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三国之群英重生》 序章 一封遗书(就是简介) 我这一生,文不成,武不就,一想起来,就不由心如刀绞,如今病入膏肓,油尽灯枯,对我也是一种解脱。 病床柜上,除了一本小说是张护士的,其它的都是我的,如不需要,请直接扔掉,只有一本《三国演义》,伴随我多年时光,就随我一道火化吧。 家中书架上,除了形意拳讲义乃是珍本,以及我亲笔抄录的儒家十三经,其他都可以直接扔掉。 我死之后,一切从简,火化即可,那所谓的吉穴,还请留给别人吧。 我属于这个时代,这个时代却不属于我,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活的精彩。 司马寒遗笔。 2013年3月1日。 第一章 冥土回阳 地面上,一片灰暗之气,弥漫四方。 唯一有迹可循的,就是那微弱的光,沿着光线追寻,就会发现一根直耸不可见顶的光柱。 光柱边上,站立着一个凝实的人影。清晰可见他的面容,居然是已经遗书死去了的司马寒。 此时他身无一物,全身**,却也毫不在意,正凝神盯着周围,表情中还残留着一丝惊异。 只见灰暗之中,竟有一个个黑色人影飘荡,行动都异常的迟缓,从头上看过去,眼中还带着迷茫之色,恍惚之意,数目成百上千,一目难尽,形成了一片灰黑海洋。 “看他们的穿着,居然是汉朝服饰?难道我真正穿过了时空,来到了东汉?” 他仔细的看着最近的一个黑色人影,就发现,他们的衣着,大多都是巾帻裹头,身上穿着褥袍短褐,脚下踩着枲履草鞋,果真一副汉朝打扮。 “不对,时代或许是东汉,但是这里绝不是阳世!” 司马寒一惊,感应到了某种可能,按捺着心中悸动,看着身前不断发光的光柱,终于是下定决心,抬手摸索了过去。 瞬间,一个简单的界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军事,政治,文化,经济。” “嗯?” 司马寒惊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发出声来。 一瞬间,他就感受到,这界面不是真实存在,而是直接降临在自己在脑海之内。 “唔...神奇。” 司马寒略一感受,就发现其实是纯粹的信息,哪怕是文盲,也可以明白。 当下便细细看去,就发现,原来每个大类之下,还有着许多二级小类,依次下去,不可胜数。 不过,也发现了一些只到三级就结束的小类,比如现在观看着的免费情报,就在军事-情报类之下。 于是看了一会,司马寒对现在的情况,就有了大致了解。 原来果然和他预料的一般,这时代,正是东汉末年,然而这地点,居然是冀州-钜鹿郡-曲阳县与阳世对应的,冥土! 而且,来不及惊讶,司马寒又发现,情报对那些漂浮的人影,也作了介绍。 原来凡是阳世死亡之人,都会进到入葬之地对应的冥土,而其中绝大多数普通人,由于生前执念弱小,死后不足以保全魂魄,使得魂魄自然破碎,仅仅只能保住生前一部分意识,就成了浑浑噩噩的游魂。 游魂若是没有特殊的机缘,慢慢就会消散干净,只留下执念,成为冥土的一部分资源。 但这世上,总是有一小部分人,像司马寒这样,凭着生前强大的执念,死亡之后,仍旧可以保住魂魄,维持真形,继承生前全部的意识,而这光柱,就是为这些人所准备。 “这样说来,所谓冥土,岂不就是对阳世‘资源’的回收与利用?” 司马寒冷冷一笑,对光柱的作用有了一些猜测,“用多数庸碌的死人,通过这根光柱,来成全少数杰出的死人吗?” 然而,再将情报接着看了下去,司马寒的脸色就不由古怪起来,原来这根光柱最主要的作用,居然是回阳。 所谓回阳,不是直接返回阳世,而是通过光柱对进入其中的人进行阳气加持,使其暂时的成为活人,回到阳世一段时间而已。 而且,阳气一旦消耗完毕,就会回归冥土,在阳世的一切,都带不回来,当然,随着在冥土身份的提升,每次加持的阳气也会越来越多,在阳世停留的时间也就越来越久,甚至,彻底复活也不是没有可能。 另外,每一个不同的阳世,都会发布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而任务中得到的奖励,就可以用来在光柱处兑换军事,政治,文化,经济四类中的物品。 “现在时间,不就是中品元年元月三十?” 司马寒看到这里,目光一扫下一次回阳时间倒计时,就猛地一惊,“这么巧?还剩一个时辰?” “错过了这一次,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司马寒一沉吟,看着光柱中无数物品,不能兑换,就有了决断:“看完这些免费的情报,就参加这次回阳,好歹赚些奖励回来,省的在这光看不买!” 于是做了决定,就接着再看下去,才发现这冥土其实也不简单,乃是按照阳世对应土地而划分,也有十二大州。 每州又有数郡,每郡数县,还都有着阴官职位可以兑换,阴官的职责,就是管理治下子民,发展冥土各种资源丰富,和阳世相差彷佛。 司马寒看到这里,不禁蹩眉,产生一丝疑惑,“虽然那些执念强大的人可以凝聚真形,保持意识,可是管理一群游魂,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旋即,这疑惑就被打消,化为了一丝惊喜,他看到了两个神奇的建筑。 “招魂柱和招魄柱?可以替游魂招回魂魄,助他们凝聚真形?” 司马寒低声念着,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兴奋,“同死亡群雄,阴间争霸,和名将谋臣,阳世争锋?” “原来如此,这是一个不完整的阴间,”司马寒顿时了悟,感觉隐隐的抓住了核心,“东汉时期?商周才封神之战,定了天庭,莫非,这阴间的争霸,就是地府成立之机?” 司马寒一阵细思,才回过神来,就发现免费的情报已经结束了。 而情报末尾,还提醒了几个子分类之下,有免费的物品可以兑换。 “都是我权限不足,不可以筛选,才会如此麻烦。”司马寒一叹,只好按照提示,一一搜寻了过去。 当下有了提示,倒也不难找,没多久,就在经济类的子分类中,兑换了一套衣裳,以及一个月干粮。 这时司马寒还是赤身**,一接过衣裳,立刻就穿上,因为前世有过汉服宴会的经验,知道其中关窍,因此很快就穿着完毕。 “这一身汉服,倒颇为合身。”司马寒走了两步,觉得行走坐卧,都没有了不自然之处,就停了下来,盘膝坐着,对即将到来的回阳,产生了一丝期待。 “既然是东汉末年,那就是乱世,耍文不如动武,何况我一外来人,言语毕竟不如当地土著。” 司马寒细细思量着,有了决定。 第二章 望气之术 中品元年,二月,黄巾起义。 战场开启:《黄巾之乱》——《涿郡之战》。 战场任务:生存,奖励九等功一份。 战场阵营:黄巾阵营(奖惩依据)。 听着这些,司马寒正待思考,就猛的发现全身上下,竟都被一层薄薄的光膜包裹,使得自身行动被彻底限制住了。 不过他倒也不惊慌,细细感受了一下,就发现光膜之中,正有丝丝莫名的力量,在涌入自己身体,于是立刻恍然,“想必,这些就是加持阳气了。” 再一抬头,就发现眼前一道光幕之上,正浮现出一幕幕景象,凝神看去,只见一丝白昼降临,场景就由灰转白,一瞬间,一座县城显现出形。 城门上,有着涿县二字。 然后画面一转,却又进入了城内,原来,此时已经是开市了,故而渐渐喧闹起来。 只是,当司马寒仔细看向其中人群之时,却忽然发现他们的头顶上,竟立着一根根的气,并且,呈现着灰白之色。 “嗯?” 看到这景象,他不由吃了一惊。 眯了眯眼,再看,就发现那些气确实是真实存在着。 “既然连重生,都已经接受了,又何必惊讶些许异能?” 司马寒一怔,旋即笑道:“果然是大难之后,必有后福!” “而看这情形,似乎还是只可先天授命的望气之术?” 顿时,司马寒就想起了关于本命之气的记载。 《史记》上,就正式记载,刘邦之气,皆成龙虎,成五彩! 《后汉书》也有记载,刘秀之气,郁郁葱葱,待得日后成势,更是火光充天。 而三国时魏文帝曹丕出生,据说有云气,青色而圆如车盖,终日笼罩在曹丕之上,望气师认为这是至贵之气,非人臣之气。 于是司马寒心中有底,再看过去,就发现众人顶上之气,虽然都呈灰白之色,但是各自程度,却又有不同。 一部分人,气稍白,一部分人,则气又稍灰。 几个泼皮无赖,更是纯灰之色,并且,纯白之气的人,他一个也不曾发现。 “这一根根的,这就是他们的本命气吧?而按他们的钱财和地位看来,似乎灰气就不如白气?” 司马寒望着众人之气,结合他们的货物与衣着,凝神思考着,就要推断出更多的信息。 不料忽的一阵吵扰传来,将其思考打断。 看过去,又听了几句,司马寒就发现虽然还是汉语,但毕竟是隔了许多朝代,自己已经听不懂了。 不过,他也知道,古代地域分化严重,外乡人听不懂语言是常事,只要多多接触,慢慢就可以习惯了。 果不其然,司马寒用心观察着,只是数息就弄清了事件始末。 原来,这里有一屠夫,姓张名飞,每日夜间,都会将新宰之猪三头,存放在店铺前的古井之内。 猪肉就用一个大铁桶乘着,足有千斤重,沉重的全县之内,只有他可以将其取出。 因此,张飞曾放豪言,若是有人可以不借工具,只凭己力将猪肉吊起,便可任取其中猪肉,他必分文不收! 于是今日一开市,人群中就涌出一赤面长髯大汉,他是今日才进城,得了这消息后,就要去取猪肉。 只听其言:“让开,让开,且看某家今日,取出猪肉,与大家分食。” 而司马寒看去时,就见他已走到井沿边,再双膝一弯,沉腰坐马,左右手握住绳索,卷在身前,就发起力来。 众人只见其双手一动,左右画圆,一圈圈箍着,数息之间,就吊起一个井口大的铁桶,上边分明乘着三口成年大猪,不由舌喉大动,咽起口水来。 “这不是吊井力么?” 司马寒估摸着三口大猪,足有千斤重,脸上不由就泛起一丝惊骇,“这千斤之力,居然可以用这等粗糙的发力方式施展出来?” 而向其顶上望去,看见只有一根淡淡的白气,被一片灰云遮住,显得很是模糊,不禁更添疑惑。 “不该啊,若是关羽,气象怎会如此平庸?” 司马寒眉头一蹩,生出些不解,旋即肯定道:“但若不是关羽,这赤面长髯,千斤巨力,还能有谁?” “既然关羽来了,刘备焉能不在?” 当下眼光就在人群之中打转,果然就在一小摊之前,发现了刘备,只见其面前摆着捆绑好的草席草履,恰好停下了吆喝,正直起身子,看着关羽。 司马寒观其顶上之气,发现也与关羽一般模样,顿时心中有数,显然是潜龙在渊,时机未到,使得真龙蛰伏,气机不显。 这时再看,就见关羽吊起猪肉后,依言分送给了诸人,就又推着小车停在一处,开始摆上了自家绿豆。 “真是武夫之举,这样死的脑筋,活该你卖绿豆!”司马寒见了,不由嘴角一抽,就暗骂了一句。 再看了不久,就见一人呼呼喘气的赶了过来,望过去,身长八尺,黑面扎须,一身短揭,正是闻讯赶来的张飞。 司马寒再看这三人顶上之气,依旧是一片灰白,和周围的百姓,并没有不同,不禁暗叹这望气之术有如鸡肋。 第三章 练法打法 而这时,张飞已经走到关羽摊前。 就见其张口问道:“你卖的这是绿豆?” 说着,张飞捉起一把绿豆,捏在手中,一丝狰狞浮现于脸,手上一运劲,就传来嘎吱细响,须臾之间,上好的绿豆,被其握在手中,颗颗碎裂开来。 张飞冷笑着,不待关羽作色,就抢先一喝:“什么绿豆?我看,分明是豆粉!” “某家卖的,是上好的绿豆!不买不可乱动!” 关羽大怒,卧蚕眉倒竖而起,双目睁圆,盯着张飞。 “哈哈哈哈,就是豆粉!就是豆粉!就是豆粉!” 张飞哈哈大笑,手上一伸一扬,再一鼓劲,咔咔作响,豆屑瞬息化为了粉末,真正是将这一手绿豆搓了个干净。 “你是来买豆子的,还是来磨豆子的?” 关羽见了,冷笑着,吐出一句。 “你还晓得心疼?俺磨掉你些豆子罢了,你却白白送掉俺许多猪肉!” 张飞听了,又伸出手去,“俺今个非帮你磨个精光!” 司马寒看在眼中,既惊讶于张飞的握力,也看穿了张飞的打算,摆明就是来找关羽打架。若是关羽真有几分本事,那就过往不究,交个朋友,若是没有本事,那一千斤猪肉,就当买他的命了。 果然,只见三两言间,关羽就暴起而立,和张飞交手起来,司马寒看的就是一愣,“他们会武功?” 在他眼中,关羽一个箭步出拳,抢中线,踏中宫,硬打硬撼,用的都是外家功夫。 而张飞也是一拳直击,快如闪电,疾如奔雷。居然震得空气啪啪作响,威猛的动作配合声音,简直令人触目惊心。 砰! 这一交手,两人借着大地一泄劲,就将地面震起一片灰尘,两人明显都愣了一下,似乎是对于自己没有一招收拾对手,感到了惊讶。 “哈哈,好!没想到俺老张今日碰着了行家,来来来,快出真功夫吧!” “正和某意,小心了!” 言讫,两人一吸气,同时含住,身形猛的挺起,发出一声声咯吱细响,众人不觉得什么,司马寒却敏锐的发现了,两人身材,已经隐隐大了一圈,而丝丝嗡嗡声响,正是骨头移动的声音传来。 “他们的功夫,已经炼进了骨子里!” 司马寒大吃一惊,回想之前,不由了然:“怪不得两人用吊井力,握力这样的发力方式,都可有千斤之力,原来他们已经外家大成,全身之力拧成一股了!” 他练的是形意拳,明白所谓功夫,练法不外乎内外两家。 内家入门食气,小成之后炼筋膜,大成之后炼脏腑,巅峰炼髓血。 外家入门食煞,小成之后炼皮肉,大成之后炼骨节,巅峰炼穴窍。 而他练的形意拳,就是地道的内家功夫,自打炼气小成之后,十来年间,一身皮膜筋肉早已雄浑壮阔,一道明劲也已经炉火纯青,只可惜由于时代的原因,得不到突破,功夫练不进脏腑,就更不要谈深入骨髓。 即便如此,前世司马寒也是一省之内,难逢敌手,而究其原因,就是因为那些人只知练法,不知打法。 功夫有练法,自然就有打法,没有掌握打法的武人,就算不上真正的武人。 打法分为发力,发劲两种,而无论哪种层次,都要功夫到了位,才能够学习,不然就会大伤身体。 而发力是招式,各派都不统一,不可多说,发劲却是本事,各派都相同,正所谓入门学整劲,小成有明劲,大成习暗劲,巅峰入化劲。 江湖之上武士,战场之中武将,也就凭此划分出了末流,三流,二流,一流四档。 此时的关张二人,全身百节震动,可见是已经外家大成,而且力逾千斤,体若金刚,可以称的上二流之巅峰。 “外家大成,骨节炼化,全身关节可以伸缩一寸!” 司马寒知道,千万不能小看这一寸,人体那么多关节,全部伸长一寸,足可以使得周身增长半厘米。 所谓生死皆在毫厘之间,这半厘米的添头,从古至今,也不知打死了多少英雄豪杰? 而场中此时,关张已经距离三尺,相视一笑,真正互搏起来。 这一接触,司马寒就发现,两人动作之迅猛,气势之磅礴,彻底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好!” 从鼻子里面哼出一个声音,张飞突然动了,整个人似乎猛然从草丛中窜起的巨型牛蛙,一掠一丈,眨眼便抢到了关羽面前,一记手鞭反身抽击过去。 身体擦过空气,呼啸一声,好像提速了的列车窜过,带起的气浪和劲风,将周围一些人衣襟都被吹了起来。 手鞭拍击而下,砰!空气剧烈的炸响了一下,似乎汽车炸了轮胎。 如此威猛的劲道,当真是挡者披靡。 “好刚猛的打法!” 司马寒心惊肉跳,毫不怀疑,就算面前是一堵钢筋混泥土铸造的结实墙壁,也要被张飞这一记手鞭劲抽得崩裂。 面对这样凶猛的一手鞭,关羽并不躲闪,身体扩身缩气,砰的一响,整个人似乎又挨了一截。 原来他双脚发劲,竟然踏裂并陷入了泥土地面之中。 关羽手掌捏成空锤,捶劲猛不可挡,关羽这一捶,同样爆发,就宛如铁球从大炮中轰出,轰隆爆发,后座力脚踏震得周围众人都感到一丝摇晃。 捶势冲天而起,正迎上了张飞凌空下击的手鞭。 哐! 顿时,一股刺耳之极,巨大难忍的金石之声响起。 只见两人身上裸露之处,都泛着一丝丝光泽,相互碰撞之际,传出了巨大的铿锵之声。 “啊呀!” 一伙百姓听了,身体一颤,连忙捂起耳朵,非常的不适应。 “皮肉骨节的巅峰,这是真正的铜皮铁骨啊!” 司马寒双眼发光,好像捡到了宝,目不转睛的盯着,口中啧啧称奇,“这两个家伙才多少岁,功夫就这样深?真正是乱世将至,草莽多起于龙蛇。” 忽然之间,司马寒就感慨起来:“前世的时代,武术没落,人才埋没,也只有这样的时代,才会有这样的人才!” 第四章 至诚之道 这时场上,只见两人一交,就又闪身来过。 脚掌抠在地面,脚步连踏,一口气不歇,两手就扬起,狂风暴雨一般抽打。 张飞手臂离地面还有三四尺,劲风就已经拍击到地面,发出啪啪猛烈的抽打声,似乎形成了无形的风鞭。 关羽的捶法刚猛,一气呵成,手臂比张飞两条钢鞭还要凌厉,劲风炸起,每一下,都发出轰隆隆雷鸣般的声音。 雷音随手出! 威力竟然盖压了张飞的鞭势。 “咦?” 司马寒看的精彩,正觉获益匪浅之时,两人却猛地停住。 好似一场狂风暴雨,骤然停歇。 司马寒连忙扬首望去,就见一双长臂猛的弹出,忽的抓住两人手臂,而关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其拉开。 “两位壮士,都是豪杰!何必惊吓了乡亲们?” 只见刘备上前,扯开两人,出口说着,声音平静,隐隐有淡泊之意。 “咦?搞什么嘛,不想打就别打!” “就是,还喊刘大耳来作假?当俺们是傻子啊!” 众人只见张飞关羽正打的火热,就被一人强行分开,一看过去,发现竟是刘备,不禁就吵嚷起来。 不怪他们不信,楼桑村刘大耳是什么人? 编草鞋草席,那是叫一个利索,质量也没话说,是三个月不磨的好货! 但是他能拦下两个这样的猛人?乡亲们是万万不信的! 对于刘备的认知,已经根深蒂固,众人对于自己亲眼所见,也全不相信,一个个嘟囔着,一会就散了个干净。 只是众人糊涂,司马寒却不糊涂,刘备的那一招在他眼中,弥足珍贵。 那一瞬间,刘备的双臂弹出,似缓实急,快若风雷,又静若处子,是后发先至,抢先一步挂在了空中,双掌虚握着,手上的筋肉皮膜,连一丝横练的影子都没有,和普通人一样,甚至,还要松垮柔软。 而之后的一刹那,关羽和张飞两条手臂,彷佛不约而同的,先后窜入刘备的双掌,就好像两架极速奔驰的火车,一齐冲进了矮自己一寸的狭隘隧道,穿越不到一半,就被迫卡住,再也动弹不得。 “筋骨要松,皮毛要攻,最要紧的,是心意要空!” “他心意之空灵,丝毫不见尘杂,拉开关张,施施然如分开两只鸡一般,可见,他的内家功夫,已经登峰造极了!” 司马寒虽然功夫不高,眼光却不低,赞叹着刘备的功夫,眼神之中暴射光芒,就好像色狼见了裸女,痨鬼见了鸦片一样,贪婪的吸取着,过后,还在不断回忆。 他练的是内家功夫,刘备这一手,实在是给了他太深的震撼,自然是要趁着还没有遗忘,将这段记忆在脑海中不断的回放。 然而回忆几遍之后,司马寒却猛的一愣,发现刘备出手的轨迹,居然压根就不是后发先至,而是先发制人。 “似乎,他是先知先觉?” 顿时司马寒就呆住,声带中就传出了颤抖之音:“后发先至还可以说是眼明手快,而先发制人...” “前知,这是前知!” 司马寒激动起来,联想到汉朝独尊儒术,刘备又是汉室宗亲,终于是确认下来,声音带着嘶哑:“不枉我死上一遭,终于是见到了,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啊!” 儒家有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又有大忠大信,大仁大义,可以定国安邦,济世救民。 诸子百家,有至道数百,各学各说,有大道小道数千,各门各派,则有外道邪道数万。 都说神通,何为神通? 道至深处,神通自现! “从三岁起,就开始读书,第一个认识的字,就是“儒”字...” 此刻司马寒的声音,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悲凉,“前世倾心学儒十八年,执着于至诚之道,只是一生转瞬即逝,末了,却是一场空...” 看着刘备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境界,司马寒的眼中,爆射出一股妒火,说不嫉妒,那是假的! “好一个刘备!武术内家巅峰,精神至诚之境,却丝毫不显山露水,深藏不漏,甘愿织席贩履...” 司马寒一阵妒火中烧,猛又想起刘备之潜伏,已经有了二十八年,顿时好似一盆凉水浇下,妒火就凉了半截,转而深思起来。 “最近发生的怪事太多,搅乱了我的心神,这一股无名妒火,就是我的劫数。” 司马寒自省起来,立刻就发现了问题结症,多年的儒家修养就显现出来,彻底粉碎了这股无名妒火。 他明白生活之中,处处都是劫数。 任何一个波折,都是劫,就算一切顺利,心中也会产生骄傲的念头,还是劫。 人一生下来,就像是往大海中的抛入一个破木桶,劫数就像海水,不断袭来,只有不断的修补,才能不被侵蚀。 而道就在天地之间,更有先贤将其录入各家,若以道理修补,木桶就不再残破,可以长存。 然而同样是修补,聪明的人,用大道修补,木桶就成了铁桶,经历百劫而不挠。 愚昧的人,用歪门邪道修补,让木桶变成纸筒,虽然一时漂浮的疾一些,远一些,但是大浪一至,就成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这时渡过一劫,司马寒心情转好,再看地面,就返现一片狼藉,数尺青砖塌裂,空中无数灰尘泥土。 “这哪里是人!简直是两台人形高达!” 司马寒看着被刘备止住的两个变态,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古怪,想起后世对刘备的评价,哂笑一声,“岂不闻无能之人,位愈高愈危?” 而关张此时,好像吞了一口苦水,堵住喉咙,千般苦楚,只有己知。 虽然两人都是气闷,到底张飞要简单些,见栽在高手手中,也不着恼,心思一动,就向刘备请道:“说的是!咱们都是豪杰,有什么好打的!不如去俺家庄园,有桃花美酒相待!” 说着,头一偏,将关羽也请了。 关羽顺着台阶而下,笑着答应:“那某家就不客气了!” 而刘备正是冲着二人而来,哪有推辞之理?当下就一团和气,被张飞引入他家庄园,吃喝起来。 酒席之间,两位豪杰陪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是刘备从未有过的生活,不由一阵心神恍惚,猛的回忆起今日晨间,与叔父刘元起的谈话。 第五章 落下泪来 涿县西乡楼桑村,晨间。 刘备家东南桑树之下,刘元起坐在椅上,身着黑襦袍,加道人冠,一副文士打扮。 他侄儿刘备,此时穿着短褐草履,正侍立在旁,两人交谈着。 “此树高五丈余,遥望之幢幢如车盖。” 刘元起指着边上桑树,对刘备说道:“我曾扮作相士出言,此家必出贵人。” 刘备听着,想起幼时与乡中小儿戏于树下,曾言若为天子,当乘此车盖,不由郝然,说不出话来。 “一晃二十八年过去,你也长大了...” 刘元起语气沉重,似有触动的说着:“而时至今日,也是时候与你交代了。” 刘备顿时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你曾祖刘惠,迁移到了涿郡,那时刘家还未衰弱,又有着官爵,死后得以择地而入葬。” “入葬七日之后,就有道士前来,和你祖父刘雄相谈,说我刘家机缘凑巧,暗合了天数,已经入葬龙脉,百年内,必有大贵!” “只是龙脉还需天机驱动,需三代潜伏,而龙气珍贵,不可浪费,如果提前掌了兵权,杀戮之事多有耗费,不利潜龙腾飞,因此你祖父刘雄开始,就为范阳县令,利益百姓,积累阴德。” “而你父刘宏继之,为了使你独享龙气,生你之后,不纳妾,不出仕。” “三代潜龙,你曾祖刘惠主持龙运,是一代,你祖父刘雄治政一方,也是一代,而你父亲是第三代,因此,我刘家之望就在你身上。” 刘元起发丝枯白,早已经到了垂暮之年,一大段话说完,有些喘息,牵起刘备的手,顿了顿,又喃喃叙述着。 “而我自小便知祖父入葬龙穴,心中自然羡慕不已,也为了把握下代龙脉运转,便要学这望气之法,结果古语说的对,家有千金,修法变水,任凭有怎么样的积蓄,修了法就要破家,累的大兄一家受苦。” 话到这里,刘元起想起自己害的刘家贫困潦倒,使得刘备竟要以织席贩履为生,不由老泪纵横。 “我耗时三十年,耗尽家财,孤老一生,后裔也不要了,才得了些真法,为什么却不肯教你?” 刘元起敛起泪容,脸上有了冷笑,“因为我知道,修了法就要破家,这是至理,法术只能用在别人身上,自己却是什么也享受不到——出家出家,就是为了避免祸及家人!” 见刘备有些不信,刘元起苦笑着,又说道:“这话绕远了,说起来就是天机,我也不想说,总之,这就是这些年来,我教导你经义武术,却从不教你法术的道理。” 刘备听了,似乎隐隐抓住了一丝,按耐住,没有说话。 而刘元起也停下话头,似乎在清理着条理,过了一会,才又开口:“这些年来,我考究你的命理,想办法找到了能够为你旺运之人,其中就有着简雍,公孙瓒,他们虽然如今名气不显,但是日后必会有所成就,你要好好结交,日后便是你一大助力。” 刘元起一一细数着,将一切都说了出来:“后来,我又将你推荐给了郑玄,卢植两位大儒,拜入其门下,静心专研儒学,等待时机,” 听了这话,刘备终于若有所思,也有所悟,他不是清高的人,这一点,就明白了几分,接着听着。 “只是,虽然祖先有着潜龙龙穴,可以保证三代潜伏,四代腾飞,却也需要时机推动,若是太平盛世,时机不到,你一龙气勃发,就是被朝廷镇压,抄家灭族的下场,所以,我一直让你雪藏本领,故作粗鄙。” “本来一年之后,你时运到来,乱世便至,就可一冲上天...只是不料昨日夜中,我却心血一动。” 说到这里,刘元起脸上,显现出几分红色迷离,“前些年,我为你算过,料定你一年之后,大富贵加身,几有称王之望,唯有晚景迷离,似是大凶之相,想推演却推演不下去,可昨日夜晚,我再观星象,竟发现涿县有两将星聚集,又和你命格极其相辅!” 说到这里,刘元起眼光之中,有了几分期待,“于是我便为你又卜了一卦,却发现天机混淆不堪,好比渊海,只能卜你表面命气,内在却难以揣摩,卜不出啊。” “那时我便知道,你的龙气已经被激发,命数受龙气保护,我强行推算潜龙,受了少许反噬。” 说到这里,刘元起一咳,口中就涌出丝丝鲜红,却含住不外露,反而显得他的精神面容,更加红润。可见,反噬之利害,并非似其所说之少许,而是分明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故而不得不全盘托出。 “正因为勃发,所以有难,此难历过,往今以后,无事不吉,但是你的选择,也决定着我刘家的命运,所以我一直严于要求你,你可知晓?” 听闻了这些消息,刘备终于大悟,原来刘家还有这秘闻。 而叔父是英才,却一直表现的中规中矩,在他需要支援时,每每提供援助,自己有野心,有时看不起叔父的小心谨慎,可现在看来,到底还是自己太过稚嫩了,叔父这是甘于当潜府啊! 刘备的惊讶和感动,落入刘元起眼中,这个老人,拍拍侄子肩膀:“玄德,你的志向,叔父又岂会不明白?万物初出,三难必至,睽者,天之难,要的是你的眼光。蹇者,地之难,要的是你的心胸。解者,人之难,要的是你的人为!” “叔父和你说这些话,是要坚你之心,愈是艰难,愈要精诚,不经此难,不成龙虎!” 刘元起说着,激动的站了起来,“我家历三代潜龙,又得祖孙三代龙气滋养,玄德必可重振我刘家天威!” 刘备尚不知道自家叔父,已经到了回光返照之时,勿自感动不已,上前扶着。 刘元起喘息着:“玄德,我曾经说过,你是我刘家麒麟儿,现在就要成真,刘家未来,就看你了。不要让叔夫失望。” “叔父,玄德知道了。”刘备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第六章 一拜化蛟 “叔父...”鼻头一酸,刘备猛的醒来。 思绪虽然极广,其实却不过一瞬。 这时回过神来,就想起还在酒席之上,口中吃着酒肉,品尝着其中滋味,顿时感到一丝颤动。 望着笑谈中的关张,刘备紧了紧手中小盏,多年隐忍的大志,就蠢蠢欲动,似乎要喷薄而出。 刘备感受着了两人赤诚的心意,终于是坦言出了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 而此言一出,二人自然大惊。 “莫非是卢公之徒?” “莫非是郑公之徒?” 卢公卢植和郑公郑玄,都是此时大儒,徒弟虽然有上百个,但是汉室宗亲身份的,却只有刘备一个,因此倒是有不少人知道。 所谓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若是没有贵人赏识,明珠也只能暗投。 而此时尊卑极重,侯门寒门犹如天堑一般,不可逾越,因此像关羽张飞这样一身本领,却深陷江湖的草莽豪杰,最需要也最想要的,就是一个身份。 这就好像一个人有了足够的财富和金钱之后,就一定会想要得到与之对应的权利及地位。 关张自然也是如此,这时见到帝王之后就在眼前,心思就不由大动。 这有幸遇见,就是机遇,若是还能够结交一二,那就是祖上显灵了! 这样想着,两人就立刻下榻见礼,纳头便拜。 刘备一见,也同时就俯身拜下,连道不可。 而在司马寒在一旁看着,这时忽的望去,就猛然发现,三人顶上的灰色云团,在这一拜之下,就渐渐消融起来,其中被遮挡着的本命之气,似乎要挺立而出。 “嗯?”司马寒一惊,知道有了变化,凝神关注起来。 只见三人这时已经起来,正在相互交流着志向。 只听张飞说道:“今早我在城外,就看见告示,说是县里要招兵,讨伐黄巾贼寇,不如俺们一起去投军?” “我也有此打算,翼德之言,正合我意。”关羽喝一口酒,脸色愈红,听了这话,就出声响应。 “云长所言不错,大丈夫处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此时黄巾贼起,正是我们立军功的大好时机!” 刘备赞同了一句,却又不动声色的说道:“可是我等势单力孤,怕是还未立功,就遭了小人暗算啊。” “正是如此!” 关羽一听,又说着:“我在河东,就是被小人暗算,一怒之下,杀了那贼,害的我被官府通缉,一路逃亡。” 张飞喝一口酒,满不在乎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俺们便自个招兵买马,省的受他们鸟气!” “正是如此!”刘备一喜,看了一眼关羽,又道:“我向来熟练阵法,只是担心士兵互不熟悉,若是可以招得同乡勇士,必可如臂指使,所向披靡!” 关羽也连忙跟着,就补上一句:“如此甚好!我等有勇,玄德知兵,必可成就一番功业!” 此时张飞被两人灌着,已醉了三分,听到这里,也亏他脑筋转得过来,好歹是想到招兵需要钱财,就说道:“既然如此,那俺明日就卖了这庄园,招募乡勇,组建军队,讨伐黄巾军立功去!” 刘备关羽大喜,又是一阵猛灌,等到三杯两盏都下了肚,三人终于是有了醉意。 恍惚间,刘备见两人一个豪爽真诚,视钱财如无物,一个知人心意,心思剔透玲珑,而且又都是武艺高强,胸怀大志之人,不由就想起了刘元起之言,“我夜观星象,竟发现涿县有两将星聚集,和你命格极其相辅!” 念及此处,刘备心中终于有了决定。 这时三人同席,刘备就忽的正襟危坐,望着关张就道:“既然玄德有幸与二位共事,就有一言,还请二位聆听。” 关张听了,醉意立刻就去了十分,连忙听着。 “今日相遇,即是有缘,意见相投,就是有份,既然有缘有份,何不结为异姓兄弟,日后兄弟三人,共同讨贼,兴复汉室?” 关羽张飞一听,好似天上掉下个大饼,正中头顶,哪有不允之理? 毕竟,这一结为兄弟,成了皇亲国戚,地位就大大提升,多了一个上得了台面的身份,喊一句,我哥哥是刘皇叔,难道不比某某屠夫,某某流氓来得好听? 何况,刘备武功高强,还胜过二人,练武之人,最是服气强者,而且刘备身份高贵,此时乃是礼贤下士,给了十足的面子,还能有什么挑剔?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也就是一个把兄弟罢了,江湖人士,多得很呢,值得甚么? 当下不待刘备再啰嗦,就立刻给出答复:“承蒙不弃,敢不从命!” 于是三人就一同走进后院桃园,只有下人们去准备着结拜事物。 不多时,就准备妥善,乌牛白马,香炉供台全部齐全,三人就一道上前,各**香,一道跪拜下去。 而司马寒的目光,时刻不移,一直留意着三人顶上之气。 只见一下叩拜,云团就波动不已,灰气尽数散去,白气丛生,云气不降反增,就互相催化起来。 再一叩拜,三人顶上的云团,就猛的炸开,白气之中,一根赤红色的本命气,延伸而出,其中深处,还隐约有着一抹金黄。 等到三次叩拜完毕,三人本命之气就真正拨开云雾,清晰可见。 只见外层云团结合着本命之气,眨眼就有了各自的形状,一条赤蛇,一条青蛇,一条黑蛇,互相缠绕,相互盘旋,各自腰腹处,隐隐就要生出突起,合在一处看去,竟有了一丝化蛟龙之意。 “好一副异象!果然是乱世将至,草莽多出龙蛇!” 司马寒惊讶的赞叹着,看见他们兄弟同心,心有所感,脑中闪过一首歌曲,正应此时此景,不禁吟唱出来: “这一拜,春风得意遇知音,桃花也含笑映祭台。” “这一拜,保国安邦志慷慨,建国立业展雄才。” “这一拜,忠肝义胆,患难相随,誓不分开。” “这一拜,生死不改,天地日月,壮我情怀!” 第七章 秉气命格 这一日,早上刚下过雨,空气虽然清新,但天空昏暗,路旁黄巾家属营帐内的光线更是稀少。 加持阳气完毕的司马寒,从一个隐蔽的角落中忽然出现。 “嗯?”司马寒一怔,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不由一笑:“居然直接投到黄巾营地里来了?也好,省的我麻烦!” 当下也不出声,弓着腰,一蹿出角落,顿时直立而起,就选定了一个的方向,表情自然的走了过去。 一路走过,就发现黄巾军中,所谓的士兵,其实就是刚放下锄头的农民,其中拖家带口的,不在少数,使得这一块黄巾军营地中,老幼妇孺,随处可见,完全没有一点军队样子。 “想必,这是后军营地吧?” 司马寒心中还抱着希望,如果全军都是这副模样,这个任务也就不用做了。 边走边想着,就遇着一伙巡逻黄巾士兵,正在休息,司马寒连忙凑上前去,闪身混入其中,丝毫没有被人发觉。 于是司马寒便向众人一一望去。 就发现,大都都是黄巾抹头,烂衫打底,踩着破草鞋儿,拿着竹木制做的刀枪棍棒,坐着躺着,就没一个正行。 而且,这时靠的近了,司马寒就看见,每个人的顶上,都有着二丝灰气,虚浮飘立着,显得很不稳固。 “先天秉气命格和后天授命位格的关系么?” 司马寒若有所思,一丝是黄巾兵这个身份所带来的气,一丝是他们的本命之气,这里面类似油和水,实际上能看见,很容易分辨。 当下又看了几个,倒也发现了几个本命气略白的黄巾兵,显然更加乖巧,少了几分暴虐,于是司马寒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黄巾长,这时正在打趣着一个躺在地上的黄巾兵。 “嘿,傻蛋,前几天不是还打着摆子么,眼看没几口气了,咋个这会儿又挺过尸来了?” “二狗子,你还笑话我?要不是上回帮你挡那一刀,老子至于躺上半个月?” 唤作傻蛋的黄巾兵听了,一轱辘爬了起来,回骂了句:“哎呀,人头都被你捡了去,还他娘的被高司马赏了个长官当!” 司马寒默不作声,偷偷扫了那黄巾长一眼。 根据他现在的观察,黄巾兵位格附加的气,全部都是灰色,而农民黄巾兵又和其他黄巾兵不同,本命气多半是灰白色,而其他黄巾兵估计本就是地痞流氓,本命气多半是灰色。 不过这一望之下,却发现,这黄巾长的气色,和其他黄巾兵身上几乎昏暗不明的气色不同,此人顶上,竟然有着一根白里带着微红的线,而且周围,还有着十来根由黄巾长位格所带来的灰气,将他的本命气围绕起来,集成了一簇。 红气,乃是贵气,和平民的白气、贼匪的灰气不同,乃是百里挑一,正所谓红运当头,如若是做官,可以当到县令,要是从军,就是牙将! 在这一刻,司马寒迫切的想要看到自己的气,可惜此时没有条件,只能暂时忍耐着。 “得了吧,要不我帮你抢到那根山参子,你能养好身子?” 那二狗子说着,笑了起来,又道:“况且,俺们杀了那狗官,得到的那把乐浪檀弓,不是送给你了?” 看得出来,这傻蛋和二狗子关系很是不错,相互之间,交情过命,周围几个,似乎就差了一层,只是听着,不怎么插话。 “啊呸!那可是一石强弓,那里是我可以用的?” 傻蛋一听,虽然还骂着骂着,手上却从身后弓囊里取出一张弓来,用手轻轻抚摸着,分明十分珍惜。 汉朝之时,以三十斤为一均,拉满一均弓,便可算得上是合格弓手,两均为半石,能拉开半石长弓,便可称长弓手,四均为一石,若还能拉满,就算得上强弓手! 故而傻蛋拉不开这一石弓,也是正常。 “一石强弓?” 司马寒这时在旁听着,却是心中一动,“这里一石也就是汉朝一百二十斤,约莫就是前世六十来斤,这样好的远程武器,岂能错过?” 于是心中下了决定,脸上却不显露出来,依旧静静听着。 “谁叫你用了?找个机会献上去,送给高司马,才是正理!” 只见二狗子听了傻蛋的话,就张口骂道:“高司马好歹是俺们同乡,他一高兴,赏给你给伍长什长,还不是等闲?” “说的是!到时候老子也做个黄巾长,嘿嘿,像你一样,岂不快活?” 傻蛋倒是很信任二狗子,眨眼就被他说服了。 “什么好东西?要献给本司马?” 这时正好有一个黄巾武将,在数个亲兵的拥簇下,走了过来,听见声音,张口问道。 “哎呀!是高司马巡营来了!” “高司马可了不得,一身军功都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呢!” “啊呀,那得多少人头啊?” “噤声,高司马军法可严!” 东汉军队编制,依旧是五二制,即: 五人一伍,设伍长,辖五人: 二伍一什,设什长,辖十人; 五什一都,设都伯,辖五十人, 二都一屯,设屯长,辖一百人,称裨将,有亲兵一伍五人; 五屯一曲,设曲长,辖五百人,称偏将,军侯,有亲兵一什十人; 二曲一部,设部将,辖一千人,称校尉,军司马,有亲兵一都五十人; 五部一军,设将军,辖五千人,有亲兵一屯百人; 黄巾军虽然杂乱无章法,大致编制,却是学习大汉军队,而这高司马,就和那校尉邹靖一样,都是部将级别,辖一千人,其中又有亲兵一都五十人,随时护卫左右。 本来这职位也是难得,起码不是他一个十六七的毛头小子可以担任的,也就是黄巾军不晓军事,才有这种机遇,不过由此也可以反观出,他的本领确实不小。 因此他的到来,虽然引起一阵骚动及细语,但是马上安静了下去。 眼见其来到身旁,众人连忙起身站好,恭敬行礼:“高司马!” 第八章 百步穿杨 司马寒亦是起身说着,并且望了过去,这时离得近了,更是看的清楚。 只见其一身劲装,皮甲加身,皮靴踏地,年纪轻轻,就威风凛凛,透着一股英气。 “果然是乱世到来,与和平时期不同,十六七岁就掌握权力,初露峥嵘的,不在少数。” 这样想着,司马寒再向其顶上望去,就可以看见,一大片灰白之气聚集着,形成了一个灰白色的云团,其中还夹杂着数缕红气,竟显得颇为浓郁。 而且,整体看去,还隐隐有了些形状,似乎就要成型,中央更有一根赤红色的本命气,笔直挺立。 只是,司马寒隐约发现,这气周围,还有着几丝黑气缠绕,不由就生出疑惑。 “本命气赤红,当到牙将,倒也算是适宜,只是这几丝黑气,在这时出现,就有些蹊跷。” 黑气,乃是劫气,历来导致灾祸,阴毒得很,平时引而不发,等到数量渐渐成了气候,遇到决择命运的时刻,方才显现出来,届时劫气就化为劫数,一并勃发,才叫人知道其中利害。 其实也就是积累成疾的道理,就像长年喝酒,伤胃伤肝,但因为是内脏之疾,看不出来,然而一朝发作,就要人见鬼。 “他这黑气,显然是杀人过多产生的反噬,此时显露,应当是他杀劫将至...” 司马寒略微一思考,却再看向众人,刚才还不见,现在居然隐隐都有了一丝黑气笼罩着,顿时心中冷笑道:“原来不光是他,这整整一军都是劫数降至...此战果然是危险无比,渐渐扩散的黑灰之气,就是凭证,这样看来,这个任务,光是活下来,就大不容易!” 可惜一干黄巾士兵,尚不知险期将至,见了高司马巡营,还在大拍马屁。 那唤作傻蛋的黄巾兵,此时满脸是笑,利索的将手中弓与背上弓囊箭袋取下,一并献上:“高司马,这是俺孝敬您的。” “嗯,乐浪檀弓?好货色,拿来与我看看。” 高升瞄了一眼,就认了出来,面上露出一丝喜色,可见真正是个好武之人。 当下一亲兵上前,取了过来,献了上去。 这高司马利器在手,弹了一弹,稍微调整一下,然后一手拿弓,一手执箭,眼神扫着远方一杨树,气势就自然涌现出来,弓体眨眼拉满,三手指弯曲,一箭射出,正中树干! “啊!真是神射!” 只这一手,就着实让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开了眼界,没有想到,高司马竟是这样的善射! 自然而然,喊出了心中的声音。 “不错不错,这一箭干脆利落,力道老成,而且皮肤没有受损痕迹,显然,他的外家功夫已有小成。” 司马寒敏锐的发现,他的手指没有扳指保护,一箭射出,去没有划伤手指,显然是已经开始锻炼皮肉了。 “哈哈,非我本领,全赖此弓之力也!” 高司马听着众人惊呼,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却还不忘自谦,说道:“能够献上这样的好弓,可见是勇士,当赏!” “张三蛋!我升你做伍长,和李二狗一起,凑一个什,正好赶上我亲兵一都缺人,你们就都做我亲兵吧!” “谢高司马,谢高司马!”傻蛋和二狗子顿时满脸欣喜,连连拜谢。 虽然同样是伍长,杂兵和亲兵,可大不一样,亲兵不但危险少,而且福利好,升迁快,相当于地球上的秘书员,杂兵危险高,死得快,相当于地球上采矿工。 “嗯...嗯?” 高司马似乎很是满意,一一扫视着诸人,忽然之间,就停在了司马寒身上,眼神略显疑惑,迟疑的了一下,还是招了招手道,“你,过来,名字是什么?” 司马寒心中一惊,脸上却无表情,不露山水的走了出来,回答道:“回大人话,在下司马寒,字定世。” 那高司马听了,再走近看看司马寒,歪了歪脑袋,扬起手中弓箭问道:“你能射否?” “当然!” 司马寒眼神一亮,心中暗道:“我练的分明是内家功夫,最擅藏拙,筋肉皮膜,全不显露,这家伙居然能看出我与众不同?还真是有几分本事!” “想必是自身**与阳气还不融洽,才会被他看出了破绽。” 司马寒心中思考着,手上却不停留,当下就接过弓箭箭囊,再望向方才那棵树,估摸了一下距离,发现不过百余步,便没有了担忧。 当下只见司马寒大喝一声,筋膜一撑,顿时就显示出了威武的阳刚之气,一手提弓,一手把皮革箭囊背在后背,弯腰坐马,力沉下盘,贯通双臂,顿时全身就舒缓开来,再一把扯开那弓,搭上箭,就运上了明劲。 一拉满月,一撒放,便有一种残留不绝的余韵。 蹦!蹦!蹦! 噗! 三箭连射,用的是蒙古式射法,箭箭都中同一处,而且,最先的一支,竟然那杨树都贯穿了。 百步穿杨! 真正的百步穿杨! 一旁观看的众人,心中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谁也没有料到,司马寒看似貌不惊人,居然有这样的箭术。 众人再看司马寒的眼光之中,就不由带上了些许敬畏。 高司马心中,也是暗自嘀咕,之前神使鬼差的选着这人,还担心他开不了这弓丢了自己脸面,没想到他竟是个如此善射之人! 这样想着,就心中一热,生出了几分心思,当下就赞叹道:“好箭法!没想到本军中还有你这样的神射手,不知原先可有所属?担任的何职位?” 这就是明显的招揽了,司马寒心中明白,老实回答道:“未有所属,只是一路随着大军征讨罢了!” “哈哈,好!这柄檀弓就送给你了,我乃是本军前部司马高升,如今正缺一亲兵都伯,你可愿担任?” 高升说着,担心司马寒小觑他,又补充道:“这已经是我权利的极限了。” 这样说着,自觉也足够了,便望向司马寒,等着他答复。 第九章 小小考验 在正规汉军中,什长以上,除非有主将钦点,不然都要有人头军功才可任命。 而黄巾军军纪松散,就宽限到了都伯。 不过,这都伯虽不足道,却可以管辖五十人,这乱世之中,人命不如草,多一分力量,就多一份生机,因此其实很是可以。 而且,有了这个身份,功劳就不怕产生龌蹉,不会被别人夺去,才好接着提拔。 念及此处,又见高升说的也算恳切,司马寒终于是收下弓箭,领命道:“多谢高司马厚爱!” 那高升虽经杀伐,却到底是个少年,见着司马寒同样少年豪杰,早就高兴不已,此时听见司马寒答应,立刻大喜,脸上就流露出了笑容。 就亲切的说着:“嗨,喊什么司马?失了亲近!我叫高升,平常喊我高兄就可,你箭术这样好,我正要想你请教呢!” “不敢,不敢。” 司马寒谦虚着,只是敷衍着,目光一直停留在高升顶上之气。 这时发现他的气数没有产生一丝改变,心下就不由一沉。 原来按照他的推测,高升收了他为下属,他又受职领命,那高升的位格就应该会收获一份他的气数,得到一丝提升,不应该像现在这样,丝毫不变。 这其中道理,一时间想不明白,司马寒也没有办法,便打算先回营歇缓一下,顺便借机观察自己的气。 因为,他的双手已经隐隐有一些筋痛,腰也有点痛,刚才射箭,虽然他的筋膜已经练到了巅峰,钢筋鼓膜的地步,但是在与明劲的结合运用上,还差了一些火候,连续开弓之间,已经稍微受到了一点扭伤。 明劲,乃是比普通人之整劲更高深一层的发劲法门。 劲道威猛刚烈,只有内家筋膜,外家皮肉得到了足够的锻炼,才可以施展,若是功夫不到就企图使用,轻则破皮抽筋,重则伤筋动骨,皮肉炸裂。 这时高升见司马寒双手空空,便又问道:“你箭术这样好,武技想必也不会差,不知你擅使什么兵器?我帮你寻一件好的,以后咱两也好切磋一下。” “哦?”司马寒听了,心思一动,自思好歹练过几天刀法,便回答道,“微末武艺,何足道哉,只是熟练朴刀。” “正巧!我恰好多一把上好的厚背朴刀,也送给你了!” 高升就是使刀的,当下更觉得司马寒对自己胃口,而且谦虚谨慎,和自己很像,气质又与众不同,不由大为欢喜,立刻就派出一个亲兵,让其带司马寒回营取刀。 司马寒跟着,一路往东,行不数步,就入了本军前部大帐,寻得高升的亲兵都,司马寒便进了如今属于自己的都伯营帐。 黄巾军虽然军队杂乱,但已经身为都伯,**营帐总是有的。 不一会,就有人打好水来洗脸,司马寒接过铜盆,将脸凑过去,随意的洗着,心神却都在感受着自己的气。 须臾,自己顶上的气,就在水中浮现了出来,进入了他的眼中。 近五十根灰白气,隐隐要集起气团,却还没有成形状,并且毫不意外的,也有几丝黑气。 不过仔细看,就发现两股气完全不同,灰白气是一根根立着,黑气是一丝丝缠绕,并且虽然有连接处,相互之间并不融和。 “小团的灰白气,是我担任都伯,手下五十名士兵所带来的吧?这股黑气,预料不错的话,必是因为刘关张在彼,本战合该败亡,在生死之际,导致的劫数降临。”司马寒边看边猜测着,若有所思。 漫不经心的继续洗着,欣赏了片刻,司马寒突然之间发现了问题所在。 “咦,怎么不见我的本命之气?” 只见气团之中,竟然没有自己的本命之气挺立。 “原来如此,原来我自己尚且无命,哪来的气数献给他?” 司马寒想着,不禁苦笑,放下铜盆,就要出去看时间:“此时不是叹气之时,耽搁了许久,怕是即将行军了,还是赶紧出去才是。” 只是还没出去,就又有人撞进来,司马寒一看,原来是东西送上来了,接过发现是上好的老牛皮甲和厚背朴刀,顿时就大喜起来。 战场之上,许多死去的人,其实都只是受了些许刀伤,划开了伤口,却不保护,反而剧烈的运动,使得血流止,自然就死去了。 而有了皮甲,就不一样,不但可以防住刀伤,还能挡住流矢,生存机会,大大提高了。 “只是可惜,没有马。” 司马寒一叹,也知道这不切实际,这黄巾军中,马匹极少,供应将领尚且不够,哪是他一个小小都伯可以享受的? 而武人只有得了甲弓马三宝,威力才会真正显现出来。 唰!唰!唰!唰!...... 这时司马寒取出朴刀,挂上皮鞘,便舞了起来,一套练法完毕后停下,就觉得全身气顺神圆,连刚才射扭伤的筋肉,都理顺了。 这种刀法,刚猛迅捷,一定要是轻而且坚的好刀,才禁得起他劈砍,此时这刀顺手非常,威力也不必差,可见高升没有骗他,确实是上好的刀。 此刻时间已经不早,就有一个兵卒进来,寻找司马寒。 原来大军已经开始拔寨行军,高升就司马寒久久不回,就派人来喊,于是司马寒便简单收拾了下,寻得一块铜镜揣在怀里,就出了帐来,跟着那兵卒来见高升。 高升正与手下点着本部一千兵卒,见到司马寒到来,嘴角一翘,便用手一比一划,切出一伙士兵,说道:“这一伙人,都是我原本亲兵,之前没有都伯,有些散漫,现在就归你管辖,你先点兵熟悉一下。” 司马寒看过去,眉头不由一皱,却也不说什么,就应命走了过去。 只见这边一共四十余人,和先前遇见的那伙黄巾兵一样,非常的懒散,而对于司马寒的来到,也丝毫没有显露当时看见高升的殷勤,行为动作依旧,全然不给他面子。 司马寒眉头一挑,心中知道,这是下马威,同时,也是高升给他的一个小小考验。 第十章 人命如草 只是,像这样明显下马威,正规军队之中,是很少见的。 毕竟军规甚严,一言一行,都有法度,每时每刻,都有规矩,稍有违背,不管是谁,立刻就是军法伺候。 而且其中士兵,都是正经百姓,不像黄巾军这般,其中可战之兵,多是些地痞流氓。 既然是对付混混,还有什么比将他们狠揍一顿,然后立威更好? 司马寒心中有了打算,也自负自己武艺,就径自走了过去。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说话,人群之中,傻蛋和二狗子几个,就提前认出他来,心下顿时一个激灵,猛的就爬了起来。 同时还不忘拉边上兄弟一把,飞快地,就将司马寒“百步穿杨”的事迹说了一遍。 于是,一伙人都感到了事情不妙,一个个相继爬起。 最后,就只剩下一个老兵油子,还眯着眼躺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打算。 司马寒见了这情况,就有了分寸,“想必,这家伙就是原来的头头了?” “肩宽膀厚的,看上去,倒是有点力气,可惜,并没有练过武功。” 司马寒只是随意瞄了一眼,就看出了这家伙虚实,功夫连入门都谈不上,只是个小混混罢了。 而再往他顶上看去,就见一根灰黑色的本命气中央挺着,周围是一小簇灰白气,也很是虚浮,似乎随时都会消亡,而其上方,还黏附着数缕黑气。 于是司马寒心中,就若有所思,原来未必非得是官,才有这气。 哪怕是本命气灰黑,只要能得到手下人信服,凝聚人望,就也有着云气集中。 流氓混混,本来没有什么根基,但是凭借着行事凶狠暴虐,一样能收到不少小弟,就是这个道理。 “虽然如此,还是要教训一番。” 这样想着,司马寒就抬起脚,往那家伙身上踢去。 然而几乎是瞬间,他就感到了不妥。 稍一凝神,司马寒就发觉,原来那家伙假装懈怠,其实此时身体紧绷,就像是要离弦的箭,自己这一脚下去,一下不注意,八成还要踢空,说不定重心不稳之下,真要被他偷袭得手! “有点意思!” 于是心中雪亮,脚下有了目标,司马寒就再不犹疑,刹那间,腿上大筋猛的发力,腿若飞电,一脚赶踹,正中其肩膀。 这一个侧踢过去,那家伙就横飞起来,瘦弱的身体带着呼呼声响,摔落在地面。 “啊!” 那家伙摔狗啃屎,半天才爬起来,右手死死按住肩膀,可见果真吃痛。 于是双眼就冒出了凶狠的光,死死瞪住司马寒,张嘴开骂道。 “你敢踢我?你知道不知道,我是邓将军的侄儿?我若是和我叔叔一说,就能割了你的头喂狗!还不快快给大爷赔罪,求我饶你一条狗命?” 司马寒顿时就啼笑皆非,怎么这时候就有军二代了? 再转念一想,就发觉不对,刚才分明看到他尽是黑灰之气,怎么可能是邓茂的侄子? 邓茂虽然不足道,却也是一军副将,至于有个这样命格的侄子么? 而且,就算是的话,也该是邓茂亲兵,搁在这高升手下,算得什么? 分明是这小子唬我,果然是小人本性,奸猾狡诈! “这样的家伙,打他是脏了我的手!” 这样想着,就再不留情,上前又是几脚。 那家伙虽然有些能耐,却哪里是司马寒对手?一时之间,连反抗也不能,就被揍得老老实实。 而司马寒分寸也拿捏的恰到好处,虽然踢得他哭爹喊娘,却又不至于伤筋断骨。 当下家伙又挨了着几下,终于是扛不住,跪地求饶起来。 他原先的那些下属,见了这一幕,不由得就幸灾乐祸,窃窃私语。 司马寒本也不打算将如何,就想着这样放过算了。 然而,无意间再扫过去一眼,又使得他改变了注意。 只见其顶上之气,一阵翻滚,那一团云气,此时因为人心已去,都消散的干净了,却又生出一小团黑气,中央一根黑气延伸而出,其气数格局,居然改变了! “黑气怎么如此浓郁?” 司马寒一惊,旋即就恍然,这是过分了怨恨,萌生了死志,催生了劫数。 “我没来时,他作威作福,好不快哉,如今我一来,就将其打成这般模样,折杀了他的威望,毁灭了他的希望,换做是我,也要认定是生死大仇。” “既然是有仇,那么就是不惜一切,拼了这命,也要报复啊!” 司马寒这一分析,就不由叹了一口气,目光幽幽,彷佛穿过了宇宙时空,看见了之后在战场上,一柄来自背后的刀。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马上就是生死大战,不可以有一丝变数!” 这下定了决心,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只见司马寒唰的抽出了刀,好像只是上前画了个圈,咕噜一声传出,那家伙的头就掉了下去,在地上滚动着,颈脖子上面,血如泉涌,喷洒了一地,而手脚却只是挣扎几下,便没了动静。 于是,那些原本看热闹的,说着闲话的,顿时就没了声音。 场中静悄悄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一股凉飕飕的风,吹着脖子,就好像架着一把钢刀,使得一滴滴冷汗在背脊上滑落。 “此人冒充邓将军侄儿,诋毁将军声誉,我已斩之,以明军法!” 司马寒杀了这人,就大声喊着,一手指着二狗子,果断的指挥下令:“你!按我刚才所说,速去报告高司马!” 他心中明白,这杀与不杀,是一回事,杀了之后,上不上报与上级,就是另一回事。 而为人下属的本份,就在于此,若是隐瞒不报,就是欺主,若是实言上报,就是忠亲,为人主者,对于欺主之人,向来是小罪重责,忠亲之人,则必是重罪小则。 何况,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此时去掉几个不安分的因素,谅也算不得什么。 谁叫这时,人命如草? 高升听了此报,果然只是皱了皱眉,旋即就松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司马寒快些点兵,要出发了。 第十一章 至正之道 这时已经到了午时,阳光却只是洒下一丝丝,天空便显得有些阴沉。 黄巾军之中,尸体很快抬了下去,接着就是司马寒点兵。 这时,行事就顺畅多了,毕竟余威犹在,还没有哪个不开眼家伙愿意再捋虎须。 而那死去的家伙,本来是个什长,司马寒便又提拔了一个本命气纯白,唤作扁担的伍长,空出来的伍长之位,正好给了新来的傻蛋。 于是四十几个人,就横七竖八的站着,好歹是排出一个队列,喊了四十五下,便算是点完了。 司马寒也知道,有这水平,其实已经不错,而且他们的装备也还可以,虽然依旧没有像样的护具,却有着真正的铁质武器,不像其他杂兵,还拿着竹木武器,看得出来,高升对这些亲兵,是下了本钱的。 于是整理完毕,上前向高升报告着:“禀司马,本都是四十六人,已经全部点理完毕!” 此时高升已经点好一部一千兵,看见司马寒也正好结束,显得很是满意。 “好,现在大军就要出发,我乃本军前部司马,需领军先行,你辖这亲兵一都,就护卫在我左右,没我命令,切不可擅自远离!” 这军队运转起来,高升便严肃起来,下达了军令。 司马寒知道军法重要,当下答应着,就指挥起本都士兵,保护在高升左右,跟着大军开拨。 一路无事,司马寒便和高升交谈,了解到了一些本军情况。 原来可战之兵居然不过五千,老弱妇孺却有一万,而向外却诈称共有三万。 而这五千兵作为主力军,分为前后左右中一共五部,各部有一千人,主将是程远志,副将是邓茂,坐镇在中部,那一万老弱妇孺,则由后部保护着,吊在末尾,远远跟随。 同时也知道了,这高升因为武艺出众,杀伐果决,又有着几分独到的见识,被副将邓茂看重,提拔为了本军前部司马,此刻就领本部一千人,分为前后二曲,引军先行。 而此时的行军目标,就是涿郡,按高升的说法,就是程远志以为刘焉老迈无能,又好欺负,打算去看看能不能敲诈出些钱粮,而如果刘焉坚决抵抗,大军再顺路向西,去和冀州的大贤良师会师也不迟。 “这程远志自己无谋也就罢了,居然以为天下人都像他一样愚蠢?” 司马寒吃惊程远志的愚蠢,心中暗自腹诽不已。 本来演义之中张飞一矛挑死了邓茂,就已经足可以看出张飞厉害,这厮在中军呆着安全无比,居然还要冲上去送死,才使得黄巾军无人指挥,继而大败。 “真是该死的家伙!”司马寒想到这次还要尽力保护他,一时气闷,忍不住骂道。 “嗯?你说的是谁?”高升在马上听了,问道。 “还能是谁,当然是刘焉老儿,”司马寒一惊,念头一转,抬头看着高升说道,“我担心他不会这么容易上当啊。” “哎,谁说不是呢?将军他糊涂啊,” 高升听到司马寒也这样想,很是高兴,旋即眉头一皱,又涌出一股担忧,“只希望刘焉手下没有良将,可不要被其看出来我军虚实,反而派人截杀我们。” 司马寒这样听着,点点头,打量起高升,心中不由就有了想法。 “这样年轻,又有勇有谋,知谦逊,识人才,武艺也不弱...” 当下就有一条毒策,计上心头。 “不如骗这高升先出战?” “他的武艺,邓茂是知道的,到时候他被关张所斩,邓茂哪里还会不知道关张厉害?” 司马寒揣度着,眼神有些阴冷,“自然的,邓茂就不会轻易出战,而他也清楚程远志实力,作为副将,应该可以劝住程远志,让其留在中军...” “这样的话,主将不轻易出阵,哪里那么容易死?而以五千黄巾兵对五百兵勇和一千正规军,凭着这三倍的兵力,胜负还真不能太早下定论了!” 一想到可能扭转战局,司马寒心思就灵活起来,“大军不败,凭我的武功,性命自然无忧,同时又救下了程远志和邓茂,岂不是奖励多多?” 只是... 杀一人而救万人? 看向边上少年将军,正骑在马上,眼神之中,有未来,也有希望,是少年独有的神光。 “以前只是听说,为上者顾全大局,为了活命,杀妻杀子杀家,背信弃义忘恩,种种恶行都可做出,本来以为,情义值千金,哪有那么容易断绝,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又有那么一点事儿。” 司马寒呐呐说着:“象棋里面,也有弃车保帅,该舍弃的,就要舍弃,顾全大局......弃车保帅......顾全大局......弃车保帅......” “嗯?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司马寒猛然惊醒。 在最初刹那的迷惘之后,多年的儒家修养就显现出来,读书人的精神一凝聚,念头变得就清澈坚定。 “高升对我有知遇之恩,朋友之义,彼以国士待我,我以烈士报之,岂能不念恩情,做狼心狗肺之人?” “况且这任务并不危及性命,只是为了多求得一份的奖励,就在性命之外的事情上,违背我本心,造下罪孽,这就是魔劫!” 当下司马寒回过神来,细细一思量,就明白了,这是由于自己初临战场,不经意间,被战场之气蒙蔽了心神。 战场之上,数万人的精气神一冲,什么个人意志,都成了浮云,唯有坚守自己心神,灵台才能保持一片清明,临危不惧,处乱不惊,才不会乱了分寸,死于非命。 兵家有至正之道,可以乱神,又有大智大勇,大征大伐,可以开疆扩土,护国佑民。 这个正字,就是拨乱反正,就是正心神,正意志,就是军中正道——临之于堂堂正正之师。 阴谋诡计,虽不可少,但是真正决战时,一支敢打硬仗,敢正面作战的军队,才真正是为将者的本钱! 第十二章 兵家起源 司马寒由于喜欢的三国,故而对古代战场也有所了解,知道古代战场之上,为将者,有牙将,勇将,大将,名将之分。 起初,都称牙将,是由杀伐果决,武艺高强的牙兵,一步步捡着人头升上来的。 如果这个牙将不仅勇猛,还懂兵法,晓谋略,明征伐,知用人,就可以一步一步,成长为大将,独当一面,其中一流,可称名将者,有张辽,张合,关羽,赵云,程普,甘宁等。 当然,如果其已经勇猛过人,万夫不当,那就可以成为勇将,或升为近卫,或专做斗将,其中杰出者,可称名将者,典韦,许褚,颜良,文丑,吕布,华雄等。 而这一切,都要从牙兵开始。 所谓牙兵,就是精兵,悍卒,他们杀伐果决,心志坚定,不受战场干扰,冷静接受指挥,深受将领青睐,是真正的胜负之机,也是军中的中流砥柱,更是兵家的最初起源。 而牙将的精神,比牙兵更加深沉,他们在战场之上,就像一杆不断散发坚定气息的铁血大旗,所到之处,暴涨自家士气,扶正士兵心神,同时摧毁敌军士气,搅乱敌军心神,乃是兵家的中流砥柱。 大将为什么说坐镇中军?因为他一人便可镇压一军心神。 勇将为什么说勇冠三军?因为他一人便可提升三军士气。 而名将更是令行禁止,言出法随,在军中,就是皇帝,可以一语成宪。 所以说兵家至正之道,可以乱神,这个神,就是心神,就是精神,至正之道,就可以拨乱反正。 而司马寒凭着多年的儒家修养,一下子就将精神拨乱反正,顿时就暗合了兵家至正之道,入了兵家之门,再看过去,举止之间,也生出了一些牙兵气息。 而新兵则要在战场九死一生,才有机会领悟,才不会筋麻腿软,才可以抽刀砍人。 因此司马寒得了股气息,很是珍惜,一路用精神体会涵养,希望使其加深,直到大军行至大兴山下。 这时阳光照耀着山外地界,就发现地势平坦,一望无际,司马寒就暗道:“真是上好的决战之地。” 果然就听探马来报,只听其言:“前方出现汉军旗号,上书刘字,或是刘焉亲征。” “嗯!再探!” 高升听了,脸色微变,眼神流露出一丝凝重。 司马寒知道他误会成刘焉亲征,不由一笑,就要解释。 只是话未出口,就灵机一动,改变了想法,“不如让高升去单挑邹靖?” 司马寒此念一出,就沉吟起来:“若是高升单挑邹靖,不论成功与否,都不会伤及性命,一样可以让邓茂知道敌将厉害。” 这样想着,觉得可行,便组织好言辞,对高升说道:“高兄勿忧,刘焉老谋胜算,又不善领兵,此番引军前来的,想必是刘焉那便宜侄儿,刘备刘玄德。” “哦?刘备刘玄德?我倒是未曾听说,不知道是何许人?” 高升听了,并不生疑,便细问道。 “刘备乃是刘焉义侄,他又有两个结义兄弟,唤作关羽,张飞,三人皆颇有勇武,多得刘焉倚重,而刘焉老谋胜算,轻易不会出战,若是引军出征,必是遣刘备为将。” “哦?颇有勇武?那我倒要会上一会!”高升一听,自负勇武,立刻就生出斗志。 “这回高兄可就错了!” 司马寒连忙打断高升,紧接着说道:“刘关张三人虽有勇武,却也远远不及高兄,绝不是你一合之敌!” 说着,司马寒看了一眼高升,见他听了这话,表情更显骄傲,不由嘴角一抽,又说道:“依我看来,这刘焉手下,唯有一员勇将,可与高兄争锋。” “是谁?”高升来了兴趣,追问道。 “此人唤作邹靖,乃是幽州名将!” “校尉邹靖?” 高升反问,显然是听说过,“这我知道,他可比那什么刘关张有名多了,行!我就斩了他,为我等军提升士气!” 司马寒一笑,知道计成,心中感受着这股压抑的气氛,紧了紧手中朴刀,从指尖传来的冰冷质感,令他神志为之一清。 极目旷野尽头,那里有一条淡淡的黑线在蠕动。 终于要来了吗?司马寒紧了紧腰带,检查着弓箭,嘴角却浮起一抹淡淡的从容。 不多时,兵器出鞘声、喘息声、金属撞击声就响成了一片,无数和司马寒一样的士兵开始战前的最后准备,阵阵微风吹起他们的头巾,形成一片翻滚的黄色怒涛。 渐渐,地平线上那条黑线变得更加粗壮,绵长嘹亮的号角声在前方响起,悠远得就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刘字大旗,豁然间出现,五百乡勇后面紧随着的,是一个个十乘十的百人士兵方阵,共有十个,一列摆开,声威大壮。 而黄巾军这边,中军也跟上来,清晰可见程邓二人的将旗,左右两翼,也开始列阵。 见到数千军兵齐聚战场,司马寒不自觉的就用上望气之术,远远的向两边士兵望了过去。 虽然隔了距离,却依然可见每个士兵顶上,本来挺立的灰白红气,现在全都沸腾起来,一丝丝跳跃着,显得异常活跃。 “这是,气运勃发的征兆啊!” 司马寒看了,心里凝重起来,暗暗想着:“战场之上,生死由命,若是命格不够的,在这样生死之间,用命搏杀的战场上,恐怕随便一个将军杀来,本命气就会被冲散。” 而将两边气数相比较,却又发现了不同。 刘备军那边,士兵顶上之气,大都是红白之色,前面一部分乡勇之气,一团团聚着,勉强维持着不消散,而后面一部分汉军之气,却结成了一片,隐隐要有赤虎之型,而且虽然沸腾,却不消散,显得甚有威势。 而黄巾军这里,士卒顶上之气,大都是灰白色,少见红气,还都有黑气缠绕,而且全部是一团团聚着,随着一阵阵的沸腾,正在白白消散着。 “果然是一群杂牌军!” 司马寒看在眼中,脸上显露出了失望之色。 第十三章 成就大器 于是又往两军阵型望去。 司马冰心中清楚,古代战阵,实际上是极其发达的。 只是,能够将其熟练掌握的军队,以及能够在战场之上运用的将领,极度稀少。 而究其原因,还是基层校官指挥不利,加上语言,知识水准的差异,将领的号令,经常在传递的中途就失折了,很难有效地层层传达下去。 因此,大多数将领,都只是熟悉方形、圆形、锥形三种最简单的阵法。 锥形阵进攻,圆形阵防守,方形阵攻防兼备。 这三种阵型易于理解,大多数士兵都懂,所以几乎随处可见,而且因为人数不多,只在百人之间,随时可摆,故而是典型的大路货色。 此时,司马寒眼中,刘关张引五百乡勇列阵在前,摆出的就是一个巨大的锥形阵。 而其后的一千大汉精兵,则站成十个方阵,由邹靖率领着,显然是为刘备压阵。 锥形阵是进攻阵型,主将的位置在最前面,所以适合战斗力高的勇将使用,而且最前面的部队非常密集,所以是突破常用的阵形之一。 这时刘备有关羽张飞这等勇将在手,正合适以锥形阵来突破黄巾军。 而且,刘备摆下的锥形阵,足有五百人,整齐有序,锥头密集,锥尾不散,就像一个锐角三角形,虽然有着乡勇之间相互熟悉的便利,也依旧可以看出刘备的指挥能力和阵法造诣,确实不低。 再反观黄巾军这边,依旧还是前后左右中,五个由小型方阵拼凑出的大型方阵,齐齐立着,倒也整齐。毕竟是黄巾军将领,不能要求太高,有这样就不错了。 不过即便如此,刘备也不大意,他心中清楚,黄巾军虽然质量极差,但数量之多,足可以弥补其劣质,就算有着阵型之利,这胜负之机,依然还需要自己亲手创造。 而他也知道自己兵少,因此大半指望,都在击杀黄巾大将上,届时黄巾军无人指挥,越多反而越乱,便可率军一击而溃。 “先祖保佑,先祖保佑,初次出战,务必保佑刘备大胜一场!” 因此心中默念了几句,刘备就打马出阵,打算按照原定计划,以大义名分痛骂贼将一番,激出贼将。 可惜刘备才到阵前,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对面一将就飞马而出,声音远远就传来:“邹靖何在?本将听闻你颇有勇武,正要和你大战百合!还不快速速出来!” 刘备听了,不由愕然,眼前这人,只看装备马匹,就知道只是个偏将,居然也敢上前挑战? 不由得,刘备就感到了一丝不妙。 而邹靖在后军听了,也是呆住,他却是第一次听到黄巾军能够点出汉军将官单挑。 “哈哈,都怪俺名气太大,连个贼将都知道了!” 邹靖放身大笑,显然很是得意,策马就飞奔了出去,径自迎上高升,丝毫不怯,可见其对自己五里,着这十足信心。 而高升见了邹靖出战,自然大喜,立刻就提马杀出。 这时司马寒指挥着手下五十人,在前军中央,离的近了,就看见了邹靖顶上之气,当下与高升之气一作比较,便又发现了许多不同。 两人的本命之气虽然都是赤红,但邹靖的本命之气,不但更加凝实,而且隐约有了一杆小旗模样,周围有着一缕缕红白之气凝聚,一条一条,像士兵一样,整齐的竖立在小旗周围,排列有序,整齐划一。 司马寒一看,就若有所思,当下明白,随着气数的渐渐增多,若还以云团模样环绕着本命气,离得远的,就容易消散,虽然很少,却是白白浪费了,实在可惜。 因此,这时就需要本命气能够形成格局,成就大器,才能容纳。 显然,这将旗就是邹靖的器,而高升却没有这器,就说明这是大汉王朝所独有,是在王朝的规矩法度之下,冥冥之中,赏赐给自家将领的将器。 司马寒心下一阵感悟,其实只是一瞬,就回到战场之中,两将还在策马奔腾。 当下只见两马渐行渐近,各自嘶鸣,然后眼见马头相交,就听锵的一声,两兵相接,然后就各自冲出一段,拨马再来。 看得出来,这第一回合,乃是试探,两人都未动杀招,只是用的起手招式。 但是司马寒眼神尖锐,只这一看下就发现不妙,两人看似力量相当武艺相仿,都是外家小成的境界,但是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高升分明在兵器马匹上边,吃了大亏。 武将在战场上,兵器贵于生命,马匹胜过妻子,这两样,是头等大事,绝对马虎不得。 兵器需要长短轻重四种常备,马匹需要鸡蛋黄豆四时善养,而不同级别的武将,待遇又各有不同,这邹靖虽然只是一校尉,却是正经大汉将官,在体制之下,受浩荡皇恩,自然有专为单挑准备的长重兵刃,黄骢良马。 而邹靖手中使的,是一条赤金重戟,钢刃铁柄,血槽细长,足有六十斤重,座下之马,脚步稳重,四蹄健实,一双马眼,炯炯有神,所谓猛兽看睛,牲口看蹄,由此可见,确实是难得的良马。 而高升用的一柄朴刀,只有三十斤,若是持久性使用,倒也不差,只是在这借马力,争分秒的单挑斗将之中,却平白吃了一亏。 “这贼将好大的力气!” 这时邹靖心里,也不轻松,本以为自己有良马重戟,对上其轻兵劣马,力量上肯定会占有着优势,却没料到高升本就是以力量见长,反压制其一筹,心下不禁好生郁闷。 高升也是吃惊,本来少年为将,可谓是踌躇满志,只是到底事情经历的少,缺了历练,许多事情,还是云里雾里,看的并不清楚,一时之间,还以为是邹靖力大,并不比自己差多少,不由对司马寒之言,相信了十分。 可见,终究只是一个凭借着些蛮力,捞得个贼将位置的少年罢了,这样的人,草莽之中,向来不缺。 第十四章 小将悲哀 这时只见两人各自打转马头,就又相互冲杀而去。 虽然马战与步战不同,但是运劲用力的道理是一样的,此时司马寒就一眼看出,两人功夫其实相差不大,邹靖可以击败高升,但却很难将他斩杀。 而之前一合,两人试招已毕,这一次就真正拿出了看家本领。 只见邹靖借着马力,窥个破绽,皮肉一鼓明劲,就是一招重戟挥出,足有数百斤力,好像大江东去,一涌而来,劲风扑面,几乎就要打断高升的呼吸。 “啊呀!” 高升嘶喊着,双手架起朴刀,侧身横刀,就听划拉一声,堪堪挡住这下,再看刀上,拉出老大一条豁口,登时知道了邹靖厉害,心中不怯反怒,生出一股不服输的意志,趁着邹靖收招的空隙,猛的就反手一刀劈出,宛若流星,直追邹靖脑门。 高升乃是猎户之子,高明的招式,一个不会,但是十多年在山林之中,劈树劈柴劈活物,这一简单的竖劈,却已经练的出神入化,力道十足,粘性十足。这时只见一刀劈出,简直快若闪电,眼见着就要到达邹靖项背。 邹靖只觉得后背寒毛猛的炸起,凭着多年争斗经验,预知到了危险,硬生生放缓了收戟动作,就是侧身一晃,眼见就要躲开刀刃。 然而猛的回首一瞄,才发现那刀好像真正长着眼睛,居然粘着自己,就要改变轨迹劈来,心下不由大惊,明白逃脱不得,将心一横,使了个险招,将手中长戟,不收反刺,直直朝高升推了过去。 也是邹靖运气,电光石火之间,硬是让高升反应了过来,不肯因小失大,连忙收刀回防,一下劈开重戟,放邹靖策马而去。 数息之间,各自生死一遭,两人终于是再无小觑对手之心,真正重视起来对方。 邹靖为将多年,经验十分老道,此刻知道了高升厉害,再也不肯和高升拼生死,而是使着巧劲,和他周旋起来,接连斗了数个回合,不由让司马寒感到一丝焦急,他知道这是邹靖仗着马好,要耗高升的马力。 果然,眼见的高升马匹渐渐困乏,邹靖便来了精神,猛的策马飞奔而来,高声喝道:“高升小儿,看俺这合便取你狗头!” “哈哈,速来!”高升尚不知道自己遭了算计,马力已乏,仍旧策马迎上,毫不胆怯。 然而两马尚未相交,就见邹靖桀桀一笑,两臂忽然开展,两筋一拉,猛的将重戟举了起来,肺部不断呼吸震荡,配合着全身的骨节肌肉,喉咙之中,竟然传出了好像老虎一样的吼声。 这吼声深沉内敛,配合此时邹靖的气势,就仿佛他体内藏了一只凶猛巨大的老虎! “怎么可能?虎豹雷音?” 司马寒正凝神看着,一听到邹靖这声虎吼,就知道不好,这是虎豹雷音的功夫,通过声音震荡内脏骨髓,可以使得招式桥接五脏六腑之力,从而威力大增。 随着武艺的高深,自身根基的稳固,掌握的神奇力量,也会越来越强大,发力的法门,也会越来越神奇,而等到功夫步入巅峰,炼髓血大成之后,就会产生虎豹雷音,是借助骨髓震荡,脏腑共鸣产生的神奇发力方式。 “不对,虎豹雷音不到内家巅峰,不可施展,这邹靖走的是外家路子,使得必然是篡改过的盗版法门!” 内家入门食气,小成之后炼筋膜,大成之后炼脏腑,巅峰炼髓血。 外家入门食煞,小成之后炼皮肉,大成之后炼骨节,巅峰炼穴窍。 司马寒知道,这其中的规矩,丝毫也不能乱,以邹靖目前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能跨越阶段修炼炼髓血之法的,因此这时细细一琢磨,仔细一听声音,便发觉出了不妥,“他这声音,沉而不凝,虚而不实,是强行压榨自己的骨髓之力,损耗性命的打法!” 只是,像他们这样的基层将领,若是没有足够的功劳,到了中年之后,年老体衰,也就和死了没有区别,若是用半生寿命能够换得半生富贵,那也是顶划算的事情,哪里能说是悲哀? 而高升还是少年,正当年轻力胜之时,哪里懂得这些透支生命的歪招? 此时见坐下马匹闻了这一声虎吼,四蹄竟被惊得不稳,打起晃来,不由破口大骂:“呸!烂马,怕什么?老子才不怕!” 高升唾了一口,不但毫无怯意,反而战意盎然,同样举起朴刀,放声大吼,迎了上去。 两兵甫一相交,就听喀嚓一声脆响,重戟正中朴刀豁口,登时将其砸断,而其力大势沉,依旧去势不减,又朝高升胸口袭来。 高升躲闪不及,急急收回两条手臂,才架在胸前,就听噗一声,两条手臂眨眼就被砸了个稀烂,血流如注,烂肉横飞,瞬间红了一片,少了半边。 高升一声哀嚎,扑倒在马上,好歹两脚死死勾住马镫,用力一夹,就要往本阵逃去。 这时观高升顶上云团,轰的散去大半,中央一根本命气悬浮着,就好像被风吹过的蜡烛,似亮不亮,将灭未灭。 而邹靖顶上云气,却忽的大增,丝丝环绕将旗转化着,由灰转白,再由白转红,显然是胜了这一场,抢夺到了高升的气数,得了两军将士的敬畏。 这时邹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眼见高升要逃,哪里肯放过? 当下就不顾疲乏,夹马追赶上去,打算再补上一下,彻底解决掉高升。 不料那边阵前,司马寒早已取弓持箭在手,要救高升,等的就是这下。 只见其觑的亲切,便是怵的一箭发出。 一声劲响划破长空,就见一只羽箭飞驰,眨眼之间,接近邹靖脑门,真正骇的邹靖四肢发软,魂飞天外。 而其顶上本命气受了这一激发,就猛的一阵摇晃,将旗招摇间,气数激烈的翻滚着。 刹那间,不论新的旧的,都大块大块激烈的沸腾起来,似是燃烧,又似是蒸发,眨眼之间,就消失殆尽。 于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邹靖终于下意识往后一扑,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箭,只是头上胄盔巾帻依然被这箭刺穿,堪堪擦去一丝头皮,带走了几缕发丝。 “嘶!” 一下子,内里的素布襦衣,被瞬间激发出的汗水浸湿,邹靖顿时生出一阵心神恍惚,不由得发出一声冷息。 这时再看他头顶,只剩孤零零一杆将旗飘摇,和方才高升之气一般,都是淡的几乎看不清了。 显然,正是在危急时刻,他的命格气数之力量,竭尽全力加持于他,使其脱离了死境,不然凭借司马寒百步穿杨的射术,刚才那一下,岂是那么好躲的? 这也是司马寒命格太低,无法对邹靖形成必杀之局的缘故。 故而从古自今,纵然有无数自残折寿秘法,无名之将斩杀大将的事情,依旧少之又少,这是命格的差距,也是小将的悲哀。 第十五章 遭到反噬 阳光敛去,云层叠叠,忽然下起了细雨,朦胧之间,昏暗弥漫,水气淋漓。 战场之上,邹靖死里逃生,惊慌失措,拔马便往本阵冲去。 刘备在阵前看着,一直竖起的耳朵终于耷拉下去,他是知道邹靖武艺的,在基层将领之中,可谓少有敌手,如今竟然落得如此狼狈,不禁惊讶起黄巾军的战力。 眼见邹靖终于冲回阵来,脸如黑碳一般,正打算上去安慰几句,就听得一阵鼓响,黄巾军大动,急忙看去,就见一片黄色浪潮,一层层压了上来,不禁变色。 原来刘备终究非黄巾,安知黄巾之乐? 黄巾兵向来是目光短浅,只看结果,不看过程,见到邹靖败逃,先前的高升之败,就立马被抛到脑后,好像得了一场大胜,一个个都兴高采烈,士气昂扬起来。 戚继光说过,冷兵器战争,百人有十人敢战,这军队就是合格,有二十人敢战,就可获得胜利,有五十人敢战,就天下无敌! 这敢战与否,就是士气高低,这时黄巾军士气高涨,已经勉强可以算是合格的军队了。 原来是邓茂先生出心思,见到高升被人救下,自家士气不降反涨,便连忙劝程远志出兵进攻。 程远志一阵犹豫,看着邹靖回阵去,有些不舍,又有些无奈,本来他还指望高升败了以后,自己上去单挑,届时斩了邹靖,扬一番威名,指不定就能得到大贤良师欢心,继承张曼成上神上使的位置,此时看见邹靖被冷箭所伤,反而心生不满。 邓茂长期伴着程远志,哪能看不出他贪功的心思?心中大为鄙视:“那邹靖连高升都干趴下了,你就那么急着去送死?” 嘴上却说道:“将军莫忧!此番虽未斩将,但若能胜了这一场,也是大功!” 程远志还是犹豫不绝,脸上分明写着老子要出去单挑一回,邓茂不由急中生智,耍个奸招,心中暗道:“莫要怪我,我与你非亲非故,死你一个,总好过坏我全军。” 当下就说道:“将军刚才那一箭,临阵救将,大显我黄巾军武力,大贤良师若是知道,必定会有奖赏!” 这一提醒,程远志便醒悟过来,那射箭的家伙名不见经传,似乎杀了以后再夺他的功劳,无没谁会说闲话? 想通了这一茬,程远志就有了主意,下令高升由前部司马改为后部司马,留在后部养伤,兼看守后面的家属营。 然后就下令前中左右四部,击鼓进军,同时又嘱咐邓茂,战后找个机会除掉那射箭之人。 顿时,司马寒就感到一阵心神恍惚,掏出铜镜一看,就知道遭了邹靖命格的反噬,催生出劫气,引动了人劫,毕竟,自己想要违背命运,击杀二千石的校尉,岂是这样容易? 只见此时司马寒顶上,一丝丝黑气从冥冥中冒出,缠绕着顶上云团,牵引动了各方杀机,使得一举一动,都带着劫数,不过也算是他幸运,重生不久,并没有几分罪孽,黑气此时勃发出来,就犹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消散。 但也愈发小心翼翼,当下听了军令,司马寒便顺水推舟,领着自己亲兵一都,保护着高升,不声不响的向后军退去。 而刘备见了数千黄巾涌了上来,也是当机立断,只是一声吩咐邹靖,看住时机,引后军出击,便令旗一挥,与关张率领着五百乡勇,径直迎了上去。 邹靖方才逃得一命,却还没有缓过来,脸色惨白的领命而去。 这时场上,两军正不断上前,地面都被踩踏的微微震颤,一丝丝细雨落下,其中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越是紧张,反倒越是安静,虽然四五千人,却是针落可闻。 刘备的一曲五百乡勇,列着一个锥形阵,清一色的长矛,皮甲,并没有弓箭屯,毕竟操练不久,尚不能掌握弓箭,虽然凑一都五十人可以,却又难显威力,因此也不置。 而黄巾军的四部四千人,列着四个方形阵,持着各色兵刃,大多数兵器是木头或者毛竹削制而成,穿着杂七杂八的甲胄,草鞋,若单是拿士兵相比较的话,刘备军虽然装备稍好,却只有黄巾军八分之一,其实是输了许多。 但若论气数的话,大汉朝虽然式微,却也远远不是区区一贼秀才凭借一宝物气数所创立的贼军可比,这就又胜出了几分。 而且,黄巾军多是落魄荒芜之人,士兵多有灰黑之气,真正有气数的,不过程远志,邓茂,高升几人,而刘备军中,刘关张都是注定要成为王候的男人,气数绝非黄巾军可比,何况刘备军后方还有邹靖一千正规军压阵,这时同在军中,一损皆损,一荣皆荣,这气数就远在黄巾军之上了。 因此两军实力,其实相当,各有胜负之机,还看掌舵之人,如何行驶。 不多时,两军就接触了。 刹那间,战场在司马寒眼中,就发生了许多变化,无数的肃杀、杀伐、凶戾、暴虐之气,从人群中汹涌而出,好像大海翻浪,不但搅的气机混乱,也搅乱了他的视线。 而两军兵卒,**受了这一下激发,精气无穷的迸发出来,各自拼命呐喊,真正疯狂起来。 “杀————!!!” 这一刻,刀锋相击! 下一刻,鲜血喷涌! 纷飞的鲜血混着细雨而下,哭号声,惨叫声,人体被兵器刺入的闷响声,充斥着现场每个士兵的耳膜。 一个个兵卒挥舞兵器,格挡或是攻击,毫无花巧地碰撞在一起,完全是力量的比拼,没有丝毫招式可言。 短暂的交战后,只是一瞬间,双方的新兵都显出了慌乱和恐怖,而几乎同时,两边的伍长和什长就发现了这一点,迅速的将麾下士兵组织了起来,再次卷席着,向对方杀去。 不时有着人影轰然而倒。 一部分再也爬不起来,一部分挣扎着爬了起来,可是,依旧被杀死。 第十六章 地龙吸气 此时两军交锋,锥形阵的效果,就体现出来了。 刘备军虽然数量不足,但以五百对四千,却丝毫不露颓势,五百名士兵,在他的指挥之下,犹如一个铁锥子,深深扎入了黄巾军这方块木头之中,正不断吞噬着农夫的生命。 随着战鼓,黄巾兵像汹涌潮水一样涌来,狠狠的撞在锥形阵上,却不能动摇其分毫。 同时,就有数十根长矛,刺入了数名黄巾兵的身体。 但是长矛的弊端也暴露了,刺中之后,**的障碍,根本无法使士兵在数息之内就拔出来,瞬间,就被黄巾军老兵,连人带矛撕开劈倒。 不过,这些老兵,转眼之间,又被后面顶上的长矛狠狠刺倒。 每一道锥形阵被攻破,都有数十具突进的尸体被刺杀在下一道锥形阵的面前。 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填上。 若是单单凭着这黄巾前部一千军,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就要崩溃。 幸而此时,一共有前后左右四部抵着,足足四千人的力量,终究是顶住了刘备军的猛攻。 可见,方阵虽然攻击不够犀利,却好歹是有些防御之力,尤其是人数占优之时,更显出其魅力,不怪一向靠人数打仗的黄巾军对其偏爱。 而这时司马寒早已退至后军,见最初的一股股气息已经渐渐融合,便再次举目望去,就发现人群之中,只剩下最后两种气息,还在不断循环生出,不断喷涌爆发。 那是无穷的精气和凶煞! 内家食气,就是炼精化气,然后吸收入体内,改善自我,开始一步步锻炼筋膜,使得筋长劲强,发劲开碑裂石,同时腾膜如鼓,轻易反弹大力。 而外家食煞,就是吸食凶煞,凶煞由争勇斗狠中产生,以凶煞刺激**意志,就可以促使**自我修复,进而修炼皮肉,使得皮糙肉厚,大大增加抗打击能力和肌肉强度。 而此时只见精气和凶煞,在整个战场之中,彷佛无穷无尽一般,不断的升腾起伏着。 精气从士兵**中涌出,一部分混合着血水,流向地面,一部分混合着血气,不断向上升腾。 凶煞从士兵意念中散发,一部分吸收进兵器,化为兵煞,一部分吸收进人体,刺激着其精神。 伴随着细雨的,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景象。 分明可以看见,两军士兵在激战之中,原先顶上灰白之气,不断陷入了气数冲突,在两两冲突之下,尽数转化为黑红之色,猛烈的翻滚着,如玄如黄,在战场之中不断沉降着,一丝丝被大地吸收。 这是地龙在吸气! 正所谓一方土养一方人,地龙,其实就是一方时空所蕴含的气数,得者若发,就是地龙,得者若隐,就是潜龙。 “原来如此,所谓龙气的本质,就是压迫和镇压,这地龙之气,原来就是积累战场之气,再混合其他诸气,去杂除粗,沉淀所得!” 司马寒看着场上气息被大地转换,若有所思,暗自佩服着:“战场死人最多,人死命去,都被这大地吸收,本来是这样的暴虐,凶戾,被其吸收消化后,居然彻底的改变,成为了源远流长的龙气,果然是有容乃大,厚德载物。” 虽然对此有所领悟,但是战场之上最忌分神,司马寒只是一转念头,就将目光再次投入了战场。 只见此时,战场之中,黄雾皑皑,尘土飞扬,入目之处,血流遍地,尸首流亡。 司马寒感受的到,在这样的战场之中,初次上战场,如果能够提刀杀人,并且保持神智的新兵,活下来之后,一定会得到蜕变,成为一名老兵。 而作为老兵,要是还能狠下心来继续杀戮,同时坚守住自己心神的,就可以真正踏入兵家之门,一跃成为牙兵,或是提拔,或是嘉奖,前途从此一片光明。 可见,战场之中,生死一线,一次战场,就是一次磨练。 顽石不打磨,不可成玉,人不打磨,不可成器。 天才,就要经过磨炼,才能有成就,如果在磨炼中死了,那就说明不是天才,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司马寒看着身旁的高升,他的武功,只是外加小成,炼皮肉的前期,虽然皮糙肉厚,却还没有练就一身铜皮硬肉,因此如今伤处,依旧是血肉模糊,正在亲兵服侍下,上着药草。 然而他还是比大多数人幸运的。一步步捡着人头,终究是爬了上来,而且,成为牙兵后,得到了邓茂赏识,还提拔了牙将。 可见,就算不是天才,能在严酷的磨练中活下来,也成了天才。 司马寒体悟着,目光再次看向战场。 此时随着新兵们状态稳定下来,两军都开始接受主将的指挥,渐渐有了次序。 黄巾军的左右两部,由邓茂指挥着,正在渐渐往刘备后方转移。 而前中二部,被程远志指挥着,跟随着邓茂指挥的左右两部,也一同向两边扩散着,分明是凭着兵力占优,意图将刘备军包围起来。 而刘备军的阵型却丝毫未变,依旧像个铁锥子,不停地往前方扎去,尽显其锋锐。 司马寒看着看着,虽然是首次接触战场之道,却也感到黄巾军战术有误。 当下连忙对高升说道:“虽然兵法有云,五则攻之,十则围之,可是现在邹靖还有一千正规军,尚未加入战场,我军却不集重兵破之,反而这样分散,散去阵型,妄图包围,若是被刘备冲开包围,再和邹靖一道夹击,我军便如何能够抵挡?” 高升受伤颇重,失血不少,咬牙保持着清醒,精神都还是恍惚的,那里看的清局势? 不过司马寒一向所言非虚,这回又救了他性命,自然是十分的信任,便道:“确实如此,为兄如今伤重,还请你代领本部,便宜行事!” “多谢高兄,若是此战得胜,皆是高兄之功!” 这样简单得了一部人马,司马寒顿展笑颜,暗道没有白救他一条性命,这股反噬挨得不冤。 第十七章 天命眷顾 于是再看战场之中,就见数息之间,刘备的乡勇已经被黄巾军包围了起来,展开了更为激烈的厮杀。 而刘备虽然对黄巾军的难缠感到了些许惊讶,却并不慌张,依然坐镇中军,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乡勇。 他知道,战场上一切都有可能发生,斩将夺旗虽然快捷,但却十分危险,并非主将之道,身为主将,更需要顾全大局,力图用最少的消耗,击败最多的敌人。 何况,虽然这战变得艰难,却也并非没有胜利机会。恍惚间,刘备耳边又响起了刘元起的话。 愈是艰难,愈要精诚,不经此难,不成龙虎! 而且,黄巾军虽然形成一个圈,四面包围着刘备,但与此同时,各方兵力就大大分薄了,导致虽然包围住刘备,但是各面都是兵不满千。 于是,在刘备后边压阵的邹靖就捕捉到了机会。 一瞬间,他就下令突击,当下就和众偏将一道,号令一千汉军开拨。 一千大汉精兵,分作十个方阵,飞速而又整齐的迎了上去,令行禁止,整齐划一,隐隐透出一丝强军的影子,疾行之间,更是带起了阵阵尘土。 而此时程远志还在自得包围了刘备,做着将其一点点磨灭的美梦,想象着之后大破其军,获得大贤良师看重,成为新一任神上使。 直到后边围着刘备的一千军被邹靖突袭,才反应过来,又见邓茂不再身旁,不由就惊慌失措起来。 这一乱,立刻就被刘备发现了战机,果断的下令向前方突破。 眨眼之间,喊杀之声暴起,黄巾军的包围圈眨眼破碎,四面包围的四千士兵,立马就变成了两拨,各有两千,分别在邓茂,程远志指挥下,各自为战起来。 “勇士们!胜利就在眼前!随我突击!” 值此良机,刘备兴奋的喊了起来,他知道,只要现在突破这前方的二千黄巾军,突围出去,立刻就是一片光明,届时和邹靖一起夹攻剩余的黄巾军,这些残军,便是眨眼可破。 当下便采用了完全不怕损耗的打法,下令疯狂的突围着。 “愿为大人效死!” “愿为大人效死!” 一阵阵嘶吼,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奔腾而来,阵阵矛风,就地刮起,洞穿着一个个黄巾兵的身体。 “快!快给我挡住他们!” 程远志见了,焦急的喊了起来,连忙指挥着士兵抵抗。 一时间,双方的死伤大增,到了战场最激烈的时刻,鲜血浇灌着大地,大地响起了悲鸣。 “不过五百人,居然这样顽强!” 只是抵抗了数百息,程远志便感到了力不从心,用着两千黄巾军对抗刘备,明显有些抵挡不住了。 这时心中不由后悔:“要是刚才让后军也参战就好了。” 不料话音未落,就听见身后传来阵阵脚步之声,初始很轻,渐渐变的沉重,连忙转首一看,就发现一骑当先,率领后军涌了上来。 顿时大喜,也不顾不认得司马寒,就强行接收了指挥,将司马寒调到一旁去了。 而有了这一千生力军的加入,顿时就抵抗住了刘备的疯狂突围,并且还开始消磨起刘备军的锐气。 司马寒他借了高升之马,加入了战团,见程远志终于抵挡住了刘备,下心不由一阵松缓,也乐得轻松,就往战场边缘转移。 再看后方的邹靖,一千汉军步兵,此刻居然也被邓茂指挥着的两千黄巾缠住,突不出来。 于是,两拨人马都被截住,冲突不出,夹攻的计划顿时破灭,相互陷入了僵持。 而眼见白白耗费着兵力,刘备自然是心中焦急,他之前虽然预料到了艰难,却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如此棘手。 “若是首战就黯然退下,必定会因为这次战败,从此气运不兴,根基不稳,再难腾飞!” 刘备为未来计划,眼见乡勇死伤渐多,心中顿时就生出破釜沉舟之志,想出擒贼擒王之计。 就是派遣关张出阵,强行斩杀程远志。虽然这有偏正道,但是如今却也顾不得许多了,除了撤退,就唯有兵行险招了。 大胜还是大败,就在这数息之间。 作为主将,刘备仍旧率领着队伍,在锥形阵中央指挥着,而身后关张二人,此时各引一都,就出了阵。 两人面容都是冷峻阴狠,狠命砍杀着,所到之处,连连斩杀,顿时身上满头满脸,全是温热的血浆。 才杀完一人,左侧,又一人砍了过来。 “贼子尔敢!”关羽反手就是一刀,只听“爆”的一声,鲜血飞溅,对方的一只左臂登时被砍了下来。 “杀!”张飞仰天咆哮:“兄弟们,随我杀上去!” “杀上去!”所有听闻此声的士兵登时齐吼一声,浑身热血沸腾,战意到达顶点,这一刻,势如破竹,无可阻挡,关张所到之处,不断有士兵被斩杀。 两军的尸体交错的堆积起来,双方都暴露出了混乱不堪的局面,这是由于都不是正规军的缘故,除了鲜血,并没有多少看点。 厮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此起彼伏,随着刘关张三人节节推进,战况就要发生转变。 此时司马寒领着一都,游离在战场边缘,见关张冲出,连忙看去。 就发现两人浑身浴血,顶上一只青蛇,一只黑蛇,翻滚盘旋,腹部早已生出四个肉团,两双爪子,将生未生,始终不得出现,正兀自狂暴嘶鸣,显然,对这场化蛟之战进展的如此缓慢,很是不满。 看到这里,司马寒就知道,关羽和张飞强冲出来,就是要击杀程远志,完成绝地逆转,顿时,便按捺不住,拿出弓箭,就打算重施故技,暗箭射死关张。 可就在这时,福至心灵之下,他却猛的一怔,陷入了深思。 “之前我发冷箭射邹靖,就引得他气数燃烧,对我进行反噬,如今这刘备可谓是天命所望,关张亦是将星之首,若偷袭不成,只怕一个不好,立刻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所谓天命,就是上天眷顾之人,还要高出地龙一筹,这刘备,一生颠簸流离,危机无数,然而身旁将星不离,辅星不弃,稍得机会,就成蜀主,虽有以诚待人之因,却更是大汉四百年气数之所遗,天命所钟。 而其后者阿斗,非无能也,实在是气数尽矣。 这样想着,不由冷汗浃背,心有惴惴,又想起两人武艺,真要拼起命来,自己必定要落得个蜉蝣撼树,以卵击石的结局。 第十八章 阵阵寒意 “可是,若是不救,一番辛苦,皆付之东流矣。” 司马寒放眼战场,知道若是程远志被斩,立刻就会使得前军奔溃,届时刘备挥军反击,再和邹靖一起夹攻后军,邓茂又那里抵挡得住? 真是顷刻便有覆灭之祸。 “罢了,富贵险中求,程远志分明死劫已至,但是邓茂却得了一线生机,还有得救!” “何况,那邹靖已是强弩之末,可谓是天送与我,我若不取,必受其咎!” 当下一阵思考,司马寒便打定主意,于是领起一都士兵,就往后军冲去。 他的打算,就是围魏救赵,暂时放弃程远志,提前一步去斩杀邹靖,先平定了后方,再和邓茂合与一处,共同对抗刘备,倒是哪怕程远志死了,也还有一击之力。 于是就见司马寒引兵向后,从刘备军旁绕过,途中所过之处,长刀出鞘,沾染鲜血,偶尔长伸猿臂,只用三分力气,开弓就射,一箭一个,中者皆应声而倒。 刘备自然就立刻发觉,看见司马寒一路跑马而过,专门射杀锥形阵的底层指挥官,不由暗赞其箭术了得,同时开始下令变阵,将靠的近的几个伍长什长,全部都隐藏了起来。 “好贼子!”张飞尚在人群中血战,远远望见司马寒射死砍翻不少士兵,大怒道:“看俺杀之!” “翼德且住!”关羽在旁听了,连忙出声拦着:“此时突围击杀贼将为重,你这样去追他,延误了战机,小心大哥责罚。” “你看那贼!”张飞看着不断有阵法连接处的乡勇被射死,牙齿咬得咯咯的响,就要拔转马头,去追杀司马寒。 关羽连忙拦住,“三弟好不晓事,大哥自有安排,首次出战,你莫非就要违抗大哥命令?” “哼!”张飞听了,只好罢手,仍旧恨恨不已,“暂且留其一条狗命!” 司马寒却不知道自己还有这幸运,侥幸冲入后军,就见邓茂正指挥着军队和邹靖厮杀,便连忙赶了上去。 而在这途中,司马寒发现途中所见的士兵,看到自己骑着马匹,都以为是将军,一个个恭敬的让开,顿时就顺水推舟的喊道:“我乃后军部将司马寒,领兵前来救援,尔等奋勇杀敌,战后记功!” 一伙黄巾兵听了就大为振奋,当下就围着司马寒,拥成一团,跟着他往邹靖方向杀去。 而邹靖自从之前受了冷箭,心中就一直火爆着,眼见如今又和邓茂陷入僵持,更是早就憋得难受。 因此此时并未留在后方,而是亲自冲出阵来,领着亲兵,来回冲杀,仗着武艺高强,只管杀人泄愤。 而在这横冲直撞之间,邹靖却没有发觉,已经渐渐就脱离了自己那一屯亲兵。 司马寒看着,就冷冷一笑,心中暗道:“果然是死期已至,乱了分寸,一个三流武将,居然也敢在乱军中逞强!” 当下便取弓拿箭,要射死邹靖。 正张弓搭箭之际,恰恰就被邓茂远远望见,眼睛刷的一亮,邓茂就想起了程远志吩咐,顿时起了杀机,驱兵连忙往司马寒处赶来。 而邹靖并不认识司马寒,见到他打马杀来,桀桀一笑,就想着上前将其斩杀,不料一拍马头之后,一股寒意从心底迸发出来,一下子身子冷的如入深渊。 原来见到司马寒猛的停住马匹,弓箭就位,行云流水一般,眨眼间弓已满,一股熟悉的感觉就涌了上来。 蹦! 一刹那,邹靖再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顶上一杆将旗,本就已经虚弱,这时,更是轰的一下,彻底散了开来。 只听扑通一声,邹靖就栽落下马,生死不知。 亲兵眼尖,时刻注意着主将,离得不远,这时就看到,敌方一贼将开弓,一箭正中自家将军,将军当场就翻身落马,不由大恐,齐声喊着保护将军,就冲了上去。 而此刻的司马寒,却也是谨慎万分,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丝凝重。 “射中心口,居然还不死?” 司马寒心中惊惧不已,刚才那一箭,实在是自己目前最高水平的发挥了,全身钢筋拧成一道,精神也高度集中,明劲如奔流之水而出,真正自己的是必杀一击。 可是这时看去,分明就看见不远处地面,还有着一道属于邹靖的红光。说明邹靖顶多只是负了伤,肯定是还未死去。 不由一丝惧意,袭了上来。 司马寒立刻就取出怀中铜镜,就发现自己顶上原本在缓缓消散掉的黑气,此时竟然猛的迸发出来,在激烈的燃烧着。 顿时就有了一丝明悟,感叹着:“原来是我的劫数爆发,让邹靖逃得一命。” 这时距离战斗开始,已经过去了一刻钟。 和许多人想象的不一样,冷兵器战斗,极其消耗体力,就算长期锻炼的精锐之士,最多,也只能支撑半个时辰的厮杀。 这时,虽然只有一刻时间,两军的士兵,却都露出了丝丝疲态。 司马寒早已浑身染血,微热的血浆粘黏在身上,身上的皮甲,已经有了多处刀痕,但他却丝毫不在意。 目光扫着战场,敌我的情况,都落在心中,突然之间,一种奇妙的感觉袭上心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时间变得缓慢。 两军士兵疲惫,就是战将纵横之时。 司马寒突然之间福至心灵,知道邹靖数次死里逃生,透支了大量气运,终于是死期将至。 唰! 心中一时间,杀机大盛,抛了弓箭,拔出刀来,遥指红光出处,冷冷一笑,就冲了过去,马匹长嘶,马蹄踩起湿滑泥土,伴随着鲜血,飞溅着。 “再一再二不再三!气运再旺,一味消磨,也要衰弱,周瑜庞统都这样死了,你是什么东西,还要逆天不成? 司马寒面目狰狞着,结合着满面鲜血,好似讨命修罗。 而此时,邹靖已经在亲兵搀扶下起来,重新上马。 他摸了摸着胸口,掏出一片护心镜来,怔怔的看着凹陷处,不由感到阵阵寒意。 第十九章 真是艰难 这时邹靖回过神来,顿时心生畏惧,就想着退下去休息。 然而一抬首,他就听见前面一阵骚乱,定睛看去,才发现是司马寒,正在横冲而来。 顿时,他就大吃一惊,慌忙指着左右说道:“亲兵何在?还不快与我那下此人!” 可是一干亲兵,却无一人上前。 原来是见邹靖都这样畏惧此人,心神受到了影响,竟然都犹豫起来。 只是,到底是多年的老兵,明白其中利害,晓得再不冲上,邹靖就要砍人立威了,不得已,硬着皮头迎了上去。 司马寒见了,更不犹疑,杀了过去。 顿时,三口刀就砍了过来,司马寒一晃,躲过两刀,随后刀尖向前,朝最后一个举刀大汉一戳,顿时血箭射出,那大汉被一刀穿腰,全身力气立刻松懈,好像抽了筋一样的软下去。 司马寒一见血,激发起了心中一股狠劲,猛的拔出刀来,甩开大汉,一路劈砍过去。 扑哧! 长长的砍刀斜拖下来,闪亮的刀锋拉开了一个个汉军身体,司马寒浴血冲出,如魔神一般。 一把刀从后面照肩膀头砍了下来,司马寒反手一记重劈,那人连带血肉,胸肌,都被砸成酱一样,身体上凹进去一块,顿时死绝。 一伙亲兵一个个被扫翻,不多时,之前就凝固的血浆上,再次铺上了新膜,身上的皮甲,又添多处刀痕,只是司马寒却丝毫不在意,依旧冲杀着,将至邹靖面前。 而这时,邓茂正往这边行来,见到司马寒冲杀了出去,脸上闪过一丝讶然,“这小子!不但射得一手好箭?马战也如此之强?” 邓茂看了看,心中生出了一股爱才之心,不过旋即,就想起了程远志的吩咐,阴蟄的面容之上,闪过了一丝狠厉,“你可不要怪我心狠,实在是你风头出的太大了,就那一箭,也是你能射的?不干掉你,不好跟程远志那厮交代,下辈子,可不要如此僭越了!” 果然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本来按照道理,司马寒救了高升,和程远志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说他程远志没想到救高升,就是让他上去放冷箭,他也不一定射的准,但是就因为这一箭,他就嫉妒,听了小人谗言,要抢夺功劳,后杀掉司马寒。 有些人心态,就是如此,而上位者更常如此,所以人多了,就成了江湖。 此时就见邓茂勒马停下,也取出弓箭,等待着司马寒和邹靖交手。 而邹靖看着一个个亲兵倒下,眼中终于闪出了一丝决然,终于是提戟上马,向着司马寒迎了上去,多年的军伍经验告诉他,面对这样的凶人,若还想着退缩,那就真的找死无疑。 战场之上,死的最快的,必然是怯缩者。 只见邹靖怒吼一声,就冲了出来,这种绝境,激起了他所有野兽一样的凶性,司马寒可以看见,他顶上的云气,一下子竟然全部转红,进行着燃烧。 “砰!”的一声,司马寒一记剁刀,砍翻一个亲兵,顿时鲜血飞溅,落在地上,筋肉猛一发力,就逼退了周围士兵,冲上前去。 “杀!”邹靖长戟向前,耳边彷佛听到了羽箭破空之声。 “噗!” “嗖!” 长刀而下,精制长戟,瞬间断开,邹靖本能一侧身,只感觉到身上一震,一道血光在胸口上掠去,鲜血飞溅。 下一刻,邹靖看见司马寒的肩膀之上,一根羽箭挺立,摇摆着尾羽,已有一小半没入皮甲,心中就升腾出一股喜意,然而还未显露到脸庞之上,就忽的熄灭了。 只见司马寒狞笑着,扯掉肩上羽箭,又举起了刀。 面对死亡,刹那间,冰冷的杀意一下子压了下来,邹靖身体竟然一僵,居然瞬间麻木了。 这时,邹靖双眼赤红,而其顶上之器,已经完全破碎掉,将旗彻底消失,只留下中央一根本命气,上边缠绕这一缕缕黑气,正在努力的向中央挤去,似乎想要融入其本命气之中。 目光之中,远一点那个伍长,也和一个残兵搏斗,鲜血飞溅,倒了下去… 下一刻,长刀闪过,就见邹靖的首级飞出。 由于距离太近,司马寒看见了邹靖的头颅,五官和表情都一清二楚,甚至包括充血的眼球,以及不甘的表情。 一蓬血溅了一身,又洗了一次血浴,司马寒只觉得痛快淋漓,完全不顾肩上痛楚,他猛的高举朴刀,血从刀上而留下,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咆哮。 “跪地弃刀者不杀!” “跪地弃刀者不杀!” “邹靖已死,还不投降!” 这边战场上的黄巾军见到邹靖被杀,早已经有人跟着司马寒喊起,随着这些喊声,不少汉军纷纷丢下武器,跪伏在地上。 而司马寒心中,自然是知道有人偷袭,暗叹果然是因果报应,循环不爽,不过好歹没有伤到要害,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斩杀了邹靖,倒要看看,还有谁敢造次? 可惜的是,虽然后方得利,前方战场却失利。 只见此时,张飞已经斩杀了程远志,也上演着同样的一幕,趁机将二千余黄巾军彻底溃败。 不过可惜的是,刘备手下士兵,已经所剩无几,并不能降服这些黄巾军,反而让他们都往邓茂处逃来。 “那是何人,居然能斩杀邹靖?” 刘备远远望着司马寒,见到他斩杀邹靖,平定后军,不禁讶然,又看到数千黄巾军在邓茂指挥下渐渐聚集起来,而自己只剩数百余人,不由一叹:“此战,真是艰难!” 他倒也是果决,一看大势已去,事不可为,不等邓茂整好军,就拔转马头,和关张引着残军飞快撤离了。 邓茂更不追赶,想着程远志死了,自己就是一军主帅,高兴还来不急呢,那里愿意耗费兵力去报仇? 当下他就开始指挥士卒打扫战场,顺便想着找个替死鬼,在司马寒面前杀了,为其泄愤,也好借此拉拢。 于是,片刻之后,杀声就全部停止了。 第二十章 本命之气 然而,雨水并没有随着胜利而停止,依旧下着。 而对于大部分刚从战场气氛中醒悟的黄巾新兵来说,有着这些雨水也确实更好些。 他们不断呕吐,筋疲力尽的摇摆着,跨动着蹒跚脚步。 雨水打了下来,将尸体上不断流下的鲜血,变成了涓涓细流,虽然这细流暂时被鲜血染成醒目的红色,但是只要片刻,就可洗去大部分的血腥。 这时,司马寒也听说了程远志死亡,虽然觉得有些可惜,却也不去深究,只是简单的包扎一下伤口,就急切地取出怀里铜镜照着。 原来刚才斩杀邹靖时,他就感到了自己顶上猛地一动,冥冥中生出了许多变化,因此这时,就显得迫不及待。 只见这时,司马寒顶上,灰黑之气,已经一丝也看不见,根根皆纯白,明亮的挺立着,充满了生机,还有融合之相,使得云气总体上虽然下降,却更显纯净,且不杂驳。 而真正让司马寒注意的是,一根又粗又大的白气,此时竟猛的挺立而出,正统御着诸气。 “本命之气,经此一战,竟然生出了本命之气!” 司马寒灵光一闪,豁然大悟:“我明白了,我穿越而来,本命已去,就必须自己创造,天地之间本无自己位置,就必须夺取别人的位置,夺运改命,本来就是如此,这就是以下犯上的必然之路!” 司马寒一脸欣喜,就接着推理下去:“凭我气纯白,就可见普通人的本命气诞生之初,都是纯白!” “而大部分人消极一生,于是转为灰白,小部分人积极向上,于是转为红白,而造孽深重的,就有黑气!” 这样想着,灵机一动,便翻身下马,想要去观察一下邓茂之气和此时全军之气。 但是走了几步,一个声音就使他瞳孔骤然收缩。 按照命令,一些明显重伤难活的人,此时就要被补刀。 不时可以听见,那若隐若现,此起彼伏的低声呻吟,突然之间,随着“噗”的一声而停止。 一个濒临死亡的汉军,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渴望,这是求生的**,看这情况,这敌兵还不满二十,喉咙发出了含糊的声音。 这时,有一个牙兵上前,抓住他的头,用刀子就是一割,就传出一声闷响,同时伴随着这敌兵最后一声嘶鸣。 这种声音令人心悸,敌兵的喉咙鲜血飞溅,身体在最后的抽搐起来,鲜血不断从他的脖子上,身上流了出来。 就算是再世为人的司马寒,见此情景,也是深吸了一口气。 继续上前,就看到了邓茂。 之前离得远,也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因此并没有看清邓茂的气,此时看去,却发现和高升之气相仿,只是云气的面积更大一些,白气更多一些,但并没有像邹靖一样凝聚成器。 于是有些失望,才停下脚步,就见邓茂一脸欣喜的过来。 原来邓茂远远看见司马寒,还没想好如何收买他,就看见他自己过来,顿时就以为是过来请赏,于是就说道:“这位壮士,武艺如此高强,不知可有归属啊?” 司马寒一愣,立刻就明白是要奖赏自己,收为羽翼,于是回答道:“在下乃是前军部将高升将军的亲兵都伯。” 邓茂一听,脸上就笑,说道:“怪不得,怪不得,高升也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你们两个,都是年轻有为,这回你斩杀邹靖,不知要何奖赏啊?” 司马寒沉默一下,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恰好生出一念,就脱口而出:“之前我杀邹靖时,有人冷箭偷袭,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将军能够将那人抓来,交给我处置。” 这话说完,司马寒就看着邓茂,原来他苦研儒术,虽然没有到达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境界,却也通晓了道理,有了几分敏感。 毕竟,那一箭射的很是平稳,而他又骑在马上,就可以推断,射箭之人一定也在马上。 而黄巾军中,有马匹,又有着射术的,不外乎是那几个将军,而这之中,自然又以这找上门来的邓茂最是可疑。 然而邓茂却还不知道已经被看出了马脚,被这一问,就是一窒,半天说不出话来。 之前他就一直在找替死鬼,结果人还没有找到,就看见司马寒走过来,他还以为司马寒是前来领赏,一激动,就和他交谈了起来,居然就把自己冷箭偷袭之事给忘了。 这时猛想起来,却也没办法,就只好敷衍着:“没问题...本帅这就下令,帮你抓住此人!” 司马寒一直盯着邓茂,见其表情这样不自然,就知道有鬼,不由就生出一股怒火,杀意大炽,恨不得将这鬼蜮小人立刻砍死。 只见司马寒刷的拔出刀来,持刀在手,就厉声喝问:“邓将军!这是什么道理?我在前面帮你击杀贼将,你不帮忙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在后面射冷箭阴我?” 邓茂被刀光一晃,猛的一怔,才发觉周围居然没有一个亲兵。 想起自己为了抢占战利品,将亲兵全部派出,邓茂心中早就后悔到了十分,这时看着司马寒持刀而立,回忆起邹靖惨状,一时间畏惧就止不住的袭上心头。 “不...不是的,我不是故意射你,只是不巧射偏了...”说到这里,发现连自己也骗不过,不由就求饶起来:“都是程远志那厮主意,嫌你碍眼,叫我动手的,而且...你这不没有伤着性命么,何必如此?” 他却不知,在他谋害司马寒时,就已经结下因果,若是司马寒命格不显,那还罢了,凭借他的命格,倒也能够压住。 然而,这时司马寒经此一战,生出本命之气,纯白挺立,气数已然大涨,这一下压不住反弹,自然就要遭到反噬,这是至理,可惜他不明白。 只见这时,他还说着废话:“不如我这就封你为前军部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或者副将?或...啊!” 话还没说完,就忽然顿住,爆发出刺耳的叫喊。 只见司马寒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前一刻表情还十分平静,下一刹那便忽的就地暴起,刀若雷霆,转瞬即逝,就带下了邓茂一条胳膊。 “你说得对,不过是一箭之仇罢了,我射伤邹靖,就为你所伤,这就是命,你偷袭与我,就被斩一臂,这也是命!” 司马寒木然地看着邓茂哀嚎着栽倒下去,见不远处就有数十个亲兵杀来,也巍然不惧。 原来早在刚才那战结束,他就感觉到体内阳气流逝加快,知道回归在即,于是自然就不再留手,就要一刀结果邓茂报仇。 不过转念又一想,就这样杀了他,白白浪费了奖励,多么可惜?于是就只是砍一条手臂泄愤,给他留了一命。 这时感觉到体内空虚,知道时间不多,就趁着最后的时间,向场中士兵一一望去。 就见黄巾军这边,入目就是一片灰白,每个士兵顶上,都再也没有一丝黑气缠绕,可见是此战得胜,使得运数得到了改变。 可见,再有几场这样的胜利,大浪淘沙之下,必会产生一只精兵。 而再看向汉军之中,则是人人垂头丧气,愁眉苦脸,本来的白气茫茫,现在却变为灰黑之气弥漫,和黄巾军对调了过来,显然是遭到了俘虏,失去了自由,导致气数大大下降。 当下,司马寒就若有所思,结合之前的观察,顿时明白了气数之道,就在于争强夺胜,胜者享用气运,败者失去气运,只要自己一直获胜,终有一天,本命气也可以像刘邦一样,成龙虎,成五彩! 第二十一章 金印之器 天空闪出一丝丝阴霾,地上的鬼魂,却浑然不觉,仍旧麻木的晃动着。 地面上的光柱之内,白光一闪,完成任务的司马寒出现在其中,同时接到了提示。 “任务结束,任务完成,奖励九等功一份。” “扭转战局,获得额外功劳奖励,八等功一份,九等功一份。” “击杀汉军21人,获得运数120份,救下汉军0人,获得劫数0份。” “救下黄巾兵801人,获得运数500份,击杀黄巾兵1人,获得劫数1份!” “果然,运数的奖励和地位有关,”司马寒听了,稍一比较,就做出了推测。 “黄巾军的地位,明显比汉军低得多,汉军是一比一,而黄巾军则是二比一,邓茂和邹靖地位和命格又比普通小兵高得多,所以比重达到一比一百!” 司马寒得出结论,敏锐的发掘到了奖励的要点,就是击杀大将,或是扭转大局。 来不及细想,这时耳边又听到声音。 “此次任务奖罚抵消后,总共获得八等功一份,九等功二份,运数669份。” 话音一落,司马寒就感到左肩一阵阵酥麻,仔细一看,就发现伤口在被一丝丝光线覆盖疗养着,眨眼伤处就被完全治愈,不由大喜,感慨着:“真是神奇,看起来,哪怕再重的伤,只要不死,似乎就都可以救得回来?” “既然是真实的按照命格奖励的运数,莫非所得的运数,也是真实存在的?” 这时想着奖励的名字,不由由灵机一动,掏出铜镜照着,果然发现,顶上云团大小,已经比之前做都伯的时候,大了好几倍,也密集了许多,正丝丝攒动着,滋养着自己的本命气,不由大喜。 “咦?怎么在消散?” 司马寒兴奋的看了一会,就发现不妙,只见在云团的最外一层,不断有一丝丝洋溢出来,飘荡几下,就凭空消失不见。 联想到邹靖之器,司马寒就若有所思,顿时明白这是因为本命气还没有成器,气数却已经超过可以容纳的极限,导致容纳不下,只能白白消散。 “这就和人的格局一样,一个只有小公司格局的人,让他管理一个数百人的公司,自然是会出乱子,管理不了。” 司马寒知道,这时要想改变,除了提高自身,就只有借助体制。 体制,就是一套完整的系统,比如说朝廷,就有着官位和爵位,即便是一介草民得到,也可以立刻拥有官威,被称一声爵爷。 现在司马寒,就需要借助体制的力量,形成自己的器,容纳这过多的气运。 当下就挨着光柱,选择了政治类,就看见官位一类下面,有着此县所有长官之位,每一个后面都是明码标价。 一共分为三档,县令为一档,秩俸五百石,县丞,主簿,县尉为一档,秩俸为一百石到三百石,诸曹,县佐,文书为一档,秩俸五十石到八十石。 汉朝还没有品阶,只有轶俸,也就是比石,一石相当于前世六十斤的一袋大米,一些小官,秩俸六十石,一年下来,就是六十袋大米,即是每月只有五袋大米,养活一家五口都不易,可见生活艰辛。 所以这时,就需要为官者多多开动脑筋,不仅为自己,也是为亲人。 而兑换官位所需要的运数,正好是一石等于一份运数,但却还需要有功劳,比如县尉,就是二百份运数和一份八等功。 “奇怪,似乎不对?” 司马寒看着,心中一算,疑惑顿生:“邹靖虽说是涿郡校尉,其实和县尉同级,我杀邹靖,才获得一百份运数,怎么买个县尉,竟要二百份?” 司马寒细细想着,忽然之间,就通了关窍,冷笑着说道:“也是,光柱不是慈善,说不定,这也是它存在的原因呢!” 这时查看了,就知道,三份九等功等于一份八等功,三分八等功等于一份七等功,这样依次换算上去,自己这两个九等功,一个八等功,其实就是五个九等功。 司马寒再看了看,就决定兑换主簿,需要一百份运数与一个八等功。 他知道主簿的职责,几乎可以管理全县所有事物,而且和县尉同级,又能节制诸曹,是县令必须倚重的臂膀。 做出了决定,司马寒就不再犹豫,尽数上交了运数和功劳。 然而,他拿到官碟官服的一刹那,只觉得心上被人猛刺了一针,一时间剧痛难当,几乎要大叫一声,硬压着下来,浑身一震,神思立刻就陷入了恍惚之中!。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立马就拿起铜镜。 这一看,司马寒脸上,就溢满了笑容。 只见此时,顶上之本命气虽然还是白色,但是凝实稳固,和周围的云气相结合,已经隐隐有了一金印模样。 而原本的云团,此时尽数藏在金印之中,白气正丝丝转变着,看过去,中央居然有了一点红,还在稳定的转化着。 可以预见,随着时间推移,金印会更加清晰,红气会更加深厚,而且本命气受了滋养,也可能获得突破。 再看衣裳,首服是进贤冠,上有一梁,而二梁就高一级,三梁又高一级,官服是火红官袍,虽然西汉是水德,但这时东汉改为了火德,所以官袍也由玄黑改为火红,故而有炎汉之称。 另有印绶,最低单色,依次增色,官印之重要不必赘言,所谓“官凭印信”,郡县官无论实任还是署印,都以官印为凭,这是权力的标志,也是行政的凭信。 当下欣喜,司马寒就换上官服,穿好再看,就见巾帻裹着长发,顶上一梁进贤冠,显出了堂堂之相,直裾襜褕,踏官靴,系玉带,佩宝刀,一片威风凛凛,仪态昂然。 可见,此时已经初步成了器,有了管理治下万民的本钱。 虽然如此,但若是器量浅薄,就容不下大才,容易出现嫉贤妒能,也就是所谓的没有容人之量。 因此成了器,还需要善养,令其愈发凝实广博,愈发深厚沉重。 第二十二章 诚不欺我 这时,身为曲阳县主簿,司马寒要治理县中万民,自然就有了几分权限,因此再看情报,就得到许多免费的消息。 原来,这根光柱只是一个三级投影罢了,整个阴间十二州,真正的光柱就只有一个,冀州治所有一级投影,钜鹿郡有二级投影,而现在这个,就是在钜鹿郡治下诸县的一个三级投影。 而光柱的功能及权限,都和级别挂钩,级别越高的,功能就越全面,权限也更高。 现在身为一县主簿,司马寒就有了这三级光柱的一部分权限,看着免费的情报,总结出来,就无非以下几点: 其一,就是进入阳世的时间,会随官位的提升逐渐增加,而官位每提升一级,就可以同时携带五名比自己官职低一级别的人进入战场。比如司马冰现在官居主簿,就可以携带五个官职在主簿之下的人,同时进入阳世。 其二,就是可以根据自己的描述,让光柱提供相应的物品提供兑换,但是,光柱中的所有物品都是复制阳世,凡是阳世没有的,就不可能兑换出来。 其三,就是拥有了对曲阳县的管理权,包括可以消耗光柱中一半的运数对县内自己以下的官员进行任免,可以提前知道一些任务的情况等。 然后就是官服上自带威压,可以管理曲阳县下辖的所有鬼魂,若是魂魄破碎的鬼魂,就可以立招魂柱和招魄柱,为其召回魂魄,也可以兑换其他相同功效的道具。 而司马寒对招魂柱和招魄柱可谓是期待已久,这时立刻就搜寻了过去。 就发现,这两件东西足足需要五百份运数,一并使用,就可以在四十九天之内,将本县方圆七亭之内的新鬼魂魄招回,另外还有便宜些的招魂符,招魄符等,各需一份运数。 “那就先试试效果吧!” 司马寒自然不可能立刻就花光运数,当下就先兑换了一套符箓,找到一个看上去精灵些的鬼魂,就甩了上去。 只见那鬼魂受了符箓,本来幽绿迷茫的双眼,渐渐转化为黑色,其中充满了一丝丝神光,虚浮的形体,也变得越来越凝实起来。 不多时,一个头裹黑巾,短褐打底,踩着麻鞋,穿着十分朴素的东汉百姓就出现在司马寒眼前。 司马寒看了过去,就见到那家伙眼中虽然还有一丝丝茫然,却已经比之前好上了许多,而且,顶上一根本命气突的冒出,白中带着些灰,显得很是虚弱,看的司马寒不由一阵讶然,猜测是因为先前魂魄不齐,使得本命气隐藏,和自己穿越散去本命气,不是同一个道理。 这时那百姓见了司马寒,立身在光柱之下,一身官服散发着刺目金光,零散的阴间记忆和阳世记忆相结合,忽然扑通一声跪下,喊着:“哎呀!小人拜见大人!” “嗯?” 司马寒一看,有些惊讶他的反应,不过也不点破,就沉声问道:“你生前是何人?因何而死?” “回大人话,小人生前是曲阳县云生客栈一掌柜,人唤秦老三。” 那秦老三似乎将司马寒当成了阴官,丝毫不敢隐瞒,张口就将自个的老底,原原本本道了出来。 “小人自幼丧父,就在云生客栈当着学徒,一干就是一十三年,加上学得些许手艺,终于得了老掌柜赏识,娶了其家三妞,从此升做账房。” “后来,老掌柜二子皆服了兵役,死在军中,小人有幸存活下来,便接手了这间客栈,管理了十年有三,亡于光和六年十二月,终寿有五十有二,一生虽不敢说良善,却也少有行恶,还请大人多多关照!” 说到这里,多多关照四个字一出口,他就下意识的往口袋中掏东西,却发现其内空无一物,才反应过来已经不是人间。 司马寒随意听着,见其伸手掏兜,不由感到好笑,“看来这家伙生前给钱给惯了手,居然死都改不了。” 而这时,秦老三也看清了司马寒身上的官服,也算他有几分见识,知道是主簿的官服,虽然有一些奇怪与不同,但也不敢多问。 司马寒也不在意,随意将其撇在一旁,再次兑换了几张符箓,一一甩了出去,眨眼就又得了数人。 其中有小贩,有农夫,有恶贼,有寒士,有乞丐,听着他们一一叙述,就知道了他们都是在这个月内,死在曲阳县之中的,心中便有了分寸。 “看来,我是赶上好时候了,随着三国时代到来,这块冥土,终于要迎来真正的繁荣了!” 司马寒嘿嘿一笑,轻声自语道:“既然抢占了先机,自然更要好好谋划。” 这样想着,司马寒心中却猛地一突,忽然发现了一个共同的问题,就是他们各自报出的年龄,和自己眼前所见的外貌,似乎并不相匹配。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秦老三,分明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哪里像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儿? 司马寒心中一凛,镇定下来,就挑着秦老三问道:“照你所说,已经五十二岁了?那怎么现在还是着二十来岁打扮?” 那秦老三过了许久,精神终于是渐渐正常,茫然之色全无,这时听了,眼珠子就一动,看了向自己的身体。 旋即,他的眼中就闪现出了无限的惊喜,竟然落下了几滴眼泪,哭啼了起来:“啊...这是我的身体?” 一时之间,其他几人也发现了不对,各自感觉着自己身体,就都发现异常,顿时表情不一,有喜有悲。 “唔...” 司马寒看了,沉思着,再看了看秦老三,发现其现在虽然贫穷,却年轻而有活力,虽然粗鄙,却健康而有朝气,不禁就豁然开朗。 “魂魄一破碎,其实就是以执念为主导,既然秦老三形体得到重塑,自然是化为其记忆最深,眷恋最浓的模样啊!” 看着各自欢喜的几人,司马寒一叹:“果然,生是家乡人,死是家乡鬼,古人诚不欺我。” 第二十三章 至公之道 这时看着几人情绪不稳,司马寒也不着急,就等待着。 而偶然间往远处一望,忽然就发现一丝红光,正在隐隐闪动着,显得若有若无。 司马寒不由大奇,径直走了过去,顿时就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鬼魂。 那是一个穿着皮甲,拿着竹枪的黄巾兵。他的双眼虽然有些迷茫,却并不像其他鬼魂那样彻底,而且,身体也凝实不虚,顶上一根白气,隐约还透着些红,成了一条红线。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的面容,居然和当初那个黄巾长二狗子的样子,有九分相似。 司马寒这一看清,自然是大惊失色,他分明记得自己阳世离开之前,李二狗尚且活着,此时却在阴间相见,莫非是刚刚新死? 看见他本命气尚在,知道魂魄未碎,记忆为失,连忙就问道:“你是何人?如何来到这里?” 那李二狗听了人话,精神渐渐集中起来,茫然的抬起头来,下意识的回答着。 “回大人话!小人李二狗,曲阳西乡人,因在乡中得罪了蔷夫,和几个兄弟趁着大贤良师招兵之际,杀了蔷夫,投奔了程远志将军,被高司马升为伍长,后来被涿郡的刘备率军打败,死在了乱军之中。” 说完,似乎清醒了许多,但显然还没有弄清楚状况。 而此时司马寒心中,早已掀起了轩然大波:“怎么可能,这是梦吗?” 司马寒一时之间,记忆有些错乱,十分难以接受。 “胜利...失败...” 司马寒想着那场战役,死死的回忆一个个细节,试图找出其中的虚幻,又盯着周围,想要看出其中破绽。 眼神一下下扫过,又一次看到光柱之上,猛的,瞳孔一阵收缩,想到了之前的一个情报,“三级光柱,是主光柱的三级投影......投影...” “既然连这光柱都是投影,那我进入的阳世,会不会也是投影?”司马寒一凝神,就思考起来。 “怪不得我的行为影响不到主世界,而且时间流逝也不相同,如果只是一个投影世界,就可以的通了!” 司马寒灵光一闪,一切就都清晰明了,知道原来自己所作所为,其实不过南柯一梦。 而就在司马寒思考之时,一个生前做恶贼的家伙,眼中突地就流露出一丝歹意。 原来他早就发现,周围除了鬼魂和一根奇怪的光柱,什么也没有,而且,司马寒除了穿着一身官服,连官府也不曾见,是不是只要抢夺了他的官服,也可以当个鬼官呢? 这样想着,他心中就火热起来,眼见到司马寒忽然间呆住,破绽尽出,顿时双目爆射出一股凶意,就直冲上去,伸出一手,要擒住司马寒。 “大人小心!” “大人小心!” 这时秦老三看见,连忙喊了出来,而李二狗更是抢步上前,就要阻拦那恶贼。 “啊!” 李二狗才跨出几步,就听一个声嘶力竭的响声传出,而且一瞬间,就停下了。 只见那恶贼手挨着司马寒官服的一刹那,官服爆发出一阵金光,周围众人就看见恶贼在自己目光之中,眼睁睁融化起来,眨眼间,消融殆尽,只遗留下一小块的灰色晶体。 那一刻,时间都被拉长,在众人眼中,硬是看到了那恶贼从手开始,到肩膀,到身体,到脚,一点点溶去,一直看的眼睛之中,都有了一丝疲惫。 “嘶!” 众人吸起一口冷气,原本各自的小心思,就像浇了一道水,骤然熄灭了,心中都是不由自主的恐惧起来,脸上分明都带着一丝惴惴不安。 “看起来,效果不错,” 司马寒见了,微微一笑,给出了评价。 他早发现那恶贼有异,故作不知,一来是试试身上官服威力,二来也是想考校一下这些新人。 这时见只有李二狗和秦老三出声提醒,司马寒顿时冷然。 “本官让你等重聚魂魄,居然还有人敢偷袭本官,你等不制止他,就是同犯,理当**夺魄!” 司马寒盯着其余的人,就摆起官威,寒着面孔数喝道。 这时一干人等,都已经冷汗浃背,只听扑通扑通之声,眨眼跪成一片,大声讨饶着,请求放过。 不过,司马寒救了他们,也不是用来杀头的,等了几息,见几人确实害怕了,便面色稍缓,说道:“念在你等首犯,这次就放过了,下次再有,定斩不赦!” 这样说着,众人就看见司马寒径自走到光柱处,瞬间变出一根棍子,就走了回来,对李二狗说道: “不过你们四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二十军棍,由李二狗执行,你们可服气?” “服气,服气!”一伙人心中叫苦,身上挨着棒打,嘴上却连连拜谢,终于是知道了司马寒厉害。 原来,虽然司马寒这回没有受伤,但是他却发现这些人,其实都和那恶贼一样的不安份,因此才结合法家大威之道,以县官之威严对其进行镇压。 法家有至公之道,可以慑心,又有大威大势,大权大谋,可以定分止争,强国治民。 这个心,就是人心,人心叵测而又险恶,没有公正的法律,严明的制度,就不能震慑人心,国家就会一片混乱。 此时司马寒,就是知道人心不足,如蛇吞象,这些人敢生出不法之心,妄图夺权,就必须要用法家之道压制。 如果这次不加以责罚,虽然也说得过去,毕竟,还没有认主为臣,不算过错。 但是,这就助长了不正之风,就失了威严,以后想要树立,就不容易了。 为什么衙役开堂要喊威武?就是因为无威不可执法,没有威严的执法者,就算不上是真正的执法者。 执法之人,行走坐卧,都是一片威风凛凛,言谈举止,都是暗合规矩,哪怕是穿着简朴,也自有气度,令贼匪见之胆寒。 只是,光有威严,不算明法,真正重要的,是要做到公私分明,赏罚分明。 如果不公,威严就会促使人残暴,规矩就会促使人独裁,凡人之心,不患寡而患不均,他们不求偏袒,只求公平公正。 就比如清官断案,只是公平二字,就可得十方百姓拥戴。可见只有至公之道,才可以真正震慑人心。 念及此处,司马寒觉得处罚已经足够,就开始进行赏赐。 第二十四章 气运深藏 这时司马寒看着李二狗执法完毕,暗想着他果然是有着气运,不但死后魂魄不碎,而且不论在哪里,都可以冒出头来。 于是就对他说道:“你能上前阻扰,就是有功,这四人就由你管辖,由担任伍长。” 李二狗一听,就笑开了怀,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活着时候穷了半辈子,好不容易跟着黄巾军当上了伍长,却没几天就死了,结果到了阴间,居然还有伍长可以当,心中自然是欢喜非常,却又是个粗鄙之人,不会说话,就拜下来猛磕着头。 然后司马寒又看向秦老三,脸色就平淡些,说道:“你报警有功,我暂时缺个跑腿,你就先跟着我吧,若是以后有功,还有提拔。” 秦老三到底活了五十多年,阅历摆在那里,知道这是自己机缘到了,当下就喜笑颜开,一边磕着头,一边就说着各种奉承。 司马寒满意这两人表现,并不代表也满意着其余四人,这时实在是不想给他们什么赏赐。思考了一阵,灵机一动,就说道:“你等四人,就安心听从命令,要不了多久,就有一次回到阳世的机会。” 有了先前融化恶贼的一幕,众人心理承受能力都大大增强,对司马寒的话深信不疑,这时听到他说可以回归阳世,更是心中大动,一齐拜谢下来。 司马寒看见他们跪拜,就知道是真正动了心思,不但是回阳的诱惑,也是他此时有功者赏,有过者罚,做到了赏罚分明,不凭空提拔贬谪,让他们看见了未来凭借功劳上位的希望。 当下一磕头,一受命,司马寒顶上就是一阵波动,本命气周围,浮现出了丝丝虚影,一红五白一共六根,将本命气包围起来,便多了一分密集“你也不用害怕,有功就赏,有过就罚,区区赏赐,我岂会吝惜?” 这时司马寒上前,捡起那恶贼遗留下的一块灰色晶体,心思却还停留在李二狗身上,有了些许感悟。 “既然李二狗稍有红气,就可以保住魂魄,那么死去的诸侯们呢?岂不是会和我一样,保留完整神智?” 司马寒这样想着,就感到了一丝紧迫,“黄巾之乱马上就要结束,倒是光是草莽之中的英杰,就遍布十二州郡,有着光柱的帮助,重新在冥土卷起一番风云,也未尝不可啊。” “看来,这一片土地,安稳不了多久了。” 司马寒看着周围幽暗的空间,就产生了一股危机感,有了建筑防御工事的想法,而且现在有个七人,也正需一个住处,于是便来到光柱处,查找起了住所。 如今有着权限,只是简单描述了一下,光柱就立刻显示出了可供选择的防御工事。 只见有着城与郭两种,有图纸,也有实际建筑。 司马寒知道,筑城以卫君,筑郭以卫民,紫禁城就是城,城墙,城壕和护城河就是郭,一个是保卫主上,一个保卫子民,就像中南海和北京城一样,所谓的打破城池,其实就是打破城郭。 再细细看去,就发现,这个三级的光柱,只有子城和罗城两种,子城在内,罗城在外。 一一浏览过去,就知道了罗城中的分布,南边是宫殿区,手工业和商业区,北边是居民区,宗教建筑,娱乐场所,学校等,然后道路是分为南北两向,而子城就是一个宫殿群。 “这是上千人的建筑,可眼下自己这里,却连一个村子的人口都还没有。” 司马寒摇摇头,打消了兑换的想法,转而又灵机一动,就从村落想到了坞堡。 坞堡是一种防卫性建筑,四周有深沟高墻,内部房屋连结着,四个角与中央又有塔台和高楼。 大型的坞堡就相当与村落,边上还有田圃、池塘,又有厨房、厕所、猪圈等辅助建筑。 于是司马寒就向光柱提出了要求,顿时便出现了大型,中型,小型三种坞堡。 司马寒稍作思考,想着只是暂时燃眉之急,便花费了十份运数兑换了一个小型坞堡。 于是就见空间一阵模糊,一个小型坞堡,眨眼间出现在了司马寒选中的地方,看的秦老三,李二狗几人目瞪口呆。 毕竟,他们还没有得到权限,很多东西,并不知道,还以为是司马寒的法术。 司马寒也不在意,就先吩咐几人来到光柱处,交会了方法,帮他们每人都兑换了一套衣裳,一份干粮。 由于之前见识了这光柱神奇,此时众人脸上只是有着一些惊讶,总算是没有太过惊慌。 而等他们统一换好了服装,司马寒就带着几人便走进了坞堡。 进入一看,几人就发出了惊呼。 原来坞堡内部,果然就和阳世一般,有着个人房间,以及各类生活用品,顿时,几人就恍若隔世,感到了一丝亲切。 而司马寒估摸了一下其中空间,发现可以容纳十余户百姓,再看着环境,就发现四周都有着深沟高墻,四角和中央又有塔台和高楼,防御力颇为不俗,当即就显得非常满意。 于是对李二狗等人说道:“你们就先在这里住着,等日后本县发展壮大了,就建立城郭,彻底改变这不毛之地。” 李二狗等人一听,就愣住,看着这坞堡之内,简直和活着的时候一样,眼中顿时就生出了希望,司马寒再趁热打铁道:“以后倚重你们的地方还很多,你们可愿认我为主!” 几人此时睹物神伤,早就动了长久之心,当下就都再不迟疑,一齐跪拜下来,口里就喊着:“主公大德,臣下拜见主公!” 这一接受了众人真挚的拥簇和诚心的跪拜,司马寒顶上的云气,顿时就有了生机,活跃起来,透露出了蓬勃的力量。 而且此时,金印也逐渐有了雏形,色泽转换也稳定了下来,再向内看去,云韵流动,就有了三分红,七分白,俱数暗藏于金印之内,一丝一毫也不外泄。 于是司马寒行走之间,龙骧虎步,英雄之姿,就骤现出现。 真正有了器宇轩昂,气运深藏之相。 第二十五章 法宝符箓 冥土,冀州,钜鹿郡,曲阳县, 一干人等,聚集在坞堡之内跪着,脸上的表情,都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 司马寒见着这样的表情,很是满意,摆了摆手,就说道:“都起来吧,我还有任务要交代你们去做。” 众人立刻起来,秦老三就溜须道:“主公之事,属下们一定拼死办到。” 司马寒还是很看重秦老三的机灵,于是就说到:“你比他们机灵些,先去将光柱中的内容大致了解一番,然后回来教导他们几个!” “是,主公!”秦老三恭谨的回答着,就走了过去。 司马寒又看着李二狗等人,顿了顿,就对另外四人说道:“你们几个,各自沿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一路直走,途中如果见到了特殊的情况,就记录一下,若是看到清醒的鬼魂,就想办法带回来。” 司马寒说到这里,想起这时却还是秦制,就改了口,说道:“距离么,走个十亭左右就回来吧!” 秦制,五户一伍,十户一什,百户一里,千户一乡,万户一县。 而距离,则是按照十里一亭,一亭一乡,十亭一县来计算。 而亭,是距离单位,所谓的屠尽方圆百里活物,其实就是一个以十亭为半径的圆,也就是一个县大小。 司马寒猜测着这光柱就是曲阳县的中心,于是估计本县半径就是十亭,所以让他们去,也就是验证一下猜测,顺便检查一下县内的情况。 想了想,又有心栽培李二狗,便又对他道:“你就别去了,和秦老三一起,多学些东西,回头也好教给你他们。” “是,主公!” 李二狗对光柱的神奇,可谓是仰慕已久,这时听了司马寒的话,大喜过望,立刻就将手下四人打发了出去,自己便连忙跟上了秦老三。 司马寒见众人都有事做,稍微满意,用人之道,无非是上下要分,亲疏要明,有这样,就足够了。当下便不再管他们,专心想着自己的事。 “一套招魂魄的符箓,需要二份运数,救下一个鬼魂,认我为主,却只给我增长一份运数,相当于凭空折损了一半。” 司马寒估量着,就感到建立招魂柱和招魄柱已经是迫在眉睫,这一县之内,每时每刻都有魂魄白白消散,一个魂魄就是一个子民,就是一份气数,这样子白白浪费,未免太过可惜。 只是这时,司马寒还有一事没有解决,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块晶体,打量起来。 说是晶体,其实就是一个灰白黑三色杂驳的小石块,没有可以描述的几何形态,并不整齐,也看不出一丝奇特之处,就好像是路边随意捡到的一块石子。 “既然是那恶贼魂飞魄散后留下的,想必就是执念了,可是...” 司马寒推理着,拿着晶体和周围分隔着鬼魂的石头做着比较,眼神不由十分古怪起来。 只见两者几乎是一模一样,本质上完全没有区别。 “莫非,这些石块,都是历年魂魄消散的鬼魂所遗留的?” 司马寒凭空猜测着,一时间没有个头绪,便来到光柱处,拿起石块问着功能。 “厉鬼执念碎片,**之火燃料,可提炼出执念,炼制各类法宝,冥土特产,不可兑换。” 司马寒见还可以炼制法宝,猛的就想到,符箓都有,怎么会没有法宝? 于是连忙一询问,就发现文化类-理念类-成果类之下,依次有着: 十方印,儒家法宝,可镇压气运,护主平安。 尘世镜,儒家法宝,可提纯气运,明辨人心。 明德经,儒家法宝,可稳固气运,深扎根基。 罪己诏,儒家法宝,可催发劫气,爆发劫数。 言行律,儒家法宝,可扶正妖气,制止谣言。 铁血旗,兵家法宝,可提升士气,励千军勇。 推恩令,法家法宝,可消除劫数,震慑人心。 摇钱树,道家法宝,可提升财运,消磨利欲。 祸福典,墨家法宝,可预料祸福,提前准备。 **架,农家法宝,可提升亩产,利农利民。 每件法宝,都需要九等功一个,而其中儒家就占一半。 司马寒心中有数,知道虽然春秋时百家争鸣,但秦朝时,就尊崇法家,自西汉汉武帝起,则独尊儒术,其他兵家,法家,还常常用到,而道家,墨家,医家,阴阳家,就只是偶尔出现。 其他农家,杂家,名家,纵横家,小说家,则就真正是少有所闻了。 不过乱世将至,正是各家学说崛起之时,张角的太平道,其实也是一门学说,遍布天下,若不是由于造反而被腰斩,说不定也可以像张鲁的五斗米教一样,流传下来。 但是这时,曲阳县总共就只这六家的法宝,而另外六家,就是有理念,没有成果显示出来。 “不对,好歹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大家,怎么可能会没有理念的成果?若是果真没有,不能结合实际运用的道理,岂不是伪道?” 司马寒否定了自己猜测,又转念一想,就明了几分:“或许是这光柱等级过低,权限不足,不能显示出来?” 这时看见还有各类符箓数百,便又浏览了过去,就发现各家符箓都差不多,全部是遵循自家学说,按照学说的意志而造,看了一会,司马寒就被其中几张吸引住了,兑换了过来。 其中就有兵家的定神符和奋勇符,光听这名字,就知道可以让人在战场上定住心神,奋勇杀敌,正好合适李二狗手下使用。 还有就是儒家的静心符,凝神符,司马寒知道,静心凝神是参悟至诚之道最好的状态,因此也兑换了一堆,准备时不时就使用几张,参悟儒道。 而其余就只是兑换了几张医家的止血符,剩下的农家祈雨符,墨家磷火符等等,林林总总有数百种,司马寒觉得对自己目前用处不大,于是便都没有兑换。毕竟,一张一份运数虽然便宜,但是这么多的数量,加起来也很可观了。 这时兑换了几张符箓,一一收好,司马寒便开始思考着,兑换哪种法宝好一些。 第二十六章 也有此相 看着诸多法宝,司马寒一时倒也难以抉择,于是还是按老法子,以自身所需来选择。 “我这运数得来太快,没有得到应得的洗练,因此显得非常杂驳。” 司马寒体会着自己的不足,看着自己气数不纯,就想着解决的办法,“而若是要涵养自己的本命气,使其得到突破,就必须将白气尽数转化为红气,才可以用红气涵养本命。” 这样想着,司马寒便有了决定,当下就兑换出了一块尘世镜,看其功效,正是提纯气运,剥除杂质。 同时又思考一番,想到回阳的任务之中,都是在战场作战,既然是作战,就贵在一个勇字,勇者所向睥睨,恰好看见兵家法宝铁血旗,可以提升士兵勇气,于是就再不迟疑,将其兑换出来。 至此,所得的功劳终于是全部花光,一份不剩,不过司马寒也不在意,两件法宝一到手,就凝神看去。 只见两件都是巴掌大小,而且都精美异常,方一入手,司马寒就感到了丝丝安宁,本来隐藏着的的一丝浮躁和不安,就被消除了去。 于是感受到了奇妙,司马寒就拿出铜镜,观察起自己的气来。 只见此时,顶上金印愈发稳重了,里面的气,就好像有一把梳子梳理着,一丝丝笔挺立着,有些像当时邹靖之气,丝丝垂条,活泼又坚毅,而最重要的是,本来三分红气之中,已有了半点赤色。 顿时司马寒就心下大喜,知道了法宝不凡,愈发郑重起来,猛的又想到法宝可用执念炼化,提升威力,就立刻向光柱询问着炼化方法。 于是知道,军魂,也就是生前是士兵的鬼魂,死后遗留的执念炼化进入铁血旗中,就可以逐渐增强这法宝的威能。 而尘世镜,就需要生前有学问,懂人心的鬼魂遗留下来的执念。 而且,各类法宝,都需要相对应的执念,炼化进入其中,才可以得到增强,若是用类型不合的执念炼化,反而让法宝之中混入杂质,降低功能。 同时,这些执念还可以用来炼制兵器,普通兵器中蕴含了执念,就成了阴兵法器,可以产生摄人心神,勾人魂魄等神妙功效。 明白了这个原理,司马寒心中不由就大为火热:“看来,还要多多挖掘这冥土资源,不能白白糟蹋了。” 于是司马寒就询问其了类似执念的冥土资源,才知道,不但有信仰图腾,心血之河,**之火,甚至,就连脚下冥土,都是记忆的沉淀。 执念,可以当做材料,炼制法器。 信仰,可以凝聚图腾,升华精神。 心血,可以当做颜料,绘制符箓。 **,可以燃烧执念,炼化法宝。 记忆,可以化作冥土,镇压鬼神。 “这不就是阳世的矿物,树木,水源,火焰,土地?再加上阴光,阳光,不就连金木水火土阴阳都齐全了?” 顿时,司马寒就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基本构成,于是,矛盾就凸显出来,心里自然而然的,就萌生了攻打周围县城,占领各类资源的想法。 “看来,等到那四人回来,确定了本县的疆界范围,就要开始估算县内物资人口,并且进行收集了。” 司马寒思维清晰,一步步定着步骤和方案:“各种物资的探索,分类,采集,储藏,都需要大量的人手,还有士兵的招募,操练,后勤的储备...” 等到一一考虑周全,司马寒才真正明白,为什么说打仗就是拼人口,这时人口不够,简直是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空想。 于是便停下思考,关注起了可以为鬼魂召回魂魄的招魂柱和招魄柱。 就发现他们的功效是散发阴光,并且在七天之内,自动为鬼魂召回魂魄。 而且,这阴光可以不但能够召回鬼魂,还可以滋养他们的魂魄,是阴间之光。 司马寒再细看去,就发现,这阴光功效会随着距离增加而递减,比如,鬼魂离它每增加一亭的距离,功效就会衰弱七分之一,当距离它七亭距离之时,招回魂魄的时间,就需要四十九天,再远些的鬼魂,就完全没有效果了。 而那光柱释放的是阳光,虽然少而且弱,但是却无限延绵,可以让一个新生鬼魂,在四十九天之内消亡,这样计算一番,就可知这柱子最多也只能为方圆七亭内鬼魂招回魂魄。 只是司马寒好歹是数学,知道圆的特性,随着半径的增长,面积会呈几何增加。 如果这县半径不止七亭,而是十亭,面积就恰好是七亭的一倍,所召回的魂魄,就会足足减少一倍,而所建立的柱子,就要增加四个。 “看来,这县半径,肯定是不止七亭了。” 司马寒冷笑一声,顿时明白:“毕竟,让人多花些运数,才符合光柱风格。” 不过他也不愁,立刻就想出了破解方法,只需要派人来回驱赶鬼魂,像牧羊人驱赶羊群一般,将鬼魂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往复循环的接受阴光照耀,自然就可以逐渐召回魂魄。 “就是这样,只要将循环的路径和时间范围设置好,一定可以让每个鬼魂都受到光照,招回魂魄!” 这时有了解决方案,虽然还需细思,心中却也落下一块大石,没有了负担,司马寒终于是忍着肉痛,耗费了五百份运数去兑换二柱。 顿时,两根雕刻着各种奇形怪状图案的柱子,就出现在光柱两旁,远远看去,同样是高耸而不见顶,三根并立,就好像如来佛的三根手指。 两根柱子放着阴光,就开始滋养着周围的鬼魂,靠近一些的,渐渐就变得灵活起来,行动也有了一丝条理,显然,真的是再过七天,就能真正修补好魂魄。 这时解决了人口问题,只等着七天后收获第一批子民,司马寒终于松了一口气,想起红色命格的李二狗,就少了几分羡慕与嫉妒,脸庞上浮现出了淡淡的信心。 “不过是区区红气命格,我集百人之众,也有此相!” 第二十七章 四方资源 时间飞速流逝,眨眼就三天已过。 这段时间,司马寒一边等待下次任务,一边和秦老三,李二狗两人闲聊,渐渐也知道不少关于东汉的奇闻异事,以及一些社会制度。 整个东汉社会,阶层不多,而最底层的,就是庶人。 好一些的,或是有力气,或是知学识,就可以被称为武生、文生。 再好一点,有管理才能,可有管理其他武生,学生,就可以得个尊称,称为长。 比如武长,就有了一定的身份地位,比如李二狗,之前就是个武生,后来杀了乡中蔷夫,入了黄巾军,就做了个黄巾长,若是入汉军,就是伍长或什长。 然而,不成士,终是底层,不会真正得到地位,诸侯是不屑与语的。 只有武士,文士,儒士,道士,才是真正的中层阶级,有了几分地位,才能被诸侯看中。 当然,这只是对人才而言。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想要习武学文,改变命运,只是一个笑话。 虽然大部分学堂都有老学长,可以教人认字,识文断句,但是学费之高昂,笔墨之贵重,都是普通人负担不起的,况且,此时书籍都是竹简形式,普通人家想要弄到一本书,是极为困难的。 因此,学文其实不行,同样,练武也不容易。 秦朝乱,所以有焚书坑儒,汉朝兴,所以禁止练武,类似石锁之类的练力物品,都是禁物,若是普通人敢私藏,一经发现,就要判刑。 因此,只有江湖之人,或是权贵人家,才会有习武之人。 所以普通年轻人,其实无论文武,都走不通。 底层寒门子弟,可以走的路子,其实无非两种。 一是仗着年轻勇武,像李二狗一样,跟着乡里蔷夫厮混,做些偷鸡摸狗,骚扰小民的事。 二是仗着年轻机灵,像秦老三一样,正经拜个师傅,学些手艺,若是有幸能得到主人青睐,继承家业,就可以咸鱼翻身,才会有一丝让子孙后代学武习文,改变命运的机会。 所以说改变命运,其实极难,而在高层,中层层层压榨之下,底层人士的出头机会,其实已经小到可以不计了。 虽然如此,但这都是东汉的社会,和冥土无关。 这三天之内,司马寒结合着冥土情况和东汉现状,终于萌生出了自建体系的想法,那就是趁着如今冥土没有自己的社会制度,推翻其汉朝体制,以兵家之道治理,将其建设成一个军伍制的社会。 因为他知道,每一次进入阳世都是战争,而且随着官职的增加,可以带入的人会越来越多,甚至成千上万。 只要能够凝聚出一只无敌的军队,凭借这光柱,用得来运数兑换其他一切物资,就可以一路征伐,攻城拔寨,伐山破庙,抛弃其他社会种种,建立出真正军伍至上的社会。 毕竟,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进入阳世,完成战场任务,如果能够全民皆兵,成就军伍社会,那么在任务之中和其他势力的争霸,就会多有一分优势。 而就在司马寒默默构建着这个理论雏形之时,出去探路的人终于是依次回归。 第一回来的是个家伙,生前是个农夫,只见其两手空空,一无所获,看到司马寒,就立刻跪下。 口中就禀报着:“主公,在下一路往东行去,直走了有七八亭之后,两边的路就越来愈变窄,光线也越来越暗,小人由于害怕迷路,就沿原路返了回来。” 司马寒听了,皱一皱眉,问道:“两边路变窄?怎么会这样,是什么东西阻拦?” 农夫听了,一回想,脸上显露出了惶恐,“我一路往北走,到了窄处,就看见东北方向有一条河流,但是其中鲜血泂泂作响,煞是恐怖。” 司马寒听了,来了兴趣,露出了期待的表情,接着听着。 “还有!西北方向也有一片森林,应该是森林吧...?” 农夫说着,又显得不确定起来,司马寒心中有数,估计就是信仰之森和心血之河,当下就让农夫退下,又问起了另外两个。 这两个所说的,和农夫相差不大,也是见到后面没有光线,就原路返回了,只是说看见一片火海和一座大山。 而根据他们这只言片语,司马寒重新定位了方位,就猜测出来,东方有信仰之森,西方有执念之山,南方有**之火,北方有心血之河。 这时虽然明白了地形,却没有一个家伙走到尽头,司马寒不由就有些烦闷。 幸好,又过了不久,就见最后一个家伙回来,并且带来消息。 “拜见主公,李冰幸不辱命,步行十亭而回,可惜未有所获,还请主公责罚!” 司马寒一看,记起了是那个生前落魄的寒士,凭借祖上遗留,勉强度日,后死于刀兵。 这时听他所言,似乎走到了底端,司马寒不由大喜,连忙问道:“你有何罪?快快请起!将一路所见所闻,与我详细说来。” “是,谢主公!” 李冰起身,恭敬的告了个谢,就说道:“属下一路行去,只见景色重复,直走了有七八亭之后,两边的路就越来愈变窄,光线也越来越暗...幸好属下天生就可夜视,偏不怕这黑暗,就径直往里走去。” 李冰说到这里,瞄了一言司马寒,见其面带喜色,才接着说道:“于是又走了二三亭,周围火海和大山就挨着,被一道奇怪的屏障挡住,就再也没有路了。” 司马寒听了,脑海之中顿时浮现出一个画面,四块资源大圆紧紧挨着,中间的图形,再转九十度,就是这曲阳县的模样。 “居然是封闭的?” 司马寒一念闪过,颇为吃惊,不由暗道:“莫非还要打穿了资源,才能出去?” “可是,执念好挖,图腾好伐,火海和河流是天堑,那里是人力可为?” 司马寒心中虽然疑惑,但也不急,毕竟现在人数都还少,什么也做不了,便先夸赞了李冰一番。 又唤来李二狗说道:“你带着李冰,将事情交代一下,他很不错,不要和另外三个搞混了。” “是,俺明白了!” 李二狗一听,连忙回答,看向李冰眼神,就多了一丝友好。 李冰也知道,这是司马寒赏识的缘故,连忙谢过。 第二十八章 真龙之道 这事情就告一段落,便等着三天之后的回阳。 原来司马寒见众人都回来了,便将三日之后,进行回阳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同时,也告诉了他们,将所要进行的战场,乃是颖川之战,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而李二狗等人知道要上战场之后,虽然心生畏惧,却到底还是受不了回到阳世的诱惑,这几日便跟着司马冰学习武功。 不过司马寒却发现,除了李二狗以外,其余五人底子都是极差,一时之间,绝对难有所成,于是就只是专心教导李二狗,闲暇之余,再让李二狗教导众人。 也亏得李二狗勤奋努力,知道多一分功夫就多一分生机,拼命的学习,加上之前有着底子,终于是在短短三天之内,就入了内家之门。 看着李二狗武艺一路进步,司马寒也不禁夸奖道:“三天入门,你的悟性倒是不错,但也和你不断努力分不开,既然如此,我就奖赏你一套装备!” 李二狗自然大喜,就跟着司马寒来到了光柱之处。 而司马寒也是发现回阳的时间将至,而众人的装备还没有解决,才顺便想着奖赏李二狗。 这时提交了想法,光柱就展现出了一列列兵器铠甲。 司马寒就一一看去,就发现每一种,都有着单件与全套之分。 他也懒得一一挑选,就决定兑换全套装备,只见其中有着制式兵器和甲胄等,根据不同类兵种,装备又各有相同,比如,弓箭兵的装备,就多有一套弓箭。 并且,随着级别提高,有士兵,牙将,偏将,部将四种,分别需要一份,十份,五十份,一百份运数。 当下司马寒一思考,就先兑换出了六套士兵装备,给秦老三等人,而为了不显得突兀,便只是兑换了二份牙将装备,给自己和李二狗使用。 这时李二狗得了牙将装备,一换上,顿时就显出了凛凛威风,看的其余人心中生羡。 见众人都换好装备,司马寒就说道:“既然都准备好了,就准备出发。” 这几天几人也彻底明白了回阳的详细,商量好了其中的细节,因此此时都没有意见,就等着出发。 只有秦老三一脸苦相,还想多说几句,就听见司马寒下令:“就由秦老三留在阴间,看守新生鬼魂。” “是!” 秦老三连忙答应,满肚子想要回阳的话又咽了回去。 原来这回回阳,由于没有提拔低级的官员,所以司马寒只能依靠自身权限,带五人回阳。 而他又看重秦老三有着管理的经验,因此就把他留了下来,看管之后出现的魂魄。 不过,司马寒也看出了秦老三心中不愿,此时便取出官服,对秦老三说道:“既然留你在命令鬼魂,也不能让你失了威严,这样,我这身官服就借你使用一段时间,等我回来之后,再真正对你进行提拔。” “当然,你也要知道分寸,不可以肆意妄为!” 司马寒厉声说道,将官服交给了秦老三,他也不怕秦老三作怪,因为只要有印绶在身,就可以一念之间收回官服。 而秦老三是知道这官服威力的,听了这两句话,顿时就大喜过望,上前接过官服,之前的回阳之心就烟消云散,满心都想着日后如何威风。 司马寒看着好笑,知道这时小民心性,便又交代了一些事项,兑换处一些竹简对其吩咐着:“我不在时,所有事情,无论巨细,都要一一记录在此竹简之上。” “主公放心,小人一辈子记账,绝无错漏,请待主公凯旋后过目!” 秦老三有了官服在手,信心大增,拍着胸脯保证。 司马寒见了,也就不再啰嗦,和李二狗五人一起整装待发,进入了光柱之中。 “随着三国时代到来,死人越来越多,冥土的安宁也会逐渐打破...” 等待时间之际,司马寒也思考着未来。 “而最近的危险,就是黄巾起义失败之后,张角病亡于安平国的广宗县,与这曲阳县相隔不远,若是要和他对战的话...” 猛的,司马寒停住了思想,他知道,凭现在的自己,绝非张角对手。 怔了怔,司马寒不由就冷哼一声,反问自己道:“一个贼秀才罢了,我司马寒还比不上他?” “先天不足,后天补之!谅其气运也比不过刘备,我连刘备都不怕,难道还怕他不成!” 如今司马寒常常运转望气之术,时刻皆有所得,结合前世所知,明白争夺天下之道,虽然天龙蛟龙地龙潜龙层出不穷,然而方法都不超出以下三种: 其一,就是地龙之气,天下大乱,尸横遍野,实际上各州各郡,都有地龙龙气。 如曹操,袁术,袁绍,起初都是豫州之潜龙,龙战于野,其血玄黄,曹操家世人气不如两袁,却因为运筹得力,用人得当,追击董卓,取得了人望,迎救献帝,壮大了家世,击败了二袁,得其龙气,于是坐拥中原。 其二,就是天命所归,如刘备,刘表,刘焉,刘繇,刘虞数人,都是汉室宗亲,得到大汉最后的气数加持,为其招揽人才。 刘表,武有魏延文聘,文有蒯良蒯越; 刘焉,武有张任严颜,文有法正刘巴; 刘繇,武有太史子义,文有笮融薛礼; 刘虞,武有公孙伯珪,文有田畴田豫。 只可惜他们却都不知用人,使得下属离心,各有背叛,从而中途失折。 唯有刘备,能知人善用,用人不疑,才有关张不弃,诸葛效死,于是占据蜀地。 其三,就是祖荫集人,只要能集人有祖荫,草根也有大气运,而孙权就是其中典型。 他一非地龙,二非天命,唯有孙家三代之祖荫,得了三代之人才,其父留有程普,黄盖,韩当,其兄留下周瑜,张弘,张昭,于是文武兼备,气运深藏,方有孙权第三代之飞腾,雄踞江东。 起始再强的龙气,也未必能走到最后,再弱的龙气,若能抓住机会,吞并它龙,也可壮大。 所以这真龙之道,就在于争夺作战,是强者愈强,弱者愈弱之局。 第二十九章 五品黄堂 中品元年,三月,李二狗等五人首次进入阳世。 战场开启:《黄巾之乱》——《颍川之战》。 战场任务一:识破火攻,奖励八等功一份。 战场任务二:攻破长社,奖励八等功一份。 战场任务三:击溃援兵,奖励八等功一份。 战场阵营:黄巾阵营,黄巾阵营(奖惩依据)。 李二狗等人在冥土生活这几天,倒也增长了不少见识,因此虽然被光膜束缚着,不能说话,也不能行动,倒也不觉得多么可怕。 只是记着着司马寒的吩咐,静静的看着光幕上的影像。 ...... 司隶-河南尹-洛阳县 光幕之上,远远望去,是一个房间中的大堂,两旁摆放着一些案几,上边有着各类时鲜水果。 而坐在首位的,是一个青年男子,只见其头戴爵弁,方面阔鼻,有着黑宝石一样的瞳孔,顾盼之间,熠熠闪着光辉,自然流露着一股大气。 身上一件直裾襜褕,脚下一双黑金履靴,简单而又得体,透着一丝雍容,配一把三尺宝剑、系一块三色青绶,小巧而又沉重,显出一股威仪,果然是英雄之姿,叫人一见忘俗,王者风范,令人一见倾心。 再看堂下诸宾客,也都是相貌堂堂,仪表不凡,显然都是高明之士,风雅之人,言谈举止之间,都颇有规矩,看不到一丝逾越。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想当年孟德与我等同届入太学,同窗三年,这份情谊,多么不容易啊!” “哈哈,子璜说的极是,那时咱们四人衣食住行,皆如一人,华服美食,分而享之,课业点卯,轮流去之,打骂斗架,群而上之...” “哎呀,子远记忆超群,我等知晓,”堂上主人听了这话,面容一紧,连忙道:“不要再一一细数。” 这时司马寒仔细听着,凭借过人的三国知识,立刻就推测出了三人详细,“最先说话的,乃是刘勋刘子璜了,然后是许攸许子远,而这位,想必就是曹操了。” “而且,他们聊的都是往事,想必这些在座的,当年都是同学?”司马寒猜测着,又看着场中最后一位客人。 只见其不苟言笑,正在一人独饮酒,显得很是自然,心中就有了猜测:“这样的自如,想必就是曹操的发小,张邈张孟卓了。” 于是就往这几人顶上望去。 这一看,司马寒顿时就发现,刘勋之气最差,只有一根红光。 而许攸和张邈虽然是赤红之色,好似火烧云,中央处一点,更是已经红中生黄,气象不凡,但是就算加上本命之气,也只有零散几根,不成气候,显然是并未担任官职,手下无人之故。 再看曹操之气,却又不一样,他身为京都官员,位格带来的云气极多。 只见一大团红白之气,丝丝垂条,落在其本命气周围,显然是得到了洛阳万民之气的加持,中央包围着中央一根将旗,色泽金黄,招摇翻滚,大旗飘飘,统御着其他诸气,使得整体型状,隐隐就要生出各种变化。 黄气,已经是小贵之气,千中无一,除非是根基深扎,底蕴深厚之人,不然不集十万众,不可有此气象。 所谓五品黄堂,就来源于此,凭此命格,如若是做官,就可以当到太守,如若为将,就是主将。 司马寒看在眼里,若有所思,知道这是手下人心稳固,才使得气数纯净,而且这样的浓郁,真可谓是根基深扎,气候不凡。 停住思想,就看见堂上张邈又饮一杯,自有人上前筛满,然后便举起盏,敬着曹操:“阿瞒,多的就不说了,你升任这洛阳北部尉,我敬你一杯,愿你得尝生平之志。” 说完仰首便将酒水喝下,只听其喉咙发出咕咚声响,顿时,脸上便带起了丝丝红光,这时饮酒用的是小盏,盛放食物用的是小鼎,吃饭时还有奏乐击钟,所谓钟鸣鼎食,不过如此。 虽然洛阳一个都尉,宴席还值不得这样隆重,但曹操好歹是前太尉曹嵩之嫡子,这仕途第一站,讲究些排场,倒也没人会说闲话。 何况只是宴请四人,也不能说超出了标准。 这时曹操见到张邈敬酒,眉毛一抖,小眼就眯成一条缝,显得很是开心,就回敬道:“孟卓此言,正合我意,只要我为一日洛阳都尉,自然就要保洛阳百姓一日平安。” 众人听了,都是敬服,于是酒过三巡,各人皆面上带红,念及是曹操任间,不好大醉,于是一一起身告辞。 “诸位走好,来日再聚!” 曹操站在门口,看着众人一一远走,出言相送。 然后,他脸上的笑颜就渐渐收敛起来,冷冷一笑,转首对下人吩咐道:“叫曹纯来见我。” “是!” 下人立刻答应着去了。 不多时,一个银冠束发,身着轻甲的小将便赶来,望其气,也是红中带黄,只见其出口问道:“大兄,已宴毕?” “嗯,”曹操见其到来,沉声问道:“蹇图可有动静?” “与往常一样,大门紧闭,想必夜间又要出行!” “哼!”曹操冷哼一声,表情阴暗,目光冷厉,“蹇图匹夫,凭着有个好侄子,就敢不把我这都尉放在眼里?” “只可惜,这一次,就算是他叔叔蹇硕来,也救不了他了!” 曹操嘿嘿一笑,似乎胸有成竹,就对曹纯说道:“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就弄死他!” “哈?”曹纯听了,吃了一惊,旋即大喜,“太好了,我早看他不顺眼了,这家伙仗着个太监侄儿,整日里横行霸道,目中无人,早该死了!” 虽然心中兴奋,但是曹纯还是清醒的发现了问题,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可是他平日夜出偷情,都是毫无规律,隔三差五就换个女人,行迹难以捉摸,要想抓住他,实在是不易呀。” “无妨,我为什么到任一月,直到今日才宴请宾客?就是要借这事麻痹他们,以此立威!” 曹操冷笑着,看着渐渐转暗的天空,眼神有了一丝莫名的期待。 然后,就从中流露出了杀意。 “他必然以为我难得一宴,会喝的酩酊大醉,放松警惕,届时我再亲自出手,必可捉奸在床...” 说道这里,曹操眼中散出一丝奸猾的光:“看看还有谁能保他!” “好了,你速速去召集巡逻队,子孝,子廉去了西园,武事还要多多依仗你了。” “是!”曹纯看着眼前大自己不到五岁的堂兄,眼中尽是崇拜。 第三十章 还不住手 转眼夜幕降临。 阵阵锣鼓响过,禁宵开始,顿时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几队巡逻士兵。 一座豪宅门前,矗立着两个大石狮子,朱红大门上书着蹇府二字。 这样看去,倒是并无不妥,只是若换个角度,从后门看去,就会发现,一个脸上蒙着黑巾,脚下缠着棉布的人,从中走了出来,不用想,必是蹇图无疑。 只见其轻手轻脚,身手敏捷的疾行着,绕过两条大街,来到一户人家门前,轻轻一扣,里面就伸出一只手,将他拉了进去。 数息之后,门外再次聚集起了一群人,尽数铠甲加身,全副武装,为首一人,正是曹操。 “哈哈,蹇图匹夫,看你今日怎得逃脱!” 只见其哈哈一笑,就是大手一挥,“还愣着做什么?上!” 顿时,门就被踹开,曹纯一马当先,冲了进去,就见满室蜡烛,照耀的灯火通明,蹇图赤身**,抱着一个女子,分明是正行着房事,顿时大喝一声:“好个奸夫淫妇!” 蹇图一惊,一口气泄开,精神顿时萎靡,居然就怔住了,说不出话来。 而那女子则是一声尖叫,猛的扯来衣裳遮住身体,就啜泣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民宅!” 蹇图回过神来,见是曹纯,心中稍缓,阴沉的说道。 “哟,蹇大人,还耍威风呢?” 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蹇图连忙看去,就见一个青年踱步走了进来,口中说着:“你不记得子和不要紧,不知还认不认识我曹某?” 顿时,认出是曹操,蹇图的脸色就变得十分精彩,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 “怎么?不说话了?”曹操看着蹇图脸色,难看的彷佛猪肝,不由心下大快,有心调戏一下他,于是说道:“你看,这个事情,这么个办法好呢?” “啊?” 蹇图一愣,听出曹操的语气之中,似乎还有回转的余地,顿时就像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叫喊起来:“银子!我有银子!” “蹇大人,勾引寡妇,这事是可大可小...”曹操听了,不置可否,自顾自说着。 “对对,可大可小!”蹇图听着,还来不及很高兴,又听曹操说:“可是夜禁出行,是死罪,我也很为难啊!” 立刻,曹纯就走上前去,拔出刀来,阴笑起来。 “不为难不为难,小人愿出三千两!”蹇图见了刀光,一狠心,说出了卖命价钱。 “这就对了,”曹操双手一拍,夸奖道:“蹇大人一向识时务,子和不要为难人家嘛!” 曹纯听了,瞪了蹇图一眼,果然收起了刀。 ...... 茫茫夜色,百姓安睡,只有零星几声狗叫,一片安静祥和。 而衙门却是一片灯火通明,堂上端坐的,是满脸笑意的曹操。 堂下束缚着的蹇图,却是面若死灰,在押送衙门的路上,他终于知道,曹操只是戏耍于他,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曹阿瞒!你不知道我侄子是蹇硕?蹇硕是我侄子!” 蹇图心中绝望之下,歇斯底里起来,狂喊着蹇硕的名字。 “好了好了,不要喊了,你说,蹇硕是你侄子?” 曹操摸着下巴,笑盈盈的看着蹇图问道,“我怎么看着,蹇硕像是你老子呢?” 哈哈哈! 一干班差,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肃静!”曹操敛起笑容,面色瞬间转变,喝道:“取五色棒来!” 这五色棒,乃是曹操上任第一天所悬挂,是专门用来打罪犯的,如今却还是一片簇新,尚未见血。 “蹇图夜行偷奸,违反法纪,按律当处一百大棒!”曹操喝着,就要扔出令箭。 “曹阿瞒!你好狠毒!”蹇图一听,口水顿时一呛,就状若疯癫:“一百大棒?我不过是偷奸而已,你居然判一百大棒!” “不公!不公!” “嘿嘿,不公?”曹操阴沉的笑了一声,失望的摇了摇头:“蹇大人好不晓事!自从我到任以来,便处处与我为难,莫非连成王败寇,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令箭甩出,曹操就暴喝一声:“打!” 话说的这样明白,显然就是不留余地,蹇图绝望的低下头,身体终于颤抖起来。 在司马寒眼中,他的本命气被一股股黑气缠绕,显然是到了生死关头。 扑通!扑通!...... 那五色棒有白红黄青紫五种颜色,重一石,拿着就已经颇重,何况打在人身上? “哇!” 这才打了十棒,蹇图便吐出血来,衣裳已经破开,露出了细嫩的皮肉,已经有了青紫,可见其并不是练家子。 再打下去,屁股上就见了血,渐渐地,肉就翻滚开来,二十来棒时,血汁混合肉末,就黏在了棒上。 “曹贼!...曹...贼啊!”蹇图嘶喊着,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昏了过去。 “浇热水,冰水,”曹操见了,亦不动容,冷哼一声,就吩咐士卒。 “啊...嘶!” 蹇图臀部被开水一浇,顿时弥散出一股焦糊的肉香味,同时刺激了血脉,使血流的更快了。 但若只是这样,人就很快会死,只有及时浇上一盆冰水,才可以冻住血液,减缓流速,防止死人。 果然,就听呲呲巨响,一盆冰水就泼了上去。 蹇图本来麻木的知觉,顿时回来,眼神中爆射出一股血光,口里没了力气,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一时之间,翻了白眼,真正有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哈哈,快活,真是快活!”曹操看见蹇图这般模样,居然放声大笑起来,“蹇图啊蹇图,无谋之人,就仗着个太监侄子,就敢跟我作对?” “也不去称称,自己有几斤骨,几两肉?才打了不到三十棒,就这幅模样,还有七十棒,看来你是享受不起了。” 曹操冷笑一声,吩咐道:“来人!给他包扎一下,关进大牢,保持其神智清醒,交代狱典,好好照料一下,挨到明早起来,大人审讯完毕再死!” “诺!” 当下应着,就有人来将蹇图带下,压送牢房。 “慢着!” 这时就有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堂口传来,“还不快给咱家住手!” 第三十一章 乱世奸雄 众人望去,居然是个太监,被一群侍从拥簇着,走了进来,正是十常侍之一的蹇硕。 司马寒急忙望去,就发现其顶上一片金光,有如烈火烹油,显然是惊怒之极,导致气数沸腾,如油锅一般。 蹇图见了侄子,眼中顿时冒出光彩,呜呜的哀嚎个不停,是要蹇硕救他。 而曹操见了,却不动声色,似乎成竹在胸,就出口说道:“原来是蹇常侍,这么晚了,您不在宫里侍候皇上,出来溜达,若是没什么理由,可是要犯夜禁的。” “嚯!小家伙!” 蹇硕对着蹇图摆摆手,示意其不要担心,又扭过头,对曹操阴深深一笑,压根不吃这一套,“从来只有咱家欺负别人,没听说过别人欺负咱家,你可还是头一个!” 说着,举起大拇指对着曹操,火烛偶尔照耀一下,露出其一脸冷淡。 “好说!好说!” 曹操一听,却似乎很是自得,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看来你是不准备放人了?” 蹇硕见了这表情,沉默一下,轻声道:“咱家亲自过来,你就不买个面子?” “咦...?哈哈哈哈!” 曹操一顿,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脸色瞬间转冷,“面子?你个没有根子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和我谈面子?” “你!...你!” 蹇硕被受了这一下羞辱,顿时羞怒交加,怒骂道:“曹阿瞒!你笑俺是阉人?你爹爹还是俺们阉人的崽子呢!” 司马寒一听,就敏锐的感到几分不对劲,因为蹇硕说出了这话,其实就是不死不休了。 曹操之父名曹嵩,乃是中常侍曹腾的养子,这一份污点,曹操最恨他人提及,如果说之前蹇图是九死一生,还有一分活命机会的话,现在就确实是十死无生,不可逆转了。 果然,只见曹操脸沉如水,却并不作色,只是指着蹇图,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来:“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顿时,衙役就上前,挥起五色棒,狠狠砸下,蹇硕就听扑通扑通几声,自家叔叔便渐渐翻起白眼,眼见就没了气,再也折腾不了了。 然而司马寒看其脸上,虽然有怒气,却并无一丝哀伤,不由暗道奇怪,但是再看下去,就释然了。 ...... “哈哈,孟德这妙计果然奏效,阿瞒之称,果然名不虚传,” 只见一间小室之内,分明坐着曹操蹇硕二人,正喝着酒聊着天,哪有还半点紧张气氛? “嘿嘿,些许小计,只是诈术,等不得大雅之堂,更当不得大人夸奖,方才言语唐突之处,还望大人见谅啊!”曹操举起酒杯,敬了蹇硕一杯。 “哎,没事,这只吸血的虫子,到底是我亲叔,我不好动手,孟德帮我除去,我感谢还来不及呢!”蹇硕笑着说,仰脖喝下酒水,脸上尽是开心颜色。 听到这里,司马寒那还不明白?两人分明是共谋诛杀蹇硕,方才分明是做戏给外人看。 “哈哈,些许小事,何必言谢!” 这时就见曹操满脸笑容,毫不在乎的对蹇硕说道:“曹操日后,还需大人多多照看呢!” “放心,你的心思,我不知道?是想当骑都尉吧?” 蹇硕呵呵一笑,说道:“明日咱家和陛下一说,这事准能成,不过,为了不遭人闲话,就要先请孟德休息一段时间了!” 曹操听了,双眼一眯,闪烁着兴奋的目光,知道这是要掩人耳目,造成自己因为惹怒蹇硕,而被革职的假象。 “叔父啊叔父,若不是你,侄儿哪有如今这本领?” 这时得了前程,心下大喜,曹操不由就想起少年往事。 原来曹操少年之时,喜好游侠弓猎,热衷歌伶舞姬,每日里不务正业,只知道和朋友玩耍。 而他的叔父乃是族学,专门管理族中小辈,自然是对其不上进的行为,十分看不过眼,因此常常向曹嵩告状,让其严加看管曹操。 一次曹操犯下大错,正巧沛国正在严打,当时就被通缉,要被关入牢中,受牢狱之灾。 他叔父知道以后,立刻就去告诉了他父亲曹嵩,并且献计,让曹操的族弟夏侯渊替他顶罪。 而曹嵩是个没主见的人,听见有法子能救下儿子,哪里还有诸般顾忌?当下,就将夏侯渊拿来顶缸,把曹操换了出来。 虽然后来又想法子救出了夏侯渊,但是曹操和他叔父,却也彻底生出了间隙。 而曹操虽然逃过了这一劫,却让他感到自己失了朋友意气,失去了做一个游侠儿的根本。 因此从那以后,曹操就性情大变,少年意气,都被消磨,转而开始攻读诗书,习练武艺。 渐渐地,凭着远超同龄人的见识和经历,就从书中悟出了不少,有了谋略之机,应对之变,也就是俗称的‘开了窍’。 于是一次在外遇着叔父,曹操不但不害怕,反而灵机一动,就昏倒于地,假装出了中风之状。 他叔父见了,上前一试探,就被曹操蒙骗过去,以为真是中风,顿时大惊,立马跑去告诉曹嵩。 而等到曹嵩急忙赶来看时,曹操早就收起伪装,表现的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一点问题。 自然,曹嵩就问:“你叔父说你中风,这么快就好了?” 而曹操便故意答道:“我哪里会得那种病?想必是遭受了叔父厌恶,所以被他这样乱说。” 这是狼来了的道理,被曹操这样运用出来,却反而让曹嵩深信不疑。 于是之后他叔父再对曹嵩数落曹操的不妥时,曹嵩就也没有相信,从而曹操获得了极大的自由。 也正因如此,彷佛久旱的幼苗得到雨水滋养,曹操在不受古老礼教限制的环境之下,充足的书籍库存之中,开始全面疯长,变得越来越成熟,机智。 从此之后,就彻底和族内那些只知埋头苦练,闷头苦读的子弟们,有了本质上的区别,渐渐变得不平凡起来。 而他又有着不俗的家世,日常往来之间,自然就为其赢得了诸多名士的点评。 其中就有前太尉桥玄,以及评价荀彧为王佐之才的南阳何颙等人。 在这些名士点评当中,又属相士许劭的评论,最为曹操所喜。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然而如今之世,岂是治世?既喜此言,则为真奸雄! 第三十二章 不再幻想 三月里的一天,风和气清,阳光明媚,本该是个春游的好日子,可是如今,却是一片肃杀之气弥漫。 颍川-长社城外,数万黄巾军重重叠叠,形成一片黄色巨浪,包围着城池四门,一副整装待战气息。 忽的,包围北门的黄巾军之中,一个瞬间,就闪现出六人,皆是利刃在手,全副披挂,正是加持过阳气的司马寒等人。 “嗯?这么多人!”司马寒一出现,便看着四方,就发现大大小小营帐数千,连绵不绝,望不到边际。 “李冰,你去打听一下,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司马寒手一挥,将李冰派了出去,现在熟悉了,知道这五人之中,他是最机灵的,交代的任务,大多都能完成。 “是!” 李冰听了, 便选了一个营帐,径直走了过去,是要打探消息。 司马寒则和李二狗四人,一面远远吊在李冰后边跟着,一面观察着:“这颖川之战,起因就是火烧长社,莫非这座城,就是长社城?” 司马寒看着前方被包围的城池,顿时一惊,连忙观察起周围营地,果然发现了大量的杂草,不禁叹道:“依草结营,真是取死之道!” 黄巾军向来是凭着人数打仗,遇军围军,遇城围城,哪有什么观察地形的道理? 所谓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三月一到,就是春暖花开时,野草旺盛之时,那里还能胡乱结营? 不过也怪不得他们,毕竟,只当过二月份的将军,那里知道三月份的事情呢? 忽略了这城外杂草,实属正常,由此也可以看出,黄巾军根基之浅薄,底蕴之稀衰。 这时等了片刻,李冰就回来,将所见所闻细细叙说着。 原来这果然是长社城外,大军共有二十万,张梁为主将,张宝为副将,却不掌兵事,一切调度,都由颍川渠帅波才实施。 之前其击败了朱儁,令其三万精兵退后三十余里扎营,如今又将皇甫嵩连败数次,仅剩五千兵退入了长社,于是率大军四面围住,不久就要攻城,彻底消灭皇甫嵩。 “那我们这里的统帅是谁?是什么军队?” 司马寒听了,既惊讶于波才的能耐,又奇怪着朱儁和皇甫嵩分开,不过发现大局和历史相差不大,便也不十分关心,转而问起现状。 “地公将军张梁围东门,人公将军张宝围西门,颍川渠帅波才围南门,而我等所在北门由汝南渠帅彭脱为主将,张闿为副将,何仪为先锋,一同主持大局。”李冰将所知一一细数,有条不紊,不禁让司马寒眼前一亮。 “好!你干得不错,”司马寒夸赞了一句,再问到:“依你所见,我们如今应该如何行动?” 李冰微微一笑,显示出一股成竹在胸的气质,不禁让司马寒产生一种错觉,果真小看了此人? “主公,我观此处遍地杂草,若是不能一鼓作气攻下此城,必然会被敌军使用火攻,似这等士卒,怎可抗自然之力?必然一败涂地,无可挽回。” 司马寒听着,点点头,再次望向李冰,终于是有了一丝丝重视,仔细往其顶上望去,发现依旧是一根白气,灵光一闪,就有了些许悟:“看来本命气的颜色和才干并无绝对的关系,普通人,也未必就没有才干。” 这时又听李冰接着说道:“因此,为今之计,要么是一鼓作气,攻下此城,要么就劝导主将,撤离此地。” 说着李冰抬起头,见司马寒认真听着,便接着说道:“只是无论哪一种,都需要有一定地位,我等为今之计,就是立功。” “立功?” 司马寒听见他思路与自己完全一致,很是满意,便出言问道:“那要怎么立呢?” “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攻城,以黄巾军的草莽个性,届时必有斗将,若是主公出击获胜,必可大涨地位!” 这是由于在冥土见过司马寒教导李二狗,知道司马寒武艺不俗。 只是司马寒身为人主,以身犯险是大忌,一个不好,就是身死人亡。 “不过此时,也只有这条路能走,届时先看看对面之人武艺,再做定夺好了。” 这样想着,司马寒就安定下来。 又推敲了一番当前情况,却猛地发现,李冰漏了一个极重要的信息。 “这也是他不知道历史,才会将大汉最后的名将,朱儁给漏掉。” 司马寒心下一叹,“朱儁率三万军于城后三十里,不入长社,却进可杀敌入城,退可保存实力,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怎么能不防备?” 不过这时司马寒也不说破,只是盯着李冰,良久才说道:“你说的不错,就这样办。” 于是,一伙人就靠近了中军,等候着开战。 一刻钟之后,军令就像风一样传达了开来,落入了每个士兵耳中。 “众将听令!前方结阵,让狗官们瞧瞧咱们黄巾军勇士的本事,尝尝咱们的利害!” “是!” 顿时,北门大军就列起阵来,依旧是方形阵,分作两拨,从主将之处分了开来,众人只见一将匹马闪出,一骑当先,就直奔长社城而去,司马寒急忙看去,正是先锋将军何仪。 只见其黄巾裹头,甲胄加身,使一杆大砍刀,挥舞之中,就带起一阵劲风,坐下一匹黄崇马,奔腾之间,也带起一阵尘土。 再往其顶上看去,就见一大团白气笼罩,中央一根白里透红的本命气挺立着,统御着诸气,和李二狗的本命气极为相似。 结合之前的资料,司马寒顿时参悟出来,命格也分三六九等。 同为红气,就以白里透红最次,红色为中,又以赤红为上,当初邹靖之气,就是赤红,属于百里挑一,有大气运,所以才会那样难缠,老实险而不死。 这时何仪一出,主将彭脱和副将张闿就也露出面来,司马寒一一看去,发现都只是红色之气。 于是就作出了估计:这支军队除了人数多一些以外,平均战力应该就等同于幽州程远志,邓茂的那支军队。 于是心中有数,彻底不再对这支军队抱有幻想。 第三十三章 如此之快 这时司马寒遥首望去,就见何仪已经到了城门开阔处,正在叫嚣着。 不过虽然声音可以听得清楚,但其实他离城门还是有一段距离,除非有着神射的强弓手,才有可能射中。 另外,虽然城外一般都有护城河,但偏偏这长社城小,不曾建设,因此何仪毫无负担,仗着行动灵活,而且随时可退,就策马在附近来回奔走,大声朝着城上叫骂。 司马寒估算了一下,发现何仪离城门约莫还有二百来步,而大军又离何仪有一百来步,可见大军离城门有三百余步。 而这么点距离,若是晚上敌军强行纵火,基本上是难以防范。 “看来,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了。”司马寒顿时忧心忡忡,感到了一丝紧迫。 就在这时,城门拉开,杀出一将,就像邹靖喝骂道:“贼子休得嚣张,看俺皇甫郦取你首级!” 司马寒一听,就知道这是皇甫嵩的侄子皇甫郦,连忙望去,只见其手执银枪,身披白袍,坐下一匹白马,毛发如雪,一副标准的白马银枪小将形象,而且其气象,也比何仪稍强一些。 只是何仪看见,就打马迎了上去,嘴上回骂道:“哪来的毛头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来送死!” 皇甫郦也不再多说,就冲将上来,挺枪跃马,还有一丈远时,就是一枪突刺袭去。 何仪吃了一惊,来不及施招,就一晃身,险险躲开,皇甫郦一笑,手中枪轨迹一转,变了花样,化刺为扫,恰好卷上何仪之腰。 这一招势大力沉,说明之前突刺只是假象,杀招其实暗藏于此。而且这招式灵活多变,可见皇甫郦确实正经武将出身,一招一式,都是真正的搏杀之术。 何仪被这一扫,知道躲闪不得,连忙架刀隔住,刀锋卟的一声挡住枪杆,好险没有被扫下马去,勉强扛过一合,两马错身而过。 “都是他速度太慢,晚了一步,被皇甫郦抢了先机,施出了连招。” 司马寒看在眼里,心中通明似镜,“这才是试探,何仪就显出招架不住的势态,看来八成是要不敌。” 果然,只见两人又过了几合,皇甫郦到底年轻气盛,受了何仪杀意刺激,枪法反而越发熟练,招招都是抢攻,一枪更快过一枪,一时之间,杀得何仪只有招架格挡之份,完全无法施展攻击。 于是何仪越战越心惊,越战越胆颤,心中不由就打起了退堂鼓。 “嗨,这回是载了!这小娃子,年纪轻轻,枪法就这样强,再战下去,吃亏的必然是我!” 他倒也是果决之人,知道不能取胜,立刻就把马头掉转,也不多说,直往本阵赶来。 “哈哈哈,鼠辈就是鼠辈!” 皇甫郦见何仪逃了,也不追赶,就在马上放声大笑起来,可见得意之极。 “黄巾鼠辈,就无人敢战了吗?” “黄巾鼠辈,敢一战否?” “黄巾鼠辈,速来一战?” 皇甫郦马转一圈,就喊一声,转了三圈,见还是无人请命,城上就爆发出一阵大笑,士气空前高涨。 作为黄巾军的主帅,此时彭脱的脸黑得像锅底,难看之极。 心中虽然怪罪何仪怯战,却又不能明说,难不成还要人家死在战场上不曾? 要真那样,以后也就没人敢跟自己卖命了。 “张闿是不用指望了,这家伙向来胆小如鼠,只有保命功夫一流。 彭脱看着身旁诸将,竟无一敢上前为战,不由感到无奈:“罢了,先锋都不怯战,还能有谁敢上?看来非要我亲自出马了。” 就在彭脱准备吩咐兵器,要策马而出之时,司马寒终于站了出来。 朗声请命道:“涿郡渠帅程远志帐下,前军部将司马寒请战!” “你?” 彭脱一脸不信,对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前军部将,十分不信任,正待拷问一番,却又转念一想:“要不,让他试试也好?反正死了我也不吃亏,若是胜了,不也省的我犯险?” 念及此处,彭脱脸色稍微好转,于是说着:“好!好个前军部将!本帅准战!” 于是就有人牵来马匹,司马寒扫了一眼,发现和何仪一样,是一匹黄骢马,便也还算满意。 通过他这段时间的征伐,他就发现,武道一途,虽然简单的划分为三流小成,二流大成,一流巅峰三个境界,却也有着前中后三个时期的差别。 比如之前见过的关羽和张飞两人,想必就已经是外家大成的后期,到达了铜皮,铁骨的境界。 而刘备则是内家巅峰,五脏六腑都宛如钢铁,生生不息,永不衰竭,到达了钢筋,鼓膜,铁脏腑的地步,功夫更是已经进入骨髓,开始周身大换血了。 另外,刚才他也看出,何仪的武艺,只是初练皮肉,和高升差不多,可以算作外家小成的前期,而皇甫郦的武艺,也和邹靖相仿,只是算是炼皮肉小成,所以是外家小成的中期。 而司马寒自觉比他们都要强上几分,内家功夫已经到了钢筋鼓膜的地步,只差一步,就可突破大成,于是便将自己的定义为了内家小成的后期。 所以这时明白了敌人底细,一切担忧就全部消散,只见其翻身上马,提刀便出了本阵,留下李冰等人,扑了出去。 而那皇甫郦见还有人敢出战,不由就大怒,连马也不换,直直就冲了出来,对上司马寒。 “贼将报上名来!” 司马寒此时正凝聚精神,哪里会理他? 只见他猛一发力,就力贯双腿,脚上大筋猛的弹起,瞬间夹紧坐下马匹,全身皮膜如大鼓撑起,呼吸震荡,配合着坐下马力,就生出一股劲风,推动着坐下马如流星一般,往前疾速奔驰起来。 眨眼之间,两马就将要相交,司马寒早已蓄势待发,还在一丈远处,就借着冲势,一刀劈头盖脸卷去,居然还在皇甫郦枪到之前到达。 “你枪虽快,我刀更快!” 皇甫郦一串连招快抢,都是建立在首次出枪突刺之上,没想到这时还未施展出来,反被司马寒一刀先至,心中顿时骇然:“这人出手怎么如此之快?” 第三十四章 不堪一击 可是此时事实已经发生,皇甫郦不得已,只得强压心中惊骇,瞬间收枪,借着收力闪躲。 而司马寒仗着马速提升,刀身轻重,又运用轻身法门,带着一丝提纵之力,好不容易才将刀势划过三尺之长,一丈之宽,成功的抢到了一丝先机,哪里会轻易放过? 顿时,皇甫郦就觉得司马寒刀势就如狂风暴雨袭来一般,遮拦之间,就感到胸腹一阵气闷,连忙用了一招拼命打法,逼退司马寒,就夹马而去。 这一合交手,司马寒就知道,这皇甫郦虽然枪术精湛,却缺乏生死之间的实战,显然平日是过招多,杀招少。 “这样练法,枪法再高明一倍,早晚也是一个死字!” 司马寒暗中摇摇头,又平添了几分自如。 眼见皇甫郦再次打马而来,似乎对刚才的失利,感到难堪,居然喝道:“刚才小爷一时不慎,中了你这贼将诡计,看俺皇甫家传枪法!” “哈哈,无知小儿!”司马寒听了,朗声大笑:“尚不知死到临头,兀自卖弄!” 言讫亦是提刀冲上,眨眼两人又战到一处。 这回皇甫郦弃了突袭,用的是家传枪法,一招一式,都有着十年苦练的痕迹,使用出来,随心所欲,虽然杀伤力不显,却胜在及其稳定,显现除了深厚的武学功底。 不过,他的功底虽强,司马寒却也不弱,同样是打小习武,司马寒一身武艺,早已到了内家小成的极致,现在只差临门一脚,就可步入大成,此时以刀对枪,以短击长,也丝毫不乱,一招招都是简单有效,轻松就和皇甫郦战了个平手。 这时场外诸人,见两人交手如此精彩,不由都屏住呼吸,专注的看着,唯有李二狗五人不住窃窃私语。 “哗!想不到主公马上功夫这般利害!”李二狗感叹着,出自真心的赞叹着。 “哎,也是没办法,才叫主公上阵,不过幸好此时情况,似乎是主公占优,”李冰叹一口气,却不接李二狗话茬,自顾自说着:“为人主者,必不能亲身犯险,他的一举一动,都牵着我等下属的身家性命,若是都这样逞凶斗勇,谁还敢为其卖命?” 另外四人见二人各说各话,便也停住话头,专心看着司马寒单挑。 这时单挑已有二百余息,司马寒的马匹,不由就显现出了一丝疲惫,而皇甫郦之马虽然要好些,却也是连战了两场,有了疲态。 “哼!”皇甫郦实在不甘心与贼将打个平手,冷哼一声,再次转马杀来。 只见皇甫郦纵马一冲,银枪一转,就狠狠的撞击向司马寒的咽喉和脑袋,好像一座大山,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烈风狂飙向司马寒而去! “嗯!”司马寒双目爆射出一股精光,知道皇甫郦杀意已盛,杀招跌出,顿时一眯双眼,时间在其眼中就好像缓慢起来,就瞄见那一杆大枪顶端,枪头三寸处有一裂痕,心中顿时了然,正是被何仪横刀砍开之处。 当下便出刀反击,明劲一出,发作之快,发动之猛烈,就好像山崩海啸,千军万马一齐杀到。 就这两兵相接的一刹那! 皇甫郦身上的汗毛,头发全部都竖立了起来,就好像砰到了高压电线,全身的皮肤也陡然凸起疙瘩,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好像一粒粒的铁蚕豆! 这是危机降临,身体不由自主引发的改变,而其顶上云气,也猛烈的沸腾起来,哗哗的燃烧着。 只听喀嚓一声,司马寒一刀划过,正中皇甫郦手中大枪裂口,顿时,就好似樵夫劈材一般,大枪化为两段,枪头像流星一样甩了出去。 “啊!”皇甫郦一声惊呼,知道大势已去,不可挽回,手上大半截白蜡杆子一抖,虚甩出数个枪花,就要虚晃一枪,拔马逃离。 “嘿嘿,好幼稚的手段!” 司马寒心中暗笑,此时还心存侥幸,没有以命搏命的勇气,这样的懦夫举动,实在没有活下去的道理! 何况司马寒长刀在手,对付一根棒子还不容易?一阵猛攻,就缠住了皇甫郦,使得他逃脱不得,一时之间,急的汗流浃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怎么办?” 皇甫郦见始终被纠缠着,逃脱不得,心中渐渐焦躁起来,不由得有了一丝拼命之心。 “不行,我乃中郎将皇甫嵩之侄,怎么能死在这里?和一个黄巾贼将拼命?不可!万万不可!” 只是旋即,这个念头就被他自己打破。 而这一丧失勇气,紧接着一股恐惧就袭了上来,占据了心头。 司马寒观察敏锐,知道他有了惧意,是怯了自己,顿时抓住机会,杀招迭出,一口朴刀,立刻化作索命绳索,缠上了皇甫郦。 皇甫郦惧意一生,顿时一口气散乱,再也没有半分战意,加上经验不足,勉强横上一棍,却再次被司马寒劈断,终于是忍受不住,心神出现了一瞬间的失守。 司马寒猛地抓住机会,大喝一声,以声助力,全身大筋一气贯通! 长刀不停,前招未收,后招以至,一刀快过一刀,好似雷霆一击,照皇甫郦胸口劈去。 这一瞬间,皇甫郦顶上云气在受这一激发,眨眼消散个干净,一杆将旗噗地一声,就炸裂开来,化作了灰灰。 同时胸口挨上这一刀,顿时炸开一片皮肉,而且,巨大的推力就将他整个人带起,好像受了狂暴的犀牛撞击,像离弦的箭一样,横飞了出去。 “希~律律!” 皇甫郦坐下马也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压伤,嘶鸣着奔跑开去。 顿时,地面上只留下皇甫郦一人,而且负伤昏迷. 司马寒一看,就发现其已经昏迷了过去,而其顶上云气,也只剩一根略显赤红的本命气孤零零立着。 两军将士一见,各自爆出声响,黄巾军自然是士气大涨,全军欢欣,而城上汉军长官显然是吃了一惊,急忙忙的离位而去,可见事态已经超出其想象,不得不请示上级去了。 第三十五章 根基难得 “呼,终于结束了!” 方才激烈的战斗对司马寒影响不小,此时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不禁呼出一口长气,“好歹是皇甫嵩侄子,有点利用价值!” 于是拨马上前,轻展猿臂,就将皇甫郦夹起,看也不看城上汉军,径自带回了本阵。 李冰等人连忙上前迎接。 而彭脱见了司马寒擒住敌将,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想到自己本部将士武艺不精,而司马寒又是武艺如此高强,今后战场还要对他多多倚重,不由也夹马迎了上去。 就听其说道:“司马老弟!这回你可是立了大功,本帅必会上报天公将军,为你请功!” “哈哈,多谢大人!”司马寒只是打个哈哈,就立刻问着:“这皇甫郦阴险狡诈,险些伤我性命,属下恨其入骨,不知可否将他交给末将处理?” 本来按照军规,俘虏自然是要专门收押,专人看管的,只是这里到地是黄巾军营地,将领多是草莽,一般抓来俘虏,不是当场逼降就是当场杀了,更是不曾设立俘虏营,所以司马寒才放心请求,不怕其为难。 “这个...” 彭脱略一犹豫,也不明白其中玄机,暗想是此人擒住的贼将,交给处置此人也正常,于是大手一挥,作慷慨状:“没问题!就当是老哥给老弟的见面礼了!” “谢大帅!” 司马寒得了许诺,顿时大喜,虽然黄巾军大多反复无常,此时却不会轻易生变。 彭脱又说道:“老弟武艺如此高强,据说是在幽州程远志的部将?” 见司马寒应是,彭脱又道:“怪不得武艺这样高强,果然是少年英杰,如今程远志已死,我军又正缺个副先锋之职,不知老弟可愿担任?” 这是看何仪无能,生出了恼怒,要培养司马寒,日后好去夺何仪之位。 要不是司马寒新来,不好太过喧宾夺主,此时干脆就是直接任命为先锋,再没有他何仪什么事了。 虽然心中希望获得兵权,但司马寒也知道这是不切实际的,当下就应道:“大帅之令,敢不从命!” 自己毕竟是外人,位高可以,权重却是万万不行。 若是让自己统帅了士兵,就是有了根基,好比深深扎根的小树,难以动摇,不利于以后控制。 不过,即便如此,作为五万大军的副先锋,还是可以分得到一丝气运。 只见这一领命,司马寒就感到自身气运一阵动荡,取出铜镜照看着,就发现之前消耗的差不多的运数,顿时就弥补了小半,而中央一团,更加赤红了。 “看来,要尽数转化为红色,还有一段时间啊!” 司马寒摸着胸口处的尘世镜,正感叹之际,就有士卒来报。 原来汉军城墙之上,皇甫嵩已经到来,并且暂时接过了指挥。 而知道侄儿出战,却被黄巾贼将所擒的皇甫嵩,此时自然是怒火中烧,一到北门,就立刻指定了司马寒上去问话。 “哦?”司马寒听了这消息,不由失笑:“这老家伙,也忒心急,看来这皇甫郦分量,着实不轻。” “既然他都失了分寸,会上一会,料也无妨,正好趁机为我军谋一生路...” 司马寒揣摩一番,料定无忧,就吩咐下人将皇甫郦捆绑起来。 然后眼神扫过,就发现他其实伤的不重,毕竟已经炼皮肉有所成就,所以刚才那一刀才只是伤了他外表,没有进入内里,于是就更加满意。 不多时捆绑好了,便喊来李二狗抬着,趁着大军休息之际,向彭脱告罪一声,就一道出了阵去。 而彭脱有言在先,此时虽然心中不满,倒也不好多说,看着司马寒出阵,便也派遣出几个斥候,盯着阵前情况,以防生变。 这时司马寒出了阵来,也不敢太过靠前,离着足有数百步,就驻马而立。 就见城墙之上,一员老将负手而立,五十余岁,白发白须,眼神坚定,面庞坚毅,正是汉军左中郎将皇甫嵩! 哪怕是隔了距离,司马寒还是能够隐隐感觉得到他的威严,心下不由一凛,伸手一拦,就让李二狗将皇甫郦扔在地上。 然后独自打马上前,脖子一扬,司马寒就是一笑,朗声说道:“恕司马寒眼拙,竟不知方才交手之人,乃是老将军之侄,失手误伤,实在惭愧!” 望着城头,司马寒又指着地上皇甫郦,朗声说道:“不过,老将军也无需担忧,在下必然会好好招待令侄,决不让其再受皮肉之苦!” “口舌之便!”皇甫嵩听着这话,面色一凝,心中不屑。 当下就冷哼一声道:“贼将休要饶舌,速速交出我侄儿,倒戈而降,尚可饶你一命!” 司马寒听了,不由就摇了摇头,叹道:“我原以为,皇甫将军唤我前来,是有甚么高明要指教...” 说着,司马寒就噗地一声,滚鞍下马。 接着便取出长刀,在皇甫郦的脸上拍打起来,同时口中轻轻说着:“没有想到,说出此等小儿之言!” 两军之中,寂静无声,这刺耳的辱骂,落入皇甫嵩耳中,不由就要发作。 然而这时,冷冽的刀锋,透着刺骨寒意,顺着司马寒手,只是轻轻一划,就见皇甫郦脸上流出了鲜血。 血热刀凉,激的其心神一摇晃,忽的一股恐惧就袭上头去,猛地就大喊起来:“叔叔救我!叔叔救我!” 而听到侄子的呼喊,皇甫嵩嘴角就不由一抽,强自忍耐了下来。 原来这皇甫郦,乃是其兄皇甫商之子。 皇甫商久在凉州,因此打小便将其子皇甫郦托付给他,一晃二十多年,简直就如亲生一样。 而且,皇甫郦也很杰出,文武双全,皆有所成,为人也忠厚,如今身陷敌营,要说皇甫嵩不心疼,那是假的。 “也怪我不让他多经历战事,没有磨砺出胆气,把祖宗脸都给丢光了!” 虽然他恼怒皇甫郦胆怯,却更后悔自己没有教导,一时之间,这个半百老人,竟自怨自艾起来。 第三十六章 未见颜色 而司马寒见皇甫郦这般模样,不由就冷笑一声,似这等废物侄儿,要来何用? 不过眼见这时皇甫嵩停下话语,分明是心中担忧,司马寒也好相逼过紧,当下见好就收,将刀偏离了皇甫郦。 接着便抬起头,打断皇甫嵩哀伤道:“老将军无须担心,在下说过不伤贵侄,自然是会做到言而有信。” “只是,若是老将军一时冲动,自己坏了贵侄儿,可就不能怪我了。” 说着,司马寒不由上马,策马后退,望着城头。 皇甫嵩见着司马寒丝毫不肯靠近,不由就是一叹。 本来按他所想,先用话头吸引着司马寒,分散其心神,然后诱导他靠近,放箭将其射死,再挥军出击,必可救下皇甫郦。 不料现在看来,司马寒的谨慎,还在其意料之外,远远离着,又有着马,可见,实在是不可取。 当下无计,只得冷着脸道:“你待如何,才肯放我侄儿?” 司马寒停顿一下,思考片刻,才缓缓说着:“今日天干物燥,恐有火光之灾...” 皇甫嵩一怔,脸色霎时由白转红,定定的吐出几字:“好个贼子!” “不想火攻之计,居然被其看破...” 皇甫嵩心下虽然大惊,脸上却未失色,脑中飞速思考着,“这是要用郦儿要挟我,停止火攻!” 看着城下捆绑在地的皇甫郦,皇甫嵩的眼神之中,还流露着不舍。 只是转瞬之间,一股慷慨,就涌了上头,那一份不舍,顿时就被一股决绝所取代。 “兄长,我对不起你!我不能为了一人,改变军队命令,舍弃此城,舍弃我大汉百姓!” 兵家中人,心神之决绝,之果断,丝毫不为外物所扰,所以才可以做到军令一下达,就立刻坚决执行。 而皇甫嵩此人,毫无疑问,乃是兵家之大成者,这时家国之间,不由就显现出了真颜色。 “郦儿,希望你在九泉之下,不要怪叔叔!” 皇甫嵩默念了这一下,顿时就下了决心。 再看向皇甫郦的眼神之中,就丝毫没有了亲情。 可见,到底是国之栋梁,爱大家远胜过小家。 可是,就在他手指按上剑柄,要拔出剑来,彻底决裂谈判之时,司马寒却见缝插针,再次出言。 “将军且息怒!将军不要误会,在下一介升斗小民,只求自保,安敢得寸进尺?” 这话一出,就暂时稳住了皇甫嵩。 眼见把握住节奏,司马寒便将自己打算,一一娓娓道出:“贵侄儿金枝玉叶,久在我军之中,想必也不甚习惯...既然今日天热,老将军何不从城内借出些水来?” 原来,根据司马寒之前彭脱对自己的态度,早已想通,自己不过是一介外人,直系士兵也只有李二狗等五人,说出的话哪里会被他们所重视? 现在大军围城,若是敢战前言败,危言耸听,惹得流言四起,士气大降,说不定还要被当做奸细,立刻处死,哪里还有人记得其之前功劳? 所以这时,凭着眼神尖锐,司马寒就发现皇甫嵩按剑而立,显然是发作在即。 若是自己不知好歹,妄想要救下四门全部的黄巾军,皇甫嵩怕是立刻就能大义灭亲。 因此局面看似不错,其实已是极险,唯有自救一途,如今之计,其实只能勉强保住北门这一只黄巾军。 而好歹如今还有着皇甫郦在自己手中,保这一军,想必不难。 当下就见司马寒接着说道:“不要多,只要给我北城之军,每营军士一桶水,让我等解些干渴就行。” “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听了这话,皇甫嵩顿时就发觉不对,这不是典型的只顾自己死活? 连忙唤人一问详情,仔细听了一遍,才知道司马寒原来是临时出战。 而凭借其长期和黄巾军作战的经验,这时只是稍一揣摩,就明白了七八分。 “这贼将想必是不受信任,虽看破我计,却不受重视,无奈只得退而求其次,只求自保了!” 想通这一节,皇甫嵩不由对司马寒刮目相看起来,“武艺超过我郦儿,智谋也如此出众,可惜,可惜啊!” 这样又想到了侄儿,老人的心思一上来,原先的坚守久久不发,顿时就散了,当下神使鬼差的,就对左右说道:“就按他说的办!” 所以说老将难立功,牵挂太多,人情太重,到底是和年轻时不一样了。 ...... 斜阳缓缓西下,眨眼沉入远方,时间已经到了酉时。 黄巾军营帐之内,也开始埋锅造饭,其实也没有锅子,就是啃些干粮,只见一个营地中,几个人黄巾小卒边啃着窝头边议论着。 “哎,大傻,你说咱们副先锋怎么说话不算啊?这么一大桶水,为啥不让咱们喝啊!” “是啊,大傻,俺渴的紧,要不待会偷偷让俺喝些?” “晦气!都不要命了?吃窝头吧!” “知不知道,扬州那边的太平道,烧的太多,仗打的又不漂亮,现在都断了粮,那些吃不得‘肉’的,真他妈的就只有水喝了!” 被叫作大傻的兵,似乎颇有些见识,也有些威信,几个家伙被他一骂,果然住嘴了。 不过,虽然这样说,大傻心中却也奇怪,看着那一桶水,不禁猜测:“这个副先锋,是要做什么呢?” 这样想着,窝头都还没啃完,就见一骑当先,领着几个骑兵,飞快的从前一个营帐奔了过来。 等到靠近一看,原来是李二狗,只听其高声说道:“传先锋将军令,所有营帐打水浇地,违者军法处置!” 顿时,就见到其背后几个士兵下马过来,一脸凶狠,对着大傻几人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些舀水!敢偷喝就砍了你们!” 几人顿时不敢怠慢,乖乖的拿起勺子,一下下的舀水浇在营帐附近,不多时,李二狗见水桶空了,满地杂草湿漉漉的,就满意的点点头,又朝下个营帐去了。 如此往复数次,等待李二狗跑遍全军回来,已到了亥时,夜深人静,军营之中,只剩下零星几队巡夜士兵。 第三十七章 天要亡我 前军一个营帐之内,司马寒和李冰对立而坐,是在轻声商讨着事情。 “李冰,你观我白天的所作所为,是否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司马寒看着李冰,诚心问道。 “主公所为,实在是大妙,不仅战胜皇甫郦,还将其擒获,使得我军终于获得了这一线生机!” 李冰说了几句,见司马寒点头,便又接着说道:“之后主公在众目睽睽之下,提醒了彭脱预防皇甫嵩纵火,又下令以水湿地,待到火起,至少也有个先见之明的功劳。” “况且经过主公这一提醒,以后张梁张宝追究起来,就全是彭脱的罪,再也怪不到主公身上,这一连串妙思,实在是让属下佩服不已。” 听了这话,司马寒微微一笑,很满意李冰说话,又轻轻叹着:“只可惜彭脱不听我言,顽固至此!” 随后再冷笑一声,说道:“到底是黄巾贼将,居然真把自己当成天神下凡,所向无敌不成?还自称渠帅?天公地公人公?尽是些蠢货!” 李冰听了也是一笑,知道这是司马寒取笑黄巾军,倒也并不是真正小瞧了张角,便说道:“主公说的是,黄巾不纳下言,覆灭是早晚之事,只是如今还需我等救之。” “嗯,”司马寒应付一声,算着时间,说道:“估计再有一个时辰,皇甫嵩的纵火队就会出现,想必是不会来我北门了,我派李二狗出去,也不过是以防万一。” “主公,”李冰听了,顿时欲言又止,停了一下,还是问道:“届时火起,天降光明,城内又空虚,为何不趁机攻下这城?” 司马寒听了,显然是意料之中,缓缓答道:“我们哪有这个兵力呢?火起之时,彭脱能够不惊慌失措,保持全军镇定,就很不错了,还指望他去攻城?” 见李冰还要再说,司马寒又道:“而且,你太小看皇甫嵩了!” 李冰一愣,就听司马寒接着说道:“城内有五千兵,出城纵火三千,必会留下二千军看守,而我北门,起码有一千军,岂是那样容易打下?” “只出兵三千?”李冰一惊,电光石化之间,顿时想起:“朱儁!我居然把他忘记了!” “呵呵,朱儁此人,足足退军三十里,把他遗忘,实属正常,谁会想到,他是将皇甫嵩做饵,要钓大鱼呢?估计现在,他的三万精兵,已经到了长社地界吧!” 嘶! 李冰倒吸一口凉气,呆住道:“原来如此,若是此时我北门大军不能扎住跟脚,顷刻就有覆灭之祸!” “扎住跟脚?”司马寒沉吟一下,并不乐观,“黄巾军是什么货色,我心里清楚,乱起来什么都可能发生。” 说着司马寒忽有所感,站了起来,走出了营帐,边走边说着:“我看那张闿有些心机,一直不动声色,或许,也在等待机会?” 李冰连忙跟着司马寒出来,就听见了马蹄声响,半天才看见是李二狗一伙回来,不由奇怪,司马寒难道未卜先知? 原来,内家武功步入大成,开始进入脏腑之后,全身机能就会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就连五感六觉,都会比常人敏锐许多。 而司马寒自打观看刘关张三人相争后,就有所感悟,之后几经生死大战,终于是渐渐窥得了大成之径,因此听觉得了几分神奇,也不奇怪。 这时就听司马寒问李二狗:“事情办得如何?” “主公,事办妥了,有几个不开眼的把水用光了,我记着主公吩咐,只是教训了一顿,并没有惹事!” “嗯,不错,”司马寒点头,取出了几张符箓,拿给几人,说道:“待会如果有危险,你们就自己看着使用。” 几人知道符箓功效,顿时大喜,领过珍藏。 于是一个时辰之后,一声惨叫,打破了宁静,一道赤焰,染红了长空。 ...... 一丝丝火苗在瞬息之间,演化成了滔天巨焰,顿时,长社城的东,西,南三面,火海一节节推进,无数惨嚎哀求遍地而起。 东门黄巾,由张梁率领,这时被敌军纵火夜袭,瞬间就勘察清楚了局势,见到唯有北门无火,当机立断,就率全军往北而投。 而西门主帅张宝,也是如此。 唯有北门渠帅波才,看不清局势,见东西面都起火,一时间进退不得,心中大恼,就要整合军队,往后撤去。 就在这时,远处火光照亮的漆黑之中,猛的冒出一个个黑影,乌乌泱泱,数之不尽。 等到波才之军靠的近了,才发现,前方是一群全身浸水的骑兵,正跃跃欲试,就要发起冲锋,而其身后,是数不尽的汉军步兵,全副武装,巍然不动,是在给骑兵压阵。 往后一望,一片火海。 “唔,该死的!” 火光照耀之下,波才原本平淡的面容,刹那间变得狰狞异常,“把我逼急了,你们也不要想好过!” 眼见生路被封,波才立刻就生出果决,他知道,这时唯有破釜沉舟,背火一战了。 “弟兄们!” 波才一声高呼。 “在!” “狗官们断我们活路了!”波才高声喊着,声音带着奇怪的魔力,彷佛可以给人无穷信心:“前有官军围困,后有火海相逼,你们说,怎么办?” “杀出去!杀出去!” 整齐的声音彷佛操练过百遍,从四方响起,渐渐压过了被火烧伤的哀嚎。 “众将听令!” 波才面色一凝,就要下令。 转首一看,却发现原本周围诸将早已不见,全都被着火的营帐隔开分散了,眼前身旁居然就只剩下一员副将杜远。 顿时语塞,连忙改口道:“弟兄们,都随我杀出去!” 于是,大火肆虐的营地之中,涌出无数黄巾士兵,朝前方杀去。 只听汉军之中,见此情景,顿时一声令下,前方骑兵便冲杀起来,眨眼间,就化作一道道长枪,冲入了黄巾军中。 黄巾军没有将领指挥,又受大火侵蚀,于是铁蹄所到之处,长刀纵横厮杀,往复冲杀之间,就将黄巾阵型冲的凌乱,鲜血不断流入大地,不但没有浇灭火焰,反而更添一丝鲜艳。 “不要怕!他们不敢冲杀我们!” 波才大声喊着,随手砍翻几个步兵,“只要突破这个方阵,就能逃出生天!” 果然,骑兵只是冲着那些没有将领的人群,而对波才为首的军队,更是视而不见。 于是黄巾军个个奋勇向前,迎上了汉军的步兵方阵。 波才兴奋起来,拼命砍杀着,彷佛看见了生存的希望。 不料这些步兵阵型奇特,波才左冲右突,却始终不可破解,一时之间,这伙黄巾军反而如遭巨磨碾压,冲了几阵,居然变得七零八落,溃散开来。 波才在其中,虽然荆棘遍地,却是斩荆披棘,大发神勇,砍翻了十数个步兵,早已一身浴血。 见着周围的亲兵渐渐减少,还是突围无望,目光和不远处的副将杜远相接,不禁看见了绝望。 “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太平道?” 第三十八章 一味消耗 事已至此,波才的心中,对太平道的坚定,终于有了一丝动摇。 主将的一动摇,这股气息,就飞快传递进了大军之中,前有步兵方阵,后有滔天大火,左右有骑兵冲杀,只是几息,士气就丧失殆尽,不断有人弃刀投降,再也无法组织起一次有效的进攻。 “天公将军!波才无能,实在是无力回天了!” 波才猛的想起正在广宗的张角,一声哀叹,遥望北方。 却猛的回过神来,似乎,那里并未见到一丝火光。 原来这时波才已经冲出城门一段距离,离的远了,再一回首,就可以看见北门并无异状。 波才灵光一闪,他不是愚昧之人,顿时想到了北门守军或许早有防备。 于是,本已熄灭的希望之火顿时复生,毕竟若是能活,谁愿去死? 念及此处,波才瞬间调转马头,率着一众亲兵,就望北门而去,沿途下令全军:“停止突围!全军往北门撤离!” 而同样的一幕,此时也在东西二门处上演着。 张宝张梁幸亏见机的早,先一步就往北门退走,因此只是受了骑兵几次冲杀而已,没有遭到步兵团碾压,还保留下了大半兵力,此时正飞快的往北门营地赶去。 而北门营地之中,却又和其他三门不同,看上去一片安宁,在周围火光冲天的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 然而这其实只是表象,此时其中暗藏的肃杀之气,焦急情绪,足可以把彭脱逼疯,只听其不住的道:“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看不到这里没有起火吗!” 原来方才大火一起,他就知道不好,心中悔恨不已,连忙就派人去找来司马寒询问。 一番问计之下,好歹是听了司马寒劝告,没有出兵救援两边,而是列好阵型,保证大军不乱,静静等待张梁张宝到来。 然而左等不见,右等不来,此时终于是到了崩溃边缘,看的司马寒不由暗爽,上前劝道:“大帅莫急,地公人公二位将军洪福齐天,想必就在到来路上。” 恰在这时,两阵马蹄声就先后从东西二面传来。 彭脱连忙看去,正是张梁张宝旗帜,顿时精神一振,终于是浮现出一丝喜悦,就领着司马寒一伙迎了上去。这时司马寒迎了出来,就看见张梁张宝几乎是同时来到。 只见两人本来玄白的道袍,此刻已经是一片乌黑,面容更是狼狈非常,顶上一根本命气,色泽虽然金黄,却是杂乱不堪,不成形状。 而最让司马寒惊讶的是,其本命气之上,还有一团青色的云气,遥遥在上,彷佛垂坐在上。 “青气?”司马寒一惊,顿时就想到了张角,再一仔细观察,可就发现两团气果然互不相属,其实并不相同。 青气,乃是大贵之气,万中无一,乃是上天眷顾,身负使命之人,不集百万众不可有此象。 凭此命格,如若是从文,就是州牧,如若从武,就是大将军,如若从商,富可敌国,如若立派,就是一代宗师,总之,无论如何,都不会平庸,乃是沙中真金。 司马寒若有所思,“这必定是借得张角气运,是因为亲生兄弟的缘故吗?还是对其有特殊的垂青?” 这时张梁张宝入了军中,看到一片齐整,心中生疑,于是一见彭脱,张梁就劈面问道:“三门皆着火,怎么独独你这里不起火?” 彭脱一听,支吾半天,就扑通一声下马,跪着讨饶:“将军饶命啊!” “下官不敢隐瞒,副先锋司马寒看破敌军奸计,用水浇地,打湿了杂草,警告了敌军,才保住本军,”彭脱手一指司马寒,又说道:“可是在下先前不信有此祸,并未放在心上,因此没有上报,酿成大祸,还望将军饶恕啊!” 张梁听了,往地上一看,果然还是湿的,顿时一股无名之火蹿出,登时火冒三丈,“好你个彭脱,只保住自家军马,却弃大军于不顾,留你何用?来人,立刻把这厮给我斩了!” 边上副将张闿一听,大喜过望,顿时就抓住彭脱,拔出刀来,只等张梁令下,就要杀彭脱上位,司马寒见了,心中冷笑:“何其浅薄?” 于是张梁一下就被逼到了墙角,眼看就真的要斩杀彭脱。 司马寒见火候差不多了,连忙说道:“大人且慢!” 张梁看了司马寒一眼,发现是用计救下此军的司马寒,不禁语气和缓一些,问道:“你有何话要说?” “谢大人!如今形势危急,阵斩大将,于士气不利,而且彭将军保住大军秩序,为我军留下了火种,也是大功一件,现在坦诚向大人汇报错误,可见一片赤诚之心,实在是我太平道支柱,杀不得啊!” 这话一出,众人就发现张梁脸色稍缓,不由买个顺水人情,一起喊道:“杀不得啊!” 张梁见司马寒说的有条有理,心中赞赏,不由怒气就冲淡几分,望向彭脱,又听到众将求情,念起其先前功劳,不由出口道:“哼,既然功臣为你求情,便暂且记下这罪,战后再算!” 彭脱听了,自然是喜不自胜,连连拜谢,说话之间,感激的看着众人,唯有目光扫到张闿,带着一丝冷意。 然后就由张梁整顿全军,同时等待波才到来。 而一直过了许久,等的张宝不耐,才见到波才引着残军而回。 司马寒连忙看去,就猛地一惊。 只见波才顶上,一根黄中带青的本命气卓然而立,周围却空空荡荡,一点云团也没有,再看其衣着,更是比张梁狼狈十分,可见是数次死里逃生,将运数消耗了干净。 “怪不得能从南门逃离,原来竟有此气数!”司马寒暗暗惊讶,联想到其之前连败皇甫嵩,朱儁,不由恍然,这是气数一味消耗,黄巾军又没有建立体制,得不到源源不断的气运补充,终于是油尽灯枯了。 不由有了领悟:“任你先天如何了得,若是走错了路,不得其法,都要逐渐衰落!” 第三十九章 参谋将军 而张梁见波才到来之后,便开始清点士兵。 这一查算,就发现,北门五万军一人未少,东门西门受挫差不多,都还剩三万余人,而南门最少,因受到多次围捕,走散许多,只剩一军约五千人,大军总计还有十二万余人。 这一算下来,就凸现出了司马寒功劳,一计救下数万军,不由惹得众人赞叹,同时再次痛骂起彭脱来。 “诸位大人严重了,都怪敌军太过奸猾,实非彭将军之罪过。” 司马寒谦逊的推辞着,这时既然得了功劳,自然要表现的谦虚些,免得落人话柄。 张梁一笑,可见很是满意司马寒之言,想着这时情况,便问计道:“那依你所见,此时汉军还会不会向我军发起进攻?” 司马寒一听,知道已经开始受到重视,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流露出挥洒自如的气质,侃侃而谈。 “大人勿忧,依在下只见,今晚必然再无战争!” 这话一出,就安了众人之心,司马寒便接着说道:“今夜放火的,乃是皇甫嵩之军,其军甚少,不过五千,如今自然不足为虑。” “而强袭我军的,必然是朱儁之军,虽然有三万,但却已经行军三十里,疲惫不堪,这时既然没有一举击溃我军,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气一衰落,就只能打扫战场,抢我军粮,却是难以再战了。” “嗯,说得有理,”众将听着,都是信服,本来夜间作战,就是讲究一个奇字,既然已经偷袭失败,还凭什么拿三万军对抗十二万军呢? 张梁听了,也是暗暗点头,看着司马寒,就想着:“此人言谈有据,眼光卓越,可见真正是一名人才,听说之前擒住皇甫嵩侄儿,可见武艺不俗,如今又救我大军,保我大将,可见忠心耿耿。” 于是就有了提拔的心思,猛又想起哥哥常说,打仗需要多多谋划,最好是有个参谋。 不由就灵机一动,说道:“司马寒识破皇甫嵩奸计,保全数万大军,谋略出众,武艺过人,理当受赏,如今暂无空缺,先封参谋将军一职!” 张梁一发布,司马寒一受命,顿时,就见一股金黄的气运,就从张梁云团之中飞降而出,落在了司马寒顶上。 司马寒只觉得自身气运猛的一阵波动,瞬间就有了一丝充实之感。 连忙掏出铜镜照看,就发现顶上金印变幻,顿时带上一份沉稳厚重的气息,而恩泽在上的黄气,也一股而下,顿时就和周围小团红气相接,开始一丝丝相互转化着,由黄变红。 同时外围的白气渐渐靠拢,加块了白气转为红气的过程。 于是金印中,红气氤氲,丝丝黄气生出,顿时生出威仪来。 “好一份金黄之气!” 司马寒大喜,按他估计,以这样的效率转化下去,明早起来,就会真正形成红气海洋,再也看不到一丝白气,“若真如此,必可滋养我本命气,得到突破!” 这时司马寒才知道,这参谋将军的职位,绝非是那彭脱临时所置的副先锋可比,乃是真正有着节制诸将,管理诸军的显官。 而张梁看司马寒受命谢过之后,便一直照着铜镜,不由就疑惑不解,当下便出声问道:“司马参谋,为何总是盯着这面铜镜?莫非这小小铜镜之中,还藏有什么玄机?” 司马寒一惊,顿时想起自己唐突,想着可不能一受命就闹了笑话,传出去须不好听,于是便道:“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是非。” “司马寒不才,却羡慕铜镜之功效,是故每次思考,都要拿出铜镜照看一番,对比敌我实力之后,再下结论。” 张梁一怔,好歹是有个落魄秀才哥哥,受过写熏陶,此时堪堪是理解了司马寒意思,不由觉得自己大为明智,找到这样好的参谋,于是便又说道:“参谋所言,实在是高论,我还有大事相商,不如一同入帐商议。” “大人,请!” 司马寒知道,终于要接触到黄巾军中的核心事物了。 这时一干黄巾高层入了中军大帐,就分主次坐下。 由于司马寒是新贵,因此暂时就落座彭脱之后,位列第五,然后就摆上酒席,吃食,开始为其一一介绍。 而司马寒本来便十分熟悉,此时只是寥寥数语,就记下了黄巾军各部将领名字。 张梁一军,有副将周仓,先锋高升。 张宝一军,有副将严政,先锋裴元绍。 波才一军,有副将杜远,先锋廖化。 彭脱一军,有副将张闿,先锋何仪。 在这里又见到了高升,司马寒自然是感慨不已,见其已不记得的自己,难免有些失落,不过好歹是早有准备,故而此时只是略一失神,便又接着听下去。 原来,虽然当初马元义约定了三十六方渠帅,可是自从他死亡之后,没有人替代他的位置,渐渐地,就有几方渠帅和总部断了联系,因此现在各地的黄巾渠帅,还有联系的,就只有这几家: 冀州钜鹿郡有天公将军张角,黑山郡有张燕和张白骑。 荆州南阳有神上使张曼成和韩忠,宛城有孙仲和赵弘。 扬州寿春郡有李乐和郭太,会稽郡有吴桓和万秉。 豫州汝南郡有龚都和刘辟。 徐州琅琊国有黄邵和何曼。 兖州东郡有白饶和眭固。 青州北海郡有卜己和管亥。 幽州涿郡有程远志和邓茂。 益州绵竹郡有马相和赵祗。 并州上党郡有卞喜和黄龙。 司隶洛阳有马元义和唐周。 此外还有凉州陇右郡,因为距离实在是过远,所以改为自立旗号,而不听从张角号令的李文侯和北宫伯玉。 由此就可发现,目前天下十二州,黄巾军竟是寸土也没有放过。 而之后起义的荆州长沙郡区星,幽州渔阳郡张举和张纯,以及白波军,黑山军等,据司马寒估计,也全部都是黄巾余孽,可见,黄巾军真正是倾覆了大汉根基。 第四十章 青气弥散 这时张梁一一介绍完毕,让司马寒心中有了个底,便又开始介绍军粮,物资,司马寒细细听着,全部记在心中,不多时,就对整个颍川黄巾军军力有了认识。 原来这二十万黄巾,乃是黄巾真正的主力,极少老弱病残。 其中,光是后勤军,就有四军二万人,还有斥候军五千人,匠兵军五千人,以及其他杂军数只。 而黄巾军装备向来不足,这十二万军,除去五千斥候,五千后勤,只剩十一万,其中真正全副披挂,时常训练的,只有不到三万精锐,又大多是将领亲兵,因此,有足够装备而又可以用来作战的黄巾兵,几乎没有。 而且,本来三十万石军粮,足够大军半月使用,可是如今受了火袭,粮草便直接去了四分之三,人数却只少了五分之二,此增彼涨之下,粮草立刻不足,只能够坚持六七天了。 若是五天之内还不能攻下长社,掠夺粮食,大军便只能放弃此地。 念及此处,司马寒顿时感到不可接受,便先说道:“在下有一计,可解粮草不足。” 张梁一听就喜,连忙问道:“参谋果有好计?快快说来!” “无他,唯奋力攻城耳!”司马寒洒然一笑,吐出几字。 众人顿时色变,又听司马寒说道:“众将军不要舍不得手下士兵,岂不闻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 司马寒知道黄巾军以兵力决定地位,众将一向珍惜手下士兵,轻易不舍得牺牲,也因此每逢失败,都是各自溃散,很少有聚集抵抗。 “诸位且听我一言,若是我军奋力攻城,必然多有损伤,如此一来,军粮不就足够了?”司马寒森然一笑,烛光之下,映出一个惨白面容:“而若是军粮足够,以十二万军攻打三万之城,安有不下之理?” “届时打下城池,蕴含之深,咱们这些许损失,还不是要全部补回?” 众人一听,终于是将眼光放远了一些,稍一琢磨,就觉得有道理。 只是到底还有些不甘心,就听张宝问道:“那依你说,要几日攻下此城?” 司马寒冷笑,“自然是越快越好,大人难道不知道,朝廷援军,已在路上?” 张梁闻言大惊,连忙问道:“此言当真?” “长社乃豫州门户,离洛阳不过百余里,若是长社一失,则洛阳危矣,朝廷安能坐视不理?” 司马寒见众人皆惊,反而侃侃而谈,“依我所见,皇甫嵩和朱儁今日如此着急进攻,无非是知道了援军已出,害怕新到援军抢功,由此可见,援军不远矣!” “哈哈哈,那倒不急了!” 只见张宝哈哈一笑,看到众人都望向自己,得意的说道:“汉军的性子我知道,一日走不了二十余里,没有五六日,断断到不了此地!” “说的是啊!看俺们五日之内,拿下此城!” 显然,众将也认同这说法,紧绷的心情,顿时就都松懈了下来,全部哈哈大笑。 司马寒见了这场景,不屑一顾:“要是知道最迟明晚,曹操就会率骑兵奔袭百里而至,你们还笑得出来?” 不过,虽然知道曹操明日就到,此时却不能说,若是被这伙黄巾军晓得援军明日就到,怕是立刻就士气全无,再无攻城之志,只想着撤离了。 而张梁见众皆欢喜,唯有司马寒沉默不言,不由问道:“参谋分析如此有理,如何却不喜悦?” 司马寒一听,便顺水推舟,说道:“我担心汉军会加快行军,不一定要五日才到啊!” 张宝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参谋莫要担心,我等和汉军交战已久,还不了解?为了不上战场,拖个十天半月也是十分正常!” 司马寒又是嘿嘿一笑,连声应是,心道反正我已经说过了,你要学彭脱,自己扛下这罪过,我还拦你不曾? 于是饮酒吃肉,快活了一阵,张梁带着一丝期待,再次问道:“参谋,关于明日攻城,可有好的计策?” 司马寒见其终于发问,不禁一笑,缓缓答道:“根据三位大人所言,朱儁应当有三千骑兵,若是放任其一直徘徊在城外,或是骚扰,或是突袭,对我军都是一个大威胁,因此,我等必须将逼入城去,方可攻城。” “嗯,说的有道理,那么要如何除去呢?” 张梁沉思了一下,却也没有想出什么东西,就直接追问道。 “依我所见,朱儁今夜得了大胜,必然会小看我等,自然要率军进城休整,补给,待的明日卯时天亮,再早早出城。” 司马寒一番分析,见吸引住了众将,便接着说:“我军只需在其出城之前,大约寅时,就将城四面围住,早早将其堵在城中,使其骑兵丧失威力,自然便可放手攻城,城破便指日可破!” 这计一出,众将都觉大妙,之前就是被朱儁引兵三万藏于城外三十里,麻痹了诸将,使得大军只顾攻此城,以为城内五千军,无论如何都不足为虑,于是方有此败。 “好计!好计!”波才恨恨的说道:“如此必可打破城池,擒杀朱儁!” 张梁高兴的说道:“正是天赐参谋与我太平道,黄天之立,指日可待矣!” 说着,立刻就分配起士兵来:“既然如此,我引三万士兵,依旧围住东城。” 又对张宝说道:“宝弟则引三万士兵,仍旧围住西城。” 看了一眼波才,见其一脸颓废,想起其亏了五万大军,虽知道不是他的错,却也生出一股怒火,当即说道:“波才领兵不利,损兵五万,降为副帅!” 扫了一眼在座诸人,看见了老成持重的周仓,想起其跟随自己多年,又武艺高强,便了提拔的想法,于是说道:“南门便由周仓率二万五千军围攻,我更遣张闿助你。” 张梁也不是愚蠢,知道若是还将张闿放在彭脱手下,必然是难逃一死,不如送去帮助周仓。 然后看向司马寒,眼中就笑意盎然,说道:“参谋便依旧领二万五千军坐镇北门,不求攻下此城,但求替俺们保住后路!” “不敢!不敢!大人之恩,万世难报!”司马寒连忙大拍马屁,紧接着就是要人:“可惜小人势单力孤,唯恐力不从心!” 张梁一听,稍作思考,就道:“那我便遣彭脱,波才助你!” 司马寒顿时大喜,即刻便下座,与彭脱,波才两人一同领命,顿时,上下关系一确立,司马寒顶上,就有一小股青气弥散开来。 第四十一章 白里透红 寅时三刻,长社城内。 此时天空,将明未明,朱儁已经起来,正在整着军队,看着部下们经过半夜修养,补充了营养,又领取了钱粮,如今士气高昂,显得十分满意。 “诸军听令!” 校场之上,朱儁喊了一声,就要下令出城。 “报!!!” 一个斥候,慌张的跑了过来,就急报道:“城外黄巾集结,再次将城围住!” “什么!” 朱儁眼皮一跳,心中涌出一股不祥,想起了与昨夜皇甫嵩的对话。 “公伟啊,明日还是早早出城,拖得久了,我心中不安啊。” “哎,义真多虑了。” 酒宴之上,朱儁满不在意,开着皇甫嵩玩笑:“一伙贼军罢了,还能翻上天去?我军多次征伐,早已疲惫不堪,此时进城修养一会,老哥就要赶人走了?” “老弟有所不知,那贼将之中,有一智谋之士,虽地位不高,却眼光如炬,若是其诸将听了其计策,到时你就是想出,都出不去啊!” “哼!” 朱儁听了,冷哼一声说道:“我说了,老弟多虑了!” “我军有斥候,在城外勘探,若是又被包围,我怎能不知?” “除非他们先绕到远处再靠近...” 朱儁回过神来,早已生出几分后悔,“莫非,真的小瞧了这伙黄巾贼寇?” 带着满腹疑问,朱儁立刻就乘马而去,等到登上东门城墙,就发现虽然天色未亮,却也清晰可看,黄巾营寨已然立好,正在埋锅造饭。 看见这景象,朱儁不由失色道:“黄巾贼寇,竟有这份远见?” 北门,黄巾营帐之中。 亲兵营帐林立,中军大帐之内,司马寒端坐,左右坐着李冰,李二狗,正畅谈着。 只见李冰说道:“我观主公昨日所言,分明是要尽快攻下此城,为何不献三面围城之计?” “你说的没错,若要要最快攻下城池,却实是应三面围城,逼其撤出。” 司马寒听了,回答道,“可惜朱儁和皇甫嵩的性子,你却不了解,他们是宁死,也不会逃离的。” “况且,若三面围城,你以为,还会有我现在的位子?” 司马寒说着,冷冷一笑:“你以为张梁安着什么好心?援军一来,我这北门方向,正是首当其冲,他只是想要借我之力,为其求得生路罢了。” “而据我所知,今日傍晚时分,朝廷所遣骑都尉曹操就会率五千骑兵赶到,因此我等其实只有今日白天一天时间!” 李冰一惊,顿时生出一股紧迫,也不问司马寒是如何知道,就坦然接受,并且说道:“这样一来,我军岂不是十分危险?” “危险?”司马寒笑了笑,“哪里不危险?” “你也不需要太过担忧,好歹如今我掌握有二万五千大军,绝不是那样容易覆灭的。” 司马寒轻轻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也因此,这五路大军,必须牢牢掌握在我手中,我与彭脱有恩,波才仗我报仇,都不用担心。” “但是另外两军主将,我信不过,剩下了两军,就由你和李二狗率领吧。” 司马寒这样说着,知道两人基本上是毫无率军经验,便又说道:“你们二人经验还不足,暂且担任行军参谋,有节制主将的权利,遇事却一定要征询主将副将的意见,多多谋划。” 两人大喜,连忙叩谢,就拿了军令出去。 司马寒就发现,自己顶上运气,顿时就少了二成,而李二狗和李冰顶上,顿时就多了一片红云,滋养着其本命气。 而且,因为两人早已认主,贡献过自己气运,因此此时司马寒只是有进无出,白白消耗了二成。 不过司马寒也不担心,这就像是投资,若是军中没有几个真正亲近的人,那才需要担心。 而且,经过昨夜一夜转化,此刻司马寒顶上金印之内,早已是一片红云,丝丝红气垂条而立,不见一丝杂色,唯有一缕青气弥散,虽然黄气已经是消耗干净,但是中央一根本命之气,却已经是白里透红,显然是真正得到了滋养,改变了命格。 司马寒知道,此时再进一步,本命气就可以完全转化为红色,真正完成命格的突破,而有这样的气象,完全是法宝尘世镜的功劳,想的这里,司马寒又拿出另一件法宝铁血旗,细细端详着。 “今日攻城,还需借助此宝之力!” 据他所知,此宝可以借助战争铁血之气激发,附着于军旗之上,冥冥之中,召集军魂加持,对整支军队造成影响,使得士兵士气大增,悍不顾死,从而所向睥睨。 收起两宝,司马寒站了起来,走出营帐,就看见两个亲兵在外看守,细看一下,就发现都是眼圈乌黑,眼中带着血丝,可见精神疲倦。 “哎,寅时就起来,只睡了不到三个时辰,看来今天的仗,不好打啊。” 司马寒叹一口气,边走边说:“可是没有办法,不趁着天未亮行军,一定躲不过朱儁的斥候,如今好歹是围住了长社,占了先机。” 司马寒来到前军,就见对面城上人头颤动,不由一笑,就对周围亲兵说道:“你们说,我们什么时候攻城为好?” 这四个亲兵就是本来跟着李二狗的四人,虽然才干不足,到底是亲近一些,因此就被调作亲兵,服侍司马寒起居。 这时听见司马寒问,其中那个农夫就答道:“主公不要担心,俺们原来种田,起得更早呢,今个虽然疲惫些,但是待会太阳一出来,就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没精打采的。” 司马寒听了,也知道阳光的好处,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说,什么时候停止攻城呢?” “主公,我觉得最好是正午时分,那时候太阳火辣辣的,干不了活,要休息一下,下午才有精神咧!” 这个农夫说起话来,虽然带着浓厚的田园风味,但却也颇有条理,不由给了司马寒一些感悟:“看来,无论是做什么,大体上,都是有相通之处!” 第四十二章 就是值得 于是两人说着话,吃了些窝头米粥,一刻钟时间,眨眼即逝,就到了辰时。 司马寒见大军吃过饭,有了精神,就立刻召集起四将,准备出营进行攻城。 不足半刻,就见营帐之外,二万五千人列好了五个大阵,静静立着。 不久,就从军阵之中,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呼啸:“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声音震耳欲聋,在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一个大车缓缓越众前行,司马寒身着将官铠甲,在密集亲兵护拥下,来到阵前。 后面跟着诸多的大将,分别是前军主将波才,后军主将彭脱,左军参谋李冰以及右军参谋李二狗。 风吹得大旗猎猎声响,片刻后,整个军阵都沉默无声,等待着司马寒一一发布命令。 当下,攻城云梯就抬了出来。 这些云梯,都是昨天加急赶制而出的,五千匠兵,若以伍为单位,一个时辰就可以产出一架。 昨日半天,就足足赶制出了三千架。 只可惜昨夜受袭,此时只剩八百架,又被四方一分,司马寒便只有二百架。 不过好歹还有五千后勤,一千斥候,和一千匠兵。 被这四门黄巾军,平均分配一下,各门分到了二百名匠兵,加上早早便开始制作,又有重赏,终于是勉强够用。 而且,这时攻城,又和围城不同。 围城是大军集中在城门之外,成一个是点,攻城却是分散在城墙之外,成一条线,相差十分之大。 司马寒虽然没有学过排兵布阵,但是对于即时战略还是有所涉猎,对彭脱吩咐了要求,他便轻松的布置完成。 北城守军,只见城门之外,黄巾军林立,从上往下看去,一列列纵向排开,每列有五十人,一架云梯,共有二十列,恰好是一部一千人,二十架云梯。 又见其后还有四部,重叠而立,显然正在等候。 再放眼望去,中央有一军,坐镇其中,两翼又有两军,掩护两旁,其后还有一军,在赶造攻城器具,堂堂二万五千余军,一眼可数,整整齐齐,丝毫不乱。 咚!咚!咚! 只听三通鼓毕,司马寒一声令下,波才前军的前部就迎了上去。 一千黄巾兵,脚步虽然零散,却也是相当有力,每一都五十人中,十人夹着云梯,在中间,左右又各有二十人护着,只走了一百余步,波才又是一声令下,将中部也推了上去。 就在这时,城上弓手算准了距离,第一批飞箭就落下,顿时犹如飞蝗,呼呼之声响起,带走了一批黄巾兵生命。 然而这只是开始,城下黄巾兵们在弓手眼中,不比蚂蚁大上多少,想要射中,并不是很容易,何况是五十人一列,哪里能够全部杀死? 渐渐地,第一批黄巾兵就冲到了城墙之下,云梯一搭,就拼了命的向上攀爬,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先入城者,赏千金! 可惜,还没爬几步,就有石块滚落,大多数被砸死,少数躲过的,则悍不畏死,继续攀爬,可是眨眼之间,第一批攀爬的,就死光了。 但是无所谓,还有第二批,第三批,光是前部一千军,就有五批。 “这批守军,倒是精锐,这样用人命换其疲倦,实在是技术的悲哀!” 司马寒在远处看着,不禁哀叹:“可惜一时之间,制造不出井阑,冲车等利器,又没有足够的工具挖掘地道,本来还可以用沙包去填,现在只能拿命去堆了。” 只见城墙之下,数息之间,就血迹斑斑,尸体纵横。 可以预见,要不了多久,尸体就会渐渐堆积起来。 而等到尸体堆积起来,就可以压住云梯,使得云梯稳固,从而节省人力,等到越来越多的云梯堆积,产生一条残破的天路,就将使攻城速度,真正得到提升。 ...... 乌云散去,阳光洒在城池之上,不由晃得城上守军眼睛难受。 随着时间流逝,猛烈地攻势之下,死去的黄巾军渐渐达到数百人,终于,城上的守军终于出现了一丝疏忽。 “哈!” 一个黄巾士兵,显然很是精锐,在离城墙还有七八步的距离,就开始蓄力,等到再一次躲开落石之时,就已经接近了城墙,纵身一跃,便跳上了墙头,长刀一划,一颗守军头颅就滚落下来。 那黄巾士兵大笑一声,也不冒进,就这样挡在前面,保护着从下面不断涌上的同僚。 “快!快砍死他!” 城上守将顿时发现了异常,一声令下,一队精锐的士兵就冲杀了过去,眨眼之间,就将城上黄巾军全部砍死,一个也没有剩下。 “怎么这么快?这样猛烈?” 城上守将呐呐自语着,放下手中酒盅,脸色难看起来,和副将商议着:“大人之前吩咐,贼军若是极快登上城池,就说明贼将之心极坚,就需要用火油挫之!” “可是,咱们长社小城,拿来那么多油?好不容易凑到这么一点,是要留着危机关头使用的...” 副将一脸不情愿,不悦的说道:“咱们的士卒尚未疲倦,何必使用这样宝贵的物资?” “可是...” 这主将显然没多大主见,听了这话,顿时也犹豫起来,暗思这城若是能大些,煮些沸水浇下即可,省下多少银钱! 可就在这时,又见几个黄巾士兵爬了上来,再次压迫着他的精神,当下便将心一横,下了命令:“来人,倒油!” 此时城下,司马寒看见不断有人上城,自然很是满意,他知道攻城肯定没有这样简单,但是如今能有这进度,就很不错了。 果然,随着士兵攻势越来越猛,城头上就出现了慌乱。 但是忽然之间,就被全部镇压下去,然后每一架云梯之上,都出现一个大桶,顷刻之间倒出油来。 每一架云梯,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轻易不会着火,然而浇上油的话,又要另当别论,正所谓火上浇油,那燃烧产生的威力,还真没有什么可以抵挡得住。 司马寒是知道这些的,不禁叹道:“这一波的任务,完成了。” 他是知道这油珍贵的,像长社这样的小城,储备能有多少? 能在第一波攻势中将其消耗掉,那这些士兵的死,就是值得。 第四十三章 大战在即 这时,就见油一泼下,再一点火,顿时,火从天降,一节节从上往下,就猛的燃烧起来。 还停留在云梯之上的士兵,全都被火烧着,一个个凄厉的叫喊起来。 哇啊! 一个黄巾兵受不了火烧,从半空中跳了出来,不到一息,就摔在地上,红白流了一地,瞬间断气。 而像这样求死的,还有很多,其中多数是跳下立死,但也有一部分运气不错,落在死人尸体之上,落下些伤残,终究是活下来,于是满地打滚,企图借助沙土熄灭身上火焰。 啊! 然而只是滚动了几下,城上就射下箭来,登时就被射死。 没有多久,第一部一千人就全军覆没,都死在了城墙之下,火虽然还在烧,却马上就被守军用水扑灭,因为城墙只是土垒起来的,不能久烧。 火方一熄灭,波才就打马出阵。 下令道:“前军波才部听令,官军油料不多,只此一次,下一回必然可以攻下此城!” 于是再次派出一千军,二十架云梯。 只是这回,这一次的攻势,远远没有之前凶猛,因此伤亡渐渐惨重。 看得出来,之前的大火,对黄巾军影响不小。 眼见攻城有了一个时辰,已经到了巳时,司马寒看着城墙,也感到一丝无奈。 “怪不得黄巾军从未攻下重城,用这样单一原始的方式,害的连个小城也难以打破。”司马寒叹一口气,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午时,就不能战了,不禁再次下令:“加紧猛攻!” 于是,军队增加,云梯增加,攻势顿时加猛。 只是这样消耗也极大,没有多久,波才就来诉苦,“前军就只剩二千军,大人,你可不能放弃前军啊!” 司马寒早有考虑,看了波才一眼,缓缓说道:“你不要担心,我这便下令,你和彭脱调换,去带领后军吧。” 波才听了大喜,连忙说道:“多谢大人!” 司马寒看着波才离去,见其顶上一丝青气已经渐渐缓了过来,边上也笼罩了一些红黄之气,不由暗道:“要抵挡住曹操,也只有借助你的本领了!” 凭着这段时间的接触,司马寒虽然还不敢下定论,但是也知道,波才的武艺绝对是超过了自己。 而且按司马寒估计,波才的命格比张梁和张宝都要高,几乎可以与张角并肩,八成就是应这黄巾大运而生之人,是天降给黄巾军的武将,黄巾军的气运一日不灭,他就一日不死。 “将皇甫嵩,朱儁连败数次,这样的人,抵挡曹操一阵,应该不难吧?”司马寒暗暗想着,倒是颇为得意自己的安排。 不多时,彭脱赶到,司马寒见其一脸怨气,连忙说道:“将军勿忧!” “你叫俺如何不忧?” 彭脱一听,更着急了,怪话脱口而出:“昨日俺还是万军大帅,今日就成了两千军的部将,你说这是个什么道理?” “虽然俺有过错,那波才难道没有?参谋好偏心!” 彭脱虽然不满的嚷嚷着,但是看其眼中,对司马寒还是并无不敬,可见还是念着昨日恩情,没有撂挑子。 “将军不要着急,且听我安排,”司马寒说着,见彭脱安静下来,又说道:“你嫌这两千军少?那我从中军划出三千人给你,你可满意?” 彭脱眼睛一亮,连忙问道:“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而且,之后士兵若是不足,我还会接着给你援助!”司马寒说着,就派人交接士兵,没多久便将前军补全。 他这样不顾一切耗费军力,就是要在日落之前拿下此城。 若是拿不下此城,等到曹操到来,这二万多士兵,还真禁不住他五千骑兵几次冲锋。 彭脱却不知此理,以为是司马寒的恩德,一时间连连拜谢,就引军攻城去了。 而此时城墙,早已鲜红。 底下又堆积了数千人的尸体,自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尸臭,熏得守军和黄巾兵都晕头转脑,战力下降,而重新排列起来的云梯,也被鲜血染红,放眼望去,入目尽是一片惨象。 而随着石块不断的落下,渐渐就出现了不足,最后就听咚的一声,石块彻底宣布告罄。 不过幸好,守将早有准备,就见不断有人担着担子,推着车子上了城墙。 诸人一看,正是城中的垃圾和粪便。 于是守军便一担担挑着车内之物,往城下尽情泼洒而去。 远远地,刺鼻的气味就穿进入司马寒鼻中,顿时胃中就一阵抽搐,一问时间,听到已经午时,顿时就下令收兵。 当下一统计损伤,发现足足损失了五千人。 虽然是由于猛攻所致,却还是让司马寒皱起了眉头,十分的不满,毕竟这样的话,全军就只剩下二万了。 于是便下令取消前军,令其与中军合并,已经彭脱为主将,受自己节制,同时下令匠兵加快速度制造云梯,为下午之战做准备。 接着便是埋锅造饭,中午休息,司马寒回到营帐,就见李冰,李二狗在内等候。 “嗯?你们来了?” 司马寒点点头,显得比较满意,问道:“左右两军的士兵,现在休息的怎么样了?” 李二狗抢先说道:“本来睡得可香了,只是刚才一闻到饭香,便全都起来了。” 李冰也道:“主公真是料事如神,我左军全军休息了一个上午,居然一点乱子也没有出,如今都是精神奕奕,就等着下午作战了!” 司马寒听了,笑道:“这样就好,待会先做些简单运动,热热身子,等我将守军精力消耗干净了,就是你们显威的时候了!” 原来,早在攻城之前,司马寒就下了命令,除了攻城的士兵,全部可以入帐休息。 而这一伙疲惫之众,自然是全部谁去,因此此时下午之战,就有了足够精神。 眨眼一个时辰已过,到了未时,随着最炎热的时间过去,两军士兵都意识到,大战在即,不由自主的,就将渐渐松懈的精神重新绷紧。 然后彭脱一声令下,就又是一千军攻了过去。 第四十四章 剁成肉酱 这时城头之上,箭矢早就射空了。 而在这一个时辰之内加紧收集的石块,也在不到一刻钟之内,就消耗了个干净。 由此可见,黄巾军攻势之凶猛,已经是逼近了守军的极限。 没有办法,守军只好再次拿起勺子,从车里挑出污物,往下浇去。 而此时城墙之下,云梯终于是渐渐连成了一片,给了黄巾兵左右捻转的机会,于是顶着粪便垃圾而上,直到墙头依旧是一身干净,也有不少。 然而这没有用,城上守军虽然换了一批又一批,却还都未疲惫,对上千辛万苦爬山来的黄巾兵轻易的屠杀,几乎是以三比一的伤亡在相互消耗着。 这时一个黄巾兵使了一招鹞子翻身,一上墙头,就立刻砍死一个守军。 看的出来,他武艺不弱,而且号召力也不错。 只见其扬刀一呼,周围几个原本各自为战的黄巾兵,就慢慢向他那里聚集过去,顿时,一个小小的战团就形成,几人互相背对背依靠着,生存的机会大大增加。 可惜的是,这支小团体被一大队士兵发觉,顿时就扑了过来,只是几息,就死伤大半,又过几个回合,便只剩最初的那个家伙,还在苦苦挣扎。 “啊!” 他受了这场中凶煞一激发,在实战中居然得到了突破,由外加入门一举踏入了小成的境界,全身劲道拧成一股,彻底练成了整劲。 只见他状若疯狂,不甘的喊出声来,手中刀再砍翻两个士兵,就威慑住了一群汉军。 就在其以为事情有所转机之时,一个汉军武将就发现了他,杀了过来。 哈! 一刀劈来,两人就在乱军之中砍杀。 这黄巾兵被那武将一缠住,又没有马,顿时就被其他士兵围上。 一下没有注意,就受了一刀,由于还没有真正开始炼皮肉,这下就一口气散开,鲜血流出,目光恍惚。 这心思一个疏忽,心神一下停滞,就路出许多破绽,众人四面八方涌上,刀光一下将他笼罩住。 登时,就剁成了肉酱。 然而,这只是城头一角,整个战场之中,黄巾军人数之多,简直是杀之不尽。 这里守军砍翻一个,那里黄巾军又冒出一群,一时之间,简直就是越杀越多。 “不行了!” 守将面色严峻起来,大手一挥下令道:“将精锐士兵派出,将他们打回城下去!” 原来汉军也留了一批精锐,好生休养,是救命的底牌。 只见就有一伙精兵从城下涌了上来,五人一伍,足有百余伍,都由伍长领着,列好了小型锥形阵,此时冲杀进了战团。 立刻,黄巾军就一阵慌乱,毕竟他们毫无章法,又没有阵型,被这些尖锐的精兵一冲杀,就全部分散开来。 虽然后继而上的黄巾兵依旧是非常之多,但是受这影响,还是开始节节败退,一下子就伤亡惨重。 司马寒一直看着城头,发现黄巾军和汉军的战斗进入了胶着状态,本来是大喜过望,结果现在见这模样,不由暗自叹息:“不操练阵法,终究只是贼兵而已!” 看着时间,发现已经未时三刻,估摸着离曹操到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司马寒心中,不由就着急起来。 考虑了一下,就对左右说道:“传令彭脱,将中军剩余的二千兵全部压上!” 彭脱听了令,立刻就传达下去。 顿时,守城大将就看见,城下的黄巾军化作一条黄龙,像翻浪一般,狂涌了上来。 “糟糕!” 想起皇甫嵩吩咐,守将一口喝完壶中蜜水,连忙喊来传令兵,“你速去转告皇甫嵩将军,北门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皇甫嵩将军吩咐,只有在无计可施之际,才能禀报求援,”副将说道:“如今我军还有六百精锐,六千士兵,怎么就求援?” “你知道个屁!” 主将狠狠瞪了副将一眼,对他如此死脑筋感到十分恼怒。 “你没看到这北门黄巾攻势?如此凶猛,完全不在乎人命一般,才过了半天,就攻上了城头!” “可是城下还有足足一万五千大军,按照这个势头打下去,我们六千军怕是坚持不了一个时辰!”主将说着,声音渐渐拔高起来:“此时计穷,还不提前上报,难道等到人死光了再报?” 言讫,再不理睬着副将,将头一转,看向了战场。 扑哧!扑哧! 数把刀穿插而过,一个黄巾兵立刻就倒下。 几个大汉精兵也不停留,摆个阵势,又向下一个黄巾兵杀去。 于是没过多久,就再也看不到一个落单的黄巾兵。 而随着城下的黄巾军慢慢的都爬上了城墙,填补其中空隙,顿时就将小团的黄巾军联合起来,如涨潮般,朝汉军汹涌压去。 汉军以众击寡,黄巾军以寡击众,战略上的差距,就要靠战术来弥补。 司马寒用没有空隙,全部抱成团的黄巾军,对抗有着阵型,却零散分布的汉军,就显得颇有优势。 只见此时,两军终于是抛开了所有阵型策略,毫无花俏的开始了硬拼。 汉军虽然精锐,却是人数不足,数班人马轮流而上,却被黄巾军的人潮给压的逐渐后退,毕竟,在这样狭小的空间之内,即便是本领通天,也只能生死由命。 可是汉军却不能退,再退就下了城墙,届时黄巾军打开城门,数万黄巾军涌入,这城池就完了。 守将看着战场,见士兵们相互对搏着,一时之间,竟然接近了一比一的伤亡,不由大为肉痛,焦急的等着皇甫嵩回话。 城墙上的战斗,简单而又激烈,没多久,就满地都是尸体,若是有人被尸体绊倒,瞬间就是身死的下场,士兵们只好踩着空隙交战。 而城头空间狭小,哪来那么多空隙? 渐渐的,都是踩着尸体,一边保持平衡,一边杀敌,两边将士,眼中都是无尽的血丝,身上散发着无穷的血腥,想必任何一个,下了地狱,都是厉鬼军魂。 “军魂之气!” 这样的厮杀,落入了司马寒眼中,却是让其大喜。 他感觉到了,现在死去的每一个士兵,都成了合格的军魂。 顿时,他就从怀中取出了法宝铁血旗,又命左右将诸将召集起来。 第四十五章 军魂大旗 不多时,诸将聚集。 司马寒就说道:“你们看城墙之上,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等到他们全部牺牲,我们就发动总攻,必可一举拿下此城!” 李二狗和李冰听了,毫不犹豫的说道:“主公所言甚善,我等皆从主公之令!” 波才听了,觉得司马寒将人命当儿戏,却又不好驳斥,闷闷无言。 彭脱更并非善类,城上士兵死活与他何干?因此只是问着:“将军说的极是,不知怎样安排?” 司马寒见波才没有说话,知道他不满意,于是解释道:“不是我无情,实在是最迟今晚,朝廷援军就会到来,若不今日攻破此城,我太平道十万大军,皆要化作飞灰!” “此言当真?” 波才一惊,顿时说道:“若果真如此,波才愿听差遣!” “若是有假,便请斩我之首!” 司马寒洒然一笑,又道:“波才听令!率剩下的左右两军,总共一万,进行攻城,即刻生效,这就去整军!” 见波才一阵犹豫,好歹领命去了,司马寒才对彭脱说道:“将军就请我一起,坐镇后军,待的波才攻下城墙,打开城门,再冲入支援其他诸门!” 彭脱听了,倒没什么异议,当下受了令,动员后军去了。 而司马寒见周围没有了外人,便对李冰嘱咐道:“昨夜我与张梁商议,若是有人即将攻入城池,则遣使为信,通知各军猛攻,我观诸人之中,也只有你能走这一趟了!” 李冰听了,知道这是重托,不敢推辞,就去后营取马。 司马寒见众人都走了,便领着李二狗,来到中军大帐军旗之处。 只见司马寒掏出铁血旗,就回想着使用方法。 只见司马寒用手一搓旗杆,就有丝丝只有他能够看见的细线飞出。 一段系在大旗之上,而另一端却延伸出去,往城墙上新诞生的军魂处而去,远远地就将其缠绕住,拉了过来。 这样足足飞出数千根,方才停下。 而司马寒再看那杆军旗时,就发现其中有群鬼呼嚎,旗顶一片乌黑,闪烁着迷幻的光芒,一看过去,就感受到了有摄人心魄的功效,可以让人情不自禁的热血上涌,热情沸腾。 司马寒大喜,知道其功效不虚,于是就将大旗交给李二狗,说道:“你拿着这杆旗,不要松手,等会和大军一道出击,记得跟紧波才,他武艺极高,跟着他肯定不会有危险。” 李二狗拿着大旗,也不觉得吃力,点头就答应了,转身便寻波才去了。 于是诸事吩咐完毕,司马寒感到一阵轻松,转而望向长社城头。 而城墙之上,北门的守城主将心中,却是一点儿也不轻松。 他看着手下士兵一个个死去,额头上终于开始冒出汗水,只是大约的估算了一下,就发现其中黄巾军还有千余人,汉军士兵,却只剩四千余人,不禁更加绝望,锦帕在手,却忘了擦汗,被他捏在手中揉的不成样子。 “哎,这回是守不住咯!” 他将锦帕扔在地上,两眼空洞无神,望着城下一万五千黄巾,呐呐自语道。 就在这绝望之时,边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传令兵回来,于是连忙问道:“皇甫嵩大人怎么说的?” 传令兵答道:“将军!我将此处情况报告给了皇甫大人,大人很是惊讶,便遣我先过来回报,他稍作安排便会点军来援!” “好!好!”主将一拍大腿,脸上终于是浮现出了笑颜:“到底是皇甫大人,就是不会抛弃俺大臣!” 于是再不担心,取来披挂,亲自上阵指挥起来。 而此时场中,厮杀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地上散落着一件件满是豁口的兵器,尸体将狭小的空间堆积填满,边缘之处,不断有尸体被挤下,往城外滑落。 双方的士兵,此刻累得连厮杀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不断有沉重的呼吸声传出,不断有两军士兵倒下。 就这样,又过了一刻钟,汉军已经不足四千,而黄巾军更是剩下不足一千人。 司马寒感到火候差不多了,便下令波才将整顿好的两军,分一前一后行进,同时带着所有剩余的云梯冲击了出去。 而他自己,也和彭脱一起,率领最后的五千军,往城门进发。 城上守军,见了这一万五千大军全部出动,一时间都惊得魂飞魄散,四肢打颤。 仅仅二百余步,只是一会,大军就挨近了城墙,开始了攀登。 李二狗跟着彭脱,等到大军上去一半,才一手拿旗,一手扶梯,登了上去。 一上战场,他顿时就感到手中一震,牵动了心神,一股嗜杀之意就流入出来,整个人就好像打了心奋剂一般,忽的生出一股戾气,要不是被围在中间,又记得司马寒吩咐,怕是立刻就要冲出阵去,厮杀一番! 不过幸好,他早有准备,此时取出一张定神符,往自个额头一贴,顿时,眼神就平静下来,冷眼旁观着,再也没有一丝狂热。 虽然李二狗有着办法,但其他人却没有办法避免。 只见最前方的千余黄巾军,同时昂扬起了斗志,就向汉军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势。 一时之间,以凶打怯,以逸待劳,眨眼之间,本有胜利迹象的汉军,立刻就节节败退,抵挡不住。 波才见了大喜,顿时加以指挥,却又发现,层层指令下达之后,居然畅通无阻,还有了一丝训练有素的强军味道! “杀啊!” 一个黄巾伍长高声喊着,他从未感受到过如此强烈的快意,在他的指挥之下,这一伍五人好像变成了一个小整体,突然变得强大的快感,强烈的刺激了他,让他将所有的潜力都爆发了出来。 “给我冲!” 汉军的伍长头上大汗淋漓,疯狂的咆哮着,他也算是和黄巾军交战多次,还从未遇见如此强大的士兵,作为一名老兵,他感受得到他们悍不畏死的气息,以及无比严明的纪律。 也正因如此,更让他感到惊诧:“黄巾军何时有如此强大的战力了?” “强军!强军!” 波才却是大为惊喜,来不及思考黄巾军为何忽然变得如此生猛,就趁着汉军衰退的瞬间,敏锐的抓住战机,挥军碾压了过去。 这一波进攻,汉军就死伤掺重,而在接连几波之后,汉军终于便被推到了城墙角落,死伤了上千人。 就在这以一万对二千,眼看就要攻入城中,危急万分之际,城下终于传来一阵马蹄之音。 第四十六章 苍天已死 “退军!” 只见皇甫嵩率着一千骑兵赶来,远远就下令,让城上守军退下来。 众将顿时听得一呆,不免生出疑问,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皇甫嵩见众将呆住不动,策马上前,再次呼喊道:“退下来!全部给我退下来!” 于是就是一阵骚乱,北城守将好不容易镇压下来,终于顶住压力,让士兵们依次散开。往退下城来。 而就是这一小会的耽搁,皇甫嵩便看见,又有至少二百余士兵死于城上,不禁叹道:“哎,好厉害的邪法!” 他是见识过黄巾军邪法的,知道这邪法可以激发出人体的神奇力量。 刚才他一到这附近,就感受到了一股类似的气息,顿时就猜测是黄巾军邪法,而他知道这类邪法大多不可长久,只有一时功效,因此便立刻下令退军,正是为了避其锋芒。 “只是,张梁在东门与我对战,张宝在西门与朱儁对战,这处施法之人是谁?” 皇甫嵩眼光在黄巾军中扫寻,顿时就发现了波才,顿时明白:“原来如此,必是波才施法,原先不曾见其使过,倒是隐藏的够深!” 当下再一估算,发现黄巾军足有一万,自己这边却只剩两千,加上自己带来的一千骑兵,依旧是寡不敌众。 顿时,他就有了决策,就是以步兵拖延时间,等到邪法退散,再以骑兵往复冲乱其大军阵型。 而凭汉军的精锐,倒时候击溃一伙散军,实在是易如反掌。 这样想着,皇甫嵩就决定要收缩防线。 去还未下令,就被北城守将看出了端倪,只见其连忙劝道:“大人若是在此防御,实在是万万不可!” 皇甫嵩一看,就发现是都尉袁术,“是公路?你说为何不可?” “大人有所不知,此时城外,还有五千贼军,若是我等一退守,贼军打开城门,届时两军联合,足有一万五千,我军如何抵挡?” “什么!” 皇甫嵩一惊,脸色就难看起来,厉声骂道:“居然还有五千贼军?你这守将怎么当的?八千士兵,被一万贼军消耗掉了六千?” 袁术又掏出一块锦帕,连连擦汗,不敢抗辩,只是一个劲赔罪。 皇甫嵩的眉头,不由皱成一个川字,暗道要不是你老子袁逢做了司空,现在就砍了你! 不得已,皇甫嵩只得改变主意,就拨出一曲五百骑兵,吩咐着:“你们都去边上候着,如果看到波才派人打开城门,就立刻拦住,全部截杀。” 见骑兵去了,皇甫嵩才稍安心,正好大军全部退了下来,就集结起来,顿时就开始列阵。 这不多时,波才也引军下了城墙,就看见皇甫嵩引军而立。 两千步兵在前,五百骑兵在后,而不远处自己的侧翼,还有五百骑兵。 波才和皇甫嵩作战多次,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计策,知道这是为了防止自己派兵打开城门。 如果自己派出的兵少了,就会被侧翼的骑兵截杀,而如果派出的兵多了,他就会率全军突袭。 届时后路被城外黄巾堵住,皇甫嵩又有一千骑兵,说不定就要被冲散大军,全面崩溃。 不过皇甫嵩这样做,也就白白分散了五百骑兵,兵力更加显得不足。 因此波才只是一笑,自负足以独揽大功,便只一挥手,就将前军压了上去,打算彻底将其压服,再开城门。 于是两千汉军就推了上去,两军正式交锋。 而皇甫嵩一看,就瞬间失色,原来他发现,波才手下一千前军,竟然还是狂热依旧,一点要熄灭的迹象也没有! 他哪里知道,这法宝之功效,和即时术法又有不同,不受时间限制,只受数量限制,比如这铁血旗,品质一般,就只能煽动这一千余军,不能像太平道术,传播全军。 此时,一千黄巾军在波才的指挥之下,就像一抹锋锐的刀刃,插入了汉军之中。用的还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刀刀见血,毫无花俏,就是为了将汉军彻底消耗。 皇甫嵩看在眼中,心疼的紧,还来不及采取措施,就又听见城门之处,传来了一声声咚咚巨响。 原来司马寒在城外等着,哪能不注意着里面动静? 这时一听见城门附近有打斗声,就知道波才攻下城来,正在和剩余的守军交战,顿时大喜,又看见周围剩下云梯无数,连忙让匠兵用其改制出了数根攻城柱,再选出一千壮士,就轮流扛着撞向城门。 皇甫嵩听了,虽然心中大骇,脸上却不能显露,仍旧鼓舞着全军:“不要害怕!贼军没有合适器具,一时半会绝对撞不开城门,千万不要自乱阵脚,全部保持冷静迎敌!” 古时城门,极高,极厚,极重,开门关门,都是极其繁琐的事情,因此这时虽然有数根攻城柱撞着,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够撞开的,加上汉军精锐,故而才能勉强被安稳下来,维持着作战。 不过到底是军心已散,前方的汉军士兵感到了危机,心中都生出了一丝紧迫,同时奋勇的往前杀去。 于是两军猛的撞在一起,两方数千人化作两道洪流,展开了更为激烈的厮杀。 “吼!” 汉军到底是久经训练的良军,虽然作战精神一时间被黄巾军赶超,但是体能上还是远远胜出,这时生死之际,血性一被激发,其中精锐们,就爆发出了野兽般的吼叫声,人也变得犹如野兽一般,四处扑杀起来。 只见一处战团之中,一个黄巾兵手中的黑刀仿佛渴望着嗜血般,每次挥动,都夺走一条生命,在战场显得极为出彩。 “去死!” 数个声音,突然在四周爆发出来。 数把钢刀同时向那黄巾兵砍来。 冰凉的刀锋,对让他领略到了被他所杀汉军临死前的感受。 “俺老张完蛋了!” 他胡乱用长刀扫翻了两个人,闭上了眼睛。刹那间,他有些后悔,随后,心头涌起一片安宁。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伴随着大贤良师的意志,他真正的陷入了无限的安宁之中。 第四十七章 吉气幢幡 这里的战场极其宽广,两千人的交战,只持续了不到半刻。 伴随着李二狗持旗之手一阵哆嗦,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贼军疲了!快冲上去!”皇甫嵩敏锐的抓住战机,大声的喊着。 于是,更多的汉军士兵联手冲上。 而这时黄巾军恢复了常态,汉军步兵以一千对八千,居然也是勉强支撑住了,呈现了短暂的胶着。 而黄巾军中,波才也从汉军的动作上看到了疲态,他也在等待着,只要将疲劳积累到一定程度,他就可以发出最后一击。 就在这时,皇甫嵩身旁,皇甫郦站了出来,请命道:“小侄请战!” 之前的一番事变,皇甫郦终于体会到了自己当日那一声哀求是多么的可耻,看着此时危机,想起回京之后的羞辱,终于是萌生了死志。 说罢也不等皇甫嵩反应,就冲杀了进去。 这时黄巾军中,武艺比他高强的,只有波才一人,但是波才乃是一军主帅,哪会轻易犯险? 因此就给了皇甫郦发挥的机会,一时间,一把长刀舞得如转动的车轮。 车轮两侧,血光翻滚,四五个黄巾军先后命赴黄泉。 “这是那个当官的,大伙跟我上啊!” 一个黄巾军什长敏锐的发现了皇甫郦,凄厉的喊声在空中回荡。 “杀,杀当官的。杀一个就够本,杀啊!” 声音此起彼伏,皇甫郦一个人在大军之中,就好像不谙水性之人沉入大海,眨眼间就要被海水吞噬。 不断有人朝皇甫郦杀去,没有多久,皇甫郦就感觉到了疲乏,渐渐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 就在此时,一阵马匹嘶鸣,皇甫郦回首一望,就发现一千骑兵,已经完成了冲锋的前奏,正带着呼啸的劲风,扑杀了过来。 原来是皇甫嵩开始冲锋! 他知道,这样缠斗下去,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自己一方全军覆没,因此他一直在找突破点,进行突击。 而恰好此时,皇甫郦冲入了阵中,并且成功的引乱了贼军的阵型,七千黄巾军在剩余的四百汉军面前,产生了一丝混乱,顿时,就被他抓住了机会。 “郦儿!再坚持一下!等我冲散敌军!” 皇甫嵩抓住机会,一骑当先,拼命的冲刺着。 “给我拦住!” 波才恼怒起来,暗恨黄巾军变得不听指挥,因为一个小将乱了阵脚。 看着周围,见只剩先锋廖化一人,顿时想起杜远被周仓调走,没办法,只好对廖化说道:“元俭,敌军凶猛,只有靠你抵挡了!” “属下领命!” 廖化话不多说,点起本部一千军就朝皇甫嵩迎了过去。 可惜,波才此时站在低处,没有战车战马,发现时就已经晚了,等到廖化领命而去,早已拦截不及。 只见一千骑兵连成一贯,就像一杆巨枪,猛的插入,就将黄巾军扎了数个窟窿,然后势如破竹,不断往前,只是数息之间,就从大军旁边穿了个通透,抵达了对面。 “哈哈,贼军不过如此!” 皇甫嵩冲了一道,直抵城门,见效果显著,彻底冲乱了贼军阵型,顿时意气风发,不料眼光再一搜寻,就发现战场之上,再也没有了皇甫郦的身影,而在这没有骑兵的乱军之中,马匹本该是很显眼的,如今不见,足可判定其噩耗。 “郦儿!” 皇甫嵩一声哀嚎,瞬间失了神。 恰逢此时,城门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倒了下来,原来是司马寒终于轰开城门,率军而入,顿时和波才形成了合围之势! 落日余晖之下,皇甫嵩一千骑兵望着破城而入的司马寒一军,木然呆立。 前方廖化杀尽汉军,率六千军虎视眈眈,后方司马寒打破城门,领五千军列阵而入,两军相差不到百步,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是你!” 皇甫嵩定睛一看,就发现领军之人是司马寒,顿时恍然,哀叹道:“原来如此,你因为保住了北军,得到了提拔?” “早知道今日...” 皇甫嵩想到侄儿之死,顿时一切都连贯起来,苦笑道:“若是当日不借水给你,你或许还会保住郦儿,等到黄巾军覆灭之后,拿来换取一丝生机吧?” 皇甫嵩想到司马寒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被提拔,反而打破了这城池,不由心若死灰。 司马寒哈哈一笑,不置可否,就往皇甫嵩看去。 这是靠的近了,才看得亲切,只见其面目须发皆白,虽然此时颓废,却依旧隐隐浮现出一种沉稳、雍容、睿智、威严融合的气质,足可以看出他全盛时期的风采,是多么傲人。 于是心中一惊,再往其顶望去,就发现有一物凝聚,竟然是一块虎符模样,深沉而厚重,在顶上云气旋转着,又阻扰了司马寒的窥探,只能隐约看见其内一团浓郁青气之中,有一根淡青色本命气伸出。 “到底是汉末三大名将,哪怕是生死困境之中,也有此等气象!” 司马寒一叹,生出一股羡慕,眼神再往其周围诸将一一扫去,却猛地怔住,眼神再不挪开。 那边袁术正惴惴不安,担心着即将到来危机,却发现司马寒猛的盯住自己,不由愕然,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尴尬。 而在司马寒眼中,只见远处一人,全身金黄之气聚而不散,呈现一幢幡之状,丝丝吉气自幢幡垂下,笼罩了其全身。 再仔细一看,幢幡吉气就更加明显,内红外金,顶上一根淡青气的本命气冲出,浓郁纯净,虽然周围云团不多,也还尚未成型,却也是大有气数。 司马寒大吃一惊,“这是何人?竟有此气数!” 袁术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司马寒的计划,原先以为光是皇甫嵩一人,有这一万军在手,将其围住,缓缓图之,哪怕是气运滔天,也可以将其消磨得像昨日波才一般,然后只要顶住反噬降临,迅速将其围杀,就是动摇大汉根基的大功! “奇怪,这忽然冒出的一人是谁?这样年轻,就有这样的气运,按照道理,除了卢植,朱儁之外,不应该再有人气数如此强盛了,若是同时受了这两人气运反噬...” 司马寒叹一口气,发现已经到了申时三刻,目光顿时变得极其幽怨,“曹操即将到来?还是刘备提前到来?亦或是一道杀来?” “怕是连这座城都还没有打下来,就被曹刘攻杀了!”司马寒心中有了判断,就生出放过两人的心思,“哎,凭现在这点根基,若是劫数爆发出来,肯定是扛不住曹刘二人,我不能冒这个险!” 第四十八章 何为反噬 “既然决定放过,还是说明白的好,不然若是逼得急了,谁知道天意怎样判断?” 司马寒细细思量着,有了一丝敬畏:“胡乱引起反噬,反而不美。” 当下就拥军出阵,而汉军早就暗暗防备,见司马寒一动,都是蓄势待发。 司马寒毫不在意,轻轻一笑,远远就向皇甫嵩回答道:“皇甫将军,在下虽然是太平道中人,却向来很佩服将军,今日将军受困,尽可放心撤回洛阳,在下绝不阻拦!” 说着将手一挥,顿时大军让出一条道路,方向正北,直通洛阳。 虽然司马寒有意放过皇甫嵩,却也不希望他联合上曹操,去而复返,因此便欲擒故纵,特意点明洛阳,以疑皇甫嵩之心,同时彻底绝了皇甫嵩反抗之志。 而皇甫嵩一听,惊诧之情,溢于言表,仔细一看,发现司马寒空出之路,还真是足够通行,不禁心下寻思:“横竖我这一千军受困于此,是必死之局,不管他什么心思,这样大的空隙,足够我军突围了。” 皇甫嵩到底是人杰,虽然知道此事蹊跷,却也揣测出了几分可行,何况,此时已是穷途末路? 于是便当机立断,再不迟疑,瞬间下令出击,眨眼间骑兵便驰骋开来,从大军之中穿过,快得像一阵风。 袁术跟着冲了出去,见司马寒果真不曾拦截,心中顿时欢喜无限,埋头就赶起路来。 只是行了一阵,就猛的发觉,大军行进的方向,居然不是通往洛阳的西北方向,不禁出口问道:“这方向...大人!我们这是去哪?” “废话!当然是北上去广宗投奔卢中郎!现在这副摸样,你还敢回京?” 皇甫嵩冷笑一声,“怕是立刻就削为庶民!” “可是...” 袁术一窒,停顿了一下,又急忙说道:“朝廷已经派了援军来了,若是我们和援军汇合,再挥师反击,岂不是可以戴罪立功?” “公路贤侄!” 皇甫嵩声音冷了下来:“你不知道现在朝廷被宦官把持?派出援军?昨天接到消息,按你估计,要几天能到?” 袁术一听,顿时哑口无言。 “我是看明白了,这颍川之地,已经是无力回天了,”皇甫嵩叹一口气,心中虽然哀伤兵败亲亡,却依旧稳住心神,苦苦支撑着。 这时眸子幽幽,就对袁术说道:“如今之计,唯有向卢植借兵,助其将张角击败,方能将功补过,我军才有一线生机!” 袁术默然,终于是认同了皇甫嵩的说法,当下大军紧马加速,望广宗而去。 而就在这时,同一条道路之上,此时由北往南,正有一千五百步军疾行着。 当先三骑并列,正是刘备,关羽,张飞。 原来自涿郡之战之后,刘备带领两个兄弟,又率军援救青州,连续两战,终于是将青州渠帅卜己击败,得到了青州太守龚景的奖赏。 之后又投奔曾经的恩师,如今的中郎将卢植,得到卢植一千军相助,被命令来颍川相助朱儁。 于是刘备手下,就有了五百乡勇,一千官军。 虽然都是步兵,数量也不多,却是刘备手中第一股真正意义上的嫡系,因此这些日子以来,刘关张都盼着到了颍川,真正建立一番功绩。 “大哥,俺们行了许多时日,颍川怎么这般遥远?” 张飞行军数天,都在马上营帐之中,渐渐按耐不住,烦躁起来,这时就发起牢骚来。 “三弟莫急,大哥正在看着呢!” 关羽见刘备正在马上看着地图,连忙吩咐张飞噤声。 “哎,”刘备叹一口气,脸上堆满了忧容,“这地图如此简陋,那里看得清楚?” “恩师也真是,连个行军长史也不肯借我,广宗到长社,这般长距离的行军,我军还是首次,一点经验也没有。” “哼!” 张飞冷哼一声:“依我看,卢植就是打发俺们叫花子!” “大哥你看,居然给俺们这样的士兵?还叫俺们不远千里,从幽州广宗穿过整个冀州,跑到豫州颍川来?” 说着张飞一指后军,只见一群桀纣不驯的老兵油子,无精打采的掉在后头,看的关羽也是一阵摇头。 “哎,恩师也有他的难处,我们要多多体谅。” 听了张飞的话,刘备脸上忧容更盛,却依旧维护着卢植,“况且这些士兵战斗力也不错,只要散漫一些,稍加训练,也是一支精兵。” 虽然口中向关张维护着卢植,刘备心中,却并非如此,“其实恩师之意,我岂不知?” 他不禁回忆起了半月之前,卢植的态度,心中一震,“无非是以我与草莽结拜为耻,以这群兵痞暗讽二弟三弟罢了。” “又让我不远千里,从广宗赶来颍川...不就是赶我走的意思?” 刘备苦笑一下,其实早已将一切都看的清楚明白。 这时凄凉一笑:“也是,之前我好歹是个清流的皇室宗亲,恩师还能待我温和,如今我却自污身份,不但与寒门往来,还结拜为兄弟,为了自保清誉,如何还能要我?” “这次我一意孤行,依旧领下着这支杂兵出来,可谓是真正恶了恩师,日后怕是再无情分可言了...”刘备看着关羽张飞,又是一笑,“不过我刘备何许人?岂能因一人而误?” “二弟三弟既不负我,我又怎会辜负他们?” 这样想着,刘备猛的认定了一个方向,就再不停留,率军望东行进。 只是不觉之中,就和皇甫嵩的一千骑兵擦肩而过。 而与此同时,长社西北方向的官道之上,也有五千骑兵急驰着。 正是从洛阳出发,赶来救援的曹操之军。 “奇怪的感觉...” 奔驰之际,曹操心中忽然产生出一股失落,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在这紧要时分,曹操并未在意,紧了紧心神,向行军长史李乾问道:“还有多久抵达长社?” 李乾乃是李典从父,跟随曹操多年,此时听了曹操问话,肃容答道:“按这样的速度行军,再有半刻便可抵达!” 曹操听了,眼皮一跳,忽然之间,隐约生出一股疲乏,不由脱口而出道:“既然如此,大军已经疾行一日,便停下休整一番,吃过晚饭,养好精神再动罢!” 第四十九章 瞬间斩杀 长社城的天空上,乌云重重,浮着阵阵阴霾。 南门,西门,此时都早已攻破,只剩由朱儁把守的东门,还在苦苦支撑。 原来之前司马寒将皇甫嵩放走,便节省下了大把时间,趁着曹操休整,刘备在附近乱转的空当,和波才会师之后,及时分兵三路,由彭脱,波才,司马寒率领着,攻向了三门。 而西门本是皇甫嵩看守,此时没了守将,被彭脱率军一攻,顿时就被城外的张宝里应外合,彻底将其攻破,同时,南门在波才的攻势之下,也没有坚持多久,就宣告败亡。 唯有东门,因为朱儁的存在,勉强还支撑着,只是也十分艰难。 “该死!” 朱儁骂了一句,脸色一片铁青,看着城下司马寒五千军围杀来,城外张角又命二万大军拼死攻城,不由自问:“这仅剩的千余骑兵,五千步军,真的还能力挽狂澜吗?” 司马寒在城下,悠然自得,早在北门破时,他就派出使者通知各门,张梁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必然会拼命攻城,因此这时,只需围住路口,静待敌军灭亡就可。 就在这时,朱儁站在城头之上,看着另外三个城头逐渐换了旗帜,不由一阵失神,怔怔的望着西门,“义真,连你也败了吗?” “哈哈,哈哈!” 朱儁一阵呆立,旋即仰天大笑,爆发出了一阵凄厉的笑声,“事已如此,唯有一死,索性就战个痛快!” 这笑声传入城下司马寒耳中,就让他感到一阵不安。 “这声音...” 司马寒听声辨人,细细一揣摩,眼神之中,顿时流露出一丝骇然:“深沉绵长,这朱儁绝对是个武道高手!”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还是等待波才,彭脱他们到来为妙...” 不动声色之间,司马寒就渐渐往后移步,由中军转移,藏到了后军之中。 “这次却是大意了,实在不该如此轻率!” 等到司马寒算清楚朱儁手下剩余士兵之时,终于后悔起来,心中更是大骂张梁无用,“居然只消耗了朱儁二千兵?” 而朱儁这时,已经萌生死志,眼见司马寒渐渐靠近了城墙,就开始分兵出击。 当下便将士兵分成两队,一队五千步兵仍旧轮流上阵,在城墙之上抵挡着张梁进攻,另一队千余骑兵则调转头来,朝城下司马寒大军杀去。 “杀!” 朱儁留下一员副将指挥,自己就提枪纵马,冲杀了出去。 方一靠近,就刺死一人,银枪大封大刺之间,就有数个黄巾兵或被横扫,或被挑飞! 司马寒远远看去,就见朱儁在一群亲兵的保护之中,策马往前,左冲右突,靠近的黄巾兵都被一一击杀,一副神勇无敌的状态。 “此人武艺,显然是外家路子,虽然比张飞,关羽还略差一筹,但却和波才相差彷佛,起码是到了大成前期的地步!” 司马寒稍一估计,就得出结论,不禁更加慎重。 “而且此人正值壮年,体力未衰,又经验丰富,若是不加以阻拦,便是一路冲杀到我面前,都不是没有可能!” 心念及此,司马寒要就提前做起准备。 当下就唤来李二狗,指着朱儁对他说道:“看见那个将军没有?你领一曲五百军,等待时机,将其围住,只管消耗他的体力,磨灭他的锐气,将其困住,不过要千万小心,更不要犯险。” 李二狗一望过去,就记下了朱儁,答应一声便点军去了。 司马寒远远盯着朱儁,眼中闪烁着光芒,生出了一股狠戾:“跑了皇甫嵩就罢了,可不能再让你跑了!” 城墙之上,四千步兵勉强是抵挡住了二万不断而上的黄巾军猛攻。 而城墙之内,千余骑兵,正缓缓的冲杀着这五千黄巾,一时之间,战况呈现出势均力敌之态,两军渐渐胶着起来。 “士兵们,给我冲!” 朱儁长枪如龙,每一次翻滚,都要带去一条生命,此时他的战甲早已血迹斑斑,温热的血浆,粘着他的肢体,他却毫不在意,放声喊着:“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声音刺入耳膜,激起了汉军士兵最后的余勇,伴随着阵阵口号,汉军的士气居然出现了暂时的回转,再次奋勇厮杀起来。 而黄巾军本来就疲乏,这下就显示出不敌之态,节节败退着。 “不好!他的武功,只是外家大成,可是他的精神,已经到了言出必行,法随口出的境界了!” 司马寒目光一凝,发现朱儁一声暴喝,刹那间就极大的提升了士气,顿时感觉到了事态严重,“精神千锤百炼,意志不可磨灭,这是兵家至正之道!” 结合朱儁的生平经历,司马寒心中顿时就领悟,像他们这些久宿沙场的大将,随着长年累月的令行禁止,渐渐养出了滔天的威仪,只要是在军中,就好像皇帝一样,说一不二。 而且说出的话,都会带着奇特的魅力,影响到他人心神,让人坚定不移的执行,这和铁血旗的原理,其实相差彷佛。 “不行!若是再退下去,到了开阔处,骑兵的威力大增,我军就危险了!” 这时已经战了半刻钟,两军都是伤亡惨重,而司马寒就发现,朱儁的亲兵随着朱儁四处砍杀,已经被消耗了七八成,当即就吩咐左右,传令李二狗立刻围攻朱儁。 于是五百军就朝朱儁涌了上去,按理说来,任他个人武艺通天,气运似海,只要还没有成仙,还是个人,被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体,军队盯上了,就只有一个死字! 可惜,李二狗的士兵一动,朱儁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了,他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气贯周身,使得每一寸的毛孔都敏感无比,就算是睡觉,只要是别人偷窥,对自己动了心思,立刻就会惊醒反扑,瞬间扑杀人于十多米开外。 只见朱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全身筋骨立刻沉闷鼓吹滚动,并不是一般噼里啪啦的关节炸响,而是配合内脏蠕动的风声,如天空闷雷那样轰轰隆隆。 一时之间,周围的士兵,以为到了雷雨季节,不禁抬头望天。 只见朱儁轻轻嘿了一声,一压坐下马,顿时就灵肉相合,侵占了马匹的思维,人马合一,化作一条小龙,在剩余的千余骑兵之中,如龙入大海,飞速的奔驰在缝隙之间,使得李二狗等人瞬间就失去了目标。 “嗯?” 司马寒眼睛猛地一眨,一股莫名的悸动由心底生出,缩了缩脑袋,就下意识的往中军看去。 顿时,司马寒就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坐镇在中军,被严密包围着的,是司马寒找的替身,那一道回阳的五人中的一人。 就在司马寒看去的一刹那,他的身旁,就鬼魅般闪出一骑。 只见那将手中长枪甩出一个枪花,稍纵即逝,一瞬间,就斩杀了那人,策马离去。 第五十章 透体冰凉 一下击杀敌军主将,连朱儁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暗道:怎会如此轻易? 不过,杀都杀了,也更不多想,这时猛的就喊道:“贼将已死!尔等还不弃械投降?” 司马寒离得近了,就看的清楚,只见朱儁血染长袍,浴血如魔神,双目之中,散发着无比坚毅的光,可是顶上的气象,却输给皇甫嵩不止一筹。 一块轻浮破碎的虎符,在顶上云气盘着,其内只是隐约可见一缕青丝,和一根青色的本命气。 “看来刚才在乱军之中袭杀大将,对他负荷也极大,显然是伤了筋骨,精神,动了本源。” 司马寒一听朱儁喊话,就听出了他气力已经不足,结合其气象,顿时就做出了猜测。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战场之上,生死稍纵即逝,哪怕是武艺过人,也要时刻小心。 朱儁虽然武艺高强,却也逃不出这条,时刻紧绷着精神,躲避危机,这时一击得手,渐渐就有些气衰,含着的一口气,终于就收不住,泄了开来。 顿时一股疲劳袭来,这时一不留心,就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朱儁!睁开眼睛瞧一瞧,爷爷在哪里?” 司马寒见朱儁被围,猛的大喝一声,战立出来. 朱儁循声一望,就见主将大旗又立了起来,顿时,牙齿就咬得咯咯作响,很不得再次冲杀过来。 黄巾军见主将未死,顿时士气不降反升,战意高昂起来。 而李二狗也终于是围住了朱儁,指挥着士兵奋不顾身的冲上,顿时就让朱儁身陷重围,逃脱不得。 而此时一千骑兵也快要消耗殆尽,司马寒领着剩余的千余黄巾,估算着援军将至,终于是不再担心,指挥着士兵也杀了上去。 朱儁被包围住,冲突不出,加上之前就伤了本源,这时一身力气更加施展不开,渐渐了,就有些力不从心。 一记冷刀抽来,虽然反手就将其主人扫飞,朱儁还负上了第一道伤。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没有多久,朱儁身上的血就分不清敌我,伤口密集起来,像个血人。 虽然都是不动筋骨的外伤,却也失血的厉害,没有多久,朱儁就感到了一阵心神恍惚。 司马寒看在眼中,喜在心头,正自己得意之际,就乐极生悲,听见了远远传来的急报。 “报大人!” 一个黄巾兵奔了过来,话语先至:“东门波才将军受到汉军援军骑都尉曹操突袭,不能来援!” 司马寒一惊,就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妄图越位格击杀这等名将,反噬开始了吗?” 正沉思间,南方报道又来:“南门彭脱将军受到汉军援军刘备骚扰,一时不能来援!” 司马寒一愣,一丝恐怖袭上心头,再向战场一望,哪里还有朱儁影子? 顿时,司马寒心灵,如坠冰窟,透体冰凉。 “集结!” 司马寒回过神来,连忙集结亲兵,收拢大军,“亲兵何在?速速集结!” 这时场中只有数百黄巾军和零散百余骑兵交战,司马寒细细一搜寻,终于是发现了朱儁足迹。 只见朱儁倒提银枪,在三名骑兵的掩护之下,隐约摆出一个极小的锥形之阵,正在往自己这处突袭着。 司马寒冷哼一声,看着周围一百个亲兵,安定下了心神:“既然如此,我便会你一会!” 说着,便立刻将一百亲兵摆出了十乘十的方阵,列在自己面前,暗自寻思:“等朱儁冲到我面前,也就差不多气数将尽,可以一战!” 朱儁却不知道司马寒的心思,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斩杀司马寒,为大汉做出最后的贡献。 “啊,杀!” 长枪挥舞之际,生命都如草芥一般,脆弱不堪,没有多久,朱儁就一头冲进了方阵之中。 可惜的是,若是在他全盛时期,百人敌虽然困难,却也并非没有可能,但是如今他已负伤多处,精气神受损,哪里还能够做到? 只见他往里冲了一阵,挑飞几个黄巾军之后,就被众人拖住,停滞下来,再次被消耗着气力。 司马寒远远的看着朱儁越来越身陷重围,不禁一阵感概,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不能报国酬志,反要死于乱军贼寇之中,多么可惜。 虽然如此,司马寒也不会傻到冲上前去和他决斗,反而更是后退几分,他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易生变。 果然,就在这伙黄巾军以为朱儁要支撑不足,加快了攻击力度之时,朱儁猛的提起最后一口气,望着坐下马匹腚上一捅,马屁顿时血流如注,马嘶如雷,就带着朱儁飞奔起来,越过数十黄巾军,直接冲了出去。 司马寒一惊,见那马带着朱儁只一出阵,就栽倒在地,紧了紧手中长刀,一口气将剩余符箓全部拍上,心中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横竖躲不过,那便战吧!” 只见朱儁一滚下马,就地一翻,就像离弦之箭,就地暴起,激射而出,朝司马寒飞奔过来。 司马寒双目一凝,居然看不清楚朱儁轨迹,只见人影几个闪动,就到了眼前,心中一凛,福至心灵,长刀下意识就朝一个方向挥出。 锵! 刀枪一个碰撞,就炸裂出无数火花,朱儁一击不得手,身体运劲,飞身一闪,就向后掠了一尺,到了远处,又一飙电射过来,长枪以崩坏之势,和司马寒手中长刀碰撞在一起。 轰隆隆! 雷音随手而出! 司马寒架住长刀,拼命在小范围内辗转挪腾,只有格挡之力,没有还手之功。 “好绵长深沉的气息!明明已经油尽灯枯,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厉害!” 司马寒以刀对枪,碰撞几下,气息顿时就有些虚浮。心中吃惊,连忙身法一变,长刀倒拖泄劲。 他却不知,这是朱儁透支生命,回光返照之象,只见朱儁步子一踏,身体或粘或走,或开或合,忽隐忽现,身形快捷无比,力道也沉雄无双,每踏一步,地面必定开裂,泥土翻滚炸起,就宛如重型压路机突然碾压地面。 “不行,抵挡不住了!”司马寒忽然之间,就感到了气闷,不能抵挡,连忙后退。 第五十一章 后患无穷 朱儁见了,翻身一个回马枪戳喉,凌厉无双,手肘没到,前面推动的劲风,已经刺激得司马寒的喉结不停的跳动。 “变态!” 司马寒心中暗骂,全身筋骨皮肉抖动,一阵大力加持,往后一跃数尺,勉强躲过,还来不及停息,朱儁又抢攻上前,追风赶月不放松,一杆银枪,紧紧粘着司马寒喉头,好似勾魂之笔,夺命之勾。 “既然你不要命,我就陪你拼命!” 被压着打了数息,司马寒怒火终于被点燃,全身劲道随着精神爆发,一口气顿时由闷转宁,沉了下去,招式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 一刀刷过,朱儁枪头立刻偏移,司马寒抓住时机,爆发出全力,就像一台风扇,刮出一阵刀风,将朱儁笼罩了进去。 朱儁长枪一收,不退反进,顶着刀风贴上,于是只听扑哧一声刀尖入肉,就见鲜血淋漓而下,司马寒却不喜反惊。 朱儁虽然受伤,却是占了上风,自己没有致命一击,反而落了下风,丢了大势,这才是最危险的! 就在这时,只听咕咕两声巨响,司马寒不由自主的,全身钢筋连贯,炸出无穷大力,一身皮膜如一张大鼓,撑开无限劲道。 “果然是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猛的,司马寒的思维就停顿了一个刹那,然后转瞬即逝,精神,意志,节节攀升,**力量无限接近了突破。 顿时,他就明白了自己在生死之战中,武功受到恐怖的洗练,只要了解了朱儁,完成最后的升华,就可立刻踏入内家大成之境! 当下就双目猛的一瞪,脚掌一起,脚跟随后就落,整个人好像一门巨炮突然轰击了一下,地面震荡,全身每一寸的肌肉,皮肤都剧烈的跳了一下。 一刹那间,全身气血循环过所有的筋骨,皮毛,司马寒的身体极限,瞬间被开发到了最大,这是要拼死争抢上风! 只见司马寒侧身一刀攻向朱儁,半步不退,施展了全部的力气,激发了所有的潜力,朱儁顿时就感到刀尖指处,胸口皮肤发麻,连忙用架枪拦截。 只可惜,这一下阻挡,就弱了气势,司马寒毫不停息,一刀快过一刀,流星赶月一般,就望朱儁全身扎去,眼神电射光芒,就仿佛要在朱儁身上穿出个洞来! 朱儁不能抵挡,一闪退,就落入下风,气势一弱再弱。 司马寒连续两下得手,尽占上风,顿时喜形于色,见朱儁终于是力尽气短,不由使出浑身解数,每一刀发出,整个脊椎都是一弓,箭步前冲,漂亮至极! 直砍杀的朱儁毫无抵抗之力,节节败退下去。 “好险!原来是他时辰到了!” 司马寒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朱儁全身细节,都尽在掌控,顿时就发现朱儁气息开始散乱,全身毛孔开始微张,真正到了末路关头。 事已至此,司马寒哪里还会放过? 见朱儁往后跃去,顿时飞身而上,脚步沉稳,刀刀索命。 朱儁目光一凝,转而散开,口中一口气吐出,像一道白光,在空中射成了一条白线,终于是散了气,丢了神。 “哈哈,外家大成又怎样?” 司马寒趁着朱儁一个愣神,上前一个跳步,一刀挑飞其手中大枪,“看我生擒了你!” 不料就在这时,双手空空的朱儁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猛的一个贴身靠了进去,就撞在司马寒腰上,骤然发力,只见司马寒偌大一个身体,就好像稻草人一般被甩了出去。 “汉廷天恩再上,臣下万死不能报答,陛下!朱儁辜负皇恩,临死能够做到的,只有杀了此贼。” 朱儁最后一丝坚持散去,就扑倒在地,死了。 司马寒身体极好,只觉得腰上刺痛了一下,但是随后就没有事情了,一翻滚爬起来,又朝朱儁冲来,就发现其已经倒地,大枪也丢在一旁,上前一看,就发现原来他已经死亡了。 “嗯?不对劲!” 司马寒通晓武学,回味起了朱儁那最后一击,顿时就恍然:“他那一下,分明是故意引我上前,枪落也不惊慌,直接靠了上来...” “什么武功,非要用**施展?” 司马寒自问自答,只是瞬间,背上就流出了冷汗:“我怎么这样不小心?居然忘了,他是大成的高手,铁定是修炼过暗劲了?” 司马寒知道,所谓暗劲,乃是随着武艺的高深,自身根基的稳固,掌握的发劲法门。 入门阶段,只能修炼整劲,小成之后,有了些许根基,就可修炼明劲,等到步入大成,才可修炼暗劲,若是还能再进一步,踏入巅峰之境,便可开始修炼化劲。 而暗劲和明劲不同,明劲刚强,暗影无形,只有内家脏腑,外家骨节得到了足够的锻炼,才可以施展。 若是功夫不到就企图使用,轻则血脉堵塞,骨骼错位,重则内脏出血,骨节爆裂。 司马寒如今就是内家大成前期,全身钢筋连贯,所谓筋是劲,劲是筋,筋长一寸,劲强一尺,易筋大成同时也明劲大成,由此一跃踏入了内家大成的高手之列。 而朱儁就是外家大成前期,已经开始修炼暗劲,暗劲打人,穿透力极强,心力勃发,毛孔喷劲,一接触到别人身体,就立刻打进人体内部,破坏了筋骨五脏六腑,事后无论怎么治疗,都是作无用功。 要是暗劲练到巅峰的地步,只要轻轻往敌人身上一挨,立刻就能刺进敌人身体内任何一处,并且在刺入的一刻,敌人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而且事后的皮肤也不会有一丝伤痕,等到很多天以后,内脏伤势开始恶化,人也就没救了。 高明的针灸师,用金针刺人皮肤,被刺者也感觉不到一点异常。 而暗劲和针灸本就是一个原理。 暗劲柔功,伤人于无形,让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中招,中招以后依旧不明白,实在是暗算人一等一的好手段。 而刚才司马寒受到的那一下撞击,感到一阵剧痛,虽然可见朱儁暗劲的火候还不到家,但是到底是其耗尽了全部心力发出的,若是司马寒不管不顾,不出三天,两肾就会彻底腐烂,伤势透射到外部表皮神经,死于非命。 由此可见,高手相争,只争一线,一时之失,就后患无穷。 第五十二章 终于回归 不过这时,好歹是斩杀了朱儁。 司马寒体会了一下自身,就感到了丝丝不适,知道是肾脏受损,动了自身的本源根基。 “看来,必须尽快结束任务,回到冥土光柱去治疗,”司马寒想起几乎无所不能的光柱,不由就迫切的想要回去,及时修复好身体。 当下就指挥起剩余军队,除了派出几人打开城门,其余的就全部往城墙上攻去。 而城下的一些汉军,此时折了主将,那里还能掀起波澜?只是数息之间,就全部被镇压。 于是过不多久,黄巾军就攻上城墙,两相夹击之下,城墙上的守军也只得放弃坚守,一一投降。 “呼!” 看着这时攻破东门,彻底地拿下了长社。司马寒不由就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彻底完成了第二个任务,足足可以一份八等功功劳。” 想到这多得的功劳,司马寒就不由心下大慰,就一面指挥人打扫战场,一面派人迎接张梁到来。 而就在此时,一股虚弱感就弥漫上头,司马寒敏锐的发觉,是阳气不足,任务即将结束。 “嗯?不是还有曹操和刘备没有收拾么?” 司马寒一时困惑,就奇怪起来:“任务三就是击溃援军,若是这时结束任务,怎么可能完成?” 当下就连忙和张梁汇合,一番相互恭贺之后,就急忙再次分军,往西南二门赶去,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结果才行了半路,就见着波才和彭脱率军过来,才知道刘备和曹操早已撤走。 原来他们兵少,方才只是略作骚扰,发现大势已去,就果决的撤走了。 “看来,虽然我放过皇甫嵩,争取到了许多时间,使得长社提前被攻破,却也让他们的援救失去了意义,使得任务三无法触发。” 看着波才,彭脱二人依旧满脸喜色,司马寒不由一叹:“罢了,跑了就跑了吧,若是城未破时,就凭这些人,还不一定挡的住他们。” “只可惜,没有见到曹操,见不到他的风采了...” ...... 冥土,地面上的光柱之内。 白光一闪,任务结束的司马寒五人出现在其中,同时接到了提示。 “任务结束,任务一未完成,奖励九等功一份,任务二完成,奖励八等功一份。” “扭转战局,获得额外功劳奖励,七等功二份,八等功一份,九等功一份。” “击杀汉军1人,获得运数10000份,救下汉军0人,获得劫数0份。” “救下黄巾兵20214人,获得运数9580份,击杀黄巾兵0人,获得劫数0份!” “杀朱儁一个就得了一万份运数?”司马寒听了,就是一惊,瞬间忘记了腰上伤痛,反而兴奋起来。 “此次任务奖罚抵消后,总共获得七等功二份,八等功二份,九等功二份,运数19580份。” 甫一接到这份提示,司马寒顶上的云气,就是一阵剧烈的波动,一股庞大到其难以想象的运数,加持在金印之内,险些将其撑破。 同时,司马寒就感到腰间传来一阵阵酥麻,伤口正被一丝丝光线覆盖着疗养,只是这回却和上次不同,足足过了半刻,才将腰部暗伤完全修复好了,于是不由一叹,走出光柱来。 “终于是回来了!” 呼出一口长气,司马寒精神充满了疲惫,看了看腰间两肾,发现乌黑之色终于消失,不禁暗叹这光柱的神通广大,又自嘲一笑:“若是再晚上一些,我怕是真的要死在那里!” 想起之前每次小解之时,两腰那钻心之痛,司马寒不由打了一个冷颤,那种连同尿道也好像许多针乱刺的刺痛,每一次,都几乎痛得他下身失去了知觉。 于是下定决心,再也不去招惹这等命格远超自己的牛人。 这时走出光柱,早看见之前派出去的李冰,已经将秦老三给找了过来。 只见秦老三一脸兴奋,看到司马寒出现,立刻就大拍马屁:“恭喜主公得胜而归!” “哈哈,你说的不错,此战确实还算顺利。” 司马寒一看,就发现秦老三后边还领着几个随从,就说到:“看起来,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秦老三连忙说道:“不敢不敢,都是托主公洪福,你们几个,还愣着作甚么?还不快快拜见主公!” 说着,带头就一拜到底,随从们见了,也就立刻拜倒。 司马寒一时好笑,忽然从战场之上的肃杀气氛转变到这种随和安详,不由感到一丝调剂,就和蔼的说着:“都起来吧,咱们先进坞堡说话。” 秦老三一听,就一骨碌爬起来,紧紧跟上司马寒,同时自觉地就将官服脱下,叠好,等着待会献上。 于是一行人进了坞堡,就分主次坐好。 司马寒看着堂内事物并未明显改动,很是满意,就问秦老三道:“这段时间,有些什么事情?把竹简拿来我看看。” 秦老三早有准备,立刻就将官服和竹简一同献上。 于是一面看着竹简,一面听着秦老三汇报。 原来此时距离上次离开,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秦老三按照他之前留下的方法,使得这县内召回的魂魄之人,已经有了三千余人,而且,以每天增加百人的速度,还在持续增长着。 而秦老三又将这三千人,按照阳世乡下的分法,每人一户,五人一伍,十人一什,十什一里,十里一乡,总共组建出了三个乡。 听到这里,司马寒不禁就笑一声,说道:“你做的不错,当初留下你来,果然没有做错!” 秦老三一喜,看着司马寒脸上明显的满意之色,更加激动,就又说着:“我记得主公吩咐,要多多训练士兵,因此我就每户抽取了一名成年男子,组建了一支二千人的军队,分成四曲,分别驻扎在**火海,图腾之森,心血之河,执念之山。” 司马寒听到这里,不禁恍然,怪不得刚才一路走来,也没有看见几人,原来都有了驻地。 这时又听秦老三接着说道:“而且每日里,我也不让他们闲着,就按照之前李伍长教我的把式,让他们操练,如今小半个月下来,也有了几分模样。” 秦老三说着,见司马寒脸上愈发温和,几日不见的生分,顿时去了个干净,恢复了本色,就滔滔不绝起来:“另外那没有成年男子的一千户人,全部都是些女子,我看她们也打不得仗,就将她们组成了巡逻队,分出十个方向,按主公留下的方法,来回驱赶那些在阴光照耀范围之外的鬼魂。” 说到这里,秦老三猛想起一事,连忙一拍脑袋:“哎呀,瞧我这记性!” “主公,就在三天之前,南方一名士兵在休息时,发现两个天生就清醒的鬼魂,依次间出现在南方**火海,我记得主公吩咐,连忙就将他们好生招待着,此时就在坞堡之中,主公要不要召见一下?” 司马寒一惊,知道必定是命格强大之人,顿时就浮现出喜悦,却稳住话头,说道:“先不着急,等我们去换了衣裳,再喊不迟。” 原来这时司马寒等人还是一身戎装,血迹斑斑,那里见得客人? 当下几人就进了各自房间,一番洗漱之后,方才出来。 司马寒经此一战,武功精神都大有长进,这时洗去尘埃,就仪态威严,等到换上官服,气质更是如虎添翼,不知道比秦老三强上多少倍。 此时李冰也早已设好宴席,几人分主次坐下,留下了两个主宾位置,就吩咐秦老三前去召见那两人。 于是只见秦老三走进内院,不到一刻钟,就带着两个人回来。 司马寒一看过去,就不由定住,脸上浮现出了惊讶的表情,旋即,化作狂喜,脱口而出道。 “高升!张梁!” 第五十三章 一片红火 司马寒再仔细一看,就发现其中两人顶上之气一红一黄,果然是高升,张梁无疑。 “拜见大人!” 两人见司马寒穿着官服,端坐主位,记起秦老三叮嘱,知道面前此人,乃是真正的冥土主人,顿时就跪地叩拜起来。 司马寒一惊,连忙下座,上前扶起:“两位莫要如此,我知道你们生前是豪杰,不必多礼,快请入座详谈!” 说着,就将两人请上席间,一左一右坐下,就分布在司马寒两边。 一番交谈之下,司马寒才知道,原来阳世之中,黄巾起义已经失败多时,张角早在半月之前,就因病死于广宗,而这几日,张梁和张宝也相继死于曲阳,阳城,轰动一时的黄巾之乱,终于是草草收场。 这样联想着自己之所为,救下高升,帮助黄巾打下长社,就好像一场春秋大梦,梦醒之后,高升变得陌生,黄巾依旧覆灭。 不由就有了感慨:“果然,我进入的那方时空,以及在其中的所作所为,终究只是虚幻啊!” 当下司马寒就喝着兑换出来的酒水,排解忧愁。 而秦老三此时,就一边敬酒,一边给高升张梁介绍着场上诸人,同时在司马寒的授意下,告诉了他们这里是曲阳县冥土,并且大致说了一些这里的规则。 于是两人就明白了几分,确定了司马寒是真正做主之人,不由对他能够坦言相告,感觉到了十分的诚意。 这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司马寒聊着聊着,就猛地发觉了不合理之处。 “高升还罢了,记得李二狗说过是同乡,但张梁似乎没有这么巧,也是曲阳人吧?” 司马寒念及此处,不由心下大疑:“而且,就算是的话,怎么不见张角张宝来这里?” 当下就直接问张梁道:“阁下可是生长于曲阳县治下?” 张梁一愣,说道:“何出此言?在下打小就生活在安平国广宗县。” 司马寒一窒,顿时有些迷糊,又问道:“那你死亡之后,可还有什么记忆,有没有过走动?” 张梁一听,似有所觉,于是答道:“这样说来,确实有些奇怪。” 只听其说道:“依稀记得,我死之后,有数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我,似乎要带我去某个地方。” “而其中一股,虽然很弱,却有着家乡的气息,”张梁回忆着,眼神有些恍惚:“另外数股,也有着我让亲近的气息。” 司马寒一听,就明白了小半,“想必是他本命高贵,魂魄强大,才有这样清晰的回忆。” “不过我是何人?岂会随着别人牵引乱走?一番抗拒之下,就挣脱了那股牵引。” 说到这里,张梁似乎有些得意,又说道:“结果再一醒来,就发现来到了这里。” 司马寒一听,顿时明白了个十分,心下一喜,暗道:“真是好运,这家伙疑心太重,有家不回,落入了死亡之处。” “既然是在我的地盘,哪里还能让他跑了?” 这样想着,司马寒就起了招揽之心,又聊了数句,就出言道:“二位来此,也有不少时日,不知日后有何打算?” 高升一听,就领悟了司马寒意思,知道是要招揽自己。 不过他早就感到司马寒对自己格外亲切,又见其乃是此县长官,加上同乡李二狗坐在边上不停吹风,大肆说着如何得意,如何威风,心中早就有了想法,当下听了这话,却是正合其心意。 于是就立刻下座,跪拜在地,口中喊着:“臣高升,拜见主公!” 这话一出口,司马寒一受命,就感觉到了顶上金印一动,只见玉印中的红气,飞快减少着。 而在对面跪着的高升,这时却见他的顶上,宛然无底洞一样,就在不断吸纳着红气。 “看来,招纳一个赤红命格之人,大概是需要一百份运数?” 司马寒拿着铜镜对照着,估量着自己减少的气数,顿时明白其中道理,“这样算来,倒是比兑换任何宝物都要划算得多!” 他知道这就是投资,毕竟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投资到了上好人才,到时获得的反馈就必然是极大。 这时,红气吸纳终于开始减缓,司马寒就发现高升顶上,红气开始云集,稳固住了其原本漂浮着的赤红色本命气。 再看自己的云气,金印却还是被填充的满满的,总有云气从中向外溢出,心中就知道这是气数过多,容纳不下,顿时就有了兑换县令官位的想法。 这时见张梁只是喝酒,看着高升下拜,也并不说话,就知道其心中还有执着,当下也不急于一时,哈哈一笑,就揭了过去。 此时收服了高升,又多了许多人口,许多事情,就可以开始准备行动了。 于是酒宴过后,将张梁送回房中,就领着亲近的一伙来到光柱处,准备兑换了。 毫无疑问的,首先就是要兑换县令一职,司马寒看了过去,发现要五百分运数,以及一份七等功,便毫不犹豫的将其兑换到手。 顿时,官碟官服就到手上。 虽然有了经验,司马寒却依旧感到剧痛难当,只觉得心上被人猛刺一针,险些大喊出来。 好不容易硬是压住,又是浑身一震,剧痛更烈,顶上云气猛的炸开,顿时心烦意乱,手脚微微颤抖起来。 就在此时,似乎有人觉得一根还不够,彷佛是用三根尖针,往司马法的心中猛地刺入,一阵剧痛立使他眼前一黑,几乎要昏迷过去。 “我逆天改命,当承受此难!” 幸好司马寒武艺步入大成,精神得到了洗练,这关键时刻,一阵明悟,就从心底生出,当下猛的一提精气神,就听“轰”的一声,顶上云气翻滚,一根淡红色的本命气猛的冲出。 顿时,剧痛就消除了大半,清醒了下来。 连忙拿出铜镜,一照之下,就绽露出了笑颜。 只见此时,顶上本命之气真正由白转红,周围的云气,也由色艳而浊变成了色纯而正,淡淡红气弥散,再也见不着一丝白。 而顶上金印变幻,也越发厚重凝实,同时扩大了数倍,稳固了几分,带上了丝丝肃杀之气。 其中更是红气氤氲,各自垂条而立,布满了空间,中央一根纯红色本命气,统御着诸气,受着滋养,显出一片红火之相。 第五十四章 建立祠堂 这时再看官服,首服则是二梁进贤冠,官服仍旧是火红官袍,另有双色印绶,以及宝刀。 当下欣喜,司马寒就换上官服,穿好之后,气质就更加沉稳,举止之间,顾盼生辉,生出一股大威仪。 这时身为曲阳县县令,县中已有三千子民,又可掌握各司提拔,就可谓是大权在握,隐隐就散发出了一股所谓的王霸之气,让周围的数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丝敬畏。 而且,司马寒一当上这曲阳县的首官,光柱对他就再也没有了限制,立刻就有一份投影进入了其脑海之中,从此就可直接兑换物品,省却无数麻烦。 并且,还获得制造四级投影的权利,可以放置于县内任意一处,其中兑换权限更是可以完全由自己设定。 同时,还有数份提示,直接映入其眼帘,首先一份,就是钜鹿郡的官职列表。 一共十县,除了本郡治所廮陶县,还有阳城县,蠡吾县,下博县,南深县,高阳县,灵县,弓高县,文安县,束州县。 司马寒一一浏览过去,发现只有郡城廮陶县的情况属于保密,不能观看之外,就只有阳城县已经有人担任了官职,而其中主簿,正是张宝。 当下司马寒就是一惊,心中隐隐感觉抓住一丝,却仍旧是不得要领,只好暂且打住,又接着看下去。 第二个提示,就是自己提拔的官位,可以抵消三分之一的要求,比如若是正常兑换主簿,就需要一百份运数,一份八等功。而如果是司马寒赐予他为主簿,就只需要六十七份运数,二份九等功。 并且,主簿又可以提拔诸曹,县尉可以提拔各司衙役官差,然后又可以下一级的五人进入阳世。 若是把主簿当做八品,诸曹为九品的话,司马寒如今,就可以携带五名八品官回阳,而八品官又可以携带五名九品官,九品官又可以携带庶民百姓,所以足足可以携带一百五十六人回阳参与任务。 “原来如此,果然可以自组军队进行征伐,若是再官升一级,岂不就可以携带一千人的军队?” 司马寒念及此处,不由兴奋起来,就有了大练兵,调训其中精锐训练的想法:“凭借光柱提供的资源,训练出的士兵,战斗力必然是远超普通军士,届时完成任务,岂不是轻而易举?” 只可惜,司马寒这个美梦还没有成真,就被下一份提示给粉碎了。 原来自从掌握了这曲阳县之后,回阳的时间,就又再次增加,下一次任务的时间,就变成了群雄讨董的全部过程。 而且,居然还是团体任务,参与人员是从钜鹿郡内各县长官中随机挑选,然后投入同一战场。 然后根据任务完成后,各方所获得奖励数目的多少,来获得与冥土对应的权利。 “如今各县,只有我和张宝为长官,那下一战岂不是注定交锋?” 看到这里,司马寒心下一惊,想到即将对战同样拥有光柱资源的张宝,不由有些忌惮,暗道:“虽然其气金黄,但还只是个主簿,想必是不难对付吧?” 这样想着,提示就结束了,于是司马寒又思考起所谓的冥土权利来。 想到上回李冰说过这县边缘有着屏障,不由就恍然:“看来想要突破着屏障,到达其它县去,就需要这所谓的权利帮助了!” 这时明了此节,司马寒眼见提示结束,自身又有了随时兑换的权利,就退了下来,对秦老三等人说道:“我官居县令,这光柱已经附身在我身上,随时可以兑换,我这边要建立家族祠堂,你们随我来吧。” 说着,就径直往北走了,一伙人面面相觑,都看见了互相眼中喜色,连忙赶上。 原来司马寒见了这时人口众多,属下也不少,就有了兴建祠堂,扎深根基的想法祠堂在阳世的话,不但能祭祀祖先,福泽后人,还能凝聚气运,而在阴间来说,就是根基,可以吸收丝丝地气,滋润这些鬼魂。 于是行了一段,寻到一处不错地段,司马寒就停下,开始在心中搜寻兑换。 众人之间司马寒忽然定住,正待开口相问,就猛地见一大屋拔地而起,凭空显现,仔细一看,正是诸人熟悉的阳世祠堂。 当下只见司马寒步入其中,穿过前三门,就进入正厅大所,几下就制作出了排位,自任了族长,顺便将前世父母供上,就用望气术向祠堂望去。 只见此时祠堂中央,就伸出一根细线,如血脉般和自己顶上本命气相连,不断接纳着自己传递过去的气运,慢慢就形成了一片白色海洋。 司马寒看着,就若有所悟,前世稍微知晓祠堂奥妙,明白其实和朝廷的体制一样,是全族气运之器,可以洗除杂质,为后人谋福荫。 只是如今他创立这祠堂,却有不同,是自我体制的开端,也是心中军伍社会的试点。 这时就看着李二狗等人,见他们一一跟上,老实的立着,稍显满意,就说到:“今日我立司马家家族祠堂,就要开创先举,设立家臣制度,以后战功卓越者,就可入我家祠堂,做我家臣,家将,享我香火。” 见几人并无异议,司马寒便又说道:“李二狗,秦老三,李冰,高升,你等可愿入我家祠堂?” 众人一听,顿时大喜,连忙跪下答应,其中尤以李二狗,秦老三最为欢喜,两人乃是贱名,更没有家族祠堂,这时有了更改名字的机会,哪有不欢喜的道理? 这时,就听司马寒说道:“李冰,高升听封!” 两人连忙上前答应。 “念你二人劳苦功高,忠心耿耿,现特许入我家祠堂,提字子凉,子腾,官升一级,任本县仓曹,法曹。” 话音一落,祠堂中原本受了司马寒进贡的气运,就滚滚而来,连通这官职本身气运,一道落在两人头顶,滋养着两人本命,同时凝聚出来两印,容纳着气数,使其不致于流失。 当然,这气运也不是白给,日后就是连成一气,同一家族,就同气连枝,一荣具荣一损具损,有如刺印盖章,一得永得,再也逃脱不得。 李冰,高升虽然看不见气运,却也知道这首次提拔不高,就说明还要接着提拔,顿时连忙磕头叩拜,以谢恩典。 这时赏赐了新人,也不能忘了老人,就听司马寒又道:“李二狗,秦老三何在!” “标下在此!” “属下在此!” “念你二人辛劳为主,一片忠心,现特许入我家祠堂,赐名李成,字叔平,秦文,字叔明,官升一级,任本县兵曹,户曹!” 顿时,又是两股气运飞出,滋养着两人本命气,这就见了点红。 第五十五章 用之于民 这时看着剩下的另外三人,司马寒就只是勉励几句,稍加提拔,做个屯长罢了。 他们倒也没有怨言,知道自己几乎没有功劳,只有苦劳,和那高升不能比较,人家生前,毕竟是位将军。 不过这时看见李冰晋升,做了仓曹,不禁就心中欢喜,顿时看见了因功晋升的希望,虽然这回提拔不多,但就有了奔头,有了干劲。 司马寒看着几人表情不一,有喜有悲,心中得意,知道这下拿捏的恰到好处,便不再多说,转而问道:“这次战场,你们各自得了多少奖励,多少功劳?” 众人才猛地想起官位是要用奖励兑换的,不由脸上有些沮丧。 司马寒一问才知,原来除了李二狗摇旗呐喊一阵,得了一个八等功,居然没有一个人得了功劳,奖励也都少得可怜,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司马寒一沉吟,想着加起来也没多少运数,便将自己可以便宜兑换官职的权利说了出来,并且说道:“你们不需要沮丧,我提拔你们,自然就是免费的,你们的运数,还是留着自己兑换些物品享受吧。” 众人听了,顿时开怀,在司马寒授意之下起来,立刻就接过官服要换上。 而在正位的过程之中,李成和高升倒还好些,命格本就出众,这官位也不显,因此倒是没有出现什么慌乱。 但秦文和李冰就不同,本来就是普通之人,和司马寒首次担任主簿一样,这下就有了慌乱。 不过好歹是官位不高,还算镇定了下来。 于是一行四个,仓曹,法曹,兵曹,户曹穿着官服,站成一排,列在司马寒面前,终于是有了一丝气象,另外三个白身之人在一旁站着,就真正感受到了官威。 当下了结了这事,一伙人就出了祠堂,按照司马寒的想法,就是开始巡查治下土地,开始大兴土木,搭建各种建筑。 于是就派人去请张梁,打算带上他,好歹让他见识一下,自己官位虽然不高,但是能耐绝对不小。 没多久,张梁就被带了过来,远远望见高升等人都穿着官服,表情就流露出了一丝不屑,活着的时候,这样的芝麻官,他不晓得杀了多少呢。 司马寒见了,却也不恼,他的眼光敏锐,瞬间就看穿了张梁,知道他只是安慰自己罢了,毕竟,哪有贼寇不畏官?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实在得不到的,就要毁掉,这不正是贼寇的真实写照? 这时也不点破,就这样捎着张梁,一行人一路向北,往心血之河去了。 一路走过,都是荒无人烟,只有些鬼魂游荡,而随着离光柱越来越远,光线也就越来越暗,几人边走边聊着,渐渐就到了六七亭处,终于是看见了人影。 原来是女子巡逻队,此时正在驱赶着鬼魂回去。 司马寒定睛一看,发现她们各自推搡着一批鬼魂,有的是赶过来的,也有是赶回去的,一批批驱赶着,络绎不绝,往复不停。 “这些女子,衣食住行,怎么解决?” 秦文一听,连忙说道:“回禀主公,她们每人都领过粮食,衣裳,由于冥土无四季变化,不受风寒,所以都就地而卧,和衣而睡。” “嗯...” 司马法听了,略一沉吟,开口道:“我记得免费的粮食,只可供一月食用,另外这么多人,各种生活起居也不方便,要不是我一个月后还没回来,你打算怎么办?” 秦文一听,知道这是考量自己,连忙动起脑筋,拼命想了一会,还真有了个注意:“我就把他们送去回阳!” “嗯?” 司马寒一听,就是一笑,说道:“你没有权限,不知道也正常,这光柱一次只能维持一个世界,哪里能够多次进入?” 说着,司马寒就直接下令:“好了,既然我回来了,自然不能让我的百姓受苦,你去这一伙女子召集过来,我有话说。” 说完看着秦文离去,司马寒看着周围荒芜,就有了想法。 只见其来到一开阔之地,心中默想着,就投影出了一根四级光柱,巍然立着,不过其中权限被删减大半,只可以兑换一些生活用品。 这时挑挑选选半天,终于删减好了其中物品,就见秦文带着一百余女子回来。 司马寒望过去,顿时就嘴角一抽,只见一伙女子,都是缩首缩脖,面目猥琐,举止奇诡,容貌奇特,显得极度不合自己心意。 不由就暗道,果然是隔了时代,普通女子的气质就是存在差异,基本没有可以入目之人。 于是就摇摇头,让她们不用多礼,说道:“我乃本县县令司马寒,你们如今既然被召回魂魄,加入了本县,就是本县子民,生前种种,就既往不咎,往后安心在此生活。” 司马寒说着,见她们听的入神,没有吵扰,满意的望了秦文一眼,自然又让其颇为受用。 这时接着说道:“如今本县初创,诸事未行,百废待兴,你们既然在此成家落户,帮助本县做事,岂可没有奖赏?” 这样说着,就发现她们眼神中流露出了期待,很是满意,这样活生生的人,才有着灵气,得到她们的希望,就是众望所归,才能凝聚气运。 于是就说道:“念你们驱赶鬼魂,辛苦一月,如今便每人奖励住所一处,田地一亩,希望你们能够再接再厉,争取再得下月奖赏。” 说着,大袖一挥,众人就见远方一块空地处,一片田野忽然伸出,周围一排民房拔地而起,瞬间,就形成一片生活区域,有了一个小村庄模样。 又听司马寒喝一声:“去!” 顿时一物飞出,正是一叠农家符箓祈雨符,只见其眨眼飞入田野之中,各自起伏之际,上空就凝聚出一黑色云团,瞬间便滴下雨来,落入了其中沟渠,淌淌滋润着其中幼苗。 一干女流之辈,不由看了个目瞪口呆,再也矜持不住,扑通扑通跪倒在地,直呼仙人。 她们一想到以后有房有田,有水有粮,吃喝都有着落,再也不愁方便,顿时,多日来的迷茫,积累下的抑郁,就一扫而空。 心中潜藏着的花蕾,这一刻终于怒放,对司马寒真正放开了心灵,再也没有保留,就是这样简单的,彻底的归顺了。 黎民百姓,需要的不过是一日三餐半张床,司马寒这一下,又恰到好处的弥补了其中之脆弱,于是才能在瞬间得到这百人之心。 并且,还来不及心疼这消耗的运数,司马寒就猛的发现,气运不跌反涨,居然还略有盈余。 顿时他就明白方才自己,是真正做到了取之于民,而用之于民。 第五十六章 练兵之初 这时看着一众女子跪拜着,司马寒一阵不是滋味,连忙下令秦文,让她们都起来。 等到她们一一站好,都冷静下来,司马寒才说道:“现在情况已定,本官也不能只是照顾你们,如今就要离开,你们若是觉得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便选出一人跟着我们,等她回来教导你们。” 一听这话,一干女流顿时沸腾开,知道这是大好机会,七嘴八舌,没有人管理,瞬间吵成一片。 司马寒见了,眉头一蹩,就要说话之时,一个声音,镇压住了全场。 “一群骚蹄子!平日里还知避我如虎,怎么今日见了大人,就全部浪得没边?” 这声音又粗又壮,顿时,就震慑了全场,恢复了安宁。 秦文一看,连忙向司马寒禀报:“主公,此子姓邢名南,本该充军入伍,却由于体弱多病,瘦弱不堪,故而特许入了巡逻队,不想此时发横,属下这就去教训一番!” “哎...不急,不急。” 司马寒伸手一拦,嘴角一翘,面上就显露出一股玩味之色:“邢南是吗?” 司马法看着这邢南,光是听声音,确实是粗狂,看体格,也的确是瘦弱,但是若换个角度再看,却又有不同。 声音粗状,说明嗓子好,善于模仿,体格瘦弱,可见身材苗条... 念及此处,司马寒顿时就确定了十分,不由暗骂这一伙狗眼之辈,居然男女不分? 当下就把邢南喊来,走近一看,皮肤白皙,身材小巧,两双眼睛,水灵灵的,好似会说话,不由更是一叹:“真是一伙蠢人,你们那狗眼有这般动人?” 不过这时也不揭穿,就先问道:“你是何人?可否代表她们?” “回大人话,在下邢南,可以代表她们!” 这声音虽嘹亮,却是尖细,并不难听,司马寒脸上就有了笑,再打量了几眼,就明白了她的心意,这时她趁乱出风头,无非是自己表现过于抢眼,给了她什么希望,才会来吸引自己注意。 “这女子知道我的能耐,料定我可以看破其伪装,想必,就是要以身相许?只是,这又图什么呢?” 司马寒稍加揣度着,又想到:“莫不是狗血情节,为人报仇?” 这时再一细看,发现小脸蛋却是俊俏,足可以甩开其他妇女数条大街,不由就动了心思。 “可若是这时不拆穿她,就是默许了...” 司马寒知道,这时如果直接拆穿,事情也就罢了,但若是接纳了的话,以后就绝对是甩不掉,必须给她留个位置了。 虽然来路不明,虽然男扮女装,虽然不合时宜,虽然他知道这不正常,但是,他却无法拒绝。 毕竟司马寒正值壮年,数日未食女色,心中寂寞,无人能懂,这时按耐不住,鬼使神差的就说着:“唔...这很好,那就你跟着我们吧。” 周围秦文李冰等人,顿时诧异起来,这哪里是主公作风? 若是将邢南吊起来打一顿,他们倒是不奇怪,这样的跳脱之人,只是看了看就带走? 须不是取婆娘! 不过,不干涉主公私事,乃是为人下属的本份,这时就跟上司马寒去了,只是留下一人,指点这伙女子。 于是一伙人接着往北而投。 这时就离得近了,才行了不到一亭,远远便可看见有偷懒的士兵,悄悄往这边偷窥女子。 司马寒见了,也只是一笑,毕竟还未真正成军立法,就只是百姓,不算兵,没什么值得怪罪。 再进去一点,就见到了此处首领,秦文立刻就介绍道:“此人唤作成桂,生前就武艺高强,乃是一名武士,因此我便让他率领士兵练习。” 司马寒扫了一眼,发现武艺只有着小成前期,而且全身整劲都不通畅,说明只知练法不知打发,缺了实战,说不定对上新近获得突破的李成,都会遭到惨败。 于是也不在意,就准备让他退下。 不过又一转念,就问道:“你说,他是武士?是士?” 那成桂连忙上来答道:“大人,小人生前,的确是一名武士。” 司马寒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就问道:“那你可知,武士之后的阶层?” 原来他记得秦文之前说到,这时阶层有庶人,武生,武长,武士,但是之后的阶层,对他来说太高,就不曾接触到,因此,司马寒才生出兴趣问着。 “回大人话,成为武士之后,若是有所成就,就可广收门徒,称为武师,若是能够徒弟众多,开宗立派,就可以更进一步,称为武术大师,也叫宗师。” 说着,成桂偷看了一眼司马寒,见其威严依旧,面色毫无波澜,心下一颤,就又说道:“他们武功高强,力大无穷,据说可以日行八百里,比马还快...” 司马寒听了,见其说着说着,到后面自己都说不清楚,就知道他懂的也不多,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瞎扯。 不过当下也还算是满意,估摸着武师也就是小成中后期的样子,和邹靖,皇甫郦差不多,就不再在意,就此打住,接着往里走去。 于是就看见近五百人,列着一个巨大的方形阵,正在扎着马步。 司马寒上去一近看,就点点头,笑问道:“不错,不错,成桂,这是你教导的?” 成桂立刻答道:“这是原先您教导秦大人,然后秦大人再教会给我的。” 司马寒听了,很是满意,便道:“有这模样,就不错了,你把士兵们召集起来,我有话说。” 成桂听了,立刻便让士兵们散了阵型,集合起来,整齐列在司马寒面前。 司马寒见了,又满意几分,清了清嗓子,就开口道:“我乃本军主将司马寒,也就是替你们召回魂魄之人!” 士兵们听了,顿时集中起精神,感激的望着司马寒。 “你们加入了本军,就是本军士兵,生前种种,就不要再留恋,往后安心在此训练,训练有成者,不但赏赐丰厚,而且,还有着返回阳世的机会!” 虽然做了鬼,但是对阳世种种,依旧是充满留恋,这时一干士兵听了这话,士气大涨,当下便齐声应道:“大人有命,我等敢不效死!” 司马寒摆摆手,道:“你们有这个心,就很好,但是,你们体质不够健壮,还不能过度操练...” 说着,司马寒心中估算了下巡视时间,就宽慰道:“因此从今日起,我就放你们两天假期,好好休息调整一番,然后才开始训练。” 说完,不等士兵们反应,司马寒便大袖一挥,再次施展出兑换神术。 于是众人就见远方一块空地处,猛的就搭起了一个个大帐,同时,兵器架,仓库,水库,瞬间分布均匀,眨眼之间,一个小型的军营,就立刻诞生出来。 然后司马寒又甩出一沓定神符和奋勇符,飞入心神不坚,意志不稳的人身上,彻底的将其改造了一番。 做完这些,就见一干士兵个个呆若木鸡,瞠目结舌,司马寒便停了下来,想着日后操练之事。 “这些士兵,生前家境不好,身体都有亏损,如果一开始就拼命操练,只怕会适得其反。” 司马寒想着,知道没有没有肉,就练不出精兵,在可以扣扳机之前,乃是定理。 因为米饭蔬菜补充不了练兵之时的消耗,若是没有足够的肉食,怕是训练的第一天,就会有人由于营养跟不上,而出现尿血,便血。 念及此处,司马寒查询了肉食价格,发现可以接受,便又说道:“既然是训练,就不可以缺少肉食,从今天开始,每人每天,加供肉食一斤!” 每天吃肉!而且,一人一斤? 听到这话,顿时,众人就从巨大的震惊中转醒,一脸惊愕的欢呼起来。 看着这一群可怜的农夫,仅仅为一斤肉食而欢呼,司马寒不由有些唏嘘,当下就是一叹:“果然是生,百姓苦,死,还是百姓苦。” 看着着场面渐渐转向嘈杂,司马寒面容一肃,将场面安抚下来,又接着道:“那么,二个月之后,我就会提拔百余名伍长,什长,这些受到提拔的人,才有能够回到阳世作战,届时,希望你们能够好好表现,争取得到这个机会。” “诺!” 这时众人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足够,毫不怀疑司马寒所言有虚,再一次应声拜了下去。 而一下得了这四百人之心,司马寒顶上的大印,却丝毫不见动摇,将其稳稳吸纳进去,一分也没有流露出。 可见其凝重广博,深沉厚重,真正是成了气候。 于是,司马寒就让他们下去休息,又对成桂说道:“再休息两天,就到中央光柱处集合,那时会有一个足以容纳万人的大校场,你就带着他们,在其中等候。” 见成桂应了,司马寒又估算了一下这里离光柱的距离,发现不偷懒的话,走一趟大概要二个多时辰,若是跑步,则一个时辰就足够。 于是又道:“你告诉士兵们,从今往后,夜晚在此休息,除了早晚两次长跑,其余时间都在校场训练,本官也会亲自住宿军中,与将士同甘苦。” 见成桂不觉有异,很是老实的应了,司马寒满意的点点头,他这样说,是因为现在是练兵之初,只有和士兵一同训练,才能在让这支军队明白,谁是主人。 第五十七章 五行相克 曲阳县背面,一条血红长河,泂泂流动。 河边站立着一行人,正是离开军营,继续往北而来的司马寒等人。 这时,只见一路沉默的张梁,正沿河而立,眼神之中,尽是惊喜目光。 “这是上好的心血...” 张梁上前,用手沾了一点,仔细的看着,说道:“色泽红中带黄,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极品!” 他用舌头一舔,脸上顿时,就显露出了陶醉的表情,说着:“只这一滴,混着清水,我就能画出上好的消灾符!” 司马寒这旁看着,想起这心血乃是绘制符箓的材料,不又了然,就问道:“你会制作符箓?” 张梁被这一问,也不急着回答,默默地看着这足足一条大河,不由一阵恍惚:“这样多,居然这样多...” 司马寒不耐,又问道:“这所谓的心血,究竟是何物?效用如何?” 被这一打断,张梁回过神来,看见司马寒望着自己,想起他是这里主人,这一河心血都是他的,顿时就嘴角一抽,连忙回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心血,乃是心思之凝聚,气血之化身,是极其难得的宝物...” “平日里,我只见过气态的心血,生活之中,无论何时,都会从身体中散发出来,或多或少,影响着我等行事效率。” 张梁说着,见司马寒脸色减缓,舒一口气,又道:“比如我绘制符箓,就极其耗费心血,本来一日只可绘制一张,而且,由于我受自身所限,基本只能绘制出下等符箓。” “然而,若是有了这一滴心血,就不一样了。” 说道这里,张梁又兴奋起来,“不但无需担心伤心伤神,可以连续不断的制作,而且有了这份补充,就是上等符箓,也可以制得!” 司马寒听着,若有所思,原来这所谓的心血,或许还要加上些别的什么,但是大体说来,应该就是人的精神。 “也就是说,这些心血,可以帮助别人凝聚精神?” 这样想着,司马寒心下就不由火热起来,“若是能够时刻聚精会神,那得省下多少功夫?” 想到这里,又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会使用,便问张梁道:“那你可知道如何使用这些心血?” “当然!” 张梁一听,就明白司马寒其实不懂,顿时来了兴致,就说到:“我太平道虽然暂时不及诸家至道,但是这样的小术,还是有的。” 司马寒听了,也知道有道则必有术,若有术无道,或有道无术,则有衰无兴。 当下就听着张梁又道:“不论符箓丹药,阴兵鬼神,还是法器法宝,该有的,我们太平道都有,不该有的,我太平道也有!” “哦?” 一听这话,司马寒心中就联系起了冥土各地资源,于是问道:“那你可曾听说过执念之山,信仰之森,**之火,记忆之土?” “山?森林?”张梁一惊,立刻回道:“这是什么说法?这些可都是魂魄的重要组成部分,就是十万人累计起来也没有多少,你以为是大白菜?” 司马寒一听,知道他是真的清楚,不过还是指着眼前说道:“那这条心血之河,你怎么说?” “唔...或许...” 张梁一窒,猛的想起:“这不就是死人待的地方?而且大多数人,魂魄不正是破碎?” 这样想着,顿时明白,这是上百年的积累沉淀,不由就如同打了鸡血,愈发兴奋起来:“这样说来,果真是有那执念之山,信仰之森,**之火,记忆之土?” 司马寒不置可否的说道:“这你倒不需知道,还是先介绍一下吧?” 张梁一听,就有了七八分把握,当下便滔滔不绝起来:“执念,就是意念,信仰,就是...” 司马寒是聪慧的人,被张梁这一点明,立刻就有所悟,明白了其中道理: 执念属金克木,任你信仰多么雄壮,在锋锐意念坚定意志之前,都会遭受砍伐,而被断绝。 **属火克金,任你念头多么坚定,在七情迷乱六欲丛生之中,都要被其烧毁,陷入癫狂。 心血属水克火,任你**多么炽烈,在付出心血坚守精神之下,都会被其浇灭,不能作乱。 记忆属土克水,任你心血多么宝贵,在时间流逝成为记忆之后,就要被人遗忘,再无光彩。 信仰属木克土,任你记忆多么丰富,当原始图腾生于内心之上,都会化作肥料,而被吸收。 这一下知道了深处的道理,它们外在的作用反而无足轻重了,无非是本质的延伸,或是加强,或是减弱罢了。 于是就直接再问张梁道:“既然如此,你现在可否绘制出符箓,给我看看?” 张梁毫不迟疑,接过司马寒兑换的纸笔桌椅,就开始制作起来。 只见其执笔而立,口中念念有词,一个眨眼,眉心沾着的一滴心血就消失不见,似乎凭空蒸发,又彷佛融入其中。 这一下过后,张梁双眼一睁,就定定的盯着桌上黄纸,目光彷佛要刺入其中,足足看了一刻钟,等待众人都不耐烦,才起笔带过,只是一瞬间,一张符箓便一挥而就。 “大人,这张乃是我太平道独家秘术,消灾避祸符!” 张梁露了这一手,虽然有些疲惫,但还是显得很得意,就介绍道:“有此符箓,就可保住福运,下等可保一月平安,中等一季,上等一年,我这张又是其中极品,不但可保一年平安,还能聚起吉气,可谓是避祸趋吉符!” 司马寒听了,接过细看,同时在脑海光柱中查询同种符箓。 接过一看之下,就发现光柱居然只能提供下等符箓,不要说这样的极品,就是中等的符箓也找不到。 顿时,望向张梁的目光,就渐渐灼热起来,暗自思咐着:“原先以为他除了先天命格强些,也没什么作用,所以才不以为意。” “可光凭他能够制作符箓这一点,就分明是战略级人才,若是一张两张还罢了,看上去,低级的符箓,分明是可以批量生产,若是能够开馆授徒,传授下去...” 这样想着,司马寒就有了主意,但是也不急于一时,当下就说着:“阁下本领,本官已经见识,确实不凡,既然今日辛苦了,便先回营休息吧。” 张梁听了,似乎有些失望,却也没说什么,就跟上去了。 于是回到军营,司马寒便将邢南招进自己营帐。 第五十八章 自凝真种 这邢南自从跟上司马寒之后,一路乖巧,听的多,少的说,因此也让司马寒很是满意。 不只是一味的飞扬跳脱,吸引自己注意,就说明她是知道分寸的人,想必接纳了,也不至出太大的乱子。 这时在军营之中,司马寒吩咐了全军休息两天,自然就没有了下人,于是就借这机会,将邢南掉做了自己亲卫,入帐伺候。 而邢南倒也懂事,如今这时,已经烧好了热水,就端来伺候司马寒洗脚。 跑着热水,看着邢南白嫩的手臂,司马寒不由大感满意,等到洗完,就兑换了一套衣裳,对其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先换了这男装,待会再谈。” 邢南听了,脸上闪过一丝红,也不多话,就接过衣裳,到屏风后边换去。 稍刻之后,再走出来,就让司马寒眼前一亮。 只见一个白玉少女,亭亭而立,小嘴琼鼻,杏眼淡眉,不但五官是一等一的标致,而且皮肤犹如羊脂,身材温润如玉,配上一身汉服,气质更是隐隐超越凡俗,真正是超出了司马寒想象。 看着如此美人,司马寒虽然心中惊讶,却也感到一丝欢快,就说着:“先报真名,然后说说生前详细吧。” 邢南听了,显得很是乖巧,就回道:“小女子姓赵名紫嫣,生前乃冀州常山郡人士,因病死于家中,年仅十八...” 这时声音,婉转而动听,让司马寒心情不由一畅,数息才回过神来,不由就一惊,连忙打断:“赵紫嫣...你是不是有个叫赵云的兄长?” “大人何出此言?小女子是家中独苗,且是随母姓,家母不曾说过有此兄长。” 赵紫嫣一脸诧异,否定司马寒的问题。 “哦...” 司马寒听了,暗叹自己失仪,于是闭口不言,默默听她介绍着。 “由于祖父喜好儒学,而我这一代只有我一女子,因此自幼我便男扮女装,做男儿生活,精研儒学,如今有十八年。” 赵紫嫣说着,展颜一笑,问道:“因为我学儒的缘故,感觉到大人身上,有一股诚挚之意,而且颇为浓郁,似乎已经达到了真种子的境界了?” “嗯?” 司马寒听了这话,不由奇怪,便直接问着:“真种子?这是什么说法?” “大人不知,莫非是自凝真种?” 赵紫嫣眉头一蹩,轻声说道:“明真文,得真意,凝真种,成真人,这是各家学派统一的进程,大人如何明知故问?” “呵呵,只是这样一问罢了,”司马寒只好说着:“有些遗忘,还请你详细介绍。” “是,大人。” 赵紫嫣也不多话,就打住这话头,寥寥数语就将这事讲了个清楚。 原来读书人,不论哪一家学派,都有着同样的境界划分,用来辨别深浅,而儒家之划分,便是如此: 能够读懂经典,真正学出道理,就是明了真文,天下文人雅士,十有**位列于此,可称儒士。 能够引经据典,参悟出自己的见解,就是得了真意,这样的人才,可谓是百里挑一,称小儒。 如果能够酝酿这股真意,使其渐渐走上自己的轨道,不逆行,不停留,就会渐渐发展变得完整,然后便可以凝聚出真种子,这样的人就已经是千中无一,可称为大儒。 如果还能够用道理滋养这种子,同时本身意念坚定执着,不疑不惑,助这种子历尽劫数,破障而出,开始生长,就可以立刻彻悟自家学说,成就一代真儒。 而司马寒被这一点,结合着自己所知,立刻就明白了许多,知道这精神的成长,其实就和**的成长一样。 各家的道理就是基因,真文就是精子,真意就相当于受精卵,真种子就是胚胎,只有真人才是生命。 说得难听些,大多数人的精神境界,其实连个精子都不如,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司马寒现在,就相当是有了一个儒道的完整胚胎,还需要提供源源不断的坚定意念,为其提供营养,让其破除三灾九难,成长不停,直到成为婴孩,落地出生。 而在这过程当中,司马寒作为母亲,自然是要小心翼翼,本心意念,就如羊水,在处理诸事之时,稍微有一丝动摇,对腹中婴孩来说,就是灭顶之灾,横来之祸,轻则生出畸形,道心蒙尘,再无寸进,重则一尸两命,道心破碎,变成白痴。 于是司马寒就感到了这其中危险,不由就问到:“那你觉得,我离这真人境界,还有多远呢?” 赵紫嫣听了,不由掩嘴一笑:“大人说笑了,真人几百年未出,那是哪般容易成就?” 司马寒一窒,暗道果然没有那样简单,想起其方才所言,不由再问:“那你方才惊讶我自凝真种,这其中又有什么缘故?” 听了这话,赵紫嫣不由有些吃惊,问道:“莫非大人真是自凝真种?不是由长辈高人出言指引?” “当然不是,我这一身本领,都是自己修来,与他人何干?” 于是赵紫嫣就显露出了惊诧,盯住司马寒,联想着其神通广大,不由信了三分,这时就全盘解释道:“原来如此,大人可知,我们的境界,为何都要加上一个真字?” 见司马寒摇头,也算在其意料之中,话不停顿,有接着说道:“就是因为,有真道,则必有伪道,有真种子,则必有假种子,何况,天资纵横之人,哪有那么多呢?” 说到这里,她便叹一口气:“我苦心专研十余年,也不过得了些许真意,就是伪种子,也是相差千万里,遑论自凝真种?以我的资质,想必是今生无望了。” 司马寒听了,正待相劝,就又听其说道:“可是大人就不一样了,这般年纪轻轻,若是真能自凝真种的话,说不定还真有几分真人指望呢。” “毕竟,但凡是伪道,都不能突破,唯有真种子,才有一窥至道的希望。” 听到这里,司马寒才知道,所谓的假种子,乃是借助外力而成就,本身已经是不纯了,基因不纯,哪里还能孕育出婴儿,进而打破屏障呢? “原来如此,想不到我前世已经到了真种的境界,可惜却不自知,枉自哀叹。” 司马寒通了这一层道理,想起自己前世贪心不足,居然想在那样的时代成就真人,不禁失笑。 毕竟低层基础,就决定了上层高度,只有人人如龙,顶层才会有祖龙身影,若是人人如虫,那么其中最强大的,不过还是条大虫罢了。 “只有这样人心淳朴的时代,才能够诞生出真儒...” 体会到了时代的变迁,司马寒不由感慨:“而这样的美事,在精神之道早已衰败的前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五十九章 阴阳媾合 这时知道有了修成真人的机会,司马寒不由就期待起来。 若是修成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境界,还有什么可惧怕? 日后岂不是可以每每逢凶化吉,回回大难不死? 而想到这里,司马寒不由就猛的停住,刚才这些,不正是刘备的真实写照? 联想到汉朝独尊儒术,司马寒瞬间就恍然:“怪不得他可以早早成就真儒,获得前知的本领,原来不光是汉室气运遗留,连儒家遗留的气运,也应在他身上!” 这样想着,不禁大为疑惑:“上次看过曹操,也不觉得有什么本领,怎么后来那般强盛,居然还能够压他一头?” 虽然一时不解,却也不深究,回过神来,看着赵紫嫣,就又说道:“自凝真种既然这般困难,那许多大儒,莫非都是伪种子?” “那倒也不尽然,”赵紫嫣回道:“卢植,郑玄,都乃当世大儒,而我祖父,其实是伪儒。” “看得出来,男扮女装的法子都被他想出来了,可不是伪儒么?” 司马寒呲笑一声,颇为不屑,说道:“既然你还通晓些经典,那么从今往后,就跟随我左右,做个文书,等到我军真正有所成就,我便再纳你为妾,你看如何?” “大人之命,安敢不从?” 赵紫嫣脸上再次泛起一丝鲜红,就安静地答应下来。 而司马寒虽然看着心下大动,好歹还是按耐住了,就又问道:“那么,你有些什么条件,就都说出来吧。” 赵紫嫣美目一流转,也不耍小聪明,就将这事全盘托出:“起初紫嫣只是想要找个依靠,料想大人必然可以看出紫嫣伪装,然后幸运嫁于大人,也好过又是一生孤苦无依。” “哦?那现在呢?” “后来眼见大人在军营大发神威,虽然紫嫣眼拙,但是还是看出,大人练的也是内家功夫,而且已经步入大成,开始修炼暗劲了。” 赵紫嫣说着,脸上嫣红一片:“紫嫣也有一身内家功夫,如今亦到了小成顶峰,然而迟迟不得突破,才导致之前惨遭横死,现在只求大人助我一臂之力,突破大成。” “你也是内家功夫?” 司马寒听了,脸色一动,就说道:“那便搭把手吧。” 这也不怪司马寒粗心大意,没有发觉,实在是因为内家武功,和外家特征鲜明完全不同。 内家功夫,内敛而不显露,基本上不动手,不发劲,任谁也不能光凭眼光,就看出虚实,因此练内家武功的,通常见了面,都是搭一搭手,就算是比过了。 这时和赵紫嫣一搭手,司马寒就感到她的内息,丝毫没有普通女子那种阴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中正平和的气息,深沉而又厚重,可见确实是有功夫在身,而且已经颇为可观,到了小成后期。 “你这一身武艺,确实是锻炼到了极致,筋如弹簧膜如鼓,在踏入大成之前,已经没有了在进一步的可能。” 司马寒搭手完毕,得出结论:“奇怪,你的明劲也已经大成,才十八岁,怎么武艺这般高强?” “大人有所不知,紫嫣三岁起习武,祖父就是将我当作日后的庭柱来培养,所以才会各种支持不断,用了无数珍贵资源,才将紫嫣武艺硬生生推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赵紫嫣轻声细语,一一向司马寒解释着:“也因此在武道和儒道上耗费了过多的精神,才导致精神亏空过重,死于一场大病。” “原来如此。” 司马寒听了,顿时就明白,这是由于揠苗助长,导致的根基不稳。 虽然身体强健,精神超凡,却都只是表象,内里没有根基,就如同无源之水,无根之木,一旦生出变化,就会枯竭腐朽。 “那么,我又如何能够助你突破大成?” 想起她的要求,司马寒才发现自己其实没有办法,不由就改口道:“你不是你凝聚真种无望,而假种子又需要他人指点?” “不如,就由改为助你凝聚假种子?” “大人有所不知,您修的乃是至诚之道,虽然远胜过我大仁之道,但却道路不同,我若是受您一言指点,只怕道心就会立刻破碎,从此无缘大道。” 看着司马寒若有所思,赵紫嫣顿了顿,感受到脸上的热度,咬咬牙齿,还是说道:“而大人助我突破大成,却十分简单。” 司马寒一听,不由就问道:“嗯?如何个简单之法?” “紫嫣有一家传之法,名曰阴阳媾合术...” 说到这里,赵紫嫣脸上红的已经可以滴出水来,显出一片娇羞。 而司马寒也不痴傻,一听这术名称,就明白了七八分,再看赵紫嫣这副摸样,终于是按耐不住,起身靠了过去。 第六十章 民意军心 一夜过后,两人关系彻底融洽。 依照赵紫嫣的法子,虽然昨夜勃发了数道暗劲为其引导,但司马寒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依然精神饱满,神彩奕奕,丝毫也不觉得疲惫,不由感慨古代房中术之神奇。 于是就下了榻,一面洗漱,一面问着赵紫:“以后你是依旧男扮女装,还是干脆就回复女子之身?” “既然日后还要回阳,当然是扮作男儿身方便些。” 赵紫嫣脸色酡红,想着昨夜与司马寒畅聊半宿,而他也有问必答,毫无保留,不由就觉得自己虽然一时冲动,主动献身,不但没有做错,而且值得。 “嗯,这样也行。” 司马寒听了,就随手兑换了一套部将装备,又花费了些运数进行了修改,就说到:“既然是我的女人了,我也不小气,这套装备你收起来,回阳之前再穿上。” 说着,见赵紫嫣收拾起来,又道:“另外,我再赐你一百份运数,自己小心使用,不要浪费了。” 然后司马寒再向赵紫嫣顶上望去,就发现一根本命白气被一大团白气笼罩,形成了一个云团,而估算其面积,正是目前可以接受的极限。 赵紫嫣听了自然欣喜,就谢道:“多谢大人,紫嫣节省着使用。” “不是这个原因。” 司马寒摇了摇头,说道:“你的本命之气,只是纯白,就是由于先天的命格不足,才会这般容易就得病而死。” 说到这里,司马寒不由就想起自己也是如此,苦笑一声,接着说道:“因此我赐你运数,是要助你涵养本命,从而得到突破到红色,提升命格。” 赵紫嫣听了,就若有所思。 这时司马寒又接着说道:“而白气聚集气数的极限,就是一百份,若是多了,就会白白消散,只是可惜。” 听到这里,赵紫嫣自然就明白司马寒赐给自己一百份运数,实在是用心良苦,不由再次谢道:“紫嫣何德何能,得大人怜爱至此。” 摆了摆手,司马寒毫不在意地说着:“所以你不需要太过节省,今后使用了多少,就向我再要多少,这一点运数,我还负担得起。” “另外,经过昨夜之事,你可曾感觉身体有进步?” 原来方才司马寒照例感受着自身状态,就发现之前还不稳固的境界,经过了这一夜,居然渐渐稳固起来,不由就面露喜色,向赵紫嫣道:“这房中之术,果然是名不虚传。” 而赵紫嫣想起那双修之术,面上不由再次浮现羞色,却还是开心的回道:“那法子我也是首次使用,没想到效果这般好,我感觉只是这一夜之功,就已经隐隐让我触摸到了大成门槛。” “这样看来,应当是你还是纯阴之身的缘故,”司马寒听了,稍一琢磨,就放下心来:“若是每次进步都这般快速,反倒似了邪法。” 于是洗漱完毕,又互相穿好衣裳,两人就出了营帐。 过不多时,众人聚集,就往心血之河与信仰之森的交界处行去。 司马寒早就对所谓的交界屏障充满了好奇,这各县地界互不相同,难道真的要穿过四大资源地才能与其它郡县接触? 于是一路无话,一伙人行了数个时辰,终于是赶到了交界处。 只见一层薄薄的黑暗幕布,在河流与森林的交界处铺开,似乎在吸收着周围的光。 随着众人靠近,光线就变得越来越暗,直到彻底漆黑一片。 司马寒上前伸手触摸,却什么反应也没有感觉到,拔出刀来劈了上去,却还未真正接触,就在黑暗中停顿下来,无论司马寒怎样加大力度,刀刃都丝毫无法进入。 “看来,这是一层晶壁系。” 司马寒回忆起升任县令时的提升,不由有了猜测:“完成团战之后,就可以获得冥土对应权利,莫非,真要到那时获得开战权利,晶壁系才会打开?” “若是果真如此,暂时就没有建立城池的必要了。” 司马寒就对众人说道:“你们上前试试这晶壁系的防御能力,看看是否能够替代城墙,给本县提供保护?” 顿时,李成就带头冲了上去,连踢带踹的,对着黑暗中的晶壁系猛攻。 而等到一干人等使出了刀枪棍棒,浑身解数之后,终于是承认:“这玩意防御之强,远远胜过城墙,若是这都被打破,留着城墙也没啥用了。” 司马寒听了,心中更加犹豫,想着日后若是真的团战失败,被别人打上门来,有着城墙也作用不大,而若是胜利了,就是自己攻打别人,哪里用得上城墙? 这样想着,司马寒就打算省下这笔不小的运数,另作他用。 可是这时赵紫嫣早已揣测出了司马寒的意思,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可是大人,这块黑暗的晶壁系,却不能像城墙一般,给百姓带来安全感,也不能给予他们家乡的感觉呀。” 听了这话,司马寒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居然疏忽了百姓的心理,不由暗叹:“看来要以军心替代民心,将他们转变成适应军伍社会的百姓,有还很长的路要走着啊。” “不过说来也是,就算是日后真要攻打其他郡县,自己老巢怎么能够不保护好?” 念及此处,司马寒不由下定决心,立刻就按照活动范围的大小,花费一千份运数,兑换了全套的城墙。 从上帝视角看去,恰好就是一个正方形模样,堪堪顶着四片资源地的中央。 在众人眼中,只见一段城墙横着,从心血之河中段开始,到信仰之森中部打住,足有三亭之长。 而且高三丈,宽二丈,中央三个门洞,每洞又有三条轨道,极其开阔,粗略估算,足足可供十二辆车并行。 “这城墙可比那长社城墙宽大多了,出入也很是方便。” 虽然这时还看不见城墙全貌,但是光是现在的入目之景,就已经让司马寒很是满意了。 不由就夸赞赵紫嫣一句:“你说的很对,以后有什么话,就直接说,若是有用,我定当采纳。” 赵紫嫣答道:“多谢大人夸奖,属下敢不从命。” 第六十一章 禁咒博士 这时才看了一处,就有了不少体会。 于是司马寒就决定,在剩余的两天之内,逐步走遍全县,以便观察四方资源以及各处城墙。 而信仰之森这时就在附近,因此只是就地休歇片刻,就再次步入其中。 一走进去,就发现其中光照,忽明忽暗,显得阴森异常。 如果不细心观察,很难发现那些雕刻在柱子上的图腾。 于是众人就各自散开,观看一段时间之后,统计起来,就发现其实只有三类,分别是普通物品,动物,以及植物。 其中普通物品千奇百怪,刀枪棍棒,斧钺钩叉,桌椅板凳,杯盏钟鼎,几乎是无所不有。 而动物类虽然简单一些,但是像飞禽,走兽,游鱼之类的,却也是应有尽有。 最少的就是植物类,只有各类蔬菜和一些瓜果,基本上看不见花草树木,梅兰竹菊。 司马寒并不懂这些,此时就问张梁道:“阁下可知,这些图腾的来历及缘故?” “回禀大人,在下也不甚清楚,只是略知一二。” 张梁这时见司马寒只是礼遇,却在不谈及招募,脸上不由就再无得意,隐隐还有些郁郁寡欢,于是只是说着:“据我所知,这些图腾,应该是人们生前信仰的凝聚。” “听说在古代,部落纷争,战火不断,各族皆立有图腾,供养着本族神灵,通过对其贡献信仰,来换取族人的平安。” 张梁缓缓说着,眼神渐渐有些悠远:“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教化大行,道理大兴,人们不再信仰虚无缥缈的神灵,转而信仰可见的物品。” “武士信仰手中刀剑,农夫信仰老牛锄头,士子信仰琴棋书画,官员信仰铜钱印信...” 听到这里,司马寒就明白了数分,这些图腾,其实就是人们的精神之道,如自己主修儒学,就可以说是信仰儒学。 “既然如此,这些图腾,对我们又有什么用处呢?” 司马寒明白了原理,就回到了现实,毕竟,不实用的,就是垃圾。 “用处?” 张梁脸色一变,显露出了可惜的神态:“用处倒是极大,但是限制却也不小。” “哦?这是为何?”司马寒听了,不由问道。 “每个人的信仰,都各有不同,只有用合适自己的信仰做补充,才能使其得到信仰增强。” 张梁一叹,说道:“而若是不慎将另种信仰混入其中,除了少数人可以从中有所悟之外,大多数人都要在其中迷失,从此彻底失去信仰。” “我兄长的太平道,就是由黄帝,老子的黄老之道转变而来,信仰‘致太平’与效仿黄帝,复现黄帝天下。” 说着,张梁上前,寻觅一阵,就拿起一根刻着‘大平道’三字的图腾,说道:“大人请看,这根图腾,必定是由我太平道士兵的信仰凝聚而成,他们不明文字,只是跟随于我兄长,受其教义熏陶,才得以获得信仰。” “这根信仰图腾,我吸收之后,信仰强度便可得到加强,从而对精神之道,产生很大的帮助。” 说着,司马寒就见张梁口中念咒语,再用手一抹图腾,那图腾柱上图案就顿时消去,然后整根柱子,也在数息之间,消散在幽暗之中。 然后再看张梁,就发现他的精神确实是比之前沉稳一分,脸上也焕发出了光彩,显得神采奕奕。 “这么神奇?” 眼见着张梁以身试法,司马寒不由大为心动:“若是拿来给士兵们使用,岂不立刻就强军可望?” 然而不待司马寒开口,张梁就又对司马寒说道:“可是,这只是对于我等而言,才有此效果...” 只见其一阵默默无言,看着周围另外几人,良久,才问道:“你们几个,知道自己的信仰是什么吗?” 这话一出,秦文,李成,高升,李冰,俱是一怔,沉默片刻,眼神之中,就显露出了迷茫。 “唉!” 司马寒看在眼中,不由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自己手下最杰出的几人,都这般模样,那另外的三千普通士兵,就更加不用说。 一想到这一大片资源,基本要被闲置下来,只有少数几人能够使用,司马寒就感到大为可惜,于是再次问张梁道:“你既然知道这些,难道没有其他办法,给普通人使用?” “办法?凡事都有办法,只是,难以实现罢了。” 张梁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了兄长传道时的模样,不由神色一暗,说道:“我兄长张角,生有天眼,就可以洞穿人心,看透信仰本质。” “张角?” 一想起这个绝世妖人,现在就在临近钜鹿郡的安平国,司马寒心中,就充满了惆怅。 通过长期对运数,天意的揣摩,他终于明白,张角绝对没有自己原先想象的那般简单。 虽然这时没有依据,不好妄加推测,但是心中隐约的悸动,却分明告诉了他,张角的恐怖,怕是还在刘备之上。 这时看着眼前的张梁,司马寒心中,不禁就有了几分想法。 于是就道:“阁下在我军中也待了数日,不知如今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 张梁一愣,脸上旋即浮现出一股喜色,就说道:“很好,非常好,光是这些资源,就是千金不换,何况还有那神奇的光柱?” 听见这话,司马寒很是满意,又稍稍揣摩了一下,就带着几分深意的说道:“既然如此,阁下可愿意入我家祠堂,担任本县禁咒博士一职?” 张梁听了,越发高兴,而且这官职正合他口味,当下连忙答道:“愿意,在下当然愿意!” 听见其答应进入祠堂,司马寒不由就展露出了笑颜,正式下令道:“张梁通晓奇门异术,现特许纳入我家祠堂,提字敏之,官升一级,任本县禁咒博士,专职看管各处资源!” 之前的期待此刻成真,张梁不由就大喜过望,诚恳的拜谢一声,就跪倒了下去。 于是瞬间,司马寒顶上金印一阵动摇,大量的运数就滚滚而出,落入张梁顶上,使其原本孤零零一根金黄之气的格局,顿时发生了改变。 足足过了数息,估算着大约去了千份运数之后,方才停下,而紧接着,就是一股反馈。 只见一股金黄气运,从上而下,缓缓流入司马寒顶上金印之中,然后就由金转赤,开始滋养着大片的红气,使其愈发旺盛起来。 等到司马寒再看之时,中央之处,就已经显出了一丝赤红。 第六十二章 引灵之术 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在这一拜之后,张梁便跪地不起,居然就开始请罪。 只听其言:“张梁日前欺瞒主公,还请主公恕罪!” “嗯?” 司马寒一惊,也不多问,就先说道:“敏之何罪之有?快快起来说话。” 张梁听令起来,却还是低着头道:“大人有所不知,首次见面之时,我说的话,其中颇多欺瞒。” 司马寒听了,也不插话,就等着张梁将其说完。 “我太平道之中,有一小术,唤作灵魂牵引术。” 张梁见司马寒面色和蔼,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当下就开始缓缓介绍着:“它和儒家的精神牵引术,道家的魂魄牵引术一样,可以对完整的魂魄进行牵引,引导,在阳世时,多是祭祀所用。” “而属下死亡之时,受到的数股感召,其中只有一股,是家乡冥土的牵引之力。” 说着,张梁顿了一顿,思考了一会措辞,才接着道:“而另外三股,乃是马元义,张曼成,以及我兄长张角施展的引灵之术。” 听到这里,司马寒不由一怔,好歹是忍住没有发问,接着听下去。 “而我在阳世时,也是独领一军,自认能力不弱于他们,为什么不能再立一家,和他们分庭抗礼,偏要受他们召唤?” 张梁声音一片激昂,不由让司马寒一阵侧目。 不过张梁一抬头,见着司马寒,面上就顿时闪过一丝羞愧,说道:“不过,自从属下见过主公英姿之后,才知道原先所想,实在是荒唐之极。” “唯有主公这样的明主,才能和他们相抗衡!” 司马寒听了,不由哑然,还真是个乡下小子,居然还被自己气度折服? 心中不由好笑,却也不表露,只是示意其接着说下去。 “之后到了阴间,属下就打算用灵魂牵引术,将以前部下的魂魄,招来这曲阳县。” 说到这里,张梁声音就有些丧气:“我那时并不知道,普通人魂魄不似我等这般坚固,死后都会破碎,因此多次施术,却连一个部下也没有招到。” 司马寒听了,记起张梁军中,只有周仓和高升是红气命格,顿时了然。 不过,听着张梁说一个也没有招到,不由就有些意外,便出言问道:“那依你所言,高升不是你所牵引而来?” “他?” 张梁一愣,脸色变得奇怪起来,半响答道:“他么,我私下问过,他就是想家罢了。” “噢...”司马寒这才想起,高升和李成乃是同乡,本来就是这曲阳县之人。 虽然如此,司马寒还是觉得这法术功效不俗,当下就问着:“这灵魂牵引术,可有什么限制?” “原先在阳世时,这法术用过不多,我也不甚清楚。” 张梁仔细想了一下,又道:“不过,似乎也没什么限制,只要掌握了此人信仰,就可以此为引,将其灵魂牵引过来。” “比如我们太平道,就用自家信仰,来牵引各自手下的灵魂。” 司马寒听了,顿时恍然,毕竟所谓的信仰,就是各人的精神之道,如果不是真正亲近之人,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信仰详细?而普通的黄巾士兵,又哪里能够真正步入精神之道? 想到这里,司马寒就问道:“那这三十六方渠帅,都属于哪些人手下?” “自然是在我兄长大贤良师张角,神上使张曼成,大将军马元义三人手下。” 张梁一听,就明白了司马寒意思,说道:“这些死去的黄巾将士们,只要是魂魄完整的,若是不出意外,想必大多数人,都会接受他们的牵引。” “这么说来,我倒是幸运,得了你和高升,两个意外之人...” 司马寒苦笑一声,面色不由就有些失落:“哎,黄巾军失败,已有多时,有着气运的黄巾将领,此时,怕是都给那三个家伙给牵引走了吧?” 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不过这时,听了张梁一番话,司马寒好歹是对这灵魂牵引术,有了几分明白,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而且凭借着他对三国的熟悉,顿时就摸清楚了如今冥土之中,各路人马的大致分布。 司隶洛阳,自然是被最先死亡的黄巾大将军马元义所占据。 荆州南阳宛城,则是被神上使张曼成所占据。 冀州安平国广宗县,被大贤良师张角占据。 而其余三十六方的大小渠帅将领,按照各自的死亡时间,大概就是平均的分布在这三地之内。 “阳世搅起一番风云,在阴间也不停歇,这太平道还是不可小觑啊。” 眼见太平道又要在冥土成长,司马寒就不由感叹起张角本领。 “有着太平要术,又有天眼,说不定,真要给他成事...” 想着天眼,司马寒忽然就灵机一动,问张梁道:“我记得曾经你说过,张角可以有天眼,可以看穿他人信仰?” 张梁点头道:“没错,只要我兄长看一眼,就能明确其信仰。” “那岂不是只要被他看过的人,死后都可以对其进行牵引?” 司马寒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目光顿时就变得灼热起来:“这哪里还是人?简直是人行法宝!” “这样的人,幸好就在旁边,若是放任其发展,日后哪里还能制住?” 司马寒心中一颤,就下了决心:“趁着这时占着先机,不惜代价,也要将其扼杀在襁褓之中!” 不过这时,还要先战胜张宝,才有进一步的可能。想到张梁牵引原先部下失败,司马寒就估计着,张宝也好不哪去。 “张宝那群手下,似乎命格最高的,也就是裴元绍和严政,而且不过是红气。” 想到这二人此时都还活着,绝不可能出现在阳城,司马寒就胜券在握,“孤家寡人一个,拿什么跟我斗?” 当下就有了信心,想起张梁还不知道这事,便告诉他道:“你可知道,张宝如今正担任着阳城主簿,我等下次回阳,就要与他对阵?” “宝弟在阳城?还担任主簿?” 张梁听了,大为惊讶,等听到也与其对阵,顿时就失色道:“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司马寒面容一肃,说道:“希望到时在战场之上,你能够分清彼此。” 张梁默然片刻,才说道:“既然如此,张梁只求主公饶他一命。” “若是我军得胜,这事不难。” 第六十三章 生擒之策 这一日,中央光柱校场上,集结着足足二千士兵。 而这两天之中,逐步巡视了全县的司马寒,在将张梁派出去对各类资源进行管理之后,终于是兑换了一个校场,正式开始了大举练兵。 开始时,就是从军营到校场的长跑,早晚各一次。 等到一周之后,练出了耐力,就开始在校场学习站队列队,左转右转,齐步行进等。 一开始,自然是惨不忍睹,一大批人,都左右不分。 于是李成,高升等人,就用棍棒打,鞭子抽,又打又骂,督促他们训练。 不过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多么辛苦的训练,因此只要有口香喷喷的米饭吃,他们就可以满足,何况是每天一斤肉? 因此又过了一周,队列基本上就训练成了。 于是自然就是更加密集的训练。 列队、长跑是基础,还要学会听从旗号和鼓声。 同时锻炼基本的武术,站马步桩,以及形意三体式。 而且分量也逐渐加重,由一天一次,改为上午,下午二次操练,除了病患,一律必不可缺到。 每天两次长跑,两次操练,军中难免就出现了晕倒累垮的现象,怨言终于是不可避免的蜂拥而起,自然渐渐地,就出现了逃亡。 “管你是什么人,敢逃亡者,斩!” 这一日,司马寒身着甲胄,在校场中站立,怒吼着。 一挥手,就见三个逃兵,被拉了上去。 他们之中,二个身形剽悍,一脸桀骜不训,还有一个是被鼓动的农夫,哭喊:“大人,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这人,竟然还是最先追随司马寒回阳的五人之一。 面对此景,司马寒毫不动摇:“杀!” 于是三人就被拼命按下头颅,行刑士兵拔出刀来,刀光只一闪,三颗人头就滚落了下来,鲜血喷溅,飞出了数尺。 看着司马寒这样,虽然有二千人,却是鸦雀无声。 “拉下去,悬首示众三日,余下人等,继续训练!”司马寒目光扫过众人,喝道。 这样的严明军法,但凡逃亡捕获者,立斩,又以高升,李成为核心,渐渐挑选出了一部分人组成执法队,司马寒终于是建立起了军纪,开始慢慢改造着这群士兵的农夫本性。 但是光有杀戮不行,必须要施恩。 司马寒以身作则,每日同样二操不缀,食宿也跟其他人一样,为了维持士气,还将农歌改编成了军歌,每日休息时全营欢唱。 同时对于训练优秀者,给予提拔和奖励,并且许诺训练结束,就可回归阳世。 并且告知以后斩杀敌人,会有怎样的赏赐,奖励的运数,又有多么的神妙。 如此种种,终于是压住了士兵们的反弹,走上了正轨。 一个月后,军中除了高唱军歌外,再无异声,一个个都养的剽悍壮实,只知道听令从事。 这时有了军法军纪,就可以开始持兵器训练。 正巧此时,张梁就赶上前来,禀报装备情况:“大人,禁咒司不负大人所望,已经赶制出了第一批二千套法器。” 原来自从拜了张梁为禁咒博士之后,司马寒就新建立了一个禁咒司,将新来的子民全部划了进去,为张梁提供帮手。 而在又巡视了执念之山后,便接纳了张梁的建议,建造了执念矿场和信仰木场,用来对其中资源进行分类与采集。 后来又将**火海改造成了**烘炉,方便张梁用采集的执念来炼制法器,以及炼化法宝。 结果张梁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只是短短一月,就炼制出了二千套法器,足够全军使用。 司马寒大喜之下,自然就让张梁一一取来讲解。 “主公请看!” 只见张梁指着一杆长枪,对司马寒说道:“这杆长枪,枪杆由坚韧执念炼制,枪尖由锋锐执念炼制,同时辅以怨念,恶意等执念,舞动起来,不但锋利坚固,更有夺人心魄,摄人心魂之力量。” 说着,又指着一件皮甲说道:“这套皮甲,通体由守护执念炼制,辅以温暖,坚硬,舒适等执念,穿在身上,不但可挡刀枪,更可以坚守心神,稳固意念,使士兵不受战场之气干扰。” 司马寒接过全套装备,边听边看,发觉剩余部位的装备,功效也都合适战场上使用,不由脸色就愈发喜悦,当下便夸赞道:“敏之制作出这等神兵利器,来日战争得胜,都是你的功劳!” “属下不敢!” 张梁谦虚一句,就又取出二物献上,同时说道:“主公请看,这铁血旗和尘世镜,我已经加以炼化,然而限于其本身品质,功效只是增长了三成。” 司马寒一一接过,用心体会感受之下,就发现尘世镜镜面不但光洁许多,而且更加晶莹,同时铁血旗也比原先更加富含杀伐之气,可见张梁所言非虚。 就在司马寒正待嘉奖之际,又见张梁从怀中利索的掏出一叠符箓,接着说道:“属下懒惰,一月有余,才制作出下等符箓一千,中等符箓一百,上等符箓十张,还请主公恕罪。” 张梁说完,便退立一旁,虽然静静的立着,但是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 而司马寒也确实是受了惊讶,一个月不见其动静,原本还以为他是受了困扰,没想到不声不响之间,居然一次性将任务完成了八成,不由心下大慰,对其办事能力高看一眼。 只是这一时之间,也不知给予什么样的奖赏才恰当,于是就说道:“敏之立此大功,本该重赏,可惜此时练兵紧迫,不宜分心,我便先许诺你官升一级,在回阳之前,必有任命。” 张梁听了,知道这是爱护自己,毕竟才刚获得提拔不久,若是又接着提拔,难免就要遭受原先老人嫉恨。 于是立刻就拜谢下去,说道:“还有冥土记忆傀儡没有炼制成功,属下不敢贪功。” “那倒不急,等士兵们熟悉了这些法器,再和傀儡对阵不迟。” 司马寒嘴上宽限着时日,心中着实是满意张梁本领,这样的人才,只有一个,怎么足够? 不由就对阳城县的张宝,也产生了几分想法,又想起张梁的请求,顿时,就定下了生擒之策。 第六十四章 百人回阳 这时来了装备,有了军纪,自然就开始让士兵们正式持兵器进行练习。 而对于使用的兵器,司马寒也早就有了决定,那就是大枪。 枪乃百兵之王,武谚有云‘年刀月棍当时枪’,就是说枪法最易学,学即能用,立竿见影,最合适士兵练习。 大将用将,还有十八势之说,士兵用枪,只要六式,大封大刺。 而司马寒还觉得这六式复杂,与高升,李成等人商量之后,简化成三招,就是列阵、抬枪、突刺! 于是根据司马寒的要求,高升等人没花几日,就弄出了一套标准的练枪方法。 “抬枪!” “杀!” 一千七百士兵,各自列阵端枪,抬枪突刺,在军中怒吼着。 虽然司马寒认为长枪是流水线训练的最好选择,但是也知道在战场上,不是光靠长枪就行。 长刀,弓箭都不可忽视,因此也各自挑出了一百士兵训练,作为未来的种子。 同时,又将之前马步扎的最好的一百人挑出,单独训练,为日后建立骑兵营做准备。 只见这时,这一百人下盘稳固,如老树盘扎,虽然依旧只是马步入门,但是一百人一齐扎着马步,就隐隐有了一百匹马奔腾之势。 如此日日操练,时间便又过去了半月。 这一日,二千士兵,列成几个方阵。 “抬枪!” “杀!” 只见长枪兵,在号令之下,都动作整齐,长枪林立。 而且动作划一,脚步整齐,笔直的吩咐一条长线。 见此情况,本是前来禀报的张梁,不由就目瞪口呆,观看良久后,方才受一亲兵提醒,进入了司马寒营帐。 一进去,就恭喜司马寒道:“大人今日练此强兵,他日必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这些都是种子而已,若能数倍,数十倍练之,才可称强军。” 司马寒微笑的说着,一个半月的军营生活,又使其精壮了不少,身上和脸上,更显刚毅之气,举手投足,已经有了明显的威仪。 这时见了张梁,就泛出一丝喜悦,说着:“敏之此来,必有喜事,还请速速道来。” “主公英明,我已练成三百名记忆傀儡,还请主公前来查阅。” 司马寒早有预料,这时跟着出了营帐,远远就看见数名士兵看守着三百人形傀儡,在校场侧面列阵而立。 这三百记忆傀儡,乃是张梁按照祭炼黄巾力士的秘法,耗时一月,用记忆冥土炼制。 它们看似凝实,其实无形,只要制定了最初形状,就永远不会改变,无论怎样的损伤,都可以瞬间修复,变回原形。 而且虽然没有智慧,但是可以听从简单的号令,进而与人相争,乃是用来锻炼士兵实战的大杀器。 眼见傀儡已成,可以实战,司马寒自然欣喜,立刻就召集全军。 片刻之后,二千人都列队在校场之上,领头的就是李成和高升。 于是司马寒就上前,指着傀儡,向两人说道:“看见那些傀儡没有?现在就领着他们出校场,列阵和傀儡作战,傀儡没有利刃,不用担心损伤。” 李成高升互视一眼,答道:“诺!” 于是就让张梁作法,驱动着三百傀儡行动起来。 与此同时,高升,李成各自率领一千士兵,结成枪阵,迎了上去。 眼见看着两军相交,长枪兵们就停住脚步,抬枪,突刺。 顿时,第一排傀儡就被刺中。 但是他们却丝毫不乱,在枪兵们抽出长枪之前,脚步不停,仍旧是涌了上去。 眼见三百傀儡毫无惧色,如排山倒海般涌来,高升不由面色一变,连忙指挥第一排士兵退下,同时,李成就将第二排枪兵排出。 这时,法器的效果就显现出来了,虽然只是一伙训练不足二月的农夫,但是此时却也少有惧色,个个听从将令,奋勇向前,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不时有士兵被傀儡击伤,而其后的士兵虽然又过慌乱,却并不退缩,依旧迎上。 司马寒看在眼中,脸上流露出满意之色,就问边上赵紫嫣道:“以你的眼光,觉得他们如何?” “已经很是不错了,虽然还有些生疏,但是只需要时间磨合即可。” 经过了这么多天,赵紫嫣的内家武功,终于是获得了突破,步入了内家大成的境界。 于是,就和司马寒更加亲密,加上又被提拔了亲卫,因此几乎是形影不离。 这时看着这只军队如此迅速成型,赵紫嫣不由得也感叹道:“新兵之难练成,就在这精神上,这法器有如此神效,想必此番回阳,必可成就一番事业。” “这法器虽好,却也不可过分依赖,真正的精兵,还是要步入精神之道。” 司马寒说着,同时看向李成,高升等人,不由就大为欣慰,“能够在短短一月之内,就步入儒家精神之道,达到真文的境界,虽然是有着我的教导,以及大量书籍,却也着实不易。” “如此一来,那些信仰图腾,终于是有了用武之地。” 司马寒这样说着,就有心嘉奖他们一番,而这时眼见二千军士渐渐被三百傀儡打败,阵型也彻底崩溃,便立刻下令停止,明日继续。 于是又这般操练了半月,渐渐地,这二千军就从不堪一击,到了堪堪足矣抵抗的地步。 同时,伴随着司马寒的一番精心准备,回阳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一日,校场之上,一百余人在前,一千九百人在后,分成两队而立。 司马寒站在台上,望着下面两拨士兵,不由有些感慨:“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接下来的日子,每日就只有一次操练。” 这话一出,只静了一下,全场的人,就顿时欢呼起来,终于是熬过去了。 一时间,人人欢腾,一千九百人中,只有少数几人,观看着这沸腾欢呼的情况,脸色复杂。 他们发现另外的一百余人纹丝不动,并且和自己分隔开来,不由就神色一黯,明白了几分。 等了一会,司马寒见欢呼声平息下去,果然就对剩下的百余人说道:“你们是这次训练之中,最为杰出的勇士,今日休息一天,领取新的法器,符箓,明日便可随我一道回阳!” “诺!” 这一百余人,就和其余的士兵形成了鲜明对比,只是一声慷慨激昂的口号,就算是表明了他们此刻内心的激动。 而其他的士兵虽然羡慕嫉妒,但是却不敢议论,只是都静静的等待着司马寒下文。 可见,随着这二个月的训练,司马寒的权威已经是深入人心,这支小小的部队,算是真正掌握了。 这时就听司马寒再次说道:“明日就要回阳,今日自然要将功劳分配均匀,张梁,高升,李成,李冰,秦文,邢南,上前听封!” “诺!” 六人同时跨一步上前,慨然应诺。 “禁咒博士张梁,法术超凡,为我军装备贡献颇多,特在此奖赏,升任为我军禁咒师!” “法曹高升,武艺杰出,教导军士有功,特在此奖赏,升任为本县县尉!” “兵曹李成,武艺出众,教导军士有功,特在此奖赏,升任为本县副尉!” “仓曹李冰,文才杰出,处理事务有功,特在此奖赏,升任为本县县丞!” “户曹秦文,管理出众,处理事务有功,特在此奖赏,升任为本县主簿!” “亲卫邢南,武艺高强,保卫本县安全,特在此奖赏,升任为我军护卫长!” “以上六人,除秦文留任本县之外,其余五人,各自从二十五名伍长之中,挑选五人,进行提拔!” “然后各伍长仍旧率领原先一伍,做好准备,明日,回阳作战!” 第六十五章 马中赤兔 中平四年,二月,张梁等一百五十六人首次进入阳世。 战场开启:《诸侯讨董》——(全)。(张宝军团已提前十天进入。 战场任务一:保汜水关,奖励七等功一份。 战场任务二:保虎牢关,奖励七等功一份。 战场任务三:保护董卓,奖励七等功一份(限时:诸侯退军后一月内)。 战场团体对抗任务:对抗张宝军团,奖励翻倍。 战场阵营:董卓阵营(奖惩依据)。 “这样就算团战?似乎限制并不严格?” 接受任务之后,司马寒细细琢磨一番,就发现团体任务非常宽松,想到日后可能会有多方团战,不由就了然:“看来随着各团体关系的变化,任务也会随之改变。” 这样想着,就收起心神,静静看着光幕。 而这一百多士兵,由于之前提醒过了,因此这时虽然被光膜束缚着,不能说话,也不能行动,眼神之中,却也没有丝毫畏惧。 这时都和司马寒一样,静静的看着光幕上的影像。 ...... 洛阳城外,董卓军中。 只见一个男子,身材壮阔,极为精壮,行走之间,龙骧虎步,顾盼之间,鹰视狼顾,此时就披着铠甲,在帐内来回走动,把一副不满的表情,全部写在了脸上。 “哼!” 走了几步,便顿时停住,环首望了望坐立不安的一群下属,冷哼一声,又走动起来。 “丞相莫忧。” 见此情景,一人终于是坐不住了,就下来搀扶着,说道:“丞相莫忧,不过是一吕布耳,安能忤逆丞相虎威?” 听到这里,结合之前观察,司马寒才肯定这精壮男子,就是董卓无疑。 于是心中,不由就大为羡慕起来。 原来在司马寒眼中,这董卓顶上之器,居然凝聚成了一只大鼎模样,虽然虚而不实,但是却彻底的隔绝了自己窥视。 也使得司马寒无论怎样观察,都无法看清其中结构,只能隐约望见鼎中央处延伸出的本命气,乃是深青之色。 不过真正让他感到神奇的,却是董卓身上散发出来的光。 由上到下,依次是青、黄、红、白、黑,五层华盖凝聚,包裹着他的全身,同时,一大团明光,清清彻彻,凝照在五气之中。 “五气凝聚,百毒不侵,位极人臣,不过如此。” 司马寒感叹着董卓时运之盛,想起自己本命尚未有黄,不过一印之器,不由就是苦笑,当下便抛开杂思,看着场中。 只见董卓听了那人劝告,眉头一皱,喝道:“不过是一吕布?你知道个屁!” “咱家没有别的本领,就靠着这点眼力劲,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董卓一声喝退那人,又走了几步,才说道:“这个吕布,是个人才呀...是个人才!” “可惜...可惜!” 董卓摇首顿足一番,叹道:“在我眼中,这吕布简直就是人中之龙,可惜,便宜了丁建阳那老匹夫!” “瞧瞧,本来一个没有所谓的家伙,一得吕布相助,就立刻成了咱家的心腹大患。” 说着,董卓看着帐下诸将,不由叹一口气:“嗨,咱家那数千西凉铁骑,都比不上他一个,若是能得此人,何虑天下!” 看到这里,司马寒面色,就渐渐古怪起来,原来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分明可以看出,这董卓看人的习惯,居然是只看脑袋之上,不看脑袋之下! “原来如此么,”司马寒联想到刚才董卓喝退那人时说的话,不由全身一震,彻底了悟:“怪不得这般看重吕布,原来竟是也有望气之术!” 正当司马寒自惊讶间,原本一直低头看脚的一人,听了董卓这话,猛的抬起头来,只犹豫了一下,就出口道:“主公勿忧,属下和吕布乃是同乡,打小一起成长,对其了解,十分深刻。” “哦?” 董卓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你对其有何了解?” “吕布乃是勇猛而无谋之辈,凭某三寸不烂之舌,说吕布降于丞相,可乎?” 司马寒听他说话,知道是李肃,于是一眼望去,却见此人一副贼眉鼠眼,顶上也只是一根红气,不由纳闷,这样的人,是怎么混上虎贲中郎将的? 而董卓听了,却是大喜,就问道:“你有何打算?速速说来。” 只听其言:“我听说主公有名马一匹,名曰赤兔,可以日行千里。可当真乎?” 董卓一听,心中一动,不知为何,一想起那马匹模样,就生出一股浓烈的不舍,要将其送人,彷佛就是割掉了他一块心头之肉。 不由就问他的女婿,军师李儒道:“你看,这马...” 司马寒顺着董卓目光看去,就见一模样老气的青年,端坐在位,闭着眼睛,显得十分沉静安详,以至于司马寒几乎将其忽略。 而这时听了董卓问话,就见李儒双目一睁,顿时眉若利剑,目若朗星,涌出一股智珠在握的气势,让司马寒不由自主的向其望去。 于是就见其顶上,虽然一方大印镇压,却也遮拦不住,使得那金黄带青的本命之气,延伸而出。 只听其沉吟一息,便轻声答道:“主公欲取天下,何惜一马?” 说完就再次闭目,似乎并不在乎董卓是否听取其意见,只是一味养神。 董卓听了,心头愈发不是滋味,便又明知故问李肃道:“你要此马作甚?” 李肃眼见董卓分明不喜,心中早已生出悔意,无奈此时骑虎难下,只得怏怏的说着:“若得此马送与吕布,再用金银珠宝使其利益熏心,然后属下再进说词,必可叫吕布反叛丁原,来投主公。” 而董卓虽然是心中不舍,但是理智终究是占据了上风,想着用马换人,等人来了,人和马还不都是自己的? 于是便舒一口气,对左右道:“既然如此,速领马来,再取黄金一千两、明珠数十颗、玉带一条。” 等了数息,下人就牵来一马,司马寒一看,顿时就被摄住心神,目不转睛,直直的愣在当场。 只见那马浑身上下,若火炭般赤,竟无半根杂毛。 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 嘶喊咆哮之际,隐隐有飞龙腾空,鱼龙入海之状。 而这还不奇,最奇特的,是其顶上,居然也有一根命气,直直挺立。 这还是首次在除人以外的事物上发现气,司马寒自然是更加稀奇,回过神来,就再次凝神望去。 只见其气呈淡紫色,虽然只是薄薄一丝,但却隐隐有镇压全局的气势。 紫气,乃是至贵之气,更是王者之气,只需一丝,就有称王之望。 目光扫过侍立在旁的马夫,就发现其受到此马压迫,导致顶上的白气,此刻就彷佛是在风雨之中飘摇,显得摇摇欲坠。 而司马寒再看场上诸人,就发现除了李儒依旧是闭目养神之外,其余人等都已经是呆立当场,起码有三个呼吸的时间,心神完全被此马气质所摄,不能自己。 顿时,司马寒就不由大骇,深深体会到了这一丝紫气的威力,以及此马的不凡。 第六十六章 人中吕布 距离董卓大军二十里外,荆州刺史丁原军中。 一个白发老将,端坐在案前,面上黑斑云集,显然,已经到了垂暮之年。 “董贼...董贼!” 此时,他一只手撑着案几,斜着脑袋,回忆起今日董卓宴席情景,不由一股酸楚,就涌上头来。 自己出身寒门,一路艰辛,由南县一个小吏,到官至一州刺史,凭的是什么? 是勇武,是坚毅,还是命里的机遇? “都不是...”他苦笑着,心中哀叹:“是浩荡皇恩,是浩瀚天恩!” 念及此处,心神一激动,便推开案几:“社稷荒颓,太阿倒持,朝政为贼子把持...” “咳...咳...” 走了两步,就来到营帐前,遥目视向远方。 “我的身体,已经不如以前了...虽然还想要为国除贼,却已经是力不从心...” 恍惚间,随着夕阳暮西山,他的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个少年。 那时他初任并州刺史,坚毅果敢,随时愿意为大汉朝抛头颅,洒热血。 在一次与鲜卑人的作战之中,一名和他年轻时一样勇猛的少年,进入了他的视线。 少年作战勇敢,武艺不俗,只是区区提拔了一个屯长,带领百人,就将鲜卑一个千人部落击溃,并且俘虏无数。 而后更是凭借着无数功劳,一身本领,被自己收为养子,从此日夜不离。 自己为了栽培他,帮助其增长谋略,特意由武职调到了文职,任职主簿,而且一当就是数年,渐渐磨去了战场他从上带出的锋锐。 如今,二十年过去,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堂堂男子汉,而自己,却已经如着日暮西山,垂垂老矣... “奉先...” 老人的眼中,闪烁着浑浊的光,那是希望的延续。 “哼哼...虽然我老了...可是,即便是舍此残躯,我丁建阳,也要誓死保卫大汉,除去董卓!” 光幕之外,司马寒看着丁原,默默无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军营之中,就忽然传出一阵骚动。 看了一眼,原来是虎贲中郎将,李肃带着礼物到了。 只听其言:“速去报告你家吕将军,就说有故人来访!” 守卫甲士听了,立刻进去报告吕布。 与此同时,中军大帐外站立着的丁原,也看见了李肃带着礼物,宝马来寻吕布。 几乎是看见那匹火红宝马的瞬间,他就明白了李肃来意,呆立了一阵,神色渐渐转黯,就回了帐去。 而李肃等了不过数息,就见甲士回来,将其请入帐中。 于是就一人当先,让下人牵着赤兔,端着托盘跟上。 这时一入帐内,一股肃杀之气就弥漫出来。 只见一人披着战袍,端坐中央,长臂舒展,正轻轻擦拭着案前摆放的一杆兵器。 司马寒知道此人必是吕布,连忙向其凝神望去。 只见其见了李肃,立刻起身,顿时就见虎体狼腰,豹头猿臂,略一估量其身材,竟足有九尺之高。 头顶束发金冠,腰系狮蛮宝带。 身披百花战袍,外擐唐猊铠甲。 言谈举止之间,顾盼生辉,器宇轩昂。 行走坐卧之际,龙骧虎步,威风凛凛。 无论司马寒如何挑剔,也不得不赞上一句,真乃英雄之姿! 而再看其顶上,就见一根青中带紫的本命气笔挺而立,在一小小金印之内冒出,但是却只凝聚着小股的青黄云团,堪堪填满小印,勉强维持着本命之气不衰弱而已。 “这般小的器量?” 司马寒看见这样,眼皮就是一跳,这气象有如白龙鱼服,受困于浅滩,分明是已经到了破局之时。 心中知道大变在即,顿时聚精会神起来,时刻注意着吕布的一举一动。 此时,就见吕布离案上前,对李肃做了一揖,满脸热情的说道:“伟恭,好久不见。” 李肃笑吟吟道:“贤弟别来无恙。” “多谢关心,小弟甚好,”吕布谢了,又道:“久不相见,不知兄长如今何处高就?” 李肃笑道:“区区不才,何谈高就?只是在朝廷,任一虎贲中郎将罢了。” 然后不待吕布答话,又抢道:“听闻贤弟在丁刺史帐下听命,报效国家,愚兄不胜喜悦,正巧得良马一匹,可以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 说着,令下人将马牵了进来,道:“此马名曰赤兔,特来献给贤弟,以助虎威。” 只见赤兔马一进帐内,就打了个响鼻,嘶鸣一声,往吕布身上蹭去,显得极通人性。 同时,司马寒就看见,一丝紫意,瞬间就从赤兔顶上蔓延开来,和吕布之气连成一片,隐隐改造着其气象格局。 而吕布是知马之人,这时仔细一看,发现果然是稀世宝马,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谢李肃道:“兄赐此龙驹,将何以为报?” 李肃嘿嘿一笑:“某为义气而来,岂望回报?” 吕布不疑有他,顿时大喜,愈发开怀,当下就布置酒宴招待李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肃看着吕布兴致上来,就道:“在下与贤弟很少相见,倒是和令尊常常碰面。” 吕布听了,叹道:“你说义父?哈哈,他老人家身体不好,如今倒也少走动。” 李肃听了这话,颇出乎其意料之外,于是蒙头喝酒,不再多话。 又是三杯两盏下肚,见吕布有了醉意,趁着酒劲,李肃又道:“贤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四海之内,谁不钦佩?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怎么如今,甘心为一小小主簿?” 此时吕布已醉,也没有听出这话带刺,老实答道:“某的本领,自个还不清楚?除了武艺尚可,文事却是一窍不通,义父让我做主簿,就是要锻炼我的文治,日后自有安排。” 李肃一听,暗叹知事不可为,却又不甘心,再试探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如今天下,英雄辈出...” 吕布还不清醒,只当李肃是闲聊,就道:“兄在朝廷,观何人为世之英雄?” 李肃一喜,以为有戏,就飞快说道:“某遍观群臣,皆不如董卓。董卓为人,敬贤礼士,赏罚分明,终成大业。” 不料一提董卓,吕布竟登时变脸,一下掀开案几,就大骂道:“就是那欺辱义父之贼?某欲杀之,恨无法耳!” 第六十七章 我必杀之 只见吕布起身而立,九尺身躯,就笼罩着李肃,缓缓说道:“你为董卓做说客?” 李肃被吕布这一靠近,全身笼罩在杀气之中,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瑟瑟打抖,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而看到这里,司马寒也不由纳闷起来,怎样下去,要这么收场? “似乎,和历史有所出入?” 虽然司马寒也一直奇怪,他投靠董卓便罢了,何必非杀丁原,落下千古骂名? 但是,他也清楚的记得,吕布确实是投靠了董卓,因此就发觉了一些:“看来,丁原之死,蹊跷颇多啊。” 正在司马寒疑虑之间,就见一人入帐,向吕布道:“吕大人,刺史大人有请!” 吕布扫了一眼,发现是丁原亲兵,面上怒气稍缓,头一扭,又瞪了一眼李肃,道:“来人!将此人给我押下去,等我回来发落!” 说完,就牵起赤兔出了营帐,准备领去给义父欣赏。 看着吕布走远,李肃忽然之间,就生出一阵明悟,顿时欲哭无泪:“这厮哪曾喝醉?分明早就识破我来意,还详装不知,借机耍赖,夺我宝马!” 虽然李肃说的不全对,但也中了**分,此时吕布心情大好,心中暗道:“这般便宜,就得了一匹稀世宝马,这李肃真乃蠢物。” “只是,义父这时找我作甚?嘿嘿,倒是给我一个离开的好借口。” 本来吕布还没想好如何处置李肃,毕竟是同乡,虽然他不仁,他也不好无义,总不能抢了人家马,还要打骂人家吧? “待会让军士将李肃偷偷放走,料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谁叫他敢来游说我?” 这时趁着这机会离开,省的面上不好看,吕布顿时就得意起来。 却不知此时天空,已经隐隐生出几分阴霾,中军大帐之内,丁原已持剑而立。 “......” 冷冽的剑锋,擦着丁原颈脖。 环首一顾,听着渐行渐进的脚步声,丁原默然片刻,洒然一笑。 就见长剑横起,绕脖半圈,拉开一条豁口,鲜血喷洒便出来,登时,就气绝人亡。 “义父...” 此时吕布正掀开营帐,刚一进入,就见丁原倒于血泊之中,生死不明。 顿时,到嘴的话语,全部咽入肚中,数年的记忆,瞬间在眼前回放,一时之间,呲目欲裂,一晃身,就扑上前去。 然而甫一接近,就发现丁原居然不是被害,而是自杀。 顿时,满腔怒火,化作了无边的疑虑。 “为什么?” 失去至亲的滋味,让他状若疯癫,只是不住的叩问自身:“为什么?” 刹那间的痛苦,使得吕布面目变得狰狞,而且扭曲。 这一刻的他,喉咙中冒出着沉沉的嘶鸣声,彷佛受伤的野兽。 双眼扫过营帐,目光简直是可以刺透桌椅。 既然是自杀,自然是要留下遗书。 念及此处,吕布好歹按捺住悲伤,强自站了起来,放下丁原尸体,往案几摆放处走去。 来到案旁,果然就发现一封书信。 吕布早已双手染血,此时鲜血正从手上不断而下。他却浑然不觉,颤抖着将书信打开。 看着墨迹未干,以及熟悉的字迹,吕布心中终于确定,这是丁原自杀遗留。 顿时,一股浓浓的哀伤,就涌现在其眉宇之间。 不过他也知晓,此刻还不是感伤之时,就强行收起思绪,往文中看去。 其文如下: 奉先吾儿,见文如晤,切勿悲伤。 若我今日死,可换董贼明日死,则不亏也。 李肃之来意,我早已知晓,此乃横祸,避无可避。 你若不去,西凉铁骑一至,我等皆成齑粉。 我若不死,失了董贼信任,何谈日后大事? 董卓,蛮牛也。 李儒,狡狐也。 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群鼠也。 蛮牛易除,狡狐易逮,唯群鼠不易抓也。 董卓入京,非是一人,这等贼子,若不能一网打尽,则如群鼠入屋,只是搅乱洛阳还罢了,若是被其祸乱天下,则我等皆成千古罪人矣。 故而我多日苦思,才有此一计。 须先得一人亲近董贼,日夜侍奉其左右,从而得其信任。 然后与群臣相联合,定下大计,再里应外合,以迅雷之势,施出雷霆一击,方可将贼党一举除去! 而群臣之中,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太傅马日磾,仆射士孙瑞,司隶校尉黄琬,皆乃国之栋梁,与我相交非浅,乃是真正可以相商之人。 今日李肃到来,就是你亲近董贼的大好机会! 奉先! 若是还记得我些许寡恩,就请提我之头,献与董贼,隐忍密谋,为我报仇! 不除董卓,则吾死不瞑目! 本来吕布眼泪,就已盈眶,看到这里,终于是如千里溃提,彻底夺眶而出。 “生既食汉禄,死当作汉鬼也!” 吕布满面泪水,喃喃念着书中末尾一句,眼前渐渐浮现出丁原旧影。 那个总是喜欢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练武,却不说话的男子。 那个总是喜欢教导自己,传授各类经验的男子。 那个在父亲去后,待自己胜过亲子的男子。 如今,终于是离开了自己。 这一刻,吕布的心中,放下了报仇,放下了杀贼,放下了一切。 脑海中徘徊的,只有丁原的容貌声音。 十八岁那年,自己外出被狼群包围,是他匹马突入。 “奉先啊,你哭什么?不过是伤了一条手臂罢了,吾儿安好,就是值得啊。” 二十五岁那年,自己武艺踏入外家巅峰,是他给予警醒。 “奉先啊,你笑什么?天下那么大,巅峰也不是真的巅峰。” 三十岁那年,自己被众文官嘲笑,是他在**支持。 “奉先啊,你恨什么?小小主簿,难不倒你。” 去年,自己参悟兵家至正之道,可以乱神的境界,是他在辛苦教导。 “奉先啊,你慌什么?定住心猿能安神,锁住意马能立命,自己的心意都控制不住,如何搅乱他人精神?” 余音遗容,都彷佛就在眼前。 吕布嘿嘿一笑,脸肌不住抽搐,吐出几字:“董贼,我必杀之!” 第六十八章 竟想先诛 春天来的很快,转眼间,大地复苏。 司隶,河南尹,洛阳。 洛阳到了二月中以后,就芳草新绿如茵,桃花盛开,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往着。 只不过很快洛阳又迎来了一场连绵小雨,本温暖起来的天气又阴冷起来。 这时,洛阳城外,一百五十六个穿着朴素的人,突兀而现。 而这一群人,虽然出现的诡异,却丝毫不乱,听着命令,立刻就整合起来,列出了一个方阵,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看着他们迅速列好阵型,司马寒满意的出列,就大声喝道:“听令,报数!” “一,二...十八,十九...” 即便是重回阳世,他们也没有显出一丝慌乱,依旧保持着镇定,整齐划一的列着,大声报着数。 不多时,就全部报道完毕,一百五十六人,一个也不少。 司马寒听着,看着,不由就是一笑,对赵紫嫣说道:“不错,不错,有了这一拨种子,此战大有可为!” 于是对李冰下令道:“子凉,指挥你部士兵,分出各个方向探查,速来汇报。” 李冰应一声诺,便自安排去了。 看着李冰走远,司马寒望向张梁,见其脸上明显带着忧郁色彩,便问道:“如何?是否还能依照计划行事?” 张梁听了,脸色又是一阵阴晴不定,虽然之前确实是得到了司马寒的明确告知,可是如今亲耳听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毕竟,谁也不愿意兄弟相残。 可是如今对战已成定局,担心也是多的,咬咬牙,张梁还是说道:“主公放心,只要末了不杀宝弟,我必听令行事!” 司马寒嘴角一翘,笑着说道:“这你无需担忧,像你兄弟这样的人才,打着灯笼都难以找到,我哪里会因为区区奖励而将其杀害?” 当下又说了几句,安抚了张梁之心,就看见李冰回来,报告着目前情况。 “禀告主公,如今我等身处司隶地界,此处乃是洛阳,划归河南尹管辖。” “哦?” 司马寒听了,心中微喜,又道:“那如今却是几月?” “二月末了。” 司马寒盘算着曹操刺董的日期,估摸着应该不至于超过,还有着余闲,便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按原计划行事。” 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三张地图,正是他来前便兑换好的司隶,豫州,青州,三州地图。 “既然我等是在洛阳,靠近董卓侧,那么想必敌对的张宝,就是在洛阳以东,诸侯侧。” 司马寒边看着地图,边向张梁说道:“按你所说,太平道最后的力量,主要就分布在豫州的颍川郡,汝南郡,以及青州的北海郡三处。” “而张宝既然已经提前了十天进入,你说,他是否已经开始召集原先黄巾旧部了?” 张梁听了司马寒问话,略一迟疑,就道:“想必是的。” “黄巾将领之间,联系虽然不多,但是到了我兄弟三人之位,对各地势力都是了如指掌。” 说着,张梁不由有些傲然:“我那弟弟,虽然才能不显,但是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想必此时,豫州的旧部,眼见都被他给收编了吧。” “嗯,这我早有所料,倒是无关要紧。” 司马寒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想了一会,又道:“既然如此,那便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行事,以你为主将,李成为副将,去青州召集黄巾旧部,组建新军。” “那么,你们此去,需多少士兵?” 张梁听了这问,就不由一笑:“以我的威望,收复他们易如反掌,何需护卫?有李成助我便可!” “敏之好气魄!” 司马寒一笑,赞了一句,便将青州地图交给张梁,说道:“既如此,我便再拨一伍军士护送你等,待得到了青州地界,若事有不谐,你便拆开第一个锦囊,依我计行事!” “属下遵命!” 张梁回忆起司马寒在冥土时的布置,以及交付给自己的三个锦囊,心中顿时就安稳许多。 当下就领了命令,双手接过地图,就点起五人,和李成收拾一番,径自告辞,望东而投,向青州去了。 而眼见着他们走远,司马寒将头一偏,又看向李冰,高升。 “你们二人,可还记得我吩咐?” “主公吩咐,时刻铭记在心,岂敢忘却?” 只见高升上前,说道:“由我率领着的这百余人,莫说是埋伏一个人,就是突袭一支军队,也是绝无问题!” 司马寒听了,知道这是他这两月之内,武艺在自己指点之下,获得了突破,达到了外家小成的中期,胜过李成一筹,故而生出了些自负情绪。 当下只是笑笑,也不理睬他,就对李冰道:“高升虽然勇武,智谋却多有不足,需要你多多帮衬。” 见李冰应着,沉吟片刻,就问道:“我看你似乎成竹在胸,和我说说,你的打算?” “回禀主公,以我之见,自当先如洛阳,买些马匹,而我们有着冥土兑换来的大量金银,又只要百余匹,想必这事不难。” 李寒张口,就有条不紊的说着:“然后百余人有着马,早早抵达中牟县成皋,趁着时间充足,便可先熟悉地方,再根据情况,早做布置。” 司马寒见其这样谨慎行事,顿时就放心不少,说道:“很好,既然如此,你这便入洛阳采买,我就在这等候着,今日就要出发。” 李冰和高升听了,知道时间宝贵,当下就领命去了。 而这时司马寒周围,除了赵紫嫣,就只留下了一个成桂,用作日常使唤。 这时看着众人远去,三人便就地而坐,休息起来。 司马寒细细琢磨着这些安排,想着其中波折,不由就有些患得患失:“军中新老混合,用李成牵制张梁,李冰牵制高升,只怕都是力有不逮,这两步棋都走得不甚稳妥,效果怕是有限得很...” 司马寒心中,思考一番,暗自思咐着:“凭这些布置,真能趁着曹操落单之际,先将其诛杀?” 第六十九章 何处不可 司隶,河南尹,中牟县。 “烧饼!又香又热的烧饼!” 一条巷道内,天才刚亮,就有一个挑着烧饼摊子,走街串巷的老头,在卖力吆喝着。 “除了烧饼,可还有些旁的吃食?” 一辆普通的马车,在老头身前,停了下来,车中一人掀起车帘,问道。 老头儿见生意上门,连忙将烧饼摊子轻轻放下,答道:“客官请看,小老儿这儿,不仅有烧饼,还有着馄饨!” “烧饼包上十个,馄饨便在这吃吧!” 男子说着,从车内走了下来。 这一下车来,老头儿就看了一眼。 发现这男子二十多岁,穿着儒衣,很是尊贵。 自己的烧饼,皮脆馅厚,火候正好,馄饨也是,皮薄肉多,汤水是祖上传下的方子,又鲜又烫。 因此不少人喜欢自己,常来光顾,虽然多是普通庶民,但也有几个帮闲采办也喜欢,所以这**车上下来的人,虽然不多见,却也不算太过稀罕。 这时老头儿心中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是半点不慢,在他的担子上,东西真可谓是应有尽有。 锅、灶、柴、勺、桶,中间还有着一只木制的抽屉,里面放的是在家中包好的馄饨,再里面放的是干净碗碟,上面是馅料和调味之物。 小板凳拿起,说着:“这位客官,你坐。” 说着,就忙着,片刻后,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煮好了。 客人吃着,看着车夫和侍卫,便吩咐再煮两碗,就着烧饼,自己先吃了起来。 客人尝了两口,便觉得味道的确不错,可以说得上是鲜美。见着又有两碗馄饨煮好,便吩咐两人过来食用。 吃完了,按着客人要求,老头儿又包了十个烧饼递过去,客人丢下块碎银,就又上了马车离去。 “大人...” 这时李冰等人,已经先一步去了成皋,因此赶车的车夫,自然就是成桂,故而说话,就有些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车中坐的,正是司马寒和赵紫嫣。现在吃饱喝足,心情大好,就问道。 “大人,属下只是有些意外,”成桂拘谨的说着,“没想到大人也喜欢这些小吃食。” 这话取悦了司马寒,于是就一笑,“呵,这可不差了...” “烧饼!又香又热的烧饼!” 与此同时,街道上再次响起了老汉的吆喝声。 不想这声音,尚未落地,司马寒就听着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啊呀!” 司马寒听了,急回头望去,就见叫喊着的,正是方才卖烧饼那老头,此时,烧饼担子,馄饨架子,都已经摔了出去,散了一地。 由于天还没有大亮,路上行人不多,因此这一眼看去,司马寒就发现,是一个穿着短揭的年轻男子,推翻了老汉的担子,正在翻看其中的银钱。 只听那年轻男子,这时边翻着担子,还边骂着:“好个棺材板儿,半截都入了土,还有着银钱可赚!” 正骂着,手中就翻着了之前司马寒打赏的银钱,不由喜笑颜开,道:“哟呵,老远就被这白花花给晃花了眼,今日收获真是不小!” “啊!你还我...” 老头儿从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似乎伤着了筋骨,一时难以动弹,望着一地狼藉,双眼神光涣散,可见是受了不小打击。 不过好歹还是伸出一只手,够着那年轻男子,拽住不放。 “去你的吧!” 年轻男子一脚将其踹开,骂了一句,见着周围人少,飞快的跑开了。 “嗯!” 司马寒眉头紧蹩,心中实在是不愿被这事耽搁,于是只是一下迟疑,就被那男子跑了去。 “成桂,你去,再给那老头儿些银子!” “是,大人!” 见着成桂过去,帮老头儿收拾着,司马寒心中不由一动,望向男子逃离的方向,若有所思。 ...... 中牟县,城外破庙之中,一个身着短揭的男子,飞奔而入,口里喊着:“大哥!大哥!” “老四?今日来的这么早?” 一个大汉出来,身高九尺,铁塔一般,鼻头一嗅,瞬间就发现这男子他手中酒肉,顿时饥肠作响,不由就问道:“哪来的钱,买这许多吃食?” “嗨!全凭好心人施舍!” 男子说着,就将食物献上,道:“我已吃过,大哥也先吃着,我和你说,刚才在城外,我看见官差们张贴新告示呢!” 大汉接过食物,就食指大动,听了这话,更是被转移了注意力,就开始认真吃着,听着。 “我不识字,但碰巧有认得的人念出来,我就在旁听着,意思全都懂了!” 这唤作老四的男子,嘴皮伶俐,见大汉认真听着,顿时就说道:“那告示上说,有个叫曹操的官,假装献上宝刀,其实是要谋杀董卓!” “董卓?” 大汉一听这名字,脸上一红,一股怒气,就扑面而来,“狗日的董卓,那年黄巾贼作乱,不就是这狗日的率兵来镇压?” “可不就是他!那伙比黄巾贼还恶心的西凉骑兵,就是他带过来的!” 说着,老四也满面不忿:“打起仗来,连黄巾贼也不如,可到了乡里,却又绵羊变虎,欺凌俺们,比黄巾贼还利害!” “要不是因为这个,大哥怎会怒而杀人?俺们又何需背井离乡?” “哼!” 大汉听了,又生出一股怒火,冷哼一声。 过了半响,怒火稍歇,才回过神来,又问老四道:“你说是曹操刺杀他?那后来呢?” “后来?” 老四不由笑笑,说道:“还有什么后来,这不就被张贴告示,画影形图,首级值千金,擒者万户侯了么?” “速速带我去看!”大汉听了这话,怒目圆睁,旧火尚未平息,又生出一股新火。 老四一见,喜上眉梢,再用话语一激:“可是大哥,今日活儿还没开做...” “今日酒足饭饱,趁着有力气,何不学那曹操,出去干一番事业?” “天下有变,听闻张邈有容人之量,不若且回陈留,投奔与他!”大汉起身,就掷地一言:“那苦哈哈的活,老子不干了!” “正是如此!” 老四一听,喜不自胜:“凭着大哥这一身本领,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 第七十章 来者何人 却说曹操自从刺董失败之后,自然是望谯郡而逃。 不料才到中牟县,就被守兵发觉,捉拿解送给了县官。 幸而县令陈宫非是俗吏,一番交谈之下,为曹操气度折服,竟弃官而随曹操,一道潜逃而去。 于是两人骑两马,背两剑,一路望东而投。 期间行了三日,终于是到了成皋地界。 这时天色以晚,只见曹操扬起马鞭,遥指一片树林,对陈宫说道:“此处住着一位我父亲的结义兄弟,姓吕名伯奢,乃是可以信赖之人,不如今晚就在此借宿一宿,顺道询问我家中讯息?” 陈宫见曹操言之凿凿,顿时喜道:“如此甚好。” 于是两人两骑,策马而入,就见一小庄园,当下下马,便进了去。 就在这时,庄子隐蔽处,就探出一人头,望着曹操二人,正是提早一步赶到的司马寒。 原来司马寒自从下定决心,诛杀曹操之后,就安排了李冰等人在其后路设伏,准备趁着陈宫离去,曹操落单一人之时,再行下手。 而这时司马寒留下众人,自己孤身一人先一步前来,就是为了打探情报,伺机而动。 “怎么才数日不见,就现了青色?” 司马寒偷偷窥视着曹操,心中惊讶不已,再一留神细看,顿时就大惊失色。 原来曹操之气,上次看着,只是金黄,可是如今黄巾之乱过后,居然得了突破,已经是黄中带青之气象了。 但这还不足以让司马寒失色,真正让他惊讶的,是曹操顶上金印沿边,居然隐隐带上了一丝紫意,一时之间,居然压着周围数人之气,不得挺立。 “这是何故?” 司马寒心中着实迷惑,百思不得其解,“他本命气才刚刚呈现青色,又脱离了董卓,被朝廷缉拿,如何还有着紫气?” 这时不明所以,只得暂时揭过,又看向陈宫气象。 见其顶上,一根淡青色的本命气孤单立着,周围并无一物。 “这般显贵的命格,却不是我如今可以动摇改变的...” 又看了一会,发现看不透两人虚实,司马寒就摇摇头,叹道:“看来借助陈宫诛杀曹操的想法,果然是无法实现了。” 这时见了两人气象,都远远超过自己,而且看不透陈宫武艺,本来的一些小心思,就收了起来,知道这时,不可打草惊蛇。 于是暂时按耐着杀机,静静听着几人交谈。 这时吕伯奢出迎,见了二人,顿时大喜,连忙问道:“听说朝廷各县张贴告示,四处捉拿于你,你父亲都已经躲避去了陈留,你如何却跑来这里?” 曹操寥寥数语,将之前事情说了清楚,末了又加一句:“若非陈县令,阿瞒早已粉骨碎身了。” 吕伯奢一听,知道这是收买人心,顿时心领神会,一副大为感动模样,就朝着陈宫作了一揖,道:“若非使君,曹氏必将惨遭灭门矣!还请使君今晚就在草舍下榻,稍做休息,明日再行。” 听了这句,司马寒不由冷笑:“曹家不曾灭门,你家却是即可就有灭门之祸!” 于是吕伯奢将二人迎了进去,分为坐定,就又说道:“阿瞒最喜好酒,不巧老夫家中未有常备,容我前往西村,沽一樽美酒,再来相待。” 言讫,匆匆下坐,又吩咐了家人数句,就上驴而去。 曹操见了,不由洒然,对陈宫道:“伯奢向来好客,我等且休息一番。” 说完,就要去房内睡觉。 陈宫也行了数日,早已疲惫,当下虽然犹豫,但见曹操毫无顾忌,不由也放开心怀,跟了上去。 不料二人睡不多时,尚未真正进入梦乡,就听见后庄之内,隐隐传来磨刀之声。 曹操惊起,连忙对陈宫说道:“吕伯奢其实不是我至亲,这一去,十分之可疑!” 说完,连忙下榻,又道:“我等且上前去偷听。” 陈宫不满,“如何前后变化,这般快速?” 无奈曹操拖着,只得跟上,悄悄步入后庄。 一过去,就听一人说道:“缚而杀之,如何?” 曹操听了,顿时眼中暴射凶光,面上浮现一股戾气,说道:“没错了,果然是要害我,后下手遭殃,不若先下手杀之!” 于是就拔出剑来,不待陈宫多言,就径直而入。 司马寒跟着曹操脚步,就在后偷听,这时只听一阵寂静,就猛地听到其内惨叫连连,心中顿时冷然:“好个阿瞒,正是该杀!” “这时不救这些人,就是为了不生出变动,引起你命格警觉!” 司马寒心中杀意大炽,却又面寒若水:“此时留你一命,正是为待会杀你之时,增添一份筹码!” 当下估算着,发觉过了数息,声音才全部停下,于是对两人武艺,就有了初判断,应该是都还没有踏入武道大成之境。 不由就冷笑着:“若不是怕你们二人绝境之下,气运共同反噬,这时只我一人,就能够将你们都杀了!” “等会杀了曹操,再杀陈宫!” 司马寒压抑着杀机,做出决断:“正好作为加入西凉军的进身之阶!” 曹操尚不知大难临头,这时杀完了人,就和陈宫再庄内一阵乱搜,到了厨房之内,就发现一猪被缚,正待要杀。 陈宫顿足道:“孟德心多,误杀好人矣。” 曹操默然。 于是二人急忙出庄,上马而行。 司马寒连忙取马跟上,马蹄早有布包包好,隐藏在外,此时牵出,便毫无声息,于是一路尾随,亦不曾被二人发觉。 当下跟着行了不到二里,就远远望见着吕伯奢过来,一手牵驴,一手持火把,胸前还挂酒一壶。 见了曹操二人骑马而来,顿时大惊,不由喊道:“贤侄,使君,如何就要离开?” 曹操面容冷厉,靠近答道:“负罪之人,不敢久住。” “我已经吩咐家人,宰了一只打猪款待!” 吕伯奢一拍驴背,叹着气道:“贤侄,使君,请速速回去,速速回去啊。” 曹操嘴角一抽,却是丝毫不顾,策马便行,面容更加阴冷。 这时司马寒在后,悄悄跟着,正探头窥视间,就听见曹操一声暴喝:“来者何人?” 第七十一章 诛曹开始 这一下被叫破行踪,司马寒自然大惊, 当下咬住牙齿,勉强不发出声音,再抬首望去,方才下心一松。 原来只见曹操拔剑而回,喝着一句,竟不是发觉司马寒,而是用这话,诈吕伯奢回头。 而趁着吕伯奢回头之际,曹操已经飞速上前,只挥剑一斩,便将其斩于驴下,再靠近一看,就已经死绝。 陈宫面目大惊,急忙返回道:“之前是失误,如今又是为何?” 曹操抽回剑,看着剑上鲜血,声音带着哀伤,说道:“他若安然回家,看见一家灭门,安肯干休?” “若率众人追来,我等再无生路矣。” 陈宫见曹操一片哀恸模样,顿时一阵恶心,喉头一动,气急败坏道:“知而故杀,大不义也!” 曹操听了,反而敛起哀容,仰头就是一阵长笑。 举剑对月,视之良久,才吐出一句真言:“宁教我负天下人...” “休教天下人负我!” 看着这月下负心人景象,司马寒亦是一阵恶寒,杀他之心,愈发坚定。 然后夜行了数里,路上见了一客店,二人就入门投宿。 于是喂饱了马,曹操下榻便先睡了。 “造了这样多孽,居然还睡得着?” 陈宫辗转反侧,始终无法睡着,看着曹操挨枕即睡,不由感慨此人之无耻,暗暗寻思道:“我还以为他是好人,弃官跟他,不曾想,竟是个狼心之徒!” “这时不杀他,久后必为祸患。” 念及此处,陈宫便伸手拔剑。 手持着剑柄,却忽又转念:“我为国家随他来此,杀之则不义,不若弃他投别处去。” 于是插剑回囊,出门上马,觉也不睡了,就投东郡而去。 不过他却不知,方一离开这店,就有五骑,已经悄悄跟上自己,而为首一人,正是李冰。 原来司马寒到达这里之后,立刻就和李冰等人接头,当下就又做了一番安排。 由于无论杀曹操这事,是成是败,陈宫都是添头,不可以平白放过。 因此为了防止他走脱,便让李冰选出五人,由其亲自带着,一路尾随陈宫,等到他休息之时,再派人回来报告踪迹。 这时眼见着陈宫走远,司马寒就看着眼前客店,就对高升说道:“按你们统计,这店内如今,还有着十二人?” 高升恭敬答道:“没错,我等昨日就到了这里,还派人进去查看过,却是十二人无疑。” “嗯,那么你带些人,和我一道进去看看。” 说着,司马寒就先走了出去,一一查看起来。 他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有气运浓烈之人干扰,害得他杀曹失败。 毕竟,诛杀曹操,实在是在小心也不为过。 而若是一动手,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立刻就会遭受反噬,因此才更需要将一切都布置完好。然后凭借着雷霆之势,方可将其一举击杀。 司马寒深谙此理,这时走近一个房间,戳开窗户纸,就见二人横卧,都是灰白之气。 于是便不在意,取出一只竹管,插上就往内吹气。 须臾,两人就睡死了,司马寒再一招手,就有两人进去,就他们扛了出去。 而一个个房间走过,连店老板和老板娘也没放过,却发现都不过只是灰白之气。 司马寒就舒缓一口气,暗道:“这下少了十人,怕是减去了不少反噬?” 然而这时算着,却还有一人,寻了半天不见,司马寒便不耐烦,吩咐其他人再找着,自己却到客房害马去了。 不料来到马房之中,就发现其中一小马夫,居然是红气命格,正倚靠身在稻草之上,酣睡着。 司马寒见了,倒是小小吃了一惊:“这马夫竟有此命格?今日不死,日后必有大福。” 于是连人带马,一一放倒,一道扛了出去。 这时出了客店,司马寒心中就是一松,就吩咐高升道:“现在就可以开始了,你们准备的怎么样?” “早已等候多时了!” 高升嘿嘿一笑,手一挥,就有数个军士上去围住客店,轻轻放下了柴火。 司马寒看着这里五十余名军士不断搬运着柴火,心中很是满意,趁着这空当,就见其又从怀中取出一物。 正是早准备好的儒家法宝,十方印。 只见司马寒默念口诀,瞬间就将其激发,顿时就感受到一股深沉厚重,加持己身,使得自己气运大稳,不由喜道:“果然不愧为镇压气运的法宝,虽然只有一刻钟功效,但这一次兑换了三个,想必是足够使用了。” 这时看着柴火加足,油料洒好,便指挥军士将这客房四下围住,接着,就是一根火把飞出。 然后司马寒就不再留意,翻身上马,专心盯着身后大路,另外五十军士列阵设伏之处。 他知道要杀曹操,这点布置肯定是不够,因此早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 毕竟曹操是从洛阳逃出,又早将亲属调离,因此若是此时有人来援,必是从后方而来。 届时只要这里截住厮杀,凭着曹操三脚猫的功夫,身陷火海,又没了马,自然是插翅难逃。 何况,就算曹操幸运从后逃出,又哪里知道,司马寒还在后方,安排了五十军士? 因此司马寒此时就好整以暇,一百五十军士,分成三处,静待援军到来。 而客房之中,却没有这般悠哉,这时早已点燃,大火侵蚀之下,让曹操还在睡梦之中,就感受到了热浪袭身。 “呼...呼!” 曹操受了热,打个呼,就翻动了下身子。 只是瞬间,他就感受到了前后体温,相差巨大,立刻就惊醒了。 起来一看,就发觉不见了陈宫,而四周全是熊熊烈火,登时就急了眼,穿着睡衣,就往马房处冲。 不料刚到马房,就见其中马匹全无,顿时大恼:“好个陈宫,待我捉拿到你,当生噬你肉!” 于是就抓起一把稻草,裹住自身,要不顾一切,往外冲出。 不料外面军士,早就严阵以待,这时发觉曹操身影,顿时举箭齐射,曹操躲闪不及,左肩立刻就中了一箭。 曹操吃痛,大喊一声,顿时,他顶上金印就一阵动摇,恍惚之间,思维就透过了火光,发觉了远方发生了厮杀。 第七十二章 不知去向 原来在方才曹操中箭之时,火海之外,就有一军杀至。 司马寒在中央远远看着前方厮杀,就见当先一将,白马银枪,居然是上回见过的曹纯。 只见其顶上气运,此时也已有了变化,云气之中,彻底消去了红色,呈现出了淡淡的黄气。 而这曹纯尚不足道,司马寒再往其边上看去,不由就喃喃一语:“果然,反噬就开始了吗?” 只见那一伙军士,只有十余骑,但却颇为精锐,杀入埋伏之中,也不惊慌,居然堪堪是将五十名士兵的猛攻,给抵挡住了。 而曹纯身旁一将,更是可畏,一身银甲铜盔,绿袍大马,长刀劈砍处,鲜血飞溅,顶上一根金黄带青的本命之气,遥遥挺立,在乱军之中,显得极为夺目。 “原来如此,此人就是反噬的苗头!” 司马寒看向那人,眼光一寒,转而就指着曹纯,下令高升道:“看见领先那将没有?你暂且退后,和邢南汇合,等会若是再见他时,就指定着他厮杀,休要让他跑了,明白不?” “诺!” 高升领命,就匹马而出,朝后军去了。 司马寒见高升退下,便冲入前方,开始指挥。 毕竟,这些士兵都是宝贝,他可不舍得将他们白白消耗。 然而指挥不久,就发现以五十骑兵对战十余骑,居然也难以展开,受阻不少,于是便当机立断,下令道:“全体都有,上符箓!” 顿时,剩下的四十余人,就全部将符箓拍上,配合着法器,瞬间变得勇不可挡,两军局势,眨眼就被改变。 曹纯手下十余骑遭了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死伤惨重。 而这时曹纯身旁那将,远远的就看见前方客店之火,有弥漫扩大之势,知道时间已经紧迫非常,当下居然就弃了曹纯这一伙人,独自冲杀了出去。 而司马寒在后方指挥着,见了这将冲来,就嘿嘿一笑,宝刀出鞘,提起就要上去砍杀。 按他所料,自己的武艺,已经是足够震慑全场,故而丝毫也不犹疑,就迎了上去。 不料那将靠近之后,对上司马寒,也是巍然不惧,而且见一时拿不下司马寒,居然立刻就使出了拼命打法。 于是一招一式,都抢在致命处施展,丝毫不顾及伤亡,几乎是要和司马寒同归于尽。 “如何有这等疯子?” 被这样一抢攻,司马寒就有些招架不住,心中大骇:“为了救人,连自己命都不要了?” 当下勉强过了两个回合,司马寒不由就生出畏惧,连忙策马退开,放任那将远去。 “呼...何须这般拼命?” 司马寒退下来,见那将也不追击,一言不发,就直冲入火海之中。于是便松一口气,自语道:“这究竟是何人?明劲显然已经是到了大成之境,而且纯熟非常,莫非也是位大成高手,修成暗劲之人?” 不过他倒也知道,曹操很难就这样轻易的被一把火给烧死,这时放任这将去救援,也省去许多变数。 “何况,这人若是真救出了曹操,就是增添了一个拖累...”司马寒暗自揣测着,又看着这边战场,“而这在战场之上,只会死的更快。” 而此时这边战场上,曹纯身旁,就只剩下了数骑,还在厮杀。 眼见一时之间,也难以将他们亲兵拿下,司马寒便换了方针,下令成桂道:“这伙人不是重点,让士兵们向后转移战场,保留实力和客店士兵汇合,然后再将他们一举其击溃!” 说完,便径自策马而出,打算跟上之前那将,在其救下曹操,有了负担之后,再将其斩杀。 而曹操自从企图冲出火海,肩膀却中了一箭之后,就缩进了客店之中,再不冒头。 故而这时眼见着四周火势,越来越猛,逃出生天的机会,越来越渺茫,曹操心中,不由就越发惴惴不安。 以至于他的身体虽然是无比炎热,心中却已经是冰凉一片。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是没有放弃希望,此时就在火中缝隙之中,遥首望着大火外围,盼望着一线生机。 只是等了许久,却是一人也未见着,而听着远处的厮杀之声,也渐渐弱小下来,不由就猜测着,援军已经覆灭。 顿时,曹操就感觉到一阵心力不济,几乎陷入了绝望之中。 不料就在曹操带着最后一丝希冀,望向前方之时,一将飞马而入,直入眼帘,然后就飞身进入火海,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是...子廉!” 曹操看清来人,瞬间就发现是堂弟曹洪,顿时大喜过望,连忙高呼:“子廉!我在这里!” 曹洪听见声音,瞬间就确定了曹操位置,连忙拍马而上,靠近曹操,飞快的一伸手,就如火中取栗一般,将曹操夹起在腰际。 然后方向不变,直直沿着过道,就纵马从火海之中,往外冲去。 一路马匹飞奔,曹操就发现马毛都已烧焦,而自己背部和四肢,也是一阵火辣。 曹操忍耐了数息,好不容易到了火海之外,正待开口说话,就见眼前一晃,一将闪出,拦住了去路。 只听其喝道:“曹操休走!邢南在此恭候多时了!” 这将白袍黄巾,居然是赵紫嫣乔装打扮的邢南。 原来赵紫嫣早早就埋伏在此,看见火海之中,有马匹正在冲出,立刻就将指挥交给了刚刚赶来的高升,同时交代他指挥士兵往后转移,然后就独自冲杀了出来。 而曹洪见她拦住道路,不得已只好放下曹操,宽慰道:“大哥休息一会,且看我速杀此贼!” 言讫,就挥刀迎上。 赵紫嫣见其这般自大,心中反而一凛,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付着。 于是有心对无意,交战数合,居然是难解难分。 顿时,曹洪就发觉敌将武艺,其实是不下于自己,更非是一时半会,就可以解决的对手。 当下曹洪就生出了避战之心,毕竟这时当务之急,还是救曹操脱离险境。 于是趁着一下空隙,就虚晃一刀,要去带走曹操。 不料这一看去,就大吃一惊,原来此时曹操早已不在原地,不知了去向。 第七十三章 不可无公 曹洪心中担心曹操安危,便再也无心恋战,于是又一招逼退赵紫嫣,就策马飞离,寻曹操去了。 这时战场前方,曹纯还在和成桂厮杀。 中间战场处,司马寒飞马赶来,正巧遇着赵紫嫣,于是两人一交谈,就联合起来,朝着曹洪方向追去。 而此时独自逃去后方的曹操,却更加是苦不堪言。 原来之前他见着邢南和曹洪交战,无力分神,四周又空旷无人,便趁着机会,偷偷逃开了。 而邢南虽然后来才发觉,却也并不在意,毕竟还有高升带领的五十士卒埋伏在后方,就是给曹操插上翅膀,也难以逃脱。 而曹操果然也不出其所料,虽然月色无光,却也只是行了数步,就被埋伏于草中的一伙军士发觉。 当下一伙人就一齐杀上,数枪齐发,朝着曹操身上乱扎。 而曹操武艺平平,只是小成境界,虽然有剑在手,却也恶虎难敌群狼,一时间难以相抗。 于是甫一交锋,腿上一下没有防范住,就被扎上一枪,顿时露出一个窟窿,血流如注。 曹操吃痛不已,一剑奋力逼退一伙军士,却因瘸了腿,行走不便,又被围上。 于是只是数息,曹操便遮拦不住,身上又遭受数创,眼见就是一死。 幸而曹洪自从弃了赵紫嫣,就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来,这时远远就望见曹操遇险,顿时飞马上前,长刀劈砍之处,就是鲜血飞溅,死伤连连。 于是好歹杀散一伙军士,在千钧一发之间,将曹操救了下来。 此时曹操浑身浴血,伤势颇重,望见曹洪,百感交集。 眼光停留在曹洪马上,心中就不由一动,顿时低头,望着腿上伤处,羞愧道:“看来今日曹某,唯有一死而已,贤弟不用管我,请速速离去。” 曹洪一听,顿时大急,看着坐下马匹,灵机一动,连忙道:“大哥何出此言?请速速上马,洪愿步行!” “到底是族弟,哪怕再危机,也是心向于我...” 曹操听了,一面暗骂陈宫,一面却还是哀叹道:“眼见追兵将至,你是武将,没有了马可怎么办?” 此时曹洪面色惨白,显然激战过后,身体受到损伤不轻。 然而听了这话,脸上却反而生出红光,这时就慨然一笑,说道:“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公休要再言,请速上马!” 曹操心下暗叹:“曹某何能,有这兄弟?” 当下便不再言语,飞身上马。 曹洪于是就脱去衣甲,减轻了负担,便闪身拖刀,跟着曹操马匹,一路疾走。 才行了半刻,身后就是一阵马蹄声响,急忙回头望去。 就发现原来是司马寒领着赵紫嫣,已经一道赶了上来。 曹洪大惊,心下一股凛然生出,就对曹操道:“今日洪必死于此地,兄长可速去!” 说完,就挥刀而上,直取司马寒二人。 曹操听了,更不答话,加鞭疾驰而去。 而司马寒听了曹洪这话,顿时就明白了这人乃是曹洪曹子廉,眼见他舍命而来,不由就一叹:“真是好兄弟,连死都要凑在一起!” 于是便招呼赵紫嫣,一左一右,两马夹攻而上。 三个都是使刀之人,这一交锋,战中就闪烁无数刀影,一时之间,犹如刀山刀狱,满场刀光飞逝。 而曹洪一人对着两人,又没有马,力道上就远远不如,因此方一开战,就落了下风。 然后只是数合,曹洪就招架不住,一口气息,渐渐开始散乱。 只是斗了这几回,司马寒也知道了曹洪武艺,乃是实实在在的外家大成前期,因此一下也不曾放松,时刻防备着其暴起伤人。 果然,曹洪被压着打了数合,心中恼火,当下就一招逼退二人,暴退数仗,同时猛吸一口长气,身形一个停顿,全身骨节就一阵噼啪作响,霎时体格就长出一截。 司马寒见了,冷冷一笑:“到底只是大成前期,远远逊于关张,这般不均匀的转骨拔骨,要来何用?” “不过是涨了一时之力,却少了灵活机变,看来真是要不顾损伤,拼死留下我二人了。” 司马寒念及此处,也不畏惧,才一被逼退,就又袭了上去。 吼! 不料这时,曹洪喉咙之中,猛的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 咆哮一起,四周回荡着,在灌木丛林之中,梭梭作响,就好像一头老虎在山中发威,大风骤起。 云从龙,风从虎! 只见他一个虎扑,眨眼之间,居然是闪身靠近了赵紫嫣。 刹那间,长刀就朝着赵紫嫣呼啸过去,同时,一脚飞踹,往其坐下马匹踢去。 一瞬间,就到了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 赵紫嫣一时没有料到,曹洪竟然舍弃了司马寒来杀自己,顿时就是一阵惊慌失措,加上与人争斗经验不足,这一下气势就一降再降,跌落谷底。 司马寒见状,自然大惊,顿时就飞马赶上,一把刀流星赶月,就往曹洪背上劈斩而去。 不料曹洪竟丝毫不避,仗着一身铜皮铁骨,硬是抗下这一刀,同时成功的飞起一脚,印在赵紫嫣坐下马的头骨之上。 顿时,只听一声轻嘶,那马就软倒下去,落在一边,再没了声息。 接着,趁着赵紫嫣失去平衡,翻身栽倒之际,曹洪手中刀不停留,就望赵紫嫣胸口扎去。 而这时,赵紫嫣受了这一番变故,心脏几乎是停止了跳动,不过,好歹她也是内家大成的高手,在这生死之际,顶上本命之气一阵动摇,硬是拼命为其挣得了一线生机。 只见赵紫嫣横刀护胸,在即将跌落地面,空中无处借力之时,猛的借助自身内脏之力,凭空一个翻滚,同时刀尖险之又险的劈开了曹洪这致命一击。 而赵紫嫣方一脱险,司马寒便了无顾忌,这时便一刀不停,一刀又至。 方才那一刀,曹洪仗着铜皮铁骨,虽然是硬抗了过去,但是到底是骨骼还不坚硬,隐隐就感觉到留下了隐患。 这时便再不敢拿大,迅速吐出一口浊气,飞身而退。 趁着这一下空隙,司马寒也连忙上前,抄起赵紫嫣就架在自己马上。 然而这一看,却发现赵紫嫣面色红润,神奇兴奋,似乎并无不妥。 不过司马寒并没有被这表象迷惑,因为他知道,赵紫嫣的武功,虽然已经到了内家大成之境,但却只是刚刚突破不久,境界并不稳固。 这时调动了内脏之力,虽然没有伤及根本,却也肯定会大伤身体,绝对是不宜再与人动手。 若是还将她留在这里,说不定就给了曹洪可趁之机,若是趁着自己分神之际,被曹洪夺了马去,岂不是白忙一番? 因此这时,就飞速对赵紫嫣吩咐道:“你且速去捉拿曹操,这人命不久矣,我自有办法对付!” 赵紫嫣鲜血含在口中,却只是不说话,点头一应,就上马而去。 而曹洪见赵紫嫣飞马而去,心中自然大急,正自焦虑不安之际,眼前不很远处,却又扬起一阵尘土。 同时,司马寒也听见一阵马蹄疾音在身后响起,顿时便回首望去。 第七十四章 赶尽杀绝 这时一看,就发现竟然是曹纯单枪匹马,正飞奔而来。 而在其身后,又有一军,正是以成桂为首的近百士兵。 这时曹洪见了曹纯,精神一振,连忙就大声呼喊道:“子和!大哥就在前方,你不用管我,速速前去援救!” 曹纯远远望见曹洪,就要过来说话,这时听了这话,心中一凛,顿时就马不停蹄,按照曹洪所指方向,就绝尘而去。 而司马寒一时无马,阻拦不得,见着成桂过来,寻思着自己和曹洪的战斗,他们也插手不得,添上他们几个,也不过是平白增添伤亡,于是便下令成桂道:“这里也用不上你们,邢南就在前方,速速追上去相助!” 于是两伙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阵风过后,场中就又只剩下司马法曹洪两人,互相对峙着。 幸而此时,曹洪强行爆发,加上一夜疲惫,已经是接近强弩之末,而司马寒去是早有准备,好整以暇,因此这时两人气色,就完全不同。 曹洪虽然带着青气,但却只是孤零零一根,而且颜色极淡,很不稳固,这时看去,就有些像是风雨中的浮萍,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而司马寒顶上一方金印,依旧是广博深厚,巍然不动,其中红气昂然,连成一片,本命气深扎于金印之中,纯净而又不见一丝杂色。 因此司马寒看着气息,发现两相比较之下,竟然也不逊曹洪多少,顿时便再无惧意,仗着手中法器宝刀,同时一拍符箓,催动法宝,就飞身而上,再次和曹洪搏杀起来。 而曹洪也巍然不惧,迎上司马寒,就是暴喝一声,挥刀斩击。 瞬间,两刀相撞,相分,然后就是接连数百次,毫无花俏的对拼。 顿时,场中就吩咐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乌云散去,月光洒下,照耀着两人笼罩在刀光之下,正拼死争斗着。 只见司马寒许久拿曹洪不下,渐渐就心生不耐,当下就一闪身,一腾膜,一拔筋,手中刀上,就平添出一股大力,顺势就向曹洪腰间劈去。 同时,脚下步子连踏,撩腿就朝着曹洪飞去一个低踢。 曹洪脚步不动,踏住四方,手上刀一记横劈,瞬间化解司马寒这两招攻势,还有着余力,便就地暴起,朝司马寒飞扑过去。 不料司马寒那一脚乃是变招,眼见不中,立刻就踩住地面,一下借着力,手上就飞速挥出一刀,就要趁着曹洪飞身之际,将其拦腰而斩。 这一下躲闪不及,曹洪连忙拖刀拦截,结果一声脆响传来,就见曹洪手中钢刀,登时断作两截。 司马寒一见,瞬间大喜过望,全力再复一刀,就要立刻砍死曹洪。 不过曹洪却也果决,眼见不利,就立刻的弃刀而退,飞速向后暴走。 司马寒哪里肯放?这时贴身跟上,一刀快过一刀,就望着曹洪周身乱扎。 不过曹洪好歹也是外家大成的高手,而且早已是熟练多年,哪有这般容易就被司马寒得手? 当下只见曹洪默运一口气,腰际发力,全身大脊椎抖动,就再次暴喝一声虎吼。 瞬间,司马寒就产生一种错觉,眼前的曹洪,其实是一头老虎精! 眼见曹洪配合胸腔骨骼变动,发出虎吼,生出无边威风,气势不断节节攀升,司马寒就知道要糟,瞬间就下定主意,要将其气势打断。 于是双手将刀横推,立刻就是一个极速斩击,迎了上去。 可是曹洪却完全是不管不顾,亮起双爪,竟生出一片金属光泽,如饿虎扑食一般,直直迎上司马寒手中法器长刀。 两相接触的一瞬间,居然是长刀碎裂! 而其双手,去势不减,竟就朝着司马寒胸口抓去。 司马寒一时不料,心中电光石火飞转,知道曹洪真正是开始拼命,不由就生出一股豪情,不退反进,要在这一合之中,将曹洪彻底击杀! 于是就见司马寒双手瞬间弃刀,眨眼收回,护在胸前,后发先至,还赶在了曹洪双爪到来之前。 当下就见两人四只手掌相触,同时,各自暗劲勃发! 然而,只见两人甫一接触,毫无声息的,就互相飞身而退。 然而这一遭,两人可谓是杀敌不成,自损八百,暗劲就在各自手掌经脉之中,蜂拥乱窜,一时间两败俱伤。 于是就见两人甫一落地,就各自喷出一口鲜血。 而曹洪比司马寒还更加不堪,不但吐血,而且神情萎靡,显然之前那一式空手碎白刃,也并非如他表现的那般轻松。 就在这时,司马寒飞速起身,猛的唾了一口,就再次朝曹洪飞奔而来,同时调理着内息,一时间,心力勃发! 原来司马寒虽然也受创不浅,却还是要趁着曹洪最衰弱的时候,不惜动用内脏之力,彻底将其击杀! 这一刻,司马寒的心脏发力,好似火上浇油一般,使得全身血液猛的炸开,竟彷佛烈火烹油! 于是血液就像潮水般涌动,泂泂作响起来。同时,全身的衣服,也瞬间就像充了气的球一样,呼呼地鼓了起来。 而一条条粗大的青筋,彷佛青蛇一般,缠绕在他的脖子之上,手脚上大筋,更是扎拧一片,整个人一瞬间,就有如魔神。 那边曹洪,见了这状况,挣扎着起身,一声长啸,关节就像炒豆子一般爆响起来,双腿双臂,顿时就伸长一截,再次爆发出了一声虎吼。 可是相比着威势,却还是远远不如司马寒。 只见司马寒几步就赶到曹洪身前,肩膀一击,就撞到了曹洪胸口。 不过曹洪早已经把暗劲练到胸口,这下又是立刻两相抵消,不过却由于气力不济,身体瞬间被撞飞了出去。 只见曹洪一倒地,顶上一跟本命气顿时就炸开,变得虚之又虚,同时一大股黑气,就缠绕上来。 曹洪尚不知道自己已经劫发,这时身子一个翻滚,就还要起身在战。 但是司马寒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这时横空一跃,飞腿就施展出了凌空一击,仿佛一匹奔腾中的马匹扬蹄,狠狠践踏下来。 这一击又快又猛,正好抓住了曹洪倒地起身的破绽,任他曹洪如何快速的蹦起,还是被这一下,踏在了他的右手之上。 咔嚓! 骨骼断裂之声响起。 到底骨骼还没有练到铁骨的境界,曹洪的手臂,被司马寒这一踩踏,瞬间,右手连着腕骨,带手掌,就全部被这一脚给踏进了地面之中。 不过他的一手铜皮,却是不曾被踏破,因此这时,彷佛在地面上糊上了一层肉膜,却不渗出鲜血,煞是恶心。 而曹洪受了这一重创,居然还清醒着,挣扎着,左掌化刀,就朝司马寒脑袋劈来。 司马寒反手一鞭,将其抽开,再复一脚,便将他左手也踏入了地面之中。 于是曹洪便彻底躺倒,没了声息。 眼见曹洪终于倒下,司马寒心中,却还不放松,当下就要赶尽杀绝,手上又是一击甩出。 砰! 就印在了曹洪的脑门之上。 第七十五章 莫非曹公 黑暗之中,只有皎洁的月光。 月光洒过一树,曹洪横尸树下。 “呼...呼!” 司马寒呼了一口浊气,就坐下调息着紊乱的气机,暗暗检查着内脏。 “唉,看来是我想的太过轻易了,光是击杀曹洪,就已经是这般艰难...” 司马寒这样想着,心中就是一动,“就凭他们几个,真的能够杀得了曹操?” 这时凝视着后面远方,不由担忧起了赵紫嫣等人。 不料这一看之下,司马寒却猛的一惊。 原来,之前一直伴随着曹操的紫意,此时看去,居然已经不见了。 再一环首四顾,就发现后方道路之中,却反而隐隐有着一丝紫意。 司马寒不由就大奇道:“莫非曹操又从前边绕回了后方?” 不过这时还是身体要紧,当下便打定主意,一旦调养完毕,就要向着紫意方向,去巡查一番。 司马寒虽然心中紧张,而赵紫嫣此时,却也并不轻松。 原来之前她一路奔袭,由于和曹洪交战的时间不长,曹操又负伤慢行,因此只是半刻不到,就追上了曹操。 而赵紫嫣也有伤在身,不宜再动,因此就只是远远吊在曹操身后,加上马蹄被布包着,一时倒也未被曹操发觉。 这时眼见着其即将进入高升埋伏之中,心中自然是暗喜非常。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曹操这时已经是受伤颇重,因此走着走着,就在接近埋伏的地方,驻马停下,就在马上休息起来。 赵紫嫣在一旁干看着,过了许久,都丝毫不见曹操有起身赶路意思,自然是大为恼火,忍不住,就有了上去将其击杀的想法。 不料这时,身后居然又传来一阵马蹄之音,赵紫嫣一惊,连忙回首望去,同时策马就躲入了附近丛林之中。 而曹操此时坐在马上,也想明白了,就凭自己一人,根本是不可能再走下去,还不如就在这休息着,等着曹洪回来。 毕竟这一路上细细回忆,他也发现了追兵其实不多,显然并非是董卓手下。 而曹洪的武艺,他是颇为信赖的,之前不就轻松的击败了那员武将,赶上来救了自己? 想必就算是再加一人,也不会是曹洪对手? 何况曹洪不可能是一人来援,总该是有些个帮手? 这样安慰着自己,曹操就翘首以盼,打算稍等片刻,看看事情能不能够有所转机。 毕竟,他失血过多,神志已经渐渐不清醒了,而主要原因,也是他确实走不动了。 不料等了一会儿,居然还就真听着前方黑暗中,传来了一阵马蹄之音。 于是瞬间,曹操就低身伏在马背上,只要一个见机不对,他就会立刻调转马头逃离。 就在这患得患失之际,曹操终于是看清了来人,居然不是曹洪,而是族弟曹纯! “子和!” 曹操大喜过望,正待出言招呼,却又猛的发觉马蹄之音,似乎过于密集? 于是再一定睛细看,就发现曹纯背后,竟然还有一伙军士,看装备打扮,分明是和之前那些士兵是同一伙人! 顿时,曹操招呼也不打了,策马就转向飞奔,心中闪出了无数怨言汹涌而出,简直是要骂死曹纯。 他却不知,正是曹纯此来,再次为他挣得了一线生机! 当下只见两骑当先,只是冲出了数步,道路两旁,就喊声大震,一连五十余骑依次冲出,为首一人,正是高升。 瞬间,两人就陷入前后包围的死境之中。 而高升一出来,就一眼望见曹纯,立刻便飞马而出,就要找上曹纯厮杀。 同时,也不曾忘记了曹操,飞速下令道:“全军将士听令,休要走了曹操!” 顿时一干军士,一齐蜂拥而上,就要将曹操二人淹没在人海之中。 于是数息之间,曹纯就被高升缠上,脱身不得。 不过曹纯也和曹洪一样,极为果决,一见曹操落入险地,落入包围,自己又被人缠住,立刻便挥枪逼退高升。 同时舞动着长枪,策马紧紧贴着曹操护卫,时刻不离。 而曹操这时,更是心惊肉跳,也策马紧紧贴在曹纯后背,挥刀为其防御后方,并且双目时刻留意着远处,探寻着逃生之机。 可是,他顶上的一方金印,此时却颤颤巍巍,接近破碎,内里气息,也是紊乱不堪,显然,已经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而这时近百人围着厮杀,又有成桂,高升二将穿插在其中,偷袭曹纯,因此只是数息,曹纯就抵挡不住,身受数创。 “啊!” 曹纯奋力一枪,带走一名军士生命,还来不及收枪,就被高升一刀劈向胳膊。 顿时,曹纯全身汗毛,就猛的炸开,顶上一根淡黄色本命之气,也坚持不住,瞬间溃散开来。 而本来粘着曹纯胳膊的一刀,轨迹终于是有了一丝偏移,让其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 毕竟曹纯的武艺,只是小成的后期,并不像曹洪那样凶猛,虽然这时比高升和成桂都要强上一些,但在重重包围之中,依旧是无法可施。 一枪挑飞一个士兵,立马就又有更多的士兵涌上,简直是杀不胜杀,身陷重围之中,平日里看不上眼的小兵,此刻居然就成了催命的阎罗! 这时既要抵抗无数悍不畏死的士兵,又要防备着高升,成桂的偷袭,曹纯的气力心力,就都渐渐不支起来,心中不禁就流露出一股哀伤:“莫非今日,真要死于此地?” 他独自一人被众人围着,体力早已枯竭,不料就在这时感叹之际,忽然之间,体内居然猛的生出了一股新力,在全身之中荡漾。 顿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回光返照的地步。 于是当机立断,就脱口道:“大哥,趁机突围!” 言讫,曹纯一声暴喝,手中长枪如龙,居然就跨越境界,借助关节之力,使得手臂长度,永久移位数寸! 于是就见曹纯长枪紧紧贴着地面,只奋力一扫,一股劲风,就扑面而来。 啪啪啪啪! 那一侧包围他的四个士兵,躲闪不及,这一瞬间,大腿就全部被扫中,摔倒在地。 然后曹纯长枪不停,翻转飞舞,策马飞身,就带着曹操一往无前,向前突围而出。 同时,银枪朝着四面八方,闪出无数枪花。 一刹那间,凡是靠近的士兵,太阳穴都仿佛被毒蛇顶上,隐隐作痛。 就在曹纯长枪挥动之际,无数银芒飞舞而出,刺在士兵太阳穴上,立刻就喷出一条条血线。 银芒到处,火红一片,于是一招火树银花,就带走了十余名军士生命,在乱军之中,成功划拉出一条血路,将曹操救了出来。 不过这时,曹纯也终于是到了强弩之末。 眼见着曹操成功脱身而去,他的双眼,顿时就神光涣散,一口气散开,不待众人围上,居然就自己翻身栽下了马匹。 同时,他全身关节,就是阵阵噼啪作响,纷纷爆裂开来,一副骨骼,也由内自外炸开,彷佛全身瘫痪之人,软倒了下去。 等到高升上前看时,就见曹纯整个人倒于血泊之中,早已断气多时。 高升见了,不由就唏嘘不已。 而曹操此时,却是大喜过望。 他跟着曹纯,一路突围而出,这时眼见已经是逃出生天,来不及哀伤两位族弟,就再也不敢停留,一刀刺着马尾,就要飞速奔走而去。 不料这时,他的后背心上,就有一股意念降临。 只是一刹那,曹操就感觉到后心寒毛炸开,心下一凛,不用回头就知道,一定是有高手持弓,锁定了自己。 顿时,曹操就飞马绕过大道,往边路而去。 “哼!” 持弓之人冷哼一声,这时看其面貌,居然是赵紫嫣。 原来她调整了数息,自觉有了几分力气,便早早策马从大军侧面绕过,以防生出异变。 因此这时眼见曹操居然还能脱困,不由就心中冷笑一下,持起手中弓箭,要射死曹操。 眼见着曹操策马妄图躲闪,赵紫嫣就是不屑一笑,虽然她的实战不甚高明,但是箭术却是千锤百炼,就是天上飞的大雁,也曾射下来过,何况曹操一个垂死之人? 当下信心十足,就是一箭射出,箭芒闪烁之际,就彷佛在黑夜中划过了一颗流星,显得异常璀璨。 不料才是一箭射出,就又生出异变。 只见这时,曹操顶上金印一声轰鸣,便炸裂开来。 内里云气一瞬间激烈翻滚着,只是一刹那间,就无论红黄,尽数燃烧殆尽。 同时,道路之下,杂草之中,就听一人惊讶出声:“来人莫非曹公?” 第七十六章 紫气东来 伴随着这一声疑问,就是一个大汉飞身跃出。 同时一只手臂,横空弹出,手掌瞬间就贴着羽箭轨迹,将其握住。 再一用力,便将其折断。 然后就又见一人从草丛中爬出,趁着月色看向曹操,就回应道:“大哥,没错,这人就是曹操!” 赵紫嫣远远望去,立刻就发现这说话之人,正是在中牟县见过的那个小贼! 当下新仇旧恨一起涌出,便再次扯弓,就要将其一一射死。 不料那人话语连珠,这时一看清后方人头拥簇,就飞速道:“大哥速退,此必是董卓发兵,在捉拿曹操!” 说完,不待赵紫嫣发箭,就再次没入草丛。 而那大汉身形如铁塔一般,脑袋却也极为灵活,这时自然知道不是逞能之时,立刻就将曹操横在肩上,纵身一跃,跟着也跳入了草丛之内。 赵紫嫣见了,气的胸中血气翻滚,咬紧银牙,就喝令众人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上去!” 高升一凛,就策马冲出,几下赶到方才曹操停留之处,探头往下一看,就远远看见两个人影,在草丛中疾速奔驰,然后只是几个闪动,就再也没有踪迹。 而赵紫嫣也在旁看着,这时眼见曹操走脱,心中不由就是一阵绞痛:“主公如此重视,准备了许久的事情,就这样被我给办砸了...” 想到司马寒对自己失望的面孔,赵紫嫣一时间怅然若失,加上情绪大动,顿时新伤旧病一齐发作,竟然也翻身一晕,栽下马来。 高升连忙派人上去扶起,眼见这时没了决策之人,不由立刻就下令成桂,让其领一军按原路返回,去寻找司马寒。 而此时司马寒,还不知道曹操已经走脱,正独自一人,往回行走着。 只见他按着紫意方向,一步步追寻走来,居然就到了客店之前。 而方一走近,司马寒就看见隐约之中,有两人在大火驻马等候。 再上前趁着火光,一一细看,就发现其中一人,居然是李冰! 当下大喜,连忙出声问道:“子凉,可是有了陈宫下落?” 李冰一听司马寒声音,连忙四下搜寻,顿时就见黑暗之中,司马寒走出。 于是连忙答道:“回禀主公,我已留下四人,分出批次,将其监视住了!” 司马寒满意道:“办的不错,将事情和我详细说说。” 李冰靠近,就道:“我一路随着陈宫,发现其虽然是按着东郡方向而去,但是这时天黑,故而并未走远,因此他只是出了成皋,就再次在邻县的一间客店住下了。” “嗯。” 司马寒这时,却只是马虎的嗯了一声。 原来他听着李冰报道,同时抬头看着眼前的客店,就发现之前那一丝紫意,居然就蕴含在这客店之中。 当下思考了数息,不由就有些领悟:“莫非是曹操走得急,忘了什么东西在这?” 于是看着眼前大火,就要将这客店侵蚀,顿时就生出一股紧迫,连忙吩咐李冰:“你速去前方和高升等人接头,令其分出一军,来此灭火!” 同时又对另外一人道:“你去附近,寻找水源,立刻开始救火!” 于是两人听令,就各自绝尘而去。 等了半刻,那士兵就先寻得水源,打水而回。 然后只过了片刻,李冰也引来一军。 原来李冰只行了一会,就遇着返回的成桂,于是又将成桂遣回,让其去通知高升过来。 司马寒眼见着客店即将倾覆,就只留下成桂一人禀告情况,便将其余众人,全部派遣出去救火。 当下成桂就将情况一一禀明。 而听到曹操又得了救援,一路破障,逃出生天之时,司马寒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颇多感慨:“一番辛苦,终究是付之东流了。” “虽然杀了曹洪曹纯,但这又有什么用处呢?” 司马寒感叹一声,心中隐隐抓住一丝紧要,却彷佛是缺少了什么,依旧是不得要领。 而这时接着听下去,知道了赵紫嫣受伤栽落马下,司马寒就面色一寒,中断了思考,大为心疼起来。 心中顿时就暗骂自己不知道怜香惜玉,明明知道她已经有伤在身,还让其去捉拿曹操。 于是又多等了半刻,就见了高升率军,姗姗来迟。 司马寒立刻上去观看,就见这时,赵紫嫣唇青脸白,四肢疲软,在马背之上昏迷不醒。 司马寒不禁就大为怜惜,再伸手一探其鼻息,就发现她呼吸虽然轻微,却还是延绵不断,显然并不危急。 然后再握住她手上,就发现脉搏稳定,并无重伤。 顿时,司马寒就知道她这是过于疲劳,伤了精神,又妄动脏腑之力,伤了身体,不过却都并不严重,只要对症下药,只需数日,即可康复。 于是就松了一口气,临时调出二人,照看着她,然后才心神回转,再次注意着眼前客店。 这时又过了半刻,在一干百余人的努力之下,终于是勉强扑灭了客店大火,此时火光消去,就只留下了一地残骸。 不过司马寒也不在意,发现眼前紫意未消,心下就是一阵安稳,当下就带着几分希冀,循着紫意方向走了进去。 结果就一路到了曹操房间,此时大火过后,早已一切皆无,司马寒就径直而入。 于是不多时,就在一堆灰烬之中,发现一份宝物。 而就在宝物入手之际,司马寒顶上金印,就猛地一阵动摇,隐隐将要发生变化。 同时其中的命气,激烈的翻滚起来,如同等待皇帝阅兵的勇士,尽数挺立而起。 然后紧接着,就是一丝氤氲之紫意,降临下来。 一瞬间,司马寒就心神大动,浑身一震,生出一股不可言状的气势,压得周围数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而等到司马寒取出铜镜照看时,就见得顶上万余根垂条而立的赤红之气,此时变得异常活泼,旺盛非常。 同时金印的边缘,竟如那时曹操一般,一股紫意盘旋,一时之间,使其变得更加广博厚重,凝实不虚。 第七十七章 兵家神通 乌云散去,一片月光洒下。 晃在废墟之中,就见司马寒脸上,带着几分莫名色彩。 只见此时,他双手捧着一道似锦非锦,似缎非缎的文书,正低头默念着。 念了两句,似乎就发觉了不妥,眉头一蹩,思考了片刻,居然就拿出刀来,往手上划去。 顿时,就有一道伤口,在手上显出,然后就见其将文书靠近,心中默运精血,就滴出一滴,正在那文书之上。 一阵等待之后,司马寒就露出笑颜:“果然,这等宝物,正是要用精血祭炼,方可见效!” 原来就在他将精血融入文书,之后再看的那一瞬间,一道苍茫之意,就横生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是一条璀璨大河,横亘南北,其中万千繁星闪烁,天空深沉的就彷佛一匹无穷无际的匹练。 而其正中央处,一颗紫星居中,南北天空,又有斗柄曲向,遥遥参拜。 这时看着,只见突然景色一转,司马寒就感到一阵天翻地覆。 于是满天星辰,就如雨点般陨落下来,当先一颗红色大星,光芒大盛,一瞬间,星光芒尾,就贯穿着星河而下。 然后就是一股无法言述的凶念,降临在司马寒的精神之中。 “杀!杀!杀!杀!杀!杀!杀!” 顿时,司马寒脸上,忽然一阵抽搐,猛然间,面目就变得无比狰狞。 整个人一瞬间,就从废墟之中一跃而起,同时口中暴喝一声,就一手持着文书,一手双指一并,探臂如笔,就着身前地面为纸,便是一阵铁画银钩,笔走龙蛇,只是数息,就写出七个斗大的‘杀’字。 而最后几个‘杀’字,居然还被司马寒手指上冒出的鲜血,给被染成了一片猩红。 “好凶猛的杀意!” 一番激烈书写之后,司马寒双手垂下,立在废墟之中,呼气喘息道:“若非我精神纯粹如一,借儒家书法发泄而出,只这一下,就要被无形之中左右念头,变得嗜杀如狂!” 只见这时,司马寒神情疲惫不堪,不过好歹是没有被这魔念扰的疯癫,恢复了清明状态。 然而才借助着儒家书法清明了心神,度过了这一关,下一瞬,就又是一股带着冰凉意念的诗篇,在司马寒脑海之中呈现。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 不礼不智不信人,杀杀杀杀杀杀杀! 一连四句,句句震人发聩,一瞬间,一股麻木,冰凉,还带着暴虐凶杀的气息,就在司马寒心中回荡,又再一次,一股癫狂袭来。 “呼!” 司马寒被这一激,就低吼一声,目光四下扫荡着。 周围李冰高升等人,一瞬间被其目光扫中,顿时就冷汗津津,呆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司马寒知道,这时若是不及时制止,让这股滔天杀意彻底爆发出来,怕是真的要将周围这一干人等杀个干干净净,方才可以罢休! 不过幸好,只是那一瞬间,司马寒就猛的反扑,将这股意念压制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不让其真正泄露出来。 毕竟司马寒的儒家精神境界,已经到达了真种子的地步,而这股意念虽然也是极度暴虐,并且乃是真正的真人意念,但却是沉寂多年未出,又是死物,因此倒也不曾脱离他之极限,堪堪是被其压制住了。 然而这时在司马寒脑海之中,儒家,兵家两股意念,就各自相持对战,无数念头,如刀锋一般,相互撞击。不由得,将使其一阵头痛欲裂,精神难以把持。 司马寒知道,这时只要一个不好,轻则丧失思维,从此变成白痴,重则,就是立刻身死的下场! 但是他也知道,这一股意念,就是这份文书之中,兵家神通的奥义所在,若要真正领悟,就只可一举降服,不能缓缓磨灭,因此这时,不但要咬牙坚持,还必须要发起反击! 当下强忍着疼痛,司马寒也不顾旧伤发作,就凝神定心,连法宝也不借助,竟然就直接发动了反击,他是要趁着这个机会,磨练精神意志! 十数年的苦读经典,到底是没有白费,这一股凶意虽然来势迅猛,而且几乎凝成实质,但却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并不能长久。 因此司马寒拖了一下,就挺过了最艰难的时光,这时一发动反击,凭借着多年的儒家修养,一时之间,就压过了恶念,将这股暴虐气息,渐渐逼迫到了角落。 而眼见有了胜算,司马寒自然是趁胜追击,绝不放松,凭着一股破障而出的决意,瞬间将其彻底打破,同时尽数斩除其中戾气,只留下其中的意念精华。 然后,就开始一一进行接纳和吸收。 而随着最后一丝精华意念,被司马寒完全融合到自身意念之中,一股奥义,就在司马寒心中流淌出来。 紧接着,司马寒就生出一股了悟。 “原来这份文书中记载的,就是兵家神通-七杀化血神刀!” 想到曹操就是携带七星宝刀刺杀董卓,司马寒顿时就明白,这份奥秘,必然是七星刀真正宝贵所在。 而曹操虽然一路携带,却并不知道其中奥妙,因此这时,反而便宜了自己。 “原来如此,曹操那份紫意,就是拜这刀决所赐,他不知道董卓有望气之术,难怪会刺杀失败!” 司马寒猜测着,不料却是正中事实。 原来曹操平日里并没有紫气,因此那时才一见面,就遭到了董卓怀疑,之后见事不成,便借故献刀,方才趁机走脱。 而董卓有望气之术,得了七星刀,却不见紫气加身,自然就知道了曹操有诈,并非献宝而来,因此后来才会下令,缉拿曹操。 “果然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若是入西凉军中,定然要将此宝妥善藏匿,不叫董卓发觉!” 司马寒虽然得了重宝,却更加小心谨慎,这时就再次打起精神,向手中宝物看去。 于是就发现,那份文书沾上司马寒鲜血后,居然是发生了变化。 只见原来的文字,尽数消去,取而代之的,是许多或站坐,或倒立,或吐纳,各自姿态不一的图像人影。 而且这些人影全身,还都被标注了各支经脉,在各处脏腑之间,标记更是如丛林般密集,若不细看,简直就像是一团乱麻。 司马寒看着图像,顿时就精神一震,知道这时虽然得了神通真意,省却了无数苦功关卡,但是想要将这门神通练成,却还需要沉下心来,日月练习,才能将其真正掌握。 而且他也知道,这是兵家神通,又和儒家神通不同,乃是杀伐之术,需要不断杀戮,才能有所精进,同时还不能违背儒道本心,不然两相冲突之下,必会走火入魔。 只是当下得了重宝,加上自己本就熟练使刀,因此虽然知道这些利弊,心中却也还是欢喜无限, 同时也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所,于是便立刻吩咐高升道:“此处不可久留,你这便去点齐人马,准备出发!” 说完,又对李冰道:“子凉就于前方带路,等到了陈宫所在地方,再停下休息!” 而眼见二人领命,司马寒又想起一事,便喊来成桂,令其之前迷晕的那个马夫少年带上。 当下忙完这些,司马寒终于是心中一松,开始思考起如何面对陈宫来。 毕竟之前要杀陈宫,乃是大势所趋,情非得已,而如今曹操已经走脱,自己又有了进身之阶,何必还非要再做坏人? 想到陈宫那淡青的本命之气,司马寒眼光扫过收拾好的曹洪曹纯尸首,不由就有了主意。 第七十八章 我答应了 天才刚蒙蒙亮,陈宫就起来了。 洗漱一番,背剑一口,就要离开。 只是付了房金,走出客店之时,就看见一个明目皓齿的小厮,侍立在旁,同时还有着两名军士,立在背后。 小厮见了陈宫,顿时喜笑颜开,就忙上前道:“先生留步,我家主人有请!” 陈宫一惊,驻足问道:“你家主人是谁?然后就要请我?” 小厮哈哈一笑,绕过这话,只是满面春风,说着:“我家主上和先生,实在是神交已久,只是未曾相见,昨夜实在太晚,故而不敢造次,因此今日赶早,才来略尽地主之谊。” 陈宫听了,却是沉吟着,并没有立即答应。 小厮见了,也不惶急,就静静等候,显得底气十足。 “这家人来的,十分蹊跷,哪有不通姓名请客的?况且,我如今已是逃犯,这人莫非,是在诈我?” 陈宫心中疑惑,便有心不去,正待拒绝,就见着那小厮一副信心十足,以及身后军士那沉稳表情,不由又想:“这小厮面目不俗,气质亦非常人,身后军士,也很是精锐...” “仆人尚且如此,主人哪里会差?” “我不过是一叛逃县令,怕是还配不上这等人使用诈术,”陈宫思考了一会,不由生出一股**,想要去会一会这位主人。 原来这名小厮,就是司马寒昨夜救下的那个少年马夫,司马寒见其命格不俗,气质上佳,于是今日晨间,便稍使手段调教了一番,如今便将其遣出,来请陈宫。 自然,他身后的两员军士,就是高升,成桂二人,既是监视,也是助威。 这时小厮眼见陈宫答应,顿时大喜,连忙前面开路,高升成桂一路护送着,就往司马寒临时租借的大院行去。 陈宫是外地人,一时之间,倒也看不出这院子是租的,不过毕竟是住了百余人的大院,当下七转八拐,好不容易进了客厅,还在心中感叹:“果然不凡。” 这时进了厅堂,早有人来报司马寒,因此这时,就端座在位,静静等候。 于是陈宫一进来,就看见司马寒仪表。 只见一人端坐于上,华服锦衣,束发高冠,双手自然垂在膝上,简单平静,却不怒自威,一股神气,不言自明。 情不自禁间,陈宫就被司马寒气度折服,顿时大生仰慕,原本定下的犀利话语,就瞬间改变,温和说道:“陈宫字公台,见过大人!” 司马寒微笑着,轻轻道:“难得公台至此,请入座吧!” 说着,以目示意赵紫嫣,于是转眼之间,一群美丽歌姬,就飘然而至,皆是身影绰约,舞动之际,美煞众人。 陈宫听着看着,不觉就沉醉其中,过了数息,才猛的回神,“怪事,平日我可不喜这些!” 他却不知,这时司马寒得了一丝紫意,已经隐隐有了一丝王者之气,只要能够善加温养,凭着这一丝,就封侯有望。 故而这时,对其稍稍施加影响,实在是不难,若不是陈宫命格却是显贵,也不可能仅仅只是数息,就反应过来。 不过陈宫虽然摆脱了这份影响,但也还是对司马寒心生好感,彷佛一瞬间,从一陌生人,变得一见如故。 司马寒默默看着,见陈宫数息之间,就恢复了从容神态,心中大赞,见时候差不多了,就拍拍手,撤下了舞女,同时,就有下人献上来两颗首级。 陈宫不料竟生此边,心中惊骇,却不显露,静静等待着司马寒开口。 “公台且看,是否认识此二人?” 司马寒说着,就有人将两颗首级,呈到了陈宫面前。 陈宫见了,细细一看,就脱口道:“此人...莫非是曹操之弟,曹纯曹子和?” 此时人头已经洗的干净,故而陈宫一看,就认了出来。 只是接着再看,陈宫不由就摇摇头道:“这人,却认不出来。” “可不是么,被我砸成烂西瓜一样,也不知道董卓还认不认账。” 司马寒心中暗道可惜,却又说道:“此人亦是曹操族弟,唤作曹洪。” 陈宫一听,不由面色一凛:“大人如何得这二人首级?莫非大人是董卓手下,在此捉拿曹操?” 话一出口,陈宫猛醒道:“如果大人以为我会透露曹操所在,那便打错主意了!” 司马寒听了,哈哈大笑,道:“公台多心了,董卓,国贼也,岂能号令与我?” 看陈宫神色,似乎不信,司马寒也就不再绕弯子,语气平淡的说着:“这两颗人头,虽然是我昨夜新鲜取得,但却非是为了捉曹操,相反,却是为了诛杀董卓!” 这话出口,司马寒却是脸色不变,原来他早已打定注意,不论如何,都要将陈宫收于麾下。 而只要陈宫在自己手下,控制之中,又那能害着董卓? 届时凭着陈宫这份青气命格,气运必然大涨,就可在之后的虎牢之战中,为自己增添一份生机。 陈宫却不知道其中道道,这时听了诛杀董卓,就是一愣,神情激动起来,开始认真听着。 “我的意思,就是学那曹操,获取董卓信任,然后再行刺杀!” 听着又是刺杀之计,陈宫却就不信:“大人有何法,能够得到董卓信任?” “看你眼前,那是何物?”司马寒谈谈说着。 陈宫盯着两颗人头,背上不由就渗出丝丝冷汗。 “曹操失败了,也就没有了价值,但是他族弟的人头,却可做为你我二人入西凉军的进身之阶,你看如何?” 这话一落,陈宫深受震动,他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没有想到这人这样深不可测,就已经布好了棋子。 和这人相比,自己真是相形见绌了。 沉思了片刻,无数念头在脑海中翻滚,陈宫还是道:“先有伍孚,后有曹操,在下何德何能,可以成此逆天之事?” “三分天注定,七分人谋之,你只需答应,具体事情,自有我来操作!” 司马寒盯着陈宫,目光炯炯,就说着:“你我皆大丈夫,可一言而决!” 这话一出,司马寒顶上金印就散发出一阵波动,朝陈宫掠去。 而陈宫一怔,旋即就仰天大笑道:“大人如此慨然壮阔,视董卓如枯骨,在下岂能落后?我答应了!” 第七十九章 长社之火 青州,齐国,泰山县。 泰山山脉,延绵四百余里,所谓吞西华,压南衡,驾中嵩,轶北恒,是为五岳之长。 其中有一段,唤作蛇脊岭,紧贴着北海国介县,由于整条山脉,犹如彷佛一条铁脊蛇矛,故而得名。 此时这岭口处,就有几人,正在往下攀爬,当先一人,身着黑衣,面蒙黑巾,看不清模样。 而此岭下方,遥遥望去,就可以见到两只军队,正在相互抗衡,其中一军,依托着此岭下寨,却被包围在另一军中,可见实力相差悬殊。 故而此时,这被包围的一军营帐之中,一个黄巾裹头的大汉,就在踱步晃首,叹气不已。 而其周围,依次立着四员武将,主座之上,还有一身材雄伟的大汉。 那踱步大汉走了许久,看着周围几人,终于是说出一句:“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就是没有办法,也要想出办法!” “说着简单,做起来难!” 主座之上,那人回应道:“这回龚景那厮,足足领了二万军来,三面围定,马步都有,我看了,连弓手都凑了一军,你说我们能想出什么办法?” “哼!” 大汉听了,冷哼一声,咬牙骂道:“若不是武安国那厮挡路,区区两万大军,挡得住管某一冲?” “哎!” 听了这话,其余四将,齐齐叹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管亥,你这话什么意思?没有我卜己领导,咱们能撑到现在?” “哼!” 管亥面色不屑,又是冷哼一声。 卜己大怒,就道:“好好好!既然你管亥自以为本领高强,那我等立刻就分军突围!” 那帐下四将听了,顿时大喜,联合道:“孙观,吴敦,伊礼,昌豨,愿引本部军马,上泰山落草。” 管亥也正是满意,就道:“管某远去北海!” 卜己一寻思,五千军去了三千,还有两千,倒也足够自己突围,于是便道:“既然如此,那边散军自去罢!” 于是一伙人合计着,就要各自分军,各奔东西。 不料这时,营帐一掀,人影未见,声音先至。 “你们这帮家伙,这般轻易就分了我黄巾军最后家产,难道就不怕大贤良师死后有灵,怪罪尔等?” 众人大惊,连忙看去,就见一黑袍加身,黑巾蒙面之人,闯了进来。 卜己听了这声音,感到一阵熟悉,一时却难以记起,料想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于是便喝道:“你是何人,敢闯我军营帐?” “嘿,我是何人?” 那人一掀面巾,露出一张白脸,反倒是将众人吓杀。 “卜己将军好记性,数月不见,连我都不记得了?” 只见此人,正是来到青州,一路打听,翻山越岭而至的张梁,这时身后又进来数人,其中一人,便是李成。 “地地地...地公将军?” 四员小将不认得张梁,卜己和管亥却是知道,这时见了张梁真面目,不由一阵瞠目结舌,傻傻问道:“你是人是鬼?” “哼,你们就这么希望我死?” 张梁上前,径自就坐上了首位,说道:“我兄弟三人,只是见事不利,暂时退居幕后罢了!” 卜己和管亥听了,顿时大喜过望,笑中有泪:“若不是三位将军不在,俺们青州黄巾,怎么会落到这般地步?” 而孙观,吴敦,伊礼,昌豨四人,也是大惊,不想这时见到传说中的人物,心中大生膜拜,也不提去泰山为贼之事,就纳头便拜。 “地公将军此来,我等有救矣!” 这话一出,卜己才猛醒悟,问道:“对了,大人如何这般不声不响就潜入进来?” 听了卜己这话,张梁不禁大怒,心中暗道,要不是你这傻缺一般的主将,老子用得着翻山越岭,足足拖延了数日才到? “你们这一伙蠢货,居然依山下寨,连条后路都不留...”张梁骂着,更加气愤:“而且今日你们竟然就敢内讧分兵,若不是我施展神行法术,及时赶到,岂不是要白走一遭,喝西北风?” 一伙人各自神情灿灿,顿时颇为不好意思。 不过张梁也知道,这时也不好逼得太紧,毕竟要不是趁着他们不合,自己也没这么容易掌权。 因此这时骂完,就温和道:“不过如今,好歹我已经赶来,这五千黄巾军士,我自然是不会舍弃。” 卜己一伙,等的就是这句,这时连忙问计, “且将这时情况,说来与我听听。” 于是卜己整理了下话语,就一口气说道:“俺们这军自起义以来,就一路巡海打粮,本来过的是十分快活。” “不料随着三位将军之死,俺们处境,就越来越艰难起来,而就在半月之前,青州刺史龚景,居然联合北海太守孔融,足足两万大军,又勇将武安国率领,前来包围住了俺们!” 说完,卜己就望着张梁,满心希冀。 “两万军么?” 张梁一阵无语,被两万军包围,这要多么粗的神经,才能大意到这地步? 于是就问:“那勇将武安国,武艺如何?” 管亥鼓起肌肉,靠近过来,道:“乃是外家大成,比我亦是不差!” “看来这武安国,还要比这家伙厉害些...” 张梁细细思量着,就是一阵轻松,“不过只要能够抵挡得住,差一些倒也无所谓,只是以五千军击破二万,却不容易。” “可惜,不知道为何,那记忆傀儡,居然不能带入,”张梁想到自己白白辛苦许久,不由就叹一口气:“若是能得其帮助,吸引敌军注意,突围岂不是要容易得多?” 这时叹息也无用,因此只是和众将走出营帐,一道巡视着军营。 一股风吹过,张梁才发觉,此时已经是入了三月,春风清爽,气候宜人。 只是绕着营帐一圈之后,依旧是无法可想,不由就想起司马寒吩咐,暗道:“主公吩咐我到了青州地界,遇事不谐,便打开锦囊观看,此时情景,岂非正相适宜?” 当下心中一动,就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一打开,就露出一小段绸布,上书十字:阳春三月,可忆长社之火。 第八十章 依计而行 “阳春三月,可忆长社之火?” 张梁默念两句,双目顿时射出了惊喜的光,看着四下风景,简直是和当日在颍川长社之时,一模一样! “原来主公早知必有一战,从而定下了火攻之策!” 张梁得了这一计,立马变得胸有成竹,当即就吩咐众人回营相商。 是夜,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 孔融军中,大帐之内,武安国搂着两个曼妙女子,正酣睡着。 无数黑影,蹑手蹑脚,轻身缓步靠近而来。 “狗剩儿,不知怎的,今日我眼皮直跳。” 一个守营军士,倚着阵前拒马,一面守夜,一面和另一个军士聊着。 这时狗剩儿听了这话,不由就问:“哦,哪只眼皮?” “右眼...” 不了话音未落,忽然之间,阵前拒马之外,轻轻传来一声火石撞击声响。 而在这之前,一根利箭,就扎在了说话之人咽喉之上。 狗剩儿来不及惊慌,整个人也就噗地一声,被飞来一箭,钉在了拒马之上。 然后就是一阵火光亮起,一伙人暴起而出,趁着尚有时间,拼命向营帐内奔腾而入。 顿时火把挨着处,大火立生,借着风势,一瞬间化作火蛇,席卷而来。 同时,砍杀声大震,一时之间,惊天动地。 “敌袭!敌袭!” “保护大人!” 只是几息,这万人大帐,就乱作一团。 几乎同时,杀声一起,主将营帐中,武安国就猛的醒来。 “将军,有敌人偷袭!放火!并且已经杀进来了!” 一个亲兵冲进营帐,大声报告着。 武安国猛的就从榻上跳将下来,来不及穿上衣服,就从案上抽出一把长刀。 长刀一挥,本来睡着的两名女子,顿时鲜血飞溅,被当场砍杀。 鲜血从刀锋上淋漓而下,武安国举刀怒吼:“亲兵何在!” 而此刻外边砍杀声,呼喊声,早已响成一片。 “将军,我等在此!”亲兵早已从各自营中扑了出来,回应着。 只是大多数人,都和武安国一样,没有披挂,只拿了武器就出来。 “杀,杀上去!” 武安国怒吼着,出了营帐,一眼向战场望去。 就见整座军营,如今竟已经如同火中炼狱一般,火光冲天,一眼望不见尽头。 放目望去,都是收割生命的身影,而且惨叫不断,厮杀连连。 武安国再次怒吼一声,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扑了上去。 一个黄巾兵还想抵抗,却见刀光一闪,顿时热血喷涌。 他的行进速度并不很快,但却根本没有人可以近身,只是几息,就已经劈杀了数名黄巾军。 当下才杀了不久,就有亲兵寻得马匹,武器过来。 武安国翻身上马,持起大锤,就暴喝一声:“众军听令,向我靠拢!” 这声音极大,即便这时极度嘈杂,却也依旧四下可闻。 顿时,本来濒临崩溃的士兵,瞬间就精神大振起来,纷纷以他为中心,快速聚拢。 眼见就有了一百余人,武安国心中稍安,不料就他要聚众进行突围之时,异变又生。 “哈哈哈!都给老子下地狱见鬼去吧!” 伴随着一声暴喝,管亥大笑着,飞马砍杀了过来。 身后一军,更是一路冲杀,只是数息之间,此处就横尸遍野。 武安国持起一双大锤,双目刹那间赤红,盯着管亥道:“贼子,竟敢烧营!” “嘿嘿,本来是不敢,不过谁叫俺们地公将军回来呢?” 管亥咧嘴一笑,阴森道:“这下让你做个明白鬼,满意了吧?” 说完再不多言,就策马压上,挥刀直取武安国。 同时,身后孙观,吴敦,伊礼,昌豨,也各引一军,泉涌而上。 于是战不多时,就凭着大军人数,生生将武安国体力耗尽,抓了起来。 而于此同时,战场的另一端,卜己正独自冲杀着溃军,在敌军的恐惧声中,享受着许久不曾体验的快感。 “奶奶的!敢包围老子,害得老子在地公将军前大丢面子,今个就你要拿头来偿!” 望着前方一伙军士拥簇保护着的车驾,卜己心中兴奋,大喝一声,抬枪突袭了上去。 边上的亲兵听闻,各自四体打颤,却在都伯的催促下,只得强自迎上。 但是无论是谁,都被卜己一一砍翻,久违的刺激感,让他武力瞬间爆棚,吩咐砍瓜菜一般,直直杀出一条血路。 不时有低级武将袭来,卜己却仿佛打了鸡血一般,一一将其干翻,不多时,就靠近了车驾。 只一枪,就由外至内,贯串其中。 再拔出时,就见枪头带着红白,居然是刺中了其中那人脑袋。 顿时,车夫就惊呼:“龚景大人!” 此时本是黑夜,如今却亮如白昼,四下里大火不熄,满地堆尸,血浆遍地。 而张梁这时,坐镇大营之中,却是不曾出击。 身旁李成侍立,望着大火烧营,心中佩服张梁,却更加信服司马寒,“主公真乃是妙算如神,这一把火下去,青州再无抵抗之力了!” “哈哈,没有错!” 此时张梁心中,也是笑开了花,想到自己一举击破青州二万大军,顿时连再次兴复黄巾军的念头,都悄然复活。 不过他也知道,这里只是任务世界,因此倒也不敢造次,眼见着战场之中,厮杀声渐渐平息,便对李成说道:“主公吩咐青州事定之后,便拆开第二个锦囊,按其中妙计行事。如今我大军已经获胜,你就把锦囊拿出来吧?” 原来司马寒为了以防万一,谨慎起见,竟将第二个锦囊,放在了李成身上。 因此这时李成听了张梁之话,只是略一犹豫,就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 张梁结果,就急忙打开,一扫过去,却不由大惊,心中的如意算盘,就彻底被打碎。 原来其中竟又是十字:“择选百人,径投平原刘备。”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张梁心中,一阵不甘:“这五千军马,在青州已经是无人可敌,为何还要我只带百人,投奔平原刘备?” 只是到底是凭着司马寒前一计策,才有此大胜,故而张梁沉吟一阵,终于还是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我等只可依计而行!” 第八十一章 江东猛虎 豫州,某处官道之上,一军横行。 领先一骑,黑袍黑巾,竟是和张梁一样打扮。 而其周围数个将领跟着,皆是面目狰狞,叫人一看便知,不是好人。 这时行了数里,其中一人就按耐不住,开口问道:“人公将军,到底还有多久可到?” 又是一人附和道:“是啊,这都行了数日,眼见粮食都快吃光了,怎么还不到地儿?” “人公将军,依俺老刘之见,就留在这儿,做山贼强盗,抢上几个娇美娘子,岂不快活?何苦一直埋头赶路,连个娘们也没有,嘿嘿!” 两人滔滔不绝,这时说完,又各自嘿嘿不已。 这蒙面之人,自然就是张宝,他提前了司马寒十天进入,故而一接到任务,知道将有联军聚集讨伐董卓之后,就早早赶到了豫州,收复了此地剩余的黄巾诸将。 不过若是有人有透视之眼,就可以看见张宝一张老脸,此时分明是冷若寒霜,看那表情,显然是十分忍耐,才让两人将话说完。 “刘辟,龚都!” 张宝心中恨恨,望着这两人一路聒噪,就是一阵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拔刀,将他们砍死立威。 不过也只这样想一想罢了,张梁神色黯然,虽然不甘,却也没办法。 谁叫自己只是凭借着昔日哥哥威名,就妄想叫他们离开各自山寨,进行大举迁徙呢? 这时不能服众,他也只有无奈,毕竟自己孤身一人,哪能真的杀人立威? 若不是原先就跟随自己的裴元绍力排众议,并且争取到了原本张梁先锋周仓的支持,这时光凭自己号召,怕是压根就不会有人愿意挪窝! 眼神扫过廖化,杜远,何仪,何曼,张闿,黄邵,卞喜诸将,张宝又是一阵难受,这些原本的黄巾栋梁,此时都眼神冷漠,虽然无声的看着自己,却又好像在问:“你一个该死之人,如何还要来扰我活人清净?” 故而这时,张宝心情,着实低落。 不过一想到任务,一想到冥土,一想到只要这战能够胜利,赚取到了足够的运数,就可回到冥土,继续过那逍遥的日子,获得那无所不有的快乐,张宝就又是一阵激昂。 当下就再不厌倦,一遍一遍的,将早已重复多次的承诺,再次向诸将说道:“诸位将军!且放宽心,我张宝保证,用不了多久,我等就可彻底翻身,脱离贼寇之身,成为保国之人,届时建功立业,岂不快哉!” 众将一路行来,张宝就总是这句,这时又听,不由嚷嚷:“总是这般,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不过虽然颇为不服张宝,这些黄巾将领,倒也不认为张宝会诓骗自家军马,而且脱离贼籍的诱惑,实在不小,因而此时,虽有不满,也只是说说,依旧是脚步不停,一路望兖州而进。 “这伙莽夫,忒难伺候!” 张宝长吁一口气,暗道:“不过好歹又过了一关,终于是可以清净一下,想想之后的法子了。” ...... 四月,一份讨逆檄文,自兖州陈留传出: 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 今我曹操,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 望各地官员,于檄文到日,共兴义师,扶持王室,拯救黎民! 于是天下十三州,皆尽震怖。 冀州渤海太守袁绍,最先响应,聚集麾下文官武将,引马步军三万余人,来与曹操会盟。 兖州刺史刘岱,携带治下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 只是三日之内,就倾尽兖州十万兵,行了十日,就汇聚于州内陈留。 而其余各州郡,虽然各有远近不同,也依次在二十日内赶到。 徐州刺史陶谦,同治下广陵太守张超,共三万军。 冀州刺史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司隶河内太守王匡,荆州南阳太守袁术,则各两万军。 扬州长沙太守孙坚,幽州北平太守公孙瓒,凉州西凉太守马腾,并州上党太守张杨,由于路途实在遥远,颇耗钱粮,故而只各引一万军。 而青州北海太守孔融,无奈新近被黄巾贼军所败,兵力大损,故而不能前来。 然后又有一人,自称是交州苍梧太守黄宝,明明没有收到缴文,却也引了两万军来投。 而那黄宝总是黑巾蒙面,黑袍加身,似乎性格颇为怪癖,加上交州实在地处偏远,又是自古的流放之地,有着各类传说中的怪病,故而其他诸侯一时之间,倒也无人找上去交攀。 于是五月,十八路诸侯,就共率三十万大军,于陈留会盟。 次日,就筑起三层高台,列遍五方旗帜,上建白旄黄钺、兵符将印,请出袁绍为盟主,登坛立誓。 众诸侯整衣佩剑,就慨然而上,袁绍一人当先,锦衣冠袍,立于中央,就朗声道: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 袁绍等人,恐惧社稷沦丧,因此纠合义兵,并赴国难! 凡我同盟,必无二志,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众诸侯听着,皆泪流满面。 读毕,就是歃血。 于是下人端上鸡狗马血,众诸侯一一以手蘸入。 兽血从指甲淋漓而下,众诸侯慨当以慷,就以手抹唇,数息之间,歃血完毕,下坛。 于是一行人入帐而坐,袁绍为盟主,坐于首位,其余两行位置,则各自依照爵位高低、年龄大小,一一分定。 当下数巡酒喝完,就听曹操起身,说道:“既然今日定下了盟主之位,何不立刻商议出破敌之策?” 众人看去,只见此时曹操,全身皆有布包,显然是大伤未愈,就带伤出征,不由都大为钦佩。 袁绍听了,很是满意曹操这话,就道:“孟德说的很是,袁绍虽然不才,但是既然承蒙诸公推荐,做了盟主,就要行盟主之事,商议出破敌之策!” 众诸侯连忙道:“敢不听命!” 袁绍沉吟一会,就道:“我弟袁术,就为后勤总督,应付诸营粮草,使其不得有缺。” 袁术大喜:“俺袁家人办事,诸位尽可放心!” 袁绍点头,又道:“那么,就还须一人为先锋,直抵汜水关挑战,为我军增添士气。” 于是众人目光,皆看向长沙太守孙坚,毕竟孙坚勇烈,天下闻名。 孙坚头裹赤帻,面容雄奇,这时见众人都望向自己,便也不推迟,就立刻起身,应道:“孙坚愿为前部,攻破汜水关!” 袁绍看着眼前江东猛虎,大喜道:“文台勇烈,可当此任!” 第八十二章 不疑有他 “啪!” 一子落下,清清脆响。 棋盘上,胜负已分。 “主公,您输了。” 李冰微微抬首,望向对面男子,微笑道。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脸不乐的司马寒。 此时盯着面前的棋盘,好一会,他才郁闷的吐出一口浊气,说道:“我知道了。” “这十份运数,先押下,等此战过后再给你吧。” “多谢主公赏赐。” 李冰顿展笑颜,半点不客气的答道。 司马寒又顿了一下,终于是忍不住,说道:“这一月来,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主公请讲。” “算起来,和你博弈,也有数十次了,没彩头时,每回你都输给我,可是一有彩头,你与我博弈起来,就每次都赢,”司马寒说着,脸上表情,就显得很是不悦:“这做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主公,您有所不知...”李冰苦着脸,很是应景的叹了口气:“臣很穷啊!” 司马寒听了,惊讶道:“现在你是县丞,二百份运数虽然少了点,不过你不是还兼职了仓曹,有双份俸禄吗?” 仓曹,负责资源的采集和储存,整洁和卫生,职责倒是不重。 而县丞,却是大事小事通吃,连建厕所,收集粪便脏水等事,也在其职权范围之内。 “主公,冥土四处大帐,建公共厕所,修补道路...” 一笔笔运数用处,李冰掰着手指头,就一一数着。 司马寒听着,终于是有些明白,这家伙为何突然总是跑来找他下棋了。 当下只得甘拜下风,说道:“好了,好了,这些运数,回头我都拨与你便是了。” “多谢主公。” 李冰只是诉了一番苦,就得了这好处,不由就是一笑。 于是两人就欲再来一盘。 不料恰巧这时,门外忽然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司马寒看过去,远远就望见是陈宫,心中一动,不由就是一笑:“公台此来,董卓有难了!” 原来上回事后,陈宫就帮助司马寒,为其谋划。 由于他多年在京师为官,故而其中道道,十分清楚,因此凭着司马寒撒下的大把金银,以及两颗曹操族弟的人头,不但打通了上下,免去自己之前逃官之罪,而且还让司马寒这百余人马,全部加入了李肃麾下。 之后,又按照司马寒之意,大大贿赂了李肃一番,使得李肃一高兴之下,将司马寒从普通部将,提升为了自己副将,并且赏下了这座院子。 虽然按照司马寒的意思,是要加入西凉铁骑,若是能入飞熊军,那就最好不过。 不过他也知道,飞熊军的李傕,西凉铁骑的华雄等人,都没有李肃这般容易贿赂,因此得了副将一职,倒也颇为满意。 本来在这住了一月,司马寒也正奇怪,算算时间,诸侯联军这么这般迟还不来? 故而这时,见到陈宫这急迫模样,司马寒就心中明了,起身说道:“公台莫急,可是有人兴兵讨伐董卓?” 陈宫大惊,暗道我什么都还没说,他怎么就知道了? 不过这话自然不能出口,当下只是缓息一下,就道:“大人明鉴,请入内堂说话。” 于是留下李冰,两人径入书房。 一进来,陈宫就道:“有线人报我,今日晨间,一流星马飞奔而入丞相府,于是不久之后,董卓就聚起众将,在家中商议。” 说到这里,见司马寒认真听着,陈宫也就不卖关子,直接说道:“而我也是接到李肃通知,让我通知与你,方才知道,居然是曹操发缴文,引来了十八路诸侯,如今更是已经锸血为盟,不日就要兴兵讨伐董卓了。” 说着,陈宫就兴奋道:“而董卓也已加华雄为骁骑校尉,拨了马步军共五万,和李肃、胡轸、赵岑一道,今夜就奔赴汜水关迎敌!” 司马寒听着,早就心中有数,此时见陈宫显然是还有话要说,因此就只是作思考状,沉吟着。 果然,陈宫说完,顿了一顿,神色更加兴奋,就道:“你是李肃副将,自然也在出征之列,届时到了关上,和诸侯联军里应外合之下,汜水关岂不是一举可破?” “那时联军入关,除去董卓,则汉室复兴有望啊!” 看着陈宫一脸兴奋,司马寒不由默然。 他没有料到,陈宫竟是这样的忠于汉室,一时间想不出合适借口,不由就头疼起来。 若是干脆杀了,却又不舍得顶上源源不断的青气,若是不杀,放任其一直与董卓作对,岂不是自寻烦恼? 于是沉吟良久,方才开口道:“公台有所不知,十八路诸侯,必非董卓对手,我等助其入关,只会白白浪费了这一番辛苦谋划。” “大人何出此言?” 陈宫一脸诧异,不信道:“这十八路诸侯,足有三十万大军!” “呵,那联军盟主袁绍,你可熟悉?” 陈宫听了,便回忆道:“只是略有耳闻,只是知道他是出自四世三公之家。” 司马寒一喜,就道:“袁绍此人,乃是好谋无断之辈,不可成事之人,你可知董卓入京,有他一份功劳?” 陈宫一惊,就听司马寒又道:“而且,即便是破关,也只会驻足不入,绝不敢攻打董卓。” “为何?” “联军的参谋,乃是曹操,而其与董卓,其实是一路人。” 想起曹操,想起他那句名言,陈宫不由暗道:“这话不错,曹操确实心术不正。” “既然盟主参谋都是这等人,其余诸人还能有好?” 眼见陈宫已然上套,司马寒顿时挥洒自如,侃侃而谈起来:“诸侯各怀心机,此来非是匡扶汉室,而是为名望,为声誉,面子远远大过里子,我等即便是开门相迎,他们也是万万不愿进来的。” 听了这一番话,陈宫虽然也有些犹疑,不过还是问道:“那依你所言,联军不可成事,我等应当如何?” “自然是依照前计,建立功劳,获得董卓信任,在图谋刺杀!” 这话一落,司马寒顶上金印,就又是一阵阵波纹散发。 而陈宫和司马寒相处久了,早就在潜移默化之下,对司马寒给予了十分的信任。 故而这时,虽然还觉得不妥,却也不疑有他,就想着等到见了诸侯,再作打算。 第八十三章 这般迅速 汜水关。 宴席之上,华雄端坐主位,其余李肃、胡轸、赵岑,左右依次而坐。 司马寒作为李肃副将,自然就坐在李肃侧后。 此时众人吃喝着,司马寒就趁这机会,一一扫视着,就发现除了华雄本命之气黄中带青以外,胡轸、赵岑二人,都只是淡黄之色,而李肃更糟,只是赤红一片,尚未见黄,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不过这却不是重点,经过了多方打探,司马寒已经知道,华雄的武艺,乃是外家大成的中期,而且早已成就多年,在西凉军中可谓是威名赫赫。 因此这时,就十分不解,暗自思咐着:“关羽武艺,顶多不过大成后期,如何就能够在几合之内,就将这等猛将斩杀?” 司马寒仔细看着华雄,就见其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形体容貌,简直是雄伟之极,绝不是那种草包货色。 于是就明白所谓的温酒斩华雄,其中必然还有颇多曲折。 众人吃着喝着,也没人在意司马寒一个小将,因此司马寒看完诸人,就闲下来,估摸着时间,暗道也该有人来送死了,当下便开始准备着,打算届时请战。 而不到半刻功夫,果然就见一人闯入,急报道:“华将军!济北相鲍信之弟鲍忠,引了三千马步军,竟抄小路而来,此时正在关前叫骂!” 华雄一听,一展怒容,杯盏一摔,就起身喝道:“好个贼子,诸位且坐,看我去去便来!” 言讫,就要动身而去。 不料这时,李肃背后一人转出,高声道:“割鸡焉用牛刀?不劳将军亲往,我斩鲍忠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 李肃听到声音出自自己身后,不由大惊,见是司马寒出列,连忙对华雄介绍道:“此人乃是河内司马氏之后,姓司马名寒,武艺高强,曾斩曹操族弟曹洪首级,献于丞相!” “哦?斩了曹洪?” 华雄也曾听说,有人斩了曹操两位族弟,不料就是此人。 见其身材平平,皮肉也不见老茧,不由就问:“莫非是修炼的内家武艺?” “将军好眼力,正是如此!” “哈哈,好!” 华雄大喜,道:“那我就在关上为你压阵,看你如何斩那鲍忠首级!” 司马寒应诺,转身就走。 出了营帐,上了马,司马寒紧了紧手中长刀,摸摸胸口处宝物,心中暗道:“今日就是你立威之时,千万不要负我!” 原来自从上回得了这份记载神通的文书,司马寒就夜夜苦练,勤学不辍,此时一月过去,终于是得了些法门,有了几分气候。 而修炼七杀化血刀,就是像植物吸收阳光一般,是靠着吸收着七杀星的星光,使得星力入体,打通两手十指上的六条正经,然后依法修炼,十指就能凝聚出刀煞,是真正的杀人利器。 而且,这刀煞是由星力凝聚,因此即便司马寒修炼内家功夫,全身煞气全无,也可以成功凝聚出来。 另外,若是有宝刀利刃,灌入刀煞,一月功夫,就可以炼成和剑仙飞剑一样的神兵。虽然无法驭剑百丈,隔空取人性命,却也能在挥手之间,来去纵横杀人。 而练到最高境界,甚至可以舍弃外物,五指并合上连于臂,将整条手臂都炼成一把神刀,真正是无往不利。 而司马寒修炼了月余,借助星力,也温养出了几份刀煞。手中这把法器长刀,由于夜夜灌注刀煞,也就渐渐的通了灵性,使得体内刀煞,可以借助此刀外发一寸。 眼见今天,这份神通就要初发利市,司马寒按捺着躁动的心情,不由就回忆起初次吸引星力的那份酸楚。 那种经脉都似乎漏气,鼓胀,酸麻的疼痛感,那种十指指尖,就像是被铁签子狠命的往手指头里面钻一样的刺痛... 不过幸好,自己武艺大成,筋骨硬朗,本源充实,不但是扛了下来,而且... 司马寒感受着左右双手,十指之内温养着的十道刀煞,不由深深吸了口气,平复着心中翻滚的激动。再想象到对敌之将的惨死,司马寒就觉得,之前的一切辛苦,都是值得。 于是收心,上马,司马寒就直接策马出关。 远远的,就望见鲍忠,面孔坚毅,体格雄奇,骑着一匹黑鬃马,手中一枪挺立,遥遥对着自己。 而其顶上一根赤红色的本命气,在一方金印之中,遥遥挺立,比起当日涿郡之邹靖,还要胜出几分。 再看他身后那三千军,一片白气茫茫,马步军都有,但却阵型杂乱,并不整齐。 “看来只要斩了这鲍忠,这军就要不战自乱!” 司马寒心中有数,就侧马冲出,同时大喝一声:“贼将快来送死!” “休出狂言,看我取你首级!” 对面鲍忠见了,回骂一句,同时抖擞筋骨以振奋精神,就迎了上来。 不多时,就两马相交。 然而司马寒只是扫了一眼,就发现这鲍忠筋骨松软,皮肉不实,武艺分明是连邹靖都不如。 当下不由就大为奇怪:“鲍信不是打算抢功劳么,怎么派个这样的兄弟来送死?” 心中有疑惑,手上却毫不迟疑,望着破绽处,就是一刀挥出。 与此同时,关上华雄一干人等,也是遥遥而立,观看着下边二将交战。 只听华雄看着司马寒冲出,就问李肃道:“鲍忠抄小路而来,必是为了抢功,而既然是抢功,自然是有些本领之人,依你看来,这司马寒是否抵挡得住?” “或许...可以?”李肃支吾着,却不敢下出定论。 他是只知道收银子的人,加上司马寒平日有意藏拙,不外泄信息,故而他只知道司马寒荷包富足,而对于司马寒的武艺深浅,却是丝毫不知。 故而这时支吾着,只想着蒙混过去,好歹不叫华雄看低了自己副将。 不料正在措辞言语之际,就听身旁华雄,猛的一声叫好,再不等他磨蹭,就领着数将,飞身下关去了。 李肃连忙朝关下看去,就见一将栽落马下,倒在司马寒马旁,生死不知。 大惊之下,不由脱口道:“如何这般迅速?” 第八十四章 尚未见黄 这时关下,司马寒横刀而立,心中一时也有些迷惑。 原来就在刚才,眼见鲍忠对冲而来,司马寒凭着窥见的一个破绽,就是一刀,劈开了鲍忠格挡,之后趁其不及防御之际,又再复一刀劈出。 不料只是一刀,将其砍于马下。 希律律! 司马寒打马上前,回头。 望向地上鲍忠,不由就有些失望。 本来,司马寒还指望用他来试试自己新练成的神通效果,不料其只是一合,就被自己解决。 不过他才一斩杀,他就瞬间明白了,鲍忠此来,八成就像蹇硕害蹇图一般,是被他哥哥鲍信暗算设计了。 然而眼下,却还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司马寒只听得身后鼓声大动,一时间竟是人声鼎沸。 回首一望,就见上千铁骑,一股脑从关下齐涌而出,如大浪中的海水一般,一瞬间,就贴入了战场。 见到华雄如此决断,司马寒不由就叫一声好,也不再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鲍忠,就一马当先,直往对面兵阵中冲去。 后面华雄以及一干将士,也是挥军直上。 而鲍忠这军,本来就是派来陪葬的,还指望能有什么好货? 当下一击而溃,一鼓而定。 破了敌,自然就要办庆功宴。 这一战所获不少,而且由于是首战,士气获得了极大的提升,因此相应的,首战首胜的司马寒,地位也获得了提高。 不过这时虽然有了话语权,司马寒在宴上,却反而是更加不敢多话,谨慎着言行,只顾埋头喝酒。 毕竟,董卓的嘉奖都还没有到,若是这时立了大功,却还不知收敛,让人以为自己恃功自傲,暗中就会滋生出许多不满。 而这些被有心人一撩拨,就是劫数。 越是顺境,越要谨慎,爬得越高,摔得越狠的道理,司马寒还是知道的。 于是只管吃喝,对纷纷议论军政的众将视若不见,也不发一言的司马寒,就引起了主将华雄的好感。 西凉军常见征战厮杀,故而倒还淳朴些,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看见了好苗子,还是想要栽培的居多。 而华雄看似五大三粗,其实是粗中有细,知道司马寒有这样的武艺,又知进退,明本份,实在是难得。 当下细细思考着,就有了栽培之意。 然而西凉军这边办酒宴,联盟军却是在办丧宴。 只见这时,鲍信军中,白茫茫一片,好不凄惨。 十八路诸侯都在场,眼见鲍信丧弟,又失了三千军马,本来的不忿,也就熄灭了。 总归是人都没了,难不成还要追究他先前抢夺功劳? 何况一干诸侯和鲍信本就不曾深交,于是这时,都只是上前安慰了几句,就纷纷提前离开了。 毕竟谁愿意在开战之初,在丧宴上惹一身晦气? 能来就不错了。 当下不到半刻,宴席之上,诸侯们就走的只剩下曹操和鲍信二人。 曹操手中还卷着芹菜饼,正嚼吃着。 眼见诸侯都散去了,才示意鲍信,让其将下人遣散。 等到宴席内再无一人,曹操才拍了拍手,抹去油污,走到鲍信身旁,笑道:“如何?我这计策可有差错?” “阿瞒谋划过人,安能有错?” 鲍信此时,也是敛去泪容,嘻嘻笑着:“我那弟弟,你也知道,仗着是嫡出,在家族内丝毫部将我这庶出的哥哥放在眼中,我早就想弄死他了!” “谁叫他蠢呢!” 曹操一笑,就端起一壶酒,张口要喝。不过想到有伤未愈,不可多饮,便又将其放下,接着道:“明明知道你对他不满,还敢随你出征,这等人要弄死,实在是太简单不过!” 说着,曹操顿了顿,望着自己肩上的绷带,不由就笑道:“哪像我曹操,要弄死我,可不容易呢!” 然而鲍信听了,却不由一个激灵,没有接话。 他自小和曹操相识,对于上回曹操刺董,死里脱生之事,更是清楚。 因此他更加知道,曹操说这话时,心中绝非表面上这般轻松。 两人沉默了一会,曹操又怪笑着说道:“嘿,司马寒?嘿嘿!” 凭借着家中渠道,曹操也已经知道了,一个叫做司马寒的无名之辈,献上曹洪和曹纯的首级,并且通过贿赂,已经是当上了李肃的副将。 “来而不往非礼也!只要你敢随李肃来汜水关,我必杀你!” 这时说着,曹操一仰脖,就将一壶酒一股脑喝了个干净。 然而曹操不知道的是,斩杀鲍忠之人,就是司马寒。 他帮鲍信的这一番谋划,无意之间,其实是助了司马寒一臂之力。 只见一天过后,司马寒斩将消息就传到洛阳,董卓听闻大喜,不但加封华雄为都督,而且还赏赐了司马寒金百两,蜀锦十匹。 而司马寒也知道,自己没有获得董卓信任,不能够获得实职,因此这回虽然没有得授官职,司马寒却也不恼,依旧是一切照常。 而这一切在落在华雄眼中,愈发觉得司马寒沉稳大气,可堪大用。 只是看人也不是只看一时,何况这时大战在即,华雄也不宜节外生枝,因此只是将这些记下,回头再算。 于是又过了数日,汜水关终于就迎来了联盟军的第一次进攻。 华雄上关,李肃,胡轸、赵岑,司马寒依次列开,就往关下看去。 “你们看,这就是联军先锋,孙坚之军。” “孙坚此人,我跟随丞相已久,倒是颇为知晓。” 华雄指着下方孙坚旗帜,就向众人介绍道:“去年边章,韩遂作乱,就是丞相与他相继前去讨伐,其人之勇猛,世间罕见,号称江东猛虎,丞相亦是深深敬畏,你等千万不可小觑。” 司马寒听着华雄这番言论,倒是对其颇有改观,然而依言向孙坚军中看去时,却是小小吃了一惊。 只见孙坚身后四将,程普,祖茂,黄盖,韩当,皆策马而立。 而望其气色,虽然程度不一,但是顶上虎符之中,居然都是清一色的青气挺立。 然而真正让司马寒吃惊的,却是在他们身前的主将孙坚。 只见孙坚顶上,居然只有一根赤气,而且尚未见黄,比之李肃,都颇为不如。 第八十五章 所托非人 见到孙坚只是这番气象,司马寒自然是疑惑非常。 然而再次仔细看去,就发现虽然其上方还有着大团的青气笼罩,但是下面一根本命之气,却是确确实实只有赤红。 而两种色彩相接触处,却由于隔得远了,实在是看不清楚。 司马寒仔细观看一番,结合孙坚生平,不由就若有所悟:“孙坚此番讨董之后,不久便意外身死,看来和他命格过低,不无关系。” 记忆中,董卓见诸侯势大,一把火烧了洛阳,往长安逃去,而孙坚第一个入洛阳扑灭余火,于是就在乱军之中,得了传国玉玺。 “这样看来,若是命格不够,实在是难以承受重宝!” 司马寒想起后来那传国玉玺依次辗转经手的孙策,袁术等人,都是英年早逝,心中不由就生出一阵冰凉。 想到自己连赤红之气都不到,就得了七杀化血神刀这样的神通重宝,司马寒一时间冷汗津津,由背而下。 “不对!” “曹操也得过七星刀,传国玉玺,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念及此处,想起这次见到曹操,其命格就突破见青,司马寒便顿悟出来:“只要我也能像曹操一样,不断突破命格,就不怕这承受不了此宝!” 这样想着,司马寒立功的心思,就迫切起来。 然而,自己只是区区红色命格,基本上是不可能获得董卓青睐,而所谓是居移气,养移体,没有获得实权官职,又怎么能够施展拳脚,真正涵养住本命之气,使其获得突破?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命格不足,就难以登上高位,没有这位置给你养着,便又难以突破命格。 从古至今,有志有才之士犹如过江之卿,不计其数,然而真正获得体制内位置的,又有多少? 都是在这循环之内受困罢了。 不过司马寒却是知道,要想破出这循环,就唯有立功一途。 即便是原先的黄巾军中,若不是司马寒立下大功,也不可能那般轻易就被张梁授予参谋将军。 因此只有自己再次立得大功,展现出超越董卓想象的才智,才能让其为自己打破规则,获得一丝上位的可能。 这时看着关下孙坚,记忆中他败退的过程,就如潮水般回忆起来。 “主要的原因,就是无粮!” 军中无粮,无论何军,士气都会一落千丈,立刻崩溃。 就算吃饱米饭,士兵们尚且跑百步就力竭,何况是没有吃饱的? 无论之前是多么勇猛,没吃饱的士兵,打起仗来,简直就是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这可不像热兵器时代,只要还有着战斗的意志,勇气,哪怕是饿的半死,只要还有扣动扳机的力气,就还能继续作战。 冷兵器时代,不论样的精锐,只要饿上三天,哪怕是主将亲自在场,鼓舞士气,也无法遏制他们战斗力的流失。 毕竟,人不是狼,所以兵书上才说,最绝不过断粮。 司马寒回忆着,终于是彻底记起了孙坚失败的原因,就是由于后勤总督袁术听信了谗言,从而断了孙坚军粮。 之后细作探得情报,李肃便献了夜袭之计,然后一把火烧营,才导致孙坚大败。 想着这些,司马寒只觉从中获益良多,深深明白了所托非人的弊端。 而事情,也果然没有出乎司马寒所料。 只见此时联盟军中,袁术军中央大帐内,谋士阎象,就正在和袁术商议着军情。 “恭喜主公,得了这后勤之缺!” “哈哈,那是!” 袁术此时心情,显然很是不错,哈哈笑着:“谁叫俺哥哥是盟主呢?” 阎象及时恭维一句:“对,对,都是袁盟主英明果决!” “哼...” 不料袁术听了这句,喝了口酒,却又冷哼一声:“袁盟主?哼!” “同是姓袁,他不过是早出生了几年,一个庶出,凭什么还是他做盟主,我监管粮草?” 阎象深知自家主公,心眼那是比针尖还小,当下连忙将话题引开:“主公勿虑,依在下看来,这监督粮草之职,却也不比做盟主要差!” “哦?这怎么说?” “主公你想,身为盟主,总督全军,若是联军大败而回,岂不是大跌脸面?” 阎象说着这话,顿时觉得颇为得意,又笑着道:“而主公监督粮草,无论胜败,皆不需担当,还可节制诸侯,索取好处...” 听了这话,袁术只觉得简直是说到了自个心坎儿上。 无需担当责任,又有便宜可捡,岂不正是自己追求? 想到这里,袁术不禁心花怒放,看着阎象,越发顺眼,就问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个索取好处的法子?” 阎象到底是袁术身边的老人,跟得久了,对袁术的喜好早已捉摸的得一清二楚,此时就道:“别人我不知道,孙坚孙文台的好处,一定要狠狠收刮!” 袁术听到孙坚,就双眼发光道:“不错,不错,接着说下去!” 阎象心知,对于孙坚那把古锭刀,袁术可谓是垂涎已久,一直无法得到,这时有了机会,不可能不抓住。 而那古锭刀也确是神奇,据说乃是天外陨石打造,世间罕见,而且还有着专门的传世刀法,若是两相配合使用,端的是威力无穷。 因此这时见袁术沉吟着,阎象就知道他是真正动了心思,连忙说道:“主公莫非忘记,去年孙坚曾和董卓一道攻打边章,韩遂?” “嗯...” 袁术本就有坏心,这时一听,就明白道:“你的意思,是孙坚和董卓旧日就有交情,其实是一伙?” 阎象点头笑着,使劲往孙坚身上泼着脏水:“即便他们不是一伙,孙坚也不过一武夫耳,若是任其打破汜水关,谁知不是又生出一董卓?” “嘿,你说的很对!” 袁术脑中其实只记得古锭刀,听着阎象这话,就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扣他粮草!” 又喝了口酒,袁术心思豁然开朗,吩咐古锭刀已在手中。 “想要粮草,就要拿古锭刀来换,不然...嘿嘿,我只好到你尸体上去拿了!” 第八十六章 小心为上 汜水关外,孙坚一人当先而立。 只见其手横古锭刀,胯坐花鬃马,身披烂银铠,头裹赤帻盔,双目盯着关上诸人,气势一往无前。 身后,程普,黄盖,韩当,祖茂依次而立,各自手持刀兵,亦是对关上人等,虎视眈眈。 两相互看了数息,就见孙坚这边,一将出马。 孙坚视之,乃是麾下大将,程普程德谋。 只听其道:“程普愿当先一战,为将军探听守军虚实!” “甚好!” 孙坚大喜,立刻准了,临了再加上一句:“若是不敌,切勿逞强!” 于是程普挺一根铁脊蛇矛,就冲杀出来,叫阵道:“恶助匹夫,何不早降?” 关上华雄见了,顾左右道:“此人无礼,谁与我擒之?” 说着,眼睛看向司马寒。 不料这时,司马寒眼观鼻,鼻观心,却是一副默默不语。 不过只是稍一冷场,一将就笑道:“量此等贼子,不足为虑,看我擒与将军!” 华雄扫一眼,发现是副将胡轸,也笑道:“好!我便在后方为你压阵,同时拨与你五千军马,出关迎敌!” 于是司马寒就看着胡轸离开,下关准备去了。 “幸好有此人。” 司马寒心中一松,缓了一口气,毕竟此时,他实在是不愿意冒失出战。 自己才立一功不久,若是这时还不知好歹,再去抢功,岂不是要恶了这一干同僚? 那以后和自己共事之人,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 何况,对面那是何人? 那可是程普! 乃是周瑜,吕蒙之前,最有话语权的大将,就是夸他是东吴的擎天之柱,也不为过的东吴三代元老! 这等大将,冒冒失失的就冲上去,莫不是嫌命长? 只是,司马寒不出战,倒也并非是怕了他。 毕竟这时胡轸出马,必然要被他击杀,正好借着这机会,看出程普武艺高低。若是发现自己能够抵挡,再出来救场,也为时未晚。 雪中送炭,岂不好过锦上添花? 这样想着,当下司马寒便跟着华雄,一道下关而去,为胡轸压阵。 来到关下,就见自己这边,五千马步军在前迎敌,五百西凉铁骑在后压阵,一片整齐有序,丝毫不乱。 而孙坚那边,士兵足有数万,各自结阵而立,也是士气高昂。 可是两军的气象,在司马寒眼中,却是各自灰白混淆,气色不一,完全看不清切。 当下明白,两军胜负之机未定,还有着颇多逆转。 于是就往场中正在飞速接近的两将看去。 胡轸顶上,一根红中带黄的本命气,在一块盘旋的虎符之中卓然而立,周围赤气昂然,颇有威势,可以预见,若是他能够再进一步,获得高位,就可以将其中赤气,尽数转化为淡黄,滋养本命,得到突破。 而程普之气,却在一块大其数倍的虎符之中,看不清晰,只能见到一片青色在其中弥漫,又有一根淡青色的本命之气,延伸而出,统御着其余诸气,威势虽然不显,却隐隐还要压过胡轸数分。 看着二人气运,见到只有胡轸隐隐有着黑气缠绕,顿时司马寒就心中有数,收起了心思,凝聚心神朝场中看去。 只见这时,两马渐行渐近,不多时,蛇矛,长枪相碰撞,就激射出一阵火花。 这一招是相互试探,纯粹比拼力量。 司马寒自从武功步入大成,全身五感六观都有了极大的提升,此时双眼一眯,如电如芒,隔了数百步,就看见两人裸露的皮肤之上,都弹起了一粒粒如钢珠一般的小疙瘩。 一瞬间,司马寒就得出结论:“两人的皮肉功夫,都已经到达顶峰,这一击比拼力量,其实是不相上下!” 而转眼间,两人就又各自打马再来。 然而这回,两马甫一相交,程普手中的蛇矛,就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刺出,以迅猛之极的速度击出,朝胡轸咽喉处飞扎。 幸而此时,胡轸手中之枪还没有施展开来,趁机一拦,就将这一下隔开,同时,发动反击。 然而他没有料到,才抬枪挥动之际,那条铁脊蛇矛,居然在一瞬间,彷佛真的化作了一条毒蛇,在一刹那间,居然瞬间暴涨一寸,蜿蜒而上,贴着自己的枪杆,再次刺出一击。 顿时,胡轸只觉得咽喉处一阵隐隐作痛,喉结鼓动之际,就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下风,到了险地。 原来只刚才那一回合,程普就试探出了胡轸武艺,不过是小成后期,虽然堪堪是到了突破的边缘,但却还未步入大成。 而程普自己,乃是大成的高手,不但将暗劲练到了全身,可以借物而出的地步,而且已经开始打熬关节骨骼,因此只这一下,手肘关节移动一寸,就要一招夺命,立刻了解掉胡轸。 而胡轸见得自己这一下失利,却没有慌张,反而是立刻就镇定住心神,按捺住激动,飞速就收了枪。 并且借助马力,身子一躬,一弯,就令长矛贴着颈脖而过,同时长枪就要朝蛇矛拦去。 司马寒看在眼中,不由暗道一声好险,同时夸赞道:“如此危急,尚能保持冷静,及时变招,怪不得华雄肯敢让此人出战,即便是武艺高出其一筹之人,也难以将其击杀。” 不料正想着,就突的见到一飚鲜血,从胡轸颈脖飞出,一瞬间,胡轸翻身栽落马下,挣扎两下,气绝而亡。 “怎么可能!” 司马寒大惊:“不是已经躲过了?” 然而惊讶只是一瞬,司马寒就醒悟过来:“他是借着蛇矛,使用了暗劲!” 看着程普甩着手臂,司马寒顿时明白,程普必然趁着蛇矛贴着胡轸颈脖之际,瞬间暗劲勃发于手臂,借助长矛而出,将其击毙。 “暗劲能够借物而出...” 司马寒看着胡轸尸体,以及程普得意的表情,终于摸清了他的实力:“此人的骨骼关节,比曹洪还要灵活数分,但看他那瞬间的疲惫,就可见暗劲还未练到顶峰,应当是大成中期的水平!” 想到这里,司马寒不由就兴奋起来,以他的武艺经验,对上程普不算危险,岂不是正好用他来试自己的七杀化血刀? 当下兴奋起来,就直接向华雄请战道:“末将司马寒,愿出战此人,为胡将军报仇!” 华雄眼见两合就折了胡轸,自然是十分懊恼,这时猛的听见司马寒请战,不由大喜过望。 然而正因如此,他对司马寒也就更加看重,于是答应之后,还加上一句:“小心为上!” 第八十七章 自寻死路 司马寒答应一声,就策马而上。 横刀在胸前,行到半途就喝一句道:“程普休要猖狂,我来会你!” 还在欣赏胡轸尸体的程普被这一喝,就看见司马寒飞马而来,不由一笑:“又来一个送死的!” 说着,一牵马绳,打转马头,就冲着司马寒迎了上来。 不过即便方才一战大胜,这时程普却丝毫没有松懈,第一合,依旧只是试探。 毕竟他也知道,能在见识过自己武艺之后,还出马搦战的,不是傻子就是高手。 然而出乎程普意料之外的是,这一矛挥出,击在来将长刀之上时,居然如同泥牛入海,丝毫没有反应。 直到这一合结束,马匹走出老远,程普才回过味来,眼神发亮:“内家高手?” 原来司马寒内家大成之后,武艺愈发隐蔽,方才就是仗着卸力之法,将程普试探的一击通过马身,转移到了地面之上。 因此,场外之人眼中,只能看到司马寒一刀架下程普一击,同时地面轻微一阵,继而尘土飞扬。 而司马寒揽下这一击,瞬间就有了应对之策,拔马再来时,便把握大增。 只见两马再一相交,二人就先后驻马施招,开始生死比拼。 程普仗着兵器略长,先就夹住马匹,借力就是一矛飞出,快若电芒,直取司马寒。 司马寒刀短,毕竟吃了一亏,不过小范围内遮拦,却也灵活,这时扬刀就是一阵劈砍,每每和蛇矛相击,都有火花四溢而出,一时间刀光矛影,夹杂着花火,煞是好看。 不过两人这时,却都未尽全力,只是简单的运用招式打斗,同时冷静的寻找着对方破绽。 然而司马寒并未系统学过专门的刀法,程普手中的铁脊蛇矛,却有着流传多年的配合法门,因此这时,几招过后,司马寒就有些相形见绌,渐渐不支起来。 于是就见司马寒一凝神,一刀奋力而出,同时双腿急夹住马匹,趁着程普遮拦之际,急忙就策马而走。 这是要在还未真正落入下风之时,重新来过,休整再战。 不过司马寒终究是不曾学过刀法,招式之中,少了些东西,因此数合过后,局势依旧是不见好转。 “看来,司马寒并非程普对手。” 华雄环顾周围诸将,就道:“不如就此鸣金,撤回关内。” 众将听了,都连声称是,唯有李肃一听,连道不可。 “为何不可?” “将军,请看孙坚!” 李肃手一扬,指着对面孙坚道:“此人这时,分明已经准备就绪,正等着程普获胜后挥军掩杀,若是这时我等退缩,岂不正是给了他大好机会?” “孙坚此人,猛虎也,抓着机会就要噬人,何况此时,我等本就是劣势?此时一退,必将退无可退!” 李肃说着,激昂道:“为今之计,只有死战一途,胡轸,则司马寒上,司马寒死,则将军上!” 华雄闻言默然,看向场中,却又生变化。 原来几次落入下风,想要发动攻势未果,司马寒就渐渐忍耐不住,心中急躁起来。手中十指内刀煞,也是要跃跃而出。 于是就见司马寒策马而上,刀中杀机显露,配合着一声暴喝,开始了真正惨烈的搏杀。 而程普见了,就眼皮一跳,暗道到底是年轻后生,就是不拿命当命! 不过司马寒自然不是送死来的,只见其心脏发力,全身血液猛的炸开,如潮水般涌动起来。 顿时,膜如鼓一般撑起,筋如青蛇一样缠绕全身,一瞬间,就将全身内家功夫的潜力开发到了极限。 只见横空一刀飞出,就向程普胸口飞掠而去。 程普只觉得胸口处,一阵发麻,连忙涌起劲力,精神瞬间停留于此,消去了这股不适,同时全身皮肉一阵颤抖,鸡皮疙瘩就犹如一个个小黄豆一般,密密麻麻的炸了出来。 而且,他的双手关节之内,传出阵阵咔咔响声,灵活的变动着,配合着蛇矛,就彷佛没有骨头的两条小蛇。 而手中的铁脊蛇矛,更不停留,结合着收势,一个收身,就借力将长刀架开,同时蛇矛挥去,时刻就准备着暗劲勃发。 司马寒眼见蛇矛靠近,就感受到了这一招的凶猛,摩擦着周围空气都如同大雁嘶鸣一般,撕心裂肺。 长矛过处,甚至在空中留下一道白茫茫的白气! 司马寒双眼一眯,刀在手中灵活百变,一瞬间,两兵相交十余下,终于是险之又险的将其拦住。 不料就在此时,异变横生,程普趁着方才一击,余威犹在,竟然刹那间骨节爆响,使得蛇矛再次飞舞而出,画出漫天矛影,施展出了必杀一击,朝司马寒笼罩而去。 不过司马寒却是知道,这是由于蛇矛速度过快,超越了视神经的极限产生的幻觉,当下就是凝神一贯双目,便看破了蛇矛的真实轨迹,同时力贯双臂,刀势如同大海奔腾一般涌泻而出,一瞬间,就刀海矛影重叠。 下一个刹那,其中就传出来一声巨响,顿时金铁齐鸣,冒出蹭蹭火花。 这招过后,程普就觉得口中腥甜,满嘴苦涩。 同时一条右臂,被震得是又麻又酸,握矛的手掌,更是已经虎口破裂,鲜血横流。 而同样吃力不住的司马寒,此时却更不好过,心脏飞速跳动之际,受了这一下猛烈震动,险些就要停顿,背上的内衣更是在相交的一瞬间就破开。 而且,体内经络也被震散,使得大量的鲜血,从嘴角溢出,同时,精神恍惚间,甚至隐约看见了弥漫在之际顶上的无限黑气。 “大意了啊...” 眼见死亡临近,司马寒心中,不由就闪过此念。 “自己武艺大成,又有重宝在身,就被蒙蔽了心神,忘记了战场危险,实在是莽撞了!” 司马寒心中,虽然懊悔非常,却也只是一瞬间。 下一刻,他就清晰了悟,知道这时,只有拼命一途,若还是妄想依靠外物而活,才真的是自寻死路! 第八十八章 化劲目击 而此时程普,眼见司马寒伤的比自己还重,却愈发警惕起来。 毕竟他征战多年,经验老道,知道困兽尚且犹斗,敌人越是落入绝境,就越是危险。 因此这时,毫不迟疑的,就趁着司马寒力竭之时,强行将体内残留的一丝气力调出。 同时左右手瞬间交换,左手持矛,右手平衡,就再次望住司马寒咽喉,飞刺而去。 而此时司马寒双手十指指尖,大约一寸长的猩红刀光,也早已吞吐于其中。 只见司马寒见程普攻来,猛的一凝精神,消去恍惚间的心神杂念,就单手持刀,朝程普身形右侧劈出一刀。 而程普面对这轻轻一斩,仗着一身铜皮早已大成,毫不在意的就将右手伸出,横空拦向了这一刀。同时,之前左手持矛发出的一击,眼见已经贴近了司马寒咽喉,就要勃发暗劲。 而不料就在这时,司马寒忽然拼命,只见其疯狂的纵身一突,全身大筋猛烈弹动,左手就在千钧一发之间,以七探盘蛇之势闪电般飞出。 而程普由于换了左手持矛,颇为不顺,蛇矛在这一刹那遭遇到司马寒左手,竟然就被其一把握入了手中! 嚓嚓嚓! 疾速的蛇矛,飞入了窄小的手心之中,顿时炸开一片血肉。司马寒强忍住掌心剧痛,将心神摄住,同时手发暗劲,就沿着蛇矛宣泄而入。 而恰逢此时,程普也正勃发暗劲,由左臂沿蛇矛而上。于是在蛇矛顶端,就和司马寒所发暗劲相遇,只一刹那间,蛇矛就炸裂开来。 同一时间,另一头程普的右手手背,也格挡在司马寒刀上。 刹那间,刀手相接触,金石铿锵的刺耳响声传出。 同时,刀煞喷薄而出。 一股失落感从司马寒心底升腾。 就见刀光卷起处,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掌落下。 然后尚未沾地,就在空中化为了一滩血水。 程普的思维停顿一下,不由奇怪,手上怎的没有了知觉? 而下一瞬,饶是勇猛坚毅如他,也不禁爆发出一声震人发聩的呐喊:“啊!” 毕竟化血神刀,金银可溶,何况一只铜皮手掌? 因此这时眼见着自己手掌滑落,化水而下,程普精神不由就受到了十足猛烈的冲击,加上透骨的剧痛袭上脑海,一时间竟是状若疯魔,如疯似癫。 而司马寒见这一下轻易得手,心中也是惊骇非常,毕竟他要拿那刀煞对敌,怎么可能没有练习过? 可是平日使用,虽然也是毫无声响动静,将丈许巨石切的整齐划一,也不觉得有任何费力阻碍之处,可是如何出现过今天这般骇人景象,彷佛化尸粉一般,瞬间将人肉化为血水? “怪不得叫做化血神刀,原来七杀星力冲入血肉之后,就能将其瞬间其化为血水!” 司马寒暗暗惊讶着,心中也知道这回露了一手,必然要被人惦记上,当下就有了白龙鱼服之意。 不过这时,却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精神猛的回到现实,就瞄见程普终于是支持不住,昏厥了过去。 而此时对面的孙坚,也早已反应过来,当即一阵大怒,就率众冲杀了上来。 眼见着山崩地裂一般的上万大军出动,司马寒再不迟疑,低身一掠,飞速将程普抄起夹住,就掉转马头,向后撤去。 而此时身后华雄也是大喜过望,早已布置下大军,纹丝不动,严阵以待。 同时还从亲兵中派出一伙西凉铁骑,前来接应司马寒。 而孙坚见司马寒带走了程普,更是呲目欲裂,死命夹着坐下马,就一骑当先,飞奔而上。 司马寒只是回头一看,就见孙坚横着一把古朴大刀,正在身后追赶。 当下有心想要丢下程普逃命,却又实在舍不得,只得夹马加速,望着自家本阵拼命冲去。 孙坚见了,怒气沸腾,全身煞气暴动,催动着马匹,居然再次加速! 等到司马寒冲出数步,再回首一看时,就险些惊骇的魂飞魄散。 只见这时孙坚,面目狰狞如狼似虎,而且一身煞气鼎沸,在战场中独树一帜,如同狼烟耸立一般。 “煞气如狼烟,这是外家巅峰的征兆!” 电光火石之际,司马寒心思猛转,暗道不好。 而就在这时,一股无边杀意,从孙坚眼神爆射而出,沿着司马寒目光轨迹,横亘时空,就降临在了司马寒脑海之中。 “啊!” 司马寒惨叫一声,精神大损,全身之力疲散,一下就让程普摔落马下。 趁着机会,孙坚飞速上前,就抄起程普交给了他人照料。同时转身再来,挥刀直取司马寒。 而司马寒遭了这一下变故,脑海中多出一股极度暴虐的杀意,只得分神对抗。 幸好之前有过对抗七杀化血刀之中意志的经验,这时面对孙坚这份杀意,司马寒也并不惊慌。 当下凭着儒家真意,和其交锋了数合,司马寒就琢磨出来,这股意志,乃是出自兵家,而且程度和自己儒家精神不相上下,都是真种子级别。 不过司马寒连真人意志都曾经击溃过,哪里会害怕这区区杀意? 凭着原先的经验,这时只是数个来回,司马寒就将这一股杀意彻底平息,并且去其槽粕,取出精华吸收,反而是让其增添了几分对兵家肃杀之意的理解。 等到数息之后,回过神来,司马寒就发现自己周围,有数十名西凉铁骑包围着看护。 一问左右,才知道原来自己失神之际,骑在马上也不曾掉落,并且及时被前来接应的士兵救下,才没有被孙坚追上,当场砍杀。 于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一劫,司马寒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中对孙坚的敬畏,却是有增无减。 “之前不见其动手,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这般恐怖!” 一瞬间的意念,就可以让自己失神数息,若是真正和他对敌之际,岂不是瞬间就要被他斩杀? 司马寒心中惊骇,再想起了孙坚那一招手段,隐约就有所猜测,“只凭意念震慑,就可隔空伤人,传说中武功练出化劲,可以以目击人,岂不就是如此?” 第八十九章 抢占先机 此刻场中,正值两军相交。 只见孙坚一骑当先,所到之处,无一合之将,统统被其扫翻,凶猛的简直是一塌糊涂,丝毫不愧江东猛虎之名。 而华雄在亲兵包围之中,也不敢上去掠其锋芒,只是指挥大军,在两军空隙间穿梭。 不过任凭身后砍杀声滔天,司马寒也丝毫不顾,此时全身气竭,急需修养,因此一回过神来,就在一群士兵的保护之下,策马而走,彻底脱离了战场。 上了关,汇合了赵紫嫣等人,司马寒不由就大松一口气。同时,就开始感受着自身伤势。 盯着血肉模糊的左掌,感觉着体内气息的紊乱,司马寒不由叹息一声:“这回真是伤得重了,不知道虎牢关时,还能否再战?” 接着不多时,就被人抬入了营帐之内,司马寒躺在塌上休息,精神放松下来,只觉得疲惫至极。 而他身旁赵紫嫣伺候着,正在喂着喝药。 见着司马寒这一片虚弱模样,赵紫嫣也是极为怜惜,就道:“如今你这伤势,比我上回还要严重的多,不知这些药品,还能否见效?” “没事,小伤罢了!” 司马寒笑着安慰赵紫嫣,同时解释道:“这些药品,乃是神医华佗所配置的,普通小伤,一日便可痊愈,若不是从冥土兑换出来,凭我们的身份,哪里有机会用上!” “哎,”赵紫嫣叹息着,默然片刻,又娇嗔道:“这回伤得重了,下回可要吸取教训!” “嗯,你说得对...” 司马寒含糊一声,回想着最近的两次轻身犯险,也不由暗自奇怪,怎么向来谋定而后动的自己,在这次任务之中,竟这般急躁? “看来,是发展的太顺利,导致生出了诸多轻视念头!” 司马寒暗暗琢磨,自省着原因,不由谨慎起来:“下一战虽然依旧有利,却更需小心,躲开争斗...尤其是要避开孙坚!” “只是,既然外家巅峰这般生猛,为何当日不见刘备有这水平?” 司马寒心中惊惧着孙坚威猛,回忆起最初见着刘备时的模样,不由就暗自奇怪:“莫非,他一直没有动用过全力?” 不过这时,脑中昏沉,喝了药下去,就不再思考,沉沉睡去。 然后一觉醒来,就见天已大亮,发现一直在旁服侍赵紫嫣,将其喊醒,才知道足足睡了六个时辰。 “醒来了,就快些起来吧,”眼见司马寒精神不错,赵紫嫣就连忙将事情告知:“今日将军们都在营帐内议事,商量着计策呢。” “哦?” 司马寒起来,洗漱完毕,喝着药,就想起一事,问道:“那昨日我军和孙坚军厮杀,谁占便宜?” 赵紫嫣略一回忆,就道:“哎,据说两边都乱作了一团,都没有讨得好处!” 司马寒听了,不由敬佩道:“这孙坚确实是重义,若是不顾程普生死,直接挥军掩杀,想必我军就没有这般轻松了。” 赵紫嫣掩嘴一笑:“若不是你,我军岂不是更没有这般轻松!” 眼见赵紫嫣还要说下去,司马寒连忙打住道:“行了,你也换装,和我一起去吧。” 当下两人穿好衣甲,稍作整理,就一道朝中军大帐走去。 不料才一入内,司马寒就感受到一股喜悦之情,在营帐内传递。 于是入座之后,司马寒就向边上将领问道:“有何喜事,这般高兴?” 司马寒斗将连胜两场,威名早已在军中树立出来,故而此时,也有了不小的威望。 因此那将一认出是司马寒,就心中一凛,连忙答道:“将军岂不知?听说孙坚军断粮了!” “嗯!” 司马寒一惊,怎么这才过了一天,袁术就断了孙坚之粮? 不过虽然疑惑,却也不再问,只是静静坐着,等待华雄公布消息。 果然,又过了一会,眼见人都到齐,华雄就出声说道:“既然诸将都到齐了,那我便宣布最新的消息。” “这时昨日交战时,趁着混乱,我军细作发来的情报,”华雄说着,脸上就带上喜意:“原来袁术与孙坚不和,因此袁术自从获得了诸侯粮草之后,就再未拨给孙坚一粒粮食!” 顿时,听了这话,一些消息不灵通的将领,就喧哗起来:“这等盟军,还未作战,就先内讧,实在是可笑!” 华雄听着,却是眉头一皱,目光在说话之人面上一一扫过,须臾,见都平静下来,才接着说道:“故而孙坚军士兵,除了最初携带的三日军粮,就再也没有补给了!” 其余众人虽然早有所闻,此时见华雄说完,却依旧恭贺道:“都是都督天威,方有此便!” “此乃丞相洪福,与我何干?” 华雄见众人会说话,当即笑道:“趁此良机,众将若有计谋良策,可速速说来!” 司马寒听了,顿时想起李肃即将献上火攻夜袭之计,不由有些犹豫,自己是否要抢夺其功劳呢? 当下望过去,就见李肃端着在位,不发一言,却是一副老神在在模样。 司马寒看着李肃这样,猛然醒悟:“孙坚军虽然断粮,却还有余粮可以支持数日!” “而这奇袭之计,不到孙坚粮绝之时,怎能轻易泄露?” 通了这一层,司马寒再看李肃,果然就发觉一股智珠在握的表情,在李肃面上若隐若现。 “此人真是不可小觑!” 司马寒想起董卓之死,也是有此人几分功劳,不由就对其大为警惕起来。 不过此时,自己还只是李肃的副将,许多事情,实在是难以饶过他施展。 就在司马寒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就有一声冷哼,从华雄鼻内传来。 司马寒见华雄一脸不满,瞬间就明白是无人献计之故,不由暗道:“连李肃都不说话,一干莽夫还能有什么好计?” 然而这样想着,司马寒却是忽的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法子。 于是就见其立即起身,对华雄道:“将军莫急,末将有一计,三日后献上,必可大败孙坚之军!” 华雄望见说话之人是司马寒,倒是颇为高兴,然而听完这话,却不由奇怪道:“为何今日不说,却要等上三日?” 司马寒心中暗道:“这时不抢占先机,占个位置,凭着自己身份,到时哪里还说得上话?” 不过面上,却是笑道:“将军勿疑,三日之后,孙坚粮绝之时,我必献上破贼妙计!” 而华雄本就心向司马寒,何况三日时间,也不算长,当下就拍板道:“好!既然你有这信心,本将就给你三日时间!” 说着,就下令道:“众将听令!三日之内,我军便坚守此关,不得轻易出战!” 第九十章 金锁困龙 光阴如梭,三日眨眼即逝。 这日正午,宴席之上,众将再次聚集,恭听司马寒之计。 而已经渐渐养好伤势的司马寒,此时也显得精神奕奕,神采飞扬。 只见司马寒起身,环首四顾,见众人都凝神望着自己,很是满意,就朗声对华雄道:“都督,如今三日已经过去,在下便详细说说,这夜袭之计!” 听到这话,坐在司马寒前面不远的李肃,不由就是面色一紧。 当日他听见司马寒说三天后献计时,就已经发觉不妥,正待开口说话,却又已经听到华雄下令,结果接连三天,他都是郁郁不乐。 本来想着这不过是个巧合,没想到这时一听,司马寒居然真的是盗用他的夜袭之计,这时一阵目瞪口呆,不由就要怒骂出口。 李肃不过回头望向司马寒,满腹怨言却又如何出口,总不能说,这计策是我先想到,应该我说吧? 毕竟三天之前,司马寒不就有言在先,定下了今日献计? 李肃气不过,又一时无法,脸色不由就红白变幻起来,可见确实是恼怒之极了。 而华雄听了夜袭之计,却是皱起眉头,问道:“如何个夜袭之法?” 司马寒看着其余众将,也是一副清淡表情,不由暗骂:“一群无能之辈,就这水平也能守住汜水关?” 看着在场诸人,气色都高过自己,司马寒不由暗自嘀咕:“莫非董卓只知看气,不知看人?” 不过骂归骂,司马寒也知道,武将思维和谋士思维本就有所不同。 一条普通的计策,在谋士眼中,在不同的时机,不同的地点,以及面对不同的对象,都有着不同的效果。 而在武将眼中,却很难思考到这方面来,很容易只是简单的划分为同一计策。 所以这时,就需要谋士将计策详细解答,才能让武将成功执行。 于是这时,司马寒就接着说道:“孙坚军如今三日未曾饱食,战斗力已经降到了最低,正是夜袭的最佳对象。” “而此时三日过去,正是其军粮食将绝未绝,全军挨饿却又不至于溃逃的时候,也就正是夜袭的最佳时机。” 司马寒缓缓说着,声音不大,却可以让在座每一位都听得清楚,“另外,我军在关上,孙坚军在关下,合着今日这春风,正是一个逆风,一个顺风,正是火攻的最佳地段!” “哦,还有火攻?” 华雄听了这一番详解,心中豁然开朗,这时又听到火攻之策,不由又问道:“莫非是要以火攻辅以夜袭?” 司马寒再次扫过众人,见各人神色,都有变化,不由就满意道:“不错!春风起,春草生,这晚春时节,雨水渐稀,天干物燥,本就是放火的大好时光!” “今夜我引一军,从小路下关,袭孙坚寨后,都督则大军击其前寨。”说着,司马寒目光发亮,语气坚定的就作出了总结:“同时,各自以火箭射入敌营,然后众将齐心突袭,必可大破孙坚之军!” 华雄听了,叫一声好,就下令道:“既然如此,众将若无异议,今夜军士饱餐,子时下关,放火袭营!” “在下有异议!” 众人不意此时,还有人说话,连忙向声音出处望去。 就见是李肃起身,站了出来。 华雄奇道:“你有何异议?” “哼!” 李肃满脸不忿,却又不好对华雄发作,只得冷哼一声道:“大军有守关重任,其可听信他一小将之言,冒失下关?” 他却也是聪明,毕竟司马寒方才胜了两场,难以说他无能,而且又是自己推荐上位的,又不能诬告他不忠,因此这时,只能以其人微言轻,以位压人。 而这时说着,见到还有人点头应是,李肃不禁更为得意,就又道:“何况,若是有个闪失,丢了这关,丞相怪罪下来,谁来担当?” 然而出乎李肃意料的是,华雄本来就欣赏司马寒,留意了许久,知道是个人才,这时被他一说,心中顿时就浮现出四字:嫉贤妒能! 于是华雄就大为不满,好你个李肃,不就是你麾下副将没有将功劳献给你么?区区一计,就值得你这样不要面皮? 当下按捺着心情,华雄忍耐着问道:“那若依你,却待如何?” “自然是立军令状!”李肃冷笑着,咬牙道。 华雄一惊,望向司马寒,眼神中就带上了莫名色彩。 而司马寒听了,也顿时明白,自己和李肃结怨已深,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不过他也不怕,李肃本就要反叛谋害董卓的人,早晚是要将其除去的,因此这时,得罪也就得罪了。 何况司马寒熟知历史,知道这回孙坚必败,心中信心坚定,于是就毫不迟疑道:“左右何在?速取笔来,看我立此军令状!” 这话说出口,就显得光明磊落,反倒让李肃早已准备好的恶毒言语,没有了用武之地。 而华雄见了,却连忙劝道:“军令如山,这一笔落成,白纸黑字,可就再无逆转之机了!” “多谢将军关心,末将省得!” 司马寒接过亲兵递上的纸笔,对华雄一笑,就挥毫泼墨,洋洋洒洒百余字落下。 我有积怨,深怒于敌! 我有良策,可清叛军! ...... 黄天有眼,军法在上! 如若不能,愿听凭军法处置! 都督华雄部-李肃副将-司马寒拜上。 这署名一落,冥冥之中,一根玄黄色的锁链,就横空而来。 喀嚓!喀嚓! 就见这锁链在司马寒顶上金印内穿插着,同时,又向外延伸,一圈一圈,将金印缠绕着,包围了起来。 于是从外部看去,司马寒顶上金印,就彷佛被拘束铁锁牢笼之中,再也旋转不动,盘旋不得。 而从内部看去,原本垂条而立赤气,此时就被压制着,变得不再活泼,只是呆板的围绕着那根淡红的本命之气,缓缓流转。 然后整体再观,金印蒙上这一层玄黄之光,竟有了一丝金锁困龙之相! 第九十一章 薄命之人 玄者,黑也,玄黄即是黑金。 司马寒对照着铜镜,端详良久,暗叹道:“此番谋划,成则金气加身,败则黑气催生,真是成败在此一举了!” 只是即便如此,却也不悔,气运之道,本来就在于争强夺胜,若是一味退让,只会退无可退! 这时收回目光,就见周围赵紫嫣,李冰,高升,成桂,陈宫,五人依次而坐,正商谈着夜间奔袭之计。 “华雄拨给了主公一千军马,加上本部原有的一千军,以及陈将军的一千军,也只有三千。” 只听李冰估算着军力,叹息道:“孙坚那般勇猛,我等只有三千军马,就去袭击万人大营,岂不是飞蛾扑火?” 司马寒听了,正要安慰一番,就听陈宫忽然插话:“此言差矣!” “依我看来,这三千军还多了,只好只带一千军!” 司马寒一笑,暗道有个称职的谋士,果然是可以省下许多功夫。 当下静静看着,就见李冰奇道:“公台兄何出此言?” “我等乃是放火夜袭,非是逞强争胜,何须那么多人吗?” 陈宫反问一句,见李冰一窒,又道:“去的多了,动静不小,若是纵火失败,军令状如何担当?” “何况,届时火起,岂不胜过十万军?” 司马寒听着,见李冰一时不能接话,不由暗道:“到底还是嫩了些,不如陈宫老道。” 不过此时,也不好干看着他们再争,于是连忙打起圆场,对陈宫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只带本部一千军马!” 同时,又对李冰道:“子凉则和公台各率一千人马,在后压阵,待得火起时再出。” 陈宫听了,虽然还有不满,却也感到了司马寒的决意,只好住口。 而司马寒这样布置,也是早就决定好的,毕竟,他实在懒得总是琢磨陈宫心思。 既然和自己不对路,那就干脆分开,也省的相互猜忌,反生疑窦。 而且这时,他已经知道陈宫剑法不俗,武艺也有着外家小成中期,虽然杀敌不足,却是自保有余,何况,还有成桂带领的五十名士兵保护? 故而司马寒倒也并不担心,他会死在乱军之中。于是见着分歧已消,司马寒就开始分兵布置。 自己和赵紫嫣,率领本部一千军打头阵,在前方纵火,而李冰高升,陈宫成桂,就各率一千军在后,等待火起时,再行突袭。 当下安排已定,再商讨一番,就各自整顿去了。 是夜,月明星稀,风高气爽。 所谓是月助火光,风助火势,正是杀人放火的好天气。 汜水关依山而建,这时月光轻轻洒下,照着关下小路之中,就见无数黑影攒动。 马嘴嚼着稻草,马蹄绑着布包,步兵息气凝神,各自小心翼翼,在山间小路中行进。 一直行了数里,绕弯无数,终到孙坚后寨之时,已经是子时三刻了。 而孙坚营寨之中,没睡的想睡,有睡的更是像死猪一样,鼾声震天。 毕竟说是三天,其实是五天,粮食早就不够了,人人都是一粒米掰作两半吃。 这时一天活动下来,肚子早就饿扁,士兵没事干饿得慌,只好拼命睡觉,反正睡着了,就不饿了。 因此这时,营寨内虽有防备,却也不足为虑,毕竟守夜士兵,都饿的昏昏沉沉,精神不坚,哪还能够注意远方动静? 故而直到司马寒一军贴近寨门百步,也还不曾被人发觉。 司马寒见着这番景象,不由喜出望外,也不多话,只是手一招,就让后面军士各执弓箭,一字排开。 只见箭头都是瓦亮,包了茅草浸过油,此时就听火石一敲,火把一点,瞬间便全被点燃。 然后搭在弓上,抬臂与肩高,极力就朝目光最远处射去。 下一刻,数百火箭划破长空,一瞬间,漆黑的夜中带出无数红线,就渲染出了一片美奂场景。 然而之后刹那,马蹄声,喊杀声,就如平地炸雷一般猛烈响起,打破这一美好,黑暗中,无数人影涌出,飞身冲入后寨之中,就四处砍杀起来。 而赵紫嫣带着的五十军士,也手持火把齐涌而入,就望风向处点起火来。 同时,大寨前端,华雄也引兵下关,三千西凉铁骑当先,横冲直撞,就突入了孙坚前寨,马蹄到处,践踏八方。 于是砍杀声大震,顷刻之间,惊动天地。 “敌袭!” “敌袭!” 士兵们虽然没有吃饱,但是生死之际,喊声却也是中气十足,可达百丈之外。 不过这时,怎样都没有用,只见数息不到,这数万人的大营帐,就已经是乱作了一团。 而几乎同时,动乱才起,主将大帐之中,孙坚就猛的醒来。 他从榻上跳下,来不及穿上衣服,就从塌下抽出了暗藏于内的古锭刀。 同时飞速着起披挂,就朝帐外喝问道:“亲兵!亲兵何在?”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阵乱箭。 眼见事急,孙坚不及多想,连忙倒地一个翻滚,暗骂一句:“岂有此理!命薄连亲兵都完蛋?” 心中虽然埋怨,但是身手却不停顿,只见孙坚一个转身,作虎势一扑,撕裂大帐帷幔,便从后边出了营帐。 于是就见后军之中,满场火光滔天,全军乱窜,众将各自混战,已是一片大乱,再也看不清气象。 “袁术匹夫,今番真正害惨我矣!” 孙坚咬牙大怒,心中恨极袁术,来不及再细看,就见身旁不远处,无数铁骑冲杀而来。 当即勃然大怒,孙坚迎马一刀,就将一骑劈作两半,再飞身一纵,就夺马而上,然后一刀画圈,瞬间就劈杀出了一条血路。 然后气贯双目,凝神一看,隐约中发现一略带青色之处,就策马冲杀而去。 古锭刀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四溅,每一个呼吸,每一下舞动,都要带走数人生命,所过之处,简直是血腥至极。 而孙坚见着这些,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到底是杀伐坚定之人,这时依旧只顾埋头砍杀,望着青气处突围。 可惜的是,孙坚乃是华雄目标所在,哪会这般容易就让其走脱? 只见才行不数步,一军蜂拥而上,为首一将,正是华雄。 华雄大笑一声,就挥刀直取孙坚。 同时身后无数士兵一齐涌上,一瞬间,就将孙坚淹没于其中。 第九十二章 与某戴之 战场上,火海遍地。 祖茂引一军,从自己营帐处冲杀出来,正在四下寻找孙坚。 而孙坚被华雄引兵包围住,又迟迟不见援兵到来,故而一时间不但脱困不得,还被消耗了大量体力。 只见上百精锐的西凉铁骑,身披重甲,手执锐利长枪,打着圈儿围绕孙坚,丝毫不顾忌伤亡,招招拼命,前仆后继,毫不迟疑。 而华雄则持刀打马,绕着孙坚四周,时不时上前干扰,一刀劈出,就抽身而退。 如此这般,孙坚一人哪里抵挡得住?不到半刻,就精神大耗,体力大损,眼见就要开始拼命突围。 而就在华雄估量着孙坚到了反扑之际,开始放宽包围圈,减缓攻势,打算温水煮青蛙时,遥遥一缕青气,就落入了孙坚目中。 “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孙坚心中激动,当即大呼,“孙某在此,可速援助!” 而祖茂正砍杀间,猛的听见这一熟悉声音,顿时大喜,连忙率军变向,循着声音出处而去。 行了数息,就见一头顶赤帻的武将,在无数人影之中周旋,仔细一辨认,可不正是孙坚! 当即心火上涌,祖茂怒吼一声,双刀在手,就挥军而上,一头栽入其中,望中心处死命砍杀而去。 而华雄见了,也审时度势,暂且放缓进攻,只是消磨援兵锐气,却又不太过相逼。 于是数息过后,祖茂就和孙坚会于一处,只见这时,孙坚真正是成了孤家寡人,连坐下之马,都被华雄的冷刀子给抽成了肉酱。 祖茂见孙坚力竭气短,连忙让一亲兵献出马来,让与孙坚,同时双刀飞舞,就要护着孙坚,杀出血路而出。 这时主将在侧,即便是没有吃饱饭,这伙士兵也彷佛打了鸡血一般,士气暴涨,简直是要将一辈子的力气,都要在这时用尽! 毕竟,这可是救主之功,就算死了,家人也会开心!要是能够活下来,那么连升三级,也不是妄想! 毕竟为将者,谁不担心自己安危? 何况这种赏赐,也算不上破格,却可以让这种心思,在士兵心中流淌,使得自己活命机会,大大增加。 而孙坚自知命薄,更是变本加厉的增厚这类赏赐,因此之前见到自己亲兵不在,他才会那般惊讶,因为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们已经全死了。 不过幸好,这时祖茂来援,歇了数息,孙坚终于是生出了新力,奋战突围之下,终于是冲杀了出来。 不过才一突围,孙坚就发现自家士兵,已经被华雄消磨了大半,这时只剩百余人还紧紧跟着。 而身后华雄的士兵,却越聚越多,而且全部都是骑兵,足有上千人。 “不好!我军大多是步兵,要不了多久,又要被包围,若是再来一次,哪里还能走脱?” 孙坚心知,局面看似好转,其实只有更恶,当下眼见和祖茂两骑并行,手一抽,就将祖茂鹊画弓取来,拈弓搭箭,就要用尽余力,射杀华雄。 不料连放两箭,皆被华雄躲过。 孙坚大怒,回首猛一定神,就对华雄施展出了目击神通,眼见华雄失神,就要再射第三只箭。 不料一下用力过猛,竟然将鹊画弓折断了。 “该死!” 孙坚恼怒之极,只觉倒霉透顶,连忙弃弓纵马狂奔。 而华雄也是勇将,失神不过一瞬,就再次当先追上,长刀横展之处,一下子就将保护孙坚的最后两名士兵斩杀。 华雄追击的速度,并不很快,但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挡,只是数息,就已经砍杀七八个吊在末尾,试图挡格的士兵。 而他的后方,大批西凉铁骑蜂拥而上。 从孙坚的角度看去,只见华雄顶上云气,乃是黄中带着青色,但是周围一块硕大虎符,之中的金黄气息却浓郁成一团,正在激烈的翻滚着。 显然是值此成败之机,华雄的命数气运之力,正在尽力加持于他。 只见这团青气,忽然之间,猛烈的沸腾起来,化成一团激烈搅动的青云。 华雄又砍杀了一人,长刀举起,就高声喊道:“杀!杀了孙坚!你们全部都能连上数级,封侯得爵!” 青气在迅速燃烧着,向四周传播着波纹,西凉铁骑们都红着眼睛,拼命跟上。 这一瞬,他们都失去了理智,只知道向前刺出长枪,就要杀出一身由血肉铺垫的福贵大道。 即便黄盖,韩当也引兵来援,即便孙坚不断转换方向,收拢乱军,此时,还是即将被华雄率军逼近。 而西凉铁骑们,被华雄这青气燃烧一激发,一个个都彷佛魔神附体一般,似乎将一辈子的潜力,都在这一刻发挥了出来。 “主公快走!” 终于,本来保卫在孙坚身旁的黄盖,韩当,也不得不冲杀了出去。 于是,就见黄盖等人顶上青气沸腾起来,化为青云,开始尽力加持于剩余的士兵身上。 而这些亲兵,也都是严格挑选出来的最善战的牙兵。 因此这时,即使被刺,被砍,明明身上已经负了重伤,早应该伤重身亡,倒地不起,却依旧是一口气撑着,勇悍无比的拼命抵挡着。 然而,即便是如此,孙坚军的士兵们终究是粮食不足,体力不如,这时依旧是被杀得节节后退,几乎要抵挡不住。 看着这场面,孙坚不由变色,连忙加速逃离。 只是他顶上赤帻,分外显眼。 只见此时,被青气笼罩的华雄,身如铁塔,穿着重甲,骑在马上不断冲锋,盯着赤帻不放,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四溅。 可是主公就在后面,士兵们急红了眼,也要将其拦住。 但是,这些阻碍,反而激发了华雄的凶性,如入无人之境,直杀得惨呼连天,刀都砍卷了。 不过这时,趁着华雄更换武器的空挡,孙坚飞快绕过了一弯,抵达一处角落,暂时安全了。 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喘息,一直沉默着的祖茂,忽的就噗通一声,下马跪地道:“敌将追的甚急,主公头上赤帻显目,为贼所辨认,可脱与某戴之。” 第九十三章 慷慨死之 祖茂说着,周围几人,都是动容。 孙坚一惊,却是决计不肯。 眼见情况危机,祖茂跪地恳请,说道:“人臣大义,杀身成仁!主公提拔我于草莽之中,臣愿代死,请主公成全!” 这时,杀声更加靠近,不远处就可以听见。 孙坚还在迟疑,兀自不肯之际,就见孙坚之弟,孙静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道:“主公请快快决断!再迟疑,就没有机会了!” “只要能脱了这难,主公必可鱼跃天空!” 在电光火石之际,孙静猛的高喊道:“成王之难,就在于此!” 这一语逼迫,孙坚一个激灵,想起突破命格之法,心中霎时雪亮,于是脱下赤帻。 而这时祖茂,虽然听着附近喊杀声四起,气度却丝毫不乱,显得颇为从容。 他先向摘下自己顶上之胄,再拜谢孙坚,才取过赤帻裹上。 待其裹好之后,众人再看,顿时眼前一亮。 只见他姿态从容,裹着赤帻,在那一瞬,竟隐隐有着王气,叫人只看一眼,就再难忘记。 “这...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孙静心中暗道:“不意此子,竟有这格局。” 这时祖茂整理好着装,再拜孙坚,才飞身上马。 一冲出去,就高喊道:“贼子华雄,岂敢再战?” 不远处,换了长刀,正四下搜寻的华雄一听,就看见声音发出处,赤帻若隐若现,于是就向着那方向,拼命砍杀而去。 趁着祖茂引走了华雄,孙坚终于是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这时人潮中,惨烈的喧嚣声,哭号声,人体被打碎的闷响声响,填满了每一个士兵的耳朵。 这声音清晰传进里面,孙坚却充耳不闻,心情更加沉静下来,静静立在马上,全力恢复着体力。 只见眼前,处处横尸,血染大地,血水浸湿了土地,和被大火烧焦的尸体之上,构成一片人人简直变色的地狱景色。 外面杀声四起,呼喝咆哮着,西凉铁骑已经是不惜一切代价,在拼死而战了。 而面前仅剩的五十多个亲兵,也几乎是人人带血,满面血污,却依旧不敢有半点松懈,提着兵器,时刻预备着最后一搏。 不过孙坚虽然还是极为狼狈,头发蓬乱,衣甲破裂,但却已经是镇静下来,在细细观察着远方。 激烈的青气,依旧在燃烧。 “虽然这样燃烧,大损华雄气运,但是,只要能杀了自己,那便全都值了。” 孙坚自嘲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铜镜,望过去,就见自身虎符上,赤金之光,不断袭来,赤如鲜血,金光灼灼,每次打击,都使虎符摇摆不定,甚至出现裂痕。 孙坚叹息一声,取出古锭刀,横在胸前,拿出白绢,缓缓擦拭起来。 “哈...哈哈!” 突然之间,孙坚轻笑一声:“不曾想江东猛虎,今日竟遇此绝境,孙幼台!你悔了吗?” 孙静这时,也早已镇定下来,听了这话,也是笑:“我本布衣,身受主公大恩,即便是粉身碎骨,又有何悔?” “臣死不足惜,唯惜不能再报我主!” 说着,孙静恭谨行礼,道:“若是再有贼将杀到,请准许我先死在前!” 孙坚听着,脸色平静,缓缓下令道:“中军听令!宁可同归于尽,绝不受辱!” 亲兵们听着这话,气冲云天,手中刀枪握紧,答应着:“愿与主公同死!” 孙坚仰天大笑,举起古锭刀,沿着祖茂相反的方向,就杀了出去。 而此时战场某处,司马寒和赵紫嫣也在四下冲杀着。 司马寒自从率军入了后寨,就一路朝前寨奔去。 不料路过中间一处营帐之时,竟然隐约发现一将,正是程普。 只见这时,在一干亲兵保护下,程普左手持矛,四下砍杀,也正往着前军营寨赶去。 司马寒见其右手包着白布,还在兀自奋战,不由奇道:“才五日,这就能动弹了?” “也对,好歹他也是大成中期的高手,能够定住右手气血,倒也不算稀奇。” 看着程普只有百余人,司马寒心中一动:“但是即便如此,所耗费的心力也是不小,被我碰上,看来却是是穷途末路,死到临头了。” 当下回头一看,见还有千余军马跟着自己,司马寒不由就对身旁赵紫嫣道:“看见那断手之将不?他就是程普,你率军围住,不要厮杀,待我发冷箭,将其射死。” 赵紫嫣定神一看,认出了程普,就答应着,引军冲杀了上去。 当下只是几个呼吸,就将程普一军截住,并且包围起来。 而与此同时,战场另一处,祖茂也正在被华雄追赶。 不过此时,已经将华雄引得远了,祖茂暗自寻思:“逃了这许久,华雄还能找着主公?” 这样想着,知道终于是救下了孙坚,祖茂不由松了一口气,眼见华雄追近,马也乏力了,顿时就笑道:“既不能活,我当慷慨死之!” 正巧这时,又路过一庭柱,当下就将赤帻脱下,挂于庭柱之上。 然后祖茂就策马横行,躲入了旁边树林之中,潜伏着,打算埋伏华雄,决一死战。 而华雄趁着月光,遥遥望见赤帻停住不动,还以为是孙坚马乏,走不动了。 当下华雄也再去相逼,只是驻马而立,取出弓箭,打算用箭射之。 不料才射出一箭,就彷佛平日射中靶子一般,传出‘笃’的一声,完全不似射中人体时的噗噗闷响。 华雄大疑,策马上去,才发现孙坚赤帻,竟挂于一庭柱之上,于是挥刀一砍,就将庭柱一刀两断,同时大怒道:“孙坚匹夫,安敢戏耍与我!”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横生,侧面树林之中,祖茂飞马杀出,挥双刀直取华雄,喝道:“华雄小儿,认得我否!” 不料华雄见了,却是早有准备,当下一刀闪电般挥出,就朝祖茂面上劈去。 原来华雄一见这庭柱,就心中警惕,知道孙坚必然真的是到了穷途末路,只得在此埋伏。 因此他早有防备,故意露出破绽,就是要引孙坚上钩,将其击杀。 不过这时,见到祖茂出现,一瞬间,华雄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暗骂道:“鬼他娘的才认得你!” 于是迎上祖茂,就将累积了一路的怨愤,一股脑宣泄而出,沿着祖茂面门,只是一刀,就将其脑袋瓜劈作了两半。 顿时,红白血浆就洒了一地,真的是只有鬼才认得了。 第九十四章 必厚葬之 而与此同时,战场另一处,程普也正在大口喘息着。 他的身上,大小伤五十余处,几乎是到了无血可流的地步,全身沉重的,更是彷佛失去知觉。 他顶上的虎符,也已经是支离破碎,不断有黑气从冥冥中降临,使得其气象,一片混乱。 但是,他还是凶狠的冲杀了出去,大喊一声,手中蛇矛,再次刺穿了一名士兵。 可惜,那士兵临时的反击,再次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这也是因为他的亲兵,已经所剩无几,不能为他提供全面保护所致。 只见这时,亲兵们统统都是伤痕累累,还不时有人被杀死,尸体在包围圈中,都堆成个小坡。 程普感觉得到,包围自己的一军之中,有一伙真正的精锐隐藏,时刻出来偷袭,才会让他的亲兵损伤这样惨重。 而指挥着士兵的赵紫嫣,此时望着程普,冷笑着:“伤害主公者,都该死!” 过不多时,渐渐静了下来,只剩下一些士兵的垂死挣扎。 程普喘息着,拼搏出了最后的力气,再次扑了上去。 一瞬间砍翻两人,同时,背后感到一丝异样,回去看时,就发现最后一个亲兵,也已经被砍杀了。 程普一笑,心中一阵悲哀,却大喝道:“程普要死,也不会死在你们这些杂兵手上!” 一瞬间,伴随着这大喝,以及他顶上的虎符彻底轰炸开来,程普居然回光返照,身体内猛的新生出一股气力,向正在指挥的赵紫嫣冲去。 噗! 蛇矛飞舞,才洞穿了几名士兵之际,程普的身体,就猛的一震,眼神之中,显现出了无限的惊讶。 他感到身后猛的中了一箭。 程普艰难地别过头去,就见一个持弓而立的身影出现,在远方冷静的盯着他。 看见了司马寒的面容,程普哈哈一笑,似乎很是欣慰:“本来就该死你手中的,本来就...” 但是,才笑了一下,程普嘴里就涌出了大口的鲜血,寒冷和麻木,瞬间袭来,身体渐渐趴下,眼神也再无光华。 临死之前,当初在幽州的穷困,被主公提拔的喜悦,在他眼前晃过。 随着看到的景色越来越暗淡,程普喉咙中涌出最后一个声音:“主公,臣只恨,不能再随主公扫平天下矣,哎...” 只见一口气吐出,他的生机就彻底灭绝。 赵紫嫣见司马寒过来,不由问道:“何不将其生擒,以挟孙坚?” “士可杀而不可辱,程普乃是名将,是不会屈服的。” 司马寒一面指挥着人收拾程普尸体,一面答道:“而且,程普此人,忠心耿耿,只要还有一口气,他都会咬舌自尽,哪里会让我们生擒?” 见赵紫嫣点头,司马寒却是暗思知道,自己非要杀程普,其实还有另一层原因。 毕竟,在黄盖,韩当,孙坚还在这战场内乱窜的情况下,押解着这青气命格的程普,顺利返回营寨,司马寒实在是没有把握做到。 所以,还是杀了的好! 何况... 想着孙坚义气,司马寒不由笑道:“若要要挟孙坚,又何需活人?只一具尸体足以!” 当即拿定主意,又见收拾好了程普尸首,司马寒便对赵紫嫣道:“此乃程普养伤之处,孙坚若是逃脱,必然来此,我等不可抵挡,可以速退!” 当下司马寒就率了五十名冥土士兵,携着程普尸首先回,而赵紫嫣就领着剩余的近千士兵,改变方向,接着追杀乱军。 结果才走不久,就见一彪军赶来,为首一人,正是孙坚! 他果然按照司马寒推测的一般,来此寻找程普,不料四下只一打探,就得了士兵消息,知道了程普噩耗。 “祖茂代死,程普战死...” 得到这个消息,饶是以孙坚之能,也觉得两腿发软,头有些眩晕。 放眼看去,只见满地血痕,横七竖八,残肢断臂交织在一起,延伸到老远。 可见之处,尸横遍野,满目狼藉,到处是累累尸体,破碎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声。 值此兵败之际,又想起两个杰出的人才,就这样死去了,一时之间,孙坚哀恸到了极点,居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孙静在一旁,劝之不住,自得派兵围住。 而黄盖,韩当二将,也是孙坚军中老人,此时在乱军之中,居然也摸对了孙坚心思,各自引军,竟也朝着程普营帐而来。 当下两人依次到来,就见着孙静,连忙飞身下马,就见孙坚正在人群之中大哭。 顿时二将就满面惶恐,扑到孙坚面前,就地请罪道:“臣等来迟,还请主公定罪!” 见了这两人,孙坚想起死去那两个,不由又大哭不止。 同时一边嚎哭,一边说道:“德谋乃是我股肱之将,骁勇善战,武艺绝伦,本想着日后还要重用,不想却在此时断命!” 孙坚说着,想起祖茂也是不测,不禁哀思大动,又道:“大荣平日,聪敏机智,乃我命中福将,我却少与其交谈,以后日后有的是时间,不料也在今日遇难!” “除此之外,还有数百亲兵,也是为我战死,我虽活命,又有何益!” 众将听着,不由潸然泪下,皆尽伏首请罪。 唯有孙静,既怕孙坚哀伤过度,伤及身体,又担忧追兵不时将至,这时无法,只得插话道:“主公节哀顺变,勇士死去,我等可在长沙为其建祠祭祀。” 恰逢此时,一股清风拂来,孙坚猛吸一口,不知为何,本来沉重到无以复加的心情,就是一缓。 再听了孙静这话,当即就收了泪容,道:“幼台说的是,不但勇士们要建褒忠祠,祭祀忠魂,而且,德谋与大荣,还要大封忠义,加其子孙!” 听着这话,孙静想起祖茂那时,毅然代替孙坚赴死,顿时就觉得,这时再怎样隆重,都不为过。 “程普壮烈而死,祖茂替我而死,都是忠臣!” 回想着祖茂临走之前那从容面孔,孙坚不禁再次惋惜道:“可惜了!可惜了!” 再次环首四顾,孙坚也明白现在急需撤离,不是伤感之时,当即略一思索,就下令道。 “此战若是得脱,定要清点所有死者,尸体必须全部找到,一一厚葬之!” 第九十五章 暗藏杀机 这时孙坚营地内,悲伤的情绪,正四下弥漫着。 数日前的那场大战,打的太过惨烈,甚至连大将程普,都战死当场,死时身边亲兵无一幸存,而本人更是在杀伤无数敌军之后,壮烈而亡。 同时牺牲的,还有以身代死的大将祖茂。 在自己主公危急之时,能够毅然决然,慷慨赴死,不能不让见过之人,为之侧目。 而孙坚武艺本就极高,当时只是力竭,伤的却不重,故而休息调养了几日,也就好了。 此时距离上回一战,已经过去了数日,只见这一天,天刚蒙蒙亮,孙坚就醒了。 亲兵一听见动静,立刻来到榻前。 “水...”孙坚沙哑着嗓子,说着。 “主公稍侯,水马上就来!” 亲兵一听,连忙出去准备。才过了数息,就端着水进来,侍奉孙坚喝下。 孙坚喝完,精神又好了几分,不过这时,他心中有事,洗漱也不急了,就对亲兵道:“你速去唤孙静来见我。” 于是亲兵离开,不多时,孙静就来到营帐内。 一进来,见着孙坚,孙静就不由一笑,道:“主公,身体好了?” “我的身体,你不知道?能有什么毛病!”孙坚满不在乎道。 “这些天来,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想到上次那场恶战,孙坚直接就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程普和祖茂的尸身,可有下落?” “有...倒是有。” 孙静说着,神情却略显尴尬,扭捏道:“据说,是在一个叫司马寒的副将手中。” “司马寒?岂不就是当日割去德谋手掌之人?” 果然孙坚才一听,就登时大怒:“德谋要不是负伤在先,凭他的武艺,有谁能害他?” 孙静听了,却又苦笑道:“德谋这回,还就是死在他手中!” “而且,他还凭着这份功劳,华雄讨要来了大荣的尸首。” 孙坚一惊,他也不愚笨,瞬间就明白了这司马寒必有所求,不由就道:“他想要什么?” 孙静顿了一顿,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他要古锭刀。”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刀,立刻就气的孙坚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我哪还有那刀!战后不就送给袁术换粮去了!” 孙静点头,却道:“只是这事,司马寒并不知道。” “哼!” 哼了一句,孙坚平复着心情,沉吟一阵,终究是不舍得放弃二人,当下又道:“他可还有别的要求,能否换一个?” “他倒真是说过...” 说着这话,孙静面色一变,欲言又止。 “他说什么?”孙坚隐隐感到不妙。 孙静唯唯诺诺道:“他要俺侄女,你小女儿,孙尚香。” “司马匹夫!” 孙坚一脚踹开面前案几,怒不可遏:“刀来!” “主公息怒,主公息怒!” 孙静暗抽自己嘴巴,连忙说道:“小姐还小,此是戏言耳。” “我要杀了他!”孙坚取了刀,就道:“去!唤诸将来!” 这时,黄盖正巧掀帐而入,就问道:“主公有何事?” “我要发兵,攻打汜水关!” “属下此来,正为通报此事!” 黄盖听着,就说道:“袁盟主开始召集诸侯,要发正式兵,攻打汜水关了!” “哦?” 听了这话,孙坚顿时大喜:“好极!我军可速发,待破关时,我必杀此贼!” “主公!” 孙静苦着脸道:“主公休要冲动,德谋,大荣的尸首,还在其手中!” 孙坚一窒,默然垂头,叹息着:“真气死我也!” 黄盖不知何事,一问孙静,方才明白,当即就笑道:“我当何事,此事易耳!” “哦?公覆有何妙计?”孙坚一听,来了精神,连忙问道。 “这司马寒不过是想要古锭刀罢了,我们给他就是了!” “唉,我岂是心疼此刀?” 孙坚一叹,道:“实在是被袁术讹去,已经不在我处了!” “哦?那也不打紧!” 黄盖听着,想了一下,又道:“他既然知道此刀,必然也知道此刀需要配合传世刀法,方可发挥最大威力!” “而这刀法,又只有主公才有,”说着,黄盖得意道:“主公只需坦言告知其刀在袁术处,再许诺以这刀法相送,想必亦可有所获!” 听了这话,孙坚沉吟一阵,缓缓点头道:“此话有理...” 然而孙坚此时,虽然表情不动,心中却是狂喜,暗骂自己道:“我如何竟忘了这茬?” “那刀法蕴含在我精神之中。乃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物。我只需将那股意念融入纸笔,岂不就可在无形之中,取那狗贼性命?” 当即就顾左右道:“取笔墨来!” 于是就有下人献上纸笔。 孙坚接手,数息之后,就修书一封,倒是一封正经书信,其中告知了司马寒,古锭刀去向,以及刀法重要,让其用程普,祖茂二人尸身,来换刀法。 同时又安神定心,心沉意宁,再此动笔,洋洋洒洒又写一封,名曰《白虎杀道》。 而其中内容,看似是刀法,其实是杀机暗藏,一笔一划之间,都有着他对兵家杀伐之道的理解,只要司马寒凝神细看,仔细揣摩,必然会受其中杀意影响,精神异常,变为白痴。 这和名家字画,其实是同样道理,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安人心神的淡薄优雅之意,一个是害人精神的杀伐暴虐之意。 不过这等事情,也是极其消耗精神,不可多为之举。因此一书写完毕,孙坚就感觉到了一股极深的疲倦。 只是这时,事情有了解决办法,孙坚倒还是非常满意,当下就对孙静说道:“幼台可持此两封书信,依次交与司马寒,务必要换得二位将军尸身回来!” 黄盖在一旁看着,眼见孙坚画好刀法之后,就是一阵乏力,虽然奇怪,却也只是以为其受伤未愈,并未多疑。 而孙静凭借着对孙坚的了解,此时却是揣摩出了几分,不过这时接过书信,却只是平静的答应道:“主公放心,孙静必不负主公所托。” 第九十六章 猛虎杀道 这时汜水关上,也正摆着酒宴。 司马寒作为献策之人,此时大功告成,自然是成了众人大肆吹捧的对象。 不断有人举盏,前来向司马寒敬酒。 而司马寒此时,也是来则不拒,毕竟,这宴席本就是华雄为他所设,庆祝其荣升副都督一职。 原来,早在数日之前,大破孙坚军的消息,就传到了洛阳,董卓看了表章之后大喜,不但赏赐了华雄金万两,丰城亭侯,以及西川红锦百匹。而且还根据华雄的建议,加封了献计破敌的司马寒为大军副都督。 而司马寒得了这掌握万军的实职,点军过后,顿时就是上万丝白气加身。 而军令状由于被成功兑现,因此其化作的锁链也彻底破碎,玄黄之中,玄气凭空消失,溢出了大量黄气。 当即这两股新生气数,相互混合转化之下,使得司马寒顶上黄白交替,导致原本大片的淡红之气中,也终于是催生出了大片赤红,开始滋养起其本命气来了。 因此一连数日,司马寒都是喜意盎然,直到今日华雄为其摆宴,依旧不曾消去。 这时宴席之上,李肃见着司马寒这般风光,心中早已妒火中烧,有心离去,又怕华雄面上不好看,当下只是闷头喝酒,倒是和司马寒那日,几乎一样。 而司马寒虽然不断应酬,却也一直注意着李肃,见其面色红一阵,白一阵,就知道他必然是心中生出龌龊,在想着陷害自己的法子。 不过见其终究是没有发作,只是埋头吃喝,不由反对其高看了一眼,心中暗道:“这都不发作,可见其忍功十足,不好对付。” “早知如此,当时在乱军之中,就该趁着混乱,将他斩了,免得让其躲在暗处,设计害我。” 司马寒有除去李肃之心,也不是一两天了,毕竟他是董卓阵营的人,哪里能够忍受,这个早晚有反叛之心的人留在董卓身边? 只是当时战场之上,情势危急,故而才杀了程普,就抽身离去了,放过了他一命。 “不过下一回,你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这时司马寒心中,就下了决心,绝不能放任他回到洛阳,就要在下一战之中,彻底让其蒸发。 这样想着,司马寒不由又想到程普尸首,自己放出消息去,也有数天了,怎么孙坚还没有派人来联系? 莫非那古锭刀真有那么神奇,能够让孙坚为其舍弃忠义之名? 当下胡思乱想着,司马寒心中就期待起来,又和众将喝了几巡,就停下酒盏,向华雄道谢一声,就要告辞回营。 不料华雄听了,大为不满道:“哎,贤弟,庆功宴还没结束呢,你是主角,怎么能就走?” “兄长抬爱了,”司马寒笑道:“在下确实有事!” “来来来!” 华雄一把扯住司马寒,来到自己座位坐下,悄声道:“不要急,我有话和你说。” 司马寒拗不过,跟过来,没想到却听得这话,当即就问道:“何事?” “你想要古锭刀?” 司马寒一惊,面上不露道:“这从何说起?” “哈哈!” 华雄一笑,很是满意司马寒不动声色,“这无须说,你有了程普遗体,又从我这要去了祖茂尸身——那脑瓜瓢都开裂的玩意,除了孙坚,谁还稀罕?” “况且,你是用刀的,又有神通在身,法力护体,岂能不知古锭刀玄妙?” 司马寒听着,默然良久,才诚恳道:“愚弟确实不知,还请兄长教我!” “你真不知耶?” 华雄见了,反而奇怪道:“这叫我从何说起?” 司马寒目光一凝,问道:“神通在身,法力护体,却是何意?” “当日你刀发刀煞,将程普手掌化为血水,莫非不是神通?” 华雄听了,哂笑道:“后来孙坚目击,你顷刻便可回神,莫不是有兵家法力护体?” “法力...” 司马寒默念一句,暗道:“精神力就是法力么?倒也不差。” 当下沉吟一会,又道:“兄长眼力过人,任何事都瞒不过你,只是这古锭刀又有何玄机呢?” 见华雄面色不满,司马寒诚恳道:“非是愚弟不信任兄长,实在是确实只知它是宝物,其余一概不明。” 华雄见司马寒十分诚恳,不由叹一口气道:“不该啊...我修的是儒家至诚之道,正善于分辨虚实,看来你是真不知道?” “不过既然如此,我便和你详说一番,”华雄沉吟一下,才接着道:“那古锭刀和你那刀煞神通,其实乃是同类,都是兵家神通。” “而神通草创之初,无论何家,都要借外物而出。” “例如兵家外物,就是神兵利器。” 只见这些事情,在华雄口中说来,如数家珍:“收集上好材料,如百炼精钢,千年寒石,万载玄玉,天外陨铁之类,就可打造出绝世神兵。” “然而,既然是绝世神兵,若是没有传世之法与之匹配,又如何能够降世?” 华雄说着,渐渐语出惊人:“所谓传世之法,就是随着那些神兵主人,配合着自己的使用心得,战场经验,同时将自己领悟到的精神意念融入其中,一代代传授下去,累积起来,就产生了所谓的传世之法。” 华雄说着,感慨道:“而传世之法突破到最高层次时,就可以从有形至无形,彻底抛弃外物,真正出现神通!” “原来如此!” 司马寒心思通灵,被这一点,瞬间就明白:“我那七杀化血神刀,就是前人遗留下的神通!” “而且我也记得,这门神通的最高境界,确实是可以舍弃外物,五指并合上连于臂,将整条手臂都炼成一把神刀。” 司马寒默默回忆,心中顿时清楚,想到华雄说的神通又借外物而出,不由暗道:“这样看来,那柄七星宝刀,必然就是蕴育了这门神通的神兵!” “只是按华雄说法,岂不是传世之法最为重要?” 想起自己只和孙坚索要古锭刀,却没有要来传世刀法,司马寒不由大为遗憾,暗暗决定一定要让其补上。 当下华雄见司马寒沉吟着,便喝着酒,等其消化之后再问。 而司马寒回忆着,想起自己得到神通之时,受到的那股意念,不由就问道:“那这传世之法,究竟是如何传世呢?” 听了这话,华雄深深看了司马寒一眼:“你得到神通之时,想必是受过其中意念的洗礼吧?” 司马寒料定瞒不过,自然坦诚应是。 “嘿,你也无须担心,一份神通,只是意念被吸收,除了吸收之人,就再也没人可以炼成了。” 华雄看出司马寒顾虑,一言将其打消,就不再看司马寒脸色,自顾自说道:“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一份完整的传世法门,其中修炼方法,心得经验,都是上代拥有者所遗留,并且对其灌注自身精神意志,一层一层将其封印住了。” “为何要分层封印?” 听到这里,司马寒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哈哈,若不封印,一股脑全部发出,初学者哪里吃得消?” 华雄一笑,接着道:“由于意念有真文,真意,真种子,真人四层级别,所以封印也有四层,只有水准足够,达到了下一阶段,才能够将其解开,同时,也只有获得了其中意念,才能真正开始领会其中奥妙。” 听到这里,司马寒终于明白自己的担忧,是从何而来,以及为何施展刀煞之时,总是难以控制,使得自己在对战程普之时,明明有着神通在手,还是险些丧命。 “原先那份文书上的文字,就是被曹操吸纳了真种子级意念之后,才显现出来的。而最后一层,由于是真人意念,故而曹操暂时不敢触碰,才被我无意吸收。” “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直接就上手了最后一层,学到了最重要的神通,”司马寒面色一喜,然而还没有展颜,就又是一阵担忧,“自己并没有修炼基础之法,只是凭着身体强劲,强行将其练成,不但后患不浅,而且也必然是难以大成!” “看来,还需要寻找办法,将修炼之前的基础!” 只是这时,还来不及细思,就又听华雄接着说道:“而孙坚那柄古锭刀,我也知道,乃是他家三代祖传。” “然而古锭刀虽然不差,但是他的传世法门,却还没不完整,并未达到神通的地步,贤弟需要谨慎选择!” 华雄说着,又补上一句:“毕竟,一旦开始修炼他法,自己本有之法受到混杂,就会被其干扰,若是最后也修不出神通,岂不成是舍本而逐末?” 司马寒听了这话,才明白为何华雄对孙坚之法毫无**,原来是担心学习之后,使得自己本有之法不纯。 不过也正因如此,此时他反而更觉适宜:“我本就没有自己之法,不怕被混杂,岂不是正好拿来扎实基础?” 想到孙坚自己的精神,已经到了真种子级别,想必是前面三层的法门都有了,顿时越发觉得适宜,当下就直接问道:“这法究竟如何?” “说起来,其‘江东猛虎’之名号,亦是由此法而来。” “东山的老虎吃人,西山的老虎也吃人,他的猛虎杀道,不光也吃人!” 华雄脸色一变,目光凝重道:“吞噬星空-猛虎杀道!” 第九十七章 果是人杰 结束了和华雄的对话之后,司马寒就直接离开了宴席。 而后一路走着,一路回味,司马寒只觉得自己实在是获益良多,不由对华雄十分感激。 同时,他也思考明白了,对自己而言,传世法门的重要性,远远高于绝世神兵。 毕竟,冥土可以兑换出阳世一切物品,却必然不能兑换出别人的精神。 只要自己学会这些法门,再教授给属下诸人,然后兑换出大量神兵,岂不就人人都能够施展神通? 虽然可以意料的到,这其中必然艰难颇多,不过司马寒也不畏惧,总归又是一条强兵之路,正合他中意的军伍之道。 当下一路深思,不知不觉,就到了自己营帐。 不料才一进入,就发现一蒙面之人,正在和陈宫交谈。 而旁边的李冰,见着司马寒进来,连忙制住二人交谈,对司马寒介绍起来。 “主公,此人乃是孙坚遣派来的使者,特来与我军商议,程普,祖茂二人尸首归属。” 接着,又想使者介绍司马寒道:“这位是我家主公,司马寒副都督!” 那人听了,连忙起身,就对司马寒作一揖,算是见礼。 “嗯...你是怎么进来的?”司马寒见其直接入了自家营帐,还蒙面不肯见人,不由略带不满的道。 “在下前来拜见副都督,乃是光明正大,自然是径直入关而来!” “什么!居然不是暗中潜入?” 司马寒心中惊讶,不由暗道:“此人莫非没有脑子?不想出去了?” 只是面上,却不能露相,反而是点头道:“好胆色,真是好胆色,果然是做‘死者’的料!” 这样说着,其实司马寒心中,已经没有让他回去的想法了。 毕竟,若是公事,不先去拜见华雄都督,反而找上自己一个副都督,算是什么意思? 而若是私事,他这样进来,自然是全军都知道了,司马寒放他离去,有什么后果,岂不是都要司马寒担当? 不料正想着,使者下一句话,就让他大吃一惊。 只听其言:“大人过奖了,在下此来,其实就没有想过再回去。” 司马寒面色一窒,反而不好意思道:“何出此言?” 那人默不作声,就取出一封书信,道:“大人请看!” 司马寒不由疑窦丛生,当下接过,便拆开看了起来。 而陈宫听了使者这话,心中也惊惧起来,不由以目示意李冰:“你这般轻易,就将此人引了进来,实在是大意!” 李冰也知道陈宫意思,不由暗叹:“若是主公有个闪失,皆我之罪也!” 不过这时,任凭二人如何猜测,那使者都是巍然不动,彷佛司马寒是一朵花一样,只是盯着他看。 而过了数息,才见司马寒放下书信,呼出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孙文台你好天真!” 见使者依旧不惊不惧,司马寒不由冷笑道:“古锭刀不在他手中,反而在袁术处?” “谁信?” “又有谁人可证?” “而且,参悟猛虎杀道,还有丧命之危?” 司马寒一字一顿,一连三句,连贯而出。 说完,竟轻笑起来:“看来文台兄并不看重二位将军,那倒也好,就给我留着做珍藏罢!” 使者被司马寒一连三问,却彷佛没事人一般,只是数息,就回答道:“都督岂不看仔细?” “参悟杀道,岂可没有危险?若是谁人都可学习,岂不是要烂大街?” “况且,何人可证?袁术自己,便可证实!” “大人只需想想,之前袁术断了我军粮草,后来却又补上,便可知宝刀在谁手中矣!” 当下使者也是三句,慷慨而出,就答应着司马寒三问,倒也显的不卑不亢。 不由得,就让司马寒对这使者身份,产生了几分兴趣,只是略一回忆,却又奇怪道:“此时孙坚手下,似乎并没有这等人?” 望其气,也不过是赤红之色,不由就暗叹道:“又是一个埋没的人才!” 不过司马寒本就清楚袁术德行,此时其实已经信了三分,只是他也知道,想让袁术将吃下去的吐出来,实在是难如登天,当下便道:“可没有古锭刀,我要这杀道又有何用?” 说着,不由就想起了鸡肋,同样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而使者也是直接,就道:“我军之中,如今也只有此物,都督请自酌之!” “嗯...” 司马寒终究是清楚了法门好处,想着自己留着两具尸体,也是无用,总不能真的拿去做僵尸吧? 当下沉吟一阵,还是无法,便只好说着:“既然如此,如何换取?” 使者听了,顿时后退数步,就又取出一道文字,一抖便展开。 同时飞快道:“我家将军光明磊落,猛虎杀道就在我手中,都督可远观之,若是不差,请即刻将二位将军尸首送出!” “如若不然,我扛不住刀兵,薄纸更禁不起撕扯!” 司马寒见了,却不怒反笑:“好个使者!难怪要蒙面,你绝非普通之人,说吧,你叫什么!” “在下无名小卒,何足挂齿!都督休要耍诈,可速观看!” 听了这话,司马寒心中愈发冷厉,“此人绝不可留!” 不过这时,却不显露,反而大笑道:“好好好,不意孙坚手下,还有这等豪杰!” 当下司马寒也不靠近,就远远看着起来。 这一看过去,就感到一股意念,在其中呼之欲出,然而由于隔得稍远,并不能真正接触。 当下就知道,这确实是真品,于是便吩咐李冰道:“子凉,去将那二人尸身取来。” 见李冰离开,使者手中捻着薄纸,毫无惧色。 不过正因如此,司马寒反而疑惑道:“你这使者,莫非真不惧死?” “惧有何用?都督还能放过我不曾?” “你若诚心投靠,又有何不可!” 使者毫不动摇,道:“不巧得很,在下来了,就没有想过再回去!” 再次听到这话,司马寒心情却截然不同,看着眼前这人,豪气云天,胆色俱全,不由竟大为怜惜起来。 不过这时,忽见李冰入帐,就听其言:“主公,尸体已经备好,正在帐外等候。” 司马寒嗯了一声,就向使者:“将猛虎杀道交给我,我这便将二位将军尸体送去。” “都督休要戏我,可速速送走二位将军遗体,再谈杀道。” 司马寒怒道:“若你临时将它撕了,我岂不是人财两空?” “都督放心,只要送走二位将军,在下必然将其双手奉上!”使者说着,声音变得冰冷:“何况,我还指望你参悟它而死,怎会轻易撕破?” 听到这般诚实的说辞,司马寒终于无奈,总算是明白为何这使者从不求活了。 “料定我必然会换取这杀道,然后被其中的意念搅乱精神而死?” 看着使者,司马寒不由苦笑:“我若死,你必然要死,怪不得,原来是死士!” 不过司马寒也对自己自信,孙坚的兵家精神,也不过是真种子级别而已,这猛虎杀道再猛,难道还能猛过真人意念? 当下觉得一切都清晰明了,便不再迟疑,下令道:“既然如此,即刻下关,送走二位将军!” 而陈宫自从听了使者这话,就欲言又止,又听了司马寒下令,只得作罢。 于是一起出营帐,将尸体抬上车,送到关下。 而汜水关外遥遥可见处,早有一军等候,为首一将,正是孙坚。 眼见车夫将二将尸体送了过去,司马寒才回头,望着使者,笑道:“如何,现在可以将杀道交与我了?” 说着,司马寒就打定主意,一定要逼迫此人,臣服自己。 毕竟此人大勇无惧的气度,已经是深深打动了他,这样的人才,正该重用! 不料这时靠近了,却见其毫无动静。 司马寒心中一跳,望见其顶上依旧是一抹赤红,不由暗道:“莫非咬舌自尽了?” 正待再靠近一些,就听后面李冰猛的惊呼道:“主公,快看!” 司马寒急回头时,就见对面车夫,居然跟着孙坚走了! 同时,高升从关上赶来:“主公,有人刺杀车夫!” 司马寒呲目欲裂,反身上前,一脚踹开那使者,就见其砰地一声,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其中那页纸张之上,还弥漫着一股赤气。 一时间,司马寒将牙咬的咯咯作响,想到这使者一直不惊不惧,巍然不动,自己还以为他是大勇无惧,有恃无恐,不曾料到,他根本就不是人! 而这时陈宫上前,在一堆零件中翻捡着,同时说道:“在下本来正奇怪,既然那猛虎杀道那般危险,他又愿意交出,何不以此脱身,日后送上?” “原以为他是一心寻死,没想着,竟是有这本领!”说着,陈宫拾起一张纸,交到司马寒手中。 看过去,其文如下: 都督休惊,其实在下一直潜在帐外,并未入内。 所依仗者,无非机关,傀儡,口技,顺风耳。 非是在下不敬,实在是畏惧君枭雄之道。 不为我所用,则必为我所杀。 何其怪哉! 墨家-孙静。 强忍着愤恨看完,司马寒怒火骤熄,苦笑着:“人杰,果是人杰!” 第九十八章 上将潘凤 五月中旬,阳光烈日,灼灼当空。 司马寒在营帐内,端详着面前一书,正是《猛虎杀道》。 “原来如此,上回我所料的,却是差了。” 司马寒此时,已经彻底吸收了其中意念,并且知道了,只要自己不集中精神,仔细观看,其中的意念,就无法跃出。 “原先我还以为这等宝物,都要用精血认主。” 想起当日获得七杀化血刀时,自己还在上面滴血,司马寒不禁发笑道:“现在看来,当时受伤颇重,精神大乱,自然是无法接触其中意念。而后来被鲜血一刺激,凝神观看,才误打误撞的得到了其中珍藏。” 看着眼前的猛虎杀道,想着这数日苦修,总算稳固住了基础,断绝了后患,司马寒不由就展颜一笑:“为了吸收这意念,虽然是险些丧命,但好歹还是得到了,就全都值得!” 原来,司马寒到手这猛虎杀道之后,一番检查,就发现果然和华雄猜测的一样,只是真种子级别,并没有真人神通。 不过这对他来说,反而更好,毕竟,这现世神通是孙坚新作,加上其有心害人,其中意念简直是强大无匹,远远不像七杀化血刀中意念那般衰弱。 因此轻易击溃了真文,真意两层精神之后,不做休息,就直接对上了孙坚真种子级别的意念时,司马寒就险些招架不住,几乎丧命。 不过幸而,凭着着以往对抗真人意念的经验,司马寒硬是挺了下来,没有迷失,加上多年的儒家积累终于是险之又险的将其战胜,成功得到了其中宝藏。 而那一番艰辛的激战,也并没有白费,不但令司马寒对其了解更加深刻,而且意念之中蕴含的刀法经验,兵家精神,战场意志,也让司马寒获益良多。 故而这一连数日下来,他都是闭门不出,按照其中法门,苦练刀法。直到今日,才终于是将猛虎杀道和七杀化血刀,进行了初步的融合,创立出了个人之道,怨天不仁-赤虎杀道。 原来,随着自己的参悟,以及华雄的点拨,这些天来,司马寒终于是明白了个人之道,和天道人道的区别。 正所谓天地之间,有天道运转,若是能够将其截取,加入各家道理之内,就成了各家之道,由于都是教化人类,所以也称为各家人道。 例如儒家人道,最重要的就是至诚之道,只有心诚,才能真正体会到其中的忠信仁义。 兵家人道,至正之道就是根本,只有心正,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征伐勇猛。 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刘备一样,获得汉眷,精神修炼到真人境界,参悟出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至高神通。 因此,就有天资聪颖之人,通过自身努力,创出了个人之道。 所谓个人之道,和各家人道的关系,就彷佛行动和思想一般,乃是相辅相成。 比如孙坚的猛虎杀道,就是他的个人之道,乃是以兵家至正之心,行杀伐之道,只要至正之心不乱,一路杀到巅峰,同样可以突破真人意念,悟出自身神通。 这两种道路,一种是一直锻炼无形意念,在无形中求得突破。 一种则是将意念从无形到有形,假借于外物修炼,然后又从有形到无形,突破最后的桎梏。 后一种虽然多费周转,但比之前一种,却要容易不少,也正因如此,司马寒才能够在数日之内,就草创出了属于他自己的个人之道,怨天不仁-赤虎杀道。 “只等着日后将其彻底融会贯通,使其变得真正适合自己,并且自身意念突破到真人境界,这份被我修改过的神通,就算是重新问世了!” 想到这里,司马寒不由就是一阵激动:“创造出一门神通,令其流传于后世,这是多么伟大的事情?” 然而这时,司马寒猛一转念:“不对!我主修的是儒家至诚之道,怎么这时,反而不断磨砺兵家精神?” 想到此处,司马寒顿时明白,若是长期这样修炼下去,此消彼长之下,儒家精神必然是会渐渐荒废。 又想起当日孙静的墨家本领,司马寒不由暗思:“看来早晚要去寻得些儒家珍藏,来磨砺我的儒家精神!” 这个想法才冒出,司马寒正起身踱步之际,就见一人掀帐,走了进来。 司马寒看过去,发现是赵紫嫣,便问道:“紫嫣何事?” 赵紫嫣见司马寒在内,顿时喜道:“华都督聚众将商议大事,李冰让我来此,喊你出关。” “既然如此,我等即刻动身!” 司马寒一听,就明白战事将起,当下再不停留,就和赵紫嫣一道而出。 而与此同时,诸侯联军大帐之中,也在议事。 只见各诸侯依次分两列而坐,而盟主袁绍,自然坐在首位。 环顾了一圈,见诸侯都等着自己开口,袁绍才说道:“前些日子,鲍信将军之弟擅自进兵,不幸丧命,折损了许多将士。” “不料如今,孙文台又大败一场,彻底丧尽我军士气。” 说着,眼神又扫了一圈,问道:“在座的诸位,可有良策,能够振奋我军士气?” 诸侯各有心思,都不说话。 袁绍见了,冷哼一声。 瞄见公孙瓒背后立着三人,容貌异常,都在那里冷笑,不由问道:“公孙太守,你背后何人?” 公孙瓒莫名其妙,拉出刘备来,答道:“这是我从小一起读书的兄弟,平原令刘备。” 曹操在前面听着,顿时惊讶道:“莫非是当年共破黄巾的刘玄德?” 刘备朝曹操作一揖道:“孟德兄好久不见!” 曹操大喜,连忙起身,过来交谈道:“许年不见,险些不认得了,怎么来了也不找我,莫非看不起我曹操?” 刘备脸皮虽厚,到底不如曹操,不能将萍水之逢,说的这样亲切,不过却也应变道:“听闻你受伤颇重,实在不敢打扰。” 曹操一笑,就对袁绍道:“刘备三兄弟,武艺极高,乃是我征讨黄巾时认下的朋友!” 袁绍听了,点点头道:“既是自家兄弟,快取座位来。” 于是左右上座,刘备谢道:“多谢孟德兄提携!” 曹操不语,一笑而过。 而才坐回座位,就听帐外喧哗起来。 众人急忙看去,就见一斥候在帐外滚鞍下马,飞奔入内。 就见其报道:“盟主!敌军副都督司马寒,引铁骑三千下关,派士兵用长竿挑着孙太守赤帻,在大军寨前叫骂搦战。” “孟德,让我去杀了司马小儿!” 曹操身后,各将皆是满面怒气,又属曹仁最盛,张口彷佛要噬人。 曹操回头,见是曹仁,轻声冷冷道:“子廉武道大成,都死于此贼手中,你不比子廉命硬,不可轻举妄动!” 听了这话,夏侯淳,夏侯渊二人又出声道:“我二人武艺如何,可需惧他?” 曹操面色一凝,头疼道:“你等听说过程普此人?” “孙坚手下的程普?” “大成中期?” 两人依次说着,又道:“那比我兄弟二人,倒也不差了。” “而根据最新消息,程普也已死于其手!” 曹操说着,面色凝重道:“你们两人,能够击杀程普后,才过几日,又来出战? 二将顿时默然。 “哎,说来,我又何尝不想杀他?”曹操叹一口气,道:“可为今之计,还需等待良机,当先以车轮战术,耗尽其力气,方可图之!” 而就在几人谈话之际,袁绍早已开始安排。 只见其喝道:“谁敢出战?” 袁术见了,连忙转头,示意俞涉请命。 于是俞涉起身,就答道:“小将愿往。” 袁绍一看,见其金盔银甲,威风凛凛,当即准许。 顿时其余诸将见了,就都是懊恼不已。 而袁术自然大喜:“这番功劳,都是俺的了!” 当即就见俞涉持一杆三尖两刃刀,就飞马而去。 不料才一会功夫,之前那斥候又入,报道:“俞涉与司马寒战不一合,就被斩了。” 袁术大惊,兀自不信:“你说什么!” 其余诸将,亦是胆寒,各自庆幸:“幸好不曾出战。” 于是瞬间冷场。 “大哥,不如让我出战?” 刘备正看着,就听身后传来关羽细语。 “不急,不急。” 刘备坐在最末尾,无人看到,故而轻声回道:“等他再死个上将,你才出马,方显得你能耐。” 关羽点头:“大哥说的是!” 刘备一笑,又轻声问张飞道:“你一向和黄粱走得近,今日怎么又不见他来?” “谁知道那厮去哪鬼混!” 张飞两眼一瞪,不满道:“若不是大哥要来,俺也不来议这鸟事!” “怎么每次诸侯聚会,他都不来? 刘备毫不在意,就过滤了张飞下面一句,自语道:“而且,我如何感觉,他和那交州苍梧郡太守黄宝,很是相似?” “唉,何必管他?” 张飞颇为不耐,又道:“想必又带着管亥那厮,喝花酒去了,也不叫上俺老张,他娘的!” “翼德住嘴!” 刘备轻喝一句,没好气道:“你休要再胡说八道,有时间多练练武艺,别整体就只知道喝酒!” 张飞不满,只得嘟囔一句,别过脸去了。 而这时袁绍见在座诸侯,竟无一人出战,自然是十分不满,心中暗恼。 只是他终究是盟主,坐在首位,不好低头耷脑,窃窃私语,因此这时,只是和韩馥眉来眼去。 只见袁绍盯着韩馥,又望着其身后三将,来回扫着,眼中之意,不言自明。 “你家潘凤,鞠义,张郃,还要留到什么时候?快派出一个去!” 而韩馥虽然是袁逢一手提拔上来的袁家门生,平日里,也是对身为长子的袁绍言听计从。 不过这时,却也面色艰难,不想答应。 只见其同样举目,向袁绍背后望去,意思是:“你家颜良,文丑,怎么不派出去?” 袁绍见了,连忙摇头:“他们没来!” 韩馥一翻白眼,暗骂道:“鬼才信你!上将都不同行,你还来会个鸟盟?” 当下无奈,只得起身说道:“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司马寒。” 第九十九章 内家内壮 汜水关战场,狂风瑟瑟。 司马寒打马,在战场上来回逛着。 刚才斩杀的俞涉,武艺不过小成,实在是让他颇为不过瘾,故而这时牵着马绳,还要再战潘凤。 不过司马寒也清楚,潘凤的武艺,很可能并不像演义中那般不堪。 毕竟据他所知,关羽只是大成后期,这么可能几合之内,就将大成中期的华雄斩杀? 如果不是关羽再次突破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华雄在对战关羽之时,已经是被消耗了大量体力,不堪再战了。 而武艺突破巅峰,岂是那般容易的?故而司马寒还是倾向于,华雄被消耗了大量体力,以至被关羽所趁。 而这时俞涉已死,司马寒实在不觉得他有多难对付,因此很简单的,就推测出了潘凤此人,绝对不容易对付。 然而华雄毕竟对他有恩,只要潘凤武艺不超过当日程普水平,司马寒就决心帮其扛下,以免华雄下一战遭遇杀身之祸。 不过司马寒心中,却也知道,华雄能够拿下潘凤,就说明潘凤不如程普,因此这时,虽然临近大战,并也并不惊慌,正沉着应对着。 只是等了数息,还是不见潘凤出来,司马寒也很是疑惑,“莫非将俞涉斩得过快,吓着他们了?” 就在两军战士,都心生不耐之时,司马寒才终于见着敌营之中,一将抗斧策马而出。 当即定睛一看,只见那将面容清秀,全身上下,极其淡薄,手持一把与其身材极不相称的巨大斧头,顶上一根红中生黄的本命之气,在虎符内竖立,招摇之际,引得周围无数黄气,一片欢呼雀跃。 司马寒当即大喝一声:“某刀下不斩无名之鬼,来将可速通姓名!” “修出狂言,上将潘凤在此!” 司马寒暗道果然是他,于是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就立刻横刀纵马,飞身迎上。 两马极速奔驰,数息之中,就要相交。 司马寒一抬刀,就撞上大斧,顿时,一股沉重到无法形容的大力,就从刀刃处延伸过来,压迫的司马寒几乎脱力。 而与此同时,一股力未尽,竟又涌出一股蓬勃的暗劲! 司马寒没有想到,才一接触,就落了下风,情急之下,手臂大筋猛烈抽动,使得全身力道拧成一股,然后就借着马力,飞快将这股力引入马身,泄入大地。 同时,心力勃发,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暗劲随手出。 “呼!” 一合交过,险之又险的将兵器上传来的暗劲抵消,司马寒立刻就出了一身热汗,心中大骂华雄,“你居然藏拙!今番害死我也!” 这时他才明白,之前分析华雄被斩的两个原因,不但是都占了,还少了一个! “好你个华雄,你再怎么藏拙,也想不到这潘凤不但大成中期,而且还是天生神力吧?” 原来刚才这一合交锋,司马寒就感受到了潘凤连绵不绝的内息,以及不弱于程普的暗劲功底,顿时就明白,潘凤比赵紫嫣还要强过一层,乃是扎扎实实的内家大成中期! 而其身上那股可以轻松武动巨斧的无穷大力,也彷佛是从其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般,收发丝毫不见一丝停滞,可见不是经过后天锻炼而出,乃是真正的天生神力! 到这时候,司马寒哪里还会相信,只凭华雄大成中期的武艺,就能将其斩杀? “能够将其斩杀,起码也要大成后期的实力!” 司马寒暗暗骂道:“华雄看似粗鄙,不料却心思极细,还懂得隐藏实力!” “不过既然华雄都有如此,关羽的武艺,只会比华雄更高!” 司马寒心思通灵,瞬间明了,“看来真的是得到了突破,踏入了巅峰!” 念及此处,便再也不抱幻想,当即就决定打完这场,便立刻退出,再也不去想着锊关羽胡须了。 这时分神想了一会,就见马已冲到了边缘。 于是调转马头,拿出全部精神,再次迎上。 只是这回,司马寒便谨慎多了,招招式式,都不求杀敌,只求自保。 加上凝聚了赤虎杀道,杀伐经验大增,刀法也是大成,因此几个来回之后,倒是愈发熟练,显得如鱼得水。 而两人之间,也并无生死大仇,潘凤见一时拿司马寒不下,倒也不急于拼命,当下两人你来我去,看似凶狠激烈,其实是彷佛好友过招,打的不亦乐乎。 而华雄在后面看着,却是心中大喜:“幸好有他盯着,不然我若对上,必然要使出全力,说不准一个不慎,还要给人捡了便宜!” 只是一旁李肃看着,却巴不得司马寒快死,“这该死的贼子!怎么当日,我就图了那几百两银子呢?” 这两个人,一个有自知之明,一个没有自知之明,就在这后军中干看着,只留下赵岑一人,在关上守卫。 而眼见着两人又斗了许久,韩馥等几个诸侯,终于是耐不住了,便都出帐来观看。 只见袁术出来,见两人不分胜负,顿时笑道:“这还差不多,不愧是上将潘凤!” 其余众人听了,不由大为鄙视,俞涉尸骨未寒,他这话怎么就好意思说出口? 袁术还不知自己无意之间,寒了将士之心,看了一会,又对边上韩馥道:“文节,这样一直打下去,胜负难分,也不是办法啊!” 韩馥正担心间,就听着袁术这话,不由瞪他一眼,没好气道:“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你上?” 袁术自讨了个没趣,只得灿灿道:“嘿嘿...我哪行?” 韩馥冷哼一声,竟不再理他,只顾看着场中。 “好你个韩文节,竟敢无视我!” 袁术心中大怒,当即就想要扣其粮草。不过想了半天,终究还是不敢,只是暗自叹息:“为什么,父亲和这些大臣,都支持庶出的袁绍?分明我袁术才是嫡子啊!” 而就在这时,袁术正懊恼间,就见袁绍,曹操,刘备等人,也拥众而来。 曹操过来,见到两人斗得胜负难分,顿时示意身后诸将,仔细观看,找出司马寒破绽。 而刘备见了,也和身后关羽,张飞,窃窃私语起来。 唯有袁绍,看了一会,渐渐就不耐烦起来,对韩馥下令道:“文节,可催潘凤速战,似这般拖延下去,何时才得结束!” 韩馥无奈,只得令亲兵上前传话。 而潘凤得了命令,便再也不敢松懈,当下提起精神,拔马一个来回,抗斧杀来。 同时喝一声:“敌将小心,某家要使出全力了!” 司马寒却不领情,反而暗骂:“真是蠢人,生死搏杀还怎么多废话?” 当下也知道,这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于是手上十指,不由就伸缩扭动着,带动着其中一股热流,涌动起来。 “赤虎杀道,这回就看你的了!” 司马寒低喝一声,策马奔腾,手中长刀呼啸,无数刀意在脑海中凝聚,盘旋,然而一瞬间,就统统叠加在长刀之上。 下一刻,一刀划破长空,就挟以裂空之势,望大斧钝处劈砍而去! 这一刀再不同以往,刀势之汹涌,几乎是司马寒先前所有招式精华的融合。故而才施展出来,还未接近,潘凤就感到一阵狂暴的肃杀之意,扑面而来,险些就影响到了自己精神。 不过,潘凤虽然使得是大斧,但由于天生神力,此时舞动起来,也丝毫不比司马寒长刀缓慢,居然硬是凭借着多年征战的经验,窥出了司马寒长刀的破绽。 然后鼓起筋膜,引动无穷大力,就一斧头横劈过去,同时方向也是拿捏得恰到好处,坚定不移的沿着轨迹而出,几乎是正中司马寒刀刃。 而武器最脆弱的地方,就是刃口,司马寒哪里敢让他大斧接触? 当下见着一斧劈来,司马寒瞳孔急缩,暗道一声哭,精神高度集中,凝于手掌,终于是瞬间变招,刀势中途变道,化砍为直刺而出,当即就让潘凤这一斧落空。 只是司马寒想象中潘凤收斧不及,被自己长刀刺伤的场景,却并未出现。 毕竟潘凤也是内家高手,内息绵绵不绝,筋膜打熬有成,全身劲道都在一条大筋之中涌动,加上其天生神力,挥动之间,竟然将大斧使的像小刀一般灵巧。 只见这时,大斧轨迹,竟然也同司马寒刀势一般,化竖劈为横砍,丝毫不曾停滞,再次劈向长刀。 终于,随着潘凤的完美防御,司马寒招式到老,再难变化。 顿时,司马寒就明白,自己和潘凤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全面的被其压制! 只是即便如此,司马寒也巍然不惧,知道只要自己拿出以命搏命的精神,成功贴近其身,刀煞一出,就一定可以获胜! 这样想着,司马寒毫不犹豫,一瞬间,体内五脏六腑,就轰隆作响,竟是全部都剧烈的搏动起来。 汹涌澎湃的内脏之力,使得血管内血液泂泂作响,同时钢筋拉长,鼓膜加深,刹那间,就将内家功夫彻底催动到了极致,整个人外表不变,内里却彷佛像吹了个大气球一般,足足大了一圈。 这正是司马寒内家突破大成之后,从杀戮中领悟的内壮之法! 第一百章 赤虎衔尸 而就在司马寒施展内壮之法,将力道开足的下一瞬。 寒光一闪,两兵相击。 外围众人,只见其中火花四射,就彷佛两块巨大燧石互相敲击一般,爆射出了无数火光。 而由于两人都是内家高手,力道含而不露,伤势也都在内里,因此局外人看时,还以为只是普通的一记对拼。 然而事实上,两人这一击,却是各自的胜败之机。 只可惜,司马寒会的,潘凤不但全都会,还全都精,因此纵然司马寒拼尽了全力,这一击之后的状况,还是比潘凤要差上太多。 只见这时,司马寒整个人,就仿佛像是在一口大钟之内,被狠狠的敲击了一番,精神十成去了九成,力气更是彻底全无。 同时,为了抵消潘凤借斧而出的暗劲,司马寒丝毫不顾忌心力枯竭,暗劲在两兵相接的一瞬间,就沿着握着长刀的手掌,疯狂的奔泻而出。 因此这时他的内脏之中,经络就已经是乱成一团,心脏不规律的跳动之际,血液横行乱窜,气息更是再也无法保持,甚至是一口血含在口中,始终是无法吞咽下去。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绝境,司马寒的求生意志,也丝毫没有动摇。 他知道,这时再无后路,生路只在杀中! 刹那间,赤虎杀道的真意,就在司马寒残破的躯体内疯狂酝酿,哪怕已经到了绝境,也要杀出个枯木逢春,杀出个绝地反击! 就在司马寒调动全身余力,要作最后一搏之时,潘凤也已经到了力竭气短之时。 不过,虽然全身酸楚,筋膜破裂,五脏庙更是像在翻天一般,他的面上,却依旧是略带着喜意。 他知道,司马寒的状况,只会比他更为不济,说不定,就已经是到了奄奄一息,一击可擒的地步。 当下潘凤打起精神,就要提斧将司马寒斩于马下。 不料,平日里轻如鸿毛的大斧,此时在潘凤提着,却只觉得比泰山还要重,要用其杀敌,简直是艰难之极。 这一下耽搁,异变就生。 只见就在潘凤欲动而又未动的那一瞬,深吸一口气,鼓荡着全身最后一丝余力的司马寒,先动了。 一刹那,潘凤只觉得眼前一黑,彷佛一头斑斓赤虎,在天上凭空而下,一瞬间,就张开血盆大口,朝自己咬来。 刹那间,伴随着潘凤的一失神,他顶上的命器,就开始激烈动摇,赤光不断袭来,虎符一瞬间,就支离破碎。 原来那赤虎利齿,就是司马寒借着手中长刀,所演化出的赤虎杀道! 潘凤大伤在身,精神恍惚之时,赤虎杀道一出,不但伤害了他的精神,使其生出错觉,并且还惊骇了他的心神,令其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而就在潘凤这一个失神,司马寒望着他的心口,一招之间,就施展出了赤虎杀道的精髓-赤虎衔尸! 所谓赤虎衔尸,如欲衔噬冢中之尸也。 这一招的最高境界,浑身煞气弥漫,可以凝练出一头有形赤虎,凭空借到千斤巨力,万般凶煞。 而这一招,还是连招,司马寒演练了千百遍,正是为了在下一招时,让刀煞喷薄而出! 只见这时,一招赤虎衔尸,牵引动无数气机逆流,才一发出,就在潘凤身前形成一片乱流,使得他的呼吸都极为艰难,几乎窒息。 不过潘凤的失神,也只是一刹那间,如今早已反应过来,体内残余的薄力,在这危急存亡之际,终于被调动起来,提斧就望胸口来援。 同时,借着大斧之力,全身后仰,拼命要和司马寒拉开距离。 而司马寒却完全不顾,任他借着收斧之力躲闪,只是一往无前,拼命要衔住潘凤之尸! 一瞬间,潘凤就到了险而又险的境地。 不过潘凤好歹是上将,千钧一发之际,终于是将斧头提至胸前平齐,同时生机潜力全部勃发,内家武艺大成中期的威力终于是彻底展现,一时间内里五脏六腑,竟然全部轰轰作响起来。 只听得潘凤体内,血液泂泂而动,沉闷的彷佛阴暗待雷的天空一般,不断传出的阵阵嗡鸣,有如百鸟啼鸣,这正是内家大成中期,腑脏齐鸣的标志! 只见潘凤全身脏腑发力鼓劲之下,将巨斧一推,当下竟横压而去,就要彻底碾碎司马寒这决意一击! 而就在这时,两马终于贴近,司马寒贴身一靠,长刀就贴上巨斧,然后做势一抱,竟然就弯转而出,如蛇攒动,如影随形的贴入了潘凤胸怀之中! 司马寒拼命强攻之下,竟是彻底放弃了防御潘凤之斧! 只见潘凤力沉一击,收斧不及,望着斧头离身而去,而司马寒刀却贴身而入,心中刹那间就惊骇到了极点。 他可丝毫没有要和司马寒同归于尽的想法,这时眼光下瞟,盯着司马寒长刀,眼球都险些惊骇欲裂。 “他不要命了?就算靠近,也不一定能够杀我,而这巨斧一击,他又如...” “啊!” 心中的迷惑,还没有得到解答,剧烈的刺痛,就使得潘凤脑海一片空白,同时口中,就爆发出一声惨嚎。 而携带着潘凤同归于尽想法的那把大斧,还没有完成它的使命,就噗通一声,也栽落在了地上。 同时伴随落下的,还有一捧血水。 而潘凤的右手,却已经不见了。 原来,就在司马寒长刀,贴入潘凤大斧内侧之后的一刹那,他持刀的手腕,便靠近了潘凤持斧右手。 而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这一瞬的良机,司马寒哪里会错过? 自然,才一靠近,刀煞就喷薄而出,彻底将潘凤的右手给绞了个粉碎。 而与此同时,由于失去持斧之人,大斧掉落,潘凤那势大力沉,自以为司马寒必然要正面抵挡的一击,也就被这一腰斩而终结。 不过,虽然躲过了这一击,司马寒却也丝毫不松懈,就往栽落在地的潘凤望去。 只见这时,潘凤虎符早已炸开,红白黄灰黑四下散布,本命气附近,黑气更是汹涌澎湃,已经是呈现了死兆。 “怪不得武艺如此高强,比程普还难对付,但一到生死存亡之际,这般轻易就被解决。” 司马寒看着潘凤命格,心中不由了然:“原来是命格不高,远远不如程普,无法对我进行压制。” 司马寒多次承受反噬,这回不费周折的就将其击败,不由心中大为轻松,回想到程普教训,心想反正留着也是无用,于是就又补一刀,要彻底将其了解。 面对这断命一刀,潘凤只是勉强挣扎了一下,连回光返照都不曾出现,本命气就彻底消失,登时死绝。 见到潘凤就这样的被自己杀了,司马寒不禁感慨:“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命格不够,关键时候掉链子,任你平日任何了得,到头也只是一场空。” 不过虽然心中感慨着,司马寒脚下却不停留,见潘凤死绝,便马头一转,毫不留恋的,就飞速往本阵而退。 而这时场外,两军士兵都寂静无声,谁也没有想到,逆转竟会是这般快。 场外的诸侯们,也是满面惊讶:“怎么刚才还是势均力敌,怎么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分出生死了?” 唯有少数几员大将,看清楚了司马寒一刀将潘凤右掌化作血水,心中都在揣摩着司马寒底细,皆有所得:“原来此人,竟有兵家神通在身!” 不过见着司马寒已经离场,诸将之中,几个还有着把握的,也就只能按捺着杀意,等下一次机会了。 而在场诸人,唯有韩馥是真正心有悲伤,毕竟潘凤死他麾下三将之中,最勇猛,也是最听话的一个,没想到,就这样轻易的死去了。 当下就见韩馥对袁绍说道:“盟主,你可要为潘凤报仇啊!” 袁绍这时,也是烦闷,看着韩馥面色惨白,暗自庆幸,“幸好没有拍颜良文丑出战,不然现在这张苦脸的主人,怕就是自己了。” 不过这话自然不能出口,反而道:“文节莫要悲伤,我等自然会为其报仇!” 正说着,袁绍就见对面阵中,又出一将,头疼之下,不禁问道:“谁可出战迎敌?” 而那出阵之将,自然就是华雄。 原来司马寒早就成了强弩之末,加上策马颠簸,因此一回到大寨,就向华雄道:“都督勿怪,司马寒实在是不能再战了!” 而华雄见司马寒还有着精神,顿时大笑道:“将军辛苦了!可速下去歇息,看我再战敌军!” 华雄说完,却见司马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奇道:“如何这般模样?有话快说,休做小娘子态!” 司马寒却只是摇摇头,不说话,退下去了。 原来司马寒看着华雄,就见其顶上,竟然已经有了黑气缠绕,虽然不多,却是传递了一种信号。 “难道他命当绝于今日?” 司马寒心中一沉,想到华雄明明是深藏不露,武艺大成,又是这般深谙韬略,人情通达,不由大为惋惜,因此这时听了华雄问话,虽然有心提醒,但话到口中,却又不知从而说起。 再仔细观看着华雄顶上气象,却又觉得,虽然有着危机,但也并非就是死兆,毕竟,本该消耗他大量体力的潘凤,已经被司马寒除去,故而此时,华雄应该是还有着生机。 这样想着,司马寒摸了摸胸口,取出一块十方印法宝,望着已经上马而去的华雄,暗自无奈道:“你为我谋得副都督之位,又替我解惑神通起源,这恩不能不报,你若死了,我找谁去?” 第一百零一章 绝世凶人 联盟军中,诸侯寂静无声。 袁绍望着诸侯,面色阴沉。 满场上百将领,竟没有一人愿意出战,叫他如何不恼? 可是恼也无用,他也知道,司马寒一个副都督,都能连斩两员大将,华雄是正都督,难道还能比他更弱? “看来只有用车轮战,消磨华雄体力了。” 袁绍想着,就琢磨着人选:“阿瞒的那夏侯兄弟,武艺不低,不如将他去试试?” 而看着袁绍脸沉如水,侍立在刘备身后的关羽,终于忍不住了,一紧手中刀,就要跨步而出。 “云长且住!” 刘备伸手一拦,将关羽按住,凝重道:“情况有变!” “大哥,何事?”张飞连忙问道。 刘备皱着眉头,答道:“本来按我昨夜之预料,今日二弟出马,当可立得头功...” “结果前不久,忽然心血来潮,再感受时,就生出许多变化。” 关羽按刀而立,问着:“甚么变化?” “难说,难说...”刘备沉吟着,道:“你切莫轻举妄动,待我看清局势,再作行动不迟!” 关羽听了,不满道:“我之武艺,已经彻底去粗存精,臻入化境,还怕他作甚?” “大哥料事如神,听大哥的,不会有错!”张飞武艺不如关羽,自然是要小心些,听了刘备谨慎之言,却是力挺。 关羽一急,面色渐红,就一捋长须,说道:“大哥修要顾虑太多!错失良机!” “嗯,既然如此...” 听着这话,刘备犹豫片刻,迟疑之色,终于是渐渐消去。 不料就在这时,就听一声大呼传来:“某家愿往,斩华雄之头,献于帐下。” 刘备急忙看去,就见曹操身旁,一铁塔般大汉站立,正在请命出战。 原来就在刚才,袁绍找上曹操,就想要让其麾下,夏侯兄弟出战。 袁绍的意思,是这事既无性命之忧,又有成名之机,如此美事,为何不肯? 而曹操自然是不肯答应,暗骂着,方才潘凤,本来也无性命之忧,还不是被你一声催了命去? 只是两人交谈着,并没有太过防备,因此这些话,就被曹操的一名近侍听到。 而近侍见着堂堂讨董联盟,三十万大军,竟然被区区一华雄吓住,顿时,再也按耐不住,就挺身而出,径直请战。 而曹操连忙看去,就发现这人,竟是当日在成皋地界,救助自己逃离的典韦! 不过,由于他出身贫寒,加上没有乡人群党,不能在军中立足,因此虽然是救命之功,也只是赏赐了一个亲兵都伯。 本想着日后再对其进行提拔,却不曾想到,他竟然敢在这时请命出战! “哎呀,勇气可嘉,忠心可表,是个忠勇之人!” 曹操看着典韦仪表,心中不由就是暗叹,“可惜了,当时自己慌乱,逃生之后,又一直忙着联盟之事,竟然一直没有来得及关照此人,要让忠勇之人,死去了!” 虽然心中万般不舍,但此时典韦话已出口,以曹操的身份,自是不可能出言挽留,当下就打定注意,要为典韦厚葬了。 而袁绍听了典韦请命,大喜之下,还不忘问一句:“不知阁下,现居何职啊?” 曹操代答道:“此人姓典名韦,乃是我亲兵都伯!” 袁术耳尖,即刻喝道:“俺们诸侯难道没有大将?你区区一都伯,安敢乱言?” “左右,与我打出!” 典韦大怒,猛的瞪袁术一眼,道:“如若不胜,请斩某头。” 而曹操心中,也是暗恼袁术不给面子,只好说道:“典韦既出此言,想必是真有本领,让其出马,若是不胜,再责罚不迟!” 袁绍看在曹操面上,倒是不太在意,只是笑道:“无妨,无妨,只要能够出战即可!” 典韦见袁绍允了,憨笑道:“容我先喝口酒!” 曹操只觉悲哀,连忙吩咐左右:“速热酒一杯,为典将军壮行。” 典韦笑道:“一杯怎么够!来一坛!” 诸侯听了,不由暗笑:“听说过砍头饭,没听说过砍头酒,这家伙莫不是没喝过酒,来蹭酒喝?” 曹操心怀愧疚,自然允了。 待得酒来,就见典韦一口咬开塞子,一手抬起,就对准嘴巴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竟然不曾洒落一滴,只是片刻功夫,一大坛酒就被他喝了个精光。 典韦一口喝完,摔了酒坛,再无顾忌,一把抓起双铁戟,便飞身上马而出。 而场上华雄,此时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到典韦飞马而来,顿时猛一振奋精神,提刀迎上。 同时喝问一声:“来将何人!” 典韦打个酒嗝,回道:“陈留典韦!” 见到出战之人,不是关羽,司马寒就已经颇为疑惑不解。等听了这话,更是呆若木鸡:“典韦?怎么可能是他?” “大人...” 边上赵紫嫣认出典韦,更是大惊:“就是此人,救走了曹操!” 司马寒闻言大骇,“蝴蝶效应?” 而无论司马寒如何惊诧,场中两人,还是互相冲杀起来。 只见华雄使得,是一把关西大刀,长七尺,重七十七斤,乃是上好镔铁所铸。 而典韦双手,各持铁戟一把,却是代代相传的传家之宝。 两人武器,难分优劣,马匹也都是上好的黄骢马,因此各自优劣,在交手之前实在是无法看出。 然而司马寒却不看这些,只往二人顶上看去。 原来华雄治下有方,这些日子统领五万大军,深得军心,加上又官升都督,故而此时看去,本来黄中带青的本命之气,居然就突破到了淡青之色,虎符更是大了一圈,肃杀之气充斥其中,俨然一副大将气度。 司马寒是看着华雄突破的,因此心中更是对其有着信心,这样的人才,又哪是那样容易陨落的? 然后再看典韦,却更是大吃一惊。 只见典韦顶上,一根深青色的本命气挺立,虽然没有成器,周围也只有数十根命气围绕,但是整体的气象,巍然一片,竟也不输于华雄多少! “怪事!” 这是司马寒首次见到这般显贵的命格,出现在普通人身上,不由就大为疑惑起来:“莫非是天生贵气?” “天生的煞星还差不多!” 想起曹操称其‘古之恶来’,司马寒一笑,打消了这个念头。 然后再看下去,却又疑惑道:“不对!既然他有这般命格,怎么会在讨伐张绣之战中,英年早逝?” 司马寒一时之间,只觉得迷惑不解。 不过眼见着场中二将就要交战,便立刻收起了心思,凝神观看起来。 毕竟,观看这等强者对战,不但对提高自身武艺帮助极大,而且还能从两人厮杀中得出领悟,哪能轻易错过? 于是就见两马渐行渐近,各自兵器挥出。 华雄经验老道,又心智深沉,第一合,自然是想要试探来将虚实,因此一刀劈去,只用了七八分力,留下了回旋的余地。 若是平常,这样做无可厚非。不过可惜的是,他碰上的,是不可按常理揣度的典韦。 只见典韦才一靠近,整个人全身骨骼都开始沉闷的轰鸣,彷佛天空深沉的闷雷滚动。 然后就见其左手一动,一戟就挥出,撞击在华雄刀上,伴随一声闷响,将其彻底撞得彻底改变了轨迹。 同时,他右手迅猛的更是彷佛追电一般,又是一戟飞出,就趁着华雄长刀移位之际,朝其头顶招呼而去。 一瞬间,就到了危机万分的时刻! 华雄此时,整条右臂都被彻底震麻,筋骨都不自主的抖动起来。他只觉得自己那七八分力,在典韦这一击面前,完全是不够看。 只是华雄斗争经验到底丰富,当下强行压住心头惊骇,趁着长刀偏离,由竖变横之时,左臂猛地一拖踹,两手就握住长刀两端,同时剩余的两三分力狂涌而出,将长刀高高举起,一瞬间,就护在了胸前。 虽然他知道,刚才典韦左手一击的力道,就远远超出了自己极限,右手的力道,自然是只有更加生猛,自己这一下横栏,能不能够抵挡得住,实在难说。 但是即便是最后关头,他也绝不会坐以待毙,故而这时,就见华雄双肘关节,噼啪作响,猛的弹出一寸,借助着骨节骨骼之力,就推动着长刀向前,迎向典韦那一戟。 而典韦此时,只觉得这一击挥出,浑身都有一股说不出的畅快,眼见华雄抵挡,更是没有丝毫多余想法,只是彻底鼓起全身神力,就自然的生出了一股无匹威势,朝华雄头顶压迫而去。 “好凶猛!” 看着面前一戟,正劈而来,虽然毫无花俏,气势却无可匹敌,华雄之前的精神坚持,居然就在一瞬间败退,脑海之中,竟蹦出了无数暂避锋芒的念头。 但即便如此,他也还是不敢退后,因为一退,就失了大势,而在这样的凶人面前失了大势,那简直是必死无疑! 故而一刹那,华雄就将退意摒除,手中长刀横托而起,彻底迎上了典韦这一击。 第一百零二章 是何暗器 “铿!” 一声金石巨响,从手中长刀传出,华雄面色霎时变得纯白一片,彷佛天地之间,只有自己一人**支撑,无限的压迫,从眼前一戟之中,蔓延到了四面八方,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之中,几乎要让自己窒息。 希律律! 就在华雄艰难万分之际,他坐下之马,竟也嘶鸣一声,四蹄不堪重负,眼见就要弯折了下去。 不过幸好,这是上等的战马,平日里都是鸡蛋黄豆善养着,故而四块膝盖这是一弓,就又强自挺立起来,勉强是将华雄托住。 见到情况这样危急,司马寒在旁看着,只觉得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看着典韦那铁戟之威,力道之重,竟然一击之下,就将华雄压迫至此,甚至连坐下马都吃力不住,险些奔溃,司马寒不由就想起了之前自己遇上的潘凤,“他那点力气,和典韦的神力一比,简直就成了一坨狗屎。” 而看着典韦一招之下,不但压迫住了华雄,并且还将其马匹压垮,场外诸侯心中,也都是震撼无比。 而这其中,自然当属曹操受到的震撼,最为深刻。 只见此时,他满面皆是愕然,居然是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原来,在曹操印象之中,当日遇险之时,是曹洪和曹纯引军来救,才使其得以脱险,而典韦出现之时,他已经是受伤颇重,几乎陷入了昏厥,并不记得后面的事情了。 而典韦又是木讷少言之人,后来曹操问起这事时,典韦也只是说将其背在背上,一路往小路逃离,并没有说过其他。 加上曹操回了陈留之后,又忙于召集诸侯,一直未兴兵事,故而直到今日典韦出战,才发觉典韦的武艺,居然是如此之高! “可惜,可惜!” 想到让这等猛将,居然一直是被自己当做亲兵都伯,曹操不由连叹可惜,自责起来:“亏我平日还自诩有识人之明,不料其实是个让明珠暗藏之人!” “若是他能胜得这场,一定要不吝重赏,大加重用!” 曹操看着场中典韦英姿,顿时下定决心。 而典韦此时,也没有辜负曹操的期望,眼见着华雄连自己一击都难以支撑,顿时大喜过望。右手猛的施加神力,持着铁戟,就向华雄长刀压去。 眼见华雄长刀被这一压,无法动弹的同时,典韦左手铁戟也是运转如飞,暴喝一声,竟也望着华雄刀上砸来。 华雄双手持刀,都难敌典韦铁戟,此时见又来一戟,登时猛吃一吓,再不敢作保留,全身大筋猛的一抖,手上暗劲就沿着刀柄,瞬间喷薄而出,沿着典韦重戟冲入。 这一下,华雄就已使出了全力,要逼迫典韦收回重戟,撤去力道。 然而典韦却是桀桀一笑,毫不顾忌,也不收戟,就同样暗劲勃发,和华雄对拼起来。 而他那铁戟,也不知是什么材质,两人暗劲在其中汹涌搏斗,竟也完全承受得住,丝毫没有想当日程普的蛇矛一般,炸裂开来。 于是华雄这一击,不但没有成功逼退典韦,反而因为耽搁了这一瞬,被典韦左手持戟,眼见就要压了上来。 华雄盯着着又来一戟,几乎是要呲目欲裂,心知就算自己扛得住,坐下马也决计承受不了,无奈之下,不由就生出了放弃防御,先躲过这一劫的念头。 于是就见其双手持刀,奋力一转,一瞬间,就让典韦铁戟向侧面滑开,同时力道一泄开,就给了他坐下马匹一丝喘息之机。 赫赫赫! 于是就见铁戟贴着长刀刀柄,一路爆射火花而下。 然而典韦见了,却不惊反喜,眼见着华雄长刀由横便斜,使得胸口空挡大开,破绽全出,顿时就大笑起来,左手铁戟瞬间变向,再次朝华雄胸口袭去。 这一击借上了右手铁戟在刀柄下滑之力,使得其更加势大力沉,携以风雷滚动之势而出,彷佛像是闷空中炸出一个霹雳。 华雄自知不敌,情急之下,全身筋骨飞快一个收缩,整个人顿时矮了一截,同时身子一横,一个鹞子翻身,就要向后仰倒而去,躲过这一击。 不料就在这时,典韦凭着一身神力,一把重戟使得如同玩具般灵活多变,竟然二次变向,朝华雄腰际砸去。 而人的腰子,本来就脆弱,哪里经得起这重戟一下?当下若是砸实,必然一击绝命! 腰部汗毛瞬间密集炸起,于是一瞬间,华雄就感到就感应到了典韦变招。 然而此时,华雄身子还在后仰,根本无处借力,面对这夺命一击,一时之间,居然是无法可想。 幸好,就在这险之又险的一瞬间,华雄顶上的虎符,竟是轰鸣一声,炸裂开来,其中的青气,瞬间彷佛像是在激烈沸腾的滚水之中,抛入了一块坚冰,尽数沸腾起来,开始了激烈的燃烧。 于是刹那间,命数之力的尽数加持,终于是为华雄争得了一线生机,使得他灵机一动,使出了救命之法。 只见华雄双手一动,长刀就贴着典韦右手铁戟,脱手而去,径直飞出,同时趁着这抛弃兵器的举动,华雄拼命借力,使得身体终于是在典韦戟到的前一瞬,没有被铁戟擦着腰部,彻底的仰躺在了马背之上。 然后趁着典韦两戟交叉掠过,收势不及的一瞬,华雄一声喘息,放松了一直准备在腰间的暗劲,立刻就要策马离去。 马匹奔腾之际,华雄不由暗叹,“自己一合落败,以后怎么见人?” 不料正叹息间,心下猛的一激灵,就又听马匹之后,传来了利物破空之声。 “竟然还要追杀与我?” 华雄大惊,自家本阵就在前方,他敢这样嚣张,匹马来追? “不对!” 华雄一转念,想到:“这才多久?拔转马头来赶,也需要时间,没可能这样快!” 于是顿时了然:“必是暗器!” 当下也不回头,就一口气吞咽而下,全身鸡皮疙瘩一瞬间彷佛铁蚕豆一般猛的弹起,然后就猛的一凝心神,全力感应着身后状况。 而司马寒看着华雄身后,却是一阵愕然,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 只见半空之中,一道水箭飙出,破空而去,猎猎作响的同时,还带起了一阵劲风! 而诸侯这边,只见典韦和华雄交马一合过后,就突然回头,然后一张口,口中就喷出了一道细长的水箭,宛如强弩激射,又强又猛,只一瞬间,就飙射到了华雄的脑后! 众诸侯看到此处,都不禁是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之前典韦猛灌酒水,居然还有这种本领! 而曹操更是看的仔细,故而这时,更是感到不可思议:“刚才分明见到他把酒都喝进了肚子,怎么还能反喷出来?” “可以这样控制自己身体,哪里还是人?简直就是神仙!” 曹操想着,不由暗喜:“这回真是捡到了宝!” 而不理会场外诸人如何作想,场中华雄,此时已经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原来,就在华雄策马而去的同时,典韦便知道他在一合之内,被自己震慑了心神,又没了武器,此去必不复来。 因此这时,原本为华雄准备的杀手锏,就提前施展了出来,一张口,酒水就全部反刍到口中,化作一道水箭,朝着华雄脑后射出,务求将其一击毙命。 而华雄本来就全心全意的凝神感受着,这一下就发现,反应最猛烈的,居然是头顶脑后! 耳中听着破空声渐进,感受到脑后头皮越来越发麻,知道已经是躲闪不及,华雄心中一沉,就开始估算时机,要勃发暗劲将这一击抵消。 于是下一刻,眼见水箭将至之时,一寸肉眼可见的光芒,就从华雄脑后头皮中吞吐而出,直冲水箭而去! 原来暗劲层次,不过是接物而出,借物而出,破物而出三种。 而华雄的武艺,果然是如司马寒所料一般,已经到了大成后期,因此暗劲猛烈催发之下,甚至可以如司马寒刀煞一般,破物一寸而出。 只见这时,暗劲从脑后发出,正迎上典韦所射水箭,相互一个撞击之下,猛烈的力道就在空中抵消,因此剩余的一些酒水,便喷洒在了华雄脑后。 华雄逃得一命,却感受到头发和颈脖湿漉漉的,还有着一股酒味,不由暗自奇道:“是何暗器,还带着酒香?” 只是他也没空细思,当下眼见是夺过了一击,便疯狂策马,望本阵而去。 而典韦见到华雄暗劲可由脑后发出,不由哂笑道:“力道如小儿一般,不意竟然也是大成后期之人!” 笑着,见华雄渐渐逃离开了,典韦不由意兴索然,“无趣,无趣!” 而袁绍看着两人刚才那一合对拼,便明白了华雄必然会败于典韦之手,心中欢喜之下,也及时下令各路诸侯麾下三军,开始待命,准备掩杀。 因此这时,见华雄一败,士气大振,袁绍便一声令下:“挥师,破关!” 顿时,鼓声震天,联盟大军一齐杀出,朝关下守军攻去。 第一百零三章 一口喝下 洛阳,太傅袁隗府邸。 一间暗室之中,袁隗低头阅览着。 “五月二十,联盟军大胜汜水关?” 看着最新的情报,袁隗心情激动:“本初真乃我袁家千里驹也!” “若是能够一路得胜,直入京师,勤王救国...” 袁隗想着想着,不由笑了起来:“想必我袁家就再不会受皇家猜忌了!” 原来自从袁安之后,其子袁敞,孙子袁汤,曾孙袁逢,袁逢之弟袁隗。四世之中,居三公之位者,竟多至五人。 然而也正因如此,享誉“四世三公”美名的同时,袁家也大受皇家猜忌。 不过即便如此,袁家还是忠心耿耿,从未忘记匡扶汉室。故而这时,袁隗一接到情报,发现袁绍率军大胜,顿时就有了在洛阳内应,和联盟军里应外合的想法。 当下看完情报,便立刻起身,出了暗室,就吩咐左右到:“去,请马夫人来过来!” “诺!” 不多时,马夫人入内,两人端坐。 马夫人乃是名儒马融之女,向来多有学识,又是自家正妻,因此每逢大事,袁隗都要找她商议一番。 于是这时,袁隗就道:“你还记得上回,我和你说过的本初侄儿?” “妾身记得,”马夫人轻声答道:“此番联盟军盟主,袁绍袁本初。” “你上回说,本初性格有缺,难以成事,”袁隗摇了摇头,笑道:“你可知道,就在昨日,他率领的联盟军,在汜水关大胜一场,击败了守将都督华雄?” 马夫人听了,面上一怔,失声道:“他胜了!” 袁隗不满道:“怎么?不许本初获胜?” 马夫人闭上美目,须臾,落下泪来:“大人,我家灭门矣...” ...... 都城洛阳,西面官邸区,有一条士贤街,它的东面,是礼官大夫府邸,而西面,则是太傅袁隗府邸。 这官邸区官威深重,平日大街之内,一片幽静,唯独今日,却早已幽静不在。 今日正值礼官大夫府邸有喜,是二夫人生了,产婆正忙进忙出着。 然而上到老爷,下到丫环,府内所有人的脸上,喜悦神色总彷佛像是掺杂了些恐惧,没有一个人敢笑出声来。 那些提着水桶,匆匆走过墙角的下人,偶尔听到墙外传来的砍杀声音,更是面露惊慌之色。 四世三公的太傅袁隗,因为和联盟军的盟主袁绍相通,被董卓判定为叛国之罪。 罪名很大,处罚更是不轻——满门抄斩。 礼官大夫府邸,大门紧闭,只有管家一人,贴着门缝,正在紧张的望着对面太傅府。 时不时可以听见飞熊军统帅,李傕,郭汜的声音。 “将女子留下,最后再杀,哈哈哈哈!” “一个都不要放过!按人头算钱啦,哈哈哈哈!” 不时有重物入肉之声,骨碌碌西瓜滚动之声,穿了管家耳内,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恶魔...” 两家对门,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太傅府从管家到门子都和他相熟。 因此这时,听着这样恐怖的声音,他仿佛看到了无数恶魔,在切割那些熟人的脖子,使得他们的头颅,都在青石板上不停滚动,然后撞到门口,逐渐叠加挤压成了一座小山... 而与此同时,丞相董卓的府邸,却是另一番光景。 只见这时,群臣之中,该请的,不该请的,董卓全都一一请来,正在召开一场盛大的宴会。 宴会之上,各种食物,都陆续送了上来,只是,一直没有人来上酒。 不过那还有人有心思顾着这些? “听说了吗?联盟军在汜水关一战,获得了大胜!” “谁不知道?袁绍袁本初,可是出自四世三公的袁家!有他做盟主,哪能不胜?” “这下董卓好日子到头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请咱们赴宴,却还不见他出来,想必这时,早已焦头烂额了吧!” “哈哈哈哈!”一干大臣们,见满堂无人监视,低声细语过后,都放声大笑起来。 而此时的董卓,却在内殿之中,和几个亲近之人商议着。 只见董卓一人居于首位,左手李儒,吕布,右手张济,樊稠,五人端坐着,正在交谈。 就听董卓先问李儒道:“贤婿,听说那华雄与敌将交马,只一合,就落荒而逃?” “不错。”李儒说着,并不多言。 董卓沉吟片刻,又道:“此人当日出大言,不料竟是这等货色,我欲斩之,以明军法,如何?” “不可。” 李儒顿了顿,又道:“前日副都督司马寒上表,已经说明过,非是华雄武艺低微,而是敌将武艺过于高强。” “司马寒?” 董卓听了,回忆一会,顿时想起来:“就是那个献策大破孙坚军的司马寒?” “不错。”李儒似乎有些惊讶,董卓竟然还能记住此人。 不过也不在意,就接着道:“不单如此,首战斩鲍忠,汜水关之战连斩俞涉,潘凤的,也是此人。” 董卓一听,喜道:“如此神勇?那我便废华雄,立他为都督!” “不可,他表中曾言,恳请侍奉丞相左右,同时明言华雄无罪,请求让其仍旧担任都督。” 李儒估摸着,一万两银子,说三句也差不多了。 而董卓最看重忠心,听了这话,果然大喜:“有功不忘旧主,好,好!” “既然如此,汜水关就原封不动,仍由华雄把守!” 董卓沉吟片刻,就下令道:“同时将司马寒调至虎牢关,直接入我麾下!” 众人连忙道:“丞相英明!” 而吕布也及时起身,请命道:“儿愿领三万军,先去关外驻扎,为义父大破诸侯!” 董卓闻言大喜,当即允了。 而才刚商议完毕,就恰好有一人入内,来到董卓身旁,附耳低语。 董卓听了,就是一笑,向几人道:“来,咱们出去,别让大臣们等急了!” 于是数息之后,伴随着董卓身影的出现,宴席之上,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 “诸位,说咱家坏话,想必都说累了吧?”董卓呵呵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骂死你也不嫌累!”群臣心中暗骂,脸上赔笑:“何出此言,何出此言?” “哎呀!” 董卓看着宴席,忽然作势,一拍大腿,就道:“咱家居然忘了上酒,让群臣受渴,大罪,大罪!” “来人,上酒!” 众人受这一吓,都吃了一惊,等到听清楚,才呼出一口气。 不料等到酒水上来,却全都彻底目瞪口呆了。 只见一个个鲜红大缸,在数名军士齐力之下,陆续端了上来,每一个之中,都是黑红鲜血,有些,甚至已经凝成了血块,在其中漂浮。 才一望去,就有几个大臣喉咙一动,五脏翻滚,瞬间就呕吐了出来。 几个眼睛好的,仔细看着,就发现其中,有些乌黑,又有些粘稠,像是混了朱砂的糯米浆液,竟然还有些像紫薯絮般的肉筋。 顿时,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身子扶案而吐。 董卓见了,哈哈一笑:“怎么?不合胃口?” “这个是上等的新鲜货色,咱家平时都少喝到!” 董卓说着,笑容瞬间收敛,望着堂下,冷厉道:“太傅袁隗,勾结乱党叛国,已满门抄斩!” 听了这话,一些大臣就在也忍耐不住,泪水急流而下。 “嘿嘿,”董卓似乎很是满意这场景,喝道:“来人,将袁隗压上来!” 顿时,两个武士,一左一右,就押解一人而上,群臣视之,果是袁隗。 然后就听董卓喝道:“做酒!” 群臣听了,毛骨悚然,再看之时,就见一人提着袁隗之头,一刀割去,同时另一人就拿着罐子,在旁做着准备。 于是下一瞬,鲜血就从袁隗颈脖处,如同一道血箭,飙射而出,直直冲入罐内,冲击的陶罐轰轰作响。 群臣中胆小些的,见着这一幕,当即就昏厥了过去。 而接下来,随着袁隗颈血洒干,士兵便将其头一抛,扔入了中央一缸之内。 同时,就将盛着袁隗颈血的陶罐,献给了董卓。 董卓接过,仰脖就喝了下去。 喝完一抹嘴,就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痛快!” 群臣看着董卓嘴唇那一抹鲜红,只觉得好像见鬼一般,身躯都彷佛开始不受自己控制,激烈的颤抖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董卓喝完,望着军士,就暴喝道:“还不快给大臣都满上!” 军士心下一凛,连忙上前,从中央大缸之中,不断舀出鲜血,一盏一盏的送到群臣面前。 群臣公卿,都是文雅之士,见到董卓这样暴虐,心中对其的惧怕,终于是上升到达了极点。 司徒王允感受到在场气氛,不由一叹,他却是清楚,董卓见汜水关失利,必然是要亲自出战,故而此时,无非是借袁隗之事,威慑群臣。 正想着,就又听着董卓暴喝一声:“喝!” 群臣一个哆嗦,都望向王允。 王允惨然一笑,闭目举盏,告罪一声:“次阳兄,失礼了!” 然后,一口喝下。 第一百零四章 觐见之礼 联盟军中,袁绍拍案而起。 面前书信,被他随手撕作两半,同时怒极反笑道:“哈哈哈哈!董贼,真是好手段!” 而曹操此时,是袁绍谋主,也早已看过书信,然而慧眼如炬,一语就道破董卓心思:“本初休要悲伤,若是乱了方寸,岂不落入了董贼下怀?” “哼!” 袁绍冷哼一声,怪笑道:“休要悲伤?怎能不悲伤?” 想到幼时叔父对自己的淳淳教诲,袁绍就不由心中绞痛。 当下哀思一动,怒气就扑面而来,再不顾大局,就要分兵两路,发兵往虎牢关攻打董卓。 曹操一见,就知道袁绍心思,连忙道:“本初,切不可因私废公!” 袁绍心中一团乱麻,哪里还有心理曹操?当即就吩咐左右道:“替我众传令诸侯,入帐议事!” 曹操苦劝不住,不多时,诸侯就鱼贯而入。 袁绍四下环顾,见都到齐,大为满意,就道:“诸位想必也已知道,昨日我叔父袁隗,也就是当朝太傅,一家满门百余口,尽数被董贼所残害!” 众人默然,不知如何对答。 眼见众人静静,袁绍目光一凝,扫视着众人,顿时一股气势涌出,喝道:“如何都不做声耶!” 众人抬头看去,只觉得袁绍发怒的一瞬间,目光炯炯,气势滔滔,彷佛睡狮猛醒,真正有了盟主威风。 “莫非诸公以为,与董贼有国仇家难者,岂只我一人乎?” 袁绍喝问一声,猛自摇头道:“错矣,错矣!” “天下汉民,皆与董贼有生死之仇,存亡之恨,无不愿生噬董贼之肉!” 说着,袁绍盯着众诸侯,叹息道:“而在座诸位,世食汉禄,皆为汉臣,却反倒要学庸夫珍惜羽毛,作壁上观乎?” 众人见袁绍上纲上线这般厉害,顿时心中一凛,连忙道:“盟主息怒,我等愿听差遣!” 袁绍点头,又道:“如今董贼率军十五万,于虎牢关上驻扎,而吕布则率兵三万,出关扎寨。” “然而此时,汜水关未得,不可放弃,”说着,袁绍沉吟片刻,又道:“故而,我欲分兵击之!” 诸侯应道:“但凭盟主吩咐!” 听着这话,袁绍阴沉一笑,目光在诸侯身上扫过,片刻之后,就有了决定。 “袁遗,王匡,乔瑁,鲍信,孔融,张杨,陶谦,公孙瓒,八人听令!” “在!”八路诸侯一齐起身。 袁绍慨然道:“三日之内,各引本部兵马,赴虎牢关迎敌!” “诺!”诸侯毫不迟疑应道。 袁绍舒一口气,又道:“曹操听令!” “在!” 曹操纵然心中不愿,依旧起身。 “你为中路救应使,引军驻扎两关之间,往来救应!” “诺!” 当下曹操和众诸侯上前接令,各自而去。 于是其余诸侯也依次告退。 唯有黄宝,也就是张宝,此时却是面带异色。 只见张宝端坐着,眼见着诸侯都走了,才起身上前,对袁绍道:“盟主,在下有一事相求...” 袁绍瞄一眼张宝,淡淡道:“黄将军何事?” 说完,见张宝还是一副扭捏模样,袁绍会意,屏退左右,不耐道:“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张宝见四下无人,才轻声道:“在下军队,来自偏远交州,难与众诸侯相合,故而打算独自扎寨在外。” 原来,之前汜水关一战时,张宝也率领一干黄巾军出战,并且斩获颇多。 而且这些原本的黄巾贼,由于摘了黄巾,做匪久了,因此倒也没有被人发觉。 只是,贼就是贼到底不是正规军,打起仗来,完全没有军纪可言,不但是乱作一团,影响到了其他诸侯作战,而且战后还大肆争抢物资,战利品。 因此,这才一战过后,交州黄宝一军的名头,就彻底打响,再也没有人敢于靠近。 无奈之下,张宝只好来请求独自扎寨。 而这时,袁绍听着,不由疑惑道:“何不早说?” “这...” 张宝尴尬着,总不能说这毛病,是此战过后才发现的吧? 故而一眨眼,张宝就打岔道:“是这样,在下也想要去虎牢关迎敌,进攻董卓!” “哦?” 袁绍一喜,果然不再追问,笑道:“将军真乃有心之人,准了!” 原来袁绍见张宝偷偷前来,要求屏退左右,又请命出战董卓,误以为是张宝要投靠自己,来拍自己马匹了! 其实张宝脑中,哪里有这心思? 毕竟他在诸侯军中,也已经得到消息,知道司马寒已经被调往了虎牢关中,故而此时,他只是记得对抗敌对阵营,有翻倍奖励拿罢了。 至于是司马寒强过他,还是被他强过司马寒,他倒是毫不在意。 毕竟,司马寒一个人再强,还能强过他麾下齐心协力的众将不曾? 说来,这份胆气,也是拜上回那一战所赐。毕竟当时虽然乱,但总归是大胜一场,自然就使得张宝在黄巾将领之中,重新建立了威望。 同时,那一战不但是抢夺到了极多的物资,也使得这一伙贼军彻底变为了义军,承诺的兑现,使得这些日子,众将对张宝都是毕恭毕敬,再无怨言。 故而此时,张宝倒是底气十足,毫不含糊,就要去虎牢关迎敌,以便赚取更多的奖励。 而此时虎牢关中的司马寒,尚且不知,自己已经被张宝当成了待宰的绵羊,正在和吕布议事。 原来自从他贿赂李儒,被成功调入虎牢关之后,就得了董卓召见。 然而由于他隐藏了文书,只是凭着本身气象面见董卓,因此并不是很受重视。 若不是当时只他一人,有着与联盟军作战的经验,被吕布要去当了副将,估计就要被董卓丢在一边,坐冷板凳了。 不过能够做吕布副将,也正合他意,虽然官职大为降低,但是... 只见此时,吕布正在领着司马寒,一一介绍其余诸将。 吕布满面热情,指着坐下一面容严肃之将,道:“此人姓高名顺字文德,麾下陷阵营勇不可挡,乃我军中镇军之宝。” 司马寒沿着吕布手看去,就见一人方面阔鼻,正襟危坐,丝毫不苟言笑。 不知为何,司马寒看着高顺,心中忽然流淌出四字:“魔鬼教官...” 再往其气望去,就见一根黄中带青的本命气,在一块窄小的虎符之中,延伸而出。 “这格局...”司马寒正要叹息,不料再一细看,却又吃了一惊。 只见高顺顶上,虎符虽然窄小,却极为凝实,彷佛一座小山强行压缩而成,盘旋之际,镇压四方,不但使其本命气纯色如一,还隐隐和其中的命气遥相呼应,使得每一丝红黄之气,都异常活泼,有如待命的士兵,各自跃跃欲出。 “不料高顺名器,居然稳固至斯!” 司马寒看着这气象,暗自心惊,感慨道:“不亏是陷阵营统帅,麾下士卒齐心,简直是可以以一敌十!” 想着,就起身,将手中酒盏举起,平敬道:“在下司马寒,久闻高将军大名!” 高顺见了,起身一拱手,面带歉意道:“见过司马将军,高某不饮酒!” 司马寒一怔,旋即道:“哈哈,无妨,酒乃穿肠毒药,将军此举明智!” 高顺听了,也是一怔,暗思:“这话倒是有趣,酒乃穿肠毒药么?” 不过依旧是面带歉意,略微一笑,便坐下了。 而这时,司马寒又见吕布指着坐下一面容淡紫之将,介绍着:“此人本是聂壹之后,以避祸改姓张,姓张名辽字文远。” 司马寒望过去,只见其面如紫玉,目若朗星,顶上一根淡青色本命气招摇而立,显出了极为高贵的命格。 只见张辽听了吕布一说,就自觉起身,举盏敬道:“在下张辽,见过司马将军!” 司马寒连忙起身回敬,道:“将军英勇过人,如雷贯耳,在下早有所闻!” 张辽一笑,并未多说,也坐了下去。 司马寒见张辽面色瞬间平淡,才发现自己被误会成阿谀之人,“我可不是拍你马屁...” 司马寒正自郁闷间,就听吕布又开始一一介绍着其余众将。 司马寒一个个看过去,就见郝萌,成廉二将命格最低,只是赤红,顶上一小块虎符,和校尉邹靖相差彷佛。 而再看过去,就见魏续,宋宪,侯成三人,气象又要更上一层,都是红中带黄之色。 想起这三人未来合谋害了背叛,司马寒不由奇道:“这样的命格,也能害的吕布?” 再一细想,顿时明白:“看来,他们日后还大有机缘,就算是金黄之气,也未可意料。” 这样想着,就朝着最后一人,曹性望去。 不料这一看,司马寒就大吃一惊。原来曹性之气,居然已经是一片金黄! 然而一转念,想到他未来曾一箭射去夏侯惇左眼,司马寒顿时恍然。 当下见过诸将,司马寒一一记下,就开始为吕布介绍自己手下,高升,李冰,赵紫嫣,陈宫等人。 吕布见过前面几人,都是不觉得什么,唯有最后看着陈宫,恍惚间就感到一丝亲近,热情了许多。 于是一一见过之后,吕布就吩咐左右,大开宴席,和众将一齐吃喝起来。 不料酒过三巡,眼见着就要热闹起来之时,一人入内,就飞快报道:“河内太守王匡,引兵杀来,名将方悦,正在阵前叫阵!” 吕布一听,登时大怒,起身就要持戟而出。 司马寒见了,连忙下座,请战道:“温候且住,待我斩将,以作觐见之礼!” 第一百零五章 远超常人 河内太守,王匡寨中。 王匡一脸得意,正对副将说着:“今番我第一个赶到,非夺了头功不可!” “大人,吕布威名,我早有所闻,还需小心啊!” 见副将不信,王匡冷笑道:“你知道甚么!” “方悦乃河内名将,有万夫不当之...” 正说着,一人连扑带跪滚入:“方悦被司马寒斩了!” “什么!” 王匡愕然,还来不及思考,就听帐外喊杀声大振,有如山崩地裂一般! 只见此时,司马寒一马当先,正率着本部军马,往王匡大寨冲杀。 而在挥师而上的同时,司马寒还一面心中算计着:“加上这方悦,死在我手上的大成高手,就有四个了!” 和当初击杀鲍忠不同,司马寒对上方悦,其实还是很费了一番手脚。 只是司马寒到底是历经了多次生死之战,对敌经验已经颇丰,加上刀煞也越来越熟练,到了可以轻易破物而出地步,比之大成后期的暗劲,也不逞多让。 故而这时,斩杀武艺堪堪达到大成初期的方悦,说易不易,说难不难,杀了也就杀了。 而在后军之中,为司马寒压阵的吕布,见司马寒交战数合,果然斩了敌将,顿时大喜,立刻就挥师而上,来为司马寒助攻。 当下两拨军马连续而出,王匡又刚下寨,疏于防备,一时之间,河内大军就被打的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只见吕布冲杀出来,才一染血,全身煞气就冲天而起,彷佛烽火台上升起的一道狼烟,在战场之中极为夺目,一瞬间,就吸引了司马寒注意。 “果然,吕布武艺,已经是外家巅峰了!” 司马寒望着吕布,想起孙坚,刘备,不由暗思:“这三人若是交战,不知谁强谁弱?” 不过即便是他,在乱军之中,也不敢随意分神,这时只是略一思考,就收神定心,接着冲杀王匡乱军。 而正所谓是兵败如山倒,只见这时,司马寒一路冲杀,几乎是遇不到有力抵抗,但凡长刀过处,都是鲜血连连,不多时,一条血路,就沿着司马寒马蹄而下,两边尸体堆积而起,彷佛是在夹道欢迎司马寒的到来。 司马寒冲杀着,也不是漫无目标,他的心神,时刻注意着王匡大旗,一路在赵紫嫣,高升等亲兵的拥护下,向其缓缓而进。 而不光司马寒,吕布,高顺,张辽等将,也是各领一军,都望着王匡大旗而冲。 然而毕竟吕布赤兔马快,虽然本是远在后军,如今却是后发先至,一条画戟飞舞之际,收割生命有如割草,渐渐就超过司马寒,杀到了前方。 而司马寒见此,也不在意,反而调转马头,袭杀其余副将而去。 吕布强攻王匡,本就是为了试探司马寒态度,这时见到司马寒如此知趣,顿时大喜。 不料吕布才一笑,本来溃败的大军,就忽的停住不动,渐渐的,竟变得整齐有序起来。 司马寒在边路,也感受到了这一变化,急忙望去,就见原本气象,乌黑一片的河内大军,此时由于大量的白气从旁涌入,竟然变得黑灰不明了。 司马寒一惊,再朝战场边缘看去,顿时就发现,一丝丝白气不断从战场两端冒出,顿时心中明了:“这是敌军援兵到了!” 过不其然,这时来的,正是乔瑁和袁遗,两军兵马共四万,因此才一到来,就稳定了王匡军心,使得溃败顿止。 而吕布眼见敌军援军到来,加上王匡本来军马,足有六万余人,念及自家兵马不足,况且已经胜了一场,收获颇丰,便立刻下令,鸣金收兵。 顿时,命令一下,就有人立刻敲响了钲。 钲形似钟而狭长,不但音色清脆悠扬,余音浑厚辽远,远穿透力更是极强,在两军交战之时,人喊马嘶,厮杀声不断,只有这钲声,才能够在让士兵在激烈的拼杀之中清晰入耳。 而这时,听了这钲声,不但吕布,司马寒等,尽数军撤离,三路诸侯也更敢去不追赶,反倒是一齐撤退三十余里,方才下寨。 当下一下寨,王匡惊魂未定,就又见五路军马陆续赶到,于是八路诸侯,聚在王匡寨内商议。 首先问的,自然是王匡大败之因。 而王匡这时,一脸苦相,为了掩盖自己无能,只好拼命吹嘘司马寒英勇无敌。 “诸位有所不知,方悦乃是我河内名将,武艺大成,向来无一败绩,今番出战司马寒,只是一合,就被其挑落马下!” 袁遗乔瑁听了,想起司马寒斩杀俞涉,潘凤,不由立刻信了十分,对司马寒更加畏惧起来。 而与此同时,鲍信也连忙赞同道:“吾弟鲍忠,也是一合之下,就死于其手!” “可惜我上将武安国丧命贼手,不然,何惧此人!” 孔融闻言,想起武安国死于黄巾贼手中,不由大为惋惜。 而陶谦更是早已年迈,默然听着,不发一言,似乎心思全不在此。 唯有上党太守张杨,听着这些,心中得意道:“我上将穆顺,一直藏着不曾出马,就是要在最后一举击败司马寒,成就滔天威名!” 不过嘴上却还说道:“若是曹孟德的麾下,那员一合败华雄的上将在此,区区司马寒,如何是其敌手?” 众诸侯纷纷应是,各自惴惴。 而公孙瓒见这七路诸侯,商议了许久也没个正经办法,还在这指望曹操来救,不由大为失望,冷笑一声,竟然就带着刘关张三人,离席而去了。 而其余诸侯已被司马寒威风所慑,又争论一番,依旧没个结果,便也觉得无趣,各自依次散去。 于是帐内,就只剩袁遗乔瑁两位。 二人见四下无人,便齐齐望着王匡,其意不言自明。 王匡见了,面色不由灿灿,尴尬道:“多谢二位将军来援,请回营稍后片刻,在下必将送上厚礼!” 听着这番承诺,二人才满意而去,只留王匡一人,呆立于内。 王匡默然片刻,想到自己一来就受此大挫,不但损伤大批人马,还要厚礼补偿他人,羞怒之下,不禁咬牙:“司马寒,你今次害我丢尽脸面,有朝一日,我必报之!” “何必如此麻烦!” 就在王匡说话之时,营帐忽然掀开,一人入内,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有我相助,今日可斩司马寒!” 王匡急忙抬头看去,就见说话之人,黑衣加身,黑巾蒙面,竟是那交州苍梧郡太守黄宝。 虽然对其不告而入,颇为不喜,王匡还是问道:“你不是在汜水关?如何也来此处?” 说着,王匡又急急问道:“你有何法,可斩司马寒?” 张宝一笑,道:“袁盟主派我来,乃是暗招,岂能让人轻易知晓!” 见王匡面现恍然之色,张宝暗笑一声,转头向帐外道:“进来吧!” 顿时,王匡就见帐一掀开,一个铁塔般巨汉挤了进来。 仔细一看,就见其面容雄奇之极,扎须横肉,隐约之间,竟然有一丝当初见到典韦的感觉! 顿时,王匡大喜:“此乃何人?” “吾弟黄仓!” “武艺如何?” “不单武艺早已大成,两臂更有千斤巨力,可以扛鼎如飞!”说着,张宝就示意周仓,演练一番。 周仓会意,几步上前,近身王匡,右臂一伸,就将肌肉鼓起。 王匡定睛一看,只见周仓右臂之上,肌肉彷佛铁条一般盘扎狰狞,心中一凉,只觉飕飕冷风吹过,脱口道:“真壮士也!” “哈哈哈哈” 张宝大笑道:“如何,此人可敌司马寒否!” 王匡正要答应,却又猛一提防,问道:“你为何要来帮我?” 张宝暗道:“除了你,还有谁会要我加入?” 原来张宝见司马寒一路斩将,渐渐也摸出了些门道,也要学他斩杀敌将。 而杀谁也不如杀司马寒,于是便领着麾下武艺最强的周仓,趁着王匡受挫之时,来个雪中送炭。 只见这时,张宝就摇头:“咱们是盟友,自然是要同心协力嘛!” 王匡一脸不信,眼见一时想不明白,就直接问道:“你何不自己去挑战司马寒,反而借我名头出战?” “我若是能够,早就去了,”张宝无奈道:“怎奈我军混乱,诸侯避之如虎,不愿与之为伍...” “而我又岂敢只率百余亲兵,就在乱军之中出头?” 说着这话,张宝不由觉得自己上万大军,简直是毫无作用,还不如挑选百余精兵,择一诸侯投奔。 而王匡听了,想起张宝之军,确实混乱不堪,无人愿意接近,不可能再被联盟军接纳,顿时明白道:“原来如此,你不敢独率一军出战,却又想要斩将立功,故而要加入我军之中,求得联盟军保护?” 说着,王匡就将利害分析清晰:“我大军保护你立功,而做为报答,你弟黄仓就帮我报仇?” “不错!” 张宝见王匡自己理清因果,省却自己一番口舌,不由夸赞道:“将军之聪慧,实在远超常人!” 第一百零六章 一阵尘土 虎牢关下,绣旗招飐,一将迎风,策马而立。 马蹄之下,横尸一人。 “下一个,似乎是武安国了吧?” 司马寒望着地上穆顺尸体,摇摇头:“武艺连大成都不到,居然就来挑战我,也忒不自量力!” 心中想着武安国,期待的同时,也生出几分顾忌,毕竟,在吕布手中还能逃命的家伙,总该是有几分本事。 于是司马寒就决定,若是自己不敌,就立刻下场,换吕布出马。 “反正之后出场的公孙瓒,也不是我能够抵挡的,既然不能将其斩杀,得到奖励,又何必白白辛苦?”这样想着,司马寒便打定主意,战过这一场,就休养生息,停战数日。 不料正想着,就将对面一将出马,大喝道:“黄仓在此,司马寒速速前来受死!” 司马寒听了,顿时一惊,急忙看去,就见其人面目熟悉非常,岂不正是早已见过的周仓? 司马寒略微一怔,忽而笑道:“好,好,张宝,你终于是出现了,正是时候!” 回忆起周仓虽然是天生神力,但也不过是小成后期实力,司马寒顿时就决定,将其生擒,以为后计。 当即也不答话,就一紧手中刀,策马冲杀了出去。 只见周仓手里使得和华雄一样,也是一柄关西大刀,但是一望过去,就知道质地一般,远不像华雄那柄,金石难断。 而司马寒长刀,乃是由张梁以冥土执念炼制,坚不可摧,还要胜过华雄大刀一筹,因此光是武器,司马寒就胜了许多。 再看周仓之气,却已经是红中生黄,又比司马寒高出了一筹,因此其实两人,都还各有胜负之机。 只是司马寒善于望气,记得周仓原先之气,不过赤红,这时既然突破见黄,想必就是有了变化,顿时就谨慎起来。 只见两马相交,司马寒一刀挥出,势大力沉,就望周仓胸口而劈,这一下分寸拿捏正好,既不过高,也不过低,无论是进攻防守,都游刃有余。 而周仓见了,也是立刻气贯双臂,双手持刀,就一刀反击而出,正中司马寒长刀。 顿时,两刀相撞,各自勃发暗劲,又各自卸去力道。 司马寒才策马冲出一段,就顿时明白,周仓果然是武艺获得了突破,步入了大成之境,而且力道之沉重,比之潘凤,也只差一丝。 “既然如此,想要生擒,可就真不容易了!”司马寒一皱眉,略作思考,就又调转马头,再次杀来。 而周仓虽然看似莽夫,其实也是心细,刚才一合过后,就发现司马寒也只是大成初期,并不必自己高明多少,大喜之下,不由哂笑:“那些死于其手的武将,果然只是一伙酒囊饭袋!” 这样想着,周仓再无畏惧,就要凭着自己双臂千斤之力,奋力一搏,将司马寒斩于刀下。 只见其俯身策马,长刀呼啸而来,不断抖动之际,带起劲风无数,一招挥出,大开大合,径直威逼司马寒心口而去。 司马寒见此,心中一凛,筋膜一抖,长刀瞬间变向,横斩而下,刹那间就将周仓一刀劈开,同时左手一动,就要施展刀煞,往周仓面门发出。 然而才一动手,又猛想起还要借他接触张宝,无奈之下,只得按捺杀机,黑着脸和周仓再次对拼起来。 两人都是用刀的,因此才交马数合,各自套路,就都被对方摸得差不多了。 而司马寒更是发觉的早,知道周仓不但武艺只是方才突破不久,境界不如自己深厚,而且刀法更是完全按照野路子来,杂乱无章,不过是凭着双臂蛮力,才能和自己对拼这许多时间。 顿时,司马寒既然知道了自身刀法优势,又哪里还肯和周仓硬拼?当下便打定了主意,不断游斗,等着耗光周仓气力之后,再将其生擒。 于是这般过了半刻,场外诸人看着两人来往不停,却与半天不决生死,渐渐就不耐起来。 吕布眼力高明,最先就看出司马寒放水,向左右道:“之前他斩杀方悦时,只是稍稍调用内脏之力,配合以刀煞施展,便在数合之中,就将其斩于马下了。” “确实如此!”边上高顺看着,也是奇怪:“这周仓和方悦武艺,只在伯仲之间,怎么司马寒却这般磨蹭,许久还不将其解决?” 唯有张辽,心思敏捷,听着两人说话,一笑解惑道:“二位所言虽然不差,然而司马将军之意,却并非是要将其斩杀啊!” 吕布听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高顺道:“文远的意思,是他要生擒敌将?” “不错,”张辽点头道:“此人虽然气力极盛,然而人力有时而穷,加上其招式套路,极为粗狂,消耗非小,而司马将军招式精妙,体力悠长,如此这般相战下去,待的敌将力竭,岂不就是一举可擒?” 吕布听着,不由笑道:“既然如此,我等只需静候佳音便可!” 于是三人一笑,便各自放松心情,静静看着。 而联盟军此时,却不同于吕布军那般轻松。 只见这时,除了张宝依旧是信心十足,其余诸人,都是面色紧张,显得颇为担忧。 毕竟,之前潘凤也是和司马寒这般缠斗,结果还不是忽然一瞬,说死就死了? 何况司马寒如今,已是连斩六将,积威极深,故而更是难以让一干诸侯看好周仓。 故而这时,公孙瓒就回头和刘备商议道:“若是周仓依旧落败,我便出马!” 刘备连连摇头,制止道:“伯圭不可轻出!” “为何不可?”公孙瓒不满道:“玄德,你总是这样小心,我分明没有感到一丝危险!” “虽然无祸,但也无福,”刘备无奈道:“伯圭,你我数载同窗,共研儒术,你还不相信我吗?” “你体悟至诚之道,已经到了前知的境界,我如何不信?” 公孙瓒说着,又道:“可是你也说了,并未察觉到危险,那又何必阻拦呢?” “你看这此人,不过是外家大成初期,仗着神通刀煞逞威罢了。” 公孙瓒指着司马寒,对刘备道:“不说你三兄弟,人人神通护体,就是我也不差于他,何必对其如此畏惧?” 刘备叹息一声,伸出手指,遥遥指着吕布道:“我非是畏司马寒,此人才是真正可畏之人!” “哦?” 公孙瓒听了,就望向吕布,不料竟瞬间被吕布察觉,还对自己报以一笑,心下一颤,顿时收回目光,就又听刘备道:“你看,此人精神,分明是修到了真人境界,故而才能心思通灵,遥遥感应!” “哼!” 公孙瓒冷哼一声,暗道:“总不能让我千里迢迢从幽州赶来,却是无名无利,白来一趟吧?” 当下就毫无畏惧道:“玄德修要唬我,我意已决,必要出战一回!” 刘备听了,叹息一声,也知道公孙瓒心思,不过就是仗着有自己三兄弟压阵,不怕遭遇危险罢了。 这样想着,刘备再不多说,只是吩咐身后关张道:“若是伯圭有难,我等必须救之!” 关张答应着,却不曾发现,身后张梁管亥对视一瞬,眼中闪出的莫名色彩。 而这时诸侯之中,除了张宝,也就只剩下上党太守张杨,还不认为周仓会败。 原来刚才他部将穆顺出战,只斗了不到三合,就立刻身死。 想起之前,自己还以为穆顺武艺高强,必然可以斩杀司马寒,张杨就不由暗自庆幸:“幸好当时大话不曾出口,不然岂不是要被王匡耻笑死?” 而这时见到王匡手下,不但方悦战了数合,周仓更是坚持到现在还不落败,张杨心中,不由得就反而对周仓获胜,充满了希冀。 当下便对王匡说道:“王将军深藏不露,有这等良将,何不早早献出?” 而看着身旁,毫不惊慌的张宝,王匡心中,彷佛也是打了一剂定心针,笑着回道:“哪里哪里,此人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不料两人正交谈间,王匡就听一声暴喝,再看之时,周仓竟就已跌落了马下! 原来,周仓和司马寒交战数合,由于招式拙劣,每一刀又都是势大力沉,故而往往是使出十分力气,才抵得司马寒五分,这样数合下来,自然就开始气力不支。 而周仓本也机灵,眼见落入劣势,加上马力已乏,不禁就要脱身而退,撤离战场。 只是司马寒等了许久,就是候着眼下这机会,见其要走,哪里肯同意?当下长刀挥舞,一阵缠斗之下,竟硬是将其留住了。 而周仓手中关刀,在司马寒有意破坏,不断施以暗劲冲撞之下,此时也早已有了许多暗伤。因此在这最后一合,司马寒长刀狂舞之下,终于是瞄着机会,刀煞喷发一卷,瞬间就将刀身化水。 同时,趁着周仓兵器破碎,心神失守,身体失衡之际,司马寒长刀,就彷佛流星赶月一般,直入周仓怀中,顿时周仓身子,就如当日皇甫郦一般,噗的飞出,栽落下马于地。 故而这时,场外众人就见司马寒一声暴喝,击落周仓,然后也不下马,只拿长刀拖着周仓衣甲,就径自往本阵而回。 而周仓身子,就一路在地上拖着,吊在马蹄之后,掀起一阵阵尘土。 第一百零七章 陈兵其后 联盟军左侧,一**大寨内,犹如闹市。 一干黄巾将领,在中军大帐之中,议论纷纷。 叫的最凶的,依旧是刘辟,龚都。 “瞧瞧,瞧瞧,我说什么来着?” 刘辟一脸得意,彷佛真有先见之明一般,说着:“当初若听我的,老实些,做个山大王,不好过在战场之上,被人擒去?” “有理,有理!” 龚都冷笑道:“如今被诸侯排挤,连下寨都被隔离在外,还算个什么义军?” “嘿!谁稀罕!” 刘辟听了,朝地上唾一口,道:“义军?义军害虫还差不多!” “哈哈哈!” 卞喜,杜远二将听了,不由大笑起来,可见,他们本是一伙。 而张闿,黄邵,何仪,何曼四将,却只是冷笑着,既不说话,也不看张宝,显然又是一伙。 剩下的廖化,裴元绍,虽然心属张宝,此时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周仓被张宝一声不响带出去,却不能完整的带回来,反而让其落入敌手,这在重视义气的贼匪军中,实在是说不过去。 这样的头领,以后谁还敢跟随? 而刘辟龚都也料定张宝,必然是救不回周仓,既然连属下都保不住,又凭什么做大? 反正这时军中安逸,没事正好闹一闹,而兵马也都在各将手中,大不了闹翻,各走各路,接着回去当大王。 看着这两伙人,一有动静就跃跃欲动,见机生事,只见眼前利益,丝毫不念旧恩,张宝心中不由大恨:“当初是昏了头,瞎了眼!才要了这一群狗东西!” “不对,不对!” 想着,张宝愈发气闷:“他们根本不如狗!” 一顿气吃饱,张宝平静下来,又想起周仓被司马寒所擒,不由大为头疼,只觉得全身疲乏,半点力气也无。 原先在黄巾军中,周仓就是以勇武闻名,而且他也见识过周仓那铁疙瘩般的肌肉块,简直是堪称恐怖,本以为他一出马,必然是要马到成功,不料,居然不但败了,还被生擒。 “哎,怎么就败了呢?” 张宝思来想去,实在是想不通,也就作罢,毕竟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向司马寒要人。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去跟司马寒要人呢?” 眼见着两伙人又争论起来,张宝正愁苦间,想着送人送钱换周仓之时,就忽的见一人入帐,报道:“启禀大人,寨门外一人,自称司马寒使者李冰,前来拜见!” 张宝听了,顿时激动道:“他可曾带人来?” “不曾见!” 张宝闻言,大失所望,闷闷道:“有请!” 于是不过数息,就见李冰入内。 环视诸将一圈,就见其笑道:“在下李冰,见过诸位将军!” 刘辟站出来,刀光一闪,就喝道:“好大胆子!擒了我周仓将军,还敢派人来我军中受死!” 说着,就对张宝道:“看我立斩此人!” 张宝大怒,还来不及说话,就听李冰笑道:“周仓还在我家主公手中,你非是杀我,实是杀黄仓也!” 听了这话,刘辟一呆,顿时停住。 李冰心中不屑,转而对张宝道:“在下也死过一回,可不惧这等伎俩!将军若是不顾黄仓性命,可速杀我!” 张宝听着,只觉得其话中有话,心中一凛,顿时喝道:“众将不得无礼!” 不料龚都见刘辟吃瘪,却是大怒,不顾张宝命令,又对李冰道:“你敢威胁俺们?俺们可不吃你撩拨!” 说着,就要鼓动众将杀人。 李冰一笑:“黄将军治下颇严,在下佩服,佩服!” 张宝面色青黑发紫,气得发狂,咬牙道:“裴化,廖元绍!” 两人持刀出列。 “擅动者,斩!” “诺!” 刘辟见状,急止龚都,轻声道:“差不多得了。” 龚都看着,哂笑一声,收刀而回,道:“得罪了。” “哈哈。”卞喜,杜远见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张闿,黄邵,何仪,何曼观望着,顿时觉得张宝这回,彻底是已经威风扫地了。 李冰心思玲珑,一扫过去,就发觉三派林立,心中愈发满意。 当下面色一肃,就朗声道:“在下奉主公之命,前来与黄宝将军商议事情,其余不相干者,请速退下!” 而眼见着好不容易竖立的威信,在这一冲突之下,瞬间崩塌,张宝顿时只觉满嘴苦涩,听了李冰这话,就摆摆手道:“都下去吧。” 两拨人各自冷笑着,先后离场。 而廖化和裴元绍迟疑一下,见李冰身形单薄,确实不似有武艺之人,便也在张宝示意之下,退了出去。 “行了,他们都走了。” 张宝面色索然,兴致不高的说着:“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哈哈!” 李冰见张宝这般模样,不由一笑,道:“同是冥土之人,将军如何落魄至此?竟受一些虚幻之人要挟?” “怎么可能?你也是冥土之人?” 张宝愕然,旋即猛醒:“哦,是了,既然是军团,怎么可能只有一人?” 说着,张宝神色一变,又道:“你的意思,这任务世界是虚幻的?” “不错!” 李冰上前,寻个位置坐下,侃侃而谈:“说起来,我家主公在上个任务中,见过张将军您呢,不知将军,可有印象?” 张宝眼睛一瞪,显然是吃惊不小,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李冰自然不急,就在位置上端坐着,静静看着张宝。 须臾过后,张宝平复了心情,神色渐渐明朗,便笑道:“阁下好意,张宝知道了,还请明言来意!” “嗯,既然如此,在下便直言了。” 李冰一笑,说道:“我就主公之意,是要将军投降。” 张宝一怔,彷佛听见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般,嘴角一翘,不禁莞尔。 然而,就在其正待发笑之时,忽的,就望见李冰眼神之中,一抹怜悯,若隐若现。 张宝心中一凛,料其必不是无的放矢,连忙端正容貌,说道:“既然如此,请阁下给出理由!” 李冰这才起身,踱步而行,面带微笑,依次而言。 “理由有三,其一,即是天时!” 李冰踱步走着,缓缓道:“将军之位,不过阳城一主簿,尚且不如我县丞之位尊,而我家主公,更是早已正位曲阳县令,不但权限之高,可携百将回阳,而且随意投影光柱,治下已有万民!” 说着,见张宝面色讪讪,又道:“况且,此番战罢,钜鹿郡守之职,也是囊中之物,统领全郡,亦是题中应有之意,将军一步慢,步步慢,如何不知耶?” 张宝心下一惊,脑中不由闪过一句:“早死早超生...” “其二,就是地利!” 李冰不知张宝所想,踱着方步,接着道:“虎牢天下雄关,不说吕布成就兵道真人,可以乱神,就是我家主公,亦是屡战屡胜,无人可敌,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联盟军欲要破关,岂非梦呓?” “不说你不谙兵法,胡乱扎寨,只说将军您在明,我家主公在暗...” 说着,李冰阴沉一笑:“若是一举文书,揭发交州郡守黄宝,就是黄巾军贼首张宝,你猜诸侯盟军,会待怎样?” 听了这话,张宝终于动容,一时只觉背心沁凉,冷汗津津而下,彷佛坠入冰窟。 “而其三,自然就是人和!” 李冰不顾张宝面色红白交替,眼神转换不定,只是自顾自说着:“我家主公麾下,众将齐心,谋臣协力,方有击鲍忠,破孙坚,斩程普,杀俞涉,胜潘凤,擒周仓,诸多壮举!” “而将军麾下...”李冰叹息一声:“未免太过热闹!” 见张宝闻言呆住,李冰趁胜追击,再加一剂猛药:“将军怕还不知,贵兄长此时,亦是在我军之中,担任禁咒师一职?” 听了这话,张宝本来失神的双目,渐渐恢复光彩,声音颤抖着问道:“果然如此?” “若不是他为你求情,主公安能舍弃你这一番奖励?” 说这,李冰取出一叠符箓,送过去道:“你可细细观之,可是你兄长之手笔?” 张宝接过,怔怔看着,须臾泪下:“兄长既在,如何不来见我?” “你想见他?那也不难,此时他在刘备军中潜伏,以待时机,只等战后归顺,自有你兄弟相见之日!” 见着张宝分明意动,李冰趁热打铁道:“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家主公,将军何必迟疑?” “若是速速倒戈而降,他日不失封侯之位!” 琢磨着这些话,张宝心中,深受震动,他终于是明白对敌之人,心思之深沉,不可测量,远远胜过自己。 他迟疑着,徘徊着,张宝心中,忽然之间,涌出了无限留恋,不舍。 终于,伴随着一声轻响,彷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一般,张宝彻底放弃了抵抗,咬牙道:“只有一事,若先生答应,我便降!” 李冰喜道:“何事?” “周仓!他若不来,我军...” 张宝面色窘迫,实在是丑事难以出口。 “此事易耳,将军静候即可!” 李冰哈哈笑道:“将军有如此决断,在下深感佩服!” “既如此,周仓来时,可速移兵,陈于联盟军之后!” 第一百零八章 脏腑如铁 吕布军中,宴席之上。 自从司马寒上回胜过之后,军中几乎日日设宴,加上董卓赏赐,这些日子以来,实在是过的无比舒坦。 直到今日,吕布实在是手痒,按捺不住,才提出要出马搦战。 司马寒也寻思,反正此时出马对上公孙瓒,有刘关张在,绝不可能将其击杀以获得奖励,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白忙? 何况此时,他尚无一败绩,正要保持金身,又那会轻易出战? 因此这时见吕布要战,自然是满口答应道:“在下愿引本部全军,为温候掠阵!” 吕布大笑,令左右取兵器马匹而来。 司马寒本就见过赤兔宝马,加上如今其本身也有了一丝紫气护体,故而并不多么震撼,只是不料见着吕布上马,手持方天画戟时,却又小小吃了一惊。 只见那戟长一丈二,直立起来,还比吕布稍高一头,其上又有画、镂等装饰,左右又开双耳,也即双刃。 双刃戟威力大,速度慢,单刃戟威力小,但是速度快,故而像典韦这等力大而缓的猛将,为了配合自身优缺点,使的两柄铁戟就都是单刃戟。 只见这时,吕布出帐来到寨门,持戟策马而立,顶上绣旗招飐,坐下神驹嘶风,紫金冠,百花袍,连环铠,狮蛮带,四宝随身,弓箭挂背,双目有若点芒,简直是神威至极。 而司马寒看其顶上,青中带紫的本命气在一块巨大金印内延伸而出,又上连赤兔之气,隐隐又添一缕紫意,更加显得不凡,使得金印内数万命气,各自垂条,丝毫不乱,浓郁的命气,又反作用于本命只气,愈发养得其纯净稳固。 司马寒看着这大好气象,想起自身之气,迟迟不见点黄,不由叹息一声,默立不动了。 而这时联盟军中,中路救应使曹操,也总算是赶到了。 当下各路诸侯聚于一处商议,顿时就得知了司马寒又连胜三阵。 曹操一阵心惊之下,不由难以定夺,是否要让典韦出战? 听着诸侯苦劝,又为司马寒积威所慑,曹操正迟疑间,就忽得一人掀帐而入,报道:“贼将吕布,正引兵寨外搦战!” “哦?” 发觉不是司马寒,曹操反而不惧了,于是一狠心,就决意让典韦出战。 不料这时,还未及吩咐典韦,就见公孙瓒冷笑一声,竟亲自出马,径直出阵,迎战吕布去了。 几乎同时,刘关张三人,也各自出马,为公孙瓒压阵而去。 曹操见了,这才心中略安,下令诸侯齐出观战。 司马寒看着场中,吕布已经入场,画戟倒握在手,正等着敌将前来受死。 而过不多时,对面一白马将军,也就疾驰而出,手中横着一丈八长槊,大喝一声,通报姓名,就直取吕布而去。 司马寒看过去,就见其顶上之气也是深青,不由再叹:“不愧是日后割据一州的大诸侯,气运深厚,非是自己可比。” 只是再细看过去,才发现公孙瓒手中之物,竟是一杆丈八长槊! 这马槊不同于步槊,制作一支,没有三年,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并且成功率不到四成,难得至极,故而长期以来,马槊都是世家出身将领的标志。 而司马寒眼力老道,知道公孙瓒这一杆,更是精品中的精品,几乎是可以当做传家之宝。 当下变瞬间明白,公孙瓒家世必然不俗,结合其本命之气,司马寒不由推测:“莫非也是出自辽东公孙氏?” 不过这时还不及细思,就见场中骤生变故。 定睛看去,就见公孙瓒那支丈八长槊,比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还要长出六尺,故而还未靠近,就趁着这便利,一槊刺向吕布面门。 同时,马槊将至未至之时,暗劲就已瞬间喷发而出,凭着马槊品质优异,练练喷射一丈八尺之远,竟也不见衰弱丝毫,依旧是闪电一般,就沿着槊尖一寸而出。 “竟然就是暗劲后期!” 司马寒瞬间判断出了公孙瓒武艺,顿时了然:“怪不得能在吕布手中逃得一命!” 这时再看吕布,就见其待得这一击到面前时,才不慌不忙的将头一偏,只是轻轻一闪,就让公孙瓒这来势汹汹的一槊,落了空出。 然而就在下一瞬,公孙瓒冷笑一声,同时再发暗劲,沿着槊尖边缘而出,就见刹那间,一道寸许光芒,便擦着吕布侧脸而过! 公孙瓒料定吕布面门收这一下,必然要被打碎。,不由得意起来:“不过一合之将...” 可惜,只见吕布左边脸颊微微一抽动,竟就也是射出一股光芒,顿时就将公孙瓒暗劲抵消,同时还有余力,轻笑一声,提戟作势欲扑。 “怎么可能!”公孙瓒大惊,“他竟然将暗劲练到了面门!” 司马寒这时,也看清了,顿时想起暗劲修炼之道,既有施发方式,又有炼化部位。 施发方式,不外乎接物而出,借物而出,破物而出三种。 而炼化部位,则又有各处难以之分。 比如双手两臂,出暗劲易,全身躯干,出暗劲难,而全身上下,最难练出暗劲的两处,便是面门和下阴。 这两处由于最为要紧,练习时一不小心,就是必死之局,因此大多数人,都将其留到最后,突破化劲时才练。 而吕布乃是外家巅峰,早有化劲在身,全身无漏,能够炼化面门,本就是题中应有之意,司马寒见了,略一讶然,倒也不觉多么震撼。 然而他不震撼,不代表公孙瓒也不震撼。 见到吕布轻松化解自己两招必杀,公孙瓒心中,震动不小,而此时又遇两马相交,一下不慎,便被吕布抢去了先机。 只见吕布手起,画戟一提一冲,就彷佛飞龙腾空一般,吊在半空之中,然后稍一用力,便直直刺出,电光石化之间,眼见着就要入公孙瓒之怀。 公孙瓒心神一凝,长槊瞬间回收,槊杆一弹,就将画戟拦着,再一截杀,变将画戟力道卸去,往侧面推开。 吕布见了,毫不在意,就借这推力,化刺为劈,画戟右耳,就朝着马身削去。 白马本无事,正自驮着主人厮杀,不料猛的一股劲风袭来,吹乱一身鬃毛,顿时受了一惊,前蹄一扬,嘶鸣起来。 公孙瓒才拨开画戟,就见这变故,心中怒骂此马,手下更不停留,槊在手中飞转,侧着一个翻转,就再次挑开画戟。 吕布面色不动,策马而上,同时画戟再次借力,横空转半圈,换着边儿,再次袭杀而去。 看着这样,司马寒不禁疑惑起来,就问边上张辽:“我观温候兴致不高,平日也是这般好耐性?” 张辽听了,连连摇头:“想当初在并州,那是动辄杀人,一合都嫌慢...” “文远住口!休得乱言!”高顺在旁听了,面色一变,急忙止道。 司马寒一听,再看张辽,就见其果是立刻住嘴,于是心中愈发疑惑:“这吕布自要出战,却又战意不强,究竟是何缘故?” 想起之前观看的情报,司马寒不由猜测着:“莫非是丁原之死,令其性情大变,反复无常?” 边想着,司马寒眼睛也不停歇,始终观看这场中局面。 只见这时,吕布仗着技高一筹,几乎是玩弄公孙瓒于鼓掌之上,画戟来回纵横之间,公孙瓒只是疲于奔命,可以预见,再不出数合,就必然会人困马乏,继而被一招而擒。 不过司马寒也知道,公孙瓒必然是还有底牌未出,不然此时早该下场,哪里还敢这样玩火? 果不其然,司马寒又观了数合,就见公孙瓒怒气一涌,扑面而出,全身一刹那间,竟是作起嗡嗡声响。 “原来如此!” 司马寒大惊,回忆起之前所见细节,顿时了然:“难怪不见丝毫外家打法,原来是内家大成,深藏于内,丝毫不显于外!” 司马寒只不过是内家大成初期,比公孙瓒足足差了两个境界,加上内家武功本就善于隐藏,故而才会迟迟不曾发觉公孙瓒的一身武艺,其实是内家功夫。 这时再看去,就见公孙瓒怒吼一声,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就变的青黑无比。只有细细观察,才能发现,那些青黑,其实就是全身凸起的大小青筋。 只见这时,它们密密麻麻的捆绑在公孙瓒全身,彷佛青色的树藤一般,缠绕在上,一层层十分恐怖,就像裹了一件铁衣。 “脏腑如铁!” 眼见及此,司马寒彷佛若有所思,顷刻恍然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大成之道,我明白了!” 如今司马寒武艺,只是大成前期,哪怕是使出全身本领,也只能把一些粗大的青筋血管凸显出来,然后像一条条小蚯蚓一样铺在体表。 而武艺到了公孙瓒这样内家大成的境界,却可以让那些原本极其细微的筋络血管,也同样变得粗大凸显。 这时公孙瓒体表呈现出青黑色,就说明他的血管,已经是练到了非常强大的地步,才会使得其浮现出来,甚至可以盖过皮肤原有的色泽。也只有到了这种程度,才能使身体素质得到真正的提升。 而这样严苛的负荷,只有控制血液循环的五脏六腑,都锻炼到了结实如铁的地步,才能负担得起。 第一百零九章 三姓家奴 战场之上,持着马槊的公孙瓒,有如魔神。 他整个人的手,脖子,全都呈现着黑青之色,隐隐约约还可以见到皮肤之内,黑筋纠结,彷佛松树的虬枝,刚劲有力,恐怖异常。 见着公孙瓒这模样,吕布面上,终于是有了一丝波动,笑着:“不错,不错!” 当下吕布也不在儿戏,也打起精神,猛吸一口气入腹,在体内呼啸震荡起来。 同时配合着周身百节震动,顿时就发出了隐隐响声,然后全身柔软的彷佛无骨一般,骨头一转,一拔,竟就和司马寒初次见到关张那样,四肢身形在一瞬间,就隐隐大了一圈。 而看着场中两人,彷佛魔神一般,诸侯军中,曹操就不禁问身后诸将道:“你等观此二人,何人可胜?” 曹仁靠的最近,确实毫无动静,只是死死盯着司马寒,口中咯咯作响。 曹操见了,大觉可怖,连忙看向夏侯淳,夏侯渊。 而夏侯兄弟初出茅庐,征战不多,武艺比场中两人都差了不少,这时看着,只觉得难以决断,不由就看向典韦。 原来典韦由于上回功劳,如今已升做了亲卫营校尉。 而曹操又善于拉拢凝聚军心,训练之余,隔三岔五就给部下送些牛酒,举办些酒宴。因此这时,典韦加入不过数日,就和曹操亲近了许多,同时,也和其余诸将打成了一片。 因此这时,见众人指望自己,典韦想了想,就先说着:“公孙瓒走的是内家路子,我看不懂。” “不过这吕布深浅,我却知道大概。”见众人瞬间失望,典韦憨笑一下,有接着说道:“他的招式精妙,远胜过我,但是比拼力气,又要输我一筹。” “哦?” 曹操听了,不由说道:“那你能够和他打个平手?” “不能!”典韦摇头:“他境界比我高!” 曹操奇道:“何出此言?他的武艺,难道不是大成后期?” “他的暗劲,和我相差不大,都已经到了全身无漏的地步,”典韦说着,又道:“但是他的武功,已经到了武道巅峰。” “什么!” 曹操虽然也学过武艺,但他武艺低微,只知道这是传说中的境界,故而听了典韦这话,却是不信疑道:“若有这等武艺,如何久战伯圭不下?” “这...”典韦闻言,亦是挠头不解。 “那他岂不是在戏耍伯圭?” 只见此时,刘备身后,张飞亦是奇道。 “哎,翼德稍安勿躁!” 见张飞听了自己一言,脸色霎时乌黑,刘备连忙道:“虽然他是化劲,但或许是才得不久,并不熟练,故而未用。” 张飞听了,怒气稍解,又问道:“那伯圭还有获胜希望?” 刘备默然,心中暗道:“此人明显未尽全力,而且分明杀意隐藏极深,使得我连一丝危机都不曾感受到...” 刘备想着,顿时猜测吕布发觉了自己儒家真人的修为,害怕一时发出杀机,被自己救场搅乱,故而才杀机暗藏,趁着自己反应不及之时,将公孙瓒一击必杀。 “此人武艺远胜司马寒,却如此小心谨慎,深藏于内,简直和司马寒是两个极端,都不好对付!” 刘备心中郁闷,又听着张飞追问,不禁喝道:“翼德休要再吵,伯圭溃败在即,随时准备救场!” 张飞闻言,稍稍一怔,反而喜道:“如此更好,看俺会一会这吕布!” 刘备感受不到危机,心中虽然烦闷,却也无法,只得又对关羽道:“若是翼德危险,你可助之!” 见关羽点头,刘备又对身后诸将道:“尔等武艺尚浅,届时我若出战,只需看住本部军马即可。” 张梁想起司马寒曾言,最后一个锦囊只有吕布受三人围攻之时,方可拆开,不由就笑道:“主公放心!” 李成,管亥听了,也是笑:“主公放心!” 刘备哪里知道几人心思?只感叹自己运气不错,在平原小县,就能够招到这样一伙勇将。 当下吩咐完毕,刘备就再次凝神再看向场中。 只见这时,场中二人气势,都在节节攀升。 公孙瓒这时,却不知道吕布压制了实力,还以为是和自己一样大成之境,因此这时虽然奇怪招式差他许多,却也没有生出畏惧之心,依旧有着一颗勇猛的厮杀之心。 只见公孙瓒气势才先一步到达顶峰,就立刻策马飞奔,马槊遥遥而起,直朝吕布胸口刺去。 他这回却是学聪明了,知道吕布迅猛异常,善于躲闪,于是专挑面积大的躯体攻击,招招不离胸口,以防自己一着不慎,反而被吕布躲过施展反击。 而吕布见了这一击,带风而来,马槊过处,空中都划出一条白线,四下更是呜呜作响,顿时就明白,这是公孙瓒必杀一击,只要击溃了他这一招,就能摧毁他的信心。 于是就见其手一抖,画戟就彷佛有了灵性一般,瞬间劈开公孙瓒马槊,同时一转,带着旋劲,彷佛一台切割机一般,就卷向公孙瓒持槊之手。 公孙瓒马槊被劈开,也不惊慌,这本就是连招,正要借吕布这一下空挡,防御大开,才好施展。 只见这时,公孙瓒左手瞬间从马鞍上炸起,按在马槊杆上一加力,顿时就将反弹回来,将画戟截住弹开,然后身子便往前作势一突,前伏在马头之上,同时双手向下一纵,马槊瞬间由横变竖,隐藏成一条线。 吕布见公孙瓒瞬间变招,知道杀招将至,双目一凝,顿时看出破绽,就见眼前黑,一根丈八马槊彷佛一条土龙,平底破土而出,瞬间就要插入自己下颚。 可惜此时吕布画戟早已回防,这一击虽然迅猛,却并不非突如其来,还在吕布意料之中,因此只见吕布轻轻一动,画戟后发先至,使得马槊再次擦着吕布虎须而去。 同时,各自施发暗劲,又各自抵消。 见着连番使出杀招,却是不见寸功,公孙瓒心中一寒,怯意顿生。 吕布面上浅笑一下,画戟隔开马槊,就再不逗留,也不刺马,就趁势往公孙瓒面上划去。 公孙瓒可不曾将暗劲修炼到面门,见此大惊,颈脖大动,鸡皮疙瘩猛的炸起,彷佛一颗颗小蚕豆,感应着危机,随时准备着缩首而退。 同时马槊瞬间回手,猛施力道,就横向朝画戟拦截而去。 而吕布见了,却压根不发暗劲,只是又一变招,朝着马头划去。 这轮番变故,白马早已习惯,感到劲风又至,轻打一响鼻,前蹄猛起,险险躲过了这一划。 眼见吕布又只是虚晃一招,只顾攻马,公孙瓒心中舒缓的同时,却也奇怪:“这人怎么彷佛没有睡醒,全然不知强攻?” 不过一想到方才吕布才一进攻,自己就颈脖发麻,心中大惧,公孙瓒就不由一凛,有了退意。 当下公孙瓒自觉不敌,就要拔马而走。 不料就在这时,吕布却又不让了,怒目一睁,喝一句:“贼将哪里走!” 说着,一拽马缰,赤兔马嘶鸣一声,前蹄飞起,几乎腾空跃转而回,不到一个呼吸,就往着公孙瓒白马追赶而去。 与此同时,虎牢关上,一华丽座位被数人抬出,董卓在一群臣属拥簇之下,缓步而来,端坐于上,就正好就见着吕布追杀公孙瓒。 顿时,董卓就笑道:“吾儿真乃天将军也!” 边上李儒听了,默不作声,唯有飞熊军统领,李傕,郭汜嚷嚷道:“丞相如何厚此薄彼?” “我等所率西凉铁骑,为丞相所立的功劳可比温候多矣!” 剩下樊稠,张济二人,虽不说话,意思却也明显,“我等四人手下的西凉铁骑,才是你真正的立足之本,你可不要只记得吕布,忘了我等!” 董卓哈哈笑着:“都是!你们都是天将军!” 而关下司马寒,却不知关上董卓乱语,只是凝神关注着战场。 看着吕布再不放水,奋力追赶公孙瓒,有想起公孙瓒确实是走脱了,司马寒不由就奇怪道:“赤兔马日行千里,飞走如风,凭它的速度,就算这白马也算是不错,也没有跟不上的道理吧?” 司马寒再看过去,果然就见无论公孙瓒如何策马,坐下白马还是眼见着就要被赤兔赶上。 又过数吸,眼见着靠近,就见吕布猛一举起画戟,双目一凝,便望着公孙瓒后心刺去。 这一戟刺出,吕布双目圆睁,彷佛睡狮猛醒,不但中途加速,而且一瞬间,暗劲就沿着画戟尖端,喷薄而出。 不料就在吕布自以为得手之时,一股意念,就横空降临在其脑海之中。 这股意念文雅,安宁,却有如泰山压顶,镇压四方,一瞬间降临下来,就让吕布手中画戟,有了一丝停顿。 顿时,公孙瓒抓住机会,后背暗劲猛一勃发,终于是保住了一命,逃得了一线生机。 而正当吕布心头火气,瞬间将那股意念化解之时,就又闻一声暴喝,从旁传出。 “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 第一百一十章 杀人书法 张飞一喝,就策马出阵,来战吕布。 吕布听了这话,脸沉如水,当即就弃了公孙瓒,迎战张飞。 张飞大喜,又喝一声以助威势,舞动兵器而上。 司马寒急忙看去,就见张飞使得,还是一杆丈八蛇矛,矛杆长一丈,矛尖长八寸,横着持在手中,竟比坐下那匹青鬃马还长出一小半。 而丈八蛇矛的制作,比马槊更加艰难,成材率不足三成,对比两个只用刀剑的哥哥,足可看出张飞家资之殷实。 而再望其气,就见原本只是赤红的本命气,经历了黄巾之乱,大小三十余战后,果然是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只见这时,一块厚重深沉的虎符之上,隐隐有着龙吟,其中大股大股的红黄之气弥漫,却又散而不乱,各自整齐划一,纯净有序,丝丝垂条而立,随着张飞这一出马,就彷佛出战的士兵一般,全部活跃了起来。 而虎符中央金黄之处,一抹青色若隐若现,本命气招摇之际,不断有滚滚红黄之气转变,居然真正是突破到了黄中带青的格局! “当日还只是赤红,如今竟然...”看着这景象,司马寒不由叹息:“真是快啊!” 就在司马寒收起感慨,凝神再看之时,场中二将就恰好交锋。 只见吕布马快,加上愤怒,提起画戟便刺,这一击又疾又狠,就往张飞胸口处刺去。 张飞冷笑不惧,蛇矛彷佛游蛇,瞬间将画戟缠上,一扯一拽,竟要借着缠绕之力,将画戟带吕布,一道拖拽过来。 吕布虽然惊诧这力道之雄浑,却也不畏惧,正要借着这劲,加快攻击。 只见画戟不收反进,暗劲连连催发,力道层层叠加,刹那间,就要涌入张飞怀抱。 张飞略一侧身,竟丝毫不慢,擦着胳肢窝就闪开了这一击,同时暗劲勃发,将其抵消。 然而却还不够,趁着这一击拉近了两人距离,相隔不足三尺之际,就见张飞孟德尔探身而出,头部靠近吕布,嘴巴一张,就是一声雷霆喝出! “咤!” 吕布注意力还停留在画戟之上,不曾掂量张飞有这活技,一个不慎,顿时就觉周围一小方天地之间,全是回音,齐齐朝脑海涌来,耳膜激烈震荡的同时,丝丝莫名的力道就往耳道内转入,带起一股隐隐刺痛。 正感受间,就又见张飞手中不停,蛇矛早已弹出,就往自己面门扎来。 张飞眼见就要一击奏效,不由心中冷笑:“这等货色,大哥还说他是兵家真人?” “还经不住我一吼乱神!” 不料就在张飞自以为一击立功之时,吕布却早已反应过来,脑袋竟完全是不受那一吼影响,丝毫不停顿的就躲过这一击,并且加以反击。 张飞大惊,一惊就怒,当下就要使出浑身解数,拼死战胜吕布。 吕布见张飞也是外家后期大成,心中微动,手中画戟略一停滞,就给了张飞运转关节的机会。 司马寒看着场中,就发现张飞一怒之下,竟就和最初见面之时一样,全身响动,使得躯干都暴涨了一寸。 而吕布也和张飞一样,两人各自周身百节震动,骨骼随意伸缩,只一瞬间,就都将外家骨节变化,催动到了极致。 然后就见张飞提矛而起,全身涌出无穷大力,蛇矛所到之处,残影片片,余音袅袅,四周空气都是一阵阵轰鸣,彷佛有巨蟒猛的扑击,俯身下处,带起条条粗大白线。 吕布见了,轻喝一声好,画戟舞动如飞,双目一凝,瞬间看破蛇矛真实轨迹,同时一鼓劲,就一击飞出,正中张飞蛇矛。 “锵!” 一刹那,无穷力道在两兵刃口处炸开,彷佛双龙相撞一般,各自马蹄后退。 张飞马弱,吃力不足,顿时后蹄一压,险些跨倒。 而吕布赤兔虽强,但是自身却不如张飞神力,亦是吃力不住,持戟之手,虎口隐隐作痛。 当下二将各有损伤,略作恢复后,才再次拔马而来。 只见张飞这合,却不再凭着蛮力强攻,反而使出了他自家独有的招式,开始和吕布比拼巧劲起来。 吕布见了,正和他意,当下愈发欣喜,于是两兵相交,就再少有力道比拼,几乎全是招式来往。 而场外诸人,看着张飞蛇矛施展开来,彷佛一笔一划,一撇一捺,不由都面色古怪起来。 诸侯军中,曹操看着张飞连斗数合都不落败,不由问典韦:“你看这黑厮如何?” “这黑厮力道,不弱于我,”典韦听了,认真道:“而且这等招式,更是神妙异常,乃是其自身之道所化,我远远不及。” 曹操一喜:“那此人能战胜吕布?” 典韦听了,迟疑片刻,依旧道:“不能,这人势大力沉,神力总有用尽之时,而吕布游刃有余,一直不曾有所消耗,分明是处于巅峰状态。” 曹操若有所思,再看刘备等人,面色就不一样了,当即吩咐左右:“待得战毕,不论胜负,皆送牛酒抚慰!” 而刘备等人,还不知道已经被曹操看重,正在和公孙瓒商议着。 只见公孙瓒一脸羞怒,问道:“此人果真不曾出全力?” “何止...”刘备心中默想,嘴上却道:“当真!” “该死!”公孙瓒着恼,怒骂一句:“不料我堂堂白马将军,竟被人玩转如小儿!” 刘备默然不语,他一直感应着场中,发现其内不但危机全无,还隐隐有着突破之机,心中正百思不得其解,哪还有心情应付旁人? 而边上关羽一直看着场中,眼见着张飞愈战愈勇,力道也越来越沉,不禁失色,连忙对刘备道:“大哥,三弟使出了杀人书法!” 刘备见了,一叹:“由他去吧,此乃他突破之机,你可速作准备,待其力尽出战!” 公孙瓒听了,不由奇道:“何为杀人书法?” 刘备指着场中,解释道:“吾弟性好书法,更好杀人,常于杀人之中,习练书法,故而得名。” 公孙瓒一惊,连忙望去,就见场中厮杀果然已经激烈到了极点。 只见这时,张飞蛇矛舞动如风,彷佛在书狂草,画美人! 而且眼见着杀到性起,竟大喝一声:“兀那三姓家奴,看俺满纸荒唐-燕云书道!” 顿时,吕布一惊,只觉四周呼呼声骤响,四下风景瞬间转变,忽的,竟是落入一间书房之中。 而这书房之内,笔墨纸砚,样样俱全,又有桌椅板凳,还有一白面书生端坐其上,正在执笔书写。 上前一看,就有两道浓烈至极的文字,在书生笔端,一瞬间,洒然而下,直入眼帘。 功与名,马上取,丈八蛇矛当作笔! 富与贵,笔下落,敌将血肉如纸墨! 杀人书法! 看到这,吕布精神瞬间一凝,幻想顿去。 只见刹那间,房内笔墨纸砚,瞬间变为尸山血海,墙上四周,美人壁画,全部化作碎肉横尸,与此同时,书生之笔,更是眼见着暴涨,刹那间化为一柄丈八蛇矛,直冲自己眼帘! 吕布瞬间脱离幻境,大喝一声:“咤!” 顿时,就见其全身一百零八大穴,一瞬间猛的动弹开来,同时全身毛孔一张一合,伸缩呼吸之间,遍体生风,涌出一股绝世大力,头部眼见着就是一缩,彷佛凭空消失一般,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张飞蛇矛。 张飞必杀一击,却见只是刺去吕布顶上紫金冠一角,心中狂怒之下,蛇矛大动,再次展开疯狂杀招。 而司马寒在场外,看了这般许久,凭着多年笔墨经验,也终于是发觉了张飞蛇矛招式,其本质竟是脱胎于书法之间! 只见张飞眼睛,始终瞄着矛尖,蛇矛点落之处,彷佛笔如游龙,奔蛇走虺,一条条龙蛇走笔而出。 勾挑撇拉之间,完全是以矛势带动身体。每一笔的线条,都很古朴,有的笔直锋利,有的飘渺如云,有的又似蚯蚓般弯曲。 整个蛇矛招式连贯而出,就彷佛成就了一道极富神韵的书法,让司马寒只是看着,就不由感觉到其中蕴含着的深深意境,好像要充塞进自己胸膛。 震撼之际,司马寒不由想起了书法的三重境界。 练习书法,不但可以锻炼身体,陶冶心情,还能够养出内在气质。 一般人用手腕写字,可以力透纸背。 高明人用胳膊写字,可以入木三分,笔墨渗透进木头纹理之中。 最上层用身体写字,可以笔穿金石,也就是写碑。 颜真卿的多宝塔碑,就是字字都渗入碑底。甚至可以在石碑的背面,清晰的看见字的反体! 想着这些,看见张飞正是将蛇矛作笔,用身体在书写书法,司马寒瞬间明白,张飞是真正的书法大家! “他的书法之道,已至化境,竟然将其可以融入招式之中,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道?” “满纸荒唐-燕云书道?” 见着张飞将书法之道和杀伐之道融合,创出了属于他自己的个人之道,司马寒深受触动的同时,只觉得眼前忽然一片光明,豁然开朗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破而后立 虎牢关上,看着吕布发威,董卓大喜。 “我儿勇猛过人,无人可敌!必胜,必胜!” 说完,竟就带着李儒一干人等,回去操办宴席去了。 原来底下吕布,此时终于是使出了他的巅峰武功。 只见其周身上下,炼化一百零八颗穴窍,举手投足之间,虎虎生威,穴窍一开一合之际,都有着莫大威势,画戟每一击挥出,任张飞招式如何精妙,书道如何精深,都被压迫的节节败退,几无反抗之力。 只见张飞蛇矛,每一次对上吕布画戟,都是一下猛烈撞击,两刃每次相交,都让张飞感到倍感吃力,之前的力量优势,在吕布武道巅峰的境界面前,彻底被逆转了过来。 张飞只觉得每一次和吕布对拼招式,自身气血都会被震荡的翻涌起来,同时一股股大力散向全身,几乎要将全身骨骼关节都震散。 顿时,张飞就明白,这是力道过于凶猛,超过了自身可以承受的极限,若是再这样和吕布对拼下去,全身的生机都要被震的坏死,脏腑破裂,骨骼更是会彻底丧失造血能力,成为瘫痪之人。 然而无论张飞如何骇然,吕布此时,虽然还有些缩手缩脚,但却也终于是打出了一丝畅快感觉。 只见这时,吕布画戟不停,一招快过一招,一式强过一式,招招用上穴窍震荡之力,眼见着张飞抵抗不住,就要落败,场外关羽见了,终于是按捺不住,要出马来援。 不料就在这时,刘备却猛地伸手一拦,道:“二弟,再等等!” 关羽大急:“三弟气力将竭,如何还等得?” “我并未感受到三弟危险,相反...”刘备沉吟片刻,道:“还有一丝突破之机!” 关羽听了,不由一怔,他是过来人,知道突破巅峰的困难,当下见刘备这样说,顿时就迟疑起来。 “若是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冒失上前,将三弟突破之机搅黄,以后还如何相处?” 关羽暗自思量着,无奈之下,只得按刀不动。 刘备见关羽气馁,便安慰着:“莫急,有我在,无人可以伤到三弟!” 而场上张飞,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不敌吕布,却也丝毫不惧,也不指望关羽来救,就依旧抖擞精神,再次和吕布战至一处。 这时两人已经足足厮杀了五十余合,场外一干诸侯都看的是如痴如醉,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随着张飞激烈的运动,全身渐渐沾满汗水,一丝丝不断生出,不断蒸发,惹得他大汗淋漓,一身水汽。 但吕布却依旧是彷佛信步庭间,不缓不急,凭着境界和劲道压倒性的优势,只是将张飞玩弄于鼓掌之间。 眼见两人又战了数合,张飞终于是感觉到了一丝疲倦,心中大恼之下,强自打起精神将其消去,手中蛇矛,再次作笔绘出书法,同时,心沉全身,一口气猛吸入腹。 顿时,筋骨齐鸣之下,接二连三的炸响连番迸发,就如甩鞭炮,一路向下炸起。一瞬间,一身铜皮铁骨的本事,就被张飞施展到了极致,而全身暗劲更是跃跃欲出,显然是开始了真正的拼命搏杀。 只见张飞大喝一声,彷佛猛然炸开的一个震天大霹雳,同时蛇矛一闪而出,气势一往无前,好像黑虎下山,开口噬人! 吕布见了,终于是略微动容,暗道:“要的就是你能够抛弃生死,才不枉我一番栽培!” 而张飞可不管吕布如何作想,早已将其认定为生死大敌,蛇矛和右臂彷佛融为一体,一下刺出,就必然要在吕布身上写出个死字来! 可惜,吕布虽然心中赞叹,手上却完全没有珍惜生命的觉悟,甫一动手,猛烈的就几乎让张飞窒息,手中本来融为一体的蛇矛,一瞬间彷佛被其从手上剥离下来一般,就要拿捏不住,滑落在地。 张飞大惊之下,双目一瞪,精神彻底凝聚到达顶峰,思维只是停顿一个刹那,就将全身劲道拧为一股,瞬间握紧蛇矛,二次发力,再次带着呼啸之音,朝吕布胸口爆射而出。 同时,就在这一瞬间,吕布画戟也是高高扬起,携以泰山压顶之威势,猛的劈下,散发出的巨大压力,压迫着张飞神经无比紧张,彷佛给了他一种深陷泥潭,挣扎求生的感觉。 然而,面对这样的危机绝境,张飞非但不惧,反而被激发出了全部的潜力,一瞬间,彷佛上下八方,天地间只剩下他那一矛,然后,张飞全部的精神,就都聚集在了矛尖,彷佛只要这一矛能够刺出,就是死,也值了! 下一刻,蛇矛和画戟终于相撞。 无穷无尽的劲道从二人全身,各自宣泄而出,暗劲在两柄神兵之中相遇,使得其中不断炸出巨大的嗡嗡声响,彷佛其内生活了无穷马蜂。 一瞬间,张飞只觉得在这一击之下,自身全部骨骼关节都被震的散开,同时五脏六腑也接近了破碎边缘,口中一甜,竟是含住了一口鲜血! 不过即便是这时,张飞也不曾怯懦分毫,绝世凶气从他身上喷涌而出,只见其气息一下集中,吐气如箭,顿时就有一条长长的血箭掺杂在气中,飙射而出,直直射向吕布面门! 同时,在这个生死乍分的瞬间,张飞突然将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到自己的肺部,喉咙猛一发力,就以生平最大的力气强吸了一口气! 呼呼呼! 这一口气吸得无比剧烈,极其清晰的传入场外所有的耳朵之中。 司马寒闭着眼睛,只用精神去感受张飞巨大的吸气声。 顿时,他就彷佛看见一条大巨大蟒蛇,瞬间涨大无数倍,变成了一条天空巨龙。巨龙张开嘴巴,正在朝这海面吸水,使得自己原本平静无比的心,都凭空泛起一丝波澜。 等到司马寒再次睁眼,却又见幻象全都消失,依旧是蓝天白云,兵马沙场,只有张飞的命气为其加持着,正在激烈燃烧。 “真是大勇无畏,若是脱得此难,必可蟒蛇成龙!” 就在司马寒感叹之际,张飞借着这一口气吸入,鼓荡全身,使得肌肉,骨骼,再次重整,全部移位,回到了本来位置。 而吕布才一躲闪掉那血箭,就再次穴窍开合,发力杀来,画戟遥遥一击,简直是凶猛无匹,似乎就要将张飞才刚修复好的全身关节重新打碎。 不料张飞见了,却是福至心灵,咧嘴一笑,瞬间将蛇矛一横,才一架住画戟月牙,全身每一处暗劲就全部沿着矛柄喷射而出。 一瞬间,久违的力竭之感,让张飞在生死之间,感到了一股的轻松感觉。 随着这股轻松,老力方去,新力便生,一种气血重新焕发生机,涌入全身的错觉,在张飞心中流淌。 顿时,张飞就知道,自己终于是借着吕布穴窍之力,在生死之间重整全身,破而后立,踏入了武道一途的巅峰! 司马寒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张飞,片刻不曾转移,故而这时,第一个就发觉了异常。 只见张飞顶上虎符,就在这一瞬间不但暴涨扩张,还隐隐生出了龙吟之声! 同时,又见张飞身上,一股冲天煞气,就平地而起,有如狼烟遥遥而上,直直耸立入了云端。 “突破了!” 看着张飞煞气如狼烟,瞬间蛇化龙,司马寒顿时觉得自己观战以来的疑惑,在这一刻,全部迎刃而解了。 “原来吕布一直所为,竟是在给他喂招,助他突破!” 司马寒一下猛醒,思路顿时全部清晰:“之前一直不杀公孙瓒,也是在给他喂招,指望其在生死之间,突破境界!” 想通了这一点,司马寒瞬间明白,为何历史之上,吕布不曾放过方悦,穆顺,“是武艺太低,完全没有栽培的价值么?” 这样想着,发觉吕布竟是自恃武艺高强,战场为师,教导敌将武艺,司马寒不由动容。 “看来真是恨极了董卓,居然变着法子资敌!” 明白了吕布心思,司马寒再看高顺,张辽之时,想起之前他们异动,不由就有些疑惑:“莫非这两人,知道吕布不是成心归顺?” 司马寒揣摩着,反而越想越有可能,毕竟他们本就出自并州,应该是知道丁原和吕布的关系稳固,不易离间。 “如此说来,倒也可以解释为何吕布杀害了丁原,这些并州军士却依旧不离了。” 司马寒思考一阵,发觉吕布还是颇得人心,顿时心生防备,毕竟,若真让他杀了董卓,自己的奖励可就要大大缩水了。 “只是,要想让董卓发觉这些,也实在不易。” 想了一会,司马寒不由皱眉,毕竟,丁原确实已死,这些底层将校的话,又哪里入得董丞相之耳? 不过这时,却由不得司马寒多想,就见场中又生异变。 原来张飞虽然获得了突破,武艺踏入巅峰,却也已经心思疲惫,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了。 故而吕布见了,也是愁闷如何在董卓眼皮底下,将其放过。 不料正愁闷间,就见一将出马,彻底是帮自己解决了这一难题。 第一百一十二章 臻于化境 诸侯军中,曹操凝神看着场中。 正看得性起时,猛的就见到吕布头一转,居然望了过来。 曹操一怔,转头就见刘备身旁,又是一将冲出。 那将绿袍长刀,出马之时,还放下一卷竹简,曹操眼尖,瞄见是《春秋》。 “如何人才都在他那!” 眼见及此,曹操痛心疾首,打定主意,待会要好好拉拢一番,一定要将这两人都收为己用。 而场中张飞,见到关羽来战,正好可以歇一口气,于是就退到一边,驻马调息起来,争取尽快恢复战力。 而吕布见了,当即撇开张飞,提戟迎上关羽,同时大喝一声:“来将速通姓名!” “河东关羽!” 关羽怒吼一声,憋了许久的怒火一瞬间被点燃,正是要拿吕布祭刀! 司马寒连忙看去,就见其顶上一根淡青色本命气,遥遥挺立,其周围黄红之气,各自有序非常,渐渐向外铺开,从外到内,白,红,黄,青,依次而入,各自规矩盎然,不见丝毫逾越。而这样的气象,自然是得益于其外那一沉稳虎符。 只见那虎符之上,充满肃杀之意,又隐隐有着龙吟之声,其上还不断有着淡青之色流转,更是包裹着其余诸气,使其各自向着高层次逐渐转换,在关羽挥刀而出的这一刻,也是全然不乱,真正显示出了一副井然有序,调养有方的格局。 望过气,司马寒彷佛若有所思,就接着朝关羽招式看去。 顿时,就见关羽一抡大刀,八十二斤的偃月刀,竟是彷佛轻若无物一般,被其舞得泼墨不进,呼啸生风,直朝吕布杀来。 “好高明的刀法!” 司马寒本是使刀的,这一看过去,不由就吃了一惊。 如今他的武艺,若是一把铁片刀在手,倒也能够使出这等威势。但若是关羽这八十二斤重的偃月刀,正常使用还罢了,要想将其使得如关羽这般,那却是想都不用想,完全没有可能。 “不对!” 司马寒一惊过后,疑窦顿生,“我也是大成境界,不至于相差怎么多吧?” 司马寒正猜测间,就见关羽一刀已经劈出,竖直斩下,正好对准吕布顶上紫金冠。 那冠本就被张飞一矛戳坏,这时见关羽又来破坏,吕布自然不肯,当下手中画戟生风,一个旋转,就又横便竖,朝偃月刀拦去。 不料就在这时,关羽冷笑一声,忽的再次发力,刀落速度再加,而且暗劲喷发,只一瞬间,就到了紫金冠上方一寸! 吕布不意料这一变故,慢了一拍,连忙一个后仰,使得偃月刀擦着紫金冠而过。 只可惜,虽然只是擦着一丝,却因为关羽暗劲勃发,使得紫金冠依旧是瞬间被毁,本来的华丽堂皇,瞬间变得无比难看起来。 看到此时,本就觉得不对的司马寒,见关羽一刀之下,甚至还压过吕布一筹,顿时肯定下来:“关羽果然是获得了突破,武艺已经到达了外家巅峰!” 当初还在汜水关之时,司马寒就隐隐有所猜测,若是关羽也只是大成后期,又如何能够斩杀同是大成后期的华雄呢? 这时见到关羽一刀之威,甚至隐隐胜过吕布,司马寒顿时明白,他果然是获得了突破,踏入了武道巅峰! “怪不得他使这刀,远远胜过自己。”这样想着,司马寒不由恍然:“原来,他竟足足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境界!” 只是这时,无论司马寒如何羡慕,吕布却是已经被关羽这一刀,惹出了真火,“我好心好意让你,你却这般不识好歹?” 当下吕布心中杀意瞬间爆发,使得场外刘备一阵心惊肉跳。 然而只是一刹那,想起生死大仇,吕布心中杀意又是一闪即逝,被其强制按捺了下去。 只是,虽然不杀关羽,吕布却也决定给他些厉害尝尝,当下就见其手中画戟飞出,在偃月刀就要顺势而下,斩向马头之际,瞬间赶到,一击将其拦开,同时就化横为刺,直接杀向关羽。 然后就见吕布全身骨骼一动,彷佛炒豆子一般爆响起来,瞬间就将一身铜皮铁骨,施展到了极限的同时,周身一百零八颗穴窍再次大开,一开一合之际,将力道填充全身,终于是发出了全力一击! 而关羽本就是动用了穴窍之力,才能在方才一击之中,略胜一筹,因此这时见了,更是不惧,就再次活动筋骨开来,同时偃月刀猛的一收,回防至于身前。 就在关羽才一布防,消去全身破绽的下一瞬,吕布画戟就破空而来,携带着无边威势,径直望这关羽胸口刺来。 关羽见了,目光一凝,全身毛孔一开一合,偃月刀一个翻转,刀柄瞬间回缩三尺,同时刀刃一闪,就朝着画戟刃口处劈下。 而吕布见了,也不闪躲,浑身毛孔一张一吸,就悄声无息的将加力画戟,闪电般刺出。 下一刻,月牙般的画戟刃口,就和缺月般的偃月刀刃口相撞。不过,司马寒想象中的猛烈撞击之声,却没有传出。 “这是劲力入化,将有声练至无声!” 司马寒一惊,顿时发觉这是武道踏入巅峰之后,练出化劲的标志。 练出化劲之后,全身毛孔的一开一合,就都可以像口鼻呼吸一般,控制自如。每一招发出,毛孔一张一吸之际,能化去肌肉带起的劲风。却又不消耗体力,带出汗液。这就是从有声练到无声的绝顶功夫。 武功不是登峰造极,出神入化,断然不能将有声练至无声。 而那边曹操见了,也是吃惊,顿时就问典韦道:“这般威猛的一击,竟是虚招?” “非也!”典韦摇头道:“这实在是由于两人功夫,已经出神入化了!” “何为入化?” 曹操武艺向来低微,教他习武的师傅更是怕他好高骛远,故而并未教导这等巅峰秘闻,因此只是知道有巅峰这一境界,却不知内里详情,故而这时听了,依旧是满脸不解,再次问道。 典韦听了,组织一下语言,半天才道:“所谓化劲,就是可以化解阻力的劲,这二将武动偌大兵器,却是交手无声,就是因为他们通过毛孔开合,化解了肌肉带起的风。” “原来如此,怪不得叫化劲!”曹操听了,顿时明白,又问道:“那化劲深浅,又是如何辨别?” “我们身体的一举一动,只要深入体会,就会发现其实是由意念支配。” 典韦心属曹操,对其自然是毫无保留,一切秘闻,都侃侃而谈:“所以劲的本源,其实就是意念,而化劲,就是化解阻碍意念的物体。” 说了一下原理,见曹操似有所得,典韦这才将接着道:“而化劲的深浅,和暗劲由内而外不同,乃是一步步由外而内。” “这第一阶段,可以化解微型物体阻力,例如风,尘埃,养气!” 典韦说着,心生向往:“比如意念化解空中尘埃,养气,就可以借着双目遥遥而出,横空降临对方脑海,也称出神,也称目击!” “而下一步,更可以化解普通物体阻力,例如意念降临兵器,阻碍其移动轨迹...” 说着,典韦顿觉无趣,“世间有无这等人,都还是两说。” 至于最后化解自身血肉阻力,几乎是成仙,典韦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便住口不言了。 而即便如此,曹操依旧颇为动容,他这才明白这绿袍将领之武艺,竟已是世间少有。 当下只见曹操沉吟片刻,心思一动,便将左右喊来吩咐道:“牛酒备好了么?待会不用你送了,我当亲自送往!” 这话一落,刘备就似有所觉,往曹操立处一望,看清是曹操,便有又瞬间收回目光。 当下默不作声,只觉得四周危机四伏,心中渐渐担忧起来:“这吕布武功,简直是高的可怕,二弟竟也难以让其真正用心,看来还需我亲自上场,施展神通助战!” 而关羽却不如刘备敏锐,此时还不知道吕布未尽全力,只觉得这三番五合对拼下来,全身上下无不痛快非常,血液都仿佛变得灼热,沸腾起来。 当下欣喜,便又怒吼一声以助威势,再次扬刀杀去,一发力之下,饶是偃月刀偌大之威,在关羽手中都彷佛是轻如鸿毛,闪电般一劈而出,只在空中留下一道刀影。 而吕布也是杀得性起,久久不曾酣战的这般淋漓畅快,当下长啸一声,画戟也是稳稳提住,直直刺出,正对上关羽这一竖劈。 这一下撞击,画戟月牙刃击中偃月刀单耳刃,本该分明炸响的金石之声,依旧是丝毫未出,一击过后,便各自抽兵而去,挥舞半圈,竟又重新来过。 当下就见一合之内,二将招式不停,连贯而出,驻马厮杀不断。 而关羽和吕布斗了许久,也发觉了不妥,感受到了吕布心态,平静的几乎没有波澜,远远胜过了自己。 然而也因如此,关羽非但不惧,反而只觉怒气上涌,“匹夫安敢小觑我耶!” 当即面色一红,怒气扑面而出,关羽沉心意凝之下,精神一瞬间在脑海内集中,汇于双目,隐隐凝聚起来,统统跃跃欲出。 然后就见关羽刀柄一送,前移三尺,偃月刀暴涨一截,就见其朝着吕布腰际而去,要将其拦腰一斩。 同时,就在这一刀挥出之际,关羽飞速一个探身,就见其贴着马头,项上一物瞬间抬起,强烈的兵家精神就在脑海中盘旋而出,朝着吕布双眼,就是一道目击发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春秋义道 这时场中,只见关羽目光一凝,就是一记目击发出。 顿时,意念破空而出,沿着两人眼神轨迹,横空降临。 然而关羽修炼的兵家精神,才仅仅达到了真种子程度,离真人境界还有很大一段差距,故而在吕布真人级别的精神面前,并没有太大作用。 只见吕布承受了这一下后,面色只是诧异了一瞬,就彻底恢复了从容。 同时手中动作更是不停,画戟几乎是看不出停滞,就一扫而下,刃口眼见就要擦着关羽面门。 而关羽此时,也是心中大骇,他完全没有料到,吕布居然和刘备一样,完全不受自己目击影响! 眼见着长刀即将腰斩吕布,而其画戟又到自己面门,关羽一瞬间就到了必须决断的时刻! 是继续进攻,逼迫吕布防守,还是收刀回防,护住自家面门? 只是一想到吕布明显未尽全力,若是硬拼着自己一刀,也要刺破自己面门... 于是瞬间,关羽就有了决断,偃月刀彷佛流星赶月,刀柄急速收缩,一翻一卷,一招割出,瞬间赶到,登时就将吕布画戟隔开。 吕布倒是惊讶关羽又这般果决,画戟遥遥一变,招式连贯而生,就又朝着关羽马头划去。 之前吕布对战张飞时,关羽就一直看着,早就揣摩出了破除吕布杀马的伎俩,当下见吕布再次使出,心中怒气愈盛,面上渐渐一片酡红,终于是大刀一扬,就要使出自身看家本领! 当下就见关羽刀锋一转,竟是丝毫不顾及吕布杀马,直接围魏救赵,双手持刀一斩而出,就直奔吕布胸口,杀向了吕布本人。 吕布画戟正要落到关羽马头,正觉颇为遗憾之间,忽的就感受到一股奇特气息,瞬间降临周身,面前再一模糊,场景突的转变,彷佛就置身在了一片古老空间之中。 这是关羽熟读春秋,参悟出的个人之道,义薄云天-春秋义道! 只见这番天地之间,无数义士生活在其中,行事举止,都以义为始,动作之间,皆以义为先。 放眼望去,其中不光有见义勇为,义无反顾的勇士。 还有侠肝义胆,正义化身的侠士。 又有大义凛然,义正言辞的儒士。 所有人,都彷佛是‘义’字化身,各自义存于心,没有一丝尘杂。 然而,就在吕布心神钦佩的下一瞬,他的脸色一变,勃然作色。 只见所有义士,瞬间发觉了他,顿时,无数义士,彷佛飞蛾扑火一般,朝自己杀来。 吕布冷笑一声,兵家真人意念发出,这些义士瞬间就如蝼蚁一般,被一一扫灭。 然而,这些义士面对这必死之局,依旧是毫无畏惧,前仆后继的冲上,各自奋不顾死,真正是变成了舍生而取义的壮士! 壮士们全身浴血,淋漓而下,呐喊着,嗓音嘶哑:“我等誓死,诛杀不义之贼!” “诛杀不义!” 顿时,一副荡气回肠的景象,使得吕布悚然动容。 然而下一瞬,他就猛然惊醒,“我就是他们要诛杀的不义之人?” 吕布一惊,凝神破障,顿时就见眼前一刀,快若点芒而来,离自身面门,竟是已经不足一寸! “嗯!” 感受到随之而来的刀势,刀意,吕布眼神骤然凝重了。 更让吕布惊骇的是,刀身之上,散发出来一种古老的气息,彷佛春花秋月,一时而尽! 这显然是关羽一刀劈来,运力贯注刀身,刀走龙蛇,全身的意志,以及自身的春秋义道,都统统融汇于其中,才使得这一刀带上了春秋时光的意境。 而且,吕布还发现关羽这一刀劈来,并不是笔直而下,刀身似曲非曲,似直非直,竟是走的一种奇妙的“之”字路线。 这种特殊的轨迹,使得空气都被刀身震荡,彷佛是撕裂出了许多扭曲变异,令吕布的视线,都难以捉摸到刀尖的准确位置。 时光的飘渺,和空间的错位感,一瞬间,竟然让吕布觉得自己的视觉似乎出现错觉,生出了一丝无法抵挡的感觉。 眼见着刀尖飞至,已经到了自己眉心一寸以内,刀身震荡的声音,就彷佛是在吹银元一般。使得自己耳朵之中,好像有千万只风铃被风吹动,又好像有上百张古筝在被人弹动,一时之间,一种轻松悦耳的感觉,几乎要让自己放弃抵抗。 就在关羽趁着吕布大意,以为自己这精心一刀,必然是要立功斩将之时,就到了一连串刺耳之响。 铮!铮!铮! 关羽对手中的偃月刀非常之敏感,可以说刀身每一寸,都彷佛是他的皮肤一般,在他拿起刀的时候,一羽不能加,蚊虫不能落,就算一只蚊子落在刀身上的细微力量,他都可以清晰感受得到! 因此这时,他发觉了刀上面,徒然出现的一道阻力,瞬间就明白,这是吕布眉心射出暗劲,缓解了自己一刀。 然而就在关羽甫一察觉,就再次施加全力,要破开暗劲流,斩开吕布头颅的一刹那,一股震撼他心灵的意念,就横亘时空而下,降临在其脑海之中。 这一股意念和自身意念不同,浩大无边,沉重无比,其中的古老之意,远远胜过了自己的春秋时光,彷佛是开天辟地以来就存在着,而且还要永久的亘古长存下去! “这是兵家至正之道,可以乱神!” 一瞬间,精通兵家法门的关羽,就领悟出了这是兵家精神,被吕布借用而出,是要搅乱自身心神,趁机躲闪。 “哼!” 念及此处,关羽冷哼一声,却是丝毫不惧。毕竟他的精神,虽然还未突破到达真人之境,但也无比凝练,到了真种巅峰。 而且他也知道,吕布此时,自身尚且难保,全部心神都在抵挡那破头一刀,这样心思不稳之下,就算是使用出了至高神通,又能有多少威力? 当下就见关羽一个凝神,顿时破开迷障,只是一瞬之间,便恢复清明,同时,就见偃月刀劈头一击已经被吕布躲过,到了其胸口平齐之处。 关羽见了,却也不怒不恼,一拉刀,竟又再次施展杀招。 只见这一刀拉过,招式就像要开膛破肚一般,凶猛无比。偃月刀一瞬之间,彷佛化作一柄春秋大刀! 顿时,吕布彷佛看见一条天河从天上倾斜下来,滔滔不绝,彷佛是要洗刷时光!而且,其中夹杂着轰隆隆的雷霆之声,似乎是要判罪众生! 吕布只觉得这一刀之下,简直叫人无法生出抵挡的念头,心中,猛然闪过八字:“知我罪者,其唯春秋!” “哈哈,好!” 吕布大笑一声,心中顿时决定:“真壮士也,我当饶之!” 只是虽然心中决定放过,吕布手上却不停留,画戟早已收缩而回,当下精神就是徒然一凝,全身劲力齐涌而出,画戟刹那间,猛烈飞至。 顿时,就见一个格挡,就将关羽这一刀崩开,瞬间化解了这一杀招。 关羽大怒,偃月刀稍转半圈,力沉双臂,偃月刀舞动在手,手中杀招就再次猛烈发出! 这一招,是他厮杀一生,从刀中领悟出的偃月杀法! 一瞬间,偃月刀就掠向吕布,刀光过处,彷佛吞噬一切光泽,然后又统统化为了凶猛的杀意,澎湃而出。 吕布只觉得面前一暗,彷佛再也没有了光。 然后就是一杆大刀急速而来,雪亮的刀光一闪,好像黑暗的虚空中突的生出了一道闪电! 空气都在这一刀的剧烈摩擦之下,猛烈发热,产生了一种烧焦钢铁的气息! 顿时,吕布入眼之处,彷佛太阳落山,天地都失去了色彩,四周都落入了夜幕之中。 可见之处,只有一轮偃月刀化作的弯弯明月,照耀四方。 “好刀法!” 吕布暗赞一声,画戟一突,直接就对上了关羽这一刀。 兵刃一撞,依旧是轻柔一击。 然而关羽体内,却感受到了一股巨大震荡,从持兵器的手上关节,一个个依次不断而去,下一刻,就全身骨节偏移。 当下瞬间就领会到了之前张飞的痛苦,关羽一凝神,强自打起精神将其整合,同时连忙变招。 幸好关羽这一招神妙,远胜吕布,故而这一下得了大势之后,招式便连绵不绝,一连串依次而出。 而吕布看家本领,压根就还没使出,戟法完全是随意施展,这一对拼之下,自然是落了下成,因此此时,更不好受。 眼见关羽将全部本领,统统施展开来,打出了无边威势,压迫的自己画戟四下遮拦,再也没有了之前那般随意,吕布不由就面色难看起来。 “我无意害他,他反而不知好歹!” 眼见着渐渐吃力起来,体力也开始有了消耗。从未施展过杀招的吕布终于是决定,拿出自己看家本领,和关羽爽快的斗上一斗! 不料就在吕布方一动念,还未有所动作的一刹那,诸侯本阵之前,一直闭目感应着的刘备,就瞬间发觉。 然后就见刘备双目一睁,战意再也按捺不住,竖双股剑,策马杀出。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方天画戟 只见刘备杀出,就是一声断喝:“二弟且住,看为兄击杀此不义之贼!” 关羽见了大喜,偃月刀顿时一收,拨开画戟,策马飞快退至一边,开始恢复体力。毕竟,吕布都感到了有所消耗,他的疲乏,自然只有更深。 而吕布见战过张飞,又来关羽,如今竟是又来一个刘备,不由大怒,喝道:“无耻之人,欲捡我便宜耶?” 当即一提画戟,连姓名也不再问,怒气一涌而出,赤兔马就飞走而出,决定全力对战刘备。 而司马寒虽然仔细看着交战,却也一直分神注意着刘备动静,当下见其一动,顿时心中一凛,当即就是凝神看去。 只见刘备手持双股剑,也称鸳鸯剑,鸳一柄三尺七寸,鸯一柄三尺四寸,故而这时持握在其手中,就显得灵巧异常,轻若无物。而坐下一匹黑鬃马,也是显得神骏非常,四蹄飞扬之际,就载着刘备杀出。 本来这样看去,倒也还算不错,不料等到司马寒望过刘备之气后,却顿时觉得,一身这样的打扮,实在是糟蹋了刘备这人! 原来在司马寒眼中,刘备此时全身青金之气,聚而不散,居然也是呈现出了一幢幡之状,股股青气从幢幡上垂条而下,内青外金,笼罩周身上下,竟是不差当日在长社城下遇着那人分毫! 并且一块威势极重的金印之中,更是金光颤动,红白之气无数,正如待战之兵,服从军纪一般,活跃而又不失规矩,其最中央处,更有青气深蕴,浓郁成一团,温养着其中一根青中带紫的本命气,猛的冲出,整体气象,竟又是远远超越了那人。 而就在刘备怒吼冲杀之际,这些云气和他的本命气结合之下,竟然还隐隐有了龙状! “这才多久?不意竟有这转变!” 司马寒心中连连吃惊,面上却是默然,片刻后叹道:“不愧是天命所归,一遇风云便化龙!” 不料正感慨间,边上张辽见了刘备出马,却是忍不住道:“第一个是勇士,第二个是壮士,这个却要做烈士!” 司马寒听了,不由一怔,出声问道:“文远何出此言?” “此人分明是趁着温候连战二将,气力不支,打算捡个便宜!”张辽冷冷一笑:“惹怒了温候,可不就成了烈士!” 眼见张辽对吕布这般信心十足,司马寒对吕布的实力评估,又再次上了一个台阶,心中暗道:“说来也是,若不是有着绝对的实力,又岂敢在关张面前,胡乱指点?” 这样想着,发觉张辽误会了刘备,司马寒连忙道:“文远此言差矣,依我看来,刘备非是使用车轮战术!” “哼!”高顺听了,顿时冷哼一声,表示不满。 司马寒一笑,又不急不缓道:“高将军勿恼,我的意思,是他不用车轮战,而是要用群攻!” 听了这话,张辽面色一变,失声道:“怎会有这等无耻之人!” 高顺愕然之间,就又听司马寒指着场上关羽张飞道:“你看这二将,打完却不下场,显然是在恢复体力,等待时机,趁机夹攻温候!” 两人一看,果然如此,顿时张辽就义愤填膺,怒道:“居然真有这等小人之举?我当出马,助温候一臂之力!” 说着,眼见着张辽就要策马而出。高顺急忙止道:“文远不可轻出!我等奉命,只需压住阵势!” 司马寒见了,也顺水推舟道:“文德所言极是,文远只需稍候片刻,必可趁乱将其斩首!” “嗯?” 张辽到底是机敏过人,闻言立即驻马,问道:“其军将乱?” “必乱!”司马寒坚定道。 高顺不信:“如何就已知晓?” 司马寒轻笑一声,故作高深道:“将军且准备着,稍后必见分晓!” 说着,扫了赵紫嫣等人一眼,众人顿时会意,立即就开始整顿军马。 高顺见了,略一估量,也觉得司马寒不会无的放矢,当下心中一凛,也号令道:“陷阵营准备!” 而张辽见了,也就不再多言,凝神向场内看去。 只见这时,两人已经交马一合,各自试探完毕,相互开始了真正交锋。 当下两马相近,就见吕布画戟一招杀出,一个劈斩,顺势而下,斜斜斩出,就要一戟将刘备斩为两段。 刘备见了,顿时力贯双臂,一提双股剑,顿时架住吕布画戟,轻轻一纵一拉,就将其托起,再一加力,眼见便要将画戟推开。 吕布冷笑一声,外家巅峰的实力瞬间施展开来,手中顿时猛一加力,画戟就向下狠狠一压,只是一刹,就让双股剑承受不住,有了一丝倾斜。 紧接着一瞬间,吕布就抓着机会,心脏猛地勃发暗劲,沿着戟尖喷射而出,望着刘备心口而去。 刘备才觉得手上彷佛有千斤之力,正难以抵挡之间,就又见吕布暗劲发出,顿时心下大惊,连忙放弃手上抵抗,凝神感应起眼前暗劲,然后就在暗劲靠近心口一寸的那一瞬,暗劲同时勃发,终于是成功将其抵消。 不料这时,又发觉吕布画戟丝毫不比那暗劲慢上多少,直刺而来,竟是早已杀至自身胸前! 这一下惊骇发觉,刘备连忙一合双剑,奋力一挡,顿时就使得剑身交叉而立,正好拦住戟尖。 然而就在画戟才一刺中剑身的下一瞬,就见其在双剑上连连点动,彷佛小鸟弹跳雀跃,灵活到了极点,不断在方寸之地寻找着破绽空隙,伺机变招而动,穿插而入,将刘备瞬间击杀! 原来吕布心中早已不忿此人无耻,当下就施出戟法方寸杀,务求全力将刘备击毙! 于是顿时之间,刘备就压力大增,双剑连连挥舞闪动,配合腰肢力量,招式连贯而出,拼命想要将画戟地挡在双剑之外,不让其近身。 然而吕布全力之下,只是数息不到,手中双剑就支持不住,刘备眼见着防御就要被吕布画戟攻破,画戟直刺入心。终于是将心一横,再不隐藏,全身脏腑瞬间运转,一时之间,精气从身体内部深处涌出,霎时布满全身。 司马寒望着场中刘备,彷佛一颗太阳,射出无限光芒,顿时一惊,脱口而出:“精气如烈日!” 正惊讶间,就又猛的听见一声如雷炸响,又彷佛虎豹嘶喊。 急忙看去时,司马寒就见刘备双手舞剑之际,雷音随手而出,伴随阵阵虎豹嘶喊,正是内家巅峰,全身换血的标志,虎豹雷音! 而刘备这一施展雷音,顿时就激发出了全身潜力,手中大筋猛烈抖动,和全身皮膜连贯一线,同时全身大换血之下,双臂之内血如汞浆,加上虎豹雷音震荡,力道几乎是瞬间喷涌而出,尽数加持在双股剑上,当即就要以力破巧,将画戟彻底推开。 吕布见了,不惊反喜,长啸一声,画戟不退反进,全身上下,一百零八颗穴窍激烈抖动,开合之间,铜皮铁骨发动无穷力道,瞬间抢回力量优势,画戟再次连点,施展出精妙戟法压向刘备。 只见画戟再次一击,直直刺向双股剑交叉之处,猛烈地劲道一瞬间袭来,其中意境顿时就将刘备吞没,刹那间,刘备只觉得原本和谐的空间彷佛被剥离开来,眼前一暗,双股剑彷佛化作天和地遥遥分开,各自被飞速推开,只是一瞬,就可以清晰望见其中剧变,竟是一剑天为圆,一剑地为方的景象! 刘备见状大惊,猛一凝神,顿时破开迷障,就见自己双剑果是早被破开,各自一上一下握在手中,面前防御全失,眼前更是一戟飞至,正猛烈刺向自己面门! 刘备见了,双臂一动,雷音各自随手而出,动作之间,更彷佛有虎豹之势助威,瞬间加速又变速,双剑迅猛至极,终于是在刹那之间赶来,险之又险的将画戟拦住。 这时再看去,就见两柄剑各自倒立,剑尖相接之处,一支画戟遥遥刺入,几乎是再一加力,就可破开这三尖鼎立之局。 而吕布也果然是没有错过这大好时机,趁着刘备方一脱离险境,稍松一口气之时,全身之力拧为一道,统统加持在画戟之上,打出了他自开战以来,最为猛烈的一串连击! 顿时,刘备恍惚之间,只见画戟再次一动,无数戟影,瞬间化作无边枷锁而来,刹那间眼前再次一黑,彷佛又落入了一处地牢之中,浑身受缚,动弹不得。 这一下真是才脱虎口,又入狼窝,地牢之内漆黑一片,暗无天日,周围全是死尸烂肉,无尽的污浊秽气,潮湿阴深气息,一瞬间全部扑面而来,才一接触,顿时就让刘备喉头大动,几欲呕吐,同时四周牢壁之上,猛的散发出强烈的恶意,全部望着刘备侵蚀而来,只一刹那间,就使得他精神剧烈震动,险些就要把持不住,陷入癫狂之境。 这一刻,吕布方天画戟三大杀招,方寸杀,天圆地方,画地为牢,全部在电光石火之间连贯施出! 一瞬间,画戟就彻底突破了双剑的最后防御,飞驰而去,到达了离刘备鼻尖只有一寸的地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太上灭情 这时,吕布的画戟离刘备鼻尖,只有一寸距离。 场外除了司马寒,所有人的心都随着这一戟刺出,猛烈的提了起来。 只有司马寒毫不动容,只是平淡的看着刘备顶上,那一股股激烈燃烧的气运。 原来刘备到底是大气运加身,早在遇险之前的数息,顶上大量的青气,就都猛的开始燃烧起来,命数之力开始尽数为其加持,才有了一而再,再而三躲过吕布必杀之击的运气。 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见在画戟离其鼻尖一寸之际,刘备猛然一瞬,果然就从牢狱之中清醒过来! 才一醒悟,定睛一看,就见画戟已到眼前,刘备顿时鼻梁一动,暗劲就喷出一寸! 接着手上飞快,筋肉皮膜融为一体,雷音随手而出,两剑顿时各自翻转跳动,齐齐向内一个反挑,终于是在险之又险的一瞬间,让画戟轨迹有了一丝上飘,同时脖子一扭,脑袋瞬间后仰而下,彻底让这一击落空,擦着自己鼻尖而过! 这下恼的吕布性起,当即猛一发力,一压画戟,就要照着刘备头颅劈下! 再次,气运大量损失! 刘备惊慌瞬间镇定,彷佛先知先觉一般,早已将头一偏,彻底脱离了画戟攻击范围,同时双剑一架,将画戟压住,登时就将局面稳定下来。 而司马寒看去,就见刘备顶上,气运足足少了三成,几乎就是自己气运的总量! 大为感慨刘备奢侈的同时,司马寒也终于明白,刘备本身实力,其实远不如关张,差到了极点。 而事实也确实不出其所料,原来关羽张飞的武艺,乃是从尸山血海中厮杀磨砺而得来,天生就带着一股拼命的气魄,对敌起来,无所畏惧,武艺自然就可以得到十成的发挥。 而刘备的武艺,却都是在气运加持之下,获得奇遇而突破,一向少有厮杀,参战以后,更少极少动手,因此不但剑法得不到磨砺,只是平平之境,拼命之心更是丝毫也无。 对上武艺弱的,还可以仗着自身境界将其碾压,而对上同等实力的杀伐之人,心神受慑之下,武艺却是一半也难发挥出,只能是仗着气运加持,勉强抵抗罢了。 而这时刘备见自己对战吕布,完全是只有挨打的份,丝毫反抗之力也无,顿时就感觉到了不妥,知道自己不是吕布对手,心中畏惧一生,落败愈发迅速,顶上气运几乎是不要钱般燃烧,看的司马寒都隐隐肉痛起来。 当下又战两合,刘备只觉自身一阵恍惚,眼见不敌,他倒也果决,就趁着策马稍歇之际,拼命朝着关张二人使眼色:“二弟三弟,可速助战!” 而此时关张也休息了许久,当下一见刘备不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各持兵器就来策马而出,群战吕布。 顿时,场外一阵哗然。 曹操一怔,愕然之际,只觉受益匪浅,获益良多。 陶谦见了,双目发光,心中暗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正要这等不折手段之人,才能在乱世立足!” 而其余诸侯,各自面带不屑,要不是自家军马,早就出言不逊了。 同时,张辽,高顺也是各自作色,怒叱道:“真小人也!” 司马寒倒是早就知道,故而毫不在意,双眼只是死死盯着刘备气运。 只见这时,金印之内空荡荡的,彷佛人去楼空,命气竟是足足少了九成有余,只剩下一根本命气在一小团青气包围下,孤零零立着,残败之极。 “这才几合?气运就损耗了这样多!”看着刘备这样不知珍惜,司马寒心中感慨万千。 不料正叹息间,司马寒目光一凝,忽的就见金印之内,居然再次勃发了生机! 虎啸龙吟之声,不断传出,只见刘备之气,眼见着飞涨,只是几息,就又复当初,威势不减反增,竟是愈发宏伟起来! 司马寒看着,一时哑然。 原来就在方才片刻之间,刘备和关张二人才一汇合,三人之气就连接成了一片,源源不断的相互流转运输,不一时,就使得刘备气运重新充实起来,幢幡垂条而下,笼罩全身,而再看三人顶上,甚至还隐隐凝聚出了龙虎之状! 一龙一虎,正凶猛咆哮着,在关羽张飞顶上渐渐凝聚成型,顿时,两人各施杀招,向吕布袭来。 只见张飞休息多时,劲力早已充沛,这时一出,凶猛无可匹敌,片刻间冲杀到了吕布面前,大喝一声,丈八矛飞快一挺,高高扬起,加上张飞骑在马上,一招高举着从马上斜斜刺下,矛尖如旋风般杀来,竟有如黑虎下山一般,隐隐有着虎啸嘶风,矛上两刃更是彷佛黑虎利齿,张开血盆大口杀下,简直是势如破竹,不可抵挡! 与此同时,那边关羽早已整顿完毕,马到吕布面前,竟是丝毫不比张飞慢上分毫,同时暗喝一句,青龙刀瞬间一横,刀柄向下一送,就地掀起一阵劲风,刀身由马肚子下飞出,一刀由下而上斜拖出去,竟有如青龙出海,卷起滔天巨浪,弯月般的刀刃,破空带着龙吟,彷佛青龙尖牙,望着吕布腰际咬合而去,简直是无可匹敌,凶猛的一塌糊涂! 吕布双眼一凝,深吸一口气,面对上下两道绝世杀招,终于动容,面上原本青紫之色渐渐褪去,一丝红润涌上,全身本领终于是要十成十的施展而出! 只见吕布一口气鼓荡全身,肌肉表皮瞬间泛起一阵金属光泽,骨骼嘎吱作响,关节全力扭动,在原本基础之上再次变形,同时全身穴窍一齐炼化,毛孔开合之间,全身血气翻涌滚动,气血一瞬间运转全身,剧烈摩擦血管产生的声音剧烈而响,衬托着吕布整个人气势滔天,彷佛魔神! 然而就在吕布气势节节攀升,就要达到顶点,画戟挥舞,施展出绝世一击的前一瞬! 刘备双股剑一挂,浩瀚无边的精神就朝吕布袭来! 这是刘备参悟儒家人道,结合自身仁意所传出的个人之道,浩然悲歌-君子仁道! 顿时,真人级意念覆盖全场! 一瞬间,所有看见这一幕的将士,都感觉自己是在为天下黎庶而战,成为了真正的仁义之师! 司马寒也是沉心凝神,感受这一股浩然之意,顿时精神彷佛开始无穷无尽的增长,一瞬间就有所领悟。 而作为承受这意念的主角,吕布却只觉一瞬间天旋地转,时光不断推迟,意识变得极为模糊,双目彷佛可以在一瞬之间,看穿一个世纪。 顿时,一方天地呈现。 只见其间,处处呈现一片祥和宁静,一切恶行,皆不复存,入目之处,没有丝毫不仁之举,只有悲哀世人痛苦的仁人志士。 空间四处,都是仁意,善意流淌,到处都是诚恳的接待,友爱的相处。 心怀仁慈的老儒,明了仁义的忠士,随处可见。 仁爱存心的女子,仁心向善的孝子,无处不在。 彷佛这天地间所有人,都是仁人志士,而他们唯一的道,就是仁道! “义的世界过后,又是仁吗?”吕布面泛冷笑,带着嘲讽。 然而,就在他看去的这一瞬,整个世界中,无数仁人志士,也都同时发觉了他。 顿时,似乎见到了生死大敌一般,所有的人都彷佛浑身浴火一般狂扑而来,视死如归,声嘶力竭的呐喊着:“我等誓死,诛杀不仁!” “又是这话...”吕布一怔,面色登时扭曲起来,“莫非举世之人,皆以为我吕布不仁不义?” 顿时,吕布在这连番辱骂之下,精神彷佛就产生了一丝问题。 “哈哈...哈哈!” 吕布面目狰狞,脸颊肌肉抽动,一股滔天的杀意,彷佛再也不可遏制,爆发而出! “既然如此,我便杀尽世人!” 随着吕布意念一动,无数怨念混合着杀意,就滔滔不绝,滚滚而下,连同一股绝望,腐朽的气息,瞬间就弥漫了整个世界! 顿时,老儒怒目张狂,忠士仁义扫地,女子泼妇骂街,孝子斥责父母! 只见所有的仁人志士的仁义感情,一瞬间,就全部被剥离破灭! “所有的亲情,友情,爱情,都禁不住时间,生死幻灭。”吕布面色哀恸,神色痛苦,彷佛在不断回忆往事,“亲人,友人,爱人,都会背叛,会老去,会死去!” “再重的感情,人死之后,都会忘却!” 吕布拼命回忆着,神情充满了不舍,似乎对遗忘充满了恐惧。 然而下一瞬,面上却又顿现狰狞,无尽恶念浮出,彷佛变成了无情恶魔! “人都会死,要情何用?不如灭之!...灭之!” 话语一落,一股极强的绝望意念,顿时喷发而出! 这意念横空扫过,所有人的心灵感情,一瞬间全部枯竭,疲惫的彷佛再也不会生出一种,叫做‘情’的事物了。 这是吕布个人之道,太上灭情-破军杀道! 而接着,就见一股腐朽之极的气息降临,使得场中所有人,都仁义之情瞬间灭绝,变成麻木不仁,同时无数死亡之意袭来,真正是让他们杀身成仁,志士变了烈士! “义父都死了...” 一瞬间,整个世界烈士遍地,迷障轰塌而破,吕布喉根腥甜,疑惑的望着眼前三人:“为什么你们,还活着?”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各展神通 随着吕布这一下疑问,场中杀意顿时就浓烈到了极点。 暴虐的目光,彷佛野兽般扫过刘关张三人,使得其动作不由一滞,颈脖皮毛炸起,后怕之意顿生。 而不只是他三人,场中气息的骤然转变,沉闷的令人发狂,使得几乎全场所有看向吕布之人,随着目光所见,精神所感,都被吕布这杀道所慑,足足有三个呼吸的时间,陷入了迷障之中,精神不能自主。 只有数名精神境界不俗的高手,才不但无所畏惧,还从这二人的精神之道中,获益良多。 比如刘备的君子仁道,就让司马寒受益匪浅,使得其久久不曾动弹的儒家精神,首次朝前迈出了一步,使得他对踏入真人之境,终于是不再那般迷茫,看到了一丝成功的可能。 只是欣喜总是短暂的,就在司马寒全新感受刘备意境的某一瞬,几乎就像是从三伏天忽的转换到了冰雪天,猛的跌入了吕布杀道之中,同时那冰凉而又残暴的气息,瞬间充斥其脑海每一个角落。 而向他这种两家精神各有成就,却又高低不同的人,受了这一下突如其来的转变,几乎是瞬瞬息之间,精神就到了奔溃的边缘。 然而幸运的是,他的对兵家之道的理解,也正在逐渐高深,早就到达了突破的边缘,因此在这一下剧变之中,强行把持住了精神念头,使得那原本只有真文境界的兵家精神,不但没有彻底破碎,反而被大大磨砺了一番,因祸得福之下,顺利突破到了真意的境界。 而这时司马寒一下突破,精神顿时一凝,同时两股精神一汇聚,瞬间就轻易的破障而出,真正是成了局外清明之人。 然而这时再感受着吕布杀道,司马寒心中不由就疑惑顿生:“似这等心若死灰之人,又怎会再对貂蝉动情?” 沿着这思路想下去,司马寒顿时明白:“看来,所谓的连环计之中,必然是曲折颇多!” 而司马寒倒也不惧,他有陈宫这等顶级谋士在手,只要反着使用,必然可以轻松识破其中道道,救下董卓一命。 “何况,董卓阵营之内,还有贾诩这等神级谋士存在?” 一想到贾诩如今还在李傕手下当差,司马寒顿时就感到其中,大有可为。 只是虽然司马寒觉得轻松,场中对敌吕布的三人心中,却是各自五味陈杂。 其中刘备悔意最浓,正暗自叫苦:“何苦来哉,惹着凶人?” 而关羽张飞此时,亦是有苦难言。 原来,方才吕布杀道一出,他们原本蕴含意境的杀招,就被瞬间化解,手中兵器的灵性,更是直接就被卷入其中,随着刘备那无数烈士,一道成了烈虎,烈龙! 故而这时,眼见着杀招被破,而面前吕布又煞气冲天,关张二人面色终于是难看至极,气势更是几乎被一扫而空,彻底的低落了下去。 而几乎是关张气势低落的同一瞬,刘备心中就预感到了极度危险,顿时就明白这是到了生死关头,只有全力爆发求存,才可挣得一线生机! 当下就猛的凝神,要施展自创神通,对抗吕布! 然而,就在刘备念头动弹的那一刹,吕布先动了。 这一动,就彷佛千军万马同时杀至,无穷无尽的煞气,都从吕布全身躯干之中,彷佛火山喷发一般狂涌而出,猛烈的几乎让周围刘关张三人,都精神发昏,头脑发晕! 接着一瞬,就见吕布画戟一招破杀千军发出,携以风雷之势骤然闪现,撞向关张兵器,登时就将其全部震飞。 同时,煞气包裹吕布全身,沿着画戟而出,画戟点到之处,点芒漫空,不仅强度远胜暗劲,更彷佛是无穷无尽,一下炸起,猛的就朝四周爆射而出,这正是吕布的自创神通,修罗煞气! 看着场上煞气借助画戟而出,戟芒遍地漫空而出,司马寒不由就是一怔,想起了自家刀煞。 “这是...?” 顿时,一股熟悉感觉涌上心头,司马寒不由失声道:“破军星星力?” 七杀,破军,贪狼,杀破狼三星,本就联系紧密,而司马寒又是长期对着七杀星吞吐,凝练刀煞,自然就在一瞬间,发觉了吕布画戟上的熟悉的煞气,正是破军星星力凝聚! “若是能够学到这份法门,我岂不是可以一次凝练两份煞气?” 这样想着,司马寒不由就对吕布破军杀道,有了一份念想。 然而才生出这念头,司马寒就又苦恼起来,毕竟,他主修儒道,在没有练成儒家神通之前,实在是不敢连续修炼两门兵家神通。 不料就在司马寒患得患失之际,事情忽的就有了一丝转机。 只见场上刘备见了吕布发威,心思急转直下,当即就是暴喝一声:“二弟三弟速退,且看为兄战之!” 关张听了,连忙停住,就见刘备持剑驻马,一瞬间君子仁道催发到达极致,就彷佛听见一首浩然悲歌,彻响全场! 只见刘备一个抖身,脏腑瞬间发力,全身毛孔刷的张开,肌肤涨红如血,嗤嗤响动。同时,口鼻之间呼吸绵延不绝,浑身的皮肉也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一开一合,竟是彷佛有千万口鼻,在一齐吞吐! 顿时,吞吐间酿出无数道强大气流,就在刘备身体之内疯狂流转,同时浑身皮膜如大鼓般撑起,血管不断暴涨,使得气流在其中暴动之际,渐渐拧成两道白气,白气灵动如蛇,周身气息渐渐汇于一处,有如实质一般,仿佛两道剑光一样闪亮! 正是刘备自创神通,太白精气! 只见一瞬间,两道精气从双股剑中一道游走而出,顿时化作两道剑气,彻底对拼上了吕布画戟点芒! 吕布一惊,画戟顿时全力施展而出,配合煞气,舞动之间,点芒划破长空电射而出,摩擦的空气噼啪作响,手中画戟更是闪出无限戟影,层层叠叠,全部朝着刘备面上刺出! 同时,方天戟法配合破军杀道,全身气血不停运转沸腾,浑身的气息酝酿着向巅峰攀升,这一刻,吕布全部本领施展开来,真正是展现出了一代战神的无穷威势! 刘备一惊,全身血液瞬间奔涌,气息威势也是眼见着暴涨,双股剑遥遥架起,太白精气滚滚而入,拼命灌注其中,于是就见剑光一闪,彷佛飞剑落下,斩断长江一般,无限白气喷射而出,一招使出,就同裹着煞气的画戟激烈对撞而去! 一瞬间,两兵交刃,顿时,一道修罗煞气,对上两条太白精气,竟似黑夜中打出了闪电撞击,虚室瞬间生白! 看着这几乎是天下仅有,也是天下最强的两人,各自施展神通对拼,场外所有人的眼睛都猛的直了起来,几乎像是在看神仙一样,目不转睛的将其死死盯住,生怕错过一丝一毫,以免日后吹嘘起来,被他人戳出破绽。 而无论场中剑气戟芒,如何爆射,对撞,甚至惊得各自马匹嘶鸣,尘土带光,这些人之中,都有一部分人脸上,显现出了绝对的平静,以及无比的冷厉! 刘备本阵之内,足足三千军马,其中七十什长,三十都伯,五屯长,这时面上,全部是肃杀之气弥漫,静静的看着偏将黄粱,等待着剧变到来。 而吕布军这边,司马寒麾下一百冥土精兵,也是冷静至极,各自神色不动,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司马寒策马立在最前端,即便这两份神通的威力远远超过了他的刀煞,即便刘备那道太白精气极其符合他的心意,他的精神,也是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放松。 因为他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刘备顶上气运,在时刻准备着抓住时机挥师而上,要一举击溃诸侯联军! 随着司马寒目光望去,就见这时刘备顶上气运,早已是再次消耗一空,而如今气运猛烈燃烧消耗的,竟都是关张气数! 然而,即便是三人份的气运,随着刘备和吕布对战不断遇险,气运不断的燃烧之下,此时也终于是要燃烧殆尽,眼见着,就要波及到刘备顶上那本命紫气之上! 看到这里,司马寒按捺这心情,吐出一口浊气,小心谨慎的朝着对面看去。 顿时,就发觉对面军中,黑气不断从虚空内喷涌而出,一部分丝丝缠绕在联盟军士兵顶上,一部分弥漫在其上空,使得其整体气运,都带着一股灰黑之色。 而八路诸侯人马,此时还全都凝神看着场中厮杀,几乎是呆了。 眼见及此,司马寒当机立断,终于是不再犹豫,一瞬间拔刀扬起,一马当先,就冲杀了出去! 同时长臂一挥,就大喝道:“杀!” 顿时,一千骑兵紧随而上,也是怒喝着:“杀!” 接着,赵紫嫣,李冰,陈宫,高升,各率一千步军,全部跟上,一军五千人,几乎是同时而出,就朝着刘备本阵,呼啸而去! 与此同时,对面阵中瞬间响应,张梁呼啸而起! 第一百一十七章 需抓活的 公孙瓒一军,刘备本阵之中。 士兵们正忘我的看着场中,两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厮杀,完全没有想到,身边的同伴,手中早已按住了刀。 原来张梁这时在刘备军中,职位步步高升,终于是成为了仅次于刘关张三人的最高统领,同时,也自然是明白了司马寒那一计的高瞻远瞩,深感佩服的同时,当即便决定无论那第三个锦囊之中计策如何,都要毫不犹豫的坚定执行。 而他也算是心思敏捷,知道既然自己是董卓阵营,那么加入联盟军目的,还不就只能是作内应? 所以他猜测那最后一计,就是告知自己临阵作乱的时机! 因此早在昨夜,他就悄悄通知了全军,让他们统统做好准备,以便今日拆开锦囊之后,就可见机行事。 故而就在方才,拆开司马寒第三颗锦囊之后,张梁知道了作乱时机,眼睛在刘备出马之后,就一直盯着对面司马寒大军。 只见这时,司马寒才率军一动,张梁顿时就暴喝一声:“动手!” 于是一瞬间,就有百余人抽出了刀,向最近一人身体刺入。 扑哧! 扑哧! 连杀两人之后,刘备军的底层的将校,才发觉了这一异变,开始采取措施。 “有叛徒!”一个伍长最先发觉不对,大声喊了出来。 然而,下一刻,他的声音就停止了。 同时,不断有底层校官挣扎着死去。 刘关张不在,最高长官就是张梁,加上他早有预谋,因此在作乱而起的第一时间,就将砍刀对准了军中的低级军官! 而刘备军的士兵,完全没有料到,自己身旁的战友竟会瞬间反目,拔刀相向,加上没有防备,也没有亲兵,于是几个呼吸之间,底层将校就连连毙命。 而随着伍长,什长,都伯等人,不断被围杀而死,全军就彻底的失去了有效指挥,紧接着就是死伤惨重,眼见着便乱作一团。 就在混乱蔓延的下一刻,司马寒一军终于是冲杀而至,顿时,就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搅乱了刘备一军! 眼见及此,高顺目光瞬间火热,一声令下,八百陷阵营就当先而出! 同时而上的,还有张辽三千铁骑! 而这时,最前方司马寒一军,只是几个呼吸,就鬼魅般彷佛利刃插入刘备军中,在其无人指挥,又内乱遍地的情况下,只是一次冲锋,就将彻底贯穿,然后再反身一个冲杀,刘备军就完全奔溃,四下而散! 接着,张辽,高顺赶到,近万人马趁势一冲,就彷佛多米诺骨牌一般,彻底将刘备军的溃势,压向了其后公孙瓒一军! 紧接着,吕布军中曹性,成廉等将,也终于是抓住时机,三万大军一齐出动,千军万马齐齐冲向八路诸侯,喊杀声顿时震天而起! 顿时,诸侯前军一阵沸腾,彻底大乱! 就在这极度混乱之时,刘备三人,终于是拼命从吕布手下逃脱,飞马赶来。 不料才一靠近,就见着张梁反叛,不但是率众作乱,彻底打散了自家军马,如今竟还和司马寒汇聚一处,正朝着公孙瓒大军碾压而去。 关羽见了,勃然作色:“黄粱小儿,尔敢!” 张飞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几乎碎掉:“休叫我逮住,否则必生噬你肉!” 刘备亦是瞠目欲裂,不但是愤怒自己识人不明,更是哀痛那三千军马,那可是自己全部身家所在! “没有了兵马,乱世之中如何立足?” 刘备心神一个恍惚,一口气吞下,都险些要被这气哽死。 就在刘备绝望之际,猛的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忙一回头看去,就见身后一军杀来,为首一人正是吕布! 原来吕布少了刘关张纠缠,早已趁势接过了自家军马,率领着曹性,成廉等将,足足三万大军正趁势杀出,望着八路诸侯军马冲来! 刘备见到这个煞神,顿时什么仇恨都彷佛烟消云散,千要紧万要紧,不如自家性命要紧,当下随意指了一个方向,再也不管场上诸人死活,领着关张策马就走。 关羽面色一滞,想起自家春秋还落在本阵,当即就要回去取来。 而这时场上,公孙瓒一军被司马寒一冲,也是极为艰难。 本来公孙瓒吃了吕布一败,军中士气就已经大降,加上司马寒本就威名在外,如今居然又是一瞬间击溃刘备全军,并且还不停留,就携以汹汹之势扑来自家本阵,所有见过的士兵们心中,不由都是一阵胆寒,难以生出对敌勇气。 而公孙瓒见刘关张三人,不知去向,士气又低落,也是又气又恼,这时又见着前军畏战,驻足不前,顿时大怒:“畏战者,斩!” 说完,一马当先冲出,来到前军,马槊一挥,瞬间刺死一人,就吼道:“后退者,斩!” 顿时,前军将士就感受到了浓重的杀意,以及厚重如山的军法,于是各自心中凛然,振奋精神,迎着司马寒一军冲上。 不料,就在公孙瓒眼见着大军振作起来,心中稍慰之时,一阵奇异的声响,就从身后传出。 公孙瓒急忙看去,就见诸侯后军之内,异声不断传出,竟然也是大乱! “呼...” 这一下,再也无力回天,公孙瓒神色一暗,叹息一声,白马瞬间掉头,下令道:“前军听令,继续抵抗,中军,后军听令,撤退!” 公孙越听令,依次传达而下。 而这时,前后大乱,诸侯中军,曹操正决策之时,就见吕布也冲杀出来,顿时当机立断,下令撤军。 同时,又猛的想起吕布认得自己,于是连忙就对典韦道:“吕布勇猛,典将军需谨慎!” 典韦铁戟在手,策马紧随曹操,咧嘴一笑:“誓死保卫主公!” 当下曹操,公孙瓒两个,就最先向后撤去,同时各自知会鲍信,陶谦两人一声,令其见机而退。 而袁遗,乔瑁本就谨慎,如今见事不谐,也急忙退兵。一时之间,八路诸侯去了五路,只留下王匡,张扬,孔融三路诸侯,还在茫然厮杀。 而司马寒见走了公孙瓒,也不追赶,趁着新汇合了张梁手下诸将,就开始重新观察战局,分配任务。 只见这时,场上吕布和高顺,张辽等人,各率一军,缠住剩余三路诸侯,正在各个击破,而其余逃脱诸侯,竟是无一人上去追赶。 司马寒估算一下,发觉击溃这三人只需片刻即可,大军早晚还是会去追击其余诸侯。于是也就不去抢夺功劳,专心分配起追击之人。 当下先见张梁,李成,少叙一番,就来认卜己,管亥两人。接着,又一一见过孙观,吴敦,伊礼,昌豨等人。 而司马寒听着张梁介绍,得知管亥武艺已有大成之境后,顿时大喜过望,立即就让李冰率二千军出马,与张梁配合,以管亥为先锋,追杀鲍信而去。 毕竟,鲍信和曹操关系不浅,有典韦在,追杀曹操只是梦幻,不如看看能否擒住鲍信,借机要挟曹操一二。 这样想着,又想到袁绍之地袁遗,顿时就又让高升,陈宫分去二千军马,追杀袁遗而去。 而这时步兵全出,司马寒手下,就只剩下最为精华的一千骑兵,当即就开始整军。然后等待片刻,果然就见吕布彻底击溃了王匡军,开始率众向后追去。 司马寒一喜,连忙跟上,和赵紫嫣分出前后军,各自统御一曲,竟就追杀陶谦去了。 “糜芳!糜竺!陈登!臧霸!” 想起此时记得的陶谦手下这四员名将,司马寒心中不由一阵火热,他全力追击陶谦,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趁乱有所斩获。 毕竟,若是击杀其余命格不显之人,所得奖励可没有多少。不过司马寒心里也清楚,这四人之中,陈登,糜竺一生文职,不掌兵马,怕是见不到了。 不过这没关系,只要能够捉到臧霸,或是杀了糜芳,就是收获不小! 当下望着陶字大旗,一阵疾行,直杀的道路两旁溃兵丢盔弃甲,血流成河,才在一处山坡附近,眼见着赶上大旗。 不料这时,一阵嘈杂声传出,司马寒定睛一看,就见一将率着数千人,忽的从山坡后转出,正是断后之将! 望其气,就见本命气黄中带青,司马寒心中一喜,当下便断喝道:“来将何人!” “泰山臧霸!” “果然是你!”司马寒听了,心中暗喜,就再往其军看去。 不料这时,由于骑兵都护着陶谦逃命,因此臧霸竟是足足率了数千步兵在此,反倒还多出司马寒军士一截。 不过司马寒乃是骑兵,机动性远胜其军,因此眼见不敌,却也不退,反而驻马停下,彷佛在等待着什么。 臧霸心中疑惑,估量下两边实力,却也不急着砍杀,反而暗思:“陶谦走了,老子还何必和他损耗?” 扫过手下军马,臧霸暗喜:“凭着这数千军士,去哪里不得快活?” 不料两相对峙才不久,臧霸正自打着如意算盘之时,就见身后异声突响,猛一回头,就见一杆黄字大旗遥遥逼近! 司马寒看去,就见张梁为首,领着张宝,周仓,廖化,裴元绍等人,全军而来,一瞬间将上前将臧霸之军团团围住! 司马寒大喜:“敏之又立大功!” 不料张梁听了,却面色惭愧道:“末将战事不利,还请主公责罚!” 司马寒奇道:“何出此言?” “末将非但不曾截得鲍信,还在途中被刘关张撞见,使得管亥死于关羽之手!”张梁说着,又道:“幸而撞见吾弟来援,方才逃得一命,来见主公!” 司马寒听了,心下顿时一个激灵,想起历史上管亥死因,不由一惊:“命中注定,终是逃不过么?” 想起才得管亥不久,就立刻失去,司马寒叹息一声,顿觉意兴索然。 不过再扫一眼,就见臧霸一伙人,被张宝带来的上万军马围住厮杀,几句话的地步,就到了支持不住的地步。 看着臧霸武艺,发现也是大成之境,想起自己手头无人,司马寒不由觉得实在太巧:“死了管亥,得了臧霸?” 心中一动,就下令道:“休放冷箭,需抓活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过露锋芒 虎牢关上,庆功宴早已备好,正在开宴。 董卓自然居于首座,顾盼之间,神采飞扬,眼见着大军果然获胜,面上得意之色顿现。 其下左右,吕布李儒,一文一武,面上各自冷热不一。 然后张济,樊稠一边,李傕,郭汜一边,四员飞熊军统领,也是分开而坐。 而大堂之上,座位已满,便又特设一席,乃是专为首功之臣司马寒而设。 只见这时,司马寒端坐上席,一伙下属,各自分坐下席,又有瓜果蔬菜,盛放面上案上,使得其此时神态,潇洒之极。 原来昨日之战,虽然张梁大败而归,但是司马寒得了张宝诸将,又降了臧霸一军,紧接着就是一路追杀,不但斩获颇多,收获更是连连。 而最后真正叫司马寒惊喜的,却是陈宫设下圈套,竟是在高升配合之下,硬生生凭着两千军马抓住了诸侯袁遗! 加上吕布,张辽,高顺,各自擒获诸侯王匡,孔融,张扬,结果这一战打下来,八路诸侯,竟是被抓来了一半! 而之后各军掩杀败军,连连追杀二十余里,所获粮草,物质,更是不计其数,俘虏联盟军士卒数万,所得战果,远远胜过了当初汜水关之战,真正是成为了开战以来,最大的一场胜仗! 因此这时,作为连连策反敌军,促成此大胜的第一功臣,哪怕司马寒本命气依旧只是赤红,董卓却也不得不收起小觑之心,彻底对其重视起来。 于是才一开席,董卓就举起酒盏,朝着司马寒笑道:“将军大功,天下第一,咱家敬佩!来,咱家先敬你一个!” 司马寒闻言,顿时起身,连连谦虚:“不敢当,不敢当!” “哎,将军自开战以来,连战七员敌将,斩六擒一,无一败绩,天下第一,绝对当得起!” 董卓一摆手,侃侃而谈:“汜水关一战,杀的江东猛虎丧胆,虎牢关一役,令得十八路诸侯亡命,这等功绩,不是天下第一,谁是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这偌大名头,我可担待不起!” 司马寒冷笑着,想起西凉铁骑的精锐,飞熊军都在李傕,郭汜等人手下,司马寒不由推测:“看来董卓对吕布虽然倚重,却也不愿见他一家独大...” 当下看着前面吕布,结合董卓这话,司马寒顿时心下清明:“这是要扶持我和吕布相斗,使他稳坐钓鱼台?” “这样也好,我就趁这机会,想办法除去吕布!” 司马寒飞速思考着,心中满意起来,就道:“多谢丞相夸赞!” 听着这话,吕布眉头,很适时的就皱了一皱,恰好落入了董卓眼中。 董卓大喜,又道:“既然如此,你可有意向入朝为官?” 司马寒听了,知道这是封赏来了,顿时谨慎起来,沉吟半饷,才将自己考虑良久的官职说了出来:“在下愿为司隶校尉副手,为丞相守卫京师!” 这话中之意,就是要做司隶副尉! 虽然普通校尉的职位不高,然而那司隶校尉,却又和其他校尉不同,级别不高,权利却是大到没边,几乎就相当于掌管武事的半个司州牧! 而司马寒请求的司隶校尉的副手,司隶副尉,自然也是权势极高,但是级别又更低一层,恰好还在司马寒如今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毕竟,当初他晋升县令都那般艰难,若是直接做司隶校尉,岂不是要位愈高愈危,彻底被猪油蒙心,变成糊涂官? 因此这时,只求一个副尉,比石不过千余,正是合适。 而董卓听了,想到黄琬还在这职位之上,自己要插手他的下属布置,不由就感到了略微麻烦。 只是这是司马寒唯一要求,又不过分,董卓实在没有理由拒接,当下一思量,也嫌那‘三独坐’碍眼,便干脆决定将黄琬官升一级,顶上那太傅之缺! “等日后有机会,再将此人扶正司隶校尉,咱家岂不就又多了一个心腹显贵?” 这样荒唐的想法,在董卓看来却是平常,当即有了决定,便得意一笑道:“好!咱家明日就向皇帝上表,为你求得这司隶副尉!” 司马寒大喜,顿时下座,拜谢道:“臣司马寒,叩谢恩相!” 由于如今董卓当权,天子也受其摆布,可谓是窃国之人,因此这时司马寒才一受命,就立刻有一股深青色气运从虚空而下,降临其顶。 于是就见一团浓郁至极的深青色气运,从司马寒顶上一股而下,只是几个呼吸,就令金印之中气象大为改变。 只见这时,金印几乎扩大一倍,长宽各自达到三尺有余,气息愈发深沉凝实,厚重不虚,其中红白之气混淆,青黄之气相接,各自不断转换,在中央处凝聚出了极大一团淡黄之气,包裹过着其中一根赤红本命气,眼见着就要将其滋养完全,彻底使其突破至红中带黄之格局! 司马寒虽然没有看见,但也知道必然是收益匪浅,当下谢过后,就会了座位,正襟危坐起来,等着李儒发问。 而果不其然,董卓颁布了赏赐之后,便闭口不言,喝着酒,就只顾听李儒说话。 李儒也是尽责,当下就开始一一问着众人此战经过,并吩咐文官将其详细记录下来。 司马寒在一旁听着,不多时,就发觉又问到了自己。 只听李儒道:“黄粱何人?如何提前就做好内应?” 司马寒笑着,就让张梁出列,介绍道:“此人乃是黄宝之弟,是被其兄派入刘备军中。” 李儒听了,又问道:“黄宝何人?” 司马寒又推出张宝,笑道:“二人皆是交州士氏附庸,黄家之人,黄宝受命前来会盟,却因为地域之顾,受诸侯排挤,故而被我诚心感动,约定计划,弃诸侯联盟来投丞相!” “哦?交州士家?”李儒听着,只是问了一句。 司马寒面色自如,答道:“不错,若是大人有疑问,可以遣人求证。” 而董卓在上面,见着二人之气,都呈金黄之色,顿时大喜,毫不在意道:“分明是大好人才,有何可疑?” 说着,就赐下赏赐,令其依旧跟随司马寒,又赏蜀锦十匹,金百两。 而李儒听着,虽觉不妥,见董卓已做主,便也懒得多管,就此略过,接着询问其他。 司马寒见了,这才松一口气,心中暗道二人好命。 于是过不多时,李儒一一询问完毕,董卓又一一赏过其余诸将,就开始大肆吃喝起来。 再之后随着歌舞送来,堂上气氛渐渐就达到了**。 而这时司马寒自然不会闲着,眼神看着四周,四下扫过,开始寻找气象突出之人。 不一会,就见张济身后一人,面容白净,身型威猛,举止言谈之间,都显得信心满怀,可见必然是真有本事,确实不凡。 “此人必然就是张济侄儿,北地枪王张绣了!” 望其本命之气黄中带亲,司马寒心中猜测着,不由就联想到了他将来的谋士,如今还在李傕手下的贾诩。 “既然是同一阵营,还真有必要寻个时间去拜访一下,看看那天下第一毒士,究竟是如何风采?” 就在司马寒眼光乱瞄,胡乱思想之时,董卓眼见气氛热烈起来,人人踊跃,不由灵机一动,就趁势问道:“诸位如此兴奋,莫非有了除去诸侯联军之计?” 结果这话才一出口,就瞬间冷场,满场数十人,竟无一人发言,只有酒水将咽未咽,被卡在喉咙中的咕咚声,不断传出。 李儒听了,也是默不作声,停顿一下,竟还将目光扫向了司马寒。 而随着李儒这一举动,司马寒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目光,成为了场中一时焦点。 司马寒心中大骂李儒,无奈之下,只得起身应道:“臣下有一计,或可为恩相分忧!” 董卓见自己一话,使得满场鸦雀无声,正自郁闷间,听见司马寒回应,顿时大喜道:“好!好!可速速说来!” “恩相稍候!” 司马寒起身,踱步而行,口中就缓缓说着:“诸侯新败,兵无战心,依在下之见,我军只需坚守关卡,再稍施计策,必可令其不战而退!” “哦?是何计策?” “袁绍此人,无甚本事,却居盟主之位,恩相只需对其稍加安抚,必可令其驻军不前。” 司马寒说着,不由一笑:“只要盟主不思进取,曹操,孙坚等激进派,就必会与其产生矛盾,划分出内部派系。” “派系一立,而我军又坚守难克,久必生乱!” “乱军虽多,又何惧哉?” 随着这话出口,司马寒心中猛的一惊,这才发觉自己一不小心,竟是被李儒推到了危险之处! “自己根基不稳,却越过李儒这第一谋士献策,这是要将我高高捧起,狠狠摔下啊!” 计策说完,司马寒才发觉李儒不怀好意,竟是已经开始算计打压自己了。 不过,心中暗骂晦气的同时,司马寒也知道自己文治武功,都过于显露锋芒,若是这样李儒还不警惕,反而是庸才了。 “得罪了吕布还好说,反正本就是敌人,但若是得罪了李儒...” 这样想着,司马寒就担忧起来:“日后怕是真的要举步维艰了。” 当下又细细琢磨了一番,不由就有些懊悔,刚才轻易献策,确实是被大胜冲昏了头脑,实属不智。 因此这时这一计说完,司马寒就决意不管董卓之意如何,自己也再不献上一计,真正开始韬光养晦起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仁义之道 两日后,司马寒中军大帐内,两人对面而坐。 原来前日,董卓果是采纳了司马寒之计,下令坚守的同时,告知袁绍不治其罪,并对其进行了安抚。 结果当日兖州刺史刘岱,就朝东郡太守乔瑁借粮,乔瑁不与,两军火并之下,乔瑁竟是当场战死! 这样诸侯混乱之下,又过了两日,司马寒计策便彻底见了功效。 因此这时,就见陈宫就正和司马寒汇报着此计战果。 “哦?诸侯离心,袁绍引兵投关东去了?” 听着陈宫汇报,司马寒心中暗喜:“果然和历史相同,如此用计,实在不难!” 当即就笑着问道:“那曹操如今,却是如何?” “曹操依旧在汜水关外徘徊,并且收得刘关张三人。” “恩...嗯?” 司马寒听着前句,还在意料之中,结果再听下去,不由大吃一惊,问道:“刘关张在公孙瓒帐下,如何却投了曹操?” “公孙瓒已回幽州去了,至于为何刘关张三人不走,反留在曹操军中,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司马寒听着,沉吟片刻,也摸不着头脑,只得接着道:“既然如此,如今还有哪几路诸侯?” “不多,除曹操外,只剩下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济北相鲍信,以及南阳太守袁术,长沙太守孙坚。” 听到袁术还在,司马寒满意一笑,却依旧将其忽略过去,暗自想着:“张超是张邈之弟,鲍信更是曹操好友,这样看来曹操这一系,决计是不肯走了?” 这样想着,司马寒不由冷笑:“反正你攻不进来,看你粮草够用多久!” 而成功汇报完毕,见司马寒沉吟不语,没有说话的打算,不由就急道:“当日相商刺杀董卓,莫非已经忘却?” 司马寒听了,不由一怔,这才想起陈宫还有此大计,顿时头痛起来。 “对了,趁这机会,岂不正好让他预料一下吕布举动?” 司马寒想到王允连环计将出,顿时有了主张,就打算借陈宫脑子替自己思量一番,看看吕布在连环计中,究竟会如何行事,也好让自己做到料敌制胜。 于是便道:“公台莫急,我早有良策在心!” “哦?”陈宫不信:“是何计策?” “我发现一人,亦有除去董卓之心,有他相助,大事可成!” “这等机密,如何又多外人?”陈宫听了,虽然不满,却还是问道:“那是何人?” “温候,吕奉先!” “什么!”陈宫一惊,怒道:“莫开玩笑!” “公台休惊!”司马寒一笑,接着道:“那日虎牢关前,莫非看不出吕布防水,是存心饶过联盟军诸将?” 陈宫回忆着那一战,顿时生疑:“说来也是,若是起初他便拿出全部实力,不给众将喘息之机,怕是那四人都要横死在场!” “不错!”司马寒见陈宫自己上道,不由大为满意。 “不对!” 不料陈宫沉思一阵,却猛然道:“他杀丁原,却如何解释?” “公台有所不知...” 司马寒一叹,面带悲色道:“丁原之死,其实是计,正是为了让吕布混入董卓身侧,得其信任!” 陈宫疑道:“这等机密,如何会泄露出来?” “并州旧部,谁人不知丁原忠义,吕布孝敬?” 司马寒反问一句,又道:“公台若还有疑惑,到吕布军中稍加打听,便可知晓!” 陈宫也知道,这等军中消息不可为证,但却也极少空穴来风,十有**为真,因此这时,沉吟一阵,便道:“既然如此,在下却还有一问!” “他若有心杀董卓,为何还不动手,白白浪费这许多时间?” 司马寒见陈宫面色稍缓,心中一喜,就道:“这正是你我二人,思虑不如丁原之处啊!” 见陈宫听着一愣,司马寒竟是直接将丁原遗书借用,就说道:“董卓非是一人,杀了一个董卓,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董卓!” “若是不能将其贼党一网打尽,则其麾下西凉诸将连最后一丝秩序也失去,搅乱洛阳之下,祸害群臣,危及陛下,我等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这不是危言耸听,日后李傕,郭汜二人,就是这话的真实写照,故而陈宫听了,便瞬间明了,不由呆了。 “公台,之前你我思维,皆是被曹操所误!” 见陈宫呆住,司马寒又反过来劝道:“曹操刺杀董卓,不是为了救国,而是不顾大局,陷国家于水火!” “他只是为了在搅乱天下的同时,获取足够的名望,为其在乱世称雄奠基!” “曹阿瞒...真正是奸雄之姿!” 陈宫听着这些,如梦方醒,不由感慨万千:“如此说来,吕布一直隐忍,竟是在等待杀尽西凉众贼的时机?” “不错!” 司马寒见陈宫终于信了,顿时套话道:“不知公台可否创出良机,使得吕布动手?” 陈宫默然,沉吟许久,才忽的一笑。 接着,竟是独自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司马寒一惊,“公台何故发笑?” “我笑董卓死矣!” 陈宫豪气万千,彷佛看见董卓尸体,“不需我计,董卓早晚将死!” 司马寒奇道:“何出此言?” “我闻董卓早有建立郿坞之心,曾放言,事成,雄踞天下,不成,守之足以终老。” 说着,陈宫又是一笑:“郿坞建成之日,就是董卓身死之时!” “郿坞!” 陈宫才说一句,司马寒顿时便如醍醐灌顶,整件事情所有过程,就全部连贯起来。 从王允献上貂蝉,到董卓为貂蝉所迷,不思进取入住郿坞,然后调李傕郭汜等人,率飞熊军把守郿坞,以致西凉军将领逐渐转移到郿坞,使得朝中势力空虚,最后李肃又趁李儒不在之时,将董卓诈出,以致其为吕布所杀,顿时一切种种,在司马寒眼中清晰呈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司马寒终于是呼出一口浊气,明白了今后大计,就是加强西凉军朝中势力,同时阻止董卓全军转移郿坞! 当下一想明白,再看陈宫时,就觉得颇为可亲,于是笑道:“公台所言甚是,等到郿坞建成,董卓必会调离西凉军拱卫,届时朝中董卓势微,吕布必可再无顾忌,一举除去董卓!” 陈宫笑道:“正是如此!” 说完,即便两人心思迥异,却也相视大笑。 当下送出陈宫,司马寒心中暗喜:“陈宫果然多谋,一语便拨开我心中迷雾!” “只是...事情果真有这样简单?” 想着连环计的鼎鼎大名,司马寒不由又困惑起来:“貂蝉和吕布在其中,又各自扮演什么角色呢?” 再想到一直不动声色的李儒,司马寒不禁就又有些头疼起来,叹息道:“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是一步步细思下来,司马寒就又想起了诈董卓出郿坞的李肃。 心中正期待间,大帐一掀,就见李冰领着一人进来。 顿时,司马寒就展颜笑道:“子凉此来,莫非事情已办妥了?” “主公,请看!” 李冰笑着,身后那人就献上一物。 司马寒上前一看,就见盖头一掀,一颗大好头颅呈现,正是李肃首级! “哈哈!” 司马寒顿时大喜:“华雄办事,果然痛快!” 看着李肃头颅,还面余不甘,司马寒心中只觉大为爽快,原来那日汜水关一战后,他就对没有杀掉李肃一直耿耿于怀,于是来到虎牢关后,便送去大把金银,吩咐华雄借机将李肃除去。 毕竟董卓就是被李肃诈出郿坞,才遭惨死。因此他若不死,司马寒实在难安。 而华雄也早就厌恶李肃为人,当下得了司马寒授意,自然是再无顾忌,在随后与诸侯的一次交战之中,就将李肃趁乱害了,割了首级,来献给司马寒。 这时见李肃身死,为董卓多求得了一分生机,司马寒自然就大为满意,暗道当初到底没有白救他一命。 当下又端详了一阵,满意的收回目光,司马寒就见那士兵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不由问道:“这是何物?” “此乃另外一事,属下正待禀报!” 李冰见了,连忙说道:“今日我在俘虏营中巡视,就见上回抓获的俘虏之中,有一人自称关羽亲兵,欲献上关羽宝物求得脱身,我想主公或许有用,因此便取来献上。” 说着,便让那人拆开取出,交给司马寒。 司马寒才一接过,顿时就发现这一卷竹简,正是《春秋》! 再分出一丝心神,顿时就发觉其中意念,跃跃欲出,居然还真是一件宝物! 当即细细观察,就发现其中还有详细解注,显然是关羽极为重视之宝。 结合此宝,想到刘关张三人竟未随公孙瓒离去,司马寒哪里还不明白? “正愁如何得到刘备那门神通,这下真是瞌睡送来枕头!” 司马寒大喜之下,立刻就吩咐李冰道:“你速速传话给刘备,若要这《春秋》,就拿其当日在战场施展的那门神通来换!” 第一百二十章 幼凤命格 正午,洛阳,司徒王允府邸。 吕布居客座,正和王允交谈甚欢。 只见吕布举盏,笑敬道:“多谢司徒昨日送金冠一顶!” “哎!将军客气了!” 王允摆手道:“不知那冠,可合将军之意?” “哈哈!在下原先那顶,在虎牢关时为贼将所毁,正愁未有合适替换,”吕布说着,面现满意之色:“司徒那顶,九颗偌大明珠,世所罕见,在下深爱之!” “哈哈,如此便好,如此便好!”王允笑着,吩咐上菜。 顿时佳肴美馔,依次而上。 吕布吃着,心中想起丁原说过王允可信,不由就有些疑惑:“只是如今我乃董卓义子,明面上还是贼党,这王允既是忠诚,请我作甚?” 心中疑惑,吕布便吃不下了,当下就直接问着:“在下不过丞相麾下一将,司徒是朝廷大臣,何故如此抬爱?” 这话说的简单,王允听了,却愈发满意:“果然,背信弃义之人,最是头脑简单!” 心中惋惜好友丁原,竟死于这等人手中,面上却只是笑,反问道:“莫非将军以为,王允是以官职高低看人?” 见吕布摇头,王允又笑:“我所看重的,无非是将军之才也!” “看重我之才?” 吕布听了,心中顿时一凛:“莫非是要和我合谋,害死董卓?” 念及此处,吕布顿时心中大喜,连忙殷勤敬酒。 于是两人畅饮,不多时,兴致渐生。 酒至半酣,王允见吕布兴致高昂,便吩咐道:“唤蝉儿来。” 于是左右下去,须臾,引出貂蝉。 吕布见了,不由奇怪:“俺还等着和他相商大事,如何引出一女子来?” 当下心中不乐,就要埋头喝酒。 不料低头之间,随意扫了一眼,顿时,就觉得魂儿都被勾走,情不自禁道:“真美!” 只见貂蝉艳妆而出,青衣白裙,在席间翩翩起舞,彷佛仙女。 吕布痴了片刻,方才醒悟,问道:“此是何人?” 王允见了,心中暗喜,笑道:“小女貂蝉!” 说着,便让貂蝉为吕布把盏劝酒。 貂蝉送酒而来,吕布目不转睛的看着,只是早已色意全醒,眼神清明看着貂蝉,只是在揣摩着王允之意。 而王允还以为吕布被貂蝉所迷,当下又饮了数盏,就指着貂蝉,问吕布道:“我欲将貂蝉送与将军为妾,不知将军可愿接纳?” 吕布一怔,这才明白王允设这宴席目的,竟是要为自己纳妾! “这是何意?”吕布想着,忽的灵机一动,暗道:“莫非是嫌人多口杂,特让其女嫁入我家,来回通报消息?” “是了,诛杀董卓事大,岂是一两日就可定下?若是泄露,岂不是万事皆休?” 吕布思量着,看着这王允女儿,顿时大喜:“这等至亲之人,传递消息既安全隐蔽,又不易外泄,岂不正是适宜?” 想着这里,不由感慨王允果是忠心,为了诛杀董卓,连这般美丽的女儿也舍得献出! 当下连忙下座,谢道:“司徒抬爱至此,吕布当效犬马之劳!” “将军客气了!本欲留将军住宿,又恐丞相生疑。”王允说着,指着貂蝉道:“待我择一良辰吉日,必送至将军府中。” 听了这话,吕布越发肯定,顿时告辞离去,期待着貂蝉携带良策而来。 而王允见了,就引着貂蝉回了内室。 而貂蝉见王允面色光彩,一路颇为自得,不由出言提醒:“我观吕布非常人也,果真会被我迷惑,对董卓下手?” “蝉儿,你少不经事,不懂男人。” 王允看着貂蝉,彷佛欣赏一件艺术品,就说道:“吕布此人,见小利而忘义,当日能为赤兔马而杀丁原,来日必会因你而杀董卓!” 貂蝉点点头,似乎有些明白,又问道:“哪么接下来,是要将我献给董卓,引其父子相争?” “不错!” 王允想起董卓,面色顿时浮现一丝冷厉,“明日我便趁吕布不在,董卓身旁无人之时,将其请来做客,把你献上!” “你需将其好好伺候,同时想法子勾引吕布,令其对董卓心生怨恨!” 貂蝉答应着,又问道:“待得计成之日,吕布果然反叛吕布,便令其诛杀董卓?” “不可!” 王允听了,连连摇头,“董卓势力不小,若不可一举除去,为祸非浅!” 说着,王允沉吟片刻,又道:“我听闻董卓欲筑郿坞,曾言:事成,雄踞天下,不成,守之足以终老。” “你可多加魅惑,使其丧志,只欲守郿坞以求终老,然后方可图之!” 说着,王允也觉得说多了,便道:“如今此言尚早,且将吕布离间罢!” 貂蝉答应着,恰见有人前来通报来客,于是退去。 王允见了,不意料这时来客,就问何人。 “是司隶副尉,司马寒求见!” “嗯?” 王允听了,面色瞬间变的阴沉起来,自问道:“新晋走狗,来此作甚?” 不怪王允不待见,实在是司马寒为官的这段时间,一举一动,都彻底是伤了这伙汉家老臣们的心。 原来,司马寒得授司隶副尉一职以后,由于没有校尉节制,又有董卓撑腰,轻易便掌握了京师全军,几乎做了半个司州牧。上台之后,更是竭尽其所能,全力维护董卓。 不但每日让麾下陈宫,臧霸,高升,李成,成桂五将,各率一千军,建立了一支近卫军,随时护卫董卓出行,而且还让黄宝,黄粱兄弟二人,加倍设暗哨,盯住了群臣宅院,使得整个洛阳所有动静,都被记录成册,令的群臣都胆战心惊,再不敢私下往来。 加上司马寒数次大破诸侯联军,因此这才数日,就在群臣之中,得了个响亮称号-新晋走狗! 故而这时,王允听见来客是他,不但心中不屑,更是不愿接待。 只是纵然心中不愿,然而形势比人强,若是闭门不见,传入董卓耳中,被有心人一挑拨,那真是百口莫辩了。 当下无奈,只得吩咐下人:“既如此,速速设宴款待!” 于是不多时,又设一晚宴,请了司马寒入内。 然而这时,见司马寒没有穿司隶副尉官服,只是常服而入,王允不由就颇为惊讶:“此人难道不是借着上任之初,前来威慑一番?” 原来王允还以为司马寒此番前来,是要趁着上位打秋风,搜刮一番,故而这时见司马寒衣着普通,待得入座,便忍不住问道:“将军此来,所为何事?” “在下才从温候府上出来...” 司马寒说着,就笑道:“听温候所言,司徒有一女生的美貌非常,故而来求一见,以慰平生。” 见王允听了呆住,司马寒不由冷笑,心中暗道:“如何?我可是真到吕布府上,看你这回如何推辞?” 原来,自从那日得了关羽春秋义道,司马寒看过之后,觉得确实是获益匪浅,于是便让李冰拿去,和刘备换取那神通法门,而司马寒也不担心刘备不给,毕竟刘备心思通灵,知道自己也希望他们三个煞星赶紧离开,没有食言而肥的道理。 紧接着司马寒便当上了司隶副尉,于是便又哄骗陈宫,率军保卫董卓是假,为日后击杀董卓铺垫是真,使得陈宫大喜之下,答应帮司马寒布置全城眼线,监视群臣举动。 因此今日,吕布一入王允家门,就被司马寒发觉,瞬间明白王允连环计开始,于是就决定前来拜访,看看貂蝉究竟如何。 而司马寒也确实到了吕布府上,因此这时前来,时机拿捏的正是恰当。 故而王允,见时间正是合适,完全没有想到司马寒是未卜先知,还以为是吕布嘴巴太松,泄露了机密,当下也就不好推辞,只得请貂蝉出来相见。 而司马寒去吕布府上,本是想看看能否求得吕布那日施展的神通法门,结果一番交谈之下,却被吕布告知真人级意念,不是普通纸张可以承受,而且极其耗费精神,不是至亲之人,轻易难以获得。 同时,这番话不但使得司马寒一无所获,也令其对刘备那份神通的期望降到了最低,故而这时,司马寒心情低落,简直是无法言表。 然而,就在貂蝉出来之后,司马寒只看了一眼,郁闷之情就一扫而空,精神彻底振奋起来。 只见貂蝉一袭青衣,婉转而出,一绺如云秀发,随风飘拂,一副小巧五官,轻妆淡抹,身材凹凸玲珑,神态温柔婉约,实在是司马寒重生以来,见过的最美之人。 心中感叹其不愧为中国四大美人,名不虚传之时,司马寒又习惯性朝其顶上看去。 结果这一看之下,就令司马寒彻底骇然色变。 只见貂蝉顶上,虽然只有一根本命气挺立,然而其气却是呈现出了司马寒见过的最高命格,淡紫之色! 而更可怖的,是司马寒发现其本命气之中,隐隐还有着一丝凤影! “居然是...幼凤命格?” 眼见及此,司马寒终于是不禁失声。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反客为主 司马寒盯住貂蝉,足足三个呼吸,没有眨眼。 直到王允不满,出言打断之时,司马寒才回过神来,抱歉道:“司徒爱女真神仙中人,在下凡夫俗子,实在是冒昧了。” 王允一怔,转而大笑道:“将军过谦了,过谦了!” 司马寒敷衍着,心中却在暗自琢磨:“看这王允之气,不过青紫,如何生的出这等命格之女?” “看来传言果然不假,貂蝉只是他养女,或者,压根就是小妾!” 司马寒想着,不由冷笑:“不然的话,除非是他家祖坟冒青烟...不,冒紫烟还差不多!” 当下再看几眼,将貂蝉容貌彻底记住,司马寒便又和王允聊了几句,见没什么意思,于是也不赖着,就起身请辞。 王允自然大喜,再客套两句,就彷佛送瘟神般将司马寒送了出去。 司马寒出了门,上了马,就要打道回府。 骑在马上,想着貂蝉幼凤命格,司马寒心中,就渐渐不安起来。 “董卓有望气之术,若是见了貂蝉之气,如何舍得将其放弃?” 司马寒将自己代入董卓,结合貂蝉美貌,细细思考一番,顿时得出结论:“我若是董卓,必然会被貂蝉迷惑,对其言听计从!” 毕竟,幼凤命格的功效,已经不是旺夫旺气那么简单了,若是和董卓之气一结合,说不定还真要被其催发出真龙之气! 而董卓若是得了龙气凤影,对貂蝉还不要像对传家宝一样供着? 加上貂蝉容貌,几乎是没有男人可以抵挡,故而司马寒稍一思量,就可以预见董卓必会拜倒在其裙下,对其言听计从! “若是果真如此,岂不是无法抵挡董卓迁入郿坞了?” 这样想着,半天也没有想出办法,司马寒顿时大为烦恼起来:“莫非要去问陈宫,如何阻碍董卓迁入郿坞?” 当下苦笑一声,只得自己琢磨。 结果眼见着到了自家宅院,依旧是无计可施,司马寒不由就叹息一声,颇感无奈。毕竟这是董卓的自家私事,远不是他司马寒区区一个副尉,就可以干涉得了的。 “嗯?” 念及此处,司马寒却又忽的灵机一动:“我干涉不了,难道别人也干涉不了?” 当下司马寒心中一动,顿时想起董卓首席谋士,李儒不就是其女婿? 这念头一生,司马寒瞬间展颜,就吩咐道:“转道,去李儒府!” 左右听了,应诺一声,就在前带路。 司马寒骑在马上,转过几条街之后,最初的喜悦便渐渐淡了,心中反而疑惑起来:“历史之上,李儒在这连环计中,似乎并未建功,也不曾阻碍董卓迁入郿坞?” “他的成名之战,本该是设计埋伏,击溃了曹操追杀...” 司马寒想着,不由失笑:“曹操连虎牢关都未进,又何谈追杀董卓?” “不过能够击败曹操,也可看出此人谋略不凡,为何却没有阻碍董卓迁入郿坞呢?” 这样想着,眼见就到了董卓府上,由于李儒乃是董卓女婿,向来住在一起,故而司马寒便让绕到后门,也省的又去拜见董卓一回。 当下来了后门,就让下人塞银子,递帖子。 不料片刻之后,李儒门房回道:“我家大人生病,不见客!” 司马寒等了数息,遣词造句都已经完毕,却被门房一句话打了回来,心中顿时怒不可遏,“好个李儒,如此不将我放在眼里?” 又想起前几日李儒还曾算计自己,司马寒心中不由冷笑:“你一不害人就害病?” 见着门房一副赔笑嘴脸,司马寒无奈,只得再次打道回府。 一路郁闷,只得自我安慰着:“本来历史上李儒也就没什么主意,一没有阻碍貂蝉迷惑董卓,二没有阻碍董卓迁入郿坞,三没有阻碍李肃施诈,可见本就是一个无能之辈!” 这样想着,司马寒也觉得李儒过于庸碌无为,不由又有猜测:“莫非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不对,他是董卓女婿,还能不为董卓着想?” 司马寒想了半天,只觉脑中一团乱麻,只觉得无奈至极:“若是可以找陈宫商量,必然可以想出法子!” 这时又想到陈宫,司马寒却是一怔,脑海中顿时浮现一人,不由脱口道:“怎的把他忘了!” 当下连忙吩咐左右:“速速带路,改道贾诩府上!” 左右应诺,在前道路。 “贾诩啊,我早该想到的!” 司马寒心中一喜,顿时感觉办法有了着落,“此人号称算无遗策,他若是没有办法,那才有鬼!” 当下心中喜悦,就将原本准备给李儒的言语,稍加改动,就要道给贾诩来听。 而这时贾诩府上,却是清净,门房一个通报,不多时,便亲自出门相迎了。 “哎呀,将军光临寒舍,贾诩有失远迎,有罪,有罪!” “哈哈,先生客气了!”司马寒第一次见贾诩,心中讶然的同时,却也不忘回礼道:“在下冒昧来访,还望不要怪罪才好!” 说着,又再次仔细的打量贾诩,心中啧啧称奇。 原来看贾诩面容,竟是只有二十出头,面容白净,胡须整齐,实在是非常年轻。 不过想到他一直活到曹睿时代,司马寒顿时就释然了,暗赞着少年豪杰的同时,便又朝其顶上望去。 然而这一看去,司马寒不由又吃一惊,奇道:“怎么可能?” 只见贾诩顶上,只有一根本命之气挺立,其色不过红中带黄,只比自己高出一线,而整体气象,更是只有一小团红黄之气,缩在金印之中,远远不如自己。 司马寒心中惊疑,一时想不清楚,只好跟着贾诩,入了内室。 此时贾诩官微,说是府邸,其实只是小宅院,自然不可能像王允那般,动不动就设宴款待,因此只是将司马寒请入书房,屏退左右之后,就开始交谈起来。 而闲聊了数语之后,司马寒见贾诩不急不躁,完全不问自己来意,不禁暗自感慨:“言谈谨慎,真是少年老成!” 当下也不愿意在磨蹭,就直言道:“在下此来,其实是有一事不觉,想请教先生!” 贾诩听了,略微一笑,就问道:“不知何事?” “先生可知,丞相欲建郿坞?” “哦?”贾诩听了,顿时皱眉道:“丞相私事,在下不敢多言!” “如何是私事!” 司马寒一急,脱口道:“此乃关乎我西凉军生死存亡之大事!” 贾诩奇道:“这却从何说起?” “先生请听,”司马寒一缓,接着道:“丞相若是迁入郿坞,我西凉军岂不休矣?” 贾诩面色不变:“将军如何知道,丞相必会迁入郿坞?” “额...” 司马寒面色一滞,就听贾诩又问道:“即便是迁入郿坞,我军如何就有危险?” 见贾诩自己略过前一问,司马寒虽略感奇怪,却也不深究,连忙回道:“先生莫非不知,有人欲对丞相不利?” “若是丞相迁入郿坞,京师势力转移之下,他们再无顾忌之下,我军岂不立刻危矣?” 司马寒也知道,贾诩和陈宫不同,没有那些经历,很难相信吕布反叛,因此这时,也就略去不说。 “将军之意,我明白了!” 不料贾诩果真是心思剔透之人,听了这话,就一针见血道:“莫非是担忧丞相离开京师,我军势力空虚,为贼人所趁?” “正是如此!”司马寒大喜,连忙问道:“先生可有办法,阻碍丞相迁入郿坞?” “哈哈!”贾诩一笑,说道:“何须阻碍?顺其自然便可!” 见司马寒大急,贾诩手一压,说道:“将军莫急!” “丞相若是离去,不是还有将军您吗?” 贾诩说着,眼神游离起来:“将军掌握司隶校尉权利,卫戍京师,岂不正好?” 司马寒听了,也是心中一动,“也是,我如今也算是董卓贼党,李傕,郭汜等人跟着董卓走了,我却是可以请命留下,为其填补势力亏空!” “只是,就凭我一人,能够震慑吕布,王允和群臣?” 这样想着,司马寒心中一寒,看向贾诩目光,顿时不善起来,就问道:“丞相离开,京师不就成了险地?” “我若独自留下,岂不是自寻死路?” 而随着这话出口,司马寒也顿时恍然,明白李傕郭汜等西凉诸将,为何全部离开了。 贾诩听了,却是笑道:“将军何必独自留下?” “莫非张济,樊稠,李傕,郭汜等人,还能陪我送死?” “这...” 贾诩见司马寒连连发问,不由摇头苦笑:“在下就爱莫能助了。” 司马寒再问,贾诩依旧只是这话,无奈之下,灵机一动,反激一句:“先生可知丞相女婿,李先生如何教我?” “李儒?嘿嘿!” 贾诩心中冷笑,一丝轻蔑转瞬即逝,就道:“将军勿需再言,李先生之见,在下不欲听也!” 司马寒一叹,只得告辞。 而送走了司马寒,贾诩默然片刻,就吩咐左右:“备马!” “这司马寒能看出京师乃是危险之地,确实是名不虚传,真正是大破诸侯之人。” 贾诩骑在马上想着,竟是直奔李傕府邸而去。 “可惜,也正因为如此,董卓若死,他必不可活,故而才会这般担忧!” “他被我这一点拨,必然会为了大局而留守京师。”贾诩策马飞驰,心中满意非常,“而他又不可能一人独守送死,凭他的才智,必然会想到调来华雄同守。” 想到这里,贾诩就忍不住一笑:“我本以为董卓一走,京师必成为大危之地,故而劝主公先行离开,等董卓死后再重新杀来。” “不料这时,多出他和华雄二人留守,京师顿时就安全了三分,我又何必再劝主公离去? “虽然樊稠,张济不可能劝动,但是主公只需再将郭汜劝住,就有着四将驻扎于京师,谁敢妄动?” 想到这里,贾诩到底还年轻,心中顿时野望起来:“只等日后积威深重之后,让主公反客为主,掌控朝政,反击董卓,岂不妙哉?” 第一百二十二章 女将兵器 六月中旬,灼灼烈日。 偶有清风,伴有蝉鸣。 司马寒在自家府邸内,神态安详,正仔细看着面前二书,正是《君子仁道》和《燕云书道》。 这时,他已经彻底吸收了其中意念,正在细细揣摩。 “看了这般许久,总算是彻底领悟了仁与义的精神。” 回想起自己前世一生专研儒道,却几无所获,司马寒不由感慨,“可惜,若是有真人意念的部分,对我突破精神,必然大有好处!” 原来,自从那日离开贾诩府邸,司马寒冥思苦想一番,终究还是不出贾诩所料,明知京师是险地,依旧决定驻军留下,为董卓填补司隶亏空。同时,还发信给了华雄,请他前来也领一军,分担压力。 毕竟李傕郭汜等人,都跟着董卓跑了,若是司马寒敢一人独守,必然是被群起攻之,下场不言而明。 而若是华雄还敢在汜水关留守,等到变乱一起,绝对是必死之局,还不如来此驻军,为董卓在朝中营造势力,虽然也是危险,但好歹是生机大增。 因此司马寒在信中,将其中利害和华雄一一说明之后,就对华雄能够答应此事,充满了信心。 而就在前些日子,司马寒正耐心等待着华雄消息之时,李冰却又送来另一个消息,才有了如今司马寒观看这两份文书的机会。 原来刘备停滞不离,果然是为了关羽那卷《春秋》,因此得知司马寒要求之后,二话不说,就学当日孙坚那般,送上了两份真种子级的文书,并明言没有可以附上真人意念的纸张。 而关于此事,司马寒早已从吕布处得知,故而不以为奇,当即便将《春秋》还了回去,毕竟,他也巴不得刘关张早些离开。 于是文书到手,又趁着这些日子无事,司马寒便潜心参悟,几次下来,倒也算是获益良多,不但是大大凝实了他的儒家精神,并且使得其终于领悟了一丝神通之妙。 故而这时,司马寒就一遍一遍的领悟其中精神,争取早日突破到真人意念,真正创出自家神通。 而就在司马寒独自观看正酣之时,就听见自家门外,忽的一阵吵扰,似乎有客来访。 司马寒当即起身,稍等片刻,果然就见李冰领着一人入内。 结果一看过去,司马寒顿时就吃了一惊,原来此番来客,竟是华雄! “华将军,如何来此?” 司马寒大喜,就请道:“快快请坐!” 华雄笑着入座,就道:“我得了你书信,连夜便赶来了!” “什么?” 司马寒笑着,猛的就发觉不对,连忙问道:“你离关而来,汜水关如何是好?” “哈哈,自从袁术拿刀换走袁遗之后,便率军走了,接着孙坚也随他而去!” 华雄笑着,又道:“而前几日,刘关张不知为何,竟也弃曹操而走,故而此时汜水关,只有曹操那一伙饿军还在独自支撑,我令赵岑只是坚守不出,必可保此关万无一失!” 说着,华雄手一挥,就让下人献上一柄宝刀,说道:“那袁术甚是拖沓,白白让他弟弟吃了许多苦头,才将其换走!” “袁遗?许久不得消息,我险些以为兄长忙碌,忘记此事!” 华雄作色不满,笑道:“你辛苦从丞相处讨来之人,托付我与袁术换取古锭刀,我如何能够忘却?” 司马寒也是大笑,当下便接过观看。 顿时,就见一把古朴长刀,刀尖冷厉,刀刃锋利,正是当日孙坚所用的那把古锭刀! 司马寒大喜之下,立刻吩咐左右设宴款待华雄。 毕竟,虽然如今已经既用不上,也无法带回冥土,但是只要记下外貌形状,自然就可以在冥土重新兑换出来,留待下次使用。 “哈哈,贤弟何必客气,”华雄见了,毫不在意,就问道:“只是不知,何时向丞相请命驻守?” “就在这两日!” 司马寒想起前日吕布和貂蝉会面,被董卓斥责,顿时心中有数,见华雄心中显然不安,便笑道:“兄长莫急,稍后两日,我等一道向丞相请命!” 华雄顿时大喜,当下召集其余诸将,一齐入席。 片刻后上宴,就开始各自吃喝起来。 而此时司马寒府中热闹,相府凤仪亭内,却是清净无比。 只见偌大一亭,只有亭下曲栏之旁,立有二人。 两人凑在一处,显然是正在窃窃私语,而看其面目,竟就是吕布,貂蝉! 原来吕布自从那日离开王允府上,不见貂蝉送来,心中就生疑惑,之后貂蝉被董卓纳为妾,却还时常勾引自己,于是心中就明白,王允其实不知自己忠心,只是在用美人计离间自己和董卓的关系。 而吕布本就明白,自己那事实在是百口莫辩,又怕王允不信之下,反生戒惧,于是干脆便将计就计,时常在府中约会貂蝉,同时又常去王允府中流露出对董卓不满,让王允以为自己确实中计,促使其早日定计诛杀董卓。 不料貂蝉心思剔透,几番会面之下,反而渐渐是明白吕布心意,并非是为自己所迷,而是真心诛杀董。于是两人揭开迷惑之后,反倒常常约会,互通信息。 只见这时,貂蝉见了吕布来,便先取过画戟挑选好位置放置。 吕布奇道:“你上回教我这回带画戟而来,却是何故?” 貂蝉笑道:“这回事后,你可将反意告与我父亲,他必信你!” “哦?”吕布大喜道:“莫非今日可成事耶?” 貂蝉点头,又笑道:“只需你多做停留,我自有办法让董卓迁入郿坞,再不理事!” 吕布自无不允,只是不料聊了数句,却又猛想起李儒,顿时问道:“你计策果真可行?可否瞒过李儒?” “李儒?此人我父亲多次说过,言其虽有见识,却不足为虑也!” 吕布听了前一句,还自点头,在听一句,却是急道:“如何可以不虑?” “我自幼学医,精通医家小术,如今既然和李儒同住相府,凭我的地位,施展些许手脚,让其毙命或许不易,但只是大病一场,难以下床,又有何难?” “想必这时,他早已病的神志不清了!”貂蝉说着,又笑道:“何况,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我父亲说过,李儒此人,向来打压异己最甚,使得董卓身旁,只有他一谋士风光,”貂蝉笑着,摇头道:“可惜,如此做法,其实是自断绝后路,若是董卓听其言,则可尽全功,若是不听其言,则一着棋错,必然满盘皆输!” “哦?” 吕布喜道:“莫非今日就是他棋错一着之时?” “不错!” 貂蝉笑道:“你只需再多待片刻,引得董卓恼怒即可,然后我自有办法让董卓改变心意,不听李儒之见!” 吕布一想到董卓迁走,就可以再无顾忌,将其彻底击杀,顿时就觉满意非常,杀意渐生。 而事情也果不出貂蝉所料,又过不多时,就听一声暴喝传来,急忙看去,正是董卓! 董卓见吕布又来幽会,顿时大怒,果然就抢了吕布画戟,朝吕布追去。 可惜吕布走得飞快,几下就到了远处。董卓见追不上,便将画戟一投,朝吕布身上掷去。 不料吕布轻易躲过,等到董卓捡起画戟再追之时,吕布早已不见了。董卓气愤,一路追到园门,就碰着一人恰好入内,顿时两人一撞,各自倒地。 而那人竟是李儒,当下连忙扶起董卓,就来书院中坐定。 董卓见了李儒,怒气稍息,同时奇道:“贤婿病重,如何来此?” 李儒面色苍白,等到呼吸渐渐平稳,才道:“听闻丞相多次责备温候,故而不得不来。” 董卓听了,又怒道:“咱家已多次忍耐,那厮却不肯悔改,日日调戏我爱妾!” “恩相差矣!昔日楚庄王绝缨之会,不追究蒋雄戏爱姬之过,之后其被秦兵所困,才有蒋雄死力相救!” 李儒轻咳一声,接着道:“如今貂蝉不过一女子,恩相若是趁这机会,将其赐于吕布,异日吕布必将以死报恩!” 董卓听着这些,其实心中还是不舍,又急着回去看貂蝉情况,于是便道:“你说的是,咱家当细细思量。” 李儒身患重病,思维本就缓慢,当下见事情已成,还以为已经无碍,便拜谢而出,只等明日董卓送出貂蝉。 而董卓回去见着貂蝉,就问:“之前你是和吕布私通?” 貂蝉闻言,顿时花容带雨,哭着道:“妾在后园看花,吕布忽然闯入,用画戟将我赶来凤仪亭。” “妾见吕布怀不良之心,便欲投荷池自尽,不料被那厮抱住,正在生死之间,得丞相前来,才救了性命。” 董卓听着看着,顿时愈发不舍,就试探道:“将你赐给吕布,如何?” 貂蝉闻言大惊,心中电光石火飞转,发觉别无他法,只得使出绝招。 当下就道:“妾身已事贵人,若要下赐家奴,则宁死不肯受辱!” 说罢,就伸手向墙壁挂剑之处,作势拔剑自刎。 这也是凤仪亭奢华,才有这等墙面装饰。 董卓见了,慌忙上前夺剑,抱住貂蝉道:“玩笑耳!” 貂蝉暗思董卓去了这许多时间,回来就说这毒策,必是见了李儒,于是掩面大哭道:“此必李儒之计也!” 董卓被这一叫破,面色又是一滞,就听貂蝉又道:“李儒与吕布相交匪浅,设此计策,却全然不顾丞相体面!” “莫哭,莫哭!” 董卓见貂蝉如此模样,还为自己着想,大为感动之下,连忙安慰道:“咱家安忍弃你!” 貂蝉见董卓动情,顿时趁势追击:“虽然丞相怜爱,然而此地不宜久居,唯恐又为吕布所害。” 这些日子耽于酒色,董卓本就几乎丧尽大志,猛想又起建郿坞时言语,于是稍一思量,就道:“既然如此,明日便一道迁入郿坞,同受快乐!” 貂蝉闻言收泪,连连拜谢。 第一百二十三章 是何许人 次日清晨,丞相府。 董卓才起,就见李儒请入。 迎进来,坐毕,就听李儒道:“今日正是良辰,丞相可将貂蝉送与吕布。” 董卓灿灿道:“昨日咱家思之许久,终觉不妥...” 李儒一呆,就听董卓又道:“待我好言安慰吕布一番,必可令其消去隔阂。” “这...” 听着董卓竟又忽的改变主意,李儒脑中一痛,思绪顿时泉涌,“我等休矣!” 当下谏道,“丞相,不可为妇人所惑!” 董卓不满,作色道:“若将你妻子送于吕布,你肯否?” 说着,又想起貂蝉苦苦哀求,顿时无视李儒病容,狠心道:“貂蝉之事,休要再言,言则必斩!” 这话一出,就彻底没有了商量余地,李儒只觉神智一惊,彻底恢复了清醒,眼神空空洞洞,却又仿佛洞穿天地,见着了一副天昏地暗景象,不由喃喃道:“这就是一人之弊,一言之失吗?” “可惜,若是先前不打压那贾诩,给他一个位置,或许如今,还能有一线生机...” 思及此处,李儒轻叹一声,“不料我自诩聪明一世,临了却是糊涂一时,好不容易才得一丝彻悟,就要死于妇人之手矣!” 而董卓说完,却不再看李儒哀恸模样,当即就吩咐左右,即日迁入郿坞。 李儒听了,更是心若死灰。 于是正午时分,就于洛阳东门之外,设帐于路旁,宴请百官。 百官皆至,都不知何故,唯有王允等数人,面带喜色。 众人见了,都问王允:“王司徒可知今日董卓何事招来我等?” 王允高深一笑:“公等勿急,权且拭目以待!” 于是众人满怀期待。 不料才开宴不久,董卓一声令下,就有士卒上来,押解诸侯降兵数百。 这正是虎牢关一战所得降卒,群臣见了,顿时愕然。 原来就在前些日子,郿坞初建之时,董卓居于洛阳,或半月一回,或一月一回,每次回去,都会杀一批人立威,或是北地降卒,或是诸侯败兵,借此震慑群臣。 然而之前每次所杀,都不过数人,故而这回见到数百人之多,群臣心中大为惊慌的同时,也不由暗思:“莫非这竟是王司徒喜事?” 正各自忧虑间,就见降卒已经尽数押出,董卓见了,顿时大喜,就对群臣道:“诸位请看,今日咱家,却又有新表演!” 不多时,降卒便各自分拨军士,尽数绑定于柱。 而随着董卓一声令下,军士们各持刀刃,就在降卒身上开动。 于是各拨一百降卒,或断其手足,或凿其眼睛,或割其鼻舌,或拔其耳朵,一时之间,直看的群臣瞠目欲裂,心惊胆颤。 只见这时,刑加于身的一瞬,降卒们就各自哀号起来,声音震天而起,直达九霄之上,令得满场听闻之人,无不心中惶惶,战栗失箸。 而董卓见了,哈哈一笑,还嫌不够,撤下这一批,先晾着,又道:“来呀,是时候换新把戏了!” 话音一落,顿时,一口口沸腾大锅,就端了上来。 接着,又是一伙降卒押上,各自剪指,剥皮,刨心,拔发,断首,阉割,然后生生挖出五脏六腑,一一抛入大锅,尸体当做柴火,焚而煮之。 百官看着,眼见尸体毁无可毁,还要受此糟蹋,都是毛骨悚然。 不料这时,眼见着锅水再次煮沸,董卓又下一令,然后之前伤兵,就统统都被抛入锅中,不多时,竟还四下溢出香气。 董卓满意一笑,见百官捂嘴伏案,不由问道:“哈哈,诸位果是馋了?” 听着这话,呕吐再也无法遏制,场上顷刻之间,就变得一片狼藉。 董卓见了,又笑道:“诸位大臣,可要小心犯馋!” “否则今日还罢了,下回叫你等吃饱!” 说完,董卓大笑,再不看众人,就下令道:“撤下煮锅,速上酒宴!” 而群臣足足过了半饷,才各自舒缓过来,心中却都是愤恨不已。 李儒在旁看着,顿时洞穿群臣心思,不由更加无奈,几乎就要骂死董卓:“这等威慑之道,你若在时,自是十分有用,你若不在,除了加快他们造反以外,还有个屁用!” 可惜这时,命令已出,李儒更是也无计可施,只得一一看着其余诸人,希望有人能够留下驻守。 眼神扫过樊稠,张济,李傕,郭汜,李儒顿时就觉无力回天,他也知道这伙人德行,只要董卓敢带走一个,立刻便会全部跟上,跑个精光,那里可能独自留下来送死? 然而就在这无奈之际,李儒眼神一扫,就见忽的发现,司马寒那座位旁,有一伙人交谈正欢。 在仔细看去,就见其中一人,岂不就是华雄? “他怎么来了?” 李儒心中一动,心思飞转,隐隐就感到一丝转机。 “莫非,他是被司马寒请来?” 李儒想着,就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猛的涌出一股期待,“是了,司马寒见识不浅,又得罪天下,乃是除我之外,最离不开董卓之人...” “怪不得前些日子,来我府上,原来是发觉了貂蝉之事,来找我商议!” 想到这里,李儒不由一叹:“可我那时,却是真的病了,不然岂能有今日之失? 而就在李儒患得患失之际,董卓看着场中群臣丧胆,无心吃喝,心中满意之下,就说道:“诸位,且静一静,咱家有话要说!” 见满场之人,瞬间无音,董卓大为欢喜,就正式宣布道:“咱家欲今日之内,便搬入郿坞久住,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群臣们生怕董卓这一次,又要来个什么即兴表演,故而这时,都是一副颤颤惊惊模样。 不料听了董卓说完,稍一思量,都是大喜,当即就以王允为首,齐齐贺道:“丞相此举,实在英明!” 而张济,樊稠听了这话,顿时起身,一齐道:“在下愿率飞熊军三千,为丞相护卫郿坞!” 董卓大喜,当即应允。 王允也是欣喜,就看向李傕,郭汜二人,等其发言。 不料等了老半天,还不见其有丝毫动静,王允面色不由就是一沉,心情烦闷起来。 “莫非...事情有变?”王允暗自思咐着,感到了一丝不妙。 而司马寒可不管王允如何作想,当即就是起身,带出华雄,就像董卓请命道:“恩相,在下和华将军,愿为恩相戊守京师!” 董卓见了华雄,小小吃了一惊,旋即就是恍然,大笑道:“你二人有此心,甚好,甚好!” 说着,董卓却是奇怪,“咱家自个都迁守郿坞去了,这二人还敢留下,莫非不要命了?” 而司马寒见着董卓表情,也是瞬间明了,心中就不由冷笑:“你还真以为缩在郿坞就万无一失了?” “虽然我已经干掉了李肃,但是天晓得你这蠢物,会不会又被其他人诓骗出来?” 司马寒心中鄙夷,嘴上却道:“多谢恩相!” 而这时吕布,看着华雄和司马寒二人,已经像是在看死人一样,不住冷笑了。 然而王允此时,却不像吕布那般乐观,看着李傕,郭汜二人迟迟不动,冷汗早已打湿衣襟,沿背津津而下,“难道...这两人也被司马寒说动?” 就在王允忧虑无比之时,李傕果然也没有让其失望,拉着郭汜起身,也是学司马寒说道:“恩相,在下和郭将军,愿为恩相戊守京师!” 虽然司马寒一直注意着,然而这时忽的听到,依旧是一阵错愕,惊喜之情,顿时流露于面。 而董卓也是吃了一惊,再看李儒时,顿时大为满意,眼神之中,尽是夸赞之色。 “真是贤婿,早晨咱家还担忧没有采纳他计,使他不快,”这样想着,董卓愈发满意:“没有到他不声不响之间,竟就说服了这两胆小之辈驻军留守,彻底帮咱家稳固了京师!” 想到从此两边来往不惧,逍遥痛快与执掌大权之间,可以随意选择,董卓顿时大笑,就答应李傕道:“你二人有此心,亦是大好,我答应了!” 听了这话,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吕布脑筋再慢,此时也觉得不对了,等见到王允一副哀相,更是明白了十分。 当下大怒,就起身反驳道:“父亲大人,这怎么使得?” “若是全部都留在洛阳,怎么保证父亲安全?” 不料李儒听了,当即反驳:“温候,你怎能将自己忘了?” 只见李儒这时,风采全然显现,大悲之后,接着大喜,使得他仿佛再世为人,心中决策全部融汇贯通。 因此当下一见吕布反对,就立刻发觉不脱,而他要辩过吕布,又实在是简单至极,只听其接着问道:“莫非,温候不愿保卫丞相?” 于是只这简单的一问,就几乎要逼出吕布冷汗。 吕布本就心虚口拙,加上李儒向来辩才无碍,当下连忙住嘴,诺诺道:“不敢,不敢,只是提醒!” 而董卓见了,还以为吕布忠心,不由大喜,当下见事情已定,便不再说,只劝众人吃喝。 吕布无奈,散席回家后,便闷头喝酒。 不料正自烦闷之际,忽的就见一家仆入内,就道:“大人,有客来访!” “哦?” 吕布向来少有走动,来客不多,当即便问道:“是何许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何故变心 董卓之宴散后,王允府内怨气沉沉。 王允,士孙瑞,黄琬三人,各自坐着,面色郁郁,都是烦闷不堪。 “可惜,可惜啊!” 只见这时,士孙瑞就叹道:“若不是司马寒搅和,李傕哪有这胆子留下?” 黄琬听了,也是叹息:“是啊,若是京师无人,我等只需遣一能言之士,假借天子名义,必将董卓诈来诛杀!”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王允闷闷道:“如今董卓走了,洛阳却依旧铁桶一般,什么举动也不能有了!” 士孙瑞道:“不知道诸侯联军,如今怎样了?” “哈哈,”听着这话,黄琬苦笑:“仅剩的曹操一军,也在昨日,因为粮尽撤走了...” “哎...”连环计功亏一溃,王允惆怅不可言。 三个汉家忠臣聚于一处,却是已经无计可施,只有不断叹息。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三人愁,司马寒却是欢喜。 只见这时,司马寒和华雄才一离席,就再次被李傕宴请,入府议事。 司马寒自无不允,得了消息,立刻就动身而来,入了李傕府上。 结果才一入座,就发觉不但郭汜也在,连贾诩也是赫赫在列,司马寒一惊之下,顿时明白贾诩地位,并非自己想象的那般地下。 而在一思量,顿时明白了十分,当即大笑道:“文和欺我!” 贾诩也是笑:“实在是将军明智!” 而李傕,郭汜二人,听了这话,却是摸不着头脑,就听李傕问道:“文和,你欺司马将军什么?” 贾诩笑答道:“其实之前,我并未告知司马将军,主公愿意留守。” 李傕闻言愕然,再看司马寒时,当即动容道:“将军真是好气魄!” 司马寒听了,却只是苦笑,暗道:“若是我之前知道,哪还会去找华雄?就留你二人做替死鬼,岂不正好?” 这时司马寒心中感慨着,也彻底是明白了为何当日相见,贾诩不肯多说。 “若是我今日挺身而出,他再跟上也不迟,若是我今日畏缩不前,他便可依原计行事!” 想到自己行事,全在贾诩意料之中,司马寒不由苦笑,“怪不得他每每算无遗策,原来是将雪中送炭,变为了锦上添花,等到局势被其改变,计才施出!” 想到这,司马寒再看贾诩那一副少年模样,不由敬佩道:“先生谋定而后动,鬼神不可测也!” 贾诩听了,虽然面上依旧微笑,但是心中却是微动,暗赞其大度的同时,也回敬道:“在下不过一小吏,如何当得起将军这般过誉?将军汜水关之火,虎牢关之策,才是真正鬼神莫测!” 司马寒听了,心中愈发欢喜。只是一想到其竟是享年七十七岁,不由失落起来:“如何不早点死?” 不料这时,见其余几人,已经开始商量起了防守事宜,司马寒也就收起胡乱念头,专心听着。 而一边听,司马寒还一边朝众人之气望去。 于是就发现只有李傕,郭汜二人,气象稍有改变。 这二人面目,丝毫英雄气也无,只是浓眉大眼,粗糙面皮,只是虽然相貌不过平平,但两人之气,却是不凡。 只见这时,才得了董卓之命驻守京师,本命之气就顿时从原先一片金黄,突破到了如今的黄中带青之色。 看着两人,结合历史走向,司马寒便觉略有所悟:“这显然是此二人即将趁乱而起,大权在握,方才促使其命格获此突破。” 当下心中了然,不过司马寒却非但不羡慕,反而冷笑:“这等人命格再高,也不过是为真龙开路,等到他们将坏事做绝,真龙正好斩之,既得面子又得里子!” 想着,司马寒就不由联想到了故事之中,为主角提供各类资源的反派boss。 而在司马寒胡思乱想之际,就见众人已经是商议出了结果,由贾诩最终定案:“各自把守一方,遇事相互支援!” 这话公平至极,于是四人都是满意,而刚好樊稠和张济离开,于是恰好就是司马寒和华雄顶上缺口。 当下再商议了些许旁枝末节,一切完备之后,司马寒和华雄便依次告辞,各自打道回府。 司马寒出了李傕府,心中欢喜大功告成,便决定回去也设一宴,好好放松一下,顺便招待一下那些降将。 毕竟晾了这么久,想必也都懂了规矩,也是时候认识认识了。 “何况,这次任务,离结束也没多久了吧?” 司马寒一路骑在马上想着,临近到了自家府邸,还不见阳气消失迹象,不由就有些奇怪。 只是这时也不在意,就召集麾下诸将,在自家宅院内设宴,共同庆祝。 不多时,众将齐聚,一次入座。 司马寒自是坐于首位,左手是以张梁为首的冥土近臣,右手是以张宝为首的新近降将。 当下足足二十余人,分坐两旁,司马寒在上面看着,眼神扫着右手边,简直是喜不自胜。 毕竟,这些都是黄巾余党,每一个都是气运不浅,就算是最差的,本命气都有赤红之色。 只见这时,一根根赤红之气遥遥挺立,使得满场红气氤氲,红光弥漫,而其中混淆着的几根黄气,更是让司马寒心动不已。 而这些黄气之中,又数臧霸最好,本命气已经是黄中带青,格局斐然。 而张宝次之,本命气和张梁一样,都是金黄,但也是不错。 然后又有周仓,廖化两人,本命气已经红中生黄,高出其余诸将一线,而根据司马寒的估计,这二将命格,未来必然还有突破,再不济也是一片金黄的格局。 毕竟,一个跟随关羽到死,一个乃是日后蜀国先锋,无论如何,都可以说的上是黄巾军中,下场最好的两个了。 而司马寒看着,也是若有所思,“张角三兄弟天生命格富贵,可是后天一朝不慎,便身首异处,末了,反倒不如当初手下两无名小卒。” 这样想着,司马寒不由暗自警醒。 当下又看着众将吃喝,各自说了几句,安抚一下之后,司马寒便将张梁喊了过来。 待其靠近,司马寒便问道:“如何?这些日子以来,你可摸清了他们信仰?” “除了陈宫,臧霸,本就不是我太平道中人,其余诸将,全部都摸清了!” 张梁轻声回应着,说完却又皱眉道:“可是,我等并不知道他们何时身死,难以把握牵引时机,总不能一直准备着吧?” 司马寒听了,却是笑道:“无妨,我可算出他们死期!” 张梁早见识过司马寒神机妙算,料敌先机,当下也不意外,便不再多说。 而司马寒被他这一提醒,才发现场中不见了陈宫,不由问臧霸道:“你可见着陈宫?” 这臧霸自从投降以来,不知怎的,竟得了陈宫看中,常常厮混,因此司马寒不见了陈宫,自然问他。 不料这时臧霸听了,却摇头道:“丞相宴席过后,便不曾见他。” 司马寒听了,心中不由奇道:“昨夜不还商议好,我留守京师,是为了迷惑董卓,方便动手?” “如何却不见了?” 司马寒正想间,忽的就见门外人影一闪,一人进入。 司马寒一看,就见正是陈宫,顿时笑道:“公台何处去了?” “我杀董卓去了!” 陈宫面色红润,显是喝了不少,这时进门,先灌了一壶酒,才笑道:“你可速速发兵,镇压李傕!” 司马寒只觉眼前一黑,遍齿生寒,抖着牙问:“如何杀得?” “哈哈!” 陈宫显然醉了,不曾发觉司马寒话中怒意,反而笑道:“吕布得知我等相助,当即就要动手,如何杀不得?” “荒唐!” 只见司马寒这时,青筋尽数浮现于脸,暴怒之下,掀案而起,断喝道:“左右何在?给我将此狂徒拿下!” 陈宫被这一吓,酒登时醒了一半,只是眼神却还迷糊,“何故大怒,莫非不满我擅作主张?” 陈宫晕晕想着,解释道:“你散席之后,又被李傕请去,然而这时机宝贵,不可耽搁,我乃才事急从权也。” 听见陈宫还说这话,司马寒怒极反笑,“好好好!好你个陈公台,只拿我当小儿戏耍!” 正冷笑着,司马寒心中忽的一震,竟是呆了。 “我竟是忘了,他是陈宫啊!” 司马寒满口苦涩,颓然而坐,一场辛苦白忙,顿觉索然无味,苦笑道:“哈哈,吕布...陈宫...” “这就是命!” 这时郿坞之中,吕布手持画戟,正在快步行走着。 “今日必让老贼断命!” 吕布心中恨恨,正在搬迁军士之中,四下搜寻董卓。 原来吕布对陈宫,本就一见如故,加上陈宫赫然是司马寒首席谋士,一番说辞下来,自然是让吕布深信不疑。 毕竟他本就疑惑,凭司马寒的见识,怎会想不到出力诛杀董卓,必可抵去原先罪过,并获救国大功? 故而这时,得了陈宫许诺,他便再不犹疑,当即就匹马入了郿坞。 当下随着吕布杀意渐浓,终于是在一处撞见董卓。 董卓见了吕布,笑问:“吾儿来此何干?” 吕布不答,手一扬,提起画戟便刺。 董卓顿吃一吓,再不敢唤吾儿了,忙改口道:“奉献!何故变心?”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全郡开战 冥土,曲阳县。 落落数千户人家,四面八方分布,散而不乱,颇有规矩。 其中又有大道数条,皆用细沙铺设,路旁建筑参差而起,各类作坊,店面,酒馆,私塾,林林总总,算起来竟有数百家之多! 而其中百姓,面色欣喜,洋溢笑容,任谁也无法猜测到数月之前,这里还是一片的荒芜冥土。 只见这时,一座气派的宅院之内,县主簿秦文,怀中搂着一女子,正悠闲的听着小曲。 而看其顶上一片红火,滋养着其中一根本命气,已经有了淡红之色,显然,是治下万民的长期敬仰,才让其有此气象。 再看那唱曲女子,乃是其新纳小妾,算上怀中那位平妻,已有三房,可见秦文此时,确是滋润非常。 然而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故而心中几乎是时刻惦记着司马寒,期待其得胜归来,再施壮举。 “说起来,主公已去了数月,不知还要多久才会?” 秦文听着曲,忽的走神,就想着:“这些日子俺按照主公吩咐,将这县治理的井井有条,不知主公得胜归来,会如何惊喜?” 秦文思量着,一想到司马寒大胜之后,见了自己功绩,说不定一喜之下,给自己再来一下提拔? “是了是了,主公大胜之后,必要出征,夺下其他郡县之后,自是有大把位置缺出...” 秦文想着,却是对司马寒充满信心,几乎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心中只是暗喜:“如此说来,我岂不是要做县老爷了?” 正在百日造梦之时,就听小曲忽的一断,一人闯将进来,急报道:“大人,主公归来!” 秦文平妻正享受着,猛的被一下推开,就见秦文瞬间蹦起,飞快迎了出去。 当下冲出,不多时,就上了街面。 秦文一眼望去,顿时就见一伙人聚集,正在四下指点,其中央一人,岂不就是司马寒? 于是连忙上前,就跪拜道:“秦文迎接来迟,有罪,有罪!” “哈哈,叔明何罪之有?” 只见这时,司马寒得了大量奖励,又有了天大权力,陈宫之事引发的波澜,早就彻底消去,故而当下看着市井之内,百姓安居乐业,司马寒的心情顿时大好,就笑道:“速速起来说话,我有话要问你!” 秦文听了,连忙起来,飞快扫了一眼,就发觉去时一百五十多人,如今却是不足百人,心中一凛,顿时答道:“主公但问无妨,县内一切事物,属下全部熟记于心。” 司马寒满意一笑,就指着沿街店铺,问道:“我是叫你修道路,划分住所,如何这时多了许多店面?” 说着,虽然欢喜着场景,却也奇怪道:“何况,一切皆可从光柱处兑换,他们何必开这店面?” 秦文见司马寒显然是满意,心中一松,笑答道:“主公有所不知,光柱之中,原材料廉价至极,而若是直接兑换成品,就要贵上许多。” 见司马寒若有所思,秦文便接着道:“而百姓生活不易,如何舍得这样浪费?因此一些当不得兵,又有些手艺的,便来我这借了些运数,各自开了些手艺店面。” “于是有了第一批,之后人人效仿,于是便渐渐繁荣起来,”说着,秦文连忙掏出一本贴身册子,递给司马寒道:“而借去的运数,我也一个不漏全部记在其中,包括主公出征这段时日情况,全部记录在内,请主公过目!” 司马寒接过册子,不由想起那问百姓,如何不吃肉的皇帝,心中苦笑道:“原来如此,却是我失算了!” 于是边看边走,反思不合现状的举措。 而又是一圈转下来,司马寒就发现,百姓们各自面带满足,都是欢喜,不由心中微动:“我之前以为这光柱鼓励征战,如今看来,却也并非全是如此。” “这样说来,军伍社会就不适合了,”这样想着,司马寒暗道:“我要建立的是军民鱼水情的社会,而独尊一家,却只会让社会失去活力...” 细细思考着,再结合着自身情况,司马寒不由就有了用儒术治民,兵法治军的念头。 当下有了想法,心情又舒畅许多,脚步轻松,视野开阔,于是不多时,便将这一片逛完。 而与此同时,看完册子之后,司马寒就发现本县人口,早在上月就达到了九千人,六千户,然而直到今日,却还是没有多大增长,奇怪之下,不由就问秦文缘故。 秦文听了,苦笑道:“主公你看,本县哪里还有鬼魂?” 司马寒闻言一惊,猛想起一路过来,确实是一个鬼魂不见,于是顿时明了。 见秦文一脸沮丧,司马寒笑道:“你担心什么?” 秦文脸色一下难看起来,惴惴不安道:“这段时间,男女婚事不少,我便按照主公吩咐,都在祠堂内举办,于是合并了数千户。” 见司马寒不说话,秦文接着道:“可是前些日子,就有妇人怀孕了...” “而新生的婴孩,能像活人一样吗?”秦文说着,心中一凛,看着司马寒道:“属下担心,我县人口,从此就不会再增加了!” 司马寒欣赏的看了秦文一眼,笑道:“你能想到这么多,可见这官你做的很用心,这就很好!” 说着,司马寒就为其解惑道:“只是你却不知,乱世将至,冀州战乱不停,要不了多久,人口就会开始暴涨。” 见秦文若有所思,司马寒接着道:“而你们这些人,魂魄召回之后,就和普通人无异,不过是换个环境生存罢了。” “而新生婴儿魂魄,养于怀胎之时,成于落地之日,因此只要是能怀上,自然就会有灵智。” 司马寒说着,见秦文只是连连点头,不由好笑,便道:“好了,既然看也看过了,你也明白了,我等便回府商议吧!” 众人应诺,于是打道回县令府邸。 片刻之后,就各自入内端坐,上了酒宴,开始庆贺。 而看着众人吃喝,司马寒便想着事情。 “这回得了七万多份运数,却是太多了些...” 司马寒照着铜镜,只见此时,顶上金印被命气塞得满满十足,几乎每时每刻都有气运流失,不断消散。 “看来,必须尽快攻下本郡郡城廮陶,提升官位!” 原来这一回战后,他获得的功劳结合起来,竟是恰好有一个五等功,几乎是可以换取郡太守之职,因此这时,司马寒就迫切的希望进入郡城廮陶,在二级光柱之内提升官职。 而有这野心,也是由于司马寒胜过张宝之后,获得的那份额外奖励-全郡开战权。而其功能,果然是正如司马寒之前预料一般,可以打开本郡之内各县屏障,拥有对各县优先开战的权利。 “想必这时,其他县都还是大猫小猫两三只,连支像样的军队都没有吧?” 一想到本县已经有了五千军,最差的也已经经过了一月训练,有了基本的战斗力,完全是可以轻松碾压其余县城,司马寒不由就大感轻松,“真是一步先,步步先!” 当下想着,就见众人此时,也已经吃饱喝足,闲话说完,正在静静等着自己吩咐。 司马寒满意一笑,自然是要先调查各人奖励,当下就问李冰道:“不知子凉此番,获得多少奖励?” “回禀主公,”李冰笑答道:“属下此番,共获得运数五千份,八等功两个,九等功两个!” 司马寒听了,便点头道:“我上回所获奖励,也只是这些,可见你这回不错!” 说着,便又一一问向其余之人。 结果就发现众人所得,都和李冰相差不大,司马寒正满意之余,不料高升又为其带来一丝惊喜。 只听高升道:“属下此番,共获得运数一万二千,以及七等功一个,八等功两个,九等功两个!” 听着这意外之喜,司马寒顿时想起高升一直追随自己身旁,而且最后还和陈宫一起,抓住了袁遗。 “是了,袁遗可是袁绍兄弟,命格还能差了?” 司马寒想着,顿时恍然,于是再看高升顶上,竟已经是一片赤红之气弥散,并且和自己一样,由于命器不足,使得气运不断流失。 看着这样,又看着其余之人,也是气象满溢,司马寒就觉得出兵之事,已经刻不容缓,必须尽快拿下其余诸县,为他们升官。 这样想着,又想到众人功劳还差一些,于是就对众人道:“我即将出兵,攻打其余诸县!” 见着众人一惊,司马寒又道:“而打下来的县城,自然是你们来担任县令,因此功劳暂时都不要动用,届时若有不足,我会为你们一一补上。” 众人闻言,大喜拜谢,唯有李冰问道:“主公为何此时开战?” 司马寒笑道:“一来我县发展已达瓶颈,必须扩张,二来我有全郡开战权在手,出其不意之下,必可一举获胜!” “何况,我还有五千军士效命,本郡之内,何人可敌?”司马寒说着,大笑道:“此时不将本郡拿下,更待何时?” 当下见李冰无疑,司马寒便下令道:“主簿秦文听令!” 秦文连忙拜下:“臣在!” “你速派人召集五千军士,全部中央校场集合,休整一晚,明早出兵!”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兵分两路 次日清晨,校场之上,一军五千人列阵而立。 司马寒在台上看着,只见一共前后左右中五部,足足五十个百人方阵,每一个阵型都是整整齐齐,各条各列,都是整齐划一,不禁心中微喜。 只是司马寒看了以后,却又忽的皱眉,就喊来秦文问道:“这么一个清醒的鬼魂都不曾见到?” 这时秦文等人,也知道清醒者与众不同,然而听了司马寒问话,依旧是不明道:“属下亦是不知。” “奇怪?” 司马寒心中疑惑,暗思着:“之前先后获得李成,高升,张梁,皱眉这回却是一个都没有?” 看着台下无千军顶上,白茫茫一片,一根红气也无,司马寒不由皱眉:“这命格有这般难得?” 正想着,司马寒就忽的灵机一动:“命格高贵的,哪里那么容易死?” “是了!” 司马寒猛地想起之前李成等人,都是死于战乱,顿时了然:“看来,只有等到阳世此处发生大战,才会红气以上命格者死去!” 这样想着,司马寒却更加难过:“可若是经历黄巾之乱都不死的人,以后又哪有这么容易死?” 顿时,司马寒就失去了从新死之人中,挖掘人才的想法。 “看来,指望天降馅饼不靠谱,还是要培养自家人才!” 看着李成,李冰,秦文,成桂,赵紫嫣五人,本命气都已经有了淡红之色,司马寒顿觉欣慰,“凭他们的才干,起码是可以培养到金黄之气!” 当下面上满意之色浮现,司马寒就停住思想,开始动员全军。 “将士们,我是本县县令,也是你们的主将,司马寒!” 这五千军士,有两千都是原先老兵,心中早已深深留下了司马寒的烙印,因此每日闲聊之时,老兵们都会说到司马寒如何与士卒共苦,如何赏罚分明,渐渐地,就感染了其余新兵,使得如今这五千军士,见到司马寒都是颇为兴奋。 当下齐声应道:“将军威武!” “如今,本县发展已经到了极致,需要开阔疆土,你们愿不愿意出征他县,立下功劳,获得日后回阳的机会?” 听了这话,士兵们顿时疯狂回应道:“我等愿意!” 毕竟,之前回阳剩下的那一百士兵,都已经将各自经历在军传开了。虽然他们危险,虽然死伤不少,但只要是活下来的,却都获得了可观的运数,只昨天一晚,就几乎是过上了神仙般的生活,真正是惹得这五千军士眼红,对回阳充满了向往。 而司马寒见这场景,大喜过望,当下也不多说,就立刻分军开拨。 于是下令道:“我,邢南,李冰,李成,成桂,高升,张梁,各领七百人,除秦文留一百人日常防守之外,全军出征,奔赴东面屏障!” “诺!” 众将齐齐听令,各自上前接管军马,不多时,五千军就全部分拨完毕。 当下一路向东,连行百里,终于在两日之后,到了心血之河与**之火的交界处。 远远看着屏障,依旧是如原先那般漆黑,司马寒让全军稍作休息之后,便联系上了心中光柱,开始动用全郡开战权。 不多时,屏障打开,看过去,就仿佛镜面两端一般,出现一条也是极细的小路,蜿蜒出去,渐渐宽阔。 而周围两边,却是执念之山和信仰之森,就在这交界处,正好是四种资源齐聚。 司马寒看着这样,顿时明白了整个冥土诸县构造。 “每个县,都是在四块圆形资源的包围之中,形成一个单位,而许多县就构成一个郡,许多郡,就构成一个州...” 司马寒以此类推,却又发觉不妥:“若是果真如此,那岂不是只有人魂居住之处?其他兽魂又放在哪里呢?” 一时之间想不出了,司马寒也不多想,就下令道:“既然屏障已开,我等便趁其不备,速速进军灵县!” 司马寒看过冀州地图,知道这县叫做灵县,正好是隔在阳城和曲阳之间,只要打下这县,就可以和张宝汇合,也就相当于连得两县,因此才被安排为首个进攻对象。 当下就见全军出动,五千人呜呜泱泱,从窄狭道路内涌入,一直走了十余里,道路方才开阔。 而这一路行来,只见满县鬼魂无数,却是不见一个正常之人,使得司马寒心中颇喜:“看来此县必是无主!” 不过即便如此,司马寒却也不大意,就留下李冰一军七百人,原地驻守。 毕竟,这身后就是自家曲阳县,若是一个不小心被抄了老窝,那才是得不偿失。 当下李冰听令,留军驻守之后,司马寒便再无顾忌,一路高歌猛进,四千余人直冲中央光柱而去。 结果直到光柱脚下,却也没有看见一人,饶是司马寒早有准备,却也是大喜过望,当即就让高升兑换本县县令,同时派人通知李冰,让其引军跟上。 而李冰得了消息,赶过来就发现高升已经换了官服,竟是成了灵县县令! 大惊之下,心中不可抑制的产生了一股嫉妒。 而此时张梁更是难过,一想到高升反爬到他头上去了,心中顿时就不爽到了极点。 司马寒见了两人这模样,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便解释道:“你二人休要误会,这回提拔高升,是因为他运数过多,必须尽快提升官位,才能够使其不被浪费。” 说着,见两人并不太懂,就简单说道:“高升运数足够,你们本就不够,有什么好嫉妒的?” “何况,接下来还有八个县,县令人人有份,你们愁个什么?” 两人听了,顿时大喜,再次拜谢。 司马寒不在意笑笑,就问高升:“如何,当县令的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区别。”高升老实答道。 司马寒望其气,就见其虎符如今,不但是扩大了数倍,带着古朴气息,而且巍峨厚重,沉稳凝实,比之自己金印也不逞多让。 而虎符之内,气象更是不凡,上万红气集簇,显得红火至极,本命气在其中遥遥挺立,不断收到滋养,更是赤红非常,显然是离突破不远了。 司马寒看着,心中却也不羡慕,因为即便如此,高升之气比他,依旧是要差上几分。 原来自从司马寒回归了冥土,失去陈宫拥护和宝物护体之后,青紫之气就全部失去,使得其顶上立刻就由五气变为了红黄白三色。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少了外来之气的干扰,其本身红气便愈发显得纯净,三色不断转换,几乎是已经红透了顶,可见只要其升任郡内官职之后,本命气立刻就可以突破,成为红中带黄之格局。 不过司马寒却也知道,这种事情非但急不得,还要缓行,因此当下便驻军停下,让高升依次将校场,官府,军营,招魂柱,招魄柱兑换出来。 然后军营一出,司马寒就立刻遣散全军,让士兵入内休息,然后才和其余一干将领,入官府内歇息。 而高升做了县令,虽然还感受不深,但总归是高兴非常,当下就兑换一桌宴席,款待诸人。 而司马寒自然是主宾,当下率众恭贺过后,就开始为众人讲解曲阳县的发展过程。 毕竟,这在座诸人日后,都是他手下各县县令,若是不教导一些,胡乱发展之下,损失的还不都是他的? 不过司马寒也不可能一一详叙,说了几个重点,将招魂魄二柱,天生清醒者等再三强调之后,其余细节便让高升自己去问秦文,不再多说了。 然后自然是各将向高升庆贺,高升再一一回敬,于是渐渐热闹起来。 只是众将都有着心思,吃喝完毕,边等着司马寒商议正事。 司马寒见了,也知道他们急于攻打县城,单下便也不多说,就来到中央一案。 “这回我军,兵分两路!” 只见司马寒指着地图,向对围上来的众将说着:“这县东面,就是外郡,我没有全州开战权,自然是不可行。” “而这县南面,就是阳城,也就是你弟张宝所在。” 司马寒对张梁说着,又道:“而这县北面,却有三县,分别是弓高,文安和束州县。” “这回我军攻下这灵县,不费吃灰之力,所以我便决定兵分两路。” 说着,司马寒就对李冰道:“我欲率一军,和邢南,张梁,高升三人,一路往南,然后使你率一军,与李成,成桂二人,一路向北!” 说完,便问李冰及诸将:“你等觉得如何?” 众人摇头,李冰却是问道:“可是主公不在,我这一军如何突破北方屏障?” “无妨,我等同时发兵,自然是同时抵达屏障,届时我同时向四县全部宣战即可!” 李冰听了,又问:“若是遇敌强大,不可抵挡,该当如何?” “若是不敌,稍作试探,便可立刻退军,回报与我。” 司马寒说着,很是满意李冰谨慎,又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见众人再无异议,便下令道:“今日休整一天,明日分兵出征!” “诺!” 众将答应之后,便散席休息。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战意盎然 钜鹿郡,阳城县,北面屏障。 “咳,咳咳!” 一营帐之内,好端端传出一阵咳嗽。 “大人,又呛着了?” 一仆人围着张宝,心惊胆颤劝着:“慢点喝,慢点喝!” “喝...喝他娘!” 张宝一口水喷在地上,骂道:“喝口水都能呛着,还活个什么劲!” 只见张宝躺在榻上,嘴上骂个不停,面色更是极其难看。 原来,自从上回团战之后,他就接到提示,此战共获得了二千一百份运数,加上县内百姓贡献的,足足是有了三千五百份。 然而他还来不及高兴,就险些被接下来的提示给气晕过去。 “击杀联盟军4623人,获得劫数4700份!” 他完全没有想到,击杀联盟军居然会获得劫数! 每每想到这事,张宝就不由气得头疼,而且这些劫数将他所得的运数全部抵消之后,居然还留下一千二百份! 结果这五天之内,被这样多的劫数缠身,张宝几乎是霉运不断,险象环生,到了就是喝口水也能呛死的地步。若不是他命格够硬,又好歹是在自己领地之内,有众人保护着,怕是早就丧命黄泉了。 因此这时,张宝就守在北面屏障处,草草扎了一寨,眼巴巴的等着司马寒来为其解脱。 可惜,等了五天,还不见司马寒到来,张宝渐渐就耐不住了,心中绝望:“若是主公再不来,我这状态,哪还敢去参加任务?” 然而有道是绝处必可逢生,张宝正想着后路,就见仆人入内报道:“大人,屏障打开,有人来了!” 张宝大喜,连忙翻身下榻,却不料瞬间就将腰扭伤,疼的其一阵龇牙咧嘴。 而司马寒一进阳城,就见眼前一营帐,顿时明白张宝心意,正心中欢喜着,就见张宝一瘸一拐走了过来,拜见道:“属下张宝,拜见主公!” 司马寒奇道:“如何受伤?” 张宝一脸苦相,不多时,便将事情详细叙述出来。 司马寒听了,细问之下,听说还扣了功劳,顿时一脸惊诧,说道:“你且莫急,区区一些劫数,算得什么?看我帮你抵消了!” 说着,就转移了二千份运数给张宝。 张宝只觉一下恍惚,顿时心情轻松起来,知道劫数全消,连忙拜谢。 “起来吧,我司马寒亏待谁,也不会亏待你这有功之臣,待会便帮你兑换此县县令!” 张宝闻言大为欣喜,顿时就感觉这两日受苦,全部都是值得,酸楚统统消去,谢过之后,便当先带路,请司马寒往县内而去。 而司马寒一路行着,心里想着张宝所言的劫数。 “有运数,自然就有劫数,只是这劫数一般却是难得,估计是只有反叛者才会获得。” 司马寒想着,便觉若有所思:“这是限制各个阵营,不得随意背叛么?” “若是背叛太过,劫数爆发的厉害,岂不就成了死劫?” 这样想着,司马寒不由暗自庆幸,幸好当初没有一开战就让张梁去策反张宝,不然此时,怕就已经看不见他了。 一路想着事情,时间自然过得飞快,两日之后,就到了阳城中央光柱处。 而一路看来,司马寒就发觉张宝根本就是将这里当成了黄巾营帐来搞,虽然不能说混乱,但也绝不像一个正常县城。 故而眼见到了地方,司马寒便吩咐张梁:“待会宴席上,你将我昨日说的,好好教教你弟弟,若是这样治理,莫说县令,就是这主簿也得给他撤了!” 张梁听着,顿时汗颜,只是连连应诺。 而张宝也是颇觉不好意思,就要引司马寒入官府休息。 司马寒连忙止住,先让张宝兑换了一校场,一军营,安顿好全军之后,才进了官府后院,开了酒宴。 而张梁一入坐,就迫不及待的和张宝凑到了一块,开始说起司马寒吩咐。 司马寒见了,自然满意,便让高升,赵紫嫣先聊着,自己思考起来。 毕竟这时,他的心思其实还在李冰那边,因此眼见这边事情已定,不由就开始担忧起李冰等人:“那北面三县,子凉三人真的能够拿下?” 原来司马寒当时是考虑着,这三人进攻之心最是强烈,而这南边战线还需要攻打下郡城十余天之后,才会开始打下其余诸县,因此才将北部三县交给了他们攻打。 同时还为他们各自凑足了功劳,也是方便趁着这机会,让他们早日正位县令,免得他们生出怨气。 只是这时,真的将他们派出去了,司马寒却又有些担忧起来:“凭他们区区两千人,若是真遇着有驻军的县城,怕是难以拿下...” “只是如今人手不足,下一战就是攻打郡城廮陶,实在是不能再分散兵力给他们了。” 司马寒想着,又自我安慰着:“李冰谨慎,想必不会有多大问题。” 当下思考了一阵,见张梁两兄弟说完了,司马寒才回过神来。 而张宝也是知趣,心知司马寒来此必是有事吩咐,因此也不多话,只是随意吃菜。 于是各自又吃了些酒菜,众人便离席聚作一团,开始议事。 只见司马寒居中而坐,就将冀州地图取出,铺在案几之上。 然后司马寒便指着钜鹿郡,对众人介绍道:“本郡共有一郡城,十县城,如今我等就在此处,阳城县。” “而此处还有蠡吾,下博,南深,高阳四县,呈现一个‘L形状’将郡城包围在内!” 见诸将认真看着,司马寒又指着道:“同时,我等这阳城县之西,以及曲阳县之南,也是接着本郡郡城-廮陶!” 张宝听了,顿时神情一振,就问道:“我军这是要攻打郡城了?” “不错!” 司马寒笑着,说道:“这时正是全郡空虚之时,此乃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众人听了,顿时欣喜,毕竟打下郡城之后,地位就是彻底上了一个台阶,起码是可以自主一方,做一小诸侯了,而作为下属的他们,自然也会水涨船高,权利大增。 可惜这时李冰不在,高升张宝又几乎可以忽略,故而司马寒只是草草和张梁,赵紫嫣商议了一会,便将出兵之时,定在了明日清晨。 然后司马寒便遣散众人,只留下张宝问话。 只见司马寒这时,不知不觉之间,笑容已经敛去,话语平淡着,就说道:“你既然是我家臣子,就要遵守我家规矩,日后入我家祠堂,必须将贼性出去,规矩行事。” 张宝听了这话,只是道:“是,主公!” “嗯。” 司马寒嗯一声,话锋一转,说道:“只是,安平国广宗县的张角,乃是我军大敌...” “你虽是张梁之弟,却也是张角之弟,若是下回要和张角对敌,你要帮谁?” 这话一出,司马寒顶上金印瞬间就荡出一股波动,向张宝袭去。 而张宝听了这话,身体顿时一僵,冷汗立刻就落了下来,知道这时若是不慎,就是为日后埋下祸根。 想起司马寒往日威风,张宝连忙打了一个哆嗦,生平第一次将脑子运用到了极致,心思急转之下,终于是灵光一闪道:“我帮主公!” “二位长兄虽亲,不如主公恩重,我帮主公!” 司马寒听着,心中满意,面上却道:“既然如此,希望你记得这话...” 说着,司马寒冷厉道:“若是日后敢有变化,定斩不饶!”” 张宝连道不敢,却已经听出司马寒口气转变,心中微喜起来。 司马寒见了,便撇开这话,就问道:“想必你已经听张梁说了,如今可知怎样治理本县?” 听了这话,张宝顿时大喜,知道这是要帮自己正位县令了。 当下连忙调动脑筋,将张梁说过的一股脑背了出来。 听了几句,司马寒也不在意,就点头道:“不错,你既然知道这些,我便赏你一份七等功,二千份运数,作为你这会及时投靠的奖励。” 张宝大喜,连忙下拜谢道:“多谢主公赏赐!” “嗯,你去吧!” 看着张宝起身离去,司马寒面色变幻,片刻后,终于还是叹道:“即便是知道这张宝不足信,却也不得不加以重用...” “谁叫此时,人手不足呢?” 司马寒叹息着,对人才越发渴求起来:“若是我有大量金黄之气人才,何必对一张宝在意?” “对于这样的祸患,本就该直接灭掉!” 司马寒心中狠辣,却不得对局面妥协,很是无奈:“何况,若是下一战对上张角...” 想到自己这边气运最顶尖的两人,竟都是张角直系亲属,司马寒顿时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只是,征战天下,本就是要迎难而上,若是事事退缩,如何成王成霸?” “何况,这虽是危机,却也是机会,”司马寒思考着,心中不由又激昂起来:“若是我能够一战而胜,必可将这兄弟三人彻底降服,进而将天下所有黄巾将领尽数收入囊中!” 想到这些好处,司马寒顿时就对张角再无畏惧,心中战意盎然,决意将其征服。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可轻出 离开阳城,又是两日行军。 远远望见西面屏障,司马寒松一口气,叹息着:“这没有马,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其余诸人,也是应道:“确实如此!” 不料还在感慨着,等到屏障一开,众人就彻底目瞪口呆了。 “这...” 一干人等正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而司马寒却是顿时恍然,“我说怎么可能没有,原来都跑到这来了!” 只见屏障那头,望过去,野兽魂魄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一目望不到尽头,各自成群结队,一片呜呜泱泱。 回过神来,见众人都吞着口水,满面惊异,司马寒笑道:“你等不必吃惊,若是整个冥土,只有我等人类魂魄,那才是奇怪之事。” 说着,安抚众人之后,司马寒便暗自思考起来。 “这些冥兽各县不见,却在这郡城出现,莫非就是只有郡城才有?” 司马寒考虑一会,觉得思路正确,便渐渐分析下去:“世间本就是人多兽少,莫非是因为野兽少于人类,而又难分地域,故而集中分配在此?” 正想着,司马寒又发现这些大多都是猛兽之魂魄,于是了然:“看来,防止猛兽伤害县中百姓,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而将冥兽全部放在郡城,就可以保全其余诸县,同时,无形中也就提高了对掌控郡城的要求!” 这样想着,司马寒不由感慨道:“果然是没有免费的便宜,看来家乡在郡城之人,虽然光柱等级高一级,但是危险等级也高了不少!” 当下发过感慨之后,就见众人都是一副兴奋模样,不由笑问道:“你们怎么激动做什么?” 张梁上去,指着一野猪模样的魂魄,欣喜道:“主公你看,既然这儿有猪,岂能没有马?若是训练为战马,我军不就可以组建骑兵?” 司马寒却还没想到这一方面,听了这话顿时大喜,当下便让挥军直入,打算进去搜寻一番。 不料一直行了十余里,渐渐到了道路开阔处,却是一匹马也不曾见到,而伴随行军距离的增加,司马寒的面色也愈发难看起来。 原来,这一路行来,除了大量猛兽魂魄与少许温和冥兽之外,居然是一匹马也没有见到! 而不但如此,就是人类魂魄,也比之前灵县少了足足三分之一。 这就意味着,这县起码有三千人,而且,很可能还有骑兵! 故而这时诸将面上,都是难看至极,而司马寒还担忧着李冰一军,因此更是烦闷非常。 “哼!” 司马寒冷哼一声,说着:“这城主人,居然还知道将猛兽驱赶到招魂柱范围之外,倒是有些手段!” “而且还晓得收集马匹,组建骑兵...” 司马寒说着,面色一变,竟忽的笑道:“人才,真是个人才!” 笑着就问张宝:“你说,这城主人,是不是人才?” 见张宝哑然,司马寒略微一笑,又冷厉道:“越是人才,越是要扼杀在襁褓之中!” 听了这话,张宝顿时欢喜:“是!主公指教的是!” “算他郡城人口多谢,晾也不会超过五千人,其中士兵不过半,也就是二千余人,最多,也就是一千骑兵!” 司马寒冷笑着,说道:“何况,他们这两千军,都是没有打过仗的娃娃兵!” 说着,司马寒扫了众将一眼,喝道:“而我军虽然也只有二千八百军,但却是久战精锐!” 众人顿时会意,便由张梁带头拜下,一齐应道:“我等请战,还请主公吩咐!” 司马寒见了,顿时满意,当下神情一肃,就下令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等这便进兵!” 见众人应诺,司马寒又道:“高升听令!” 高升出列道:“末将在!” “你率一都五十军,前方探路,我率大军在后,等你消息!” “诺!” 于是就见高升立刻点起一都兵,就往中央开路去了。 司马寒看着满意,便和张梁张宝点起剩余军士,紧紧跟上。 于是一天之后,就到了这郡城中部。 而经过高升多次回报,司马寒也明白了,这郡城是收缩防御,外围几乎无人。 “哼!”司马寒冷哼着,不屑道:“还真以为将猛兽赶出去就万事大吉了?” “这回就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猛兽!” 司马寒笑着,见士卒们休息足够,便再次大军出动,就往中央光柱处行去。 一直行了半日,远远便望见房屋群落,其中还有着人烟,竟是在烧火做饭。 “好香,”司马寒闻着味道,立刻就发觉其中有鸡鸭猪肉的香味。 当下看着众军士们闻着肉食香气,也是食欲大动,于是便下令休整,开始用着午饭。 饭后,便见高升亲自回来,报道:“前方已经就是百姓居住之处,我派人入内打探,得了许多消息!” 司马寒一惊,先问道:“那人可是信得过?” “绝对可信!” “嗯,”司马寒满意,就问:“那便慢慢说吧!” 高升点头,就道:“此处共有五千余人,却似乎并不重视军力,因此兵力只有一五百千。” 司马寒大喜,就听高升又道:“但是,全部都是骑兵!” “什么!” 司马寒听了,心中顿时郁闷不已,暗骂道:“三千步兵对上一千五百骑兵,怎么可能获胜?” 骑兵,尤其是结成阵势的骑兵,远远不是步兵可以能够抵抗的,除非是多出十倍,才能围而歼之。 然而,骑兵有马,步兵哪里围得住?加上弓箭放风筝,结阵冲锋,故而历史之上,除了极少出特例,几乎没有以步破骑的说法。 因此司马寒这时,才会这样难过。 “骑兵难得,便是阳世一郡之内,也不过三千军,五百骑,”司马寒想着,顿时想到全郡兽类都在此处,心中不由大恨:“真是该死,这可如何是好?” 而高升见了司马寒这模样,知道司马寒有所误会,连忙解释道:“主公无忧,我探听得这郡城之主,唤作袁战,只是主簿职位,向来贪图享乐,军士都是少有训练,所谓骑兵,不过是搭配着马的步兵,其实不足为虑!” 司马寒闻言大喜,问道:“果真如此?” 见高升点头,顿时心情一松,就决意道:“既然如此,我军兵力占优,敌军又是骑兵,当分而歼之!” 说着,又道:“我与张宝领一军,攻其东面,你和张梁,邢南二人人,各领一军,攻向其余三面!” 高升喜道:“如此一来,其骑兵之势一旦分开,便可围而歼之!” “不错,但是还需注意紧密联合,不可被其逐一突破!” 张梁听着,连忙道:“不会!我军有记忆傀儡练兵,战力不弱于真正军队,抵抗一伙娃娃兵实在是轻而易举!” 听着这话,司马寒面色一变,凝重道:“娃娃拿着大锤,也可以杀人,他们借助马力,非是**可敌,万万不可轻敌!” 众将心中凛然,当下便答应着,各自点军出兵。 于是不多时,四面围定,一声令下,便全军尽出! 司马寒和张宝,率着七百人,就向着东面冲杀而入。 “杀!” 一个个伍长,什长,好不容易逮到立功的机会,都是状若疯狂,驱使着手下小卒,拼命向人群内冲入。 而这时,就见张宝在前面冲杀,司马寒却是在一群亲兵拥护下,躲在后方,看着战局。 虽然凭着他的武艺,几乎是无人可敌,在这种的地方,就算是杀个七进七出,也是轻而易举。 但是,既然是已为人主,就要有人主的模样,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身先士卒,那是勇将的事情,若是这时还要冒险出动,若是一朝不慎,死于非命,让这些将身家性命,都依附于你的属下们如何是好? 何况,若是传出着等‘威名’,以后还有哪位名士,敢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他? 而且除了这些,司马寒在这多次征战之下,还发觉这杀伐之事,其实极其损耗气运,每每生死徘回之时,都是在以身犯险,都是在动摇自身根基! 想那孙坚,每每临阵在前,简直就是身先士卒的典范,结果由于常年在刀尖上跳舞,终于是使得根基动摇,气数耗尽,最后一时不测,竟是死于前线乱石之下,留下老将残兵,孤儿寡母,都要寄人篱下过活,这是何等凄惨? 而司马寒这时,自然是深谙此理,也知道战场变化莫测,比阵中斗将又更要险恶万分,故而自从这此阳世回归,成功获得了最难累积的原始资本之后,他便下定决心,往后绝不可轻易犯险,每回行动都必须要有亲兵保卫。 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即便是小霸王孙伯符,勇猛如太史慈,动辄孤身一人,横冲乱突之下,结果不也是不得善终? 凶悍如典韦,无敌如吕布,连番拼命护主,回回大意犯险之后,最终不也是死于非命? 故而这类的事情,找些炮灰做做就好了,身为主将,万万不可轻出。 否则哪怕是你气运滔天,一味消磨之下,也有耗尽之时。 若是不能及时立功,稳固住自身根基,然后抽身而退,涵养住自家性命,则其下场,实在堪忧。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赤赦阴官 只见这时,明了此理的司马寒,就只是看着战局,并不参与。 而这战况,也确实和他想象的一样,顺利非常。 足足二千八百军,四面涌入之后,彻底搅乱了先前安静的街巷,而自到混乱足足持续了半刻以后,中央府邸之内,才开始传出动静,陆续有军马出现。 只是等到其中军马集合之后,早已过了许久,司马寒大军四下汇合起来,轻易的就将那还在缓慢聚集的骑兵团团围住。 而由于没有足够的距离发起冲锋,甫一交战之下,那一伙由农夫,小贩组成,又没有得到足够训练的骑兵,便彻底抵挡不住。 因此只是几个呼吸,骑兵们就伤亡惨重。 “跪地者不杀!” “丢兵者不杀!” 眼见敌军完全不是对手,张梁,高升适时出声,就开始了劝降。 而随着第一个投降之人获得赦免,跪地丢兵便仿佛传染病一般,彻底蔓延开来。 “杀,给我杀啊!” 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声嘶力竭的喊着,面色十分不甘。 看着辛苦培养起来的骑兵这样不堪,他的神色渐渐绝望起来。 而司马寒由于离得较远,因此看的并不亲切,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但是这并不要紧,因为没过多久,张梁就将其押解过来,扔在了司马寒面前的地面之上。 看着这人顶上,一片淡红之气,司马寒心中微喜,就笑道:“你是何人?” “小人袁战...” 袁战抬起头,四下一张望,就满面堆笑道:“不知大人从何而来?有何贵干啊?” 司马寒哂笑一声,张宝连忙上去,就是两脚:“我家主公问你话呢,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提问?” 司马寒见张宝脚下分寸正好,心中满意,才缓缓道:“行了,别踢坏了,日后说不定还是同僚,还需好好相处。” 张宝一听,顿时收脚,侍立一旁。 而袁战这时也彻底清醒过来,知道逍遥的日子怕是要一去不复返了。 当下再不敢饶舌,就原原本本,将出生到死亡之事,全部飞快的说了一遍。 司马寒听着他这一生,倒也无甚稀奇,便笑问道:“我看你想必也是完成了几场任务,不知其中内容如何?” “回禀大人,小人首次参加的是黄巾之乱...” 司马寒听着他说,发觉和张宝之前那战一样,连忙摆手道:“停了,这我知道了,说下一战!” “是,下人还参加过一战,就是磐河之战,乃是公孙瓒大人进攻袁绍大人。” “哦?” 司马寒来了兴趣,想起了这战发生时间,“这不就是发生在袁绍离开汜水关,回归冀州之后?” “我记得,与此同时,孙坚还攻打了刘表,不幸身死了?” 这样想着,便先问袁战道:“你将这战役情况,详细说与我听。” 而袁战听了,措辞片刻,便将其中曲折尽数道出。 司马寒认真听着,听到公孙瓒死了公孙越,严纲二将之时,还不觉得什么,直到最后,听到赵云杀了袁绍大将鞠义,顿时惊喜道:“鞠义?” 司马寒兴奋之余,还有些不敢相信:“果然这时就死了?” 想起鞠义八百先登营,司马寒目光一片火热,思考起来:“历史之上,像先登营,陷阵营之类的精兵,之所以规模难以壮大,一是因为资源问题,二是战力过强,遭到主将猜忌,而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他们乃是家乡人组成,命令可以高效传递!” “而这些问题,在冥土都不是问题,这等练兵大将,简直是比巅峰高手还要值钱!” 司马寒想着,心中大动:“若是收复鞠义,从他家乡招募士兵训练,岂不是可以训练出一支先登军?” 想到这里,又想起高顺,陈到,于禁几个,司马寒便暗暗下定决心:“陈到,于禁是得不到了,但是高顺,鞠义,绝对不能放过!” 当下心中欣喜,便越发急迫提升官位,查看冀州各郡情报。 于是司马寒又问了几句,便让张宝给袁战解绑,让其带着参观这城。 而袁战见似乎没有性命之忧,自然是大喜过望,连忙在前带路,一一介绍起来:“大人你看,这是商铺,这是...” “停!” 张宝见司马寒面色不满,连忙喊停。 司马寒看着这其中,也和曲阳县差不多,自然是没什么兴趣,当下就问道:“那些野兽呢,都在哪里?” 袁战听了,连忙道:“我怕野兽伤人,只选了些温顺的出来,都在百姓家中,田间。” “哦?”司马寒问道:“都有哪几种?” “鸡鸭鱼虫,牛羊猪狗,都和阳世一样养着,”袁战说着,也知道司马寒意在战马,便又道:“而全郡马匹,都被我抓来,驯养成了战马,组建了骑兵...” 说着,袁战面色渐渐难看起来,暗骂自己不会说话。 司马寒倒是不在意,笑道:“无妨,你既已败,是死是降?” 袁战欣喜,连忙下拜道:“小人愿降!” “嗯!” 司马寒轻嗯一声,面色渐渐平静。 这袁战只是区区红气,若是平时,他还真不愿意留着,毕竟,他可是郡城主人,若是人心还在,日后为祸不浅。 不过幸好,看上去,他倒也没有多么深得人心,而他驯养战马,虽然无心,却也有功,加上此时人才紧缺,故而司马寒才决定绕他一命。 当下见他识趣,司马寒一笑,就道:“你也不用担心,既然降了,就是我的人,随便下去哪个县当个县令,都是简单之事。” 听了这话,袁战深感满意,再次拜谢:“多谢主公!” 司马寒见了,便不再多说,吩咐高升道:“既然如此,你先去接管战马,帮李冰几个留些,届时每人分两百匹!” 这时轻易获胜,司马寒自然是不再担忧李冰,当下见高升去了,想起这里冥兽还要分布给各县,便又吩咐张梁道:“你去选些生前精通马术的士兵,骑上马,先回曲阳将秦文接来,管理这些冥兽分配。” “诺!” 张梁答应着,就选人去了。 “这北面就是曲阳,有马的话,来回两日即可...” 司马寒想着,看着身边只剩下赵紫嫣,张宝,当下便示意张宝看着袁战,自己就和赵紫嫣一道朝中央光柱走去。 路上,司马寒就对赵紫嫣说着:“紫嫣,这后面还有四县,届时你和张梁就在其中担任县令。” 赵紫嫣听着,轻声答道:“紫嫣不急,但听主公吩咐。” “嗯,”司马寒满意着,就来到了中央光柱之处。 只见这二级光柱,几乎和之前曲阳县的三级光柱以及四级光柱并无多少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其中散发的阴光,似乎更强烈一些。 “这想必是因为这里还有着冥兽,导致了阴光强度变化吧?” 司马寒想着,也不深思,就将手探了进去,接触了到了其中信息。 接着,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政治类别之下的诸多官职。 而这一看之下,司马寒顿时欣喜起来,只见其中不但有着之前曲阳县全部官职,还多出了数种钜鹿郡特有的官职! 司马寒仔细看着,就发现这些官职一共分为五档,前三档就是曲阳县本有官职,而第四档,就是郡丞,都尉,长史,司马,秩俸一千二石,需要六等功一份。 而第五档,就是太守,相国,秩俸二千石,需要五等功一份。 “本来倒是有一个五等功,但是为了帮他们兑换了县令,却是被拆开来了...” 司马寒想着,不禁有些郁闷,只是他也清楚,若是他这时就兑换太守,承不承受得住还是个问题,而且手下之人的官职得不到提升,连回阳的人数都无法增加。 因此这时他也不恼,平静下心情,思考了一阵,便直接兑换了长史一职。 不过这回,有了前两次剧痛经验,做足了准备的司马寒,却是一点波折都没有,就轻易的接过了长史官服。 看着官服配饰,一一穿在身上,司马寒心中欢喜,也就明白了几分:“看来这回我气运深厚,根基扎实,此时兑换这职位,正是适宜!” 司马寒想着,立刻就拿出铜镜对照。 一看过去,就见中央赤红之处,顿时生出点黄,本命气分明是已经是红中生黄了! 不料就在这时,司马寒还来不及欣喜,就忽的脑海一震,得到一个消息。 “脱离低阶阴官,特赐神道赤赦!” 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信息,司马寒只觉一个恍惚过后,再看之时,就见虚空之中,无数红色箓文横空降下,带着红光,携以巨大威势砸落在自身金印之上,引出无限赤金之光。 然后这些箓文盘旋,改造,结合着赤金光芒,深深插入,印在其中,于是几个呼吸之后,就将原本金印改造为了一刻满赤金箓文的巍峨大鼎。 司马寒愣愣看着,心中信息混乱无比,半天之后,才喃喃道:“我竟是成了,赤赦阴官?” 第一百三十章 天下鬼雄 “所谓的赤赦,只是神道最低级的赦命?” 司马寒愣了片刻,思绪渐渐才清晰起来。 慢慢整理过后,司马寒顿时就发觉自身官服之上,居然也多出了许多莫名箓文,并且还隐隐多出了许多莫名气息,竟是在改造着自己身体! 细细感受一下,司马寒便发现所有的气息,在身体之内游走一圈之后,竟是全部汇聚起来,化作一股洪流,朝着自己双眼涌去。 然后只是一瞬,他就感到双眼仿佛被细针猛地一刺,剧烈的疼痛,顿时使得他面部几乎扭曲。 “啊!” 司马寒吃痛,顿时大叫一声。 “主公!” 赵紫嫣吃惊道:“怎么了?” 司马寒摆摆手,道:“没事,没事!” 他感到体内气息和疼痛之感只是一瞬间,就骤然消失,正疑惑间,不料目光不经意间,就瞄到了赵紫嫣顶上。 顿时,司马寒便大吃一惊,怔怔定住,说不出话来。 只见这时,赵紫嫣顶上不但有着一方金印悬浮,其后方尺寸之地,居然忽的多出了一近尺大小的隼影! 司马寒仔细望去,就见那隼影大小,和金印相差仿佛,振翅飞翔之际,传出一圈圈波纹,竟是使得周围虚空,都带着淡淡的儒家气息。 “这隼影...” 司马寒看着,结合赵紫嫣儒家意念,不由惊讶道:“莫非是信仰图腾?” 司马寒一惊过后,还来不及多想,便连忙转头,再次朝铜镜之内看去。 果然,司马寒就见自己脑后,竟也有出现一蟒蛇虚影! 只是,这蟒影不但比赵紫嫣的隼影要大上数倍,其中散发的儒家气息,也比赵紫嫣浓烈的多。 然而真正让司马寒吃惊的不同之处,却是在于那蟒影之后,隐约竟还有一丝蛇影,隐约之间,居然散发出了兵家气息! “这强度...”司马寒感受着,默默道:“倒是和赵紫嫣的儒家气息差不多,看来,一个是真种子级意念,一个是真意级意念。” 当下看着这两层虚影,司马寒惊讶之余,目光一流转之后,便又欢喜起来。 只见这时,光环之前,一座大鼎巍峨而立,鼎内云气丛丛,气象万千,其中央处,一根红中生黄的本命气拔地而起,稳稳立着,显示除了一枝独秀,恢弘博大的格局。 而周围无数红白之气不断翻滚,飞快转化之下,又全部变成了一团团的淡黄之气,聚于中央,围绕着本命之气滋养,使得其愈发纯净,稳固,真正是显现出了一片不凡之气象。 看着这些,司马寒心中欣喜,神情渐渐冷静下来之后,便开始分析着这种种异变。 而一想到刚才自身体内,那一股股莫名气息,司马寒顿时就若有所悟:“那些气息,分明是一种特殊能量,之前在全身游走,显然是在改变我的体质!” “只是,为何之后却全部集中于我双眼之中?” 司马寒想着,又有些不解,“莫非,是因为双眼我天赋异禀,使得这些特殊能量,由面到点,全部强化到了我的眼部?” “这样说来,倒也有几分可能,”司马寒想着自己本就身负望气之术,不由笑道:“怪不得能够看穿信仰,原来是这异能得到了强化?” “嗯?看穿信仰?” 司马寒自言自语着,突的一惊,猛的就想起张梁曾经说过:“我兄长张角,就可以看穿他人信仰!” “莫非,张角也身负望气之术?” 念及此处,司马寒不由对张角更加忌惮。 “幸好这时,他就在附近,看我早晚将他擒获!” 不过,虽然司马寒心中生出了这等心思,当下却是打住,依旧是思考着这望气之术的功能。 “我记得张宝那灵魂牵引术,就是需要知道他人信仰,才可以施展,”司马寒想着,不由暗道:“如今我也有了这本领,若是学会了那法术,岂不就可以将死去群英的灵魂,一一牵引过来?” 想到有这等美事,司马寒神色顿时就振奋起来,心中窃喜道:“我清楚记得每个人的死亡日期,若是我在阳世之时,便看穿他们信仰,回来之后然后算准时间,在其死亡之时施展牵引之术,岂不是一牵一个准?” 想到这,司马寒顿展笑颜,只觉得天下英雄,尽在自己掌中。 “既然如此,下一次任务,就要注意接触即将死亡之人!” 司马寒想着,顿时有了人选:“戏志才!” 想起这薄命鬼,还是在郭嘉之前曹操的首席谋士,司马寒心中不由火热起来:“怎么着,也得是陈宫这个级别的吧?” 当下有了主意,司马寒满意着,便快速梳理起之前遗留在脑海之内的各种杂乱信息。 不多,混乱的思绪整理完毕,就发现了由于升任长史,免费赠送的三条提示。 而第一条,依旧是官职列表,不过这回,却是扩大到了冀州全州。 冀州一共三郡七国,分别是魏郡,钜鹿郡,勃海郡,赵国,常山国,清河国,安平国,河间国,中山国。 而这之中,除了常山国是州城所在,保密不能观看之外,如今便只有以下二处,已经有了主人。 分别是安平国郡丞:张角,以及博陵郡都尉:张牛角。 司马寒看着这两人名字,暗觉好笑,同时也因为没有发现鞠义,不由就有些失望。 “不过说来也是,他才死了多久,哪有这么快当上郡官?” 司马寒想着,自嘲一笑,便又接着看了下去。 而这第二个提示,就是郡级以上的任务,竟然有了两种选择,就是既可以选择自立为主,也可以选择依附诸侯! 看到这里,司马寒顿时大喜过望,笑着对赵紫嫣道:“下一战,我等终于是可以大展拳脚了!” 赵紫嫣听了,得知这消息,也是兴奋起来:“上回死死困在洛阳,确实是无趣的紧,我还想回家乡看看呢!” “哈哈,自然是有这机会,”司马寒笑着,再看下去。 于是发现,下一次任务,便是群雄逐鹿,既可以选择随机依附于吕布,刘备,曹操等群雄,也可以自立为主,与群雄作战,从中赚取运数。 而看到这,司马寒不由皱眉道:“如此说来,若是张角和张牛角两人,运气好随机依附到了曹操,我哪里能够将其抓获?” 一时无奈,司马寒却也并不想改变决定,打定注意再不寄人篱下,要自立为主,割据一方! 当下便收起思绪,司马寒就想要购买天下各州的情报。毕竟,看了冀州势力之后,他实在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其余州郡的势力分布。 于是花费了数百份运数,终于就得到了天下十三州的势力分布情报。 而这其中,除了交州无人之外,其中豫州,兖州,扬州,青州,凉州五州,都是只有一伙势力,完全没有斗争。 依次是:豫州梁国乔瑁。 兖州泰山郡鲍忠。 扬州吴郡孙坚,祖茂。 青州齐国龚景,武安国。 凉州酒泉郡李文侯,北宫伯玉。 而再看下去,就发现幽州,荆州,益州,并州四州,都是各有两伙势力,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显然早晚会有一战。 依次是:并州云中郡丁原。 并州五原郡李肃。 益州巴郡马相,赵祗。 益州蜀郡贾龙,任岐。 幽州涿郡卢植。 幽州辽西郡公孙越,严纲。 荆州江夏郡张虎,陈生,吕公。 荆州南阳郡张曼成,韩忠,孙仲,赵弘,白饶,眭固。 而看着这些,司马寒基本都有准备,并不如何稀奇,直到最后见了司隶势力,才真正是大吃一惊。 只见司隶三个大郡之内,简直是群雄林立,依次是: 河内郡:华雄,胡轸。 潘凤,俞涉,方悦,穆顺。 弘农郡:马元义势力:卜己,吴桓,万秉。 何进势力:何苗,伍琼,周毖,丁管,伍孚。 京兆郡:王允势力:张温,种拂,鲁馗,李肃,胡赤儿,周奂,崔烈,王颀。 董卓势力:董璜,董旻,徐荣,李儒,蔡邕,牛辅,樊稠,李蒙,王方。 “这真是全天下死人都聚到一块了...” 司马寒看着司隶足足三十多人混战,惊讶的同时,也暗自戒惧不已:“若是这伙人被统一的话,绝对是冥土第一大势力!” “果然是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念及此处,司马寒顿时就感受到了无穷压力,“这天下鬼雄如此之多,我要逐到这鹿,绝非易事...” 不过越是艰难,反而越是激发出了司马寒心中斗志:“可是这争夺天下,本就不是容易之事,我难他也难,对谁都一样!” “何况,我起步不晚,还略占先机,所谓是一步先,则步步先,只要我小心谨慎,不自掘坟墓,逐鹿之人,自然是有我一个!” 司马寒想着,顿时神色振奋:“而我本就熟悉三国,加上身负望气之术,只需深扎根基,深藏气运,日后一举勃发之下,必然是可以摧古拉朽,横扫一切阻碍,手握乾坤,鼎定江山!”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可敬可畏 当下看着天下势力,司马寒便逐一分析起来。 “如今争斗最狠的,就是司隶这州,”看着这三郡都是混战,司马寒心中微喜,同时也猜测着其中可能获胜的一方。 “弘农郡,是马元义与何进,这两人历史上着墨不多...” 司马寒想着,对河内郡的华雄与潘凤两人,一时也难以定夺,“至于京兆尹的董卓和王允,更是难说...” 发现这三郡都是难以判断,司马寒不由头疼起来:“算了,反正下次任务回归之后必然是有个结果,现在还是不多想了!” 当下听了思绪,司马寒便联系上光柱,开始描绘起古锭刀的形态来。 而光柱果然也没有让他失望,确实是只要阳世有的,都可以兑换,古锭刀自然也不例外。 “五百份运数?还需要七等功一份?” 司马寒看着光柱给出了价格,顿觉无语:“一把刀罢了,居然和县令价格一样?” 只是虽然无奈,司马寒依旧是兑换了,毕竟,他到手古锭刀之后,赤虎杀道的威力确实是增加了不少,就算日后少有搏杀,但是还是要有所准备。 当下将宝刀兑换出来,舞动几下,发觉与原先那把完全一样,顿时欢喜起来,过了一会,有感慨道:“果然看来这等宝刀,只有少数人能够拥有,至于推广全军,还是不用指望了。” “不过张梁炼制的法器,质地也是不错,更是种种神奇效果,虽然制作缓慢,但是以后开馆授徒,自然就可以将技术传授下去。” 司马寒想到还有张宝,顿时觉得这事可行,于是决定等张梁带回秦文之后,便将这事以及魂魄牵引术之事和他详细谈谈。 而这时司马寒将刀刷了一会,收起来之后,又想起吕布说过有一种可以记载真人意念的特殊纸张,于是司马寒便将之前拥有过的,记载了七杀化血刀的文书也向光柱描述了出来,看看是否也可以兑换得到。 结果虽然是有,但是其需要的奖励,居然也是和古锭刀一样,必须有一份七等功才可以兑换。 司马寒这时,加上之前余下的,只剩一下个六等功和二个七等功,不由就迟疑起来。 “袁战还好说,只要一个八等功就行,可是张宝和秦文,却是要用去两个七等功,所以我能用的,其实只有二个七等功...” 想到下一场任务是逐鹿中原,自然是会对上吕布,刘备,司马寒就有些郁闷:“这两人都是真人级意念,若是兑换两份的话,功劳不就一个不剩了?” 当下犹豫着,司马寒便决定先看看着二级光柱还有些什么值得兑换的物品。 结果一页页扫下来,才发现其中数目之多,类别之细,几乎是无穷无尽,完全是不可能看完。 “罢了,既然如此,暂时也没有什么必须兑换的,不如就拿两份吧!”想到之前错过良机,司马寒顿时下定决心:“若是届时有机会得到,我却又没有准备,那才是天大笑话!” “何况,兑换其他法宝,符箓,都是借助外物,哪比得上增强自身实力?” 这样想着,司马寒再不犹豫,就一连兑换了两份,贴身收藏起来。然后功劳用光之后,司马寒也就不再多看,领着赵紫嫣便回去长史府休息去了。 而第二日晚间,张梁便带着秦文以及一干下属办事之人,来见司马寒。 秦文入内,见着司马寒,立刻一拜到底,口中喊道:“属下秦文,拜见主公!” 司马寒笑着,让他起来,就道:“你带了人来?” “是,我听说主公要我来管理此处冥兽,便带了些得力手下。” “嗯,不错,”司马寒看着他身后几人,点点头道:“就是要这样多多提拔人才,以后办事才方便。” 说着,司马寒就对张梁道:“这里的冥兽,我并不清楚,你去把袁战唤来,让他详细解说。” “诺!”张梁应命下去,不多时便带了袁战过来。 司马寒见了,便直接吩咐秦文道:“这事我不多管,你和袁战两人商量着,只需要将家禽,家畜挑选出数对做种,然后平均分配到各县之内即可。” 秦文听了,略疑惑道:“可是主公,我军不是还只有三县吗?” 司马寒听了,笑道:“要不了几日,我军便可拿下全郡,你先安心分配,等过两日拿下全郡,在一一分送下去。” 说着,司马寒又道:“若是此事办成,曲阳县令,就是你的了!” 秦文大喜,连忙下拜,而紧接着,袁战也得了司马寒许诺,送其一份八等功,当下便也跟着秦文拜谢下去。 于是二人出去,便只留下张梁。 “你随我来。” 司马寒和张梁说着,就起身入了内室,张梁跟上,两人对面而坐。 张梁坐下,便先问道:“主公,不知何事?” “嗯,”司马寒沉吟一下,便先问道:“下一战,我军可能会和你兄长,张角对战。” 张梁闻言一怔,旋即笑道:“这有何难,像招降宝弟一样招降大哥就是了?” “果真有这样容易?”司马寒摇头,问道:“你想一想,你大哥张角,是个什么样的人?” “呃...” 张梁面色一滞,呆了半晌,才道:“难说,难说。” “没事,”司马寒一笑:“你就说说他的生平事迹。” 张梁听了,回忆片刻,才缓缓道:“大兄原本只是个普通书生,可是后来不知怎的,得到了一份太平清领书,便回家乡创立了太平道。” 才听到这里,司马寒就是一惊:“这桥段怎的这般熟悉?” 司马寒想着,顿时发觉他得到太平清领书,就和自己得到七杀化血刀一样,不由猜测:“莫非那书之中,竟也蕴含这一份真人意念?” “或者张角他自己,就是一位太平道真人?” 想到这,司马寒不由骇然,连忙打住胡思乱想,接着听了下去。 “之后,我和宝弟学习大兄说创立的太平道,三人便一同游历四方传道,”张梁说着,面色有些欢喜:“那些日子,由于我等时常施展一些术法,又多有灵验,于是渐渐就有了一些信徒跟随,加上大兄他又识人有方,手下渐渐便聚起了许多草莽龙蛇。” “可惜,也正因如此,我兄弟三人竟是妄想为王为帝,造起反来。”说着,张梁语音恨恨道:“可恨大兄弟子,唐周小儿高密,害的马元义被车裂,使得我等大事不成!” “不过,也是我等被猪油蒙了心肝,”张梁神色懊悔:“造反是何等蠢事?不过是做了一回马前卒罢了!” 听这这话,司马寒倒是深表赞同,笑道:“这么说来,你大兄张角真是...损人不利己!” 听了这话,张梁面色不由古怪起来,似乎欲言又止。 “嗯?”司马寒奇道:“还有什么?” “其实,我一直觉得大兄很是古怪啊!” 司马寒来了兴趣,问道:“怎么个古怪之法?” “他自从起义之后,几乎就不曾下过一个命令,三十六路渠帅,也都是大将军马元义负责,神上使张曼成指挥,”张梁说着,略一沉吟,又道:“反而是我和宝弟,都被游离到了权利边缘,之前我还不满,现在想来,似乎有些奇怪。” “而最奇怪的,是他被亲传弟子唐周背叛之后,居然也没有丝毫愤怒迹象。” 司马寒听着这些,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时却也摸不着头脑,就问道:“那之后呢?” 张梁听了,面色灿灿道:“之后我和宝弟率军到了豫州,再听到大兄消息之时,他就已经病逝了...” 司马寒一怔,深思下去,也发觉得张角的举动,实在是奇特:“他既然发起了起义,为何却插手不深?” “起义之前,还颇有着人望,怎么起义之后,反而了无动静,最后居然还病死了?” 司马寒想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幕场景: 先是拔了头筹,然后抽身而退! 再一想到张角也是身负望气之术,司马寒不由惊讶道:“难道他在阳世之时,就知道死后灵魂不灭?” “若是这样,一切就可以解释的通了...”司马寒想着,悚然动容。 有道是‘朝运不过三百年’,汉朝历经四百年而不倒,本就已经到了天意无法容忍的地步。 而张角率领的黄巾起义,虽然短暂,但也让本就式微的汉朝大厦,彻底支离破碎。 故而虽然这一举动,酿造了滔天大祸,但却也是暗合了天数,毕竟,天道无情,不辨善恶,只看顺逆。 只是司马寒本来以为,人都死了,就算得到了天意眷顾,那又值得甚么? 然而如今结合张角起义前后的举动看来,分明是早有准备,故而才会取了天意眷顾之后,一沾即走! “怪不得,怪不得,早有准备之下,又是提前抽身而退,凭他的手段,怕是因果罪孽,都难以缠身...” 司马寒喃喃道:“那么,他是早就打定主意,病故之后,冥土重来?” 这等置生死于无物,拿前世换今生的壮举,让司马寒毛骨悚然之余,真正是感受到了一片可敬可畏。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为知己死 “这等大勇气,大决断,实在是人中之杰!” 司马寒此时,才真正明白张角此人恐怖之处,不由心中惴惴起来:“若是如此,他岂不成了这冥土真龙?” “那我算什么?磨砺真龙的磨刀石?” 这样想着,司马寒顿时愕然,想到自己的出现,既然只是为真龙开路,如何不惧? “不对,不对!” 司马寒摇晃一下脑袋,忽的清晰过来,只觉得心中一阵不安,不由暗自奇道:“如何每次想起张角,我都容易这般胡思乱想?” “莫非是我对他心存畏惧?” 司马寒想着,顿时发现症结:“是了,这等大反派,大BOSS级人物就住在身旁,怎么可能没有压力?” “凭他的气场,无形中对我施加些压力,让我有这些反应也是正常。” 这样想着,发觉自己已经从中醒悟,司马寒又不由庆喜起来:“幸好自己儒家精神,达到了真种级别,可以轻易破障而出。” “不过,我这些畏惧的念头,在上回发现张角在此之时,就已经生出来了,如何现在才消去障碍,破障而出?”司马寒细思一阵,若有所思:“莫非是我精神得了进步,方才得以突破?” 想到这,司马寒不由骇然:“能够影响我这样久,而且普通真种意念还无法破开,那他岂不必然是成了真人?” 司马寒只觉得忽然之间,恐惧之心再次生出,连忙打住念头,再不去想,同时就对张梁道:“不说你兄长了!” “是!” 张梁数着,又问道:“主公可还有事吩咐?” “嗯...” 司马寒平复一下心情,便道:“还有就是,你和你弟张宝,可否开馆授徒,将你们掌握的太平道术传授下去?” “这...”张梁略一迟疑,问道:“可是可以,但是主公真的愿意我等如此?” 司马寒见了,便问道:“有何隐患? “主公,学我太平道术,必须入我太平道门,若是传授下去,岂不是壮大了我太平道?” 张梁说着,心中渐渐不安,于是又道:“若是日后百姓贪图其中便利,纷纷加入,发展壮大,岂不是我等死期...” 司马寒他倒是没有想到区区小术,还必须是入门才可学习,这时听了,才发觉不妥。 不过司马寒想了一会,便又笑道:“这也无妨,不说我到时自会节制,就是日后其他流派也要生存,堵不如疏,你这时且先将太平道理念收起来,只专心教导术法即可。” “是,主公!”张梁也觉得这话有理,便答应着。 “嗯,”司马寒说着,又想起自己要学他的灵魂牵引术,不由问道:“难道我要学的灵魂牵引术,也需要入你太平道?” “那倒不必,主公是儒门中人吧?” 见司马寒应了,张角笑道:“那主公便修习儒门术法即可啊!” “儒家也有这些术法?” 听了这话,司马寒一面问着,一面埋怨赵紫嫣不告诉自己。 “虽然杂七杂八的道术,不如我太平道多,毕竟儒门不语怪力鬼神。”张梁说着,心中不屑,又道:“只是即便如此,主要的几种重要术法,却是各家都有,儒门自然也不例外。” 司马寒听着,这才恍然,于是立刻便联系上心中光柱,一番查询之下,果然发现一术,唤作精神牵引术,只需要五十份运数即可兑换。 当下司马寒再不迟疑,直接便将其兑换了来。 入手一看,发觉其中道理清晰,条理分明,只需布置一番,再用儒家意念驱动便可,当下看完,就决定立刻试上一试。 只是这时,见张梁还在等着,司马寒便道:“既然如此,你便可去和张宝商量此事,等到李冰到来,我便出兵攻打其余四县,为你正位县令!” “谢主公!” 张梁欣喜,拜谢而出。 司马寒跟着出去,却是入了后院,便开始兑换所需材料。 不多时,搭出一祭坛模样事物,按照步骤,就用赵紫嫣的信仰做起了实验。 不多时,门外一仆人入内告道:“大人,邢南大人求见!” “这般有效?” 眼见赵紫嫣登时就被牵引过来,司马寒大喜过望,就笑道:“让他进来!” 而赵紫嫣入内,司马寒看着其一脸茫然,连忙将事情和盘托出,再问其详细情况。 “原来是这样...” 赵紫嫣豁然开朗,回忆片刻,就道:“我之前只觉得心神一阵悸动,仿佛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一般,不由自主的便跟着过来了。” “哦?”司马寒听着,又问道:“可否能够感受到其中欣喜?” 赵紫嫣顿时摇头:“没有。” 司马寒听了,略有些失望,但也还算满意:“这功能,就相当于BP机一样,起码可以让其知道我在呼唤,能够及时赶来,倒也不错。” “何况,我只需要将不同事项,分出时段进行排列,岂不也是可以实现多种功能?” 司马寒想着,顿展笑颜,就和赵紫嫣商量道:“...这事情,你觉得如何?” 赵紫嫣听了,也感到了其中好处,远远胜过烽火台之流,也是欣喜:“此事甚好,我愿助主公一臂之力!” “嗯,”司马寒一笑,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先安排一下十二个时辰,将常用的事项分配上去,等待李冰回来,我便攻打其余四县,给你弄个县令当当!” 赵紫嫣听了,却犹豫着,欲言又止。 司马寒看着那不明白?当下就笑道:“你不用担心,只是挂职而已,平时无事之时,自然还是跟随我左右。” “如此,多谢主公!” 司马寒笑着,让赵紫嫣去了,便也去休息,就等着李冰回归。 于是八天之后,李冰终于率军来到。 同时,还带来一俘虏,唤作孙彪。 “哦?你是孙彪?”司马寒看着地上一人,笑问道。 “不错,不错,”孙彪显是吃了不少苦头,这时见了正主,连连点头:“大人,小人正是孙彪!” “嗯,到是乖巧,”司马寒说着,瞄了堂上袁战一眼。 袁战盯着场中,自然是立刻发现,顿时面色灿灿,这才知道,那日张宝下手其实轻了,不由心生感激起来。 司马寒见其知趣,便扭过头,又问了几句,发觉和袁战差不多之后,便直接问出了他最感兴趣的问题。 “孙彪,你都参加过什么任务?” “回禀大人,小人参加过刘表大人和孙坚大人的对战!” 司马寒听着,想起这战时间,和公孙瓒袁绍二人的磐河之战时间相同,而起起因,正是孙坚讨董之后,得了玉玺,回去被刘表缠住,导致结怨。 “你可记得死了哪些大将?” 孙彪听了,有些奇怪,他可不知道司马寒这时,只在意死人了。当下回忆一番,便答道:“我记得的,有孙策射杀陈生将军,韩当砍死张虎将军。” 说着,孙彪一脸余悸,说道:“本来我军几乎是要抵挡不住,不料之后一战,敌军主将孙坚,竟是死于乱石之下!” 司马寒听着,这才想起上回观看天下大势之时,荆州的张虎,陈生二人来历,毕竟他虽然熟读三国,但是这等无用之人,实在是难以记得清楚。 当下见孙彪也是淡红之气,便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既是投靠于我,就是我之部下,过两日打下新的县城,我送你一份八等功,为你正位县令一职!” 孙彪听了,一脸不可置信,就听司马寒又道:“袁战,你带着他下去,好好认识认识。” 孙彪不敢怠慢,拜谢过后,就和袁战出去。 司马寒见着外人都走了,便看向李成,李冰,成桂三人。 见他们顶上云气,一片赤红,顿时笑道:“果是已经正位县令了?” 三人拜谢道:“都是主公洪福!” 司马寒笑着,再看向张梁,秦文,赵紫嫣三人,忽的发觉不对:“这人多了一个,县少了一个?” 当下一算,才发觉自己还兼了一个曲阳县令之位,不由暗道自己糊涂。 “只是,这曲阳县发展最好,该给谁掌管呢?” 司马寒看着下面三人,不由为难起来:“都是亲信,可不能由于分配不均,引起不满。” “赵紫嫣不在意这些,那便只需再张梁秦文之中挑选。” 想着,司马寒顿时豁然,便唤出秦文道:“曲阳县主簿,秦文听令!” 秦文心中一动,登时大喜,连忙出列拜下:“属下秦文在此!” “念你治理曲阳有功,现官升一级,提拔为曲阳县令,望你日后勤勉行事,再立功勋!” “臣秦文,誓死以报主公大恩!” 秦文感激涕零,他虽然有着些想法,但却是从不敢流露于口,毕竟,他一向不曾出征,丝毫功劳没有,哪敢奢望摘着果子?还是那最大的一颗? “我秦文一届布衣,何德何能,居然被主公一路提拔,直当到了县令之职?” 受此大恩,秦文心神震荡之下,神色一振,顿时就萌生出了士为知己死的念头。 第一百三十三章 怅然若失 让秦文当这曲阳县令,也是司马寒多方考虑的结果。 一来,曲阳县几乎一直都是交由秦文治理,而他在曲阳县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丝毫错误之处,有功无过,没有不赏的理由。 其次,司马寒并不赞成流官制度。由于这县是在秦文手中发展成型,若是就这样将其调走,换张梁来的话,张梁不如秦文熟悉县内事物,既不利于张梁对此县进行彻底接管,也对曲阳县发展不利。 第三,也是真正促使司马寒将曲阳县交给秦文的一点,就是由于秦文是所有人之中,唯一一个长期留守后方的人。 既然是唯一,就是日后典型,若是他平日做的不好,也就罢了,但是既然秦文做的足够完善,若是不恩重一些,以后谁还愿意为你卖命?到时大军出征阳世,后方却乱套的话,岂不是因小失大? 加上秦文也算是第一个跟随司马寒的老人了,故而这时,司马寒恩重一些,料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见这时,张梁虽然有着一丝惊讶,但也仅此而已,表示了一下庆贺之后,也就不再多说。而其余之人,自然跟没话说,统统送上祝愿。 而司马寒还不知道秦文忠心度已经爆表,只是隐约觉得自身气运,稍稍活跃了一些。满意之余,又见着袁战带着孙彪逛了一圈,已经回来,不由笑问道:“如何,还算满意?” “满意,满意!”孙彪听了袁战几句,已经知道司马寒手段,这时满脸笑意,连忙回话。 “嗯,”司马寒点头,就开始安排出征事宜。 只见司马寒眼神扫了一圈,发现人数全部到齐,便下令道:“张梁,邢南,孙彪,袁战,四人听令!” 四人一起拜下:“属下在!” 司马寒见了,想到目前自己手下,只有一百余人生前就是骑兵,加上会马的,也只有三百人,便说道:“我与你们每人四百兵,一百骑,总共二千,务必在半月之内,依次攻下四县!” 这时间已经是很宽松了,加上有马,张梁等人都是满意,一一拜谢而去。 司马寒这时,将功劳分了精光,但却让十名下属都当到了县令之职,可以预见不久以后,就可以为他们养就一批赤红之气,故而也还算是满意,毕竟,有了他们,下回出征携带的人数,就可以达到近八百军了。 想到这,司马寒又想起一事,连忙联系心中光柱,查看起来。然后就见其一番描述之后,光柱内就出一物。 人皮面具一份:需要一百份运数。 “居然真的有这东西?” 司马寒本是灵机一动,觉得自己麾下黄巾将领不少,为了方便起见,便起意兑换,不料这时居然真的有,还如此便宜! 等到司马寒仔细看过说明之后,不由就更加满意起来,当即便兑换了十份,打算以后回阳之时,让主要将领都带上,也免得他们被生前数人认出来。 当下兑换过后,看着场中还留着李冰,李成,秦文,高升,张宝,成桂六人,司马寒也不愿让他们闲着,正好这时郡城新建,大小事物不断,便将秦文派了出去,暂时为其管理一二。 而秦文答应之后,司马寒看着高升,李成,成桂三人,想到此时他们县中一个人也没有,干脆便趁着这个空闲,让他们在郡城内开设一武校,招收些学徒,教些外家功夫。 毕竟,如今地盘大了,考虑自然也就要长远一些,若是他们能够选拔出一些好苗子,以后成长起来,也是一股人才来源。 当下思虑完备,便吩咐三人行动,再这郡城之内,先开一家总校,日后有了效果,再渐渐在其余诸县开分校。 三人本就无事,也乐得有个差事,应命过后,结伴就出去了。 而司马寒看着张宝,知道他是要回阳城县的,便笑道:“开馆授徒之事,张梁和你说过了?” “是,”张宝笑道:“我等各自在自己县内传授,第一批只选少数几人,看看效果。” “知道谨慎,这就很好。” 司马寒点头,说着:“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吩咐你的,你可会阳城县,每周遣使来报,每月来见一次即可。” 说着,见张宝也出去,堂上只剩下李冰一人,司马寒不觉皱起眉头。 李冰看着,知道司马寒遇了难事,便问道:“主公何事忧虑?” “哎,”司马寒叹息一声,“这钜鹿郡之内,也就你一个可以想商之人。” 李冰胸口一窒,欣喜之余,也觉得仿佛压了千斤巨石在身。 而跟着司马寒入了后院,坐下之后,就听司马寒问道:“你可知道张梁有一术,唤作灵魂牵引术?” 这术原先就见张梁用过,故而李冰便答道:“据说在知道他人信仰的情况下,施展此术出来,就可以对其灵魂进行牵引,令其脱离原本轨迹,沉入我郡冥土之内?” “不错,”司马寒点头,又道:“那你还记得高顺,陈宫,吕布等人吗?” “自然记得。”李冰愣了一下,喜道:“莫非,可以将他们招来我郡?” “是啊...”司马寒揉了揉额头:“原先,我也是这样以为。” 说着,司马寒便将兑换来的精神牵引术拿出,交给李冰道:“你看看,这是儒家的精神牵引术,和张梁那术功效相同。” 而这时李冰的儒家精神,虽然只是真文级别,但是看这些文字却是不难,当即翻过之后,便全部看懂。于是问道:“原来,需要看穿其信仰,还有死亡时间,才能将其牵引过来?” 见司马寒点头,李冰又问道:“可是我记得张梁说过,他兄长张角身有天眼,才可以看出他人信仰,可他没有,为何之前也曾施展此术?” “这是此术所需信仰,其实就是要辨认出其信仰强度和信仰图腾,”司马寒说着,解释道:“而他那太平道偏门,只要是相熟之人,相互感应其信仰强度不难,而且人人信仰图腾,都是大同小异,所以他才能够对曾经的部下施展此术。” 司马寒说的这些,也是他这两日细心观察的结果。 毕竟,望气之术得到了突破,他自然是要好好揣摩一番,而这两日之内,他不断观察属下诸人,渐渐也就摸索出了些门道。 所谓信仰之气,凝成图腾之相,又有强弱之分。 据他观察,真文,真意,真种子级别的信仰强度,分别对应着寸许,尺许,丈许的图腾之相。 而根据各人不同,图腾之相,又有各自区别。本命气为白色之人的信仰图腾,都是蚊虫鼠蚁虾之类的微型野兽。 而像李冰,李成之类,本命气红色之人的信仰图腾,则是蛇豺鳌隼马之类的小型野兽。 司马寒自己这样本命气已经显出黄色之人,则是蟒蛇这样的大型野兽,而根据司马寒猜测,自己这蟒蛇之相,其实就是由虫蛇之相进化而来,随着自己本命气再次突破,必然是还会进化,说不定就是蛟龙之相有望! 而让司马寒摸不着头脑的,就是张梁,张宝两人本命气明明已经到了金黄之色,却都是两头大型的黄狼之相,除了强度大小稍微有些区别之外,仿佛就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一般,简直是一模一样! 故而这时,司马寒才猜测他太平道都是黄狼之相,只需要辨别强度,即可施术。 而李冰听了司马寒这一番话,才明白司马寒也是身负天眼,和张角一样,可以看穿他人信仰。 “可是,即便主公可以看穿他们信仰强度及图腾,我等也不知道他们的准确死亡时间,如何将他们招来我郡?”李冰想着,又道:“难道,我们要将这祭坛长期设立?” “长期设立,顶多是消耗些材料,这都无妨,并不是重点。况且,我可以通过先天神算,算出他们死期...” “可是,你忘记了?”司马寒说着,这才苦笑道:“我的天眼是最近才得突破,也就是说,我只有在下一场任务之中见到他们,才能够看出他们信仰啊!” “这...” 李冰听了,这才想起司马寒此时,其实还不知道陈宫等人信仰,不由就是一呆。 片刻之后,想到司马寒一副无奈模样,不由猛的问道:“莫非,他们的死亡时间,就在了下一场任务之中?” “是的。” 司马寒面色难看道:“那时,即便我看出了他们信仰,可等我们回归之后,他们早就死了多时,魂魄沉入冥土,或是回乡,或是驻留原地,自然也就无法再行牵引了。” 李冰听完,顿时也皱起眉头,他是知道陈宫,吕布能力的,对于失去这等强援,一时之间,心中也是怅然若失。 第一百三十四章 潜龙在渊 三月时光,转眼即逝,又到了执行任务之时。 大堂之上,一干人等,感慨不休。 “这回真是快啊!”高升说着,笑道:“才三个月,我的灵县人口,都还没有全部补齐呢。” “知足吧,你已经比我快上许多了!” 张梁笑骂道:“听说这回的任务,叫做群雄逐鹿,由于时间上正好是紧挨着上回的诸侯讨董,所以才这般快。” “原来如此。”其余几人,各自点头应是。 原来这时,距离各个县城平定,已经有了三个月时间,又到了进行任务的时候了。 只见众人交谈之际,小厮上来报道:“恭迎长史大人!”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后堂之内,司马寒踱步而出,神态从容,却又威风凛凛,龙骧虎步走来,龙虎之姿骤现,使得诸将心下震动的同时,深深为之折服。 “主公仪表,真是越来越雄奇壮阔,真正是人主之相!” 一行人心中暗自想着,嘴上却不敢怠慢,当下就是一齐拜见着:“主公!” 司马寒笑着,一一以目示意,等到坐上主位之时,诸人已经全部起来。 “这些日子,你等各自治下,可有祸事发生?” 秦文首个出列,笑答道:“主公多虑了,新得九县,都是和之前曲阳县一般治理,百姓俱都是安居乐业,怎会有祸事发生?” “嗯,”司马寒点头,笑道:“虽然如此,但也不可过于拘泥,下回征讨他郡之时,却还要留下几县,创造一些新的治理之法试试。” 秦文听了,立刻答应道:“是,属下记着了。” “那么,这三月以来,各县人口增长,兵力分配如何?” “除袁战,孙彪,张宝三人郡县本就满员以外,其余诸县,此时只是三千人口,一千五百军。” 秦文说着,自然不能等司马寒一一发问,当下便将其余事物,依次叙述而出。 “而郡城之冥兽,选取了家禽种子,家畜种子,各一千对,平均分布进了十县之中。” 说着,秦文缓了一缓,接着道:“同时,战马也到了繁殖季节,如今已有小马仔生出,已配有专人照料。” 秦文说完,见司马寒面色带笑,心中略微得意,片刻后,才在司马寒一顿嘉奖之下,退至一旁。 司马寒只是一笑,就又问张梁道:“你和张宝的禁咒司,如今办的如何?” 张梁出列,就说道:“禁咒司只是招收学徒,如今发展到了二十余人,其中真文境界的有三人,改由我弟张宝带着。” 说着,就眼神示意张宝,让其接下话头。 张宝会意,连忙道:“我安排三人各学一门本事,分别是绘制符箓,炼制法器,以及记忆傀儡。” “如今,他们都已入门,可以为我打打下手,提供一些帮助了。”张宝说着,不由笑道:“而凭着这三人勤奋,想必此战回归之后,就可以替我教导其余十五人了。” 司马寒听了,满意一笑,又问道:“信仰之森的图腾,收集的如何?” “按照主公识别,全部分门别类,每月定量送与李先生,以及其余各县县令。” 说着,张梁瞄了一眼李冰,暗道:“不知道他和主公说了什么,每月开采的信仰图腾,几乎一大半都被他一人得去!” 张梁这不乐意,司马寒自然是看在眼里,却只是一笑,满意道:“做的不错!” 张梁谢过,拉着张宝让开。 而袁战,孙彪两人,乃是降将,此时却还说不上话,也是侧身一让,将高升,李成,成桂三人露出。 司马寒一眼扫过去,就见高升此时,顶上本命之气获得突破,变成了红中生黄之格局,顿时大喜。 再细看去,就发现其虎符之后,原先一片虚影豺狗,已经隐隐蜕凝成狼状,有了一小狼模样。 “算上高升,我已经有了四个黄气命格的人才!” 司马寒心中微微激动,暗自感慨着:“真是不易啊。” “不过,如今气相,还只是三狼一蟒,离着真正的龙虎之相,还有着很大距离,”司马寒看着自己气相,又看向其余诸人,温养了三月,依旧只是赤红,不由叹息一声,暗道:“这些人的命格,看来最多是只能提升到金黄之格局,青气怕是无望了。” “但是有这模样,已经不错了,”司马寒看着堂下赤红之气弥散,还点缀些许金黄,不由又满意起来:“好歹也算是人才济济,不愁无人可用。” 司马寒也明白知足常乐,当下松一口气,就问高升道:“这三月来,你们是如何管理武校?” 高升看了另外两人一眼,见二人示意自己回答,便上前一步,说道:“我等以为有县内事物在身,故而除第一月外,都是十日一轮,依次接管武校事物。” “两边不误,不错,”司马寒夸赞一句,又问道:“可曾发现一些好苗子?” “资质不错,又吃的苦头的,有二十来个,”高升说着,又道:“但是我想到他们年纪还轻,故而只是教导了一些简单把式,打算先养好架子,待其日后骨架长开之后,再正式练武。” “嗯,”司马寒点头,笑道:“就是要这样谨慎行事,我才放心!” 说着,看向堂上最后一人,司马寒顿时期待道:“子凉,事情办得如何?” 这人自然就是李冰,只见其听了司马寒问话,向后做了一个手势,顿时,就有十二人入内拜见。 看着他们,司马寒不由喜道:“莫非都是真文境界?” “正是!”李冰一脸得意,笑道:“每日有张大人提供的信仰图腾使用,加上他们都是聪明智慧之人,三月突破到真意之境虽然不可,但是区区真文之境,还是不在话下。” 听了这话,司马寒便朝他们各自顶上望去。 而果不其然,就见他们各自的信仰强度,都早已越过了真文的一寸,虚影几乎是接近一尺,分明是到了真意边缘,突破只是时间问题。 见到这,司马寒不由暗喜道:“大事可成矣!” 原来,自从上回和李冰交谈之后,两人都是一筹莫展,冥思苦想直到最后,也没有想出解决之道。 结果司马寒一想到即将失去戏志才,典韦,吕布,陈宫,高顺这一干神级人物,神经彻底受到了刺激,一气之下,竟是生出了一个疯狂想法,就是决定要放弃这次任务,脱离中原逐鹿之地,北上冀州! 因为据他估计,再下的一次任务,必然就是官渡的袁曹之争。而这时若是将袁绍手下统统认识一遍,看穿他们的信仰图腾和信仰强度。届时回归之后,有了信仰详情,只需提前设好祭坛,岂不就可以将袁绍手下一网打尽? 不料就在司马寒苦苦谋划,即将做出决定之时,忽的就想到了任务世界在开始之时,和真实历史是一模一样的。 而且虽然由于他们的进入,任务世界会渐渐变得和真实世界不同,但是两个世界的时间进度,却是完全一样的。 于是司马寒就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毕竟,那任务世界,本就是处于这二级光柱之中,故而按照司马寒的理解,任务世界的坐标,就应该是和这钜鹿郡冥土的坐标一样。 这样一来,进入任务世界之后,当场看穿其信仰,估算其历史真实死期,然后在任务世界中设立祭坛,进行牵引,是不是也可以将其历史真实魂魄牵引到钜鹿郡来呢? 司马寒甫一发现,便感受到了其中无须置疑的可行性,毕竟,只有这样,才算是真正是做到了即时牵引! 故而发觉之后,司马寒便立刻打消了之前念头,同时让李冰开办了文校,将曲阳县二县之内,不论老幼,单凡识字的,全部召集进来,开始学习诸子百家学说。 而这一月之内,李冰果然是不负他期望,从学习兵家,儒家,法家,墨家,道家,名家,杂家,农家,医家,纵横家,阴阳家,小说家等十二家学说的上千人之中,选拔出了最杰出的十二人。 看着这十二人,司马寒心中欣喜之下,当下就全部赐姓司马,然后又依次赐名兵,儒,法,墨等。 于是司马儒等人,便一齐拜谢:“谢主公赐我等姓名!” “哈哈!”司马寒轻笑一声,心中暗喜:“如此一来,无论以后遇到什么样信仰的人,都可以对其进行牵引了!” 这样想着,司马寒立刻便兑换出了各家类似的灵魂牵引之术,一一赐下,让他们回阳之后学习。 而望着堂下人才济济,出征在即,司马寒回忆起之前的三次任务,不由感慨颇多,想起一战国故事。 “有鸟三年不鸣,是要一鸣惊人,三年不飞,是要一飞冲天...” 想着这鸟三年潜伏,正合自己三次任务,司马寒不由失笑:“莫非,我也到了一飞冲天,一鸣惊人之时?” 说着,司马寒摇头一笑:“鸟儿终究是鸟儿,哪里比得上龙呢?” 想起龙之秉性,结合自身这现状,司马寒兴致一生,登时就有一诗成于胸,轻轻吟唱出来。 “潜龙永在渊,飞龙亦在天。” “一睡万万年,世人终无缘。” 第一百三十五章 要拔虎牙 感慨过后,司马寒便引着众人出了府邸,来到校场。 只见这时,校场之上,七百余人列阵而立,个个都是精悍异常,分明都是精锐的牙兵! 司马寒扫视着,眼神之中尽是满意,夸赞了高升一句:“真是不错!” “这可是从全郡数万大军之中,精心选拔出的精锐!” 高升说着,又笑道:“而且,虽然这回不能带马,但是他们可都是马术高手,上马就是精锐骑兵!” 司马寒点点头,心中欣喜:“这七百人,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攻城略地或许艰难,但是野外击破一郡三千军马,却是一点不难!” “可惜,人数还是少了些...” 司马寒细细数着,不由叹息一声:“等到真正建起基业之时,这七百余人,还能剩下几何?” “我所能做的,就是判断时机,正确抉择,让他们尽量多存活几人...” 哀叹过后,司马寒心中一凛,便收起心神,看向其余诸人。 见各将面色都是严肃,隐隐有着肃杀之气流露,司马寒一查询光柱,发觉时间差不多了,便下令道:“既然事情完毕,我等便入光柱内等候任务!” 于是一伙人鱼贯而出,同时校场之上,早已准备完善的七百余精兵,也依次跟上,进入了光柱之中。 ...... 初平三年,十月,司马寒等七百八十一人首次进入阳世。 战场开启:《逐鹿中原》——(192-198)。 (张牛角军团,已提前一月进入,张角军团,推迟一月进入。) “战场大型任务一:夺得青州,奖励四等功一份。” “战场大型任务二:夺得豫州,徐州,兖州,每州奖励三等功一份。” “战场大型任务三:发兵勤王,奖励四等功一份。” “战场团体对抗任务:对抗张牛角军团,张角军团,奖励翻三倍。” 随着提示出现,一片巨大光幕的附近,司马寒带领着七百余人,突兀出现,同时开始吸收阳气。 而接到这一连串提示,司马寒一一思考着,想到任务就是逐鹿中原,顿时就理解了为何只有占据青徐兖豫四州,才能够获得奖励。 同时由于青州偏远,只有小半属于中原,因此只有一半奖励,而其余各州或是北方,或是江东,更是彻底和中原无关,因此干脆就没有了奖励。 “这任务时间,是192-198年,如今是十月,也就是说,足足有五年多时间?” 司马寒估算了一下,对照历史,发觉正好是吕布逃出洛阳,到白门楼殒命的时间。同时,也是袁曹不和,相互攻伐的起始时间。 不过这时,司马寒才稍明白一些,还来不及一一细思,就又接到提示。 “请选择阵营:自主**一方,随机依附诸侯!” “随机依附?” 司马寒看过去,扫了一眼,就发现随机依附的诸侯,居然是只有曹操,吕布,刘备三人。 “这正好是三家势力,莫非就是为我们三个军团准备?” 这样想着,司马寒顿时就决定将这次任务的重心,放在这三人之上,毕竟,对抗敌对军团的奖励,如今已经提升到了三倍! “既然如此,我就先理一理这三位诸侯,在这五年之内的各自经历吧,”司马寒想着,就回忆起吕布来:“我记得吕布逃出洛阳之后,依次是投奔了袁术,袁绍,张扬,张邈,最后才得到陈宫相助,和张邈一齐反叛曹操,趁着曹操发兵徐州之时,成功偷袭了其老巢兖州。” “可惜,曹操回归之后,三战将吕布打败,使得其败走投靠刘备,又在荀彧的两次几次算计之下,渐渐没了喘息之机,被水淹下邳而败。” 司马寒想着,又想起刘备:“刘备此时,还在平原,被孔融请去救援管亥的北海之围,然后又去救援徐州,在徐州牧陶谦死后,正位徐州牧。” “可惜,吕布到来之后,二虎相争之下,被曹操捡去了便宜,失去了徐州。” 想到这里,司马寒心中一凛,“两位人杰,一个自恃勇武,一个缺谋少计,都败在了曹操手下。” 顿时,司马寒就生出了一股依附曹操之心,毕竟,跟随他,基本上就没有了落败的可能。 但是换个角度来想,曹操手下人才济济,文武两边,他都难以出头,对他赚取奖励阻碍极大。 而如今却是一步先,步步先的乱世之初,若是这时还不思进取,只求蒙混过关,那和益州那条困龙刘璋,有什么区别? 何况他早已定下谋划,全盘都在掌中,若是此时还要临时变更,那岂不是和临阵易将一样,犯了兵家大忌? 当下想着这两条,司马寒便再不犹豫,就选择了**一方。 而就在司马寒选择完毕的下一刻,面前的光幕忽的就漆黑一片,彻底没有光泽。 “由于**一方,使得战前情报都不让看了么?” 司马寒见此,不由一笑,也不在意,当下就打算趁着这吸收阳气的时间,将自己原先计划,再次考校一遍。 首先想到的,自然还是大敌曹操。 “说起来,曹操能够击败吕布,刘备,虽然是奸雄之姿,却更是依仗众人之谋!” 这样想着,司马寒不由冷笑道:“可惜,这回遇上我这熟知历史之人,你的那一伙谋士,怕是帮不上你了!” 想着那伙谋士这时都还在豫州,司马寒考虑一会,发觉自己没什么资本,难以招揽到他们,不由冷哼一下:“得不到,我还杀不掉么?” 想起刘辟,龚都一伙黄巾,此时就在豫州厮混,司马寒沉吟一阵,不由就有了借刀杀人的心思。 不过这时,想这些却还早,当务之急,还是面对曹操进攻青州! 司马寒想着,不由将此时天下大势,在心中描绘了出来。 原来自从上回董卓死后,王允大赦天下,却偏偏没有赦免李傕,郭汜两人之罪,于是二贼召集兵马,竟是反攻长安。 结果在贾诩帮助之下,西凉军连连击败吕布王允,使得王允殉国,吕布出逃。也令得汉献帝在长安,才脱狼窝,又入虎穴。 “而司隶虽然乱,但是天下却是更乱,”司马寒想着,方眼天下,回忆起了这一年混乱的局势。 原来,讨董诸侯离开洛阳之后,发现汉室衰微,心思竟是渐渐改变,开始了各自火并。 而天下诸侯,又分为两派。 一派,是以北破乌桓,南破黄巾的幽州大诸侯公孙瓒为首。 其下又有江东猛虎孙坚,四世三公的袁术,以及徐州牧陶谦,而这四人除了袁术,都是当初张温部下,属于故交,因此友谊极深。 而另一派,则是以才抢夺到韩馥冀州的河北大诸侯袁绍为首。 其下又有新入主兖州,正要去进攻青州黄巾的曹操,以及荆州牧刘表。 而就在这一年,两大派势力发生了无数次火并。 首先,南方战场,孙坚败于刘表,当场毙命! 然后,公孙瓒大败于袁绍之手! 末了一战,公孙瓒自冀州出兵龙凑,袁术自豫州出兵南阳,陶谦自徐州出兵发干,单经自冀州出兵高唐,刘备出兵平原。 结果在袁曹合击之下,五路大军依旧大败! 公孙瓒从此躲入幽州,不敢再出,而也就是这时,袁曹一派,彻底强势崛起。 “而这时就是10月,阳世之中,正好就是袁曹联盟大胜过后,曹操再次出兵,攻破青州黄巾之时!” 司马寒想着当前局势,心中不由兴奋起来,“本来历史之上,曹操攻破黄巾之后,不但得了青州三分之一之地,并且还获得降兵三十余万,选择其中精锐,组建了一支青州兵,成了其日后纵横的主力!” “不过,这回既然有我在,三十万黄巾军有了脑子,我倒要看你还怎么征下青州?” 司马寒冷笑一声,仿佛看见了曹操青州不克的艰难后果。 原来,曹操征讨青州黄巾回归之后,袁术便再次联合并州张扬,黑山军张燕,以及匈奴三军,联合攻向曹操兖州。 可惜,曹操得了青州军,实力不减反增,结果袁术三战俱败之下,几乎彻底灭亡,不得不逃离豫州,去了扬州,占据了淮南寿春。 而曹操势力,也得以从兖州延伸入了豫州,得到了一干谋士的效忠。 司马寒想到这里,顿时下定决心,“第一个要对战的对手,就是曹操!” 想到张梁对青州已经是轻车熟路,司马寒不由一笑:“有我阻拦,让你青州失利,看你没有了青州军,怎么抵挡袁术的四路大军!” “而且,就算抵挡得住,我让张宝去豫州,指挥黄巾军将你谋士杀绝,看你日后怎么对抗刘备,吕布?” 司马寒想着,顿时就决定了初步计划,就是不顾一切,阻碍曹操势力发展! “我倒要看看,拔了牙的老虎,还怎么伤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意已决 兖州,济阴国,卫县。 此县向来兵不满千,加上其地处偏远,济阴国又是战乱不断,因此足足三日,其下一乡已经为贼所克的消息,都还没有传递到县令耳中。 只见这时,卫县西乡,原本的蔷夫家中,一小案几旁,司马寒伏在其上,正观看着地图。 而正看着,就有一人入内,喊着:“主公!” 司马寒听见动静,抬头一看,见是李冰,不由笑道:“子凉来了?” “坐吧!” “谢主公!” 见李冰坐下,司马寒便期待道:“可是情报有了着落?” “主公赎罪!”李冰说着,苦笑道:“此地实在偏僻,酒馆茶肆之内,百姓所知晓的消息,都不超出兖州之外。” “居然会这样?” 司马寒摸摸下巴,说道:“本来在此处落脚,就是图它偏僻一些,不料这时却吃亏在这上面。” “不过,有消息就是好事。” 说着,司马寒又笑道:“你就说说这兖州情报吧!” 李冰本来看着司马寒面色失望,也是无奈,这时听了,不由大喜,连忙将整理好的消息依次道出。 司马寒听着,渐渐变明了了事情始末。 原来青州自从黄巾起义过后,已历四年饥荒,百姓衣食无所依,竟是大批的做了贼匪! 而能砍杀的,都是男丁,他们走了之后,耕作之人自然不足,而良田荒废之下,凭空哪里生的出粮食? 故而就在去年四月,卜己率领的三十万黄巾军,便携裹百姓,共百万余人,竟是由青州攻入了兖州。 “怪不得少有听闻青州战事,原来是祸乱过度,人口凋零了。” 司马寒想着,顿时明白为何刘备,吕布,曹操等人,放着青州大好地盘不抢,而去争夺徐州,“原来,是贪图徐州富裕,不愿背青州这包袱!” 不过司马寒本就志不在青州,当下明白之后,也不多问,依旧是静静听着。 而听闻卜己率军,一路杀了任城相郑遂,兖州刺史刘岱,司马寒不由动容。 “上回张梁带其投靠时,我也见过,虽然也是金黄之气,却也不至于如此强大吧?” 司马寒想着,虽然一时不明白,但也懒得多想,反正他已经是有了决定,待会就让张梁施术,将其牵引过来。 毕竟,他曾经见过卜己,和张梁之气相差不大,而黄巾军的信仰图腾,都是一个模样,届时只需要按照张梁信仰的强度,抓住其死亡时机,必然可以将其成功牵引。 当下想着又得一将,司马寒心中微喜,便又接着听李冰说下去。 “卜己杀了刘岱,这兖州自然就成了无主之地,”李冰说着,缓了缓,又道:“于是兖州治中万潜,就和济北相鲍信一道,亲自到东郡将曹操接来,担任了兖州牧!” “哦,鲍信?”司马寒听到这,不由问道:“似乎就在这一战之内,深入敌军,死在了寿张地方?” 李冰奇道:“这消息,我也是今日才知,主公如何就已知道?” “嗯...我昨夜观将星陨落...”司马寒听了,打个哈哈,就揭了过去。 李冰也不多疑,就接着道:“而鲍信死后,曹操扬言要为其报仇,于是得以整合着鲍信溃军,如今已有精兵万余。” 李冰说着,见司马寒没有反应,不由问道:“主公?” 却不料此时,司马寒记起鲍信死讯之后,心中早已是冰凉一片。 “吕伯奢,鲍信,张邈,曹嵩,袁绍,许攸...” 司马寒想着,心中不寒而栗,“曹操的发小,亲人,似乎都死光了?” 而听了李冰后面一句,整合鲍信溃军,已有精兵万余,司马寒不由豁然,顿觉齿冷:“果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司马寒神思一动,面色不由默然,直到李冰提醒,才回过神来,“嗯?” “虽然鲍信乃是鲍忠之兄,牵引来我郡中,日后攻打对济北国大有好处,但却也不值得主公为他失望啊!” 司马寒听了,愕然片刻,才明白李冰是以为自己没有见到鲍信最后一面,失去了对其牵引的机会,故而失望。 当下也懒得解释,干脆将错就错,就笑道:“子凉说的是,是不值得!” 李冰见了,又道:“如今曹操军队整顿完毕,不日就要攻打卜己,我军如何应对?” 听了这话,司马寒神色转变着,竟是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半晌,才淡淡道:“既然如此,子凉可去歇息,顺便帮我把张梁,张宝两兄弟喊来。” “是!” 李冰应了一句,就自出门去了。 司马寒看着,起身踱步,室内绕了一圈,想着:“三十万军,实在是多了...” 细细揣摩着曹操行事,沉吟片刻,司马寒终是一叹:“罢了,成龙之路,本就是坎坷艰辛,不想流自己的血,那就只能流别人的血了。” 当下心中有了决定,便看着地图,等着张梁到来。 而在等待的时间中,司马寒也想着天下大势。 虽然这时情报不足,但是凭借着他过人的三国底蕴,倒是知道大致的一些情况。 北方最强大的诸侯,自然是冀州袁绍和幽州公孙瓒。 不过这一年之内,公孙瓒和刘虞不睦,早晚会有一战,自然是无力分心。 张燕的黑山军肆虐冀州,袁绍内部混乱的同时,还要和并州张扬开展,故而也是难以他顾。 其余西凉马腾,荆州刘表,都是和益州刘焉一样,大动作没有,小动作不断,不足为虑。 而江东一方,庐江陆康,扬州刘繇,吴郡严白虎,会稽王朗,全部被孙策一人挑翻,这五年之内,都不曾踏入中原。 想着天下其余州郡,都不会影响到中原诸侯争战,司马寒不由一笑:“这五年,果然是鼎定中原的好时机,他们不来,我也不去,就安心在这青徐兖豫之地,好好和三路英雄上一斗!” 当下决定了活动范围,司马寒便又思考起如今中原局势。 “袁绍一系,就只有曹操在兖州。”司马寒想着,渐渐将中原轮廓勾绘出来:“而公孙瓒一系,却又有徐州陶谦,豫州袁术,青州田楷,北海孔融,以及平原刘备!” “可惜,不是他们无能,实在是曹操太过厉害!” 司马寒想着,发觉曹操回归之后,接连败袁术,征陶谦,若不是陈留张邈听信陈宫之言,引吕布入兖州,怕是这一两年之内,曹操就可吞并整个中原! “陈宫...” 司马寒想到这人,心中又爱又恨,不过想起自己计划,正是要吕布出头,搅乱兖州,只得再次将其放过。 正想着,就听门外脚步声传来,两人依次入内,正是张梁,张宝。 “主公!”两人见了司马寒,都是作揖。 “嗯,”司马寒看着这兄弟二人,思绪回到了当前,不由就想到了之前决定。 不过眼下,司马寒还是先问着:“战马招募的如何?” “本县好马只有三十匹,但是这两日在附近诸县购买,如今已经有了二百匹,”张梁说着,又道:“高升将军已经出郡,回来之时,必可凑齐七百匹!” “不错!” 司马寒笑道:“不过这时,倒不急了,我军还有一事要做!” 两人相视一眼,一起问道:“不知何事?” “你可还记得卜己?” 司马寒问着,见张梁点头,便接着道:“此人率三十万黄巾军出青州,攻入兖州,依次斩杀了郑遂,刘岱,鲍信,这两日之内,就要被曹操率军进攻了。” 说着,司马寒淡淡道:“而我料其必死,你可设立祭坛,就以你兄弟二人的信仰强度,准备对其进行牵引。” 张梁一怔,答应过后,又问道:“既然如此,我等这是要去助其抵御曹操?” 说着,张梁不由有些惴惴,想到自家七百军,马都还没有配齐,去了又有何用? 不料司马寒听了,轻笑一下,就说道:“错了!” “我等明日发兵,先攻打泰山贼寨!” 本来张梁还担忧这七百军去了,也派不上用处,可是这时听了这言,看着司马寒面色,顿时就发觉他竟是压根就没有去救援卜己的意思! 当下想到卜己那三十万大军,张梁不由大急,连忙道:“主公,曹操非同小可,卜己虽然兵多,却绝对是无法抵挡住曹操啊!” 司马寒闻言,看着张梁,似笑非笑道:“那么,依你的意思?” 张梁心中一动,奈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下只是硬着头皮道:“凭我和宝弟的威望,若是这时前去,必可接替卜己,掌管这三十万大军!” “而这些人马在主公指挥之下,必可战胜曹操!” 说着,张梁偷瞄一眼司马寒,发觉其面色平静,毫无波澜,心中顿时没了底,不由又道:“何况,即便战事不利,这三十万大军,也是一大股助力啊!” “三十万大军,是一大助力么?” 司马寒听了,只是哂笑一下,看着张梁,淡淡道:“我意已决,此事休要再言。”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异变突生 泰山,飞鹤岭。 此岭地势险要,路径狭隘,虽然还比不上那些雄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也是处峻岭,不是随随便便千把人,就可以攻打下来的。 这样一个大好去处,自然是泰山贼立寨的不二选择,故而这时,就见一道厚重的山门,高高悬挂在上,上刻四字《泰山大寨》! 若是官兵前来围剿时,山门一落,大路封死,其余上山要道,派上几位当家的一拦截,那真是不愁吃喝不愁死。 可惜,就在这一日太阳下山之后,泰山之上,延接飞鹤岭的另一端山路之中,二百余人正在飞速疾行。 这一段,叫做蛇脊岭,正是上回张梁和李成沿路偷入齐国的那条小道。 既然如此,这二百人的头领,自然就还是他们两人。 只见这时,李成就问着张梁:“上回咱们来过这儿,但也没走过这路,你是如何知道这两处竟是相连的?” 张梁此时,带着一张人皮面具,模样已然全变,听了李成问话,轻笑一声,说道:“这也是幸运,上回你可还记得上回卜己手下,孙观,吴敦,伊礼,昌豨四人?” “原来如此!” 李成略一回忆,觉得若有所思,就道:“上回他们被围,我记得这四人就吵着要逃离出去,落草泰山!” “莫非,这伙泰山贼寇,就是他们四人?” “必是他们!” 张梁笑答道:“上回我闲来无事,也曾问过他们为何执意泰山?” “结果一番交流之下,才明白他们是本地贼寇,知道泰山之上有一飞鹤岭,险峻异常,正是立寨的大好去处!” 张梁说着,不由笑道:“结果我大感兴趣之下,将其猛灌一通,竟是将他们后路也骗了出来!” 说着,张梁指着脚下,笑道:“原来那飞鹤岭之中山门附近,围墙之内,有一处天然通道,穿越出来,正是这蛇脊岭!” 李成大喜:“如此说来,那通道竟是他们为自己准备的后路?” “哈哈,你说,”张梁不由笑道:“对付这等愚蠢之辈,就算是个万人大寨,又有何惧?” 李成听了,也是笑道:“说是万人,我看其中可战之兵,必是不过三千!” 两人一路说笑着,气氛轻松异常,再行了些许时间,渐渐寂静下来,就到了夜晚。 这时绕过三弯九曲,道路忽然开朗,忽的就见一天然通道,显现在了眼前。 这时通道这边,密密麻麻的聚集满了人,全是一点声音也无。 “都准备好了?” 张梁低着头,回首问着:“我们是先锋,一定要做的漂亮。” “好了。” “准备好了。” 李成检查一遍,也是低声回应着,看来,果是一切都准备妥了。 张梁扫了两眼,满意的点头,然后黑夜之中,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就隐匿其中,个个犹如灵巧的猿猴,从通道之内,鱼贯而入。 飞鹤岭大寨下方,司马寒正带着剩余的五百人,正耐心等待着。 就在这时,一个张宝过来,靠近着说道:“主公,我大哥传来消息,已经带人进去了。” 司马寒微微点头,暗暗想着:“这是首战,必须胜的漂亮!” 当下,司马寒便按捺着心情,再次静静的等待着。 不多时,山门处终于有了动静,一声声喊杀声,以及惨叫声传出,山门终于是被渐渐拉起。 司马寒双目一亮,在漆黑的夜晚当中,显得颇为夺目。 “杀,杀上去!”司马寒一挥手,声音低沉道。 顿时,其后五百军士,皆尽手持长枪,在成桂,袁战,孙彪的带领之下,步伐整齐,从容而上。 同时,全部各自怒吼,以壮威势:“杀!” 司马寒在五十亲兵的保护之下,信步游庭,远远地跟在后面,观看着战局。 而李冰和张宝左右侍立,赵紫嫣则紧紧挨着司马寒,贴身保卫。 只见这时,五百军士冲入之后,枪阵丝毫不乱,依旧是五人为一伍,形成一个个小枪阵,而小枪阵又互相配合,想成一个个大枪阵,绞肉机般冲杀了进去。 “杀!” 伍长们全部嘶喊着发出号令。 而山寨深处,听到杀声,才刚刚梦醒的山贼们,一冲出来,就遇到了这枪阵。 顿时,噗噗声不绝于耳,长枪刺透身体的声音,时不时传出。 虽然一开始,第一次杀人的士兵,都出现了慌乱,但是随后,他们就发现,这比平日里对抗记忆傀儡,容易多了。 “拔出,再刺!” 而这些士兵,都是真正经历过生死的勇士,听着命令,立刻猛的一拔,就使得对面的人体上,鲜血飞溅。 于是一照面,就死了十七八个山贼,本来,都是武艺不错的悍匪,但是这时,只有尸体冰凉。 见着这一幕,涌出的山贼,不由得停了下来。 看见山贼这样不堪,就没了胆气,司马寒不由一笑,大声命令着:“降者不杀,抵抗者,格杀勿论!” 而山贼们遭了夜袭,士气本就消磨,临阵不利之下,听了这话,不由就面面相觑起来。 不料正犹豫间,忽的一瞬,背后就传出了熟悉的声音:“弟兄们,犹豫什么?你们真相信狗官的话?” 只见这时,四个将领联袂冲杀了出来,中间还拥护着一人,同时喊着,“投降就是死,杀呀,杀了他们,才有活路!” 他们的出现,顿时使得山贼们精神一震,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全部握紧了兵器。 同时他们的呼唤,也立刻就得到了数百名悍匪的响应,统统跟着他们冲了出来,个个脸上涨得通红,眼中充满着凶光,露出了山贼本性。 司马寒哂笑着,扫了一眼,发现那四人正是当初随着张梁一起投靠的孙观,吴敦,伊礼,昌豨等人。 而望其气,都是赤红,同时其后还有一淡淡虚影,只是寸许长短,司马寒凝神看着,就发现竟是一条条的黄鼬! “黄鼠狼么?”司马寒冷笑着,他还真看不起这种货色。 不过这些人武艺不错,不多时,就杀出一条血路,汇合了一伙悍匪。 可惜就在这时,他们引起了李成注目,于是一声令下,成桂,袁战,孙彪,全部率军杀了过去。 而才一缠住他们,战场之内,就开始了一面倒的屠杀。 “抬枪,刺!” 只听一声令下,就有一排长枪就刺了出去,对面顿时就有数人被刺穿,发出惨叫。 看着这样,一将终于是按捺不住,猛地喊道:“杀!” 只见其砍死一人,抓着一个破绽,就从那四将之中,飞速的扑了出来,所过之处,砍杀连连,仿佛虎入羊群,无人可挡。 司马寒连忙看过去,不由一怔:“臧霸?” 顿时,司马寒就是一惊,想起臧霸武艺,连忙吩咐赵紫嫣:“你可速去将其缠住,只求自保,不求杀敌!” 赵紫嫣领命,立刻去了,不多时,就率军将臧霸围住。 司马寒看着战场,回忆起来:“臧霸本是在徐州陶谦手下,担任骑都尉,后来叛逃出来,和孙观等人自立一方,最后在吕布获得徐州之后,才重新回来投靠。” “原来如此,此时居然落草为寇了么?” 司马寒想着,不由一笑,“这样的话,要招降他就容易多了。” 笑着,便望其顶上望去,就见依旧是一根黄中带青的本命之气,在虎符之中四下招摇,不断有着大量气运燃烧。 而虎符之后,却是出现一头丈许大黑虎,伴随着臧霸挥刀砍杀,将周围士兵杀死之时,黑虎竟是也四下扑杀着,血盆大口铺开,将那死亡之人的信仰图腾吞入腹中。 看着这样,司马寒稍稍吃了一惊,他发现随着黑虎的吞噬,仿佛有着一股力量反馈一般,使得臧霸越杀越勇,仿佛不知疲倦一般,连杀数人,威猛不可当。 “哼!” 司马寒看着,不由冷哼一声:“找死!如此一来,勇则勇矣,但却只会死得更快!” “精神可以通过情绪振奋,但是力量可不是凭空而来,而是真实不虚!”司马寒看着臧霸,只是冷笑:“这样凶狠的厮杀,看你能坚持几时!” 只是,司马寒虽然这样说着,心中其实还是肉痛。毕竟这七百军士,就是他的王牌,浪费在这些山贼身上,实在是不值得。 因此在他的不断指挥之下,新旧替换,其余战局中的士兵都只是负伤,鲜有死亡。可是这时,臧霸一冲杀出来,只是数息,就使得他军士死伤连连,他如何能够不恼? 而再看着,就发觉赵紫嫣虽然缠住了臧霸,却也是不时陷入危机,毕竟她的命格不过赤红,虽然有着胜败大势的加持,但也难以逆转这足足两级的差距。 司马寒看着山贼士气,虽然低迷,但由于有着主将坚持,迟迟不肯溃散,心中暗道:“若是再这样下去,不能速战速决,伤亡怕是还要翻倍...” 想到这,司马寒不由叹息一声,轻声道:“弓来!” 边上张宝时刻留意着司马寒动静,当下连忙取出弓箭,一一递上。 不料就在下一刻,司马寒捻弓搭箭,正要射击之时,场上却异变突生。 第一百三十八章 混进鼠屎 只见这时,场中惨嚎之声,不断响起。 转眼之间,敢冲上来的悍匪,已经死了百余人,其余的还在胶着。 其中,又数孙观,吴敦,伊礼,昌豨四人混战之处,最为激烈,分明已经到了生死关头。 只见伊礼这时,浑身上下,已是负伤多处,咆哮着又砍死了一个士兵,终于力竭。 而趁着这机会,李成率着数伍枪兵,一齐出枪,顿时就听见伊礼惨嚎一声,被刺成了刺猬。 然后长枪拔出,鲜血飞溅。 同时,又有数支长枪,猛的刺入昌豨体内,昌豨也是怒吼,然后惨叫。 这个一百七八十斤的汉子,居然被数只长枪,架了起来。 “杀!” 成桂率着一伍枪兵,对着脚尖已经离地的昌豨,猛的发出了攻击。 “噗噗!” 长枪深深刺入昌豨体内,从后背贯穿到前胸。 等到两边长枪都抽出来,献血喷的周围士兵一身都是,同时又有“轰”的一声,两人倒地摔落。 李成凑上去,就发现两人都双目圆睁,死的不能再死了,当即大喜,连忙高声喊道:“首领都死了,你们还顽抗什么?” 袁战,孙彪,也是惊喜道:“弃兵投降者,饶你们不死!” 成桂更是一刀将昌豨头颅剁下,高高挑起,狞笑道:“抵抗之人,杀无赦!” 顿时,所有看到昌豨头颅的人,都是面色苍白,脸肉抽动。 于是山寨之内,人人惊慌失措,不多时,场面便瞬间乱作一团,近两千多山贼,各自蒙头乱串,被李成率军冲杀着,四下溃逃。 司马寒这时,站在一高处,手上弓箭已经缓缓放下,正面色的平静看着战斗。 只是,看着伊礼,昌豨二人就这样死去了,司马寒心中,不由就感到一些可惜。 只是战场之上,毕竟难以顾全,即便是司马寒想要将他们生擒,也要他们有那实力,能够活到那时。 不过,这时既然已经死了,那死了也就死了罢。 终归司马寒如今人才济济,也不差这两人,何况,这两人死去,对司马寒进一步掌握这伙贼寇,也是有利而无害。 毕竟,不杀两个有分量的,怎么叫这伙贼寇知道司马寒手段? “说来,他们也是黄巾余党,而且又认识管亥,”想到之后还要收复管亥,忧心一生,司马寒不由就将其生出了赶尽杀绝,以绝后患的心思。 只是想到还要留下他们,节制这伙山贼,司马寒不由又一转念,决定放过:“罢了,不过贼匪之交,又值得什么?” “莫不成还真能为了两个把兄弟,捋我虎须?” 司马寒想着,又看着场中李成攻杀山贼。 只见这时,有组织和没有组织,有训练和没有训练的区别,就显现出来了。 担忧中的山贼们悍不畏死,蜂拥而上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司马寒心中欣喜之余,也是不屑:“真是一伙乌合之众!” 当下看着孙彪,袁战缠住孙观,吴敦,而李成,成桂,则率军围杀山贼。 而山贼虽然人数众多,却不堪一击,各自为战,只见长枪所到之处,不断有离散的山贼,被枪阵靠近,一一刺杀而死。 “就这一招,抬枪突刺,熟练之后,就有这般犀利无匹,真正是一招鲜,吃遍天。” 司马寒观看着战局,分析着利弊:“但是枪阵一旦集结,灵活性就大降低,转移不易,若是被攻破,必然是无所适从。” 只见长枪所到,山贼接连被刺杀,但是一旦山贼奋勇靠近,枪阵立刻就要变形,毕竟,眼睁睁看着自己就要被人砍死,谁也不可能舍命来维持枪阵。 “要真正形成枪阵,就必须精于配合默契,并且一往无前,忘却自我生死,可是这种,不是训练能成,甚至基本上不太可能。” 司马寒看过士兵之后,而再看向孙观,吴敦二人,意料中的投降却没有出现,司马寒却是不由一怔。 只见这时,看着两名伙伴死去,二将虽然心中大恨,脸色也分明是畏惧不已,但是却硬是不肯死心,依旧正兀自死战着。 看着他们到这地步,还在负隅顽抗,司马寒略一愣神,就清明了,顿时将目光转向了臧霸。 于是就见臧霸此时,依旧是在奋勇厮杀着,而赵紫嫣虽然武艺不俗,但却少有杀戮,故而几番下来,早已不支。 故而这时,更不敢上前强攻,只是趁着士兵们源源不断扑上的间隙,偷袭而已。 司马寒看着这样,心中一动,就再往战场之上看去。 只见本就是灰白混淆的山贼们,此时战事不利之下,更是有一股股黑气,弥散开来,于是各自命器之内,便有了黑灰沉浮,搅得他们命气不纯,愈发是生机难出。 而后背虚影,则是一群群蝼蚁,虫鼠,虾米,已经彻底失去了原先赖以生存的团结之力,正在四下溃散着,只想着苟且偷生。 司马寒看着,不由哂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大势所趋,岂望独活?” 嘲笑两句,司马寒再转而望向臧霸之时,不由就奇道:“咦?看这气象,似乎是到了他投降之时?” 只见这时,臧霸气运燃烧之下,已经消耗减少了许多。想到上回在虎牢关时,他的气运也是燃烧到这时,就缴械投降,司马寒不由就是一笑:“他降了,其余那还能抵抗?” 当下便耐心等着,待得臧霸缴械而降。 然而司马寒等了许久,就见臧霸气运,分明已经燃烧过了界限,而且他的气力,也明显已经不支,却依旧是不肯投降。 眼见及此,司马寒暗骂自己依赖望气,错失时机,白白浪费了数名军士性命。 “上回,我是董卓手下,加上积威已久,并且有着数万军包围...” 司马寒想着,扫了一眼周围山贼,似乎有了聚集迹象,顿时了然,暗道:“这是看我这回只有数百军,故而打算坚持下去,等这伙山贼慌乱过后,凭着人数优势,反败为胜?” 想到这里,司马寒不怒反笑道:“好个臧霸,心思倒是缜密!” 说着,司马寒欣慰道:“如此一来,之前为了抵消反噬使用的法宝,好歹是没有白白浪费。” 说着,就见司马寒再次取出弓箭,深吸一口气,双目一凝神,窥着一个破绽,就一箭射出,直朝臧霸胸口而去。 而这时,孙观,吴敦眼见不敌,就正领着几个残兵,在往臧霸处汇合,当下见瞄见这一冷箭,顿时提醒臧霸:“宣高,小心!” 臧霸此时,眼见就要力竭,故而在司马寒一箭射出之时,还不曾发觉不妥,直到孙观提醒,才知道不好。 顿时,臧霸顶上虎符就轰的一声炸开,其中孤零零一根本命气立着,再无风采,而其后黑虎虚影,更是淡的几乎看不清楚,几乎消亡。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臧霸急忙一凝神,感应到胸口皮肤处,毛孔隐隐炸起,心中一动,顿时就将最后一股力气使出,登时原地一个侧身,长刀一拖,就将司马寒这一箭砍断,然后作势一个虎扑,就在地面翻滚,彻底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不过,能够砍开这箭,也是司马寒只用了七分力的缘故,毕竟他若是全力以赴,臧霸气运大损之下,抗不抗得住,实在是个问题。 而这时臧霸才一脱险,冷汗就裹了一身,当下知道了敌军之中还有高人,不由就彻底绝了心思,奋力一架,落得个空挡,就大声高呼着:“在下愿降,在下愿降!” 司马寒听了,心中自然大喜,面上却是狠厉表情,就大喝道:“主将已降,尔等再不放下武器投降,格杀勿论!” 听了这话,本就面露恐惧的山贼,顿时放下刀枪,跪下求饶。 这时,山寨大门前的空地之上,已经有了几百具尸体,甚至堵到了路,使得鲜血无法流通,血腥味弥漫不散。 而这些参战的士兵,都是新兵,这时反应过来,看着这场面,都是脸色发白。 不过,有着法器,法宝的效果,终于是帮助他们迈过了这最艰难的一步,一个个勉强着没有呕吐出来,渐渐地,开始习惯。 司马寒笑着,就在亲兵拥簇下,往臧霸处走去。 只见这时,臧霸彻底力竭,见了司马寒被众人拥护,知道是头领,连忙行礼。 司马寒再次得到臧霸,心中感慨颇多,当下就笑道:“宣高不必多礼,我乃汝南司马寒,闻将军大名就矣!” 臧霸面色颓然,听了这话,只是苦笑道:“多谢大人抬爱!” 司马寒听了,只是一笑,也不在意。 毕竟这时才刚降,还不了解,等日后时间久了,司马寒自然有信心让其改口。 而过不多,战场便打扫完毕,李成过来,就报告道:“主公,我军杀敌四百五十一人,死五十四人,负伤一百八十四人,俘虏二千五百余人。” 听着这话,臧霸面色一滞,更加难看起来。 而司马寒听了,只是道:“伤的有些多了,速速取出药品,为他们救治!” 说着,看着带过来的孙观,吴敦二人,司马寒就和蔼说着:“两位莫慌,既然愿降,就是自家人,待我安排好你等家属之后,这些降卒依旧是由两位统领!” 二人听了,稍一愕然,顿时就化作狂喜,还来不及细思,就连忙跪倒拜谢。 看着二人一副感恩戴德之相,司马寒心中冷笑:“欢喜什么?莫非还以为我能要这伙垃圾?” “谁家大米里边,舍得混进鼠屎?” 第一百三十九章 落入埋伏 济北国,曹操大军主寨,主将帐内。 主位之上,曹操端坐,左右两手边,这是坐着夏侯渊,曹洪二人。 此外,主位之旁,又有一**席位,坐着一白面无须,书生模样的文士。 这时,就见曹操正和这文士聊着,语言兴奋。 “这回能够大败黄巾军,斩杀卜己,都是先生的功劳!” “这都是大人练兵有法,行军有度,故而此战可胜,显然是大人之功,在下安敢妄夺?” 那文士轻笑着,神情很是淡然。 曹操也满意,又问道:“那么,我军下一战对上管亥之军,可有胜算?” “有夏侯将军为先锋,下战必胜。” 文士说着,朝夏侯渊笑了笑。 “哼!”夏侯渊却不替他兄长领情,心中冷哼一声,倒也不敢发作。 曹操听着,自动过滤了前一句话,喜道:“为何必胜呢?” “大人当年作骑都尉之时,就多次和黄巾军交战,”文士帮曹操回忆着,说道:“那么,可是知晓了黄巾军之弊端?” 曹操想了一会,答道:“混乱,就是混乱!” “大人总结的极是!” 文士夸赞一句,笑道:“这也是黄巾将领,各自拥兵自立的原因。” “而其主将,虽然是知道各自拥兵的弊处,但是由于黄巾军本就混乱,若是还全部集中在一将之手,只会变得更加不可指挥。” 文士说着,便举一例道:“比如上回对战,黄巾军自从进攻之后,全军几乎就再无其他举动,攻势单一,呆板无比...” 听到这,曹操猛醒道:“这就是因为他们全军一动,天然就会生出混乱,使得指挥无法传递!” “不错,”文士肯定着,又说道:“而如今局势,就由原本卜己,管亥各领一军,变成了卜己死去,管亥独领全军。” “故而这回,恐怕是连撤退的指令,也无法有效执行了。” 曹操这才明白,为何此战必胜,不由笑道:“我原先也是不明,为何黄巾军主将不收拢兵权,反而放任其分散。” “今日听了先生之言,才明白其非是不愿,实是不能!” 说着,曹操大笑道:“这一番分析,真叫曹操茅塞顿开!” “愿拜先生为军师,不知还肯担任否?” 听了这话,文士不由动容,“初次见面,不过献了一计,就许以这般高位?” 想到自己一届寒门,和曹操只是偶遇,一番交谈之下,就被其请入军中,款待至今。 期间为了报答这份礼遇,献上一计,就被其毅然采纳... 想到这,文士面色一红,心中顿时感动。毕竟,作为一名谋士,还有什么,是比跟随到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主公,更为重要的呢? 念及此处,也不顾忌这位过高,从容下坐,就拜谢道:“主公在上,臣戏志才,拜见主公!” 夏侯渊,曹洪听着这人也不推迟,居然就答应下来,面色俱是一寒,各自不喜。 “区区一个落魄寒士,还不知道哪里捡来的,值得这样对待?” “还想做军师?他也配!” 曹操却是不知其余人心思,当下大喜,连忙就将军中情况,一一详细告知。 戏志才仔细听着,才知道曹操此时,吸收了鲍信之军,已有精兵一万,当下就分为了前中后三寨,各自扎立。 前寨是先锋军,兵五千,主将夏侯淳,副将李典。 中寨就是此处,兵三千,主将曹操,副将夏侯渊,曹洪。 后寨是后勤军,兵二千,主将曹仁,副将乐进。 而黄巾军号称三十万,其实只有十万,本来卜己,管亥各率五万,结果上一战由于自己计策,大破卜己一军,并且将其击杀,使得其军全部被管亥聚集起来,估计已经有了八万。 想着管亥独掌八万兵,戏志才不由一笑,就向曹操道:“虽然管亥不足为虑,但是我军需要提防的,还有两处。” “哦?”曹操奇道:“哪两处?” “其一,就是泰山贼寇!” 戏志才说着,不待曹操再问,就接着道:“这伙贼人之中,孙观,吴敦等人,都是原先黄巾余党,需要提防他们和管亥勾结,偷袭我军!” “泰山离此处,不过一日路程,却是需要防备,”曹操说着,其实并不在意,毕竟,他知道那伙贼寇不过三千余人,而他连卜己数万大军,都已经击溃了。 而戏志才听着曹操语气平淡,知道他并未上心,不由有些失望,接着道:“主公可不要小看了这伙贼寇,如今他们的首领,乃是原先徐州骑都尉-臧霸。” “哦?骑都尉?”听到这官职,曹操有些怀念,问道:“臧霸此人,我也听过,如何落草为寇了?” 说着,见戏志才摇头,曹操也是一笑,答应道:“放心,我会让元让小心防范,那还有一处,是什么?” “平原!”戏志才说着,面色凝重道:“平原可是个要紧之处,连通幽冀青兖四州,其守将刘备,更是人中之龙,如今又与主公不是一边,需防着他出兵偷袭!” “哎,”曹操听到平原,顿时就想起了刘关张三兄弟,脑袋登时就疼了起来。 “我岂不知他之危害?”曹操叹息着,说道:“可惜他兄弟三人勇猛,我手下并无一将,可以抵挡啊!” 两边夏侯渊,曹洪听了,顿时羞愧难当,虽然他们武艺突破在即,但是离着巅峰,却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主公也无需太过担忧,”戏志才见曹操这模样,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连忙劝道:“刘备兵少,我军若是一路获胜,不露颓势,晾他绝不敢出兵!” 曹操听了,也觉得有理,想着对敌黄巾军之不堪,不由放松下来。 当下见戏志才说完,曹操就笑道:“军师辛苦了,明日我军,便议出兵!” 于是日落日出,转眼一天过去。 清晨,前军大寨之外,夏侯淳早已列好兵阵,策马迎风而立。 只见其麾下五千大军,前左右三军,都是锥形阵,中军则是一倒锥,四军四千人合并起来,便可以构成一巨型锥阵,杀伤力巨大。 而其后一千人,则是组成一方阵,可以在大军溃散之时,依旧保持整齐不乱,乃是以防万一之举。 看过去,全军整齐有序,可见夏侯淳治军本领,确实不俗。 而纵使这五千军如此精锐,副将李典骑在马上,望向对面管亥大军,却依旧是心中忐忑。 只见对面一军,洋洋洒洒八万大军,组成方方正正数个大方阵,倒也是有模有样,威势无需多言,仅凭人数,便可震慑人心。 当下两军对峙片刻,就要各自发兵。 毕竟卜己就是死在夏侯淳手上,管亥虽然自负武艺不俗,但也并未高出卜己太多,故而这时,自然是要凭着人数优势,将其碾压。 而想象中的管亥出阵,向卜己一样要求斗将,并没有出现,夏侯淳不由一阵失望。 “哼!” 当下冷哼一声,握紧手中长枪,不屑道:“真以为凭着一群乌合之众,就可以抵抗住我军?”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精锐之师!” 夏侯淳感受着战场气氛,渐渐激动起来,随着战意到达顶峰,心中一动,就扬枪下令道:“击鼓,进军!” 而几乎同时,管亥也是下令,两军各自出动,战场之气顿时弥散。 结果才一接触,夏侯淳五千军士,就放佛数个铁锥,纷纷插入了木块之中一般,引得木屑飞溅,自身却是几乎无损。 而肃杀之气,在第一滴献血落入大地之时,就瞬间爆发出来,无限的暴虐气息,刺激着士兵**,精神,使得他们彻底的舍弃了一切,陷入了忘我的厮杀之中。 两军的特征,都是极其明显,若是从天空之上看去,就可以发现,仿佛是两只蚂蚁打架,一只强壮精悍,一只臃肿内虚。 于是此战结果,自然不言而明。 只见交战只是片刻,黄巾军前军方阵,就被彻底击溃,而左右两军,这时才刚刚赶到,就受到自家前军溃散的冲击,顿时生乱。 不过幸好,左右两军足有四万人,自然是可以抵抗得住,当下虽然混乱,但依旧是遏制住了前军溃散,一齐反扑着,再次朝着敌军杀去。 可惜,有一就有二,第二通鼓毕之时,大军再次溃败。 管亥在军中,见到连番失利,心中早已胆寒,也不敢再压上中军,做最后一搏,反而就将马头一拨,率着中军撤离了。 而前军见主将都已撤离,顿时四下作鸟兽散,再也无心为战,各自逃命去了。 夏侯淳骑在马上,看着这景象顿时大喜,一连串指令发出,全军顿时像是散了关节了人体一般,各自灵活而出,依附溃军而上。 当下率军一连追了数里,所到之处,人头滚滚,献血成河。 而才过一狭隘之处时,就见数千步军,忽的从旁杀出! 夏侯淳却是早有准备,当下只是冷嘿一声,就让新得的悍将典韦,率领着严整不动的后军,立刻迎了上去。 不料又追了数里,才过一山坡,眼见就要追到管亥军队之时,就听中军一阵嘈杂。 夏侯淳急回首望去,就见数百精骑,从之前那山坡之上,奔涌而下! 第一百四十章 宣于众口 山坡上的泥土,在马蹄下飞溅。 臧霸持枪,匹马当先,所到之处,军士不断被挑飞。 同时身后五百骑兵,在赵紫嫣,张宝,成桂,袁战,孙彪五将率领之下,依次跟上,正好是瞄着夏侯淳大军中部而来,眼见将至。 夏侯淳在前军发觉,大惊之下,连忙大喝:“中军小心,中央集结!” 军士听令,依次传达,于是各伍各什,各自抱团,然后聚集。 可惜,这都没有用,因为这五百骑兵,实在精锐,加上是借着地势,冲击最脆弱的腰部,简直是生猛无比,无法阻挡。 看到这一伙骑兵,在中军中横冲直闯,眼见就要冲散左右两军,夏侯淳瞠目欲裂,几乎是要喷出火来。 只见这时,只是一个冲锋,夏侯淳五千大军,就仿佛一个人被一根又细又长的铁锥子,从其腰子处击入,并且还冲向脊椎,将其打碎! 而脊椎碎裂了,任凭你大脑如何灵活,心脏如何强劲,也是无法可想,只有瘫痪一途。 故而此时,夏侯淳看着着大军指挥失控,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却也只是无奈。 而这时,司马寒领着的三千贼军,虽然只是对抗典韦手下一千士兵,却也是非常难过。 原来司马寒趁着之前那一战之威,加上种种手段,终于是让孙观,吴敦二人,答应了率军出战。 于是这时,司马寒便考校了地势,选取了两处埋伏,一处由自己和高升,吴敦二人率领,以作疑兵。 而另一处却是精锐尽出,由臧霸为先锋,赵紫嫣,张宝,成桂,袁战,孙彪为挟制,精骑五百全上,才是是他真正的杀招。 虽然这只主力,本该由他率领,怎奈这伙贼军新降,不可信任,他若不在,吴敦哪里敢来? 故而这时,只好自己率军压阵于后,让高升,吴敦两人在前厮杀。 不料司马寒这一伙贼军,才冲出来,就遇着典韦一军,于是立刻就陷入了苦战之中。 司马寒在后方,远远望着典韦四下冲杀,仿佛是看着一尊杀神。 只见其命气依旧是一片深青,而后面一片虚影,竟是一头暴熊模样,高达数尺,横冲直撞之下,仿佛一头深山老林中的山地暴熊! 所过之处,碾压一切,横扫一片! 而其手中两柄双铁戟,仿佛两片熊掌,挥舞生分,呜呜作响,威力骇人,真的是挨着既死,擦着也是死! 所到之处,无可匹敌,无人可挡! “上回对战华雄,也没有这等威势,莫非他的武艺,就已经突破到了巅峰?” 司马寒看着场内,越看越是心惊,渐渐策马后退。 而这时场上高升,吴敦两人,也是惊惧,完全不敢靠近,只是不断下令,凭着兵力优势让士兵去对抗。 可是士兵血肉之躯,哪里挡得住这等妖魔之人? 被典韦这人型暴熊,率军冲杀了几回,吴敦一军立刻就像散了架子的骨骼,零落溃逃而去,彻底失去了战力。 结果典韦一扫之下,居然还瞄见司马寒躲在后面,当下就明白这是主将,本着擒贼先擒王的策略,立刻就拨马杀了过来。 顿时,就惊的司马寒魂飞天外,心中怒骂张梁:“你是干什么吃的!如何还不赶到?” 想到张梁带着孙观,李冰,李成三人,在后方等着管亥,而司马寒等了半天,还不见管亥回军反攻,眼见典韦越来越近,不由大急:“若是再不赶来,我这一千人,还不够这煞神一个人杀!” 幸好这时,高升到底忠心,舍身不顾,就领着一千军奋勇而来,要救司马寒脱险。 司马寒看着典韦被再次缠住,不由松一口气,心中暗道:“这回没了紫气护体,被这等深青命格之人碰上,果然没有好事!” 结果正想着,这一伙贼军居然就因为畏惧典韦威猛,不战而溃,开始大肆逃亡起来! “果然是乌合之众!” 司马寒看了,顿时咬牙切齿,心中大恨,“这回以身犯险,实在是大大的失策!” 当下司马寒深吸一口气,就唰的一下抽出古锭刀,叹息着:“事到如今,只有决一死战了!” 毕竟,他可没有把握,在典韦手下逃脱。 而典韦此时,匹马在前,一人冲杀进来,眼见就要来到司马寒面前,不由就狰狞一笑,心下暗道:“正好取了此人人头,送给曹公做觐见之礼!” 当下想着,双铁戟一扬,就如龙跃起,气势彻底爆发出来,务求在一击之内,将司马寒击毙! 司马寒也知道这是生死关头,早已凝神准备已久,只见其浑身煞气弥散,一头有形赤虎早已凝聚而出,凭空借到千斤巨力,万般凶煞,统统灌注于手中之内古锭刀。 同时,体内血液泂泂作响,阴沉的彷佛幽暗待雷的天空一般,不断传出的阵阵嗡鸣,然后筋膜一伸一缩,一鼓一收,全身劲力瞬间鼓荡起来,然后彻底凝聚,就是一刀横推迎上! 原来,司马寒自从上次任务连番激战之后,回到冥土静静参悟一番,体悟着所得经验,结合精神境界的增加,竟是轻易就得到了突破,武艺达到了内家大成的中期! 故而此时,不但暗劲可以破物而出,内家功夫更是到了脏腑齐鸣的地步! 而凭着司马寒强劲的本源,以及七杀化血刀的神通,就是大成后期的顶尖高手,他也完全可以都上一斗! 可惜,进步的不止他一个,典韦此时,再也不是大成之境,而是巅峰!而且是天生神力的外加巅峰! 只见这一交锋,典韦全身穴窍尽数开合,外家巅峰的实力毫无保留的宣泄而出,顶上暴熊更是咆哮连连,无边的威势冲天而起,更有一身神力加持在其双戟之上,威力顿时就仿佛无穷无尽,一砸下来,犹如天塌地陷,一瞬间,就让司马寒神经恍惚,生出了不可抗拒的想法。 只是司马寒到底精神境界强大,这畏惧之心只是一瞬,就被其打消,精神再一个振奋,就将古锭刀迎上,彻底和典韦双戟相交。 砰! 毫无花俏的,司马寒连人带马,就一齐被压退数步,那马一声哀鸣,四蹄打颤,显然是吃力不住,快要完蛋。 而司马寒此时,更不好过,虽然古锭刀乃是宝刀,依旧是毫发无损,并且帮司马寒卸去了不少力道,但是此时,司马寒依旧是全身骨骼震荡,关节全部松散,柔软的仿佛无骨一般。 而其骨髓,更是几乎要被震坏,牙齿摇摇晃晃,颗颗不稳,都有掉落迹象,明显是到了强弩之末。 “要死在这里了吗?”司马寒精神恍惚的想着,残破的身躯之中,涌出无限不甘。 “怎么可能!” 司马寒双目死死盯着典韦,仿佛他的世界之中,仅剩典韦一人。“我还有神通,我还有机会!” 就在这险象环生,生死立定之时,远处忽的,传来一阵欢呼:“夏侯淳撤军了!” “夏侯淳撤军了!” 同时,一伙军马杀来,将典韦团团围住,原来之前溃军,被高升收拢来援。 典韦听着喊话,又见了军士来援,不由就迟疑起来。 看着司马寒面色坚定,双目有神,毫无恐惧之意,典韦心中一凛,就知道此人绝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解决。 “再拖下去,怕是要阴沟翻船。” 想着,见到周围士兵越来越多,典韦随手砍翻几个,便拔马离去了。 “呼...” “终于是来了。”司马寒吐出一口长气,额头上青筋渐渐平复,顿时就感到了无限疲倦,袭上心头。 只是这时还在战中,不能放松,当下强打起精神,换了马,就又出来。 而看着剩余的黄巾军,司马寒想起了当日张梁苦谏,不由就是一笑。 “到底是没有白来,这回逆境救下管亥,想必以后就会好使得多吧?” 原来,他上回之所以拒绝张梁,不肯来援,就是因为同样的帮助,在顺境和逆境之下,差距不可以量计。 锦上添花,无人在意,雪种送炭,倍显珍贵。 若是司马寒在卜己未死,管亥未败之时,傻乎乎找上门来,不但改变不了局势,怕是还要跟着他们一起吃败仗! 其次,三十万大军,实在是太多了。 黄巾军不就是因为人太多,没有粮食,才来进攻? 不死上一些,哪里能够减轻粮草负担? 司马寒可不是来为这等货色,解决粮食问题的。 何况,黄巾军拥兵自立,是出了名的,而司马寒第一次任务之时,就明白了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人多! 人越多,越混乱,战力越低! 想着这里,司马寒猜测着:“这号称三十万大军,怕是只有十万来人,这两次败仗下来,估计只有五六万了吧?” 当下边走边看,见到存活下来的黄巾兵,神色都是坚毅,司马寒顿时满意。 百战出精兵,他没有时间练兵,也没有粮食养兵,只能用死亡来淘汰了。 只是张梁不明白,这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更不能宣于众口。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直奔东莱 “哈哈,终于逃出来了!” 看着四下军士,足有千余人,吴敦不由喜道:“有着这千把人,随意选一处落草,还凑没有快活日子?” 当下欢喜着,又穿过一处树林,发觉前方夏侯淳撤军去了,顿时就开始整军。 “呃?” 不料才将败军整好,吴敦就见后方不远处,一伙军士杀来,看着为首一人,面色黝黑,吴敦惊吓过度,脸色登时煞白:“这...不是那黑厮?” 噗! 话音未落,一铁戟飞来,就砸碎了他的喉管。 “嘿,爷爷出马,哪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黑汉抄起吴敦尸身,就往马后一搭,加鞭去了。 其身后军士,也不砍杀,就跟着离去。 众贼军骇然之下,再不敢乱窜,当下就聚作一团,原路返回。 “什么?吴敦被杀死了?” 而这时听到溃兵报告,司马寒不由哑然。 不过,想到还剩下孙观,顿时就安慰自己道:“算了,死了就是了吧...” “反正,孙观还在,泰山贼的名头就还在。” 当下想着,就听高升过来报道:“溃军已全部收拢,五百新兵几乎逃光,其余死伤数百,总共还有二千一百余人。” 这多出的五百新兵,乃是司马寒在沿路乡县之内,强行征召来的,故而这时,跑了也是正常。 “嗯,还有两千人?”司马寒听了,笑道:“足够了!” 说着,就让高升率军从侧面转入大道,去赵紫嫣汇合。 当下两千军沿路往后走着,正巧就遇见右后赶来的臧霸等人。 和他们一道的,还有张梁一伙,其中管亥跟在后面,也是一脸恭敬。 司马寒见了都在,就是安心一笑,又问张梁道:“果然不曾追杀?” “记得主公吩咐,不敢追杀!” “嗯,”司马寒点头,“夏侯淳非比等闲,撤军必然有度,即便我军追杀,也是难以获胜。” “何况,此时曹操中寨未动,若是出击我军,必然又要大败。” 说着,司马寒看向管亥,见其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己,不由笑道:“如何这样看我?” “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都说了,您是我太平道的创派祖师,大贤良师的三卷天书,就是您传授的!” 说着,想到司马寒神机妙算,一计拯救数万大军,管亥愈发信服,俯首便拜。 “我只是叫他安排个显赫的位子罢了,怎么竟是变成了贼祖宗?” 想到张梁这样的乱来,而管亥更是肌肉入脑,这种鬼话也信,司马寒不禁失笑:“实在是儿戏!” 而看着管亥一脸死里逃生的侥幸表情,司马寒也不好打击,就安慰着:“起来吧,你是我太平道的支柱,日后依仗你的地方,还多着呢!” “多谢主公!” 管亥爬起来,脸色欣喜,顿时改口。 司马寒看着其顶上命气,还是上次见过那般,黄中带青,其后一片虚影,成一猎豹模样,唯有色泽依旧纯黄,气息却是太平道无疑。 当下记住了其图腾模样和信仰强度,司马寒便让管亥去聚拢残军,收拾溃卒,统计着战况。 同时,就估算着时间,悄悄告诉张梁,让其设立祭坛,将管亥牵引回钜鹿郡。 而过不多时,管亥回来,就禀告道:“主公,我军本有八万余人,如今只有五万。” “而加上小部分正在陆续返回的将士,总计约五万五千人!” “嗯,可有俘虏?” “只有百余人...”管亥说着,满脸不好意思。 司马寒倒不在意,点头道:“去挑一个机灵点的,带过来。” 于是片刻后,一个军士过来,司马寒略扫一眼,不觉为奇,便问道:“你们军中,有哪些将领?” 说着,见这人扭捏,顿时不耐,示意张宝道:“不说就死!” 唰! 顿时,张宝阴笑着,就抽出了刀。 “曹操!” 那军士一个激灵,连连吐出一串名字:“曹仁,曹洪兄弟,夏侯淳,夏侯渊兄弟,李乾,李典父子,以及乐进一人!” “哦?”司马寒听了,不由皱眉:“可还有别人?” “额,”那人见张宝长刀晃眼,脑中顿时想起夏侯淳曾言,似乎主公新拜了一位军师? 当下连忙说出来,顿时令得司马寒满意。 “军师?那必是戏志才了!” 司马寒听着,心中顿时恍然。毕竟,戏志才死后,曹操问荀彧谁可替代,荀彧才推荐了郭嘉。 可曹操获得郭嘉之时,也就是明年春季,若是这时戏志才还不出场,那又该何时出场? 故而司马寒才可以确定,这所谓的军士,必然就是戏志才。 “这一战是他首战,没道理就死吧?”而知道了是他,司马寒自然就开始猜测其死期。 “若是这样简单就死了,曹操还凭什么惋惜?” 想到这,司马寒立刻明白:“必是死在袁术进攻之时!” 当下遣散那军士,司马寒再考虑一番,想到主意之后,便对管亥道:“你且先去整军,然后扎寨议事,完毕之后,我等便返回青州。” 不料管亥听了,却是大急:“大仇未报,怎能就回去?” 司马寒听了,冷哼一声,示意张梁:“嗯?” 张梁心中大骂管亥:“真他娘的野惯了!” 只是管亥是他招来的,当下只得劝道:“主公决定,必有原因,其实你能够质疑的?还不快快赔罪,请求主公原谅!” 管亥听了,这才反应过来,也是暗骂自己当惯了老大,不识好歹。 于是就连忙跪下,磕头连连:“请主公饶恕!请主公饶恕!” 看到管亥这样识趣,倒是出乎了司马寒意料,让他感到了一丝意外。 “看来,此人是真正的太平道信徒,对我这身份,天然敬畏。” 想着日后能够顺手使用,司马寒顿时满意,就笑道:“我不怪你,起来吧。” 见管亥利索爬起,司马寒又解释道:“你说报仇,不过是幌子,实际还是想凭着人多优势,接着在兖州抢粮食吧?” 管亥灿灿笑着,答道:“主公慧眼如炬,慧眼如炬!” 司马寒无语,就问道:“那么我军如今,还有多少余粮?” “五天!” 管亥下意识答着,却又忽的反应过来,忙道:“不对!原本是五天,可是如今人数大减,粮食又没有丢失,反而可以延长到十天。” 说着,管亥一脸讶然,喜道:“我居然忘了,人死了,可不就节省了粮食!” 顿时,管亥心中,兵越多越好的观念,瞬间就被动摇了。 而张梁听了这话,面色一动,却是不敢作声。 司马寒听着,发觉还有十天余粮,不由感叹兖州实在是富饶,管亥这一趟真没白来。 当下一笑,又对管亥道:“你明白就好,这曹操是难啃的骨头,何必与他纠缠?” “何况,回青州攻打郡县,难道就没有粮食?” 管亥听了,也觉得的有理,加上如今粮食不再那样紧迫,便不再多想,决定安心听从司马寒命令。 而司马寒这样说,自然只是糊弄众人,他撤退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典韦。 毕竟,典韦的勇猛,实在是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影响,使得他完全没有了与其对敌的信心。 而敌军之中有这等猛将,自家将领却是完全无法匹敌,这对军心的打击,绝对是致命的。 而军心若是不稳,自然只能是败仗连连,那样留存下来的士兵,也只能是一伙没有士气的败兵,绝不是司马寒想要的悍卒。 故而这时,司马寒就想到了进入青州,寻找外援,来和抗衡典韦。 而青州之中,除了东莱太史慈,还有谁能够抵抗典韦呢? 想到太史慈以孝闻名,司马寒早已计上心头,当下不由暗道:“是时候让孙观这一伙泰山贼,发挥些余热了。” 这样想着,司马寒思虑周全,便又想到了曹操。 这时曹操有戏志才相助,怕是很难获胜,而他也很清楚,以曹操的性格,吃了这一败仗,必然是不肯善罢干休,一定会一路追杀而来。 正好司马寒还嫌这五万军多了,也乐得将其在途中消耗一些,去粗存精的同时,也能多省下些粮食,毕竟,此处到东莱郡的路途,可不算近,若是中途断粮,也足够让他头疼一阵。 当下想着,便有了主意,于是草草扎上一寨,设好防御,便开始议事。 这时一共五万五千军士,也正好是由十一人各领一军,毕竟这样将兵力分散开来,才能让黄巾军的战力得到彻底发挥。 而管亥这时,有张梁,张宝压着,又敬畏司马寒地位,自然是不敢有任何异议。 于是张梁,张宝,臧霸,管亥,四人,便各率五千人,共二万人,为中军。 而主将司马寒,自然以冥土精兵为亲兵,坐镇中军。 然后又以赵紫嫣为主将,李成,孙彪为副将,各率五千人,共一万五千,为前军。 同时高升这回,救主有功,于是也升为主将,以成桂,袁战为副将,各率五千人,也是一万五千,为后军。 最后孙观一人,独率两千泰山贼于最前,李冰率五千军于后,直奔东莱。 第一百四十二章 如鱼得水 并州通往司隶的官道之上,数万军疾行。 “大哥,我还是不明白!” 张燕,也就是褚燕,此时骑在马上,望着死而复生的张牛角,一脸古怪道:“你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 “整日絮絮叨叨,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这两天,听着张燕日日询问,张牛角早已不耐,当下就不满的呵斥着:“我活过来你不高兴?” “不敢,不敢...”张燕一惊,唯唯诺诺道。 张牛角见了,也是无奈,便又安慰道:“我的事情,不能说,说了你也不能信。” 张燕听了,若有所思,眼睛却是直勾勾盯着张牛角肚皮,暗自想着:“上回临死前见着,分明是有一偌大窟窿,连肠子都流出来了,怎么如今,竟是仿佛没事人一般?” “莫非大哥是遇着了神仙?” 若不是相处这几天,张燕已经确认了此人的确就是张牛角,此时绝不会冒出这般荒唐的想法。 当下有了这想法,张燕却是越想越有可能,想到自己本姓褚,为了继承张牛角遗志,随他改姓张,从此褚燕变为张燕,并且逐渐成为并州一霸,数万黑山军的大帅,张燕不由心中一动。 原来张牛角对他,实在是恩重如山,若不是其临死之前,将麾下军队全部交给了他,他一个毛头小子,哪里能够获得本钱,统率大军,还闯出了这‘飞燕’之名? 故而此时,张燕望着身后一干黑山军将士,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大哥对我有恩,不论这是要去何处,我都要誓死跟随!” 只是,虽然这样想着,张燕看着张牛角,对于他的变化,也还是颇为好奇。 无穷自信!无尽官威! 这就是如今张牛角气质的真实写照。 “大哥原先虽然也是自信,但是却没有这样镇定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中一般。” 看着张牛角神采飞扬,张燕心中赞叹的同时,却也是好奇:“只是,这官威却是从何而来?” “咱一做贼的,怎么还做出官威来了?”张燕想着,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这话他不敢问,只好住嘴不说。 而当下又行了许久,眼见到了地界,张燕终于忍耐不住,便开口问道:“大哥,我等这是往投何处?” 说着,又补充道:“弟兄们搞不清楚,心中不踏实啊!” 张牛角见前面就是河内郡,心中终于放松:“可算是到了!” 而听了张燕问话,便达道:“你可知温候吕奉先?” “战三英,诛董卓的吕奉先?”张燕一惊,喜道:“莫非我等是去投靠他?” “不错!” 张牛角见张燕这表情,顿时得意,扫了一眼身后杨凤,于毒一干贼首,道:“此时他正落魄,我等率这三万精兵来投,乃是雪中送炭,必可得其重用!” 不料张燕听了这话,却又不甘道:“可是,我等自立一方,岂不比寄人篱下快活?” “你懂个屁!” 张牛角见其居然还有这等心思,不由大骂道:“温候名动四海,武力无双,这三万弟兄跟随他,则是如虎添翼,必可纵横天下,建功立业!” “而你有个什么能耐,还妄想自立一方?”张牛角说着,恨恨道:“莫非真要一伙弟兄像你一样做贼上瘾,当一辈子贼?” 听了这话,张燕顿时就想起了那脱离自己,另立山头的白饶。 “虽然他创立了一支白波军,但是没过多久,不久投靠了诸侯袁术?” 结合着白饶经历,张燕登时就被骂醒,暗叹道:“做贼果然是朝不保夕,却是要早谋生路!” 当下想了明白,就答应道:“大哥说的极是,小弟知道错了!” 张牛角见了,顿时满意,笑道:“这就对了,我等且休息一番,养足精神,也别让温候小觑了咱们!” 说着,便下令停军,休息一阵之后,便再次动身,径直入了河内,去寻吕布。 此时吕布正是困乏,若是得此强兵,自然是如虎添翼,有了一份纵横飞跃的本钱。 而与此同时,平原郡内,刘备却也有一番际遇。 只见这时,就有一封书信寄来,而其出处,正是青州州城临淄。 “此必是刺史田楷来信!” 刘备得了长官来信,自然谨慎,当即拆开就细细阅览起来。 而边上简雍,田豫二人,见刘备看着信,面色时而欢喜,时而阴沉,心情不由也是跟着变动。 过了许久,好不容易见刘备看完,简雍再也忍耐不住,就出言问道:“主公,是何事?” 刘备听了,也不多说,就将信件递了过去。 简雍见刘备递来,更不推迟,就和田豫一道看着。 于是才知道,原来青州黄巾军入兖州之后,虽然斩杀了刺史刘岱,济北相鲍信,但却被曹操一战大败,竟是连首领卜己都当场战死! 然后曹操又深入济北,再次破贼,使得贼首管亥,不得不退出了兖州,回了青州。 而就在数日之前,曹操追杀黄巾,连战连胜,又大破黄巾于济南,泰安,彻底将其逼入了青州之内! “曹操...”简雍看到这,不由目瞪口呆,惊叹道:“真是人杰!” 而田豫接着看下去,才明白这信的由来。 原来此时青州,早已是残破不堪,州内众官恐惧黄巾贼不能除尽,日后必会死而复生,再次肆虐百姓,因此这回,竟是决定联合发兵,将其彻底抹杀! 故而这时,青州刺史田楷,便传书北海国相孔融,东莱太守赵歧,以及平原相刘备,打算要结合四方大军,将青州黄巾,斩草除根! “好!”看到这,田豫不由轻赞一声。 而简雍看完也是兴奋,望着刘备,就问道:“主公之意如何?” 不料刘备面上却并无喜意,只是平淡说着:“待我考虑考虑。” 简雍听了,顿时愕然,他自小和刘备相熟,知道他说考虑考虑,那就是没的考虑。 而田豫不知,却还问道:“此乃必胜之战,一可励兵,二可扬名,主公如何犹豫?” “励兵?” 刘备听了,不由心中苦笑:“本郡之格局,不过三千军马,还抵不得翼德一冲!” “兵力为格局所限,士气再高,又能如何?” “至于扬名?”刘备想着,愈发默然:“名声有用的话,我又岂会困于此郡,只为一国相?” 想着,刘备顿觉无趣,摆摆手道:“国让,宪和,我累了。” 二人见了,无奈只得退下。 而刘备见了,却又神色一振,吩咐左右道:“速去请王先生来,小心些,莫要被人发觉!” “小人办事,大人放心!”下人应着,就出了去。 不多时,就见一青衣道人,飘然而入。 刘备连忙下位迎上,笑道:“王先生来了!” “主公!” 只见这道人,眼如点漆,体态修长,举手投足,皆是意态自若。 当下只是作了一揖,朦胧之间,一种沉稳,雍容的气质,就隐隐浮现而出,令得刘备欣喜。 而接过刘备书信,看了以后,更是一笑,就说着:“主公,机会来了。” “哦?”刘备听了,顿时心中一动:“还请先生赐教!” “黑山军有一将唤作白饶,脱离张燕之后,自立白波军,如今却是投降了袁术。” “同时,南匈奴单于余夫罗,也依附了袁术。” 虽然这道人说的,和书信并无关系,刘备听着,却是豁然开朗:“袁术强盛,可以利用!” 道人点头,又道:“朝廷任命的兖州刺史金尚,被曹操击败之后,也是投靠袁术。” “这时曹操深入青州腹地,兖州必然空虚,主公可修书一封与袁术,言明利害,答应为其拦截曹操,只换兖州一地,必可令其动心。” 刘备听了,心中微喜,又疑惑道:“可是,我军如何能够拦截曹操?” “我军自然不行,但是有人可以。” 道人说着,原本隐藏着的气度,就渐渐显现出来,指点江山的语气,不由令刘备心折。 “公孙瓒任命的兖州刺史单经,被曹操驱逐之后,一直屯军高唐。” “主公只需将此信送出,同时告知后计,单经必会出兵,假意相助剿贼,实为拦截曹操。” 刘备大喜,问道:“何为后计?” “请陶谦自下邳出兵,北上青州!” 说着,道人一笑:“届时田楷南下,曹操东进,陶谦北上,关门打狗之下,青州黄巾就入了必死之局。” “而黄巾一败,曹操就是众矢之的,单经,田楷,陶谦,都是我军联盟,岂会将其放过?” 刘备听了,脑海中顿时浮现一份景象:曹操彻底击溃黄巾,联军又彻底击溃曹操! 当下欣喜之余,刘备却不忘问道:“那我军该当如何?” “自然是趁乱入兖州,先取兖州一地。”说着,见刘备愕然,道人不由笑道:“不自己去取,难道指望袁术送来?” 看着这道人气度,寥寥数语,就使得自己拨开迷雾,得见青天,刘备顿时大悦,欢喜道:“我得王先生,如鱼得水也!” 第一百四十三章 被抓走了 青州,北海国,东莞地界。 遥遥望去,数万黄巾大军,被围困于中央。 而大军又分立前后左右中五寨,正与周围的四面大军,展开着激烈厮杀。 北面,是青州刺史田楷,北海国相孔融率领的青州主力军。 足足八千精兵,由大将宗宝率领,正在进攻由李冰,李成,孙彪三人率军驻扎的右寨。 只见这时战场之上,黄巾军和青州军在各自主将的指挥之下,虽然交战不断,但是伤亡却是维持在极低的水平。 主将李冰,虽然出身不高,但是天资不俗,故而这时指挥军队,倒也不输田楷多少。 而两军勇将,李成和宗宝两人,武艺在伯仲之间,都是拿对方没辙,只能不断胶着一处,偶尔对拼一会,振奋些许士气。 由此就可看出,他们交战的时日已然不短,相互之间,都已经是非常熟悉。故而两军将领士卒,才有如此老练,轻易难以奈何敌军。 而西面,则是由东海之滨,西向而来的东莱郡五千军士。 主将乃是太守赵歧,指挥全军,副将是仪,冲锋陷阵,正在进攻高升,成桂,袁战三人率军驻扎的后寨。 南面,徐州牧陶谦手下,都尉张闿,率六千军而来,则是在进攻张梁,张宝兄弟的左寨。 最后,则是将东面窟窿补上的夏侯淳一军。 只是此时,经过济南,泰安连胜两场之后,夏侯淳似乎有些后力不济,嚣张之气收敛了许多,少有猛攻。 毕竟,陶谦和田楷可不是什么善类,还在两旁虎视眈眈,而管亥,臧霸,更不是易与之辈,若是一下不慎,被其逮着机会,怕是要偷鸡不成,反失把米。 而真正让夏侯淳心惊的是,这些黄巾军双目之中,都满是野兽般绿油油的光。 “不错,终于是有了几分模样。” 中军之中,亲自看押着粮草的司马寒,此时趁着空闲,四下观望着气象,正满意的笑着。 原本,他统领五万大军,所得运数极多,只是一得到,就令得鼎器爆满。 然而,这些气杂驳而不纯净,其中又是灰黑混淆,混乱不堪,故而对其有害无益,反而降低了云气转化效率,使得他那一根红中生黄的本命之气,始终无法突破到淡黄。 不过这时,五万黄巾军,先战于济南,损兵一万二千,再战于泰安,损兵八千,然后在此被四面围定,连番激战之下,再损兵一万,如今只剩两万军。 可是,这不到原先一半左右的命气,对司马寒来说,却是远远好过了之前,令得他大为欢喜。 只见此时,其顶上一方大鼎之内,肃杀之气满溢,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丝丝流露出来,刺激的其中命气活跃非常,白转红,红装黄,转化速度变得飞快起来。 司马寒看着自身气象,按着这进度估算,就发现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滋养的本命气彻底突破淡黄。 心中欢喜之下,司马寒再看着剩余的黄巾士兵,不由感慨:“真是不易!” 原来,士兵们此时,都知道了粮食不足,也明白只要活下去,就可以享用死去的人空缺出粮食,故而都是小心厮杀,保存着每一份体力,聚精会神,时刻注意保存精力,熬到夜晚。 而看着身旁战友不断死去,**不断被战场之气刺激之下,这一伙乌合之众,终于是有了一丝悍卒气息! 而在不断的生死交战之中,严酷的打磨之下,这伙黄巾军终于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真正是使得泥巴变了砖头,粗铁变为精钢! 他们懂得了以最小代价,消灭最多敌人,懂得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存活下来! 只见此时,这伙幸存下来的黄巾军,个个神情肃穆,面色冷厉,一身彪悍之气,武装在外,果决杀伐之气,却是深深掩藏于内。只有在他们挥刀砍杀之时,才会将其一举勃发,然后在震慑他人心神的一瞬间,将敌人彻底击杀。 如果说之前是一群蝼蚁,一扫帚就可消灭,如今则是一群白蚁,可以消灭扫帚! “不错,实在是不错!” 司马寒在中军看着四面军士,不断厮杀,心中满意非常。 “可惜,凭借着战场杀伐,也只能将他们磨练到这地步了。” 司马寒想着,又有些遗憾:“虽然懂得了杀法,但是接下来的阵法,军法,却不是生死之间,就可以平白体悟出来的。” 不过,能有这样,司马寒已经很是满足了,毕竟那些素质,都是必须要不断训练,才有可能具备,只有日积月累,才能够将其融入身体,成为真正的强军! 只是,看着自家大军,身陷重重包围之内,司马寒顿时叹息着:“可惜,看来这两万军,我是难以完整带走了。” “哎,就看赵紫嫣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伴随着司马寒的叹息,一处山林之内,也是一声叹息。 只见这时,一人一骑,正慢慢游荡着,不时传来叹息之声。 看其装束,似乎正在打猎,正在四下寻找猎物。 “哎,刘岱大哥,居然死了?” 一想到这消息,太史慈就又是一阵难过,他自幼受二人照顾,这时闻得死讯,心中实在是为其感到悲哀。 毕竟,刘繇和刘岱两兄弟,乃是乡人口中的麒麟和龙,是要飞上九天,为王为候的男人。 正想着,丛林之内忽的传出一阵响声,就打断了他的哀愁。 扑扑扑! 看过去,是一只山鸡在派打着翅膀。 “好肥的山鸡!” 太史慈定睛一看,发现这山鸡居然肥的飞不动了,不由骂道:“他娘的,人都快饿死了,鸡却吃得这么肥! “正好打回去,给母亲补补身子!” 心中想着,就要捻弓搭箭,瞄准作射之时,身后又传来动静。 太史慈回头一看,就见竟是家中那一小仆! 只听其远远就呼喊着:“慈哥儿,老夫人被山贼抓走了!” 于是就听太史慈手上,噗地一声,弓断弦裂!(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主公有令 东莱郡,台县之内,一伙贼兵肆虐。 “哈哈,给我抢!” “一家也不许漏!” “哈哈哈哈!痛快,实在是痛快,头领,咱们有多久没有这样爽过了?”一喽啰问道。 “多久?”孙观想了想,恨恨道:“自从被那司马小儿抓住,咱们有过一天好日子?” 不过说着,孙观又大笑道:“不知他发什么疯,竟然感让咱们独自率军离开,来攻这东莱郡!” “是啊,是啊,若不是这样,咱么哪有这般快活?” 喽啰说着,有疑惑道:“只是那邢南去攻郡城,打得下来吗?” “怎么,你还打算去帮他?”孙观眼睛一瞪,喝道:“你脑子呢?咱们好不容易脱离开来,还不就是找个地方一窝,接着快活?” “莫非你还愿意回去,守他管制?” “原来如此!” 喽啰应着,又听了这问,顿时笑道:“怎么可能,接着做山贼,那才是舒坦事呢!” “嘿嘿!”孙观满意道:“既然如此,吩咐弟兄们,放开了干!” 一众贼兵得令,愈发肆无忌惮,在县内肆虐起来。 “啊,强盗!”一妇人被山贼们从家中扯出。 地上血泊之中,躺着一反抗过后的尸体。 “这是留着养孩子的钱,你们不能抢啊!” “哈哈哈哈!” 长刀举起,山贼毫不留情的砍向妇人,顿时,噗通一声,妇人断命,一襁褓中的婴儿落地。 “哇哇!” “嘿嘿,”山贼笑着,不由寻思:“干脆送他家一个完整?” 正想着,就要举刀,就听身后传来数个长刀入**的噗噗噗声。 当下大惊,连忙回头一看,就见一人一骑,猎装打扮,手持一把朴刀,显然是刚刚才自家兄弟手中夺来。 看到这些,这山贼顿时大怒,长刀一转,就迎了上去。 噗! 一刀刺入,太史慈毫不停留,下马抱起婴儿,就飞身再次上马,冲向旁边屋子。 “可恶,可恶至极!” 太史慈心中大恼,同时悔恨非常:“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出门,在此看护!” “珍嫂一家都不幸了,不知道娘亲怎么样了?” 太史慈悲愤想着,想到家仆还能来救命,不由生出几分期待:“想必是能坚持到我来吧?” 当下太史慈一面杀着,一面寻找,不多时,就到了自家宅院。 还未靠近,老远就见到一伙山贼围着宅院砍杀,其中十余个家仆,在誓死奋战,但是地上散步着的数十具尸体,可见他们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不能再战了。 而其中围绕一人,已经昏厥,正在被几个女眷护着,显然已经昏厥。 “啊!” 见到老母这样,太史慈顿时毛发皆竖,策马一勒,飞速冲杀了上去。 然而,想象中敌军一冲击溃的情况,却并未出现。 原来,太史慈轻装出猎,不但没有铠甲护身,连合手兵刃也无,当下冲突一阵,硬是无法入内。 而恰逢此时,孙观见这边久战不下,也已率军来援,于是足足千人,围着太史慈厮杀。 不过太史慈如今,眼见年纪三十,正是其身体武艺的巅峰时期,一身穴窍炼化,开合之际,都有无穷大力加持,就是不知疲倦,压得一千军完全无法抵挡,若不是趁着其没有护体铠甲和趁手兵刃,根本就不可能将其阻挡片刻。 “哪来的猛将?” 孙观心中无奈,眼见太史慈将手下冲突散乱,不多时便突入宅院,不由郁闷非常。 “来人啊,速速将其余大军聚拢,围杀此贼!” 而太史慈手中补刀,此时早已卷刃,换了一又有一把,终于是冲突入了宅内,不料此时,家仆死伤殆尽,怀中还有一婴儿,又要护着老母,连兵器铠甲也来不及换,就又被缠住厮杀。 而山贼就是山贼,群殴最是擅长手段,当下见打不过,不一会儿,就号召来了全军,对付太史慈一人。 顿时就见二千余人围着一小院落厮杀,不断有山贼被太史慈砍死,但与此同时,也在不断消耗着太史慈力量。 “哈哈,这猛将虽然勇猛,但是护着婴孩,又要照顾老母,哪里可能?” 孙观看着,见太史慈气力不断消耗,不禁发笑:“等到他气力尽失,我就将其招降,也好为我大军得一猛将!” 想到司马寒手下管亥,以及原先头领臧霸,都是冲锋陷阵勇猛无匹的猛将,孙观心中不由火热起来。 不料边上喽啰,眼里倒是高明,看了一会,就问孙观道:“大哥,看这家伙动静,似乎比臧大人还要强一些?” “咦?”孙观听了,仔细一看,顿时笑道:“还真是,几乎和曹操军中那黑厮有的一拼啊!” “说起来,跟着那司马小儿和曹操作战,真是要人老命啊!” 孙观看着眼前战局,虽然激烈,却少有变幻,想到司马寒和曹操不断变阵,用计,不由一阵头大。 “不过,说道那黑厮,似乎上一战未见其出阵呢?”孙观想着,又奇怪起来:“好想上一战完全是由夏侯淳那匹夫攻打?” “算了,算了,管他呢!”孙观想着自己提前撤出,一切危险都由司马寒去扛着,不由心中一松,欢喜起来:“要是司马小儿死在夏侯淳手上,那才好呢!” 当下想着,眼见太史慈支持气力渐渐不支,顿时就传令道:“令其投降,饶他母子不死!” 于是不多时,传令下去,外围军士就喊着:“速速投降,饶你等不死!” “速速投降,饶你等不死!” “呸!” 太史慈肩膀一晃,提刀砍死一人,刀尖遥指孙观,怒骂道:“此杀家之仇,不共戴天!吾必将取汝首级!” 孙观看着,就感到一股意念降临入脑,不由一个哆嗦,陷入恍惚之中。 半响回过神来,见大军被太史慈一人杀的丢盔弃甲,几乎是两败俱伤,顿时恼羞成怒:“冥顽不灵!” “传我令”正说着,孙观猛地听着身后一阵马蹄之音,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主公有令,追杀泰山贼寇!”(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四十五章 百善孝先 北海国,东莞县附近。 司马寒一军,依旧是身陷重围,四面都是敌军。 然而此时,在其面色之上,却看不到丝毫慌乱之处,镇定自若的和手下主将聚集一处,正在讨论着破敌之策。 而其中高升,李冰,管亥,臧霸,张梁五人,本都是一军统帅,此时却也调离到了中军,显然是到了决策之时,才有此变。 “主公,留下李成,成桂,张宝,三人防御东南北三面,”李冰身在中军,却是担心着西面安危,担心就问道:“可是西面无人防御,真的没有问题?” “哈哈,子凉多虑了,”司马寒一笑,答道:“这么多天过来,你就没有发现夏侯淳军中不妥?” “哦?”被司马寒这一提醒,结合每每都是夏侯淳一人独自出战的场景,李冰猛然就醒悟过来:“主公的意思,是曹操不在了?” “不错!”司马寒肯定道:“曹操兖州还未完全掌控,哪敢深入青州?” 说着,司马寒指着周围三面军队,又道:“你看这些士兵,都是公孙瓒联盟之人,曹操此人,见微知著,哪里会不担忧自家老巢安危?” “原来如此,是担心兖州有失,故而留下夏侯淳一军以作疑兵?”李冰问道。 “可以说是疑兵,也不是疑兵。” 司马寒话锋一转,冷笑道:“曹操哪里是肯吃亏的人?白白和我们打了许久,一点便宜没有捞着,怎么肯干休?” “故而依我看来,夏侯淳这一军虽然轻易不会出动,但若我军被和其余三军陷入胶着之中,他必然会挥师而上,给我军致命一击。”司马寒看着周围人疑惑表情,解释道。 众人听着,都是若有所思,管亥和臧霸二人,更是心中欢喜,毕竟夏侯淳武力虽然高强,但也还在他们抵挡范围之内,而那黑厮典韦,却是将他们骇的不轻,几乎是见到就跑,丝毫不敢虐其锋芒。 而张梁听着,却是心中有事,当下其余人无话,便问道:“主公,和我对敌的张闿,我已认出,确实是黄巾军将领,若是我军能够强势破之,有我和宝弟在此,必可将其招降。” “嗯,”司马寒笑道:“这样最好,若是能得此人,入徐州就轻松多了。” “至于大破敌军么” 司马寒笑着,望向东面,说道:“等邢南率军回来,我军便三面击之!” 说着,就下令道:“管亥,臧霸,率领本部军马,悄悄转移到西面,帮助张宝对抗张闿!” 二将得令,便引军先行转移。 然后司马寒又吩咐张梁道:“你去西面防范夏侯淳一军,不求杀敌,只要虚张声势即可!” 说着,又让李冰,高升二人,依旧是回东北两军,待得赵紫嫣率军而来,就里应外合,先将赵歧一军击溃。 “然后剩下的张闿和田楷两军,一无大将,二无精兵,想必是破敌指日可待吧?” 司马寒想着,心中欢喜,就开始估算着赵紫嫣回军的时间。 而与此同时,东莱郡通往北海国的官道之上,赵紫嫣也领着五千军疾行。 “不知道主公这时,在大军围困之中,还能否坚持的住?” 想到司马寒在身陷包围之前,还让自己率军突破而出,赵紫嫣心中暖意流动,赶到的心情越发迫切,不由再次下令加速进军。 于是只是半日行军,先锋太史慈领着五百军,就当先冲入东莞,远远就见着东莱郡太守赵歧的军队。 “想不到,我太史慈居然受了贼军恩惠” 太史慈提枪在手,身着重甲,才一靠近,就有如羊入虎群,老远一个冲锋,就领着五百军杀入了赵歧军中。 “哎,罢了,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管他是贼是官?” 一枪挑飞一名小兵,太史慈心中思虑万千。 “只是,这一战过后,我太史慈就算说不上是助纣为虐,怕也是难以洗脱了。” 一面想着,太史慈手中却不停留,即便是心分二用,依旧是将赵歧之军杀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迎面而上的是赵歧大将,是仪是子羽,但是只是一合,就抵挡不住,落马而下。 “哎,”看着太守赵歧,以及原先的郡长官是仪,太史慈不由无奈。 “这回战后,我必脱离此贼军!” 虽然这样想着,太史慈心中依旧是十分抑郁。毕竟,这回入了贼军,袭击本郡长官,可谓是彻底坏了他的名声。 “估计,刘繇大哥也不敢收我了吧。” 太史慈自嘲一笑,心中虽然悲哀,然而想到母亲获救,却又生出一股激昂,暗自感慨道:“天下之事,百善孝为先,为母舍虚名,我不悔也!” 而看着太史慈厮杀而入,司马寒自是不可能无动于衷,早在第一眼见到太史慈时,他就认出了这个英雄,当即连连颁布命令,就将全部将领派出,将各面大军都调动了起来。 只见这时,高升,成桂,袁战三人,各率一军而出,和太史慈里应外合,正在两面夹击赵歧之军,眼见就要将其击溃。 而北面田楷,孔融一军,也被李冰,李成,孙彪三人之军压制,三人不能立刻击破,但也陷入了僵持之中。 南面的张闿一军,由于没有大将坐镇,几乎是完全无法抵抗臧霸,管亥二人的冲击,当下只是数息,就有溃散之相,全部军士的气息,都混乱不堪起来。 “只需等到赵歧一军溃散,其余两边的败亡也就可以预见了。” 司马寒望着四方气象,都是一片灰白,唯有自家军队红白一片,不由大为满意。 而再望太史慈之气,就发现顶上一根金重带青的本命气昂然挺立,而后一只巨大豹影,凶悍异常,厮杀到处,凶猛之相,简直是和典韦那黑熊有的一拼。 “果然是个英雄!”司马寒见了这气相,忍不住夸赞着。 再想起其投靠刘繇,再转归孙策,最后英年早逝于合肥之战,不由笑道:“如今在我手中,还能让你跑掉不成?”(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四十六章 请受一拜 大战过后,司马寒军中,诸将正在汇报着战果。 只见此时,张梁正先汇报着:“我率军驻守西面,虚张声势,夏侯淳见我军后方连连大胜,果真不敢轻举妄动,等了片刻,便拔寨而去,全军皆起,望后撤走了。” “哦?”司马寒听了,不由暗思:“夏侯淳非是如此胆小之辈,撤军的原因,怕不是因为我军现状” “莫非,是曹操后方有变,急于回军,方才趁着机会脱身?” 司马寒想着,又听李冰上前报道:“我军抵抗北面田楷,孔融一军,也是大胜,其中李成将军更是立下大功,斩杀了敌方大将宗宝!” 说着,一颗人头献了上来,司马寒看过之后,顿时笑道:“果是此人!” 原来他早在开战之初,就想起宗宝此人,就是死于日后管亥攻打北海城之时,因此当时便将其记下,吩咐给了手下牵引军士,日后算准时机,自然便可将其牵引回自家冥土。 连番喜事过后,司马寒看着张宝,不由心中愈发期待,毕竟他虽然一直坐镇中军,但也感受到了自身气运在某一刻忽的大增,显然是获得了敌将投靠,为其增添了运数。 而果不其然,只见李冰方一说完,张宝就立刻上前,满面得意的笑着道:“主公,我军猛将臧霸,管亥,斩杀贼将十余员,一战大破敌军,贼首张闿,不敢抵抗,望风而降。” 正说着,就见两军士押上一人,正是张闿。 只见张闿此时,再不复之前威风凛凛,只有一片凄惨模样。 司马寒见了,顿时大喜,心中暗道:“不想竟得此人,真是天助我也!” 当下连忙上前,亲自释缚,同时和蔼说着:“壮士有这决断,深明大义,实在是我军之幸!” “多谢大人!” 张闿解缚而起,望着司马寒,心中犹疑不定:“此人就是我太平道创派祖师?” 司马寒见了,知道他方才,必然是心中失落,于是便安慰道:“壮士勿生疑虑,既然已经降了我军,就是我军之人。” “而你率众投降,免去我军许多伤亡,这就是大功一件!” 说着,司马寒考虑片刻,就说道:“我便为你仍为一军主将,归张宝部属!” 张闿闻言一呆,旋即大喜,顿时叩谢连连:“多谢主公!多谢主公!” 司马寒点头,让张宝将其带下教导,便看向高升。 而高升见了,却是不好意思道:“在下无能,让赵歧和是仪跑了。” “无妨,”司马寒笑道:“不过两个无用之人罢了,速速请邢南将军和太史慈将军过来!” “是!”高升心中一松,连忙传令帐外,于是片刻后,赵紫嫣和太史慈先后而入。 司马寒看向赵紫嫣,心中大觉欣慰,变先让其靠近侍立,等到事毕再行嘉奖。 而众人见了,也不以为意,毕竟赵紫嫣此时,由于长期担任亲兵统领,已经是司马寒最为信任的人,故而有这待遇也不算稀奇。 而司马寒吩咐过后,再看向太史慈,顿时就觉眼前一亮。 只见其剑眉星目,仪表堂堂,只是简单站立着,也有一股凛然之气流露,感染着周围众人,不由自主的对其生出好感。 而再看其顶上,命器虎符虽小,但是本命气金中带青,聚拢一团金黄色气运,使得其中命气极为浓郁,整体格局,倒也不逊于自己。 “如今我坐拥数万之众,就是管亥,臧霸都不及我,此人命格虽然不算出众,但是气运却是极强!”司马寒看着,心中暗自称奇。 不料李冰见了,却是大怒,当下就喝道:“见了主公,如何不下跪?” 太史慈听了,看了李冰一眼,半晌,才向司马寒作了半揖,说道:“多谢大人救我母亲,如今恩情已报,在下欲回本郡,特来告辞!” 司马寒听了,不由一怔,旋即笑道:“子义如何不明至此?” 太史慈不喜道:“大人何出此言?” “我且问你,”司马寒笑道:“你这一离去,意欲投靠何人?” “这”太史慈本想说刘繇,但一想到自己如今名声已坏,刘繇必不接纳,不由无言。 “我再问你,”司马寒见状,又问道:“听闻你老母亲已经五十有六,若是日后再有危险,你还要谁人来救?” “我”太史慈本想说凭借自己武艺,必可保护老母,但想到之前母亲就是受此人军士救援,不由话到口旁,又咽了下去。 司马寒看了,心中暗道:“果然忠义之人,大多老实。” 当下便又说道:“何况,就算你能护住你母亲,可是男儿立于世,当有所作为,莫非你要一辈子孤老家乡?” 听了这话,想到自身已浊,太史慈才猛然醒悟,“原来我除了投靠此人,竟是再无他法了?” 司马寒见其面色变幻,显然是有了动摇,心中一喜,便再添一把火,将其日后话语,提前借鉴了出来:“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大丈夫?” 太史慈听了这句,心中大震,顿觉遇了知音,再看司马寒时,就发觉出了许多之前不曾看到了好处。 “这人言语容貌,皆不似普通贼首模样,或许日后,真是能够成事?” 太史慈想着,顿时摇头:“不对,不对,贼就是贼,我一生忠义,岂能屈身事贼?” “你是担心入了贼军,留下千古骂名?”司马寒一眼看穿太史慈心事,笑问道。 太史慈见被看破,颇觉不好意思,但却也不否认。 司马寒哂笑一声,暗道:“看来,不谋得个正经身份,在这三国时期,还真是混不开啊。” 而这样想着,便看向张闿,心中顿生一计。 当下想了片刻,觉得大体可行,司马寒便又向太史慈说道:“这样吧,你便暂且为我近卫,等到我军脱离贼籍之后,你再以真名示人,如何?” 见太史慈意动,想到琅琊国和东莱郡相距不远,司马寒便又笑道:“我再留张梁和李成,率五千军留守东莱,照顾你老母亲,如何?” 而这话一出,顿时就击中了太史慈死穴,只见一股波纹从司马寒顶上掠出,朝着太史慈命气而去。 太史慈听着这些话,心思一个恍惚,只觉眼前之人,言谈之间,尽显雄主之姿,真正是自己明主! 当下心中一凛,就连忙下拜道:“主公在上,请受太史慈一拜!”(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四十七章 几分相似 “哈哈,子义请起!” 司马寒笑着,看向阶下太史慈,不由喜道:“我得子义,何愁大事不成?” 对于太史慈这样轻易的,就听信了自己所言,司马寒倒也并不觉得毫不惊讶,毕竟,这还是一个人无信不立的时代。即便自己是贼,若是没有信义,也不可能长远。 不过司马寒说的两个条件,倒也不是欺骗太史慈,毕竟太史慈武艺已达巅峰,又是自家近侍,届时若是发觉被自己欺骗,自家性命岂不就危在旦夕? 何况,他派出李成,张梁二人,其实是有这更重要的任务,所谓守护太史慈母亲,也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毕竟,那五千军不但少有战事,而且并不精悍,留下来只会坏事,与其留在这里,还不如放弃,留在东莱,留待日后大用。 而司马寒又担心这伙黄巾军不服管教,一时片刻还好说,若是久了,光是李成一人,怕还难以不将这五千黄巾军压制,故而,便将张梁派出相助其掌控全军,并且相互牵制。 至于所谓的脱离贼籍,司马寒还只是有这么一个设想,还需要等待会张闿回来,再详细问过之后,才能有所定论。 当下想了清楚,看着堂下太史慈拜谢,司马寒心中一时欢喜,恍如梦中。 “没有想到,太史慈这等绝世猛将,这样轻易就被我收服了” 司马寒想着,心中一凛,明白越是顺风局面,越要谨慎,不然太史慈只是离去还罢了,若是有心作乱,凭借其近卫之职,加上其巅峰武艺,实在是为祸不浅。 “嗯,这等人才,还是要多多接触,笼络其心,才是上策,”司马寒想着,对于脱离贼籍,越发迫切,毕竟,也只有正名之后,才有获得太史慈真正效忠的可能。 当下想着,便赏赐了太史慈一些金银事物,让其下去歇息去了。 而太史慈才出去,张宝就领着张闿进来,他倒是好眼色,来的正是时候。 “哦?就已经谈好了?”司马寒见了,问着。 “主公,张闿将军已经想得明白,决心和臧霸将军共释前嫌,一道投靠主公!”张宝笑答道。 司马寒听了,这才想起臧霸本是徐州骑都尉,当下扫过一眼,发觉臧霸面色阴沉,不由心中了然:“看来是臧霸手段不如此人,被排挤出来了?” 心中一笑,司马寒却不在意,就说道:“两位将军能够共释前嫌,我心甚慰!” 张闿知趣,知道身为人主,说到这里就足够了,多谢连忙下拜,就谢道:“多谢主公!” 司马寒看向张闿,只见其除了周围气运稀薄一些,其余都是和自己相仿,顶上一根本命之气,也已经有了红中生黄之象。 只是司马寒想起原先在彭脱手下,张闿那种不择手段,一心向上攀爬的性格,不由心中不喜。 于是想了片刻,念及留着此人还有用处,司马寒方才平复下心情,决定将其接纳。 而接受了张闿拜见,感受到自身气运增长,确实是真实不虚之后,司马寒顿时满意,就笑道:“不错,不错!” “既然你已经诚心归顺,便有资格参与我军机密,不过” 司马寒说着,话锋一转,却又说道:“在此之前,我倒是想听听徐州概况。” 原来,司马寒经过这一战后,对天下局势也有了一些猜想,故而这时,他就有心在近日之内,将攻略发展的方向定下来。 虽然他不知道刘备,吕布动静,但是针对于曹操急于回军,他就能够猜测得到,必然是其兖州老巢出了问题。 而除了豫州袁术,又还有谁有这样的实力,能够让曹操放弃这面大好局势,急忙退回呢? 故而司马寒便猜测,如今豫州,兖州二州,只是战乱初展,日后必然还有连连恶战。因此他的发展方向,自然就要将这两州排除,毕竟过早的曹操硬拼,实在是不智。 那么除去兖州,豫州,目前就只剩田楷的青州,陶谦的徐州,可以供其选择。而青州疲敝,如今得之也不过是徒增负担,所以其实只有徐州一处可供选择,因此这时得了张闿,正好问他。 而张闿也知道徐州富庶,早晚引来外狼,故而心中早有算计,当下听了司马寒询问,更是欢喜,连忙就将心中信息全盘托出。 原来,徐州除了薛礼治理的州郡彭城国之外,还有四郡,分别是由笮融治理的下邳国,陈瑀治理的东海国,赵昱治理的广陵郡,以及由于地处偏北,已经被青州刺史田楷占据,划归了青州的琅琊国。 而州郡彭城国内,除了陶谦自己担任州牧以外,还令其二子陶商与陶应,分别担任了州城郯县的县令和县丞。 “赵昱?薛礼?” 司马寒听着这些情报,心中欢喜的同时,思绪也被一一点开,回想起了许多之前并未记得的记忆。 当下听了这剩余三个郡县的太守名字,顿时就有了所得:“我记得这两人,似乎都是被笮融给杀死了?” 想到笮融此人,引入印度佛家,并且在下邳大势宣扬,司马寒不由就冷笑起来。 只是这时却不细思,司马寒先将其放下,便又问张闿道:“除了这些,徐州之内,还有哪些人辅佐陶谦?” 这问的都是张闿原先同僚,自然是熟悉无比,当下就见其丝毫负罪感也没有,脱口而出便将众人详细,一一道来:“别驾从事糜竺,冲折校尉曹豹,典农校尉陈登,司仓校尉麋芳” 而听了这些个熟悉名字,司马寒发觉和记忆中都是吻合,顿觉大为满意。 只是司马寒想了一会,最后却又问了一句:“这些人之中,可有和我身高体型相似之人?” 听了这话,虽然不知司马寒这是何意,但张闿却也不敢多问,想了片刻,顿时灵机一动,就笑答道:“陶谦长子陶商,虽然粗贱,但是和主公贵体,其实还有几分相似。”(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切勿泄露 “长子陶商?” 司马寒听了,略一思咐,顿时大喜。 本来按他想法,最好是找一正经出身,官职显贵,同时体态与自己相若之人,用人皮面具易容之后,和其调包。 毕竟,在这个时代,不说贼军,就是随便一个寒门身份,也是不足以招揽到合适的人才。 而如今有个身为州牧长子,又是州城县令的陶商在此,夺了他身份,岂不正好? 念及此处,司马寒心中顿时火热起来:“若是此事能够成功,日后夺得徐州全境,也不是梦想!” “而且,有了这显贵身份,颍川之地人才,不,天下人才,我都可以一书招之!” 司马寒想着这些,面色渐渐和蔼起来,当下欣喜着,又确定道:“果真如此,陶商与我相似?” “体型虽然相似,但是声音确有区别” 张闿小心说着,生怕司马寒有所误会,连忙将陶商情况,详细说出。 司马寒听了,心中倒是并不介意,毕竟换了面皮,第一眼骗过了众人,获取了他们心中信任,那么日后事情,都是好说。 “何况,声音之事,虽然一个风寒感冒,就可以糊弄过去了。” 这样想着,司马寒虽然欢喜,但也并不大意,真正开始仔细琢磨起这事的可行性来。 “这陶商是州牧之子,保卫必然是深严无比,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掉包,而且,陶商一向无能,得手之后如何行事,还需要想个理由。”司马寒细细想着,沉吟片刻,渐渐就有了主意。 再看张闿之时,不由就带上几分笑意:“你说的这些,令我很是欢喜。” 司马寒说着,见张闿惶恐,摆摆手,便道:“你无须担忧,我欲攻取徐州,正要你这等人才相助!” “愿为主公效死命!”张闿连忙拜下。 “嗯,”司马寒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可有良策献上?” 张闿听了,看向司马寒表情,只觉其中颇有深意,顿时心中一凛。 当下脑中瞬息万变,忽的就有一计上心头,连忙道:“主公,属下有一计,或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最近的东海郡!” “嗯,”司马寒一笑,从怀中取出徐州地图,指点着说道:“东海郡是徐州的一个屏障,破除之后,彭城国,下邳国,广陵郡就都在眼前。” “那么你的计策,是如何呢?” 张闿看了一眼地图,见其详细至极,心中不由微惊,听了这问,连忙说道:“在下之军新败,陶谦必然还不知晓,若是我以败军在先,火速赶回东海郡城,诈为获胜之军,必然可以赚得陈瑀打开城门!” “不错,不错!”司马寒听了,心中欢喜,暗道:“陈瑀此人,虽然听过,但是算不得什么名将,若是能够先破东海郡城,其余诸县岂不是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司马寒顿时笑道:“张将军之策,实是妙计,若是能够成功,必有嘉奖!” “不敢,若是能成,都是主公洪福!”张闿知趣道。 “哈哈,”司马寒想了想,又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宜行军,想必溃兵也不能如此快速到达” 说着,司马寒便下令道:“那么,今日便休息一夜,明早起军,兵发东海!” “诺!”众人应着,都下去了。 唯有张梁,张宝,高升,李冰,李成,李成六人留下,显然是得了司马寒授意,要留下安排。 看着这六人,司马寒又将安排详思一遍,觉得没有错漏,便说道:“如今我军留有二万五千,除了五千军有张梁,李成率领留守东莱,其余二万军都是明日出征。” 见张梁虽然不满,但也并未发出异议,司马寒满意,接着道:“而这二万军,便分为中后左右四军,分别由高升,李冰,邢南,成桂率领!” 听了这话,张宝顿时急了,高升,李冰本来就是主将,而邢南是司马寒亲卫,也没啥说的,但是成桂是什么人,居然也爬到他前面去了? 当下按捺不住,就出言问道:“主公,那我之前军,该当如何?” “你和管亥,臧霸二将,配合张闿,诈取东海,”见张宝这样一副急样,司马寒心中一笑,又道:“此事若是得成,当是首功,或者,你想和成桂交换一下,调入后军?” “不想!不想!”张宝这才明白司马寒苦心,连忙推迟。 “嗯,”司马寒点头:“既然如此,你们下去准备吧。” 等到一伙人散去,帐内便只留下了张梁,李成二人。 看着这两人再次合作,却是面色并不欣喜,司马寒不由一笑,安抚道:“你们不用担忧,你们的任务,可不比他们轻松,若是能成,也是大功一件。” 说着,司马寒心中思考着打算,却又有些犹豫起来:“要不要将计划提前告诉他们呢?” “或者,干脆就像上回一样,写入锦囊之中,让其到时打开?” 想了一会,看向张梁,司马寒不禁皱眉。 毕竟,这回是和张角团战,再胜过张角之前,他实在是不敢完全信任张梁和张宝二人,故而才将他们分开。 但是他手下能够办事,办的成事的人,又实在太少,李冰,高升几人,又还有安排,若是不用张梁,几乎就到了无人可用的局面。 “算了,还是按照原先,留下锦囊吧,”想到张梁若是有变,率领三千黄巾,李成完全无法干涉,司马寒不由下定决心。 当下便吩咐下人进来,等到其备好纸墨,便将计策写入了锦囊之中。 “敏之,你就和李成留守东莱,守护太史慈之母亲。” 张梁应了,却也知道司马寒不可能真的让他们做着等无聊之事,当下也不多说,就等着司马寒说话。 而李成自然也是如此,等了片刻,果不其然就见司马寒又说道:“你们需要时刻注意泰山太守应劭,若是其一有动静,便拆开锦囊,依照其中计策行事,切勿泄露。” “诺!”两人听了,一齐拜下。(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四十九章 必是天佑 “杀啊!” 两军对战不到数息,自家军士就已溃散开来,令得单经几乎失措。 “给我冲上去!”单经拔出到来,怒吼着,将身旁将领推出。 “大人”将领们看着远处厮杀,心中冰寒,不禁畏畏缩缩起来。 正犹豫间,眼见单经刀已举起,就要在某一人身上之时,将领们终于不敢拖延,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噗!噗!噗!” 然而眨眼之间,一匹马,一双戟,闪电般赶到,飞奔而至,连连斩杀三员大将。 “啊!”单经看着眼前这黑厮,惊讶过了他的速度和武力之后,才发觉周围诸将已经全部撤离,竟是都临阵脱逃了! “你们!你” 话音尚未落地,就听噗通一声,单经翻身栽落马下。 “临死还那么多话!”典韦一把抄起单经尸身,发现只是胸口砸烂,面容虽然还带着极度的惊慌,但是依旧完整,不由一笑:“这回做得这样漂亮,主公可不能再说什么了!” 当下看着四方溃兵乱走,自己又得了大功,典韦心中不禁大为欢喜,于是停下冲杀,就望中军而回。 不多时赶到,远远就见其中一人,金盔银甲,岂不正是提拔自己的夏侯淳大人? “夏侯大人!”典韦骑在马上,老远就招呼道。 “嗯?”夏侯淳听了,转首一望,就看着典韦过来,发觉其手中尸身,不由一笑。 然而却是等到典韦近了,才应道:“怎么?又立了功?” “嘿嘿,都是大人栽培!”典韦笑了笑,将单经尸体抛在地上,任凭下人收拾,和夏侯淳并马而行。 “大人不是留在东莞,围攻黄巾军,怎么如今就赶来泰山了?” 夏侯淳看着战场,发觉大局已定,也不打算和小将们争功,便将部将一一派出,自己和典韦聊了起来。 当下听着典韦这问,不由叹道:“哎,那伙黄巾军屡败屡战,实在顽强,最后却又得了援军,竟是突破了四面包围,和青州军打了起来。” “而我又得了主公密信,知道了兖州有失,故而便趁机率军赶回。” 夏侯淳和典韦说着,也不忌讳,毕竟如今典韦已是曹操亲兵首领,什么机密他不知道? 只是典韦虽然知道这些,但却少动脑筋,难得思考,故而听了之后,只是笑道:“大人放心,这回对战单经,我军却是得了泰山太守应劭大人援助!” “这些事情,我已知晓!”夏侯淳点头,他一路过来,自然知道大概,当下便也不多谈,就让典韦带路,率军往曹操所在之处而去。 于是不多时,便见到了曹操。 “哦?元让来了?” 看着夏侯淳到来,以及其后的数千军士,曹操心中顿时一松,当下略谈了片刻,便令人先安营扎寨,再做详谈。 而才一扎好营帐,就又是一拨军马赶来,为首一人,却是张邈之弟,张超。 曹操见了自然大喜,当下便于帐内设宴,款待诸人。 不多时,宴席布置完毕,四下分布坐定,就见曹操坐于主位,就朝堂下宾客敬道:“今日若非众人来援,我军必要中这单经埋伏,曹某在此,谢过诸位!” 堂下左右,依次是泰山太守应劭,以及新来的张超等人。 应劭听了曹操这话,自然是连忙起身回敬。而张超敬过之后,就急切道:“孟德,这回兖州局势,实在危矣!” 曹操却不在意,喝了一盏酒,才笑道:“你且打住,待我猜测一番!” 说着,曹操又喝一盏,方才说道:“偷袭我兖州的,必是袁术,对否?” 不料张超听了,却是面色古怪道:“不止袁术,还有公孙瓒手下的平原相刘备!” “哦?”曹操闻言,却丝毫没有猜测失误后的尴尬,反而再次笑道:“不意虎牢关三英,也做此贼人举动!” “孟德如何不急耶!”张超见曹操一副轻松模样,顿时急道。 “袁术无能之辈,刘备少谋之人,何必忧虑?”曹操听了,却反问道。 “孟德有所不知,袁术得了黑山军余部,以及匈奴于夫罗相助,军力大增啊!”说着,见曹操依旧不为所动,张超又道:“而且,刘备新拜一军师,连下我兖州两军啊!” 曹操喝着酒,本来满脸笑意,直到听了这话,方才动容,问道:“军师?可知是何人?” 张超见曹操终于重视,不禁没好气道:“姓王,名字不知!” “哦?”曹操才有片刻,就也不喝了,就问着:“那么如今兖州,还有几郡?” “袁术占据了陈留,济阴,我兄长张邈一路败退,如今退守山阳郡” “而刘备打下了东郡,济北,曹纯不敌,此时也已退守了东平国,”说着,张超瞄了一眼应劭,苦笑道:“剩下的,就是应劭太守的泰山郡了。” “唔,局势还真是严峻,”曹操说着,心中顿时明白:“原来是张邈丢失了陈留,济阴,东郡,我说怎么会派张超过来。” “不过这样也好,本来我兄弟聚在兖州,早晚有一场厮杀,如今趁乱将其收服,也好过日后兵戎相见。” 想着,曹操居然又笑起来,眼睛扫向张超身后,不由问道:“你身后这人,看着眼熟,何不介绍一二?” 张超听了,这才想起自己所来目的,不由恼道:“都是被你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给气昏了头,正事都忘记了。” 说着,便将身后那人引了出来,说道:“孟德如何忘记,当日诸侯联军之时,歃血为盟之人?” 曹操再看过去,只见此人体貌魁梧,气质不凡,仔细一想,顿时大笑道:“莫非臧洪臧子源乎?” “正是臧洪,不料大人竟还记得在下!”臧洪听着,面色不变,就作一揖。 “哈哈,”曹操见了,顿时满脸欢喜道:“子源忠义之士,如何能够忘却?” 说着,曹操竟是忽的发笑,继而大笑道:“子源此时来投,必是天佑我重得兖州也!”(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五十章 谋事在人 徐州东海郡。 这时正午刚过不久,郡城外的守军们才吃饱饭,就开始了日常惯例,聊天打屁。 毕竟,这郡城镇海县不但城池不小,城门更是宽厚重大,实在不是轻易能够攻下的。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数丈宽大的护城河,横亘在城外,真正是使得这镇海县的城池,称得上是固若金汤了。 而既然有着这等强大防御,这伙守军要是还能谨慎小心的行事,那才怪了。 故而这时,守军们不但三五成一群,和长官打成一片,竟是还聊起了不该他们多嘴的当前局势。 “老吴,你说咱们徐州富庶,怎么却不见别郡县前来攻打?”只见这时,其中一处,就有士兵问着自家伍长。 “你懂什么?”伍长听了,却是有所顾忌,轻喝道:“这本州之事,岂是你可议论?” “这话传出去,若是被误拿去当做了奸细,那可是死罪!” 伍长说着,见一众士兵都缩了缩颈,对自己说话有这威信,不由很是满意。 当下目光又四下一扫,见周围各伍都在聊天说话,心中一哂,却是不再多说。 这时天气渐渐凉了,躺在地上久了,不免有些寒气,这几个兵卒们见无话可聊,便依次起来走动。 “老吴这人,就是死脑筋,你看人家伍长,嘴巴都是一撬就开,总能冒出许多趣闻,给俺们长长见识!” “说的是!这整日等站岗放哨,谁受得了?” 几个兵卒嘟囔着,各自趁着无事,散发着不满情绪。 “嘿!兔崽子们!” 没想到声音大了,这些话竟是被那伍长老吴听着,当下就骂道:“饱饭过后,还有着休息,这日子还不轻松?” “老子年轻那会,还从没听说过军中有这等便宜事情!”骂着,老吴爬起来,就去赶这伙兵丁。 众人见了,顿时一哄而散,却是并不惧怕,老吴刀子嘴豆腐心,向来只说教,不动手。 不料才跑开几步,一杆军士就听着远远传来将令:“是都尉张将军得胜归来了,速速放下吊桥!” 士卒们一愣,齐齐往北看去,果然就见一伙打扮相同的军士涌来,张字将旗下面一人,岂不正是前些日子打这经过的都尉张闿?” 正望着,这伙军马飞快而至,眼见就倒了面前,守军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去迎接。 “不对!” 老吴看着张闿军,心中莫名一凛,暗道:“张闿将军去时不过六千人,如何这时却是上万?” 只见河沟对面,四个方阵整齐列着,飞速接近的同时,却是丝毫不乱。 “荒唐!若是降卒,能有这等威势?” 看着前方张闿军士,反而有着几分降卒气象,老吴心中发急,连忙飞奔着朝长官跑去。 “大人!其中有啊!”老吴边跑边喊着,不料伴随这忽的一声箭响,顿时便爆发出一声惨叫。 守将见了顿时一惊,再看对面,就见张闿持弓,冷笑着,竟是已经率军冲近了吊桥! “你们!”守将看着,又惊又怒,喝着左右:“速速将吊桥拉起!” 唰!唰! 两箭发出,立刻就伴随出两声崩崩巨响,拉扯吊桥的最大绳索,就听着咯咯传出,只是数息,就断裂开来! 绳索断裂的下一刻,巨大的吊桥猛地砸落下来,瞬间便铺就了一条康庄大道! “完美!”张闿满意着自己箭法,心中念头却是毫不停滞,只见吊桥一下,口中就立刻令出:“前军听令,冲锋!” 顿时,无数军士汹涌而入,呐喊声此起彼伏。 “杀——!” 守将见了,面色瞬息骤变,嘴唇打着颤,哆嗦着:“快,快去通报大人,关闭城门!” 可是,守将如此,守军还能有什么作为? 当下只见张闿率军一个冲锋,就将守军击穿,然而毫不停留的,就往城门处飞奔而去。 而城门军远远望见之时,早已魂飞天外,乱作一团,幸亏城头守将及时反应过来,下令关门,才没有彻底被惊吓的作鸟兽散。 只是,张闿既然出身徐州将领,对于自家秉性自是十分了解,这突袭的时间,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绝非随意而定。 毕竟此时,正是午饭过后,全城休息之时,不但军士懒散,行动迟缓,就是城门附近,也还有着零散百姓,可以对关闭城门起到延缓作用。 而偏偏这镇海县又是郡城,不光城池巨大,城门也是宽厚无比,没有一屯士兵,半刻时间,那是绝对关闭不上的。 “嘿嘿,不出我所料,这头功是我的了!” 张闿心中欢喜,连带着坐下马也欢腾,只觉得速度愈发快了,城门更是眼见着就要被大军贴近。 而就在张闿以为万事已定,大功告成之时,却又忽的一下声响,异变横生。 张闿只听得簌簌声响,猛的自头顶出现,心中一凛,连忙抬头望去,顿时就见一根锐矢,朝着自家面门斜斜而下,迅猛至极。 “哼!” 张闿冷哼一声,却是不惊不慌,长刀一挥,便精准的将箭劈为两段,同时结合着一瞬间观察到的情景,就大吼着:“众将休惊,敌军准备不足,箭矢极少!” 说着这话,顿时一股莫名不见的气息,就从其顶上虎符内盘旋而出。 而前方冲杀的将士们,本来见到忽发的箭矢,难免是惊慌失措,然而这时听了张闿这话,再一细看,发觉果然如此,顿时受到安抚,心安不少,于是更加奋勇的冲杀出去 “不料真被他成了!” 司马寒在中军之中,远远望见第一骑入城,紧接着第二,第三骑杀入,顿时大喜过望。 “这样看来,这张闿虽然命格不显,却还颇有可取之处,怪不得日后杀了曹嵩,还能逃得性命!” 司马寒心中估量着,口中却是不慢,当下便下令高升,李冰出兵,支援张闿。 于是左右两军,一万悍卒便立刻压上,而前方城门处,张闿也已经率军杀入,并且击溃了守军最后的反扑。(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可扰民 十一月,已经到了较为清冷的季节。 然而此时镇海城内,太守府中,却是歌舞升平,一片热闹氛围。 只见大堂之上,太守陈瑀设着一宴,正在和郡内文官武将们,一同欣赏着新得的舞姬。 虽然一般平民此时,必是吃过中饭,并且开始休息了,但是这太守府内的气氛,看上去,却是丝毫没有结束的样子,而看着其中吃食,却是完整的仿佛宴席才刚刚开始一般。 原来这回,却是由于陈瑀新得了一伙歌姬,有心在群臣面前炫耀一下,方才开设了这宴席。 只见此时,堂下舞姬们或轻声细语歌唱,或飘飘起舞摇摆,一颦一笑之间,都显现出入骨的媚气,加上衣裳单薄,隐约可见得其中雪白的肌肤,愈发衬托的她们姿色不俗。 而坐下群臣的双眼,都直勾勾的盯着舞姬衣裳,仿佛要穿破其中。 陈瑀坐在首位,看着下面群臣模样,从面上到耳根,都是赤红一片,心中不由暗爽,笑道:“如何都不动箸?” “莫非本官所被食物,不合诸君口味?” 众人听着一惊,心思才回到面前,却只觉得山珍海味,都是食之无味,满脑子都是舞姬身姿,心中暗暗称羡的同时,只想着如何在散席之后,向陈瑀讨要一二舞姬。 陈瑀看着众人模样,倒是见怪不怪,显得颇为怡然自得,当下便说着:“若是诸位有意,半月之后,可来我府上任意挑选!” “哦?为何要半月之后?”这时听了却不明白的人,就问旁边坐的:“莫非还要等陈大人?” “你想哪里去了?” 旁边人听了,不由失笑道:“你莫非忘了麋家?” “啊!”那人一惊,这才回想起来。 原来这徐州之内,出仕为官或为将之人,虽然都是源自陈家,曹家,陶家等家族,但真正做主徐州的家族,却是麋家! 这麋家本来钱财不多,致仕之人也少,只是本土一个略有兴势的小家族罢了,但是令人惊奇的是,这几年在新一代家长麋竺手中,麋家却是被发扬的一片大好,不但声望超过了州牧陶谦的家族,家族威势更是赫赫有名,遍布全州。 而由于长期的积累威压,原本归于州牧的孝敬的声望,渐渐就开始往麋家头上转移,因此这数年下来,竟就生出了这不成文的规矩,使得全州官员得了好处,都要先将头筹献给麋家。 毕竟,没有照顾好陶谦没关系,但若是得罪了麋家,那这徐州也就没办法呆了。 想到这,那人顿时恍然,当下再不啰嗦,就和其余宾客们一齐告谢道:“大人慷慨,下官多谢了!” “呵呵” 陈瑀坐着听了,心里却不是滋味,他这样说,本是希望能够出现一两个不懂事的家伙,跳出来攻击麋家两句,虽然这微不足道,但是也可以为他解解烦闷。 毕竟,当初州内最大两个家族,就是他陈家和陶家,若是没有这麋家这几年横插一脚,如今趁着这陶谦老朽,二子无能的绝妙时机,岂不正是他陈家重新崛起的大好机会? 可是这时,看着众人都是故作不知,不但没有不满麋家挑选,反而是欢喜依旧的模样,陈瑀心中不由气闷,轻叹一声,又陪着喝了一盏,便沉默了。 “哎,也不知道上回送了那许多银钱,这扬州刺史的位置,究竟有没有个着落?” 想着自家以后前途,或是可以担任一方刺史,陈瑀心中一荡,不由又期待起来。 只是就在这时,一人闯入忽的,顿时就将陈瑀才略有好转的心情,瞬间打破。 而那人闯入之后,立刻就扑倒在地,喊着:“大人!大事不好了!” 陈瑀听了,酒盏一抖,就恼怒道:“何事惊慌?” “贼军入城了!”不待陈瑀话音落地,那人早已报道。 “什么!” 听了这话,陈瑀顿时吃了一吓,片刻后反应过来,却是不信:“怎么可能,本县可是有着数丈护城河的!” 报信者听了,正要辩解,却是忽的一阵砍杀之声,远远传出,并且渐渐清晰起来,恰好是为其省去了许多功夫。 而听着仿佛就在不远的呼喊声,求救声,堂下群臣终于是齐齐变色,再也坐不住了。 当下就见数名武将起身,一齐报道:“大人休慌,我等这便整军,前去迎敌!” 言讫,不待陈瑀回话,就统统起身,离席而去。 “果有贼军到来?” 陈瑀喃喃自问着,见着众将径直而去,顿时心中一凉:“都到城中了,哪里还能够抵挡?” “这些家伙平时就畏畏缩缩,如今遇了这事,还能当先?” 心中冷笑一声,再看着其余文官惊慌模样,陈瑀顿时醒悟过来,连忙喝道:“左右,备马!” 镇海县,两万军从北门依次而入,瞬间就将本不太小的县城,给填了个满拧。 前来阻挡的军士,不断被砍杀,大军虽然没有阵型,但是凭着悍勇,以及人数,在这时却也是占尽上风,将守军击的节节败退。 “抵抗者,杀!”中军之中,司马寒正在指挥着大军。 “顽固不化者,杀!” 他麾下的两万军士,虽然还没有形成军纪军法,阵法更是一窍不通,但是拿来用在这城内巷战之上,却是说不出的合适。 只见这时,入城仅仅片刻,数千守军就被司马寒军队轻易击退,而且时不时出现来的敌军,由于没有有效指挥,随着时间的增加,伤亡越来越大,反而是被司马寒一路直进,渐渐攻入了城中。 而看着这局面已经持续了许久,城中却还是完全没有组织起有效抵抗,司马寒不由暗自生疑:“这一郡之太守,怎会如此无能?莫不是有诈吧?” 想着,司马寒眼见这这城即将攻克,不由越发谨慎起来。 而一想到这城内百姓,日后都是自己子民,司马寒不由再次重申道:“只可杀敌,不许扰民!”(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五十二章 正道奇谋 阳光洒下,照耀着郡城外的大道。 道路之上,一伙将领拥簇着太守陈瑀,而其身后,是奉命前来追赶的臧霸和管亥二骑人。 随着马蹄声渐进,一部分将领分出,殿后。 噗! 长刀划过,一颗人头滚落。 “哈哈,痛快!”管亥探出一刀,顿时斩却一将,不由大笑。 “嘿嘿,确实如此!” 臧霸听了,不由笑道:“这一场场厮杀下来,不但不觉得疲倦,反而感到体内力量不断爆发,实在是痛快!” “是啊,”管亥轻声应付着,身子伏在马头之上,又向一将冲去 “哈哈哈!” 望着手中长刀,已染数将献血,管亥方才回头,远远就朝着臧霸笑道:“我的武艺,经过这数番厮杀,分明是突破在即啊!” “哦,你也这般觉得?”臧霸心中一动,脱口道:“我倒也感到了突破之机!” “既然如此,我等再多杀几将,或许就可获得突破?” 说着看向周围四方,就发现即便是陈瑀车驾周围,将领也是所剩不多,将旗更是零散难寻,管亥不由失望道:“怎么,就死光了?” “哈哈,既然如此,我便先去了!” 臧霸见了却不多言,当下一夹马肚,就冲向了前方。 “嘿嘿,没想到几场硬战下来,反倒使得老臧的脾气也滑溜了许多!” 管亥心中暗笑,也是迅速拔马而出,毕竟武将到了这时,每突破一重境界,都是另一番天地,由不得他不重视。 而这时虽然离着正午时间,才过了四个时辰,但是镇海县内,却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只见此时各条街道之上,除了偶尔一些角落之中,还有着最后的抵抗,其余入目之处,都是填满了溃兵降卒。 降兵们此时,待遇却是仿佛猪狗一般,被人随意鞭打着,推搡着,喝骂着,一丝丝磨去戾气,使得其等到吃足苦头,明白自身处境渐渐老实起来之后,方才开始进行布置。 军中各部的小吏,这时见降兵都听话了,便一一上来,对他们进行着统计,然后将记录记载成册,送入了太守府内。 而此时的太守府,自然是早已换了主人,除了是上下打扫一番,使得其焕然一新以外,还草草设了一宴,用来为功臣们庆功了。 而最大的功劳,自然是非张闿莫属,只见此时席间,除了司马寒主位以外,最为夺目之处,就是张闿之位。 而只看张闿那不断焕发着光彩的面色,就知道他心中的欢喜,实在是到了不可抑制的地步。 “哈哈,这回夺下郡城,可是主公入得徐州的第一战,首功非我莫属!” 坐在席上,张闿微笑着回应周围众人的贺喜,心中却是在不断估量着自己功劳大小。 “这郡城都下了,其余郡县还能抵抗?”张闿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功劳巨大:“届时拿下全郡,还不都是我今日之功?” 想到这些,张闿对于即将到来的赏赐,不由愈发期待起来。 而司马寒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给了他一个足够大的惊喜。 只见这时,司马寒看着席间菜肴渐渐准备完毕,便轻咳一声,开始对李冰,高升,张宝等一杆主将进行赏赐。 而等到一一念过之后,司马寒就发觉了自身气运的改变。 话说这时得了这县,几乎就得了东莱郡的大半人口,虽然这时人心不稳,但好歹有着冥土数万百姓打底,故而此时这城一下,司马寒的本命之气就轻易获得了突破,形成了一副淡黄之格局。 本命气之外,一座厚重凝实的大鼎巍峨挺立,当初刚凝聚出来之时,那种轻薄虚淡的感觉,也已再不复存。 而到了今时今日,望气之术早已被司马寒运用的纯熟无比,故而许多心得体会,也就渐渐流露出来。 想他一非天命,二非地龙,三无祖荫,可以到达现在这地步,集这样大的气运,靠的就是集众,这是一条草根也能走的路。 而他对于气运,也有了本质上的认知,那就是人心! 人心稳固,自然气运纯净,人心不稳,则是气运杂驳, 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并不是一句虚谈,而是确确实实的一句话,这气运升坠,全在人心向背之中。 而杀人夺运,说的是杀人之后,有那个位置和机会,若是杀人后万事不管,那是一丝一毫气运也别想得到。 杀人者若是堂堂正正,凭借实力碾压,自然是可以保住气运不坠,并且在过后得到死者位置和机会。 但若是杀人者实力不足,用奇谋,用诡道,那么消耗的就都是自身气运,若是过后不能及时补上,则必是气运大跌,甚至,降格都有可能! 而张闿此时,其实就是这种用了奇谋之人,故而司马寒心中,自然是清楚无比,当下便朝张闿望了过去。 只见此时,张闿顶上,原本一片赤红的命气,此时非但没有随着大胜一场而有所增添,反而是变成了红白混淆,同时,本来红中带黄的本命之气,此时也仿佛遭了大难,变得一阵虚浮。 而张闿眼见迟迟得不到封赏,早已坐立不安,见了司马寒望来,心中一凛,顿时挺直身子,默默想着:“不至于才下一县,就不要我了?” 看着张闿紧张模样,司马寒心中一笑,不由想起了南朝将领,白马将军陈庆之。 陈庆之北送元颢,自铚县至洛阳,行程三千里,四十七战克魏三十二城,一往无前,可谓战无不胜。然而度河之时,突如其来的山洪冲走了他百战百胜的部队,以后就显得相对平庸了。 “历史之上,有气运,有命格的人难道会少?” 司马寒想着,不由一哂,他知道以少胜多,以奇胜正,都是大耗气数之事。 若是事后得到升赏,或者本身为人主,得万民气数补充,还可保持气运不坠。 若是平时清闲不掌军民,而战时又出征为将,无论有多少气运,都会逐渐消耗干净,到了后来,一纸就可诛灭九族。(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五十三章 修复本命 ) 第一百五十三章 修复本命 “不过虽然如此,张闿熟悉徐州情况,这时却还是一大助力,远没有到卸磨杀驴的时候呢。” 司马寒心中默默思量,考虑着张闿和臧霸的矛盾,结合着时运,终于是决定暂缓打压,并且给与提拔。 当下有了决定,司马寒不由展颜一笑,就径自下座,移步到了张闿身前。 看着张闿面色红白,一幅过于紧张而又期待十足的模样,司马寒颇觉满意,亲自将其扶出,缓缓道:“这一战夺下镇海县,就彻底打开了徐州门户,此战谋划,实施,皆是将军之力,功劳当属第一!” “将军有何要求,尽可以向我提出,决无不允之理!” 说着,司马寒诚恳地看着张闿,目光中都是真诚。毕竟既然决定施恩,这份态度就很重要了,没有必要再板着长脸。 “主公!” 而张闿听了这话,心中自然是又喜又惊,但这时虽有着无数想法流转不停,嘴上反应却是不敢缓慢,当下就连连推迟着:“这怎么可以,在下岂敢恃功而骄?张闿虽然不才,又岂是凭功挟主之人?” “此事断不可行,还请主公收回,莫要折杀张某!”说着,张闿就是一退,立时跪拜在地。 “嗯,”司马寒看着张闿这反应,心中越发满意:“心思机敏,反应灵活,很是上道啊!” 毕竟,本来就不可能真的任张闿提要求,若是真那样,置人主位于何地? 而为人下属,能有这份机敏,就是日后升官的本钱,难怪能把臧霸那样的实力派都挤出徐州,确实有些本领! 这样想着,司马寒不由一笑,答应道:“你有这心,就是不错,既然如此,便凭我吩咐了!” “多谢主公成全!”张闿说着,心中紧张不觉之中散去大半,只剩满满一腔期待。 “嗯...”司马寒看着张闿云气,考虑着合适位置。 “这样红白混淆,是气数大减,气运决堤所致,只需要给予兵权官位,很容易恢复…”司马寒观察着,考虑着原本为其预留下的位置,就要下决定。 只是又扫了几眼,眉头一皱,却是变了打算:“看他这本命虚浮,若是不及时补充,必然要因此坏了根基,断了再进一步的机会!” “若是那样,却是不堪大用了…”想着这徐州攻略才刚开始,司马寒沉吟一瞬,变了决定:“罢了,那就再增添几分,就当是千金买骨,也给未来的降将们做个榜样吧!” 这思绪虽广,现实却不过一刹,张闿只觉得才一跪下,就听着了声音。 “将军张闿,献计破城,智谋超群,亲历兵矢,勇不可当,不愧是我军中大将!” 听着声音,张闿目光微动,徐州十年军旅,是有多久没有得到这嘉奖了? 而当他按捺着忐忑心情,又接着听下去时,立刻就是大喜。 “……念你本是徐州将领,恰有降卒五千,便为你独成一军,侦查在侧,以为大军护翼!” “谢主公!”感激之情,流露于音,足见张闿心中之喜。 只是,这狂喜的同时,张闿心中也不可抑制的对这产生了些许怀疑,毕竟,这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降将不掌兵,降兵不成军,居然不将降卒打散,分散给各军吸纳,反而给我一降将率领?” “这究竟是不懂兵事,还是取信于我?”张闿心中思量,百思不得其解:“就不怕我临阵投敌,反戈一击?” 看着张闿眼神闪烁,司马寒心中清明,却只是一笑,并不解释。 原来这回攻打这东海郡,郡内本有万军,但却大多是挂着人头吃空饷,兵力其实不足八千,这一战过后,接纳的降卒筛选过后,更是只剩五千。 而若要将降卒接纳,按照常理,确实是该将降卒打散,分散下去,才容易被各军吸收,不然若是依旧成立一军,就极难掌控,容易哗变!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却都是建立在自己真心要将这伙降卒接纳的基础之上! 想着这些,司马寒心中冷笑,“嘿,这要是以前,在泰山一战那时,我必然是会心动。” “可现在,我两万兵将,都是久战的黄巾精锐……还真看不上这五千郡兵!” “虽然现在还缺乏些军纪、训练,但是根基早已深扎,稍有雨露,就可成长为参天大树!” 想到那些郡兵,司马寒不由一哂:“兵不久战,军纪再好,训练再多,又有何用?花架子罢了,到了战场,不堪一击!” 回忆战场,当时两军对垒,自家军队一鼓而下,司马寒越发满意。 “不过,这样有着军纪,受过训练的军队,不吸纳也不能浪费了,都是徐州本土将士,若是由张闿掌控,那就容易多了。” 因此这时,司马寒看着张闿神色变幻,瞬间就他那一点心思看穿,心中只觉好笑:“何必这样激动?不过是让你发挥发挥他们的余热罢了!” “一群这等货色,我还怕你反叛?绝对的实力摆在这里,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害怕?”想到这,司马寒再瞄了一眼张闿,见其心情还未平复,眼神中闪烁着各类杂乱念头,顿时大为失望。 不过这些本也不出乎司马寒意料,因此即便如此,依旧是决定为其修补本命之气,弥补其兵行险道导致的亏损。 于是就又说着:“这回兵行险招,我还分明见到你受了敌军冷箭,虽然这回无事,却是一时幸运,难保日后无忧……我担忧将军安危,决定再划拨五十亲兵,送于将军,不知将军还肯接纳否?” 这话一出,堂下诸将眼中顿时泛出震惊,李冰、张宝二人更是动容,立刻就要出言劝谏。 不过下一刻,两人就见得司马寒目光掠过,其中意味深深,惊觉四顾,就见诸将都是噤声,顿时一惊。 而看着两人欲言又止模样,终究是没有出言劝谏,司马寒颇为满意,若是这就不顾一切强谏,那以后君臣谁主谁次? 虽然这个决定使得自身气运和张闿真正产生牵连,使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十分容易导致自身气运流失,但是这决定不论对错,都是人主决断,又不危及存亡,自然是不可以强行劝谏,否则,这分寸拿捏的也就太次了! 只是这些是气数之道,张闿本是阳世之人,自然是一窍不通。不过虽然他不清楚其中关节,却并不妨害他对其猜测。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可能信任我呢!”略一动脑,张闿恍然大悟:“原来是让我节制降卒,再派出亲兵来节制我!” 这样一想,张闿反而心安,毕竟这等手段,才像人主所为,若是真的恩重如山,不加节制,那才让他心里不安呢。 于是又细细思思一会,感受着司马寒手段,一些念头便统统熄灭,“这等本事,我再有异心,岂不是自寻死路?” 当下不顾众人目光,就答应道:“主公赐此亲兵,臣等安敢推迟?一旦接手,必为亲兵!” “好!” 司马寒一笑,话一出口,就见得一股淡黄之气,从自身顶上掠出,瞬息到达张闿本命气之中,丝丝滋补着命格根基,同时又分出数缕,化作一丝丝淡黄雾气,修复着张闿那破损的图腾虚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主公之意 )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主公之意 眼见只是数息,张闿气象就焕然一新,红白转化效率恢复正常,司马寒心中不由大喜,“果然,我对这望气之术的理解与掌控,又进步了!” 再看见张闿命格恢复红中生黄,司马寒心中也是颇为欣慰,当下就吩咐左右:“既然如此,即刻便去挑选五十精锐,交接与张将军!” 于是不多时,一都五十人在府外集合,这时宴席已毕,张闿再次谢过,就出了去。 而司马寒又叮嘱了几句,让他好生管理这五千降卒,便不再挽留,转而看着堂下其余诸将。 “这时没有外人,都是些自家心腹,确实是可以开始安排事情了。” 司马寒想着此番大胜,夺下一郡城,又看着满堂赤红之气,心中多日的压抑顿时一扫而空,“这多出许多位格,正好为他们升格上位,使得本命之气红中生黄!” 本来在冥土一郡之中,司马寒只是长史,因此手下位置不足,使得诸将之中,只有高升一人获得晋升,有着红中生黄之气,其余李冰,邢南,李成,成桂都是赤红,孙彪,袁战更是淡红而已。 可如今大军在阳世攻下东海郡城,虽然如今只有镇海县一处,但是却是郡城中枢,这时有着军马,自称太守,自然就有了任命全郡官员的资格! 念及此处,司马寒再不迟疑,回到主座,首先就任命李冰为东海郡长史! 顿时,曾经在司马寒身上发生的一幕,就再次重现,一丝丝淡黄之气,就从李冰本命赤红之气中钻出,改造着他的命格,结合着周围气象,使得其渐渐转化为了一副红中生黄之格局。 不过,李冰终究只是人臣,不是自立,因此并没有凝聚出象征人主的巍峨大鼎,不过即便如此,顶上一方金印,却也是变得真正深沉凝实了。 而看着这气象格局,司马寒倒也不急着再次任命其余诸人,而是心中思量不断,开始细细揣摩起来。 “这位格方一变化,命格就随之改变,这冥冥之中,究竟是什么力量在起着作用呢?” “气运就是人心,莫非这力量就是人心变化带来的?” 司马寒思量着,渐渐恍然:“君无戏言,而我说出的话,在军中就是必然,这人心力量,就在我的话语之中凝聚出来了!” “若是果真如此,这却是有了一丝言出法随的影子!”想通此节,司马寒自觉有些收获,心中欢喜,却是不再细思,开始给李冰布置任务。 毕竟此时才攻下此县,不说时日不长,总共也没个时辰,因此当前任务,实在是繁杂众多。 而这其中重中之重,自然就是安抚百姓,也即是安民。 若是百姓不安,敌军还没到,自家阵脚就乱了套,还怎么打?因此战时攻略城池,其实都少有军队扰民,大多只是民居紧闭,任由士兵对抗,战后安抚过后,继续正常生活。 不过这都是后世之谈,这时三国乱世初至,司马寒也不清楚郡城百姓素质如何,加上这时张梁不在,身边再没有其他文臣,因此虽然李冰命格还不稳固,却也没有办法。 当下无法,又看着李冰只是数息就换上长史官服,一副静待吩咐的模样,司马寒心中一叹,说着:“自我者,子凉也!” “只求为主公分忧!”李冰上前一步答着,却是毫不在意。 “好!”司马寒见了,却是灵机一动,说着:“既然如此,我便遣一人相助你!” 说着一摆手,左右立刻就带来了前任长史,司马寒打量一番,简直是红白混淆,也就不问姓名,直接吩咐着:“你久在此县,必然清楚本县情况,这回就遣你为副手,协助李先生安抚百姓,你可愿意?” 见其乖巧应了,司马寒满意一笑,又说着:“务必要如实汇报,若是有功,还有重赏!” “多谢主公相助!”李冰看着这前任长史,命格不显,分明是干实事之人,哪还不清楚这是司马寒借故为自己升官? 当下心中感激,确实不再多言,就告退而出,办事去了。 司马寒看着满意,便又如法炮制,为邢南,高升,孙彪,袁战,成桂等人一一升官,看着隐约弥散满堂的黄气,感受到自身得到的反馈,瞬间就明了命格晋升金黄的界限——统一全郡! 只是虽然有这心思,可这时看着众人气象,都是晋升过快,虚浮还不稳固,司马寒心中不由有些迟疑,是继续攻略全郡,还是休养生息,等待根基深扎呢? “若是稳固休养,本命气红中生黄起码要半月时间,若是这段时间不统一全郡……” 司马寒考虑一番,却是暗自摇头,毕竟下一次面对的,就是徐州的反扑,数郡的兵力,这两万黄巾可是日后的本钱,怎么能全部消耗在这里? “果然啊,这进取之道,从没有退路,一步先步步先,一步后步步后,若想着摘了桃子就吃,那是自寻死路。” 想到自己一入徐州,就如此紧迫,司马寒不由苦笑:“真是只有一路征伐,连步步为营的时间都没有了!” 只是虽然这样想着,司马寒心中并不灰心:“毕竟就算这样,也还有着数日缓冲,若是好好谋划一番,也不是没有攻下全郡的把握。” “何况,这两人命格,金中带青,怎样都不怕动摇!”目光一转,看着堂下管亥,臧霸二人,司马寒嘿嘿一笑:“这,就是我敢攻入徐州的底气!” 当下一想通,司马寒再不犹豫,决定要尽快攻打其余诸县,统一全郡! 于是就下令高升,孙彪,袁战,成桂四将,各率一军五千人,轮流出征郡内诸县,由北向南席卷,直至下邳地界。 而出兵的同时,也不能松懈练兵,司马寒自然是知道这是自家军队,凶悍有余,军纪不足,想起臧霸正经是原徐州骑都尉,顿时就有了想法。 当下就唤管亥出列:“管亥何在?” “末将在!” “管亥作战勇猛,功劳甚大,特命为陪戎校尉,副将成桂,孙彪,共掌管一万军!” “谢主公!”管亥大喜,连忙拜谢。 司马寒看了,略一点头,又道:“臧霸何在?” “标下在!”臧霸起身出列。 “果然…”一下发觉不同,司马寒就是一叹,不过这时却不显露,只是说道:“臧霸杀敌无畏,功绩不菲,特命为果毅校尉,副将高升,袁战,同样掌管一万军…” 说着,顿了一顿,见臧霸面带喜色,这才满意的接着说道:“念你本是徐州骑都尉,想必是熟悉军中纪律、训练,因此再加都督一职,总管两万军日常操练,管亥副之!” “谢主公!”臧霸听了心中一动,却来不及多想,也是连忙拜谢。 看着臧霸表情,司马寒心中清明,当下就笑道:“望将军勤勉实施,若是操练有成,我军攻下徐州,日后何止区区一骑都尉?” “主公!”臧霸猛一抬头,听着这许诺,心结顿时打开,盯着司马寒,目光灼灼。 司马寒见了,却只是一笑,就让二将下去准备。 于是一一吩咐完毕,各将都是散去,唯有赵紫嫣和太史慈留着。 赵紫嫣自是不觉有碍,太史慈却是难以坐住,隐隐流露出些烦躁。 司马寒看着,就问道:“子义,如何这等模样?” “主公,新下城池,正是忙碌之时,如何众将皆有事务,唯慈无事?” 太史慈说着,面上明显带着怨气:“莫非主公以为,慈连这点办事能力都无?” “哈哈!”司马寒听了,不禁失笑:“子义乃是英雄,自是当行英雄之事,如何也羡慕这等俗事?” “嗯?”太史慈听了,却是毫不受这话干扰,正容道:“人有优劣,可以分雅俗,事无巨细,如何分得雅俗?” 司马寒听了微微一惊,看着太史慈不似说笑,顿时没了兴致,笑道:“玩笑而已,子义莫要当真。” 太史慈眉头一皱,旋即松开:“是慈愚钝,不解主公之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五章 糜竺子仲 ) 第一百五十五章 糜竺子仲 数日后,徐州彭城国——州城郯县。 州牧府内,徐州官员遍布而坐,正是开布着宴席。 首座上一人,花白胡须,年过花甲,本是一垂暮老朽,然而这是坐于首位,穿上官衣,配上官印,却是依旧有一股威势,双目扫视之处,隐隐流露出一股着不怒自威的风采。 “这就是权势的好处啊!” 望着堂下时刻心怀惴惴的众臣,陶谦心中明白,是这份权势,让他支撑到了今日,念过六十,尚且掌控一州局势! “可惜,这份权势,却是难以在我手上传承下去了……” 望着席间,只顾埋头大吃,时而**周围侍女的两个儿子,陶谦嘴角一抽,暗骂着:“不成器的东西!” “哎,人家都要来我夺我家基业了,还是这幅模样,”看着这两兄弟,长子陶商木讷寡言,不通事故,二子陶应流连青楼,不学无术,陶谦暗自摇头移开目光。 “罢了,好歹我也把州城彭城国的国相交付给了薛礼,这薛家好歹是徐州郡望,想必是足够照顾这两家伙了。” 想着如今乱世初起,陶谦估摸两个儿子才能,不得不绝了让他们继承大业的想法,“哎,安安稳稳过这一生也好…” 这样安慰着自己,陶谦虽然还是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而老年人的思绪总是极慢的,这才略一思考,就早已经撤下了酒菜,群臣都等待着议事。 陶谦感受到动静,搁下箸,收起思绪,心情渐渐平复。 浊眼一扫堂下群臣,忽的射出一股精光,就问着:“早间情报,诸位可都阅过了?” “我等阅过!” 陶谦点头,就问着:“这司马寒是何人…可有人知道?” “据败兵反应…说是太平道祖师!” 听着这话,陶谦望过去,就认出是冲折校尉曹豹,又听其言:“据说,此人有着莫测之法。不但深得黄巾贼寇拥戴,而且还通过秘术,复活了张宝,张梁助阵!” “胡说!” 听着这话,陶谦一愣,旋即大怒打断:“我征讨黄巾之时,亲眼见过贼将严政献上张宝首级,人头都掉了!怎可能死而复生?” 曹豹听了,这才想起陶谦年轻时,也和公孙瓒等诸侯参加过围剿黄巾,顿时暗骂自己糊涂,为了抢功劳谎报流言,当下连忙住口不言,同时急急以目注视麋芳。 司仓校尉麋芳本来听着,见陶谦一下发怒,也是一愣,见到曹豹示意,心中暗骂晦气,却是碍于亲家连理,不得不起身说着:“州牧说的是,人死不能复生,这必是妖法惑众,用假人冒充!” “嗯…”陶谦听着,回忆起当年黄巾妖法,不由暗自点头。 麋芳见了,心中一松,就又接着道:“而据在下所知,这伙黄巾之前进攻兖州,接连数次于曹操之军,可见其实力并不太强,明公大可不必忧虑。” “可是我如何听说,这司马寒率领此军,在被重重包围之中,还反过来击溃了田楷率领的青州大军?” “那是因为青州军太弱了!” 见着陶谦面色缓和,曹豹连忙又出来补充道:“青州疲敝已久,哪里比得上州牧大人治理的徐州?那伙贼军攻打兖州不下,就可见实力确实不强,而且粮草急缺!故而这回就是眼红我徐州富庶而来攻打!” “不过有着徐州有着明公坐镇,这伙贼军此来,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说着,见到陶谦并不打断,曹豹愈发兴奋,又道:“贼军攻下我东海郡城,凭的不过是兵力众多,以多欺寡而已,这时想必早已力竭粮绝,明公只需挥师征讨,必可大获全功!” 听着这顺耳之言,陶谦毕竟上了年纪,这时却是不再计较曹豹之前所言,就问着:“那依你之见,我该当如何?” “自然是即刻出兵,发兵攻打!” 曹豹见陶谦并不反对,表现*顿时高涨,“这伙贼军敢来我徐州肆虐,自然要狠狠打击,给后来者一个教训,不然日后我徐州沃土,岂不是要被诸侯整日觊觎?” “嗯…”陶谦听着,虽然觉得有理,却只是略一点头,毕竟他也知道,这兵事非同小可,自然是不可专断,要多听众家之言,博采所长方可。 因此这时就将目光收回,看着其余人问道:“诸位何不发言?若有异议,一并说来。” 不料话音一落,就有一人出席,说道:“臣有异议!” 望过去,见是典农校尉陈登,陶谦略一皱眉,不置可否道:“说。” 陈登一笑,望了曹豹一眼,说道:“战事胜败难保,如今时日,眼见就到十一月份,届时天寒地冻,如何能够作战?” 曹豹听了,却是胸口一门,想着这数日纠葛,顿时暗骂:“好你个陈元龙,你这是公报私仇,是要逼我立军令状啊!” “呸!老子才不上你当!”曹豹心中愤愤,却只是怒目盯着陈登,并不言语。 陈登见了,想着父亲叮嘱,也只是冷笑一声,就退了下来。 而曹豹这模样看在陶谦眼里,顿时让其眉头一皱,毕竟曹豹才出大言,这时还有一月期限,却也不敢接下,自然是令他颇为失望。 不过陶谦也知道,战场兵事向来胜负难料,曹豹这样谨慎也属正常,当下也不发怒,略一细思,就打算鼓励曹豹一番,让其请命出战。 不料话待出口之时,就又听一人说道:“元龙说的是,我军此时,实在不宜出兵!” 听着这话,陶谦心中一惊,再看着说话之人,乃是别驾从事糜竺,顿时动容道:“子仲此言,必有道理,请速教我!” “这司马寒之贼军,攻下镇海县不过是皮毛之痒,纤芥之疾,可一旦我军将兵力押上,若是不能一战而胜,徐州立刻就有倾覆之祸啊!” “此话怎讲?”听着这话,陶谦自然满面惊讶,区区一伙贼军,值得徐州堂堂人杰,糜竺糜子仲这样重视? “明公,如今天下局势,正是万分紧张之时,单讲兖州一地,就有袁术自豫州出兵,占据了陈留,济阴两处,刘备从冀州而来,打下了东郡,济北二郡。然后张邈退守山阳,曹操退守东平,泰山,区区一州,就有足足三路诸侯争抢!” “嗯…”陶谦颌首点头,心中却是不解:“这些我知道啊,但是和我军有何关系?” 只是虽然这样想,陶谦脸皮却也没有厚到好意思提出这问,就只是示意糜竺接着说下去。 而糜竺见了陶谦表情,多年君臣,自然是一眼看穿其心中所想,但是这时间却也不揭穿,就解释道:“明公可曾想过,我徐州虽不如兖州,却也是少有的富庶大州,为何此时却少有人来攻打?” 说完,自然更不会等待陶谦回应,令其难堪,就直接说道:“这根本之因,就是因为我州不生战事!” “不生战事,兵力不损,就是根基稳固,没有插足的余地!”说着,糜竺稍举一例:“明公请看,那曹操若不是为了追击青州黄巾,将兵力带出兖州,导致兖州空虚,又怎会生出这兖州之乱?” “由此可见,战事一生,牵连甚广!”糜竺说着,扫了曹豹一眼:“若是不能一鼓而下,必然牵一发而动全身,露出破绽,那我州郡日后,必然是再无太平之日!” 陶谦听着这话,心中一个激灵,猛地想到荆州刘表,吴郡刘繇,顿时默然。 而曹豹被糜竺望了一眼,只觉其中意味深深,顿时明白了之前陈登所为,不过是为糜竺所言开道,这时心中自然是十分恼怒,却苦不敢言,只有对陈登越发不满,暗恨不已。 而糜竺见着陶谦不语,又接着道:“如今时机不当,明公若要动兵,还需要三思啊!” 陶谦沉吟一会,却还是不甘,期待问着:“真有如此严重?” “绝无虚假,在下岂会妄言?” 看着陶谦还有这侥幸想法,糜竺颇觉失望,“明公,这乱世将至,一州底蕴,就在与兵与粮!” 糜竺说着,扫了一眼场中诸人,不得已,只得全盘托出。 “而我徐州军力,在上回征讨董卓就损伤不少,元气恢复缓慢,使得我彭城虽为州郡,可战之兵,却是不足三万,…”糜竺缓缓说着,只觉满嘴苦涩:“而如今琅琊国由于地处偏北,又被青州刺史田楷占据,划归了青州,加上这次东海郡失守,偌大一个徐州,如今除了州郡彭城国之外,就只剩下邳国,广陵郡二处了!” “明公向来宽政,各郡报上万余军士,却普遍都存有空饷,即便是加上县兵,其实也不足万人!即便还能再招新兵,然如今可战之兵不过五万,这底蕴何其稀薄?” 说着,糜竺心中一痛,却是不停道:“而这番入侵的贼军,乃是大浪淘沙下遗留的黄巾精锐,我观战报,东海郡八千守军,却是被其一鼓而下,可见其军之彪悍!” “这等贼军若是只有数千,又不知章法,我军或许还可速速镇压,可如今却是足足两万余人,又是本州原骑都尉臧霸率领,加上张闿降军相助…明公明智,这贼军分明已是我徐州大敌,岂是一月可下?” 糜竺说完,又想到下邳厥宣,四处跑动,心中顿时冷笑,就又说着:“届时拖延过了十一月,天寒地冻,军粮不足,百姓要余粮过冬,如何是好?若是出现天灾人变,徐州祸福岂不就在旦夕之间!” “嗯…”陶谦被糜竺这一番明言提醒,想着这些后果,心中确实颇为震动,再看一眼曹豹,见其依旧不发一言,在对其信任跌落低谷的同时,莫名就生出一股无名怒火:“好一个无用的家伙,险些害我一州百姓!” 不过陶谦也明白,这时不是发火之时,当下按捺着火气,就诚恳问着糜竺:“那依别驾之见,该当如何?” “明公无忧,我若没有良策,岂敢发此大言惊扰?” 听着这话,糜竺不由满意一笑,毕竟已跟随陶谦多年,早就摸熟了陶谦脾气,有了他这一问,主动权就尽在手中了。 当下也不拖延,就将早已熟记的计策说了出来:“我徐州乃是身体躯干,自然不可轻动,但是躯干不动,四肢却是无妨,而笮融治理下邳国,正是和东海郡接壤,不如就让其率兵抵抗,而我彭城国而三万锐士,却不可轻举妄动,以免给人可乘之机。” 一想到那整日在宣扬着佛教信仰,将下邳搞得乌烟瘴气的笮融,糜竺心中就是一畅:“你谋划了这么多年,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这回却是正巧,看我借这贼军之手,逼迫你现出原形!” 想着原先受过的怨气,糜竺心中暗恨:“下邳兵精粮足,又被你用佛教信仰治理的如铁桶一般,使得你甚至连我这个徐州别驾都不放在眼里,还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么?” “不过,以笮融之能,必然是会以为借口,借故坚守不出…” 这样想着,糜竺心中一哂,便又对陶谦说着:“明公,本国和广陵郡也不能闲着,届时只需要多多招募新兵,稍加训练,即可向下邳输送,这样一来既可以为下邳补充兵力,增添笮融信心,又可用实战以练兵,增添未来守护徐州百姓的筹码!” 一口气说完,仿佛多年积怨缓解,糜竺终于是舒一口气,就望着陶谦,等待其答复。 果然,陶谦沉吟一会,却是丝毫没有超出糜竺意料,就答应着:“有理,就按子仲说的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文臣耳 )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文臣耳 此时,数日已过,东海郡镇海县在李冰等人治理之下,各项事务也都渐渐都有了头绪,于是司马寒这时,就在府内听着李冰汇报。 “子凉,前两日张闿提供了一伙细作,如今也该回来了,可曾打探到徐州情报?” “主公,那伙细作虽然位置不显,但却胜在人数众多,又隐蔽遍布全州,用处确实不少!” 李冰得了这伙细作帮助,因此这时不由夸奖两句,才说着:“根据其提供情报,徐州剩余三处,反应都是不同,其中以下邳国最为激烈,人马调动频繁,又以广陵郡最为波澜不惊,只是加大征兵力度,而州郡的三万丹阳精兵,却是丝毫没有行动迹象,陶谦坐镇彭城国,更是不见出征意向。” “嗯,这反应却是在意料之中…”司马寒听着这些,不由点头,毕竟这时正值多事之秋,料想陶谦也不至于大动兵戈,因此这时让笮融的下邳国顶在前面也是正常。 “不过,笮融在历史上,却也小有名气,日后反叛杀死了薛礼,赵昱,确实比这两人难对付多了。”司马寒想着,又考虑到笮融佛教势力,眉头不由一皱。 “笮融不好对付,赵昱却是类似陈瑀的庸才,不如…?”想到赵昱的广陵郡就挨着下邳国,司马寒心中一动,当下就问李冰道:“广陵郡波澜不惊?这时是什么情况?” “广陵郡和我军中间,毕竟还整整隔着一个下邳国,加上州牧陶谦战意不浓,因此这时并没有太大动作,只是在原先征兵基础之上扩招,增添新兵。” “而根据在下猜测,这和那彭城国的新增之兵,怕都是会输送至下邳,增强下邳军力,抵抗我军!” “嗯,陶谦能有这番布置,却是不易,依子凉之见,是何缘故?”司马光听了,立刻就察觉到了其中原因,必是有人献计,不过这时他却不说,反而以此考校李冰。 而李冰听了,也不推迟,略一细思,就答着:“以我之见,陶谦有着反应,必和他年高求稳有关,毕竟其年过六十,如今除了必要的权利,早已基本不问州事,整个州郡彭城国,都基本交给了国相薛礼掌管。只留下二子陶商与陶应,分别担任了州城郯县的县令和县丞。估计日后只求个平稳交接。” “哦?”司马寒听着李冰这分析,倒也颇觉有理,而且听到‘陶商’这人,由于之前听张闿说过这情报,这时印象就又再次加深:“陶商,州城郯县的县令么…” 当下心中一动,情绪却不流露出来,看着李冰还有话说,当下便按捺着想法,示意其接着说完。 “由此就可看出,陶谦乃是一心只求安稳之人,因此这不动精锐,转而扩大征兵之策,必是他人所献,可惜……本来这计策用在此时,很适合是无碍,然而将这些新征兵丁不加缓冲,就直接输入下邳,却是天大错漏!” 说着,李冰顿了一顿,见着司马寒双目一亮,显露出了几分兴趣,才道:“毕竟如今徐州东海郡已失,下邳国乃是首当其冲,和我军交战乃是必然,几乎没有余地,更没有时间给这伙新兵缓冲,届时两军交战,这伙新军必是九死一生!” 李冰说着,语气渐渐带上不屑:“由此可见,这献计之人虽有远见,然而不通兵事,不过一文臣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七章 瞒天过海 ) 第一百五十七章 瞒天过海 听着李冰这一番分析,司马寒却是颇为惊喜,原本他派出李成,张梁二人,是因为有着隐秘任务,所谓守护太史慈母亲,其实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故而这时身旁可以相商之人,不过李冰一个,原以为这情况必然是要捉襟见肘,事倍功半,不料这李冰却真正是读书人之真种子,不但儒家精神进步神速,对局势分析更是越发老练,确实是可堪大用了。 “有这能力,我那计划却是真正有了实施基础了……”司马寒心中欢喜,愈发坚定了考虑已久的打算:“这回特意留下张宝,本就是打算让其像上回任务一般,去到豫州招降黄巾旧部。虽然这几日都让其忙着设立祭坛,为最近记下的死去将领召回魂魄,但是等到这情况一稳定下来,就可以派出,先一步在豫州钉下钉子!” “原本顾虑着张角情况不明,就不放心张宝一人出动,如今李冰有这能力,却是足够辅佐赵紫嫣,镇压住局面了……” 司马寒虽然信任张宝,却也不至于让他一人行动,因此一道出行就成了必然,而且,他也需要趁着这机会,将豫州无主人才一一招揽。 “这时豫州人才,最嘉莫过于郭嘉、许褚,只是得到郭嘉的几率……” 想到刘备兄弟,以及典韦和曹操那奇妙的缘分,司马寒不由暗自摇头,“这等人几乎等同于天降辅星,凭我如今这实力,没有天大的机缘,怕是难以招揽收复。” “……为了不让曹操得到,到时怕是只能杀了,”司马寒回想起贾诩李儒,考虑一会,发觉对于这等文士束手无策,不由想到了最坏打算。 “不过文士虽然难以说服,但武将又如何呢…?”司马寒想着,灵机一动:“太史慈武艺已踏入巅峰,这回有他在手,或是可以会一会许褚?” 这样考虑着,司马寒顿时感到了一丝希望。 “不过,这太史慈能力倒足够强,但那性格……”一想到这两日和太史慈的交流,司马寒就头疼不已:“太过桀骜不逊,远不如臧霸,管亥好用啊。” “哎,这也是我这主公位格过低,还远远不够对这等顶级人才,进行命格压制的缘故。”想着这些,司马寒不由一叹:“也怪自己无论命格、武力、精神,都是远不如他,只是凭借口舌上的道理,又如何能够真正降服这等人才?” “而且我不过一反叛贼军统帅,这时不过是趁着他母亲危难,用计赚之才将其临时收复,若是日后事情暴露,以他之能,这反噬绝对是难以承受!” 念及此处,司马寒再次暗叹:“看来,这贼军身份确实是撑不下去了,必须要尽快摆脱!” “不需要多高的位格,只要有个稍微像样点的身份,通过这一承诺的退现,就可以暂时稳住太史慈之心,让其不至于对我的话产生怀疑,”考虑一番,司马寒终于是下定决心:“既然那陶谦之子陶商和我体型相似,而又不受重视,不如就用人皮面具将其掉包!” 想到那人皮面具之神奇,司马寒略微释然:“有这等宝物相助,瞒天过海倒也不难。” 当下一想着事成好处,司马寒顿时难忍心动:“届时若是果真掉包成功,我立刻就是州牧之子,这徐州情报尽在掌中,届时请战出兵,内忧外患之下,要夺这徐州还不是易如反掌?” “而且,一旦有了这正经身份,立刻就可以招揽大量人才!”一想到这时就有一员堪比太史慈的猛将正落魄于野,司马寒立刻激动起来:“凭着徐州士族子弟的身份,完全可以将其招揽!” “若是之后夺下徐州,那周围州郡大量的在野人才,我都完全可以将其一一招揽,壮大我军羽翼,届时以徐州为根基,联合豫州黄巾,这中原诸侯虽多,又有谁能抵抗?” “不对……还有他们呢!” 正想着,司马寒心思忽的急转,就想起张角和张牛角二人,顿时一个激灵:“这人皮面具,我能使用,另外两家又怎会不知?” 当下就猛地从美梦中惊醒:“若是这事情这样容易,那他们不也可以伪装成诸侯亲属,届时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这样看来,这事情远并不是那样容易呐…” 当下细细思考一番,司马寒就得了略微明悟:“这要瞒天过海不难,但要对这等有着位格的人来说,却又不同,其中艰难坎坷必然不少,若要真想办成,命格与实力都不能差……” “不过,他那郡城县令之位格,即便产生反噬…?” 这样想着,司马寒心中稍安,不过扫向李冰一眼,见着也不过是赤红之气,顿时摇头:“我等本命气不过赤红之人,怕是还不够稳妥,估计非得要有这金黄之上才稳固!” “只是,这等是机密之事,却是难以携带外人…”考虑着人选,想到数日前给臧霸,管亥都安排了事务,唯独留下太史慈一人,司马寒顿时苦笑:“想不到考虑了数日,终究还是决定让太史慈陪我走这一回!” “这太史慈有些难以掌控,但是他的命格和武艺,却是最佳的人选,虽然有些冒险,这时为了保证事情顺利,却是顾不得了,毕竟这事若是办成了,好处实在是太多!” “何况,若是能够借着这一次任务,彻底将其收复……这样看来,却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机会。” 考虑一番,司马寒终于是将这事定下,决定是等到这东海郡局势安稳之后,就和太史慈去一躺州郡彭城国,行这‘狸猫换太子’之事。 当下有了决策,看着李冰还在等候,也就不再独自思虑,打算将这决策说出,与其一道商量细节。 不料司马寒酝酿一番,正欲开口之时,突地就听着下人入内报道:“大人!臧霸、管亥两位将军同来,已在府外等待。” 听着这话,本来侍立一旁,观心不语的李冰听了,顿时就说着:“主公若是无事,子凉就告退了。” “不急,不急!”司马寒听了,却是一笑,就向使者说着:“还愣着作甚?速速有请两位将军!” 李冰听着,顿时一愣,“主公这是何意?” “平时自己都是掌管文官事情,为了避嫌,也向来不掺和兵事,这次管亥两人前来,必然是商讨军事细节…” 这样想着,顿时就是疑窦满腹,他可不想和二将产生间隙,当下就要开口再辞。 “不对!主公平时都不曾留我,这次提出,必然是有着原因。” 心思一转,想到这点,李冰终于是强忍着没有提问,就静静呆着一旁,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却是决定不插一言,只是静听。 司马寒见了,越发觉得满意,暗道:“不久就要让你负责本郡事务,若还想打算和以前一样不问兵事,那怎么成?” “借此机会,正好敲打一下诸将,顺便提升一下你的地位,方便你日后掌控!” 这样想着,司马寒也就不再多说,只见数息过后,管亥,臧霸入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八章 里应外合 ) 第一百五十八章 里应外合 “主公!”二将说着,同时上前行礼。 “两位将军此来何事?”司马寒问着。 臧霸听了,便先退下,由管亥先行汇报。 管亥也不推迟,扫了边上李冰一眼,略觉有异,却也不多想,就说着:“主公,数日前我与臧霸将军,孙彪,袁战,成桂,高升四将,已经将本郡北面六县全部拿下,如今东海十二县,只剩下南部六县不曾收复,故而此番前来,仍是请战!” “嗯…”司马寒听了,却不看管亥,就问这李冰道:“子凉,厚丘、兰陵、襄贲、利城、祝祺、阴平六县,可是都已经治理稳固了?” 李冰被问着,就是一惊,略一思揣,便谨慎答着:“民事已无大碍,降兵也已并入张闿将军部,若是不计民心,确是已经稳固了。” “这样便足够了,”司马寒点头应允着,就问管亥道:“既是要出兵攻打,可有其余六县情报?” “合乡、昌虑、赣榆三县,与之前六县无差,而靠近下邳国的承县、朐县、戚县、三处,却是已经被笮融出兵拿下,不过守军不多。” 司马寒听了一笑:“听你这意思,似乎并不将笮融放在眼里?” “笮融?”管亥一脸不屑道:“嘿嘿,这也正是我和臧霸将军意见不一之处!” “哦?”司马寒听着分歧,来了兴趣:“有何不同?” “以我之见,既然得了北方六县,兵力和粮食就暂时无忧,何不效仿先前之胜,六将各率一军,同时攻伐六县?”管亥说着,就望向臧霸一眼:“而宣高却畏惧笮融,不肯攻打已有驻兵的承县、朐县、戚县三处!” “不错!” 臧霸听了,也不辩解,就对司马寒道:“主公,笮融虽非名将,却也远胜陈瑀,若是轻易开战,绝非一战可胜,只会使我军与其陷入胶着之状,这时将近十一月,天气眼见寒冷,届时只会白白浪费大军粮食!” 而司马寒听着臧霸这话,颇觉耳熟,不由暗道:“这却是和陶谦一般,中规中矩,乃是老成之策。” 不料才这样一想,却又听臧霸道:“不过以在下之见,笮融此举,就是要让我军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然后其在徐州就可获得时机,大举征兵,然后出兵逼迫,缓缓蚕食我军。” “嗯?”隐隐听出其中后计,司马寒面色顿时一喜,鼓励道:“不错,说下去。” “谢主公!”臧霸谢过又道:“既然他不打算急攻,我军又何必长守?不如先攻取合乡、昌虑、赣榆,以为犄角,然后让张闿将军派兵固守,我等却是出奇兵一支,奔袭广陵,必可再造东海之功,一战而下!” 说着,臧霸抬头望向司马寒,见其满目笑意,顿时信心大增,接着道:“届时广陵郡一下,既减少其兵力补充,又和东海郡遥相呼应,两相夹攻之下,必可大破下邳!” “好!好一个长途奔袭,绕过下邳,直取广陵!”司马寒听着这计策,发觉和自己所想不谋而合,顿时大喜,听着臧霸说完,就笑着:“宣高真兵略奇才也,此计甚好,颇合我心意!” 说完,就问着边上李冰:“子凉,你意如何?” “这计策…太过冒险了!”李冰眉头一皱,却是并不赞同:“若是大军调离,本郡空虚,倘若笮融突然出兵发难,却要如何抵挡?” “哼!” 臧霸听着反驳,顿时不满道:“下邳出兵,军队本不过一万,即便算上增添新兵,也不过两万,张将军部已有一万军,足以固守!” “一万军是不错,可那是降……”李冰说着一半,忽的住口,其中意味却是不言而明。 “哈哈!”听着这话,管亥瞄了臧霸一眼,突地一笑:“宣高,你可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住口!都给我停下。” 眼见臧霸火气,两人要起争端,司马寒顿时止住,就道:“这计策有些疏漏,也是正常,何必争吵?” 说着,又看一眼管亥,道:“既然你不愿去,那就留下!” 考虑一会,又道:“给你五千黄巾旧部,并五千‘新军”,和副将孙彪,袁战一道,取合乡、昌虑、赣榆三县,然后攻守由你,丢失问罪!” 管亥听了,仗着自身武力,倒也无忧,就答应着:“诺!” 司马寒点头,看着李冰一眼,却是无言,就又对臧霸道:“宣高既有这想法,我自是支持,就与你一万旧部,五千新军,同时给予高升,成桂,张闿三人辅佐,勿要令我失望!” “谢主公!” 听着这话语,臧霸连忙拜谢,心中感慨:“这才归顺多久?就让我独领一军,遇这等明主,岂不正是我建立功劳之时?” 而这反应被司马寒看在眼中,自然是一眼看穿,只是在欢喜的同时,却又是一叹:“若太史慈也是这样容易归心,我就真正无忧了!” “对了,”正想着,却是又顺口问道:“宣高,如今这练兵搞得如何了?” “这才数日,却是还未成型!” 臧霸老实回答,想着这时出了风头,得了司马寒器重,却是不能再损管亥,于是就接着道:“不过,这都是久战老兵,也多亏了管亥将军协助管理,都懂事的很,虽然只是数日,却也勉强有了一些影子,隐隐有着几分雏形,若是再给在下一些时间,必然可以将其训为强军!” “嗯…”司马寒听着,不置可否,就说着:“别的我不管,有一点你要记得,蔬菜和肉食一定要跟上,没有外物补充,只会把人练垮!” 说完,司马寒扫了一眼,看着两个将领都是昂昂战意,却是无心听自己啰嗦,不由苦笑一声,挥手道:“罢了,就等此军练成,拿广陵开刀,你等退下准备去吧!” 而看着二将一一告退而出,李冰终于是忍耐不住,就问着:“主公,你留我在此,究竟何事?” 望着李冰这模样,司马寒不由一笑,也不隐瞒,就直说了:“我打算让邢南用人皮面具冒充我,这郡内大事,就要暂且托付给你了。” “什么!” 李冰听了一愣,思绪电光石火之际,飞速急转:“主公莫非是要独自出行?” 想到这,却是连忙停住,就劝谏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无妨!”司马寒见其这样激动,瞬间明了李冰误会,连忙说道:“非是独行,我令太史慈陪同!” “太史慈?”想到他那巅峰武艺,李冰心情略安,但是下一瞬,却又发觉不妥:“主公乃是大成中期武艺,若不是危险之行,又何必带他?” 不过想通这层,李冰反而不敢劝谏了,毕竟他也知道,自家主公向来谨慎,这回明知危险还决定前去,必然是十分重要之事。 “莫非…?”李冰沿着这思路一猜,不由脱口而出道:“主公,莫不是要带上张宝,去招降豫州黄巾?” “不…”司马寒否认道:“虽然那是早晚之事,不过却不是这回目标,何况大军都被臧霸带出,余下的那五千黄巾精锐还要由你掌控,届时没有张宝降卒,你也难以做到如臂指使。 “那主公此行,究竟为何?”李冰追问着。 而看着李冰满腹疑窦,都在面上显现,司马寒也就直接说了:“我打算借助人皮面具之力,径直入徐州彭城国,寻找体型相似之人冒充!” 李冰听了,心中一动,暗道:“必是陶商!” 于是瞬间明了此事机密,当下君臣会意,一番讨论之后,便将一干细节商议完毕。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东海郡之事,就有劳子凉代劳了。” 这时商议毕,司马寒心情一松,就笑道:“另外,张宝祭坛之事完毕,就可让其助你一道坐镇东海,为管亥,臧霸两路做救应。” “而等到时机恰当之时,你就让邢南露出真容,并且配合她将我之情况,告诉诸将,然后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徐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九章 绝不阻碍 ) 第一百五十九章 绝不阻碍 下邳国官道之上,一辆牛车在车夫的驾驭之下,缓缓行进着。 这时已经道了十月末,不但阳光渐渐稀少,而且冷风不断,却是真正有了寒意。 车夫一面心疼这自家黄牛,一面挥舞着鞭子,落在老牛皮厚之处,争取尽快赶进城内。 “这时日,风越发大了!” 紧了紧身上皮袄,感受这其中温度,车夫不由想起了家中五口,“这冬日眼见就要来临,家中钱粮却还不足,看来…怕是又要过一个寒冬了。” “不过……” 车夫呵着热气,捂了捂手,回头一望,想着车内两位客人,心中却又忽的忘却了烦恼,“这两位客人真是大方呵,出手就是双份的钱,若是天天有这等贵客,这生活也有个盼头呢!” “只是听那口音,却不像是本郡之人,莫非是外地来客?” 不过这些只是想想,这车夫乃是真正的车夫,这时哪里愿意深究?只是一想着干好了客人还有赏钱,心中一暖,顿时就按下心思,越发卖力了。 “子义,这车厢幕布,隔音不错,如何却不发一言?” 车厢内,司马寒坐在一侧,对面坐着的,却赫然是与其一道出行的太史慈。 这时沉默之中,就听着司马寒问话,打破了安宁。 “主公,”太史慈听了,就回着:“臣无话可说。” “你就不想知道,你我此行目的?”司马寒笑着问道。 “……”太史慈沉默一阵,见司马寒等着回答,只好说着:“如今战事陷入胶着,主公可是出行散心?” “哈!”司马寒听着这话,不由一笑:“子义小瞧我了!” 原来虽这半月之中,管亥又率军攻下了三县,但是之后数战,都是攻守兼有,彻底和之前预料一样,和笮融之军陷入了胶着之态。 而眼见这状况,臧霸自然是不会错过良机,当下就再无迟疑,率军直奔广陵而去,而司马寒见着整个东海郡局势,都开始渐渐稳定,便留下赵紫嫣冒充自己,令李冰辅佐之。 而他自己,这带着太史慈,径直往徐州州城彭城国而去,故而这时,就到了这下邳国郡城地界。 “此番与你出行,虽是我之大计,却也和你干系不浅!”司马寒笑过以后,接着道:“你可知道,我将张梁,李成二将留在东莱郡的目的?” 太史慈听着,不由思考一番,却是没有头绪,答着:“臣不知!” “我派张梁,李成留守东莱,其实并非似我之前所言,只是为了保护你母亲一人……” 这话涉及母亲,太史慈顿时凝神,就又听司马寒道:“我是另外有着重要的任务,要让这二人实施。” “哦?”太史慈心中一松,暗道:“也是,此时战况颇紧,我军兵力都嫌不足,若无重任,主公怎么可能让五千士兵闲置?” “看来,之前我确实是多虑了,要挟持母亲,何须五千兵?” “何况,主公虽是贼身,却不似一般贼子,又哪会做出这等事情?”看着司马寒面孔,太史慈心中一动:“这番出行,还与我有关,莫非……?” 当下想着,太史慈自己都不曾发觉,冥冥之中,自己对眼前这人的戒心,只因为这一句话,就消除了不少。 而司马寒说完,望着太史慈,见其心安不少,显然是戒心去了大半,心中一喜,就又道:“本来他二人是要留守琅琊,方便后援,不过如今时机未到,我军又一路凯歌,所以为了封锁消息,我才将这五千军留在了东莱郡……” “封锁消息?”太史慈听了却疑问道:“什么消息?” “当然是你投靠我这‘贼军’的消息!”司马寒说着,认真道:“这消息不可走漏,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将其在东莱郡封锁起来。” “自然,军中上下,我也让李冰打点过了,如今绝无外人知道你已投靠我军!”说着,司马寒又道:“而之前我不让你做事,也是为此,毕竟你一做事,就日日在外,大大增加了暴露的机会。” “原来如此!” 太史慈消除疑虑,心中一松,想着司马寒这样为自己着想,面上顿时就有了一丝感激。 司马寒看在眼中,就接着道:“那么想在,你可知道我等这次出行,是何目的?” “主公之前说过,此番出行,和我干系不浅,这时又明言封锁了我这消息……”太史慈琢磨一番,想到最初司马寒承诺要更改身份,脱离贼籍,顿时有了想法,就脱口道:“主公莫非,是要换了这身份,找人行那掉包之计?” “不错,”司马寒颔首一笑,见太史慈显然有些惊疑不定,就说着:“还记得邢南使用的那人皮面具否?” “人皮面具!” 太史慈心中一动,猛地想起之前司马寒这番出行,邢南冒充之时使用的那物品,顿时恍然。 “原来如此,竟是那物!”太史慈略一想起,心中顿时惊骇转安,毕竟之前亲眼他可是亲眼看见邢南用过,戴上之后五官变化,除了体型,简直是和司马寒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丝毫区别! 当下想起那人皮面具神奇,太史慈信心大增,就问着:“那么,是对谁人使用?” 司马寒见太史慈听着这话,也没有抗拒之意,心中一松,就说着:“根据张闿情报,陶谦公子陶商与我体型相似,地位也是适宜,故我的意思……” “陶商?” 太史慈听着这名字,想起当日张闿新降之时和司马寒的对话,所有线索顿时全部串联起来。 “主公这时早有预谋啊!” 想到司马寒这番深谋远虑,早早定计,太史慈大为佩服的同时,也确定了当时司马寒对自己所作的承诺,确实是真实不虚。 于是太史慈再无疑虑,就说着:“既然主公如此为慈着想,慈必然全力以赴,将陶商抓捕!” 而司马寒听了,心中满意的同时,却也奇怪道:“子义可想好了?这事并不光明正大!” “其实按我想法,此事我做即可,”司马寒说着,却是安慰太史慈:“子义只需护我安危,不必违背本心,断了前途。” “主公何出此言?” 太史慈听了,也是同样疑惑,虽然这等事情类似暗杀,颇为阴暗,令人不齿,但太史慈却也不曾觉得有多么艰难,当下就直接说着:“如今先父已逝,在下孝道在意者不过母亲一人,这如今我军本就是和整个徐州为敌,横竖上下都是敌人,别说掉包除去一个公子,就是杀了陶谦全家,又算得什么?” “善!” 听着这话,司马寒双目一亮,心中暗道:“不愧是太史慈,不像刘备那样,对待敌人,还假惺惺仁慈!” 想着刘备专研儒家,却是至诚之道中悟出那所谓的仁道,司马寒就是一阵不屑。 这世上各家道理,本无善恶之分,他那纯粹是以己心代儒心,天道无情,万物蝼蚁,一切争端,不过是所处位格不同,导致观望角度不同罢了。 连著名好人,雷锋同志都曾说过,对待同志,要像春天一样温暖,对待敌人,要像冬天一样冷酷! 故而此时听了太史慈这一番话,司马寒的满意之情,瞬间就流露于表,夸奖着:“子义有此见识,实在令我欣慰,等到此番掉包成功,让我冒充得‘陶商身份’,我立刻就名正言顺的派人与你回去东莱,届时广而告之,就可光明正大的请你出山,让你堂堂正正的担任徐州部将!” 说着,司马寒顿了一顿,才又道:“日后子义脱离了贼军名头,若是稍有不顺,天下之大,大可去得,在下绝不阻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章 痴心妄想 ) 第一百六十章 痴心妄想 “主公何出此言!” 太史慈听后,精神一震:“主公果是完成承诺,子义又岂是岂主求荣之人?必相随至终!” “……好!”见没有激得太史慈直接应是,反而还是提出要完成承诺,司马寒不由有些失望。 “不过,本也我也没打算靠画一张饼,就解决他这问题……”当下见着这一番交谈有效,司马寒其实还是颇为满意,明白接下来,就只需用行动证明自己这些话,并非虚言了。 加上这时说了许久,也有些的乏了,当下就住了口,向后一靠,打算停下歇息一番。 而随着车轱辘滚动,迷糊之中,就听着车夫喊着:“客人,出了郊了!” “嗯!”司马寒听着,应了一声,清楚城外十里为郭,百里为郊,这时显然就是入了城郭,于是起身。 当下又行了数里,就听着动静渐渐大起来,不时有着声响。 “就到郡城了?没这么快吧?网不少字”听着声响,司马寒奇道:“可这寒风天气,又怎会有人在郭外?” 当下不解,司马寒顿时就拉开车厢帘子,往外看去。 于是就见道路两旁,用毛毡搭建了许多小席,其中多设饮食,一伙一伙的聚集着,竟也有着不少人数。 “今日是本地过节?”司马寒想着,捉摸不透:“不然为何要在这等大风天气,都出郭举办?” 当下想不明白,就直接问了车夫。 车夫就答道:“客人必是远道而来,居然不知我下邳浴佛会耶?” “确实不知,还请指教!”司马寒诚恳说着。 “这浴佛会,说来还是笮融国相所创,如今已有三载,说来也是艰辛,”车夫看着路旁人烟,兴致也是渐渐上头,就说着:“第一年初创,郡内信佛者不多,很是潦草。” “可到了第二年,情况就是一转,城内千人,搭建浮屠祠,做得极为隆重!”说着,车夫面色渐渐凝重:“而今年是第三载了,不但城内已建数百浮屠祠,五千佛户,更是每日诵读佛经,听闻……” 司马寒听着这些,早已吃了一惊,见着车夫默然不说,心中清明,就笑道:“你别怕,我就当作趣闻,说的有趣了,待会多与一倍银钱!” “那怎么好意思!”车夫听了,口中一转,却是连忙道:“不过确实听闻,今年国相在南方,请来一尊圣僧呐!” “圣僧……”司马寒心中默默,就问着:“可知其名讳?” “嗯,”车夫小心道:“似是叫帝释尊者!” 说完,见车内没了回音,幕布也是盖上,似是陷入沉思,车夫也就不再多说,又扬起了鞭子。 “嘿!帝释尊者……嘿嘿!” 司马寒在车厢内,消化着这车夫提供的消息,只是满面冷笑。 太史慈看着,还是首次见到司马寒这样,不由就问着:“主公,何故如此?” “你对这佛,了解多少?”司马寒瞄了太史慈一眼,就问着。 太史慈想了一瞬,发觉毫无印象,顿时惭愧道:“……惭愧,慈知之甚少!” “知之甚少……不错了!”司马寒说着,又是一声冷笑:“如今大多百姓,还对此一无所知呢!” “那,为何此处……?”太史慈不解道。 “因为如今,正是佛教大举东传之时,而此处么,”司马寒说着,略微一顿:“算是个重要节点吧!” “佛教?莫不是与那汉中张鲁的‘五斗米教’类似的教派?”太史慈听的不明,就问着:“而且,以此处节点,他们要做什么?” “干什么?”司马寒冷然道:“自然是要入主中原,扶我龙庭!” “而这佛教么……类似虽然类似,但是根子上就不同,再类似又如何?终究不是我华夏之法!”说着,司马寒就想到了历史之上,因佛而灭的朝代,嘴里顿时一苦,就想着:“这回还是佛教首次接触,自身尚不完全,又不了解华夏,才选择了笮融此人,不得成功。” “可惜……以后数朝,却是不乏被佛教真正侵入根基之时!”一想到华夏亿万子民气运,却是被印度阿三汲取而去,司马寒心中就里一怒,“若有机会,定要将其连根拔起,反过来,将我华夏文化传播四方!” 不过这时,太史慈却是依旧不明,又问着:“主公如何看不得这事?这出世而扶龙庭,以图功成之后得到封赏,反馈学派之事情,不说其他,儒家早已是百年不变,历代都是如此啊。” “嗯…”司马寒想了会儿,就道:“简单来说,还是那句话,这佛家不是我本土文化,就又别于我中华十二家,这从根本上,就不能比较!” “你想,既是外传之教,那根基就不在华夏,而其中设立的梵神,大梵神,梵祖,汲取的都我华夏百姓信仰愿力,又如何能够向我本土神灵,山神土地一般反馈灵验?” 这佛教是后世说法,这时却还有一称,就是梵门,因此这时司马寒就以此介绍着其中辛密:“而即便是梵神反馈,也是远道而来,经过层层剥削,到此还有多少?届时这灵儿不验,又和yin祭有何区别?又哪里比得上我本土神灵?” 听着这些,太史慈将信将疑,不过却也不再问,口上就应着:“原来如此!” 而看着太史慈神色,显然还未全信,司马寒心中一哂,也不在意,毕竟他若不是深明气运之道,也看不得这样清晰。 接着回忆起前世地球历史,司马寒脸色渐变,越发就显露出了浓浓憎恶。 这憎恶来源也简单,那就是数千年来,在梵门寺庙之中,向来只有忻都梵,却从没有过华夏梵! “虽然华夏也有人成梵,可是抛开人数不谈,光是后世数千年,无数信佛汉人成梵者,竟无一人登入寺庙,获取信仰,就可见这梵门本质,就是窃取我华夏气运!” 想着这一点,司马寒面上再次冷笑:“梵门寺庙,向来只有忻都梵,汉人梵,却还从来都没有进入过寺内,享受过香火!” 这样一来,华夏成梵之人,不能说是白白成就,但成就之后,不入厅堂寺庙,不受信仰供奉,又和野地毛神有何区别? 又如何比得上本土神灵,成就金身,吸取香火? “这就是外来之道,虽可以借之证道,却证而不得,不能得道!” 想着其中浪费,司马寒对其厌恶更浓,这先不谈各方土地、山神、城隍等本土自然神灵,即便是后世由道家发展出的道教,也都有着数百太岁,千余元辰,并且皆俱可以灵验,真正能够助人渡过冲害太岁,而类似这些,才真正是华夏本土之道,根基所在。 何况,既然寺内供奉的没有汉人梵,都是梵神,大梵神,梵祖,那么吸取的信仰、愿力、气运,最终自然都是要输送回印度,供给印度人成梵的,又哪会有多余的留给汉人? 如此一来,修士付出甚多,却是不但得不到大头,而百姓更是艰辛,诚信奉献的气运,却连小恩小惠也难得到,毕竟要经过千里传输,才能反馈,届时层层剥削之下,显灵是可以,灵验却是几乎不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灵儿不验,更是比不灵验还要害人,真正是害人匪浅! “嘿!好个笮融,竟是敢帮着这外来之道,汲取我华夏气运?” 想到这,司马寒心中就是一怒:“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一章 赶上反叛 ) 第一百六十一章 赶上反叛 车轮滚滚,司马寒收回思绪。 毕竟这些都是后话,此时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看了一眼,见着太史慈显然也是对此毫无兴趣,司马寒自然也乐得清闲,也就此闭口,不再多谈。接下来一路安稳,不多时就车夫就驾车行到了郡城门前。 门前一队守门军士,虽然人数不少,但在这寒风天里,看上去并不严厉,对过往之人盘查不严。于是就见着车夫进去,交钱打点了一番,果然是轻易就免了盘查,再次驾车入城。待得和太史慈下来,司马寒便见着了下邳县内风光。 结果一看,饶是他早有准备,依旧吃了一惊。 只见放眼望去,周围所有宅院门前,都供着纯铜佛像,而且其前都有着祭祀物品,不时有人来往,都要念一声佛号,方才出入。 不过若只是这样,也当不得司马寒吃惊,真正令其惊异的是,这一桩桩诵经念佛之事,在此处竟是随意可见,真正是做到了无论贫贱富庶,无一例外。 这就十分可怕了,可见其中百姓心诚。 而再看过去,稍远一些的地方就可见得浮屠祠,其周围有着大量人群聚集,中央之处,更是有着数位‘大师’*,使得阵阵佛音传来,真正是将这下邳县装饰成了一座佛城! 看着这些,越想越不对劲,司马寒不由心中一凛:“本来在城郭内看着来往百姓,就觉得这佛教渗透不浅,估计这城内风气更甚,却是没有想到,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念及此处,就觉得有必要深入打探一番,当下就抬步朝前而去。 太史慈见了,立刻就跟上,同时不忘丢下一份赏钱,才在车夫感激的目光之中,渐渐远去。跟上司马寒行了数步,见着这一路‘人间佛景’,受着司马寒影响,太史慈不由也反感起来,就琢磨着:“这样不事生产,念佛诵经,不是邪教是什么?” 而司马寒看着,越发是眉头紧锁,幸而行不多时,就见着一家酒店,起名来福,便草草念了声佛号,进了去。 太史慈连忙跟上,却是不解其意,正要开口想问,就见这酒店小儿迎了上来:“哎哟,客官吃些什么?小店……” 而太史慈正听着,就见司马寒一挥手,又打断道:“我姓李,早订了座位,带我过去。” “是!” 看着小儿住口,就在前带路,而司马寒也是一脸自然上了阁楼,太史慈顿时暗自琢磨开来:“原来如此,主公是早有准备!” 而司马寒在前面,上去雅间之内,就见着一张陌生面孔,正在座位上喝着酒,显然是早有准备,心中就是一笑:“这番好整以暇,必是张闿准备的内应了!” 不过虽又猜测,却还要验证一番,当下就说着暗语:“王先生,好久不见?” 听了这话,早被动静惊觉,等着暗语的那人就笑着回道:“原来是李公子,不曾远迎,失礼失礼!” 这暗语简陋,但却合理无错,司马寒听着一笑,就吩咐太史慈坐下。 那人见了,连忙就吩咐上菜,见着小儿下去,这才下位说着:“属下王三,拜见大人!” 由于这时还没有屏风,一间间隔开,倒是不用怕人偷听,所以司马寒也不避让,就受了一拜,才道:“嗯,别让人看见,起来吧,等我多久了?” “是!”王三起来,就答着:“张大人估计是今日可到,在下为了避嫌,却也是晨间来此,若是等待不到大人,明日就不是我了。” “不错!”司马寒听着,暗自琢磨:“这伙暗探倒是不错,不料张闿还有这本领,日后去了兵权,倒是可以做做这个……” 不过这只是随意一想,这时却是情报要紧,见着不多时菜都上齐,就对王三道:“我才来不熟,你倒是说说,如今这下邳县,却是个怎样情况?” “是!” 这本是题中应有之意,王三就答应着,介绍道:“本县下邳,乃是下邳国治所,县令乃是国相笮融之子笮涉,而县丞,县吏都是其家族众人,因此,整个下邳县,其实都是笮家所有。” “嗯?”司马寒听着,就有疑问:“那县内其余大族呢,就看着不管么?” “大人有所不知,”王三被这一问,略显尴尬道:“本县情况,不同一般,笮融尊梵尊道,就是不尊儒家,因此……” “哦,佛子取代了士子!” 司马寒听着,瞬间就明白:“原来如此,这不尊儒,就从根子上断绝了儒家的生存土壤,不从仕,不任职,那原本的儒家士族哪里支撑的下去?怕是最初反抗一次,然后就被镇压下去,徐徐削弱之下,丝毫不剩了吧?网不少字”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司马寒也不关心,眼见这下邳内部,铁桶一块,不能离散,便打算从外部将其攻破,问着:“那这笮融和徐州上下官员,可有间隙?” “这是自然,但凡儒家官员,谁不厌恶他呢?”王三毫不犹豫的答道。 “哦?”司马寒听了,不由暗自疑惑:“那为他何还坐得这样安稳?” 当下就问着:“这样的人,如何还能在下邳为相,陶谦又怎么能够容他?” “这……”王三想了想,猜测着:“据说笮融初来此县之时,并非如此,后来打压县下大族,得了不少便宜,或是分上去了不少?” 不过王三也知道,据说终究是据说,却是没有根据的事情,这时自然不敢乱说,本着小心无错就是福的原则,只好回着:“在下就不清楚了!”司马寒等了一会,却听着王三这样说,心中却是清楚,却也不点破,就独自考虑着。 “看来……是献上金钱,和陶谦相互协商过?” 司马寒考虑着:“又或是早期被陶谦派下,对付县族,结果中期被其发展壮大,导致日后尾大不掉?不能根除了?” “想不到这区区下邳,居然也如此坚固,莫非还真是无法借力破解?” “难道,还真要凭借自身实力打破?”司马寒想着自家军队,计算起对垒损耗,不由眉头紧锁,一时无言。 太史慈见着两人停下,也就搁箸不食,看向王三。 司马寒摆摆手,示意太史慈不必这样,心中却是回忆着这下邳历史,企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而王三见司马寒皱眉,也是心惊,暗自琢磨:“莫不是看穿我没有坦诚相告?” 这样想着,王三盯着司马寒,心中顿时惴惴不安,却又告哭不跌:“可这些都不准确,我好歹是正经细作,确实是不敢乱言啊!” 幸而这惴惴没有多久,就见司马寒只是沉吟一会,便又问道:“你可知道厥宣此人?” “厥宣?” 王三听这名字,只觉得一阵耳熟,再细细一回忆,顿时欢喜道:“知道知道!此人在良城县,乃是厥家庄主!” “良城县?”司马寒回忆徐州地图,顿时一喜:“正好顺路!” “想不到真有厥宣此人,看来真是天助我也!” 原来司马寒方才一番回忆,还真就想起了历史之上,有这么一个在下邳造反之人,按照资治通鉴上记载,此人名叫厥宣,就是在下邳举兵,被笮融所杀! “而按照原来轨迹,顶多再有一年,曹操就要进攻徐州,届时笮融出逃,哪还可能再次镇压反叛?”司马寒想着曹操为父报仇,攻入徐州的时间,略一计算,就是一笑:“看来,这厥宣造反就在这段时间,却是恰好被我赶上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