然也算是完成了吧！” 身为一个骨灰级玩家，黑猫的实力基本是来源于过人的动态视觉和反应速度。但是她对解谜、rpg等类型的游戏也同样很有研究，此时她单单只是从任务的角度上去考虑，反而一下子就发现了之前一直被所有人忽略了的可能性。 不得不说，被黑猫指出了这样的一处思维空白让姬峰感到有些丢脸，毕竟他还一直自诩为“智者”呢。但他并非听不进意见或者无法容忍别人比自己更聪明更强大的小气鬼，因此他只是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搔了搔脸颊，语气十分肯定地认同了黑猫的分析： “抱歉……我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任务，只想着比‘原作’的主角再多获得一个称号就ok了。 瑠璃说得没错，既然我们是一个团队，这个任务又没限定只能由同一个人来完成，那么只要我们有三个‘神之称号’在手就完全没问题了。” 盯！ 看到姬峰脸上略显窘迫的笑容，少女们全都没有说话。只是心思莫测地对他报以了微笑。谁知道他到底是真的一时疏忽，还是因为满心期待着缔结契约的仪式，所以才不想再去考虑其它的可能性，反正现在问题已经圆满解决了。他也不必“强迫”自己去吻没有感情基础的女孩子了。 “既然大家都认同我的判断，那么另外这两个‘神之称号’就由我和智代来取得吧？毕竟我们两个实力最弱，只有尽量变得更强一些才能团队做出更大的贡献。 智代，今天的仪式就由你来进行如何？” 在一片“温柔”的微笑中，黑猫毫不脸红地请求大家将这两个增强实力的机会让给lv2的她和智代。而大家也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只有从来没有做过“那方面”心理准备的智代骤然间慌乱不已： “咦……不……可、可是……” “初吻的话不用担心啦，只要不是百合或搞基，同性之间的嘴唇相碰是不算数的，可以算作意外事故。又或者你更想要能够自由使用一切魔法道具的‘神之头脑’称号？” “不、不是！都不是！” 虽然智代被黑猫说中了心事，但她却依然红着脸蛋矢口否认，一点都没有平时的飒爽模样。 她对感情还是比较坦率的，可这并不等于她能够坦然接受同性之间的吻……说话这个对她来说比异性之间的吻还难以接受啊！不过为了避免黑猫误会她是想要选择貌似更有实用价值的“神之头脑”，智代毅然决然地答应与蒂法妮娅缔结契约了： “今天就让我来吧！” “嗯。 我也有考虑到美观的问题‘神之头脑’是在额头上刻下印记的吧，尽管只是在能力发动的时候才会浮现出来。但额头上顶着一排发光的文字也够丑的了。 和你比起来，我的刘海更浓密也更整齐，基本上将额头盖得严严实实，头发后面发光反倒会显得更加神秘。” 智代同意将“神之头脑”让给黑猫之后，黑猫又理直气壮地道出了一番令姬峰无从吐槽的说辞。但是和囧囧有神的姬峰不同，女孩子们却全都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当真十分佩服黑猫的考虑周全。 强大的能力固然重要，但外表的美观程度也是不得不慎重考虑的因素呢。如果自身变成了丑陋的怪物，那么就算获得了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又有什么意义！ 唔……那样的世界还是毁灭了好，反正活着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okok。那就开始仪式吧！蒂法妮娅应该没有任何意见的吧？那么姬峰你有什么意见吗！” 撇开蒂法妮娅和姬峰这两个当事人商量好了新的方案之后，春日才象征性地询问了一下他们本人的想法。蒂法妮娅就连和异性的姬峰缔结契约都没有意见，将接吻的对象换成了同性的智代自然就更不会有意见了；而姬峰不管有没有意见，也知道自己此时绝对不能表露出任何意见。否则必将被视作三心二意的轻浮男人。 于是在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气氛中，sos神圣黑猫骑士团民主而又和谐地一致通过了由智代和黑猫取代姬峰获得第二、第三个“神之称号”的决议。 列席旁听的蒂法妮娅和谢斯塔根本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而且主神又屏蔽了一些她们不应该听到的内容，因此只能微笑着祝贺这些贵人们招开了一场成功的、胜利的大会。 之后一道……两道白光闪过，有希成功地将蒂法妮娅的召唤门入口开在了智代的面前。智代穿过召唤门来到原本就近在咫尺的蒂法妮娅面前，听她念诵完了缔结契约的咒语。在众目睽睽之下横下心来，俏脸通红地将自己的嘴唇与蒂法妮娅的嘴唇碰了一下，终于成功地获得了任务所需的第二个称号 “神之心脏”里维斯拉谢尔。 不过这一称号的能力只是补充并增幅虚无魔法，而且好像一旦用尽便会消失，和另外三个称号比起来用途实在是太窄了，目前还说不上对团队有什么帮助。(未完待续。) 07 打道回府与再次出发 智代成功地获得了第二个“神之称号”之后，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第二天早上便带着蒂法妮娅打道回府了。 尽管春日拉着蒂法妮娅在所有村民和孩子们面前大肆鼓吹了一番前往托里斯汀王都之后唾手可得的幸福生活，但也许正是因为她说得简直比唱得还好听，所以村民们反而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话，就算有孩子和年轻人蠢蠢欲动，也被那些成年人们用眼神严厉地镇住了。 对于这些村民的选择，春日虽然觉得遗憾，却也稍微觉得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有不少人被她忽悠动了，返回王都的时间肯定还要大大地拖后，或许还会耽误替安丽埃塔公主取回曾经寄给威尔斯王太子的情信的任务。 但春日仍然向村民们承诺，他们以后可以随时去托里斯汀投奔瓦利埃尔公爵，当然也可以直接到托里斯汀魔法学院寻找蒂法妮娅。 敷衍住了自己的善心，又将大部分糖果、巧克力和应急食品送给了孤儿们，姬峰和春日她们终于“心安理得”地拜拜走人了。当然，对于本性善良的人来说，只要世界上仍然还有受苦受难的人他们就不可能完全心安理得，不过他们也不可能因此就一直郁郁寡欢是吧？自己的人生也还是得尽量愉快地度过是吧？ 所以他们只是离开了韦斯特伍德村几个小时，便迅速地把这个今后大概再也不会造访的、偏僻贫穷、但还算和平安宁的小村庄挪到了记忆的角落里，如果什么时候彻底忘了也就忘了。 在这方面，人还是没心没肺一点会过得比较舒心，毕竟这个世界……每一个世界的黑暗、罪恶、痛苦和悲哀都实在太多了。 “唉……我们都走了，也不知道蒂法在学院里会不会受欺负。 谢斯塔只是露易丝的女仆，安丽埃塔公主又不能在学院里颁布禁止歧视半精灵的命令……虽然我们也拜托塔巴萨了多关照她，但是希望到我们回来的之前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某日清晨，再次离开了托里斯汀魔法学院的春日回望了还站在门口向她和姬峰等人挥手的蒂法妮娅和谢斯塔一眼。然后扭过头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托里斯汀魔法学院一年一度的使魔评鉴会已经结束了，从学院宝库里偷走“破坏之杖”也就是m72反坦克火箭筒（单发）的盗贼也已经被sos神圣黑猫骑士团擒下。 而姬峰等人和蒂法妮娅自然也跟随露易丝见到了安丽埃塔公主，并接受了公主的秘密请托找到阿尔比昂的威尔斯王太子，将一封信送到他手上，再从他手上取回一封信。 这种任务当然不能再带上没有什么战斗力的蒂法妮娅和谢斯塔了，再加上露易丝从家族里要来的人手也已经按照有希的设计，开始在学院附近建造各种工厂，于是他们就把已经被瓦利埃尔家雇佣的谢斯塔留在了这里，一方面监督工程建设，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看顾一下被他们带回来的蒂法妮娅。 不过谢斯塔既然已经不再接受魔法学院的雇佣。自然也就无权进入那里了。蒂法妮娅在学院内主要还是得靠顺利从修道院里找到了孪生妹妹的塔巴萨来看顾，而塔巴萨的妹妹约赛特则由谢斯塔秘密照料。 这个时候，约赛特还没有成为“虚无使用者”。因为每一个虚无使用者都拥有一个“神之称号”，而“神之称号”就只有四个，所以世界上也只能同时存在四个虚无使用者。 但姬峰等人又不可能放任塔巴萨自行安置约赛特，于是便骗她说约赛特的身份一旦曝光肯定会使其置于危险的境地，所以最好暂时秘密安置在学院附近，想要出门的时候则可以打扮成塔巴萨的样子。 好在塔巴萨也很清楚自己在母国的处境，就连去修道院接约赛特的时候都没有暴露过真面目。回来之后也一直隐瞒了约赛特的存在，直至姬峰和春日她们也返回学院，因此她对姬峰的“建议”没有任何异议，同时也欣然答应要关照半精灵蒂法妮娅。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姬峰在瓦利埃尔家的工匠和管事们到达之后，只是让有希整理出了一些日常用品的技术资料，压根没有提起大炼钢铁和制造武器的事情。露易丝主动问起的时候，他也只是含糊地表示“需要再看看”。不知道他到底要看些什么。 或许这是出于某种政治上的考虑吧，毕竟托里斯汀王国可不是瓦利埃尔家说得算的，甚至就连即将继承王位的安丽埃塔公主和太后玛丽安奴说得也不算。安丽埃塔虽然头顶上没有父皇压着。但王国的政事包括她与邻国加尔马尼亚国王的联姻基本都是由以枢机卿马萨林为首的众多宫廷贵族和大臣们共同决定的。 或许托里斯汀王国和神圣阿尔比昂共~和国的唯一区别，就是托里斯汀的皇室还没有被贵族们赶下台。但先王在几年前便已故去，留下的孤女寡母也没表现出什么过人的政治手段，国家任由贵族们作主，即使是先王唯一的王女也可以被他们嫁到别国联姻，他们也实在没必要采取阿尔比昂那般激烈的手段攫取政权，毕竟托里斯汀国内也还是很有一批实力贵族仍然忠诚于王室的其中便包括王国重臣瓦利埃尔公爵。 “哈……说起来，咱们马上就能看到露易丝的那个未婚夫了。虽然他是个叛徒，但至少在没有暴露之前也还是露易丝家长承认甚至已经订婚了的结婚对象？” “什、什么未婚夫！我……总之现在我已经是轮回者了！更何况那是背叛了公主殿下的叛徒！” 在路上走着走着，春日突然又提起了露易丝的未婚夫，并且立即招致了露易丝的高声反驳。虽然姬峰之前曾经规定“新人”不能知道得太多，但是这件事他却明明白白地告知了露易丝，其用心……或许只是希望露易丝提前对其抱有警惕而已吧。(未完待续。) 08 宠溺 “……对了，有一件事我想和大家商量。 接下来我们便将遭遇真正的战斗了，不管是待会儿出现的那个叛徒，还是将要与托里斯汀开战的阿尔比昂士兵，肯定都会把我们当成欲杀之而后快的敌人。 虽然我并不强求大家杀敌，在游刃有余的时候，就算像美琴那样只是把敌人电晕，不伤害其性命也无所谓，但我认为真正的实战磨练也是必要的。 夜路走多终见鬼，只要我们一直在各种各样的世界里冒险，难免不会遇到比美琴和有希加在一起还强的敌人，如果我们从来都没有对阵过比自己更强的敌人，说不定到时候立即就崩溃了。 因此我想让美琴和有希压阵，如果对手实力不强就不必出手，让我们这些实力软弱的队员也能够得到充分的锻炼。 特别是有希，我希望有希时刻关注着所有人的安危，但不到生死关头不要出手救人哪怕缺胳膊少腿，被刺瞎眼睛划破肚子，只要有希判断这伤势能及时抢救回来，并不危及性命，那么同样不要出手。 我们所在的主神空间虽然什么都没有，但好歹还能够进行全身修复，只要能够活着回去，不管受到了多大的伤害都能够彻底治愈，那么我觉得让大家受到一些‘血的教训’也是不错的。像这种生命有充分保障的战斗是很难得的，如果没有有希，哪怕同时拥有七个lv5我也不敢保证他们一定能及时救下真正不得不救的队友。 不过我当然不会强迫大家都接受磨练，如果有谁一点都不想受伤，可以请美琴和有希特别看顾着你；甚至有人根本不想参加战斗也没关系，可以充当后勤人员或通信人员为团队服务。 说句老实话，我的这个建议也是想让大家切实地感受到轮回者必须承受的恐惧和痛苦，然后再回头想一想自己是否真的愿意继续这种并不全是欢乐的冒险。 尽管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将不愿意再冒险了的人送回去，但你们也可以呆在主神空间里和大家吃喝玩乐。看到自己有兴趣逛逛又没有什么风险的任务世界再要求进入，又或者等着跟我们一起到已经历过的世界里探亲度假。 作为这支轮回者队伍的队长，作为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政委，我理解并赞同你们的任何选择，所以你们也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只要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来选择就可以了。 当然，或许你们现在会因为其他人都不肯退缩而勉强自己与其他人保持一致，这也无所谓。反正只要在实战中多磨练几次，你们或许就变得坚强勇敢起来，或许就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像想像中那么勇敢。那时候你们同样拥有选择的权利，不管是想要转为非战斗人员还是彻底放弃冒险也都可以。” 在即将遇到从进入主神空间至今的第一个或许只能“你死我活”的反派角色之前，姬峰非常诚恳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出了一个非常合理的要求。 春日等女生们虽然一开始有点愕然，但也很快恢复了平静。看来这件事姬峰已经考虑得很久了，已经替她们考虑得面面俱到了，那么她们也没有什么异议可提了吧，只要好好想想姬峰的话，然后按照自己的真实想法做出选择就可以了。 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善良的男人，尽管有些花心。但是对每个人都同样温柔、同样关照。他这次的要求虽然有些狠心了，但女孩子们都清楚这是必要的、是为了她们好。而且即使如此，他也仍然给予了大家随时放弃的权利，哪怕她们全都躲回主神空间里不肯战斗。他也仍旧会咬紧牙关独自为了大家的幸福和快乐而拼命吧。 的确……来到这个异世界之后，生活在和平富足的现代社会里的女孩子们感觉非常不舒服。无论是简陋的衣食住行，还是等级分明的社会阶级，又或者是阴谋和战争。都是她们不喜欢的。而对这一切的一切却都无能为力，只能给自己接触到的平民们一点小恩小惠的自己，更是让她们产生了一种自我厌恶的感觉。 因为她们的“无能为力”只是一种借口。她们其实真的有可能成功改变这个世界，让平民们获得和贵族平等的地位只要依靠核弹等威力远胜魔法的高科技武器震慑宵小就可以了。 可是她们不但没有催促姬峰赶紧下定决心制造各种高科技武器，而且在姬峰“无缘无故”地搁置了这方面的计划之后便再也没有过问一次，好像全都将这个计划忘在了脑后似的。 其实……看到姬峰好像不打算制造各种高科技武器参与战争，甚至有可能放弃扶持两位女王上台、吞并四个国家这两个任务，少女们的心里纷纷松了一口气。 她们当然也知道，如果真的想要拯救这个世界里的平民，就必须发动一场革~命，就必须流血牺牲姬峰所在的国家便是最好的成功案例。即使核弹可以吓得所有国家都不敢动弹，只能老老实实地按照姬峰的要求发展生产力、改革社会制度，她们也不认为事情当真就会那么顺利，到了最后恐怕还是从明转暗的贵族们剥削平民特别是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 善良的少女们当然是真心希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平等地获得幸福的，可是如果要让她们确实地为了这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伟大目标奋斗终生……这可真是令她们望而生畏啊，即使想一想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她们是想过那种不普通的冒险生活的，可是她们却一直把自己当作普通人，拯救全人类什么的……如果是单枪匹马打倒怪物或外星人她们肯定会拼命，但通过政治和军事手段整合人类内部……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但是，即使明知道自己应该是做不到的，她们却仍然会因此而产生负罪感和自我厌恶毕竟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去不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为了让她们能够开开心心地享受普通人的冒险生活，姬峰先是乾纲独断地搁置了原来的完美方案，现在甚至还允许她们连战斗也一并放弃，这份宠溺已经不仅仅是“不聪明”了，这就算正气凛然地斥之为“昏庸”也一点都不为过！(未完待续。) 09 我喜欢你们啊！！！ “啪！” “啊呀！” 低着头默默考虑了良久，春日突然挥出一记巴掌，重重地拍在了姬峰肩膀的三角肌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地叫出了声，甚至连五官都聚集在了一起。 “咝……你打得太狠了吧！肯定已经肿成了一个巴掌印！我就应该穿上圣衣和你说话！” 在少女们的面前，姬峰毫不掩饰自己的疼痛，一边快速揉搓着火辣辣的肩膀，一边不满地朝春日抱怨了起来，刚才的严肃气氛顿时间荡然无存。 直到这个时候，春日才双手交叉架在身前，扬着脑袋趾高气昂地对姬峰和其他女生们说道： “嘛……你这家伙，虽然是好心，但也太瞧不起我们了吧！ 你不是很清楚我们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所以才决定邀请我们入队的吗？又或者，你这个‘智者’其实对自己的判断没有什么信心？不过你也早就料定了我们至少现在不会立即选择躲在美琴和有希的严密保护之下，所以才规定可以随时改变主意的吧。 这样也好，我们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战斗的磨练还是要试一试才知道，要是有人实在无法接受杀人或者被杀这种生活，不管是成为后勤人员还是彻底退出也都不错，我也很赞成。 我们sos神圣黑猫骑士团是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加热闹的社团，自己觉得有趣是第一位的，如果有谁觉得这个团已经完全没意思了，或者让你觉得痛苦大于欢乐，那么自然就可以选择退出。甚至就连我自己，也不会呆在这样一个无趣的社团里。 当然，在战斗中能不杀人我也不想杀人，甚至连动物我也是不杀的呢怪物除外。不过应该有的觉悟我还是有的，在危急关头，我当然不可能顾忌敌人的性命却忽视了团员们的性命。 要说这方面的问题，我觉得身为lv5的美琴反倒最应该好好考虑一下。看过了‘原作’之后。你自己也清楚lv5哪怕仅仅是在你的世界里都算不上最强，那么真的遇到了比你更强，又非得致我们所有人于死地的敌人，你就算能够为了我们杀掉敌人。心里面真的能够接受吗？心里面真的不会痛苦难过，一辈子耿耿于怀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宁愿你现在就立即退出，然后各过各的日子。就像你不愿意看到我们这些同伴受伤死亡一样，我们也同样不愿意看到你的内心饱受煎熬尤其是为了保护我们。” 说到最后。春日竟然直接将矛头指向了美琴，这让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美琴脸上多少流露出了一点慌乱。但是春日的话明明白白敞亮无比，那“公事公办”的语气下所隐藏着的温柔与姬峰一般无二，不管是美琴还是其他人都无法责怪她的生硬和决绝。 “这……我、我当然也是会尽全力的……不是勉强自己……我也很清楚……只是…… 抱歉，让我考虑一下……” 在大家平静中隐藏着关心和担忧的目光中，美琴睁大了目光散乱的眼睛试图辩解，最终却沮丧地发现自己的心里当真一片茫然。 一直以来，她的“强大”都足以贯彻她的意志，所以才将她那连敌人也不肯杀死的天真保存到了现在。可是春日现在却将残酷的现实硬塞到了她的面前，让她不得不正视摆在自己面前的两条道路： 是永远停留在自己的力量罩得住的壳中世界。当一个从不杀人的“圣母”类英雄？ 还是走出一直保护着自己的壳，和同伴们一起在可能晴空万里也可能腥风血雨的世界里，当一个就算竭尽全力也未必能够保住性命的冒险者？ “我……我想试一试！我会努力的！ 不是努力让自己习惯杀人，而是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或许我以后仍然会因为必须杀死敌人而感到难过，但我希望自己在难过之后仍旧可以开心地和大家一起说笑、一起旅行、一起冒险！ 无论何种情况，我都想要和大家在一起！也想和黑子、初春、佐天她们在一起！唯有这一点是我心里再清楚不过的念头了！” 没过多久，美琴便颤抖地开口了。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的她，很快就越说声音越大，越说声音就越坚定，到了最后。在她迷茫的心中唯一从未动摇过的那个心愿终于冲破一切蹦出了她的喉咙，让她的眼睛里放射出了完全不逊色于春日的明亮光芒！ “嘛……我也是。” 受到美琴的感染，即使在同伴们面前也从未暴露过心声的黑猫有些脸红地搔了搔脸颊，然后走到了大家的中间。第一个伸出了右手。接着智代也立即微笑地将自己的右手覆盖在了上面，然后是春日、有希、美琴。 根本不知道她们这是在举行什么仪式的露易丝被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大家齐刷刷地看了过来，脸蛋不知为何迅速地变红了，最后只得忐忑不安地伸出了正丢脸地颤抖着的右手。 啊……这就是她的轮回者队友、这就是她的伙伴们吗？她还是第一次知道，伙伴的手竟然可以如此温暖……！！ 就在露易丝静静体会着心中悄然而生的某种莫名情绪的时候，一只炙热的大手突然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而另一只大手则伸到了最下方，将她们所有人的手都有力握在了一起！ “这就是我想要的队伍！我也想要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我无法承诺永远，但只要我还活着，就要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无论如何也要和你们在一起！为了你们，我就算死了也要复活！！！” 此时此刻，一直自诩为绅士和智者的姬峰紧紧地握住了所有女孩子的手，格外大声地喊出了在他内心不停激荡着的那个愿望。虽然他刚一把话喊出口就立即后悔了，简直恨不得把这丢脸的台词直接吃回去，但是在他亲自选择的少女们害羞却又率直的微笑中，他干脆厚着脸皮把心一横，兴奋过头似的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我喜欢你们啊！！！”(未完待续。) 10 露易丝的未婚夫 “啪哒啪哒啪哒……” 就在少女们因为姬峰突如其来的告白而目瞪口呆的时候，一阵翅膀扑扇的声音从远及近迅速靠来。而被姬峰握住了手的露易丝下意识地抬起脑袋循声望去，原本带着少许红晕的可爱脸蛋立即变了颜色： “那、那个人来了！快、快放开我的手啊！” “我怎么可能放开！说得像我们是在偷~情似的！” 作为一个男人，姬峰当然不可能刚喊完“我喜欢你们”，转身就因为另一个男人的到来赶紧松开手，否则就像是他怕了对方似的。更何况那家伙还是露易丝的未婚夫，姬峰不管对谁客气都不可能对那家伙客气！ “你们……这是在举行什么仪式吗？” 翅膀扑扇的声间在近处停止，露易丝的未婚夫瓦德子爵端坐在“格里芬”也就是狮鹫魔兽上，奇怪地看着这群围成圆圈将右手搭在一起的美丽少女们，略带讶异的微笑显得十分绅士。当然他眼角的余光也扫到了右手直接盖住露易丝手背的姬峰，只不过就像大多数男人一样，美丽的异性才是他关注的重点。 “这是同心协力、生死与共的契约。” 直到瓦德子爵翻身下了狮鹫，姬峰才轻轻放开了女孩子们的手，转过身来平视着这个身形比自己还要稍大一圈的欧洲壮汉，语气相当淡然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虽然瓦德子爵明显误解了姬峰的话，但他还是由此得出了一个正确的答案： “哦……这么说，你便是露易丝那个身穿金色铠甲的使魔了？ 看起来不是很壮，比起骑士你倒更像是魔法学院里的学生。” “比起魔法师你倒更像是个战士。” 因为对方话语中那显而易见的轻视，姬峰也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了一句，但可气的是瓦德子爵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直接张开双臂朝满脸尴尬地站在他侧后方的露易丝走去，笑容热情洋溢地喊道： “哦！露易丝！我的露易丝！ 真是好久不见……” 瓦德子爵想要绕过自己拥抱露易丝，这当然是姬峰所不能允许的。他移动脚步挡在了这个故意无视自己的“情敌”面前，表情和善地对他说道： “抱歉。露易丝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等到完成任务之后你们俩的婚约就会正式解除。” “什、什么！唔……” 因为姬峰的话而大惊失色的并非瓦德子爵，而是脸蛋再次开始泛红的露易丝。不过她才刚刚睁大眼睛想要否认，就立即被春日捂住嘴巴拖到了一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位高贵的绅士为她“争风吃醋”。 “别开玩笑了，你只是一个使魔、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平民，根本没有资格和我争夺露易丝，瓦利埃尔公爵及夫人也不可能因为你而毁弃我和露易丝的婚约。 我知道你们这些异世界人各自拥有一种独特的能力，但那只不过是和使魔和魔兽一样的本能罢了。就算安丽埃塔公主殿下承认了你们的贵族身份，‘我们’也不可能真的接纳你们。 使魔就应该有个使魔的样子，你应该做的是效忠主人并为主人奋战，而主人也不会吝惜对你的赏赐，也可以帮助你成家立业。 不过你既然自己又召唤出了‘使魔的使魔’，貌似还和她们十分亲近，‘成家’想必就不用主人操心了，拥有贵族头衔至少也能够获得一小片封地来‘立业’，这不就很好了吗？身为一个使魔就不要太过贪心了。” 看到姬峰那彬彬有礼不卑不亢的“君子之风”，瓦德子爵也始终保持着自己的贵族风范。如果没听到他那处处充满了傲慢的话语，两个人看上去就像很普通地聊天一样。 但是姬峰根本就不愿意在这个注定要滚蛋的龙套角色上多浪费哪怕一秒钟的宝贵时间，因此他直接开门见山地向对方质问道： “你貌似从一开始就试图激怒我？怎么，感觉我很有威胁吗？ 如果想要决斗的话就直接来邀战吧，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害怕近身战斗的类型。” “不……如果真到了露易丝被夺走的那一天，为了名誉我会要求决斗的，但并不是现在。没有公证人的决斗只不过是私斗，如果你想要进行切磋的话，我倒是可以陪你玩玩。” 大概是因为身上背负着重要的阴谋，明面上是王家魔法卫队狮鹫队队长的瓦德子爵并没有立即要求决斗。只是打算给姬峰一个教训。 两支不同系统的部队共同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以比拼武力决出一个领导者，但却绝对不能火并，否则这趟任务就只能换人了。而深得公主殿下信任，甚至戴上了王家世代相传的“水之戒指”的露易丝肯定不会被替换。那么被替换的就只能是另一方了。 “我从来都不轻易出手，一出手就必须要有所斩获。既然不是生死决斗我就没有兴趣了，把你的命留到正式决斗的那一天吧。” 作为一个尽量动口不动手的君子，姬峰当然没有兴趣和瓦德子爵切磋。 对方分明是想在能够保障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掂一掂他的斤两特别是亲自体验一下他那古怪的魔法消除能力和貌似相当厉害的金色铠甲，免得突然发难的时候还对敌人不甚了了。 但是姬峰可没想过要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然后在切磋中互相掂量试探。因为他相信有希足以在危急关头保住自己的性命。那么他还有什么必要单方面地帮助敌人适应自己的能力和招式呢？ “那好吧。看不出来，你竟然是一出手就要杀人的类型，不愧是使魔。” 被姬峰冠冕堂皇地拒绝了之后，瓦德子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再一次试图绕过姬峰拥抱露易丝，而姬峰也同样又一次挡住了他，这无疑让瓦德子爵非常不满： “请你让开，我想我仍然有权拥抱我的未婚妻。如果你想要获得这种权利，就请等到瓦利埃尔家正式通知我婚约解除的那一刻吧。” “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碰露易丝一个指头。” 面对“理直气壮”的正牌未婚夫，姬峰丝毫没有和他讲规矩的意思，直接“召唤”出了山寨版的天秤座黄金圣衣，瞬间变成了比对方还要高大魁梧的骑士，将露易丝严严实实地遮挡在了自己的身后。(未完待续。) 11 可耻的背叛 “露易丝?法兰西斯?露?布朗?杜?拉?瓦利埃尔！你难道要令你的家族蒙羞吗！” 被姬峰再次拦住之后，瓦德子爵愤怒地喊出了露易丝的全名，试图用家族的名誉逼迫她“自投罗网”。…≦。…≦ 如果是尚未加入轮回者队伍的露易丝，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得按照礼节和这个正牌未婚夫虚与委蛇，但她现在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语气坚定地摇着头对瓦德这个“叛徒”说道： “对不起，我已经决定跟姬峰一起走了，婚约的事情等到完成这趟任务的时候就会有所变化。 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们一起执行任务的话，现在便可以离去。就算没有你，我们同样有信心完成任务。” 尽管露易丝和姬峰并没有事先对过口风，但她还是聪明地顺着姬峰的话，编织出了一个完成任务以后瓦利埃尔公爵便会在安丽埃塔公主的干涉之下同意她和姬峰的事的谎言。 当然，露易丝和姬峰其实什么谎也没撒，甚至连他们俩的不正当关系都只是瓦德子爵的误会，这便是姬峰所擅长的依靠“部分真话”来误导他人的语言智慧。 因为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全都是真话，所以不仅他自己可以表现得理直气壮，甚至连测谎魔法都能骗过。对他来说反倒是欺骗测谎仪的难度更高，毕竟测谎仪所测试的并非话语本身的真伪。 “好、好啊……你……没想到…… 这件事情我会在完成任务之后亲自去瓦利埃尔家问个究竟的！但我不会退出任务，因为这是我身为王家卫队成员的光荣使命！” 因为露易丝可耻的背叛，瓦德子爵气得脸色发青胡子乱颤。但是对国家、对王室的忠诚，以及无比崇高的职业道德，却让他硬生生地忍下了这种屈辱，仍然本着“先公后私”的高尚情操，坚持要完成这次关系到托里斯汀和加尔马尼亚两国联姻及联盟的秘密任务。 哪怕露易丝再怎么不喜欢他，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卑劣而羞愧……如果不知道这家伙早已背叛了安丽埃塔公主的话，露易丝还真的会羞愧万分，但此时她和其他女孩子们却必须低着头忍耐住呕吐的**。才不至于让这个虚伪到了极点的卑鄙家伙生出疑心来。 恐怕那家伙心里打的也是和她们一样的主意吧等到任务结束之后，自然就根本不会有“接下来”的事了！ “很好，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我们双方没有并肩作战的感情基础，但是我们至少可以做到互不妨碍互不攻击。 当然你也完全可以妨碍甚至攻击我们。到时候我们也不会对你客气的我还正愁没有正当的理由干掉你呢。” 看到瓦德子爵那恶心的正义嘴脸，原本只是在作戏的姬峰非常自然地笑着说出了颇具威胁意味的“玩笑话”。瓦德子爵脸色一僵，然后又看了看仍旧无动于衷地垂着脑袋的露易丝，当真火冒三丈地朝这对“奸（河蟹）夫淫（河蟹）妇”咆哮道： “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们终究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既然如此我们不必多说，立即上路吧。任务期间我既不会妨碍你们也不会攻击你们，但随时欢迎你们来杀我只要你们真有那个本事！” 话不投机半句多，更何况是面对着还没有结婚就给自己戴了绿（河蟹）帽子的“奸（河蟹）夫淫（河蟹）妇”！ 瓦德子爵话音未落就立即跳上了自己的狮鹫坐骑，然后狠狠地一拉缰绳，狮鹫发出了一声响彻云霄的鸣叫，奋力向空中一跃，接着只是扑扇了几下翅膀便飞了起来，看得姬峰、春日和美琴三人一阵眼热。 等到瓦德子爵和狮鹫的背影缩小到了手办大小之后，春日才愤愤不平地朝他啐了一口，然后回过头来用力皱着鼻子说道： “露易丝。你父母的眼光可真差啊，竟然选择了这么一个恶心到让人想吐的卑鄙家伙！你的母亲不是被称作‘烈风之卡琳’的骑士姬吗！ 另外那只狮鹫被他坐在屁股下面实在是可惜了！” “在你们告诉我之前，我可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妈妈过去曾是王家禁卫军‘人面蝎尾狮’的队长，只是觉得她很厉害也很可怕罢了。” 听到春日的吐槽，露易丝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然后表情略带阴霾地说道： “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或许你们根本就无法想像……但这种政治婚姻在贵族和王室中简直是再普通不过的了，不管是公爵之女还是国王之女都只不过是为了让家族和国家更加强盛的筹码，我们个人没有反对的权利，因为这也是我们的义务。 所以我恳请你们无论如何也要救下威尔斯王太子。然后不管怎么样也要阻止安丽埃塔公主嫁给加尔马尼亚国王。为了公主殿下的幸福，我露易丝就算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啊哈哈……你可能把我们那个世界想像得太美好了。 虽然我们那个世界的大多数人都已经可以自由恋爱了，但政治联姻在贵族和大商人之间也还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从古代到现代根本没有多少进步。” 面对露易丝发自内心的恳求。春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的眼睛承诺道： “放心吧！我们不仅会救下王子，也会救下公主，然后还会帮助他们幸福地在一起。 但这并不需要你的牺牲，我所追求的可是所有人都幸福的完美结局啊！” “咦，真巧。我也是啊。不过我从一开始就说过咱们俩绝对是同一类人。” 就在女生之间的友情因为春日的肺腑之言而变得更加深厚的时候，刚刚才大声说过喜欢她们所有人的姬峰也厚着脸皮挤了进来。 一想到姬峰所追求的那个“所有人都幸福的完美结局”，春日就觉得自己那感人至深的发言瞬间变了味道，于是她立即火大地将姬峰赶了出去： “谁和你是一类人哩！”(未完待续。) 12 始祖的祈祷书 在寻找王太子威尔斯的旅途中，sos神圣黑猫骑士团无视了瓦德子爵的冷嘲热讽，舒舒服服地乘坐着有希改造过的大型马车来到了名为拉?罗舍尔的空港，在这里等着乘坐飞空艇前往飘浮于天空之上的国度阿尔比昂。 因为相看两厌，所以在阿尔比昂靠近拉?罗舍尔空港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姬峰等人和瓦德子爵理所当然地分头行动了。或许瓦德子爵在气愤的同时心里也暗自感到高兴，毕竟这样一来他就能够随意和他身后的“叛徒组织”联系，然后在合适的时机将那对“奸（河蟹）夫淫（河蟹）妇”处刑。 但他所不知道的是，有希早已在他的衣物鞋帽上附着了好几个微型监视设备，不仅可以偷听他和接头者的谈话，还可以看到那些人的长相。 来自异世界的科技对于瓦德子爵而言，完全可以等同于未知的魔法。更可怕的是他完全感觉不到监视和追踪魔法散发出的魔力波动，反监视魔法也没有发现陌生的使魔，这让他愈发认定没有任何侦查和反侦查经验的姬峰等人正如同他们自己对其他人所说的那样，在他们原来的世界里只不过是个学生或许是那个世界的魔法学院学生。 虽然瓦德子爵因此而放松了警惕，但这不能说他太过愚蠢，只能说姬峰等人的本色出演实在太有迷惑性。他们的一举一动完全就是从未经历过军旅生涯的外行人，各种各样的小细节都证明了他们完全只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和小姐，所以哪怕他们全副武装也根本瞒不过瓦德子爵的眼睛，只不过这无比正确的判断却只会将他引上歧途罢了。 “……露易丝，《始祖的祈祷书》上的虚无魔法你学会多少了？” 夜晚，在拉?罗舍尔空港的旅馆房间里，春日看到露易丝又拿出了提前从王室宝库里借来的《始祖的祈祷书》翻看，于是就随口询问了一下她的修炼进度。 当安丽埃塔公主将水之戒指交给露易丝的时候。露易丝便获得了“钥匙”，接下来她又主动请求在安丽埃塔公主的结婚仪式上担任巫女一职，并恳请公主殿下让她提前拿到《始祖的祈祷书》为其祈祷。 然后身为“虚无使用者”的露易丝戴上水之戒指翻开这本宗教典籍，果然看到了被始祖布利弥尔隐藏了起来的虚无魔法教材。 “啊……抱歉，暂时我还是只会使用‘eplo私on（爆炸）’。 虚无魔法最基础的初始魔法真的是爆炸，关于这个魔法我算是很有心得了。但想要学会其它魔法可不是那么简单的，需要个人的天赋和反复的练习，失败多次才有可能成功，之后还要继续练习提高施法速度和成功率。” 面对大家期待的目光，露易丝多少感到有些脸红。但托里斯汀魔法学院与她同级的学生最高也只不过是“t日angle（三角）”级的水平。而且仅有两人，其中一人便是塔巴萨，由此可见魔法的修炼是多么的缓慢和艰难，她这两天能够掌握爆炸魔法的正确施法过程就已经不慢了。 “别在意，春日就是这么性急，不管是魔法还是什么修炼都只要按部就班地来就足够了，太过急躁反而很容易坏事。 我之前不也说过了吗，哪怕你只练习爆炸这一种魔法，练到最高境界也可以发挥极大的作用。至少配合着我们的武器可以充当魔法炮台。” 和春日不同，姬峰虽然别的地方都相当类似春日，但唯有耐心和冷静这两点与春日正好相反，哪怕听说露易丝拿到了《始祖的祈祷书》也没能学会新的虚无魔法也不着急。还语气温和地鼓励了她一番。 不过露易丝感动归感动，却完全没有放松练习的想法。她过去是因为虚无魔法的各种咒语及练习方法已经失传，又不能学习其它四系魔法，才不得不无视大家的嘲笑和可怜。当一个成天我行我素的吊车尾；但现在她已经获得了完整的虚无魔法书，当然也想着尽快提高实力让大家刮目相看了啊！ 更何况作为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一员，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尽快帮上大家的忙。不仅仅在生活上，在战场上也要融入这个团队。 “对了，说到武器，你怎么一直没去寻找会说话的魔剑哪？虽然你有可以随意变形成各种武器装备的戒指，但那把能够吸收魔力而且还会说话的剑不也很好玩吗。” 这个时候，春日才突然想起了那把原作主角所持有的“智慧之剑”德鲁弗林格，看来她们太过依赖姬峰这个“智者”也不是一件好事。但姬峰并不是忘记了那把剑的存在，他只是不想带着一把有自我意识的话痨魔剑而已，不过这么单纯的理由他会说出来吗！ “你只不过是觉得会说话的剑很好玩而已吧！ 那把剑就算了吧，我怕什么时候习惯性地用右手去抓剑，不小心把剑里面的灵魂给消灭了。还是既可以变形又无法被‘幻想杀手’破坏的戒指最适合我，而且你们之中也没有专门用剑的。” “唔……这倒也是，那就让它留在那间店里继续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吧！” 与姬峰相同，春日虽然觉得会说话的剑挺有意思，但她也压根就没想过要将那柄拥有自主意识又很聒噪的剑带在自己身边。隐私这方面她还是十分看重的，即使是现在她还有很多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而且她也几乎没有单独找姬峰聊过什么心事当然姬峰也同样没有找谁聊过他的心事。 这两个人都是坚强而又独立的类型，哪怕平常和大家嘻嘻哈哈关系融洽，也基本不会和别人说太多关于自己的事，遇到什么困难也倾向于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力量解决。 或许，这才是他们两人无法接受一柄会说话的魔剑的根本原因吧。毕竟会说话会思考的东西在思想上就可以算是一个人了，他们可受不了成天有人暗中盯着自己的生活！(未完待续。) 13 潜伏 在拉?罗舍尔空港休整了一天半之后，姬峰等人和瓦德子爵顺利地乘上了前往阿尔比昂的飞空艇虽然是“飞空”的艇，但其实只是一条装载了足够“风石”的木制货船，甚至连动力靠的也是布制船帆，即使落在水面上也同样可以航行；而“码头”则是山一样大的树，飞空艇就停泊在修建于树枝上的泊位里。←， 按照“原作”的剧情，主角昨天晚上就应该遇到某个假面男人，以及曾经在托里斯汀魔法学院的使魔评鉴会上操纵土系巨像兵盗取宝库里的“破坏之杖”，然后被主角利用“破坏之杖”打败并抓获的盗贼芙凯，双方经历了一番打斗，最终主角一行和瓦德子爵这个隐藏的叛徒被迫提前出航。 不过大概是因为芙凯最为得意的召唤土系巨像兵魔法只要被姬峰的右手碰到就会立即开始土崩瓦解，根本发挥不了威力，这两个原本的袭击者竟然在瓦德子爵的掩护下潜伏到了底舱里，然后跟着姬峰他们一起向阿尔比昂飞去。 到目前为止的这两处剧情变化虽然微乎其微，却也很可能导致后续的剧情发挥巨大变化。 “square（四方）”等级的风系魔法师瓦德子爵并没有提前催促舰长启航，因此装载了足够风石的飞空艇不需要他使用自己的所有魔力补充风石不够的部分，那么他们在遇到空贼的时候还会直接投降吗？甚至就连他们是否还会遇到那股由威尔斯王太子及其余党伪装而成的空贼都要打个问号！ 另外，空贼连船带人掳走的时候又是否能够发现藏在底舱里的两个人？如果没有发现的话，瓦德子爵刺杀威尔斯王太子的行动岂不是又多了两个助力？ 情况不对的话姬峰等人固然可以先下手为强，可是没有确凿证据证明瓦德子爵是叛徒的话，仅凭露易丝和她的使魔以及使魔的使魔们的一面之词，不仅不能判定瓦德子爵有罪，反而很容易被对方的家族及反叛组织“光复运动”倒打一耙。即使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瓦德子爵干掉，然后编个谎话“污蔑”不会说话的死人也一样。 不过或许是“剧情修复力”在起作用，又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命运、盖亚意志在起作用。姬峰一行人和瓦德子爵竟然真的基本按照“原作”的剧情投降、被空贼掳走，又在“无意”中表明了自己是托里斯汀王室的特使，从而顺利见到了威尔斯王太子，并急匆匆地跟着他回到阿尔比昂境内的纽卡斯尔城。取回了安丽埃塔公主曾经写给他的情信。 接下来阿尔比昂的王室残军300人，以及国王、王室成员、仍旧忠诚于王室的贵族们，意欲面对推翻了王室统治的贵族派反叛组织“光复运动”军队50000人，发起旨在彰显王室尊严及不屈意志的决死反击，而威尔斯王太子这时候也当然不肯独自逃生。无论露易丝怎么努力劝说也没有作用，这一段剧情是因为王太子本人的意志才无法改变。 即使……即使姬峰他们设法让威尔斯王太子昏迷过去，然后带其逃离阿尔比昂，他清醒一过来也会经常设法自杀，或者变成整天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吧。不过姬峰却仍旧这么干了，只要让他看到复仇和复国的希望，这个阿鲁比昂王国的第一继承人便有义务活到那一天，最好还能亲自完成复仇和复国。 而这一过程中，在原剧情中将以“和露易丝结婚”为理由邀请威尔斯王太子主持仪式的瓦德子爵虽然没有积极配合姬峰他们的行动，却也完全没有阻挠。甚至还在众人打算离开的时候主动盗回了他们来时乘坐的飞空艇，将姬峰等人和昏迷中的威尔斯王太子“接应”到了船上。 不得不说，瓦德子爵做得很棒，倘若姬峰等人没看过“原作”，就算以前因为露易丝的问题一直和他不对付，在成功完成了取信任务并带着威尔斯王太子重新踏上托里斯汀的土地之后也肯定会大大减少对他的敌意，甚至对他心生愧疚 这绝对是一个无缘无故惨遭轮回者ntr，但还恪守自己的职责，为了国家捏着鼻子帮助露易丝和轮回者们完成了任务的大好人啊！哪怕是以“真爱”的名义，所有良心未泯的轮回者也都应该为自己横刀夺爱的卑劣行径感到羞耻！ “……到了这里。我们应该算是彻底安全了。 不过接下来你们好好想想如何劝说王太子殿下吧，你们令他丢掉了王室的尊严和荣耀，如果不能让他回心转意的话，他就算活着也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 夜晚。在返回托里斯汀王都途中的一间旅馆里，瓦德子爵语气冷漠地给他“无比憎恨”的姬峰和露易丝等人扔下了两句话，然后便如同任何一个夜晚那样面无表情地走向了不远处的楼梯他甚至都不愿意和其他人住在同一个楼层的房间里。 等到表面上非常值得尊敬的瓦德子爵连下楼的声音也完全消失之后，一直默默地目送他离开的sos神圣黑猫骑士团聚集到了姬峰和仍然处在昏迷中的威尔斯王太子共用的房间里，没等大家开口说话，姬峰便立即将食指比在嘴巴前面做出了“噤声”的手势。并掏出纸和笔对少女们写道： “仍然不要讨论关于叛徒的话题，之前潜伏在船上的二位应该就是以某贵族的名义提前租下了我们楼下的那一层，只给瓦德留了一间房的那两人。 这三个人大概会在我们脚下的房间等到大家全都熟睡的时候再动手，不过现在我们就已经在他们的监听中了。” “唉……现在不知道留在纽卡斯尔城的那些人怎么样了。虽然女人和孩子应该都已经上船离开了，但男人们是如愿战死还是被俘了呢……” 看完了姬峰的告诫，春日一屁股坐在了咯吱作响的木床上，开始担心起了留下来求死的那一批人。这并非是在演戏，她发自内心地希望那些人能活下来，也发自内心地想要帮一帮那些人，但她和她的团员们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留下来见证他们壮烈牺牲的勇气都没有，在最后的战斗开始之前便带着威尔斯王太子逃了出来。(未完待续。) 14 被偷袭 追求光荣的败北值得尊敬吗？ 当然值得尊敬……不过并不值得提倡。 死者长已矣，但生者却仍需拼尽全力地活下来，而且要努力生活得更好。因此姬峰和春日她们只是为或许已经求仁得仁的阿尔比昂王室派感叹唏嘘了一阵，便重新收拾好心情吃饭、洗澡和休息了。 等到大家互道晚安各自回房之后，关上了房门的姬峰看了看一直处于昏睡中的威尔斯王太子，几经犹豫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喀嚓！” 他首先锁好了门，然后苦着脸走到了威尔斯王太子的床边，咬紧牙关躺了上去，并且将这个睡美人……睡美男抱到了自己的身体上方。 不得不说，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接触，还要将对方搁在自己身上，这让姬峰毛骨悚然之余，胃里一阵阵地恶心，只要再来一点点刺激就会立即把晚饭全都吐出来。 幸好他马上就穿上了山寨版天秤座黄金圣衣，将原本贴在自己身上的睡美男隔绝了开来。至于威尔斯王太子躺在坚硬的圣衣上会不会不舒服……抱歉，姬峰现在恨不得一脚将其踹到床下，哪里还会管他舒不舒服！ “真是累啊！” 被迫替威尔斯王太子充当床垫和盾牌的姬峰心力交瘁地感叹了一声，然后就扭过脑袋闭目养神，同时静静等待着瓦德子爵和曾经被他打败的“土块之芙凯”前来偷袭。 身为守株待兔的一方，他当然希望那两个家伙能早点动手，这样他就不必扭着头尽量让自己的脸远离威尔斯王太子的后脑勺了。而且穿着黄金圣衣一动不动地躺着也实在说不上是享受，如果对方特地等到凌晨三四点钟才动手，他都怀疑自己到时候会不会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了。 但是身为潜伏的一方，身为王家卫队狮鹫队队长的瓦德子爵与身为资深盗贼的芙凯都极具经验和耐心，当然不可能在楼上的这些年轻人们刚刚睡下就迫不及待地进行偷袭。 “呼……呼……” 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刻提醒自己不要睡着的sos团成员们一个个都等得睡了过去，就连身处陷阱正上方的姬峰也不例外。 在黑暗之中安静地蹲坑守候，还要一直保持清醒。时刻准备战斗，这真不是他们这些从未经过专业训练的学生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他们实打实地赶了将近一整天的路，哪怕明明知道楼下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去冲上来偷袭，脑袋一沾到枕头也很快就被瞌睡虫给打败了。 不过他们还有比神明都值得信赖和依靠的有希不是吗？这种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的情况姬峰早就已经考虑到了。因此他拜托有希稍微多辛苦一下，在待机休息的同时维持住对楼下二人的监控，等到对方上楼的时候立即叫醒大家，并用事先收购的魔法水晶球拍摄下瓦德子爵和“土块之芙凯”共同前来偷袭的罪证。 “轰轰轰！” “嘭！” 凌晨三点多，正在呼呼大睡的姬峰才刚刚被有希用轻微的电击唤醒。便立刻被一只由泥土构成的巨拳打得带床连人飞向了天花板。“土块之芙凯”竟然丧心病狂地直接在旅馆内召唤出了比三层楼还要高的泥土巨像兵，把仅有三层的旅馆都给顶出了一个大洞！ “哐！” 穿着天秤座黄金圣衣入睡的姬峰左臂上和右手中的两面盾牌重重地撞在了木制的天花板上，然后连天花板带房顶一起撞穿了。 姬峰翻身从几乎完全被打烂了的木床上滚到了倾斜着的瓦片上，张开双臂看了看被自己的身体和两面巨大的圆盾严严实实保护在其中的威尔斯王太子，确认他完全平安无事，这才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最危险的偷袭已经扛过去了，相信有希也已经拍摄下了这一幕，接下来只要击败并俘虏瓦德子爵和“土块之芙凯”，就可以顺利完成任务，并解除露易丝与瓦德子爵之间的婚约了！ “大家都没事吗！” 在不甚明亮的月光和星光中。姬峰竭力睁大眼睛四处扫视了一圈，然后赶紧带着威尔斯王太子朝同样上到了房顶的美琴跑了过去原因无它，只是因为美琴身上“逼li逼li”的电光异常醒目罢了。 看到金闪闪的姬峰和威尔斯王太子貌似无事，美琴等人也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们六个女生共同挤在这一层最大的房间里，泥土巨像兵的拳头从下面打上来的时候，有希利用资讯操作制造了一个盒子，于是这一拳直接把她们连同盒子一起打到了房顶上，只是不知道姬峰那边有没有受到伤害。 但现在看到姬峰活蹦乱跳又中气十足的样子，他和威尔斯王太子应该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那山寨版的黄金圣衣防御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毕竟它根本就不是用黄金制作的。那种极轻又极坚固的未知材料甚至都未必算是金属。 “王太子交给你们了！” 来到美琴等人的面前，姬峰见到她们所有人都安然无恙，便直接将昏睡的威尔斯王太子推给了她们，甚至没有再多关心她们一句。 但是惊魂甫定的女孩子们也没有计较他的“冷漠”。拥有lv2“空气武装”能力的智代立即把王太子接了过来，然后和有希、黑猫、露易丝、春日四人共同组成了防御阵形，lv5的美琴则将与姬峰携手进攻。 为了在这个建筑不是木制便是石制、土制的落后世界里保持自己的战斗能力，美琴特地带了一个装满了铁砂的牛皮袋子，不过迄今为止这一口袋铁砂都还没有派上过用场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第一次抓捕“土块之芙凯”的时候，压根不知道“幻想杀手”是什么鬼的芙凯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姬峰单枪匹马冲过来摸了泥土巨像兵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而现在，面对站在巨大的泥土巨像兵肩膀上的芙凯和竟然戴上了白色面具的瓦德子爵，她的“铁砂之剑”也终于可以出囊啦！(未完待续。) 15 其实我是卧底 “咦？没想到……” “叮！” “嗞啦嗞啦……” “轰！” 看到姬峰、威尔斯王太子，以及那些柔软的女孩子们全都在自己的袭击中毫发无损，“土块之芙凯”原本习惯性地想要说上两句场面话，但是美琴却直接轰过来了一记划破夜空的电磁炮，准确地将泥土巨像兵的脑袋打了个粉碎，让其脸上充满了“你特么不守规矩”的震惊与愕然。◎， “美琴！” 看到这般带感的电磁炮攻击，原本因为困倦不是特别兴奋的姬峰情绪立即高涨了起来，抽出两把黄金之剑便直接朝近在咫尺的泥土巨像兵冲了过去。 倘若没有“刚达鲁夫”的称号能力，这两把黄金之剑在他手里其实还不如两把菜刀好用，起码抡起两把菜刀他还能帮黑猫剁个肉馅，但胡乱挥舞双剑只能被“会玩”的敌人剁成肉馅。 更何况姬峰此时装备的并不只是双剑，在他的左臂和右肩还各有一面黄金圆盾，他实际上是相当于剑盾兵x2，而剑盾和双剑运用又截然不同，更别说他视情况需要还可以换上枪、拐、双节棍、三节棍。 这每一种武器想要运用得如臂指使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倒是怎么用它打人可以靠使用者的直觉和灵光一现来决定，可以说最适合“刚达鲁夫”这个称号的正是像姬峰这样的天才，普通的废柴型主角就算把手里的武器玩得再溜，也会因为缺乏从生死之间总结出来实战经验而败给沙场老将。 “哼……区区一个毛头小子，还故意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铠甲，又是剑又是枪的插了武器！我现在就来教育教育你真正的战斗是什么样子！” 看到一身金甲的姬峰手持双剑非常拉风地冲了过来，戴着白色面具的瓦德子爵非常不屑地闷声嘴炮了一句，然后便抓着可以当作细剑使用的特殊魔杖主动迎了上来。 对于瓦德子爵这种“魔武双全”的近战魔法师来说，姬峰的“幻想杀手”基本没什么卵用，只要双方距离够近，并且尽量攻击他的身体左侧。他的右手根本就不可能来得及抵挡。 而姬峰虽然也想和瓦德子爵一对一地较量一番，但他现在必须要做的是设法打掉或打碎瓦德子爵的面具，将他的真面目暴露在有希手里的影像记录水晶球面前，为此他选择了与美琴二打一。 “噼啪！” 在距离姬峰还有三米左右的时候。手里举着细剑魔杖的瓦德子爵“出其不意”地从剑尖施放出了一道细小的闪电，虽然攻击的方向是朝向了姬峰的身体左侧，但是为了避开他右手的防御范围，好像瞄得有些太偏，他只要稍微侧一下身子就能轻松躲开这记闪电。 不得不说。瓦德子爵不愧是知识渊博又实战经验丰富的“square（四方）”级魔法师，他的这点花招骗骗缺乏常识的士兵估计屡试不爽，但姬峰自然清楚雷电会主动被导体吸引这一点，根本不可能中这种小学生水平的花招。 可是姬峰并没有伸手右手的黄金之剑主动将电流引到自己的右手上，因为瓦德子爵射出的闪电才刚刚离开剑尖四分之一的距离，便突兀地调转矛头飞向了他的脸上，甚至违反常识地与前端是金属制作的细剑魔杖擦身而过，丝毫没有被其吸引！ “嗞啦啦……” “呜啊！” 瓦德子爵自己射出去的闪电眨眼间便击中了他自己脸上的白色面具，尽管他已经尽量偏过了头，但这道闪电却也像是有生命似的。在最后关头又改变了一下方向，仍然准确地打在了他的面具上。 虽然这面具是由某种并不导电的材料制造而成，但却被闪电打着了火，狼狈不堪的瓦德子爵只得赶紧摘掉了面具，将他那张被剩余的电流电得肌肉痉挛的丑恶面容暴露在了姬峰和露易丝她们的面前。 “刷刷！” 还没等瓦德子爵大声向假装震惊的露易丝她们宣布“是的！其实我是卧底”，姬峰那两把华贵的金剑便接连斩了过来。幸好瓦德子爵抬手去摘面具的时候就已经弯曲膝盖做好了向后跳的准备，尽管姬峰的剑毫无迟滞地追着闪电斩了过来，但他仍旧堪堪逃脱了利刃破腹的命运，不过最外层的衣服却还是被划破了谁让他是苦逼的“布甲单位”呢。 “咦？瓦德子爵，怎么是你！ 还有那个人……难道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伙的吗！盗取‘破坏之杖’你也有份儿？” 两剑全部斩空以后。姬峰才故意大声地表示了自己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务必要让这家旅馆及附近的居民们全都听清“瓦德子爵”这个名字，不过他的这一反应却让瓦德子爵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少许欣慰的表情。 瓦德子爵一路隐忍至今，总算到了可以代表月亮惩罚这对“奸（河蟹）夫淫（河蟹）妇”的时候了。可是这些不懂规矩的异世界人被偷袭之后问也不问上来就干，就算他轻而易举地用细剑魔杖把对面那小子捅成筛子，他那颗无处倾诉的内心也没办法念头通达！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你们没想到吧……” 看着姬峰和露易丝等人假装惊讶的面孔，瓦德子爵终于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来，而他身边第二次出现在这些学生面前的芙凯脸上也同样露出了愉悦的笑容。然后瓦德子爵自得地将他的隐藏身份及秘密任务全都公布了出来，姬峰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竟然到现在还以为局势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 “原、原来如此！我们绝对不会让你、让你们背后的“光复运动”组织阴谋得逞！公主殿下、这个国家，还有这片大陆就由我们来保护！” 耐着性子等到瓦德子爵说明了一切之后，露易丝脸蛋微红地在影像记录水晶球的面前大声做出了中二度爆表的回应，双方真正的战斗这才终于正式开始了！(未完待续。) 16 我要为了露易丝而和你决斗！ “美琴、黑猫，你们接下来试着和巨像兵战斗，瓦德留给我。 瓦德子爵！我要为了露易丝而和你决斗！ 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一对一地和我单挑吧！” 第二回合的战斗开始之前，姬峰竟然出人意料地向露易丝的正牌未婚夫提出了决斗的要求，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特别是露易丝本人，她一想到自己变成了恋爱小说里那种让两个男人拼上性命争夺的女主角，脸上便一阵阵地烧得厉害，就连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了： “胡、胡说八道些什么！为、为什么要扯上我啦！” “哈……不管怎么说，你和那家伙的婚约也是经过双方家族的同意而决定的，那么我也要按照你们这里的规矩，正大光明地从对方那里将你带走。” 在战场之上，姬峰回答的时候并没有看向身后的女生们，而他身后的女生们也同样看不见他的脸，只能从清爽而认真的语气中揣摩他内心的真正想法。但不管他是开玩笑还是真的这么想，亲耳听到他要为了“别的女人”决斗，这仍然让露易丝之外的女生们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少许复杂的表情。 “哼！这正如我所愿！ 一路上我一直在观察你们，你们根本就是一群连猎物都不敢杀的学生而已，既然你主动想要找死我便成全你！” 被一个毛头小子当着大家的面这么挑衅，自认为已经是战斗精英了的瓦德子爵自然脸色铁青火冒三丈。不过他心里却偷笑不已，毕竟他原本就打算由自己缠住拥有神奇右手的姬峰，由芙凯操纵巨像兵和剩下的小女孩们战斗，却从没想过那个毛头小子竟然会因为追求“浪漫”而主动提议单挑那小子以为自己是恋爱小说里的男主角吗！ 那么就让这个自视过高的年轻人用生命来认清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吧！别以为穿了身华丽的金甲就算是天下无敌了！ “来吧小子！让我把你捅个对穿！” “美琴，我们分头上吧！距离远一点！” 看到自以为胜券在握的瓦德子爵一脸傲慢地对自己勾了勾手指，姬峰简单地向美琴吩咐了一句，便径自冲向了远离泥土巨像兵的“情敌”。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现在真正立于不败之地的是他而不是对方。而且就算没有有希压阵，他也不认为自己就会输给身为战场精英的瓦德子爵，这也许的确是自视甚高，但是“原作”中的废柴男主角都能做到，那么他坚信自己同样也能做到！ “风刃！” 或许是因为最开始发射的雷电莫名其妙地拐回来击中了自己，又或许是因为此时已经不需要再隐藏自己的身份，身为风系“square（四方）”的瓦德子爵这次直接使用了自己最拿手的魔法。一道道锐利的风刃从四面八方向姬峰飞去，但姬峰除了将双剑交叉架在面前之外，竟然不闪不避地径直朝他冲了过来！ “叮叮叮叮……” 一连串细密的响声过后，姬峰的山寨版黄金圣衣依旧光亮如新。足以割开普通皮甲的风刃甚至无法在它表面留下丝毫的划痕。不过最令瓦德惊讶的是对面那小子的傻大胆，他不知道那小子是因为单纯的狂妄自大才硬扛着风刃继续冲锋，还是真的冷静若斯，知道这数量有余威力不足的细小风刃根本无法伤害到包裹在全身铠甲中的自己。 “哼！奢侈的小子！” 简单的试探之后，瓦德子爵颇为眼红地嘟囔了一句，同时快速给自己施放了一个减轻身体重量的风系魔法，然后针锋相对地迎上了姬峰。 他虽然不知道异世界的武器和防具究竟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但像那小子身上这种极其坚硬重量又极轻的金色金属也应该价值连城才对至少那小子从异世界召唤来的女人们就没有装备哪怕一件同样材质的武器和防具。 但正是因为如此，能够奢侈地用这种金属打造全身铠甲和武器的家伙才更令人眼红。恐怕那小子在异世界也是某个大国的王位第一继承人吧，杀死这种既有钱又地位高贵的年轻人简直太带感了！ “刷刷刷！” 进入细剑的攻击范围之后，瓦德子爵迅速地朝姬峰的面部刺出了几剑，但这让人眼花缭乱的虚招却没能动摇姬峰分毫。他只是将左剑竖在面前紧紧守住没有防具遮挡的面部，右剑拖在身侧随时准备斩击。 “哧溜！” 突然，瓦德子爵剑尖一抖，重重地戳向了姬峰的上腹部。姬峰也不知道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对铠甲的坚固程度极其放心，竟然只是稍微扭动了一下身体，硬生生地承受了其实很擅长破甲的细剑的这一击。 可是令瓦德子爵没有想到的是。这外表看起来的确光亮如镜的黄金铠甲竟然异常坚硬光滑，对面那小子只是稍微转了个角度，他就感觉到剑尖明显打滑，简直就像是溜冰一样顺着铠甲的弧线滑了过去，几乎没有击中的实感！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瓦德子爵知道什么叫做“表面粗糙度”，并有机会用他所能找到的最高倍数的显微设备观察姬峰的山寨版黄金圣衣，才能够清楚地认识到这件看似只是打磨得光亮的金甲表面究竟是多么的光滑平整！ 即使是在原子层面进行观察，它的原子排布依旧完全平整绝对有序，这也是它为何能够如此坚硬的真正原因。可以说这一身铠甲在瓦德子爵的世界里就是神器一样的存在，与其思考如何破坏这身铠甲，他还不如着重考虑如何透过铠甲直接伤害到里面的人。 但是！瓦德子爵已经没有机会了！ 尽管他给自己施放了减轻体重的增益魔法，但惯性依然是存在的，山寨版黄金圣衣稀少得出乎意料的阻力根本无法给他提供足够的反作用力，于是他的细剑魔杖和身体滑过铠甲之后继续快速前进，而姬峰右手的剑则借助拧身的力道异常迅速地捅向了他的侧腹！(未完待续。) ps：《零之使魔》的这个世界貌似许多人都觉得写得没啥意思，那咱就尽量快点结束开始写下一卷，这一卷大家可以等写完了再简单地扫几眼，大概了解一下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17 我们杀人了 “噗哧！” 剑刃入肉，只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声。〔﹝﹝﹝因为剑体表面极其光滑，捅的又是瓦德子爵既没有铠甲也没有肋骨保护的侧腹，姬峰感觉自己就像是把剑捅到了奶油蛋糕里似的，除了稍微有那么一点手感之外，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 直到那柄向着斜上方不断深入的黄金之剑戳上了瓦德子爵身体另一侧的肋骨，姬峰的手上才传来明显的停顿感，然后他不假思索地放开了右手的剑，身子猛地反向一拧，用刚好缩了体侧的左手剑直接穿透了对方的咽喉！ “” 极其尖锐的剑尖一下子戳断了瓦德子爵的颈椎，比细剑宽得多的扁平剑身已经把他的大半个脖子切割了开来，只要往旁边一扯，动脉的血液恐怕立即就会将他的脑袋顶到一边。不过姬峰并没有那么做，所以瓦德子爵现在还能瞪大眼睛怒视这个只是依靠防具和武器取胜的卑鄙家伙。 不瓦德子爵的心里没有愤怒，他看着对方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以及那种就像在看死人一样的平静眼神，心中生出的只是无尽的惶恐。 他现在其实并不觉得疼痛，只是觉得腹腔和喉咙很凉透心凉，但是一看到即使姬峰松手也依然稳稳地停留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那只黄金的剑柄，他马上就“感觉”到了体内的力量和生命力在飞快地流失。(〔﹝〔他想要伸出拔出那柄“如鲠在喉”的剑，但是他却不敢，甚至他的整个身体都已经吓得僵硬如岩石一般，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不过这只是瓦德子爵的错觉，是他脑袋里模拟出来的感觉，他的脊髓神经其实已经被穿透颈部的那一剑完全切断，脖子的切口以下他根本不可能感觉得到，可以说他现在就只有脑袋还“活着”了。 “扑通！” 姬峰撤手之后，瓦德子爵失去控制的身体迅瘫倒在了地上，然后姬峰退了保护着威尔斯王太子的智代和春日等人身前。距离他过远的两柄黄金之剑突然自动消失，并且重新以缩小的形态挂了他的双腿后侧，上面是半点血迹也无。 “噗哧” 直到这个时候，瓦德子爵才看到自己颈动脉里的鲜血从喉咙的缺口处喷涌而出。他惊慌万分地想要挪动手臂堵住缺口，可是身体却完全没有反应。不过他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血液流了几秒钟，迅出现的眩晕感便让他的眼皮逐渐垂了下来，还没等他的双眼完全合拢，大脑失血便让他的眼前变得一片漆黑。他竟然就这么轻易地、默默地、微不足道地死掉了！ “咦！可、可恶！” 仍然站在没了头的巨像兵肩膀上的“土块之芙凯”完全没有想到，身为“square（四方）”级魔法师的瓦德子爵竟然一个照面就完蛋了，简直就像是被人当成鸡一样地杀，于是这个sos神圣黑猫骑士团曾经的手下败将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逃跑，并且真的在姬峰和诸多女生们沉默的注视中成功地逃之夭夭了。 “那、那个” 良久之后，从不远处走来的美琴挤出一副略显僵硬的笑脸，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你、你没事吗？抱歉，让那个操纵土巨人的小偷逃跑了。” “” 虽然从眼神来看，姬峰的耳朵里听到了美琴的话，但他却并没有立即答。而美琴和其他女生也不敢催问，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默默地看着他，并在心里暗自替他捏了一把汗。 不管怎么说，这可是姬峰第一次杀人应该是第一次的吧？尽管无论是他还是女生们自己都表现得异常平静且镇定，但是大家的心里面又如何呢？至少美琴感觉自己心里平静之余却又有些堵，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胃上，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又咽不下去。 “呼” 过了几分钟，也可能仅仅是几十秒，面无表情的姬峰终于吐出一口沉重的浊气。就好像身体或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似的。伴随着他的吐气声，女生们也都像是跟着他长呼了一口气似的，聚集在心头的某种堵塞感减轻了不少，但却没有完全消失。 “注意继续保护好王太子。我们在这里等着镇里的卫兵，说明情况之后再到别的地方等待天亮。 瓦德那家伙就留在这里等着谁来收尸吧。 有希，扫描一下周围，看看有没有人被刚才的战斗波及，有的话我们立即展开救援。” 在一种无法准确描述的不爽感觉中，sos神圣黑猫骑士团按照姬峰那异常清醒的指示积极地行动了起来。不过少女们也没有什么可做的。睡在并未遭到破坏的房屋里的旅馆老板等人等到楼上平静下来之后就自行跑出了被毁掉一半的旅馆，因为芙凯直接放弃巨像兵逃跑了，周围居民的房屋也没有受到波及，整场战斗只有瓦德子爵一个人死亡。 可是 直到姬峰和露易丝等人带着始终保持昏睡状态的威尔斯王太子返王都，向安丽埃塔公主复命并说明情况，唤醒王太子并和公主殿下一起重新鼓舞起了他的生存意志之后，姬峰和露易丝之外的女孩子也依然成天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沉闷样子，就连春日都失去了招牌一样的灿烂笑容，这看得露易丝终于再也无法忍耐了： “喂！我说喂！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嘛！！！ 我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不就是杀了一个罪该万死的叛徒、马上就要攻打我国的‘光复运动’成员吗！ 姬峰！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像个男人吗！ 大家！人是姬峰杀的，和你们无关啊！你们如果不认为姬峰有错的话，至少露出笑脸称赞他‘干得好’啊！” “嘛这个我们都知道啊。” 看着露易丝那副“完全无法理解”的表情，春日脸上稍微露出了一丝疲惫而又无奈的微笑，然后眼睛挨个在神态与她颇为相似的团员们脸上扫了一圈，心里空落落地轻声答道： “可是我们杀人了。不是姬峰，而是我们。 总之，这种奇怪的心情你不懂。”(未完待续。) 18 这不是我们那天真的幻想！ “是！我是不懂！ 什么嘛！不就是杀了一个该杀的坏蛋吗！看你们现在这样子…… 如果真的不想杀人的话，当时你们只要一拥而上，就多半能把瓦德活捉回来的吧！” 听到春日竟然说自己不懂她们的奇怪心情，露易丝理所当然地生起了气，甚至瞪起眼睛反问起了她们。 不过露易丝说得没错，当春日等人放任姬峰和瓦德子爵单挑的时候，大概是已经做好了“任何结局都有可能出现”的觉悟。但是……总之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理上的不适，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自己心里的想法。 要说伤心难过……就算如美琴一样的圣母，也肯定不可能因为瓦德子爵那种坏蛋死去而伤心难过；要说恐惧害怕……她们当然不可能因为姬峰杀了人就害怕他，而瓦德的死状也远没有恐怖片凄惨恶心，她们其实根本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只是…… “不，露易丝，我们纠结的根本不是杀人本身。” 看着露易丝那张气愤得好像快要哭出来的面庞，这两天异常沉默寡言的姬峰稍微沉吟了几秒钟，然后终于认真而又坦诚地开口了： “大家在同意我当初的提议除非我们遇到致命危险，否则有希和美琴尽量不要出手帮忙，让大家独自与敌人战斗这个提议的时候，理智就已经做出了判断，同时心里面也做好了任何准备。所以真正杀了人以后，不管是我还是大家都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反应。 至于始终感觉不舒服……我想不是因为杀人本身，而是因为我们竟然能够如此平静地接受自己杀人了这一点吧。 没错，我们都知道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在那个处处充满了危险的无限世界里，为了让自己和队友们活下去，又或者是为了拯救某些受苦受难的人，从肉体上彻底消灭某些敌人是明智的、是理所应当的、是符合正义的。 只是让我们始终觉得不舒服也正是这些合情合理的理由，更准确地说。是迫使我们不得不如此行事、是迫使我们理智地认可杀人的必要性和正义性的客观现实！ 或许这是因为除了自己原来的世界，这些‘任务世界’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幻想的世界’，所以我们便不知不觉地将自己心中那美好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寄望在了这些‘任务世界’上吧。 但‘现实’却强行扳住了我们的脑袋、撑开了我们的眼皮，让我们不得不正视这个并不像想像中那么美好和快乐的世界。 当然。这个世界里有许多美好的东西，也给我们留下了许多快乐的回忆，但这个世界也从来不缺乏阶级、压迫、杀人、战争、阴谋、野心……这些当然都是一个并不天真的现实世界应该具备的要素，可是天真地希望冒险旅程中只有惊险刺激但却令人回味无穷的乐事的我们却因此觉得很不舒服了。 这是我们自己的问题，不过如果可能的话。我倒还真希望我们能在‘幻想的世界’里冒险，而不是任由理智说服自己承认并接受现实中的残酷。 我希望自己能够改造残酷的现实世界，而不是被残酷的现实世界改造，不过这种妄想即使是进入了充满幻想、充满无限可能性的主神空间也依然没有实现，甚至几乎看不到实现的可能性！ 剥去魔法和超能力的部分，剥去我们熟悉的角色和故事，这里依旧是现实世界，我们不想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其实从来就没有离开我们！ 而且相比之下，异常和平的‘现实世界’虽然不太有趣，却也少了许多我们不得不接受的残酷至少在和平的世界里我们不需要强迫自己为了生存而杀人。” “我、我明白了。那、那么你们已经想要回去了吗？ 回到你们所在的和平的世界里。不再关心托里斯汀是否会遭到侵略，也不再关心安丽埃塔殿下、谢斯塔、塔巴萨、丘鲁克、约赛特……还有我的爸爸妈妈和姐姐们的命运？” 听了姬峰那发自肺腑的解释之后，露易丝脸上的血色迅速地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满了失望、迷茫和惶恐的苍白。尤其令她浑身颤抖的是春日等人的反应，这些善良的好心人此时竟然多多少少都流露出了一些赞同的神色，看来姬峰的话的确是说到了她们的心坎里，让她们终于明白了自己感觉不舒服的根本原因。 啊哈……露易丝是理解他们的。 是的！露易丝真的完全能够理解他们！ 如果有可能的话，谁不愿意生活在一个没有贫穷、没有痛苦、没有战争、没有死亡的和平世界呢？就算她早已发誓此生要为安丽埃塔公主殿下而战，并将这视为自己身为贵族理所当然的义务……甚至无限的光荣，也不等于她就想要一个战乱不休的世界。 假如可以让她自己选择出生在哪个世界。她当然也希望能够出生在姬峰和春日她们的世界里，更希望自己认识的所有人都出生在那个和平的世界里。只不过对她而言，“这边”的世界才是现实世界，哪怕她已经成为了轮回者。也无法挪开视线不再关心这个世界、不再关心她最喜欢的亲人和朋友们！ 所以她不希望姬峰等人现在就离开，哪怕他们不帮助托里斯汀吞并四国甚至统一大陆，至少也要帮助安丽埃塔公主成为女王，帮助托里斯汀抵挡住阿尔比昂的侵略，然后成为任何国家都不敢轻侮的强国！ “放心吧，虽然吞并四国这个任务大概要放弃了。但是想要完成另外两个任务，我们至少必须击退阿尔比昂的侵略，所以不可能很快就离开。 而且我们离开之后，这个世界的时间就相当于完全停止了，就算不想因为维护世界和平而造成太多伤亡，也可以等到大家修炼成一拳打爆一颗星球的超级赛亚人的时候再回来解决这个世界的国际争端。 另外不要忘记了，‘我们’之中…… 也包括露易丝你啊！”(未完待续。) 19 又一次的夜半门声 “咚咚！” “喀嗒！” 夜间，姬峰才刚刚关灯不久，两声轻微的敲门声便又将他叫了起来。?打开房门，站在外面的竟然是身穿朴素运动服的黑猫，这让他不由得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进来吧。” “啊！干、干嘛突然动手动脚” 黑猫进门的时候，姬峰突然落下扶在门上的右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然后抱歉地对这个既羞且怒的美少女笑道： “只是防止‘光复运动’组织的人用魔法伪装成你的样子而已。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人生相谈？” “啊咳” 姬峰刚一问起黑猫深夜造访的意图，她脸蛋上的淡淡红晕便迅地扩散了开来，但她还是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这才故作镇定地轻声答道： “嗯是、是有些话不吐不快。另、另外想在你这里借宿一晚，就像上个世界里的那次一样。 这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还没等姬峰问，黑猫就提前堵死了话头。?﹝然后她立即移开了视线，两只眼睛有意无意地盯住了姬峰的床，浑身僵硬地等待着姬峰的许可。倘若姬峰非要让她说出借宿的理由，恐怕她马上就会一言不地掉头离去。 应该是因为自己之前的话而有所触动吧。 姬峰看着黑猫那相当紧张的模样，心中自然也有所猜测。于是他打开了四壁上的大魔法灯，接着将一把椅子搬到了床对面，顺手又关掉了床头的小魔法灯，声音平静而温和地背对黑猫说道： “欢迎人生相谈，不过借宿嘛” “喀嚓！” 在门口，黑猫默默地将门锁重新反锁了起来，然后关上了姬峰刚刚打开的壁灯，摸着黑爬到了姬峰的床上，重新打开了床头灯。 在不甚明亮的光芒下。黑猫脸蛋上的红色好像又加深了不少，不过她仍然竭力保持着语调的平稳，就好像平时一样自然地说道： “你也上来吧。” 话音未落，黑猫便又匆忙地关上了床头灯。然后转过身子背对姬峰躺了下来，并用薄薄的毛巾被将自己裹了起来。姬峰坐在黑暗中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摸黑躺了床上，两个人的后背轻轻地贴在了一起。 “不要不好意思，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觉得后悔了？想要重新过和平的日常生活？你心里也同样不舒服吧？” 借着黑暗的掩护。姬峰也感觉自己好像可以更加畅所欲言了。逐渐从背后传来的体温和心跳让他多出了一种奇特的勇气，而这勇气也在黑猫的心中逐渐增长，很快便帮助她顺利张开了嘴巴： “后悔在上个世界就已经后悔过了。 我心里是觉得不很愉快，就算你向露易丝说明了这种不愉快的来源，我也依然没办法愉快起来，所以我就偷偷地溜过来了。” “这是当然的，毕竟这是我们不情愿接受，却又无可奈何的事情。 人生总是充满了无奈，谁都不愿意强迫自己，但为了生存或其它各种各样的事情。大家又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这种无奈。” 对于黑猫的心情，姬峰自认为是非常了解的了，因为他自己也是如此，想必春日、美琴和智代她们还是如此。他所说的这种无奈贯穿了所有人的一生，除了生命之中的各种无奈之外，就连人的出生和死亡也都同样无奈，无论任何人都只有被动接受的份儿。 “沙沙” 听了姬峰的轻声劝慰，黑猫很快就转过了身子，并掀开毛巾被盖到了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的男生身上。然后她并没有收自己的手，而是顺势环住了姬峰的腰和腹部。就这样贴着姬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颤声说道： “你、你能转过来吗？” “” “沙沙沙” 黑猫的要求让姬峰犹豫了七八秒钟，不过他还是带着跳动又加快了一些的心脏勇敢地转过了身体，并且默默地搂住了黑猫的纤腰。 “” 在姬峰将手臂搭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黑猫的整个身体都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但她很快便主动伸出了压在身下的那只手，执拗地想要从姬峰的腰部下方穿过，于是姬峰不得不将身下的手抬了起来，并且无师自通地垫在了对方的脑袋下面。 “呯！呯！呯！” 本来说是“有些话不吐不快”的黑猫从进门到现在根本就没说什么，倒是很快便和姬峰抱在了一起，甚至还贴在他胸膛上静静地听着他强壮而有力的心跳。 但是这种程度的暧昧接触却仍然没有让黑猫满足。她很快又拱了拱身子，将头拱到了枕头上，微微反光的眼睛在的地方与姬峰面面相觑，双臂则用力将自己的身体与姬峰的身体贴在了一起，好像要让两颗心紧紧相偎似的。 “呼” “吸” 不知不觉地，散着淡淡香甜的气息在沉默的两人之间不停循环了起来。姬峰心里感到非常奇怪，这股反复被两人吸入肺部的空气应该没有多少氧气了才对，但自己不仅没有感到憋闷，身体的某处反倒逐渐有了反应。 如果不是默默挪动了一下身体的黑猫依然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腰，他肯定得悄悄在两人之间留下一些空档，但现在他也只能一动不动地任由黑猫贴住自己，同时竭力地呼吸着那股越来越炽热，也越来越让人迷醉的甘甜香气。 “bsp;终于，两个人的脸越来越近，直至鼻尖相碰、嘴唇接触尽管那仿佛触电一般的感觉让他们俩重新拉开了一点距离，可是仅仅才过了几秒钟，两人的嘴唇便再一次试探性地凑到了一起，并且长久地纠缠了起来 “我我觉得如、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地和你一起去任何世界了！ 所以请、请继续下去！” 良久之后，浑身滚烫的黑猫用颤抖得口齿不清的声音道明了自己真正的来意，不管她是一开始就这般打算，还是自然而然地进行到了这种地步，总之同样渴求着她的姬峰此时别无选择也不想选择，于是 这一夜就过去了。(未完待续。) ps：呼通过这一卷不，通过这两卷乃至上两卷的多重伏笔才顺理成章地引的最重要的剧情终于出现了，但请各位不要到群里问咱要最重要的部分，这个真没有。 20 两个人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昨天不知道折腾到了多晚才入睡的姬峰依靠自身的生物钟准时睁开了眼睛。 时值初夏，尽管窗户上还拉着窗帘，但外面的日光仍然给屋子里带来了一些亮度。姬峰视线下移想要看看光溜溜地趴在自己身上的黑猫，却没想到他只是刚一动弹，貌似比他更早醒来的黑猫便从他的胸口抬起了头，既而撑起了纤瘦的上半身。 几缕黑色的长发从黑猫白皙得近乎苍白的肩头滑落，这个留着姬发式的少女，此时正如同《源氏物语》中的公主一般，在春风一度之后立即显露出了令人惊艳的妩媚，就像是在一夜之间灿烂绽放的牡丹花苞。 “你醒了。” “你不是醒得比我还早吗。” 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关系，姬峰感觉现在的黑猫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更加娇媚可爱，特别是左眼角下的艳丽泪痣，将她脸上浅浅的微笑也妆点得更加妩媚了几分。 “呼……” 黑猫微笑着抬起胳膊，将垂落胸前的头发撩回了身后，毫不在意地将自己的胸部暴露在了姬峰的面前。然后她看着姬峰不自觉地向下移动的眼神，心满意足地吐出了一口气，又再一次俯下身子，将两只虽然不大但异常柔软的馒头贴在了姬峰的胸膛上，鼻尖碰着鼻尖地对姬峰说道： “毕竟我每天都要过来叫醒你，那么起得比你更早是理所当然的吧。” “这怎么会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我一直都把这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我也一直都记在心里。 chu~” 面对为了他这个……关系暧昧的男人而在每日五点半之前便早早起床并且将自己收拾妥帖的黑猫，姬峰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感谢，即使是现在也是一样。但他却把感谢的话语换成了热烈的亲吻，而黑猫也同样热烈地回应着他，两个人才刚一醒来便立即又缠绵了起来。 “呜……” 一阵激吻之后，脸蛋红扑扑的黑猫有些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布满水雾的眼睛里泛出了一点泪花，不过下一秒钟她又笑嘻嘻地对略感愧疚的姬峰说道： “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精力呢。但我暂时是不行啦。 话说，如果现在喝一瓶恢复药的话，会不会连那一层膜也重新长好了？” “你、你现在还真是说什么也不脸红了啊……” 对于黑猫这个突发奇想的问题，姬峰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能一脸囧相地吐槽了她一句。不过黑猫原本就是说话可以相当大胆的御宅族，此时又已经和姬峰做过了各种让人极度脸红害羞的事情，那么她也当然可以毫不脸红地和姬峰说点稍微有些h的玩笑了。 而且黑猫并非没有脸红，只不过她的脸蛋一直布满了瑰丽的红晕，所以看上去反而没有再次脸红的感觉。 “疼疼疼、现在真是感觉特别疼了啊！” 因为黑猫的痛苦。姬峰主动退出了已经维持了一个晚上的“合体”状态，之前完全没有喊过一声疼的黑猫此时好像撒娇一样连连叫疼，可是她的脸上却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就连姬峰也被这异常开心的笑容所感染，心里迅速雀跃了起来。 这无关情欲，而是单纯的喜悦和满怀的爱意。两个人分开之后，马上又重新贴到了一起，一边享受着彼此所带来的温暖，一边慢慢地平复心情。 过了一小会儿，黑猫亲昵地用她那光滑而又柔嫩的脸蛋蹭了蹭姬峰的脸。然后声音清爽地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怎么样？现在感觉心里完全是一片敞亮，一点也不压抑郁闷了吧？” “瑠璃……” 听到黑猫的话，姬峰心里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感动之余也不由得生出了更多的愧疚。可是在他开口道歉之前，黑猫又转过脸来轻啄了下他的嘴唇，然后异常愉悦地说道： “我可不是特地为了你才来‘献身’的哦！ 不光是你，现在我也同样云淡风轻晴空万里，所有乌云和阴霾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面感觉舒服多了。” “哈……没错，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看着黑猫那张洋溢着幸福和得意的笑脸。姬峰感觉自己的内心又一次被触动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摸上了少女小小的手掌，与其十指交握在了一起。但不久之后，思虑过分周密了的大脑便又给他增添了许多新的烦恼： “说、说起来……从昨天夜里一直到现在…… 完全没做任何避孕措施没关系吗？” “唔……没关系吧。怀孕了就生下来不可以吗？ 倒是沐浴的问题……现在又没法去浴池清理身体，看来只能先用温水擦一擦身子了。” 谈到怀孕的问题，黑猫反倒表现得比姬峰还不担心。相比之下她更在意个人的清洁和卫生两个人折腾了一晚上，汗水和其它体液都流了不少，床单也必须得换一下了，没办法随时随地在宿舍的房间里洗澡实在是很不方便。 “这床单……我要不要收藏起来？” 发生了亲密的关系之后。黑猫的腹黑属性貌似转向了h的方向，竟然提出了一个又一个让姬峰囧囧有神的问题。他看着黑猫那坏心眼的笑容，简直都想捂住脸满地打滚了，不过男人的尊严支撑住了他摇摇欲坠的内心，让他不至于表现得比女方更加在意“这种事情”。 “咳……不管你怀没怀孕，我都一定会负责的。 生下来也完全没问题，反、反正任务世界也不是每一个队员都必须进入不可。如果你觉得闷了，我们可以兑换一点时间，回到已经历的世界小住几天。” “噗~且不说春日和美琴她们知道我们俩已经做过了这种事情会怎样，如果回到我的世界之后，我告诉爸爸和妈妈……还有日向、珠希，说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觉得家里人都会是什么表情？” 囧rz 面对信誓旦旦地做出了承诺的姬峰，黑猫只是笑着问了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便让他打从心底真的给跪了。(未完待续。) 21 许多人的事情 “呃…… 囧” 面对黑猫那一个个非常实际但非常坏心眼的问题，姬峰实在是无法作答，只能露出一脸囧的表情，同时心里面剧烈地进行着斗争。 他当然是要“开后~宫”的原本他的确已经考虑清楚了，即使此刻他也坚持认为，只有“开后~宫”才能让所有人都幸福…… 但是！ 但是看着已经和自己有了那种关系，并且愿意为了自己怀孕的黑猫，他已经无法再顾及其他女孩子了！不管是理智还是原则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那就是长痛不如短痛，他必须要向黑猫承诺忠诚、承诺永远，如果黑猫反对，他也只能断绝与其他“后~宫成员”之间的暧~昧关系！ “嘻……看你这决绝的样子！ 什么都不用说，我是支持‘后~宫’派的，虽然你愿意只选择我让我非常非常开心、开心得简直都要死掉了，但如果你到了现在却又放弃其他人的话，不仅你和大家都会非常难过，我也同样会相当不舒服。 这已经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了，而是许多人的事情，是我们sos神圣黑猫骑士团全体的事情。 我相信，如果不是让所有人都幸福的结局，那就只会让所有人都不幸福。这是除了一个happyend全都是badend的galgame，因为我们已经无法离开你了，而且是永远无法离开你。 话说，如果你真的想走单女主路线的话，从一开始就不要邀请一个以上的女生加入队伍啊！” 从姬峰那很快就变得坚定而决定的目光中，黑猫已经获得了自己曾经幻想过的那个答案。可是她随即便笑着拒绝了那个答案，带着一点点不舍，以及更多的坚定，毫不介怀地拒绝了自愿只属于她的姬峰。 对姬峰、对命运的抱怨当然也有。而且已经当着姬峰的面说了出来。不过也“仅此而已”罢了，毕竟姬峰从一开始就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东西，如果要排个先来后到，有希、春日、智代都在她的前面，只有美琴和露易丝在她之后。 而且……她不忍心看到大家伤心痛苦的样子，如果只是自己稍微作出些让步，便可以让大家一起分享自己这已经满溢了出来的幸福和快乐，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谁让她是个御宅族呢，就算没有被男性向的后~宫类动漫完全洗脑，她也根本不可能对“后~宫”产生什么恶感。 “抱歉……我、我也是这样想的没错。我从一开始就决定要开后~宫，要让所有人都幸福，男性队友打死我也不加…… 但还是抱歉。” 对于黑猫的包容和理解，姬峰当真是感到相当无地自容，但是把所有心思都说出来之后，他的心里又更加透亮了几分，简直如同水晶一样，已经对黑猫没有任何隐瞒了。这种坦白一切的轻松和亲近，让他感觉自己和黑猫完全重叠在了一起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是如此。与那些强调“个人隐私”的恋人比起来，他觉得毫无隐瞒的自己和黑猫之间才算是真爱。 “雄性生物就是这样啊！ 好啦，起床穿衣服吧，我得趁着大多数人都还没起来的时候偷偷溜回去。 我们的事情就不要主动让大家知道了。平时也不要表现得太过亲昵，否则多少会让人吃醋的看到你和其他人太过亲昵的时候我也同样吃醋。” 收到姬峰发自内心的歉意和感谢，黑猫故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一边坐起身来寻找起自己的衣物。一边叮嘱姬峰要注意掩饰他们俩的亲密关系。姬峰虽然不太好意思和黑猫谈论这种话题，但是他也无法反对，只能默默地点头接受黑猫的好意。 当然。无论如何他也都会对黑猫更加关心也更加亲昵一点的，私下里你侬我侬，表面上却装得形同陌路这种事他可做不到……也不是真的做不到，只不过他总觉得那么做太让人不舒服了。 两人全都穿好衣服之后，黑猫替姬峰更换了一塌糊涂的被单，又拉开了窗帘，这才偷偷摸摸跟在姬峰身后溜出了房间，像是玩潜行游戏似的贴着墙边快速回到了女生宿舍区。 重新碰面的时候，黑猫走路的姿势其实并不怎么自然，但她却“机智”地推说身体不适主要表现为腹痛，连续几天都尽量慢吞吞地走路，而且还尽量减少了运动，其他女生对此也都表示相当理解。 毕竟，女生每个月都有“那几天”的时候嘛，这个时候大家就不要多说什么啦，只要默默地照顾好身体不适的同伴便足够了。 当然，黑猫的身体状况肯定是瞒不过有希的，但有希这几天里和平常一样沉默寡言，就连眨眼的频率也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注视姬峰和黑猫的次数好像变多了，这让做贼心虚的两人不得不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至少在有希面前的时候尽量不要让她吃醋。 虽然有希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感情，但她可是曾经有过“前科”的！别的女生吃醋只不过是吵吵闹闹耍耍小性子，但她却不吵不闹甚至不声不响地就改天换地重塑人间了，这种异常恐怖的行动力让姬峰和黑猫不得不考虑她的感受，免得她什么时候再任性一把，将这个主神空间也给篡改成别的什么空间了。 相比之下，直觉异常敏锐，生起气来也同样会任性地创造新世界的春日反倒更让人放心。她和其他几个女孩子在黑猫身体不适的那几天里因为心情不爽而忽略了很多事情，第一个调整好了心态以后她又忙着活跃气氛，给多少还有些纠结的美琴和智代创造轻松愉快的氛围，帮助她们两人尽快走出心灵上的困境，与大家携手迎接新的挑战。 而再之后……阿尔比昂的“光复运动”组织终于“及时”地打了过来，安丽埃塔公主顺利取消联姻加冕为托里斯汀女王，以“虚无使用者”露易丝为首的sos神圣黑猫骑士团也在接下来的一连串战争中成为了传说，尽量以最小代价完成了两项任务，所有人都完好无损地回归了主神空间。(未完待续。) ps：ok，这个世界就此结束啦，虽然有些遗憾，但咱在这个世界的剧情安排原本也就是为了黑猫这一段。以后……或许咱会接受教训，或许咱还是会在觉得“剧情就是这样”的时候写出一些大家未必爱看的东西吧。 总之，咱是想请大家尽量多支持的，但是大家真觉得没意思咱也没办法是吧？更何况咱这书本来看的人就不多，其实到这份儿上，多一点少一点也无所谓了，咱尽量琢磨好怎么结尾就得了。 不过无限流咱更倾向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这种结尾，这、这到底要怎么结尾是好啊？ 01 圣杯系列！ “哈终于又来了！战乱不休的世界真是呆够了！” 完成了零之使魔的任务，并顺利地归了主神空间之后，春日终于伸着懒腰抱怨了这么一句，不过她也仅仅只是抱怨了一句而已，接下来就再没有提及那个世界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那个让他们感觉很糟糕的世界可是露易丝出生并成长至今的“家乡”啊！ “虽然吞并四个国家的任务我们没有完成，但同时完成了两个任务也算是不错了，而且三个‘神之称号’也都比较有用，应该没有亏本吧？ 下一个世界是什么？如果是类似零之使魔的世界我就不去了。” 因为留在任务世界的最后几天里几乎一直处在无所事事的状态，春日这才归主神空间没有两分钟，便立即迫不及待地询问起了下一个世界的信息。不过除了露易丝之外，其他人也都已经对零之使魔世界里的生活相当腻歪了，于是姬峰二话没说，马上就利用队长权限查看起了他们十天之后必须前往的新世界： “下一个世界是 fate系列圣杯系列啊。 不知道的人待会自己好好研究一下，我要说的是fate系列的小说和游戏加在一起相当多，而且都不是一个时代、一个地区的故事，唯一相同的就是魔术师和英灵们围绕‘圣杯’展开争夺这一点。看书要 说不定，我们所要参加的圣杯战争与所有资料上的都不一样呢？只要是圣杯战争，哪怕召唤出了‘太祖’参战我也完全不会觉得奇怪！” 看清了下一个任务世界的名称，姬峰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黑猫和春日貌似对这个fate系列也有所耳闻，不过大家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圣杯战争，都安静地听姬峰说完了话才各自浏览起了相关资料。 截止到姬峰进入主神空间的时候，fate系列的小说和游戏就出了不下四五部，主神所给出的相关资料里又多出了四五部新的作品，“型月”说不定吃这个系列一直吃到了破产倒闭。 正如同姬峰所说的。这个系列之中最重要的是圣杯战争的模式，相关剧情和人物当然也很重要，但是他们进入的任务世界也不一定就是相关资料里的某个世界。具体情况还要等姬峰亲自进入那个世界之后才能稍微了解一些，而召唤哪个队友前来帮忙也是由姬峰所决定的。 但是。长门大明神有希肯定要占上一个名额；在零之使魔世界的最后三天获得了“神之头脑”称号，能操纵一切魔法道具的黑猫也应该占上一个名额；lv4的春日和lv5的美琴，以及拥有“神之心脏”称号的智代和身为“虚无使用者”的露易丝就先看看她们自己的意愿吧。 姬峰估计美琴未必愿意进入那个虽然很带感但也很凶残的世界，而露易丝的虚无魔法、智代lv2的气态装甲和能够增幅虚无魔法威力的称号能力，在型月世界里都未必能够挥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如果这三人对那个世界不是很感兴趣的话。姬峰大概也就顺水推舟地将她们排除到出场名单之外了。 “啊咳基本情况就是这样，那么我就先去休息了，诸位是先看fate系列的资料还是先去休息请自行决定。” 简单地和大家说明了一下浏览相关资料时需要注意的重点，姬峰假装咳嗽了一声，然后面色如常地选择了先睡觉后看资料，这让已经坐在一起开始观看动画的少女们多少觉得有点诧异。 不过大家都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姬峰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起床晨练，睡得早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就在姬峰离开公共广场不久，每天起得比姬峰更早的黑猫也很快就当着大家的面打起了呵欠： “呵啊我也先休息去了。 虽然主神空间里一直是白天，但各位也应该注意保持良好的作息时间哈。这种话由我这个御宅族来说或许非常没有说服力。 总之大家晚安。” “哦，晚安。辛苦了” “晚安，我也稍微看一会儿就去睡了。” 尽管春日等人对于姬峰和黑猫这么快就觉得困了感到有些奇怪，但她们也没有太过在意，随便点点头道了声晚安就任凭黑猫到她自己的个人房间了，只有有希目光平淡地向黑猫瞥去了令其颇为心虚的一眼。 然后 不知道是过了半个小时还是一两个小时，从到个人房间之后便立即纠缠在了一起的姬峰和黑猫才终于真的打算休息了。 “呼h之后可以马上冲个热水澡还真是幸福呢。 不过说起来，我们偷偷摸摸地也做了很多次了吧，不仅没特地计算安全期，还完全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但为什么我却一直没有怀孕？” 躺在宽阔的双人床上，“再次”洗完了澡的黑猫毫不脸红地和姬峰说起了会令sos神圣黑猫骑士团里的其他女人大惊失色的害羞话题。尽管姬峰和她也已经算是“老夫老妻”了，但是每次谈到河蟹的话题，他都表现得比黑猫更加不好意思一点： “囧 我们都进行过全身修复。身体方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估计是主神为了防止‘偷渡’有所限制吧。” “偷渡？” “唔这只是我的猜测。如果你在任务世界里怀了孩子，又或者是我邀请了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成为队友，那么等你归主神空间的时候岂不是就相当于带着一个我没有邀请的人偷渡进来了吗。” “这样啊” 听说主神有可能主动“帮助”她和姬峰采取了某种成功率百分之百的避孕措施，黑猫的表情相当微妙。她垂下头来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平坦的小腹，然后很快又抬起头来。笑容颇为暧昧地对同样表情微妙的姬峰说道： “这岂不是正好？这下你就不必担心我们俩的事情露馅了。” “怎、怎么可能！如果你真的现在就想要孩子，我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找出解除这种状态的办法！” “哈，算了，现在这样也好。”(未完待续。) 02 金光闪闪的Saber “……其基为银与铁， 基础为石与契约之大公， 其祖为吾师修拜因奥古。 …… 在此起誓，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 吾乃铲除世间一切罪恶之人。 汝之三大言灵纠缠七天， 由抑止之轮前来， 天秤之守护者啊！” 凌晨两点钟，在远坂家的地下魔术工房里，一个身穿红色上衣黑色短裙并搭配着黑色大腿袜的双马尾少女声音高亢地启动了由溶解的宝石代替鲜血所绘制的昂贵魔法阵。 蓝白色的光芒迅速照亮了少女的脸，并让站在工房角落里的某个女人显露出了身形，然后乳白色的半透明光罩突然出现在了魔法阵上，但工房内的两人却好像全都被魔法固定住了一样，对这光罩以及光罩内的少年都完全视若无睹。 “哎……我这是……被远坂凛召唤出来了？ 只不过是上个世界被召唤的时候osplay了一把色rvant，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了。” 在主神创造的防护罩内，身着便装的姬峰第一眼就认出了好像成年累月就只穿一套衣服的远坂凛。他再低下头来看看自己脚下正散发着光芒的魔法阵，立即便猜测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不过最令他在意的却是站在工房角落里的那个女人，她给姬峰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由家教良好的大小姐‘升级’而来的贤妻良母”，那、那应该是……远坂凛的妈妈吧？但她现在应该已经去世了才对，就算没有去世也不应该这样完好无损地站在一旁微笑！ “咦……这是怎么回事？剧情从一开始就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这是哪一条‘路线’？ 时间紧逼，我还是先看看任务吧。” 远坂凛母亲的出现着实让姬峰大大地吃了一惊，不过防护罩存在的时间非常有限，他现在来不及细想，只能暂且将心中的疑惑放在一边。先了解一下身为色rvant的自己在这次圣杯战争中的任务，然后再根据本世界的具体情况做其它打算： “世界管理-干预系统 ode 主神 任务：消灭参与本次圣杯战争的其他色rvant。 完成奖励：轮回者每消灭一名色rvant，将获得20000生存点，级勋章2。 失败惩罚：被轮回者消灭的色rvant数目小于进入本世界的轮回者数目时，每差一人将扣除20000生存点，级勋章2，轮回者无力支付罚金则滞留当前世界。 回归剩余时间：本次圣杯战争结束后倒计时180秒。 备注：防护罩剩余时间127秒。” “唔……如果将大家全都召唤过来，单单只是我方就已经是七个人了。就算在七名色rvant之间展开的圣杯战争其实有八个人，除去同样身为色rvant的我自己，最后也根本就是零收益而且还必须是由我方亲自消灭另外的七名色rvant。 不……因为还要额外支付三个队友的召唤费用。所以完全是负收益。” 主神这一次给出的任务和奖惩条件都非常简单明了，姬峰看完之后几乎不用动脑，直接就确定了自己需要在这个任务世界中召唤的队友数目唯有长门大明神有希一人。 虽说即使免费召唤来了有希，他们俩也必须加倍努力才能避免回归的时候收益为负，但是如果没有有希的帮助，姬峰很怀疑自己将成为史上最弱色rvant，只能跟在“大腿”的后面拣人头了。 姬峰的山寨版“幻想杀手”生效时会消耗自身魔力，不可能轻轻一摸就直接消灭掉魔力充沛的英灵，等着其他英灵两败俱伤或一死一伤的机会补刀肯定是他的基本策略。 话说。这样的他大概已经是史上最弱色rvant了吧！想一想，他还真是对不起远坂凛那闪闪发光的期待眼神呢，那么至少……他可以在卖相上扮得好一点，让这个一心想要召唤出最强色rvant的女孩子和她的妈妈暂时高兴高兴吧！ “喀锵！” “色rvant~saber。遵从召唤而来。 我问你，你是我的master吗？” 与上一次被召唤完全相同的台词。主神创造的防护罩消失之后，身穿山寨版天秤座黄金圣衣的姬峰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了魔法阵中。不过他并非是在osplay某位职阶为saber的少女，这一次。他自己便是saber！ 没错，这真的是主神给他安排的“初始身份”。 “sa、saber？你的职阶是saber？” 尽管亲耳听到从魔法阵里出现的这个浑身金光闪闪的家伙自称是saber，但远坂凛仍然惊讶地睁大眼睛再次向姬峰确认了一遍。不过这也怪不得她多疑。毕竟姬峰的铠甲只有一左一右的两面盾牌最为醒目，除此之外就是从背后伸出来的两根长柄，但那头上带着几根尖刺的长柄怎么看也不像是剑柄。 saber、laner、arher、日der、aster、assas私n、beerker……姬峰的形象更像是这七种职阶里的laner，但是当他从腿后抽出两把可以伸缩变形的黄金之剑以后，远坂凛立即就不再怀疑他的职阶了。 双盾双剑的黄金剑士！虽然她一时间想不起来历史或神话中有哪一位英雄拥有如此接风的造型，但这无比华丽的卖相无疑是saber！而且是最强的saber！ 不过这对她来说只是“果然”想要召唤出最强色rvant的她果然召唤出了saber，而且还是在saber这一职阶中看起来也相当威猛的黄金剑士！啊咳……这对于本地的魔术名门远坂家的当主来说，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没错！我就是你的master，师从‘宝石翁’泽尔里奇的远坂家当主远坂凛！” 在身材高大而且金光闪闪的姬峰面前，昂首挺胸的远坂凛表情肃穆地亮出了左手背的令咒图案，好像竭力要表现出她身为主人的满满威严似的。姬峰虽然一看到她的样子就想勾起嘴角，但“敬业精神”还是让他面容严肃地将右手的剑竖在了自己的面前，像个真正的骑士一样起誓道： “从此之后，我的剑与你同在，你的命运与我相连。 于此，契约达成。”(未完待续。) 03 欺诈 “那个……saber，为了更好地制定作战策略，请问你是哪里的英灵？真名是什么？另外可以具体说一说你的能力和所持有的宝具吗？” 刚一确认完彼此的主从关系，远坂凛便迫不及待地询问起了姬峰的真实身份。△↗，.这也难怪，毕竟姬峰金光闪闪的造型实在太拉风了，而远坂凛又偏偏想不起来哪位英雄符合他这副形象，那么当然就只能由他自己来揭开谜底了。 不过姬峰却没想那么容易就直接告诉她答案，面对这个因为猜不出自己的身份而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少女，姬峰装模作样地瞪圆了眼睛，非常不可思议地凑上前去反问了她一句： “你竟然不认识我是谁？这身黄金圣衣你竟然不认识？！” “脸、脸太近了啦！” 突然被貌似相当年轻的男性saber凑到了面前，在学校里一直以高冷面目示人的远坂凛不由得慌乱了起来。不过下一秒钟她的注意力便被saber口中提到的那个名词吸引住了，黄金圣衣……这件宝具她好像真的有所耳闻，可是……奇怪？她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在任何一本与魔术有关的书籍中看到的，那么她又是在哪里听到的呢…… “你所召唤的不是‘天秤的守护者’吗？ 我就是天秤座的守护者，希腊神话中雅典娜的圣斗士，黄道十二宫的天秤座黄金圣斗士啊！” “圣圣圣、圣斗士？！” 没让一看就是“优等生”的少女思考太久，姬峰很快便挺直腰杆公布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虽然远坂凛从小到大的确没有看过漫画，但是身为日本人，像《圣斗士星矢》这种国民漫画她还是知道的就算她根本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鬼，起码这个名词她也曾多次在班级男生的口中听到过。 “那、那个……不好意思…… 难道你是虚构的英灵？日本漫画里的？” 尽管心里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但远坂凛还是不甘心地向这个金光闪闪的saber求证了一下。而姬峰则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地斩断了她的最后一丝念想： “正是如此！你有意见吗！” “意见……” 在一脸自得的姬峰面前，远坂凛声音低沉地埋下了头，双手因为攥得太用力而开始颤抖了起来。不过她只允许自己心情失落了几秒钟，便又抬起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目含泪光地朝姬峰大声咆哮道： “我怎么能没有意见！ 明明、明明是saber！花费了我所积攒的一半宝石召唤出来的saber！竟然、竟然是漫画里的英雄！这根本就是欺诈行为啦！” 对于这个金闪闪saber“漫画英雄”的身份，远坂凛当真抱有极大的怨念，可以说简直恨不得把他踢回去再重新进行一次召唤，哪怕这一次召唤出的只是assas私n她也认了。 英灵的强弱与其知名度有关。从古至今所有知晓其姓名功绩的人类都会给该英灵提供信仰，所以越是古老的、越是有名的英雄就越强大，而雅典娜的圣斗士什么的……远坂凛可以肯定真正的希腊神话里没有这方面的记载，所以这位“天秤座黄金圣斗士”只不过是那本著名的漫画创作出来以后的这些年间新诞生的英灵。 那什么圣斗士的漫画是多少年前创作出来的？15年？20年？又有多少人知道天秤座黄金圣斗士？几亿？十几亿？ 虽然圣斗士的漫画和动画在小孩子特别是男孩子中很受欢迎，但十几亿人口就已经占据地球总人数的四分之一了。知道圣斗士、知道天秤座黄金圣斗士的人，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这么多吧？ “呃……你这么说实在太令我伤心了啊。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自己召唤出来的色rvant，你就这么看低我好吗？小心我出工不出力啊！” 尽管姬峰的确是欺骗了远坂凛没错，可是对方竟然肆无忌惮地当着他的面表现出了失望的情绪，这仍然让他感到十分失落和气愤。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轮回者，姬峰虽然不认为自己很强，但也绝对不认为自己很弱。不管怎么说，他在主神的判断中已经可以作为色rvant和真正的英灵们掰一掰手腕了，就算他不相信自己主观的感觉。也必须相信主神客观的判断啊！ “什、什么……你……你真的是色rvant吗？” 看到这个自称天秤座黄金圣斗士的年轻色rvant竟然因为自己的年轻而闹了别扭，远坂凛不由得瞪大眼睛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他一开始给远坂凛的感觉是“极其力量和威严的高贵骑士”，但远坂凛现在再看他，却又觉得他简直就和普通的男高中生没什么两样，即使穿着铠甲拿着武器也一点都不像战士。 “凛，不要对色rvant太失礼哦。 无论他是什么来历，都将和你一同战斗并赢得圣杯，与其抱怨同伴的实力，倒不如尽量提高自己的实力吧？” 在远坂凛越发狐疑的目光中，她的妈妈步伐优雅地从旁边走了过来。语气温和而严肃地劝诫了她两句，应该和“原作”一样失去了父亲的远坂凛在母亲发话之后表情立即变得凛然了起来，语气恭敬而顺从地向姬峰和母亲道了个歉： “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失态了。 就像你们所说的那样。色rvant是我自己召唤出来的，而且还是saber……那么我也实在不应该贪心过甚，一昧地追求最强的saber。 既然命运将我们俩联系在了一起，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圣杯战争并非单纯比较色rvant的实力就能获胜的扑克牌游戏，我相信只要我们两人同心协力配合默契，就一定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 “哈……如果你能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 另外特地说一下。虽然我的职阶是saber，但我可不只是会用剑的近战人员。 你只要稍微了解一下天秤座黄金圣斗士就会知道，我的圣衣上共有六种可以使用的武器，每种两件，自身又十八般兵器样样皆通，哪怕是弓箭我也同样可以使用，大概只有骑术是短板。 而我的宝具除了圣衣本身，便是可以利用魔力抵消任何魔法的右手。原本我所能够使用的就只有自身的魔力，不过和你缔结了契约之后，你便替我分担了一部分魔力消耗，这还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呢……”(未完待续。) 04 被偷走的远坂樱 “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如果二位还需要休息的话就赶紧休息吧。 不过在此之前请给我也准备一个房间，我这身体是不能灵体化的，简单地说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困了就想睡觉，受了伤就会流血，不吃饭就没有力气。” “诶？什么？你竟然不能灵体化？身体还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你你真的是色rvant吗？” 和远坂凛交代完了他的宝具和特殊能力之后，姬峰才在最后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他身为色rvant的最大弱点，让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不幸的现实”的双马尾少女又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里。 虽然虽然姬峰本人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当着远坂凛及其母的面，他却必须装出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免得远坂凛因为深受打击而倒地不起： “我可是如假包换的色rvant！ 圣斗士全都是活着的人类，只不过是因为觉醒了‘小宇宙’，穿上了对应星座的圣衣，这才获得了远常人的力量。 不要问我‘小宇宙’究竟是怎么事，或许对于‘小宇宙’就表现为消除魔法及一切异能之力的能力了吧。” 曾经说出一个谎言，那就必须用更多的谎言去圆谎。姬峰再次使用圣斗士星矢里的设定忽悠了远坂凛一通，然后直接将身上的黄金圣衣还原成了戒指，并借此将远坂母女的注意力转移了开来。 “咦？你的圣衣呢？你这个样子真的就和普通的高中生没什么两样了啊。” “哈真的呢，是个看起来很精神的年轻人。” “这枚戒指就是圣衣，我总不能平时背着一个圣衣箱子四处乱转吧，以后说不定新一代的圣斗士漫画也会把圣衣箱子改成戒指或项链呢。” 由于远坂凛根本就不知道脱下来的圣衣应该组成星座的模样并收纳到圣衣箱子里，姬峰向她透露的“预言”对她来说完全没有半点意义，她反而直接就认为圣衣转换成戒指的模样戴在手上更加方便。 接着远坂母女带领姬峰在夜深人静的西式宅邸中大概转了一圈，并简单介绍了一下常用的功能房间，然后便将他安置在了与主人同一楼层的副卧室里。就在两位女主人忙着帮他铺床单的时候。他终于试探性地询问起了估计早已死亡的男主人的事情： “master，你所说的魔术名门远坂家，难道就只有你和母亲两个人？你的父亲呢？ 另外，你难道是独生女？家里没有男丁？” “父亲在十年前的圣杯战争中过世了。” 提到远坂家的前任当主。远坂母女的动作都轻轻顿了一下，但是她们俩的脸上都基本保持住了平静。时隔多年，她们心中的悲痛早已被抚平，剩下的就只有淡淡的遗憾与忧伤： “我们家里虽然就只剩下我和母亲两个人，但我并不是独生女。据说我还有一个妹妹。但她刚满周岁的时候就被身份不明的魔术师偷走了，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我和妹妹都具有相当优秀的魔术素养，想必偷走我妹妹的那个人不会随意地将她杀害，不过我也不知道她究竟会遭到怎样的对待，又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哎？” “怎么了？” “啊不，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姬峰从远坂凛的口中听说了妹妹被偷走的“剧情”之后，当真异常奇怪地挑起了眉毛，但他马上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没有让远坂母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这实在是非常出乎意料啊！远坂时臣和“原作”一样死在了十年前的圣杯战争中，但间桐樱远坂樱竟然在周岁时被魔术师偷走了。这应该不是间桐家的老虫子干的吧？毕竟他只要提出将远坂樱过继到间桐家，以养女的身份继承间桐家的魔术传承，远坂夫妇肯定就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等等周岁的时候被偷走计算一下时间，那个时候距离冬木市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也还有好几年，远坂时臣根本没有死，那个身份不明的魔术师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了他的小女儿？ 不管怎么说，远坂时臣也算是相当优秀的魔术师了，而他所居住的宅邸应该也布满了警戒魔术和陷阱，那么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偷走”而不是“抢走”其女儿的魔术师又得拥有多么强大的实力？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如果有什么蛛丝马迹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线索。我们也都肯定会全力追查，可是那个魔术师什么都没有留下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偷走我妹妹，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听说我妹妹具有极高魔术素养的。” 因为姬峰不知不觉地就面色凝重地深思了起来。身为被拐儿童亲属的远坂凛又不得不反过来开解起了他。 但这异常突兀的“剧情变化”与远坂凛母亲的存活不同，在“原作”中是根本没有的事，如果真的要怀疑，在姬峰心目中嫌疑最大的肯定是“需要”远坂樱的间桐家。说不定间桐家其实很早便提出要收间桐樱当养女，但却意外地被远坂夫妇拒绝了，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关于十年间的圣杯战争你们知道多少？ 那个偷走你妹妹的魔术师如果你们确定那是一个魔术师的话。那么他无非就是冲着你妹妹的魔术素养，又或者冲着你那将要参与圣杯战争的父亲去的，又或者你妹妹是在外出逛街游玩的时候被拐卖儿童的人偷走的？ 如果你们暂时还没有睡意的话，请把你们所知道的那次圣杯战争的详细情况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够从中现什么。” “关于这种可能性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说给你听听吧。 不过我和母亲了解的也很有限，上一次圣杯战争期间我和母亲一起离开了冬木市，在母亲的娘家一直等到圣杯战争结束才来，我们所知道的只是其他参与者转述的部分”(未完待续。) 05 十年前的圣杯战争 “十年前于这座冬木市展开的那场圣杯战争，我的父亲和父亲唯一的弟子都作为master参战了。 除此之外，作为和远坂家共同创造了此地的‘圣杯系统’的‘御三家’，本地的另一魔术家族‘间桐’，以及远在德国的魔术名门‘爱因兹贝伦’也都各有一位master；剩下的三名master则由圣杯自行选择，只要手背出现了‘令咒’便可召唤出色rvant。 据我父亲的弟子据说，当时参战的几名master中，爱因兹贝伦家族邀请了一个来自华夏大陆的神秘魔术师为代表出战，最后貌似正是那个人赢得了上一次的圣杯战争，并且借助圣杯到达了‘根源’，但从此便消息全无。” “咦？华夏大陆？你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吗？” 凌晨三点钟，远坂凛仍然呆在姬峰的房间里与其“秉烛夜谈”，而她的妈妈远坂葵也安静地坐在一旁陪同……又或者是监督。 在远坂凛说起上一次圣杯战争的情况之前，姬峰便已经通过谈话得知了远坂凛的妹妹间桐樱竟然早早地被身份不明的魔术师偷走了，此时他一听到代表爱因兹贝伦家族出战的并非卫宫切嗣，而是某个来自华夏大陆的神秘魔术师，立即就下意识地将那人与被偷走的远坂樱联系在了一起。 另外……虽然暂时还没有任何证据，但姬峰猜测那个人很有可能“也是”一名轮回者。如果那个人是熟悉“原作”的轮回者的话，他莫名其妙偷走仅有一岁的女婴的行动就拥有异常充分的理由了。假如姬峰在那个时候来到了这个世界，恐怕他也会想方设法提前偷走远坂凛的妹妹，免得她被送到间桐家受苦受难。 “怎么？你难道对华夏大陆的魔术世界有所了解吗？那里的魔术师听说早就因为一系列的‘运动’逃离大陆或被杀了。 关于那个华夏魔术师的名字，我父亲的弟子没有提起，我也没有特地询问。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我们明天去圣堂教会报备的时候可以顺便问问看。” 看到姬峰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远坂凛着实感到相当惊讶，不过她没有自己在肚子里瞎猜。而是直接问了出来。毕竟坐在对面的这个男生可是她的色rvant，有什么问题光明正大地问就好了。 “咳……我只是有点兴趣罢了。 毕竟我在‘设定’上也是一个华夏人，名字叫做……童虎。” “什么？你不是漫画里的天秤座黄金圣斗士吗？怎么会是华夏人？” “作者就是这样设定的，所以你不应该问我。另外这是我十八岁的样子。故事开始时我的形象可是一个老头子，而我的徒弟就是天龙座青铜圣斗士紫龙。” “哦……对不起，我没有看过什么漫画，不过‘紫龙’这个名字我好像也听说过。” 为了圆谎，姬峰不得不厚着脸皮借用了童虎老师的名字。幸好远坂凛根本就没看过《圣斗士星矢》的漫画，否则她要是希望姬峰表演一下“庐山升龙霸”、“庐山百龙霸”，姬峰还得另编个瞎话蒙混过关。 “嚯嚯嚯……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上一次的圣杯战争你能说得更详细一些吗，最好将你知道的信息全都告诉我，比如每个master和色rvant的姓名来历，败北的过程。” “好的。 咳……我的父亲……远坂时臣召唤的arher据说是希腊神话中的女猎人‘阿塔兰忒’， 而我父亲的弟子……言峰绮礼召唤的则是assas私n，据说是历史上的亚述女王‘赛米拉米斯’。 这两个色rvant是在冬木市的货运码头最先出局的，当时assas私n正在货运码头组装某个非常强大的宝具，而arher负责警戒。但这本应十分隐密的行动却不知怎么被爱因兹贝伦家的华夏master准确得知，然后对方的saber直接使用了ex等级的攻击将她们俩一同消灭了。 至于剩下的三名master中，一人来自罗马尼亚的魔术名门，一人来自魔术协会三大部门之一的‘阿特拉斯院’，这两人死亡之后，其色rvant又与我父亲及弟子言峰绮礼重新缔结了契约；最后那个master貌似是冬木市内的普通居民，一直没有和我父亲这一方碰面，不过还是被爱因兹贝伦家的master找到并消灭了其色rvant。 另外……据我父亲的弟子所说，那一次的圣杯战争中至少出现了八个色rvant，甚至比八个还多。爱因兹贝伦家的master不仅召唤出了除beerker之外战力最强的saber。还通过某种手段获得了第二个同样很强的色rvant；但还有一个从头到尾都身份不明的幽灵master和幽灵色rvant存在，直到圣杯战争结束也没有暴露过正体。 当时的冬木市正好发生了一连串模仿‘开膛手杰克’，但受害者并非全都是女性的无差别连续杀人事件，而且与我父亲重新缔结契约的日der的前任master也是被那个幽灵色rvant所杀。言峰绮礼推测那个幽灵色rvant很可能正是‘开膛手杰克’。 不过在圣杯战争进行的过程中，爱因兹贝伦家的master利用那个幽灵色rvant欺骗了我父亲和弟子言峰绮礼，然后三人约定共同消灭四处猎杀普通人的‘开膛手杰克’也就是剩下的‘最后’一个色rvant，间桐家召唤出来的beerker。 在围攻beerker的时候，自知不敌的beerker与我父亲的日der同归于尽，但之后竟再次复活成了更恐怖的怪物。爱因兹贝伦家的master也损失了一个色rvant才将其消灭。 消灭beerker后双方解除同盟关系，爱因兹贝伦家的master离开。言峰绮礼将他幸存下来的laner转让给了我父亲，但是在前去与爱因兹贝伦家master决战的路上，遭到了可能是‘开膛手杰克’的幽灵色rvant的偷袭，只有已经不再是master的言峰绮礼得到逃脱，我父亲和laner全都被杀了。 等到laner也被消灭，召唤圣杯的必要条件就已经完全满足了，最后据说爱因兹贝伦家的协力者亲眼看到saber捧起了圣杯，然后那个华夏master穿过由圣杯固定的‘孔’到达了‘根源’，saber也随之消失。 虽然那个幽灵色rvant没有再露面，但是他应该也在此时自行消失了毕竟色rvant所渴求的圣杯战争至此已经结束。”(未完待续。) 06 贞德再临 检索开始 …… 职阶特殊能力“圣人”赋予完毕……选择hp自动恢复 必要情报插入完毕 适合作业完毕 全工程结束 色rvant职阶……乳ler，现界完毕 法国巴黎时间18：00，就在远坂凛于日本冬木市召唤出saber姬峰的同一时刻，已经26岁却还是处~女的法国女郎蕾缇希娅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单身公寓狭窄的玄关处，过了好几分钟才精神恍惚地撑起了身子。 “抱歉，蕾缇希娅，没想过事隔十年又要借用你的身体。 看来在十年前的那次圣杯战争中，我消失之后你得到了妥善的照顾呢，这样我就放心了。” 望着映照在正对玄关的全身镜里的那个职业装ol，蕾缇希娅……不，圣女贞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于是镜中的职业装ol也露出了完全相同的笑容。 作为守护圣杯战争框架的乳ler，贞德是以依附在他人肉体上的形式，由圣杯自行召唤出来的。十年前她所依附的正是蕾缇希娅的身体，不过当时蕾缇希娅还只是个农村出身的土气学生妹，一头长发还在脑后编成了一条大大的辫子。现在她虽然仍旧留着辫子，但却已经变成了富有都市气息的时尚丽人，脸上还画了职业妆，已经看不出一丁点儿乡土气息来了。 “没关系，能够再一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贞德。 我一直都想对你说一声‘谢谢’，正是因为见识到了你英勇无畏地进行战斗的身姿，我才能够试着鼓起勇气挑战自我，并且成功考上大学，来到巴黎工作…… 总、总之非常感谢你！欢迎你再次到来！” 在贞德……在蕾缇希娅的身体中，虽然切换意识的控制权属于贞德。但蕾缇希娅依然能够看到和听到外界的一切，也能够和贞德交谈。此时贞德又主动将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她，于是镜中那个一脸欣慰的ol女郎突兀地露出了兴奋和感激的表情，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到肯定会以为她有精神分裂症。 “嗯，我也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 尽管在那之后又过去了十年，你也变得更加成熟了，但身高却没有再增长多少呢……不过你的胸部是不是又变大了？感觉已经有些……妨碍移动了。” “呀！对不起，但不要特地用手称量啊！” 再次接管了身体之后，贞德对着镜子左转右转，还特地托了托自己身前的两只圆球。惹得蕾缇希娅立即在心中大声抗议了起来。 “哈……时间紧迫，我接下来要尽快买到前往日本的飞机票，然后再一次前往冬木市。所以蕾缇希娅，又要使用你的钱了，还得麻烦你请至少一个礼拜的假。 本来冬木市上一次的圣杯系统在圣杯战争结束以后，应该再过六十年才能积攒起足够的魔力来启动，但是上一次实现获胜者愿望所消耗的魔力好像远远少于预期，最近又有什么人给圣杯补充了一部分魔力，竟然仅仅过了十年就又启动了圣杯系统……难道是‘那个人’打算利用圣杯完成自己的承诺了吗？ 而且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又出现了什么违规的情况。所以圣杯才再次召唤出了我这个乳ler，不过若不是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再见到你了呢。” “啊……你是说‘那个人’吗？我听说他的确成功地利用圣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并穿过什么‘孔’消失了。此后我就没有办法再获得他的新消息了。 难道他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吗？那么我会尽快安排好一切赶到冬木市的，贞德你可以先放心休息，等到靠近冬木市的时候再由你来控制身体。” “嗯，那就先拜托你了。” 尽管那已经是十年之前的记忆了。但是贞德刚一提到“那个人”，蕾缇希娅立即就回想起了那个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表情，眼镜总是诡异地反射着光芒的黑发男子。接着又回想起了那个美丽高贵而又天真活泼的银发女子。 如果坏掉之后的这一次圣杯战争真的是那个男人为了完成对妻子的承诺而特地开启的，那还真可以算是一件让人欢心鼓舞的好事呢。虽然蕾缇希娅知道身为乳ler的贞德不可能特地偏袒那个男人除非她像上次一样放弃乳ler的身份，但蕾缇希娅已经敏锐地从她的语气中感觉到了期待，她们两个其实同样希望那个人这次依然能够达成心愿！ “呼……感觉有些疲倦了呢，但是还要上学…… 对了，你是不能进行灵体化的，那我上学的时候你怎么办？ 如果让母亲带你熟悉市内环境的话，有可能被其它色rvant发现的吧？我母亲的娘家虽然也出过魔术师，但是到了她这一代却已经变成了与魔术无关的普通人。” 就在蕾缇希娅为“说走就走的旅行”忙碌地打点行装的时候，日本这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远坂凛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不过她对自己早上的“起床气”心知肚明，因此她根本就不打算睡了。 可是去学校里睡觉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主意，且不说她那优等生的形象是否允许她在课堂上呼呼大睡，一旦她在学校里睡着了，中途被叫醒的起床气岂不是会更加严重吗！ 早知这样她召唤完了色rvant就应该立即躺到床上睡觉，不过就算她这个天秤座黄金圣斗士的saber不拉着她询问关于上一次圣杯战争的事情，她也肯定会兴奋得久久无法入眠吧。 “上学？今天就算了吧？你在家里好好睡觉，我自己在市内转一转，也不需要你妈妈陪同。 又或者你是无论如何也不想缺勤的好学生？” “不……既然如此，那么我和母亲就先去睡了。 我大概会一直睡到中午，你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或需要就等午饭时再说吧，晚安。” 在姬峰略带调侃意味的反问中，精神不济的远坂凛从善如流地接受了他的建议，并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蒙头大睡起来。而她的母亲远坂葵给了姬峰备用钥匙，并将他送到门口之后，便也回到了自己独住的主卧室。 这个时候，姬峰终于能够偷偷地召唤有希了！(未完待续。) 07 有希的帮助，不妙的预感 “只有我……一个吗？” 从“悬挂”着白色光球的主神空间瞬间移动到了朝日初升的室外，有希比平时多眨了一次眼睛，并且左右张望了一圈，然后语气一如既往平稳而无抑扬地向站在她面前的姬峰表明了自己的疑问。 “没错，这一次的情况相当特殊，我无论如何也需要你的帮助，否则我或许就会尝试自己完成任务了。 嗯……虽然成为了色rvant的我如果没办法活到最后就肯定已经被杀掉了，但不知为何，我却总有一种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死掉的预感，哈哈哈哈……” 看着有希那双犹如黑曜石制造而成的眼睛，姬峰心里的底气变得前所未有地充足，竟然好像春日一样双手叉腰仰天长笑了起来。 这是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十年前出现的那个很有可能是轮回者的华夏魔术师？ 尽管姬峰现在还不完全清楚那个轮回者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是否给他这个“后来者”留下了什么礼物或遗泽，但是从远坂凛口中听说了那个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几乎将上一次参加圣杯战争的所有master和色rvant都玩弄于掌中的精彩表现之后，他就总觉得那人应该也为十年之后有可能发生的这一次圣杯战争做出了某些布置。 姬峰感觉他可以“继承”那个轮回者的布置，因为这其中的很多玄机必定是只有看过“原作”的轮回者才能够察觉到的，那么既然那个人可以成功赢得圣杯战争，并且通过某种方式解决了至今依然不为人知的“黑泥”问题，真的利用圣杯到达了“根源”，姬峰相信他这一次也同样能够做到！ 是的，这种没来由的狂妄自信并不符合姬峰的性格，可是他就是有这种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在有希到来之后更加明晰了，就好像这个世界里的一切变化都尽在他的掌握一样！ “明白了，我会帮忙的。” 等到姬峰终于停止了笑声。有希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异常可靠地向他做出了承诺。在有希的眼睛深处，悄然闪烁起了点点光芒，就好像是通过光信号发送或接收什么信息似的。不过只是擅长洞察人心的姬峰就算看在眼里也根本无法阅读出那光芒所代表的含意。 “嗯！那就拜托你了！ 首先搜寻一下卫宫切嗣、卫宫士郎、言峰绮礼、间桐慎二、葛木宗一郎、柳洞一成、藤村大和等人的公开消息，另外调查一下卫宫宅属于何人名下。 不过卫宫士郎或许不姓卫宫，这个世界的第四次圣杯战争貌似有轮回者取代了卫宫切嗣的位置，吉尔伽美什也没有被召唤，所以‘新都’的那场大火并未发生。卫宫士郎一家人应该一直幸福而平凡地活着吧。” 在徐徐升起的红日的映照下，姬峰一边给刚一进入就要立即开始干活的有希下达指示，一边远远地眺望起了“新都”那边的高楼大厦。十年前的那个轮回者所产生的蝴蝶效应发酵到现在，姬峰基本上已经丢弃《菲特，今晚留下来》的剧本了，但是提前掌握“原作”人物的情况，对于即将开始的圣杯战争也同样不无裨益。 “……卫宫宅的产权属于卫宫切嗣，过户时间是十八年前。” 姬峰的话音才刚刚落下，有希立即脱口道出了卫宫宅的产权归属，就好像她原本就知道似的。但姬峰很清楚这只是因为有希的大脑运算速度实在太快了。她可能在自己的话刚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从日本的户籍信息库里查到了所有能够通过网络搜寻到的信息。 “十八年前？唔……他是被取代了他的华夏轮回者雇佣了吗？又或者是联手？否则他没有理由来冬木市买房子。 或许他还有可能是那个召唤出了幽灵色rvant‘开膛手杰克’的幽灵master？不过要说到《fate系列》里的‘开膛手杰克’嘛…… 有希，再试着搜索一下六导玲霞，她是在本地吗？” 仅仅只是凭借着卫宫宅的产权变更时间，姬峰就已经推测出了更多的秘辛，而两秒种之后，有希又向他报告了六导玲霞的现状： “六导玲霞33岁，目前的确生活在冬木市，职业是…… 圣堂教会正式注册的修女，注册时间是九年前。 另外在九年之前。主持冬木教堂的神父言峰璃正退休，由其子言峰绮礼继任。” “噗……修、修女……” 听说六导玲霞不仅真的存在，而且就跟着言峰绮礼在冬木市的教堂里当修女，姬峰震惊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十年之前。岁的六导玲霞是一个“有技术的女人”……不，姬峰并不歧视“有技术的女人”，如果某个“有技术的女人”真的洗心革面成为了修女，姬峰肯定会欣然表示赞赏，只不过六导玲霞不仅仅是一个“有技术的女人”，她在《fate系列》的某部“原作”中正是少女“开膛手杰克”的master来着！ “果然。言峰绮礼很可能对远坂母女、对他的父亲言峰璃正、对所有人都撒了谎！ 在凛的口中，言峰绮礼最后将自己的laner伊丽莎白?巴托里转让给了师父远坂时臣，但是在前去与爱因兹贝伦家master决战的路上，遭到了可能是‘开膛手杰克’的幽灵色rvant的偷袭，只有已经不再是master的言峰绮礼得到逃脱，远坂时臣和laner双双被杀。 其中远坂时臣和laner双双被杀这一定是事实，身为女性色rvant的laner是被开膛手杰克偷袭杀死也极有可能是事实，但远坂时臣真的是在前去与爱因兹贝伦家master决战的路上，被开膛手杰克杀死的吗！” 得知很可能是开膛手杰克的master的六导玲霞竟然和言峰绮礼在一起，姬峰自然就更加怀疑言峰绮礼所讲述的“真相”了。再考虑到“原作”中言峰绮礼为了给一直留在现世的吉尔伽美什提供魔力而采取的某种“措施”……姬峰越来越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了。(未完待续。) 08 姬峰的计较 “上次圣杯战争的assas私n是言峰绮礼所召唤的亚述毒女王，可能是轮者的爱因兹贝伦master虽然拥有两个色rvant，但其中一个是saber，另一个和间桐家的beerker死亡后所出现的液态金属怪物同归于尽，所以这几个色rvant都并非开膛手杰克。 那么开膛手杰克的职阶是复仇者avenger？ 除去这八个职阶以外，乳1er、shie1der、saver等等也都是有可能出现的特殊职阶。华夏的轮者或许利用爱因兹贝伦家的作弊技巧召唤出了shie1der、saver等特殊职阶中的一个正面英雄，那么avenger又是谁召唤出来的？ 最有可能的人是间桐脏砚吧，那只老虫子竟然没有被爱因兹贝伦家的轮者master干掉！他或许察觉到了爱因兹贝伦家在上上次距今七十年前的第三次圣杯战争中的作弊行为，并且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因为某种理由试图复制这种作弊行为，然后召唤出了不受控制的开膛手杰克？ 像这种违规召唤却又存活到了圣杯战争结束后的色rvant真的会自行消失吗？如果开膛手杰克消失了的话，言峰绮礼为什么还要把六导玲霞留在自己的身边？ 根据有希的调查，冬木市及周边城市虽然没有再出现模仿开膛手杰克的连续杀人事件，但人口失踪案件的比率却略微高于日本其它地区，那么言峰绮礼是在暗中供养六导玲霞的开膛手杰克吗？难道他从那时就开始为下一次圣杯战争做准备了？他已经预料到了原本六十年一次的圣杯战争会大大地提前？ 总之，我暂时还是先绕着言峰绮礼和间桐脏砚走为妙。” 走在连接未远川两岸的“深山町”和“新都”的冬木大桥上，姬峰的眼睛不停地四周逡巡，但脑袋里却一刻不停地思考着关于言峰绮礼和开膛手杰克的事情。 经历了好几个任务世界之后，姬峰非常清楚“原作”中的各种设定根本做不得准，一切还是要以任务世界里的“现实”为准绳。那么结合言峰绮礼这个人的本性和行为准则来推断，他极有可能在上一次圣杯战争结束后一直暗中供养着开膛手杰克至少是充当了为其毁尸灭迹的帮凶。 另外。言峰绮礼顺利地接替其父成为了圣堂教会在冬木市圣杯战争中的监督者，其父手臂上的所有令咒也理所当然地被其继承了。这个“级”裁判员亲自下场充当运动员本来就是最恶劣的作弊行为，倘若他手上还扣着开膛手杰克这张恐怖的暗牌，这一次圣杯战争中最大的波ss肯定就是他了。 而相比之下。间桐脏砚这只老虫子虽然也很可恶，但是这条世界线上他没有去祸害间桐樱，所以姬峰也不是不可以放任他老老实实地打酱油。至于没有了间桐樱之后的间桐慎二会不会被折磨、又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姬峰管他去死！ “那边是冬木市民会馆，旁边不远处就是卫宫士郎居住的小区，卫宫士郎就读的新都高中则在车站公园附近。” 在桥上。有希看到已经暂且结束了深思的姬峰眼睛正望向“本应”是冬木中央公园的那片居民区，便主动担任起了导游的职责，为他介绍起了这个世界里的冬木市的“变化”。 没有孤儿之前，卫宫士郎原本便是和父母一起居住在新都这边的新兴住宅区的。aster的华夏轮者一直控制着上一次圣杯战争的进程，身为圣杯容器的爱丽斯菲尔也没有落入言峰绮礼的手中，由溢出圣杯的“黑泥”所引的那场大火自然就不存在了。 于是没有机会改姓卫宫的卫宫士郎从小到大都在新都这边上学，不认识远坂凛，不认识柳洞一成，同样也不认识间桐慎二，可以说完全与魔术世界沾不上边姬峰估计大概是这样的。 不过就算他因为什么偶然的契机而认识了那些住在大桥另一边的深山町中的同龄人。也绝对不可能再认识间桐樱了。那个少女暂时仍然下落不明，就连有希也找不她的踪影，姬峰估计她可能是被那位“轮者前辈”偷了位于德国的爱因兹贝伦家。 如果爱因兹贝伦家派来参加这一次圣杯战争的master是伊莉雅斯菲尔，说不定间桐樱远坂樱也会以协助者的身份一同前来，毕竟她拥有相当惊人的魔术素养，爱因兹贝伦家不太可能视而不见。 更何况，据远坂凛所说，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之所以能如此之快地再次开启，除了上一次填补进圣杯中的色rvant数量额之外，主动提议再次开启圣杯战争的爱因兹贝伦家一年前还特地向圆藏山“龙洞”里的大圣杯补充了大量魔力。 姬峰不知道赢得了上一次圣杯战争的爱因兹贝伦家为什么急着再次开启圣杯战争。但他估计肯定和那个穿过了“孔”就一去不复返的华夏轮者有关。或许爱因兹贝伦家认为那个华夏轮者虽然成功地到达了“根源”，但却被困在其中无法返，所以才想再把“孔”打开一次看个究竟？ 在这种情况下，爱因兹贝伦家多半会将大概与那个华夏轮者有关系的伊莉雅斯菲尔和远坂樱派过来的吧姬峰现在很想知道那位轮者前辈和伊莉雅斯菲尔的妈妈爱丽斯菲尔到底有没有关系。 “有希。能想办法联系上卫宫切嗣吗？” 想起卫宫切嗣或许接受过那位轮者前辈的雇佣，姬峰也决定试着雇佣他参加这一次的圣杯战争至少要从他那里问出一些关于那位轮者前辈的事情。 “我可以试一试。 来这边。” 收到了姬峰的指示后，有希立即引着姬峰通过大桥来到了新都这边。然后她将姬峰带到了距离最近的电话亭里，直接拿起听筒递给姬峰，另一只手则始终按在电话机上，没过一会儿电话真的被接通了。只不过从电话那头传出的却是一个成熟而冷静的女性声音： “莫西莫西，这里是卫宫，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我找卫宫切嗣，希望立即雇佣他参加冬木市的圣杯战争。” 你是哪位？” “我也是来自华夏大6的魔术师这么说你问问卫宫切嗣明白吗。”(未完待续。) 09 远坂凛的怀疑 “你……这是谁……你怎么出去一趟就带回来了一个女孩子？” 远坂凛中午起床之后，很快就被堂而皇之地带着面无表情的有希坐在远坂家餐桌旁边的姬峰惊呆了。 这个人是来自漫画里的“古代”色rvant吧？在冬木市里应该不认识任何人才对吧？为什么会有一个长得相当漂亮的女孩子就这么跟他“回家”了啊？那个真的好像瓷娃娃一样始终面无表情的美少女又为什么能淡定若斯地坐在别人家里吃饭啊！！！ “嚯嚯嚯……不要在意不要在意，这是我之前在其它地方认识的‘朋友’，幸好我还记得她的电话号码。 这位是长门有希，拥有一些不同于魔术的特殊能力。而且她很擅长电脑，就算是太空里的军事卫星都能轻松入侵，有她在我们就相当于开了全图挂，所以具体的你就不要多问了。” 面对目瞪口呆的远坂凛，姬峰特地模仿起了老头子的笑声，试图将有希的来历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不过远坂凛听了他的介绍之后，整个人却愈发凌乱了起来： “什么？电话号码？电脑？太空？军事卫星？还有‘全图挂’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就连我都不熟悉的新潮名词啊？你真的是色rvant……真的是老头子吗？” “嚯嚯嚯……你在意的竟然是这些啊。 色rvant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原本就能获得当前时代当前国家的语言和各种必要的知识，而我这个老头子又特别喜欢与时俱进，自然知道得就会更多一些。 如果你以为古代的色rvant对现代社会的高科技产物完全不感兴趣那就大错特错了，就算你看到‘征服王’亚历山大坐在电视机前面玩《大战略》游戏也一点都不用惊讶。” “亚、亚历山大大帝怎么会无聊到坐在电视机前面玩《大战略》游戏！ 另外《大战略》是什么？你知道得也太多了吧！” “就算是亚历山大大帝也想要玩游戏啊正是因为无聊嘛。” 越是和姬峰交流，远坂凛越是觉得这个“童虎”根本不像什么老头子，甚至不像个色rvant，而像是学校里那些和她同龄的普通男生。不过她本来就不知道漫画里的天秤座黄金圣斗士到底多大年龄。那什么“原本已经活了两百多岁，却又因为雅典娜的‘众神假死之法’恢复了十八岁的肉体”这种设定在她看来完全是多余的。 好在姬峰也没有刻意地伪装成老头子的样子，就连他自己也只是把“其实已经两百多岁”了的设定当成了设定，言行举止完全就是一个十八岁年轻人的样子而且还是生活在城市里的现代年轻人。 因为“被轮回者消灭的色rvant数目小于进入本世界的轮回者数目时，每差一人将扣除20000生存点，级勋章2”的惩罚规则，姬峰不打算在这一次的任务中冒险邀请远坂凛或某个色rvant加入他的轮回者队伍，并以此来试验那个“进入本世界的轮回者数目”是否可以咬文嚼字地当作不包括在本世界入队的轮回者，但是他也并不在乎远坂凛怀疑自己的身份。 毕竟，他可是货真价实的色rvant。不管真实身份是什么人也都是远坂凛的色rvant！他们两人之间已经被魔力的通道连接在了一起，姬峰就算根本无法感觉到魔力的存在和流动，也同样可以通过主神系统的个人信息页面看到那临时暴涨的“魔力”数值！ “吃饭的时候就不要说太多话了，再等下去饭菜全都凉了。 不管怎样，既然这个女孩子是童虎先生当作协助者带回来的，那你们三人就好好相处，并且同心协力地赢得圣杯战争吧？” 虽然远坂凛很想继续追问这个比起人类更像是人偶的女孩子的来历，但是相依为命的母亲已经发话了，她也就不得不捏着鼻子接受了这么个可疑人物的存在。 好歹她的色rvant领回来的是一个女孩子。而且是一个非常纤细柔弱的女孩子，能力也是集中在电脑技术方面，应该不会隐藏着什么危险。不过就算她的色rvant真的是以前在其它地方认识了这个女孩子，也不一定能这么快就把她从别的城市叫过来吧？除非她就住在本市或几个小时之内能够到达的城市！ “咳……饭也吃完了。下午还要出去熟悉环境吗？你上午只是去接那个……长门同学了吗？ 另外，长门同学是一起出去还是留在家里？” 吃完午餐之后，心情平复下来的远坂凛一边帮助母亲收拾餐桌，一边用比平时更加温和了一点的语气询问起了姬峰下午的打算。几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他的master，有权力命令他按照master的意志行动。同样的，远坂凛的母亲也用对待客人的态度额外叮嘱了女儿一声： “这位长门小姐好像什么都没有准备。而且童虎先生也是。你记得陪这两位临时住在我们家的客人购买一些生活用品，换洗的衣物和床上用品也别忘了。 要不……妈妈也和你们一起去？” “请不要客气，特别是不要在称呼上这般客气！不过衣物和生活用品就拜托了，我们可是身无分文的。 另外，以后两位就叫我‘姬峰’吧这是假名。尽管我并不算是什么有名的色rvant，但也没有必要特地将真正姓名告诉其他人。” 远坂凛的“家长”表现得如此客气，当真让肉体年龄只有18岁的姬峰感到诚惶诚恐坐立不安，但他也正好借此机会把自己的真名告知了远坂母女。 而远坂母女当然完全不在乎他的名字叫什么，既然他这么要求她们俩也就立即改口了，只不过远坂凛对姬峰身份的怀疑又增加了几分她感觉“姬峰”这个假名或许才是这个“天秤座黄金圣斗士童虎”的真名，可是她对华夏神话和历史的了解本来就不多，“姬峰”究竟是哪路神仙或者哪位英雄豪杰她更是全然不知。 唉！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参加圣杯战争，她的前途可真是莫测难明啊！(未完待续。) 10 教会报备 “对了，早晨的时候我都忘了告诉你，下午我们还要去冬木市的圣堂教会一趟。:3w.し 之前我不是说过，上一次的圣杯战争有两个违规召唤出来的吗，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作弊行为再度出现，每一个召唤出了的r都要去圣堂教会向圣杯战争的监督者报备。” 临近出门的时候，远坂凛突然想起了圣堂教会给这一次圣杯战争定下的新规矩，让原本打算暂时避开言峰绮礼和间桐脏砚的姬峰不由得露出了囧的表情： “咦，这么不合理的规定你们也会答应？ 如果不去报备会怎样？我希望尽可能地保持隐密行动，就算那个圣堂教会的监督者标榜绝对中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变数，所以还是谁也不要告诉比较妥当。” “去报备可以获得圣堂教会的各种支持啦，比如战斗结束后的善后工作、新闻媒体的报导管制、r战败时的庇护、以及在特殊的情况下召集并组织r共同合作…… 上一次的圣杯战争中，我父亲这一方和爱因兹贝伦一方就曾经在圣堂教会监督者的提议下暂时休战，共同讨伐疯狂杀人的幽灵‘开膛手杰克’。不过当时大家都没有报备，就只能用排除法来猜测开膛手杰克是哪一家召唤出来的。 其结果你也知道了，我们两方把间桐家的ber色rker当成了开膛手杰克，但之后也的确联手击杀了ber色rker死后所化成的巨大怪物。 当然，这共同讨伐间桐家的两方恐怕都打着‘即使猜错了也可以将错就错地除掉一个竞争对手’的主意，可是在这一特殊情况发生之后，圣堂教会监督者的号召确实起到了积极的作用。让互不信任的r暂时联合了起来。 而且积极参与这种行动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圣堂教会的监督者还保留着历次圣杯战争中主动认输寻求庇护的r没有使用的令咒，并可以论功行赏。将额外的令咒转移给作出贡献和蒙受损失的r。 不过对于我们远坂家来说，同意报备的另一个理由就是远坂、间桐、爱因兹贝伦这‘御三家’本来就固定拥有一个参加圣杯战争的r名额。我们从一开始就在明处，而剩下的四个外来的r完全在暗处，那么我们当然会希望其他人也暴露出来——至少暴露在严守中立的监督者的视线里。 另外虽然说是报备，但r也只是去报告一下的职阶，并留下一个联系方式罢了的真名、能力、宝具，以及任何有可能泄露身份的东西都不必报告，所以你只要不穿上那身极有特点的黄金圣衣就没问题了。” “哈……看不出来你的头脑还很清醒的嘛。”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我起床时是因为低血压所以才有些迷糊。平时我可是集头脑、运动、容貌、品行、魔术为一身的完美美少女，这种程度的分析只是小儿科罢了。 倒是你……你好像也想得很多的样子，感觉不像是saber，倒更像是r或assas私n。” “嚯嚯嚯……毕竟其他的圣斗士都尊称我为‘老师’，活得时间长了，自然就会生出那么一丁点儿老头子的智慧。” 一路上，远坂凛和姬峰从正事讲到了闲话，又从闲话讲到了正事，几乎很少有停下嘴巴的时候，双方一点都不存在传说中的“代沟”。简直就像是同龄人一样顺利地进行着交流。 不过……尽管远坂凛有些在意过分沉默寡言了的有希，试着主动与其说了几次话，但有希每次都使用最简短的语句迅速结束了对话。最后还是姬峰替有希解释了一番，她这才知道有希原本就是不爱说话的。 “就是这里了。 虽然里面那个圣堂教会的监督者正是我的师兄——也就是我父亲唯一的弟子，参加了上一次圣杯战争的言峰绮礼，但我和他一直有点……不那么对付，所以你也不必和他寒暄，我们报备之后马上就走。” 到达屋顶上有十字架的圣堂教会门口之后，远坂凛稍微踌躇了一下，但还是把自己和言峰绮礼之间不冷不热的同门关系告知了姬峰。 可以看得出来，远坂凛尽管打心底讨厌言峰绮礼……或者本能地不想亲近并喜欢他。但她的理智却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和这个代替父亲教导她魔术和八极拳，并以师长的身份赠与她azoth剑的同门师兄保持和睦。 不过幸好远坂凛的直觉让她从不依赖这个师兄。否则当她得知言峰绮礼就是杀死她父亲的真凶，而凶器正是言峰绮礼代替父亲赠送给她的那把原本属于父亲的azoth剑。心里面一定会被这残酷的背叛刻下极深的伤痕。 “绮礼！你在吗！ 我已经成功召唤出了saber！” 因为是工作日，冬木市的教堂里空无一人，推门而入的远坂肆无忌惮地朝略微有点阴森的室内大喊大叫了起来，甚至产生了少许回音。 等到她和姬峰、有希三人经过一排排座椅，走到了位于光柱下的布道台前面，一个眼神略显木然的神父和一个全身包裹严密的修女从教堂后面的通道转了出来。 “哦，是凛啊。 你要报备？但这两位……年轻人哪个是你的？” 就像远坂凛对待他的态度一样，言峰绮礼对待远坂凛的态度也并不亲切，到不如说是颇为冷淡才对。但是远坂凛非常清楚自己这个不苟言笑的师兄无论对谁都是这种语气，因此她丝毫没有与其寒暄的想法，只是和平常一样单刀直入地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是这个男生，他就是我所召唤出来的saber。 那个女生是……我的朋友，我请她来一点帮忙。” “哦……这个少年人竟然就是职阶为saber的英灵么……嗯？” 听说气质和打扮完全只是一个普通都市青年的姬峰竟然就是saber，言峰绮礼脸上的也多少流露出了一些惊讶。可是在他仔细打量自己的时候，极其擅长观察的姬峰却敏锐地发现，言峰绮礼的瞳孔不知为何骤然缩了一下，之后才立即恢复了“普通”的惊讶表情！(未完待续。) ... 11 言峰绮礼的惊讶 “哈哈……虽然他看上去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男高中生，但的确是我的色rvant，我们之间已经建立起了魔力供给的通道。∑。∑” 看到在言峰绮礼的脸上极其罕见的惊讶表情，远坂凛稍微有些没面子地干笑了两声，然后非常认真地确认了姬峰的色rvant身份。 不过姬峰却能够看得出来，那一刹那间，在言峰绮礼眼中闪过的震惊绝不可能仅仅是因为自己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或大学生，而是因为什么对他来说印象更加深刻的东西所导致的。 但是！他以前从未和言峰绮礼有过交集，那么言峰绮礼为何在注意到了他的外形主要是长相之后，立即就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呢？ 如果说他身上有哪些要素可能令言峰绮礼震惊的话，排在首位的当然是轮回者的身份，其次是和普通的人类一样弱小的身体，长相帅得惊动党（河蟹）中（河蟹）央应该不包括在内。 言峰绮礼能够一眼看透他的身体素质和实力吗？这也有可能。可是姬峰却不认为“那个”言峰绮礼仅仅是因为他的实力奇弱无比就这般震惊。 那么将已知的事实和可能性最大的要素结合起来，结论自然也就出现了 言峰绮礼是因为他的长相酷似十年前参加圣杯战争的那个华夏轮回者，所以才会如此震惊！言峰绮礼虽然不可能知道他是轮回者，但十年前那个或许和他具有相同身分的“华夏魔术师”却很有可能给言峰绮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奇怪！这太奇怪了！ 姬峰并不认为自己只是偶然和十年前的那个轮回者“撞脸”了，毕竟他的长相是纯天然的，而十年前的那个轮回者就算去过韩国也不太可能恰好整得和他很像。 那么把这个“偶然”当成“必然”来考虑的话，十年前那个和自己长得颇为相像的轮回者要不就是他本人，要不就是和他长得差不多。如果不考虑偶然的因素，必然长得和自己很像又不是自己本人的存在，那肯定和自己存在着基因上的联系，可能是自己的祖先或后代，还可能是自己的克隆人。 这几种可能性里。最有可能的还是第一种，如果十年前出现的那个神秘的华夏魔术师也是他本人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本来姬峰也想过自己所在的这个主神空间是不是只有自己这支轮回者队伍存在，否则怎么一直让他“玩单机”。经历了四个世界都还没碰上一场团战。当他从远坂凛的讲述中发现爱因兹贝伦家的那个华夏master疑似轮回者的时候，他的大脑虽然认为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但他心里其实颇为诧异，总觉得这个“孤证”出现得有些太过突兀了。 但现在看来，那个突兀出现的“其他轮回者”说不定就是他本人。他现在唯一无法确定的就只有时间线的问题了 姬峰并没有在脑内找到经历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记忆，但如果他的确是先经历了第五次圣杯战争，并在这期间从远坂凛以及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在十年前的一系列布局，然后才设法“回到”十年前去确保这些“既定事项”，那么他岂不是扮演了朝比奈实玖瑠一样的“未来人”角色吗？ 想到这里，姬峰回过头来看了看有希，但有希并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根本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他只能等没有旁人的时候再向无所不知的有希询问这种可能性是否存在时间悖论了。 不过他之前也曾经向有希和朝仓背后的资讯统合思念体询问过实玖瑠的问题，尽管有希给出的回答他只是听了个一知半解。甚至连一半都没能理解，但他至少知道实玖瑠的存在和行动都是“符合科学”的。那么就算不特地询问有希，他应该也可以像实玖瑠那样回到十年前确保“既定事项”，毕竟他和实玖瑠所做的事没有任何不同。 这种较起真来立即会变成死循环的逻辑总是让姬峰感觉有些奇怪，如果他不回去“维护历史”的话，他十年后的这段历史难道还会发生改变吗？ 可是按照有希之前的说法，对于实际上既不存在过去也不存在未来的三维生物来说，已经经历过的历史是绝对的、不可改变的。因为这所谓的“过去”只存在于三维生物的记忆里，三维世界里的粒子运动不可逆，宇宙的熵也同样不可逆。所以他就算回到了“过去”，所改变的应该也是与自己无关的“历史”，他其实是在做无用功实玖瑠也是如此。 但如果三维生物进入了四维甚至更高维度的世界，他的过去和未来又可以改变吗？ 真是没有想到。他原本以为“很有秘密”的第四次圣杯战争，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超级秘密”，怪不得言峰绮礼也会被震惊了尽管言峰绮礼根本没有思考过这其中的时间悖论，但是他的震惊也不比姬峰少多少。 “少年人……成为了英灵的少年人，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就在姬峰陷入了沉思的这期间，原本一脸惊讶的言峰绮礼饶有兴趣地默默观察起了他。而身为master的远坂凛虽然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却也同样安静地等在了一旁，直到他自己中断了思考。 “唔……如果我说我刚才其实是在考虑三维宇宙和更高维宇宙的问题，你会不会以为我是在撒谎？” 作为一个极有原则的人，姬峰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诚实，即使站在他面前的是这一次圣杯战争中最大的作弊者言峰绮礼，他也依然选择了实话实说。但遗憾的是，还没等言峰绮礼有什么反应，他的master远坂凛便已经难以置信地训斥起了他这种完全不着调的走神行为： “你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你会突然考虑那种问题啊！ 你突然就一脸深沉地杵在了那里，我还以为你在想些什么……我不管你原本的身份是科学家还是别的什么，但你现在可是英灵啊英灵！你可以只考虑和圣杯战争有关的问题吗！”(未完待续。) ps：过年好过年好~新春快乐，恭喜发财，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咱在这里给所有支持咱的读者拜年啦~过年期间咱当然也是正常更新的喵~sf0916 12 少年人！你为何追逐圣杯 “哈哈哈哈……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吗？还真是有趣呢！” 就在远坂凛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一脸无奈的姬峰的时候，平时表情总是感觉有些木然的言峰绮礼突然抑止不住地大笑了起来，让远坂凛和一直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的修女全都愕然地睁大了眼睛。??要看??书?ww?w?·1kanshu·cc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想得太多所以才会多心，但姬峰总觉得言峰绮礼的这句话貌似另有所指，估计言峰绮礼是将他当成了十年前的那个华夏魔术师所变成的英灵了吧。 或许言峰绮礼现在还无法确定他与十年前的那个人的关系，但他是或不是，这句一语双关的感叹都完全可以成立，言峰绮礼现在是对他这个奇怪的“英灵”感兴趣，然后才是对十年前的那个人感兴趣。 现在言峰绮礼应该很想知道，为何据说到达了“根源”的那个人，时隔十年之后又以英灵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而且貌似还不记得关于上一次圣杯战争的事情了。其实姬峰自己也很想知道，不过他目前只能尽量在言峰绮礼那颇为玩味的目光中保持神态的自然，以免引来对方更大的关注。 “走了走了！ 反正我们来了就已经算是报备过了，没有别的事情就赶紧回去吧！” 大概是因为觉得在言峰绮礼这个不太对付的师兄面前丢了面子，远坂凛没好气地丢下这样一句话，然后自顾自地扭头走向教堂的大门，姬峰和有希当然也立即跟了上去。一看书?w?w?w?·1?kanshu·cc 而在他们三人的背后，言峰绮礼站在透过一扇扇高高的窗户汇聚到了布道台上的光柱边缘，脸色一半明亮一半阴暗地大声向姬峰问道： “少年人哟！身为英灵你为何追逐圣杯？” “……” 听到言峰绮礼的问题，远坂凛先于姬峰停住了脚步，略微有些好奇地回到头来窥视着姬峰的表情，好像也想知道他回应自己的召唤，为了获得圣杯而成为色rvant的理由。 这本来是从一开始就应该问清楚的事情，可是他们之间的谈话主导权貌似总是不知不觉地就被姬峰把持住了。远坂凛从今天凌晨开始就讲了不少姬峰想要知道的事情，但却根本没有机会询问她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哈……圣杯我其实是无所谓的，只不过凛想要赢得圣杯战争，所以我就应她的召唤出现了。一看书ww?w?·1k?a?nshu·cc” 回过头来。姬峰的脸上露出了当真完全无所谓的轻松笑容，就好像把圣杯当成了这场游戏的附赠品似的，让言峰绮礼和远坂凛双双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倒是言峰绮礼身后那个始终没有说话的修女六导玲霞并未觉得姬峰的这番回答有什么问题，因为她也同样从未渴求过那个据说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圣杯——她只是无辜被卷入的“活祭品”，倘若不是开膛手杰克把她当成了妈妈。她在十年前就早已经成为众多腹部被剖开的凄惨尸体之一了。 “你突、突然说什么呢！就、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完全不会高兴！ 另外，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直接用名字称呼我啦！” 短暂的惊讶之后，凛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尽管她十分傲娇地将脑袋拧向了一边，好像对姬峰根本不屑一顾似的，但她那慌慌张张不知道应该看向那里的视线却充分暴露了她内心的羞涩，只有她自己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都格外优秀也格外美貌的完美美少女，远坂凛虽然从未和任何人交往过，但却被为数众多的男生告白过，只是她统统拒绝了那些家伙，连试着和其中的某人交往的兴趣也没有——其中就包括了间桐家的继承人间桐慎二。 这个一直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魔术修炼上的少女自出生至今从未有过对异性心动的感觉。此刻突然听到姬峰的暧~昧“告白”自然也不可能心动。但是不知为何，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前突然闪过了她与姬峰最初见面时的场景—— 在闪烁着神秘光芒的魔法阵中，比她高了足足一个头的姬峰金光闪闪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双意志力无比坚强的眼睛里好像蕴含着整个银河！ 正是因为这家伙闪亮登场所带来的极其良好的第一印象，远坂凛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召唤出来的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色rvant，但没想过这个saber……嘛，或许他真的也很厉害呢？ “毕竟你家里还有母亲，我如果只喊‘远坂’的话有可能混淆吧？又或者我应该叫‘远坂夫人’？但你母亲看起来还很年轻啊。” “就算再年轻也是夫人！” 当着远坂凛这个女儿的面，姬峰的话语中竟然好像只将她的妈妈当成了一个单身的漂亮女人来看待。这理所当然地引起了她的强烈愤慨。 不过姬峰并没有打算建议远坂凛鼓励她那丧夫十年的母亲寻找新的幸福，更没有打算亲自给予那位美貌寡妇新的幸福，所以他只是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直接终止了这个对于单亲子女来说好像有些过于敏感了的话题。 “嘛……虽然让你用名字称呼我也无所谓。但是你可别因此而得意忘形了。 不要忘记站在你面前的可不只是一个女孩子，更是一个魔术师、是你的master！作为并肩作战的搭档，我认为你应该更加尊重我一些！ 绮礼，我们走了！拜拜！” 虽然姬峰并没有正式告白，但远坂凛还是下意识地以“对方喜欢自己”为前提稍微对他进行了一下警告。也许这的确是自作多情，不过远坂凛并不在乎这种自作多情。 毕竟。利用各种机会接近自己，利用各种理由和自己说话的男生实在太多了，她当然不可能一个一个分辨其内心的真实想法，然后再决定应该用怎样的态度与其相处。反正她现在根本没想过和任何男生交朋友甚至交往，那么把所有主动对她表示善意的男生都当作“别有用心”者来委婉拒绝更加轻松也更加省心的吧！(未完待续。) ps：大家过年好~过了零点咱也再给大家拜个年喵~ ... 13 远坂家的贫穷家计 “这里是新都百货商场，你上午没有进来吗？ 虽然我们家平时是在附近的商店街采买食材，但要买衣物和日用百货的话，还是这里品种齐全经济实惠。要 离开冬木教会之后，远坂凛一边走一边给姬峰和有希介绍沿途的地形，原本有些激动的情绪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等他们走到位于站前的新都百货商场的时候，远坂凛已经可以非常自然地和姬峰进行交谈了但这一点也不像名门大小姐的口气到底是怎么事！ “唔什么经济实惠你家既然住在那么豪华的房子里，就算来这里购物也应该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吧？ 出门之前我看见你母亲好像只给了你十万日元？只有十万日元，根本不够我和有希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都买齐啊！” 作为熟知“原作”的轮者，姬峰当然不会忘记修炼“宝石魔术”的远坂家一直并不富裕，只不过他总是忍不住想要逗一逗这个性格傲娇的远坂凛大小姐，并充满恶趣味地细细欣赏她尴尬窘迫的样子。 在“原作”中，远坂时臣遗留下来的家财还是比较丰厚的，但是因为监护人言峰绮礼不善经营或是主张清贫的原因几乎被散尽，使得远坂凛常常为了购买宝石陷入财务危机，甚至会在节日的时候去给神社打工。?但即使这个世界里远坂家的财产全都由远坂凛的母亲自行打理，貌似远坂家的经济条件也每况愈下了。 “只有十万日元还真是招待不周啊！ 但你们也只不过是在我家住到圣杯战争结束为止吧？如果你早早地就出局了，甚至连一周时间都未必能住满，如果买太多我们根本用不上的东西岂不是浪费？ 买些必备的私人日用品，再买几件换洗的贴身衣物就足够了，还有什么需要现买也来得及又或者只要暂且忍耐一下，很快你就不需要了。” “呃你这话说得可真够寒酸也真够恶毒了啊！怪不得你们家明明住着那么大的房子却还这般贫穷！ 你就算这么精打细算也绝对富不起来！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听说过有省钱省成富翁的！” 因为金钱上的问题，远坂凛和姬峰这对搭档貌似立即就起了龃龉，所以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当真是古今中外永恒不变的真理，就算是master和色rvant之间也不例外。 不过因为姬峰是个好人。有希的物质需求又极低，所以他们两人并没有在自己身上花光这十万日元。除了购买毛巾、牙刷、牙膏、洗面奶、洗水、沐浴露之外，他们就只买了成打的廉价**和袜子以便更换，剩下的钱全都换成了晚上欢迎宴会的食材。 当然。一提到宴会这明显就是春日的风格，远坂凛家里只有两个人，而且一直没有关系亲密到可以带家里玩的朋友，自然从未想过要为了欢迎姬峰和姬峰带来的陌生女孩召开什么宴会。 但是姬峰都已经厚着脸皮主动提出要召开欢迎自己的宴会，又将原本应该全部花在他和有希身上的资金省下来换成了食材。远坂凛就算再毒舌也不好意思开口拒绝他的这个提议了。 嘛不管怎么说，能够召唤出saber也的确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了。虽然她的这个saber战力成谜，而且处处都透着一股可疑的气息，但她也已经习惯了很容易在关键时刻出问题的自己。 原本她其实对这种没有任何圣遗物的召唤不抱太大信心的，毕竟可以召唤的通常职阶就只有七个，如果其他master率先用某个可以推测出对应职阶的英灵的圣遗物进行召唤，便极有可能召唤出自己选定的职阶和自己选定的英灵，进行随机召唤的master就只能捡到其他人不要的职阶。 可是搜寻著名英雄所留下的“真正”的圣遗物耗资巨大，而远坂家的家计情况又实在堪忧，再多出这样一笔数额不菲的额外支出。她和曾经身为名门大小姐的母亲就都要考虑出去打工了，所以她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把运气。 从结果上看，她的运气已经是极好的了，不仅召唤出了想要的saber，而且这个saber也并不是什么难以沟通甚至讨人厌的家伙，或者说简直就像年龄相仿的朋友一样啊咳！总而言之，现在的态势她其实已经相当满意了，如果再信心不足的话，恐怕就连已经攥在手心里的幸运也会悄悄跑掉。 反正她也同样没有什么一定要追逐圣杯的理由，参加圣杯战争只不过是因为从父亲那里继承的义务或者只是想要代替父亲取得胜利罢了。从这一点上来说。还真是有什么样的master就有什么样的色rvant啊！ “呼拎了这许多东西家准备宴会吧。另外可以打出租吗？” “呜呃你明明是英灵却这么容易就觉得累了？ 你只这是怠惰而已吧！天啊，为什么我会召唤出这么一个好吃懒做的色rvant！” 从新都百货商店出来，手里提着好几个袋子的姬峰看到门口的出租车候车点就走不动道了。这让原本想要劝说自己知足常乐的远坂凛情不自禁地为自己的坏运气而仰天长叹了起来。 不过作为一个习惯了精打细算的贫穷大小姐，远坂凛当然不能容许年轻人和英灵乘坐出租车这种奢侈浪费的行为如果她那养尊处优的母亲也在倒是可以一起打个车家，所以她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姬峰的无理要求，坚决要求姬峰提着绝大部分东西走路家，哪怕为此而动用令咒也在所不惜。 而姬峰原本也只是想稍微犯一犯懒罢了，既然远坂凛都这么光棍地用令咒来威胁他了。他自然不可能像滚刀肉一样非要赖在这里打车，就赌对方不敢为了区区一丁点儿打车钱浪费仅有三枚的令咒。 于是在连声的哀叹中，不知不觉便已经被黑猫惯坏了的姬峰终于垂头丧气地拎着学生的食材跟在了两个女生的后面。而难得在姬峰面前取得了胜利的远坂凛自然也很高兴，甚至还主动和有希说了好一阵话。 如果姬峰真的那么不听话，她可也是真的想用使用一枚令咒来确定自己身为master的权威的！虽然她也知道这只是赌气，但她就是无法容忍区区一个色rvant骑在自己头上啦！(未完待续。) 14 爸爸！终于找到你了！ “唉我终于知道买菜其实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工作了，特别是自己一个人走着去又走着家。要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身为家庭妇女的妈妈究竟是何等不易，但我大概要很久以后才有可能去侍奉双亲啦，所以目前我需要考虑的就只有如何顺利过关这件事。” 经过横跨在未远川上的冬木大桥，从新都到远坂家、间桐家和柳洞寺所在的深山町这边，姬峰走着走着就随口感叹了起来。 虽然他话中值得怀疑和吐槽的地方很多，但远坂凛现在已经彻底放弃思考了。反正她和这个可疑的色rvant只不过是在圣杯战争期间并肩作战的临时搭档，不管对方是漫画里的英雄还是别的什么人都完全无所谓，等到圣杯结束以后他们俩就各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哦，还有莫名其妙地参与进来的长门有希同学也是。 “再坚持一下就到家了。 你的额头上都稍微出了些汗呢，且不说英灵的体力为何如此之差，难道英灵也会出汗吗？” 尽管远坂凛不打算刺探姬峰身上的秘密，但她看到身为英灵的姬峰竟然额头见汗，自然便随口询问起了这一完全违背她所知道的魔术常识的情况。 英灵是丰功伟绩在死后成为传说，聚集起了人类信仰的英雄所变成的存在，不过即使不曾存在于真实的历史中，那些神话和传说中的英雄也会通过聚集信仰而诞生。他们已从时间轴上脱离，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可以在所有的时代被召唤。 但是能够召唤英灵本体的只有“世界”而已，人类只能召唤作为分身的色rvant。因此色rvant的身体只不过是召唤者用魔力构建的模型而已，其塑造的是“英雄理想中的形态”，而并非真实的**。 就算这种模型具备人类**的全部功能，其中诸如**、进食、排泄等“多余”的功能也是不启动的。毕竟英灵是藉由魔力维持存在的灵体，他们可以品味美食，但却没有必要模拟人类的全都新陈代谢功能。甚至连呼吸都只是出于“习惯”而非生理需要，额外消耗魔力模拟出汗水并将其蒸完全是一种无谓的浪费。 “啊哈哈这个嘛 主要还是看英灵自己想不想出汗了。” 虽然姬峰知道除了普通的英灵之外，生前与世界缔结某些契约，以此作为代价。在死后成为英灵的人也是有的，而像阿尔托利亚那样已经接受了死亡，在将死却又未死的时候即成为了英灵的人同样有之，但他却无法再给自己编造这样一个自相矛盾的来历，只能打着哈哈将远坂凛的问题敷衍过去。?? 在“设定”上。他是因为漫画读者所聚集起来的信仰而诞生的架空英雄，从一开始就不曾有过属于人类的**和生命，其“过去”的记忆完全都是虚构的，“身为家庭妇女的妈妈”也同样包括在内。 “哼你这个英灵还真是讲究呢，竟然还要额外浪费我的魔力制造汗水。 我觉得比起我来，你倒更像是花钱大手大脚的大户人家的孩子，漫画里面的你也是这样的人吗？” 虽说姬峰的答明显只是敷衍，但原本便只是随口吐槽的远坂凛仍旧接着他的话继续闲聊了起来。毕竟这里距离她家还有一段距离，如果路上始终不再说话，总会让人觉得稍微有些尴尬。 不过还真是不可思议呢。她下午出门的时候其实是想认认真真地带着这个saber熟悉地形，最好还能够事先选定几个有利于saber扬长避短的战斗场地，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已经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现在这满载而归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打算一起举办宴会的朋友们。 嗯他们的确是要家举办宴会来着 “咦？怎么不说话了？你看什么竟然看得目瞪口呆？” 一边和姬峰闲聊一边在心中出感叹的远坂凛久久没有等到这个saber的应，于是奇怪地转过头来扫了他一眼，并且第一次在这个没有来由地拥有一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神奇自信的色rvant脸上看到了震惊的表情。 远坂凛顺着姬峰的目光望去，现对面有三个奇怪的女孩子也同样目光笔直地望着这边。走在前面的那个是身穿紫色的长大衣和长靴，头戴同色毛皮帽子，颈上围着一条白色围巾的银外国少女；跟在她身后的则是两个像修女那样把头都完全包在了帽子里，只露出两张精致面孔的女仆。 在诧异的沉默中。双方越走越近，彼此的容貌在视线里也越清晰了。远坂凛现那个穿得像是在北海道过冬一样的银少女竟然有着一双如同红宝石雕琢而成的美丽眼睛。 另外她的银和红眸并不像是白化病的产物，而是更具有活力和生命力的、更加和谐自然、丝毫不觉突兀的 浑然天成的颜色！ “爸、爸爸？ 是爸爸吗？ 你是爸爸吧！” 当双方接近到只要伸出手臂就能够得着彼此的距离时，从远处就一直盯着姬峰看个不停的银少女及两位女仆更是几乎要把眼睛粘在姬峰身上了。而且在远坂凛震惊莫名的目光中。那个银少女仔细地端详了她的色rvant一番之后，竟然激动得用德语喊起了“爸爸”，如果不是她也会德语的话甚至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就激动了起来。 “你难道是爱丽？不、不可能 那么是 伊莉雅？” 从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刚一出现，姬峰便立即认出了她，但却因为她那已经成长至高中生年龄的身形而惊讶非常，甚至认真地考虑过了爱丽斯菲尔尚在人世的可能性。不过他最终还是将这个外形更像是“原作”中的爱丽斯菲尔的女高中生认定为了本来应该在九岁就停止了育的伊莉雅斯菲尔。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开口就叫他爸爸的“少女版”伊莉雅斯菲尔，以及她身后那两个看上去好像也有点面熟，却又并非“原作”中那两个女仆的女孩子，竟然只是从他口中听到了伊莉雅母女的名字便立即确定了什么，然后三个人全都兴奋地朝他扑了过来！ “果然是爸爸！” “真的是爸爸！” “爸爸！终于找到你了！”(未完待续。) 15 爸爸的名字叫楚轩 “你、你竟然连女、女儿都这么大了？” 回过神来之后，远坂凛睁大眼睛看着两手提满了塑料袋，身上挂着三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的姬峰，一片空白的脑袋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而且她因为过于震惊，甚至还让这个念头擅自溜出了嘴巴。 “爸爸，为什么你和远坂凛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从‘根源’那边回来的？为什么不回家找我们？ 你的眼镜呢？” 在远坂凛出声以前，伊莉雅斯菲尔其实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如果她那时出手偷袭，或许还真的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掉这个应该是来参加圣杯战争的劲敌。 可是她已经没有机会了，刚刚“找回”了爸爸的伊莉雅斯菲尔和两个女仆终于将目光投向了她的身上，并且颇具敌意地挡在了姬峰的面前，好像生怕这个和姬峰说话很随意的年轻女人抢走她们的爸爸。 而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有希虽然就站在姬峰的身边，则理所当然地被伊莉雅三人忽略掉了。 “等、等等！先别动手！ 你问的是这副眼镜？” 看到少女版伊莉雅等人好像马上就要和远坂凛打起来似的，内心其实已经凌乱了的姬峰连忙开口阻止了她们，同时麻利地从口袋里掏出最近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的眼镜盒，把好好地存放于其中的那副总是诡异地反射着光芒的平光眼镜再次戴在了自己的鼻梁上。 作为一种改变气质的关键道具，姬峰才刚一戴上眼镜，远坂凛就立即感觉他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甚至可以说是就像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样的他无比凛然、无比理智……好像也无比冷漠，更加形象地说，就像是将军人、科学家和机器人这三者的特征混合在了一起。 “你是……谁啊？” “是爸爸！这才是爸爸平时的样子！” 姬峰变换了形象之后，远坂凛和伊莉雅斯菲尔的反应是截然相反的。本来远坂凛以为自己已经有点了解这个奇怪的saber了，但其此刻展现出来的另一面却令她感觉陌生无比；但是看到这个面无表情冷淡非常的“爸爸”，伊莉雅和她的两个女仆却都露出了怀念和亲近的神色，好像因此而更加确定他的身份了。 “稍等一下。” 戴上眼镜就气质大变的姬峰再次开口的时候。远坂凛惊讶地发现他的语气都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但这语气她却并不陌生，因为断断续续地和她说了总共好几十句话的长门有希同学便是这样的语气虽然平稳但毫无抑扬顿挫，简直就像是机械一般。 原本她还十分不解，为什么像姬峰这种外向性格的人……姑且算是人吧。为什么像姬峰这样的人竟然能和长门同学这种极其内向，或者说极其冷漠的女生成为朋友，但现在她已经完全明白了，那是因为戴上眼镜之后的姬峰和长门同学根本就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完全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而已！ “伊莉雅。你所知道的爸爸的名字叫什么？” “楚轩！姓楚名轩，我的爸爸是来自华夏的魔术师！” 一说到自己的爸爸，伊莉雅的表情立即就变得平和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尊敬和爱戴，她身旁那两个同样激动地管姬峰叫“爸爸”的女仆也是如此。 不过在远坂凛心里，这个姓名和童虎、姬峰这样的名字没什么两样，所以她的面色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而有希虽然在姬峰的背后多眨了两次眼睛，瞳孔最深处好像也再次闪烁起了奇异的光芒，但她表面上却完全无动于衷……又或者是早已看穿了一切，所以不会因此动容。 可是不光远坂凛和有希没有任何反应。就连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清楚“楚轩”这个名字的特殊性的姬峰自己竟然也保持了冷静。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地推了下总是诡异地反射着光芒的眼镜，然后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那么你身旁的这两个女仆，我可以问问她们的名字吗？” “爸爸，我是樱啊！您认不出我了吗？” “爸爸，我是卡莲。” 不等伊莉雅开口回答，总算是得到了“爸爸”的关注的两个年轻女仆立即争先恐后地自我介绍了起来。 左边那个胸部相当丰满的女仆脱下完全包裹住了头发、耳朵和颈部的奇怪帽子，露出了一头和远坂凛相同的齐肩直发；而右边那个女仆的神态和语气更加肖似此时的姬峰，头发则与伊莉雅同为银色。只是带着自然的波浪，金色的眼睛好像一直散发着剔透的光芒。 从长相来看，她们俩和伊莉雅斯菲尔完全没有相像之处。叫做樱的少女明显是亚裔血统，长得有点像姬峰……但其实更像远坂凛；卡莲的气质和此时的姬峰类似。头发的颜色和伊莉雅相同，但长相却与在场的这些“亲人”们都不一样，但令姬峰庆幸的是她长得和言峰绮礼也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是的，就算这两个女孩子没有报出名字，在她们摘下那个奇怪的女仆帽子的瞬间，姬峰就已经猜测出了她们俩的身份。 樱自然就是远坂家被偷走的次女远坂樱。而卡莲则是言峰绮礼被偷走的女儿卡莲?奥尔黛西亚。只不过远坂凛和远坂时臣，甚至言峰绮礼的父亲言峰璃正貌似全都不知道言峰绮礼还有一个女儿，否则他们也许能够从接连两个master的女儿被偷的“巧合”中分析出什么。 但即使远坂凛并不知道这件事，也根本看不出长相更似其母的卡莲与言峰绮礼有什么关系，她也仍然因为远坂樱那令人在意的名字，以及依稀能看出点熟悉影子的容貌而特别关注起了这个好像让她感觉格外亲近的陌生女孩。 那个叫做“樱”的女孩子……真的是她这个色rvant的女儿吗？(未完待续。) 16 是不是搞错了？ “姬峰或者童虎先生，这三个女孩子又叫你‘楚轩’，那么究竟哪一个才是你的真名呢？ 而且来自华夏的魔术师又是从‘根源’来的这样的魔术师我只知道一个，那就是十年前赢得了圣杯战争，并且真的借助圣杯的力量到达了‘根源’的爱因兹贝伦家的master！” 过神来之后，远坂凛目光锐利地盯着面无表情眼镜反光的姬峰，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质问起了她这个满嘴没有一句真话的可疑色rvant。 她倒不是因为父亲被杀的事情生气，毕竟言峰绮礼说过杀害她父亲的是召唤出了开膛手杰克的神秘master，如果凶手其实是爱因兹贝伦家的master，言峰绮礼没有理由替那个敌人撒谎。 远坂凛只不过是单纯地因为自己被欺骗了而感到不爽。那家伙刚才还在言峰绮礼面前说是为了帮助她取得胜利才应召唤的呢，结果结果就这么半天工夫，他的三个女儿都和自己一般大了！这是极其恶劣的欺诈，把她曾经的感动还来啊！！！ “哼哼哼没错！我的爸爸就是十年前和妈妈一起赢得圣杯战争的华夏魔术师楚轩。 初次见面，远坂凛。?我的名字是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楚轩的长女。 这两位是我的妹妹，被我的爸爸楚轩所收养的楚樱和楚卡莲。” “噗楚樱，楚卡莲” 面对一脸愤慨的远坂凛，高贵而又优雅，另外好像还隐隐带着点洋洋得意的感觉的伊莉雅斯菲尔屈膝向她行了个淑女礼，然后微笑着替自己和两个义妹做了自我介绍。不过在其身后，姬峰理所当然地笑喷了。 伊莉雅和两个义妹从来都没有听到爸爸出如此生动、如此有“人味”的笑声，她们惊讶万分地转过头来，看到姬峰竟然又摘下了那副原本无论何时都一直架在他鼻梁上的平光眼镜，并且露出了她们同样从未见过的囧的表情。 “爸、爸爸？你为什么又将眼镜戴下来了？” 摘掉那副总是诡异地反射着光芒的平光眼镜之后，远坂凛所熟悉的那个姬峰就又来了。而伊莉雅、樱和卡莲三人却纷纷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之前她们只注意“爸爸”的相貌了，却没有现这个“爸爸”不管是表情还是气质都和她们记忆中的爸爸大相径庭，而且这个“爸爸”现在的这种语气与她们的爸爸截然不同，尽管二人的声线是一样的。?可是听在耳中却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呀抱歉，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你们十年前的那个‘爸爸’究竟是我所osp1ay的楚轩还是真正的楚轩，我还需要更多也更细致的信息才能做出判断。 如果是我到了十年前的话，或许我真的会因为爱丽的事情而一直戴着眼镜os楚轩，从远嗯‘收养’樱和卡莲的事情我肯定也会做。 不过楚樱和楚卡莲这种名字肯定不是我取的！” “怎么会！爸爸。你明明知道我和妈妈的名字，而且樱和卡莲的名字也是你亲口取的” “不不不，樱和卡莲的名字是没有错，但我是不可能让她们叫做楚樱和楚卡莲的。特别是卡莲，如果非要姓楚的话，或许我会给她起名叫楚莲？” 面对一脸急切和困惑的少女们，姬峰毫无顾忌地说出了只有自己和有希才能真正明白的理由，不过听了他的解释，楚樱远坂樱突然眼睛一亮，接着很是兴奋地点着头说道： “没有错！爸爸一直叫我们樱和卡莲。却从来没有在前面加上过姓氏！只不过我们长大以后，因为只是爸爸的女儿，并非爱因兹贝伦家的成员，所以才给自己冠上了‘楚’这个华夏的姓氏！ 不过爸爸？十年不见，你的性格好像改变了许多？特别是摘下眼镜以后？” 在姬峰的三个“女儿”中，走在前面出风头的自然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女儿，同时也是“楚轩”的亲生女儿伊莉雅斯菲尔；不过最聪明沉稳，在三人里负责思考和判断的貌似却是远坂樱；而卡莲的性子则最为淡漠，脸上的表情变化也最为稀少，给人的感觉最接近其父楚轩。 此时的远坂樱虽然也和两个姐妹一样。打从心底想要相信面前这个长相与爸爸一模一样的男生就是她们的爸爸楚轩，但她也敏锐地从这个“爸爸”的言行举止上察觉到了许多疑点，如果这些疑点没办法得到合理的解释，她们的确不能一厢情愿地认定这个“爸爸”真的是她们的爸爸。 但无论如何。这个容貌、身形和声音都与她们的爸爸完全相同，貌似还“知道一些什么”的男生已经是她们找到真正的爸爸的唯一线索了！ 为了寻找或许被困于“根源”那边无法来的爸爸，伊莉雅不惜主动要求爱因兹贝伦的家主提供大量魔力补充进“大圣杯”，并将她改造成“圣杯的容器”，甚至还忍受了莫大的痛苦成为beerker的master，所以她们一定要紧紧抓住这条线索！一定要找她们真正的爸爸！ “那个这位叫做‘樱’的小姐。我虽然非常理解你们希望见到爸爸的心情，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在远坂樱说话之后，对她具有来自血缘关系的天然好感度的远坂凛终于忍不住提醒了这三个真的非常想要找到那个据说到达了“根源”的华夏魔术师的女孩子一下。 面对她们三人投来的询问目光，远坂凛只是不甚礼貌地伸出手指了指姬峰的脸，语气十分委婉地轻声说道： “或许你们的爸爸长得和他很像，但就算是十年之前，你们的爸爸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吧？这个叫做姬峰的男人可是声称自己只有十八岁的哦？” “没有搞错！我们的爸爸和妈妈一直都这么年轻！从我们还是婴儿到十年前离开家的时候都一直没有变化！” “什、什么？难道是妖怪夫妇？”(未完待续。) ps：感谢友“小小侠”再次打赏一万起点币另外也感谢其他友们的持续打赏 咱这本虽然成绩很不好，但也有七个舵主了嘛，咱还是多少感到了一些安慰的。 订阅是本分，打赏是情分，所以咱不求大家都多多打赏，不过一直这么支持咱的老读者们咱真是感激不尽。 谢谢各位，这大过年的时候收到打赏肯定比平时更加高兴啦 17 复杂而有趣的可能性 “关于我和那个楚轩的问题嘛……可不只是年龄这么简单。 如果那个楚轩是我的话，估计很有可能是时间轴的问题；如果那个楚轩不是我，却和我长得一样声音也一样，甚至戴上眼镜之后几乎就是同一个人，那么这问题就更加复杂了，毕竟我所知道的楚轩……可不是普通人啊！” 在远坂樱和远坂凛姐妹先后对姬峰的“爸爸”身份提出委婉的怀疑之后，姬峰自己也清楚地当着大家的面表明了态度，那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目前已知的所有证据都证明他和十年前的楚轩外形极其相似，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然而这就说明他是《无限恐怖》里那个三无面瘫眼镜男的克隆人或转世之人吗？姬峰觉得未必。 既然《无限恐怖》里描绘的那个可以让轮回者穿越到各种故事里的世界做任务的主神空间的确存在，那么楚轩和他快乐的小伙伴们也很有可能真的存在，甚至也曾在姬峰所在的这个主神空间里挣扎求存。 但即使如此，对于姬峰来说更大的可能性也仍然是他自己在主神空间里又经历了十年前的《fate系列》的剧情，并在那个变动极大的《fate/zero》中顶替卫宫切嗣成为了爱因兹贝伦家的master。 至于他cosplay的行为只是出于自己“灵光一现”的兴趣，还是为了维护十年后的“既定事项”这已经无法知晓了，因为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个楚轩”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无限循环已经形成了。 如果他以后有机会进入《fate/zero》的剧情时，非要和自己所知道的“既定事项”顶着干，那么当然能够跳出这个死循环，但却等于是将剧情带到了另一条世界线上，一个新的平行世界就这样产生了。 不过姬峰并不知道三维空间、世界线、平行世界等理论中究竟哪一种才是这个宇宙的真理。所以关于时空这方面的问题不必深入探讨。单从人和事的角度来考虑，“那个楚轩”的所作所为同样也是姬峰想做并且能做到的，所以他认为“那个楚轩”也有可能是他为了维护“既定事项”而cosplay的。 但是以“那个楚轩”是真正的楚轩为基础来考虑，这件事就变得很复杂也很有趣了。 根据亲眼见过那个楚轩的伊莉雅斯菲尔、樱和卡莲刚才的反应就可以判断出，姬峰除了性格之外，与那个楚轩完全相同，戴上眼镜之后甚至连性格和语气都一模一样。 但姬峰本人并不是那样的性格，他只是根据《无限恐怖》里的描写和自己的想像去扮演自己心目中的楚轩而已。尽管切换到“楚轩模式”之后，他的大脑因为极度冷静更加清醒也更加好用了，但和“正体”的楚轩仍然有着极大的差距。根本不可能像电脑那样精准地计算什么。 那么问题来了他究竟和那个楚轩是什么关系？ “复制体”这肯定不是了，毕竟他有着自己的人格。 克隆人？这有可能，御坂美琴的克隆人“私ste”也具有独立的人格，而且能力明显劣于“正体”。 后代？这基本不可能。在现实中除了基因完全相同的人之外，就算同卵双胞胎也并非真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外人暂时没找到分辨他们的细微不同罢了。另外生活环境和人生经历的不同。也会逐渐扩大双胞胎甚至克隆人的外形差异，后代那就更不用说了。 除此之外……或许用“异时空同位体”和“转世”等更加科幻甚至更加玄幻的说法来说明他和那个楚轩之间的关系也可以，但无论如何，现在的他就是他自己。是姬峰而不是楚轩，就算以后和楚轩的记忆合并了也是姬峰+楚轩或楚轩+姬峰，如果其中一方要完全覆盖另一方就变成被“夺舍”了。 分清了姬峰是姬峰，楚轩是楚轩的区别之后。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更加让人关注了楚轩为什么一直没有回到这个世界里？ 姬峰所在的这个主神空间可以让轮回者一直保持进入时的状态，只要没有被杀貌似便是永生不死的存在；而且轮回者完成任务回到主神空间以后，他所经历过的世界就相当于被按下了“暂停”键，无论时间经过了多久。只有这个轮回者再次进入该世界的时候，被停止的时间才会继续前进这只不过是将进入的时间和地点直接设定为离开的时间和地点罢了，对于主神来说一点都不难。 所以只要轮回者还活着。他没有进入的“已经历过的世界”就会一直处于“暂停”状态，绝对不会发生这种女儿们苦等十年，但爸爸还没有回来的情况。 除非这个轮回者死了。 不……就算那个轮回者没有死，主神也可以截取他的“进度”当作任务世界，任其自行推演之后再将其他轮回者投入其中。 这也可以说成是主神把“轮回者没有再次进入”的世界线或平行世界“废物利用”了，而“轮回者再次进入”的世界线或“主世界”依然留给了那个轮回者。 这种做法虽然让人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但主神为了节省能量消耗也不是不可能这么干的。更何况按照“薛定谔猫”这一广为人知并被人曲解的理论所言，“死或者活”、“轮回者回来或没回来”这两种状态是叠加的，在没有进行观测之前，这两种状态都存在，而观测也只不过是选择了其中的一个世界罢了，另一种状态的世界其实也平行存在，世界线和平行世界理论可以说都与此息息相关。 那么楚轩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取得胜利并回归主神空间，之后又返回这个世界把女儿们接走，甚至设法在这个世界或主神空间里将已经死去的妻子爱丽斯菲尔也复活了……如此幸福圆满的世界线当然不需要姬峰插手。 但是在另一条世界线，也就是现在这条楚轩没有回来的世界线上，他这个和楚轩拥有某种特殊关系的轮回者的出现难道只是“偶然”吗？ 又或者，这根本就是那个楚轩的安排？(未完待续。) 17复杂而有趣的可能性： 18 结盟 “哈……一直站在这里说话也不是个事儿，我们正打算回去举行欢迎宴会，你们三个也一起来吧。 对了，我现在是色rvant的身份，职阶是saber，如果你们的色rvant也在这里的话，请让他不要攻击我们。” 在很短的时间内，姬峰便列举出了自己和“那个楚轩”之间最有可能出现的几种关系。但他好像并没有因为自己或许只是楚轩的克隆人或分身而感到烦恼，结束了思考之后，他竟然立即把这种种疑团全都抛诸了脑外，甚至还非常自然地邀请伊莉雅、樱和卡莲三人一起回到远坂家去参加欢迎宴会，这让远坂凛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等、等等！你为什么可以如此毫无防备地邀请她们啊！别忘记你未必真的是她们的爸爸！ 身为‘御三家’之一，爱因兹贝伦家必定会派出一名master参战，所以她们现在也已经是敌人了，你怎么能邀请敌人进入我们的堡垒呢！” “这没关系啦，如果要打的话我们现在早就打起来了。 而且我至少和她们的爸爸长得一模一样，那么在发现其它线索以前，我就是她们找到爸爸的唯一线索了，我相信她们不会轻举妄动的…… 好吧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么我建议双方暂时结盟如何？伊莉雅，你是怎么想的呢？” 看到远坂凛始终睁大眼睛气鼓鼓地瞪着自己，姬峰无可奈何地笑着耸了耸肩膀，然后直接与应该是master身份的伊莉雅斯菲尔交涉了起来。但远坂凛正是因此而生气的啊！无论是邀请敌人参加宴会还是提议结盟那都是属于master的权力，区区一个色rvant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越俎代庖！ “什么……色rvant？爸爸你竟然变成了远坂凛的色rvant？！ 唔……beerker完全感觉不到其他色rvant的气息，爸爸你真的是职阶为saber的色rvant吗？简直就像是assas私n一样。” 从姬峰口中听说了他的身份之后，伊莉雅可爱地瞪圆了眼睛，完全难以置信地问出了远坂凛一开始也问了好几遍的那个问题。 姬峰当然是saber没错，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并非英灵而是活人才不会被其他色rvant感知到，还是因为自己的魔力实在太弱，以至于其他色rvant根本分辨不出他和普通魔术师之间的区别。不过无法被其他色rvant察觉总是一件好事。所以他只是微笑不语，并未回答伊莉雅的问题毕竟她暂时还是姬峰和远坂凛的敌人。 “哼……爸爸变成了远坂凛的色rvant，我当然很想把她杀掉，然后让爸爸也来当我的色rvant。 不过既然爸爸说要结盟。那么我自然会听爸爸的话，勉为其难地和远坂凛结盟。 但是远坂凛，如果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的话，最好现在就放弃master的身份，将爸爸还给我们。否则你一定会死的哦。” 尽管在这个世界里，伊莉雅已经长成了和妈妈爱丽相差仿佛的大美人除了胸部，可是这个久居城堡的高贵公主说话却异常单纯而直接，根本还是个不通人情事故的孩子，简直把远坂凛的肺都快给气炸了： “啊哈~那我还要多谢你的不杀之恩了！ 不过你这是要前往别人家里做客的态度吗？我可不想邀请这么没有礼貌的大小姐参加‘我家的’宴会呢！” “怎么？你不想结盟吗？ 那就赶紧将爸爸还给我们吧，否则我就让beerker动手了。” “呜……” 远坂凛本来还想用宴会这件事来拿捏伊莉雅一下，就算不能逼得她道歉，至少也要让她收敛起那副颐指气使的态度，毕竟自己可不是她的女仆。但是伊莉雅的心思却单纯到了直来直往完全不知退让妥协的地步，竟然一言不合就要直接打开。也难怪她竟然会召唤出beerker这种通常只有一根筋的狂战士来。 这样一来，远坂凛便将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她原本就对自己召唤出来的这个奇怪saber的实力不抱多少信心，所以她心里面其实也是同意与爱因兹贝伦家的master结盟的，更别说伊莉雅召唤出来的还是理论上甚至比saber还要强的beerker。可是与其让她把自己说过的话再吞回去，她倒宁愿和beerker决一死战！ “两位大小姐都请息怒，都请息怒！ 无论如何结盟还是要结的，我也不想和可爱的女儿们战斗啊！而且不管是我还是我的master都对圣杯本身没什么兴趣，所以我们双方的目的应该是不冲突的。” 作为远坂凛的色rvant，姬峰这个时候赶紧充当起了和事佬，给自己这个自尊心很高的master搭了一个台阶。而对自己的亲生姐姐同样有着天然好感度的远坂樱这个时候也连忙帮腔道： “爸爸，我们爱因兹贝伦家提前开启这一次的圣杯战争，正是为了寻找你的下落啊！” “哦？原来你们只是为了这个理由啊？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双方根本就是天然的同盟军嘛！” “既然爸爸这么说了……” “哼……” 在姬峰的调解之下，伊莉雅和远坂凛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下来。虽然远坂凛的态度一点也说不上好。但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伊莉雅也没有跟她一般计较，而樱和卡莲两个也都不是好斗的人，双方自然也就默认了这个暂时盟约的成立卡莲从始终至都根本没说过几句话，比她更加沉默寡言的就只有有希而已。 “beerker，现一下身吧。” 作为承认盟约的证明。伊莉雅主动让她的色rvant在光天化日之下实体化了几秒钟，那个感觉一点都不像狂战士的beerker微笑着朝姬峰和远坂凛点了点头，便又立即重新变回了灵体化的状态。 不过令姬峰和远坂凛惊讶的是，伊莉雅斯菲尔所召唤出的beerker竟然并非“原作”中的赫拉克勒斯，而是一个身穿日本和服，外表纤细柔弱、贤惠端庄的美少女！ 这是真名为“清姬”的beerker，其双耳上方生有白色龙角，乃是狂化等级ex、宝具等级ex的超强beerker！但也许是因为负负得正的缘故，她作为beerker被召唤出来之后不仅没有失去理智，谈吐言行甚至如正常人一般，恐怕只有姬峰和有希知道她的狂化完全是体现在“病娇”这一属性上的！(未完待续。) 19 远坂凛的发现 “咦，这几位是……” “母亲，这几位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女儿，已经和我结盟了。n∈n∈，” “夫人您好，我是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这是我的妹妹樱、卡莲，以及色rvant~beerker。” 回到远坂家的豪华洋宅的时候，早早就等在了门口的远坂葵夫人看到从外面回来的姬峰身边竟然又多出了三个各具风情的美少女，不由得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愕然表情，还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远坂凛主动替他做出了解释。 不过仔细地想一想，爱因兹贝伦家的这三位也同样是姬峰出去逛了一圈就拐回来的，如果明天姬峰出门还能再拐回来一个或几个女孩子的话，远坂凛也不得不认真地思考这个来历成谜的色rvant是否具有什么极其罕见的属性了。 比如在凯尔特神话中，被誉为“举世无双”的爱尔兰费奥纳骑士团首席勇士，“光辉之貌”迪卢木多?奥迪那便拥有一颗具有魔性魅力的泪痣，所有女性只要一看到他的脸就都会忍不住对他心生爱慕，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母亲？母亲！姬峰无论如何也要开欢迎宴会，所以将大部分钱都换成了食材。 我们现在就去厨房准备吧，否则恐怕晚餐时间就要延后了。” “哦、哦……好的……” 也许是因为血脉相连的缘故，伊莉雅斯菲尔刚一说出樱的名字，远坂葵的视线就立即黏在了这个亚裔少女的脸上，甚至失礼地在客人们的面前走神了。直到她被自己的女儿凛叫醒，脸上也依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两只眼睛总是忍不住向樱的脸上瞟去，着实让人感到有些奇怪。 远坂凛知道母亲是想到了她那个才刚满周岁就被人偷走了的可怜妹妹，但樱这个名字在日本非常普通，此时站在她们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恰巧就是她们丢失的亲人！ 而且那个女孩子的名字虽然叫做“sa裤ra”，却有可能只是将她的汉语名字翻译过来的发音。她的名字应该是汉字的“樱”，毕竟她的养父可是姬峰……又或者是那个名为“楚轩”的华夏魔术师…… 咦？ 这不对！ 远坂凛原本只是因为母亲的心结才认真地想要否定面前这个同样叫做“sa裤ra”的亚裔少女与自己那个被偷走的妹妹“樱”之间的关系，可是她在对自己自言自语的时候，却从自己随口说出来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一个由于太过习以为常反倒被她忽略掉的奇怪问题 她所听到的“樱”的名字是“sa裤ra”。来自德国的伊莉雅斯菲尔用还算娴熟的日语和她对话的时候，每次提到樱的名字都是这样说的。但是加上姓氏之后，樱和卡莲的名字就被其读成了“chuying”、“chukalian”，姬峰也同样是这么发音的，还认为卡莲的华夏名字叫做“chulian”更合适。 另外。在读到华夏人的姓名时，伊莉雅是将爸爸的名字念成“chuxuan”的，而她也同样是将自己这个古怪saber的名字念成“激feng”或者“tonghu”…… “sa裤ra”并非“音读”而是“训读”，所以这个名字根本就不可能是按照汉字语音直译的华夏名字，而是地地道道的日本名字！ “！！” “？？” 察觉到了这一点之后，远坂凛立即猜测出了一个令她无比震惊的“真相”。于是她立即扭头来瞪住了姬峰，可是姬峰却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又生起气了。 “……” 看到姬峰一脸无辜的模样，远坂凛连忙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回过头去轻轻推着母亲往屋子里走。但是在她低垂的眼帘后面。那双颇为聪慧的眼睛正激烈地闪烁着光芒。 就算姬峰的确和十年前爱因兹贝伦家的那个名为楚轩的华夏魔术师有什么关系，他也不太可能是那个人。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对上一次的圣杯战争完全一无所知，还特地询问了那个华夏master的名字，伊莉雅等人叫他“爸爸”的时候他也当真惊讶得目瞪口呆。 这个奇怪的色rvant虽然的确隐瞒了什么，但远坂凛并不认为他一直在撒谎。而且正好与之相反，她这个色rvant除了那些不得不隐瞒的事情之外，平时简直坦诚得过分，其一言一行仿佛全都发自真心，给人一种纯粹如水晶的感觉。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并给予信任。 如果说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演技，那么这个奇怪的色rvant就太过奸诈了。远坂凛不认为自己与那样的色rvant合得来，更不认为自己会召唤出那样的色rvant。 楚轩那两个在爱因兹贝伦家沦为女仆的养女的事情姬峰应该不知情，不过他又好像和这两个女孩子很熟悉似的。而且伊莉雅、伊莉雅的母亲……好像是叫做爱丽，以及楚轩这个人他好像也同样了解，他还亲口说过他所知道的楚轩不是普通人这种话。 这样的姬峰究竟是什么人姑且不做猜测，但她如果试着向这个奇怪的色rvant询问甚至使用令咒向自己这个越来越可疑了的色rvant询问关于樱的事情，或许真的会得到一些出乎意料的答案吧…… “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也请让我帮忙吧。 反正我在爱因兹贝伦家也已经做惯了厨房的事情。伊莉雅姐姐和卡莲妹妹，还有我自己的三餐都是由我负责。 不过我只会做西式料理和华夏料理，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就在远坂凛暗中沉思的时候，那个很有可能是她亲生妹妹的女孩子有些羞涩地攥着手中的女仆帽子，主动提出要一起到厨房帮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那个女孩看向她和母亲的眼神仿佛也格外亲近……或者说是格外想要与她们亲近。 无论是为了母亲、为了这个女孩，还是为了自己考虑，远坂凛都完全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不过在张口答应之前，远坂凛却又鬼使神差地瞥了姬峰一眼，并且真的从他的眼睛深处看到了某种不一样的东西，于是她终于微笑着打定了主意： “当然可以。我和母亲也很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情呢！”(未完待续。) 20 那货不是楚轩！ “啊哈……凛好像猜到了什么，不过无论十年前的那个华夏魔术师是我还是楚轩，我们都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否则只要给带回家的婴儿改个名字就可以了。》，” 看到远坂凛离去之前那若有所思的一瞥，姬峰面带欣慰地在心中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以“主人”的身份将伊莉雅斯菲尔和卡莲也迎进了屋内。 “在宴会开始之前，我们先坐下来详细谈一谈关于楚轩的问题吧。 除了外貌和语气之外，你们所知道的爸爸还有什么特征？ 比如说使用的武器、擅长的技能、某种特殊的超能力？ 另外他既然是魔术师的话，自然也是会魔术的吧？他所使用的魔术体系是你们前所未见的吗？” 双方刚一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定，姬峰便向伊莉雅、卡莲，以及擅自实体化的beerker清姬询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这些都是伊莉雅和卡莲应该知晓的问题，就算她们知道得不是那么详细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而且爱因兹贝伦家也应该记录了十年前那个代表家族到达了“根源”的华夏魔术师的一些事情。 想要分辨两个仅仅是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其实并不困难，只要像姬峰这样继续深挖双方的各种情报，就可以对比出隐藏在相同表象下面的种种不同。 就连身为beerker的清姬都比她的master更加清楚这一点，所以她看向姬峰的目光是礼貌而又审视的，至于其中的隐隐威胁，就只有知道她比新垣绫濑还无法容忍欺骗和谎言的姬峰才能感受到了。 “爸爸的武器和能力？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爸爸战斗的样子。 魔术的话，爸爸的魔术是和妈妈学的。爸爸不仅学得又快又好，体内拥有的魔术回路也有上百条之多，据说这些魔术回路在华夏有一个特别的称呼，叫做‘经脉’。 因为爸爸结合了华夏魔术和西洋魔术的研究成果。我才能够一直成长到这么大，否则在妈妈胎内接受过多次魔术性调整的我大概十岁左右便会完全停止发育。 不过爸爸本身是无法使用魔术的，而且他的‘起源’也根本无法测定。相对的，所有魔术的能量在接触到他的时候都会被吸收，普通的魔术根本无法对爸爸造成任何伤害，就算是最强力的魔术也同样无法对爸爸产生太大影响无论是有害的还是有益的。” 提起自己的爸爸，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美少女的伊莉雅斯菲尔无疑是骄傲而自豪的。虽然姬峰并没有身为人父的经验，但他也仍然忍不住一阵眼热，非常希望那个让女儿如此憧憬的父亲就是回到十年前的他自己。 可是伊莉雅知道的东西并不算多，而卡莲貌似也不知道什么……咦？一直沉默寡言的卡莲好像有什么想要说的： “爸爸的眼睛是金色的。和我一样。 而且我知道爸爸是魔眼的使用者，他的两只眼睛各隐藏着一种特殊的能力。 其左眼名为‘越界之瞳’，其右眼名为‘邪王真眼’，解开封印之后都能够发挥莫大的威力。” “诶诶？为什么我不知道啊！ 卡莲太狡猾了！竟然一直独占着这个秘密！” “噗……我也不知道！那货不是楚轩！” 当卡莲道出了她和爸爸的秘密之后，不仅伊莉雅立即嘟着嘴巴大声地表示了不满，姬峰也同样露出了囧囧有神的表情，简直恨不得把双方中间的茶几给掀翻。 如果说“经脉”这种东西还可以归结到中医传统理论之中的话，那、那两只“魔眼”就完全属于中二幻想的领域了。姬峰并不认为自己以后会设法获得这两种虽然很带感但也很让人害羞的魔眼能力，但他更不认为自己所知道的楚轩会强化这两种中二度爆表的能力。 所以两相比较之下……啊咧？果然还是他更有可能把自己的一双眼睛换成“越界之瞳”和“邪王真眼”啊？但是“越界之瞳”出自哪部作品他根本就已经忘记了。 “要说起‘那个楚轩’的能力。绝大部分我是没有的，但我以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获得和他一模一样的能力也包括那两只金色的魔眼。 而无法使用魔术……吸收能量……魔术无效化…… 类似的能力我倒是也有。” 在心里面疯狂地吐槽过了“那个楚轩”的中二能力之后，姬峰也亮出了自己那只山寨自上条当麻的右手。尽管在《零之使魔》里有着各种各样的神奇魔法，但姬峰依然保留着“幻想杀手”这种bug级的“主角能力”。并且直到目前为止也还没有遇见更值得他山寨的能力。 “虽然原理并非是吸收，而且仅限于右手接触到的魔术，但我的这只右手同样也能够消灭或削减任何异能之力。 你们可以使着朝我射一发火球什么的……” “嘭！” 姬峰才刚刚举起自己的右手，一直如同优雅大小姐般端坐在伊莉雅身旁的色rvant清姬便朝他吐出了一颗人头大小的火球。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恐怕就只能依靠身边的有希来救命了。 不过当他赤手空拳地挡住……不，是直接消灭了那颗其实是“龙息”的火球之后，还没等他向清姬提出抗议。伊莉雅斯菲尔便已经一脸紧张地斥责起了这个过于鲁莽了的色rvant： “beerker！你突然进行攻击，如果真的打伤了爸爸要怎么办！” “master，就连这个人自己也说了他未必真的是你们的爸爸。 如果他连这种程度的攻击都抵挡不住的话，那无疑就是假货，这种假货我绝对会替你们用最强的火焰焚烧殆尽。” 面对伊莉雅气愤的斥责，清姬既不愤慨也不委曲，仍然保持着大家闺秀一样的矜持笑容，不过姬峰却已经因为她这草菅人命的逻辑而冒出了冷汗。 抵挡不住“这种程度的攻击”和是不是伊莉雅等人的爸爸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其实根本没有吧！如果他真的是伊莉雅“未来的爸爸”又该怎么办啊！(未完待续。) 21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诶？爸爸？ 对不起……我好像不知道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有和爸爸单独在一起的回忆……” 等到远坂樱戴着围裙来到客厅招呼大家前去餐厅吃饭的时候，伊莉雅立即快言快语地把卡莲竟然独占着关于爸爸眼睛的秘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虽然是妹妹但更像是姐姐的樱。△， 然后面对姬峰再次重复的询问，远坂樱有些失落甚至自卑地垂下了脑袋，声音也不自觉地低沉了下来，甚至让姬峰产生了少许负罪感。 不过姬峰很清楚十年前的“自己”或楚轩……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冒充自己和楚轩的家伙为何不肯特别亲近远坂樱，毕竟她和卡莲不一样，她终究是要回到母亲和姐姐身旁的，也终究会得知自己真正的父亲是谁，甚至还有可能猜到她最喜欢的养父便是把她从真正的亲人那里偷走的人贩子。 那么自己过去对她越好，反而越会让她感到不解和痛苦，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只保留“普通程度的关照”，不要特别关心她，更不要特别关爱她。 当然，姬峰也可以试着向她解释一切，不过要让她相信“只要间桐家提出要过继她，父母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这对她同样是一种伤害，至少姬峰是不会这么做的。而除了编造善意的谎言之外，他就只能邀请远坂樱为队友，让她自己到主神空间里去查看“相关资料”了。 可是自从和黑猫发生并保持了“关系”之后，他好像有些抗拒增加新的队友了。即使黑猫多次鼓励他将所有预备后~宫成员“转正”，她甚至可以为此而提供“必要的帮助”，但她越是如此，姬峰就越是没办法承受良心的谴责至少短时间内仍然过不去自己心里面那一关。 而且不仅仅是无法主动推倒预备后~宫成员，他也同样无法再主动增加预备后~宫成员了是的，他依旧理智而坚定地认为这些或许永远也无法与他分开的女性队友们必然会成为他那河蟹后~宫中的一员！ 在这或许无比漫长的冒险旅程中，不管是他还是黑猫都不忍心看到只有他们两人获得幸福。但不管是他还是黑猫又都不希望队伍里出现男性的队友，那么唯一的happyend就只能是由姬峰来创造让所有人都幸福的后~宫了。 “不要想那么多啦！ 嗯……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养父’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他的所作所为‘应该’是有什么‘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的。 姬峰，你说是吗？” “咦？为什么要问我？” “谁叫你‘有可能’是樱的‘养父’呢！” 看到或许是自己的亲生妹妹的樱因为没能和另外两个义姐妹一样得到“爸爸”的爱而感到伤心难过，远坂凛连忙心疼地揽住了她的肩膀，并且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询问起了姬峰的看法。 从她明显加重的那几个词语上，姬峰知道她已经非常怀疑樱的养父楚轩便是十年前从她家偷走了樱，让她和她的父母悲痛了许久的那个“神秘魔术师”。但幸好远坂凛还愿意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只不过他不管是不是“那个楚轩”都不打算做出明确的解释罢了。 “唔……我想肯定是有的，也许这就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我们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不过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过去或未来的我的话，我想我一定是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才会这么做的。” “steins~gate？steins是德语的‘石头’吧？石头门的选择？你又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啊？就不能再说得更明白一点吗？” 从姬峰口中再次听到了奇怪词汇的远坂凛非常不满地吐槽了他一句，然后目光灼灼地贴到了他的面前，异常严肃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 “如果……仅仅是如果，如果‘那个人’是你，你为什么非要那么做不可？” “如果可以说出来的话，我肯定已经直接说出来了吧？ 我不说的话那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因为不能说，就算说了也只会是虚假的答案。” 面对已经十分怀疑自己了的master。姬峰仍然一脸坦诚地拒绝了她的逼问。就算远坂凛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露出手背上的令咒说“就算使用令咒你也不能说吗”，他也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无比真诚地建议她郑重考虑一下是否真的要知道那个或许不知道更好的答案。 最终，在善良的妹妹樱的劝说下。远坂凛总算是放弃了使用令咒逼迫姬峰说出理由的念头又或者她只是想等到没人的时候再单独询问那个理由。 然后大家基本算是一团和气地向着餐厅走去，而这时候姬峰又向伊莉雅斯菲尔问起了另一件事： “伊莉雅，虽然我未必是你的爸爸，但你愿意传授我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吗？就算只是基础的魔术也可以。 另外我的‘起源’和我所拥有的魔术回路数量可以在这里测试出来吗？” “咦？虽然我没有听到所有的对话。但是你和十年前的那个人的起源和魔术回路数量不同，也就意味着你不是那个人了吧？” 还没等伊莉雅开口回答，远坂凛便语气复杂地从旁插了一嘴。不过姬峰却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自信。竟然毫不在意地摇摇头回答道： “那也不一定，或许到那时候我的‘起源’、魔术回路、技能，甚至眼睛都有可能不一样了在这个世界里一切皆有可能。” “爸爸你要跟我学习魔术吗？可以啊！ 虽然‘起源’的测试仪式没那么容易准备，但要大概测试一下魔术回路的数量并不困难。 另外魔术回路当然也是可以通过后天的调整增加的，爸爸之前曾经在爱因兹贝伦家留下了关于‘经脉’的理论和关于制造‘调整者’的技术，使得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技术产生了飞跃式的进展，而我们三个现在已经全都是‘调整者’了。 如果爸爸现在还不是‘调整者’的话，可以在圣杯战争之后跟我们回到爱因兹贝伦家去进行调整。” “噗……‘调整者’？可以‘爆种’的新人类？ 那个楚轩或者那个我究竟去过多少地方了啊！”(未完待续。) 22 间桐慎二的祈祷 就在伊莉雅斯菲尔等人参加盟友远坂凛的欢迎宴会并留宿远坂家的那天深夜，在仿佛鬼宅一般寂静的间桐家地下室里，间桐祖孙正站在一个由人类鲜血刻画而成的魔法阵旁边，打算开始第n次的色rvant召唤仪式。⊙， “慎二，今天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如果你到今天结束为止依然无法成功召唤出色rvant的话，我就只能考虑……” “窸窸窣窣……” 在昏黄的烛光中，间桐祖父那张风烛残年的老脸一半黄一半黑，看上去比普通的死人还要恐怖得多。再加上老人所特有的，会让人联想到腐烂尸体的加龄臭，根本就是恐怖片里的那种活死人。 而且间桐慎二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这间地下室的阴暗角落里都隐藏着什么，魔术天赋极低的他正是依靠那些虫豸的“帮助”才成为了一名不怎么合格的魔术师，甚至没有一名色rvant愿意回应他的召唤虽然他本来就不是自愿召唤那些家伙过来参战的。 魔法师啊，这是所有小孩子都会憧憬的奇幻职业吧，就算行使不了魔法，魔术这种东西倒也可以凑合。但如果必须忍受万虫噬身的痛苦才能变成魔术师，如果才能不足就必须被改造成披着人皮的虫子，那么还有小孩子愿意成为魔术师吗！！！ “放、放心吧爷爷，这一次我一定会成功的！我一定能成功！！！” 面对那个使用“成为魔术师”的棒棒糖将年幼无知的自己骗到地下室，并强行将他推入虫海中的死老头，间桐慎二却只能强迫自己露出爽朗而又自信的笑容，两只眼睛也闪亮得就像在弓道部里手把手地指导学妹们射箭一样。 “奉旨把妹”同样是名为间桐慎二的傀儡最重要的任务之一，那个该死的老头子好像巴不得他变成天下布种的人型播种机，然后从他的后代中再选择一个魔术素养最高的孩子来“悉心教导”。 但即使明知道成为自己的……间桐家的孩子是一件多么凄惨的事情，他却仍然要不停地处处留种。成天在那些崇拜着他的蠢女人身上做着其实早已经做恶心了的事情。 没有办法！他是不敢反抗爷爷、也无法反抗爷爷的！十年前的雁夜叔叔……可恶！如果那个废物死鬼能够夺得圣杯的话，他或许就不用遭那么多罪，就可以在长大以后过上只有风流快活的人生了！ “开始吧，慎二，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再失望了……” “是的爷爷！我和雁夜那个死鬼可不一样，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呵呵……你还记得雁夜啊…… 说实在的，你其实根本赶不上他，但运气这东西谁能说得准呢。” 可恶！就算他如此低声下气地曲意逢迎，那个油盐不进的死老头也从来没有对他稍微好上哪怕一点点，只不过因为他极力配合。极力扮演着“听爷爷的话”的乖孙子，所以没有额外“管教”他罢了！ 这个老家伙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一直不死！明明他已经几次在这个老家伙的身上闻到了死亡和腐烂的臭味，但没过几天其身体情况又稍微好转了，拖拖拉拉十多年也仍然顽强地活着……顽强得简直就像是虫子一样！ “不管是谁都好，求求你快来吧！来救救我啊！我不想变成虫子！我、我想活下去啊！！！” 站在散发着绝望气息的鲜血法阵之前，额头已然见汗的间桐慎二在心里大喊大叫着、强烈祈求……甚至乞求着！他曾经无数次地祈祷过，但却始终没有人过来拯救他，可是就像讨好爷爷一样，即使明知无用他现在也只能祈祷哪个或许只是因为不厌其烦才响应了他的召唤的色rvant出现了。 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世界对于没有才能的人来说是异常冰冷而残酷的，即使是在普通的生活、普通的学校中也是如此。但正是因为如此，那些没有才能的人才格外期望救世主、格外期望有人能够大发善心拯救他们的吧！因为他们非常清楚，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拯救不了自己的。否则他们从一开始就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咕嘟！” 在黑暗中那些好像愈发**了的虫豸的躁动声中，满脸“自信”的间桐慎二耸动喉结用力吞了口唾沫，然后他暗地里咬了咬牙，终于自暴自弃似的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出了早已经倒背如流的召唤咒文： “其基为银与铁……” 逐渐的。蓝白色的光芒亮了起来，但却只能让间桐慎二更加急躁不安。 “为什么还不出来啊！为什么不快点出来！求求你快出来啊！这已经是我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对着每次只是亮起复又熄灭，就连一条狗都没有召唤出来过的魔法阵。少年一边大声念诵着咒文，一边在心中绝望地咆哮着。 而在咒文的最后一句念诵完毕的同时，魔法阵的光芒达到了顶盛，对于间桐慎二这个人类来说最后的审判也已经来临了。如果光芒熄灭的时候魔法阵里依然空无一物的话，他作为人类的命运便就此终结了，他恐怕会被爷爷炮制成像雁夜叔叔那样的傀儡。 “窸窸窣窣！” 死一般的寂静中，隐藏在黑暗深处的虫豸们仿佛狂欢一样地涌动了起来，间桐慎二认为那一定是因为它们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自己年轻的血肉。 而他自己的期待已经随着魔法阵那迅速黯淡下来的光芒熄灭了……不，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会出现的话也早就出现了，没必要耍大牌似的直到最后的最后才踩着点登场。 “救救我啊！我都这么求你们了！谁来救救我啊！！！！！！！！” 瞪着魔法阵上那正如同自己的人生一样行将熄灭的微弱光芒，间桐慎二终于发狂似的大声吼叫了起来，不是在心底，而是当着爷爷的面吼了出来。 在最后的最后，魔法阵的光芒终于彻底熄灭了，不过一个散发着圣洁光芒的白衣少女却出现在了已经瘫倒在地的间桐慎二面前，就好像上帝专门派来拯救他的圣女一样！(未完待续。) 23 谁人祈求拯救？ “谁人祈求拯救？ 是你吗？战栗的羔羊。” 魔法阵的光芒完全消灭的瞬间，一个圣洁的白衣少女出现在了昏暗的烛光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正张大嘴巴瑟瑟抖的间桐慎二。 这个少女有着一头充满神秘魅力的蓝紫色长，如同瀑布般笔直地垂到腰际，除了脑袋两侧绑着长长的白色缎带的金色卡之外别无装饰。 她的肩膀披着红色的小披肩，两个肩头各有一个金色的十字刺绣。这披肩下露出了一小截细密的鳞甲，再下方则连着两只袖口及其宽大的镶红边白色半袖，让人可以清楚地看见其小臂上的钢铁护臂。 而她曼妙的身材则包裹在镶红边的紧身白色长裙里，但这长裙不仅前面露出了半个胸部，从胸口到肚脐的部分还特地暴露在外。鲜红的衣边将包裹半个胸部的布片边缘勾勒成了心形，然后在胸口形成了一个不断向下延长延长直到脐下三分的夸张箭头，被红色映衬的格外亮眼的腹部肌肤中央还有一条两侧腹肌凸显出来的浅浅线条。 另外更加夸张的是，这件紧身白色长裙也许是为了方便活动，竟然在两条大腿的根部各开了一个高叉，由红色衣边勾成的箭头几乎过了脐下三分，而这两个高叉的位置竟然还开在了箭头之上，只在身前留下了一条很窄的白布遮挡胯下！ 此时间桐慎二的脑袋便正对着她那双从布条缝隙中暴露出来的白花花大腿，好像是为了刻意强调这暴露出来的部分似的，她腿上的蓝色蕾丝边长筒袜边缘是大幅度倾斜设计，越是靠近大腿内侧便越低，最高处应该在被紧身长裙完全包裹住的大腿外侧。要看? 要说这完全紧贴女性腰胯曲线设计的长裙倒也保守，其下摆甚至长于金属短战靴的护腿部分前提是没有露出半个胸部，没有露出胸口往下直到脐下三分的整条肌肤，也没有在胯部开出两个比大腿根还高的开叉。 但是这样一身极其诱惑的装束，穿在这个一脸圣洁的美少女身上，却极难让人生出淫（河蟹）邪的**来。或许这也和她手上那根比自己的身高还高。枪尾和枪头都设计成了十字架形状的骑士长枪不无关系，但其温柔纯洁的湖蓝色眼眸，稳重和蔼而又散着热情光芒的美丽笑容，才让她真正变成了就连恐怖的怪兽也会为之倾倒的圣女！ “哎哟哟真是没有想到。上一次雁夜召唤出来的虽然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怪物，但却也是一个身为白色婚纱的美丽美少女；而慎二你也同样如此，你的呼救当真召唤来了一个手持十字架的白衣圣女呢，不过这圣女的装束也实在很有你的风格” 或许是被这位既保守又性（河蟹）感，既纯洁又诱惑的神圣美少女的魅力所感染。在间桐慎二的记忆里只会阴笑的爷爷，竟然次出了带有几丝阳光气息的笑声。不过一听到这个声音，瞬间从天堂到了地狱的间桐慎二连忙缩起了脖子，紧张万分地过头来向爷爷解释道： “不爷爷，我不是想要呼救，我、我只是” “没关系，人都是不想死的，而且我也不希望间桐家唯一的独苗变成完全丧失了自我意识的傀儡，你做得不错。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询问一下这位圣女小姐的身份吧。她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喜欢我们家的环境，色rvant和master的相性仍然不是很好啊。” 出乎间桐慎二的意料。他那对孙子一贯毫不留情的爷爷竟然变得异常宽容、异常好说话了。或许爷爷之前的严厉无情也只是因为他的魔术素养太低、因为他在魔术这方面做得不够好罢了你看他一召唤出色rvant，爷爷对他的态度不就立即有了18o度的巨大转变了吗？ 而且除了魔术这方面，爷爷平时从来没有过多地约束他，还尽可能地替他创造各种物质上的条件，鼓励他尽情地去做所有男人都想做的事情这当然是为了间桐家的繁衍大计，但这种大计不也是一位“名门之后”原本就应尽的义务吗！ “好、好的爷爷！ 放心吧，我一定会操纵这个色rvant为间桐家夺得圣杯的！” 只是因为爷爷偶然露出的那一点点温和态度，完全不敢反抗爷爷的间桐慎二就立即感激不尽地大声向爷爷做出了承诺，这让从来没有听说过“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圣女色rvant露出了不加掩饰的诧异表情。 她原本以为跪在地上的这个少年非常害怕旁边那个散着腐朽气味的老头来着，却没想到这个绝望地祈求拯救的少年竟然是那个老头的孙子。而且祖孙之间感情好像还不错？ “事先声明我对此地那个没有承载‘那个人’的血，无法拯救任何人的虚假圣杯没有任何兴趣。 另外我虽然不歧视某些‘特别’的魔术流派，但是” 听到了这祖孙俩的对话，衣着既像圣女又像魔女的美丽色rvant蹙着不知不觉便微微皱起的眉毛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一脸平静地对仍然跪在自己面前的年轻master和主动退到了阴影深处的老头子说道： “只有当我确定master是走在正道之上的时候，才会协助master去夺得圣杯。” 说到这里，这个一脸圣洁的美少女将枪尾和枪头都设计成了十字架形状的骑士长枪插在了身前，整个人闪闪光地朝这对与虫子为伍的master祖孙庄严宣布道： “我之真名为‘玛尔达’，乃是基督教十二圣女之一，曾以慈（暴）悲（力）降伏恶龙！ 正是因为这一功绩。我在所有职阶为日der的色rvant中，是极其罕见的，能够骑乘龙种的存在！ 我这长枪所指向的原本只有‘他’的敌人，但我此刻既然接受召唤而来，亦愿遵从‘骑士’之精神，尊奉master的命令，堂堂正正地为其赢得这场圣杯战争的胜利！ 那么master啊，你为何要夺取这里的虚假圣杯！”(未完待续。) 24 被迫早起的远坂凛 “凛小姐，凛小姐？该起床了。” “呜……妈妈，让我……唔！是、是樱啊。” 欢迎宴会结束的次日早晨，早上很难顺利起床的远坂凛原本以为呼唤自己起床的声音来自母亲在此之前的十年里也只能来自于母亲，但她在迷迷糊糊中突然想起了昨天留宿于此的樱，于是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并且手忙脚乱地在身穿女仆装的樱面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这个名为“sa裤ra”的女孩子很有可能是远坂凛那个刚满周岁就被偷走了的可怜妹妹，不过她现在却成为了爱因兹贝伦家的master伊莉雅斯菲尔的妹妹，而伊莉雅斯菲尔的爸爸则是将她偷走的最大嫌疑人又或者，那个名为楚轩的华夏魔术师只是好心地从真正的人贩子手中救下了她？ 不过那个楚轩在十年前就已经穿过“孔”到达了“根源”，并且从此杳无音讯了，而她所召唤出来的疑似楚轩的奇怪saber姬峰也无法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过去或未来的自己”…… 好在爱因兹贝伦家除了让樱和另一个同样被捡回来的女孩子卡莲一起充当“姐姐”伊莉雅斯菲尔的贴身女仆之外丝毫没有虐待她们，而现在樱又机缘巧合地回来了，远坂凛也实在无法向命运索取更多了。 按照她的个性，那个已经被时间掩埋了的真相她当然不会放过，但如果是为了妹妹的话，她倒也不是不能暂且放弃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想法。 “呼……樱，我已经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称呼我‘小姐’。你或者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或者就叫我‘凛姐姐’、‘凛姐’，太客气了反而让我无所适从。” 本来，远坂凛因为低血压的关系，早上的情绪一直不甚高涨，“起床气”多少也有一些。但是在樱的面前，她却完全变成了一个能够包容一切的姐姐。 只可惜她这个妹妹在离开了亲生父母又失去了养父母的这十年里，已经变成了不需要任何人包容和照顾，反过来还要包容和照顾另外两个“相依为命”的义姐妹的懂事女孩。 “凛……小姐。请原谅。虽然我很喜欢你和夫人，但我们毕竟还……还只是‘临时’的盟友，而且只有我和你们太过亲近的话姐姐会不高兴的。 不过如果‘爸爸’真的是爸爸，我们的联系肯定会变得更加紧密，久而久之我们自然就会亲如姐妹了。” 面对远坂凛难得的温柔。目前还是“楚樱”的远坂樱满怀歉意却又相当坚定地拒绝了她主动释放出来的善意。 樱已经变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成熟魔术师了呢，果然不愧是她那拥有极高魔术素养的妹妹。如果不是身份的问题，或许成为爱因兹贝伦master的人就会是她；而如果她没有被偷走……嗯，因为魔术师家族，特别是底蕴不怎么深厚的魔术师家庭，其魔术刻印一般只能传给一个继承者，所以身为次女的她多半会以普通人的身份长大成人吧。 不过那样的未来对于妹妹而言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尽管远坂凛并不夺厌恶自己的魔术师身份，并且还因为这个特殊的身份而自豪，对于魔术师之间的争斗甚至杀戮也有着充分的觉悟，可是妹妹……如果可以由她决定的话。她倒是希望妹妹可以远离魔术，甚至最好不要像母亲那样嫁入魔术师的家族。 魔术的世界充满了危险，即使没有圣杯战争，魔术师们也很容易因为各种争斗、阴谋，又或者仅仅是因为冒险、修炼、魔术实验中所产生的意外而丧命。只要和魔术牵扯上关系，虽然不是说就一定会变得不幸，但听闻噩耗的机率却比普通人要高太多了。 “樱，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没关系的，说起来是我自己太心急了，我一看到你……就、就想起了……我、我家那个刚满周岁就失踪了的妹妹。想必母亲也是如此。 虽然没办法立即成为姐妹，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多陪陪母亲。 至于姬峰和你们的爸爸之间的关系，我也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帮忙查明。 本来我就算拿到了圣杯也没什么想要的我想要什么自然会自己去取。那么就算替你们许愿查明这个问题也无所谓。” 看到妹妹那张与自己和妈妈都有点相似的脸上露出了抱歉的表情，远坂凛立即假装不在意地笑着安慰起了樱。不过借此机会，她还是背着姬峰稍微向樱透露了一点口风。 就算姬峰提醒过她，对于樱来说知道真相反而未必就比不知道真相更加幸福，但无论如何，她也是希望自己和母亲能够与樱相认的。大不了……大不了她到时候尽量帮姬峰……帮十年前的那个楚轩说说好话。把他说成是从真正的人贩子手中救出了樱的好人。 “呵啊…… 好了，我们暂时先不说这个了，既然已经醒了那我就起床吧。 咦？这、这不是才七点吗？离上学还早着呢，母亲没有告诉你们吗？” 稍微想了几秒钟的“正事”之后，远坂凛又大大的打了个呵欠，这才总算是真正清醒了过来至少已经攒足了从温暖舒适的床上爬下去的气力。不过她在下床之前习惯性地朝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一眼，竟然“震惊”地发现其实现在才刚过七点。 哪、哪怕是身穿女仆装的妹妹温柔地叫她起床，她也完全不愿意在七点钟的时候就早早地爬起来啊！ “对不起……虽然夫人已经和我们说过了，但是爸爸却命令你必须起床。 爸爸……还有他的朋友有希小姐在五点半的时候就早早起床了，然后爸爸出去晨练，有希小姐则在晨光中读书。 其实现在已经是爸爸吃早饭的时间了，如果不是如此的话，或许爸爸也不会非要把你叫起来吧。” “什、什么？姬峰那家伙五点半就起床？” 尽管对妹妹口中的“命令”这个词非常不爽，可是听说自己那个奇怪的saber竟然还有这么像样的一面，远坂凛当真惊讶得目瞪口呆，甚至第一次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勤奋程度。 在这种“我至少要比那家伙强一点点吧”的好强念头之下，远坂凛有些不好意思地劝走了想要服侍她更衣的樱，然后以打破自身记录的速度完成了洗漱和仪容整理，很快便容光焕发地走进了已经不再冷清的餐厅里。(未完待续。) 25 谁才是MASTER “哼……没想到你的生活习惯很是健康啊。∑，晨练？你过去难道是运动社团的吗？ 樱，你们的爸爸过去有晨练的习惯吗？” 进入餐厅里，远坂凛虽然没有拿姬峰“命令”自己这个master起床来说事，却仍然忍不住在嘴巴上刺了他两句，还坏心眼地以此来否定他是楚轩的可能性。但她完全没有想到，樱、伊莉雅斯菲尔和卡莲却全都立即兴奋地点了点头，并且用一种简直喜出望外的语气回答道： “没错！爸爸每天差不多也是那个时间起床，然后锻炼到这个时间吃饭的，所以我们也都逐渐形成了同样的习惯！” “呃……这、这只是偶然吧？运动社团的人或许都是这个样子，所以你们也不要对他抱有太大期望。” 听说爱因兹贝伦家的三位少女竟然也全都拥有和姬峰完全同步的生活习惯，远坂凛不知为何生出了一点吃醋的感觉。但是她也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诋毁姬峰，这三个一直管他叫“爸爸”的女孩子依然对他有着天然的好感度。除非真正的爸爸出现在她们面前，否则她们就算找到了诸多姬峰并非楚轩的证据，她们也会一厢情愿地想要继续相信姬峰吧。 “少女哟，你还是太年轻了！ 你不要忘记我其实是来自华夏大陆！对于华夏大陆的高中生尤其是家离学校较远的重点高中的高中生来说，每天早上五点半或六点之间起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就算普通高中的学生也不会起得太晚，你觉得不可思议的难题对于大多数华夏高中生都根本不算什么！ 另外华夏的高中可没有什么运动社团，就算有也基本与普通学生无关。” 面对远坂凛轻描淡写的否定，姬峰虽然并没有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却感觉所有华夏的高中生被冒犯了，所以此刻他是替所有天不亮就起床上学的华夏高中生发声，而不仅仅是为了他个人的荣辱而发声。 “唔……如果你不说的话，我甚至都忘记了你其实来自华夏。 不过日本你也相当了解的吧？要说用功的话。我们这边的‘升学校’也是一样啦。 ‘四当五落’虽然有些夸张了，但大多数想要考上一所好大学的高中生每天也都非常努力的吧，而且‘升学校’里的运动社团往往也是靠体育特待生支撑的这些就连我也都有所耳闻哦。” 一说到这种事关两国高中生的尊严与荣誉的严肃话题，远坂凛便立即与姬峰针锋相对了起来。双方谁也不肯认输，都认为自己国家的高中生要更苦逼得多。倘若现场再有一位来自韩国的高中生，恐怕也同样会不甘示弱地代表本国所有高中生参与这一苦逼大比拼之中。 但不光是施行应试教育的泛中华文化圈国家，就算是施行素质教育+精英教育的西方国家，想要成为精英或者被当作精英培养的高中生们也同样苦逼。只要是有竞争压力甚至生存压力的地方。苦逼就一直会存在比如同时承受着异常沉重的竞争和生存双重压力的间桐慎二就过得极其苦逼。 “算了，比谁更惨就算赢了也只会觉得莫名地空虚。既然说到学校，那么我们就来讨论一下关于学校的事情吧。 凛，我虽然不会建议你逃学，但间桐家是必然会出现一个master的‘御三家’，而我又无法灵体化，所以你在学校的时候就和beerker合作，而我则与伊莉雅她们共同行动。” 作为一个“智者”，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姬峰很快便主动将话题转移到了正经事上。但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远坂凛又立即回想起了刚才叫她起床的樱还说过‘爸爸命令你起床’这种话，于是她心头的怒火在此时一并爆发了出来： “等等！你那种命令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啊！明明我才是master好吧！ 而且你怎么能绕过我这个master私下和别人达成协议哪怕这‘别人’是我们的盟友！” “……” 尽管远坂凛既没有摔盘子也没有拍桌子，但她大声的抗议却仍然让餐桌上的其他人噤若寒蝉，就连同样实体化了的beerker清姬也没有说话。 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就这样轻易地被打破了，这让远坂凛稍微有点后悔不过也只是“稍微有点”而已。 她此时仍然瞪大眼睛怒视着表情略显惊讶的姬峰，并且做好了不惜使用令咒来命令对方尊重自己的心理准备。 远坂凛的傲娇……不，她的骄傲让她绝对不容许自己被人指挥来指挥去的。虽然年纪不大，但她身为魔术师的实力已经算是颇为优秀了，而作为master的经验她或许比较欠缺。不过就算如此她也绝对不能容许姬峰绕过她擅自做决定！ 这是关系到尊严与荣誉的重要问题！ “抱歉，我大概是习惯了‘指挥官’的角色，的确是忽略了你。” 在远坂凛的母亲出声劝说她，伊莉雅斯菲尔出声斥责她之前。姬峰竟然毫不犹豫地就向自己的master承认了错误，让手持折扇打算在一旁看戏的清姬感到有些意外。ervant不管是从实力还是经历上都有远超常人并值得骄傲的地方，如果不是有着令咒的约束，色rvant就算完全不理会master的命令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虽然清姬自己是一个性情温顺的大和抚子，不管是服从master的命令还是服从男性的命令都并无任何抵触，甚至将“恭顺”视之为理所当然的美德。但她可是亲眼见过姬峰在伊莉雅等人面前是如何说一不二的，却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够毫无芥蒂地立即向一个女人……一个女孩子道歉。 “嘛……你、你既然知道不应该忽略我，那么从一开始就别那样做啊！现在只是立即道个歉就想让我原谅你，也太狡猾了吧！” 对于姬峰爽快的道歉，远坂凛其实是不满意的，而且是很不满意。虽然姬峰的认错态度极其良好，可是这样一来不就显得她这个master很小心眼了吗！不过姬峰此时完全就是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样子，所以她除了梗着脖子继续嘟囔几句之外也没办法接着发作，最后还是心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姬峰的命令。(未完待续。) 26 十年前的参与者们 “咳送、送到这里就行了，接下来我们分道扬镳吧。 否则让其他master看到我们这么多人走在一起，就算是再白痴的人也能猜到我们已经联手了。” 才刚刚离开家不远，并不习惯被一群人簇拥着上学的远坂凛便稍微有些脸红地找了个各走各路的理由，试图与围在自己身旁的樱、姬峰、伊莉雅、卡莲、有希划清界限。 说起来，这五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中虽然有两个外国人，但如果真是她的同学反倒并不奇怪。可是在这应该正常上学的工作日里，这五个高中生模样的年轻人游手好闲地在街上乱逛岂不是格外显眼吗！ “这倒也是，有beerker在的话，你的安危我并不担心，那么我们就按计划行事了。 对了，说到你们学校，除了间桐慎二有可能是master之外，也并不排除其他学生和教师成为master的可能性，所以你不能只盯着间桐家。 昨天有希找到的教职员名单里有一名新人女教师‘岸波白野’，根据我从另外的渠道得到的消息，她其实是也十年前参加过圣杯战争的master，所役使的色rvant是职阶为aster的九尾狐妖‘玉藻前’我们的beerker应该也听说过的吧。?” “玉藻小姐？那是我的笔友啊，我们两个的关系很不错呢。她的愿望应该是成为一个好妻子，但十年前获得圣杯的是伊莉雅的父母，那么她自然就失败了吧。 说起来在西方的山上好像的确残存着一点熟悉的气息，原来那是玉藻小姐留下的啊，看来她在十年前也曾经大战过一场呢。” 在与远坂凛分别之前，姬峰这个色rvant仍旧用指挥官一样的口吻叮嘱起了身为master的远坂凛，搞得远坂凛都懒得因此而生气了。更何况，此时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姬峰和真名未知的日本beerker给出的新情报完全吸引了过去 那个在她印象里虽然相当漂亮，但好像没什么个性也没什么特点。给人的感觉只是一个“老好人”的年轻女老师在十年前曾经也是一个master？而且还召唤出了“玉藻前”这种顶级的东洋妖怪？ 另外aster据她的师兄言峰绮礼所说，那个始终没与远坂一方碰面的神秘aster正是爱因兹贝伦家消灭的，之后失去了aster的那个master还被爱因兹贝伦家送到教会保护了起来。 当然，想要得到教会庇护的前提便是放弃master的身份。由教会的监督者剥离全部令咒。 真没想到啊那个如此窝囊地出局的master竟然就是岸波白野老师？当时她应该也是高中生年纪吧？ “咦？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你想起了十年前的记忆？ 不过那个岸波老师她应该不是魔术师吧？远坂家作为冬木地区的管理者，对常驻本地区的所有魔术师都有登记管理之责。” “不你说的那个‘十年前’对于我来说更有可能是‘未来’。既然此事有可能涉及到‘时间轴’，那么过去的事情也不一定在未来的事情之前生。 我是通过其它渠道查出了楚轩在十年前雇佣的协助者的信息，并且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些或许爱因兹贝伦家都不知道的详细内幕。 岸波白野在十年前正是你们学校的学生。而且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过这也再次提醒了我们，就算是冬木市的普通人也有可能因为要‘凑人头’而被圣杯选中，你在学校里更应该多多注意。” “是卫宫切嗣和他的助手吧，爸爸你还真能查到那个人身上呢，不愧是爸爸。” 对于远坂凛的疑问，姬峰原本不得不选择含糊应对，但是伊莉雅却直接用“不愧是爸爸”替他解释了查出卫宫切嗣曾经在十年前暗中协助过楚轩的全过程，还真是一个让人觉得格外贴心的女儿。 只可惜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万年萝莉了，姬峰真的很难把这个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美少女当成女儿来看待，所以他也只能打着哈哈把功劳全都推到了有希的身上不过这功劳原本也就应该属于一直默默无闻地从事幕后辅助工作的有希： “哈哈这都是有希的功劳。信息联网之后，只要精通网络技术甚至能够查到预言魔法都查不到的事情。 接下来你去学校，而我们则正要和即将到达本市的卫宫切嗣碰头。几乎同一时间，在十年前的圣杯战争期间曾经来过日本的法国女性蕾缇希娅将再次入境，并立即乘坐新干线赶来冬木市，所以我有理由怀疑此人也与十年前的圣杯战争有什么联系，到时我们会和卫宫切嗣一起去‘迎接’她一下。” “什么？你难道是国际刑警吗！竟然连这种事也能查出来？” 听说姬峰竟然不声不响地就已经锁定了一个从外国来的可疑女人，远坂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完全想不通自己的这个saber为何这般能干。尽管她并不擅长使用电子仪器，不过她大概也能想像到姬峰是怎么做到的应该就是像电影里的国际刑警那样。通过电脑来调查最近的和十年前的出入境资料，然后从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吧。 但正是因为她尚能够通过电影来猜测出姬峰的做法，才更加感觉不可思议啊！她这个过于“现代化”了的色rvant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他真的是十年前那个名为楚轩的华夏魔术师，但那人在成为爱因兹贝伦家的master之前又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请称呼我为‘高中生名侦探’。 其实做出大胆的推理并不困难。困难的是资料检索的过程，我的军功章有希至少要分一半。” 在远坂凛惊讶的目光中，姬峰再一次点明了有希的重要作用和巨大贡献，同时顺手戴上了那副总是诡异地反射着光芒的平光眼镜。 “那么我们走了，放学后再见。” 这眼镜甫一架在鼻梁上，刚才说话时一直笑呵呵的姬峰立即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很是平淡地对身体有点僵硬的远坂凛点了下头，便马上带着满脸崇敬的“女儿们”和同样平淡的有希走掉了，这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反而又让重新变成了孤身一人的少女感到怅然若失。(未完待续。)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看】 27 大和抚子一般的Berserker “凛小姐？我们也应该去学校了吧？” 等到伊莉雅她们跟着姬峰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之后，保持着灵体化的beerker清姬语气颇为恭敬地提醒了远坂凛一声。n∈n∈， 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的少女暗地里脸红了一下，但在表面上她仍然维持着平时那种“不自觉间便流露出一股傲然”的平静表情，同样客气地小声对作为“与力”临时同自己搭档的beerker说道： “嗯，麻烦你了，beerker小姐。 不过在学校里应该没有什么事，如果对方的色rvant没有率先动手，beerker小姐也请暂且忍耐。master之间的冲突我自己就能够解决，学校里应该没有比我更强的魔术师了，就连实力与我接近的都没有。” “我知道了，凛小姐。 请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伊莉雅斯菲尔召唤出来的这个奇怪beerker不仅一点都不残暴，反而温柔得一塌糊涂，完全就是日本最传统的大和抚子形象，就连beerker必定具备的职阶技能“狂化”好像也未能对她的性情和理智产生任何影响，这着实让远坂凛感觉异常奇怪。 据姬峰的猜测，这个身穿淡雅和服，耳上生有一对白角的色rvant或许是名为“清姬”的妖怪。 在《今昔物语》的故事里，清姬对修行途中上门求宿的美男僧侣安珍一见钟情，并在那一晚想尽各种方法挽留安珍。安珍无奈之下承诺自己先去熊野的寺庙参拜，之后一定回来与其结婚。 清姬相信了安珍的承诺，于是放其离去。可是她满怀欢喜地苦苦等候了许久，安珍也当然没有再回来找她，这让她终于明白自己根本就是被骗了。 被骗的清姬对于安珍违背诺言一事感到绝望、悲叹和愤怒，竟然连鞋子也不穿，不分日夜地疯狂追赶心爱之人，一路上尝尽苦楚。等她快要追上安珍的时候已经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了。因此安珍更是被吓得拔腿就跑，清姬则一路穷追不舍。 追到一条大河旁边，安珍抢先一步乘船渡过。但无船渡河的清姬竟然直接跳进了河里，变成了一条大蛇继续追赶。 跑到寺庙之后，清姬所化的大蛇也同样追了过来，寺庙里的高僧都无法对付大蛇，只能将安珍藏入一口大钟。清姬虽然以蛇身缠住大钟。却因钟身坚固无比始终无法如愿见到安珍，最终竟在绝望之下生出了焚尽一切的红莲之火，把自己、大钟和钟里面打死也不出来的安珍一起烧成了灰烬。 “和心爱的人不能同生，那就同死吧。”虽然《罗密欧与朱丽叶》也是这样的故事，但远坂凛感觉这和清姬的故事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唔……这么说或许有些对不起正在保护着她的清姬，不过远坂凛还是觉得安珍除了撒了一个谁都会撒的谎之外根本就没有错，倒是一见钟情之后非要把对方留下，发现被骗之后非要一路追过去，变成大蛇之后竟然还非要缠着对方一起死的清姬…… 好可怕！这种没来由的执着单恋已经可怕到了就连魔术师也忍不住战栗的地步了！世界上最疯狂的尾行犯罪莫过于此！ 仔细想一想，这不就是一个痴女尾行狂吗！就算故事本身稍微有一点点凄美。也完全掩盖不了其本质啊！！！ “咦？凛小姐，你好像正在发抖，是因为早上比较凉的关系吗？ 现在的日本还真是奇怪呢，明明天气不热，女孩子们却还穿着短裙。要知道过去的女子就算再热的天气也不能在人前露出小腿呢，哪怕是必须下地干活的农妇也不会将大腿也露出一半的。” 看到远坂凛走着走着突然就哆嗦了起来，清姬立即用纤细而又温柔的声音关心了她一句。然后这个就算找笔友写信也要聊天的健谈少女随口感叹了一下陆陆续续出现在上学路上的女孩子们的衣着，正在为自己的战栗寻找合适理由的凛连忙把她的话头接了下去： “哈哈……没有办法啦，这是日本的传统嘛，据说是为了锻炼体质并磨练意志。另外像冬天只着里衣朝身上浇凉水、在成人仪式上跳进凉水里沐浴等传统也保留着呢。只不过不是强迫所有人都要跳进去罢了。” “这哪里是日本的传统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过去的女孩子是不能在人前露出小腿的，那就更不可能在天冷的时候还穿着短裙了。 另外你说的净身仪式是为了显示虔诚或与神灵沟通，普通人才不敢在天气不够炎热的时候随便往身上浇冷水呢。一旦得病那可就不得了了。特别是像我这样的娇弱女子，就连成人仪式和其它净身仪式上的冷水其实也是不冒热气的温水，而且往往沾一下就会立即出来更衣。 现在的东洋魔术已经式微到这种地步了吗，伊莉雅她们本来就是西洋人，可是身在日本的凛小姐……你家的宅邸都完全是西洋式的呢。” 一说到日本的传统，清姬果然忍不住发出了感叹。远坂凛几乎可以想像得出灵体化的她正在摇头叹息的样子。 尽管远坂凛对神道教和日本佛教的魔术发展史也相当了解，但她此时也只能被迫戴上“不懂传统”的帽子，不过面对清姬那类似于“数典忘祖”的隐隐指责，她还是忍不住替自己的家庭辩解了一句： “那个……不好意思，我们远坂家本来就是日本本土的外国宗教信徒，之后也是因为路过的外国魔法使才进入了魔术界，所以我们家从一开始就和东洋魔术沾不上什么边……” “啊，对不起，我没想指责你的家族，小女子真是太失礼了。 只不过……看到这个世界、这个日本竟然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我多少有些……不太习惯吧。” 在虚空之中，清姬刚一听出远坂凛的辩解之意就赶紧主动向她道了歉，远坂凛简直可以看到她诚惶诚恐地朝自己鞠躬的模样。 一个这样的女孩子就连同为女生的远坂凛都忍不住心生怜爱，她实在很难接受这个温柔而又知礼的大和抚子竟然是清姬……甚至她也实在很难接受对方的beerker身份。可她如果不是清姬，又会是哪位符合beerker职阶的日本女性英灵呢？(未完待续。) 28 悠闲和信心 因为不清楚贸然道破beerker的真名会不会令这个表面上无比正常的大和抚子突然发狂，远坂凛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现在beerker真正的master可不在她们身边，她的saber姬峰也同样不在，beerker一旦发狂暴走她几乎是十死无生，所以她就算再想知道这个beerker究竟是不是清姬也只会去询问伊莉雅和樱。 而且随着临近学校，走在远坂凛前后的学生们也逐渐多了起来，这种情况下她也没办法再“自言自语”地小声和beerker说话了，否则几个小时之后全校就都会出现“学园第一的完美美少女远坂凛其实精神有点问题”的流言。 对于自认为是学园第一这件事远坂凛并不感到脸红。或者说，如果她在这个小小的冬木市里小小的私立穗群原学园里都不能鹤立鸡群的话，根本就没有资格与那些在时计塔、阿特拉斯院、彷徨海、圣堂教会等地学习的“城里人”相提并论。 是的，远坂凛很清楚自己只是个“乡下人”，就算只是在世俗之中，居住在东京和京都的居民也会将所有外乡人都当作乡下人，而居住在纽约、伦敦的人更是会将所有外地和外国人都当作乡下人，认为自己所居住的城市便是世界的中心。 同样的，冬木市的圣杯战争在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的“城里人”们来看，也只不过是远东地区的几个乡下人自娱自乐式的小祭典，如果不冠以“圣杯”的名义甚至很难吸引主办者之外的魔术师和英灵参与。 是的，远坂凛很清楚，身为冬木市的管理者，她简直再清楚不过的了。甚至她已经可以毫无不忿地平静接受这个事实了就像她同样平静地接受自己是此地最优秀的魔术师之一的事实一样。 不管是修习魔术还是学习知识，住在乡下缺乏名师的确相当不利，但反过来想一想。如果在这种不利的条件下她依然成为了不逊色于任何同龄者的优秀魔术师，那不就表明她这个“乡下人”的才能还在“城里人”之上吗？ 远坂凛认为现在的自己已经并不逊色于任何同龄人了，言峰绮礼也是这样说的。所以等到赢得这场圣杯战争之后，她将会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冬木市，前往伦敦时计塔深造。 虽然此地的圣杯战争在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看来只不过是“小打小闹”，但它好歹也是一个官方承认的，有必要亦有价值派出一个监督者的乡下祭典，其荣誉自然也同样为官方所承认。 哈……这种念头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呢？远坂凛觉得自己好像在几年之前就已经隐隐有这种念头了，不过直到召唤出saber之前她还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召唤一个最强的色rvant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 可是现在圣杯战争还没有正式开始。她却已经游刃有余地考虑起了胜利之后的事情……这简直也太狂妄自大了吧？ 不过她却当真充满了就连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自信，哪怕前路一片漆黑也有充足的底气稳步前进。 唯一令远坂凛感到有些脸红的是这份自信并非来自她本身的实力，而是来自于姬峰、来自于爱因兹贝伦、来自于十年前那个据说和姬峰长得一样的“楚轩”。 她越是深入地了解十年前的事情，越是觉得现在的一切好像都与十年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个楚轩在十年前编织出来的大网即使放到现在也还有用，而与其容貌相同的姬峰则是这张大网的天然继承者，除了他之外就再没有任何人能够完好无损地接收这张网了。 楚轩十年前的“女儿们”、楚轩十年前的协助者、楚轩十年前的盟友、楚轩十年前的敌人、楚轩十年前开发出的技术…… 那个神秘的华夏魔术师在为十年前的圣杯战争做准备的同时，好像同样为十年后的圣杯战争也做了准备，就仿佛他已经提前知道本应六十年开启一次的圣杯战争将会在短短的十年后便再次开启似的。 又或者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他的“遗泽”实在太丰厚了，以至于他的继承者只要找到线索重新拾起他所留下的那张网，便可以将一切尽在掌握了。 真是不可思议啊！ 此时的远坂凛也只能望着安置大圣杯的圆藏山发出这种无声的感慨了。 那个人……真的和戴上眼镜的姬峰一模一样吗？可是姬峰……怎么说呢，戴上那副总是诡异地反射着光芒的平光眼镜的他也的确很有气势。但平时他说说笑笑的样子就和普通的年轻人没什么区别……最多只能算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优秀年轻人。 这样的一个人适合做朋友，也能让人敬佩，但却很难让人产生崇拜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距离”太近了的关系吧。 “呀！远坂！ 你今天竟然这么早就来学校了呢。幸亏我也早早地等在这里了。” 就在远坂凛悠闲地想着心事，并且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些许笑意的时候，一个相当熟悉的声音用情绪异常高涨的语气当街喊住了她。 “呜哇……” 虽然说话的那个人心情极好的样子。但是远坂凛却马上在心里发出了无奈的哀叹，原本相当微妙的心境也被陡然打破，感觉自己的情绪瞬间跌落到了谷底因为一脸灿烂地叫住她的那个人是间桐慎二。 那家伙这些天除了变本加厉地“风流倜傥”之外其实给人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已经许久没有来骚扰她了，至于现在……她即使是用头发丝也可以猜测得到，间桐慎二应该是终于召唤出了他的色rvant，而且应该还是比较强大的色rvant。 那么他特地提前了大半个小时在学校门口堵着自己的目的应该是…… “远坂！我现在也成为了master哦！ 我的色rvant告诉我，你的色rvant也正跟在身边没错吧？ 剩下的话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继续说吧？体育馆后面，又或者是天台上。 如何？你要来的话我保证你不会后悔！” 呜哇……还真是没有猜错。但无论如何，还是先捏着鼻子打探一下敌情吧！(未完待续。) 29 间桐慎二也要结盟！ “这就是我的色rvant，职阶是日der。，虽然真名不能轻易地说出来，但我可以稍微给你透露一点，我的色rvant可是能够骑乘龙种的强大日der。 怎么样？和我结盟的话你不会吃亏的，虽然最后仍然要分出个胜负，但我也绝对不会伤害远坂的！ 远坂把你的色rvant也亮出来给我看看吧？虽然我的色rvant说你的色rvant感觉并不是很强，但我是不介意的啦，毕竟我的日der足够强，两个人合作就能战胜任何敌人。” 完全不出远坂凛的所料，刚一上到天台，间桐慎二就像一个炫耀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主动命令他的色rvant实体化，然后不无得意地吧啦吧啦说了一大通，简直就好像自己已经答应和他结盟了似的。 虽然间桐慎二这家伙在长年累月的接触中已经给她留下了相当恶劣的印象，可是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他那张总是略带阴霾的脸上露出了如此澄澈的开心模样，远坂凛都有点不忍心对他说“不”了。 只不过间桐慎二的性格实在太糟了，一看到他这副自命网游又得意忘形的样子，远坂凛心中刚刚生出的那一丝怜悯完全无法影响到天秤另一端堆积如山的恶心。 可是真想不到，间桐慎二竟然能够召唤出一个十字教派的圣女来……尽管这圣女的打扮让她不得不感叹“这果然很像是间桐慎二的风格”，但远坂凛几乎可以确定，出现在间桐旁边的那个美少女色rvant是个“诱惑的正派角色”……大概是吧。 “怎么了？被我的日der惊呆了吗？ 哈哈哈哈……事实上我也真是惊呆了呢，没想到我也能召唤出一个圣女来，而且还是穿着这种衣服的圣女……” “啊咳咳！ master，请不要单单用外貌来评价一个人。” 看到远坂凛一直睁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日der，间桐慎二感觉自己的念头无比通达，又忍不住将自己对日der的真实想法也说了出来。并且理所当然地招致了那个神圣美少女的严正抗议。 “这身打扮非我所愿，由信仰构建而成的外形不知怎地就变成了这般模样，与‘那个人’生活在同一年代的我生前当然不可能穿过这种衣服的吧！ 而且死后……我也完全想像不出究竟是一群心思何等龌龊的信徒才会认定我这个圣女的形象就应该是这般模样，难道我在信徒之中的形象真的就是这样的吗？” 面对总是色色地看着自己的男生和一脸诧异的女生，日der表情圣洁语气沉静地替自己的衣着打扮做出了辩解，但远坂凛明显可以听出她对此其实颇为羞恼也颇为失落。 但这也难怪啦，远坂凛觉得自己如果突然间被迫穿上了这种极其性（河蟹）感诱人的衣服，肯定会丢脸得缩在哪个黑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了，一想到自己在大家心目中留下的印象便是如此，更是会恨不得立即去死一死！ 不过对面那个日der的疑问倒也提醒了她到目前为止她所见到的三个色rvant的形象都很奇怪啊？saber身上的便服完全是现代的都市年轻人的打扮。beerker的和服前摆也和日der一样开了两个高叉，而且腿上还穿了一双镶着金边的白色长筒袜，平时挡在胯前的那条布基本都是夹在两腿之间的…… “beerker，请你也现身吧。” “遵命。” 想到这里，同样身为女孩子的远坂凛善意地请求身穿“时尚和服”的beerker也实体化了，对面已经开始自我怀疑了的日der看清了beerker的装束之后果然面色稍缓，可是和上半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洋色rvant比起来，她胸部和腹部的肌肤还是露得太多了。 “噢噢噢！你的色rvant也很漂亮啊！而且竟然是日本的英灵！ 但你说她是beerker？这不可能的吧？beerker不都是基本丧失了理智的狂战士吗？可是你这色rvant却很清醒的样子……” 看到beerker的脸蛋和打扮之后，间桐慎二果然睁大眼睛大呼小叫了起来。那双眼珠子瞪得简直快要蹦出眼眶直接粘到女孩子的身上了。 平时他虽然表现得不是这么露骨，不过那一看到美女就两眼放光的恶心样子是一般无二的。但可能是因为他的脸长得还可以，家里又称得上多金，身材也因为长年练习弓道锻炼得不错。所以从初中或者小学开始就总是有一群无知和肤浅的小女生围着他打转了，而他也因此自命风流，貌似和不少女生都发生过关系的样子。 当然，远坂凛并非卫道士。别人怎样生活与她完全无关，但麻烦的是这么令人恶心却又自我感觉良好的间桐慎二总想和她套近乎，而她又因为“御三家”之间的关系必须对他保持表面上的礼貌。所以她也只能尽量冷淡地避免与其接触就算和这个除了小聪明之外根本没什么脑子的家伙结盟对她颇为有利也一样： “这位色rvant的确是beerker，我根本没有必要骗人。 不过信息的交换就到此为止了，既然你的话说完了，那么我也可以走了。 我不打算和你结盟，以后在校园外相遇你也不必特地手下留情。但校园内和有闲杂人等的场合自动停战没有问题吧？好歹我们也居住在本市，比起外来的魔术师更要注意影响。” “等、等等！等等！！！ 你会后悔的！远坂凛！你一定会后悔的！！！” 看到远坂凛竟然考虑都不考虑就立即拒绝了自己好心的结盟建议，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和自己多说半句，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天台，召唤出了身为龙骑士的强大日der的间桐慎二感到自己的尊严被狠狠地践踏了。 现在的他可不是过去的那个废物了！虽然在魔术修炼一途上他仍然是废物，但是在圣杯战争期间他却已经成为了强者！而且只要夺得了圣杯，他就可以许愿改善自己的魔术素养，甚至直接让自己变成世界上最强的魔法使是全世界仅有五位的魔法使而非魔术师！ 所以现在的他是强者！是比身为魔术天才的远坂凛更强的master！强者理应受到尊敬和崇拜！而现在的远坂凛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又有什么资格拒绝他！！！(未完待续。) 30 柳洞一成与岸波老师 “岂可休！！！” 当远坂凛头也不地消失在通往天台的楼梯间里之后，间桐慎二终于忍不住出了愤怒而又不甘的咆哮声。 背对着他的日der玛尔达稍微皱了下眉头，对这个master身上的暴戾气息不是特别满意好吗，实际上是明显不太满意。不过她暂时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消失在了空气中，任由间桐慎二一个人在那里疯。 而在楼梯间里，远坂凛虽然也听到了从外面天台传进来的吼声，不过她只是非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完全没有把间桐慎二的怒火当一事。 在远坂凛看来，那家伙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主动前来要求结盟这件事倒不能说间桐慎二做错了，远坂凛也并不介意和那家伙有限地结一个盟，毕竟他除了自命风流之外倒还真没有什么太大劣迹但前提是那家伙别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不过他那副得志便猖狂的模样就实在太过可笑了，且不说他那个能够骑乘龙种的日der是否真的就是本次圣杯战争中的最强色rvant，就算那个打扮令人害羞的圣女小姐真的最强，他也没理由认为其他master就必须卑躬屈膝地在他的庇护下生存吧？ 远坂凛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需要别人保护的柔弱女生，特别是来自间桐慎二的保护抱歉，她从生理上就无法接受，所以他的这份“荣宠”还是留给那些被他迷得团团转的肤浅女生好了。 “啊远坂！” 就在远坂凛一边猜测那位可以骑乘龙种的十字教派圣女的真实身份，一边下楼走向本班教室的时候，另一个和她“还算熟悉”的男生在拐角处现身了。 只不过这个名为柳洞一成的男生和间桐慎二正好相反，一见到她就立即露出了异常警惕的表情，就差没有直接摆出空手道的格斗架势了，就连远坂凛自己也觉得他是不是有些反应过度了。 尽管她在中学的时候曾经以学生会副会长的身份和身为学生会长的柳洞一成进行了长达两年的斗争，但她其实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哦？柳洞一成将她唤作“女狐狸”倒是无所谓，但为什么她还要被污蔑成“女妖怪”、“佛敌”啊？ “哎呀这不是学生会长吗。你” “一成君？你这是在警戒什么不是要和远坂同学打架吧？” 毫不畏惧争斗的远坂凛才刚刚露出一丝优雅而从容的微笑。应该从教师办公室过来的岸波白野老师恰巧撞见了她和柳洞一成隐隐对峙的场面，并且赶紧招呼了身为男生的柳洞一声。 在姬峰提醒她注意岸波白野之前，远坂凛从来没有正八经地关注过这个虽然漂亮但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年轻女老师。在记忆里她倒是也见过这位和善的女老师和柳洞一成说笑的场景，但柳洞那家伙无论面对何种女性都是一样的不假辞色。所以她竟然一直没现岸波老师竟然与其有着“可以用名字称呼”的亲昵关系！ “啊咳咳！ 岸波老师！在学校里请称呼我柳洞同学！ 另外我和远坂只是很正常地在交谈！” “哦、哦对不起。打扰了，你们请继续。” 果然，即使是面对声音软软的岸波老师，柳洞一成也依旧严肃若斯，不愧是柳洞寺住持的儿子、毕业后预定继承家庙的和尚预备役。可是被“天敌”现了自己和年轻女老师之间的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这件事。却也让这个即使到了高中也依然成为了学生会长的“成功男人”稍微有些尴尬。 不过远坂凛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嘲笑的，如果在平时，她甚至不会去八卦岸波老师和柳洞一成之间的关系。但是从姬峰那里得知岸波老师在十年前曾经担任过aster的master之后，她倒有点想要知道那位老师为何会与年龄相差十岁的柳洞相识了： “咦你和岸波老师关系很好吗？不是上了高中才认识的吧？” “这、这是我的私事吧！” “哦？私事？ 虽然私事我无权过问，也无权揣测，但我如果只是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出去的话，可并不违反法律和道德吧？成?君？” “呃可恨的女狐狸！ 好吧，反正原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想知道就告诉你吧。” 面对远坂凛的探询，柳洞一成当然也本能地抵抗了一下。奈何他的确算是被对方抓住了一个把柄。所以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仅仅将岸波老师和自己的关系告诉她一人。 当然，柳洞一成并不认为自己坚决不说，远坂凛就会真的在校园里散布这种谣言，毕竟这个“女妖怪”作为人类还是合格的。只不过这原本就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他也不愿意因此就欠下对方一个人情哪怕对方并没有特地要让他欠下这个人情。 “岸波老师在上大学之前也就是仍然在这所穗群原学园里念高中的时候，曾经哭着到我们家的柳洞寺要求修行，说要学习召唤‘尾先狐’的法术。 那大概是十年前的事情吧，她当时比现在还要柔弱、还要胆小，感觉非常内向。应该很不擅长与人接触才对。但是唯独这件事上她却异常地坚持，简直可以说是死赖在寺里不走了，就算我父亲反复说明我们寺里确实没有那种法术她也仍然在哀求，让我们一家人都感到非常头疼。 而我嘛嗯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灵力之类的东西。就建议她到市内一座并不起眼的稻荷神社去碰碰运气。之后的事情我没有问过，但当时还是高中生的岸波老师好像真的在那间稻荷神社里获得了什么东西，大学听说是特地考到了京都去念 其实岸波老师就是因为这种小事和我熟悉起来的，每个假期也时不时地到我们寺里排放一下，你要说就去说吧。” “哼我才不会四处乱说呢！ 不过京都啊 那里不是有全国稻荷神社的总本社，伏见稻荷大社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未完待续。)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看】 31 柳洞一成与其他老师 “你们在说什么？ 虽然在我国无论信仰什么都是你们的自由，但是作为学生，在学校里还是尽量不要讨论这些事情为好。” “啊，葛木老师。” 站在拐角处的远坂凛和柳洞一成只不过说了一小会儿的话，远坂凛的班主任葛木宗一郎老师竟然也不知不觉地路过了此地，当真把她吓了那么一小跳。 这个严肃刻板如同机器人一样的男老师走路虽然并非无声无息，但却好像能够将声音融入环境似的，让人下意识地就将那声音当作“背景音”忽略了，简直是抓作弊的神技。 再加上他性格认真又毫不留情，凡是被他抓到的人绝对会按学校规定严肃处理，因此他一直是让学生们又敬又怕，哪怕并不作弊的优等生们也同样如此其中也包括远坂凛。 不过远坂凛见识过了姬峰戴上眼镜之后的模样，现在再看葛木老师就觉得有一点点亲切了。但姬峰身上的气势只是单纯地冰冷，而葛木老师的冰冷气势中却还隐隐散出一种可怕的感觉，这种感觉就连远坂凛也无法忽视，普通的学生在他面前自然更是噤若寒蝉了。 “葛木老师，抱歉，我们就此结束这个话题。” 稍微有些出乎意料，远坂凛今天在姬峰的提醒之下，开始仔细观察学校里的“其他人”以后，竟然惊讶地现柳洞一成完全不害怕葛木老师！ 不不仅仅是不害怕，柳洞那家伙与葛木老师说话时的表情和语气是尊敬而且亲近的！他刚才与岸波老师说话的时候虽然也同样亲近，但那只是礼仪上的尊敬，可是面对葛木老师他却自内心的尊敬，难道柳洞和葛木老师之间也有什么故事吗？ “” 看到柳洞一成竟然不自觉地微笑着目送葛木老师离去，远坂凛越来越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故事的。尽管她并不喜欢八卦，但是偶尔站在这种崭新的视角上来观察自己周围的世界，她突然觉得这个与魔术没有什么交集的普通世界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呀！要迟到了要迟到了！前面的同学快闪开！” “呼！” “啊一成、远坂，抱歉，老师赶时间！” “藤村老师！请不要在走廊里奔跑！ 另外我说过多少遍了。在学校里叫我” “啊！葛木老师！抱歉，差点撞到你，我下次请你喝茶赔罪，就用我从爷爷那里顺来的那个茶叶！” 还没等有所感悟的远坂凛总结出“这个世界不是缺少八卦。而是缺少现八卦的眼睛”的至理名言，担任柳洞一成和间桐慎二班主任的藤村大河老师便像往常一样如同一阵风似的在她和柳洞之间穿过，好像还差点撞上刚走不远的葛木老师。 对于远坂凛来说这原本已经是司空见惯的搞笑日常了，可是现在当她认真地将藤村老师、柳洞一成、葛木老师之间的日常对话收入耳中，却惊讶地现藤村老师貌似也和柳洞一成格外熟悉。而且这个经常脱线的不着调教师貌似还能和以刻板孤高著称的葛木老师坐下来喝茶？ 这可真是奇怪啊！虽然在整个学园之内，柳洞一成除了和自己“有仇”，与任何老师和同学都处得不错，即使是间桐慎二也从来没有与其生过冲突，但他和那三位老师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人越来越多了，我们就不要在这里继续挡路了。 对了，远坂，最后和你说一下，这段时间不要在学校呆到太晚，嗯总之放学后就尽快家吧。” 因为来往的学生和老师越来越多。柳洞一成只是简单地告诫了远坂凛一句，便马上转身往自己班的教室走去，没有给其他人留下更多八卦他们两人的机会。 远坂凛觉得，从某一方面来说，柳洞一成和自己还是挺像的都没什么太过亲近的朋友，都是优等生，都参加过学生会，“奸诈”程度也半斤八两，又都可以算是“法术世家”，他比间桐慎二更像是自己的“同类”。 只可惜柳洞寺的法术传承在远坂和间桐家来到此地之前就已经彻底断绝了。否则“御三家”也不敢在圆藏山下的“龙洞”内设置大圣杯。要知道柳洞寺可就建在“龙洞”上面镇着“灵脉”，这种建在灵脉上的寺庙和神社都不是“碰巧”建在那里的，每一处占着灵脉的地方基本都有一个通晓法术的家族。 而像柳洞寺能霸住此地最大的灵脉，更说明了它一直是此地最强大的法术势力。直到本土法术势微。 不过随着世界范围内的科技进步、法术势微，只有那些名山大川的灵脉还得凭借实力霸着，像冬木市圆藏山这种小灵脉甚至连被人明抢的价值都没有了，否则柳洞寺也很难继续由失去了法术传承的柳洞家主持。这既是柳洞家的不幸，也是柳洞家的幸运，但是倘若没有“御三家”在柳洞寺下面盗用灵脉。柳洞家肯定会更加幸运。 “beerker，我们刚才遇到的岸波老师附近没有色rvant跟随的气息吧？” 进入2年a班的教室之后，远坂凛拿出了英语课本假装自习，但嘴里却极其小声地向beerker询问起了她的探查结果。提到这个，一直没有说话的beerker好像在空气中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有些不确定地答道： “唔虽然没有像我和日der小姐这样的色rvant跟随但她的身上却明显有着玉藻小姐的气息呢，而且并非是十年前残留在她身上的气息。 魔术和法术的知识我完全不懂，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嗯我一直没有察觉岸波老师的术士身份，而且我的师兄也一直没有提过，那就基本说明岸波老师的实力相当之弱，就算真的学到了什么法术也不太可能重新召唤出玉藻前这一等级的存在，或许她只是单独学会了一个役使‘尾先狐’的法术吧。 冬木市尚有灵气的稻荷神社嘛，我也知道在哪里，等到放学之后我们就汇合姬峰他们过去看看。”(未完待续。)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看】 32 咦，你们是…… “你们面前这座宅子的所有者便是卫宫切嗣，但却是由爱因兹贝伦家秘密出资购买的。 早在十几年前，楚轩便已经雇佣卫宫切嗣将这里构筑成了圣杯战争期间方才启用的隐藏据点，毕竟爱因兹贝伦家在郊外森林里的‘隐身’城堡已经属于公开的秘密了。” 站在一座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就连写有“卫宫”姓氏的门牌上都积了许多灰土的日式大宅前面，姬峰竟然面无表情地戴上了那副总是诡异地反射着光芒的平光眼镜，用好似机械一样平稳而无抑扬的声音简单介绍了这座宅邸的用途。 而在他的身边，几个高中生年纪的少女不仅不觉得他这张僵尸脸和平板声音乏味无趣，反倒极其依恋地围在了他的身边，津津有味地聆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特别是除了胸部之外，不管长相还是气质都酷似爱丽斯菲尔未婚模样的伊莉雅斯菲尔，姬峰当然已经清楚明白地对她说过自己真的未必就是她的爸爸，十年前的那个楚轩有可能是他也有可能不是他，但伊莉雅却仍然将他当作真正的爸爸一样尊敬并喜爱，甚至在离开远坂凛和视线范围之后立即像个小孩子一样黏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此时的伊莉雅斯菲尔仍旧是十岁的小孩子模样，姬峰大概不会有什么反应大概，但是她在楚轩研的那个“新型强化调整人造人类技术”的调整下，已经顺利长成了一个十六岁的女高中生，尽管这个来自德国的女高中生的胸部很“东方”，但是姬峰仍然没有自信在如此青春洋溢且热情如火的少女娇躯的磨蹭下保持蛋定，因此他只能赶紧戴上眼镜将自己切换到“楚轩模式”。 “这里爸爸和妈妈也曾经在这里居住过吗？” 眺望着仿佛已经“凝固”在了历史之中的木制老宅，伊莉雅斯菲尔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少许亲切的神情。她虽然只是第一次见到这栋房子，但只是因为这里可能是她的爸爸和妈妈曾经短暂居住过的地方，她便自然而然地对这里产生了一种奇妙的亲切感。 而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义妹兼女仆远坂樱与卡莲?奥尔黛西亚也是同样的表情，这让姬峰不由得怀疑十年前的“那个楚轩”是不是偷偷对这三个女儿使用了催眠术甚至魅惑魔法。 无论十年前出现的楚轩是真正的楚轩还是他的“楚轩模式”，又或者是其他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假扮的。姬峰都不认为自己所了解的那个面无表情、冷淡至极、死板无趣、毫不亲切的楚轩拥有令女儿们如此喜爱和怀念的人格魅力。 如果说那个楚轩的确没有对女儿们的情感做任何手脚的话，那大概应该是身为妻子的爱丽斯菲尔在女儿们面前替他说了不少好话吧，反正姬峰不觉得一个像楚轩那样的奇葩父亲会让正常的小孩子喜欢上那根本就不科学嘛！ 至于说什么样的爸爸能让小孩子们喜欢，姬峰觉得应该是像他自己这样的爸爸并非现在这个切换成“楚轩模式”的他。而是平常的他。只可惜姬峰现在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唯一有可能给他生出孩子的黑猫又不在身边，所以他现在也只能在脑海里想像一下自己身上挂着好几个和黑猫长得一样的女儿们出去游玩的情景。 但是他却在想像这副温馨场景的同时，下意识地屏蔽掉了应该站在“老婆”位置上的黑猫。虽然这有些对不起“已经”为他生了好几个孩子的黑猫，可是每当他试图进一步完善这副场景的时候。在黑猫的旁边就会6续出现有希、春日、美琴、智代、露易丝以及更多美少女那充满母性的微笑身影，而且和这些妈妈长得一样的女儿们也会呈几何级数暴增，直到将他这个爸爸淹没在女儿的海洋之中。 太可怕了！这真是太可怕了！就算姬峰非常喜欢可爱的女儿，面对数量多到人山人海程度的女儿们，他也还是忍不住想要给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点个赞虽然现在风向已经开始转变了。 “来了，就是那辆车。” 正当姬峰再次因为不经意间从脑海中冒出来的“老婆女儿的海洋”而在心中战栗不已的时候，有希那无比平静可靠的声音及时地响了起来，于是他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了刚刚转过拐角的那辆黑色轿车上。 “咦，你们是” 轿车刚一在眼镜反光的姬峰和女儿们以及有希的面前停下，坐在副驾驶席上的短女性立即就打开了车门。还没开车就开始一脸惊讶地打量起了姬峰和挽着他胳膊的伊莉雅，然后试探性地问道： “楚轩和爱丽斯菲尔？ 是你们吗？你们是从‘根源’那边来的？爱丽也真的被重新复活了？” “不，他们俩应该不是楚轩和爱丽斯菲尔。 你们是那对夫妇的儿女？人造人？” 还没等姬峰说话，从另一边的驾驶席下来的卫宫切嗣语气相当确定地否定了助手的猜测。不过他的脸上也难免有些动容，特别是正式打量起眼镜反光的姬峰的时候，他的眼睛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貌似已经想到了些什么。 “欢迎你们，卫宫切嗣先生、久宇舞弥女士，我就是‘同样’来自华夏的姬峰。 虽然我之前以为自己和楚轩没什么关系但现在我也不确定自己和你们所认识的楚轩究竟是什么关系了，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我绝非楚轩的后代。” 与卫宫切嗣和他的女人久宇舞弥见面之后。姬峰终于微笑着取下了那副总是诡异的反射着光芒的平光眼镜，于是身上的冰冷气势也如春天到来似的迅融化了。这一判若两人的巨大变化固然更加证实了卫宫切嗣的判断，却让他和久宇舞弥露出了比刚才更加愕然的表情。(未完待续。)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看】 33 不是楚轩！ “我刚才只是觉得你的衣着太年轻也太流行了，又感觉你旁边这个和爱丽斯菲尔极其相似的女孩子过于稚气，所以才认为你们并非那对夫妇。◎， 但是你们两个尤其是你，无论在外形还是感觉上都与我们认识的那个楚轩完全相同，甚至我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找到了从‘根源’返回的办法，不过现在我终于可以确认你并非那个人了。 我所认识的楚轩即使摘下眼镜也不会像是立即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没有了那副眼镜的遮挡，他只会立即变得锋芒毕露，那双金色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放射光芒，让人根本无法忽略。” 卫宫宅邸的门口，在姬峰和少女们的面前，十年前曾经与楚轩多有联系，并且共同经历了圣杯战争的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共同否定了姬峰就是楚轩的可能性。 作为十年前就拥有足够阅历和足够判断力的成年人，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的结论是足够客观也足够可信的。不光姬峰因此而大大降低了“十年前的楚轩是未来某个时候的自己”的可能性，就连只是凭借直觉行事的伊莉雅斯菲尔、樱和卡莲三姐妹也都下意识地相信了对面那个初次见面的中年男人，并且明显地露出了失望和黯然的表情。 “……” 在难以言喻的沉默中，姬峰感觉伊莉雅挽着自己手臂的双手、贴着自己身体的娇躯都变得僵硬了起来。不久之后，她终于悄悄地远离了自己，低着头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嘿……姬峰早就预见到这种情景了。 没错，这种情景几乎就是必然的。虽然他一直没有排除那个楚轩是自己用来osplay的“楚轩模式”的可能性，甚至还认为其概率不低，但他却同样非常清楚。这时的概率高低其实是不能作数的，必须等到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也具体描述完他们所认识的楚轩，才能够基本确定这一可能性的概率。 当这两个人说话之后。那个楚轩是自己用来osplay的“楚轩模式”的可能性不是变得极高就是变得极低除非他们从来没见过那个楚轩摘掉眼镜的样子。其实若不是从卡莲嘴里实在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姬峰只要根据她的描述就可以确定那个楚轩到底是不是自己。 幸好。卫宫切嗣也同样见过摘掉眼镜的楚轩……估计还亲身经历了楚轩使用魔眼的场景。他已经准确地说明了那个楚轩和姬峰的最大区别，尽管姬峰依然保留了未来的自己性情大变的可能性，但却已经理智地将其概率降低到了3%以下。 如果未来的他遭遇了什么极大的变故，倒是很有可能性情大变，但他不认为那时的自己会变成摘下眼镜就两眼放光锋芒毕露的样子。 按照卫宫切嗣的进一步描述，摘下了眼镜的他反而比平时那副冷静到冷漠的模样多了几分精神头，眼睛也极其清澈明亮，好像蕴藏着整个银河。没有半点阴影或阴霾。姬峰摘下眼镜之后倒也是可以将自己的眼睛变得锋芒毕露，但他平时的眼神一直都相当温和，他也不觉得未来的自己有必要练习出锋芒毕露的眼神。 但凡“智者”都不会希望自己有什么太过显眼的特征和习惯，而是希望自己平时越普通、越大众、越不容易被人记住才好，就算偶尔有需要领袖魅力的地方，最好也只是在需要的时候再展现出领袖魅力，平时依然保持平凡。 姬峰之所以不必一直戴着平光眼镜遮挡眼神，便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眼睛并不引人注目，自己的真实意图也不会通过眼神暴露出去，甚至还可以利用虚假的眼神让别人产生误会。而卫宫切嗣口中的姬峰却不然。他是因为眼睛和眼神都太闪亮才不得不一直戴着平光眼镜的。 不可否认，姬峰未来也并非绝对不可能因为什么奇遇而把一双黑色的眼睛换成了“火眼金睛”，如果不戴眼镜挡住就会像探照灯一样引人注目。但他认为这个可能性极低。更何况楚轩的眼睛不是在物理上闪闪发亮，而是在精神上熠熠生辉，姬峰怎么也不觉得自己能变成那种比凉宫春日还要凉宫春日的模样。 可是反过来想一想，如果那个楚轩是“真正的楚轩”或者别的什么人，那么他又是因为怎样的经历才会变成卫宫切嗣描述中的样子啊！ 姬峰可以肯定那绝对不会是《无限恐怖》里的楚轩或复制体楚轩，但不是那个楚轩又会是哪个楚轩？ 另外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也双双认定自己的相貌、声音、体型，以及“楚轩模式”时的语气、神态、气势全都和十年前的楚轩一模一样，所以他仍然和那个楚轩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也是人格不同的复制体了。 “哈哈……抱歉。我好像的确不是你们的爸爸。虽然我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但现在大概可以确定了。 怎么说呢……我也感觉非常遗憾吧。如果我真的是你们的爸爸就好了。 不过这样也好，我就是我。哪怕我喜欢osplay成楚轩，也没想过把自己的人格完全变成楚轩那样子，我对现在的自己非常满意。” 转过头来，已经基本调整好了心情和表情的姬峰略带遗憾地朝仍然沉默不语的伊莉雅、樱和卡莲笑了笑，然后目光与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的有希接触了。 有希的瞳孔深处如同正在进行光子通讯似的闪烁着，姬峰虽然完全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却能够从中读取到支持的力量。 是的，姬峰其实真的感觉非常遗憾，所以他也需要有人支持他。尽管他觉得自己的人格比楚轩还good，但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同时拥有《无限恐怖》里的楚轩的全部能力，毕竟那个被称作“小叮当”的智者实在比他厉害太多了。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他并非《无限恐怖》里的楚轩，估计也并非十年前那个楚轩。好在这样的他也同样有着自己的支持者，站在他面前的有希、留在主神空间的春日、智代、美琴、露易丝，她们所支持的不是楚轩或者别的什么人，而是他这个队长！是他本人！ 而且值得庆幸的是，不管怎么说，他肯定和“某个楚轩”，或者某个长相与自己相同，却偏偏要冒充楚轩的家伙有什么关系，这样的他至少应该也有着和那个人相同的潜力吧？只要他不断努力，终有一天也会达到和那个人相同的高度吧！(未完待续。) 34 希望与绝望 “那个……爸爸？不，姬峰……先生，你没有必要向我们道歉。 虽然我们的确是将你当作爸爸来看待的，可是我们心里面并没有真的把你当成爸爸……对不起，我有些说不好，总之我们是很感谢、也很感激你的，就算你不是我们真正的爸爸也一样。” 面对眼神里混杂着歉意、感叹、遗憾……以及些许自嘲的姬峰，身为楚轩养女的远坂樱温和但却有些勉强地笑着安慰起了他，并且非常诚挚地向他表示了三姐妹的感激之情。 不过她真正能够代表的其实只有她自己，当卫宫切嗣一本正经地揭开了“姬峰并非楚轩”这个事实之后，伊莉雅斯菲尔和卡莲立即沉默了下来，根本没有再和她们的“爸爸”姬峰说一句话，面无表情地垂着眼帘，也不知道在那里想些什么。 当然，身为极其擅长洞察人心的智者，姬峰也早已预见到了这一幕。樱的话虽然前后矛盾，但姬峰却很清楚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三个女孩子心里面很清楚他并不是她们的爸爸，毕竟他和楚轩只有外在相似，越是深入接触，便越能够察觉到双方的不同，而她们又不是傻大姐，怎么可能粗心得始终察觉不到任何异样呢？ 可是她们却仍然真的把他当成了爸爸看待，因为她们想要相信站在她们面前的这个和爸爸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就是她们的爸爸正因为他不是，所以她们才忽略了一切，硬是想要这么相信。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她们……恐怕就再也无法见到爸爸了。 是的，姬峰估计她们三姐妹，不管是最聪明的樱、心思最多的卡莲，还最天真烂漫的伊莉雅，心里面其实都已经认定她们的楚轩爸爸不会回来了。所以她们才会再次开启圣杯战争。试图通过“奇迹”的力量找回爸爸，而不是耐心地等待爸爸自己回来。 姬峰身为轮回者，自然知道进入“已经历的世界”就和读取游戏存档一样，完全是接着离开时的“进度”往下继续的，所以楚轩要回来的话，他在十年前就早回来了，哪怕他又在其他世界里经历了亿万年的冒险，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伊莉雅、樱和卡莲虽然不知道这一点，但她们也应该依靠直觉猜测到了什么，明白她们的爸爸恐怕和妈妈一样。永远都回不来了如果她们只是耐心等待的话。 而姬峰的出现，对她们来说既是希望也是绝望。假如姬峰是“过去”或者“未来”的楚轩自然不必多想，但如果姬峰不是楚轩，却偏偏和楚轩有着相同的外形，那么这背后所隐藏的那个可能性…… 即使少女们竭力往好的地方想，她们的智商、她们的直觉，也仍然会在大脑后台计算出概率最大的那个可能性的吧？ 究竟是什么绊住了她们的爸爸，以致于他无法亲自回到这个世界，只能设法让一个外形与自己完全相同的冒牌货回来充数！ 这个问题她们就算刚开始的时候没有想到。过后也应该慢慢地想到了。哪怕她们下意识地避免思考这个问题，也是因为心里本能地感到恐惧，因为她们的直觉已经预感到这是一个非常不妙的问题了。 可是卫宫切嗣却毫无顾忌地否定了她们的希望，只给她们留下了理所当然的绝望。尽管圣杯的力量仍然可以算得上她们最后的期望。可是她们如果真的对冬木市的圣杯……或者任何地方的圣杯抱有期待，此时根本就不会感到绝望了啊！ “虽然你并不是十年前的那个人，但我并不认为你的出现只是巧合。如果是那个楚轩的话……我甚至认为在他的字典中根本不存在‘巧合’、‘偶然’之类的词汇。 你应该是身负某种使命而来的，哪怕你从出生到现在都完全不知道那个使命。那个使命也依然存在，或许在你出生之前就已经落到你的肩膀上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卫宫切嗣平静而又肯定地再一开口了。他虽然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残忍地掐灭了楚轩“女儿们”的希望。但却并未感到太过愧疚，现在他的补充分析也并非为了安慰那几个“终于”痛失双亲了的可怜女孩。 比楚轩的“女儿们”更悲惨的孩子他也见过，其中某些孩子的悲惨命运还是他亲手造就的。尽管他爱着所有人，是个希望世界和平的梦想家，但为此他也有着杀掉任何一个人的觉悟，在实现梦想时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现实主义者。 因为他必须如此！只能如此！ “正义的伙伴”在杀死恶人的时候，难道还要考虑他年迈的父母痛失子女，他年纪的子女痛失父母的悲惨命运吗？不！不管别的人是如何行使正义的，但至少卫宫切嗣不会放过那样一个曾经让更多无辜之人蒙受悲惨命运的恶人！ 楚轩虽然并非恶人，卫宫切嗣也很同情楚轩“女儿们”的遭遇，但他却不会因此就避讳“楚轩出事了”的可能性。甚至他心里还隐隐觉得，接受这种可能性对于这三个女孩子来说也并非坏事因为他和助手久宇舞弥便是楚轩偷走樱和卡莲的帮凶，他很清楚那个让樱和卡莲与血亲分离的罪人正是楚轩。 不过他却没有立即将“真相”说出来，就像他当年也没想到因为这件事与楚轩翻脸一样。他这种为了心中的正义行事可以不择手段的家伙是以“某个约定”为报酬才接受了楚轩的雇佣，而现在他所关心的正是这份迟来的报酬，正是他刚才所说的，姬峰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个使命 “我是十几年前与楚轩合作……实际上是受楚轩雇佣的‘魔术师杀手’，他曾经和我约定，将会在到达‘根源’之后回来帮助我实现某个‘就连圣杯也无法实现的愿望’。 我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你有能力代替楚轩支付报酬吗？ 事实上我正是因此而来的。我原本只是以为你大概和楚轩有什么关系，却没想到你竟然明显和他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那么我和他约定应该由你来完成我想他也正是因此才设法让你‘恰巧’于此时出现在此地。”(未完待续。) 35 进入的理由 “身负某种使命？” 安静地听完了卫宫切嗣的话，姬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即做出回答。⊙， 对于卫宫切嗣而言，他出现在这里的使命就是替楚轩支付报酬……或者还有完成楚轩的“遗愿”，照顾好三个“女儿”。但是自从他得知自己和楚轩长得一样之后，他也同样考虑过“使命”这个问题，甚至考虑得比卫宫切嗣更加深刻。 楚轩是轮回者，他也是轮回者，而且是和楚轩外形相同的轮回者。那么就像卫宫切嗣所说的那样，他应该是身负某种使命而生的，他能够进入凉宫春日的世界，继而进入主神空间，进入楚轩离开之后的型月世界……这一切也都并非是因为“幸运”，而是早就已经注定了的“命运”。 另外还有一个就连姬峰也尽量避免深想的可能性，就是他“过去”的所有经历可能都是楚轩伪造的。 这个“过去”可以是指他进入凉宫春日世界之前的记忆，但也可以包括他进入型月世界的记忆，甚至还可以包括他的所有记忆就连“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也同样包括在内！ 伪造记忆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有希能够做到，食蜂操祈能够做到，“学习装置”也算是能够做到。人类对世界的认识全都来源于对记忆的分析加工，如果没有了记忆，或者没有了保存记忆的能力，负责观测世界的五官也就完全失去了作用比如植物人。 那么反过来说，只要拥有记忆，只要能够时刻输入虚假的记忆，人就算只剩下了一个大脑也还会误以为自己好好地活着，那些本应由肉体的各种感觉器官传送回来的数据全都是伪造的也没有关系这在科幻小说里已经出现得太多太多了。 自己的记忆、自己看到、听到、感觉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这很可怕，所以姬峰也不愿意深想。不过他只是不愿意让这种缺乏证据的猜测过多地浪费自己的时间罢了，实际上他并不特别害怕自己的部分甚至全部记忆是别人伪造的。 如果这一切只是一个梦的话，那么他最害怕的是梦突然醒来，而非做梦本身。特别是“现实”里的他其实只剩下一个大脑还活着的情况。与其活在残酷的现实世界里，倒还不如永远活在虚拟世界直到大脑死亡反正这个虚拟世界和真的一样。 所以现在姬峰思考的并不是楚轩对自己的记忆动了什么手脚，而仅仅是楚轩到底给予了他怎样的使命，不光是这个世界。在其它世界里他又背负着怎样的使命。 在见到卫宫切嗣之前他也考虑过一些，无论楚轩是否希望他这样做，但他想要帮助伊莉雅斯菲尔摆脱死亡的命运，另外还想让樱与自己真正的姐姐和母亲相认，而他自己则要尽量“刷分”。 现在看来。楚轩自己解决了伊莉雅身上的问题，但却额外给他留下了帮助卫宫切嗣实现愿望的超级难题。另外，言峰绮礼、开膛手杰克他也没解决，这虽然不是姬峰自己想做的事情，但为了保住小命，他肯定也得给自己想想办法。 姬峰很清楚，自己的所有行动虽然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但如果楚轩原本就希望他这么做，完全可以给他编造出能够形成现在这种性格和思考方式的记忆，让他自觉地按照设定者的想法行动。而且还以为自己是完全自由的。 这并不困难，只要具备相关的知识，知道什么样的记忆会对人的性格和思考方式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就可以了；另外还要设置一下体内激素的分泌量，激素也同样会对人的性情产生影响。如果拥有方便操作的道具、拥有已经被证实了的知识，就连小学生都能照本宣科地试一试，无非就是做得好不好而已。 不过这个同样缺乏证据的猜测姬峰依旧懒得深想，出于谁的意愿都无所谓，反正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的选择不够自由、是受人操纵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关于楚轩留给我的使命…… 我当然会责无旁贷地全都接过来！ 不管是照顾他的‘女儿们’还是帮助你愿望，这都可以看成是我天然的责任。” 谨慎地考虑了半分钟之后。姬峰义正辞严地朝卫宫切嗣点了点头，顺便也把照顾伊莉雅她们的事情也大包大揽了过来。不过他随即又话锋一转，好像非常滑头任性似的补充了一句： “但是否履行责任，一要看我能不能做到。二要看我自己愿不愿意……嗯，主要还得看第二点。” “……” 看到姬峰脸上理直气壮的表情，本来差点就被感动了的远坂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和她们的爸爸很有关系的年轻男人竟然会说出这种一点都不负责任、一点都不像她们的爸爸的话。 不过卫宫切嗣的神情却并未因此而产生丝毫波动，他在远坂樱惊讶的目光中平静地点了点头，用一种非常理所当然的语气对姬峰说道： “这是当然的。 我并不是要把应该由楚轩承担的责任强加在你的肩膀上。我只是因为信任‘楚轩的智慧’，所以想要试着相信你一次。 如果楚轩是特地安排你出现在这里的话，我觉得他一定是认为你能够替他做些什么，否则那个人……绝对不会干没有用的事情。” “哈……‘楚轩的智慧’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 意外地从卫宫切嗣口中听到了“楚轩的智慧”这个词，姬峰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尽管卫宫切嗣只是出于对楚轩的信任才想要试着相信他，但他仍旧因此而感到自豪。 无论他的记忆、他的人格、他对“楚轩”这个角色的喜爱和崇拜是不是楚轩操纵的结果，他都同样从心底感到自豪，而且还不服输地生出了“既然楚轩能够做到那我也同样能够做到”的念头。 自己和周围的一切是真是幻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就活在这里！重要的是他要活得念头通达！(未完待续。) 36 明修栈道之计 “关于我和楚轩的约定……我们进屋再说吧。” 确认了和楚轩容貌相同的姬峰有意“继承”楚轩遗留下来的责任之后，卫宫切嗣的表情终于变得温和了起来，并且主动邀请姬峰和几个女孩子进入名义上属于他的日式宅邸。 这座挂有“卫宫”门牌的大宅子其实也可以算是楚轩留给卫宫切嗣的一部分报酬，但卫宫切嗣自从圣杯战争结束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这里住过，甚至他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名下还有这样一处价值不菲的地产。幸好他的助手久宇舞弥提前和冬木市的家政公司签约了定期打扫维护房屋的合同，否则这宅子荒废十年肯定就无法住人了。 “姐姐？姐姐！我们进屋去吧？还有卡莲也是。” 在身为房主的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打开了紧闭的大门并邀请客人们入内的时候，念头通达的姬峰和脸色平静的有希立即欣然迈过了门槛，可是远坂樱却略显尴尬地连声催促了伊莉雅斯菲尔和卡莲几句，甚至还半强迫式地拉着她们俩的手往门里拖，这才让这两个脸色阴沉默然不语的姐妹跟上了其他人的脚步。 不过她自己的心里面恐怕也是相当难受的吧。姬峰敏锐地注意到，伊莉雅和卡莲的低落情绪其实也传染给了她，让她说话的语气都有点哽咽。尽管她有意无意地别过头去不让姬峰等人看到她的脸，但姬峰却总觉得她的眼睛一定因为噙着泪花而变得亮晶晶了。 好像正是因为看到了她这副明明难过得快要哭出来，却还要懂事地强忍住泪水，竭力地保证“正事”不受影响，伊莉雅和卡莲才稍微收敛起了无言的哀伤，任由樱拉着她们俩跟在大家的身后。姬峰看到这没有血缘关系的三姐妹互相关心互相体谅的情景。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仿佛父亲一样的欣慰。 但他终究不是他们的爸爸，所以面对这三个在心里面默默垂泪的女孩子，他只能带着一丝牵挂远远地看着，等待她们自己调整好情绪。而且他还无法一直专注地看着她们，作为一名“智者”，作为有希和不在这里的黑猫、春日等人的队长。作为远坂凛的色rvant，姬峰有很多不得不及时关注并处理的事情，其中也包括对这个“秘密基地”的布置： “卫宫先生，这里既然是十年前的秘密基地，那么至少暗中也应该有一些魔术方面的布置吧？现在这些布置还能重新启用吗？” “有的。 虽然为了避免前来打扫的人或窃贼误触，这座宅院的预警魔术已经解除了，但宅邸和院子里的布置应该都还完整无损，只要重新注入魔力就能启动。 不过这里毕竟只是一个隐秘的落脚点，为了避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这里也只预置了极其隐蔽的预警魔术，远远达不到‘魔术阵地’的等级。” “那么这一次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 空置了十年的屋子突然有人居住这本身就非常惹人怀疑了，所以我们还不如干脆就把这里的防御措施布置得严密一些，就算仓促间无法构筑成魔术阵地也不能让人来去自由。 不过你们两个最好悄悄地住到那间仓库里，仓库内部的防御魔术更是重中之重，院子和主宅里多设置一些隐秘的摄像头，监控室在主宅内设一个，同时在仓库里也秘密设置一个。” 走在虽然干净整洁却毫无“人气”的宅邸内。姬峰和卫宫切嗣三言两语之间便定下了一个“经典”的计略，而努力强迫自己认真聆听的远坂樱却还一知半解不明所以。 和身为“魔术师杀手”的卫宫切嗣比起来。樱的魔术能力或许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实战经验却与其天差地别“天”自然是卫宫切嗣。而姬峰虽然也没有太多实战经验，但他本人在计略方面很有天赋，又是计略的制定者，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想不明白的问题。 可是如果没有卫宫切嗣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执行者，姬峰自己根本无法顺利且及时地完成计略的布置。只能把具体的事情交给有希去办，这就是“理论派”智者的最大缺陷。 “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吗……也是个好主意。 十年之前楚轩在刚开场的时候就让saber使用出了最强的宝具攻击，一举消灭了固守港口仓库的色rvant，我们这次则要试图引诱其它色rvant前来监视甚至攻击。 不过我可以作为诱饵冒充前来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我的助手却无法伪装成色rvant，我们至少还需要一个色rvant配合行动。” 听了姬峰的布置，实战经验丰富，而且也很擅长使用各种阴谋诡计，甚至可以不择手段地杀死敌人的卫宫切嗣立即就洞悉了他的想法。 姬峰随口说出来的这个计策直接就把卫宫切嗣及其助手当成了摆在明面上迷惑敌人的诱饵，虽然他也考虑到了这对搭档的安危，但躲在仓库里仅能避免对方远程轰击主宅的危险，却避免不了色rvant在他们外出时伺机偷袭身为master的魔术师本人的危险，所以卫宫切嗣又主动问起了关于色rvant的安排。 “哈……好主意未必就是有用的主意，只不过是随手挖一个坑罢了，如果真的有人掉进去了才是好主意。 关于色rvant的话……不瞒你说，其实我的身份就是色rvant，而且职阶正是saber，master是远坂凛。” “因为我之前被误认成了楚轩，所以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家结成了盟友。尽管我就是楚轩的可能性现在已经大幅降低了，但我想双方的盟友关系应该不会改变毕竟我明显和楚轩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嘛。” 语气轻松地向卫宫切嗣及其助手表明了自己的色rvant身份之后，姬峰特地扭过头向远坂樱和伊莉雅、卡莲三姐妹点了点头，然后才面带歉意地接着对卫宫切嗣说道： “不过beerker现在正代替无法灵体化的我与我真正的master的搭档，而我本身并不是什么强力的色rvant，就算比assas私n更弱也有可能，所以无法给你提供足够的帮助，反倒还需要你的支援。” “什、什么？！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你能详细给我解释一下吗？”(未完待续。) 37 当年的愿望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竟然是以色rvant的身份被召唤过来的。这样的话我也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楚轩了，但我认为你们应该是两个不同的人。 不过你们两个都很重视也很擅长收集分析情报，这一点简直就像是同一个人似的。刚才你说要去车站‘迎接’一下蕾缇希娅这个可疑的法国女人，而实际上她正是曾经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出现过的，由圣杯召唤出来维护秩序的色rvant。其职阶为乳ler，真名是贞德，英法百年战争中最著名的圣人。 呣……看来你好像并不是很惊讶，你已经知道了？” “嗯，虽然我为什么知道不能说出来，但我的确知道很多毕竟我是色rvant嘛。” 在连杯茶都没有的卫宫宅里，卫宫切嗣和姬峰等人随便找了间干净的空屋子坐了下来，迅速地交流了彼此所持有的信息，只不过卫宫切嗣所知道的隐秘消息身为轮回者的姬峰早就一清二楚了。 姬峰甚至都能猜测得到，楚轩在十年前肯定用什么方法忽悠住了降临在蕾缇希娅身上的贞德，使其主动放弃了乳ler的职阶，以普通色rvant的身份成为了楚轩的第二把利剑，而卫宫切嗣接下来讲述的秘辛亦证实了他的猜测： “我之所以知道得这么多，是因为贞德同样将自己的愿意托付给了楚轩，并且加入我们一方战斗到了最后…… …… ……这些是连爱因兹贝伦家都不知道的隐秘细节，不过我原本以为知不知道都完全无所谓了，却没想到原本在六十年后才会再度开始的圣杯战争竟然仅过了十年就仓促启动了。 这是‘御三家’共同决定的吗？虽说圣杯固定了‘孔’之后只完成了楚轩的愿望，帮助他到达了‘根源’，而举起圣杯的saber则突然消失了，没有动用剩下的魔力完成自己的愿望，但即使是向圣杯里少许魔力。其消耗对于底蕴并不十分雄厚的‘御三家’来说也是巨大的吧。” “的确是共同决定，但补充魔力的消耗是由爱因兹贝伦家一力承担的，毕竟提前启动圣杯也只是爱因兹贝伦一家的诉求。 伊莉雅、樱和卡莲是希望利用圣杯找到爸爸，但爱因兹贝伦的家主原本应该已经对漫长的等待感觉不耐烦了，但又怕理应顺利到达了‘根源’的楚轩自行回归之后，看到他和妻子唯一的女儿被改造成了小圣杯而震怒，所以不得不暂且忍耐，直到伊莉雅自己强烈要求成为小圣杯才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 “是这样啊……嗯，应该便是如此了。 十年前我也曾和爱因兹贝伦的家主打过交道，那个老人实在不像是为了满足‘孙女’们的愿望可以倾尽所有的类型。” “不管怎么说。爱因兹贝伦家主的愿望和伊莉雅她们的愿望并不冲突，双方的目标都是再一次开启通往‘根源’的‘孔’看一看，而我的出现完全属于意外之喜。 至于我的master远坂凛的愿望……她貌似只是想赢而已，只要我和她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就算请她许下开启通往‘根源’的‘孔’也没问题，我想身为魔术师的她应该也不介意看一看绝大多数魔术师拼死都想到达的‘根源’究竟是怎样的地方。 除去beerker想要一个没有谎言的世界，现在我们这一方的所有人都可以拥有一个相同的愿望，所以我们的联盟是牢不可破的。 不知道你和贞德又是将什么样的愿望托付给了楚轩？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替贞德完成愿望。并且说服她再次与我们并肩作战！” 得知十年前的楚轩果然将贞德拉上了自己的战车，姬峰现在当然想要照葫芦画瓢地复制一遍，毕竟他的相貌便是“合法”接收楚轩所有“遗产”最有力的证明。而姬峰虽然没有说明对贞德的安排，卫宫切嗣却马上就能想到。贞德加入己方之后肯定是会冒充saber与自己搭档，因此他自然也非常赞成姬峰去试着接触一下贞德： “抱歉，我不知道楚轩向贞德承诺了什么才让她放弃乳ler的身份加入了我们。 但你应该去试试，不管是身为守护圣杯战争本身的乳ler。还是出于贞德这位圣人自己的意愿，她都不会随便伤害你，你前去招揽的风险是零。 至于我的愿望…… 十几年前我和楚轩曾经为了竞争成为爱因兹贝伦家代理master的资格而较量过一场。当时我原本想要借助圣杯实现‘世界和平’这个不可能实现的奇迹，但楚轩告诉我这同样是不可能的，至少冬木市的那个圣杯做不到。 不过我并非被楚轩说服才放弃了成为爱因兹贝伦家代理master的资格，我是在正面战斗中被楚轩打败的。 只是楚轩随后又私下联系了我，希望能与我合作。而他所给出的最主要的报酬，便是向我承诺在到达‘根源’以后，终有一天会回到这里帮助我尽量实现这个愿望。 我到现在其实也仍然相信着他，只不过‘终有一天’的那一天始终没有来临，直到看起来和楚轩很有关系的你再次与我联系。或许楚轩本人也会出现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又或许他以后的哪一天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但我觉得现在先让你来设法替楚轩完成一下这个承诺也不错。 事实上我一直觉得有些后悔。虽然我相信他不会胡乱承诺，更没有必要只是为了与我合作就胡乱承诺，但我始终想不出来他到底要怎样完成‘世界和平’这种愿望。早知道他到达‘根源’以后会一去不复返，我应该先问清楚他想要怎么做才对，这样我在等待的时候也可以先试着做些什么他的方法理应比我的方法更有效，否则我也没有必要期待了。” 说到自己的愿望和楚轩的承诺，卫宫切嗣那张冷静得近乎冷漠的脸上泛起了一点奇怪的表情，好像是稍微有点害羞似的。也不知道他是觉得自己的愿望丢脸，还是觉得自己盲目地相信楚轩这件事丢脸。 作为一个智商正常的成年人，他也清楚自己的愿望好像根本不可能实现，就算是楚轩也一样没有办法，他只不过是明知不可能也要尽力为之罢了。可是……或许是因为“男人的直觉”吧，就算明知不可能，但楚轩既然主动向他承诺过了，卫宫切嗣便相信楚轩真的能够做到了！(未完待续。) 39 迎接蕾缇希娅 “远坂同学，下周见啊~” “哦，下周见。” “远坂同学，白白~” “嗯，拜拜。” “远坂，我们几个中午打算去蛋糕店大吃一顿自助式蛋糕，由纪昨天也想邀请你来着，可没想到你昨天竟然缺席了。你要一起来吗？” “莳寺啊，抱歉，我最近恐怕都会比较忙，谢谢你们的邀请。 那些站在校门口的人就是来等我的，是来冬木小住的外国亲戚吧，所以我就先走了。” “哦、哦……不过远坂你竟然有那样的外国亲戚呢！ 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天生的银发吧？真好呢，简直就像是住在城堡里的公主一样！身后好像还带着女仆和保镖呢！” 周六中午，只上半天课的私立穗群原学园里处处都是相约吃饭玩耍的学生，像远坂凛这样中午还要独自回家吃饭的“不合群人士”往往铃声一响就立即低着头向教室外冲，比她更加落落大方答应得体的“不合群人士”应该是不存在的。 不过远坂凛也不是因为过于清高才故意让自己离群索居的，但是她的魔术师身份或许随时就会将旁人卷入什么危险的事件中，所以为了双方考虑，她还是和别人维持表面上的来往就好。 尽管那种将朋友卷入危险的情况到目前为止还一次都没有发生，可是看到校门外面非常显眼的伊莉雅斯菲尔和她的女仆妹妹们，跟在伊莉雅斯菲尔身旁就相当显眼的姬峰、有希，以及一对保镖似的陌生中年男女，远坂凛预感危险或许已经悄然临近了.pbtt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虽然早上我忘记交代你们不要来学校等我，但你们应该也知道自己有多显眼的吧！ 而、而且还开着加长的车子……” 来到姬峰和伊莉雅等人的面前，远坂凛脸上带着优雅而温和的微笑，非常小声地埋怨了他们两句。 这当真是一个典型的戴着面具做人的家伙，但却并不讨厌，只是让人感觉有些遗憾罢了。姬峰无所谓地朝她耸了耸肩膀，并且简单向她介绍了一下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的身份。然后大家一起坐上加长型的轿车向冬木市车站驶去。 等到下车的时候，远坂凛已经基本了解了姬峰他们上午的谈话。虽说姬峰是不是楚轩她都无所谓，可是看到伊莉雅斯菲尔和卡莲全都是一副脸色阴沉的样子，她也忍不住悄悄地把姬峰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我说。伊莉雅原本以为你是她的爸爸，所以很黏着你吧，但现在她发现自己上当了……我们这个因为稀奇古怪的理由而缔结的同盟还能继续下去吗？我怎么觉得她清醒过来之后说不定会从背后捅你一刀。” “呃……应该是不会的吧，不过我也有所防备，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杀死的。 倒是和你一起行动的beerker。不管她外表多么温柔你也要小心，她可是个病娇角色，一旦疯狂起来就连我都害怕。” 就像远坂凛担心姬峰一样，姬峰心里也同样担心着远坂凛，他自己还有长门大萌神有希贴身保护，但远坂凛就只能依靠自己的社交技能与beerker周旋了，姬峰唯一可以给她提供的建议就是绝对不要在beerker的面前说谎。 “车要到了。” 凛和姬峰还没说上几句“悄悄话”，一直沉默不语的有希突然走过来提醒了他们一句，姬峰立即明白她说的是蕾缇希娅乘坐的电车快要到站了。 等到电车进站，姬峰他们看到的是一个身材并不高挑。但胸部却异常丰满的时尚女郎，就算旁人不知道这个金发的外国女人来自时尚之都巴黎，也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将周围那些打扮也算时髦靓丽的日本女性全都压得低头含胸喘不过气来。 “咦，你、你们是……” 拎着一个小巧旅行箱的蕾缇希娅刚刚走出车门，便立即注意到了在人群中非常显眼的伊莉雅斯菲尔和眼镜反光的姬峰，不过当她面带激动地快步走到伊莉雅和姬峰面前之后，脸上又露出了些许疑惑的表情，看来她也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两个年轻人与爱丽斯菲尔和楚轩的不同。 不……她疑惑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了“爱丽斯菲尔”的身上，好像觉得这个竟然真的被丈夫复活了的美丽女性有些不太对劲。直到姬峰主动摘下了那副总是诡异地反射着光芒的平光眼镜。她才确定这两个年轻人并非十年前给她和贞德留下的深刻印象的那对夫妇。 “啊，你们也在！你们倒是明显变老了……抱、抱歉，我一时口快……” 激动的情绪缓和之后，比十年前成熟得多。但仍旧还是处女的蕾缇希娅立即又注意到了已经十年没见的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贞德使用特攻宝具“红莲之圣女”净化了从圣杯里涌出的“黑泥”以后便消失了，暂时陷入昏迷的蕾缇希娅正是被久宇舞弥所照顾，并且从她口中得知了最后的结局，就连返程的旅费都多亏了对方的资助。 当然卫宫先生也是一个好人，但在蕾缇希娅的记忆里，他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和自己说过话。所以来自法国乡村的少女只能充满敬畏地在心里默默地连他一起感谢。 从蕾缇希娅登上返回巴黎的飞机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没有和这两个人联系过 。按照久宇舞弥所说，冬木市的圣杯战争每六十年才会举行一次，等到下一次圣杯战争开始的时候他们就算都活着也已经七老八十了。 因此蕾缇希娅原本已经在心中和魔术世界、和圣杯战争、和贞德永别了，她原本打算把自己在冬木市的所见所闻一直埋在心里，然后平凡地度过自己的一生，等到六十年以后再坐在躺椅中远远地眺望着东方，面带微笑地默默回想着自己还是少女时的奇妙经历，也顺便在心里想一想贞德是否还会出现，那个眼镜反光的华夏男人又是否真的复活了他的妻子…… 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仅仅过了十年，她竟然又一次被牵扯到了圣杯战争之中，又一次来到了日本的冬木市，而且又一次见到了十年前的那些“故人”！ 这命运……还真是奇妙无比啊！(未完待续。) 40 贞德拒绝 ps：感谢星空渺尘★star打赏一万起点币~ 都是老读者了，但这本书咱实在受之有愧啊！ “……原来如此，爱丽的女儿们都长到这么大了……” 在车站附近的西餐厅里，已经进食完毕的蕾缇希娅……乳ler贞德很是优雅地放下了红茶的杯子，不无感慨地望着伊莉雅斯菲尔、樱和卡莲叹息了一声。 十年之前她曾经与爱丽斯菲尔、楚轩，以及楚轩的另一个色rvant，真名为阿尔托利亚的saber并肩作战，先后消灭了caster玉藻前、beerker弗兰肯斯坦，最终高唱着“主啊，委以此身”的临终诗篇，将自身化作火焰之剑，以生命为代价焚尽了隐藏在圣杯之中的avenger安哥拉?曼纽。 这并非是因为她对圣杯有什么企图，她之所以放弃乳ler的职阶，以saber的身份与楚轩缔结契约，主要是因为不如此她便无法守护圣杯战争的框架，之后才是为了“顺便”帮助一下单纯善良却又命途多舛的爱丽斯菲尔。 再次降临之后，贞德虽然也从蕾缇希娅的记忆中得知了圣杯战争的最终结果，但却不知道在那以后，成功到达了“根源”的楚轩又是否像他所承诺的一样，成功地复活了妻子爱丽斯菲尔、并且消灭……甚至拯救了avenger开膛手杰克。 另外阿尔托利亚的愿望不知道实现了没有，她最开始的愿望貌似已经因为楚轩的训斥而产生了严重的动摇，而贞德虽然说不出像楚轩那样既高深又明白的大道理，却也觉得她的愿望着实太过悲哀，简直比被英国人控制下的宗教裁判所送上了火刑架的自己更加悲哀！ “倒是你……姬峰先生，你究竟是谁呢？ 身为乳ler的我十分确定，你果然是真名为姬峰的saber。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让人觉得奇怪，你难道也是人造人之类的存在吗？可是这样的你又为什么……又是怎么成为色rvant的呢？” 想到爱丽斯菲尔的事情、阿尔托利亚的事情，以及楚轩的事情，贞德疑惑而又好奇地将视线投向了坐在远坂凛的身边。与伊莉雅斯菲尔距离很远的姬峰身上。 直到这个高中生或大学生年龄的男生主动摘下那副总是诡异地反射着光芒的平光眼镜之前，她和蕾缇希娅都以为他一定是楚轩呢，毕竟他和楚轩的相似程度可比伊莉雅和爱丽的相似程度更高，至少无法从外形尤其是胸部的差距上看出不同。可是等他摘下眼镜之后。不管是她还是蕾缇希娅就都不再把这个完全陌生的年轻男人当成楚轩了。 以乳ler的职阶被召唤出来的时候，贞德具有“真名看破”的职阶技能，所有她直接看见的色rvant的真名、职阶和能力情报都会自动暴露出来。对方有隐藏真名及能力的固有技能或宝具时，则须按照幸运等级来判定。 虽说贞德的幸运等级只不过是相当一般的c级，但姬峰的所有信息她都能够一览无遗。并不存在被隐藏的问题。而编造假信息欺骗乳ler是不可能的，作为守护秩序的色rvant，乳ler可以被隐瞒，却无法被欺骗，这是规则的底线。 “抱歉，我虽然也有所猜测，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我无法将我的猜测告诉你们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我觉得继续纠结我和楚轩之间的关系没有什么意义。你们也不要再把我当成爸爸，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金闪闪好了。” “金闪闪？” “这是一个自黑的梗，等到我穿上铠甲你们自然就明白了。” 从遇见伊莉雅她们开始，姬峰就一直被这个世界里的“剧情人物”们当成楚轩，搞得他现在都觉得腻歪了。借着贞德利用乳ler的职阶技能确定自己身份的机会，他也终于把一直想对这些将自己当作楚轩，或者希望自己就是楚轩的人说的话痛痛快快地说出了口，然后念头果真又通达了许多。 尽管他很喜欢cosplay楚轩，也希望成为像楚轩那样的智者，但他可不愿意让楚轩取代自己的存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才是主角，唯有这个位置他是绝对不会拱手让人的就像春日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出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团长宝座一样！ “接下来的话我也直说了，贞德小姐，虽然我并非楚轩。但我有意继承楚轩留下的因果，也愿意代替楚轩完成他曾经许下的承诺，所以我也想要邀请你再次加入我们一方，为了胜利、也为了维护圣杯战争的秩序而战。 既然这一次你又作为乳ler被召唤了出来，就说明圣杯认为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仍然需要乳ler来维持秩序才能顺利进行下去的吧？” “这……” 姬峰提起“正事”之后，贞德的表情立即变得严肃了起来。而且她还不自觉地挺直地脊背，让原本就相当吸引眼球的胸部更加突出了。但不管是姬峰还是卫宫切嗣都目不斜视地关注着她脸上的凝重表情，倒是在座的几个女孩子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稍微投向了那里，并且不知不觉就缩起了身子。 “对不起，我暂时不会考虑放弃乳ler的职阶。” 没过多久，脸蛋比十年前更加成熟了一些的贞德语气坚定地拒绝了姬峰的邀请。这不是因为姬峰并非楚轩，现在就算楚轩亲自前来游说，她也不打算立即加入楚轩一方，毕竟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和上一次又有不同： “到现在为止，色rvant的数量虽然已经有了七个，但是还有一个职阶尚未被召唤出来。 上一次圣杯战争我大概是因为违规出现的avenger开膛手杰克才被圣杯所召唤，而这一次我在圣杯战争正式开始之前便被提前召唤了出来，恐怕还是因为那个开膛手杰克……又或者别的什么违规色rvant的缘故。 虽然我的确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志决定是否放弃乳ler的身份，但我既然作为乳ler被召唤了出来，还是希望能够尽量以乳ler的身份守护好圣杯战争的框架的。 如果这次的圣杯战争发展到了我认为不加入你们就无法维持秩序的境地，那么我自然会加入你们。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再等一等、看一看，如果即使这样你们也愿意给我提供恰当的帮助就再好不过了。” “没问题！我们是朋友嘛！ 那么就请卫宫先生和久宇小姐和你一起行动吧，卫宫先生在这里也有自己的住处。而我们这些master和色rvant……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远坂家进行我们自己的圣杯战争吧！”(未完待续。) 41 柳洞一成的日常 “……间桐慎二！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今天早上被远坂拒绝心情不好，但也不能胡乱用一年级的学弟撒气吧！再这样子一年级的男生也都要被你赶跑了！” “啰嗦！我只不过是指出他们技术动作上的错误而已，完全是‘爱之深，责之切’！既没有才能又没有毅力的家伙早点滚蛋对他自己和社团都有好处！ 而且社团里不也还有很多人都坚持下来了吗！” “你还有脸说！ 间桐慎二，我看在你是弓道部副主将的份儿上已经忍你很久了！今天我就和你说清楚！ 你看看你把弓道部都搞成什么样子了！留下来的同级生和后辈不是漂亮的女生就是少数几个不得不奉承讨好你的男生，而且许多前辈也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找借口退社了！ 是！你风流倜傥，又是名门大少爷，只要给某些女生稍微抛一抛媚眼就能迷得她们团团转，但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能被你迷住的都是什么人！像远坂、像我这样才貌双全的美人有哪个不是尽量离你远点！” “闭嘴！给我闭嘴！我早晚会要远坂好看的！ 虽然你是弓道部的主将，但我才是弓道部真正的王牌！我只不过是懒得和学生会打交道，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处理杂务上面，所以才让你当上了主将！ 我是王牌，那么理所当然应该拥有王牌的待遇！谁不服气就来挑战我啊！我一直欢迎任何人来挑战！ 不过才能上的差距可不是……” 周六的下午，除了少数对社团活动特别热心的学生和工作认真勤勉的学生会长柳洞一成之外，绝大多数学生在中午放学的时候便已经离开了学校。某些社团甚至因为绝大多数部员都想翘掉社团活动一起出去玩，而不得不把出去玩……不，是校外参观当作本社团今日下午的社团活动。 下午三点一刻，提前“释放”了学生会其他成员的柳洞一成本想最后巡视一遍校园就离开，却被弓道部专用的弓道场后面传来的争吵声吸引了过去，竟然驻足听着弓道部的主将美缀绫子和副主将间桐慎二吵了好几分钟。 哎呀呀……这可真是难办啊，如果吵架的是别的什么人。他此时肯定已经威严满满地走过去喝止并调解矛盾了，可是弓道部的那两位和他都有些不对付……不过他与美缀绫子之间只是因为经费问题对立，而他和间桐慎二则完全是相性不合吧。 但讽刺的是，他虽然看美缀绫子比较顺眼。双方却因为社团经费分配的问题有着尖锐的矛盾冲突；而他和间桐慎二虽然互相不怎么感冒，却仍然保持着既不好也不坏的普通同学关系。 “呼……终于走了。” 就在柳洞一成踌躇不前的时候，美缀绫子和间桐慎二已经不欢而散，或者说是后者单方面地扬长而去，身为主将却并非王牌的前者气得直跺脚。却拿后者根本没有办法。 既然没有发生肢体冲突，那么他这个学生会长也就不必露面了，社团内部的冲突还是在社团内部自行解决比较好，就算他是学生会长……正因为他是学生会长，所以更不应该把手伸得太长。 不过……得意洋洋的间桐慎二或许不知道吧？美缀绫子虽然在弓术上逊他一筹，却并非因为她的才能不足，而是因为弓术原本就是她练习最少的一项武艺，但即使如此她也拥有足以被大家认可的实力。 柳洞一成可是很清楚的，那个生气得紧紧攥着拳头，但好像也只能攥着拳头而已的美缀绫子。其实正在本市的空手道道场内担任“师范代”的工作，她那略显秀气的拳头说不定能够一击打破十枚瓦片，像间桐慎二这种油头粉面的男人她能一个打十个。 而且空手道还并不是出身武术世家的美缀绫子最拿手的武艺，据说这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天才少女最擅薙刀，一柄薙刀舞起来简直如同关公再世……不过她习练的应该只是女性专用的女子薙刀术罢了。 至于柳洞一成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关于美缀绫子的事情……这绝对不是因为他对那个英姿飒爽的天才武术少女怀有爱慕之心，而是因为他虽然戴着眼镜像个文质彬彬的“秀才”一样，但却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斯文。他其实也很擅长拳术，在自家的寺庙里还经常与借住于此的葛木宗一郎老师一起练习空手道…… 咳！总之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对“武术界”的事情也有所了解，而且柳洞家不管怎么说也是本地历史悠久的名门之一。“门第”其实比武艺传家的美缀家还要高一点，就算他对美缀家的女儿了解多一点也是非常非常正常的。 “好了，校内巡视完毕，我也终于可以回去了。” 悄悄地从弓道场附近离开之后。柳洞一成坚持转完了剩下几个地方，才结束了例行的校内巡视工作。 其实这工作并非学校所规定的，只不过他自己太有责任感，所以总是想尽量把事情做到最好，才自己给自己增加了许多工作量。 可是他即使在学生会内部严厉得被其他成员当作鬼一样敬畏，却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己擅自增加的这些工作分派给其他成员。就算其他人主动要求帮忙，他也仍然会把大头留给自己，只是为了不拒绝对方的好意才适当地分出一部分工作。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从初中到高中都一直担任学生会长，严于律己当然很好，但同时还严于律人的话，就算大家明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公平、真正的一视同仁，心里也仍然会生出怨言。 所以想要把事情办得更好、远超他人期待得好，他就只能自己多承担一些工作了毕竟这些额外的工作也都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作为一个人，柳洞一成认为自己是优秀的，既不会让家名蒙羞，也不会让父兄失望。他乐在其中，却又不会因此而骄傲自满，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人比他更加优秀了。 就这样一直努力下去，然后顺利继承家业，在新时代里维持住柳洞寺的香火，甚至设法将柳洞寺发扬光大……这便是他这个普通的优秀人才理所当然的人生道路了。他虽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是作为一个少年人，尤其是稍微有一点灵力的少年人，有时他也会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如果他的灵力像金蝉子那样强的话，或许他也能够成为骑着白马的圣僧，在猴子、猪和河童的保护下前往西天取经什么的吧。(未完待续。) 42 最后的MASTER！柳洞一成！ “我来了！ 父亲，我去宗一郎哥哥那里了。” 刚从学校到自家的寺庙，柳洞一成就立即换上了空手道服，然后随便和身为寺庙主持的爸爸打了声招呼，就又去找寄住在他家寺庙里的葛木宗一郎老师练习拳法了。 是的，自家的寺庙！日本的和尚、神主、尼姑、巫女基本都是可以结婚的，而日本的寺庙和神社也是可以传家的，另外大多数继承寺庙的年轻人在日本都可以算是富二代，是普通家庭的孩子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听到这种把寺庙当作家产的“地方特色”，不太了解宗教的普通华夏人大概会惊诧不已，但真正的华夏信徒却并不会觉得奇怪。因为华夏的寺庙其实也分“子孙寺”和“十方丛林寺”两种，其中子孙寺的住众大多是住持的徒子徒孙，外来僧人很难进入，寺庙里重要的管理职位也由其师徒代代相承。 当然，虽说华夏的和尚不允许结婚，但寺庙继承这方面的龌龊在武侠小说盛行之前其实就早已是“圈子”内公开的秘密了，只不过所谓的“华夏特色”就是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而已。 “咦？那个嫂子，这位是” 在通往葛木夫妇长期寄宿的客房的走廊上，柳洞一成看见葛木宗一郎的“新婚妻子”正在和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外国女孩说话。 宗一郎哥哥的这位娇妻虽然披着连眼睛都遮挡住了的连帽斗篷，但是柳洞一成和柳洞寺里的其他人却并不觉得奇怪或者说完全视而不见才对。而且不光是打扮怪异，仔细想一想，柳洞寺的众人其实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大家都只知道她是几天前出现在葛木老师身边的新婚妻子。 不过最应该奇怪的，其实是柳洞寺里的所有人都从来没有感到奇怪这一点吧！ “he11o我叫玛塔，是这位太太的朋友。 现在我们也是朋友了，请多关照啦” 还没等嫂子开口，她身边那个胸部大得吓人的外国女孩就已经绽放出了有如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非常活泼地摆着小手向柳洞一成打了个招呼。尽管柳洞一成自认为对美色的诱惑很有抵抗力。但他的心脏却还是不争气地跳了一下，好像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某根琴弦突然被拨动了似的。 “哦、哦你好，我是柳洞一成。” 真是不可思议，仅仅是打了个招呼。进行了不能再简单的自我介绍，柳洞一成就感觉自己已经和对面的那个阳光女孩成为了朋友。既然是朋友嘛，那么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寺庙里的其他人又知不知道后院多出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外国人，她是来干什么这些都不重要了。 “啊。对了，嫂子，我是来找宗一郎哥哥的，他在屋里吗？” 打过招呼以后，柳洞一成立即就忽略了玛塔的存在，转而向葛木的妻子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这样对待刚认识的朋友简直太失礼了，不过柳洞一成却丝毫没有自觉，而葛木的妻子和玛塔自己好像也没有任何意见。 “宗一郎大人刚才正在屋内整理教案，现在大概也快要完成了吧。” “一成吗，进来吧。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好的，打扰了。” 因为屋内和屋外仅仅隔着一扇纸门，柳洞一成并未刻意压低的声音直接被葛木老师听到了。他对嫂子和玛塔点了点头，然后便拉开纸门走进了屋内，等到他和换上了运动服的葛木老师一起出来的时候，门外的两人已经不知所踪。 离开屋内，柳洞一成和葛木老师肩并肩地向院子后面那片特地在林间清理出的空地走去。 早在几年之前，葛木宗一郎刚刚寄宿在柳洞寺不久，还没有成为老师的时候，柳洞一成便已经开始和这个沉默而刻板的男人练习空手道等拳法了。虽然葛木宗一郎的表情相当木然。性子也很清冷执拗，但柳洞一成的爸爸、哥哥，还有他自己都很喜欢这个男人，现在“宗一郎哥哥”更是成为了他第二尊敬的人。排名仅次于他的亲生哥哥柳洞零观。 “一成，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恐怕会比较忙，今天这便是最后的锻炼了。” “诶？什么事这么忙？最近学校也没有什么安排吧？” “别的事，是你嫂子那边的事，我必须陪一周左右。” “哦一周啊，那好吧。下一周我自己练习，宗一郎哥哥好好陪嫂子就可以了。” 在林间的空地上，葛木老师木讷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少许犹豫，然后才用平静而低沉的声音向柳洞一成道明了下一周他将终止空手道练习以及其它一切“杂事”的事情。 柳洞一成虽然感到相当奇怪，可是葛木老师一说这事与自己的“妻子”有关，他就立即善解人意地接受了这件事，接着争分夺秒地开始了最后的这一次练习，再没有多询问一个字。 “咝 咦？” “怎么了？难道是刚才攻击的时候受伤了？” 在两个人对练的过程中，柳洞一成打着打着突然就停了下来，然后相当疑惑地举起了突然间疼起来的左手看了看。而在他对面的葛木老师也同样现了他的异常在红色的鲜血顺着他的左手指尖滴落下来之前，因为“某种原因”而对血的气味相当敏感的葛木老师就已经嗅到了什么，但是直到刚才为止，柳洞一成的左手却都还没有这种气味。 “我也不这、这是什么！” “咦？” 看到自己左手背上自动裂开的皮肤，柳洞一成也着实感到相当疑惑。但是他和葛木老师下一秒钟就惊讶地现，他脚下的地面貌似因为鲜血滴落而浮现出了一个光的西洋式魔法阵就像在动画片里出现的那种魔法阵一样！ “怎、怎么会如此之巧！” 柳洞一成和葛木宗一郎的注意力才刚刚被地面上的光魔法阵吸引了几秒，葛木老师的太太就瞬间出现在了丈夫的身边，简直就像是使用了瞬间移动的魔法一样。 可是还没等柳洞一成产生惊讶的念头，一个手持短棍的男性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但是还没等完全凝聚成型，便又“嘭”的一声爆炸了，随后在烟雾里出现了一个穿着上半身相当暴露的连衣长裙，手里拿着弓箭的银巨（河蟹）乳女子，肩膀上还坐着一只吉祥物般的小熊！(未完待续。)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 43 两个意识的Archer！ “什么情况裤ma！俺为啥变成了熊崽裤ma！！！” 魔法阵的光芒散去之后，柳洞一成竟然听到坐在穿着暴露的巨大胸部少女肩膀上的小熊说话了。≤≤小≤说，那是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虽然有些粗犷，但却并不显得粗野，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肉食系男子”的感觉。 只不过那个声音的主人已经变成了一只身长仅有二十厘米左右的“毛球”，若不是它身上穿着古希腊式样的简单衣物，爪子上还激动地挥舞着一根小棒子，就和动物园里的那些小熊崽没有任何两样。 而目瞪口呆的柳洞一成推了推眼镜定睛一看，发现这只像人一样的熊崽竟然长着一张囧脸，无论它做出怎样的表情，那双“八”字型的眼皮总是往下耷拉，让人一看就想要发笑。 “哇俄里翁！我心爱的俄里翁！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真、真是可爱极了（心型符号）” “呜……呜呜！” 还没等柳洞一成笑出声，取代刚开始那个高大的男子身影出现的巨大胸部美少女就一把拽下了肩膀上的熊崽，举在手上好一阵端详，然后满心欢喜地将这可爱的萌物箍在了自己的胸前。 不过据柳洞一成的观察，那只发出年轻男人声音的熊崽貌似一点都不高兴，因为体型过小，它的整个脑袋都埋在了少女那对极其夸张的胸部之中，即使是在旁边看着的人都开始感觉呼吸困难了。 “咦？俄里翁？俄里翁！ 你怎么了？你怎么不动了！你不要死！” “噗、噗哈……俺、俺刚才好像已经看到阿刻戎河了，卡隆的船正缓缓向俺驶来，真是太可怕了裤ma！” 直到原本拼命挣扎的熊崽四肢无力地垂了下来，貌似很有些胸大无脑的美少女才惊恐地摇晃起了熊崽那已经瘫软得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似的残躯，好歹将它从冥河岸边呼唤了回来。 柳洞一成感觉这个奇怪的外国少女和她附带的这只像人一样的奇怪熊崽口中冒出的几个片假名的舶来词好像有点耳熟，特别是卡隆、船、河流这三个词语，拼凑在一起好像与某部日本的男孩子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的著名漫画有关，但此时此刻他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部漫画了即使他看过的漫画就只有寥寥几部。 “呵呵……” 正当柳洞一成努力运转着因为过于震惊而变得迟钝了许多的脑筋，试图回想起那部挂在嘴边但就是说不出口的漫画。不知何时出现在葛木宗一郎哥哥旁边的嫂子突然轻笑了起来。然后她主动上前两步，颇为优雅地向带着熊崽的巨大胸部少女行了个异国的礼节，语气略显恭敬地问道： “这只……这位熊先生若是海皇波塞冬之子俄里翁的话，那么您难道是奥林匹斯山上的阿尔忒弥斯女神？” “你是哪位？看你的礼节。应该也是我们那个时代的贵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与俄里翁之外的人打交道的时候，那个貌似胸大无脑的美少女好像立即就变得精明了起来，原本色气满满诱人犯罪的身材也立即被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气息包裹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柳洞一成好像看到那个巨大胸部美少女如同海浪一般的银色长发上散发出了一层如同月亮般皎洁的光芒。只是在阳光的照耀下看不分明。如果不看她那身露出了大半胸部和小半腹部的奇怪连衣裙，倒还真像是传说中的月之女神阿尔忒弥斯。 啊……他刚才一直没想起来的漫画也突然从记忆的角落里蹦出来了！《圣斗士星矢》为了希腊神话中的女神雅典娜而战的圣斗士嘛，后来还与海皇波寒冬、冥王哈迪斯的圣斗士打过。 “哎……咦？你、你是谁？” 想起《圣斗士星矢》的同时，头脑变得一片清明的柳洞一成突然反应了过来站在宗一郎哥哥身前的那个用斗篷包裹住全身的可疑女人是谁啊？他之前有在寺里见过她吗？ “啊呀……我的魔术竟然失效了吗？ 不过也是，你的色rvant毕竟是阿尔忒弥斯女神……和俄里翁，连带着让你对魔术的抗性也上升了。” 看到柳洞一成竟然摆脱了自己的催眠魔术，葛木宗一郎的“新婚妻子”、职阶为caster的色rvant美狄亚稍微惊讶了一下，但也只不过惊讶了一下而已。面对阿尔忒弥斯和柳洞一成不信任的目光，这个神秘的女人仿佛没有脚的黑色幽灵一般“飘”回了葛木宗一郎的身边，语气很是委婉地回答道： “我只是区区一个不祥之人罢了。即使是阿尔忒弥斯女神也不会庇佑我吧。 一成君哟，没想到你竟然也成为了master……而且还是借助我所绘制的魔法阵召唤出了自己的色rvant，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运吧。那么重新进行一下自我介绍，我是葛木宗一郎大人的色rvant，职阶为caster。 尽管宗一郎大人希望我尽量不要将你和柳洞寺的人卷入圣杯战争，但你却自己卷入了进来。那么我就先为你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并非魔术师的你还根本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吧……” 作为一个智商相当高，人生经历又异常丰富的熟女色rvant，美狄亚游刃有余地化解了奥林匹斯三大处女神之一的阿尔忒弥斯及其master柳洞一成的质询，并将话题转移到了圣杯战争上面。等到她说明完毕。她不肯轻易暴露自身容貌的原因自然也就顺理成章地出来了： “……所以说，只要知晓了色rvant的真实身份，便可以根据神话传说或历史故事推测出他可能拥有的能力和宝具……甚至弱点。越是出名的色rvant就越是强大，但被其他参加者猜中身份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而某些战斗力极其强大的英雄比如阿喀琉斯。他的致命弱点也同样众所周知，在没有被猜中身份之前他是无敌的，但被猜中身份就有了被打败的可能。 一成君，因为你是宗一郎大人看重的弟弟所以我才提醒你，就算你知道了arher的真名最好也不要随便说出口。阿尔忒弥斯女神虽然没有阿喀琉斯那样的致命弱点，但俄里翁同样也可以算是她的弱点。 另外我有一件事非常奇怪……为什么你所召唤出来的是有两个意识的arher。而且俄里翁还变成了小熊……尊敬的阿尔忒弥斯女神，这应该与您有关吧？”(未完待续。) 44 月之暗面 “因、因为……人家不放心嘛！ 如果人家不在的话，俄里翁、俄里翁他……” 在caster美狄亚客气的询问中，身为奥林匹斯三大处女神之一的阿尔忒弥斯竟然如同恋爱中的少女一样扭捏了起来，看得柳洞一成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对月之女神阿尔忒弥斯的固有印象已经完全被颠覆了。 然后她兴高采烈地要求哥哥兑现承诺，但阿波罗却恶毒地哈哈笑道： “你过去看看吧！那团水草不就是俄里翁吗！” 阿尔忒弥斯得知自己亲手射杀了恋人，悲痛得当场昏倒；俄里翁忠实的伙伴西立乌斯在主人死去之后夜夜悲号。不食不眠，没过几天便随主人而去了。 众神之王宙斯得知这一惨剧唏嘘不已，于是收敛了俄里翁的尸首，并将他升到天上化作猎户座。西立乌斯也以自己的忠诚赢得了宙斯的同情，同样被升到天上继续陪伴在主人身旁，这就是大犬座。 为了不使西立乌斯寂寞，宙斯还特意给它找了个伙伴小犬座。此外宙斯知道俄里翁生前最喜欢打猎，就在他身边放了一只小小的猎物天兔座。而在更远的地方还有大熊座和小熊座供他狩猎。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阿尔忒弥斯便驾着她那银光闪烁的月亮车行驶于星河之中，陪伴着已经化为天上星辰的恋人俄里翁。也正是从此以后，无论阿波罗怎样追赶妹妹想要向她道歉，阿尔忒弥斯都不肯和阿波罗见面，于是月亮和太阳不再有任何交集。 尽管柳洞一成知道在希腊的神话传说中还有其它关于猎户座的故事，好像黄道十二宫的天蝎座也和猎户座很有关系，但他还是愿意相信caster所叙述的“事实”。 不……如果可能的话，他宁肯不相信这事实，也不希望阿尔忒弥斯和俄里翁拥有如此悲伤的回忆！他完全无法想像。阿波罗到底是多么恶毒，才能够想出如此残忍的毒计，竟然让妹妹亲手射杀恋人！ “如果人家不在的话，俄里翁他岂不是又要拈花惹草了吗！” 咦？什、什么？ 就在柳洞一成的内心仍然回荡着难以言喻的悲愤和哀伤的时候，他的耳朵好像突然出现了幻听的症状，不过当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望向阿尔忒弥斯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刚才还娇羞无限的美少女虽然脸蛋依旧布满红晕，嘴角依旧微微上翘，但眼神却变得阴郁而空洞，瞳孔几乎完全失去了焦距！ “扑通！” 大概是被这散发着莫名寒意的表情冻僵了。一直为自己变成了熊崽这件事喋喋不休的俄里翁犹如没有生命的冰块一样，从阿尔忒弥斯的肩头滚落到了地上。不过此时却没有任何人关注它，柳洞一成、美狄亚，甚至好像机器人一样冷漠的葛木宗一郎都满脸讶异地望着阿尔忒弥斯。不知道她怎么会说出俄里翁拈花惹草这样的话。 “呀！！！ 俄里翁！我心爱的俄里翁！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掉到了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眼神涣散的阿尔忒弥斯终于恢复了过来，并且立即尖叫着跪在了地上，将沾满了尘土的小熊俄里翁紧紧抱在了怀里，丝毫不在意尘土沾染了自己的衣裙。 哈……这个样子的阿尔忒弥斯才是正常的嘛！虽然有些胸大无脑。虽然有些天然呆，但却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更爱俄里翁，甚至担心他担心得不得了，感应到他要参加圣杯战争就硬挤进来代替他成为arher，这样的阿尔忒弥斯才是……呃……好像也不是那么正常啊！ “那、那个……嫂……caster，这是怎么回事？这位……阿尔忒弥斯女神和俄里翁之间的关系，好像和你说的不太一样啊？” 因为实在太过惊讶了，柳洞一成此时竟然主动靠近了连张脸都不敢露的可疑女人caster，而从不八卦的葛木宗一郎也同样默默地看着她，很想知道阿尔忒弥斯和俄里翁曾经的凄美爱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嗯……这个……” 在斗篷的帽子下面，caster的额头好像也冒出了汗珠，她吞吞吐吐地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小声地做出了一个并不十分确定的猜测： “在希腊神话里，关于俄里翁的故事并不只有一个版本。 据说……只是据说，俄里翁好像还曾经热烈追求过普勒阿得斯七姐妹，这七姐妹足足被他追了五年，最终不得不像天神宙斯求助，于是宙斯便将她们全都安置在天上，化作了七姊妹星团在东洋是叫做昴星团。 但也有说普勒阿得斯七姐妹是自己爱慕俄里翁，所以在他死后也一起升上天空，飞舞在猎户座的面前。 如果将这些传说对色rvant的影响也考虑在内，阿尔忒弥斯心里‘有所芥蒂’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哪、哪里正常了！这已经不是正常等级的吃醋了吧！” “呵呵……爱情总是将女人戏耍，痴情到最后盼到的却是背叛……” “咦？ca、caster？你怎么也……”(未完待续。) 45 美狄亚的联手提议 “咳……一成君，大概的情况你都已经知道了，接下来我有一个提议 请你与宗一郎大人联手如何？” 从沉重而又痛苦的回忆中摆脱出来之后，“背叛之魔女”美狄亚有些不好意思地假装咳嗽了一声，接着便顺理成章地向柳洞一成提出了结盟的请求。●⌒，. 虽然她的master葛木宗一郎是一个冷漠木讷如机器人一样的怪人，但是在她到来之前，柳洞一家人就已经和这样一个怪人成为了朋友，甚至将其视作家庭的一员，那么只是被赶鸭子上架而已的柳洞一成没有理由不和他的“宗一郎哥哥”联手的吧！ “哼！我才不想和藏头露尾的女人联手咧！ 既然你自称是和我们同一时代的人，那就更应该露出真面目了，毕竟我和俄里翁也都是有敌人的。如果你是阿波罗、阿佛洛狄忒、赫拉、普勒阿得斯姐妹、墨洛珀……或者与他们有关系的人，你自己也知道我会怎样对待你吧？” 抢在貌似有所意动的柳洞一成贸然答应caster的提议之前，一直抓着变成了熊崽的俄里翁，不让他离开自己太远的阿尔忒弥斯突然撇着嘴巴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尽管这位貌似胸大无脑的阿尔忒弥斯女神有时的确……怪了一点，但她大脑没有脱线的时候也还是很清醒的。即使她的一言一行好像都只不过是率性而为，却也因为狩猎女神的直觉而恰巧选中了最正确的道路。 “呵呵……说得也是，这是我欠考虑了。不过您大可放心，我与您的敌人并无瓜葛，而且从某方面来说，我和您还稍有渊源。 反正在我们联手之后，您也有可能通过我的魔法和宝具猜测出我的身份，那我还不如示之以诚，现在就主动道明自己的来历。” 在阿尔忒弥斯略带敌意的坦率目光中，全身包裹在连帽斗篷中的caster毫不在意地轻笑了两声。然后终于掀开了自己的帽子。 也许是因为很久没有在别人面前暴露过真容的缘故，她的眼帘稍微有些低垂，但还不至于像少女那般羞涩。 “咦……你的耳朵……” 柳洞一成第一次看到宗一郎哥哥这位“新婚妻子”的真容，对她那好像西方传说中的精灵一样又尖又长的耳朵有些诧异。但除此之外。他倒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嫂子”看上去眉清目秀、气质成熟、笑容温柔……感觉真是意外的不错，甚至连他都觉得这样的好女人嫁给比机器人强不了多少的宗一郎哥哥实在是可惜了。 “我是曾经的科尔基斯公主美狄亚，所习魔法主要来自冥月和魔法女神赫卡忒。 而您阿尔忒弥斯女神，在被描绘成手持圣火的姿态时，则会被认为是赫卡忒女神。” 作为一个应该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龄的成熟公主。美狄亚好像很擅长社交，竟然真的通过赫卡忒女神拐弯抹角地和阿尔忒弥斯女神拉上了关系。不过即使她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和来历，基本不怎么了解希腊神话的柳洞一成也完全不知道她究竟是哪位科尔基斯？赫卡忒？美狄亚？全都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单词啊！ “赫卡忒……科尔基斯……美狄亚？” 不光是柳洞一成，caster虽然道明了自己的根脚，但是贵人多忘事的阿尔忒弥斯女神却也仍旧一脸茫然。不过她好歹也曾经听说过科尔基斯这个国家，只是身为神祇的她一直高高在上，对区区一个科尔基斯公主完全没有印象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啊！科、科尔基斯公主美狄亚，那、那不是……” 沉默了许久之后，第一个想起美狄亚到底是哪位的竟然是已经变成了熊崽的俄里翁。不过这个貌似隐藏着花心大萝卜属性，英俊勇敢让女人迷醉的年轻猎人在提到美狄亚的时候声音竟然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那张囧字模样的熊脸上流露出了难以言喻的恐惧，就好像美狄亚是什么极其可怕的怪物似的，这让柳洞一成感到十分迷惑不解。 “是的，我就是那个‘背叛之魔女’美狄亚。 我曾经背叛了自己的父亲，用魔法暗中帮助伊阿宋完成了原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取得了他想要的金羊毛，然后还一起私奔。 父亲派弟弟追赶我们，我便杀死了弟弟，将其分尸并抛在了山上各处，只为了让父亲忙于收敛尸体。拖延他追赶的脚步。 跟随伊阿宋回国之后，我又用计杀死了他那篡夺王位的叔叔，但却只换来了他的忌惮。等到他有了新欢，我便杀死了为他所生的两个儿子。还用下了毒的衣服杀死了他的新欢，并且逃离了他的身边，致使他抑郁而亡！” “咝……” 在俄里翁开口讲述他所知道的“背叛之魔女”的“光辉事迹”之前，美狄亚干脆自己将自己的黑历史暴露了出来。她的语气颇有些愤愤不平，但柳洞一成却不可能大声称赞她干得漂亮，而只能因为她的无情和恶毒而倒吸一口凉气。 前有阿波罗。后有美狄亚，希腊神话里的阴毒角色实在是太多了吧！而且俄里翁貌似也并非什么专一的痴情男…… 听了美狄亚的故事，柳洞一成对希腊神话的印象愈发恶劣，甚至不由自主地耷拉下了嘴角。幸亏他还不知道长相极为清纯美丽的阿尔忒弥斯也曾因为母亲的命令就无情地射杀了尼俄柏的众多儿女，还因为卡吕冬国王俄纽斯在给众神献祭时忘记了她那份祭品就派遣凶残无比的卡吕冬野猪去践踏其国土，亦曾因为自己与阿佛洛狄忒的矛盾而指使野猪撞死了对方最爱的情人阿多尼斯，否则他肯定就对希腊的神话彻底绝望了。 “哈……原来你就是那个美狄亚啊，我对你的事情好像也有些印象。 嗯……你的遭遇还真是让人同情呢，不过是否与你联手还要看俄里翁的master的决定。” 等到美狄亚自曝其丑之后，阿尔忒弥斯才终于想起了她到底是谁。不过和男人们的不寒而栗不同，她对美狄亚为了爱情杀弟叛国，又疯狂报复变心的丈夫等恶行竟然报以理解和同情的态度，甚至并不排斥与其联手，这让柳洞一成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她实在是太过善良了。(未完待续。) 46 拥有太阳之眼的女性！ “一成君，虽然我过去的确曾经做出那样的事情，也被人称作‘背叛的魔女’，但我是绝对不会背叛宗一郎大人的！ 就算、就算你讨厌我，并没有与我联手的想法，也请不要伤害宗一郎大人！” 听到阿尔忒弥斯将结盟的决定权交给了俄里翁的master柳洞一成，美狄亚立即目露诚恳之色地乞求……甚至哀求起了柳洞一成，让这个正直却不失聪慧的少年感到实在是左右为难。 身为一个现代人，柳洞一成尽管自认为是严肃古板的“老古董”，却也不觉得美狄亚的所作所为完全无法原谅。的确，她把弟弟杀死并分尸，为了报复变心的丈夫又杀死了自己的两个亲生孩子，这都是极其恶毒、让人不由得心底发凉的疯狂行径，但也不能说事出无因…… 归根结底，还是美狄亚那阻扰自由恋爱的父亲和弟弟，以及美狄亚的丈夫伊阿宋有错在先，这个“背叛的魔女”好像从来都没有主动背叛过谁。 “那个……宗一郎哥哥，你是怎么想的呢？ 这位……只是你的色rvant吧？新婚妻子什么的……只是借口？” 踌躇了好几分钟之后，柳洞一成果然还是打算先询问一下“当事人”的想法再做决定。 葛木宗一郎哥哥在此之前是否知晓美狄亚的斑斑劣迹？如果他知道的话，又是出于何种考虑才同意和如此可怕的女人共同行动，甚至扮演新婚夫妇？ “另外……她说过色rvant和master其实都是为了争夺圣杯而来，只要获得圣杯就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吧？ 我倒是没想过要用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实现什么愿望，不过……宗一郎哥哥是想借助圣杯实现什么愿望呢？美狄亚、阿尔忒弥斯，以及俄里翁，你们又想实现什么愿望呢？” “过去并不代表全部。 我没有需要圣杯实现的愿望。 caster想要圣杯，我便陪她参加了。” 提问。回答。葛木宗一郎生硬但认真地分别回答了柳洞一成的几个问题，然后就闭上了嘴巴，一双好像没有人类情感的眼睛在并不怎么反光的镜片后面定定地望着既是弟弟也是学生的柳洞一成，好像是在询问他是否听明白了似的。 “啊……这样啊……嗯。” 听到了葛木宗一郎再清楚明了不过的回答，柳洞一成本能地想要再说些什么，但他沉吟了许久，却发现自己竟然除了点头应是就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宗一郎哥哥所说的完全是他私人的想法，但既然是他的私人想法，那别人就算认为这想法不妥、与自己的想法不一样也根本无可置喙因为这本来就是对方的私事。 “我所需要的只是圣杯中的大量魔力罢了，只要魔力足够。色rvant也可以一直留存在现世。但如果不从圣杯中汲取魔力，色rvant就只能从master或众多的人类身上获取魔力了。 至于我的愿望……现在就已经实现了，根本不需要什么圣杯。” 继葛木宗一郎之后，他的色rvant美狄亚也坦诚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尽管柳洞一成不会像相信宗一郎哥哥那样轻信她的话，可是这个“背叛之魔女”望向宗一郎哥哥的温柔眼神，却让他这种从来没有经历过恋爱的人也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割舍的爱慕眷恋。 “我只是因为担心俄里翁才特地赶来的，不过如果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话，我希望俄里翁永远只爱我一人。但即使没有圣杯，我相信俄里翁也肯定永远只爱我啦~ 俄里翁也肯定是这样想的吧？是吧？是?吧？是吧？” “诶？是、是的。当然了裤ma……囧。” “呀！太好了！亲爱的我最爱你了！亲亲~” 当着大家的面，阿尔忒弥斯就肆无忌惮地捧着俄里翁的脸猛亲了起来，不过因为她亲的是一只长着囧脸的可爱小熊……虽然实际上还没可爱到会让女孩子抱着猛亲的程度，但柳洞一成勉强也能够接受这一画面。 “对了。其实身为caster的我……还利用魔术师的身份召唤出了职阶为n的色rvant。 玛塔?哈丽，据说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著名间谍。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也可以用来打探消息。 玛塔，获得圣杯之后你想实现什么愿望？” 大概是看出了柳洞一成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向联手这边倾斜。美狄亚为了以示诚意，又主动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出现在了大家身边的n玛塔?哈丽暴露了出来。而在美狄亚进行介绍之前，不管是柳洞一成还是他的色rvant都完全没有看n的存在。 不……实际上大家明明看到了。却下意识地把她当成了自己这边的人，所以完全没有在意，这不用说也肯定n的间谍能力所致。 “波njour~ 我叫做玛格丽莎?赫特雷达?泽莱，艺名‘玛塔?哈丽’，职业……生前的职业是脱衣舞娘‘兼’双面间谍。 要是问我有什么想要通过圣杯实现的愿望的话……应该就是和自己爱的人一起创造幸福的家庭了吧。 毕竟在我生前……父亲经营的公司破产，不断重复外遇，母亲因为心力交瘁病倒，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而我自己的婚姻……也因为丈夫的暴力、嗜酒和外遇失败了。 哈哈……” 在柳洞一成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玛塔极其简单地讲述了一下自己前半段的悲惨人生，然后轻轻地皱着眉头，假装毫不在意地朝他笑了笑。那笑容仍然有如阳光般灿烂，但却因此而让人感觉格外心疼。少年直到现在也仍然无法相信，这个能够露出如此笑容的少女，其职业竟然是脱衣舞娘和间谍！ “不过嘛……我也知道自己作为英灵来说十分弱小，想要获得圣杯实现愿望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我早就放弃了。 但我既然被召唤了出来，就会尽量帮大家出一份力，我们一起加油吧！ 毕竟……我其实很感谢caster呢。 能够把声名狼藉的我召唤出来，让我亲眼看到两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终于变得美好、终于不再需要像我这样的女孩子‘为国捐躯’的世界……单单只是看到这样的世界，就让我觉得能够被召唤出来真的是太好了！” 不知道是出于演技还是出于真心，虽然胸部极大但脸蛋还有些青涩的玛塔?哈丽格外坦诚地表达了自己对caster的感谢，以及自己对这个美好世界的喜爱之情。 她的笑容有如阳光一样灿烂，柳洞一成感觉自己的内心深处都开始变得暖洋洋的了。一个这样的女孩子，最终却成为了脱衣舞娘和间谍，这绝对不可能单单只是她自甘堕落，更多的一定是世界的错啊！(未完待续。) 46拥有太阳之眼的女性！： 47 柳洞寺联盟 “我同意联手了！” 可以跻身史上最著名的十大超级间谍行列的阳光美少女玛塔?哈丽才刚刚飙了一下演技，年轻而正直的柳洞一成少年便马上抬起手推了下不怎么反光的圆框眼镜，表情激昂地答应了美狄亚的结盟请求当然美狄亚的演技也同样值得赞叹，女人天生就是演员这一结论当真没有冤枉或污蔑女性。》。》 “那、那个……你难道愿意相信我吗？” “什么？” 看到柳洞一成在自己开口之后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caster的结盟请求，身为assas私n的玛塔眼睛里马上泛起了点点泪光，并将重叠而握的双手放在了自己那对几乎堪比阿尔忒弥斯的巨大胸（河蟹）部上，就好像西子捧心一样惹人爱怜，看得从未有过恋爱经历的少年人不由一楞。 “就是说……我、我不仅是一个低贱的脱（河蟹）衣舞娘，还是双面间谍，所以我说的话……” 在正直而飒爽的少年面前，整个人都好像太阳一样光芒四射的美少女异常自卑地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仿佛因为自己“过去”的污名而感到羞愧痛苦。 从身世凄苦默默无闻的乡下女孩到轰动巴黎的脱（河蟹）衣舞娘，又悄然变成左右逢源的双重间谍，最后以飞吻面对死亡，玛塔?哈丽的一生瑰丽传奇，即便在死后也仍然被人评说争论，其经历还被拍成电影……但无论是赞她还是骂她的人，都不会认为她是一个好女人吧？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一个脱（河蟹）衣舞娘、一个间谍都成为了女性羡慕崇拜的对象，恨不得自己取而代之，那么这个世界一定是哪里有问题了。 而这样一个妓（河蟹）女、一个骗子，哪怕偶尔吐出了发自内心的真诚话语也不应该被任何人相信，因为这就是她一直生活在欺骗之中必须付出的代价！ 可是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一看就非常正经的少年，却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从她那张始终抹满了蜜糖的灵巧嘴巴中说出来的话，甚至还真诚地产生了感动。这实在是…… “即使是骗人的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只是想要相信你。 让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沦落为舞女，这是时代和国家的羞耻；命令女性用美色换取情报，这是军人和情报官员的羞耻！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天生就自甘堕落。即使已经身坠阿鼻地狱，回过头来依旧即是彼岸。比起毫不羞愧亦不悔改地将一个又一个的女孩子训练成间谍的人，我更愿意相信他们手下那些命运根本无法自主的‘工具’们！” 看到还是少女的玛塔?哈丽那张因为羞愧而泛红的俏脸，耿直却并不愚蠢的柳洞一成非常认真地对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他当然知道妓（河蟹）女和间谍嘴里的话是最不可信的了，但是既然曾经的美女间谍都已经重新变回了还是清纯少女时的模样。那他又为何不能给对方一点信任、一个机会，帮助其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呢？ 如果玛塔?哈丽生活在现代的日本，生活在一个美满和睦的家庭里，她一定会从小就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凭借姣好的面容和阳光的笑容获得全校学生和老师的喜爱，就像……嗯，就像某只姓远坂的女狐狸一样？ “一成，说得好。 谢谢你。” “哈……宗一郎哥哥，这也多亏了你的教导。” 稍微有一点点意外，柳洞一成说完了那番连他自己都觉得颇为害羞的真诚话语之后。始终沉默地站在caster身旁的葛木宗一郎竟然难得地表扬了他，并且好像意味相当深长的向他道了个谢。 不过柳洞一成却不知道，葛木宗一郎并不是为了玛塔而向他道谢，也不是为了美狄亚，而只是为了自己。玛塔和美狄亚如果对柳洞一成心怀感激完全可以亲自向其道谢，根本不需要葛木宗一郎越俎代庖，他只是为了被当成杀人工具“生产”出来的自己而道谢。 这个世界上的确没有人天生就自甘堕落，无论是身为双面间谍的脱衣舞女，还是“背叛之魔女”，都只不过是被命运逼迫至此的可怜人。而“葛木宗一郎”这个工具。就连姓名和身份都是因为执行暗杀任务的需要才获得的。但即使是像他这样的腐朽杀人鬼，在执行完暗杀任务之后也没有按照“组织”的要求自杀，而是利用为了暗杀而得到的教师身份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 身为杀人工具的自己一直听话地训练、听话地杀人，但最后却为何没有听话地自尽。这是葛木宗一郎这五年间始终迷惑不解的虽然他没有刻意去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学着普通人的样子机械地生活着，但这种疑惑却一直纠缠在他心头，始终束缚着他，让他无法像人类一样活着，只能像“螺丝钉”一样成为令社会这台机器顺利运转的消耗零件。 而现在。来自共同生活了五年，视他为兄长的柳洞一成的话语打动了他比一周之前偶然遇到的，倒在雨中向他伸出了手的caster更加深刻地打动了他。 这并非因为有人向自己伸出了手，让自己找到了为其而战的生存意义；而是长久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人，不经意间肯定了自己的生存、自己的存在。 葛木宗一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之所以始终没有找到生存的意义，其实是因为自己从一开始便已经否定了自己的存在。作为一个并不存在于社会中的工具，作为一个使用之后便要被销毁的一次性工具，他的存在自从暗杀结束之后便已经是“非法”的了就像是用过的一次性注射器，即使完全可以重复使用，其价值也早已归零。 但是！葛木宗一郎这个无价值的存在其实早已被重新赋予了价值！ 那不是为谁而战才获得的价值，而是在阿鼻地狱之中回头踏上彼岸，拒绝自甘堕落的人性的价值！是葛木宗一郎这个人类从拒绝自杀的那一刻起便拥有的，但却从来没有被察觉到的天然价值！(未完待续。) 01 出门 “……母亲，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就要出去寻找战机了。您独自在家也请注意安全，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从房间里出来。” 周六傍晚，在远坂家的餐桌上，直到大家全都用餐完毕，远坂凛才终于一脸淡然地“顺口”叮嘱了母亲远坂葵一句，就好像圣杯战争对她来说不过是学校里的运动大会，只要随便跑两步便能够轻松拿到冠军一样。 不过姬峰和伊莉雅斯她们不会知道，就在召唤姬峰的前一天晚上，远坂凛还再一次试探性地提出让母亲回娘家暂住，但也又一次被母亲微笑着拒绝了。 十年前的时候，远坂葵还有女儿必须抚养长大，所以她才会听从丈夫的安排，在圣杯战争期间带着唯一的女儿凛回到娘家；但十年之后，如果这一次的短暂分离再次变成永远诀别，那么她也根本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所以她一定要在这里并不是苦苦哀求女儿弃权，和自己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而是坚定地留在这里，哪怕要亲眼看着唯一的女儿在战斗中失掉性命！ 魔术无关生死，魔术高于生死。 身为远坂家唯一的继承人，参与圣杯战争并取得胜利是远坂凛这个少女魔术师的荣耀和义务，她作为魔术家族的远坂家媳妇，必须支持女儿走上沙场，甚至在其胆怯逃跑时强迫其切腹谢罪，并亲自担任介错便如同过去的武士家族媳妇一样。 “嗯，我会注意的，你们也要小心。” 从现在开始，母女之间的每一次分别都有可能变成永别，远坂葵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而且她那一如既往优雅而又温和微笑比女儿的故作淡然更加自然，就好像女儿当真只是出门参加运动大会一样。而她所要考虑的就只是为可能摔倒的女儿准备好创可贴，同时为可能夺得冠军的女儿准备好用来庆祝的丰盛便当。 “姬峰君，还有beerker小姐、伊莉雅斯菲尔小姐、樱……小姐、卡莲小姐，以及长门小姐，凛就拜托你们了！请各位也一定要平安归来！” 尽管……尽管在十年前与丈夫告别的时候就早已有所觉悟了，但是亲眼目送一直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女儿。以及……某个让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关注的日裔女孩步入仿佛要把人吞噬的黑暗，远坂葵在最后的最后仍然忍不住向女儿的色rvant和盟友们鞠了一躬，言辞恳切地请求大家关照她的女儿，这也是她这个没用的母亲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远坂葵是一个合格的媳妇、合格的妻子、合格的母亲，所以她并不一昧地温柔，也同样有着绝不因为私情而改变主意的冷酷。 想要管理好一个家庭，甚至一个家族，单单只有温柔善良是远远不够的，过分溺爱的结果就是“慈母多败儿”其实对待丈夫也是如此。这个世界可并不像慈母一样温柔善良。在自家享受了太多溺爱的孩子和丈夫，一旦被外界的冷酷甚至残忍打了耳光，就只会哭哭啼啼地逃回家里找妈妈！ “远坂夫人！ 虽然我无法不负责任地对你说‘请放心’，但我在这里负责任地承诺 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大家！” 站在门口的一小片光芒之中，姬峰非常严肃认真地转过了身子，向台阶上方的远坂夫人做出了一点也不慷慨激昂，更不可能让人放下心来的承诺。 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大家……这种承诺有没有都根本无所谓嘛！如果拼尽全力也保护不了呢？既然想要承诺，至少也要说上一句“任何人想要伤害她们都必须跨过我的尸体”吧！ “安静地走啦！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出门吗！” 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第一个走出家门的远坂凛在距离母亲最远的地方转过身后，先是佯装发怒地训斥了擅自做出承诺的姬峰一句。这才清清嗓子尽量表情平和地对刚刚直起身来的母亲说道： “咳……母亲也把门关好吧，我们回来的时候会自己开门。 那么……我出去了。” “对不起…… 一路顺风。” 远远地望着女儿那张在黑暗中已经看不太清的面孔，远坂葵只凭她的语气就可以补完她此时故作平静的表情。但这位站在远坂家的角度来看完全是贤妻良母的女性只是轻声地向女儿道了一声歉，然后便像平常那样微笑着祝福了她一句，并且果然紧紧关上了大门，没有再多啰嗦半句。 “呼……”3 等到大门完全关闭的几秒钟之后。分别身处房内房外的母女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就连尚未得知与自己特别投缘的远坂母女正是自己的血亲的樱也同样如此。 被某个人牵挂着，原来是这样一种沉甸甸的感觉。樱从懂事起就一直快乐地和养父养母生活在一起，之后也一直还算快乐地和姐姐妹妹形影不离，所以她始终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不过牵挂着别人是什么滋味，她却有着比没心没肺的姐妹们更加丰富的体会： 牵挂消失了十年之久的爸爸。牵挂自愿成为小圣杯的姐姐，牵挂从小就不太爱说话的妹妹，现在还要牵挂肯定和爸爸有着什么联系的姬峰先生，牵挂对她很和蔼的远坂夫人，牵挂对她非常友善的凛小姐，甚至牵挂曾经和爸爸并肩作战的卫宫先生、久宇小姐、贞德小姐…… 除了已经过世的妈妈，她牵挂着自己认识的每一个人，希望大家都能够平安无事。可是这个比姐姐和妹妹都更早也更刻苦地开始了魔术修行的少女却也清楚地知道，“魔术的世界”原本就充满了各种已知的和未知的风险，而圣杯战争更是将魔术师与实力远胜魔术师的色rvant捆绑在了一起，想要让大家全都平安无事实在是太难了。 但她已经暗中下定了决心，无论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哪怕是要牺牲自己的性命，她也绝对要保护好大家！ 这并不是因为勇敢，而是因为软弱。正因为她内心软弱得根本无法接受自己牵挂的任何一个人受伤甚至死亡，所以她宁愿受伤甚至死亡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抱歉……樱还真是一个软弱而又自私的孩子呢。不过看在樱一直都非常懂事的份儿上，这一次就请让樱也自私一回吧！(未完待续。) 02 要怎么拯救你！开膛手杰克！ “哇……有点冷。” 因为现在才刚到二月份，冬木市的天空黑得很早。太阳完全落山之后，原本就不高的气温也变得更低了，让仍然穿着超（这竟然也河蟹？）短裙的远坂凛忍不住并着双腿打了个哆嗦。 除了远坂凛……和有希之外，姬峰和伊莉雅她们穿得都很暖和，远坂樱与卡莲虽然也穿着裙子，但她们俩的女仆长裙一直垂到脚踝，倒是套在黑色女仆装外面的露（河蟹）胸式全身围裙让姬峰不由得猜测起她们俩的胸（河蟹）部会不会觉得格外冰冷。 “喂！你的眼睛在往哪里瞅啊！ 我说有点冷，你要瞅也应该往我这边瞅吧？为什么眼神立即就飘向了樱的胸（河蟹）部哪！” 作为姬峰的master……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客观上来说还算漂亮和优秀的年轻女性，远坂凛看到他的目光竟然完全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直接就瞥向了在场的另一个女生，语气理所当然地就泛起了浓浓的酸味。 她说冷倒也不是为了向男人撒娇什么的，可是被如此无视简直太伤自尊了！尤其是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色rvant！ “啊……抱歉抱歉，眼神自然而然地……但我可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 咳……既然觉得冷就赶紧运动起来吧！今晚的搜索路线我们也早就商量好了，以冬木大桥为界，居住在卫宫家的贞德搜索大桥北侧，我们搜索大桥南侧，搜索完深山町这边在桥上汇合，然后继续分别搜索新都的北部和南部。 尽管身为乳ler的贞德并不会帮助我们对付其它色rvant，但却会保护卫宫先生和久宇小姐，而且我们这边只要遇到了‘疑似破坏圣杯战争规则’的情况也可以主动呼唤她。” “好了好了！反正我也没办法打开你的脑袋看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说得越多不就表示你越心虚吗！ 我们赶紧走吧。及时搜索完穗群原学园附近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能够在柳洞寺附近碰上贞德呢！” 大概是考虑到真正的战斗马上就要在这黑夜里拉开帷幕，这一夜过后，还不知道到底有几人能够看见明天的太阳，远坂凛竟然大度地放过了心思不纯的姬峰，并迅速地将自己的思维模式转变成了完美的“战斗状态”。 这样的她虽然同样欣赏比姬峰更像saber的圣女贞德，但她可不是为了多和偶像见面才催着大家尽快行动，好在柳洞寺与贞德碰头。作为一名master，她对于放任姬峰利用贞德这件事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不过她还以为姬峰只是想要借助与贞德一起行动的卫宫切嗣的眼睛。尽可能多地确认其他色rvant和master的身份。 但实际上，姬峰仿佛只是看着冬木市地图顺便安排的搜索路线，主要却是考虑到了柳洞寺已经变成了aster美狄亚的魔术阵地的可能性，所以想要“碰巧”拉上贞德一起去探查。 不过说句老实话，姬峰真不知道这一次被召唤出来的aster到底还会不会是美狄亚。在楚轩参与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只有阿尔托利亚的出现符合“原作”，而原本不应该受到蝴蝶效应影响的远坂时臣、言峰绮礼、间桐雁夜却都没能召唤出“原作”中的色rvant，而是召唤出了《ate系列》其他作品里的色rvant。 这种完全没有理由的剧情变化姬峰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供分析的信息实在太少了。但是先探查已经掌握的线索总是没错的，就算最后一无所获也至少排除了一个可能性。 “……学校没有任何异常，这一带的居民区也没有任何异常。 说起来，你之前猜测说乳ler再一次被圣杯召唤出来。很有可能是因为上一次圣杯战争中被违例召唤，直到圣杯战争结束也没有自行消失，而是一直活到了现在的avenger开膛手杰克吧？ 据贞德所说，楚轩貌似也知道什么关于开膛手杰克的秘密。但却和你一样，‘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所以没有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只是要求贞德不要‘直接消灭’那个据说挺可怜的开膛手杰克，而是要用另外的方法去‘拯救’…… 虽然我不指望你代替楚轩把那些你或许也知道，‘我们’却不知道的秘密说出来，但是我想先问一下，你心里面有拯救那个开膛手杰克的方法吗？ 另外楚轩还明确告诉贞德，开膛手杰克是‘她’而不是‘他’，真身是数万名被身为卖春妇的母亲遗弃或扼杀的孩子们的怨念集合体，想要重新回到母亲的肚子里什么的……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拯救她的办法啊。 不过奇怪的是，那个开膛手杰克在袭击并杀害了我父亲和他的色rvant之后就完全从冬木市销声匿迹了，日本甚至整个世界在这十年间也没有传出模仿开膛手杰克进行连续杀人的事件当时侥幸逃脱的言峰绮礼后来特别关注过这方面的消息。 作为一个色rvant，她如果只靠身为人类的master提供魔力是不可能存在这么久的，但如果是依靠吸取人类生命力甚至杀人的方式补充魔力，这十年间她杀死的人类应该不是一个小数目。 那么她究竟是如何度过这十年的呢？或者她的master在她杀人以后每次都清理了现场，让人无法从她那典型的作案手法上发现开膛手杰克仍未消失？” 平安无事地探索完了穗群原学园之后，远坂凛一边向着距此不远但也不近的柳洞寺山门走去，一边和姬峰讨论起了关于开膛手杰克的对策。 “楚轩之所以不直接消灭她，恐怕是担心她作为无数死婴的愿望集合体，一进入圣杯就会立即作为‘愿望’被圣杯实现吧就像楚轩命令贞德消灭掉的‘黑泥’一样。 那‘黑泥’……哦，这竟然也算是说不出来的秘密。总之没有被拯救的开膛手杰克战死并进入圣杯，很可能就会实现愿望或将圣杯里的力量污染成那样。 但要问如何拯救她……这个我还真得好好想想，目前我只能想到让她按照愿望‘投胎’的办法，但怎样让她投胎我却完全不知道。” “投胎？那只是宗教传说里的说法吧？我可从来没听说过那种魔术甚至魔法。” “所以说啦，大概只能另想办法了。”(未完待续。) 03 贞德的“错觉” 从穗群原学园到圆藏山山脚的这一段路依然平安无事，就好像圣杯战争只是一群年轻人的中二妄想，只存在于“不可视境界线”彼端的世界里一样。??看? “那个楚轩，不，姬峰先生，虽然我可以和你们一起上去，但我是不会帮助你对付其他色rvant的。 所以我一上去就会立即说明自己的中立身份，不会给你误导对方的机会。” 远坂凛和姬峰等人到达以后，使用这个年代还很先进的黑白屏非智能手机与贞德那边的久宇舞弥联系了一下，双方这才顺利地汇合到了一起。 而在踏上通向柳洞寺的漫长台阶之前，貌似对“楚轩的智慧”相当警惕的贞德竟然事先便向姬峰做出了声明，看来她自己也对十年前轻易地被楚轩忽悠得放弃了乳1er身份这件事有所反省，这对姬峰来说可真是遗憾。 不过姬峰原本也没想过在这个时候便试图“说得”明显对自己抱有戒心的贞德，他暂时只是把贞德当成了一个色rvant搜索器来利用，而贞德也果然在不知不觉间就被他悄悄地利用了比如现在，不管占据了柳洞寺的是不是美狄亚，至少姬峰已经确定上面的确有色rvant存在，或许还不止一个。 “没关系，我们是朋友嘛！我们和你一起行动主要还是为了帮助你对付开膛手杰克，而不是借你的手去消灭其他色rvant。 如果其他色rvant也愿意一起帮忙解决开膛手杰克的话，至少我们可以保证在共同对付开膛手杰克的时候不在背后对其他色rvant和master下黑手。” 对于贞德的谨小慎微，姬峰只是大度地笑了一笑，并且主动表示己方也可以和任何人结成对付avenger开膛手杰克的统一战线，这让生怕自己不经意间就被这个长得和楚轩一样的爽朗年轻人坑了的贞德着实相当羞愧。 但现在的她和现在的蕾缇希娅都已经有所成长了，即使姬峰嘴上说得相当动听，她和蕾缇希娅也都知道必须近一步观察他的实际行动才能够决定是否真的相信他。 尽管这么做对从一开始就把她们当成了朋友的姬峰和伊莉雅她们以及姬峰的master十分抱歉，但她既然被圣杯以乳1er的职阶召唤了出来，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恪尽职守完成好乳1er的任务。而不是稀里糊涂地就被某一方当枪使了。 当然，在不违反自身原则的前提下，贞德还是愿意为楚轩和爱丽斯菲尔的后人多少提供一点帮助的，毕竟她和那对令人形象深刻的夫妇也算是朋友。若非如此。她为了避免姬峰一方通过她获得任何额外的好处，完全可以拒绝与卫宫先生和久宇小姐共同行动她其实也知道姬峰只要经常和久宇小姐手机联络便能够获得许多有用的信息。 “对不起，或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维护圣杯战争的公平公正是我的职责，所以抱歉的话我也不再多说，现在就让我走在最前面吧。” “贞德不必道歉啦！我感觉你没有猜错。姬峰这家伙肯定暗中打着什么坏主意呢！ 至少在真心帮你忙的同时，他肯定还能够从中获得些别的助益。” “喂！我问你，你真的是我的master吗！为什么我有一种被卖的感觉！” “呀我真的是你的master吗？但为什么我有一种你是我的master的错觉？” 生性正直的贞德主动向姬峰开口道歉的时候，远坂凛为了讨好她所喜欢的贞德，毫无愧疚之心地把自己的色rvant给卖了个精光，这让姬峰当真感觉格外受伤。贞德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两个完全不怕彼此的关系破裂，肆无忌惮地吵闹着的年轻人，不由得再次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对夫妇。 十年之前，爱丽斯菲尔曾经言辞恳切地请求她和阿尔托利亚帮帮楚轩，帮帮他们。帮帮他们的女儿，免得他们的后代在六十年后再次成为圣杯的容器。 虽然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两个年轻人并非那对夫妇的后代，而那对夫妇的女儿竟然在十年之后便自愿成为了圣杯的容器，可是围绕在这群年轻人周围的气氛却已经与十年前截然不同了。 这明明是关乎生与死的残酷斗争，可是这群年轻人的脸上却仍然洋溢着轻松的笑容，但却又并不是将这场严肃的圣杯战争当成了不可能死人的游戏。 为大家创造出这种氛围的不是其他人，正是那个明明和楚轩长得一模一样，不戴眼镜时的性格却与他大相径庭的姬峰。与无论何时都板着一张扑克脸，语气平稳却毫无抑扬的楚轩不同，姬峰几乎一直在笑着。简直就像是为了连楚轩的份儿一起补来似的，无论什么情况也总是轻松地笑着又或者他只是还没遇到笑不出来的情况。 不管怎样，贞德和她所附身的蕾缇希娅都认为这是一个快乐的人，他不仅自己始终保持着快乐的心态。还有能力让他身边的人也都跟着快乐起来。 或许这未必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但却是十年前的那个楚轩无法做到的事情。十年前无论何时也总是笑着，并且能够用自己的笑容感染旁人的是爱丽斯菲尔，而那时的楚轩就像是现在那位默默地跟在姬峰身边的长门有希小姐一样，别人都在笑着的时候她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但又不像是讨厌这些欢笑。大概只是还没有找到参与进去一同欢笑的方法。 但是现在，楚轩好像已经找到了这种方法不，抱歉，那个名叫姬峰的年轻人大概只是姬峰，而不是楚轩或者别的什么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已经从这些年轻人的口中得知楚轩一直没有来，爱丽斯菲尔一直没有复活，开膛手杰克一直没有被拯救，阿尔托利亚的愿望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贞德和蕾缇希娅此刻却仍然产生了一种“没问题”的轻松感觉，就好像这些问题其实都已经解决了，又或者必然会被妥善解决似的。 被这个必定和楚轩有什么特殊关系，但却并不是楚轩的姬峰解决！(未完待续。)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 04 天空没有巨响，咱摸黑也要登场！ “那个……听你们的意思，柳洞寺真的有色rvant？” 快要走到位于圆藏山半山腰的柳洞寺山门的时候，刚才除了和姬峰吵吵闹闹之外什么也没说的远坂凛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一个她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的问题。△↗，. “不光有，而且还不止一个呢，否则贞德根本不用事先声明在战斗的时候不来帮手了。 毕竟我们这边怎么说也是beerker和saber的强力组合，理论上来说正面战斗无敌啊！” 直到此时，姬峰也仍然还是一副兴致勃勃的笑脸，那跃跃欲试的语气充满了少年人的朝气，这让贞德更加确定面前这个和楚轩长得一模一样的男生并非楚轩了。 不过她却并不讨厌……或者说她更喜欢这样的男生。尽管她和蕾缇希娅都不是活泼外向的类型，但即使是她们也并不喜欢冷冰冰的机器人完全没有人味儿的家伙谁都不可能喜欢的吧？所以她们其实一直都很奇怪爱丽斯菲尔为什么可以全身心地爱着楚轩。 就算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不得不与某人结婚并生子，但爱情还是属于自己的吧？就算在外人们面前装成琴瑟和谐相敬如宾的样子，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唯有自己的内心是绝对无法欺骗的……吧。 “我说……就算你们从我随口说出来的话中猜到了什么，也请不要当着我的面大声讨论好吗？否则我就只能尽量一言不发了。” 听到姬峰竟然明目张胆地在自己面前揣摩起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贞德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却并未因此而感觉自己是被利用了。 她只是稍微觉得有些丢脸，在楚轩……和姬峰的面前，她总觉得自己的智商好像受到了压制，就算她知道自己并不以军略见长，也还是有着身为人类的自尊心吧，智商上的明显劣等感着实让她觉得不是那么太愉快。 不过贞德和她所附身的蕾缇希娅所不知道的是，这种心态并非她们俩所独有。而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社会现象，用古典的话来说是“人至察则无徒”，用通俗的话来说便是“你这么聪明会没有朋友的”。 “哈……多谢多谢，我们一定注意。” 看着贞德那张稍微有些郁闷却又无可奈何的面孔。姬峰非常亲热随意地连连道谢，然后果然不再和远坂凛讨论什么了，一行人就这样安静地走到了山门处。作为在同年龄段里已经相当优秀了的魔术师，远坂凛、伊莉雅斯菲尔、樱和卡莲四人还没有跨过这道门，就已经敏锐地发现了门内的异常。 “这是……魔术阵地！好大的范围！” “能够行使范围如此广阔的魔术。哪怕借助了魔法阵的威力，施术者自身的实力恐怕也已经达到了甚至超过了‘魔法使’的级别，这也只能是caster职阶的色rvant了。” “敌人很强！爸爸……不，姬峰先生，请您小心。 但是beerker小姐的话，对魔术的抵抗力应该还是很强的吧，毕竟也算是龙种……” “……” 还没有见到caster本人，年轻的少女魔术师们便全都露出了凛然的表情，看上去倒是好像过于胆小了。不过姬峰却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如果她们见识到了caster的强大实力还嘻嘻哈哈不当回事。他可真要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把战斗前的气氛搞得太活跃了。 但是！既然大家现在都变得紧张了起来，他就应该表现得更加轻松淡定，给这些其实并不缺乏实力，只是实战历练不足的菜鸟魔术师们充当主心骨： “喂喂喂……你们大概是忘了吧？我这只右手可是能够消灭一切魔法的‘幻想杀手’，caster在我面前根本抬不起头啊！ 终于到了可以披挂铠甲的时候，我的黄金圣衣已经放得要生锈了！” 在女孩子们担心的目光中，身体素质仍然只是正常人等级的姬峰故作傲慢地举起了自己那只表面上没什么特别的右手，然后他左手中指上的那枚指环悄然启动，眨眼间便将他身上的休闲衣物换成了即使只有星光可以反射也同样相当华丽的天秤座黄金圣衣（山寨）！ “天空没有巨响，咱摸黑也要登场！” 再次穿上黄金圣衣之后。心情大悦的姬峰随口说了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梗，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任由大家欣赏。除了贞德之外，其他几个女孩子都已经见识过了他这身华丽的铠甲，不过女性和巨龙一样。对于贵重金属和珠宝的渴望是无止境的，反射到她们瞳孔之中的金色光芒仍然让她们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 “这、这是你的战斗形态？ 奇怪，不管你是不是楚轩，都不太可能拥有这样的宝具……或者这样的形象吧？” 见识了姬峰的cosplay造型，并不缺乏本时代常识的贞德着实诧异万分。但这不怪她，也不能怪没看过《圣斗士星矢》的蕾缇希娅。就算这动画在法国也同样热播。一个法国女孩根本没有看过也没有听说过才是正常的。 “这家伙，刚被召唤出来的时候还骗我说他是天秤座的黄金圣斗士童虎呢！而我竟然也真的相信了他…… 反正你只要记得绝对不要相信这个骗子就对了，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根本不知道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看到就连传说中的圣女贞德竟然也在姬峰第一次正式亮相的时候被这金闪闪的造型晃花了眼，远坂凛的心情变得愉悦了起来，竟然主动将自己的上当经历也爆了出来。 说完这件趣事之后，嘴角又一次不自觉地翘了起来的远坂凛抿着嘴唇朝位于山顶的柳洞寺深深地看了一眼，好像下定了决心，又好像放下了心中的某种顾虑： “我们上去吧。 不管等在上面的是caster还是别的谁，他们都是我们的敌人。我虽然拿了圣杯也没什么用，但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拱手让给别人。 无论对手是谁我都不想输特别是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呵呵呵呵……”(未完待续。) 05 美狄亚的诱骗 “一成君，打扰你了，不过现在有两个……或者三个色rvant，以及七八个人类上来了。” 周六的晚上，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了圣杯战争的柳洞一成原本打算好好地在佛堂内坐禅静思一番，可是还没等他驱逐掉脑袋里的杂念，葛木宗一郎哥哥的色rvant美狄亚就悄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并且向他通报了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怎么……这么快……” 停止打坐并从地上站起来之后，柳洞一成面色相当复杂地叹息了起来。将身体和上半张脸重新包裹在了连帽斗篷中的美狄亚尽管知道这个一直生活在和平世界里的少年人其实并不是在对她说话，却仍然主动用略带劝诫教诲的语气回答道： “在圣杯战争期间……甚至在任何时刻，敌人都有可能打上门来。猎人杀死猎物的时候也总是希望能趁其不备，而你所召唤出来的阿尔忒弥斯女神和俄里翁更是猎人中的佼佼者。 我知道你很难适应，但你如果不能立即适应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毫无察觉地死去。 或许你可以隐藏好自己，不亲自参与这场本应与你无关的战争，但是缺少三个蕴含着大量魔力的令咒支援，即使是阿尔忒弥斯女神也未必能够活到最后。 又或者……” 说到这里，美狄亚明显地犹豫了起来，貌似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颇有顾虑。但她也只不过是犹豫了几秒钟，便用平淡而又略显疏远的声音继续说道： “我单独对你这么说或许会招致你的误会，不过你要是真的无法快速进入master的角色的话，我劝你还是将arher的控制权转让给我。身为‘背叛之魔女’，我有办法在你们双方都不受到任何损害的前提下斩断你们的契约。” “哦……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因此而误会你。 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阿尔忒弥斯和俄里翁，但是放弃master身份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美狄亚才刚刚把话说完。戴着眼镜好像头脑很聪明的柳洞一成立即就明白了她的顾虑，并干脆地肯定了她这个很有诱骗嫌疑的提议。 但是作为能和某个“女狐狸”斗得旗鼓相当的“头脑派”男生，柳洞一成可能是因为并没有完全相信美狄亚的话，也可能是真正的没打算轻言放弃，总之他接下来的话锋又立即一转，义正辞严地对美狄亚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并没有临阵脱逃的想法哪怕我只是突然被拉了壮丁也一样。 宗一郎哥哥也是临时成为了你的master，我就算不如宗一郎哥哥多矣，却也忍不住想要见贤思齐。 而且我也不能单方面地抛弃阿尔忒弥斯和俄里翁，除非他俩也认为我无法胜任。否则我是不会抛下他们自己置身事外的。” “对不起，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 既然如此，那么请你快与宗一郎大人汇合吧。对方虽然是擅自闯上了门来，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色rvant却光明正大地打出了旗号，没有收敛形迹前来偷袭的想法，今晚未必会真的打起来。” 等到柳洞一成掷地有声地表明了自己坚持到底的决心之后，美狄亚才将更加详细的情况说了出来，这就使得她刚才的提议更像是诱骗了。柳洞一成虽然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却也皱着眉头明确地表示出了自己的不满： “caster小姐。我并不在意你小瞧我，毕竟我的确只是一个阅历尚浅的高中生。 但我希望你有什么话能够全部说出来，而不是故意说一半留一半来误导我。我当然不认为你是特地为了诱骗我放弃master的身份，可是你这么做也多少有一点这样的想法吧！” “呵呵……的确如此。如果你选择了放弃，对我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但不管是我还是宗一郎大人，甚至阿尔忒弥斯女神、俄里翁和玛塔，都不认为你应该参与这场不属于你的战争。 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的说法，他们从来都没有表现出这种意思。 而你本人坚持要参与进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在我们那个时代。几乎每一个男人都可以拿起武器打猎或打仗。” 不知道美狄亚此时的坦率是否也是演技的一部分，至少柳洞一成选择了相信她，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什么芥蒂。 作为一个长年修习武艺的少年人，尽管他从未把自己的武艺用在实战之中，却也曾经幻想过自己仗着一身本领在沙场上建功立业什么的。真正懂事之后，他虽然不再对充满暴戾和血腥的战争感兴趣，却也不会选择逃避。 如果他被无辜卷入圣杯战争这件事真的有什么深意，那么这一定是佛祖降下的考验。其实他从小就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得到，这个世界未必像普通人所知道的那么简单，“某些东西”应该也是存在的。 只可惜他的灵力实在太弱，自家又没有什么真正的法术传承，父亲和大哥甚至从来都不认为这个世界有真正的法术，自然也不认为佛祖真的存在。 试着到本市甚至邻市的其它寺庙、神社和道场“巡礼”了一圈也包括他告诉当年还是高中生的岸波白野老师的那个神社，却始终没有半点收获，于是他渐渐地也就息了修习法术的念想，并把自身的灵力感应当成是类似超能力的“科学现象”，倒是借着这个契机顺便修炼起了空手道。 既然现在有这样一个让他介入“那个世界”的机会，他就算明知道有危险也不想就这么轻易地退缩了。如果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就选择放弃，他觉得自己以后肯定会后悔。 那么，不管擅闯山门的那群人是友是敌，也不管他们的色rvant是弱是强，不幸或幸运地被卷进来的他都将和同样命运的宗一郎哥哥并肩作战！哪怕身为普通人的他们既对付不了色rvant，也对付不了人类之中的魔术师，他们亦有着绝不畏缩逃避的强者之心！(未完待续。) 06 怎么是你！！！ “远、远远远远坂！远坂凛！怎么是你！！！” “啊呀……还真是最糟糕的展开呢，柳洞同学、葛木老师。◎，” 当柳洞一成忐忑而又期待地跟随美狄亚、葛木宗一郎、阿尔忒弥斯、俄里翁、玛塔?哈丽来到自家寺庙的前院之后，首先看到的是一面绣有金色徽章的白色燕尾旗帜就像是描绘中世纪欧洲的电影里出现过的一样。 随着旗帜一步步升起，他接下来看到了旗下那个金发的戎装少女，再然后便是令他大吃一惊的同级生远坂凛了。 不过远坂凛那家伙看到他和葛木老师的时候却只是稍微吃惊了一小下，随即有些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并向这边露出了略带玩味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狐狸一样，让柳洞一成终于想起了一度被女狐狸捉弄的恐怖。但他感到有些困惑不解远坂凛不应该也是偶然被圣杯选中的“倒霉蛋”吗？怎么她却笑得如此游刃有余？而且她竟然这么快就与应该是素不相识的外国少女结盟了？！ “你、你也是无辜被卷入圣杯战争之中的普通人吗？ 另外你身旁那位……那、那是天秤座的黄金圣斗士吧？就算我对漫画不太熟悉，这么有特点的黄金圣衣我还是能认出来的。他就是你的色rvant？” 看到擅自登门的敌人中竟然有自己认识的同学即使那是他的“天敌”远坂凛，柳洞一成的心里也马上不再七上八下了的。于是他心中的疑惑迅速膨胀，轻率地就将自己的所思所想问了出来。 不过远坂凛却并未因此而看轻他，面对这个难得露出迷惑表情的“老对手”，远坂凛颇为坦荡地笑了一笑，然后主动向他和一言未发的葛木老师公布了自己的“隐藏身份”： “我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哟。远坂家原本就是负责管理此地的魔术名门，所以我从小便是作为魔术师被培养长大的。 ‘魔术师’你知道吗？并非电视上表演魔术戏法的魔术师，而是通常被叫做‘魔法师’的那一类人。 按理说你应该是知道的，毕竟在远坂家到来之前，柳洞寺一直都是此地的天然管理者……不过你们家好像没有这方面的传承吧？我说的是法术这方面。” “我当然是知道的啦！不。我是说我知道自家没有法术传承什么的。 关于master、圣杯战争和魔术师的事情我也已经听说了，但你竟然是个魔术师？这可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那我就不必再多费口舌了。关于魔术世界的事情，以后有闲工夫的时候也不是不可以说给你听听。 摆在眼前的问题是这场圣杯战争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听你刚才的话。你和葛木老师应该都只是无辜被卷入的普通人吧？圣杯战争……你们还想继续下去吗？” 得知盘踞在柳洞寺里的master不是别人，正是柳洞家的儿子和自己的班主任老师，远坂凛的语气也终于放松了下来。她之前倒也担心柳洞一成被选为了master，不过这其实并不是她心里面最糟糕的展开，她最担心的是上来之后发现柳洞寺里的所有人已经被选择在这里构筑魔术阵地的外来魔术师给杀害了那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的。 虽然葛木老师不知道为什么也出现在了这里。但这些小事也都无所谓啦，远坂凛现在更关心的是这两个自己认识的“外行人”究竟有没有与自己作对的想法特别是一直单方面地把她当作敌人的柳洞一成。 “哈……你要是想说服我和……葛木老师放弃就抱歉了，我们这边多少也是需要圣杯的。 倒是身为魔术师的你，以及和你在一起的外国女生，你们为什么要参加圣杯战争？如果你们的理由很充足，我想我们也可以试着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一下。” 就像一直以来的“斗争”一样，明明首先提出问题的远坂凛，但柳洞一成却也不甘示弱地反问了回来。远坂凛从他的语气中听出至少他和葛木老师本人对据说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圣杯应该没有什么想法，因此她也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回答道： “其实我这边倒也不是因为想要圣杯才参加的，参加圣杯战争对远坂家来说既是一种权利。也是一种义务。不过我的盟友同样需要圣杯打开通往‘根源’的孔，所以圣杯无法相让。 详细的情况我暂时不做说明，总之现在我直接告诉你，远坂家、间桐家，还有我旁边这个女生所在的爱因兹贝伦家是冬木市圣杯战争的创建者，也被称作‘御三家’，代代都拥有成为master的固定参战资格。 所以间桐慎二也同样是master，今天早上我就已经在学校看过他的色rvant了。 他本想与我联手，但是被我拒绝了。如果他发现你和葛木老师也是master，或许也会去找你们联手。 那么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选择有三个：和我们联手、和间桐联手、自己单干。 和我们联手的话。关于圣杯的归属可以等到消灭其它色rvant之后再公平解决，我们四个人的色rvant加在一起就已经占据了数量优势，而且你们俩的色rvant分别是caster和arher吧？与我方的beerker和saber合作完全可以发挥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就像试图和平解决圣杯战争的柳洞一成那样，远坂凛看到盘踞在柳洞寺的master是他和葛木老师之后。自然而然地也就倾向于暂时与他们联手了。尽管到了最后他们双方……以及双方的内部也都必须要决出个胜负，但和平而公平的对决总比不择手段暗施冷箭，甚至波及到众多无辜市民的残酷战斗要好得多。 “咦？两个？你们那边应该是有三个色rvant的吧？另外我……” “咳……抱歉，请容我代表我的master也同样提出这个问题。 贵方的那位丝毫察觉不到色rvant气息的金甲战士是saber？那么走在最前面的这位色rvant又是何方神圣？” “哦，我是贞德，职阶为乳ler的规则守护者。并无……” 抢在柳洞一成把己方的老底全都泄露出去之前，美狄亚及时地打断了他的话头，将问题引到了被远坂凛指为saber的姬峰，以及根本没有被介绍的贞德身上。而这个时候贞德才终于获得了开口的机会，连忙带着一脸善意的微笑，尽量简洁明了地向caster和arher说明了或许从上一次圣杯战争结束一直在现世存活到了本次圣杯战争的违例召唤色rvant开膛手杰克的事情……(未完待续。) 07 圣杯封印计划！ “……原来如此，如果开膛手杰克是众多人类的愿望集合体，而且还是违例召唤出来的色rvant，她被吸入圣杯之后真的很有可能直接被圣杯当成碰触圣杯的最终胜利者的愿望实现。 可是放任她继续游荡，对于所有色rvant和master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不过这种杀不得或杀不死的存在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的方法，在神话时代……在各国的神话传说中，这类存在大都会被封印让其既无法自杀也无法逃脱的封印。 现代的魔术师恐怕无法完成封印，但我倒是可以尝试一下。如若不成也只能联合起来消灭其他色rvant，然后尽快结束圣杯战争了。 贵方的愿望是利用圣杯积蓄的魔力打开并固定通往‘根源’的孔，看看里面有什么。而我只要能够在那之后将圣杯剩余的魔力全都抽走，实现留在现世陪伴宗一郎大人，直到他逝去的愿望，即使放弃圣杯也没有关系。 这也是解决开膛手杰克的另一个方法： 既然开膛手杰克仍旧是借助本地的圣杯系统召唤出来的，被消灭之后也同样会被吸入圣杯，那么只要将圣杯之中可以用来实现愿望的魔力全部抽空，圣杯本身就变成了封印的牢笼。这肯定比我所施加的封印坚固得多，而且诸位也不必考虑如何将开膛手杰克引到设置好的封印之地的问题。 不过这样一来此地的圣杯就再也无法使用了，原本连接到圣杯上的灵脉必须全部截断，让圣杯和封印在圣杯里的开膛手杰克无法从外界获得魔力的补充。作为此地圣杯的创造者，‘御三家’可以允许这种事情吗？” 出乎姬峰的意料，但却又在情理之中，当贞德说明了关于avenger开膛手杰克的事情之后。aster美狄亚只是主动询问了几个关键的问题，便迅速地给出了两个解决这一棘手难题的可行性办法。 虽然这并非拯救，但谁让姬峰“暂时”还没有想出具体的拯救办法呢，实在不行，他也只能建议远坂凛和伊莉雅斯菲尔同意美狄亚的“圣杯封印”计划了。 如果按照美狄亚的计划行事，冬木市每六十年一度的圣杯战争就彻底终结了。爱因兹贝伦家的那个老头子当然不乐意，但伊莉雅的父母楚轩和爱丽斯菲尔当年的最大心愿便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不用再参与这残酷的圣杯战争，而远坂凛对圣杯本来就没有追求。 至于“御三家”之中的最后一家，间桐家的那只老虫子……姬峰管他去死！如果他敢亲自现身，姬峰肯定会试图鼓动其他色rvant彻底将其干掉，而没有机会对樱施暴的间桐慎二就好自为之吧。 “对了，根据爱因兹贝伦家的记载，大圣杯的‘炉心’实际上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冬之圣女’所化。那么在封印开膛手杰克的时候，可否将炉心逆向还原成冬之圣女的模样？ 就算只是虚有其表的躯壳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够让开膛手杰克重新回到母亲的胎内，她的愿望便也等于是实现了。” 就在考虑“御三家”的问题的过程中，姬峰突然顺便想到了“冬之圣女”，并且灵光一现找到了“拯救”开膛手杰克的具体方法。 听了“回到胎内”这句话，未经人事的少女们只是稍微想像了一下便立即羞红了脸颊，但身为熟女的美狄亚却只是带着少许嘲讽似的笑着回答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稍微消耗一点魔力构建一个空白的躯壳，将真正的炉心安置在子（河蟹）宫内。将这躯壳和开膛手杰克一同封印在大圣杯中。 但只不过是你们的自我安慰而已，开膛手杰克被封印在圣杯里或胎内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吧。” “不……我想这就已经足够了。开膛手杰克的愿望应该也只是回到胎内而已，却未必愿意再被生出来。 这也可以算是一种自我安慰，但我目前也只想出了这一种可以算得上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也知道化解其所有怨念，让其自行成佛升天才是真正的拯救，帮助其完成重回胎内的愿望最多只能算是中策，不过我可没把握用母爱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化解她的怨念。” 面对美狄亚的嘲讽。姬峰理智而又诚恳地向她、向所有人道明了自己的想法，并且惹得美狄亚古怪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看来你很擅长权衡利弊呢，天秤座的奇怪saber。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能够这样去平衡正义和慈悲与实现正义和慈悲的代价，却又并不显得伪善的说法。” “凡事过犹不及，一定要将某件事做到极致的成本经常会远大于收益。因此选择综合收益最高的做法才能够让尽可能多的人幸福。” “这、这真是……平衡的艺术啊！” 看到姬峰脸上完全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就算是阅历极其丰富的美狄亚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评价他这种连正义和慈悲也能够权衡着实现的奇怪思维方式，只能瞠目结舌地发出了感叹。而贞德和远坂凛她们心里面虽然觉得姬峰的这个方案真就是目前能够实现的最佳方案了，却并没有产生半点做了好事的满足感。 倒是一直面无表情的卫宫切嗣此时心里面不由得一动，貌似从姬峰的话里获得了什么启发： 虽然姬峰这个阳光少年的行事风格与楚轩大相径庭，但不可思议的是，他们俩的思维方式却完全是一脉相承，好像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和情感都可以放在他们理智的天平上进行衡量当然正义也不例外。 思维方式极其理性，却又能够生活得如此轻松快乐，这难道是楚轩“理想中的自己”的形象？ 但是……这个少年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明明放弃了“上策”，为了大多数人的安危放弃了冒险给予开膛手杰克真正的拯救，他为什么还能够笑得如此坦然呢？他的内心，难道就不会因为那些以正义的名义被他舍弃的人而感到愧疚痛苦吗？ 看吧 就在他的身边，那些善良的女孩子们虽然同样都在笑着，但那笑容中却隐藏着难以掩饰的羞愧和内疚！唯有他一个人笑得无比坦然！(未完待续。) 08 无法完全信任的联盟 “……我知道了，那么修改圣杯系统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一年前爱因兹贝伦家向大圣杯补充魔力的通道亦可为我所用，若不是你们获得了开启系统通道的密匙，即使是我也不能保证在一两天内便做好一切准备。 直到大圣杯改造完成为止，我方的arher都必须留在这里保护我，去找其他色rvant战斗或合纵连横的事情就完全交给贵方了。 虽说这一次我们打算尽可能多地抽取地脉的魔力，但为了避免地脉枯竭，至少也还需要将除avenger之外的三个色rvant的魔力‘回收’到圣杯之中，这还要请贵方努力奋战。” “没问题，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不过我们会尽量将棘手的战斗推迟到你们完成准备以后。” “打开通往‘根源’的‘孔’实际上是利用色rvant的灵魂回归位于无>错>世界外侧的‘英灵之座’时所开启的通道，并以圣杯中积累的庞大魔力来固定这一通道，从而制造出前往世界之外的大门。 如果贵方想要打开那个‘孔’的话，死去的色rvant灵魂是必须的，而我的愿望需要的只不过是巨量的魔力，所以贵方是在为自己的愿望奋战，我只不过是在完成自己的愿望的同时顺便帮一把手。” “我们不会总是麻烦你们，但敌人是我们双方的敌人，而且我们也提供了入侵圣杯系统的重要密匙……” 确定了“圣杯封印计划”的大方向以后，caster美狄亚和saber姬峰又在双方具体承担的工作上进行了一番不甚激烈的讨论，这才终于达成共识并悄悄离去。 等到远坂凛和貌似与“原作”画风不太一样的天秤座黄金圣斗士等人完全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神情着实有些复杂的柳洞一成终于压低声音质问起了美狄亚： “我们和远坂他们不已经成为盟友了吗！但你为何隐瞒了玛塔的存在！ 而且玛塔竟然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跟着他们走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难道根本看不见玛塔？” “啊呀……一成君，你自己不是也很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虽然我并不打算撕毁这个对我来说非常有利的盟约。但是暗中派遣间谍监视他们一下，防止盟友在背后策划什么对我们不利的阴谋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听到柳洞一成不甚严厉的质问，美狄亚好笑地转过身来反问了他一句，然后才向他说明了身为传奇女间谍的玛塔?哈丽所拥有的特殊能力： “n的实力在所有色rvant中是最弱的，如果是暗杀系的好歹还有什么致命杀招，而谍报系n在正面战斗中几乎完全没有作用。就连身为人类的master都未必杀得死。 不过这样的n也并非完全没有获得最后胜利的机会。玛塔?哈丽几乎所有能力都是最低的，但却有着a级别的谍报技能。这个技能并不是将气息屏蔽，而是让人不会感受到敌对的气息，达到了a的级别，只要友方阵营无人告发，就不可能被对方察觉到自己是敌对的。 所以一成君可不要一时心软前去告密哦，虽然他们知道了也不可能把我和阿尔忒弥斯女神怎么样，但是对待间谍他们就未必那么客气了。” “我……我当然不会去告密。但我希望你在完成自己的愿望的同时，也信守承诺帮助对方也完成愿望。” 作为一个眼镜角色。柳洞一成就算为人正义也不至于傻得像热血角色那样毫不怀疑地相信别人，因此他心里其实也是赞成美狄亚在对方身边安插一个眼线的。 只不过他不仅仅是不完全相信远坂凛那个女狐狸，也同样不完全相信美狄亚这个“背叛之魔女”。虽然他完全不懂魔术上的事情，却也可以看出刚才远坂一方和己方制定的计划是由美狄亚来决定成败的，她如果不想浪费可以让她更长久地留在现世的魔力，只要在最后实施计划的时候把魔力全部抽空，不为远坂一方打开什么门就可以了。而且“拯救”开膛手杰克的事情她也不用理会，反正那个恶灵只要被封印了就好。 如果远坂一方知道自己这边的caster其实是“背叛之魔女”美狄亚。肯定不敢如此相信她的信誉甚至节操。不过在美狄亚没有真的背信弃义之前，柳洞一成还是想要试着去相信她一下的。毕竟她对宗一郎哥哥的确是情深义重……之类的，所以他现在还是姑且看着吧。 而在另一边，远坂凛、贞德和姬峰等人一路安静地走出山门，下到山脚之后，刚才几乎是任由姬峰“翻身作主人”了的远坂凛也终于开口质疑起了他和caster达成的同盟协议： “呐！姬峰，你难道就那么相信那个连脸都没有露出来的caster？ 虽然我是不在意圣杯啦。但是将圣杯的控制权完全交给对方的话，对方也完全可以不必帮我们打开‘孔’，而是将所有魔力全部抽走甚至可以将地脉也一并抽空。 拥有了如此庞大的魔力，就算她是正面战斗能力较弱的caster，应该也不会畏惧你和beerker……甚至再加上贞德小姐的联手攻击了。更何况我们还是进入她的魔术阵地与之战斗。 你不要因为对面的两个master是我的同学和老师就轻易地相信他们，事实上柳洞一成那家伙一直都相当敌视我呢，而葛木老师……好像也不是那么简单。” “难得我们双方的四名色rvant都不执著于圣杯本身才能达成这样的盟约，如果对方的caster够聪明的话，应该不会破坏这种共赢的局面。我只怕她不够聪明却还以为自己很聪明，总想着独吞所有好处，那我们到时候也只有战上一场了。 至于我为什么敢于相信她告诉我们的愿望并非谎言……你就姑且当成是男人的直觉吧。” “男、男人的直觉……这种时候你能正经一点吗！” “我一直都很正经啊！ 不过贞德啊，明明我们讨论的是修改圣杯系统，彻底终结圣杯战争的事情，你这个乳ler为什么却没有半点反对呢？” “咦？这…… 我…… 我也不知道。”(未完待续。) 08无法完全信任的联盟： 09 遭遇Lancer “右前方几公里，有两个色rvant，其中一个原地不动，另一个正在向其所在的方向移动。” 关于守护圣杯战争框架的事情，贞德没有说得太多。不过也许是因为得知自己必须守护的圣杯战争应该会在这一次彻底终结，她好像放开了什么，竟然在与远坂凛和姬峰等人同行的时候主动公布了自己感知到的色rvant动向。 “那、那不是我家的方向吗！” 远坂凛顺着贞德所指的方向望去，立即担心得脸色大变，拔腿就想往家跑。但姬峰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胳膊，语气异常冷静地对她说道： “不要慌张！对方一定是冲着距离你家不远的间桐家去的，看来间桐慎二晚上没有出门。” “哼……虽然他的色rvant好像很强，但他哪有胆量主动出击！” 听了姬峰的分析，关心则乱的远坂凛自然也就立即反应了过来，但她脸上的表情却仍然有些不爽，貌似认为姬峰的冷静在她看来是对她母亲的漠不关心……尽管姬峰本来就没有什么必须关心她母亲的理由。 而此时贞德再次亮出了她那旗面上绣着金色鸢尾花图案的“圣旗”，像刚才造访柳洞寺那样独自高举着旗帜，远远地走在了大家的前面： “我先去交涉。 开膛手杰克的气息我感觉不出来，所以这一定是另外三名色rvant中的两人。” “如果正面冲上门那就是laner，远远地窥视有可能是assas私n” 为了和贞德正常对话，在她身后十几米的距离上，一身金甲的姬峰稍微提高了一些声音。不过贞德马上就转过身来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也没有继续和他说话，一行人沉默而迅速地向着间桐家的方向奔去。 作为特殊职阶乳ler，贞德拥有b等级的“看破真名”技能，所有她直接遇见的色rvant，其真名、职阶以及能力情报都将被自动揭露出来就连自以为身份隐藏得极好的caster美狄亚也不例外。 不过此刻却有一个阳光而又美丽的巨（河蟹）乳少女堂而皇之地站在有希的身旁。享受着百分之百的“自己人”待遇。贞德转身的时候明明已经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没有丝毫变化，队伍里的其他人看到她的时候也同样如此，大家都直接把她当成了一名普通的“队友”。 a等级的谍报技能虽然无法让敌人将玛塔?哈丽当成极亲热的朋友。但如果她想趁某人落单的时候将其杀死，这一技能也还是能够让敌人尽可能地放松警惕的。不过这个少女assas私n暂时的任务只是监视盟友的行动并评估其战斗力，caster最后是否会选择撕毁盟约独吞魔力或许就取决于她今后的各种报告了。 姬峰一行人安静地走着，等到高举旗帜的贞德靠得足够近了，已经快要摸到间桐家附近的那个色rvant才终于感知到了她的气息。并立即提醒其master提前做出了警戒。 不过就算跟在贞德后面的大队人马也出现在了对方的视线中，那个有着一头玫红色短发的男装丽人也只是脸色更加凝重了一些，却好像压根没有想过要逃走：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守护圣杯战争秩序的乳ler贞德……” 第二次向陌生的master和色rvant说明来意的贞德话语相当简洁明了，但她只是告诫对方要小心开膛手杰克的偷袭，与其遭遇时最好立即逃跑，无法逃脱则发信号通知周围的色rvant，并在看到其他色rvant发出的信号时主动前去救援，却并没有将姬峰一方和柳洞寺一方的联盟和计划说出来。 是否与面前这个真名是“斯卡哈”的女性laner也缔结盟约是姬峰他们自己需要考虑的事情，身为乳ler的贞德不会越俎代庖，不会泄露他们的情报。当然也不会将laner的情报告知他们。 从物理攻击能力上看，laner斯卡哈一个人就足以完胜大概堪称史上最弱saber的姬峰和史上最弱beerker的清姬了，甚至连贞德自己都要略逊于她。 而且她还拥有一个a+级别的“魔境的智慧”技能，几乎能将所有技能以b级甚至a级的熟练度发挥出来，还能够将技能传授给她认定为英雄的对象。 如果姬峰觉得结盟的人数已经够了，想要直接将这个穿着一身完全勾勒出身体各处曲线的紫色紧身衣的laner送入圣杯，贞德肯定是在心里拍手称快的，就连远坂凛众女也同样如此，毕竟对方的打扮即使在黑夜里也让她们忍不住脸红。可是姬峰从一开始就大概猜到了斯卡哈的真名，当然不可能贸贸然地就与这个凯尔特神话里的“影之国”女王开战。 身为接纳死者与亡魂的幽冥国度之王。斯卡哈是枪术和卢文字魔术方面的天才，又杀死过无数的亡灵、人类和神灵，磨练出了已经跨入神域的技艺和肉体，并成为了永生不死的半神。 而据姬峰所知。这个不死的神级强者追求圣杯的理由便是希望有人能够将她杀死，如果可以选择对象，她还希望终结她无尽生命的是手持她所授予的魔枪之人库丘林。 原本应该在此次圣杯战争中被出身于爱尔兰的女魔术师巴泽特?弗拉加?马克雷密斯召唤出来的库丘林在年轻时曾拜斯卡哈为师，斯卡哈不仅将自己的技艺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这个弟子，并将自己爱用的魔枪也交了他的手上，另外库丘林的儿子康莱也曾受其指导。 虽说姬峰等人在这里杀死斯卡哈就等于是实现了她最基本的愿望。但斯卡哈就算自己活够了也不可能故意站着让别人杀，而姬峰又太过知己知彼，甚至还知道那个既没死也没被砍掉手的“人间凶器”巴泽特其实也拥有同色rvant正面硬刚的实力，于是他果断地向对方提出了结盟的建议： “请问你原本是打算消灭那栋房子里的色rvant吗？ 那个色rvant是据说可以骑乘龙种的强大日der，貌似是基督教的某位圣女，所以我们结盟如何？ 你所召唤出来的是laner吧？再加上我这个saber和这位beerker小姐，我们完全有实力横扫剩下的四个色rvant！”(未完待续。) 10 如何杀死“不死” “咦？你是职阶为saber的色rvant？ 这……还真是有意思，你明明是人类之身，却已经成为了英灵？” 在姬峰提出了屡试不爽的结盟建议之后，以人类之身成为半神的laner斯卡哈脸上终于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但却并非是因为他的提议，而是因为他这个人本身。 斯卡哈当然没有见过十年前的楚轩，所以她并不像贞德、伊莉雅斯菲尔、卫宫切嗣、言峰绮礼等人，是因为外形特征的缘故才对姬峰另眼相看。她从上到下打量了身穿山寨版天秤座黄金圣衣的姬峰一番，然后竟一脸玩味地问出了一个就连姬峰也根本没有想到的问题： “如果我说我可以传授任何一项你想要的技艺给你，你希望从我这里学习到什么？” “诶？” 身为优秀教育工作者的斯卡哈竟然刚一照面就进入了“老爷爷模式”，这让一贯处变不惊的姬峰也难得地楞了一下，不过他从来不把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纳入到计算之中，因此他的判断仍然更倾向于对方只是想要通过这种假设了解他的心性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对方愿意和他说话、愿意了解他这就是一件好事。实际上姬峰并不对自己的结盟提议抱有太大期望，毕竟斯卡哈的master巴泽特并不是那么“灵活”的人，即使面对实力强于自己的敌人也要拼命打上一场才符合她“人间凶器”的外号并不是指胸（河蟹）部。 而现在，尽管姬峰并不清楚斯卡哈对自己的真实态度，但只要可以交流就拥有“理论上的”机会，不听别人说话却又实力极强的死硬派才是姬峰这样的“智者”最讨厌的类型。 “如果从长远考虑，我会选择能够完全防御住任何攻击，又或者让我怎么杀也杀不死的技能，它是武艺、魔法、血脉改造还是别的什么都无所谓。 但如果只考虑眼前的话，我当然是选择威力尽可能大。并且百分之百能够命中的一击必杀技能了。” “呵呵呵呵呵……” 经过了短暂但却谨慎的思考，姬峰非常认真地回答了对方的假设。可是斯卡哈听了之后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被勾勒到了极致的身体曲线在紧身衣下剧烈地颤抖着，足足过了十几秒钟才带着嘲讽又或无奈的语气评论道： “呵……你目前虽然只是人类之身，但却的确拥有着成为英雄的潜质。我原本认为‘千里眼’这类可以在战斗中预知战况，甚至在平时亦可预知未来的法术相当适合你，但却没想到你竟然也和神话及历史中的许多英雄一样，追求的是不死。 你可知晓，我追求圣杯正是为了从这永恒的存在中解脱出来？如果圣杯真的万能，那么就把能杀死我的人物召唤过来吧！” 我当然知道啦！否则怎么会尽量把绝对防御类的技能往不死上面靠呢！ 在自己的心底。姬峰默默地吐槽了一句，然后清楚明了地向这个武技超神还能预知未来手中魔枪自带因果律又怎么也杀不死的bug女王解释道： “我对永恒的生命倒是没什么兴趣，我之所以选择不死，是因为只要有命在，武艺和魔法都可以慢慢学习提高，就算提得不够高，也可以通过装备道具和团体合作来弥补，所以不必浪费学习‘任何一项我想要的技艺’的宝贵机会。 ‘孙子曰：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在战斗中，保住性命是最重要的，必须活着才有可能赢。 不过具体到每一场战斗的话，往往又会变成必须赢才有可能活着。否则即使是像您这样永恒不死的存在……我也有一百种方法弄死。” “哈哈哈哈……你果然就像我估计的那样聪明呢！说出‘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的那位‘孙子’是你们的某个英雄吧？我倒是很期待什么时候与其较量一番。 可是永恒不死的存在正是因为无法被杀死才被称为永恒，你为什么又偏偏对杀死不可能杀死的存在充满了信心？” 作为一个聪明人，斯卡哈并未嘲笑姬峰那“一百种方法”的夸张说法。她只是真心地觉得有趣。她承认她误会了对面那个年轻人追求不死的理由，但是杀死绝对杀不死的存在……这是显而易见的自相矛盾，她非常有兴趣听听究竟是什么让那个年轻人产生了他能够杀死“不死”的错觉。 “现代社会的人类。是将个体的思维活动是否存续当成判断其死亡与否的依据。如果大脑思维完全停止，即使身体仍然存活也会被判定为死亡。这种情况叫做‘脑死亡’，仍然保持着正常生理机能的肉体被称作‘植物人’，这些概念你或许不知道，但你的master几乎不可能不知道，因为这已经被全世界的大多数人视为常识了。 其实不光是人类，所有的智慧生命也都是这样的，思维的存续才关系到生死，肉体对于思维来说并不一定是必要的。 比如英灵，明明人已经死得连骨头渣到不剩了，却还是能够站在这里说话，甚至也能够化为实体拥有各种肉体的感觉。而普通的人类虽然不知道怎么把自己变成英灵，却也在研究如何将自身的思维完整地转化为数据，让肉体已死的灵魂永远生存在由数据构成的虚拟现实世界里。 所以说，灵魂虽然是从肉体中产生的，也必须依附于肉体才能存续下去，但如果这种依存关系不再是必需的，那么灵魂脱离肉体单独存在也同样是活着，不可能只是因为肉体的死亡就被判定为死亡。 但是反过来却不成，一个灵魂如果消亡了，哪怕他所依附的肉体仍然存活也没有任何意义，之后在那具肉体上如果能够重新产生出灵魂，也不可能是之前的那个灵魂了。 因此真正杀死一个智慧生命，必须要杀死的并非其肉体，而是其灵魂。即使其灵魂也永恒不灭，只要能够令其思维活动完全停止，或者令其进入休眠状态，在其休眠的期间便等同于死亡。如果以后也不想再‘复活’了，那么就索性来个‘永恒的安眠’呗！”(未完待续。) ps：　　又到了新的一个月了，上个月咱竟然获得了近百张月票，这还真是让咱意外，感谢大家的支持，非常感谢喵~ 目前的“圣杯终战”这一卷也已经是全书的最终卷了，毕竟成绩不怎么样，原来点名要咱写这种恋爱为主的内容的土豪也已经不再包养咱了，所以咱也只能保证好好地写个结尾，不会再写新的世界了，请大家理解。 启用了更加帅气的新笔名之后，咱就决定不管好坏不再匆忙烂尾大纲遁什么的了，至少得也让花钱了的读者看个全首全尾的小说。不过无限流咱本身就更喜欢“他们的冒险还在继续”这种开放式的结尾，所以本卷也只不过会揭露一下许多老读者都关心的，楚轩和姬峰之间的关系，再次坚定一下姬峰走自己的人生道路的信念，这就算是完整的结束了。 总之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咱无以为报，只能尽量好好写完这本书，然后琢磨更加新鲜有趣的新书。 11 秀才遇到兵 “什、什么东西……” 姬峰的长篇大论结束以后，男装丽人巴泽特的额头竟然在初春的夜晚里冒出了汗珠，睁得极大的眼睛也明显缺乏焦点，本来那股“人间凶器”的凛凛威风早就萎靡了下来，就像是干坐在大学课堂里上了一整天文化课的奥运金牌获得者似的。 尽管姬峰的话实际上不算太长也不算太难懂，但巴泽特只是听到一半就觉得有点稀里糊涂的了。“脑死亡”和“植物人”她当然也是知道的，不过后面思维、肉体、灵魂、死活啥的……到底是在说神马？ “我明白了……很新颖的观点呢，特别是对于我这种‘老古董’来说。 不过你的方法其实早已经有了，‘永恒的安眠’……如果不会做梦的确就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幸好，巴泽特所召唤出来斯卡哈女王不仅是一个神级战士，同时还是一个理科（武艺）文科（魔法）都能教的优秀老师，斯卡哈女王在姬峰说完最后一个字的同时便已经完全理解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并且还能够立即与她所知道的历史和传说中的方法相结合，和这样的聪明人说话真是再轻松不过的了。 但是！ 终于从姬峰那里得到了自杀方法的laner斯卡哈没有立即尝试“吞安眠药”这种新的作死技巧，她笑容古怪地朝姬峰眨了几下眼睛之后，马上便又回过头去望着自己那脑袋一片空白的master，异常简单直接地请示道： “master，我们要答应对方的结盟请求吗？” “啊？当然不！” “那么我们还打不打？” “打！当然打！” “我知道了。” 很擅长教导学生的斯卡哈老师果然是一个能抓得住重点的人，即使巴泽特的脑袋好像不是很灵光，她也可以极具效率地与其进行沟通，看得姬峰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斯卡哈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无论是结盟还是战斗，她都完全服从master的决定。而她的master巴泽特果然是一个脑子里只有一根筋的家伙。看到她眼睛眨也不眨就立即回答“当然打”，姬峰终于明白言峰绮礼为什么不用花言巧语去遥控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而是直接砍掉她的手自己上了。 “等等！在正式开打之前我还有一点肺腑之言不吐不快！” 看到斯卡哈已经召唤出了她的宝具“贯穿死翔之枪”，姬峰也丝毫不敢怠慢，连忙也取出天秤座的黄金之枪，并在对方真的攻过来之前将一直憋在心里的槽吐了出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在悠长的生命中恐怕一直在打打杀杀什么的吧？所以你才无聊得想死，所以你才连怎么杀死‘不死’的自己都想不到。这并不是因为你不够聪明，而是因为你没有正确的思路。 既然你获得了无尽的生命，为何不试着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科学研究上呢？我觉得你很有科学家的潜质。所以你回归本体之后就试着培养一下自己科研的兴趣吧！” “噗~” 姬峰这条让人意想不到的建议终于及时地让斯卡哈笑出了声，原本已经开始向她身边汇集的凌厉气息还没有彻底成型便又消散了。她将枪尾拄到了地上，很是好笑地摇了摇头，声音还算愉悦地对姬峰说道： “我刚才还说你拥有着成为英雄的潜质，你便立即说我也很有科学家的潜质，还真是不肯吃亏的年轻人呢。 那么你原本是想要成为科学家吗？作为色rvant响应召唤的你，又因为什么而追求圣杯？” “我只是一个科学爱好者而已，让我偶尔搞搞研究当个民间科学家还行，但我完全没有专门从事科研工作的打算。 比起圣杯来。我对圣杯战争本身更感兴趣。” 说到自己原来的愿望，姬峰十分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他还没来得及上大学就被拉入了主神空间，原来的理想和愿望啥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最重要的则是活下去。排在第二位的自然就是好好“享受”这丰富多彩的冒险生活了哪怕有时只不过是苦中作乐！ “那边的master！你一定要先和我们战一场吗？就不考虑先与我们联手消灭房子里的日der？” 尽管姬峰并不认为死脑筋的巴泽特会轻易改变主意，但他还是不死心地再次建议了她一把，可巴泽特却只是稍微摇了下头，语气相当坚定地回绝了这个以多打少的诱人建议： “虽然我并不聪明。但也不会轻易相信敌人的话。 我无法放心把背后交给你们，所以还是来战吧！” 或许巴泽特真的不够聪明，但她能够拥有一定的自知之明。宁肯不占便宜也不冒险，这倒也可以算是一种笨人的智慧了。而她在“原作”中被自己信任的言峰绮礼偷袭却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比她更聪明的远坂时臣和言峰璃正也同样没能看清言峰绮礼的真面目。 虽然姬峰很想再向巴泽特询问一下言峰绮礼是否去拜访过她，但是斯卡哈已经再次端起了红色的魔枪，不急不缓地朝己方逼近了过来。而巴泽特倒也做好了随时参与战斗的准备，只不过或许是因为斯卡哈老师的告诫，她暂时好像还不会亲自出手。 “对手很强，除了我和beerker，其他人都退后！” “beerker！请你保护好……saber。” 不走运地碰上这种“秀才遇到兵”的情况，姬峰也只能试着与这位传说中的女王战斗了。幸好他还可以拉上拥有e级宝具的beerker清姬，而且远坂凛和伊莉雅她们也还有站在一起的贞德保护。 但最让他感到高兴的是，自从确定他并非爸爸楚轩之后就没有再直接和他说过一句话的伊莉雅竟然忍不住关心他了！尽管这句关心仍然不是直接对他说出来的，但包含在其中的深情他已经确实地收到了反正他很擅长自作多情的嘛。 “《吴子》有云：‘凡兵战之场，立尸之地，必死则生，幸生则死。’ 我不需要保护！beerker，全力进攻！”(未完待续。) 12 以一敌二的强大Lancer “哦……那个吴子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呢，他也是你们那里的英雄吗？ 不过你到底是哪里的英雄，竟然穿着金光闪闪的全身铠甲……” 身为以人类之身踏入神域的强大战士，斯卡哈端着朱红魔枪有如闲庭信步一般轻松接近了严阵以待的姬峰和beerker清姬，口中则随意地与姬峰闲聊了起来。 而姬峰故意在斯卡哈面前引用孙子和吴子的兵书是为了分散其注意力，削减其斗争心，同时也提高其好感度，但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过多地和对方说话，否则被分散了注意力的傻瓜不就变成他自己了么。 于是他干脆主动招呼清姬迎了上去，毫不脸红地左右夹击起了斯卡哈： “我可是雅典娜的圣斗士啊！ 一切为了雅典娜！” 在远坂凛古怪的目光中，不知怎么混上了一套天秤座黄金圣衣的姬峰好像真正的圣斗士一样高喊口号向根本看不出根脚的紧身衣美女发动了攻击，金色和红魔的长枪碰撞在一起，发出了相当尖锐的响声。 而安静贤淑的beerker清姬则亮出了她的折扇，就像拿着匕首的assas私n似的主动冲向laner的身边，姬峰的长枪正好等于是替她架住了laner的长枪，这个切入时间点的选择实在不像是民间故事里的普通女性。 不管怎么说，清姬现在也已经成为了一名色rvant，战斗的技巧和武器的使用绝不至于一窍不通，只能说不像对面的laner那样将战斗变成了一种艺术。 她手中虽然拿的是折扇，但使用的却并非扇法，而是判官笔的笔法。日本的文化和医学都与华夏一脉相承，“汉方医学”的针灸艾灸之术在日本也同样广为流传，不过她的穿、点、挑、刺、戳并没有去攻击穴道。而是对准了laner的眼睛、耳朵、太阳穴、喉咙、侧腹、肝脏等致命部位，估计她应该是没有学过判官笔点穴这种高深武艺。 但就算清姬拥有判官笔点穴这门绝技，也不可能胜得过斯卡哈这样的神级战士。在姬峰架住了斯卡哈双手平端着的长枪之后，斯卡哈竟然仅用右手单持长枪，同时左手终于召唤出了她的第二杆红色魔枪，一左一右好像施展了左右互搏术似的分别与姬峰和清姬战斗，并且还明显压制了他们俩！ 是的！作为库丘林的老师，斯卡哈使用的不仅是与其类型相同，但更为古老的魔枪，而且还能够左右开弓同时使用两杆！ 虽然几十年前的华夏也有一个擅使双枪的英雄老太婆。但彼双枪非此双枪，更何况斯卡哈的两杆枪都是长枪。而同样属于凯尔特神话的英雄迪卢木多?奥迪那虽然像神崎?h?亚里亚一样既能使双剑亦能使双枪，但他这样一个大男人也是左手持长枪，左手持短枪的，却无法如同斯卡哈这般同时运使两杆长枪！ 这并非力量不如，而是技巧不如！以色rvant的力量，两只手各拿一杆长枪是毫不费劲的，姬峰的武器和黄金圣衣的总重量才等同于一枚指环，他也完全可以像斯卡哈一样拿着两杆长枪左右开弓。但是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枪术并没有达到斯卡哈那样的高度，双枪齐出的战斗力还比不上专心使好这一杆枪。 “好、好强……左右手各拿出一杆枪就能够以一敌二，这已经不是同一个层次的战斗了吧！ 如果那个laner面对的只是一个敌人的话，她只要双枪同使岂不就等于是二打一了么！” 看到那个穿着一身让人脸红甚至唾弃的紫色紧身衣的女性laner竟然如此威猛。自言峰绮礼处习得了八极拳的远坂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正因为她对武术颇为了解，所以才更清楚两杆长枪同使的困难程度，而她身旁的伊莉雅斯菲尔看到对方亮出了第二杆长枪就多压制了一个人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只不过像伊莉雅斯菲尔这样的外行人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如果所有人拿上两把武器就能够发挥两倍战力的话，那么大家为何不全都双持上阵呢？ “你们的色rvant明显被压制了。saber和beerker……那两个比我还要弱的色rvant真的是saber和beerker吗？ 现在的laner根本没有认真战斗，如果你们不赶紧使出最强的宝具。等到laner真正认真起来的时候就连使用宝具的机会都不会有。” 就在远坂凛等人为明显落于下风的姬峰和清姬担心的时候，原本站在斯卡哈后面的巴泽特竟然已经绕过色rvant们的战场来到了她们的面前。因为职责所在只能袖手旁观的贞德连忙挡在了她们和巴泽特之间，可是脑袋并不聪明的巴泽特却只问了一句话，便让贞德不得不讪讪地让到了一边： “你……不是不干预圣杯战争的正常秩序吗，为何要阻挡我与其他master交战？” “哼！不要担心，贞德小姐。 如果她以为我和伊莉雅是软杮子那就大错特错了！” 看到碍于规则不得不退却的贞德一脸纠结愧疚的样子，远坂凛一点都不肯服输地主动迎向了巴泽特。 远坂凛和伊莉雅斯当然不是软杮子，她们身边的卫宫切嗣、久宇舞弥、樱、卡莲也都很强，而有希的能力更是超出她们的想像。就算是不知何时悄悄溜掉的assas私n玛塔，理论上来说也应该是强于人类魔术师的。 只不过她们并不清楚外号“人间凶器”的巴泽特究竟有多强，她们甚至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仅仅是从对方隐隐散发出来的危险气势猜测出了她们面前这个男装打扮的“大姐姐”应该很强。 姬峰虽然知道巴泽特和斯卡哈的身份，但却因为主神的屏蔽无法直接道破，而他现在更是被漫不经心的斯卡哈压制得必须全力应对，甚至都不知道巴泽特已经站在了远坂凛等人的面前。 不过巴泽特倒也没有立即发动攻击，而是语气相当认真地对站在她面前的远坂凛说道： “你是远坂凛吧？言峰和我提过，让我稍微手下留情。 如果你放弃master的身份并去教会接受庇护我就放过你，否则我是不会在战斗中太过留情的。”(未完待续。) 13 转身火生三昧！ “言峰？你认识绮礼啊，那么你是因为绮礼告诉你间桐家是‘御三家’才直奔这里而来的？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不仅敢直接冲向魔术师的据点，还敢主动向我们邀战，不过就算你真的这么厉害，我远坂凛也绝对不可能不战而逃！” 对于男装丽人面无表情的善意劝告，远坂凛当然予以了拒绝。 她并不认为对方是个不知进退的傻瓜，那么对方拒绝联手并坚决进攻只能是因为对方极其自信。不过她也并非孤军作战，她身边还有三名与她年龄相仿实力也相邻的“优秀青年魔术师”，而卫宫切嗣更是“业界”驰名的“魔术师杀手”，如果身处这么强大的阵容之中却还要不战而降，那她还不如自己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得出来，对面那个与言峰绮礼相识的短发女人的确有点呆……又或者只是不通人情世故而已。 “这样啊，好信念。那就战上一场吧。 事先提醒你一下，我可是很强的应该比你们那两个色rvant还要强。” 听了远坂凛的回答，巴泽特认真地点点头赞扬了她一句，然后再次善意地提醒过了她和她的小伙伴们，这才终于拉开架势准备开始进攻。 远坂凛虽然觉得对方好像有点太臭屁了，但是念在那个表面冷漠的女人已经怀着善意劝告了她两次，她打算尽量在战斗中手下留情，只会把那个女人打个半死如果她能收得住手的话。 “叭！叭叭叭叭……” 还没等打定主意的远坂凛主动站到其他人的前面，首先单对单地与孤身前来的那个女性master斗上一场，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就突然响起了接连的枪声。可是远坂凛对面的那个女人不仅能够连连躲闪，还在闪躲的同时不断前冲，迅速地朝枪声响起的方向扑了过去。 怎么回事！ 实战经验不足的远坂凛和伊莉雅等人已经傻了眼，竟然像是围观群众一样呆呆地扭过头去追逐巴泽特的身影。既没有上前攻击，也没有四下散开。 她们看到突然出现在卫宫切嗣手中的枪支，心里面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卑鄙”。而卫宫切嗣却因为巴泽特已经横插到了他和几个女孩子之间，为了避免误伤无法继续开枪，只能凭借着体术和“固有时御制”的魔术与巴泽特奋力周旋。 “全都跟着贞德到拐角去！找好掩体不要探头往外看！” 作为卫宫切嗣的助手，久宇舞弥小姐这个时候立即推着贞德和年轻的女孩子们逃到拐角，并且完全没有向自己的搭档那边望上一眼因为她很清楚，只有赶紧把这些傻傻地站着看热闹的女孩子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卫宫切嗣才不会再束手束脚。 “怎、怎么都开枪了！久宇小姐，我们也可以用魔术帮忙！” 脑袋一片空白地被推进了拐角之后。远坂凛这才赶紧向掏出手枪就要出去帮忙的久宇舞弥提出了助阵的请求，不过久宇舞弥却毫不犹豫地立即拒绝了她： “有子弹，你们露面太危险了。这可不是只要反应快就能够躲过去的魔术攻击，等你看到枪口对准你的时候再躲其实都已经晚了，更何况还有不知道会从哪里飞来的流弹。” 尽管久宇舞弥把枪战的现场说得这般危险，但她自己却毫不畏惧地举着手枪蹿了出去。远坂凛不甘心地想要跟在她的后面，可是贞德却先一步挡在了路口，语气相当平静地建议道： “久宇小姐说得对，枪战不是外行人可以参与的。 如果你们想要支援战斗。可以先给自己准备好防御的魔术，然后就在这里进行远程攻击，但不要选择容易误伤的魔术，攻击前注意友军是否有可能移动到魔术的飞行路线上。” 在这突然爆发的战斗中。除了久宇舞弥……和长门有希之外，贞德就是剩下的女生里面最镇定的那个人了。虽然有的历史学家认为她是一个足智多谋的战术家和成功的战略家，而有的历史学家则认为她只会利用圣女身份鼓舞士气，但她好歹也亲自参与了百年战争中的一系列战斗。此时她所提出的建议相当合理，于是立即被远坂凛她们采纳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着“领导力”这一技能的影响。 “贞德小姐。你能指挥我们……不，都听我的！ 准备好防御魔术再冒头，优先使用能控制飞行路线的魔术，飞行速度慢一点无所谓！ 觉得有误伤的危险就绝对不要出手，找准时机，哪怕只是打在敌人附近对其形成干扰也可以！ 另外，消耗令咒命令色rvant使用宝具吧，对方的laner武艺太强了。” 接受了贞德的建议之后，远坂凛本来是打算请这位“专业人士”指挥她们进行“军队式”的远程支援战斗的，不过话才刚刚说出口，她就记起贞德是必须保持中立的乳ler，于是又果断地将这份权力和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尽管远坂凛此前并没有什么魔术的实战经验，更没有指挥其他魔术师专门远程支援队友的经验，但她还是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下达了几个听起来没什么问题的命令特别是最后一条。于是伊莉雅斯菲尔立即亮出令咒，在一片金铁交加声和时不时响起的枪声中高声命令道： “beerker！我以一个令咒为代价命令你：使出最强的宝具，绝对要击中laner！” “遵命！” 伊莉雅的话音刚落，在战斗中一言未发的娴静beerker立即声音清脆地予以了回应。然后她奋力跳出了战圈，并且终于“啪”地打开了折扇，在那扇面上绘着熊熊的火焰，仅仅是让人看着就觉得仿佛无比炽热，能够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似的！ “转身火生三昧！” 随着一声清喝，清姬的扇面上果然喷出了一股烈焰。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这烈焰却并没有烧向已经橫过魔枪准备硬挡这施加了“热血”+“必中”效果的宝具攻击的laner，而是迅速缠绕在了好似舞蹈般旋转起来的清姬身上，直到将她整个人都完全吞没在了冲天的火焰之中！(未完待续。) 14 再来一个令咒！ “master！令咒防御！” 当beerker清姬的身躯被红莲之火吞没之后，laner斯卡哈大概是利用“千里眼”的技能预知到了原本就是e级的“转身火生三昧”被令咒再次加强的恐怖威力，果断地招呼自己的master巴泽特也使用令咒来加强防御。一 这并不出乎姬峰的预料。如果色rvant之间的能力没有太大差距，那么决定生死的关键就是可以额外加强色rvant能力的令咒了。每个人的令咒只有三个，所以适当与他人结盟、谨慎选择战斗时机、合理分配令咒，这才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 比如现在，正面战斗能力或许是本次圣杯战争最强的laner斯卡哈已经被迫消耗了一个令咒，倘若她的master一直不肯与其他master联手，那么她可以支配的令咒就只剩下了两个，随便再跟间桐家的日der、不知道藏在了哪里的assas私n各打一场，底牌就有可能消耗一空。 除非她的master还能从与其相识的言峰绮礼那里获得令咒，否则斯卡哈就只能等这具分身的意识归位于“英灵之座”的本体，然后再按照姬峰的说法去尝试“思维停止死亡法”了。一 “呼吼！” 就在斯卡哈招呼master的下一秒钟，好像将清姬焚烧得只剩下了一点人影的烈焰猛地冲天而起，形成了一条非常壮观的火龙。那阵阵嘶吼不知是烈烈风声引起的幻听，还是真的从火龙口中出的灵魂之啸。 所谓“火生三昧”，系以净菩提心之智火，烧尽众生之无明与枝末烦恼，除去种种障难，而能降伏诸火龙的三昧。不动明王之尊像必在火焰之中，即表示住于火生三昧，由己身生出火焰。 原本在民间故事里只是化身大蛇亦可认为是化身“小龙”的清姬。在成为色rvant之后竟然可以化作真正的火龙了！此时她所化身的火龙只是在空中摇头摆尾了片刻，便立即扑向了已经严阵以待的斯卡哈，在极近的距离向其喷出了一股几乎和她人一样高的炽热火焰！ 而在这令人难以直视的刺目焰光之中，斯卡哈快旋转着手中的红色魔枪。也不知道有没有获得令咒的防御加成，但姬峰估计是有的。master使用令咒只需要心里的一个念头就可以了，伊莉雅斯菲尔出声进行命令是为了让清姬知道她所使用的这个令咒进行了哪方面的加成，斯卡哈则是自己指定了防御上的加成。 “伊莉雅！再使用一个令咒，全部加到攻击力上！” 看到火龙喷吐的烈焰与斯卡哈手中旋转的长枪僵持不下。姬峰立即大声命令伊莉雅继续投入令咒，不过伊莉雅却明显犹豫了起来。 她倒并不是提防已经被证明“不是爸爸”的姬峰，只不过在圣杯战斗才刚刚开始、己方的第一次遭遇战的时候就投入两个令咒这是不是有些草率了？毕竟柳洞寺那边未必是真心和己方结盟，而arher阿尔忒弥斯就算只看胸（河蟹）部也是极其强大的 “不要犹豫！快用！” “姐姐！听姬峰先生的话！” “轰！” 多亏了樱的支持，伊莉雅终于在姬峰的再次催促下默默地投入了第二个令咒，原本已经开始减弱的火焰又猛地变粗了一半，将身形并不高大的斯卡哈全部吞没了进去。 只是这火焰的亮度也骤然提高到了太阳的级别，让姬峰和伊莉雅她们都无法继续直视，甚至连仍然在打斗的巴泽特、卫宫切嗣、久宇舞弥三人也不得避开眼睛接着打，所有人都不知道处于火柱正中心的斯卡哈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嘶” 光芒极盛的火柱持续了足足几十秒才迅减弱消失。姬峰第一时间朝斯卡哈所在的位置望去，看到这个威风凛凛的女王战士终于单膝跪在了一片通红的岩浆之中。蒸腾的烟雾让她的身影有些扭曲，但她无疑幸存了下来，就连体表那好似薄纱般的紫色紧身衣也没有残破半点。 斯卡哈的对魔力是a级，自身又掌握了原始的卢恩符文，不过清姬的魔力其实只有e级，比斯卡哈的级还低两个级别，如果清姬的火焰只是普通的魔法攻击，她甚至不必用魔枪抵挡便能生受了这火焰。 可是清姬并非将魔法的火焰构造成了龙形，她是在爱人背信毁诺的绝望中。由普通的女子变化成了真正的龙，吐出了焚尽一切的三昧真火！ 这专门对人的宝具“转身火生三昧”原本就是e的级别，而且又被两个令咒先后加强了威力，在这至少e+级别的火焰面前。即使斯卡哈的耐久属性高达a级也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恐怕她的master巴泽特也及时地为她补上了一个令咒防御，这才让她仅仅是虚弱地跪在了地上。 “竟然还活着！好强的lanbsp;就像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投在了斯卡哈的身上一样，从火龙的形态重新恢复了人形的清姬也同样为斯卡哈的强大惊叹不已。姬峰扭头看去，现清姬身上的青色和服已经变成了黑色，脑袋两侧的白色龙角也同样变成了黑色。一双金色的眼睛则变成了红色。 这在“原作”游戏的设定中是由“灵基再临”的第一阶段变成了第三阶段，中间本来还有身穿白色和服的第二阶段，但也许是连续承受了两个令咒的魔力的关键，她直接跳过了第二阶段，以第三阶段的形象重新出现了，而且自身的实力也有所增强。 但另一方面，同样消耗了两个令咒的斯卡哈毕竟是硬扛了e+级别的攻击，不仅没有剩下多余的魔力来增强自身，反倒因为消耗过大变得虚弱了不少。此长彼消之下，形式已经变得对姬峰一方比较有利了。 另外现在这个时候，姬峰估计间桐家的日der也没办法一直躲在旁边坐山观虎斗了，因为 由于火柱变粗，出斯卡哈魔枪的防御范围的火焰直接冲过了她身后的直道，轰在了间桐家的宅邸上。尽管间桐家的宅邸布置了许多魔术防御，但还是被这e+级别宝具攻击的余波烧出了一个大洞，于是间桐慎二终于气冲冲地带着他的日der杀出来兴师问罪了。(未完待续。)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 15 间桐慎二的欧洲嘴脸 “你们！你们简直太过分了！ 在我家门口打来打去也就算了，竟然差点把我家房子都给烧了！！！” 清姬这边的火龙刚刚消失不久，间桐慎二便气极败坏地带着他的日der玛尔达跑了过来。而巴泽特看到自己和lant从后面包抄的危险，终于也停止了她与卫宫切嗣的战斗，近战能力逊她一筹的卫宫切嗣则稍显狼狈地退了久宇舞弥和远坂凛等人这边。 “哈其实你应该感谢这个laner。虽然beerker的第一个令咒给她的攻击施加了‘必中’的buff，但如果laner四处躲闪，你家的房子、还有这附近的房屋和居民都会大面积受害。 尽管我与laner的master是敌人，但我对她们宁愿硬接下beerker的攻击也不愿伤及无辜的行为表示赞赏。” 看到间桐慎二因为这样一丁点儿“小事”就轻易地生起了气，从一开始就对他好感度为负的姬峰颇有些煽风点火意味地笑着安慰了他两句，同时还不忘向陷入了危局中的斯卡哈和巴泽特示好。 而间桐慎二听了姬峰的话果然立即暴跳如雷，可是他还没有勇气命令自己的日der冲过去干掉lant，只能瞪着眼睛大声朝姬峰咆哮道： “你这个奇怪的色rvant！我知道你！我可是一眼就看穿了你的来历！ 你身上穿的是漫画里的天秤座黄金圣衣！你只不过是漫画里的英雄！漫画里的英雄能有多强！ 刚才的战斗我一直看着呢！你根本就不像漫画里那么强，而你旁边的那个日本色rvant在使用宝具之前也弱得很！” “哦，既然如此，那你就过来干掉我们啰。 你本来就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打算吧？估计你还想要和落于下风的lanbsp;但不管你想怎么做，我们都先换个地方吧，这里又是枪又是火的，警察和消防队很快就会赶来了。” 面对间桐慎二的轻蔑和贬低，只是山寨货的天秤座黄金圣斗士姬峰云淡风轻地道破了他此时出现的用意。然后自顾自地招呼换了黑色和服的清姬与远坂凛她们重新汇合到了一起，并迅往穗群原学园的方向逃走了。不过临走之前，他还特地头招呼了另外两方一声： “laner的master、间桐慎二！有胆就跟我们到穗群原学园一战，否则就散了吧。” “你不要嚣张！我们马上就去干掉你！ 还有远坂！你拒绝和我联手的时候摆出一副那么了不起的样子。结果你的色rvant只是漫画里的英雄啊！哈哈哈哈太弱了！简直太弱了！” 在金光闪闪的姬峰和远坂凛等人的背后，间桐慎二比任何人都嚣张地大笑了起来，听得他自己的色rvant都忍不住皱了下眉毛，不过他自己却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接着他就好像吃定了消耗甚大又只剩下了一个令咒可用的laner及其master说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合作吧！ 我的日der也是非常强力的色rvant，和我联手没有坏处而且你们现在只剩下了一个令咒了吧！ 快点！给你们三秒钟的时间决定，不愿合作我就先灭掉你们再去找那个金闪闪和远坂算账！” “” 对于间桐慎二幼稚的威胁，斯卡哈女王根本就连动怒都懒得动怒，她谨守着色rvant的本分，默默地看向了她的master巴泽特，不管master决定是战是和她都将遵从这意志。 “我们可以合作，但仍然保持距离各自行动。” “没问题！虽然你们爽快地同意了合作，但这种情况下，我们自然也不可能完全相信你。这一点我很清楚。” 三秒钟过后，巴泽特果然识时务地同意了间桐慎二的联手要求，那张略显木讷的脸上丝毫没有表露出屈辱或不满。 她就是这样性格的人，尽管斯卡哈只和她相处了几天，却已经完全看清了这个本来就很容易看清的master。而姬峰同样也知道巴泽特大概是一个怎样的人，但他却没有偷偷摸摸躲在远处坐山观虎斗 不对，姬峰在看到巴泽特之前并未确定她是laner的master。他原本打算在今天晚上和贞德一起到巴泽特暂居的幽灵洋馆那里探查一番，却没想到在间桐家附近便早早地碰上了这个脑子里只有一根筋的女人。 这还真是运气不好啊不，或者说是间桐慎二的运气太好了。在有希所记忆的色rvant数据中，日der玛尔达筋力d、耐久、敏捷b。并不算是什么强力的英雄，但她拥有a级的魔力、a+级的幸运，a+级的宝具，另外还拥有a级的信仰加护技能、a级的对魔力、a的骑乘。 姬峰在猜测出间桐慎二的日der很有可能是玛尔达之后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像“二爷”这样的渣男竟然能够召唤出基督教的圣女。但如果这就是欧洲人的丑恶嘴脸的话，那么能够召唤出拥有a+级幸运的色rvant的间桐慎二倒也的确让人无话可说。 “哇哈哈哈 你们已经选定这里作为你们的埋骨之地了吗！ 学校的操场倒也是个好地方呢，如果把学校打烂了，最近应该就不用再上学了吧。” 在警察和消防人员赶到间桐家之前，间桐慎二和巴泽特便已经跟着姬峰等人来到了夜晚的穗群原学园操场上。重新在人前实体化的laner好像已经恢复了一些魔力，而他的日der更是以逸待劳等到双方都消耗巨大才登场。间桐慎二实在不明白远坂远坂那个金闪闪的色rvant究竟有什么自信能够战胜他们！ 那个金闪闪的年轻色rvant其实很弱，简直弱得像普通的人类一样，弱得日der都无法感觉到他的魔力波动了！这一点间桐慎二多次向日der确认过！ 身为只有现代的日本青少年和外国青少年才知道的漫画英雄，那个天秤座的黄金圣斗士这么弱是理所应当的，如果他真的像漫画里那么强才叫不可思议！ 那么他所倚仗的究竟是什么？小宇宙吗？第七感吗？庐山升龙霸吗？ 哇哈哈无论是什么，都尽管放马过来吧！(未完待续。)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 16 不用再做戏了 “呼刚才如果一口气投入所有令咒，强行把laner拼掉就好了。只可惜aster那边还不能完全信任，而且我也不好提出让beerker和laner兑子的建议。” 穗群原学园的操场上，面对得志且猖狂的间桐慎二和卷土重来的巴泽特，姬峰幽幽地长出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地小声对远坂凛和伊莉雅斯菲尔她们嘀咕了几句。 只要不是情商低到一定程度的人，都知道姬峰为什么说自己“不好提出让beerker和laner兑子的建议”。就算伊莉雅天真单纯不会多想，他这个正人君子也多少要避免这种“瓜田李下”的嫌疑。 好在已经变成了黑衣黑角红眼睛造型的beerker清姬非常自觉，姬峰的话音刚落她就立即主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如果能够帮上伊莉雅她们的忙，即使是要我和对方的色rvant同归于尽也没关系。 虽说我希望能让圣杯将这个世界变成没有谎言的世界，但是这个愿望对我来说也不是特别重要，毕竟我生前的悲伤和遗憾并不会因为这个世界不再有谎言而削减半点。” “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啊，我可不是说你自愿与对方的色rvant同归于尽这一点。 自私点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谎言对于已经被欺骗了的你自己来说其实根本就不重要。如果只是考虑到自己，你还不如许愿带着记忆重新到一切都还没有开始的时候，之后不管你是打算换一种更容易让人接受的方式谈恋爱，还是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和知识当霸道女王，都完全可以随你心意。 这方面我建议你看看华夏的网络小说唔，抱歉，这个时间点上华夏的网络小说应该还没有展起来，或许你可以先记着我的话，等你什么时候被召唤到了十几年后的世界里，再去看看带着记忆重过去的华夏网络小说。” “网络小说？我记住了。 带着记忆重新到过去或许也不错呢。如果如果能够到那时候的话呼呼呼呵呵” 因为姬峰不负责任的建议，清姬貌似真的开始考虑起“魂穿重生”的愿望了。她也不知道yy起了什么，竟然不由自主地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古怪笑声，看来那个名叫什么来着的和尚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喂！你们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啊！ 死到临头还有心情说笑。你们难道已经放弃抵抗了？这可真是没劲！” 看到姬峰和清姬在这边交头接耳聊得不亦乐乎，感觉自己被忽略了的间桐慎二又忍不住出言奚落了他们两句。要看大概他觉得他好不容易运气爆棚召唤到了强力的龙骑士，其他人就必须配合地露出恐惧和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才对，只可惜无论是姬峰是远坂凛都不可能让他念头通达的。 “你以为你赢定了吗！想要得意就等到真正打败我们之后再得意吧！ 别忘了我还一个令咒都没有用呢！而且我方的beerker状态可比你方的lanbsp;喂！laner的master，现在和我们联手还不迟！否则等你再次和我们拼个两败俱伤。那边的间桐八成会背后捅你一刀的哦！这种事情他绝对做得出来！” “凛，都到了现在你就不用再做戏了，直接把真相告诉他也没关系laner的master不是早就和我们联手了么，但如果不在他家门口演上这么一场戏，又怎么能够让他得意忘形地从乌龟壳里冲出来受死呢！” “什、什么？” 因为见不得间桐慎二那得意洋洋的嘴脸，远坂凛明知道没有多少希望，却还是尝试着在阵前劝说laner那个一根筋的master反戈。但是她的话语远没有姬峰的话语好用，姬峰只是随口编了个小小的谎言，没想到智商不够胆量也不够的间桐慎二竟然真的有点相信了，这反倒让姬峰也只能无奈地笑着耸了耸肩膀： “为什么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呢？你还真是很傻很天真。 你不已经暗中与我们合作了么。如果没有你的配合，我们怎么可能趁着laner没有时间恢复魔力的大好机会将她引到这里围杀啊。还等什么！快让日der动手！用最强杀招！” “我、我杀了你！你把我当成白痴来戏弄了吗！ 日der！还有laner！你们去给我干掉那个金闪闪的混蛋！” 虽然间桐慎二的智商不算顶尖，但他其实一点都不缺小聪明，此时也当然听出姬峰话语中的嘲讽之意，并且暴跳如雷了起来。 姬峰很清楚，间桐慎二之所以这么敏感、这么暴躁易怒，和他的祖父间桐脏砚带给他的沉重压力有着极大的关系，不过他却并不想去同情这个其实也只是因为不幸地生在了间桐家才变得如此不受人待见的“反派角色”，毕竟间桐慎二这个可怜之人自身也有许多可恨之处。 可是间桐慎二所召唤出来的色rvant，基督教十二圣女之一的玛尔达却不然。尽管她的master言行如此张狂。甚至还敢颐指气使地命令实力强大的色rvant，但她既然响应了对方的召唤，自然也会严格遵从契约，为其战胜敌人。夺得圣杯。 只不过如果她的master总是这样的表现，她或许也要适当规劝一下了 “laner女士，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传说体系，但我们此刻能够并肩作战吗？” 打定了今晚去便开始规劝master的主意之后，玛尔达主动靠近了斯卡哈，尊敬而且诚挚地向这个身上带着与她对立的幽冥气息的女性laner提出了请求。 “当然可以。” 刚才根本不鸟间桐慎二的斯卡哈转头扫了自己的master一眼。然后颇为友善地朝一身正气的玛尔达点了点头，声音平稳却又饶有兴趣地说道： “我有些好奇，为什么你竟然会响应那种master的召唤。 不过你好像也是个‘表里不一’的年轻人呢，只是你的‘里’感觉上并非什么不好的东西。” “嗯？” 听到laner那个相当“莫名其妙”的评价，玛尔达稍微楞了一下。但是战斗在即，她好像不打算多说什么，只是面带微笑地将骑士长枪夹在了腋下，目光肃然地盯住了对面的金甲战士： “或许也是因为如此吧。”(未完待续。)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 17 崩溃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可以将laner继续交给你对付吗？ 日der的正面战斗能力原本就弱于laner，又是下马步战，我想我比较能够应付得来。￥f。￥f” laner斯卡哈和日der玛尔达双双向己方走过来的时候，身材高大的姬峰稍微有些脸红地将更棘手的敌人推给了娇小的beerker清姬，自己则选择了实力更弱的对手。 虽然这其中也有着战术上的考虑，但不可否认的是，姬峰心里也很发虚，生怕自己独斗斯卡哈的时候被其轻轻松松地一枪戳死。 毕竟，斯卡哈的魔枪和库丘林的魔枪是同一类型，都是先判定必中的结果，再由结果决定过程的因果率武器。 这一对人宝具的等级只有b，除了必中之外威力倒不是很强，遇上saber……阿尔托利亚或贞德之类的强劲对手还有可能无法判定必中的结果，但是面对弱鸡对手绝对是无解的一击必杀；而同样是对人宝具，清姬的“转身火生三昧”却是ex级别，这才是单纯以攻击威力著称的宝具，只不过在没有必中buff的情况下未必能够结结实实打到敌人身上。 相比之下，玛尔达的筋力、耐久和敏捷属性都比斯卡哈差多了，她的对军宝具“不懂得爱的悲哀之龙”虽然是a+的级别，但其发动起来声势巨大不说，针对单独个体的杀伤力也未必高得到哪去，所以姬峰有自信在玛尔达面前活命就算没有自信也无计可施啦！二对二的战斗本来就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呵呵……不要这么说，姬峰先生，我还要感谢你特地将魔力消耗严重，又只剩下了一个令咒的laner让给我呢。 如果我觉得有机会，一定会趁此良机消灭laner，请你也一定要得胜归来。” 除了太过执着于一见钟情的那个对象之外，清姬的确是一个教养良好的传统大和抚子，非常清楚怎么给男性留面子。姬峰虽然心里清楚自己主要是因为害怕斯卡哈的正面战斗能力才挑了个相对弱一些的对手。但被清姬这么一说，他倒也产生了一点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值得感谢的事实的错觉。 清姬的这份好意他实在无法拒绝，而他又受到主神的限制，无法在缺乏必要信息的情况下直接道破斯卡哈的身份、技能和宝具。因此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愿清姬也能够得胜归来，并且尽全力与自己的对手周旋了。 “在下是日der，基督教的圣女，‘那个人’的战士。 请问阁下是？” 在操场的左半场，玛尔达耐心地等待姬峰走到自己面前之后。竖起长枪向他行了一个貌似在战士和骑士间通用的礼节，并按照骑士决斗的规矩报上了自己的根脚，并询问姬峰的尊姓大名不过她倒是也没有傻到直接泄露自己的真名。 而在操场的右半场，已经是第二次交手的斯卡哈和清姬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乒乒乓乓地就战成了一团。按照“原作”游戏的规则已经升级成了“灵基再临第三阶段”的黑衣清姬的确变强了不少，但也只不过是勉强和斯卡哈打了个平手而已，毕竟她一开始的基础能力是筋力e耐久e敏捷c魔力e幸运e宝具ex，除了敏捷和幸运之外竟然和姬峰处在同一水平上（姬峰可不认为自己的幸运只有e）。 “我是天秤座的黄金圣斗士姬峰，自从神话时代起就已经为女神雅典娜而战了。 虽然我只是漫画故事里的人物，但这份荣耀对我来说却是货真价实的。能够与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圣女战斗我深感荣幸。 不过……” 面对神情庄严肃穆的玛尔达，姬峰也收敛神色认真地扮演起了“女神的圣斗士”，但是他的认真状态还没有持续三分钟，已经退到了操场边缘的远坂凛便从他那陡然一变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种不祥的调子： “你这身如此暴露的衣服是怎么回事，我一直都很想问一问来着。” “呜哇哇哇！” 果然，姬峰果然吐槽了绝对不能够当着日der的面吐槽的东西，远坂凛才听了半句话就知道吃枣药丸，而日der面红耳赤的抓狂模样更是让她确定了自己的预感。 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同情啊！ 远坂凛觉得不值得同情的对象并非日der，而是自己作死的姬峰。尽管她也觉得日der身为基督教的圣女，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以这种形象现身都实在太过奇怪了。可是作为一个情商正常的人，她顶多只会背后评论两句而已，在表面上却还是要好好地扮演《皇帝的新衣》故事里的普通围观群众。 “老、老娘也不想穿成这样啊！ 到底是哪些混蛋的信仰把老娘变成了这样的形象！如果放在老娘最受崇敬的时代，老娘一定要亲自下令把这些亵渎圣人的罪人全都绑在火刑架上烧死！ 老娘哪怕是当年自称老娘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穿过这种羞死人了的衣服！还有那边的两个色rvant！老娘也一直忍着没有吐槽她们俩的衣着打扮啊！！！” 啊……崩溃了。因为姬峰恶毒至极的语言攻击，明明穿得很淫（河蟹）荡，脸上却仍然摆着一副圣女面孔的日der终于彻底崩溃了。就连旁边场地上不幸中枪的斯卡哈和清姬也都暂时停了下来，一脸诧异地望着好像小太妹一样粗鲁地大吼大叫，还用手指指向她们俩的日der。 间桐慎二原本一直为日der那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凛凛威严所震慑，甚至连看她都不敢多看几眼。只能在撸（河蟹）管的时候拼命地回想脑海里最初的惊鸿一瞥，此时看到她竟然瞬间变成了街边上只要他稍微一搭讪多半就能干上一炮的小太妹，更是惊吓得连心灵都已经破碎掉了当真是惊吓而不是惊讶。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等到间桐重新划拉起碎成了一地玻璃渣的心灵，再一次看向那太过表里不一的日der的时候，他不由得深深地思索起这样一个许多人都迷惑不解的现实问题。 还回来！把我心中最后的那一点信仰还回来啊！！！(未完待续。) 18 暴怒 “呀……我想你也不必太过生气的吧，这身衣服其实很……诱人，男人大概没有不喜欢的。↖， 而且你好歹也变成了青春靓丽的无敌美少女不是吗？对于女人来说这才是最最重要的吧？” 看到日der玛尔达因为自己的吐槽暴怒不已，甚至露出了小太妹的原形，姬峰连忙堆起笑脸安抚了她两句。不过穿着诱人的玛尔达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并且用力挺了挺半遮半露的丰满胸（河蟹）部，底气十足地大声吼道： “老娘原本就是青春靓丽的无敌美少女啊！” “这不科学！” 玛尔达的话音未落，姬峰便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在这个战斗力比他更强悍的美少女色rvant面前，他毫不畏惧地上前一步，表情认真得就像是在进行论文答辩似的： “基督教的十二圣女之中，以战斗的事迹出名的除了圣女贞德之外，就只有与耶稣生于同一时代，曾经降服恶龙的圣玛尔达了。 但圣玛尔达原本只是一个村姑，如果你真的是她，曾经生存于那一时期的欧洲，就算你的长相说得过去，但肌肤风吹日晒又从不保养、长期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却又一直营养不良……这些会让你逐渐变得皮肤粗糙黝黑、身体干瘦、胸（河蟹）部发育……一般。 是的！就连身为乳ler的圣女贞德，我也不认为她当年皮肤就这么细腻白皙，胸（河蟹）部就能长到这么大！虽然她所附身的蕾缇希娅也是法国乡村的村姑，但出生于现代的蕾缇希娅生活条件比贞德那时候的村姑优越百倍，甚至未必真正干过农活，就连古代的巴黎贵族少女都未必能够比得上她！” “呜啊啊啊！不要、不要再说了！” “为、为什么突然又扯上我了……我、我承认我是没有蕾缇希娅好看啦，但、但女性的价值不在于容貌！” 姬峰有理有据的推测貌似正中靶心，玛尔达在他的描述中。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既黑且瘦，胸（河蟹）部简直像男孩子一样平坦的可悲的自己，终于忍不住捂着耳朵哀声求饶了。 而躺着也中枪的贞德则害羞地抬起手臂遮挡住了她那对异常丰满的胸（河蟹）部，试图凭借她那略显笨拙的口齿替所有容貌并不十分美丽，但在某一方面颇具才干的女性们正名。 “我当然不是那种肤浅得只知道看脸的男人，我只是无法容忍有人用谎言替代史实。古代人之中肯定也有许多天生丽质的美女，但不是以美貌出名的女性，而且还是生活在古代乡村的女性，恰巧长得美若天仙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如果日der正是那个‘恰巧’中的一分子，她现在也不必捂着耳朵缩成一团。根本不愿意回想起自己真正的长相吧？” 面对在场的众多女性们责难的目光，姬峰依然理直气壮地为自己的揭短行为做出了解释，尽管这些暂时与日der同仇敌忾的女性同胞们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她们一时间根本想不到什么反驳姬峰的话语。 “呜……我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不再捂着耳朵的玛尔达眼睛里泛着泪花，两只手紧紧地攥住了前端和尾端都制造成了十字架的骑士长枪，目光恨恨地盯住了姬峰。没等姬峰再次发动他的嘴炮攻击，这个不骑马的日der便不由分说地径直朝他冲了过来，让他只能集中全部精力应对。 看到玛尔达和姬峰这边终于打了起来。斯卡哈和清姬那边也继续战成了一团。双方的master分别站在操场两侧的边线外，就像是足球比赛时的教练和替补队员们一样。 姬峰这边的卫宫切嗣已经充分领教过了巴泽特的强大战斗力，便也没有主动挑衅对方；而巴泽特大概也不想为了间桐慎二拼命战斗，所以只是谨慎地站在一旁关注着自己的色rvant和间桐慎二距离很远。 如果可能的话。姬峰倒是希望行事不择手段的卫宫切嗣能够趁间桐慎二不备开枪干掉他，但远坂凛之前已经郑重告诫其他人尽量不要伤害柳洞一成、葛木宗一郎和……间桐慎二这三个普通人master了。 无论关系好坏，自己认识的人在圣杯战争中死掉总不会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吧。远坂凛虽然嘴上说自己已经充分认识到了圣杯战争的残酷性，也已经做好了杀人和被杀的心理准备。但她在行事上却仍旧太过妇人之仁了，竟然连间桐慎二这样的渣男也可以放过。 “啊啊啊啊！混蛋！你如果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让老娘戳上几枪老娘也就消气了，现在老娘生气了！老娘真的生气了！” 叮叮铛铛地打了十几个回合。因为暴怒心浮气躁的玛尔达仍然未能成功击中身上挂着两面黄金盾牌的姬峰。于是她的怒气再次上升，竟然未经master的允许便擅自脱离了战斗，同时高举两端都是十字架的骑士长枪，如同圣诗吟唱一样高声呼唤道： “神于第五日创造之利维坦 其之幼崽，屠尽无数勇者的凶猛怪物。 如今与我同在的塔拉克斯，不懂得爱的悲哀之龙。 来吧塔拉克斯，伴随如炎阳般的灼热烈焰现身于此！ 给予生不逢时的悲哀灵魂们，以片刻之安息” “啪、噼啪……” 玛尔达发出呼唤之后，在她骑枪尖端所指的方向上，空无一物的虚空忽然如同承重了重压的玻璃般生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纹。仅仅过了几秒钟，这裂纹就几乎已经遍布了操场上方的整个天空，就连正在酣战的斯卡哈和清姬也不得不各自退回到了master的身边，目光慎重地盯着隐隐从裂纹中透过来的红色光芒。 “啪啦啦啦！” 终于，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中，一头半鱼半兽的魔龙撞破虚空冲了出来。那明明是潜伏于河中的丑陋怪物，此刻竟然如真正的龙一样飞翔在了众人的头顶，并且发出了怪异的吼声： “嘶昂！”(未完待续。) 19 玛尔达的不忍 “哦呵呵呵！ 害怕了吧！这就是老娘当年打服……不，是降伏的恶龙！ 不过现在就算你道歉也没有用了！ 去吧！不懂得爱的悲哀之龙啊（tarasque）！” 圣女的面具崩坏之后，日der玛尔达就像是解除了束缚似的，竟然像个反派角色一样高声大笑了起来，并且双目放光地朝姬峰挥下了手臂。 于是在操场上方，没有翅膀却仍然能飞行的魔龙高高地升上了半空，随即打着旋砸了下来。也许是因为高速旋转的缘故，它的身上迅速产生了火焰，不到几秒钟就变成了一颗熊熊燃烧的巨大陨石，幸好其下落的速度远逊于真正的陨石。 面对这a+级别的对军宝具攻击，姬峰虽然可以逃向贞德、清姬和远坂凛她们身边，和大家共同抵挡魔龙的舍身撞击，但他却在魔龙还在上升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独自逃向了学校的教学楼，就好像故意要借助魔龙的撞击摧毁“万恶的学校”似的。 “轰！” 周身燃烧着火焰的魔龙狠狠地撞进了能够抵御八级地震的教学楼里，高速旋转的身躯不断钻往地下，将身体周围的建筑碎块如同炮弹般甩向了四面八方，对剩余的楼体和附近的其它场馆也造成了严重的破坏。 而且这些多半是钢筋混凝土的建筑碎块外面还包裹着一层赤红的火焰，砸进其它建筑物之后很快便将其点燃，这堪比燃烧弹的点火能力绝对不是因为旋转摩擦而产生的自然火焰能够达到的！ “这、这是对军级别的宝具了吧！就算圣女玛尔达因为其功绩可以骑乘龙种，但她的宝具威力也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这记攻击不是砸在现代的钢筋混凝土教学楼里，而是砸在古代的军营或古代的日本城市里，猛烈的撞击和四处纷飞的火焰或许会像明历大火那样焚尽三分之二的江户！” 在贞德、清姬和自身所使用的防御魔术的保护下，远坂凛睁大眼睛看着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火海中的废墟，对日der的宝具威力惊叹不已。 尽管她到了现在也不曾后悔拒绝与间桐慎二联手的决定。但玛尔达的实力却的确必须让她正视并尊重了。和一出绝招立即惊天动地的圣女玛尔达比起来，她那个表面上看起来威猛无比的色rvant就太挫了，根本配不上saber的职阶。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色rvant……正因为是这样的色rvant，远坂凛才格外牵肠挂肚，生怕那个弱得可以的家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呼……真是太危险了！ 凛！刚才那种紧要关头，你好歹也使用一个令咒给我增加些魔力储备啊！ 不要舍不得，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哼！你这不是还活着吗，等你什么时候真的死了再来向我抗议吧。” “喂！我真的死了还怎么向你抗议啊！” 虽然心中的确有些牵挂，可往往三言两语之后，两个人便会像这样拌起嘴来。 这并非是令人心烦意乱的吵架。而是无聊时的一种语言游戏，只不过有些时候少女也曾经想过，如果……如果自己能够再坦率一些的话，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是不是会更加的…… “不、不可能！你为什么还活着！ 明明连学校都毁了，为什么你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却还活着！” 就在悄悄放下心来的远坂凛不自觉地产生了某种感慨的时候，间桐慎二难以置信地高声咆哮了起来。 看到教学楼被破坏他是很高兴的，可是原本应该被埋在废墟之下，并且被这熊熊烈火烧得只剩下一团金块的saber竟然若无其事地从火焰里走了出来，这让他心里完全不能接受！就像是受到了最恶劣的欺诈一样！ 不过出完了胸中恶气的日der玛尔达此时却表现得异常冷静。那张恢复了圣洁威严的靓丽面孔上只是稍微挑了挑眉毛，便再也没有其它的表情变化了。 尽管玛尔达并不清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可是作为一个优秀的战士。她自己的招式有什么缺点当然是她自己最清楚不过了。“不懂得爱的悲哀之龙”最适合在两军对垒时轰击对方的精锐部队，哪怕不能直接将其杀尽，只要打散了严密的队形，精锐部队也只不过是一群个人武力较高的乌合之众罢了。而用这一招轰击战场上特定的某个强者，效果只比高射炮打蚊子强得有限虽然她也不知道高射炮是什么鬼。 但即使她对这一招的缺点心知肚明，却仍旧固执地用它攻击了单独逃向教学楼的saber。而不是人数更多的beerker等人。这当然是因为她被saber的语言攻击气得恼火不已，但更主要的却是因为…… 另一边有着她的master重视的人。 间桐慎二邀请对面的双马尾同学联手并被干脆利落地拒绝这个场景她可是亲眼看到的，玛尔达并不觉得对面那个姓……远坂的女生拒绝错了，事实上就算她处在那个女生的位置上，也肯定会拒绝像自己的master这么恶心的男生。 只不过……玛尔达听到了名为“间桐慎二”的绝望灵魂那声嘶力竭的求救，也亲眼看到他在寄居于腐臭尸体里的虫魔术师面前恐惧顺从完全不敢保留半点自我意志的无言悲哀。 不管怎么说名为远坂的少女是她的master难得发自内心想要接近的存在，只是间桐慎二这个存在已经被严重地扭曲了，甚至不如此扭曲自己就没办法坚持着活到现在还没有发狂！ 这又是一头不懂得爱的悲哀之龙，而且间桐慎二这个年轻人类的悲哀比之塔拉克斯更甚！他并非天性凶恶残暴，而是终日生活于对虫魔术师的恐惧之中，根本没有余力去尝试爱人，更不曾懂得如何爱人。 如果说这个对他来说太过残酷的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天然地吸引他，让他发自内心想要接近，想要获得的东西……除了足以保护自己的强大力量之外，恐怕就是那个名为远坂的少女了。 那是自人性中产生的，异性之间的天然爱慕。尽管玛尔达并不打算支持自己这获得了力量反而越来越扭曲的年轻master，却也…… 着实不忍心亲手埋葬他人性之中的最后一点美好。(未完待续。) 20 难以置信的偷袭 “唔……我倒是真的有些意外呢，没想到你竟然会利用楼房当掩体……现代的楼房可真坚固。 另外，你好像也有着什么特别的能力呢。” 等到姬峰走回远坂凛和清姬这边，远远地望着他的玛尔达终于平静地开口了。心中的负面情绪发泄一空，使得她又重新恢复了神圣而又威严的圣女姿态，刚才那个太妹“大姐大”一样的她简直就像是根本不曾存在过的集体幻觉似的。 “哈哈，我只不过是为了我家这个不肯逃学一个礼拜的优等生master的安全考虑——现在学校已经完蛋了，接下来的一周，或者至少接下来的几天里，穗群原学园的学生都不需要上学了吧。” 看见玛尔达将视线集中到了自己那只可以徒手捏灭魔龙之火的右手上，姬峰干脆主动举起右手朝她挥了一挥，语气轻松得好像根本没把刚才的a+级别攻击当一回事。 不过只有姬峰自己和有希知道，他之所以能够在看不到魔龙撞击的落点的情况下顺利躲到教学楼的安全角落里，而且也没被坍塌的废墟埋住，这其实全都是有希的资讯操作的功劳。 在他逃入教学楼之后，是一直在旁边默默围观的有希继续观测着魔龙的坠落路线，并扫描了教学楼的结构，利用只显示在姬峰视野中的箭头指引他躲到了计算好的安全位置，并在楼板落下来的时候稍微进行了一下操作，给姬峰留下了一个穿着铠甲也可以顺利通过的出口。 有希所做的这些基本只是信息上的支持，尽可能减少了利用资讯操作干涉物质的能量消耗，但效果却还大于使用令咒来进行防御——不管是多么强力的攻击，没有打中就只是零伤害。 “日der！你还和那边的家伙废什么话！继续打啊！ 直接用刚才那一招把他们所有人都砸扁！就算要用令咒我也批准了！” 玛尔达才和姬峰说了几句话，间桐慎二便立即不耐烦地催促她继续攻击了。他满以为对方那个虚有其表的金闪闪在玛尔达威力极强的宝具攻击下必然灰飞烟灭，可是对方的金闪闪却全首全尾地从燃烧的废墟里走了出来，刚才那声势浩大场面壮观的攻击只不过是让其铠甲上蒙了一层灰尘，这把他气得脸和耳朵都火辣辣得。简直像是被人打了耳光似的。 可是这一次玛尔达却没有服从间桐慎二的命令，她先是淡淡地扫了位于人群之中的远坂凛一眼，又扭头望向了之前被火焰烧出了一个大洞的间桐家的方向，然后才向自己这咬牙切齿的master建议道： “master。刚才我们的攻击动静太大，警察和消防队员很快就会从我们的据点赶到这里，今晚已经不宜再战了。” “我不管！给我干掉他们！我们怎么能就这样灰溜溜地撤退！” “间桐！今晚就到此为止吧，就算你想打我们也不奉陪了。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交给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的人遮掩善后。” 尽管自觉丢了脸面的间桐慎二大耍少爷脾气不肯善罢甘休。但远坂凛可没有继续陪他干架，直到他什么时候终于打赢为止。简单地扔下两句话之后，远坂凛一行人便立即向着柳洞寺的方向撤退了，而间桐慎二的盟友巴泽特也一言不发地擅自退向了另一个方向，只剩下他自己想追又不敢追。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混蛋！我们也回去！下次我一定要使用令咒！绝对不会再放过远坂！” 趁着远坂凛等人的身影还没有在视线里消失，间桐慎二大吼大叫地发泄了一番，又极其大声地放了句狠话，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下达了班师回朝的命令。可是还没等他完全转过身子，一道转瞬即逝的金色流光强行划破了他的视野，让他根本无法忽略。 “……” 瞪大了眼睛的间桐慎二被这道金光刺得心里一凉。本能地预感到了什么。当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玛尔达所站的位置，发现玛尔达白皙的胸口上多出了一小截金色的箭矢。 “噗哧！” 还没等间桐慎二和玛尔达做出任何反应，另一根金色箭矢眨眼间又贯穿了玛尔达的后脑，几乎正好从她的眉心穿出。倘若她并非英灵，这贯脑而出的一箭必然极其恐怖血腥，但这个美少女色rvant此时却仍然能够保持着自身的美丽，并且万分遗憾地望了自己这个扭曲而又可悲的master一眼，然后才迅速化作蓝色的灵魂之光消散。 a+级别的对人宝具，“月之女神的爱恋之矢”，如同神话中那样贯穿了某个人的头颅。玛尔达a+级别的幸运没有起到任何作用。a级别的信仰加护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d级别的奇迹技能同样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不……或许已经起到了作用，所以阿尔忒弥斯才不得不射出了两箭。本次圣杯战争中幸运属性并列最高的两个色rvant便是玛尔达和阿尔忒弥斯了，玛尔达的幸运甚至微小的奇迹在阿尔忒弥斯的攻击下很难产生什么有效的作用。能够令百发百中的阿尔忒弥斯不得不为了保证命中而将第一箭射向她的躯体就已经是极限了！ “这、这难道是射手座的黄金箭？ 为什么？为什么射手座也会出现啊！ 远坂凛！远坂凛——！！！ 你给我回来！告诉我射手座是怎么回事！ 日der！日der——！！！ 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了！我还没使用令咒呢！我的三个令咒还一个也没舍得用啊！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我的令咒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或许是几分钟，又或许只是几十秒，在远远地驻足回望的远坂凛等人和巴泽特安静的注视下，间桐慎二终于声嘶力竭地咆哮了起来。 他的语气中流露出了相当复杂的感情，有愤怒、有不甘、有难以置信。但更多的却是恐惧和绝望，就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远坂凛很难相信，日der的死会让经常流连花丛的间桐慎二产生这么剧烈的反应，难道、难道他其实对日der……(未完待续。) ... 21 担心和疑问 “这个是……arher，柳洞的那个arher竟然这么强吗？日der竟然完全没有反应，而且两箭就被射死了！” 在第一道金光划破夜空的瞬间，远坂凛和姬峰一行人便立即停下了脚步。等到她回过头去，第二道金光已经贯穿了日der的后脑，几秒钟后与变成蓝光消散的日der一起消失了。 尽管已经陷入疯狂的间桐慎二把射中日der的黄金箭当成了射手座黄金圣斗士的箭，但曾经亲眼见过arher的远坂凛却知道射出这箭的色rvant根本就是一个比日der的衣着还要夸张暴露的巨（河蟹）乳美少女，而且肩膀上还坐着一只眼神不那么可爱的囧脸小熊！ 说句实在话，看到柳洞一成那“和尚”召唤出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只有胸（河蟹）部极具战斗力的女性色rvant，远坂凛多少有些腹诽，只不过并未因此就直接将他划成了间桐慎二那一类人。 远坂凛本身就是女孩子，自然不可能仅仅因为arher是女性就认定其实力不如男性色rvant，但手里抓着的并非武器，而是一只毛毛茸茸的熊崽的巨（河蟹）乳美少女形象实在太有欺骗力了，就连同为女性的远坂凛都下意识地稍微看低了她一些。 可是那个arher甫一出手便干脆利落地射杀了日der，即使是assas私n也不太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到这一点，但她却做到了！ 穗群原学园和柳洞寺其实只有一山之隔，但柳洞一成和葛木宗一郎老师要去学校却必须绕一个大圈。远坂凛从一开始就猜到了姬峰特地选择学校，特地选择没有任何掩体的学校操场作为新的战场是希望与己方结盟的aster和arher能穿过山林前来相助，但她到现在也只知道那两箭的确是从山上射过来的而已，却完全无法确定arher的位置。 而且不光是她，看到贞德脸上那略显惊讶的表情。远坂凛估计能够看破所有色rvant真名和能力的贞德认为arher远程射杀日der不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贞德应该也没能提前察觉到arher的气息。 毕竟arher本身就是靠着远程攻击吃饭的，想必在潜伏身形隐藏气息这方面也很有一手，就算贞德的索敌能力可以感知到十公里内的色rvant气息，但在具体到每个职阶、每个色rvant的时候也应该有所差别。 不过……这可是远在几公里之外的超远程狙击啊！就算是现代的狙击步枪也未必能有那么远的射程，更不可能连续两发都准确命中。远坂凛回想起自己之前竟然认为那个给人的感觉特别软的巨（河蟹）乳arher“可能有点弱”，真是在心里臊得都不好意思再见人了，不过幸好她还没有把自己对arher的观感告诉任何人。 “大概那个arher的宝具就是特别强力的对人宝具吧，甚至有可能专门是远程狙击型的，能够在所有人都以为今晚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的一瞬间射杀日der也并不是什么太令人惊讶的事情。 而且arher的第一箭可能还使用了令咒增强威力。一下子就重创了日der，随后的那一箭才能顺利消灭没能做出任何反应的日der。 我倒希望她是使用了令咒和宝具的必杀攻击，否则这个arher就太让人担心了。” 就在远坂凛因为arher之强而感叹的时候，姬峰的两只眼睛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地盯着地面，随口分析了一下arher可能拥有的宝具。远坂凛以为他是在“担心”arher和aster……主要是aster，但他其实只不过是在查看主神系统的任务页面罢了。 刚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姬峰看到“轮回者每消灭一名色rvant，将获得20000生存点，级勋章2”；“被轮回者消灭的色rvant数目小于进入本世界的轮回者数目时。每差一人将扣除20000生存点，级勋章2，轮回者无力支付罚金则滞留当前世界”的完成奖励和失败惩罚，曾经一度认为己方的轮回者总数至少要等于被己方轮回者亲自消灭的色rvant总数才能够保证己方不被扣点。因此连免费召唤的三个队友名额都没有用尽，只选择了有希一人前来帮忙。 但他后来又仔细想了想，其实只要己方亲自消灭的色rvant数目是己方轮回者数目的一半，便正好能将奖励与惩罚相抵消了。就像现在。他和有希只要设法消灭一个色rvant，便将获得一份奖励，而他俩收到的惩罚却也是2-1=1。如果他们消灭了两个。不仅不会再有惩罚，还能获得两份的奖励，而非零收益。 虽然姬峰想明白的时候也依然没有超过24小时的限制，完全可以再召唤出更多的队友，但他却还是放弃了用掉剩下两个免费召唤名额的念头。 那个时候他已经被伊莉雅斯菲尔她们误认成了楚轩爸爸，远坂凛也已经与她们结盟了。但是考虑到自己这个saber实力极弱，而不使用宝具的清姬实力也不比自己强多少，想要消灭一个色rvant都费劲，更别说想要达成任务大概还必须由他这个轮回者亲自来完成最后一击，所以他决定就和有希两个人耐心地等候“抢人头”的时机。 而现在，终于有一个色rvant被消灭了！但姬峰也终于确定，盟友消灭的色rvant并不会算是他和有希的成绩，想要人头还是只能自己设计去抢，如果没有人头他们俩就只能承受两份的惩罚！ 这实在是让人担心啊……除了到现在也仍未出现的assas私n和已经被消灭了的日der之外，剩下的几个色rvant实力都极强，哪怕是他与有希合力也无法消灭其中的任何一人。 而正面战斗能力最弱的清姬又是己方的忠实盟友，比明显以aster为首的柳洞寺盟友要可靠多了，姬峰实在无法对清姬下手。 更何况……清姬最痛恨欺骗和背叛，姬峰可以肯定，自己和有希如果不能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一击必杀，暴怒的清姬立即会由最弱beerker变成最强beerker。 事实上，姬峰现在已经打算以保存自身为主，抢人头为辅，实在不行就支付两份失败惩罚回归主神空间了。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和有希在表面上弱得诱人犯罪，拥有e级对人宝具的清姬也只剩下了一个令咒可用，不知道“背叛之魔女”能不能大发善心让他活到最后。 咦？等等……“原作”中卫宫士郎能召唤出色rvant，是因为卫宫宅的仓库里有爱丽斯菲尔在十年前画好的魔法阵，雨生龙之介则是在杀人之后尝试用魔法阵召唤恶魔……总之魔法阵是必须的，那么柳洞一成召唤色rvant的魔法阵又是哪来的？(未完待续。) Assassin不是就在这里吗 “日der！日der……你不要死啊！ 我有令咒！我有三个令咒！我命令你活过来！可恶！！！” “走吧，间桐慎二会有人照顾的。” 远处的操场上，不愿意接受现实的失败者间桐慎二仍然还在幻想着让日der复活，他对日der的“真心实意”让远坂凛和其他几个女孩子都稍微有些动容。不过姬峰却只是面无表情地驻足停留了一小会儿，便用相当平淡的声音催促大家离开了。 姬峰的队友们可以听出，他的语气中其实也是带着一点点怜悯的，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间桐慎二即使沦落到现在这么凄惨的地步，话里话外还是以自己为中心，把日der当成了可以随便支使来支使去，甚至在没有获得其命令之前连擅自死掉都不被允许的奴隶，因此哪怕是最善良的樱和贞德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面带感慨之色地默默跟着其他人撤出了火场。 而在几分钟之后，警车和消防车的鸣笛声便在抄小路离去的姬峰和远坂凛等人附近响起。这些人原本是去间桐家救火的，不过间桐家的火势早已被间桐脏砚的魔术扑灭了，现在他们正好全员转向穗群原学园。毕竟这边可是被突然出现在空中的火流星直接砸中了，火势大得半个冬木市都能看见。 “贞德，关于开膛手杰克的事情你还没来得及和日der说……现在也不需要再和日der说了。 那么还没有通知到的就剩下神出鬼没的assas私n，但今天晚上已经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你还要去找assas私n吗？” 等到迅速靠近的警笛蜂鸣声又迅速远去，姬峰语气非常自然地“随口”询问了一下贞德接下来的打算，贞德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稍微楞了一下，但却很快又用同样自然的语气笑着回答道： “assas私n不是就在这里吗。 需要通知的色rvant都已经通知到了，唯一不肯与你们结盟的laner也表示会小心开膛手杰克，直到caster抽空圣杯里的所有魔力之前，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我这个乳ler做的事情了吧。” 此时，笑容好像多少有点寂寞的贞德眼睛正望着落在队尾的巨（河蟹）乳美少女。其他人也顺着贞德的目光看着那个本应是陌生人的女孩子，但是大家的眼神都平静而友善，就像是在看“自己人”似的。 按理说，哪怕是在同一支队伍里。只要人数一多，大家便会分出个亲疏远近，有些人只是队友，有些人是朋友，有些人是可以并肩作战一直到死的战友……这其中就连朋友也未必会被某些人真的当成自己人。但是那个如同太阳一样光彩照人的巨（河蟹）乳美少女却的确是被所有人都当成自己人来看待了就连姬峰和有希也不例外。 只不过姬峰是知道“原作”剧情的，尽管他看向淡定地朝大家微笑的assas私n玛塔?哈丽的时候生不出任何怀疑她的想法，完全把她当成了自己人，而且也没有去回想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认识了assas私n并和她成为了队友或盟友，但“柳洞一成或许是利用caster召唤assas私n的魔法阵召唤出了arher”这个猜测却没有受到影响。 那么这件事就比较奇怪了，caster和arher始终没有透露她们一方还召唤出了assas私n，assas私n是自己人，assas私n应该是caster打擦边球召唤出来的色rvant……这三点拼凑在一起，姬峰本能地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但他又可以确定这三点都非常对劲，那么不对劲的就只能是他自己的脑子了…… 于是姬峰在大家困惑的目光中皱紧眉头看着巧笑倩兮的assas私n。并且好似随意地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用右手。然后他什么都明白了，而微笑着注视着他的assas私n也敏锐地从他的眼睛里察觉到他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哦，不必惊讶，assas私n。 你应该是谍报类的，而非杀手类的assas私n吧虽说一个优秀的assas私n这两方面都同样擅长，但总是有一个相对更擅长。 不得不说，就算你是战斗力最弱的色rvant，却有可能给我造成最大的麻烦。如果没犯错的话，你大概有一个可以让所有人自动把你当成队友的间谍技能，即使我们明知道你有这个技能。却仍然会继续把你当成队友看待。 一个拥有间谍技能的队友嘛，又不是敌人派来的间谍。那么这样的队友对我们来说不仅不是坏事，反而是一件好事，毕竟这个让所有人自动把你当成队友的间谍技能相当有用。 只不过很可惜。你却偏偏站在了能够破除一切异能之力的我面前。我可以确定你是敌人派来的间谍，不过我想先知道一下你的master是谁，如果你的master愿意与我们联手那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在玛塔?哈丽诧异莫名的目光中，姬峰平静地道破了她的间谍身份，于是其他人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大家全都瞬间摆脱了她的技能影响。 a级的谍报技能原本只要友方阵营无人告发。就不可能被其他人察觉到自己是与其敌对的，即使对方不受任何精神类技能影响也一样。 但这也并非没有例外，如果拥有该技能的谍报人员当着对方的面做出了什么明显不符合“自己人”身份的行动，又或者是恰巧遇到了破除一切异常状态的特殊技能，便会立即暴露间谍的身份，完全不需要任何解除精神控制的技能。 “对不起……作为一个间谍，我当然不可能擅自透露master的身份。如果你们放心我的话，能让我就此离开吗？我一定会将你们的联手要求传达给我的master。” “但你不保证你的master一定会同意是吧！” 尽管身份已经暴露，但是在目光不善的远坂凛等人面前，玛塔·哈丽却仍然保持着镇定，真诚而且楚楚可怜地向大家提出了请求，只不过姬峰立即笑着替她说出了她有意或无意间忘记的最后半句话，然后又借此机会主动说出了自己的更多“猜测”： “我猜你的master其实是caster，而caster被召唤出来时的master也未必是葛木老师。 想要召唤圣杯战争的色rvant，一个召唤用的魔法阵是必须的，而葛木老师和柳洞一成据说都只是与魔术世界不相干的普通人……”(未完待续。) 23 监视言峰绮礼 “对于偷偷向盟友一方派遣间谍的行为，我深表歉意。但一成君和宗一郎大人都可以作证，我只是防止盟友在背后策划什么对我方不利的阴谋，并没有撕毁这个对我来说非常有利的盟约，修改圣杯系统的工作我也是全心全意地在做。 我想……既然你们愿意将assas私n送回，应该是可以理解并原谅这件事的吧。” 姬峰和贞德一行人今晚第二度踏入柳洞寺，并将被发现的间谍还给背后搞小动作的盟友的时候，aster的待客态度和道歉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礼貌而真诚，葛木宗一郎老师还是如同木雕泥塑般一言不发，arher还是专心致意地和她的小熊玩耍，只有柳洞一成脸色通红坐立不安，作为一个“眼镜角色”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柳洞一成本来就没想过要安插间谍的，哪怕对面是令他无比警惕的“女狐狸”远坂凛，他也没想过要在答应结盟之后继续怀疑对方的真实心思，并且用安插间谍的方式保证己方的安全。 当然，他也没正直到队友向盟友安插了间谍，自己非得去向盟友揭露队友的小动作的地步。毕竟他也是人，也会分亲疏远近，只要aster不撕毁与远坂凛她们达成的盟约，他就不会阻止aster的某些“预防性布置”。 不过……背后搞小动作却被抓住这简直太丢脸了啊！ “哈，间谍的事情你们不用在意，如果是我也一定会把她留下来探听一下盟友的真实想法。 但你们的assas私n既然身份暴露了，以后也就无法悄然潜入我们身边了吧？那么关于新的盯梢对象我有一个提议……” aster道歉之后，姬峰立即就代表远坂凛和伊莉雅斯菲尔等人原谅了她。这倒不是因为大度，而是因为姬峰真心没把派遣间谍当成什么事，他的master远坂凛其实还是有点介意的。不过她很快就没有精力去介意对方的间谍行为了，因为姬峰接下来提出的建议一下子就夺走了她的全部心神： “日der已经确认被消灭。落单的色rvant就只有大概仅剩一个令咒的laner了，但我并不建议assas私n出去搜索laner及其master的藏身之处并卧底。 从现在开始直到圣杯战争结束为止，我们几个全都住在柳洞寺，出门的时候也一直共同行动，再次发现laner的时候直接消灭她就好了。 我希望接下来assas私n能够去到圣堂教会的监督者言峰绮礼身边，24小时贴身盯住他。” “咦？绮、绮礼？ 他有什么不对吗？是……是因为laner的master认识绮礼，所以你怀疑……” 尽管远坂凛平时提到她父亲唯一的弟子时都在直呼其名，对这个师兄好像很不感冒似的，但是当姬峰建议将拥有间谍技能的assas私n派到言峰绮礼身边盯梢的时候，她却仍然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一下姬峰的理由。 毕竟。她和言峰绮礼并非有什么冤仇，只不过是天生相性不合……再加上一看到这位同样参与了上一次圣杯战争的师兄就会想起父亲的死，所以才总是觉得有些别扭，不知道如何与其相处而已。 但她对这个传授了她魔术和八极拳的师兄其实……颇为感谢，而她的母亲也同样感谢非常尊师重道，在师父去世之后还担负起了教导师父独女的重任，为了照顾她们还放弃了远大的前程，接替其父继续留在冬木市教会的言峰绮礼。 另外，除了师徒关系。远坂家和言峰家还是关系匪浅的世交，否则她的父亲远坂时臣也不会轻易就将自家的宝石魔术传授给外人哪怕宝石魔术并非远坂家所独有也不会。 这样的一个师兄，如果说“可能有什么问题”，远坂凛第一个就不信。只是姬峰说话做事从来都不无的放矢。既然他建议盯住并非圣杯战争直接参与者的言峰绮礼，那么肯定也有必须盯住言峰绮礼而不是别人的理由吧。 “言峰绮礼和你们家的关系我曾经问过，在卫宫先生讲述他所知道的上一次圣杯战争的时候，我也特别询问过他对言峰绮礼的观感。 虽说言峰绮礼一直在辅佐你父亲争夺圣杯。而他自己则好像对圣杯没有半点兴趣，但无论如何他都是最后见过开膛手杰克的人，甚至还从开膛手杰克的袭击中幸存了下来。 是的。我并非因为他与laner的master有什么关系监视他，而是因为他可能与开膛手杰克有什么关系监视他！” “开膛手杰克？为什么会提起她？ 难道你认为是绮礼帮助开膛手杰克存活到了现在，又或者认为他就是开膛手杰克始终没有露面的master？ 不……虽然这猜测并非绝对不可能，可是绮礼他……他根本没有理由这样做啊！” 谈到言峰绮礼的嫌疑时，远坂凛倒是并没有一昧地为其开脱，只是当真不认为那个好像对人世间的一切事物都不感兴趣的师兄会特地为了开膛手杰克做那些“麻烦事”。 此时她口中的“这样做”并不包括言峰绮礼指使开膛手杰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这一猜测，她甚至连想都没有往那方面想毕竟对方在父亲死后依然无偿地关照着自己和母亲，一个这样的弟子又有什么理由非得杀死师父不可呢？ “你不要激动，我只是根据各种蛛丝马迹圈定嫌疑人而已。至于理由这种东西……有客观的也有主观的，有正常的也有不正常的，所以我们不必提前做过多的猜测。 我之所以调查言峰绮礼，固然是因为他‘竟然’在开膛手杰克的袭击中生还了，同时也是因为我们前去教会报备时所看到的，默默跟在他身后的那个修女。 我用‘特殊手段’查了一查，那个名叫‘六导玲霞’的修女是在教会注册过的正式修女，她幼时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但双亲在事故中死去以后，便由于各种原因沦落成了‘有技术的女人’本应获得的遗产和保险金当然也由于各种原因与她无关了。 她高中毕业后便没再念书，成为修女的时候已经24岁了，而这个年龄对于‘有技术的女人’来说……总之这样的一个女人在言峰绮礼继承父亲职位以后突然就去他那里当了正式修女，而开膛手杰克和‘有技术的女人’又很有渊源，那么任谁都会产生某些联想的吧？”(未完待续。) 24 姬峰的羡慕与恐惧 “是这样啊六导修女她竟然 可、可是这也不能够说明什么吧？” 得知了六导玲霞修女的履历之后，远坂凛着实是松了口气。 是的，虽然她嘴上还是在替六导玲霞说话，但心里面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姬峰并非是无端怀疑言峰绮礼，这很好；言峰绮礼并非是杀害了父亲的开膛手杰克的master，这也很好。 那么被怀疑的对象是和自己从来都没什么交流的六导玲霞修女的话真的是太好了！ 远坂凛的心中并未存有任何恶念，可是极其擅长洞察人心的姬峰却已经看出了她的这份“人之常情”。 姬峰感到非常遗憾，但不是因为远坂凛并非道德圣人，而是因为她的父亲未必就一定不是死于言峰绮礼之手。 尽管十年前的圣杯战争中没有“金闪闪”吉尔伽美什么用语言去引诱言峰绮礼追求愉悦，而言峰绮礼的父亲言峰璃正也没有身死，甚至连有可能从中作梗的“亚述毒女王”赛米拉米斯也早早地退场了，但姬峰还是本能地觉得远坂时臣之死或许与言峰绮礼有关。 这不是迷信“原作”，而是因为姬峰深知性格决定命运的人性，言峰绮礼心中藏着一只恶魔，那么说不定因为什么不可知的因素，这只恶魔就被放出来了。 但即使远坂时臣真的是死于开膛手杰克的偷袭，这也不表示言峰绮礼在那之后就与开膛手杰克无关了。或许他利用言辞说动了开膛手杰克或其master，所以才“侥幸”活了下来呢？这一点就连远坂凛都不敢替他打包票，所以远坂凛没有开口反对派遣assas私n监视他和六导玲霞修女的提议。 “六导玲霞在成为修女之前一直是‘有技术的女人’这的确不能说明什么，但不是要说明什么，只不过是因为这一点而觉得她比较可疑，就优先将间谍派过去监视她了。 如果她真的有问题，那么这些年间一直和她共事的言峰绮礼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毕竟一个普通的女人很难负担得起开膛手杰克的日常魔力消耗。 就算色rvant什么也不做，在失去了master的魔力供应之后也很快就会消散。拥有单独行动技能的色rvant也只能撑个几天。而圣杯实现碰触圣杯者的愿望的瞬间，圣杯战争便宣告结束，色rvant与master的契约和魔力通道也会自动解除，色rvant想要留下来所需要的魔力可不是一星半点。 大概也只有圣杯本身所收集的海量魔力。才足以支持色rvant‘活’到人类寿命终结的时候吧。” 关于监视言峰绮礼和六导玲霞的事情，姬峰并没有解释太多，因为他知道远坂凛的脑子里其实什么都清楚，只不过心里一时还无法平静地接受罢了。而姬峰最后的话隐隐点明了aster的结局，但aster在大家复杂的目光中却只是淡淡地微笑着。 就算aster能留在这里一时。却不可能留在这里一世，因为色rvant只要有足够的魔力供应，“寿命”根本就是无限的。 不过身为人类的葛木宗一郎寿命却是有限的，他现在至少二十多岁，或许年过三十也说不定。今后他的人生还要多长？五十年？一百年？一百二三十岁的老寿星就已经是人类现在的寿命极限了，以后或许会更长一些，但也未必会长出太多。 更重要的是，人类的身体从三十岁之后其实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五六十岁，更年期结束以后。就完全步入了老年期。哪怕老而不死地又活了五六十岁，这身为老年人的漫长生活也实在是年轻人们难以接受的。 再过三四十年，等到葛木宗一郎完全变成了老头子，aster仍然还会是现在这副模样，那么她还会愿意陪着一个糟老头子共度余生吗？她的爱情真的能够矢志不渝吗？ 想到这里，年轻人们的心里自然就产生了怀疑。不过他们真正怀疑的对象并非安静地笑着的aster，而是他们自己。 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三十年之后、五十年之后、一百年之后 人生之路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漫长了，漫长得他们自己都对自己没有信心，无论怎么山盟海誓也不敢真的坚信自己对某人的感情永远不会被时间彻底消磨殆尽。 “？” 一直微笑着的aster美狄亚在几乎完全遮挡住了眼睛的斗篷帽檐下面平和地注视着这些年轻男女，并没有因为他们眼中对时间的畏惧而心生嘲笑。无情的时间会慢慢地把一切都磨平。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但正因为这些年轻人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他们的爱情反而会比那些随口山盟海誓的年轻人更加坚贞。 不过令美狄亚感到疑惑而又好奇的是，同样只是个年轻人的姬峰看她的眼神中虽然也有对漫长时间的畏惧。却还有着明显的羡慕？她可以确定那是羡慕的目光没错，可是那个奇怪的saber到底羡慕她什么？ 是的，姬峰此时的确是很羡慕美狄亚，但即使那个魔女和他同样擅长洞察人心，也根本不可能猜得到他心生羡慕的原因。 此时的姬峰和其他年轻人一样，突然就体会到两个人相伴到老。一起活到生命的终结到底是一件多么可怕，又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了。这里面不光有浪漫，更多的是想一想都令人恐惧的漫长坚持。 一个人的爱情真的可以持续百年之久吗？曾经无比热烈的爱恋，真的可以一直燃烧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吗？两个人白头偕老，其实也已经没有多少关于爱情的成分了吧？反正姬峰是很难想像一对白苍苍的老夫妇成天你侬我侬的景象。 所以他才会羡慕美狄亚，羡慕她和葛木宗一郎有限的生命。 就像laner主动寻求死亡一样，现在他突然也对无尽的生命感到恐惧了。漫长的时间真的可以消磨掉很多东西，而身为轮者的他，以及黑猫、有希、春日、智代、美琴、露易丝这些“后宫成员”们，却偏偏在理论上拥有无尽的生命。 如果他们可以像美狄亚和葛木宗一郎这样相伴到死就好了，可是除了在冒险中被杀之外，他们偏偏是永生不死的！这可是永生啊！究竟是何等坚固的爱情才能够敌得过永恒的时间！(未完待续。)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 25 送给有希的契约 “姬峰，你怎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无论何时都平稳而无抑扬，好像电子合成音一样的乏味声音响了起来，然后一双仿佛黑曜石雕琢而成的眼睛出现在了姬峰的面前，让他从中看到了眼神复杂无比的自己。↗， 这是一直默默地注意着他的，名为长门有希的少女。她的注视并不只是持续了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而是足足几百年的漫长时间。 虽然这个过于迟钝了的少女是在几百年的bug积累之后才终于由量产引起了质变，在姬峰即将使用“告白”这一撒手锏终结已经重复了27359次的黄金周的时候窃取春日的力量改变了世界，默默地用她“理想中的自己”向姬峰做出了无声告白，但那毕竟是长达几百年的时光，现在想一想，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坚持。 “…… chu~” 看着难得主动凑到了自己面前的有希，姬峰自然而然地俯下脸来，浅浅地亲了下她的嘴唇。 两人的嘴唇分开之后，有希迅速地眨了两下眼睛，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虽然依旧平静无波，但却让人觉得分明是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的表情。 “…… chu~” 她用可以瞬间计算出圆周率后面不知道多少位的超级大脑思考了足足好几秒钟，然后非常自然地伸出双手环住了姬峰的脖子，主动将嘴唇再次凑了上去，接着便一动不动地挂在了姬峰的身上，将脸埋在了自己的臂弯中。 “呀、呀啊啊啊！！！” 过了几分钟……又或者只是过了几十秒，围坐在同一间屋子里的女孩子们终于了过来，并且纷纷发出了高昂的尖叫声，而没有大叫起来的几人也全都一脸愕然，就连总是板着一张僵尸脸的葛木宗一郎和卫宫切嗣也不例外。 “你你你、你们竟然是这样关系……不，你们果然是这种关系？ 可、可是你突然当着我们的面干什么！我、我为什么非得看你们在这里秀恩爱啊！！！” 惊叫之后，远坂凛满脸通红地怒视着表情淡然的姬峰。嘴巴像机关枪一样迅速地说个不停，就连她自己都未必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简单总结一下的话，她想表达的意思是master很震惊，后果很严重！只不过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应该有什么样的后果才能算是严重。 “姬、姬峰先生。虽、虽然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但请不要在我们面前和其他女孩子表现得太亲密好吗？ 否、否则我们看到和爸爸长得一样的男人亲了妈妈之外的其他女人，心里面总是觉得……” 身为楚轩和爱丽斯菲尔的养女，远坂樱也代表她的姐妹们向姬峰提出了抗议，而伊莉雅斯菲尔和卡莲已经震惊得不会说话了。看到伊莉雅那张已经非常酷似其母的面孔。原本心中平静喜乐的姬峰竟然真的生出了些许愧疚感尽管他根本都没见过爱丽斯菲尔。 “啊……抱歉，刚才一时冲动，一时冲动。 虽然这其中有着很复杂的原因，但是就像你们所看到的那样，我和有希的确是恋人……而且……可以算是已经订婚了吧。 只不过有希平时不擅表达，我也……有许多其它的事情，所以和有希好像不太亲昵似的，但我刚才又一次确定了，我的确是喜欢有希的。” “啊啊啊啊！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了。你就不用当众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了！” 当着大家的面，姬峰再一次道明了自己对有希的感情。虽然这一次没有钻石戒指，但也同样没有“毒针”，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了当初那枚戒指的意义，承认了那枚戒指并不仅仅是送给有希心目中那个理想的自己那个已经更名为“长门雪”的文学少女的契约，更是送给一直默默等候的她的契约！ 这是无论贫穷富足、环境好坏、生病健康，始终发誓相爱、承诺永远的契约。尽管姬峰仍然不敢肯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坚守住永恒，他甚至也不能确信感情积累得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像个“正常人”有希一定能够坚守住永恒，但他仍然愿意向亲友们、向全世界庄严宣告！ 无论未来如何。过去都是无法改变的，因此曾经的永远即是永恒的永远。哪怕永恒的时光已经将一切消磨殆尽，凝固在过去之中的爱恋也依然像“当初”那般炽热如火！这是有限的生命在无限的时光中唯一能够留下的永恒，即使其自身也无法再改变分毫！ “喂！我说……我虽然什么都不想说。但你们两个可以分开了吗？” 就在姬峰默默升华自己那原本稍显浅薄的爱情观的时候，远坂凛那煞风景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她当然也是会看气氛的，可是她作为姬峰的master，就算再不情愿也得替大家提出抗议，让这两个不知为何突然就秀起了恩爱的怪家伙赶紧收敛起来。 没错……就是因为这样！只是因为这样！她心里面之所以觉得不……那么愉快，完全是因为一个纯情少女看到了超~激烈lovelove场景之后的正常反应！ “唔……抱歉。有希好像相当害羞。不过该谈的事情也已经谈妥了，我们现在便告辞吧。 明天我们全员搬到柳洞寺来住，远坂夫人也一起。毕竟‘外面’只剩下laner和开膛手杰克了，我们聚在一起以不变应万变，就可以顺利终结此地的圣杯战争！” 因为远坂凛那有点酸溜溜的抗议，姬峰也曾轻拍有希的后背，示意她放开自己。但一贯坚决执行命令的有希却只是埋着脸摇了摇头，好像丢脸得完全无法见人了。 于是姬峰只得抱着她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直接向caster等人告辞了。来到玄关之后，还是善良的樱弯下腰来替姬峰和有希穿好了鞋子，而有希则像树懒一样一动不动地在姬峰身上挂了一路，直到进入远坂家的大门里才突然跳下，并以比兔子还快的速度逃回了为她准备的客房里。(未完待续。) 26 你“生前”的感情经历十分丰富吧？ “啊咳我说你们两个，也不用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吧 毕竟我们都已经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了，你们这个样子反倒让我感觉自己是电灯泡，照得你们什么都不敢做。◇↓◇↓小说。￥f”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远坂凛看着就算坐在一起却也没有卿卿我我，甚至连眼神之间的交流都没有的姬峰和有希两人，心里面竟然还是产生了一些别扭的感觉。 这两个人昨天可是突然就“情不自禁”地当然大家的面接、接起了吻啊而且还是两次现在却要故意装成没事的样子，实在是令人不爽难道她们看上去像是会棒打鸳鸯的反派人物吗 “啊哈哈” 收到了远坂凛的抗议之后，姬峰难得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他抬起手搔了搔微微有些发热的脸颊，然后快速地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有希一眼，这才措辞谨慎地对其他人说道： “嗯怎么说呢，我从来没有刻意去做什么。特别是秀、秀恩爱这种丢死人的事情，我更是一次都没有做过。 虽然有的时候我也会想，我是不是应该再多去讨好一下女孩子呢那些浪漫的、甜蜜的、会让人欢呼雀跃，又或者使人感动万分的事情，如果我做得越多，是不是就能表明我越喜欢对方，或者能让对方更喜欢我呢 不过特地去做那些事情一是实在太令人害羞，二是实在太刻意了，反而让我觉得好像显得彼此生疏了一些似的。 所以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就好了，两个人一起生活，天天特地你侬我侬的反而很容易累感不爱。只要和平时一样融洽地相处，心里突然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大胆地去做。这样的生活就算是温馨自然而又不缺情趣了吧。” “呜哇你虽然没说什么令人害羞的话，但我却已经觉得害羞得不得了了。” 听了姬峰那认真得过了头的回答，远坂凛好像很头疼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但却是为了借助手和胳膊遮挡自己那张已经莫名其妙地开始发烫的面孔。 光明正大地和男生谈论这种恋爱话题对她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耻度很高的事情，有的时候向她告白的男生即使被拒绝了也依然不肯死心。总想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热情打动她，那她也只能像姬峰这样一本正经地和对方讨论一番对爱情的看法，最后从理论上证明无论对方做什么她都绝对不可能喜欢上对方。 可是现在哈总觉得这不应该是她和姬峰之间r和之间的正常对话内容，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啊啦~姬峰君真是很懂得爱呢，我想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年轻人的恋爱大都格外冲动而热切，好像不尽可能多地去爱、不尽可能多地为对方做些什么、不尽可能多地表达自己的爱，就无法证明自己曾经爱过似的。 这样的爱情的确轰轰烈烈好像很热闹。但火烧得太旺，自然就很快燃尽了。如果在恋爱的感觉燃尽时仍然未能培养出足够的责任心和亲情，就很容易分手或离婚啦至少外遇是不可避免的。” 虽然围坐在餐桌旁的这群少女们多少都因为害羞而回避了姬峰的爱情话题，但与大家一同用餐的还有一位真正的人妻现在已经“升级”成了未亡人的远坂葵夫人。 这位贤妻良母从来没有在女儿与其他人讨论正事的时候插过言，但是谈论起这种需要一定人生阅历的情感话题的时候，她又可以落落大方地接过话题，这种“谨守妇人本分”和“贵妇人社交”双重素质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令诸位少女不得不心生敬仰。 “不过我倒是有些意外呢，姬峰君明明看上去年龄不大，但是对感情、对如何与喜欢的人相处这方面的事好像颇有感触。你生前应该也有着十分丰富的感情经历吧” “呃” 应该说不愧是人妻吗，远坂夫人竟然这么快就猜到了姬峰的感情经历十分丰富。尽管他并没有死，但他在这段已经被固定住了的时间里。的确可以算是经历丰富吧。 只是姬峰不太清楚对方为什么会故意揭露他这方面的事情，毕竟感情经历丰富在男人之间的谈话中可以当作炫耀的话题，但在少女们面前就算不会被讨厌，大概也会稍微被疏远一些吧。 “咳咳 母亲你干嘛猜测那种事情 姬峰不自称是漫画里的天秤座圣斗士吗，那种漫画里一般不会画太多感情方面的事情吧，又不是少女漫画。而且他还和樱、伊莉雅、卡莲她们的爸爸有着某种特别的关系，以他的年纪来看，怎么也不像是经历特别复杂的人。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怎么认识有希的，十年前的话有希才只有几岁。但如果是最近一两年，你这个长得和那个名为楚轩的华夏魔术师一样的又是因为什么在日本出现的呢 说起来。我们一直都没问有希是哪里人呢。有希的口音太过标准了，简直就像是播音员似的。但应该不是东京人吧” 姬峰被远坂夫人猜测成了“感情经历丰富”的男人之后，远坂凛就首先替他“打抱不平”了起来。不过她好像只是在参与闲聊似的，先是和自己的母亲说了几句，又和姬峰说了几句，紧接着又问了有希两句话。原本的话题被她这么一搅，大家全都关注姬峰和有希的回答去了，没几个人还会想着姬峰的丰富感情经历啥的。 “我住在冬木市旁边的西宫市，有一天姬峰搬到了我所居住的公寓的楼下，之后便认识了。” “咦西宫市怪不得你这么快就来到这里啊，原来你也是本县的人。” 远坂凛既然询问起了有希的来历，有希便诚实地道明了自己的来历，以及自己与姬峰相识的原因。在地图上，冬木市和西宫市都在兵库县神户市的旁边，这当真是一个巧合但也有可能是和某位美少女神明的意志有关吧。未完待续。 27 柳洞寺里的闲谈 “欢迎各位来敝寺暂住。远坂夫人，好久不见，上一次见到您应该还是在家长恳谈会上吧？” “是的，柳洞夫人，真是好久不见了呢。这几日我们就在贵寺打扰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临近中午，大包小卷的姬峰和贞德等人终于来到了即将暂居一周的柳洞寺。与柳洞寺的主持一家客套的事情当仁不让地落在了远坂葵夫人的身上，而其他人则直接被柳洞一成带到了葛木宗一郎老师那里。 出于礼节，远坂夫人待会儿也将前来拜访客居于此的葛木老师，毕竟他不仅是在女儿的学校里任教的老师，更是女儿的班主任，远坂夫人也曾多次与其见面。 不过打过招呼以后，远坂夫人便不会再掺合到“master们”的事情里了，她将在这里做一个普通的客人，一旦有什么危险就和柳洞夫妇及寺众一起躲在aster加固好的寺庙偏殿里，免得聚集在柳洞寺中的这些master还得额外保护他们。 “因为你们昨晚干的好事，圣杯战争期间我们真的不需要再去上学了。学校方面据说会尽快与本市其它学校进行协调，争取下周将整个穗群原学园的学生和老师分散到其他学校里上课。 那么现在我们做什么？就这样等着？” 在葛木宗一郎寄住的房间里，柳洞一成没什么好气地看着悠哉游哉地喝着茶下着棋看着吃着零食的远坂凛和姬峰等人，恨不得把这些好吃懒做扰乱佛门清静之地的家伙全都掀出去，可是身为团队“智者”的姬峰却丝毫没有一丁点儿自觉，竟然十分理所当然地点头答道： “最好的情况是我们一直在这里守到圣杯战争结束。 打开通往‘根源’的孔需要利用死去的色rvant灵魂归位于世界外侧的‘英灵之座’的通道，死去的色rvant越多，归英灵之座的力量越强，通道也就越宽，固定通道需要的魔力就越少。 但最低限度的话，只要有一个色rvant的灵魂，即可获得从现世到世界外侧的路径和出口坐标。只不过固定通道的魔力消耗就大大增加了。 现在圣杯里已经收纳了日der的灵魂，我们的‘手牌’已经凑齐了，接下来完全可以在我方构筑好的魔术阵地里以静制动、以逸待劳。 而且我们在外面还有只要不主动攻击别人就绝对不会被现的级间谍，如果有什么关于laner或开膛手杰克的重大消息她自然会给我们打电话幸好你们家还通电话。” “敝寺如此简陋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看到姬峰摊开双手对柳洞寺的古老和陈旧表示无奈。柳洞一寺毫不客气地反讽了他一句，然后很是疑惑地问道： “你老说根源根源我知道根源是所有魔术师都想要到达的，存在于世界外侧的‘万物之开始与终结、记录这世上的一切、作成这世上的一切的神之座’，但恕我直言，我未能看出到达根源的必要性。 那根源就算在世界‘外面’。但从字面上来理解，它大概就只是一个记录仪和生产机吧？ 魔术师到达了那里又能怎么样？他们只是想看看世界‘外面’的样子，还是想阅读历史的记录，亦或是想利用神之座作成一些越想像的东西？” “这大概就和科学家的毕生心愿是追求真理一样吧。 不过这个世界的科学家还真是悲哀啊，明明法术和魔术存在于世间，但却被人为地遮掩了，缺少了这一块重要的拼图，他们无论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拼凑出真理的全貌。 这种行为其实就像古代的祭司垄断宗教仪式，贵族世家垄断知识一样，是对普通民众的压制毕竟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少天才。如果将魔术知识开放给地球上的所有人学习研究的话，现在这些魔术名门就只能考虑如何拉拢或打压草根魔术师了。” 因为柳洞一成那个非常表面的问题，姬峰顺口就说出了什么貌似非常深刻的答，令他的master远坂凛露出了相当古怪的表情。 她知道这个奇怪的家伙总是会说出一些不像“古代人”的话，但这又是科学又是垄断什么的他真的是被圣杯召唤出来的色rvant吗？ “科学是科学，魔法是魔法啦，科学家追求的真理和魔法根本就不一样吧！而且现代仅存的魔法就已经只剩下五个了，剩下的都只能称之为魔术。 而且魔术师和魔术世家也是会收普通人为徒的，只不过拥有魔术路的人本来就不多。 另外魔术刻印的积累才是魔术师家族传承的重中之重，魔术刻印当然只能传承给众多继承者中最优秀的一个。但所有被选为继承者的孩子，从小就会被强迫进行严苛的锻练。 由于行使魔术所需的精神和**是脱离常识之物，所以相应的修行磨练可以说残酷至极，甚至连洗脑和**改造那样的非人道手段也并不罕见。你不要以为成为魔术师是一件很轻松又很帅气的事情。” 应该说是“屁股决定脑袋”吗，身为魔术名门远坂家的当主，远坂凛此时忍不住反驳了姬峰几句，不过姬峰却相当不以为然地摇着头说道：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魔法，一切都只是科学。或者说科学只不过是指研究真理的正确方法，追求科学既是追求这种方法。其目的是借助这种正确的方法研究世间真理。 而魔法既然存在，它的存在便是合理的，它即是真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属于科学研究的重要对象，应该利用科学的方法去研究。 但这研究越到后来、越到深处，需要的就不再是一两个天才人物的灵光一现了，而是无数研究人员****夜夜的积累。魔法之所以衰落遗失得只剩下了魔术，正是因为魔法研究人员的基数太少。 只凭心情、凭运气在人群里选择三五个有资质的‘外人’当徒弟这只不过是垄断者减缓自身衰败度的努力罢了，于大势无碍。 至于魔法修行残酷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为了上进什么苦都能吃的人，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开放了魔法修炼知识却没有人去练。”(未完待续。)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 28 资讯统合思念体的同类 “啪啪啪啪” “姬峰君的观点还真是新奇呢，听上去很有道理。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科学’这一概念，但魔法为何逐渐变得不为人知却也是我一直都觉得非常疑惑的事情。要知道在神话时代，不管是神明还是人类都知晓魔法的存在，人类也有机会从神明那里学到魔法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拜见神明的。” 听了姬峰的话，一直为大家端茶倒水，表现得就像贤妻良母一样的aster美狄亚不由得为他鼓起了掌。随后一直默默喝茶的葛木宗一郎老师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声音严肃而认真地评论道： “姬峰君的说法非常正确，科学的方法是关键，不够科学、不够系统的研究很容易走弯路甚至死路。 远坂同学和一成就算对魔术感兴趣，也应该好好学习科学的方法，然后再用科学的方法去研究魔术。” “事实上弯路和死路也是有价值的，失败的和错误的记录至少可以告诉我们‘此路不通’，避免后面的研究者浪费大量时间和精力重复同样的错误当然偶尔也会有人在原本的死路上又挖开了一条新的道路。要看” 接着葛木老师的话，姬峰又稍微补充了一句，远坂凛此时只能露出无奈的笑容了，而根本没有接受过学校教育的伊莉雅斯菲尔、樱和卡莲完全不知道“科学”是什么鬼，反而不需要操心“科学的魔术研究”的问题。 “魔术研究什么的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现在的我仍然还在学习阶段，目标是学会并熟练掌握已有的魔术，开研究新的魔术自然有魔术协会去关心。” 远坂凛最后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要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了，但姬峰却仍然对这个既有魔术魔法又有神话的世界很感兴趣，因此他又主动向生活在神话时代的美狄亚和阿尔忒弥斯问道： “关于神话时代我想问问你们那时候真的有神明和各种幻想生物的存在吗？ 如果有的话，为何它们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又或者是这些痕迹即使被现了也会被魔术协会、圣堂教会之类的组织遮掩住，不让普通人知道？” “有哦。人家就是神嘛。 不过我们那时候的人和神也没什么不同啦，区别只是神多少都拥有某种神力，但也没有神话中那么夸张唔到底有没有那么夸张呢？” 不知道是不是胸（河蟹）部吸收了太多营养导致大脑育不良，阿尔忒弥斯成天只顾着跟变成了囧脸小熊的俄里翁玩。竟然连自己的过去都记不太清楚了。最后还是对魔法很有研究，对“英灵之座”也颇为了解的美狄亚替她解答了这个疑惑： “这模糊不清的记忆，正是真实生存过的我们，与被人类一直传颂的神话中的我们互相矛盾的地方。 英灵大多是由人类信仰聚集起来的英雄，当然也有在生前与世界缔结某些契约。以此作为代价，而在死后成为英灵的历史人物。 生活在神话时代许真的在古代的世界上生存过，所以才会留下名字和事迹，但故事和神话中的故事未必相同。 其实我们和姬峰君一样，都是由故事塑造出来的英雄如果姬峰君当真来自‘漫画’之中的话。而assas私n、贞德小姐据说都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人类，但成为了英灵之后，她们也因为人类的信仰拥有了技能和宝具。 更具体的情况可以问问贞德小姐吧？曾经生活在几百年之前的你，在活着的时候真的全部经历过你所流传下来的诸多事迹吗？” “我的确是听到了来自主的声音！ 主并未要我做些什么，祂只不过是在叹息。是我自己决定穿上铠甲、举起旗帜。为了守护法兰西而战！ 法兰西并不缺乏勇士，他们所需要的只是一面旗帜！” 一提到信仰方面的问题，贞德那原本相当温和的眼神就立即变得坚定了起来，不过姬峰认为比起上帝的声音，她听到的更有可能是这个世界的“阿赖耶识”找她签订契约的声音。而她成为拯救法国的英雄的代价，便是死后变成英灵永远供其驱使。 根据姬峰所知道的“真相”，型月世界的确是有着根源之涡、星球意志、盖亚意识、阿赖耶识、阿摩罗识这些位于世界外侧的意识体的，而代表了人类集体无意识的阿赖耶识貌似便是“英灵之座”的本体。 这“真相”不仅与贞德一直坚持的天主教世界观相差极大，与姬峰在“现实世界”所形成的世界观相差也是极大，但是按照科学的方法去分析。这也只不过是不同世界的所拥有的不同客观事物罢了。 既然这个世界的确存在魔法，那么科学就必须接受魔法，去研究魔法这一奇特现象背后的真理。这才叫唯物主义，这才叫一切从实际出。死守着自己的那一套科学理论。不承认与其理论不符的现实，那只不过是披着唯物主义外皮的唯心主义。 “哈哈这个世界还真是有趣呢！说实话，我也有点想去‘根源’看看了。 或许神话时代只存在于人类自己的幻想中，但这个世界真的是有一些特别的力量，可以将人类的意识聚集起来，而这聚集起来的人类意识又可以反作用于物质。 你们认为这意识体是在世界‘外侧’另开了一界。从而独立于物质界的时间轴之外，可以同时存在于过去和未来这不和资讯统合思念体是类似的存在吗？” “诶？你的嘴里又蹦出了一个没有听过的新名词啊！资讯统合思念体？那是什么东西？感觉很科幻似的。 你啊，‘生前’也不知道是个科学家还是科幻作家，总之肯定不会是什么圣斗士啦！” “哦，没想到这都被你猜中了！ 没错，其实我不是天秤座的黄金圣斗士，而是华夏龙隐军事基地的科研人员，军衔是大校。” “你别扯淡了好吗。”(未完待续。)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 29 只读模式的十年前 “怎么样？与这个世界的阿赖耶识盖亚意识或者别的什么意识联系上了吗？” 下午时分，与其他人想像中不同的是，找了个借口独处的姬峰和有希并没有在一起卿卿我我，而是开始尝试与本世界的某些思念体进行沟通最好还能通过该思念体与十几年前曾经出现过的楚轩联系上。只不过这一次有希却立即摇了摇头，声音仍旧平静地接着回答道： “所有我沟通上的思念体都表示，它们无法‘回到’十年前。更确切地说，是无法回到疑似轮回者的楚轩从这个世界消失的那一瞬间之前。 这与资讯统合思念体无法回到‘三年前’的情况是完全相同的，比十年前更久远的过去就像是锁定在了‘只读模式’似的，可以查阅调用相关数据，但却无法向其中添加任何新数据。” “是这样啊……” 得知无法与楚轩联系。姬峰的兴奋情绪极其迅速地回落了下来，不过他又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其实也松了一口气。毕竟……算了，总之联系不上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或许。这个与‘原作’截然不同，而曾经出现的轮回者却始终没有再回来的世界，正是在十年前楚轩离开的瞬间诞生的。那么同时还可能存在另一条世界线，即楚轩又‘立即’回来了的世界线但也可能只有这唯一的一条世界线。 之前我就猜测过，如果楚轩是轮回者的话。如果楚轩的主神和我们的主神功能相同的话，无论他在别的世界进行了多长时间的冒险，依然会瞬间从‘孔’中走出来，就像他从未消失过一样。而这个世界的时间却前进了，这就证明楚轩绝对不可能再回来了。 我这个和楚轩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道就是因此才被制造出来的吗？我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也没有什么愤怒，反而因为喜欢二次元的自己能够真正进入二次元的世界而感到庆幸。但如果我是背负着楚轩的什么嘱托甚至遗愿进来的，他为什么不明确地把需要我去做的事情告诉我呢？ 像我这样的性格和思考方式，绝对会非常高兴地替他完成任何事情。然后继续快乐地过我自己的人生啊！哪怕是‘借尸还魂’，我也完全可以给他克隆出一具空白的肉体，又或者把我自己转移到克隆的肉体中去，只要时间充裕，办法总是会有的。” 确定了楚轩与自己不在同一个世界不在同一个无限世界里之后，矫情的姬峰又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好似埋怨又好似许愿地对有希说了许多。等到心里终于真正恢复了平静，他停下嘴巴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静静地朝有希张开了双臂。 “……” 看到姬峰的这一举动，有希先是眨了一下眼睛。又做了几秒钟的“心理斗争”，这才主动投入到了姬峰的怀里，并且任由这个“有前科”的男人抱着她躺在了榻榻米上。 但此时的姬峰只是想从有希那里获得一些温暖、力量、信心，以及别的什么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东西而已。他仰面朝天地抱着身体相当轻盈的有希躺了很长时间。然后轻轻地抚摸着有希那蓬松柔软的发丝，语气异常温柔地自言自语道： “无论如何，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吧，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即使是到目前为止，我们需要解决的事情就已经积累了很多。 ‘出来’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差不多也应该‘回去’看看朝仓和实玖瑠她们了。 我们还必须陪智代回到光坂镇去解决那里的一系列问题。 春日、智代和露易丝应该也很想见见可爱的日向和珠希妹妹。 下一次回到学园都市。我们真的要用拳头教亚雷斯塔和魔神……还有那一票实力有如无底洞的存在做人。 能够在美琴的世界里凭借武力碾压一切的话，回到露易丝的世界维护和平终结战争自然也就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这个世界……或许下一次进入的时候，我们可以邀请凛、伊莉雅、樱和卡莲她们成为队友？也不知道caster的宝具‘破除万物戒律之符’对主神的契约有没有效果，不过那个宝具能够破除的仅仅是基于魔力的契约，大概是无效的吧。 在没有找到退队的方法之前，还是尽量不要再增加队友了吧，毕竟所谓的‘永恒’……如果真的成为了永恒反倒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没问题。” 安静地伏在姬峰的胸膛上听到这里，有希终于插了一句话。她轻轻撑起了上半身，扒着姬峰的肩膀爬到了与他面对面的位置，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清楚地映着他的影子，语气异常确定地再次重申道： “没问题。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我都永远不会改变。”(未完待续。) 30 开膛手杰克确认！ “姬峰！assas私n传了消呀！你、你们大白天的就干什么啊！！！” 躺在榻榻米上的姬峰和有希才静静对视了一会儿，远坂凛便莽撞地拉开了房间的纸拉门，并被他们俩这好像打算接吻的姿势吓得惊叫了起来。 “” 在气得面红耳赤的远坂凛面前，仍然面色自若的有希默默从姬峰身上爬了起来，但她也好似不经意地避开了对方的视线；而姬峰则明显相当尴尬，根本不好意思去看远坂凛的眼睛。 不过他毕竟脸皮够厚，仅仅过了几秒钟，便又能够一本正经地向对方询问正事了： “assas私n传了什么消息？” “我还不知道呢！有非常重要的消息传来，我就赶紧过来找你们了！” 远坂凛好像非常不满地扔下一句话，然后便头也不地快步走掉了。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的姬峰和有希连忙跟了上去，等到三人重新出现在葛木宗一郎的房间门口时，怒气冲冲的远坂凛竟然已经极其迅地恢复了平静，那微微泛红的脸颊就像是走得太快所导致的，根本无法从中看出丝毫端倪。要看 “全员已经到齐了，assas私n都从绮礼身边打探到了什么？” 在姬峰的眼角余光中，远坂凛的面部肌肉绷得有点紧，犀利的眼神也好像有点生气似的，但除了他这个不做贼也心虚的家伙过于敏感了之外，其他人都不觉得远坂凛的态度有什么异样。 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她和言峰绮礼的同门关系，哪怕这两个同门师兄妹关系好像不太和睦，听说对方或许是十年前曾接连犯下恐怖罪行的开膛手杰克的帮凶，心里面也肯定高兴不起来的吧。 是的，虽然aster还什么都没说，但大家都已经从她严肃的表情中看出assas私n传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了。姬峰之前的猜测肯定是大致正确的，只是不知道言峰绮礼和六导玲霞、开膛手杰克之间的牵连究竟有多深。 如果他只是为了活命而被胁迫的那也同样是犯下了深重的罪孽。不可能也不应该轻易被原谅。 “据assas私n报告，她亲眼见到了居住在圣堂教会地下室里的开膛手杰克。那是一个相当瘦小的少女，留着银色短，脸上有两条刀疤。全身包裹在破烂的黑色斗篷中，里面只有很少的贴身衣物，管六导修女叫‘妈妈’。 另外，她也现了一直没有公开作案的开膛手杰克的魔力来源。 圣堂教会地下室里‘存放’着一排排意识昏迷又失去了四肢的活人虽然那种状况很难算是活着，但他们也的确没有死。这些人被浸泡在某种能够榨取生命力的液体中。只有一张脸露出水面，口中插着大概直通食道的漏斗。而他们被榨取的生命力则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了另一副棺材内，开膛手杰克会定时进入其中补充魔力。 看某些还比较‘新鲜’的脸，这些人多是中年男性，也有少部分年轻女子，assas私n估计他们的身份应该都是嫖（河蟹）客和妓（河蟹）女。” “真、真的吗绮礼他竟然” 还没有听完aster的话，远坂凛的脸色就已经变得一片铁青。她之后虽然询问了一句“真的吗”，但这问题却并不需要答，她还没有脆弱到会自欺欺人地认为assas私n传来的消息可能有误的地步。 只不过她实在没有想到，言峰绮礼为了自己能够活命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那个男人明明长着一张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事的严肃面孔。竟然会为了苟且偷生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不要太在意了。 呃好吧，我不应该说风凉话，对不起。” 就在远坂凛因为愤怒满腔而浑身抖的时候，姬峰一脸轻松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了她一下，但却立即被她狠狠地瞪住了，只得举起双手承认自己的错误。 不过对于熟知“原作”的姬峰来说，言峰绮礼的所作所为真的没有什么可震惊的。而且“原作”中他还是用孤儿院里的孤儿们做“蓄电池”的，现在他“只不过”是抓了一些嫖（河蟹）客和妓（河蟹）女，姬峰反倒还觉得这个世界的言峰绮礼更有良心了呢。 果然。这人就是怕比较。 “我不能继续在这里守下去了！既然知道了这种情况，我就算不去将那些处境悲惨的人解救出来，也要尽快帮助他们解脱！” 短暂的震惊过后，从十年前便已经开始追踪被违规召唤出来的开膛手杰克。却又因为楚轩的劝说没有立即将其消灭的贞德“呼”地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 已经被自己脑中浮现出的恐怖场景骇得说不出话来的远坂樱花容失色地看着她，好像要劝说她别去和危险的杀人鬼战斗，但又很快想起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可不仅仅是性情温顺的村姑，同时也是一路在战场上拼杀过来的圣女军神！ “我也去！我必须当面问问绮礼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他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到底是什么让他即使为虎作伥也仍然要活下来！ 有些事情是死也不能做的！他这十年里能睡得着觉吗！” “肯定能睡得着啦，否则他不早就死了？” 即使被自己的master怒目而视。姬峰也依然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风凉话。但他这一次不仅没有道歉，反而理直气壮地拦在了远坂凛和贞德的面前，表情无比冷静地否决了她们的冲动决定： “在aster利用圣杯之中的日der灵魂打开通往‘根源’的孔，并且抽空圣杯的所有魔力之前，你们谁也不许去找开膛手杰克和言峰绮礼！ 如果圣杯的魔力再一次被污染，aster和伊莉雅她们的愿望就无法实现了，而开膛手杰克是迟早要被消灭的，那么你们忍心为了自己的一时之快就亲手掐灭这些与自己更加亲近之人的愿望吗？ 又或者，正是因为她们和你们更加亲近，所以你们才觉得让她们做出牺牲更加没有心理负担？” “胡、胡说！我们怎么可能这么想！”(未完待续。)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 31 卫宫切嗣的疑问 “你……真是卑鄙！为什么要故意这么说！” 对峙了良久之后，远坂凛颓然地跌坐在了榻榻米上的坐垫上，但她的眼睛还是倔强地盯在了姬峰的脸上，愤愤不平地瞪住了这个故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摩她和贞德的卑鄙家伙。 “因为这本来就很奇怪。 如果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人和与自己亲近的人发生利益冲突，那些自觉道德高尚极富同情心的人基本都倾向于损害与自己亲近之人的利益，甚至不分对错、不分轻重，好像亲近之人理应为了他们吃一些亏似的。” 面对远坂凛那隐含着复杂情绪的怒视，姬峰只是非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然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而在他身后，贞德进退两难地踌躇了好一会儿，最后也还是叹息着坐了回去。 身为曾经参加过多次战争的圣女军神，贞德比远坂凛更加清楚孰轻孰重。但是为了帮助某一方就必须无视同样需要帮助的另一方，这艰难的抉择无论经历了多少次都会让人感觉不快。 如果什么时候她可以像贵族的军官们一样冷静地看待这一切，仅仅将战场上的牺牲当成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又或者像那些基层军官和老兵们一样对这一些都完全麻木了，那么她也就不再配得上“圣女”的称号了。 正因为做出抉择是这般的艰难，所以才更能够体会生命的重量。救世主并非无所不能的英雄，压在其肩头的不仅仅是渴望被拯救的人们的愿望，还有着为了拯救而牺牲的人们的生命也包括被杀死的敌人们的生命。 神爱世人。 你们听见有话说：“当爱你的邻舍，恨你的仇敌”。只是我告诉你们，要爱你们的仇敌，为逼迫你们的祷告。 你们若单爱那爱你们的人，有什么可酬谢的呢？就是罪人也爱那爱他们的人。 不过正像姬峰所说的那样，慈悲往往使陌生人甚至罪人受益，但亲近之人却经常被忽略损害。这并非主的教导有误，而是她未能踏实地践行主的圣言。只把宽爱罪人当作自己显眼的善行夸耀！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吾乃铲除世间一切罪恶之人。天秤的守护者吗……” 在通往后院的走廊上，身着便装的姬峰自言自语地念叨起了色rvant召唤咒语中给予了他cosplay天秤座黄金圣斗士灵感的两句话，然后自嘲地笑着耸了耸肩膀。开始一步三晃地慢慢散起了步。而默默地跟在他身边的有希也瞬间调整了步调，只是完全无法学会他那么散漫的走路方式。 “你对善行是怎么看的？ 为了拯救一部分人就可以绝对理智或者理所当然地放弃另一部分人，说实话我有点羡慕。 楚轩虽然和你完全不同，但也能够做到同样的事。我一直不明白他的思考方式，现在也不明白你的思考方式。 这原本是我羞于启齿的问题。不过为了避免你也不再回来，我还是决定现在就询问一下。” 姬峰和有希没走多远，平时几乎和有希一样沉默寡言的卫宫切嗣竟然追了上来，而且还坦率地问出了从十几年前便一直盘桓在他内心最深处的那个问题。 “哦……” 回过头来的姬峰虽然惊讶，但也并不是特别惊讶，毕竟卫宫切嗣之前便说过要将“楚轩的欠债”算到他这个肯定和楚轩有着某种关系的人头上。 而卫宫切嗣一直纠结着的那个问题姬峰也认真地想过。洞察人心的天赋或许是他继承自楚轩的最主要的能力了，凭借这一天赋以及对“原作”的熟知，他已经清楚地看穿了卫宫切嗣这个男人之所以“赖上”楚轩和他的真正原因： “卫宫先生，我们的思考方式和行为准则你其实很清楚。甚至就算没见过我们，你其实也同样清楚最能够说服你自己的那些大道理。 你所希望的只是由一个比你更强的拥有强大实力而又能够让你信服的人。一个在你心中拥有足够分量的人来对你说出那些大道理，让你自己能够真正接受罢了。 否则的话，就只有某种或许会碰到又或许永远碰不到，能够完全略过你的理智，直击你心灵最深处的感动才能‘说服’你了。” “是……这样吗。” 听了姬峰那答非所问的回答，卫宫切嗣的脸上很是楞了一会儿。但他就算诚实地承认了姬峰的揣测，也依然脚步不停地跟在姬峰的身后，好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姬峰则在略作沉吟之后相当郑重地接着说道： “你的问题并不是太过自大、太过异想天开，竟然想要拯救所有人。如果不能完全实现至少也要拯救大多数人。 你真正的问题，其实是太过善良，这种善良使你自觉背负上了无数杀人的罪孽特别是牺牲属于少数派的无辜之人的罪孽。倘若你真的能做到绝对理智，根本就不需要为此而痛苦了。 尽管我本人没有你那么善良。却也不会说服你为了让自己活得更舒服一些就放弃那种善良，毕竟这种善良在你心中也有着极高的价值，它让你在心灵痛苦的同时也享受着那种崇高的道德感，让你觉得自己也是有价值的。 我只是想说，一个人可以出于自己的善意去拯救任何人、所有人，但任何人都没有理由将他人的拯救视作理所当然的事情。大家一起期待救世主的降临更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事情。 人如果自己都不去拼命拯救自己，反倒还强求‘有本事’的人必须拯救自己，否则就是缺德，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其缺德的事情。 我要说你现在就正是被这群缺德之人所制定的对他们有利的道德绑架了……你好像不愿意听，也无法用这种理由说服自己将那些无力自救的弱者视为无价值的存在，因为你的善良无法接受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本质。 这原本就是需要自己想开的事情，但我即使已经承诺接下楚轩的‘债务’，那就试着给你出个主意吧 你就当是被我骗了，退出‘江湖’，和久宇小姐结婚，然后多生几个孩子。等到你们的孩子能够组成一支足球队的时候，你的心结必定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因为一个人的价值，其实必须通过周围之人体现出来。你的周围如果没有任何人，就只能跑去借助那些与你不相干却需要拯救的人来体现自己的价值了。”(未完待续。) 32 决战开始！ 听了姬峰非常郑重地给出的建议，卫宫切嗣一脸古怪地走掉了，之后两天也一直没有再和姬峰说起过这方面的事，不知道他是觉得姬峰的建议太不靠谱，还是已经开始考虑等到圣杯战争结束以后便马上老家结婚的事情了。 反正姬峰已经给出了一个他觉得最好的建议，算是凑合着替楚轩还了债，如果卫宫切嗣到时候仍然觉得念头不够通达就去找楚轩这个正主好啰！ 而在完全风平浪静的两天过去以后，就在aster即将完成“圣杯封印计划”全部布置的关键时刻，言峰绮礼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不祥之兆似的，竟然带着伪装成了assas私n的开膛手杰克及其master六导玲霞修女主动找了过来，与他共同行动的当然还有旧识巴泽特和lanbsp;“laner，不得不说你的队友运真的很糟呢，或者说你的master真是不会挑盟友。” 缺乏夜光的漆黑之夜里，姬峰、清姬和阿尔忒弥斯，以及贞德、远坂凛、柳洞一成等人分成前后两排堵在通往大圣杯之所在的“龙洞”洞口，而葛木宗一郎则陪着aster在大圣杯的安置处加紧进行最后也是最复杂的一部分工作。 但是不知为何，卡莲却被姬峰以“不适合正面战斗”为由，安排在柳洞寺的偏殿里保护远坂夫人、柳洞一家以及各位寺众了。 至于他们的对面，开膛手杰克完全不见踪影，就连贞德也不知道她隐藏在了哪里，堂而皇之地站在laner和言峰绮礼身边的竟然是身为卧底的玛塔哈丽，这不由得让这边这些知道其身份的人流露出了颇为怪异的表情。 “哈，没有办法呢，貌似你们一开始就已经将可以拉拢的对象全都拉拢了过去。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就那么相信彼此，难道你们不清楚协议就是用来被撕毁，盟约就是用来被打破的道理吗？” 即使laner此刻面对着曾经在远距离两箭狙杀了日der的arher，以及利用威力极强的宝具接连消耗掉了她两个令咒的beerker还有附带的saber。这位身经百战又不乏智慧的神级战士语气依然十分轻松，还试图用言语挑拨他们的联盟关系 不！laner虽然脸上带着毫不在意的微笑，但她心里估计相当困惑。如果姬峰处在她的位置上，肯定也很奇怪为什么同样以圣杯为目标的敌人们竟然全都可以放心大胆地联起手来。而不是在合作的同时各怀鬼胎互相算计至少也必须互相提防才对。 但是作为一名“智者”，姬峰现在却完全得意不起来。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到底占据了多大的情报优势，拥有这种单方面透明的巨大优势，他就算布下了完全无解的死局也只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连这都做不到那就根本不配当“智者”。 事实上。经历了这么多个世界，姬峰现在已经越来越感到意兴阑珊了。能够提前知晓“原作”剧情，又继承了一部分“楚轩的智慧”的他，只要拥有足够的挪腾转折的时间和空间，完全可以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最起码也能尽可能地削弱敌人，同时总是集中己方的全部力量去突破敌人最薄弱的环节，这无敌的境界当真是寂寞如雪。 而那些没有什么智力运作的余地，只能硬碰硬打过去的场合又完全没有任何技术含量，拼的就是谁武力更强胆气更足。也许在战术指挥上同样灵活多变，但却根本不存在战略层面的博弈。 如果能够遭遇其他轮者队伍就好了姬峰有的时候真心这么期望过，但他又很清楚现在的主神空间对于他和他的后（河蟹）宫成员们来说才是最幸福的，和无从猜测的未知对手打个你死我活虽然非常令人热血沸腾，但热血之后却只会徒增悲伤罢了。 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确非常可惜，但为了证明或实现自身的价值就去打打杀杀，这实际上没有任何价值。倘若真的将有无其它轮者队伍的选项放在姬峰面前，他肯定还是会选择没有其它轮者队伍。 要是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智力根本没有在这种所有信息都对自己单方面透明的战场环境中挥最大价值，或许他会将越来越多的精力投入到科学研究上吧。除了斗争之外，智力的最大作用也就是探索未知了。人生的幸福与否其实与智力根本没有关系，反倒是越聪明的人就越难感受到幸福。 “唉人生还真是寂寞如雪啊！” 就在战场气氛变得愈紧张的时候，一身金甲的姬峰却突然背起手来仰天长叹了一声，他的语气无比萧瑟。感情格外真挚，但却雷得敌我双方全都差点跌倒。在场的所有人中，貌似只有言峰绮礼最能懂他，这还真是一种莫名的讽刺。 “你、你啊！你这种紧要关头突然感叹什么啊！ 我求你可以再正经一点吗！现在已经是决战了决战！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啊！！！” “呀我一直都很正经的啊，现在也是很正经地出了感慨。” 当着laner、巴泽特和言峰绮礼这三个强敌的面，远坂凛和姬峰又旁若无人地表演起了相声。远坂凛感觉自己这几天里生出的怒气已经比从出生一直到几天前所积累的所有怒气还要多出好几倍。而总是惹她生气的坏家伙正是她这可恶的色rvant，可笑她刚刚与姬峰见面的时候还误以为自己真的是太幸运了。 “咳少年人，既然你已经与爱因兹贝伦家的master结盟，想必关于十年前的那个人关于楚轩的事情你也已经知道了吧？” 因为一上来就被华丽丽地无视了，甚至就连原本对他怒目而视想要问些什么的“师妹”远坂凛都已经把他忘在了脑后，言峰绮礼只得用力清了清嗓子，然后重新装出一种高深莫测的诧异模样，脸上不自觉地带着让人心里有些毛的古怪笑容说道： “上一次，我虽然终于下定了决心，但还没等我到达决战现场，就因为意外而失败了。 不过感谢上帝、感谢命运，竟然在十年之后又让我遇到了你。 这一次我终于及时赶上了。虽然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感觉到一切好像又纳入了十年前的轨迹，如果我再不行动，恐怕同样的失败又会再次降临。 所以我就来到了十年前没能到达的这里。 少年人，无论你和楚轩是什么关系，无论你是人类也好，色rvant也罢，就让我在你身上寻找出我所期待的愉悦吧！”(未完待续。)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 33 斩杀的决意 “绮礼！ 你不是监督者吗！为什么要这样做！圣堂教会那边你怎么交代！” 就在面带诡异笑容的言峰绮礼对姬峰说出了一番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愉悦宣言”之后，远坂凛终于大声地质问起了这个虽然不怎么感冒，但总的来说还是有一分同门情义在里面的师兄。◎， 她此时的眼神相当复杂，但其中却没有多少遭到了背叛的感情，更多的只是不解、失望和落寞她完全不明白言峰绮礼为什么会挽起袖子亲自下场，她对言峰绮礼“为虎作伥”也要苟且偷生的行径感到失望，同时她也因为言峰绮礼独自背负了这一切，没有向她透露半点口风，也没有试图向她求助而落寞不已。 是的，只是落寞。她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刚出师不久的魔术师还并不成熟，如果身为色rvant的开膛手杰克恐怖到了代替父亲教导她魔术和拳法的绮礼师兄都完全无法反抗的地步，那么她就算收到了绮礼的求助也肯定无能为力。 但是…… 总觉得心里很不愉快。就算她自信在同龄的魔术师之中已经足够优秀了，但在绮礼的眼中却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与之商量的对象，这真是太瞧不起人了！ 大概正是因为如此，远坂凛并没有对言峰绮礼说出自己其实已经知道了教堂地下室里的秘密，也知道了他所犯下的罪行，只是单纯地质问起了他的理由。 也许，她是想听对方亲自向她坦白一切吧，可言峰绮礼却仍然向过去一样基本无视了她的想法，只是相当轻描淡写地笑着对她说道： “凛，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不过我会告诉你……不，是我一定要告诉你。 其实我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你了，但是为了让这份愉悦完全发酵成熟。我必须等到彻底击垮你们才能告诉你。 而我如果失败了，这份不成熟的愉悦也就失去了价值，根本没有拿出来品尝的意义。 敬请期待吧，我也同样期待着向你坦白一切的那一刻。” 言峰绮礼的话语前所未有的古怪，甚至都让远坂凛怀疑起他是不是被谁暗中调包了，而不熟悉他的贞德和卫宫切嗣等人也只是觉得这家伙颇为怪异而已。 在场的这些人中就只有姬峰最能理解他的内心、他的愉悦了。另外姬峰看到他这副样子，几乎直接就能认定远坂时臣之死与他脱不了关系，哪怕不是被他所杀也肯定是被他“积极坑害”掉的。 不过姬峰并未对远坂凛说出自己的猜测。而且他也已经打定了主意，绝对要干掉言峰绮礼，让其永远没有在凛面前充满恶意地坦白一切的机会！ “言峰绮礼。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楚轩有什么仇什么恨，但是你想在我们身上寻找愉悦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这个人啊，可以算是一个善良的好人，但是面对恶人的时候，破坏恶人的愉悦就是我最大的愉悦。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快乐得起来的，看到你不痛快我就痛快。 闲话休提，我们现在就来战吧。beerker去对付laner的master，arher去对付laner，而身为男人。我的对手当然只能是你了。” “哦……” 听到姬峰的自白，言峰绮礼脸上的古怪笑容竟然变得稍微真诚了一些。他没有任何畏惧犹豫，欣然向主动邀战的姬峰走了过去，语气相当遗憾又相当羡慕地说道： “很巧。其实我也一样，只有在破坏美好的事物、破坏他人的愉悦和幸福时才会感到愉悦。 遗憾的是，在我像你这般年纪时，就算为自己的感觉偏差而烦恼。也只是努力地想要矫正而已，却无法如此轻松地承认自己的扭曲。 看来我将自身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果然没错，只要彻底击垮了你。再向凛坦白一切，我便可以品尝到生命中至高的愉悦了吧！” “绮礼你这个混蛋！你不会有机会坦白的！” 看到言峰绮礼三番两次期待着坦白罪恶，并将这当成了顽童向大人炫耀自己的恶作剧成果一样的乐趣，远坂凛终于气愤难平地大声斥骂了他一句。但姬峰非常清楚，她现在还以为言峰绮礼的罪恶只是那间地下室……又或者暗地里还有些别的什么恶行，却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言峰绮礼的师父，竟然也莫名其妙地死于唯一的弟子之手。 不过远坂凛已经永远不会知道了，姬峰也没有兴趣听言峰绮礼亲自证实他的那个猜测。赌上“智者”的身份、“轮回者”的身份、“英灵”的身份、“天秤座黄金圣斗士”的身份，他绝对要将言峰绮礼当场斩杀！ 至于赌上性命……言峰绮礼这种人根本就不配！ “锵！”2 两声几乎重叠在一起的刀剑嗡鸣响起，姬峰抽出了圣衣上的两柄黄金之剑，在短剑伸长变形的同时迅速冲向了言峰绮礼，没有再和这个必杀之人说一句废话。 破坏的愉悦是人类攻击冲动的延伸，是通过攻击-破坏-胜利-安全的逻辑链条来获得成就感和安全感，以此证明自身存在的价值，亦证明自身的生存不会受到威胁。这种仿佛是“人性之恶”的愉悦其实也来自于生存本能，与人类的其他行为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只不过姬峰并不会对言峰绮礼说出这些，爱憎分明的他只对拯救美少女有兴趣。哪怕是穷凶极恶的开膛手杰克，只要变成了美少女，再设定成无比纯粹的性格，他也同样会尽可能地拯救，言峰绮礼这种坏家伙想要获得他的拯救就先去把人设大改一下吧！ “喀嚓！” 当姬峰的利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斩落的瞬间，言峰绮礼夹在十指间的几支“黑键”好像弹簧刀一样从柄中伸出了由魔力构成的剑身，交叉着向上架去。尽管这种精练度很低的剑立即就被黄金之剑悉数斩断，但也为言峰绮礼争取到了足够的闪避时间。 而随着姬峰与言峰绮礼的交战，beerker清姬和arher阿尔忒弥斯也同样主动找上了姬峰替她们选定的对手。无法介入正常战斗的乳ler贞德则在第二道防线前警惕地关注着战场和自己周围的环境，耐心地等待迎击自以为隐藏得很深的开膛手杰克！(未完待续。) ps：　　咱现在已经开始准备新书了，所以最近的时间可能不太稳，咱尽量保证每天两更直到完本吧~ 34 上风下风 “……真是不可思议，你的力量并不是太强，但却能够穿着全身铠甲行动自如，武器也举重若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铠甲和武器其实没有什么重量吧？ 可是太轻的武器缺乏惯性，劈砍斩切的威力应该严重不足才对，你却能够轻松斩断数根‘黑键’，那么原因只能是这两柄剑锋利得超乎想像了。” 与手持黄金之剑的姬峰过了几招之后，言峰绮礼趁着姬峰攻击暂歇恢复气力的空档总算是又说上了两句话。 不过就算言峰绮礼的判断没有任何偏差，姬峰也不可能因此产生任何动摇，他只是简单地调整了一下呼吸，便再次向对方举起了剑： “装备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现在终于体会到氪金玩家的恐怖了吗！” “什么？氪金？” “姬峰！你给我好好战斗！不要说些谁也听不懂的奇怪名词！”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原本姬峰已经用语言稍微分散了言峰绮礼的注意力，但是正在他背后“督战”的master远坂凛却以为他只是在战场上闲聊，竟然立即喝斥起了他，这可真是非常伤士气的事情。 幸好姬峰的心胸十分宽广，无论远坂凛说些什么他都不会特别在意。既然身后的“资本家”见不得他磨一点洋工，那他就提起武器拼命往前冲好了。 “刷！刷刷刷！” 仗着武器之利，姬峰的剑式大开大合，两柄黄金之剑舞成了两道金色流光，而言峰绮礼也不再凭借浪费魔力的“黑键”抵挡，只是依靠过人的身法和丰富的战斗经验竭力躲闪，并且时不时地朝姬峰没有遮挡的面部投出“黑键”，逼迫他不得不收剑拨挡。 姬峰山寨的这套武器装备虽然不太可能比真正的天秤座黄金圣衣更强，却也并非凡铁所能抵挡。言峰绮礼也曾尝试用“黑键”去刺姬峰裙甲和腿甲之间没有遮挡的大腿。但“黑键”那还算锐利的剑尖却完全无法刺入紧身裤的布料分毫，主神奖励给姬峰的神奇戒指不管是化作铠甲还是布料，其坚固程度都与构成戒指的奇异金属完全相同！ 于是言峰绮礼很快便决定改变战术，他又一次向姬峰的面部甩出几柄“黑键”之后，趁着姬峰用右手剑拨挡“黑键”的时候猛然向其右侧冲了过去，姬峰左手递出的剑迟了一小步，让他险之又险地擦着剑尖冲到了自己的右边。 “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姬峰从来都不曾小瞧言峰绮礼的八极拳修为，更不敢小瞧对方丰富的实战经验，他知道此时长剑已经变成了无用之物。立即双手一松放开了黄金之剑，右肘狠狠地向侧前方顶了过去，插在护臂外侧的双节棍尖端金光灿灿，但捅实之后肯定就是一个窟窿。 “嘿！” 见到姬峰变招如此之快，竟然一点都不留恋手中恃之可以横行的神兵利刃，言峰绮礼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赞叹。但他手上动作却又加快了三分，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姬峰的胳膊，随后竟试图用蛮力硬扳年轻人的胳膊，分明是欺年轻人力气不足！ “啪！” 察觉到了言峰绮礼的意图。姬峰立即用力收拢了右臂，同时右膝一抬顶向了对方侧腰。天秤座圣衣挂在腿甲外侧的黄金拐柄尾同样是个尖头，近身格斗时不仅不是累赘，反而能提供额外的杀伤力。 言峰绮礼发觉自己的力气并未大到足以强行使用反关节技的程度。于是马上松开了姬峰的胳膊，同时迅速躲向他的身后，没有被拐柄的尖端戳中。 转到姬峰的侧后方时，言峰绮礼看到斜插在姬峰身后的两根尖头短棍好像只是浅浅地插在背甲上。竟然异想天开地试图拔出姬峰的武器为己用。不过无论是真正的天秤座黄金圣衣还是姬峰的山寨货，其武器都只能被圣衣所认可的人使用，否则根本连拔也拔不出来。 尝试失败之后。战斗经验相当丰富的言峰绮礼并未与姬峰拉开距离，否则他下次还得冒险贴到姬峰的身边才能抵消自己在武器上的劣势。但是他也没有轻率地攻击对方的后背，免得对方正好借助这股力道主动远离。 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言峰绮礼没有任何犹豫地从背后缠在了姬峰的身上，双手抓住他的两只胳膊肘，双足踩着他的脚面勾住脚踝，简直就像是八爪鱼一样，恶心得姬峰立即大叫着挣扎了起来。但言峰绮礼的力量足以保证自己牢牢地挂在姬峰身后，而姬峰却背上了一个身高193m，体重82kg的巨大包袱，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将其甩开。 “啊啊啊啊！救命啊！！！我被基佬贴住了！！！” “你简直太丢脸了！用贴山靠啊！” “就算我会，这一招对方也比我更熟的吧！” 在生死相搏的战斗中听到如此滑稽的求救声，远坂凛气得忍不住隔空指挥起了姬峰的行动。但不要说姬峰从来就没学过八极拳，就算他精通这门拳法，也不可能用贴山靠撞中连两只脚都踩在了他脚面上的言峰绮礼。 姬峰甚至使用了女子防狼术中的后脑勺撞击敌人面部的招式，可是言峰绮礼身高臂长又精通体术，双手抓的还是他的胳膊肘，只要头部后仰便能完全躲开他的后脑勺攻击，就算他左右扭动脑袋，头盔两侧飞翼状的护耳尖端也还和言峰绮礼的鼻尖差那么几厘米。 无奈之下，姬峰只得奋力向后倒去，言峰绮礼感受到了他的重心变化，提前从他背后跳了开来，随便躲过了他倒挂金钩的一脚。而姬峰在失去重心倒向后方的时候也用左臂上的盾牌完全遮挡住了面部，没有给言峰绮礼攻击他弱点的机会。 等到姬峰重新起身的时候，他的金甲已经多处蒙尘，不复刚开始时那般闪亮。虽然姬峰的计算能力很强，但言峰绮礼的战斗天赋和实战经验也不弱。可是在身体素质的比拼中，姬峰却明显处于下风，想要杀掉言峰绮礼着实不易！(未完待续。) 35 雾起 “我有些遗憾。你的战斗天赋是相当之高，无论出手的时机、轨迹，还是对敌人动向的判断都无懈可击，就连我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可是你的身体有些欠缺锻炼了，所以我才能凭借力量自行创造出机会。 当然，你现在的身体在普通人看来已经达到了职业运动员的水平，但却还不能算是‘战士’的身体我所指的是‘武者’而非‘士兵’的战士。 虽然现在就打败你十分可惜，但是错过这次机会我也不知道还需要再等多久，所以就让我在这里埋葬你们吧。” “哈，毕竟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智者’角色来着。 不过你觉得可惜我却觉得超值，毕竟我所埋葬的可是实力比我更强的敌人。” 第一回合的战斗结束，言峰绮礼高屋建瓴地对姬峰的身体锻炼情况进行了评价。不过他也并非表面上那样轻松，毕竟他就算是冒险冲到了姬峰的身边，却仍然不能将这个一身豪华装备的年轻人怎么样，最后只能让其稍微灰头土脸一些罢了。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氪金玩家”，那还真是可怕！但言峰绮礼自己也暗中隐藏了一个撒手锏，所以他也不会觉得对方依靠装备之利有什么卑鄙的。 “咦？竟然开始起雾了？” 在言峰绮礼狂妄地发表了“埋葬宣言”之后，在这片只有微弱星光笼罩的山野里竟然开始生出一丝丝雾气，将这原本就不甚明亮的夜遮挡得更加漆黑了。 而且不需要姬峰提醒，他这方的众多魔术师们便立即察觉出了这迅速转浓的雾气有异，但只有使用宝石魔术的远坂凛拥有将自己和他人暂时保护起来的防护魔术，卫宫切嗣的“固有时御制”，伊莉雅斯菲尔的炼金魔术，以及樱的影魔术都不能有效地隔绝雾气。 “这不是普通的雾，是魔力产生的雾气，会对存在于其中的人产生极大伤害，但我们又必须守在这里。所以只能请你们尽快结束战斗了，否则并非魔术师的柳洞和久宇小姐在几息间就会死亡！ 需要令咒的时候就招呼我们！现在已经是危急关头了！我制作的防护魔术宝石支撑不了多久！” 察觉到这魔力之雾的恶毒，远坂凛在使用了防护魔术的同时立即高声提醒了正在第一线战斗的三个色rvant，而姬峰也马上大声回应道： “比起雾气的持续性伤害。浓雾完全遮挡住了星光，把战场变得一片漆黑才更麻烦呢！ arher和beerker一起使用令咒强化宝具，集火杀laner！我的令咒你看准时机再用！” “区区雾气而已！就用我的火焰吹散！ 转身火生三昧！” 姬峰刚一下达命令，清姬便立即再次使用了自己的ex级宝具，而伊莉雅斯菲尔也毫不犹豫地使用了最后一枚令咒。 螺旋的火焰迅速地将清姬包围吞噬。顺便照亮了这块并不算大的战场。可是原本应该被这烈火所加热的上升气流吹散的浓雾却丝毫没有消散，只是稍微转淡了少许。毕竟这不是单纯的魔力之雾，而是至今尚未露面的开膛手杰克所持有的宝具“暗黑雾都”！ 在十九世纪的伦敦，雾霾的问题已经相当严重。工业革命带来大量的煤烟排放，与伦敦的冰冷雾气混和后带有强酸性，每年都夺走了许多人的生命，并且对更多人的健康造成了严重的损害不过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工业城市也好不到哪去。 开膛手杰克将这团“死之雾”具现化所产生的硫酸浓雾足以覆盖半径数十米的范围，虽然这雾气本身就有着“驱散人群”的效果，但是特地被笼罩在其中的普通人很快就会死亡；魔术师如果缺乏防御手段也会受到持续伤害，而魔力浓雾还会阻碍许多种外放式魔术的发动；即使是不会受到伤害的色rvant。敏捷属性也得下降一级。 由于会被雾气夺去方向感，色rvant需要有等级b以上的“直感”技能才能逃出，而魔术师也必须发动足够强力的寻路或破除结界的魔术，否则就会一直被困在雾中。 作为宝具的使用者，开膛手杰克更是能够选择雾气中谁会遭受效果、谁不会遭受效果，因此除了浓雾的物理遮挡效果之外，她的同伙在雾气中完全不会受到影响！ 但除了姬峰和有希之外，就连能够看破色rvant属性技能的贞德都不知道，在这黑夜之中，当雾气出现以后。开膛手杰克的另一宝具“解体圣母”便能够对所有雌性生物发挥最大的效果，可以无条件地将雌性生物的内脏瞬间揪出体外！ 在三个条件并不齐全的情况下，使用宝具则只会造成普通的伤害，不过每多满足一个条件。威力便会上升一级，姬峰这个男人现在如果中招也绝对不会好过。 由于此宝具实际上并非物理攻击，而是一种诅咒，所以不必近身也能生效。防御此宝具所需要的也并非物理防御力，而是诅咒抗性。 除了近现代的色rvant和普通的人类魔术师，“解体圣母”很难对目标造成一击必杀的效果。但一次攻击解决不了的。那就用两次攻击解决，只要时间是夜晚、敌人是雌性生物，又无法破除结界宝具“暗黑雾都”，开膛手杰克几乎就等于无敌了！ 而且更夸张的是，开膛手杰克竟然还拥有“雾夜杀人”的特殊技能。在她不是暗杀者而是杀人狂的这一特性上，身为加害者她总是能够抢先对被害者下手。白天的时候这一技能还需要进行“幸运”这一属性的判定，但在夜晚就能够无条件占据先手，哪怕是幸运a+的阿尔忒弥斯也必须先吃上一招才能反击，幸运c的贞德和幸运e的清姬反倒是无所谓了……不，开膛手杰克的幸运也是e，所以还是有所谓的。 假如这两天都无所事事的姬峰他们在白天的时候突袭教堂的地下室……那也只不过是打草惊蛇而已。毕竟caster完成修改之前，他们还不能消灭开膛手杰克，否则大圣杯便会再次遭到污染。 即使是现在也一样，就算他们面对的是最强的开膛手杰克，也必须坚持到caster完成所有工作的时候才能将其消灭。可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们真的能坚持到那一刻吗！(未完待续。) 36 必须拼命了 “嘿……这情况，必须拼命了啊。←，.” 起雾之后，作为本方最了解开膛手杰克的人，姬峰比谁都清楚他们其实已经悄悄来到了生死关头。可是此刻他却惊讶地发现，一贯崇尚绝对冷静的他，心里面却不由自主地兴奋了起来，就连声音也明显充斥着跃跃欲试的情绪。 果然，比起无敌的“一击男”，他这个不介意用任何手段削弱敌人的智者，最喜欢的其实是“青铜五小强”式的殊死奋战。即使他明知道保证尽可能多的人活着享受胜利才是智者应该努力的方向，但是隐藏在他血脉深处的某些东西，却让他浑身的血液在这极其恶劣的战斗环境中燃烧了起来。 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大脑仍然能够冷静地分析一切也包括他此时的兴奋。 巨大的危险唤醒了他的生存本能，但理智又清楚地告诉他，这个时候必须比平时更加理智、绝对理智，才能最大限度地提升自己和同伴们存活的概率，于是他意外地达到了“冰火两重天”的理想境界头脑是冰山，身体是火焰！ “少年人，看来你也充满了愉悦。 说实话，这让我很高兴，但又很不高兴。 只有亲手摧毁你的这份愉悦，我才能够获得至高的愉悦，那么就让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吧。” 看到姬峰嘴角上翘两眼放光的样子，言峰绮礼的表情也变得更加欢快了起来。他的确是个变（河蟹）态、是个疯子，心灵大概已经扭曲成了麻花，但是…… 作为敌人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甚至比少女形态的开膛手杰克更加合适！ 只有面对这样的敌人，姬峰才能毫无心理负担地使用任何手段杀死对方；但如果对手是laner斯卡哈的话，恐怕他就只能“堂堂正正”地输掉了因为他的美学不允许他在如同斯卡哈那样的对手面前不择手段地活下来。 “锵！” 剑刃嗡鸣，姬峰再一次抽出了黄金之剑。但他这次并未手持双剑，而是左盾右剑当起了剑盾兵。 他的盾面上有着短短的尖刺，在进行盾击时一戳就是一圈窟窿。能够对敌人造成额外的流血伤害。而用盾进行防御比用剑招架格挡踏实得多，姬峰是打算拼命没错，但却并不打算轻率地送命，正因为现在是所有人的生死关头。所以他才必须更加谨慎地对待自己的生命，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舍弃！ “你明明和十年前那个华夏魔术师有着相同的容貌，但却又成为了精通多种武器的色rvant，我倒真是很有兴趣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关于天秤座黄金圣斗士的漫画我也已经查看过了，不过我可不认为你是漫画中的英雄。” 在姬峰摆出剑盾造型之后。言峰绮礼饶有兴趣地挑起眉头和他聊了两句，这才迎上来与其战成了一团，不知情的人或许还会以为他们两个只是在友好切磋而已。 但实际情况却是两个人都竭尽全力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姬峰将黄金之盾举在前面，右手剑一直藏在盾后，大大增加了攻击的隐蔽性，每一剑刺出都如毒蛇吐信；而言峰绮礼则如同苍鹰一般不断闪避扑击，一有机会便冲向姬峰右侧，想要趁其剑未收回的时候捉住其右臂。 而与此同时，beerker清姬和arher阿尔忒弥斯的强力组合与laner斯卡哈及其master巴泽特也双双战在了一起。 此时清姬已经化身火龙，只是伊莉雅斯菲尔的最后一个令咒并未设定为必中效果。这给了斯卡哈闪躲的余地。这位神级的女战士本身就有着a级的敏捷和a级的对魔力，又可以使用“千里眼”技能进行战况预知，火龙的烈焰从来都没能正面喷中她，有时她甚至主动从火焰边缘快速穿过，以便避开阿尔忒弥斯神出鬼没的冷箭。 “柳洞！对arher使用必定命中的令咒，让她立即使用宝具！ 现在beerker还能撑一阵，但我们不能白白浪费beerker的令咒和宝具攻击！” “哦、哦！ arher，你的下一箭必定命中！使用宝具吧！” 在远坂凛的防御魔术的保护下，焦急地关注着战况却又无能为力的柳洞一成从善如流地为阿尔忒弥斯加上了必中的buff。 这所谓的必中也是因人而异的，倘若色rvant的攻击精度原本就很低。敌人的敏捷又极高，仅仅使用一个令咒强化的必中也有可能打偏。但以箭术闻名的阿尔忒弥斯再获得了必中buff，简直可以获得因果律般的攻击效果。 于是阿尔忒弥斯捧起站在她肩头挥舞短棍加油的小熊俄里翁，当着大家的面亲了它一口。然后将右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上，竟从心脏的位置抽出了一根由电光构成的箭矢！ “t日star~a摸re~迷o（爱恋横溢的月神之矢）！” 阿尔忒弥斯将这得自父亲宙斯的闪电之箭搭在了同样得自父亲的金色之弓上，好像完全没有瞄准，弓一拉满便将这满溢着对俄里翁的爱恋的箭矢射向了斯卡哈。但她刚一出手……又或者在出手之前，一直奋力纠缠着她的巴泽特身后突然光芒一闪，她就“已经”被光弹击中了胸口。 是的。就是“已经”没错。拥有b-级别心眼（伪）技能的阿尔忒弥斯在箭矢离弦的瞬间突然感觉到了相当程度的危险，于是毫不犹豫地全力做出了闪避动作，但却仍未躲过光弹的攻击。 这光弹乃是出身于被称为“传承带菌者(godsholder)”的魔术师家族的巴泽特所使用的现存宝具“逆光剑”，以后发先至、一击必杀为概念，只有在对手发动王牌时才会发动，发动后则必定会比对手更先击中目标。 由于其原理是通过改写时间的先后顺序，把自己的攻击改写成“较先实行的攻击”，也就是把攻击顺序替换掉的概念诅咒，所以先被打倒的一方根本没有机会去反击，使得此宝具成为了能够取消任何攻击的究极迎击宝具。 只不过拥有b级对魔力的阿尔忒弥斯根本就不可能被这种“威力不高”的低级因果律武器一击必杀，因此她那必中的一箭还是射了出去，而且无比准确地直直奔向了斯卡哈的胸膛！(未完待续。) 37 这不可能！ “叮！” 在千钧一之际，斯卡哈的两柄红色魔枪相互交叠，还是堪堪挡住了阿尔忒弥斯的闪电之箭。 这并非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既然柳洞一成可以对阿尔忒弥斯使用了必定命中的令咒，巴泽特自然也可以对斯卡哈使用必定防御成功的令咒。 那三枚蕴含着大量的魔力，可以创造出微小奇迹的令咒在色rvant的对战中有着极大的战术作用，甚至可以扭转战局以弱胜强。但如果双方的master都能准确地把握使用令咒的时机，不至于像间桐慎二那样总想把令咒留时候”再用，那么大家最后比拼的还是色rvant的硬实力和令咒的数量。 而现在，斯卡哈的第三枚令咒终于被消耗掉了，但阿尔忒弥斯只在前两天晚上射杀日der的时候使用了一枚令咒，刚才又使用了一枚，最后正好可以凭借比斯卡哈多一枚的令咒取胜！ 只要斯卡哈阵亡，能够正面与色rvant战斗的巴泽特大概也就没有了继续拼命的意义；开膛手杰克虽然恐怖，但在aster完成所有布置之前本来就是想杀也不能杀的棘手敌人，没有必要特地保留令咒去对付她。 于是行事风格和思维方式越来越向姬峰靠拢的远坂凛立即做出了决断，laner刚一挡住arher的必中之箭她便立即推了身边的柳洞一成一把，完全是用命令的语气吼道： “再用一个！” “arher！再来一次！” 虽然被情急之下的远坂凛推了个踉跄，但柳洞一成十分明白轻重缓急，立即使用了手背上最后一个令咒，然后抬起手扶正了歪掉的眼镜，并且稍带不满地瞅了他的那个“天敌”一眼。只不过对方此时根本就没有注意他的眼色，她的全部心神都系在了又一次迅张弓搭箭的阿尔忒弥斯身上。 这一箭将是决定战局走向的一箭，只要阿尔忒弥斯能重创已经没有令咒可用了的斯卡哈，她和清姬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全力将其攻杀，哪怕因此而承受一些原本可以避免的伤害也值得！ “叮！” “怎么可能！” 阿尔忒弥斯的第二箭同样顺利地射了出去。巴泽特的“逆光剑”对于人类和魔术抗性很低的色rvant都是无解的可怕宝具，但是身为女神的阿尔忒弥斯却完全能够硬吃光弹的伤害，抢先杀掉斯卡哈。 但不可能的意外还是出现了，斯卡哈竟然第二次准确地挡住了应该是必中的箭矢。而且是在极近的距离！难道说她其实还剩下一枚令咒？难道在第一次与身为beerker的清姬战斗时，只消耗了一枚令咒，就防御住了清姬接连使用两枚令咒增强威力的e级对人宝具？！ 这虽然也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但却是唯一可能的解释了。远坂凛很清楚那个衣着相当令人脸红的女性laner实力强悍，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强大到这种地步！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实力如此强大又擅使双枪的女性英雄应该极其罕见才对！ “是言峰绮礼搞得鬼！圣堂教会的监督者可以将之前从其他寻求庇护的master手上剥夺的令咒授予任何一个master。你违规给laner的master补充了令咒吧！” 在远坂凛等人还疑神疑鬼的时候，熟知“原作”的姬峰就准确地洞悉了真相，不过言峰绮礼却完全没有半点羞愧地笑着否定了他的猜测： “我可没有违规，我只不过是在指挥善后工作的时候，为曾经短暂结盟的lant的间桐少年做了个中介，在双方均为自愿的情况下替间桐少年将三枚令咒悉数转让给了laner的master。” “这、这不可能！” 听了言峰绮礼的答，远坂凛的眼睛立即瞪得溜圆。因为姬峰依靠右手的特殊能力现了assas私n之后，很是大度地原谅了在盟友身边卧底的恶劣行径，并将assas私n打到了言峰绮礼身边24小时监视。 之后言峰绮礼与六导玲霞修女、开膛手杰克之间的特殊关系，言峰绮礼与laner及其master巴泽特之间的联络。还有言峰绮礼决定带齐人手赶来大圣杯的所在地“龙洞”进行侦查的情报，全都由历史上的传奇间谍玛塔哈丽透露给了这边，即使现在她也依然站在六导玲霞修女的身旁，充当己方的最后一张底牌。 可是转让令咒的事情 玛塔哈丽的确有可能不知道。 如果言峰绮礼的行动够快，就在姬峰等人押着被现的assas私n去柳洞寺与aster再度加深互信的这期间，他也开始为旧识巴泽特牵线搭桥，并在assas私n赶到他身边卧底之前就已经完成了令咒的转移！ 哈这应该怪敌人太狡猾吗？不，这好像更应该怪她们的盟友对她们不够信任，没有在第一次答应结盟的时候便将assas私n的存在告知她们！不光是aster，柳洞一成、葛木宗一郎都必须为此承担一定的责任！ 可是远坂凛心里面也很清楚。盟友之间既合作又防备是理所当然的，如果谁一上来就立即毫无保留地信任对方，反倒一百次里有九十九次会被盟友卖掉特别是在这种只有一个人能获胜，奖励又大得离谱的竞争中。 所以这实在怪不了谁。要怪大概也只能怪人与人之间为何不能完全了解了。如果彼此之间的所有心思都绝对透明，怀疑和提防自然也就消失了，阴谋和诡计也没有了存在的空间。 虽然远坂凛同样很清楚，那样的世界又或者是以beerker的职阶参与战斗的清姬希望实现的那个没有谎言的世界，肯定也还会出现其它难以让人接受的问题，但至少在这一秒钟。远坂凛真的是无比痛恨人与人之间的怀疑和欺骗，恨不得那样的世界变成现实！ “你们拼命吧！赶紧将aster也叫出来吧！ laner现在还剩下两枚令咒，而你们的beerker和arher应该已经用光了所有令咒。虽然我不知道身为saber的姬峰为什么既没有动宝具，也没有使用令咒，但是如此危急的关头还一直不肯动用撒手锏的话，那恐怕就不是不想用，而是不能用了！”(未完待续。)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 ... 38 贞德参战！ “凛，和我缔结契约吧。 这种情况，我已经无法再眼睁睁地看着了。我决定放弃乳ler的身份，作为saber与你缔结契约。” 看到言峰绮礼这个典型的坏人得意洋洋的嘴脸，一直恪守职责的贞德终于再也无法忍耐了。作为乳ler，她虽然拥有名为“神明裁决”的职阶技能，可以对参加圣杯战争的每一个色rvant都使用两个令咒，但是言峰绮礼并非违规增加巴泽特手上令咒的情况下，她也无法说服自己利用这一技能抵消lancer剩下的两个“合法”令咒。 那么她只有用自己手中的剑去维护正义了——并非维护法律上的正义，而是她和她所附身的蕾缇希娅心中的正义！ “贞德……谢谢你！” 对于贞德的决定，远坂凛当真是相当惊讶也相当感激，但在这种战略相持随时都有可能被打破的局面下，她甚至连表达更多的感谢之情的时间都没有，立即伸出刻着三枚令咒的右手，再次吟唱起了召唤色rvant的部分咒文： “宣告—— 汝之身从吾号令，吾之命与汝剑同在，若愿顺从此意请答之！” “色rvant~saber，愿意为你而战！ 从此之后，我的剑与你同在，你的命运与我相连。 于此，契约达成。” 手持军旗的贞德向右拳轻轻放在心脏的位置，好像骑士一样发下了誓言。魔力的通道立即在她与远坂凛之间建立了起来，而贞德身为乳ler时的诸多职阶技能也被瞬间剥夺，她在本次圣杯战争中就只能以saber的身份战到最后了——就像十年前一样。 不，这一次与十年前还是不同的！十年前他虽然谈不上是被骗了，但也是稀里糊涂地就放弃职责成为了saber；可是这一次她心中毫无迷茫，她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意志才决定为了拯救这些应该被拯救的人，为了终结应该被终结的圣杯战役本身，放弃乳ler的职阶和责任！ “贞德，请你带领大家获得胜利吧！” “遵从master的命令！” 获得了声名赫赫的圣女贞德的帮助。远坂凛又重新振作起了胜利的信心。而贞德也并未说出什么豪言壮语，她只是声音坚决地接受了master的命令，然后毅然挥舞着指引法兰西士兵赢得一场又一场胜利的军旗冲入了战场！ “喝！” 身为saber的贞德主动找上了还有两个令咒可用的lancer斯卡哈，然后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勇猛地刺出了一枪！ ——是的。她手中所持的乃是鼓舞士气的军旗，可是既然旗杆的前端装上了枪尖，那就是上帝允许她用这面旗子来殴打敌人的启示对吧！ “ber色rker！来配合我！不必担心我被火焰伤害！ archer！尽可能多支持！不必担心我被流箭射中！” 刚一进入战场，平时说话非常温柔的贞德立即毫不客气地大声呼喝了起来，以领导者的身份指挥起了本方的另外两个色rvant。 不过她的身先士卒。她的“不必担心”，在一直都是“给我上”而不是“跟我来”的战场上自然无不令人钦佩信服。已经化作了火龙的清姬立即冲向了被贞德用军旗这种奇门兵器缠住的斯卡哈，而阿尔忒弥斯也借着贞德的旗帜遮挡对方视线的机会连连放箭，让巴泽特不得不更加努力地与之缠斗。 无论巴泽特有多强，她也只不过是个人类。就连言峰绮礼都必须借助数个令咒的魔力才能够对色rvant造成有效的伤害，葛木宗一郎的拳头也必须借助caster的魔术强化才能牵制住色rvant，她在“逆光剑”觉醒条件不足的时候，仅能凭借刻有硬化符文的手套骚扰色rvant而已。 可是月亮与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弯弓、瞄准并放箭的过程实在太快了，其敏捷即使在“暗黑雾都”中下降了一级，绝对速度也仍然高于巴泽特。令人稍微有点意外的是她应对近身攻击的本领也同样不差，巴泽特这个“人间凶器”在她那奥林匹斯山的“胸（河蟹）器”面前竟然落于全面的下风。 也幸好巴泽特是一个人类，所以比她更强的阿尔忒弥斯才任由她一直缠着自己，没有直接将她射杀——尽管柳洞一成并没有使用令咒下命令，但阿尔忒弥斯也不介意满足master的这一请求。反正她对胜利、对圣杯也没什么兴趣，只是为了看住俄里翁……不，是为了保护俄里翁才代替他响应召唤的。 “言峰！assas私n怎么还不出手！” 看到斯卡哈在持旗作战的贞德、化作火龙的ber色rker，以及不时射出冷箭的archer的联手攻击下明显处于劣势，而自己又实在无法有效骚扰archer，巴泽特也不得不开口催促言峰绮礼了。可是言峰绮礼或许因为顾忌至今仍未露面的“真正的assas私n”。竟然要她自己再坚持一下： “如果lancer坚持不住就使用令咒吧，assas私n和我们毕竟只是盟友关系，什么时候出手只能由她自己决定。” “哼！” 听了言峰绮礼一本正经却满口谎言的回答，巴泽特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大概是这个原因。接着斯卡哈忽然出现在了archer的身后。就连原本正手持双枪格挡军旗和箭矢的斯卡哈自己也明显楞了一下。 这也是令咒的作用。战斗经验相当丰富的巴泽特可不会将令咒浪费在“必中”这种强迫对方同样使用令咒抵挡的命令上，而战斗经验比她还丰富千倍万倍的斯卡哈没有辜负她的期待，在脸上还发楞的时候便本能地发动了对人宝具“贯穿死翔之枪”，如同闪电般迅速地朝archer的背心捅去！ “刷！” 虽然阿尔忒弥斯在危险刚一临近的时候便依靠b-级别的心眼（伪）技能做出了闪避动作，但斯卡哈的红色魔枪与其弟子库丘林的那一杆类型相同，都是先确定结果再生成原因的因果率武器。因此她的左臂仍然被枪刃划中了。 可是看到这次非常成功的宝具攻击所造成的结果，巴泽特和斯卡哈却比任何人都更加惊讶。因为这宝具只要发动，就必定会刺中目标的致命要害，除非……对方拥有足以扭转命运的强运，或是很了不起的“直感”！(未完待续。) ... 39 MASTER，请你退出吧 “master，请你退出吧，最后一个令咒可以为我强化体力吗？ 现在胜负大概已经不会被我们的奋战左右了，那么我想要尽兴地战上一场，请你允许。” 看到自己那理应是必中的宝具攻击却只划破了arher的胳膊，斯卡哈没有再拼命抢攻，反倒立即“瘘了”，甚至请求她的master巴泽特退出战斗，这让战场上的其他人都多少有些诧异。 不过诧异之后，像姬峰这样头脑比较清醒的人反而更加钦佩起她了。斯卡哈仅仅是因为唯一的一次宝具攻击意外落空便能够见微知著，判断出她们现在的战斗其实已经无力天了并且还能够坚信自己的判断，真不愧是身为女王和著名教师的神级战士！ “什么 战斗我方的劣势应该没有那么大吧？” 听了斯卡哈的请求，一脸迷惑的巴泽特虽然暂时停住了脚步，但却很难接受她的判断。 在巴泽特看来，已经用尽了令咒的arher竟然能凭借自身的实力躲开斯卡哈必中的宝具攻击这当然很令人意外，可这只能说明arher比想像中还要强而已，怎么就能确定自己这方已经不行了？ 胜负什么的不是只有打过之后才会确定的吗！ “master，我说的是胜负已经不会被战斗左右了。一 我们的实力已经不足以在正面战场上形成突破，有机会扭转乾坤，也有可能输掉，那么胜负的关键其实就看双方的王所安排的底牌了。 这种情况下，谁的底牌先出尽谁基本就败了，即使我们最后仍旧在战斗中艰难获胜也会输掉整个战局。 所以master你继续参与这危险的战斗也于事无补，反倒极有可能伤残甚至送命。现在你之所以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只是因为你没有去攻击对方的master，这一点你自己也很清楚吧？” “咕” 作为一个教导出了诸多优秀弟子的老师，斯卡哈并未因为巴泽特的驽钝而生气。仍然语气平和地为她解说了这其中的奥妙。而巴泽特好歹也是笨人中的聪明人，否则也无法将魔术和武技都修炼到可以和色rvant正面战斗的程度，斯卡哈的话说得这么透，她就算非常不愿意接受也已经完全明白了。 的确。要不是因为她和对方都“很有原则”，没将更容易杀死的master作为打击的对象，她根本不可能到现在也还如此活蹦乱跳。对方的arher竟然强到了可以硬扛“逆光剑”攻击的地步，而对方的beerker在变化成火龙之后更是沾也不能沾，她很清楚自己绝对无法在这两个色rvant真正的攻击下幸存。就更不要说获胜了。 可是真不甘心啊！她一直以来都是以“强者”的姿态屹立于魔术协会之中的，无论她的周围有多少她这个笨蛋根本看不见的暗流，只要她表现得足够强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但如果面对更强的、根本无法战胜的敌人她就“聪明”地退缩了，那么她和魔术协会里的那些家伙又有什么不同！ “laner，最后一个令咒送给你，请你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尽兴地战斗吧！ 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战斗，所以抱歉了，我不会退出。 你也不必顾忌我，反正不管是输是赢，这一仗打完一切也就结束了吧？你已经不需要我一直提供魔力了。” 只是稍微斟酌了几秒钟。原本就不擅长思考的巴泽特很快就按照自己的本心做出了决定，而斯卡哈也并未因为她的选择而感到惊讶： “你还真是个倔强的小女孩呢。 过分刚强的长枪只有两种结局：胜利或折断。不最终的结局其实只有一种，不停地胜利直到折断。 如果不能永远比任何事物都更强，永远不会受伤、不会疲惫、不会衰老，就终有折断的那一天。可是那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永恒的胜利也就意味着永恒的战斗不息你在梦中多少也有所了解了吧。” 斯卡哈所指的是她自己的梦境。就像她可以在梦境中知晓巴泽特变得如此倔强刚强的原因，巴泽特也同样可以通过梦境看到她的某些记忆碎片。只不过让她感到抱歉的是，她的记忆恐怕净是些训练和战斗的场景，没有多少美好的东西给这个身为“赤枝骑士团”后裔的女孩观看。 接纳死者与亡魂的幽冥国度之王说得很好听，但其实只不过是个看门的卫士。负责封锁“影之国”的大门，杀死所有试图冲出幽冥的亡灵罢了。而在成为永远的门卫之前，她则是杀死了数不清的人类甚至神灵，以人类之身成为半神的战士。并因这“丰功伟绩”才获得了这个“看大门”的职位。 在这一点上，她和巴泽特这个女孩其实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她更加强大、走得更远罢了。 那些人那些巴泽特想要展现自己的强大证明什么给他们看的人，其实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真正接受她的，所以她所做的一切终究只是徒劳。但这个格外笨拙的女孩也只能在战斗中找到可以真正接受她的队友、朋友，甚至是对手吧。斯卡哈只是不希望她在还没有找到那些之前。就因为无谓的战斗失去性命。 “不是小女孩！我15岁就加入了魔术协会，现在已经岁了，已经完全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女人！” 因为斯卡哈那长辈一样的语气，表情有点呆板的巴泽特第一次露出了气愤的表情。但斯卡哈却只是微笑不语，眼神中“身为处（河蟹）女当然还是小女孩”的暧昧含义更是让她气红了脸。 可是既然斯卡哈什么也没有说，她当然也就无法自揭其短了。气乎乎地喘了几口粗气之后，她便再次恢复了平时那种稍微有些呆板的样子，并且毫不犹豫地向着有点好笑地看着她们俩的阿尔忒弥斯走了过去。 “儿童时候，我是个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小孩，玩乐、动物、芭比娃娃，我都没什么兴趣。 直到有一天，我在房中看到了库丘林的传说，不由得对这个英雄最后的末路感到相当的悲伤，就连做梦也想着他的事迹。 既然是英雄，那么保持着永远的强大是理所当然的吧。对不起，我目前还无法体会你的心情，我仍然想要变得更强，强大到无论何时也不会受到小人侮辱的地步。 因此我必须战斗！只有战斗才能够让蠢笨如我这般的人也不断变强！”(未完待续。)◆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 40 骑士之约 “laner的master，虽然我们不愿意伤害你，但是我们也不希望看到你倚仗我方的善意不断死缠烂打. 如果接下来你一定要为了贯彻自身意志而战的话，能请你遵守的骑士的规则，在战败后自觉成为俘虏，停止与我方的一切敌对行动吗？” 就在斯卡哈和巴泽特交谈的期间，贞德和化作火龙的清姬也已经赶紧到了阿尔忒弥斯的身边，并且清楚地听到了她们二人的对话。 身为少有的女性英雄，贞德自然与斯卡哈和巴泽特这样的优秀女战士惺惺相惜，可是她也不能任由巴泽特仗着不会真的被杀一直干扰她们的行动，因此干脆提出了这样一个“骑士之约”。 而巴泽特也并非言峰绮礼那种道貌岸然却不要脸皮的伪君子，她此刻仍然厚颜留在场上就很不好意思了，如果真的仗着别人一直手下留情的善意死缠烂打，就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于是她立即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贞德的合理要求： “理应如此。 另外，虽然我知道说出这样的话非常虚伪，但我还是要说 请你们不必手下留情。我是抱着必死的觉悟踏上这片战场的，也会毫不容情地消灭我的敌人，就算我在这里失去性命也只不过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因为许多敌人也曾这样理所当然地死在我的手上。” “我相信你的觉悟，但我们也有我们的意志需要贯彻。 不管怎样，我们这便开始吧，拖延太久对我方也很不利” 面对巴泽特真诚的请求，贞德也极其认真地向她点了下头，但却十分委婉地表达了拒绝的意思，而巴泽特则露出些许自嘲的笑容。 她们如果能够在施展最关键的杀着时依然手下留情，那正说明她们这些色rvant比她这个身为人类的master要强出一个层次。而弱者在强者面前没有任何说话的余地，只能任由强者进行处置，因此她其实根本没有资格要求对方出于尊重就全力以赴地杀死她。对方是杀是留只需要看她们自己的心情。 这就是身为弱者的悲哀！如果不想任由别人摆布，那么就只能战斗或者去死！ “不要想太多，只要你知道自己的确竭尽全力了就好。” 此时此刻，斯卡哈也没有再对巴泽特多说什么。她只是简单地鼓励了自己这年轻的master一句。便立即把手中的魔枪挥舞了几圈，最终枪尖对准了贞德等她们。 这便是战斗再度开始的信号，于是贞德、清姬和阿尔忒弥斯也不再等待，立即向斯卡哈和巴泽特冲了过去。 贞德的军旗如同长枪般向前疾刺，接着一记横扫。拖着燕尾的旗面顺便一卷，竟然将斯卡哈右手的红色魔枪缠了起来。所幸斯卡哈左手上还有一杆同样的魔枪，这才及时拨挡开阿尔忒弥斯的冷箭，同时她猛地拽住右手的魔枪，借助贞德拉扯旗帜的力量猛地矮身前蹿，头皮擦着火龙的烈焰而过，美丽的秀发几乎要被烤焦。 而巴泽特现在也放弃干扰似弱实强的阿尔忒弥斯了，她见斯卡哈已经冲到了贞德的身边，便也绕过火焰迅速冲向了贞德，打算先与斯卡哈夹击贞德。尽管两人并未有过言语的交流。但战斗经验异常丰富的斯卡哈立即调整了自己的攻击角度，将贞德往巴泽特那边逼去，让贞德不得不再分出很大一部分精力应对巴泽特疾风暴雨般的连击。 可是贞德的近战队友清姬就不太擅长应对这种乱战的局面了，她所化身的火龙虽然也不断地喷吐着火焰，但战术作用根本不上阿尔忒弥斯的箭，也没能对敌人造成有效伤害，仅能帮助贞德稍微阻断斯卡哈的长枪，却无法对付已经与贞德纠缠在一起的巴泽特。 在短时间内，双方的战斗应该还是处于胶着状态。 巴泽特的攻击威力不足以对贞德造成太大伤害，但却能够有效牵扯其精力。站住脚跟迎敌的贞德比不断移动放风筝的阿尔忒弥斯更适合她。 手持双枪的斯卡哈不仅自身攻防一体完全不必担心，她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如臂使指的枪技让她敢于见缝插针地在巴泽特攻击的过程中便时不时地捅出一枪，就像仍然敢于朝打成一团的她们放箭的阿尔忒弥斯一样。 只不过双方也都非常清楚，身为人类的巴泽特无法一直维持高强度的战斗。哪怕她是出身名门的武斗派魔术师，肉体的限制也是绝对的，无论如何她相对色rvant而言都是弱者。 当巴泽特必须暂缓攻击回复气力的时候，战局便会进入关键点，斯卡哈能够独自撑过这段时间，局面就重新胶着起来。如果一着不慎则有可能满盘皆输。 而在巴泽特有效地牵扯了贞德的精力的这段时间里，如果斯卡哈能够在她的牵扯下击伤甚至击杀贞德，失去了主mt的清姬和阿尔忒弥斯就只能继续和斯卡哈缠斗。但时间却是站在巴泽特和斯卡哈这边的，“暗黑雾都”的存在让贞德她们即使以伤换伤也必须尽快结束这边的战斗，毕竟远坂凛她们坚持不了太久。 “呼……” 因为体形庞大但只能胡乱喷吐烈焰的火龙形态已然无益，清姬主动收敛了火焰，重新恢复成了人类的形态。 她虽然实力不强，格斗技艺也不精，但毕竟是比人类更强的色rvant。只要她持扇牵扯住巴泽特，阻止其继续牵扯贞德，贞德和阿尔忒弥斯便能够集中最强的力量对付斯卡哈。哪怕斯卡哈已经使用令咒强化了体力，贞德也能够用主动受伤为代价创造机会，让即使没有令咒也同样可以再次发动宝具攻击的阿尔忒弥斯将其重伤甚至直接击杀。 “唔……” “扑通！” 身为beerker却异常清醒的清姬原本计划得很好，可是她才刚刚恢复了人类形态，还没来得及朝巴泽特和贞德她们迈出一步，胸口和腹部突然生出的寒意便让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然后…… 她就这样睁大眼睛倒了下来，直到灵魂回归圣杯也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何丧命。(未完待续。) 41 最后关头 “beerker！” 清姬被剖腹挖心之后，首先叫出声来的是站在“龙洞”洞口充当人墙的远坂凛和伊莉雅斯菲尔等人。她们的惊呼声响起，贞德和阿尔忒弥斯才趁着战斗的间歇回了下头，而这时构成清姬身躯的魔力都已经开始消散了，证明beerker的确已经被击杀。 开膛手杰克！这种剖开胸腹揪出心脏和其它脏器的虐杀方式已经是开膛手杰克的招牌了！ 但贞德、阿尔忒弥斯、斯卡哈和巴泽特四人谁都没有看到开膛手杰克的真容，她一直耐心地等到清姬收敛了将雾气冲得相当稀薄的三昧真火才动手，远远地揪出这个能力属性最低、又根本没有对魔力技能的“史上最弱beerker”的内脏，然后立即退回了迅速转浓的硫酸之雾里。 而她刚一脱离战斗，b级的情报抹消技能使得所有人都立即忘记了曾经短暂出现过的那个瘦小身影，只是无论敌我双方都已经事前知道她便是开膛手杰克了，这种已经提前知道的情报并不会受她的技能影响。 然而即使知道其真名和生平事迹也没有卯月，除了姬峰、有希、言峰绮礼、六导玲霞这四人以外，剩下的人根本不清楚开膛手杰克的可怕之处，对于beerker一个照面便立即被杀的事实也都感到疑惑万分。 这神出鬼没还能一击必杀的开膛手杰克倒是的确很符合assas私n的职阶，可是被杀的清姬却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在做出任何防御或闪躲动作之前就已经死掉了，这是不是有些太离谱了？ 不过清姬的人类形态也实在太弱了，简直弱得像真正的assas私n玛塔?哈丽一样，就连穿着一身金甲的姬峰看上去都比她更强一些。大概也只有这样的beerker才会开膛手杰克一击必杀吧否则开膛手杰克怎么不先偷袭最强的敌人呢？ “arher，让你的小熊帮忙警戒身后吧……虽然这大概不是警戒就能避免的问题。” 因为自己的面前还有着武艺高强的对手，贞德甚至没有时间对相处了几天的清姬表示哀悼，便立即重新投入到了战斗中。熟悉的人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突然变成尸体这种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在战场上，无论死掉的是谁。剩下的人都只能先顾自己的命，等到活下来之后才能为牺牲者悲伤祈祷。 而斯卡哈和巴泽特也同样没有被开膛手杰克的“卑鄙”行为影响，仍然毫不客气地全力攻击少了一个帮手的贞德，并没有因为这样胜之不武便主动退出圣杯战争巴泽特之前还嫌assas私n一直没有出手来着。 战场毕竟是战场，没有骑士决斗那么多规矩，双方只要各施所长、拼上性命，不要在尚未施展开由无数个日夜的血汗换来的武艺之前就憋屈地死掉，这便已经对得起自己了。 至于敌人的死活……这实在没有什么好关心的，不管他们是怎么被杀死的。杀死她们的那个人也肯定流了无数血汗才磨练出这样一份特别的杀人技艺，这份努力同样堂堂正正，不应该被人用卑鄙来抨击。 事实上就算抨击也没有用，战场上从来就没有什么高尚和卑鄙之分，有的只是死人和活人之分。 “姬峰！贞德！雾气重新转浓，最多还能支持三五分钟！” “尽量保护好你们自己！” 就在姬峰、贞德和阿尔忒弥斯重新投入到各自的战斗中的紧张时候，尽管远坂凛知道自己不应该用坏消息催促他们，但是为了能让他们准确地掌握战况。她仍然大声地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接下来的三五分钟就已经是最紧要的关头了，言峰绮礼的最后一张底牌已经启动。而姬峰的最后一张底牌现在就光明正大地站在六导玲霞的身边卧底，如果不在这几分钟内翻开，或许就永远没有机会翻开了。 不过此时的姬峰却仍然没有急于发动自己这边唯一的“速攻卡”，他就像是根本不关心远坂凛等人死活似的，仅仅叮嘱了她们一句“保护好自己”，便继续全神贯注地与言峰绮礼过招了。 虽然言峰绮礼的“黑键”和拳头都对姬峰异常坚固的黄金圣衣没有任何办法。但姬峰却很清楚，他只要使用多个令咒的魔力进行攻击，肯定能对自己这脆弱的人类身体造成致命伤害。只不过言峰绮礼觉得时间适当拖久一点对他更有利，所以一直藏着这记杀招没有使用罢了。 正因为姬峰不确定多个令咒究竟会对身穿山寨黄金圣衣的自己造成多么巨大的伤害，他也不敢过于轻率地以伤换伤。而他卖出的小小破绽又不足以吸引打定主意要稳扎稳打的言峰绮礼来攻。 这其实已经必须动用底牌的时候了，但姬峰心里很清楚，越是这种紧要关头就越不能急切。现在不光是他自己知道情况紧急，对方也同样知道他们情况紧急，那么这个时候对方自然会更加防备他们突然暴起拼命。 如果不是为了尽可能地给“龙洞”内的aster拖延时间，他早就伺机使用底牌了，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只剩最后一点了”的aster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完成这一点工作，但目前的状况的确已经无法再拖延下去了，最后是否能够成事就只能够看天意了！ “assas私n！凛！” 终于，随着时间越来越紧迫，言峰绮礼故意露出了一个较大破绽，想要吸引理应变得更加急躁了的姬峰孤注一掷。而姬峰也真的将计就计地向他冲了过去，并且同时发动了自己的最后一张底牌！ “assas私n？凛？” 听到姬峰的撒手锏竟然是assas私n，言峰绮礼脸上的少许得色陡然一变，甚至怀疑面前这个花招极多的年轻人是不是故意胡说八道，想要趁他注意力稍微被分散的时候使用出真正的杀招。 毕竟，这里已经被开膛手杰克的结界宝具“暗黑雾都”笼罩住了，就算那个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暴露过任何踪迹的真正assas私n也已经与姬峰他们联手，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潜入这里不被发现……大概是不可能的吧！(未完待续。) 42 魅惑杀 “无论你在耍什么花招，我只要全力杀掉你就可以了！” 作为战斗经验十分丰富的“前”代行者，言峰绮礼虽然对姬峰提到的assas私n和远坂凛有些在意，但他仍旧迅速地找准了此时的自己最应该做的事使用多达两位数的令咒，给予冒险攻击他故意露出的破绽的saber姬峰致命一击！ 无法回避！也无法用盾牌抵挡！姬峰是明知道如此也依然选择了冒险攻击对方破绽的，问题就是他能否硬扛住言峰绮礼那已经爆发出魔力的拳头，并且依然保有足以重伤敌人，并迅速补刀将其杀死了！ “嗯……嗯……啊啊……” 就在这你死我活的搏命关头，一阵非常让人脸红害羞的女性呻吟声响了起来，即使是心智极坚的言峰绮礼也不由得“荡漾”了一下，拳头的速度不知不觉间放慢了一点点。 而在言峰绮礼的视野之内，那个不知从何时起成为了他的“友方”少女竟然跳起了极其娇艳诱惑的舞蹈。在薄纱的笼罩下，布料极少的小裤裤若隐若现，而这如同比基尼一般的肚皮舞装束的上半身，仅仅被兜住了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的巨大胸（河蟹）部像篮球一样不停上下弹跳，但最关键的两点却总是差一点点才能蹦出来。 “好强的魅惑！不过晚了！” 当assas私n玛塔?哈丽公开发动a级对军宝具“拥有太阳之眼的女性”的瞬间，她的卧底身份自然便被揭露了，言峰绮礼的大脑里也立即电光一闪，察觉到自己之前应该不知不觉地中了对方某种魅惑类的技能，而现在更是中了对方的强力魅惑技能。 不过这已经晚了，他那只特地使用了13枚令咒的拳头绝对能够击中姬峰的侧肋，而姬峰最多只能用没有盾牌的那只手臂的臂甲略作抵挡，但那是抵挡不住的。 另外这个真正的assas私n应该还不知道的是。开膛手杰克还拥有等级的精神污染技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挡精神干涉系的魔术。再加上她和真正的assas私n同为女性，对方这种对男性大概有额外加成作用的魅惑能力原本就无法对她产生最大作用，那么开膛手杰克应该还是能稍微保有自主意识的。 而在这个必杀之局中，开膛手杰克只要能够保有意识，哪怕身体已经被控制，也仍然能够使用其实属于诅咒攻击的对人宝具“解体圣母”远远地将一看就很弱的真正assas私n开胸破腹拽出心脏。 所以这个长得和楚轩一模一样的年轻人输了，而他言峰绮礼终于赢了！无论多少精妙的计谋，只要其中还有需要硬碰硬才能解决的部分，那么终究还是谁的拳头更硬谁才能够获得胜利的！ “啪！” “噗哧！” 还没等笃定自己将会获胜的言峰绮礼心中生出愉悦的情绪。他那颗几乎已经要被玛塔?哈丽的魅惑宝具完全控制住的头颅忽然飞了起来。 然后他嘴角微微上翘地看到身体极度扭曲的姬峰用扔掉了黄金剑的右手轻松挡住了自己那使用了多达13枚令咒的拳头，而姬峰身上的金甲和左手的黄金盾竟全部消失了，一柄蓝柄金锷的利剑停留在他血如泉涌的脖子旁边，剑的形状貌似有些眼熟…… “sa……ber……” 言峰绮礼回想起来了，那是十年之前楚轩身边的另一个女性saber所使用的剑，他曾经亲眼看到这柄剑所射出的巨大光柱轰中了beerker死亡后出现的液态金属怪物，以及这个职阶竟然是乳ler的贞德。 原来不光是楚轩、贞德，就连十年前的另一个saber也同样回来了。再加上与楚轩的妻子容貌完全相同的女儿，好像曾给楚轩夫妇充当司机的中年男女…… 果然。在这场迟到了十年的最后决战中，即使他再次带上了laner，并且还带上了袭杀他和laner的开膛手杰克，甚至巴泽特也可以顶半个色rvant使用。却依旧不是楚轩的对手。 那个总是眼镜反光的男人啊……他难道在十年前消失的时候就已经计算好了一切吗？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也真是……太有趣了…… 在一股油然而生的愉悦中，言峰绮礼感觉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了。不知为何，在脑袋落到地面上之前。他好像在山顶附近看到了一个银发金眸的少女，而那个少女容貌竟然酷似他早已死去的妻子。 卡莲……但这是不可能的…… 她……还住在那间教堂吗…… 嘴角挂着一丝自嘲似的笑容，言峰绮礼瞳孔中仅存的一点光芒终于全部熄灭了。这个世界从此与他再无任何瓜葛。 “言峰神父……” 看到言峰绮礼的头颅落地，表情一直沉静得近乎木然的六导玲霞修女终于动容了。这个不知道跟着言峰绮礼“处理”过多少个“魔力电池”以及“废弃电池”的女人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跪在地上划了个十字，然后伸出苍白消瘦但却平稳无比的双手，将他的头颅抱到了自己的怀里，面容慈悲如怀抱圣子的玛利亚。 “扑通！”2 直到姬峰放开了挡住言峰绮礼拳头的右手，他那无头的尸体才终于倒在了地上，而与此同时，另外还有一具娇小轻盈的身体也一并倒了下来。 姬峰回头望去，看到的是玛塔?哈丽那副仍旧如同太阳般灿烂的笑容。尽管开膛手杰克的反应因为受到魅惑而慢了半拍，但她果然还是杀掉了这个卧底的间谍，哪怕对方也曾同样热情地笑着和她说话。 假的！骗子！虽然从出生时便已经崩坏的少女并不会因为对方的欺骗而感到愤怒，但背叛她的女人必须要杀掉，特别是长着已经可以当妈妈了的巨大胸（河蟹）部的女人。 “到此为止吧！如果你们不打算为言峰绮礼报仇就到此为止吧！ 将他的尸首好好安葬。无论他做过什么，也终究是我的master的师兄。” 目露惋惜地看着玛塔?哈丽也化作蓝色的光芒消散之后，姬峰竟然主动向六导玲霞和巴泽特这两个多少与言峰绮礼有点关系的女人提出了停战的请求。而她们的色rvant也已经各自退守到了她们的身边，静静地等待着master的最终决定。(未完待续。) 43 Caster躺赢 “咳……我怎么感觉我们好像稍微有点卑鄙？” 看着巴泽特和斯卡哈帮助六导玲霞抬着言峰绮礼的尸首离去的身影，已经成为了远坂凛的第二个saber的贞德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而其他几个年轻女生的感觉其实也大概如此，明明赢了却完全没有胜利的喜悦。 毕竟大家都很清楚，只要等到aster完成了圣杯系统的修改工作，她便能够随时启动圣杯，释放储存在里面的色rvant灵魂，根据其返回“英灵之座”的坐标打开一个“孔”，并消费一部分魔力短暂固定这个通往“根源”的孔，然后彻底抽空剩下的魔力。 这个时候，本次圣杯战争便已经宣告终结了。仍然幸存的色rvant与其master之间的契约会自动解除，而且无法重新缔结契约。 色rvant根据自身剩余的魔力和不同等级的单独行动技能，仍然能够在现世维持几小时至几天不等。如果是开膛手杰克这种“食魂”效率极高又无所顾忌的“反英雄”，甚至可以一直凭借着杀戮存活下去。 只是响应召唤而来的色rvant都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分身，就算由魔力构成的身体消失，灵魂也不过是重新回归了存在于“英灵之座”的本体而已，所以几乎不会有恋栈不去的情况。 因此，现在离去的laner及其master，还有六导玲霞和开膛手杰克这四人，其实已经不知不觉地放弃了最后一丝夺得圣杯的机会。而且她们今后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夺得“此地”的圣杯了，冬木市的圣杯系统已经被生活在神话时代的魔术师美狄亚修改了作用，圣杯战争将彻底终结！ “哈~‘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注意，不是‘上之上者’。而是‘善之善者’，所以我只是出于善意才把她们劝走的，能够使用计略解决的问题我就基本不会考虑动用武力。” 战斗结束以后，姬峰又一脸轻松地开始胡说八道了起来。“善之善者”中的“善”当然不是“善良”的意思，这一点就连身为日本人的远坂凛都很清楚，但她这次却没有吐槽明显是故意望文生义的姬峰，只是表情十分复杂地目送六导玲霞修女和已经身首分离的言峰绮礼师兄消失在黑暗中。 “唉，善良的人几乎都有一个坏毛病，那就是看到谁可怜了、落魄了、死亡了，便去同情他、帮助他……至少也会原谅他曾经犯下的罪行。 如果罪恶没有获得应有的惩罚。那么正义的天平就等于是向邪恶这边倾斜了。掌握话语权的坏蛋们当然希望自己活着时吃香喝辣，临死前发自内心地忏悔两句便又能到天堂继续享受了，但善良的好人们也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妥，那就实在太过愚蠢了。” “哼！用不着拐弯抹角骂我愚蠢！我只不过心里稍微有点感慨而已！” 因为姬峰那令人讨厌的腔调，远坂凛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带着大家进入了“龙洞”深处的大圣杯安置处。 此时aster仍然还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完成最后的工作，倘若以后要在大圣杯外面设置各种防御魔术和机关陷阱，更需要几天、几月，甚至几年不等的时间。如果刚才姬峰没能果断地杀掉言峰绮礼。就算一直拖到他们的尸体都凉了，aster这边的“最后一点工作”也完不成，没有精确时间观念的古代人真是太坑爹了。 不过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词语便是“如果”了，总之现在一切顺利便好。只是为了战略层面上的胜利。姬峰这边也付出了重大的牺牲，beerker清姬和assas私n的玛塔?哈丽死亡，arher阿尔忒弥斯也用掉了所有令咒，姬峰其实也在阻挡言峰绮礼蕴含着庞大魔力的拳头时用掉了全部令咒。 别看远坂凛刚才没给姬峰好脸。但她在察觉到言峰绮礼拳头上所爆发出的极其恐怖的魔力时，立即不假思索地将自己的所有都转化成魔力供应给了姬峰，生怕他因为魔力总量不够。没能完全抵消言峰绮礼的作弊攻击。 幸好言峰绮礼是在用极其浪费的方式使用令咒，那多达13枚的令咒转化效率大概只有五分之一，遇到姬峰这种可以百分之百抵消魔力的对手真是再倒霉不过的了。 “……日der、beerker、assas私n都已经死亡，除了aster之外，剩下的所有色rvant也都用尽了令咒，这一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可以算是aster了。 但如果这样就能够彻底终结此地的圣杯战争倒也不错，总之先恭喜你了，aster。” 在安置大圣杯的祭坛旁边，等到姬峰讲述完了刚才的战况，贞德略带叹息地稍微恭喜了美狄亚一句，而姬峰也笑容温和地接着她的话说道： “虽然这是从一开始就定好的，但仔细想想，aster果然已经成为了这次圣杯战争的最大赢家，不仅赢了圣杯，同时也赢了人生，而且差不多算是‘躺赢’。 现在的这种情况，就算aster自身的实力不强，面对其他色rvant也已经拥有压倒性的优势了，不必太担心我们主动破弃盟约。 而且我相信aster会严格遵守约定，或多或少地帮助大家也实现一部分愿望。” “哦？你就这么相信我？ 虽然一成君、arher和assas私n应该都没有向你们透露我的真名，但我却总觉得你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似的。 可是这就让我更加疑惑不解了，究竟是什么让你能够如此相信我这个‘背叛之魔女’美狄亚呢？要知道，很多时候就连我都不是那么相信我自己。” 在这大局基本已经定下的“结尾”里，aster终于相信了姬峰等人的诚意或者说她也认为自己已经无敌了，竟然主动向这些盟友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只不过就算她自称“背叛之魔女”美狄亚，远坂凛和伊莉雅斯菲尔她们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她到底是哪根葱；如果坦白身份的人是arher，所有人立即就能将阿尔忒弥斯与传说中的月亮和狩猎女神联系在一起。 但正是因为这样，美狄亚才更加感到奇怪那个决战时又突然不穿金甲了的奇怪saber到底是怎么看透她的？(未完待续。) 44 这不会是离别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啊。” 关于美狄亚的疑问，姬峰的确无法答，但无法答其实也是一种答，就看对方的猜测距离真相有多近了。 而且不仅仅是美狄亚，远坂凛、伊莉雅斯菲尔、卫宫切嗣等人心中也都有着各自的猜测，大家其实都对他这个身份神秘的saber十分好奇，但是像他这种无名之辈当然没有在历史的卷上留下任何痕迹。 天秤座黄金圣斗士的身份其实还挺适合他的，不过他的圣衣已经变成了用来斩杀言峰绮礼的誓约胜利之剑，24小时之后才能再变来。 幸好接下来的一天半都没有战事，而且这期间远坂凛还往教堂打了一个电话，和六导玲霞修女说好了拜祭偷偷埋葬在教会墓地中的言峰绮礼远坂葵夫人当然也一同前去。 等到和平的拜祭结束之后，远坂凛母女、姬峰，还有伊莉雅、卡莲等人又全都来到“龙洞”内安置大圣杯的祭坛这里，等待见证通往“根源”之孔的开启以及圣杯战争的终结。 如果间桐脏砚和爱因兹贝伦的家主在这里，他们俩肯定宁死也不愿让圣杯战争彻底终结，毕竟这伪造的圣杯上寄托着他们一直以来的悲愿。但远坂凛和伊莉雅斯菲尔才不管那么多，而间桐慎二如果有言权的话，他肯定更是举五肢赞同毁掉圣杯系统。 只是远坂凛、伊莉雅和柳洞寺一方还得统一口径，将圣杯战争的结局说成是偷偷攻破圣杯系统的aster最后不仅撕毁了盟约，还恶劣地将冬木市的主灵脉全部抽空了，免得那两个老头子找她们的麻烦。 身为“背叛之魔女”的美狄亚几乎是占尽了好处，当然也不介意背上这么一口大锅，反正她这个神话时代的魔术师并不惧怕间桐家和爱因兹贝伦家的报复。而她今后打算隐姓埋名地和葛木宗一郎继续在柳洞寺生活，顺便帮忙守护一下封印在大圣杯中的开膛手杰克，免得试图恢复圣杯系统的魔术师或者前来冒险的熊孩子误打误撞解开封印。 不过这些就是姬峰下一次进入的时候再需要关心的事情了，甚至就连消灭开膛手杰克、帮助教会地下室那些充当“魔力电池”的可怜人“解脱”或许也要等到下次。因为他将于本次圣杯战争结束的18o秒之后归主神空间，而这倒计时又很有可能是从aster启动圣杯许下愿望的瞬间开始。 “喂！你怎么现在就开始意兴阑珊了啊！laner和她的master还不知道我们将会违规启动圣杯。而且开膛手杰克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地任由我们消灭，之后我们注定还有一战呢！ 而且通往‘根源’的孔开启之后，伊莉雅她们的爸爸，那个和你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的男人不也有可能出现吗。你干嘛现在就呜哇特别是不要再用这种‘马上就要分别的了’肉麻眼神看着我了！” 就在大家安静地等待aster“非法”启动大圣杯的时候，从昨天一直忍耐至今的远坂凛终于还是忍不住呵斥了早早就松懈了下来的姬峰两句。 最近她一直都没有机会批评这个不靠谱的色rvant，因为姬峰根本就什么也没做，甚至连让人一头雾水的怪话都不说了，只是时不时地流露出了即将离别的悲伤之类的表情。让远坂凛真是越来越觉得心里莫名地憋闷。 这、这么不靠谱的saber要走就走啰！谁都不会挽留他，就连依然没有机会“认祖归宗”的樱也不会！只、只是他就这么走了的话，和他是情侣关系的长门同学肯定会暗自伤心的吧，所以那种眼神就做给长门同学一个人看好了！ “哈抱歉，仔细想想，我终究还有再来的那一天，而对你来说我则像是从未离开似的，倒也的确不必产生什么离情别绪。 只不过我总觉得这样结束好像还缺点什么，大概是杀死言峰绮礼之后未能克竟全功吧。” 受到远坂凛的呵斥，姬峰抬起手搔了搔自己的脸颊。表情有些古怪地笑了一笑，而他那莫名其妙的答理所当然地换来了少女更加中气十足的吐槽： “什么‘从未离开似的’！你、你根本就是自作多情好不好！ 虽说你以后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被其它地方的圣杯战争或者别的什么仪式再召唤出来，但你到时候可千万别再来找我了，继续找你的女朋友长门同学吧！ 另外叫停战斗的那个人不就是你自己吗！如果当时继续打下去，你有办法在不杀死开膛手杰克的前提下打退她们？” “如果她们当时不肯善罢甘休，我是打算挟持修女逼开膛手杰克住手，一直拖到aster完成所有工作来着。” “那更卑鄙了啊！” “哈哈哈哈” 被远坂凛骂过之后，姬峰终于从奇怪的离别情绪中摆脱了出来。 是的，就算他在所有事情彻底解决之前归了主神空间，也终有一天会再次造访这个世界。甚至将远坂凛、伊莉雅、樱、卡莲，又或者是型月世界里的其他美少女带主神空间去。 到时她们只会疑惑，这个古怪的色rvant怎么没有人供应魔力也死赖在现世不肯离开，而且还不知什么时候认识了许多她们根本没见过的漂亮女生。 或许在他归主神空间的那一刻。这个世界也会立即分出一个他和有希突然消失而且再也没有来的世界线。不过到了“需要的时候”，那条世界线上也肯定会有什么人继续帮助这些美少女，而那个人的长相可能还是与他和楚轩一模一样。 但那些都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了，现在他只要静静地陪着伊莉雅她们看到“孔”的开启，确认她们的爸爸根本不在“根源”那边，然后再安慰她们说自己一定会继续寻找楚轩的踪迹。并设法搞清自己和他的真正关系就足够了。 只不过他其实并不会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上面，“真相”什么的有线索就顺便查一下，没线索就等到什么时候有线索了再说。继续属于自己的人生和冒险，才是“姬峰”这个存在最为重要的事情啊！(未完待续。)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 45 最终章：洪荒理想乡之碎片 “咦？你这是……回来了？” 主神空间中，目送姬峰进入《fate系列》任务世界的春日连眼睛就没有眨一下，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姬峰突然变成了身穿天秤座黄金圣衣的造型，然后…… 原本应该归零的休息时间果然又重新变成了十天。 “这一次姬峰召唤谁进去帮忙了？反正是没有叫我。 嘛……而且他竟然没有带回新的队友，这可真是头一遭。” 因为事前就下过毛毛雨，春日在确认姬峰已经从《fate系列》的任务世界回来之后竟然难得地没有生气。只不过她此时立即睁大眼睛扫视了一圈，语气平静得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却偏偏不肯直接询问姬峰到底都召唤了谁，又到底在那个世界里经历了什么任务，为什么没有召唤无论哪个世界应该都能大幅增加幸运值的自己。 哈哈……看来还是生气了，至少是闹情绪了，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不光春日的反应并不正常，黑猫、智代、美琴、露易丝有的格外平静，有的稍显失望，有的假装不在意，但就是没人凑到姬峰身边去打听情况。直到表情一贯平静的有希主动站出来“自首”，她们才终于安下心来听取姬峰的说明和报告。 如果说这支队伍里有谁是能让大家都“放心”的人，那就肯定非有希莫属了。嗯，既然姬峰只召唤了有希，连剩下的两个免费名额都没有用掉，绝对是有不得不如此的理由吧！ “……所以说，这一次还真的是赔大了，就算只是再多一个人，也肯定‘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好在就连主神也知道这次的任务对于我这个史上最弱saber来说太过艰巨，任务惩罚只是‘罚款’了事，否则我就只能把你们所有人都召唤到那个世界，然后大家一起在那个世界过一辈子了。” “呜哇……你好阴险！自己完不成任务还非得拖上我们陪葬！ 你如果再也回不来的话。说不定这支队伍的队长就自动变成了我呢？到时候我就……肯、肯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回来的” “喂！你根本就是在撒谎吧！你绝对是想扔下我继续到其他的世界冒险！” “怎么会，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啦！我这个团长可从来没有做过抛弃团员的事情哦？” 等姬峰完整地讲述了自己那虽然好像十分漫长，但实际上还不到一周的圣杯战争经历之后，他和春日就又习惯性地互相吐槽了起来。而其他人则一脸无奈地笑看这对欢喜冤家表演相声。 姬峰并没有特地避讳楚轩的事情，只不过除了他自己，大家都不曾知晓楚轩的存在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于是这个原本应该极其关键的问题她们竟然随便听听就过去了。 但是站在春日和黑猫她们的角度想想，楚轩这个小说人物就算和姬峰有什么关系。也完全和她们没关系的吧？毕竟她们完全不认识楚轩，她们的父母也没听说与名为楚轩的男人有什么交集。 “长门有希请求进入你的房间。” 六个多小时之后，与大家一起吃了顿午饭，又一起看了会儿下个任务世界的相关资料的姬峰本想回到自己的房间稍事休息，但他前脚刚走，有希后脚便已经跟了上来，让他这个“后宫之王”不做贼也感到十分心虚： “呃……有希，我一离开你马上就跟着离开，这是不是容易引起大家的怀疑？” “……” 听了姬峰相当委婉的提醒，有希稍显疑惑地眨了眨异常清澈的眼睛。然后才用一如既往平稳而无抑扬的声音报告道： “在通往‘根源’的孔打开的时候，我发现了一股‘夹在’孔中的隐蔽信息流，该信息使用资讯统合思念体的技术进行了加密。 将其解密之后得到了这份资料，我判断最好先告诉你一个人。” 《“世界管理-干预系统code主神”的起源》，作者：楚轩。 “……种种迹象表明，化身无数的‘主神’，以及由无数主神所管理的无数个平等世界，应该全部系出同源，乃是所有人类幻想汇聚而成的‘理想乡’碎片。 这‘理想乡’或可称之为‘洪荒’，其并非上古神话世界。却亦包含神话幻想。‘洪荒’因某一尚未查明之原因崩坏，无数碎片继续汇集幻想，逐渐自成一界。碎片中的‘主神规则’同样自行补完，负担起管理-干预世界之责。 ‘轮回者’可能是‘主神’所挑选的管理者或干预者。必须听从‘主神’的命令完成任务。 此世界已为无限之世界，如宇宙大爆炸理论，碎片分散之后各自成长，不可能再重归于一。” “唔……只有这些？没有楚轩留下的私人信息？” “只有这些。” 看完楚轩特地夹在通往“根源”的孔中的资料之后，姬峰着实想了很多。 既然他可以多少传递或留下一些信息，又为什么没有只言片语提到他的事情、他的愿望、他需要后继者帮忙完成的事情呢？ 或许……什么都没说本身就表明了他的态度。 这个世界已经是无限的了。不过按照楚轩的说法，这世界只不过是由洪荒理想乡的一个碎片自我修复补完之后形成的主神世界，而这样的主神世界还有无数个。 另外，所有的世界都来自人类的幻想，无论是楚轩还是有希，又或者是他这个自认为之前是生活在“现实世界”中的自己，其实全都是幻想的产物，是某个故事里的角色…… 哈哈……其实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思故我在”，就算是真正的人类，唯一能够确定的也只不过是自己这个独立的“思念体”的存在，其他通过感官发出的生物电流传递到大脑中的信息都只不过是通过间接方式来确认的。 只要自己的思维电波仍然还在活跃，只要自己所感受到的这一切真实不虚，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也不会突然崩坏，那么就算自己只是电脑游戏里的一个npc，姬峰也完全不会在意。 “不管是npc还是克隆人，也都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人生啊！ 这是‘上天’从他们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起便赋予其的自然权利，即‘天赋人权’。所以我们不管是被资讯思念体还是别的什么存在创造出来的，都有资格追求自己的人生不过就算规定权利的人说我没有这种资格，我也绝对要追求自己的人生。” 捏着楚轩留下来的这份只是为了帮助发现者尽快了解“世界的真相”的资料，姬峰望着有希的脸感叹了一番，那双好像蕴含着整个银河的眼睛毫无迷惘，也毫无愤懑，有的只是温和而坚定的信念！ “呼……我们出去吃饭吧，感觉有些饿了。 你先去广场，我等个十来分钟再露面，免得被人怀疑。” 放下资料以后，姬峰再一次露出了平时那种微微带着笑意的轻松表情，但却很是谨慎地安排好了有希的行动。 无论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他也仍然还是要按照自己的步调、自己的思维方式、自己的行事风格生活下去。 “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人生的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但这每一天又都没有什么不同。哪怕关于他们的故事已经就此结束，在这个幻想的世界里，他们的人生之旅也还在一直继续呢！(未完待续。) ps：　　这本书终于结束啦~对咱来说，无限流最好的结尾当然还是“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了。 虽然成绩不行，但这是题材的错、是世界的错、是咱的错，与一直支持咱的读者们无关。 各位打赏订阅投票支持的读者们，非常感谢！咱在最后一定要向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喵！ 新书咱稍微休息一两天应该就会开始上传了，不过上传之后还得过两三天才能搜索到，等到时候咱会在老书这里通知大家。新书咱还想大胆地尝试些新的东西，咱自己是觉得还算新奇有趣，但究竟如何还是由各位自己去判断吧。 那么新书再见喵~咱是死皮赖脸也会继续写新书的，请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