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艘航母去抗日》 第一章 危机来袭 当“北京”号航空母舰礼堂的大门被勤务兵匆匆忙忙撞开的时候,舰长林远正微笑着举着酒杯,向在座的科学家和工程师致敬。 礼堂里正在举行庆功宴,庆祝“北京号”航空母舰最后一次航海试验圆满成功,林远想不通,是什么情况让士兵这么慌张。 勤务兵扫了一眼在座的没穿军装的人,强忍着慌张,凑到林远耳边嘀咕了几句,林远眉头一皱,快步离开了礼堂。 “北京”号航空母舰,雷达室 林远走进雷达室,里面一片忙乱,技术官和操作手紧张地调试着设备,对海警戒雷达的屏幕一片空白,对空警戒雷达的屏幕一片空白。“不可能是电磁干扰!”他心里想着,他知道强电磁干扰下的雷达屏幕的样子,那上面的杂乱波形像菜市场一样嘈杂。 看到舰长,雷达官连忙立正敬礼,林远一摆手制止了他,问道:“怎么回事?” 雷达官连忙说:“报告舰长,雷达没有电磁波发出,初步怀疑是发射机或者接收机故障。” 林远说:“怎么可能?舰上的雷达有十几部,发射机和接收机总共有上百部,怎么可能同一时间全部出故障?” 雷达官无言以对,这样的故障从未见过,林远心中默默念道:“但愿只有对海警戒雷达和对空警戒雷达出了故障。”他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航空母舰外围有十几艘驱逐舰和护卫舰,它们可以分担一大部分警戒任务。 林远在雷达官的陪同下,快步走向飞行控制室,那里是管控飞机起飞,降落的中枢,从这里可以看到甲板的飞机起飞和降落部分。他刚刚走进飞行控制室,心中一凉,他看见控制室的雷达屏幕同样是一片空白。这意味着空中管制雷达和着舰引导雷达同时丧失工作能力,这意味着外面尚未着舰的一架歼24战斗机,在茫茫的大海上,再也找不到母舰,就算找到母舰,也没有办法安全降落。 这种战斗机是一种具备隐身,超视距攻击,超机动能力的重型舰载机,造价极其昂贵,因为装备故障而损失一架的责任,他是无力承担的。更重要的是,舰载机的飞行员徐峰,是他多年的好兄弟,两个人从同一所大学毕业,又同时被选拔为飞行员,他的飞行技术自然是数一数二的,舰长一般从有舰载机飞行经历的人员中挑选,要不是他松散的性子,这个舰长说不定是他的。 他无意间从向窗外看去,甲板上等待飞机降落的工作人员显然不知道雷达系统的异象,正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着舰辅助连的几名士兵正在掀开“菲涅尔”透镜的罩布,几名士兵正在检查拦阻索和拦阻网,一名士兵开着牵引车到达预订位置,升降甲板已经打开。损失管制连准备好消防等设施,坐在一边等待着几乎不可能出现的事故。他们三五成群地说着话,哈哈笑着。 林远收回目光,默默地想着,雷达系统失灵,意味着航空母舰变成了聋子和瞎子,彻底丧失了防备打击的能力,他本能地抬起头,寻找着自己的护航舰队,突然,他发现今天的护航舰队和以前的不太一样。 首先,远处的军舰冒着微微发黑的烟,护航的驱逐舰和护卫舰都使用燃气轮机,燃料燃烧得很充分,所以排出的废气不会有这样的黑烟;其次,它的外形看起来很凌乱,不像以前的军舰那么棱角分明。 林远举起望远镜,看向远方的军舰,第一眼就让他脊背发凉,那艘军舰上赫然挂着一面大旗,白色的底,靠近左边是一颗红色的太阳,太阳四周辐射出十六条红道! 那是日本海上自卫队的军旗! 望远镜的标尺显示,这艘军舰距离自己不超过四千米!他的冷汗都快冒出来了,四千米,要知道,航母的防御距离可以达到五百公里以上,它居然突破到这么近的距离,战争要爆发了吗?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公元663年,公元1592年,公元1894年,公元1931年,我们和这个所谓的一衣带水的领邦打了四场改变两个民族命运的战争,一衣带水,只有中华民族会带着这么无私的情怀去对待身边的敌人,前两次战争的荣耀无人记起,而后两次战争,却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抹上了最黑暗的笔墨! 公元1894年,中国农历甲午年,清光绪二十年,明治二十七年,中国和日本因为朝鲜爆发战争,中国称甲午战争,日本称日清战争。这一战,北洋水师全军覆没,次年签订马关条约,中国被迫承认朝鲜独立,从此丧失朝鲜的宗主国地位,中国赔偿军费白银两亿两,割让台湾及所有附属岛屿,澎湖列岛,辽东半岛给日本!时至今日,被掠去的北洋水师的锚还在日本公园里展出,旅顺大屠杀的亡魂还在哭泣!这是每一个炎黄子孙都不容遗忘的耻辱! 今天这一战,将会洗刷掉过去的耻辱!今天这一战,将会托起一个民族的伟大复兴! 可是作为一个高级指挥官,他的理智很快占据了上风,“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冒然挑起战争,必然将民族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再细看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对面那艘军舰,根本不像一艘现代军舰,高高的烟囱里冒着黑烟,上面没有雷达设备,没有反舰导弹和防空导弹,两舷上开着炮口,林远在大学的时候曾经学习过军舰的历史,这些知识让他隐隐约约觉得,那是一艘19世纪的日本军舰。 “日本海上自卫队的军旗和旧日本海军的军旗是一样的,难道这艘军舰真的是旧日本海军的军舰?难道我们回到了过去?”林远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吃惊,回到过去,这是只有穿越小说中才会发生的事。 他来不及细想,隐隐约约听见一阵闷响,远处的军舰上突然冒出一阵白烟,然后一片黑点在空中向自己扑来,那些黑点,竟然是无数颗炮弹。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二章 战神凌空 旋转着的炮弹呼啸至,第一枚炮弹擦着舰岛上的飞行控制室的窗子,落到海里,“轰”地一声溅起十几米高的水花;第二枚炮弹重重撞在着舰甲板的中央,随即触发引信开启,炮弹里的上百千克烈性炸药瞬间爆炸,产生的强大的冲击波里,杀伤碎片夹杂着炸碎的弹壳,两道拦阻索顿时炸断,巨大的热量甚至将一小块甲板熔化;第三枚炮弹撞在在船舷上安装的深水炸弹上,带起深水炸弹的同时也改变了飞行轨迹,触发引信在这一撞之下开启,炮弹在弹射器上凌空爆炸,一具弹射器被炸成碎片,起飞甲板也被炸得坑坑洼洼,好像一面坏了的筛子…… 当炮弹在航空母舰上爆炸的时候,林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他接触海军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航空母舰最大的敌人是反舰导弹和重型鱼雷,他的噩梦是一枚四倍五倍,甚至是十倍音速的反舰导弹,安静地冲向航空母舰,因为它是超音速的,所以它带起的声音要在它之后到达航母上的人的耳朵,如果这些人还活着的话。然后导弹撕开航母的外装甲,钻进航母的肚子爆炸,然后引爆燃油库,弹药库,核反应堆,航母在一片片爆炸声中沉入海底……重型鱼雷同样是难以解脱的噩梦,相比于张扬的导弹,它更像是一个在暗夜里行动的杀手,沉默而又致命,装药量一顿的战斗部足以撕碎一多半的水密舱,大量涌入航母的海水让它像一块秤砣一样飞速下沉着…… 而今天的情况让他始料未及,他们的战舰是中国最先进的航空母舰,外围有八百公里的防御圈,外围十几艘驱逐舰和护卫舰上的放空导弹足以应对一个中型国家全部的导弹同时攻击!他们今天,居然遭到了舰炮的打击!居然遭到了射程不到五十公里的舰炮的袭击! 林远的头脑中立刻想到:日本人开火了!战争爆发了!可是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首先,战争的发生不可能没有预兆,交战国在交战之前会有一系列的政治经济冲突,而现实是,中国和日本虽然龃龉不断,但是还没到开战的地步;其次,怎么可能有军舰绕过上千公里的防御圈,抵近航母发动舰炮攻击呢?就算抵近到这种距离,为什么要用舰炮呢?用重型鱼雷不是更好吗? 可现实就是:几千米之外的军舰用舰炮向自己的航空母舰狂轰烂炸,十几艘护航的驱护舰不见踪影。林远的头脑中闪出了种种打击敌方军舰的措施:首先,舰载机,这是航空母舰上最大的杀手锏了,可是现在的情况舰载机绝对不能起飞,因为甲板已经被炸坏了;其次,反舰导弹,可是航空母舰上根本就没有安装反舰导弹,由于把反舰,防空的任务分担给了外围护航舰队,所以“北京”号航空母舰上甚至没有像美国“尼米兹”级航空母舰那样装备防空导弹;最后,只剩下近防炮,近防炮虽然不能打击对方军舰,但可以一定程度上拦截飞来的炮弹。 林远急忙下令:“全舰进入战斗状态,这不是演习!近防炮准备!攻击!” 通过先进的指挥系统,整艘战舰像是突然睡醒了一样,所有人立刻奔赴最近的战斗岗位。可是由于试验任务的圆满结束,战舰正准备返回母港,长时间紧绷着的舰上官兵正打算放松一下,有的连队甚至组织了官兵洗澡,当战斗指令下达的时候,有的战士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冲了出来。 炮弹还没打来的时候,近防炮位上的炮手也已经发现了异象,近防炮的火控雷达屏幕突然间一片空白,可是炮位上的炮手只是操作员而不是工程师,所以对于这种异象束手无策,正当他们准备上报时,炮弹就在甲板上炸开了,训练有素的炮手虽然不知道炮弹从哪里来,但是他们立刻接通了系统电源,进入战斗状态,只等一声令下,那炮口就会以一万发炮弹每分钟的速度洒下死亡之雨。 “北京”号航母上的1030近防炮系统采用十联装30毫米炮管,采用雷达和光电两种指导方式,是防御敌方导弹和战机的最后屏障。 接到了攻击指令,炮手立刻操纵火炮进入攻击状态,由于雷达失灵,所以切换成光电瞄准,炮口吐出火舌,飞向航母的炮弹被打得凌空爆炸,像一朵朵盛开的礼花,可是突然之间,飞来的炮弹突然多了起来。 从林远走到雷达室,再到他下达作战命令的这段时间里,航空母舰一直以18节的经济航速沿着航线行进着,突然间林远发现,远处又出现了一艘攻击自己的军舰,这时他明白,对方的军舰排成了一列纵队,刚刚攻击自己的恰恰是纵队的队尾,自己的航母航速看来要比他们的军舰快,所以,沿着原来的路线前进的话,将会暴露在更多的炮口之下,林远急忙下令:“右满舵,航行135,双车前进四。” 右满舵,是让舰艇以最大速度转向;航向135是指方向,以正北为0,顺时针旋转一周划分为0-359,他根据炮弹的轨迹简单算了一下,航向135可以最快脱离对方射程;在“北京”号上,装备两座压水核反应堆,4台汽轮机,每两台为一组,分为左车和右车,前进四就是以最大速度前进。 这个指令一下,核反应堆立刻全功率运行起来,冷却水进口阀门已经开到最大,海水淡化系统跟着运转起来,核反应产生的巨大热量瞬间将成百上千吨淡化后的海水变成水蒸气,水蒸气推动汽轮机,联接螺旋桨的主轴跟着飞速旋转,水中的螺旋桨产生巨大的推力,航空母舰,这个十万吨的海上巨人,缓缓地转过头来。 可是航母毕竟太大了,十万吨的质量带来的惯性,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克服的,正当航母转头时,又有一艘军舰发现了航母,炮口缓缓地转了过来。 林远心急如焚,因为己方的舰岛已经正对着对方的炮口,舰岛就是航空母舰的甲板上的建筑,上面都是雷达设备,这些设备一旦被打坏,航空母舰就立刻变成了聋子和瞎子。更可怕的是,上面有无数的雷达操作手和作战参谋,这些人极有可能在敌方炮火的打击下丧生!由于航母搭载的各种舰载机数量达到七十余架,所以机库里只能装载一半的飞机,有三十架歼24战斗机就停放在舰岛旁边的甲板上,这样的炮火,足以让他们报废!而这些舰载机一失,航母上就只剩下不到十架歼24和各型作战能力偏弱的预警机,反潜机!这样一来,航母就像是被废去手脚一样! 如果那架在歼24回来就好了,对面的三艘军舰,在飞机的打击下,几分钟之内就会丧失战斗力!林远这样想着,可是他却清楚地知道,现在,航母根本联系不到那架飞机的位置,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突然,一阵飞机的轰鸣声划过航母上空,所有人见到它都不禁欢呼起来,那架飞机,正是他们苦苦等待的那架舰载机! 那是他们的战神,在凌空飞翔!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三章 生死着舰 正当徐峰哼着歌,驾驶着歼24战斗机巡航的时候,突然之间,雷达屏幕一片空白,他一下子想到,他把自己弄丢了。 舰载机在距离航空母舰几百公里的地方巡航的时候,飞行员不可能通过目视发现航母,而是通过航母上的战术空中导航系统来获知航母位置,这套系统实际上是一套能表示位置的无线电导航设备,航母发出带有自己位置的信息,舰载机接受,飞行员从而知道航母位置,而现在,徐峰的雷达接收不到任何信息了,也就是说:徐峰再也找不到航母了。 这种空白意味着雷达完全没有接受到电磁波,难道是雷达故障,歼24的有源相控阵雷达在国际上处于顶尖水平,故障率是很低的,就算是故障,也不可能是这种大故障啊! 现在能做的,只有违反无线电静默的命令,打开无线电通信设备来和母舰联系了,他打开无线电,耳机里只有一片“沙沙”声,无线电也失灵了。 是敌人的电子攻击吗?他一下子想起了刚刚如影随形的那架日本f-2战斗机,他有时甚至能看见那架战斗机飞行员的样子,他举目望去,那架f-2已经无影无踪了。 外星人,灵异事件,一个个科幻小说里才有的名词出现在他脑海里,他自嘲道:“还有闲工夫想这些,先把航母找到再说吧。” 一架飞机不可能永远飞在空中,如果燃油耗尽之前还不能找到母舰的话,那下场就只有机毁人亡了。虽然面临着生死时刻,可是徐峰却并不慌张,越是危险就越冷静,正是他的优点之一。他调出飞行控制计算机里航母位置信息的记录,向着最后的坐标飞过去,飞机的速度比航母要快得太多,在那个坐标附近,一定能找到航母,他把飞机高度降低到一千米,加大油门,歼24的超音速巡航能力展露无遗。 到达最后的坐标之后,他把飞机降低到四百米,同时开启光电探测装置,开始搜寻航空母舰。热成像屏幕上的大海是一片安静的绿色,军舰比大海的温度要高,所以在屏幕上会呈现红色。 渐渐地,他居然发现了母舰,真是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可是随后他却发现,在距离航空母舰几千米处,几艘军舰正冒着黑烟,正在打击航空母舰。 “战争爆发了!”徐峰心里想着,一阵热血涌上心头,当年大学毕业去当飞行员,就为了能有这么一天。 他将飞机切回手动模式,下压操纵杆,拜强大的发动机所赐,二十八吨的重型战机像一只灵巧的燕子一样下降,直到贴近水面三十米才停下来,在这个高度上,不容易被雷达发现。 正当飞机飞速接近军舰的时候,徐峰又发现了一个问题,由于只是常规对空警戒任务,而且不是处于战争准备期间,自己的战机没有携带反舰导弹,弹仓里只有霹雳21型两枚对空导弹,对空导弹和反舰导弹的一大区别就是战斗部分,反舰导弹的战斗部分要比空对空导弹强大得多,所以徐峰不敢肯定这两枚对空导弹能不能对敌方军舰产生有效的打击,他甚至担心导弹没法穿过军舰的外装甲。 徐峰灵机一动,开启了发动机的加力燃烧室,飞机的尾喷口瞬间喷出了一米多长的烈焰,马赫,如此高的速度赋予了导弹很大的初动能,让导弹可以撕开对方军舰的装甲。 渐渐地,对方军舰进入了导弹射程,远远看去徐峰也觉得奇怪,那艘军舰甲板上的建筑看起来很凌乱,而现代军舰为了减少雷达反射面积,纷纷采用一体化设计,外形力求简洁,船两舷上居然还开着炮口,长长的炮管伸出来。奇怪归奇怪,徐峰还是锁定了目标,打开弹仓,两枚导弹喷出火舌,像两只饿狼扑向肥羊一般,冲向敌舰。 第一枚导弹撕开了军舰船舷上的装甲,在火炮之间爆炸,高速飞出的破片瞬间引爆了还没有发射的炮弹,巨大的气浪眨眼间将甲板上的瞭望塔掀飞;第二枚导弹从第一枚导弹的撕开的缺口钻进去,在撞上锅炉的时候爆炸,锅炉壁面被打得千疮百孔,锅炉里的高温高压蒸汽像挣脱了枷锁的囚犯一般争先恐后地钻出来,把锅炉边上的人烫得尸骨无存,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锅炉爆炸开来,锅炉一坏,军舰顿时丧失了动力,在水面上停了下来。这时,其他军舰纷纷停止了炮击。 发射完导弹的徐峰,来不及欣赏导弹击中敌舰的壮观场面,关闭加力,一拉操纵杆,同时发动机尾喷口的矢量推进装置转过了一个角度,战机立刻抬起头,向天空冲去,正在这时,飞机的雷达和无线电设备一下子恢复正常。 林远看见对方军舰停止炮击,心里一阵激动,正在这时,徐峰的声音在无线电台里响起,“雏鹰呼叫鸟巢!请求着舰!” 林远听见好兄弟的声音,连忙说道:“你小子干得漂亮啊!要不是你,我们不知道还要挨多少炮弹。” “那些客套话回去再说,现在我能着舰吗?” 林远回头看向参谋,参谋皱着眉摇摇头,说道:“甲板被炸坏了,拦截索也炸坏了,现在着舰可能会有危险。” 林远于是说道:“航母无法降落,你还是返回岸上基地吧。” 徐峰笑道:“我的油不多了,离我最近的岸上基地是日本嘉手纳空军基地,你觉得他们会欢迎我吗?再说,陆上的基地没有一点信号,我怀疑我们的祖国已经遭受了核打击,然后我们在大洋深处的核潜艇开始了核反击,现在世界已经毁灭了。” 林远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说八道。我命令,着舰!”随后命令,准备拦截索和拦阻网。 徐峰接到命令,调整飞机方向,对准了着舰跑道,着舰引导雷达失灵,只能依靠菲涅尔透镜式助降系统,这套系统就是一套光学系统,飞行员在着舰过程中,如果看到透镜发出橙黄光,就说明可以准确着舰。 徐峰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飞行员,下降过程他并不担心,他最害怕的是航母上被炸坏的甲板,跑道上面布满了弹坑,一但飞机起落架碰到了弹坑,飞机将不会沿着原定的路线向前滑跑,而是会向两边转,掉进大海还算幸运,一旦撞上了航母舰岛,那么里面的工作人员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想到这里,他打开放油板,放出了多余的燃油,并且关闭了发动机。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事极其危险的,飞机在着舰的时候一定要处在最大速度,目的就是一旦着舰不成功还能再次飞起来,可是徐峰这样做完,就只有一次着舰的机会,一旦失败,只有机毁人亡! 飞机慢慢地接近甲板,飞机尾巴伸出拦截钩,放下起落架,轮子挨到甲板了,这一下似乎是挨到了所有人的心里,每个人心里都“咯噔”一下,随即,拦截钩钩住了第一道拦截索,这时,拦截索砰地一声崩断了,每个人的心里跟着一提,所幸第二道拦截索死死地拉住了飞机! 人们的心稍稍放下一点的时候,惊变又起,起落架的轮子碰到了弹坑,起落架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咔嚓一声折断了,机头一低,重重砸在甲板上,划出一大串火花! 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道拦截索刚刚被炸出了裂痕,现在受不了飞机的冲力,砰地一声断成两截,现在能拦住飞机的,就只剩下前面的最后拦阻网了,一般情况下,拦阻网和飞机相撞,会对机体有一定的损伤,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拦阻网,现在要是不用拦阻网,飞机将会直接冲向大海。 正当所有人期待着拦阻网拦住飞机的时候,飞机的左后起落架撞上了弹坑,飞机猛地向一边一转,竟然绕开了拦阻网,向着航母舰岛冲来。 徐峰心里一凉,完了! 林远心里一惊,立刻下令:“所有人,撤离舰岛!”可是舰岛上有上百人,哪能那么快撤完! 生死关头,只听见“咔嚓”“咔嚓”两声,然后飞机整个向下一沉,机身中后部也摔在了甲板上,徐峰一下子明白,这是后面两个起落架折断了,现在飞机整个在甲板上摩擦着,巨大的摩擦力终于拉住了飞机。 飞机停住了!危险解除! 正当所有人为着舰成功欢呼时,机身后面“腾”地燃起了火,发动机里剩余的燃油在这巨大的碰撞与摩擦中燃烧起来,不过甲板上的损失管制人员立刻冲过来,高压枪喷出的泡沫一瞬间覆盖了起火的机身。着舰辅助人员搭起梯子,把满头大汗的徐峰从驾驶仓中拉了出来。徐峰摘下头盔,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满不在乎地笑道:“这飞机的空调好像不太好,你瞧把我热的。” 看到飞机成功着舰,林远心中一阵激动,紧接着,更让他高兴的事情发生了,雷达官报告说,所有雷达恢复正常! 对海警戒雷达屏幕上赫然显示:在航母的舰尾方向,有十二艘军舰,排成纵队,刚刚攻击自己的那艘,就在纵队的末尾,距离五公里;在航母舰首方向,有十艘军舰,排成横队,正向己方驶来,距离十公里。从雷达的回波来看,这些军舰都不像现代军舰。 林远心想:“看来我们真的像科幻小说那样,回到过去了,那现在是什么时候呢?”这时观测部门传来信息,舰首方向的军舰上挂着黄龙旗,他一下子明白了,他们的航空母舰回到了1894年9月17日,回到了鸭绿江口大东沟海面,现在是十一点,再过半个小时,日军联合舰队首任司令伊东佑亨将会发现他寻找多日的北洋海军主力,再过一个小时五十分钟,北洋舰队旗舰“定远”号打响第一炮,大东沟海战爆发!再过五个小时,海战结束,是役,北洋舰队损失800多人,损失军舰五艘。终此一役,北洋舰队拱手将制海权让给了日本海军。 之后,日本攻陷旅顺,屠杀中**民三万于人!刘公岛和威海卫相继沦陷,北洋舰队全军覆没! 林远终于想通了这一切,他接通了全舰广播,用这一辈子最庄严的声音说道:“我是舰长林远,现在的时间是公元1894年9月17日,我们回到了过去!现在我们在日本联合舰队和北洋舰队之间,再过不到两个小时,决定甲午战争命运的大东沟海战爆发,这一战的结果不用我多说,北洋舰队惨败!现在,历史赋予了我们神圣而伟大的职责,改变中华民族命运的时刻已经来临,我们,将是这一段崭新历史的书写者!现在我命令!全舰进入一级战争准备!立刻抢修损坏的设施!随时准备,对日军发起进攻!” 舰上的官兵先是错愕,随即欢呼起来,他们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们立刻行动起来,起重机车开上甲板,吊起损坏的飞机,放上维修车,维修车把飞机运送到升降台,升降台下降,把飞机运送到机库,在下层机库中严阵以待的工作人员立刻对飞机进行分解,更换起落架,机身蒙皮……维修人员同样冲上甲板,抢修弹射器,更换拦截索,平整甲板…… 报仇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四章 美女间谍 为什么日本人会向我们的航空母舰开火?林远心里想着,自己的军舰悬挂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和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军旗,这个时代的日本人一定没有见过这两面旗帜,他们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向着自己开火,这件事实在是说不过去。 现在远处的日本军舰已经停止了火炮打击,林远熟悉这个时代日本的舰炮射程,现在自己的航空母舰已经在它们的射程之外,林远低下头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十分,距离黄海海战的爆发还有接近两个小时。“弹射器炸坏了,甲板也有破损,舰载机没法起飞,维修好了怎么说也要十个小时,难道要看着北洋舰队一败涂地吗?” 心烦意乱的林远走出指挥室,来的甲板上,这时徐峰已经被送到了航母的医疗室,这小子现在一定在和小护士神侃呢。林远默默地想着。甲板上工作的人见到舰长,纷纷立正敬礼,林远连忙摆手让他们继续工作。他无意间一抬头,只见航空母舰的桅杆上,本来该悬挂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军旗的地方,一面龙旗迎风飘扬! 林远大吃一惊,那是清朝的国旗!也是北洋舰队的旗帜! 现代海军的旗帜比较复杂,除了要挂国旗和军旗之外,还要分不同情况悬挂各种信号旗,遇到出访或是其他礼节性场合需要挂满旗或者代满旗,而且满旗的悬挂时间和排列顺序有着严格的规定,于是“北京”号航母专门成立了旗语连,专门负责旗帜的悬挂。 林远立刻找来连长,连长连忙说:“这不是我挂错了,是沈大记者让我们这么挂的,这件事是政委打过招呼的,说是拍电视用,拍完就放下来,可是刚拍完敌人就打过来了,我们也就忘了摘旗。” 林远听了点点头,告诉连长去忙吧,他默默想着连长的话,他话里的沈大记者叫沈晚晴,是中央电视台军事频道的一名记者。想起她,林远的心里好像一下子柔软了下来,刚见到她的时候,他一下子被她的美丽震撼了,灵动的大眼睛,白皙的肌肤,雪白的t恤和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衬托出她窈窕的身段。在航母出港前举行的联欢晚会上,她一改往日的精明干练,一身淡粉色的长裙显得她像一朵雨后的桃花那样娇艳, “田野小河边,红梅花儿开,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爱……”她那天唱的就是这首俄罗斯民歌《红梅花儿开》,她那动人的歌喉让最能鸣唱的鸟儿也自愧不如,他在心里不禁慢慢地哼唱着这首歌,真是奇怪,听她唱了一遍之后,似乎自己也学会了,“少女的思念,天天在增长,我是一个姑娘,怎么对他讲。”哼唱到这句的时候,她似乎是有意地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难道她对自己……”林远心里一阵激动,作为中**队最年轻的的舰长,他只有二十八岁,二十八岁就能担当如此重任,他那远远超出同龄人的能力自然是不容质疑的,他的优秀也是隐藏不住的,他的大学时代,也有女孩子对他心生爱慕,可是在他心里,早就有了一个心上人——海军。他一度以为自己的心里,不会再有别的女孩子的位置了,可是她的出现,让他觉得一切都不同了。 这些儿女情长在他心里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他想到,她为什么要把旗帜换掉,拍什么电视需要这么拍,这么做实在是太不寻常了,她换旗这件事情是不是和我们航母回到过去有关联呢? “我们为什么会回到过去呢?我们回到过去谁会受益呢?”这几个疑问在他的心里纠结着,旅行者悖论在他的脑海里盘旋着,旅行者悖论就是:如果时空旅行是可能的,那么为什么我们身边没有来自未来的旅行者呢?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存在平行宇宙,我们离开了原来的宇宙,进入了另一个宇宙,这样一来,相当于原来宇宙中的我们消失了,一艘航母的消失谁会受益,当然是我们的敌国! “难道我们回到过去是敌国的阴谋,而她,就是敌国的间谍?”林远想到这里,不由得笑出声来,这个想法也太扯了。 突然他看到了她,她就在甲板上采访。这时沈晚晴也看见了林远,伸手和他打招呼,林远走过去,指着桅杆上的龙旗,问道:“那面旗是你们让挂上去的?” 沈晚晴答道:“是呀,我们在拍航母的纪录片,把那面旗帜挂上去,为的是拍摄一组北洋水师的画面,用清朝海军的疲弱来反衬新中国海军的强盛,我们拍一组龙旗飘扬的画面,观众一下子就能想到北洋舰队了。这可是我的创意。”说完,她微笑了一下。 “为什么要在那里拍?” “因为那里风大,飘扬起来很有效果,我们的技术人员可以把后面的桅杆换成清朝时候的。” 这时,已经有人上去把旗换了下来,林远笑着点点头,转身回去,心里不禁嘲笑起自己刚刚的想法。 他刚走开几步,一个男人就跟了上来,林远回头,他于是笑着说:“舰长,您好,我是央视七套的摄影师,我叫唐帆,这是我的证件。” 林远看了一下他的证件,没有问题,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唐帆说:“这里说话方便吗?” 林远看了看四周,近处没有人,于是说:“有什么事情,请说吧。” 唐帆这才说:“舰长,我觉得那个沈晚晴有问题。” 林远眉头一皱,问道:“什么叫有问题?” 唐帆说:“我就这么说吧,我平时对间谍特别感兴趣,看过不少这方面的书和电影,我怀疑那个沈晚晴是打入舰上的外国间谍。” 林远大吃一惊,难道自己刚刚的推测是对的? 唐帆接着说:“她一开始不是我们摄制组的,直到我们上舰的前几天才从外单位调进来,和我们打招呼的领导级别还挺高,一开始我也没在意,以为她可能是家里有人呗,后来我就发现不对劲,她那架莱卡m9照相机和我的是一模一样的,我的那架我用了十来年了,对这个机子相当熟悉,可是我有一次拿了一下她的那架,我发现她的那架要比我的重的多,而且她从来不用那架相机,有一次有同事相机没电了,想借她的用,她就找理由推辞了。她是个特别热心的人,我想不通为什么她不把相机借给那个同事。” 林远低着头默默地思索着,唐帆又说:“这些都是我后来想到的,我之所以想到这些,是因为刚才,您离开礼堂之后,我们正在礼堂里采访各个系统的科学家,可是炮弹一打过来的时候,她就找借口回去了,过了一会儿礼堂里的战士就安排我们各自回舱室,我们记者的舱室是靠在一起的,慌乱之后我走错了门,一开门就看见她在摆弄那架相机,她看见我进来的一霎间慌张了一下,急急忙忙藏什么东西,我这才想到她有问题,我觉得那架相机里很可能藏着通讯器。” 林远点点头,说道:“你跟我来。”随后林远带着他来到了保密处,张华处长见到舰长来了,连忙起身相迎,林远摆摆手,随后说道:“唐同志,这是保密处的张处长,你把情况和他介绍一下。” 张华从事保密和反间工作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听完唐帆的叙述,点头说道:“唐同志的分析不无道理,舰长,您打算怎么办?” “张处长,您是行家,您有什么意见?” 张华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们应该把她秘密监视起来,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扩大知情面,航空母舰上混进了敌国特务,这种事情肯定要闹得人心惶惶。” 林远说:“现在情况比较急,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能不能秘密地搜查她的舱室。” 张华想了想,说道:“没问题,这次我亲自去,不用行动组的人跟着了。” 于是三个人来到了沈晚晴的舱室门前,张华一伸胳膊拦住林远和唐帆,独自走到门前,在门缝上细细地查看着,然后他一指门缝的左上角,说道:“你们看,这里夹着一根头发,如果有人进过她的舱室,这根头发就会掉下来,这样她就会知道,看来是个高手。” 林远心里一惊,她能混进航空母舰,看来她背后的间谍网络一定极为庞大,网络的核心成员说不定是我军的高层领导。 张华小心翼翼地开门,拿下头发,放进一个袋子,轻手轻脚地进门,柜子上的锁就是家用的那种,所以解开它并没用多少时间,唐帆一指,示意就是柜子里的那部相机。 张华拿出相机,用工具把它拆开,只看了一眼,便说道:“这是一部通讯器!”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五章 日本旗舰的沉没 当沈晚晴回到舱室的时候,两把手枪一起对准了她。 张华拿着那部相机说道:“记者同志,您能解释一下,您的相机为什么和别人的不一样吗?” 沈晚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张华转头对着林远说:“舰长,这件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希望舰长和唐同志对这件事情保密。”说着,张华叫来行动组的同志。 不知道为什么,林远心里挺失落的,他说:“沈记者,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沈晚晴深吸了一口气,说:“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是国家安全局秘密派上舰的,这次航母担负了实验任务,所以舰上有不少非军方的同志,上级也是从大局考虑,派我上舰担负秘密反间任务,那部相机,就是我用来和上级联络的。” 张华冷笑一声,说道:“谁能证明?” 沈晚晴答道:“国家安全局六号首长。” 张华笑道:“我需要和上级联系,来证明你是不是我们的人。我需要时间,所以,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希望你不要反抗。” 沈晚晴叹气道:“没用的,炮弹打过来的时候我就和上级联系过了,一点音信都没有,现在我们来到了过去,没人能证明我的身份。” 说着沈晚晴把手乖乖地放在脑后,说道:“我和你走。配合你们的调查。” 张华把她带到紧闭室,关了起来。沈晚晴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国家安全局秘密派驻上舰的,这种做法在大型行动中并不少见,国家安全局和海军情报处也打过招呼,如果他们没有回到过去,张华通过自己的上级,很快就能获悉沈晚晴的真实身份,可是现在,沈晚晴真是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张华给沈晚晴戴上手铐,张华刚一走,沈晚晴就用藏在衣服里的发卡打开了它,她不禁想起了舰长,从她见到林远的第一眼开始,就不禁对这个年轻的舰长产生了好奇,二十八岁就能当上舰长,纯粹是奇迹中的奇迹。刚刚他看着自己的时候,似乎眼里充满了失望,怎么做才能让他相信自己呢,沈晚晴暗自想着,脸不禁有些红了。 张华,沈晚晴,唐帆一走,林远的对讲机就响了,作战参谋说情况异常,让他赶快回到指挥室,林远跑步来到指挥室,面前的几张大屏幕上标视着各种信息,海况信息,气象信息,舰艇各部分信息,在敌我分布图上,日军的舰艇已经被标注成了蓝色,这也是我军惯用的敌方颜色(西方国家标注敌方时通常用红色),北洋舰队的舰艇被标注成了红色。 从那张敌我分布图上,北洋舰队的十艘战舰排成一列横队,最前端是旗舰“定远”号和“镇远”号,这两艘购置于德国的铁甲舰,曾经震慑整个日本,可是甲午战败之后,定远舰管带刘步蟾为了不使“定远”舰落入敌手,下令炸毁战舰。“镇远”舰落入敌手,进入日本海军舰队,1905年参加了对马海战,1911年改做靶舰,1912年拆解废铁出售,部分舰身,如船锚,锚链,炮弹运至东京上野公园展览。 林远清楚地看到,双方的距离不超过七千米,再过不到半个小时,双方就要交火,看来历史的进程似乎加快了,林远走到舷窗边,举起望远镜向着北洋舰队的方向看去,之见十道滚滚的黑烟。再向日本舰队看去,黑烟要淡得多。 林远知道,北洋舰队使用的都是最劣质的燃煤,优质的无烟燃煤都被官员高价卖出,所以北洋舰队锅炉产生的烟要比日军的黑,以至于日军早早地发现了北洋舰队,而北洋舰队还一无所知。看来北洋舰队还是要惨败,可是因为舰载机无法起飞,在这个改变历史的时刻,这艘最精锐的航空母舰竟然只能充当看客! 林远心急如焚,几个作战参谋也是愁眉紧缩,林远看见一个参谋用手转着笔,旋转,突然,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一下子跳进脑海! 舰载直升机! “北京”号上主要有两型舰载直升机,四架直20反潜直升机和六架直25搜救直升机,林远之所以没能早早想起它们来,是因为在现代战争中,不会有指挥官会让直升机担负反舰任务,因为直升机的速度慢,机动性差,载重量也低,无法装载大型反舰导弹,如果让直升机去攻击对方舰艇,只能成为对方防空导弹的靶子。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在这个时代,还没有飞机,军舰肯定不会有防空武器,那么一架装载着鱼雷的直升机就可以对地方舰艇进行打击。 林远立刻下令,反潜直升机装载鱼雷,对日军舰艇进行打击! 旁边的参谋问道:“我们的反潜任务大部分由固定翼的反潜机承担,所以一架反潜直升机只能装载四枚轻型鱼雷,按照对方的吨位计算,我们一枚鱼雷差不多能打掉一艘战舰,对方的十二支舰艇,我们三个架次就能把他们全部击沉,我们先打哪一艘?” 林远沉思片刻,大手一挥,指向一艘敌舰,说道:“我们就把它打掉,旗舰‘松岛’!而且,只打这一艘。” 参谋不明白为什么舰长下令只打一艘敌舰,可是军令如山倒,航母上的战士立刻行动起来,通过一体化指挥系统,舰长的作战意图很快传达到各级作战人员手中,飞行员从休息舱中跑出来,后勤部门在飞行员出舱处准备了饮料和食品,供有需要的飞行员使用;直升机所需要的燃油数量,鱼雷型号和数量在作战指令下达之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立刻显示在弹药库保管员,航空燃油库保管员面前的屏幕上,保管员很快从几十种导弹,炸弹,鱼雷中找到指定鱼雷,运上升降机,升降机直接升上甲板。 与此同时,需要起飞的直升机迅速通过机库升降机运送到甲板,机械师立刻对机体进行起飞检查,检查完毕后,装载弹药,加注燃油,预热发动机,飞行员随即登机,在起飞引导员的指示下,直升机呼啸着离开甲板,向指定敌舰飞去。在它起飞之后,一架直25搜救直升机接着起飞,以应对可能的危险。 在航空母舰的战斗群中,航母实际上是所有巡洋舰,驱逐舰,护卫舰,潜艇的大脑,通过作战数据共享系统,整个战场上的情报,都会在航空母舰上汇总,然后处理,分发到各个作战部门。现在,直升机飞行员凌霄,武器操作手王瑞的面前,就清晰地标注着“松岛”舰的坐标信息。 “松岛”舰是日本三景舰之一,之所以称三景舰,是因为这三艘舰艇的舰名来自日本的三个景观,这三艘舰艇搭载大口径火炮,专门针对“定远”“镇远”两舰设计,被日本军方视为两舰的克星。 凌霄和王瑞都是尖子飞行员,与能说善侃的徐峰不同,两个人都以沉默著称。两个人还是第一次执行反舰任务,以前他们的出击都是针对潜艇的,尤其是武器操作员王瑞,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声呐屏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在黄海海战中,日军十二艘战舰分成了两个部分,“吉野”“高于穗”“秋津洲”“浪速”四舰列为第一游击队,“松岛”“千代田”“岩岛”“桥立”“比睿”“扶桑”“赤城”“西京丸”为联合舰队本队,与第一游击队拉开了一段距离。直升机的速度要比军舰的速度快得多,半个小时之后,日军舰队就在两个人的视野里出现了。 凌霄操控着直升机,在距离“松岛”舰一千米的地方悬停,王瑞设定鱼雷深度七米,这个深度可以打中“松岛”舰的水线之下,这里是蒸汽机舱和水密舱,四枚鱼雷足以让“松岛”舰葬身大海。 他们发射的鱼雷是我国新一代自导鱼雷,真正实现了发射后不用管,鱼雷进水之后,会自动寻找舰船螺旋桨的声音,对舰船发动打击。 王瑞冷静的按下发射键,他没有一丝的紧张或是激动,就像他平时的训练那样。第一枚鱼雷轻巧如水,像一条鲨鱼一般,游向猎物。 鱼雷入水,主动声呐开启,在鱼雷看来,那艘“松岛”舰就像一个怒吼的醉汉那样显眼而讨厌,鱼雷撞上舰身,由于采用了聚能定向爆炸技术,尽管鱼雷只装了六十千克炸药,可是却能发挥出三百千克炸药的威力,鱼雷爆炸的一瞬间,巨大的压力推动着海水压向舰身,舰身上的装甲在如此强大的海水面前就如同一张薄纸一般被撕得七零八落,紧接着水密舱被一个个地扯开,无数的海水一下子涌进舰身,舰身立刻朝进水一侧倾斜,甲板上的人慌乱地抓紧身边的东西。灼热的锅炉碰上冰冷的海水,轰地爆炸,加速了舰身的进水和倾斜……日本舰队的旗舰——“松岛”舰,正在缓缓沉没着。 正当凌霄操纵直升机返航的时候,突然感到直升机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不听使唤,他的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飞机中弹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六章 海上营救 凌霄感觉到直升机剧烈旋转起来,多年的飞行经验让他明白,直升机的尾桨被炸坏了,可是他想不通,这群连飞机的都没见过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的直升机打下来? 已经没有时间让他细想这些了,他努力控制着直升机,他知道直升机只有坠落这个后果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直升机坠落的时候慢一点。幸好直升机的旋翼是有惯性的,不会像固定翼飞机那样做自由落体运动摔下去,所以固定翼飞机相比,落地的速度会慢一些。不过直升机是没有供飞行员跳伞逃生的设备的,在直20的研制过程中,相关单位曾经考虑过加装弹射逃生设备,可是飞行员头顶的旋翼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一样,要是在弹射之前不先把它弄掉,那么飞行员就会被高速旋转的铁片斩成肉泥!于是设计部门参考俄罗斯的设计思路,加装爆炸设备,就是在弹射座椅启动的之前,炸掉旋翼,可是由于技术难度较大,设计部门便沿用了美国的设计思路,即在机身底部加装缓冲装置,希望在直升机坠落的时候保护飞行员。 直升机很快倾斜着摔在水面上,巨大的冲击力把凌霄一下子撞得昏了过去,相比之下,另一侧的王瑞要好得多,他在如水的一瞬间还保持着清醒。他急忙解开安全带,趁着海水还没有充满机舱的时间里,探身到凌霄的身边,想解开他的安全带,把他带出机舱。 王瑞很快发现,想解开他的安全带没有那么容易,因为刚刚的撞击让安全带的固定点变了形,安全带死死地卡住了,只能用刀割断安全带,可是王瑞根本就没有刀!眼见着海水飞速地灌满机舱,而凌霄还昏迷不醒,这样下去,凌霄非死不可! 林远眼见着指挥屏幕上那架直升机的信号消失了,他立刻想到,这架飞机一定是出事了!可是林远和在场的参谋没有一个能过相信这一点,他们的潜意识里,根本不相信对面这群生活在19世纪,连飞机都没见过的日本军人,能打下来一架直升机。 这时通讯器里响起了那些担负救援任务的直25飞机的声音,机长何迪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焦急:“舰长,我是救援一号,攻击者坠落,正在赶往救援!” 林远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拿起通讯器,冷静地问道:“你的飞机上有什么战斗装备?” 何迪声音一顿,随即说道:“毫米机枪。” 林远眉头紧锁,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们不要靠得太近,这是命令!” 在场的人也都吃了一惊,都不明白林远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林远随即下达了一个更加奇怪的命令,“再起飞一架救援直升机,机上要配备最好的狙击手!” “北京”号航母为了应对各种可能的情况,配备了一个海军陆战连,由军区的海军陆战旅选拔优秀士兵组成,命令一下,陆战连里的狙击手立刻登机,赶往坠机海域。 林远之所以下达这样两道命令,是因为他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从他得知航母回到过去的那一刻起,心里就产生了一种这场战斗无论怎么打都会赢的错觉。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感觉,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来自未来,掌握着人类最尖端的军事科学技术,从而轻视对手。那架直20的坠落就像一声警钟,把他从这种毫无道理的自信拉了出来。他这才意识到,对面的对手,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海军军人,他们可能没见过飞机,没见过导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知道怎么打击飞机。 事实与林远想到的并没有太大的差距,在那架歼20发射导弹击中“扶桑”舰的之后,包括日本舰队司令——海军中将伊东佑亨在内的每个人,都不相信“扶桑”舰是遭到了敌人的打击,他们更相信是“扶桑”舰自己的锅炉事故引发了爆炸。可是有一个人却非常清醒,他就是“浪速”舰的舰长,海军大佐,东乡平八郎。 东乡平八郎此时还没有他日后的显赫名望,在中日甲午战争的十余年后,也就是1905年,时任日本联合舰队司令的东乡平八郎率领手下舰队,击败了不可一世的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和波罗的海舰队,被后世的日本军人奉为“军神”。 “扶桑”舰爆炸之后,“浪速”号的观察员向东乡平八郎汇报了他观察到了一切:“一个会飞的东西接近‘扶桑’舰,从那个东西的下面飞出两个东西,速度极快,撞上了‘扶桑’舰,紧接着‘扶桑’舰就爆炸了。”尽管东乡平八郎没有见过飞机,可是长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拥有了常人所不及的思考能力,他是一个很刻苦,乐于学习新知识的海军军官,他在英国留学了八年,期间阅读了大量的军事书籍,在不懈地学习中,他意识到:人类的军事技术进步,总是会发生在那些看起来寻常的领域,比如说马镫,比如说火绳枪的三段射法,那么我们所处的时代,军事科学技术又会有哪些进步呢?东乡平八郎自然地想到了天空,如果有人能制造出会飞的东西,那么这个它对于军事技术而言简直是一个飞跃。可是他只是一个军人,他不是科学家,也不是工程师,他没法把自己这个看似不可能的设想变成现实。 当东乡平八郎听了自己的观察员的叙述的时候,他便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飞跃要到来了,所以他命令所有观察员,除了监视对面的北洋舰队之外,还要密切关注空中。 不一会儿,那架直20就飞过了“浪速”舰,扑向纵队排头的旗舰“松岛”,东乡平八郎随即命令,舰上的火炮调高射角,换用定时引信的炮弹,准备齐射。 在直20悬停在空中发射鱼雷的同时,东乡平八郎命令,火炮向着直升机所在空域齐射,炮弹旋转着飞出炮膛,在空中爆炸,散开的杀伤弹片像雨点一样撒向直升机周围,由于火炮的精度无法保证,所以东乡平八郎命令多门火炮齐射,终于有几片弹片击中了直升机的尾桨。 东乡平八郎随即下令军舰向着坠落直升机移动,并出动两艘救生艇,不惜一切代价活捉那个会飞的东西肚子里人! 就在救生艇载着全副武装的日本士兵,靠近坠落直升机的时候,王瑞还在为如何解开凌霄身上的安全带而苦恼着。他见到那架负责救援的直25在远处盘旋,尽管他不明白为什么那它不过来,可是他也没有埋怨它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就算那架直25来到自己头顶,也不能帮他把安全带解开。 王瑞急中生智,掏出随身佩戴的手枪,自从当上飞行员之后,已经很久没有用过枪了,他把枪口对准安全带,开了一枪,子弹打断安全带钻进了飞行员座椅的靠垫上,幸亏靠垫很软,否则这么近的距离,子弹打在坚硬的物体上形成的跳弹,就足以把人杀死了。 这时“浪速”舰正在缓缓地靠近坠落的直升机,林远之所以不让救援机靠得太近,就是担心这架直升机也被敌舰击中。后面搭载狙击手的直升机也赶到了附近空域,林远随即下令:“救援二号,你停在敌舰的上方,打击他们的观察员!” 观察员的位置,一般在舰艇塔楼的高处,想要打击远方空中的直升机,必须要有观察员的指引,观察员一被打掉,整艘军舰就像是被戳瞎了眼睛一样。 这么远的距离,用狙击步枪打击军舰上的观察员,听起来实在是不可思议,至少“浪速”舰上的观察员是这么认为的,一个观察员正准备报告直升机的位置,一颗子弹就穿过了他的眉心。 直升机所处的位置,恰好是军舰舰炮的射击死角,这个时代还没有飞机,军舰自然不会考虑防空的问题,所以没有可以在这个角度对空打击的火炮。为了减少损失,观察员只好撤离观察位置。 借着这个空当,最初的那架救援直升机飞抵坠落直升机上空,救起了凌霄和王瑞。 得知了这个消息,指挥室里掌声雷动。林远紧绷着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点笑意,这个时候,一个令所有人焦急万分的消息传来:北洋舰队旗舰“定远”舰,在距日本舰队5300米的距离上开了第一炮! 以北洋舰队惨败而告终的黄海海战一触即发,而“北京”号航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惨遭杀戮!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七章 带着间谍去劝降 正当所有人为北洋舰队即将到来的失败忧心忡忡的时候,航母上的对海警戒雷达显示:日本的舰队放慢了行进速度,改变了航行! 日本联合舰队的司令伊东佑亨见到旗舰“松岛”受损严重,沉没的趋势不可逆转,于是将舰队司令部转移到同为三景舰的“桥立”上。 作为舰队司令,伊东佑亨是最早转移到“桥立”舰上的,他静静地看着手下来来回回地转移相关人员,物资,脑子里却像刮着一场风暴。 在他将近三十年的海军生涯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海战,他觉得自己已经领会了海战的精髓,这是他在第一次看到“定远”“镇远”两艘战舰时突然领悟到的,就如同佛家所说的醍醐灌顶一般。 一艘战舰,无外乎三个要素,火力,机动,防护,这三者是相互牵制的,比如,火力增大,需要加装大口径火炮或者是增加火炮数量,可是这样一来舰体就会变重,机动性就会受到影响。所以,最优秀的战舰,这三个要素一定要达到最巧妙,最合理的平衡。 说心里话,他并不觉得军部寄予厚望的三景舰能发挥什么大的作用,这三只军舰的主炮口径虽然大,可是却影响了机动性能,比如,三景舰的火炮不能随意转向,否则舰体可能会倾斜沉没。他反而觉得航速快,射速快的舰艇能对“定远”“镇远”产生最大威胁。 这就是他的海战思路,或者说是他的战争观,可是今天“松岛”舰遭到的袭击打碎了他的一切,敌人来的太快了,而且是从一个他从未想过的方向,天空,而且不知道用了什么武器,就把一艘4000吨级的战舰击沉了,这么先进的武器,不光是大清王朝造不出来,就连西方列强,英国,法国,德国他们也造不出来。可是为什么他们不再继续进攻了呢?以他们的实力,完全可以击沉自己这十二艘军舰。于是他下令,调转航向,撤出战场。 “如果我们也能造出那样的武器,那么不光是中国,连世界都会是我们大和民族的!”他远远地望着北洋舰队冒出的浓烟,心里默默想着。 北洋舰队方面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们的任务本来就是保护运兵船,他们见到日本舰队改变了航向,也改变了航向,向着母港驶去。 看到一场惨败消弭于无形,林远心中一阵喜悦,可是这种喜悦很快就被随之而来的思索冲毁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林远心中默默地问自己,他冷静地沉思着,一局历史上最宏伟,最不可思议的大棋悄然形成,一方的棋手是自己和航母上的将士,一方的棋手将会是日本,沙俄,英国,德国这些列强!棋局的输赢,将会决定整个世界的命运! “北京”号航空母舰,会议室。 林远紧急召开了一次会议,参与这次会议的都是舰上各个分系统的主官,包括参谋长,雷达长,舰载机大队队长,航海长等等。 林远开门见山地说道:“同志们,我要登上日本军舰,与日本舰队司令,伊东佑亨谈判。大家有什么意见?” 我军自从1927年的三湾改编以来,在各级部队一直是双首长制,在“北京”号上,林远作为舰长,负责军事工作;政委韩明光负责思想政治工作。 韩明光今年四十五岁了,林远刚上任的时候,他的心里也犯嘀咕,二十八岁,也太年轻了吧,可是工作了一段时间他就发现,林远的能力远远超过他的同龄人,做事情看问题总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地方,而且总能想出新点子解决困难。而且这个小伙子为人处事也没得挑,他在和老战友聊天的时候经常说,林远这个年轻人,好得都想把闺女嫁给他。 韩明光一听林远的话,问道:“你要和他们谈判?谈什么?” 林远笑道:“我要劝降。” 这句话一出,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产生了这种感觉:“舰长疯了。”对面是如狼似虎的日本舰队,他们怎么可能投降!最危险的是,走到被击伤一艘,击沉一艘军舰的恼羞成怒的日本人中间,无疑是羊入虎口。 “不行!我绝对不同意这个方案!”“北京”舰的政委韩明光斩钉截铁地说。 林远静静地看了一眼韩明光,转过头来,望向在座的每个人,林远问道:“大家有什么意见?” 林远见到没人说话,于是说道:“大家是不是都不同意?” 还是没人说话,不过林远从每个人的脸上都读出了不同意的表情。林远转头看向韩明光,说道:“政委,请您出来一下。” 韩明光犹豫着跟着林远走了出去,过了五分钟,韩明光走进会议室,说道:“我同意林远同志的意见。大家有什么意见?” 众人见到政委点头同意,尽管心中不解,还是点头同意了。 林远看了一眼手表,说道:“现在是十二点整,大家照常午休,修理甲板的同志就克服一下,暂时不要休息了。调转航向,追向日本舰队。让旗手准备一下,把我要去谈判的消息通知给日方军舰。我会在晚上七点整出发。大家散会吧。”说完就离开了会议室。 林远走到紧闭室,里面关着沈晚晴,他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沈晚晴清脆的声音回应道:“请进。” 林远推开门,看到沈晚晴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那副本该铐在她手腕上的手铐,林远笑道:“身手不错。” 沈晚晴没有想过林远会亲自来,她接受过系统而专业的审讯和反审讯训练,她很清楚,林远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反间谍经验的人,是不可能从她的嘴里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的。 听了林远的问话,她心里冷笑一声,想用一句称赞来博得我的好感,这种法子也太初级了。她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林远笑道:“国安局的特工训练挺神秘的吧,我都没见你们的人,你们训练格斗什么的吗?” 沈晚晴不屑地一笑,说道:“当然了。” 林远问道:“那你的功夫怎么样?” 沈晚晴打量林远一番,冷笑道:“你这样的,十个,近不了身。” 林远点点头,说道:“和我一起去执行一个任务,好不好?” 沈晚晴一愣,问道:“什么任务?” 林远笑道:“你是答应了?六点,我叫张华来接你,你可以向他提任何装备方面的要求。”说完,林远微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晚上七点,一架直升机载着林远和沈晚晴离开航母,在茫茫夜色中飞向日本新旗舰——“桥立”舰。 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都不禁疑惑地想:“舰长究竟想干什么?”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八章 敲日军司令的竹杠 直升机上,沈晚晴不禁问道:“舰长,你要去日本人的军舰上做什么?” 林远笑道:“我要去让他们投降。” 沈晚晴瞪大了眼睛,说:“你疯了吗?这怎么可能!你没有和其他人商量吗?他们难道会同意!” 面对着沈晚晴的一连串疑问,林远笑笑,转过头,望着夜色下的大海,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沈晚晴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焦急,她急切地说:“我们刚刚击沉他们的旗舰,现在去他们的船上,他们杀了我们的!” 林远安静地笑着,像是看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他说:“你放心吧,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沈晚晴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找我一起去?” 林远又笑了笑,没有说话。沈晚晴实在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也就不再说话。林远这时问道:“你带了什么武器了吗?” 沈晚晴摇头道:“我什么都没带,没用的,我就不相信他们会我们带着武器上舰。” 林远点头说:“我们算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再说“桥立”舰上的伊东佑亨,他实在想不出是哪个国家有如此的科学技术实力,能研制出飞在空中攻击军舰的武器。要说他们不是清国的军舰,可是他们的桅杆上挂着清国的龙旗;要说他们是清国的军舰,可是在遭到打击之后就把龙旗撤了下去,换上了一面怪模怪样的,从来没人见过的旗,那面旗主体是红色,上面有五颗五角星,靠近左上角的大,周围四颗小的围着它。 这艘军舰本身更加奇怪,甲板上没有火炮,也见不到烟囱,倒是甲板上停着不少像鸟一样的东西。 正当伊东佑亨绞尽脑汁琢磨着这艘古怪军舰的时候,他接到了航母发出的信息,他顿时欣喜若狂,立刻答应下来。 夜晚的军舰施行了灯火管制,不准随意使用照明设备,也不准随意走动,尽管舰上的日军官兵听见了直升机的轰鸣声,可是没有人敢出来看,林远不禁在心里感叹道:“如此严明的军纪!这只舰队真是个劲敌。” 直升机放下绳子,林远和沈晚晴先后沿着绳子降落到甲板上,伊东佑亨和“桥立”舰的舰长,海军大佐高壮之丞带着司令部的参谋们在甲板上迎接。 林远看着众人,心想中间这个年纪最大的应该就是伊东佑亨了,他走上前去,用标准而流利的日语说道:“舰队司令官阁下,我是对面运输舰的舰长,您的军舰于今日中午向我舰发射了炮弹,造成了打量的人员伤亡,我们为了自卫,不得不采取了一些比较过激的行为,给我们双方都造成了不愉快,所以我现在来,特地为了和司令官阁下交换意见,以免局势进一步恶化。” 沈晚晴也通晓日语,她听见林远这番话,不禁想笑,明明我们的航母占了大便宜,在他说来,我们就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伊东佑亨听见林远说的日语,心中一片狐疑,他的日语发音很标准,可是有的词汇自己从来没听说过。伊东佑亨的想法很正常,林远学习的是21世纪的现代日语,自然与他所会的有所不同。 伊东佑亨本来打算从林远的语言听出他是哪个国家的,没想到他居然说日语,还说得这么标准,可是他怎么可能是日本人呢?看他这个样子,不像西方人,难道他是中国人吗?怎么可能,中国人怎么会有这么先进的技术?伊东佑亨只好说:“在下伊东佑亨,还不知道贵舰长如何称呼?这位美丽的姑娘是?” 林远笑道:“我姓林,这个美丽的姑娘是我的助手。舰长阁下,我们要站在这海风里说话吗?” 伊东佑亨笑道:“怎么会?两位客人,请到我们的会议室吧。” 说着,他们走到了会议室,在会议室门口,伊东佑亨说道:“两位不知携带武器了吗?如果带了,请让我们的人帮忙保管吧,就不用两位费心了。” 林远抬起双手,笑道:“我们没带武器啊,要不司令官阁下搜查一番。” 伊东佑亨哈哈笑道:“不用不用,就算带了也没关系。” 进了会议室,分宾主落座,伊东佑亨首先说:“在下在海军已经工作几十年了,不是我炫耀,这个世界上稍微大一些的舰船,我差不多都见过,可是舰长阁下的船,我从未见过,不知舰长的船属于哪个国家?” 林远笑道:“我们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 在日语里,清国,中国,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个词是不相同的,所以伊东佑亨一皱眉,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于是说道:“既然舰长阁下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勉强了,我想请问舰长阁下,为什么要击沉我们的军舰?您这么不宣而战,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沈晚晴听见这话,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怒道:“你们还好意思说我们不宣而战,你们偷袭俄罗斯的舰队(1904年2月8日深夜,日本不宣而战,派遣鱼雷艇偷袭的偷袭驻扎在旅顺港的俄罗斯太平洋舰队,日俄战争爆发),再后来的偷袭珍珠港(1941年12月7日,日本不宣而战,偷袭美国太平洋舰队驻地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你们哪一次宣过战!” 这几句话把伊东佑亨问得云里雾里,现在是1894年,那些事情都还没发生呢。 林远连忙用汉语笑道:“沈记者,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 沈晚晴焦急之下口不择言,脸上不禁红了,这时伊东佑亨用汉语说道:“二位是清国人?” 林远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伊东佑亨居然是个中国通。他勉勉强强地说:“算是吧。” 伊东佑亨说道:“你们是用什么击沉了我们的军舰?” 林远满脸的疑惑,问道:“您说什么,我们击沉了您的军舰,这不可能,我们是一艘运输船,没有武装,怎么能击沉您的军舰。” 伊东佑亨没想到林远来了个翻脸不认账,不过他也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军舰是被林远的舰船击沉的,一时间哑口无言。 这时林远微笑道:“您的舰队无端对我们的舰船发动打击,我们伤亡惨重,希望司令阁下能给予我们一定的补偿。” 伊东佑亨从来没见过这种事,他是堂堂的大日本帝国联合舰队司令,他现在的船是日本海军首屈一指的战舰,他的手下,是几千名精壮干练的帝国海军将士,可是居然现在,居然有个清国人,跑到自己的面前,向他索要赔偿! 伊东佑亨又是生气又是好笑,说道:“你想要多少赔偿?” 林远大模大样地伸出两根手指,说道:“纹银,两亿两。” 沈晚晴在一边差点笑出声来,心想:“林舰长,你这不是敲日本舰队司令的竹竿吗?”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九章 戏弄日军司令 伊东佑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下意识地说道:“你说什么?” 林远又一次伸出两根手指,笑道:“我要司令官先生赔偿我们运输船,白银,两亿两!” 伊东佑亨简直在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疯子,他居然跑到大日本帝国联合舰队的旗舰上向他这个司令官索要白银两亿两的赔偿!可是伊东佑亨毕竟在军界和政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对情绪的控制非一般人能及。 伊东佑亨笑着说:“林舰长是中国人,想必知道有一句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既然林舰长来的我的舰上,就是我的客人,我们大和民族向来好客,茶道更是我们的国粹,不妨先饮上几杯茶,再来谈这些事情,舰长意下如何呀?” 说着伊东佑亨示意手下送上两杯茶,说是杯,实际上就是两个搪瓷的缸子,日军为了造军舰兴海军,生活上的物品一切从简,这种缸子既可以用来喝水还可以用来吃饭,茶还是从随军医生那里要的,为了体现不惧艰苦的作风,所以只有医生那里配备了一些茶叶,用作一定的医疗用途。 伊东佑亨歉然道:“行伍之中,一切从简,有空请二位到我的家乡,再品一品好茶。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舰长,你来的时候坐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林远刚刚见到他借助品茶巧妙地移开了话题,心里就知道这个司令官不好对付,其实他也清楚,能做到舰队司令的人,必然是人中龙凤。一听他问直升机,心里更清楚了,他是想打探那些他没见过的武器装备的信息。 林远于是说道:“那个东西叫直升机。” 伊东佑亨听着这个陌生的词,从这个词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于是他问道:“那这个东西是怎么飞起来的?” 林远说道:“这个嘛,说来也简单,每个物体都在地球上,都受……”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说了一个英文单词:“gr**ityfield(重力场)”,然后用日语接着说:“都受这种东西的影响,我们研制了一种东西,可以抵消一切gr**ityfield。” 伊东佑亨点点头,他平时的接触过英语,知道那个词是什么意思,他心里一阵窃喜,如果大日本帝国能做出这种东西,就能毫不费力地把几千吨炸药运到敌人的头顶。他于是又问道:“这种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 “反重力”是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中预言出来的,即使是在林远生活的21世纪,相关的研究也充满争议,很多科学家对他的真实性充满了怀疑,林远这么说不过是想蒙骗一下这个生活在19世纪的日本军官,可是真要说到反重力具体是怎么回事,林远也不知道,他于是说:“这个装置很复杂,我不是技术人员,无法为司令官阁下解答。” 伊东佑亨心念一转,想道:“这个舰长上舰的时候不说自己是清国人,是不是说明他对清政府心怀不满,如果是那样,不如借此机会让他为我大日本帝国效劳。”于是说道:“那我们就不谈这些技术上的事情了,不知道舰长阁下在清国身居何职?您要是来和在下一起效忠天皇,我敢保证,这个舰队司令的位置,迟早是您的。” 林远听了差点笑出声来,心想我就是来劝你们投降的,现在反倒成了你们劝我!于是答道:“我现在是一介平民,不过是个小商小贩,弄一艘船,倒卖些货物为生,司令官阁下炸坏了我的船,现在又决口不提补偿的事,让我很为难啊。” 伊东佑亨心想:“这个年轻人不动声色地把话题拉回到赔偿上,看来是个谈判高手。”他哈哈一笑,说:“据我所知,清朝官员对于商人之残忍,世所未见,商人的儿子不能上学,不能考试做官;商人的女儿不能穿丝绸做的衣服,林舰长,我看你也是快要有子女的年纪,你忍心看着他们受到这样的歧视吗?” 林远笑道:“那些还太远了,您要是不赔偿我白银两亿两,我的儿子女儿怕是要饿死了。” 伊东佑亨冷笑道:“两亿两,据我所知,清政府两年的财政收入也就是这么多了,您这样狮子大开口,看来您也没有什么诚意吗。” 林远看到伊东佑亨的脸色冷了下来,反而笑了,说道:“司令官阁下,您是不是想说这个数字太大,您承受不了啊?” 伊东佑亨不禁想道:“他究竟有什么目的,白银两亿两,一艘运输舰,什么货物能值这么多钱!他孤身一人来到我的舰上,难道他就不害怕吗?” 不光是伊东佑亨,就连沈晚晴也猜不透林远的目的,她不知道林远为什么要冒险上舰,更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敢和日本舰队司令提这样的请求,难道他要劫持伊东佑亨吗?不,绝不可能,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当航母的甲板一修好,舰载机就可以起飞,击沉整只日本舰队只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 林远笑道:“司令官阁下要是觉得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我倒是有个主意,你把你的舰队交给我,差不多值这些钱。” 伊东佑亨真是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他冷笑着问:“交给你是什么意思?” 林远大大咧咧地一笑,说道:“很简单,你们向我们投降,把军舰交给我们管理,到了港口,你们的人就可以回去了。” “投降”这个词,对于东方军人来说,无异于是奇耻大辱,在二战时期的硫磺岛战役中,美军的心理战部队为了达到使日军投降的目的,宣传单上从来不敢写“投降”的字样,而是不得不使用“停止抵抗”。今天林远这句话一出,伊东佑亨作为一个舰队司令,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他没什么反应,可是他身后的一个军官勃然大怒,握住军刀,“八嘎”怒喝一声,就要抽刀。 这个时候就轮到沈晚晴出手了,她看到那个军官手臂一动,顺手把缸子甩了过去,重重砸在那个军官手腕上,军官沉吟一声,松开了刀,沈晚晴右臂一撑桌子,一人多宽的桌子被她一下子越了过去,没等众人看清楚她已经落在了伊东佑亨的身边,右手上的戒指猛地弹出一截钢针,向伊东佑亨的脖子上顶去,她想要靠着突然一击,劫持伊东佑亨。 哪里想到伊东佑亨向后一闪,沈晚晴想不到他这么一把年纪身手还这么快,被他一下子闪开,没等沈晚晴出后招,几只上了膛的手枪已经顶在了她的头上。 沈晚晴心里一空,想道:“完了。” 林远却哈哈笑道:“伊东佑亨,你们不敢杀我们。”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十章 炸平靖国神社 会议室的门呼啦一声开了,十几个日本兵冲了进来,端着上了刺刀的村田二十二年式步枪对准林远,既然撕破了脸,伊东佑亨也就没有装和蔼可亲的必要了,他冷笑道:“林舰长,请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伊东佑亨缓缓抬起沈晚晴的手,把她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放在手上仔细地看着,笑道:“这位小姐看来一定是受过间谍训练,这个戒指上的钢针里一定藏着剧毒吧。” 伊东佑亨笑着把那枚戒指扔进了缸子里,抽出身上带着的短刀。在日本军队中,很多军官还保存着武士的传统,佩戴军刀就是其中之一,武士一般会佩戴一长一短两柄军刀,长的用来作战,短的用来自尽。 伊东佑亨拿着短刀,凑近沈晚晴的脸,狞笑道:“舰长阁下,你要是不说,我就在这美丽的脸上划上一刀。” 林远满不在乎地笑道:“你要是敢划她一刀,我就炸了天皇的老巢!” 伊东佑亨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堂堂大日本帝国海军联合舰队司令,居然和一个疯子说了这么久的话,我对你们没有兴趣了。”说着一挥手,十几个日本兵举起枪就向林远刺去。 林远突然大笑起来,这笑声让十几个日本兵的动作一停,林远悠闲地看了看手表,八点二十五分,他说道:“时候差不多了,你们也该接到军令部(日本海军的参谋机构,相当于日本陆军的参谋总部,至于为什么它不叫参谋总部,这个以后再说)的电报了。” 正在这时,传令兵飞速地跑了进来,把一份电报交给了伊东佑亨,伊东佑亨拿过电报一看,脸色大变,因为那上面赫然写着:东京靖国神社于九月十七日八时发生剧烈爆炸,疑为清国份子所为,望舰队警惕。 就在林远出发的前一个小时,甲板,弹射器修理完毕,在林远出发前的半个小时,一架救援用直25直升机从甲板上起飞,为了能够在飞机起飞失败的第一时间里救护飞行员,在航空母舰上起飞任何战机之前,都必须起飞一架直25直升机。随后,一架空警2000在弹射器那十几吨的推力下飞离甲板,盘旋在航母上空,由于技术先进,所以“北京”号航母上并没有像美军航母那样配备专门的电子战飞机,电子战任务由预警机上的电子战模块承担。 最后,两架装满精确制导炸弹的歼24呼啸升空,它们编成双机编队,夜航灯在布满繁星的空中闪烁着,很快消失在去往日本的方向上。 这正是林远敢于孤身登上敌舰的原因,他要让飞机轰炸东京,以此迫使伊东佑亨屈服! 双机编队中的长机驾驶员正是徐峰,轰炸的任务也是林远秘密下达给徐峰的。当初两个人商量轰炸哪里的时候,依照徐峰的意思,就直接炸掉天皇的老巢——东京皇居,可是林远考虑得更全面,他想到要是直接炸掉天皇,难保伊东佑亨不会恼羞成怒,直接把他杀掉,那样他的计划就没法施展了。 于是林远想到了另一个地方,靖国神社,这个神社里面供奉着自明治维新以来为日本帝国战死的军人和军属,绝大多数是侵略战争中阵亡的官兵,其中包括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14名甲级战犯,2000多名乙、丙级战犯。 日本人向来对死者无比尊重,尤其是为国捐躯的士兵,如果是在21世纪,炸毁靖国神社和炸毁日本皇宫没什么区别,可是林远想到这是1894年,这个时候在靖国神社里供奉的大多是戊辰战争和西南战争中为天皇阵亡的士兵,这两场是日本内战,在战争中阵亡的士兵是为平定叛乱而死的。而这两场叛乱的发起者在日本国内有一定的群众基础,尤其是西南战争的发起者——西乡隆盛,在日本极富盛名,现任的海军大臣——西乡从道,还是西乡隆盛的亲弟弟,所以轰炸靖国神社不会让伊东佑亨狗急跳墙。 徐峰驾驶着飞机,在茫茫夜色中奔袭东京,在21世纪,通过覆盖全球的“北斗”卫星导航系统,徐峰可以很容易飞到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可是现在没有卫星了,所以飞机依靠地图匹配来确定位置,即飞机上的雷达扫描地形地貌,与飞机数据库中的地形地貌信息相比对,从而确定飞机的位置。 这个时代,不需要考虑敌方的防空雷达,所以飞机也就不用考虑隐身性能了,于是歼24的弹仓和外挂点都满满地挂上了精确制导炸弹;飞机也不用采用极其危险的低空飞行来躲避防空雷达了,所以徐峰驾驶着飞机,在三千米的高度,大摇大摆地飞进了日本领空。 飞机的重量提高了,飞达目的地的时间会变短,所以徐峰飞抵东京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他在东京上空盘旋着,由于现代的靖国神社和1894年的靖国神社处在同一个位置,所以航母的数据库里有它的精确坐标,徐峰很快就锁定了目标,按照林远走之前的命令,他在七点三十分发射了第一枚精确制导弹药。 炸弹在正门前方十米的地方爆炸,500千克高爆炸药掀起的冲击波一瞬间把木制的正门掀飞,正门之后是大村益次郎的雕像,大村益次郎是维新时期的军事家和政治家,被称为日本陆军之父,这尊巨大的铜像刚刚建立一年,就在巨大的冲击波中轰然倒塌。爆炸产生的高温随即引发了大火,火借风势,在神社里蔓延起来。 徐峰调整了一下位置,发射了第二枚炸弹,炸弹在穿透本殿的屋顶,在大殿正中爆炸,这里是供奉神的地方,镜头和剑是神的象征,不过这两个象征一瞬间就在爆炸的高温高压中灰飞烟灭了。 靖国神社燃起的熊熊大火,似乎是在告慰那些被日军残忍屠杀的民众的在天之灵。 再来说松岛舰上的林远和伊东佑亨,伊东佑亨怎么也无法相信靖国神社的爆炸与眼前这个中国人有关联,正当伊东佑亨疑惑不解地看着林远的时候,林远微笑着说:“司令官阁下,我知道您不相信靖国神社是我们炸的,那好,我给你一个验证的机会,你来说一个地方,看看十几分钟之后,那里是不是一片废墟!”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十一章 日本人的诡计 伊东佑亨难以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话:他居然让自己选择被轰炸的地点。 正在伊东佑亨迟疑不决的时候,林远笑道:“你们大日本帝国海军不是一直看海军不顺眼吗?要不我帮你们把陆军的参谋总部炸掉?” 这时候沈晚晴从枪口下悠然自得地走了出来,坐到林远身边,从缸子里把戒指取出来,轻轻一按,钢针便收了回去,她笑着说:“林舰长,你想错了吧,陆军和海军的参谋部肯定在一个大楼里面,你炸掉陆军的,海军的不就也跟着被炸了吗?” 林远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的精确制导炸弹可以从准确地从一扇窗子打进去,所以嘛,只炸掉陆军的就可以了。” 伊东佑亨难以想象这样的场景,炸弹从窗子打进去,只炸毁特定的目标。 林远看着一头雾水的伊东佑亨,打开随身携带的通讯器,信号通过那架空警2000的中转,直接传达到了远在东京上空的歼24,这就是现代战争的战场一体化,只要有需要,指挥官可以和战场上任何一个作战单位联系。 林远这个时候连密语都不用了,直接使用明文,他对徐峰说:“下一个目标,日本陆军参谋总部。” 由于他们之间说的是汉语,所以这时沈晚晴就担负起了翻译的工作,没想到徐峰在通讯器里苦笑道:“你说的容易,你先告诉我这下面这么多楼,哪一个是参谋总部?” 航母的作战数据库里存储的目标信息,都是21世纪的目标,谁会想到航母会回到1894年!所以,航母的数据库里根本没有陆军参谋总部的坐标。而在几千米的高空,又是在黑夜,想要找出哪栋建筑是参谋总部,简直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林远无奈地说:“那你就去炸日本皇宫吧。” 伊东佑亨知道林远和通讯器那端的一唱一和是有意做给自己看的,他冷笑道:“你们就不怕我杀了你们?” 林远听见这话,好像是听见了一个无比有趣的笑话一样,他在椅子上乐得前仰后合,等到把在场的日军笑得脸色铁青,这才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击沉松岛舰的过程你也见到了,我们能击沉松岛舰,就能依样画葫芦击沉严岛舰,桥立舰,甚至是整只联合舰队,你们敢杀我们,我们就敢击沉你们的舰队,你们大日本帝国为了这只舰队和这场战争花了不少钱吧,伊东司令官想冒这个风险吗?” 伊东佑亨当然知道为了这场战争,日本几乎是把全部的财政收入压了上去,还向欧洲的银行借了不少外债,想要还债,只能靠打赢清国,捞取一笔巨额的战争赔款。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冒着全舰队覆灭的风险杀了林远和沈晚晴,突然之间,一个反败为胜的妙计在他的脑海里悄然形成。 伊东佑亨狠狠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够了!” 林远微笑着看着他,说:“司令官阁下,我只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 伊东佑亨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投降是绝对不可以的,我们可以给你们赔偿,我们的舰队可以暂时听你们的指挥,直到我们的政府拿出赔偿金。” 林远说:“好的,这点我同意。” 伊东佑亨又说:“我们的舰队有不少伤员,有的舰艇也有损伤,我们需要停泊下来,希望舰长阁下为那些年轻的生命着想,允许我们靠岸,让伤员接受治疗。” 林远点头说:“好,没问题,你想要停泊到哪里去?” 伊东佑亨想了一会说:“我们现在在鸭绿江的江口,离我们最近的停泊地有旅顺,大连,可是我们现在和清国是交战国,我们不可能到那里停泊,我们如果要返回日本的母港你们也是不会同意的,我们只能停泊在朝鲜,我们向南走,去加露林湾的停泊地点。” 这个地点林远并不陌生,黄海海战的时候,日本联合舰队就是从这里出发,在大东沟外的海域与北洋舰队相遇的。 林远点头说道:“好的,就这么定了。” 海权论的创始人阿尔弗雷德?马汉曾经说过:“最容易被击沉的战舰是停泊在港口里的战舰。”伊东佑亨的策略很简单,就是把林远的舰船引到自己的港口去,他也知道,想把林远引到自己的港口,是极其困难的,他的提法只是简单的试探,以后还有一系列的后招,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林远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于是伊东佑亨下令,舰队朝加露林湾进发,林远也下令,航母跟随在舰队后面,同时命令舰载机返航。 林远说:“直到舰队到达加露林湾之前,我都会住在舰上,今天天色不早了,麻烦司令官阁下给我安排一间舱室吧。” 舰上很快腾空出一间舱室,由于舰上空间狭小,舱室里也很小,而起是上下铺。一进了舱室沈晚晴就急着说:“舰长,你怎么能答应伊东佑亨呢?” 林远笑着说:“为什么不能答应他呢?” 沈晚晴说:“他很明显是有阴谋的,到了人家的港口,我们一定会受到攻击的,我知道港口一定装备着大口径的岸防炮,到时候我们的航母肯定会被打坏的。” 林远笑道:“没关系,他们伤不了我们。” 沈晚晴说:“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 林远又是笑笑不说话,这个表情和他在直升机上的时候一样,“他是不相信我,所以他不和说他的计划。”想到这她心里一阵难过。突然她想道:“他为什么要带上我一起来到日本人的军舰上呢?”她突然很想问他,可是又难以启齿,看到林远已经在铺上躺下了,自己也躺在对面的铺上,背对着他,一会儿就睡着了。 黑暗里,林远睁开眼睛,看着她那迷人的曲线,心里不禁想道:“她真的会是敌国的间谍吗?”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十二章 疯狂的反扑 (首先和大家致歉,这章本来想七点就发的,可是自己不满意,就又修改了很多,所以现在才发) 就在林远和沈晚晴睡着的时候,舱室的门突然响了,沈晚晴毕竟是受过特工训练,听觉和反应要比一般人灵敏,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林远也跟着起来,沈晚晴下了床,打开门,就见到伊东佑亨站在门口。 这时林远也走了过来,伊东佑亨面对着看着林远,诚恳地说:“林舰长,我们的扶桑舰上有些受伤的官兵,再不救治恐怕命就保不住了,我们的医疗条件有限,不知道林舰长能不能帮助我们挽救他们的生命。” 林远想了想,说道:“好的,不过我们是生意人,救治他们的费用得你们出。” 伊东佑亨行了一个日本式的鞠躬礼,说道:“只要能挽回他们的性命,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 林远心想:“他们真的是要我们救治他们的伤员吗?哼哼,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有什么企图呢?” 正在林远想着的时候,伊东佑亨又说:“希望林舰长和贵舰联系,让我们的伤员尽早获得治疗。” 林远点点头,打开了通讯器,和舰上负责指挥的舰长韩明光取得了联系,说明了缘由,这才和伊东佑亨说:“你们的伤员可以上舰了。” 伊东佑亨一走,沈晚晴就着急地说:“你怎么能答应他呢!谁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林远笑道:“没关系的,你知道韩政委以前是什么部队的吗,韩政委国防生毕业就分配到海军陆战队,主攻的就是特种作战,军事政工样样通,日本人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可真是找对人了!” 北京号航母的干舷高(简单地说,就是甲板到水面之间的距离)为19米,而扶桑舰的干舷高不到十米,所以,不可能以接舷的方式从甲板上直接运送人员,而且林远已经预想到了如果距离太近,日军舰艇可能对航母发起攻击,所以林远命令航母必须远离日军舰炮的射程。 扶桑舰放下救生艇,运送伤员到达扶桑舰与北京舰之间,由于日军的救生艇是人工划桨为动力,航速与航母速度相差太远,所以北京舰特地放下救生艇,前来迎接日军伤员。 按照国际海事组织的规定,舰船上的救生设施至少能容纳舰上人员的125%,作为一艘军事用途的舰船,北京舰上的救生设施能容纳的人数达到了舰上人员的130%,除了大量的救生浮筏外,还有四艘柴油机为动力的救生艇,入水口在舰尾。 扶桑舰上的大功率探照灯把海面照得亮如白昼,潜心钻研特种作战几十年的韩明光当然清楚,日军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上舰制造麻烦。令韩明光没有想到的是:日军的作战计划居然是利用装成伤员的士兵,占领整艘航母! 不怪韩明光想不到,只要是一个稍微懂海军的人,都知道这种事情根本办不到。现代航母上有几千个舱室,如果没有航母的舱室分布图,你根本别想在航母里找到方向。可是日本军队向来以敢于冒险著称,在诺门坎战役之前,日本关东军无论从兵力还是从装备上都远远逊色于苏联红军,可是他们就是敢发起战役;日本的综合国力远远落后于美国,可是他们就是敢偷袭珍珠港,挑起太平洋战争。 在大日本帝国皇军指挥官的脑袋里,皇军士兵个个以一当十,在1939年的诺门坎战役爆发之前,日本人就是这样估计皇军和苏联红军的,结果不用说,大日本帝国皇军被打得落花流水,上万人去见了天照大神。 伊东佑亨的想法是:不如叫士兵们试一试,要是能成功自然好,成功不了找几个顶缸的下级军官也就是了。这就是疯狂的日本军队。 韩明光为了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状况,特地让每艘救生艇都跟上了五名海军陆战队员,海军陆战队作为海军的特种部队,作战能力自然不用说。舰上海军陆战连的指导员陈飞作为领队,第一个登上了救生艇,担任保卫工作。 陈飞拿着03式步枪,枪口下面的战术导轨上加装了狼眼手电和激光指示器,他静静地看着日本士兵把二十一个担架上的伤员抬进舱内,伤员全身上下裹得跟粽子似的,他已经听说了扶桑舰遭受到攻击之后,锅炉发生爆炸,这些人一定是被炉内的高温蒸汽烧伤的,蒸汽烫伤比沸水烫伤要更加严重。 陈飞蹲下身,伸手去检查那些绑在伤员身上的绷带,正在这时,一个娇嫩的声音在一边响起,同时一只带着白手套的小手推开了他的手,陈飞一愣,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日本姑娘正在说着什么,她的制服上显示出她是一个军医,她戴着口罩,也看不清楚长相,只能看见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陈飞从她的表情中已经知道,她知道自己不是医护人员,所以不让他动伤员,陈飞端着枪走到了一边,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着那个女军医。 很快人员运送完毕,那个女军医陪同伤员一起来到北京舰上,通过救生艇升降机,救生艇被收回舰内,北京舰上的军医开始接收伤员。 等到伤员全部运抵舰上,突然一个全身裹满白色绷带的伤员诈尸般地坐了起来,右手扯开左臂上的绷带,一把短武士刀已然在手,他抡起刀向身边正要给他检查的医生砍去! 那个医生是个中年人,哪里见过这个!吓得目瞪口呆,连躲闪都忘了,这时一声枪响,那个日本兵便抱着手腕跪在地上惨叫起来,他的手被陈飞一枪打断。 其他日本伤兵纷纷抽出藏在绷带里的短刀,对准周围的人就砍。这件事尽管发生得极其突然,但是陆战队员在一瞬间开保险,上膛,瞄准,但是他们不敢开枪! 因为日本伤兵混在了医生堆里,在场的中**医和护士大概有四十几个,他的身体成了日本伤兵的绝好掩护,但是舰上的海军陆战队员都是一等一的射击高手,在他们平时的射击训练中,他们要精确打中几个标靶之中随机选定的一个,所以准确击中目标并不是难事,最关键而可怕的问题是,毫米子弹的侵彻力太强了,所谓侵彻力,简单地说,就是击穿目标的能力,这种子弹可以在100米的距离上击穿10毫米厚的钢板,这么近的距离,子弹穿过人体之后几乎不会减速,这样一来,杀死日本兵的同时难免误伤自己的同志! 眼看几个医生就要被日本兵砍中了,又是陈飞,秒,他就从腰间拔出84式手枪,3秒中之后,六个日本兵已经横尸当场,他能这么快出枪,除了平时的不懈训练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的枪永远是上着膛的,尽管这种行为在任何军队都不被允许,可是陈飞还是坚持着,他一直都认为,作为一个特种射手,手指才是他的保险。 陈飞拔出手枪的动作提醒了每一个陆战队员,84式手枪是身受我国警察喜爱的手枪,毫米手枪弹,警用弹和军用弹的一个很大区别就是:军用弹希望侵彻力越强越好,毕竟在战场上,对面都是敌人,能一弹穿死三个才好呢;警用弹希望停止力越弱越好,毕竟犯罪分子是极少数,这个时候,你可不希望你的子弹穿过犯罪分子的身体,伤到无辜平民! 84式手枪使用的子弹停止力强,侵彻力弱,击进人体后不会飞出,所以陆战队员纷纷拔出手枪射击,这种手枪能够配备上舰,多亏了政委——特战专家韩明光,上级本来不想配发这种手枪,而是想配发侵彻力强的92式手枪,可是韩明光硬是把上级的意见驳了回去,没想到今天果真用上了。 不一会二十个日本兵已经横尸当场,中方医生护士也逃到了陆战队员身后,仅存的一个日本兵见到败局已定,一把拉过那个女军医,把她当成掩体,推着她向陈飞冲来,慌乱中女军医的口罩掉落,露出一张年轻而美丽的脸,那张脸上的惊慌无助让陈飞砰然心动。 陈飞抬起枪,冷静地指着她身后的日本兵,手指搭在扳机上,在那个日本兵的头露出来的一瞬间,他的手指本能地扣动了扳机,子弹擦过女军医的秀发,射进日本兵的眉心。 从双眼到鼻子的t字形区域,是狙击手打击敌人的最理想目标,这个区域后面就是脑干,脑干里有各种处理脑神经信息的神经核,医学上以“脑干死亡”作为一个人类失去生命的标准。脑干一旦被破坏,大脑立刻失去对全身肌肉的控制,包括用来维持呼吸的呼吸肌和心脏用来推动血液的心肌,用来完成各种行动的骨骼肌,人也随即死亡。所以那个日本兵身体一下子瘫倒在地。 正当陈飞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个美丽的女军医突然抽出一把手枪,那乌黑的枪口冷冷地对准自己。 (恬不知耻地求票,求点击)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十三章 最后的稻草 (作者的话:没想到拙作居然上了军事新书人气榜,这个根本就不敢想,感激各位大大的支持,没别的,只有写出更精彩的文字来报答大家,还希望大大以后能够继续支持我) 陈飞眼见着那个日本女军医举着枪对准自己,突然意识到:她虽然是一个年轻姑娘,可是她也是敌人啊! 陈飞心里很后悔,刚刚就应该两枪把军医和她身后的日本兵都打死,可是现在被她用枪指着,命在旦夕,想这些已经晚了。 可是陈飞也见到了转机,他发现女军医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些别的东西,她似乎不愿意开枪。 女军医名叫松岛慧子,毕业与东京帝国大学医科,一毕业就响应支援海军的号召,来到军舰上,成为了一名军医。就在离开扶桑舰的时候,为了偷袭那艘中国舰船,扶桑舰舰长新井有贯亲自下令,把重伤员扔下海,目的只是节省出更多的绷带来让士兵隐藏武器,她难以相信自己敬佩的舰长居然会下这么残暴的命令。 等到战斗一开始,她就傻眼了,她没想到二十一个最精干的士兵居然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就被对方击毙了,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最后剩下的那个士兵居然会拿自己当掩体,而且那个中国神枪手没有打死自己。而真正让不愿开枪的原因是:在她二十五岁的生命里,她连和人吵架都没有过,更别说是用枪杀人了。 突然她只觉得眼前一亮,然后眼睛一痛,眼前除了一片雪亮什么也看不到了,她本能地用手揉眼睛,就在这时陈飞冲上来,夺下她手中的枪,把她摔倒在地。 原来陈飞身后的一个战士用狼眼手电对着松岛慧子的眼睛照了一下,这种手电的光线很强,照射在人的眼睛上足以让人暂时失去视力。 松岛慧子并不知道自己的失明是暂时的,一想到从此之后自己就变成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盲人了,一阵莫名的恐惧占据了全身,她不禁“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时几个战士冲了上来,把她的双手反铐在身后,然后看着陈飞,等着陈飞的命令,陈飞下令道:“把她先关起来。” 松岛慧子的眼睛看不见东西,双手又被反铐在身后,自己一个人没有办法走路,于是两个陆战队员把她架着,关进了一间舱室。 松岛慧子一个人在舱室里“呜呜”地哭着,自从长崎事件之后,日本政府把清军官兵宣扬成无恶不作的恶魔,从舰上的日军士兵那里,她知道在朝鲜的清军士兵是怎样挨家挨户地寻找年轻女人,残忍地**她们,如果那个可怜的女人还没有死,那些清军士兵就使尽花样把她杀掉。她想象着自己可能受到的折磨,哭得更厉害了。(其实在朝鲜的清军士兵的军纪严明,就算发生那样的事情也是日军做的) 这边的战斗一结束,林远就接到了北京舰的消息,他立刻找到伊东佑亨,双方再一次在会议室碰面。林远一改方才的和颜悦色,脸上带上了杀气,怒道:“伊东佑亨先生,你们太过分了,居然装扮成伤员偷袭我方舰艇!” 伊东佑亨揉着惺忪的睡眼,不解地说:“林舰长,你所说的我并不知情啊,不过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舰长一个满意的答复。” 林远说:“是谁下的命令?” 伊东佑亨满脸歉意,说道:“这个我们还需要调查。您也知道,我们司令部里人员很多,调查起来有一定的难度。” 这时,沈晚晴在一边冷笑道:“伊东先生,您亲自下的命令,难道您这么快就忘了?” 伊东佑亨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笑道:“沈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下的命令?” 林远也知道这个命令?有**是伊东佑亨亲自下的,可是他没有证据,他心想:“她怎么就敢肯定是伊东佑亨下的命令?” 这时沈晚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mp4来,伊东佑亨他们肯定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沈晚晴按了几下,然后mp4里就放出了伊东佑亨的声音,只听见伊东佑亨说:“我们派人到他们的船上去,占领他们的船,我们的人装作伤员,他们一定不会拒绝上舰的请求。” 沈晚晴笑道:“伊东先生,这是您的声音吧,你们刚刚开的作战会议,我已经一个字不落地记录下来,您还有什么好说的?” 伊东佑亨哑口无言,林远也满脸惊讶地看着沈晚晴,他知道沈晚晴一定是安装了******,不过他可没见到她是怎么安的,安在了哪里。林远笑道:“伊东司令官,我们将对你们舰队进行惩罚性的打击!我们将在三十分钟后,击沉严岛舰,本着人道主义考虑,你们的船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撤离扶桑舰。” 伊东佑亨勃然变色,林远接着说:“我知道司令官阁下想做什么,如果司令官阁下想要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的话,我们就轰炸天皇的皇宫。” 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伊东佑亨沉默片刻,下令道:“命令严岛舰舰长横尾道昱,立刻弃舰。” 传令官出去之后不久便回来了,满脸沉默地向伊东佑亨说道:“司令,严岛舰舰长拒绝执行命令。” 严岛舰在夜幕中调转船身,左舷的六门120毫米速射炮对准了航母的方向,舰首的320毫米重炮也调整炮口指向,对准了航母的方向,全速逼近北京舰,想要做殊死一搏! 林远当初下命令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日本舰队狗急跳墙,所有舰艇一起攻击航母的情况,所以他命令北京舰至少要与敌舰拉开十海里的距离,这样,以对方最快20节的航速,即使冲过?也要半个小时,这段时间,足够舰载机击沉全部全部敌舰。 一架在航母上空待命的歼24接到攻击命令,立刻降低高度,进入攻击位置,一枚鹰击93反舰导弹离开外挂点,扑向严岛舰。 对于一艘没有任何防空设备的19世纪的军舰来说,马赫的导弹的打击是不可想象的。在1982年的英阿马岛战争中,反舰导弹一战成名,从此之后,反舰导弹就成了攻击敌方舰船的最有效武器之一。 严岛舰并没有和同时代的很多战舰一样,在舷侧加装装甲,而是采取了重点部位防御的方法,即在重点部位,比如弹药库,蒸汽机舱等部位加装厚装甲。所以鹰击93导弹没受什么阻碍就洞穿了舷侧的装甲,舷侧之下就是煤仓,设计者希望利用煤层抵挡炮弹,可是恰恰是这层煤,高速飞行的导弹壳体破裂,用于推进导弹的固体燃料倾泻出来,瞬间被导弹尾焰点燃,整个煤层瞬间就被点燃,产生的大量气体冲破甲板。 导弹的延时引信启动,导弹在飞抵弹药库装甲的时候爆炸,数百公斤炸药产生的冲击波撕碎了几十毫米厚的装甲,弹药库瞬间就被引爆了,爆炸产生的高温一瞬间将附近的钢铁汽化;产生的光能把平方公里的海面都被照亮了;产生的冲击波甚至折断了旁边浪速舰的桅杆。4200多吨的巨舰被甩出海面,凌空炸成两截,主甲板上堆积如山的320毫米高爆榴弹随后爆炸,那门日本海军寄予众望的320毫米主炮被炸飞出去,摔在水中。 两截舰体摔落在海面上,海水飞速涌进舰体,舰身缓缓地沉没着,不断有爆炸声传出,那个锅炉和各个炮位上堆积的弹药相继爆炸,舰体上火光四溅,好像不断绽放的礼花。 伊东佑亨面色铁青,可是他的手里,还有最后一根稻草,那就是在加露林湾,他们的港口,攻击这艘神秘的运输船!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十四章 没有她不行的任务 林远和沈晚晴回到舱室,林远心想:“伊东佑亨在剩下的路上应该不会出什么花招了,没想到他居然让我去他的港口,正好,这样离我的计划又近了一步。” 沈晚晴觉得刚刚自己帮了林远,他应该会信任自己了,于是说道:“你这下可以告诉我你的计划了吧?” 林远笑道:“你别急啊,等到了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沈晚晴心里好一阵难受,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翻身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她不禁想到了她在训练基地上的第一节课,那个教员是个不起眼的中年男人,后来她才知道,他居然潜伏在日本的间谍网络的高层负责人。 教员扫了一眼在座的三十名学员,然后笑道:“你们里面还有朵红花呢。”不用说,这朵红花就是这些人里唯一的女性——沈晚晴。 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些,教员笑道:“女人天生就是重感情的动物,一生下来就不适合做间谍,在我二十几年的间谍生涯里,见过无数的女特工爱上了她们的猎物,然后自己成了猎物。” 这句话像钉钉子一样,死死地扎进了她的脑海里,她没日没夜地学习,训练,各项成绩都名列前茅,她要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最棒的。可是离毕业的时候,那个教员把她叫到了办公室,屋子里只有她和教员,那个教员和蔼地说:“晚晴啊,你真的想成为一个间谍吗?” 沈晚晴的回答掷地有声,“是!” 教员微笑着说:“你真的不再考虑了吗?你不适合做间谍的,你的个性太强,受不了半点误解,而间谍是要像老鼠那样活着,甚至在你死了之后,直到永远,都没有人知道你真正做过些什么,你的墓碑上可能满是狗屎,甚至杀死你的人,就是你一直在暗中保护的战友,你能接受这样的命运吗?” 沈晚晴那个时候依然响亮地回答:“能!”教员笑着在她的鉴定书上写上了“同意参加特工工作”。 可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教员那番话的真正含义。现在的她,就在被她暗中保护的战友误解着。可是更让她难受的是:她对林远,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她总想着能多了解他,多和他说几句话。可是他,却把自己当成敌特,这次带着自己上舰,何尝不是一种试探呢? 林远拿出通讯器,采用短信的方式,向北京舰发出一条命令,这个命令,将会狠狠斩断伊东佑亨的最后一根稻草。 韩明光接到这个命令,不由得一拍大腿,这个林远,真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韩明光立刻找来陈飞,开始商量这次行动,林远的命令就是:占领加露林湾的港口。 航母上的陆军战斗人员,主力是一个加强连的海军陆战队,人数为120人,算上保密处行动组的人员,不超过两百人,林远下达这个命令,荒诞程度似乎和日军派十几个人抢占航母有的一拼,可是林远有自己的底牌,那就是,他很了解加露林湾的底细。 加露林湾位于朝鲜半岛中部,经过丰岛海战,成欢战役和平壤战役,日军的前锋已经抵达朝鲜半岛最北面的义州,兵锋直指鸭绿江,威胁东北重镇丹东。此时的加露林湾已经成为日军的后方,这里的驻军不超过一千人,而且大多是技术人员,真正的作战部队并不多,最关键的是:这里关押着丰岛海战和成欢战役的战俘,林远的想法就是,发动这些战俘,协同陆战队,占领加露林湾。 这些情况韩明光也是了解的,他向陈飞下达了作战命令,陈飞决定带领一个加强排进入港口。这时韩明光说道:“奔赴陌生地域作战,对你们海军陆战队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我们舰上能担负陆战任务的人员不多了,所以我命令你们,不许出现伤亡!” 陈飞眉头一皱,对于他们来说,港口的细节情况他们是一无所知,尽管北京舰上一架歼24战机携带侦察吊舱绘制了港口平面图和人员分布图,可是高技术侦察永远替代不了人的侦察。尽管你可以从几千米的高空看见每一栋建筑,可是你不知道建筑里面有什么;尽管你可以利用红外侦察设备看见人员的分布,但是你没法从红外图像上看出哪些是日军,哪些是被俘的清军。 高技术侦察永远不可能知道战俘关押在哪里,不可能知道哪里有暗哨,而三十名战士,想要占领对方港口,还要零伤亡,没有熟悉情况的人做向导,几乎是不可能的。身为特种作战专家的韩明光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说:“你们不是捉到一个日军的俘虏吗?你们看看能不能带上她。” 陈飞的眉皱得更紧了,带着一个日本战俘执行任务,真担心她会坏事,他想起了看过的电视剧电影里那些抗日战争中那些宁死不降的日本士兵。 韩明光笑道:“小陈啊,你对历史可能不是很了解,这个时候的日本士兵,还没有那么愚忠,而且这个被俘的女军医,我觉得和那些日本士兵也不太一样,不如你去和她商量商量。” 陈飞犹豫了一下,尽管觉得这件事情很难,可是接到任务先说不行可不是我军的作风,陈飞还是点头答应了。 等到陈飞进到关押松岛慧子的舱室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了,她见到有个清国士兵走了进来,很想表现得无畏一点,作为一个皇军士兵,怎么能在敌人面前低头呢?可是她实在是太害怕了,她蜷缩在床角上,后背紧紧地贴着墙,屈起双腿护在胸前。 陈飞走过去想解开她戴着的手铐,可是刚刚一动,松岛慧子便“呜呜”地哭了起来,陈飞看着她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一动。 他走过去解开了她的手铐,她的手被勒得发麻了,稍稍一碰就像有千万根钢针在上面戳一般,所以双手一动都不敢动。 陈飞懂一些日语,这也是韩明光派他执行这个任务的原因之一,他尽量表现得温柔一些,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松岛慧子。” “你的家在哪里?” “东京。” “你在是哪只部队?” 松岛慧子这时不说话了,被俘人员如果说出自己部队的番号就意味着和敌人合作,她害怕他会对自己施暴,可又没有能力反抗,只好扭过头去不看他,这样的话,心里的恐惧似乎能减轻一些。 陈飞说:“你想回家吗?” 松岛慧子这时候转过头来,看他不像是在戏弄自己,她点点头。 陈飞又说:“我们想去加露林湾,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人,我们只想救出我们的一个朋友,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松岛慧子想了一会儿,说:“要我怎么帮助你们?” 陈飞说:“你和我们一起去加露林湾的港口,你只需要跟着我们,告诉我们清军战俘关在哪里,然后就可以走了。” 松岛慧子居然问道:“你们真的不会伤害我,放我回家吗?” 陈飞郑重地点点头。 松岛慧子说道:“我答应你们。” 陈飞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于是笑道:“那太好了。” 陈飞走后,松岛慧子心想:“等到了我们的地方,就找机会把你们都抓起来。” 一个小时后,一架直升机载着30名陆战队员和心怀鬼胎的松岛慧子,在夜幕下飞赴加露林湾。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十五章 奇袭 日军的人员和弹药运输主要通过仁川港,加露林湾在仁川港的南面,只是日本海军联合舰队的临时停泊地,所以港口很小,守军也不多,否则凭借北京舰上的陆战队,林远是说不什么都不敢下这个夺取港口的命令的。 两架直升机越过大海,在偏僻的海滩上降落,三十名陆战队员在陈飞的带领下,看押着松岛慧子,向着港口的方向进发。 陆战小队放飞了两架侦察无人机,用来侦察前方十公里的情况,在现代战争中,防御方会采用各种反侦察技术,包括设置大量的假目标,包括为真目标铺设隔热网,而在1894年,没有人会想到这些。于是在红外图像中,哪里有人一览无余。 陈飞他们在舰上的时候就已经确立了作战目标,那就是歼灭军营里的日军,占领岸边炮台,修理厂,燃煤仓库和弹药库,解救清军战俘。 对于日军而言,这里已经变成了大后方,所以日军的守备松懈了很多,道路上甚至连哨卡都撤下去了,所以陈飞他们根本没有受到一点阻拦就接近了港口。 日本舰队于9月14日离开这里,所以这里的夜晚一片安静,门口只有两个哨兵在聊天,岗楼上的探照灯懒洋洋地照着周围。 松岛慧子心里纳闷,这一路上怎么一个自己人都没有。正在这时,陈飞问她:“清军的战俘关在哪里?” 松岛慧子不想说真话,可是她从小连谎话都没说过,犹豫了一下,用手指了一下港口西北方的一片房子,陈飞用望远镜看了一下那片房子,看上去又干净又整洁,战俘营的环境怎么可能这么好?于是心里微微起了疑。 松岛慧子给他指的那些房子正是日本军的营房,她想让这三十个陆战队员弄错地方,从而丧命。陈飞点点头,对身边的人说:“我们一会攻击那个房子,我们从西边绕过去之后,一班长,你把门口的卫兵解决掉。” 随后陈飞随意地对松岛慧子说:“清军战俘有多少人?” 松岛慧子说道:“一百多人吧。” 陈飞的双眼刷地一下子瞪了起来,像是射出两支利箭,他恶狠狠地说:“你敢骗我!那片房子根本不是战俘营,你们会给一百多人住这么大一片房子吗?” 尽管在那时候的日本,女性的地位很低,可是松岛慧子的父母对她宠爱有加,从小到大,就没有人这样凶狠地和她说过话,她心里一怕,差点哭出来,于是连忙说:“我,我看错了,那是我们的兵营,战俘营在北面的那几间房子里。” 陈飞心想:“这回该是真的了。”于是重新布置了战术:二班迂回到敌人军营附近,用激光指示器引导舰载机对敌军营实施打击;自己带领一班解救战俘;三班负责外围的掩护。 陈飞带领一班陆战队员和松岛慧子,从树林里缓缓穿插到战俘营外,同时对一班下达了引导攻击任务,一班随即呼叫一架在附近空域待命的歼24,在一班的引导下,两枚激光制导炸弹准确命中了日军兵营,由于这里远离前线,所以大多数日军在晚上都在营房休息,这两枚装载高爆弹药的激光制导炸弹直接报销掉绝大多数日军。 日军兵营爆炸声一响,整个港口都被震动了,修理厂,煤仓,弹药库的日军守备队纷纷出动,但是他们对于发生的一切一片茫然。由于陆战队员事先切断了加露林港与仁川,汉城方向的通信电缆,附近空域的歼24携带电子战吊舱实施了强电磁干扰,所以加露林港与外界的通讯联系已经中断。 爆炸声响过,战俘营的一个守备小队在匆忙中从营房里跑出来。日军的编制,一个小队大概相当于一个排,有大约二十人,由于日军的精锐部队都在鸭绿江前线,剩下的都是战斗力不强的部队,所以这个小队很快就被陈飞他们消灭了。 松岛慧子看到自己的同胞被杀,心里又是难过又是自责,她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们,她不由得恨恨地看着陈飞。 陆战队员没有受到一丁点抵抗就进入了日军守备小队的营房,刚一撞开门,就看见屋子里面有赤身****的年轻姑娘双臂抱在胸前,挤在一起发抖。 陈飞用日语问:“你们是什么人?”没有人回答,这时他听见里面一个姑娘说了句朝鲜话,陈飞虽然不懂朝鲜语,可是朝鲜语中的“斯密达”还是听出来了,这个“斯密达”是朝鲜语中的敬语,是一个助词,本身没有实际意义。 陈飞立刻想到她们是被日军抓来的附近村民,他把叫身边的战士找几件日军士兵的衣服,交给松岛慧子,自己转身出去。 松岛慧子把衣服交给她们,她看着她们身上那一道道青紫色的伤痕,就知道这些日本兵在她们身上不光是发泄**,她无法相信自己的同胞居然这么残暴,在她的印象里,这些都应该是清军士兵做的。一想到同胞,她立刻想到了那些死在陆战队员手下的日本兵,她偷偷地拿了一个铁做的烛台,藏在身后。 她打开门,看见陈飞站在门口,正在和一个战士说着什么,说的是汉语,她也听不懂,她抡起烛台就向陈飞的颈椎砸去,身为医生的她知道,颈椎一但被砸断,人最好也会瘫痪。 陈飞正在全神贯注地说着话,没提防身后的情况,被松岛慧子一烛台砸在脖子上,幸好松岛慧子的力气不大,那个烛台又不结实,陈飞只是被打得一个踉跄,颈椎并没有受伤,尽管这样,剧烈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正在和陈飞说话的战士一见到这个日本女军医竟然敢出手偷袭,起枪托,直接打在她的胳膊上,把她****在地,松岛慧子从来没挨过打,这下她才知道原来挨打竟然是那么痛。眼泪怎么也忍不住,滴滴答答地流了出来。 那个战士举起枪托,还想继续打,陈飞咬着牙说道:“算了,别打她。”陈飞走到她身边,低下头看着捂着胳膊淌眼泪的松岛慧子,问道:“胳膊没事吧?” 松岛慧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陈飞慢慢活动着脖子,把枪从肩上取下来,握在手里,对战士说:“把她关起来,我们先去完成任务。” 被俘的清军在被关押的这些天里受尽了日军的欺负和虐待,现在机会来了,个个想报仇雪恨,他们拿起枪,跟着陆战队员,很快把各个地方的不知所措的日军守备队消灭,天亮的时候,陆战队已经占领了加露林湾的港口,而离加露林湾最近的成欢,仁川,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在茫茫的大海上,伊东佑亨还在想着:等到了加露林湾,就把这个林远舰长的舰船消灭!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十六章 港口屠杀 自从严岛舰被击沉之后,日本舰队再也没生出什么事端,他们在北京舰的押送下行进了一天一夜,在9月19日上午十点,到达了加露林湾。 加露林湾位于仁川北面,是日军的临时泊地,岸上也装备了几十门口径在200毫米以上的岸防重炮,它们是伊东佑亨最后的赌注,如果对方舰艇驶进了加露林湾,日军就立即使用水雷封锁出口,那时候对方的舰艇在岸防炮的打击下,就凶多吉少了。 伊东佑亨站在舰桥上,眺望着远方的港口,没想到那个看似精明的林舰长这么轻易地答应自己的请求,看来支那人就是支那人! 林远和沈晚晴这时被邀请到舰桥上,伊东佑亨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心想:“终于到了出口恶气的时候了。” 就当伊东佑亨想要嘲笑林远的时候,突然他发现港口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港口上空飘扬的不再是那面旭日旗,而是一面龙旗! 伊东佑亨的笑容僵住了,他已经明白换旗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港口已经被清军占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从日军9月16日攻克平壤之后,清军已经全部退回鸭绿江以北,而日军第一军则在山县有朋的率领下,驻扎在鸭绿江以南,随时准备越过鸭绿江,进入中国东北。 林远望着远方的龙旗,开心地笑着,说道:“司令官阁下真是好客,知道我们要来,特意让手下挂出龙旗以示迎接。” 林远望着皮笑肉不笑的伊东佑亨,笑道:“我们的船不熟悉港内的情况,而且我们的船吃水也深,一旦在港内搁浅会很麻烦,我们的船就不进港口了,就由我和我的助手和你们进港,进了港口以后,我们暂时接管你们的舰队。” 伊东佑亨不说话,舰桥上一时异常安静,渐渐地,严岛舰驶进了停泊位,岸上的日本兵一个个都垂头丧气,因为在他们的身后,清军士兵正用枪指着他们。伊东佑亨知道这里关押着在成欢战役和丰岛海战中被俘虏的清军士兵,可是他实在想不通,这些行尸走肉一般的囚犯,怎么把我们大日本帝国皇军的勇士变成了囚犯! 浪速舰最先靠上了自己停泊位,停泊位前都有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清军士兵,原本是俘虏的他们,此时都拿着枪,趾高气扬地看着舰上的日军,林远眉头一皱,这些清军士兵,怎么能大模大样地站在空地里,万一舰上的日本兵向他们开枪怎么办!正在这时,林远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舰上的炮塔,桅杆后面,躲着不少拿着枪的日本士兵! 林远来不及提醒,舰上的日军开枪了! 浪速舰的定员是三百五十二人,除去先前战斗中被狙击手射杀的观察员,还剩下三百四十八人,舰上装备了五十只村田二十二年式步枪,这种枪是单发枪,由日本陆军少佐村田经芳设计,我们常听说的三八式步枪,就是村田三十八年式步枪,那个年代不是公元,而是日本天皇年号记年,所谓三十八年式和二十二年式,指的就是明治三十八年和明治二十二年。 这种枪和后来的自动步枪相比,射手在射击之后必须用手将枪膛内的弹壳取出,再用手给下一发子弹上膛,所以射速较慢。舰上的日军毕竟不是陆军,射击水平不高,所以他们采用了齐射的方式,一片枪响过后,十几个清军士兵全部中弹倒地。 这时舰上的日本士兵从船舷上搭起到达地面的梯子,一下船就冲向别的停泊位的清军士兵。 伊东佑亨见到这个情形,得意地看了一眼林远,没想到林远却丝毫没有慌张的表情,他淡淡地说:“司令官阁下,请下令让你的部下停止无谓的抵抗吧,这样的冲锋,只能浪费他们的生命!” 伊东佑亨冷笑道:“就算你们能占领港口,可是我们英勇的大日本帝国武士一样可以把他们夺回来。” 林远叹了口气,默默地看着伊东佑亨,那眼神好像是在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这时,“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响了起来,伊东佑亨一愣,不由自主地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林远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这是海军陆战队战士使用的03式班用机枪的声音。陈飞率领的加强排的一个班,正在一堆货箱上面,向日军射击。 机枪的历史,始于1884年的美国发明家海勒姆?马克沁,他发明了举世闻名的马克沁机枪,而机枪被日军广泛接受是在1904年的日俄战争后,日军在进攻旅顺的俄国要塞的时候吃尽了机枪的亏,那时有的指挥官甚至不知道世界上有机枪这种东西,他们迷惑不解地感叹:“为什么俄国人一敲鼓,英勇的大日本帝国武士就倒下了呢?” 浪速舰上的水兵几乎都参加了战斗,有枪的拿着枪,没有枪的就用刺刀,甚至是菜刀!人数在二百人左右,他们也看到了四百米之外货堆上的火力点,这时候不知是谁吼了一声,所有人就朝着那个货堆冲过去了。 伊东佑亨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跑过四百米的距离,跑完之后还要留有一定体力作战,差不多要一分半钟,一分钟,最优秀的射手也不过射出十发子弹。 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情,把伊东佑亨的微笑硬生生压了回去,因为他看见,那个火力点上的枪根本没有停下来手动换子弹,而是一直“哒哒哒”地吐着火舌! 这种机枪和03式步枪使用相同的子弹,这种子弹的侵彻力极强,日军的队形又很密集,所以,一发子弹通常会击穿两三个日本兵。 一分半钟,足够机枪射出一千发子弹,很快,两百来个日本士兵就密密麻麻地躺倒了一地! 借用甲午战争中,日军一位指挥官在平壤伏击战之后的话来形容港口的这场战斗,“这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屠杀!”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二百个日军士兵阵亡,这样的场面震慑了每一个日军官兵,在接下来的关押过程中,没有出现任何麻烦。 这时林远和沈晚晴走下严岛舰,沈晚晴问道:“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一部分,是吗?” 林远笑笑不答话,沈晚晴苦笑了一下,说道:“在舰上的时候,我帮了你,你还是不信任我,是吗?” 林远刚想解释些什么,沈晚晴淡淡地说:“不用解释了,我懂,反正我这敌特的罪名是洗不清了。”说完她一个人坐到没人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大海。 林远望着金色的阳光下她那落寞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他刚想走过去说些什么,这时只见一队士兵,穿着07式迷彩服,从岸上向他走来,为首的正是陈飞。 只见陈飞“啪”地打了个立正,敬了个礼,说道:“报告首长同志,我部顺利完成抢占港口任务,是否归舰,请您指示!指挥员:北京舰海军陆战大队指导员,陈飞!” 这几句话是我军常用的指挥用语,在各级部队,当人员集结完毕之后,都会有请示报告这一程序。 林远哈哈笑道:“行了,这里有没有别人,你就不用弄这一套形式了,快点归队吧,我们马上就要有大行动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十七章 一百人打一万人 北京舰作战会议室 当林远宣布下一阶段作战计划时,陈飞和韩明光都皱起了眉头,因为林远下一个阶段的作战计划是:全歼朝鲜半岛上的日本陆军。 作战会议室中的其他人也觉得这个计划太疯狂,因为参加会议的都是北京舰的部门长,这些人大都是技术军官,都觉得自己是陆战的外行,所以没有发表意见。 因为大家都知道北京舰的陆战人员的数量,一百多人,而朝鲜半岛上的日军,万人,除去成欢战役,平壤战役损失的,万人左右,用100人去打1万人,怎么打? 林远说:“同志们,我知道大家对于这个计划心里没底,一百人怎么能打一万人呢?在此我们来分析一下日军下一步的态势,由于我们的电磁干扰,所以日军大本营和联合舰队之间的通讯已经中断,日军在没有制海权的情况下,不会贸然越过鸭绿江,对我国境内实施打击,所以他们一定会继续龟缩在平壤,一小部分抵达义州的部队应该也回撤回来,他们一定会依靠陆战的胜利,逼迫清政府同意朝鲜脱离与清政府的藩属关系。平壤南邻大同江,北据牡丹台,地势险要,而且城中驻守着日军精锐,如果我们强攻的话,那是一定不行的。” 林远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接着说:“平壤城内集结着在朝鲜的全部日军精锐,主力是第三师团和第五师团,还有炮兵部队,辎重部队和电信部队,这些部队编成第一军,司令是山县有朋,山县有朋可是日本陆军的头号人物。大家想想,如果日军的最高层同时被消灭,这只部队会怎么样?” 听林远这么一说,大家突然心中一亮,林远做了一个“斩”的手势,说道:“所以我们的第一步,就是斩首行动,同时打掉日军第一军和两个师团的指挥机构。” 徐峰作为舰载机部队的首长,也参加了会议,他补充道:“对,我们不光要打击日军的指挥机构,还要打击他们的弹药库,粮仓,包括对他们的火炮进行打击。” 林远点头道:“徐峰说的很对,日军的粮食和弹药都要从本土运到仁川港,再通过陆地转远,所以我们应该打击仁川港,日军粮草一断,军心必乱。” 韩明光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由于日本的船舶运力不足,所以日本政府租用了外国的商船来进行运输,这里面最多的是英国船只,英国人为了平衡俄国人在远东的势力,大力扶持日本,那些船几乎是免费让日本人使用。” 徐峰这时候笑着说:“政委,您不是怕引起国际纠纷吧,在这个时代,我们航母可是谁也不怕呀!” 他这一句话引的很多在场的很多同志都笑了,韩明光也笑了,他说:“英国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抢了我们多少文物,还和法国人合伙烧毁了圆明园,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要直接炸英国的运输船,我们在港口布满水雷,让他们吃上个大大的哑巴亏。” 林远说:“好,第一步计划就是这样,我们的舰载机进行斩首行动,打掉敌人的指挥机构,再打掉他们的后勤补给。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们的陆战队也没法将日军部队全部消灭,所以第二步计划就是,我去一趟中朝边界的清军驻地,想办法让他们出兵,到时候我们便能一举歼灭朝鲜半岛上的所有日军。” 韩明光犹豫着说:“你去找清军的将领,会不会有危险?” 林远满不在乎地说:“不会的,日本舰队都没能把我怎么样,清军怎么说也算是我们的同胞,更不会害我了。” 林远说到这里,看了一下在座的各位部门长,说道:“好了,计划就是这样了,目标情报的搜集,空中打击的具体方案,下来由相关的部门具体落实,今天就到这里了,散会。” 9月19日十二点,距离北京舰上的作战会议结束一个半小时,在平壤城中,日军司令官山县有朋正在为粮食问题苦恼着。 日军向来有轻视后勤补给的传统,这一点在日俄战争,中日战争,太平洋战争中体现得淋漓尽致,日军有一个专门负责后勤保养的兵种——辎重兵,可是日军里还有一句话:辎重要是也算兵,蜻蜓也能算老鹰,可见这一兵种在日军里面是多么不受待见,所以日军走到哪里抢到哪里,不全是因为他们凶狠残忍,也是因为他们实在是饿急了。 山县有朋本来打算占领平壤城,可以抢到清军的粮食,但是他一见到平壤守军统帅叶志超弃城而走,就已经料想到这个计划要落空了,城中的粮食少得可怜。 山县有朋转而寄希望于仁川方面的粮食运输,可是仁川粮食虽然有,可是没有人运,日军的兵力相比于鸭绿江对岸的清军,本来就显得单薄,哪里有兵力能去运粮食呢?那就只有朝鲜人了,可是朝鲜人根本不愿意给日本人干活,日军又不好撕破脸去强迫朝鲜人,毕竟日本是以帮助朝鲜脱离清廷控制为理由出兵的,怎么能威逼朝鲜人呢? 更让山县有朋郁闷的是:日军联合舰队失踪了,电报完全联系不上,就连大本营都不知道联合舰队哪里去了,朝鲜半岛这么狭窄,三面临海,如果清军在北洋舰队的掩护下,在自己的身后登陆,与鸭绿江对面的清军给自己来一个合围,那自己的整个部队就只好玉碎了。 突然山县有朋看见远处的天空有一个黑点飞来,他心里的第一个反应是:好大的一只鸟啊,然后一个黑点从它上面落下来,他心里一动,落的地方,正是第三师团指挥所的驻地。 然后他见到黑点落地的地方,一大团白烟冒起,他自然地联想到了炮弹爆炸之后的烟,然后就是一阵闷响传来,他不由得心里纳闷,炮弹的声音不是这个样子的,突然,那片白烟发出一声巨响,白烟中一个巨大而耀眼的火球腾空而起。 正在他纳闷的时候,在他的身后传来了爆炸声,一个不知名的东西从电报室的窗子钻进屋子,在屋内爆炸,紧接着一声巨响,这个屋顶都被掀飞了,巨大的火球一瞬间就将他吞没。 北京舰上的舰载机执行了斩首行动,按照林远的命令,预警机根据日军的电报信号,成功锁定了日军指挥所的位置,一架歼24出击,向指定目标发射了凝固汽油弹,山县有朋看见的巨大火球,就是炸弹中的凝固汽油燃烧爆炸所产生的。这种弹对于人员有极大的杀伤力,尤其是凝固汽油在一瞬间燃烧耗费大量氧气,产生大量一氧化碳,使掩体内的人员也无法幸免。 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日军作战主力第三师团,第五师团的指挥所全部被摧毁,师团长全部阵亡,而统帅全部在朝日军的指挥人员,包括司令山县有朋,全部阵亡。 对于日军的普通官兵而言,丧失指挥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他们那位于仁川港的补给,很快就变为一片灰烬,日军很快就会陷入弹尽粮绝的境地。 林远此时正在直升机上,飞赴清军驻地,他还不知道,更艰难的战斗,还在等待着他们。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十八章 进军平壤 (作者的话:向登陆域名为3g..的用户致歉,简单地说,就是用手机的用户,因为以前一直不知道手机上的网和电脑的不一样,所以导致了手机网上几个评论没有及时回复,特此致歉!!!!并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直升机上的林远正在看着清军主帅叶志超的资料,在平壤战役中,叶志超率部队放弃平壤,准备后撤回国,在义州大道上遭遇日军的伏击,伤亡惨重,后来清廷以大清律中““守边将帅被贼攻围,城寨不行固守,而辄弃去,因而失陷城寨者斩”这一罪名判叶志超斩监侯,后来特赦。 此时的叶志超收拢平壤旧部,集结在中朝边境的重镇——九连城,林远看了他的资料,对于如何谈判心中有了底,这才把资料放到一边,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沈晚晴,回到舰上之后,由于没有证据证明她的真实身份,所以暂时先将她限制行动,她表现得很平静,可是她的这种平静,却让林远感到十分难受。 直升机在九连城外降落,林远本来想穿上清朝时老百姓的衣服,后来想想这样不行,叶志超怎么说也是朝廷大员,怎么能见自己这个小老百姓,于是他穿上了一身西装,看上去就想一个留过洋的绅士。 林远这一身打扮太扎眼了,他刚刚走到有人的地方,就被几个兵丁拦住了,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几个兵丁见到林远穿成这样,知道他是个有钱有势的人物,再看看他头上没留辫子,有个见识多的士兵便想到这人可能是个洋人,那年头,洋人是不好惹的。 林远大模大样地走到士兵面前,大大咧咧地说:“叶大呆子在吗?” 几个兵一听全傻眼了,“叶大呆子”是叶志超早年的诨名,因为叶志超作战勇猛异常,就像个不知道疼不知道累的呆子一样,所以才得了这么个诨名,在古代,直呼人的大名都是一件很不客气的事情,通常可以被理解成是打架的前奏,更何况是主帅的诨名! 士兵们私下里敢叫这个诨名,可是这个打扮奇异的人却敢当众这么叫,可见他不是一般人,士兵们不敢怠慢,于是层层上报,林远很快就见到了叶志超。 此时的叶志超如坐针毡,尽管他知道日军没有那么大的胆量,越过国境追击自己,可是他却害怕清廷的治罪,打了败仗,清流的言官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群穷酸腐儒又要在圣上面前说他的坏话,圣上为了平息众怒,不杀了他才怪。 林远见到叶志超,一边笑着寒暄,一边伸出手去和他握手,叶志超一见这个,心里便认定林远是个留过洋的人,那年头,能留洋的人,都不能惹。 叶志超很不习惯有人见他不下跪,尽管如此,他还是问道:“林先生不知是从哪里来?乡关何处?” 林远说:“我是从平壤来的,我就是京城人,留学过英国。” 两人分宾主落座,有仆人上了茶,这个茶是不能喝的。大家常听说一个词:端茶送客,就是打这里来的,如果主人觉得话谈完了,可由不好意思让客人走,于是就会端起茶来请客人喝,客人嘴唇一碰茶水,仆人便喊:“送客。”这样主客的会面就结束了。 可是这些事情在现代中国已经没有了,所以林远也不懂这些,他在大太阳地里走了好一阵子,早就渴了,端起茶来就喝。仆人跟着叶志超从平壤狂奔回来,惊魂未定,没事总走神,没注意老爷没端茶,便喊了句:“送客。” 这给林远弄得一愣,怎么刚来就撵我走啊? 叶志超见多识广,一下子就看出林远不谙此道,以为他是在西洋待得久了,不知这些礼节,心中不由更加敬佩他。 叶志超爽朗一笑,对仆人说:“你先下去。”又转头向林远,说道:“林先生不知此番来所谓何事啊?” 林远心想正事要紧,也不理会刚刚的小节,于是说道:“我此番前来,是来给叶帅送一份大礼!” 叶志超一愣,官场的规矩,见面不谈送礼,礼物都是通过下人转交,他问:“不知是什么礼?” 林远说:“我这份大礼,就是平壤城中一万日军的项上人头!” 叶志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林先生是什么意思?” 林远笑道:“我是从平壤城中而来,平壤城中出了件惊天的大事!日军第一军司令山县有朋中将,第三师团师团长桂太郎中将,第五师团师团长野津道贯中将,已经遭到刺杀身亡!日军位于仁川港的弹药库和粮仓被义军摧毁,在朝鲜的日军已经处在弹尽粮绝之地,叶帅只需亲率兵马,杀回平壤,那一万颗项上人头不是尽在叶帅手中吗?” 叶志超心里一动,他无法确定林远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清军现在对于平壤城中的情况是一无所知,而日军,必然对指挥官的死封锁消息,叶志超心想:“这个林远,不会是来替日军用计的吧?” 林远知道叶志超在犹豫,他又说:“叶帅一定是在怀疑我说的话是假的,那好,我们先不说这个了,叶帅可知,这老百姓是如何评价叶帅弃城而走的?” 叶志超闻言,长叹了一口气,说:“还能怎么评,不外乎是说我叶某贪生怕死,胆小怯懦!” 林远笑道:“叶帅所料不假,可是在下却能体谅叶帅的苦衷,叶帅弃城而走,实在是因为平壤守军弹尽粮绝,而日军已经四面包围平壤,平壤外围的屏障牡丹台,玄武门失守,再不撤退恐怕全军覆没!是故叶帅下令撤退。不知我所说的可否属实啊?” 叶志超叹气道:“林先生所言极是,朝鲜道路崎岖,我军大批粮食军械堆积在义州,无力运到平壤,再加上义州已经出现了小股日军,所以转运更加艰难,平壤城中,粮食奇缺,弹药行将用尽,所以在下才提出弃城北撤。” 林远说:“叶帅,我能体谅您的苦衷,可是那些清流言官,北京紫禁城中的圣上,太后老佛爷能体谅您吗?尤其是太后老佛爷,再过一个月就是她老人家的六十大寿,您把平壤一丢,给老佛爷填个堵,她能轻饶您吗?” 叶志超心里一动,这个林远真是说的自己心里去了! 林远又说:“叶帅,这打了败仗,总要有个人来背黑锅,平息民怨,您要是坐守九连城,您就是弃土败军之将,青史蒙羞!可是您要是挥军朝鲜,拿下平壤,克复汉城!您就是大清三百年守边第一功臣!两相权衡,您选哪一个?” 叶志超攥紧拳头,沉思良久,狠狠一拍桌子,说道:“来人,收拾残军,杀回平壤!” (关于叶志超弃城,通常的观点是:叶志超贪生怕死,本文采用中国近代史专家,陈悦先生在《沉没的甲午》一书中的观点,叶志超因为弹尽粮绝而弃城。)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十九章 决战前夕 林远在叶志超那里住了一天,这一天里,叶志超争分夺秒地收拢残部,林远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和北京舰保持通话,从通话里,他了解到,舰上战士士气高昂,随时准备出击打击日军。 陆战队已经全部上岸,一边看守联合舰队的战俘,一边训练被解救的清军战俘,林远了解到,现在最大的困难还是可用于陆战的人员太少,被解救的清军战俘共计143人,可是大多数有伤病在身。 舰载机部队在林远下达作战命令之后,对日军各种军事目标进行了不间断地空中打击,在预警机的监控下,日军的电报机只要一开机,就会被摧毁,所以,日军和外界的联系已经基本中断;舰载机部队对于日军的火炮等重武器也经行了地毯式的摧毁。 时间已经是9月20日了,这一天,清廷传来消息,任命四川提督宋庆帮办北洋军务,率所部毅军驻防九连城。宋庆因同太平军和捻军作战有功,赐“毅勇巴图鲁”勇士称号,所以他所部的军队称为毅军。 尽管宋庆的官名是四川提督,可是他的毅军却驻防在旅顺。大家都知道,清军入关,靠的是八旗兵,八旗兵入关之后很快就迷上了提笼架鸟的少爷生活,所以等到康熙平定三藩的时候,靠的是以汉人为主的绿营军,这个时间是公元1673年,等到1850年太平天国起义的时候,经过了二百年和平的绿营军也用不成了,所以清廷不得不依靠地主武装,也就是乡团,勇营,大家很熟悉的就是湘军,淮军,宋庆就是这其中的一员,为了给这些人一个编制,就跨地域进行安排,所以尽管宋庆驻防旅顺,可官职是四川提督。 叶志超很清楚清廷的意思,任命宋庆帮办北洋军务,驻防九连城,而不是协助自己防守,就是说朝廷要拿自己开刀了,平一平清流言官的口,让老佛爷安心的过生日,让光绪皇上做个大孝子。所以叶志超在9月20日中午就率兵前往义州。 林远跟随叶志超到达了义州,义州已经知道了平壤溃败的消息,城内守军人人自危,随时准备撤过鸭绿江回国,随着主帅的归来,城内守军才稍稍定了神。 叶志超到达义州之后立刻召开了作战会议,林远也参加了会议。 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尽管日军能封锁住主帅阵亡的消息,可是仁川港的粮草军械被炸毁这么大的消息,是怎么也封不住的,所以叶志超也就听说了这个消息,他见事实果然如同林远所说,对于林远更加重视起来。 参加会议的都是原来驻守平壤的各部队统领,大家对刚刚的失败还心有余悸,担心朝廷哪天来治他们的罪,所以也想在平壤做出些光彩的事情来,抱住脑袋和脑袋上的官帽子。 首先发言的是卫汝贵,林远当然知道他,他是盛军总统(这里这个词是统领的意思),乡团勇营各只军队的番号习惯从统军大将的名号取字为名,盛军的“盛”字,就是取自创始人周盛波,周盛传的名字。 卫汝贵后来被认定为兵败的罪魁,被斩首于北京菜市口,此后,很多史书众口铄金地把他说成是民族的罪人。 卫汝贵在撤退的时候一路收集残兵,竟集结了盛军八成左右的兵力,因此在几只部队中,以他的部队人数最多,他说:“要想打回平壤,我看不太容易,首先是兵力,我们现在各部队加在一起不到五千人,平壤城中驻守的日军精锐却有一万多人;其次是武器装备,平壤撤退,几乎把全部的火炮和加特林速射炮都扔下了,现在部队就剩下步枪了。” 林远通过自己的观察,看出卫汝贵为人还是很朴实坦诚的,听他手下的士兵说,他在平壤之战中身先士卒,作战勇敢,对他又多了几分敬意。 林远说:“卫将军不用担心,现在城中的日军缺吃少穿,高层将领又遭到刺杀,不战自乱,所以人数上左将军不用担心;重武器嘛,日军的重武器已经被我们打击殆尽,所以我们也不需要什么重武器。” 众人听了这话,没有不惊奇的,叶志超问道:“林先生刚刚说日军的重武器被你们打击殆尽,不知林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远心想:“我要说我们是从21世纪来,我们有飞机,导弹,你们信吗!”于是林远说道:“我们在朝鲜各地搜罗高人隐士,能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刺杀日军高官,炸毁日军武器,都是这些人所为!” 叶志超虽然不信,但是他从心底愿意相信,因为这样的话,他打下平壤就多了几分胜算,也能保住自己的人头。 于是叶志超说:“那我们就来商讨一下如何攻击平壤?诸公都清楚,日军攻打平壤的时候,在各个方向上实现了对平壤的战略包围,在攻打的时候,采用了三路并进的打法,同时从北,南,西三个方向进攻,要不是我们弹尽粮绝,他们想要攻下平壤是很难的。现在我们想要打回去,牡丹台是绕不过去的!” 在场的众人都明白,牡丹台是平壤外围的制高点,从这里可以俯瞰平壤,如果在牡丹台上架设火炮,整个平壤都会处在炮火的打击之下,平壤战役中,日军就是这样做的。但是牡丹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部队又缺乏重武器,想打下牡丹台,简直是件异想天开的事情。 这时林远笑道:“这一点大家不必担心,我们为非要打下牡丹台呢?战争的决定力量是人,我们此战,就是要打击日军的有生力量,就是歼灭他们的人,那个时候,不论是牡丹台还是平壤,甚至是仁川,汉城,都是我军的囊中之物!” 卫汝贵说:“林先生说得容易,可是日军坚守不出,我们怎么歼灭他们的人呢?” 林远说:“诸位都清楚牡丹台的重要性,城中的日军比我们更清楚,如果我们的人抢占了牡丹台,他们一定会投入重兵把它夺回来,我们的作战目标就是——由我们的人抢占牡丹台,等到日军大部队合围之时,诸位率军打击他们的增援部队,一举全歼日军!” 卫汝贵问道:“那你们的人怎么抢占牡丹台呢?” 林远笑笑说:“这个我们自有办法,不劳卫将军费心。” 叶志超点点头,说:“这个方法甚妙,我们即日启程,到时候,我们在平壤城中置酒高会,以庆胜利!” 依照林远的计策,清军没有携带重武器,只携带了轻武器和大量的粮食,又都是骑兵,所以行军速度很快,三日之后,9月23日下午六点,部队主力就抵达了牡丹台外五公里的地方! 等到平壤城里的日军兵围牡丹台,清军就向日军进攻! 林远的通讯器响了,陈飞的声音传来:“陆战队已经做好机降准备,随时可以抢占牡丹台主阵地!” 林远平静地下达了命令:“按计划攻击!” 他看看了安静的天空,夜幕深沉,如同一片沉默的大海,他默默地告诉自己:决战就要开始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二十章 潜行狙击 清军在牡丹台外修筑了四座堡垒,在平壤战役中一号堡垒被日军炮火击毁,清军撤退之后,日军第九混成旅团一部驻守在这里。清军在牡丹台修了一座堡垒,垒高五丈,炮座完备,掩蔽坚固,在平壤战役中,堡垒的胸墙被毁,后来日军夺下平壤后,为了防备清军反击,又将它修好,堡垒中仅75毫米口径的重炮就有18门之多,日军又囤积了不少弹药。 日军第九混成旅团隶属于第五师团,9月20日的空中打击中,第五师团师团长以下十几名高级军官身亡,其中就包括第九混成旅团的旅团长大岛义昌少将,这时按理说应该由上一级任命新的旅团长,可是师团长也阵亡了,在日军中,师团是直接受天皇的指挥,师团长的任命必须经过天皇,可是通讯已经中断,联系不上了,所以驻平壤的日军里军衔最高的就是野战炮兵第三联队的联队长柴野义广。 军衔制度的一大作用就是,在战时编制被打乱时,方便指挥,大家都听军衔最高的军官指挥就行了。尽管柴野义广是炮兵,可是对于步兵战也是毫不含糊,不得不承认,在甲午战争中,日军指挥官的军事素质普遍高于清军。所以柴野义广在牡丹台的主堡垒留下了一个大队的日军,人数在三百人左右。 北京舰上的一架直25载着35名陆战队员,借着夜色飞赴牡丹台,在主堡垒外的山林里,放下了陈飞等陆战队员,陈飞他们借着夜色偷偷溜到牡丹台外围,堡垒的门并没有关,因为清军已经溃退了,剩下的都是自己人。 门口只有两个守军,日军在平壤主要的粮仓已经被北京舰上的舰载机摧毁,守台的日军每天只有一丁点的粮食,所以守台的大队长就下令,凡是能走得动的,都到山里找吃的,能弄到十斤肉的就给记军功一次,导致堡垒内的守军只剩下了不到?个中队。 陈飞他们当然了解这些情况,北京舰上的保密处可不是吃素的,这些特工做起情报工作来丝毫不比干保密差。陈飞他们清一色装备了消声器,目的就是********。 陈飞他们藏身的位置距离距离堡垒的门有大概四百米的空地,堡垒墙上的探照灯来回扫着,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哨兵的眼睛,不得不说,日军的兵员素质比清军要高出一大截,尽管饿着肚子,可是日军的哨兵还是严阵以待。 陈飞拿着一只加装了消声器的03式狙击步枪,毫米口径的枪族,03式步枪优于95式步枪的一个方面就是03式步枪的战术导轨可以加挂更多的组件。陈飞伸手测了一下风,天公作美,零速风。 相对于敌人,风才是狙击手的最大敌人,所谓的零速风就是对狙击没有影响的风,这种情况下,四百米距离,再加上陈飞这样的射手,两个哨兵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陈飞他们很快就摸进了堡垒,陈飞他们偷偷潜入炮位,很快守兵就被清理干净了,袭击军营的人一进去就傻眼了,里面的人已经不需要攻击了,他们已经饿得起不来了,我军向来没有杀降的习惯,所以只是收缴了他们的武器,甚至有一个小战士看着一个日本兵饿得可怜,还给了他一块压缩饼干。 陈飞他们只是先头部队,他们占领了堡垒,立刻发出信号,外面的不远处空域待命的直升机立刻飞了过来,上面载着的主要是清军的战俘,他们之中大多数都是炮兵,陈飞看了看表,心想:十五分钟,后续部队就能来了。 正在这时,剧变陡生! 一只一百多人的部队,沿着山坡走了上来,牡丹台堡垒三面都是绝壁,只有面对平壤城的这一面是一个坡,所以这些人一上来就被哨兵发现了。 ??一百来人是出去打猎的第一中队,按照以往,这个时候打猎部队是不应该回来的,可是今天第一中队打了七八头野猪,中队长见交了好运,一高兴,就带着人回来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会撞在陆战队的枪口上,真不知是好运还是厄运。 陈飞示意部下不要开枪,等他的命令,四百米,人的轮廓已经显现,三百米,人的身形已经能看清,二百米,已经能听见他们的嘻笑声。 中队长的衣服最为扎眼,陈飞把他套进瞄准镜,一般日本男性的身高在160厘米,从瞄准镜的分划板中他测算出,自己和他之间距离为185米,他又看了看日军刺刀上的军旗,那面旗子被风吹起,旗子下底边与刺刀大概成45度角,他在心里套用了一个公式,,计算出了风速,然后计算出了需要修正的风偏,这一系列的计算在他的心里,一瞬间就完成了。 然后他的手指扣动了扳机,子弹出膛的声音被消音器里用来吸收声能的材料吸收大半,所以只有“扑”地一声。 中队长惨叫一声,捂着右腿坐倒在地,在战场上,打击人的腿要比打击头和躯干更加困难,因为腿时时刻刻都在运动,而陈飞就喜欢打人的腿,因为这样的伤员丧失了行动能力,而没有受伤的人还要费力来照顾他。 要是在现代战争中,遇到这样的场景,其余人肯定会飞速躲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遭遇了狙击手,可是在这个时代,没有人听说过狙击手,所以日军还以为是谁的枪走火了。 陈飞一声令下:打! 几十只突击步枪一起开火,子弹像长了眼睛一样飞向日军,一瞬间就有二十来个倒在了地上,其余的日军一下子想到堡垒被清军占领了,他们连忙端着枪,四处躲藏。 日军也不反攻,一会儿就向其他方向的堡垒退去了,陈飞知道日军的企图:利用其他堡垒中的火炮,对他们所在的堡垒进行打击。 陈飞呼叫了空中打击,很快几架歼24出动,其余三个堡垒顿时淹没在火海之中,平壤城内的守军见到牡丹台被占领,柴野义广连忙集结兵力攻击牡丹台,很快牡丹台的四周就集结了上千人的兵力,由于这些人相对分散,所以空中打击太不划算了,倒是牡丹台上的克虏伯大炮更能发挥威力。 几架直升机在堡垒里降落,清军士兵走出直升机,上了墙头,他们可是操作这些克虏伯大炮的行家里手。 墙头的清军官兵看到准备进攻的日军,心惊胆战地问陈飞:“上官,我们是不是被包围了,这仗还有的打吗?”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二十一章 我们生来被包围 平壤城中的柴野义广此时已经发现了距离平壤几公里之遥的清军,据侦察员来报,清军大概只有不到五千人,柴野义广判断清军是要攻取平壤城,他知道清军此番去而复来,一定是准备充分,所以没有贸然出击。 柴野义广联系不上大本营,这些天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想要越过鸭绿江,可惜粮草弹药都不足,想要后撤回汉城,又不敢。见到今天清军的部队来攻,只能先守住平壤。 所以整个战场上,唯一交锋的地方就剩下了牡丹台。 日军一部一千余人,包围了牡丹台,从南面山坡发起攻击。 山坡斜长一千多米,坡底本来生着密林,在平壤之战中好多树木被打断,烧焦,尽管这样,这些树还是成了日军部队用来藏身和掩护的屏障。 陈飞执行林远的命令:吸引敌人,再由林远搬来的清军部队歼灭敌人,所以他并没有让堡垒里的清军炮轰平壤城。 距离堡垒八百米的地方,日军那深蓝色的军装在稀疏的林子里时隐时现,陈飞命运清军炮手开炮。 这些被俘的清军士兵没少挨日军的欺负,一听令下,连忙行动起来,测距,调整炮位,第一声炮响了,第一发弹主要用来修正偏差,为下一轮的准确打击做准备。 林子里的日军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他们知道精确的炮火很快就要袭来了,不过它们并不害怕,因为火炮的射速很低,一发过去之后,要隔上一段时间才会有下一发,而且还可以根据炮弹的声音预测落点,及时躲避。 9门75毫米火炮先开火,炮弹呼啸着朝日军所在的树林里飞去,清军的炮弹在树林上空凌空爆炸,密集的弹片像雨点一样洒了下去,残破的树枝树叶被打落了一地,日军众人纷纷躲在树后,所以并没有造成多大伤亡。 这时日军加快了行进速度,从它他们所在的位置到空间之间的四百米,只用了三分钟,这三分钟内,火炮发射了十几次,毙伤了一百多个日军。 日军抵近四百米空地前,在这里准备发起冲锋,日军在平壤战役的时候,之所以能攻进堡垒,靠的是占领外围堡垒之后,用那里的重炮打坏了围墙,从缺口中一拥而入,可是现在,外围堡垒的重炮已经被舰载机摧毁,所以日军扛起了云梯,准备爬上墙头。 堡垒上的陈飞看见了日军抗着云梯,心里觉得好笑,这一幕让他想起了看过的古装片,这时他下达了攻击的命令,在四百米的距离上,人眼看一个人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点,所以陆战队员手中的突击步枪很难发挥用处,这个距离上,机枪才是最要命的武器。 陈飞之前考虑到了日军会利用人数优势发起冲锋,所以把北京舰上陆战队手里的所有机枪都带来了,毫米重机枪,毫米轻机枪,沿着堡垒城墙构成了一条火力网,日军刚刚冲上来,就被密集的弹雨压制,扔下一大片死尸之后,仓皇撤退。 清军士兵借着这个空当,来到了250毫米重炮的炮位,这些炮是日军在占领牡丹台之后用来向平壤轰炸的,没想到现在成了日军自己的催命鬼! 城中的日军惨遭炮击,柴野义广立即下令,集结第九混成旅团,第十步兵旅团等四千余人,不惜一切代价,夺取牡丹台! 此时牡丹台**有陆战队员60人,清军炮手40人,总计100人,他们即将抗击四十倍于自己的敌人! 堡垒中陈飞清点了弹药数量,机枪弹在刚刚的一轮战斗中消耗了一半,步枪弹没有消耗,尽管如此,堡垒中的陈飞却并不惊慌,毕竟他们拥有最大的优势,天空,他们可以随时呼叫空中支援,而且他们的作战目标就是引诱日军出动,以牡丹台为中心,歼灭敌人。 等到日军大部队像蚂蚁一样围拢过来的时候,陈飞不禁泛起疑来,怎么舰长带领的清军士兵还不发起攻击。 陈飞哪能知道,林远那里突生不测! 林远见到日军大部队出动,刚要劝说叶志超出兵,这时,清廷的电报来了,命令叶志超,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后撤到安全地界,因为清廷准备和日本和谈了! 日本大本营自从联合舰队失去联系以来就一直没闲着,他们一边四处打探联合舰队的下落,一边积极思考对策,这边联合舰队的下落没有打探出来,那边与朝鲜半岛上的日军的联系也中断了,日本人尽管无法想象到来了一艘航空母舰,可是他们却知道,应该停止和清廷的战斗。 于是日本人通过英国公使,向直隶总督,北洋通商大臣,文华殿大学士李鸿章发出了和谈请求。 李鸿章不敢怠慢,立刻上报太后老佛爷,老佛爷正在准备六十大寿,她老人家自然不希望过寿辰的时候家门口还在打仗,清流言官翁同龢等人见到日本人请和,自认为天朝之威,已经使外夷臣服,也都赞成和谈。 于是李鸿章发电报给叶志超,停止一切军事行动。林远其实不知道,叶志超也有自己的小算盘,那就是,他已经得到密报,宋庆的部队坐船从旅顺出发,横渡黄海,并没有通过鸭绿江的入海口大东沟进入朝鲜,而是直抵大同江口,这样一来,宋庆来的要比预想的快得多,叶志超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战果被别人摘了去。 叶志超拒绝出兵也就罢了,令林远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天上积起了乌云,而且越来越厚。 林远赶紧命令舰上的直升机起飞,接走堡垒里的陆战队员和清军,命令刚刚下达,天上一声炸雷响起,下起了瓢泼大雨! 黑压压的乌云压得地面上的人透不过起来,这个云层距离地面最多只有200米,这个高度上,飞机是绝对不敢飞的,因为地面附近的气流很不稳定,如果飞机遇上风切变而失速,那么也就只有机毁人亡了。更何况还下着大雨,飞机就更难飞了。 正在这时,日军阵地上响起了炮声! 日军推出了十几门火炮,向牡丹台主堡垒发起了炮击。 这些炮是哪里来的呢?还要从平壤之战结束之后说起,日军一个炮兵中队很爱惜装备,为了不让火炮受到日光照射,于是就砍下不少树枝,给火炮搭了一个棚子,这些树枝竟误打误撞地起了现代伪装网的作用,由于北京舰对平壤城的侦察主要靠可见光照相,所以竟将这些火炮遗漏了。 对于牡丹台里的陈飞他们来说,他们最大的优势,空中打击也不复存在了,首先他们无法找到日军的炮兵阵地,因为我军的空警2000预警机的雷达工作在l波段,也就是15-30厘米的波段,这个波段不能完成对于像火炮这样大小的装备的测绘,而他们又无法用激光指示器为空军指示方向,因为大雨和浓云会吸收大量的激光能量。 勉强能完成侦察测绘的歼25,这种战机的有源相控阵雷达工作在3厘米的波段,可是又因为天降大雨,所以无法进行侦察测绘。 面对着日军步兵,舰载机同样束手无策,因为他们距离陆战队太近了,在没有激光制导设备没法使用的情况下,航空炸弹有相当的几率会落在陆战队员的头上。 日军的一发炮弹落在250毫米重炮旁边,高爆榴弹的弹片一瞬间引爆了堆在一旁的炮弹,震耳欲聋的巨响让每个人心头一颤,爆炸的威力之大,竟将城墙从上面崩掉了一小半。 陈飞的身上满是泥水,他看看密密麻麻压上来的日军,他转头看着自己的部下,高喊道:“兄弟们,我们走上直升机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被包围,注定要靠我们手中的枪杀出血路!兄弟们,把小鬼子打下去!南京的仇!一千年的帐,今天一块算了!” 陆战队员好清军士兵一齐高呼,迎接着一场最惨烈的战斗!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二十二章 第一滴血 清军大营里的林远心急如焚,那个叶志超就是不下令出兵!此时瓢泼一般的大雨又把空中支援的路子死死掐断,堡垒中一百名战士只能凭借着轻武器和少量火炮,对抗四十倍与自己的敌人! 堡垒里的陈飞明显感觉出这一批来的日军不是善茬,他们每三个人成一个正三角或倒三角的冲锋队形,整个队形疏密有致,整体疏开,避免密集火力的杀伤,压低身子,快速突进,于他平时看的电影电视剧截然不同的是,日军没有一个人喊叫,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在山脚下,部署了十几门火炮,操纵这些火炮的人员训练有素,炮弹像长着眼睛一样越过冲锋的日军,落在堡垒里面,在树林里面,五门加特林速射炮在用树枝沙袋堆起的临时掩体中向堡垒射击,用来掩护冲锋的日军。 五门加特林炮交叉扫射,堡垒墙上几乎没有死角,陈飞他们被加特林速射炮压得抬不起头来,这种炮使用20毫米口径弹药,一发弹药就足以把堡垒墙壁上的一块青砖打断,陈飞借着射击的空隙探出头,扫了一眼五门机关炮的位置,距离他大约1500米,这个距离太远了,再加上天降大雨,所以不可能从墙头打中炮手。 陈飞他们躲在墙垛后面,听见炮声停止了,他们都知道,日军士兵已经抵近了,真正的战斗就要开始了! 陈飞猛地一探头,就看见一百米外的几十个日军扛着云梯冲了上来,他们身后,几百个日军举起枪,向堡垒墙头射击。陈飞示意部下,手榴弹,我军普遍列装82式无柄手榴弹的杀伤半径在十五米左右,杀伤力极大。 陆战队员从墙垛后面甩出手榴弹,他们的投弹距离大多在五十米,这一甩出去,手榴弹正好在冲锋日军的头顶上爆炸,空中爆炸的手榴弹让地面上没有一处死角,大日本帝国皇军的勇士顿时被打成了筛子。 云梯当然也被炸坏了,后续的日军索性冲到墙根底下,开始沿着墙壁上的弹坑向上攀爬,这时堡垒上的各型机枪响了,密集的弹雨把后面射击的日军扫倒了一片,后面掩护的日军连忙撤退下去,正当陈飞指挥部下清理墙壁上的日军的时候,日军的火炮响了。 陈飞不禁吃了一惊,城上还有日军的人!他们居然不顾自己人就开炮了,前面几枚炮弹直接在墙壁外爆炸,高爆榴弹飞出的大量弹片直接把墙上的日军撕得粉碎。城上的陆战队员还来不及躲避,一颗炸弹就在城头爆炸,一名陆战队员应声倒地。 那名陆战队员被弹片击中了胸膛,心脏附近的血管被弹片割开,鲜血直接从胸膛里喷溅出来,心肌依然在不知疲倦地工作着,巨大的压力把鲜血推出体外。 那名陆战队员由于大量失血,大脑没有血液,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伤口,就丧失了意识,离他最近的战士刚要冲过去,陈飞一把拉住了他,因为他听见了下一枚炮弹迫近的声音,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名战士被日军的炮弹炸成了碎片! 终于闻见血的味道了,战争,就是要死人的! 陈飞心里一阵剧痛,看着一起摸爬滚打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没人能承受得住这样的痛苦! 还容不得陈飞难受,更大的危机出现了,陈飞他们的弹药不足了,机枪弹行将用尽,剩下的几十只自动步枪,怎么能抵挡得住这么多人的冲锋呢? 正在这时,一发炮弹在城墙上爆炸,城墙哗啦啦地倒塌出了一个大缺口,伴随着爆炸声的,是日军高亢的欢呼! 一但日军攻进堡垒,这将近一百名战士,只能选择战死! 清军指挥所里的林远不停地踱着步,那些枪炮声都好像砸在自己心上,情况越是紧急就越冷静,正是他的优点之一,他深吸一口气,很快,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的脑海里形成。 此时北京舰上坐镇指挥的政委韩明光也是心急如焚,尽管已经知道敌人炮兵阵地的位置,可是这么极端恶劣的天气,舰载机在云层之上几乎无法完成打击,而且云层的高度只有200米多一点,飞机在这种高度飞行,是极端危险的。 徐峰这个时候正在附近空域巡航,通过一体化战场感知系统,他也知道了此时牡丹台堡垒中陆战队员的困境,他决定,冒一冒危险,穿过云层。 徐峰拉着操纵杆,缓缓穿过乌黑的云层,看着身边不时闪出的一道道闪电,他心里倒不是太担心,因为飞机巨大的金属机身相当于一个电磁屏蔽网,能保护其中的人不受雷电的伤害,所以受雷电威胁最大的是机上的通讯设备,雷达等等,而现代飞机广泛采用了防雷设计。 徐峰把飞行速度稳定在450公里每小时,这个速度既不快也不慢,如果快了会使飞机钻出云层的那一刻来不及处理可能发生的意外,如果慢了,飞机可能会因为机翼无法提供足够的升力而失速。 等到徐峰钻出云层的那一刻,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这也太低了吧!他心里想着,飞机此时距离地面的距离,连一百米都不到! 这样的高度,稍有不慎,飞行员连调整的机会都没有,飞机就可能直接摔在地上,而且这个高度的气流变化剧烈,很有可能引起飞机失速,这种高度,飞行员连跳伞的机会都没有。 徐峰立刻飞赴日军的炮兵阵地,天降暴雨,所以激光制导炸弹是没法用了,电视制导呢,也不理想,徐峰于是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用自己高超的飞行技术,让炸弹做自由落体运动,直接炸到炮兵阵地。 徐峰在炮兵阵地上盘旋了一段,进入了攻击位置,在距离炮兵阵地五百米的地方放下了六枚炸弹,这个距离的得出是相当不精确的,因为计算的时候空气阻力的量值是未知的,尽管这样,六枚500千克级的炸弹,还是足够炸毁炮兵阵地的。 徐峰的尝试没有白费,一枚炸弹擦着边炸到了炮兵阵地上堆积的炮弹,剧烈的爆炸一瞬间吞没了炮兵阵地。 其他的炸弹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日军进攻部队的头顶上,日军伤亡惨重,这样一来,陈飞那里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 徐峰看见攻击成功,心里一阵喜悦,连忙撤离作战空域,正当他飞过云层的时候,猛然间感到飞机向下一沉,徐峰心里一凉,想道:“完了,飞机要失速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二十三章 马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徐峰知道自己遇见风切变了,所谓风切变,是指风速在水平或者垂直方向突然发生变化,飞机之所以能够克服重力(严格地说,是升力与重力大小相等,方向相反),飞在天上,是因为飞机机翼的上下面上的空气的流动速度是不同的,机翼的形状使得机翼上面的空气的流速远高于下面的流速,依照伯努利原理,流速快的空气压力小,所以下面的空气会产生一个向上的压力,这就是飞机的升力来源。要想维持这种压力差,飞机必须维持一定的速度。徐峰遇见的这股突然变化的气流,使得飞机相对于空气的速度一下子降低了。 这种意外一般多发生在低空,徐峰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了,飞机此时的重力大于升力,歼24飞机的重心靠近机身后部,所以飞机在一瞬间向后翻滚,机头向上抬起,这样将会加剧失速的发展,徐峰连忙向下压操纵杆,升降舵随之产生的气动力矩把机头向下压,徐锋又调整鸭翼和前缘襟翼的位置,加快机翼上面空气的流速,同时向发动机燃烧室加油,使飞机的飞行速度更快。 飞机失速的势头遏止住了,徐峰把飞机拉起,快速爬升,突然,徐峰看见面前的天空中,出现了一片黑点。 这可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群燕子从云层里面钻了过来。飞机不在低空飞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低空是鸟类活动的天堂,除了极少数的秃鹫,鹰,大雁和天鹅等大型飞禽能飞到1500米以上的高空外,其他的鸟都在1500米以下活动。 徐峰刚想躲开,可是来不及了,相对速度太快,一瞬间飞机就穿过了鸟群,由于座舱是全封闭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徐峰并没有听见撞击的声音,他只是感觉到了十几次的振动。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发动机的转速表,转速表上的指针很快要划到零了,这意味着发动机的压气机已经不工作了。 本来燕子的身体很小,不会对发动机的叶片造成太大的伤害,可是这是一群燕子,多次的撞击终于让发动机压气机的叶片支撑不住,第一级动叶的一个叶片终于承受不住,瞬间断裂,发动机那高达一万转每分钟的转速,瞬间让同一级的其他叶片击中了它,整个一级的发动机叶片被“剃光头”,发动机巨大的气压差把这些碎片向后吸去,后面级压气机的叶片没有几个幸存! 压气机是航空发动机的必需部件,用来压缩空气,叶片一没,发动机也就没法工作了,丧失了动力的飞机顿时在空气阻力的作用下减了速,徐峰知道坠机已经无可避免,他果断拉下弹射座椅启动杆,弹射火箭启动,座舱盖被炸开,徐峰从飞机中弹射而出。 再来说清军大营里的林远,他想到的办法就是——伪造一封李鸿章的电报! 这个方法从技术手段上来说并不难,因为预警机一直在监听来往朝鲜半岛的各种电报,这个时代加密方法相对于21世纪来说,只能用简陋来形容,所以北京舰在截获了足够多的清廷电报之后,用最初级的频率分析法就破译了清廷的密码。 所谓的频率分析法,就是分析每个符号的出现的次数,把它们和汉语里的单字出现的次数相比对,从而确定每个符号对应于哪个汉字。 很快,叶志超就收到了一封来自李鸿章的电报,电报内容很简洁,进攻日军,看到这封电报,叶志超有些意外,李鸿章平日里对待手下,有一种呼来喝去,嬉笑怒骂的家长式作风,这在以往的电报里也有体现,而这次的电报,为什么那么简洁呢? 可是李鸿章的命令,他又不能不从,随即决定出兵。 卫汝贵自告奋勇,带领手下一千五百余名?兵,攻击牡丹台外围日军,剩下的兵马,作为预备队,防范平壤城中的日军出击,其实他们多虑了,于是连日的饥饿,平壤城里有战斗力的日军不到1000人了,真正的精锐已经全部投入牡丹台战场了。 此时的牡丹台已经到了生死边缘,机枪弹已经全部打完,手榴弹也扔没了,每个人手上就剩下六个弹夹,一百多发的子弹了,这些子弹,很快就会用完了。日军尽管被刚刚轰炸了一下,可是见到堡垒墙壁上开了一个大口子,就像一群见了血的蚂蝗一样,向缺口涌去。 在林远生活的时代,骑兵早就已经淡出了战场,所以他也没见过骑兵的作战,他为数不多几次见到骑兵的作战场面就是在电影里了,电影里那些骑兵挥着马刀,冲向敌方,他每次看到这样的画面,都会暗骂这个指挥官不长脑子,这样冲击进去,要是能打散对方的队形还好,要是打不散的话,那么骑兵就变成了一群马上的步兵。 卫汝贵并没有像电影里那些骑兵首领一样,挥着马刀第一个冲进敌群,他站在高地之上坐镇指挥,他把骑兵分开两队,第一队首先冲锋。 一千百匹战马一起冲击,光是声音就足以让听见的人心惊胆寒的了,外围的日军连忙组织防御,他们没有重炮,所以不可能在远距离上对骑兵部队造成杀伤,清军骑兵冲击到距离日军四百米的时候,两对人马向左右一分,把日军包围在圈子里面,清军随后开枪,清军装备的是进口的连发步枪,所以从射速上远超日军,日军很快被****了一大片。 剩下的日军连忙往树林里面躲,树林原本就不密,在加上战火的洗礼,就更加稀疏了,这样的树林是不足以挡住骑兵的,两边的骑兵并没有向树林里冲击,他们向两侧更远的地方迂回,然后向山坡上冲击,想要包抄山坡上进?的日军。 这时候,后队的五百骑兵出发了,林远发现,这五百骑兵的马都很瘦小,很适合在这片树林里作战,这五百骑兵很快冲进树林。 这五百骑兵直接抽出马刀,开始了近身肉搏,一个骑兵冲到一个日军士兵面前,那个日军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刀砍下了脑袋。 剩下的士兵一见有人要肉搏,怒吼着上了刺刀,冲向清军骑兵,一个骑兵见到鬼子冲到眼前,一勒马,那马放佛和主人心意相通,抬起前蹄,狠狠踢中了鬼子的胸膛,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之后,鬼子被踢飞了出去。 这些骑兵刀术精湛,刀刀斩落鬼子项上人头,日军抵挡不住,很快向后退去。 这时的牡丹台情况更加急迫了,陈飞不得不下令,放弃堡垒外墙的防御,转到堡垒里面,寄希望与巷战。 此时外围的清军已经开始了包抄,日军打开了堡垒大门,进攻堡垒内部,哪个能更快呢?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二十四章 林远的计划 陈飞他们面对着疯狂涌入的日军,只能依托房屋进行射击,而日军丝毫不在乎自己已经被包围了,只想拼了命地吃掉堡垒里的陆战队员。 陈飞此时正躲在一扇窗子后面,向着日军士兵射击,从窗子里陈飞看到很多鬼子已经越过了自己所在的屋子,向自己身后冲去,他明白,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正在这时,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了,一个鬼子冲了进来,端着刺刀向他冲来,陈飞转过枪口,对准他一扣扳机,子弹透过鬼子的胸膛,带起一阵血雾。很快第二个,第三个就冲了进来,陈飞有个习惯,那就是计算自己弹匣里剩余的子弹数量,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子弹了,已经来不及换弹匣了,劈手把步枪扔了出去。 那个鬼子用枪上的刺刀一拨,步枪“当”地一声撞在了墙壁上,借着这个空当,陈飞闪电一般跃到鬼子身前,拔出身上带的军刀,挥手一刀割断了鬼子的脖子,这一刀干净利落地切断了声带和颈动脉,所以那个鬼子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鲜血喷得陈飞满脸都是。 鲜血蒙在眼睛上,眼前的世界一片血红,这片血红里,一个鬼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陈飞几乎是本能地扑了上去,那个鬼子从没见过这么快的身手,一愣神之间,已经被一刀刺中心脏。 陈飞猛地感到身体一震,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他知道自己中弹了,这时一个鬼子冲了进来,他的枪上并没有装刺刀,他看到陈飞中弹,也不给下一发子弹上膛,索性扔掉枪,抽出武士刀向陈飞砍去。 在现代战争中,军刀的作用已经不是面对面的厮杀了,所以陆战队员装备的军刀很短,真应了中国武术中的一句话:“一寸长,一寸强。”陈飞不敢硬抗,只好转身躲避,可是他忘记了自己已经中弹,这一转比他原来的速度慢了好多。 那一刀重重劈在他的肩上,剧痛之下陈飞“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摔倒之前他一拉那个鬼子,连带着鬼子也摔倒在地,陈飞看准机会,只要右手一挥,手中的军刀就能割断他的脖子,可是手中的刀似乎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陈飞眼见着鬼子跪坐在自己身上,举起刀,向自己的胸膛刺去,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在这一瞬间,他不知怎么的,竟然想起了松岛慧子,想起了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想起了她那令人心动的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清军的骑兵冲了过来,一枪击毙了那个鬼子。 这时雨过天晴,天空似乎从来没有那么明亮,舰载机部队随即出动,对平壤城中的日军进行了报复性的轰炸。 在清军骑兵的分割包围下,进攻牡丹台的日军被全歼,丧失了精锐作战力量的平壤日军只好龟缩在城中,依然拒绝投降,此时叶志超又接到了李鸿章关于停战和谈的电报,尽管他十分奇怪,可是他万万想不到会是林远做的手脚,于是叶志超率领清军在平壤城外驻扎。 直升机在牡丹台外降落,将林远和陆战队员接回北京舰,同行的还有十七具陆战队员的尸体。 北京舰上笼罩着一层悲伤的气氛,尽管很多人并不认识这些牺牲的陆战队员,可是毕竟是一起战斗后的战友,每个人都从心底感到难过。 沈晚晴此时正走在甲板上,保密处行动组的一个同志在不远处监视着她,与其说是监视,不如说是陪同,就算沈晚晴是敌国的间谍,现在北京舰回到了过去,她也没有办法泄露国家机密了。 沈晚晴看到了林远一个人站在船舷边上,他扶着护栏,静静地望着大海。 她也知道,这次牺牲了十几个同志,徐峰还失踪了,他作为计划的策划者,心里一定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去安慰他。 她走到他的身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思考良久,才说:“你有空吗?”她很害怕他会冰冷地拒绝她。 清凉的海风中突然带上了一阵香气,他知道她来到了身后,可是他觉得自己没有面目转过头去面对她,他很害怕她会站上一会儿就默默走开,听见她这么问了,他的心里不禁感到一丝快慰。 他转头笑道:“聊会儿天吧。” 沈晚晴甜甜地一笑,说:“我一直想问,你当初为什么要带着我去日本人的军舰上呢?” 林远笑道:“我担心你是外国的间谍,你和日本人的军舰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我怎么想也想不通,就想带着你上舰,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可是后来也没什么发现,我就明白了,是我想得太多了,你和日本人之间什么都没有。” 沈晚晴哈哈一笑,说:“那我的嫌疑是解除了呗。我还有一个疑问,以我们舰队的实力,完全可以击沉全部的日本军舰,你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招降他们呢?” 林远说:“这正是我的核心计划,我那天也考虑到了。我们这次回到了过去,我们的综合补给舰没有跟来,这意味着航空母舰完全没有任何燃油和弹药的补给,我们的北京舰是使用核反应堆为动力的,所以并不需要燃油,可是航母上的七十余架舰载机都需要燃油,如果燃油耗尽,舰载机无法起飞,我们就丧失战斗力了。 我们的舰载机就算战斗力再强,可是弹药毕竟有限,我们又没有地方补充弹药,所以,我想弄一支自己的护航舰队,日本的联合舰队就是最好的选择,尽管参加甲午战争的日本军舰在战后很快被淘汰了,可是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很好的选择。 航母上的食品更加有限,我们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最多坚持二十天,还有我们的战士,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海洋上啊,所以我们需要一座母港,旅顺,威海卫是我们最好的选择,所以我就想,俘虏这支日本舰队之后,就有了向清廷邀功的资本,我们可以停靠在这些港口,然后利用我们掌握的高新技术,建立一个崭新强盛的新中华!” 林远说着,突然神色黯淡下来,说:“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想到了进攻朝鲜半岛上的日军,可是,没想到最后造成了这么大的伤亡,都是因为我不好,我打算引咎辞职。” 沈晚晴连忙说:“这并不是你的错啊,要怪就要怪清政府那些人,最重要的是要怪日本鬼子,你不想办法去带领大家报仇,却在这里责怪自己!” 林远被她说得脸一红,说道:“是啊,我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去鼓舞大家的斗志,让大家同心协力,建设一个最强盛的中华!” 沈晚晴看到林远这样,会心一笑,说:“你怎么就知道人不能一辈子生活在海上,你没看过《海上钢琴师》吗?” 林远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提到了电影,他看过这部电影,里面的男主角一生都生活在船上,他回答说:“我看过啊。” 沈晚晴粲然一笑,说:“我还没看过呢?”说完,不等林远说话,就转过身去走开了,林远看着她那窈窕的背影,微微一笑。然后快步走向指挥室,一个最伟大的计划,即将拉开大幕!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二十五章 松岛慧子的爱情 林远召集各部门主官在会议室开会,陈飞由于有伤在身没有出席,他缠着厚厚的绷带,在甲板上面散心,他看到几架搜救直升机正在准备起飞,知道这是要去寻找徐峰的,他怕自己在甲板上面碍事,就想换个地方走走。 不知道为什么,他慢慢地走到了第一次见到松岛慧子的地方,救生艇库,令他没想到的是,这里居然和那天很相似,一艘小艇靠上航母,把日军伤员运上航母。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北京舰明显加强了护卫力量,担任守卫任务的不光有陆战队员,也有保密处行动组的特工,陈飞在人群之外,急切地寻觅着,似乎想再一次见到那个令他心动的身影。 好像是做梦一般,她的身影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时,松岛慧子也见到了陈飞,她瞪大了眼睛,眉眼之间满是惊喜。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陈飞快步走到她的面前,用左臂紧紧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死里逃生,然后,拥抱自己心爱的人! 陈飞闭上眼睛,贪婪地吸着她耳边的发香,左臂搂着她那温暖而娇弱的肩膀,她并没有抗拒,仿佛是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刻,她的手本能地护在胸膛上,默默地抚着他那结实的胸膛。 拥抱的一瞬间,两个人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他们是战场上生死相搏的对手啊!于是两个人一起放开了对方,两个人四下打量,幸好没有人注意。作为医生的松岛慧子一眼就看出了陈飞的右臂受了伤,她关心地问:“你的胳膊怎么了?” 陈飞满不在乎地笑笑,说:“没事,受了一点小伤。”然后陈飞问:“你怎么样?没人欺负你吧?” 松岛慧子红着脸,微笑着摇摇头。 然后两个人就开始了沉默,在场有这么多人,两个人都不好意思说话,这时松岛慧子突然结结巴巴地问:“你会说中文吗?” 陈飞被她问得哈哈大笑,说:“我就是中国人,哪能不会说中文?” 松岛慧子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笑,那样子分外可爱,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会教中文吗?我们有几个姐妹想学,您可不可以来教我们?” 陈飞连忙点头说:“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可以去教你们。” 松岛慧子眼里放亮,欣喜地说:“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您可不可以再叫上几个人?” 陈飞说:“好啊,我给你叫人。” 北京舰这次执行任务的海域靠近日本,上级知道少不了要和日本人打交道,于是在人员选派上,特地选了懂日语的同志,像央视七套的记者们,差不多人人会日语。 陈飞的人缘很好,所以没费多大的劲就叫上了十来个同志,他们跟着松岛慧子一起坐救生艇去日本战俘的住地。 松岛慧子和陈飞单独坐在船尾,松岛慧子问:“你们从哪里来呀?我怎么觉得你们都好奇怪呢?” 陈飞笑着说:“我们哪里奇怪了?” 松岛慧子说:“你们的医生用的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比如我们有一个伤员肺受了损伤,你们的医生用了一个罩子罩在他的嘴和鼻子上;还有的伤员伤口感染了,你们的医生不知道给他们用了什么药,他们居然都好了,你知道吗?伤口感染之后,一百个人都不一定能活下来一个!” 陈飞苦笑了一声,呼吸机和抗生素她自然是没见过了,可是自己能怎么说,说我们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她能相信才怪! 陈飞连忙说:“你们医生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对了,你喜欢听音乐吗?” 松岛慧子笑着说:“我当然喜欢听了,我家里有一部留声机,我有空就会听。”然后她就看见陈飞从口袋里面取出一个白色的小方块,上面连着好长一段线。 陈飞拿着插着耳机的mp3,说:“这里面有好多音乐,你有空可以听一听,这个长长的线叫做耳机,是带在耳朵上的。” 于是陈飞就教她玩那部mp3,被男孩子送礼物这种事情,松岛慧子只在西方那些小说里看过,毕竟那个时候的日本社会,也是十分保守的。 松岛慧子的心里甜滋滋的,正在她开心地学那部mp3怎么用时,救生艇已经靠岸了。 松岛慧子突然说:“实在对不起,今天你们不能去我们那里了,拜托你们改天吧。” 陈飞不明白她为什么改了主意,可是见到她的态度十分坚决,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就这样,陈飞他们一行人又回到了北京舰上。 陈飞他们刚一上舰,就远远地看见了散会的林远,林远正在和负责搜救的同志说话,林远问:“徐峰同志找到了吗?” 负责搜救的正是王瑞,他用他那一贯的波澜不惊的语气回答说:“徐峰同志携带的通讯器的信号一点都找不到,估计是在跳伞的过程中损坏了,而且他落地的地方是平壤东北部的山区,地形极其复杂,我们的直升机搜救起来难度很大。” 林远心中好一阵难过,毕竟徐峰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又是多年的战友,他还是因为自己计划的不周密而失踪的,他强忍着难过的情绪,说道:“尽力吧。” 王瑞点点头,组织下一个批次的搜救去了。这时,林远回头看见了陈飞,陈飞走到林远跟前,问道:“舰长,会开的怎么样?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林远说:“你怎么不好好养伤,跑到哪里去了?” 陈飞笑道:“是那个被俘的日本军医,想要学习中文,这不,我就去了吗,可是不知道?什么,她又不让我们去了。” 林远听了,皱起了眉头,说:“能那么简单吗?就是要学中文?” 陈飞笑道:“舰长,你每天都想那么多事情不累吗?他们的司令都被我们捉住了,他们还有什么花招可以使吗?快点给我讲讲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吧。” 日军战俘营里,松岛慧子低着头站在伊东佑亨面前,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伊东佑亨突然抬起手,使尽全身的力气,打了她一个耳光,松岛慧子被****在地,鲜血从嘴角流出。 松岛慧子从小到大都是父母面前的乖乖女,别说是挨打了,就是重话也没人对她说过,今天被狠狠打了一个耳光,又是委屈又是害怕,捂着高高肿起的面颊,呜呜地哭了起来。 伊东佑亨狠狠地说:“女人就是靠不住,我不是让你把支那人引到这里来吗?” 松岛慧子一边哭一边说:“我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他了,我没有做好准备,我下次一定完成任务!” 伊东佑亨知道了松岛慧子和陈飞的事情之后,自然知道这对年轻男女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他想借助松岛慧子,引诱一批中国人来战俘营,然后绑架他们,作为和林远谈判的筹码!当初就应该扣住林远和沈晚晴!现在再想抓中国人,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伊东佑亨摆摆手,让松岛慧子出去,松岛慧子捂着脸爬起来,小声地啜泣道:“可不可以把那个东西还给我?”她指的是陈飞送给她的那部mp3。 伊东佑亨狠狠瞪了她一眼,松岛慧子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走了出去,在伊东佑亨心中,一个更加狠毒的计划,慢慢地形成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二十六章 给日本人一个不平等条约 林远笑着对陈飞说:“你别着急啊,反正我很快就要宣布我们的计划了。看在你受了伤的份上,我就给你剧透一下。” 林远接着说:“现在我们的航空母舰需要找一个港口停靠,尽管旅顺,大连,威海卫这些地方都是优良的军港,可是我们这样一艘十万吨的巨舰,难免引起北洋水师的猜忌,所以我们决定换一个地方暂时躲避一下。” 陈飞皱着眉头问:“我们可是北洋水师的大恩人,他们感谢我们还来不及,哪能猜忌我们?” 林远笑道:“你可别忘了,现在我们可是在过去,这个世界里,北洋水师可没有失败,我们都读过历史,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为了官场争斗可是逼走了海军专家琅威理,我们要是去了,麻烦事肯定不会少。” 陈飞说:“这些官场上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太烦人了,舰长,你就说我们要去哪里吧?” 林远笑道:“我想到了一个好地方,台湾东北部的基隆港。” 这个名字陈飞再熟悉不过,为了应对**势力,海军陆战队没少研究台湾的港口,基隆港是个天然良港,那里的水深超过二十米,远远超过了北京舰的满载吃水深度,能够停靠十万吨级的大船。 林远又说道:“台湾这个时候已经是清政府的一个行省,可是清廷对它的控制远远不够,所以我们在那里可以获得相对宽松的发展环境。而且那里的渔业资源也很丰富,我们的船上粮食可不大够用了。” 陈飞满脸遗憾地说:“那这么说,到了那里,我们就打不了鬼子了!” 林远哈哈大笑起来,陈飞被他笑得懵了,问道:“你笑什么呀?” 林远说道:“到了那里,我们打鬼子将会打得更狠!” 陈飞说:“我知道日本曾经攻打过台湾一次,可是失败了之后就没有在那里驻兵了,我们怎么打鬼子呀?” 林远笑了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有一个光荣的任务要交给你。” 陈飞连忙立正说:“保证完成任务!您说是什么任务吧?” 林远说:“刚刚叶志超给我们发了电报,要一起去和日本人谈判,我将带上几名同志同行,你将会担当安全保卫工作,这回,我们要给日本人签一个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 陈飞连忙答是,两个人于是各忙各的去了。 按照林远的计划,联合舰队的军舰全部被北京舰俘虏,除了被击沉的松岛舰,严岛舰,重伤了的扶桑舰,还有九艘战舰,这些战舰都将跟着北京舰赶赴台湾基隆港,为了开动这些军舰,林远他们可是大大花费了一番心思。 比如说动力系统,尽管北京舰使用核反应堆为动力,可是北京舰上动力系统的同志大多数都有使用蒸汽轮机的经验,因为我军上一代航空母舰就是使用蒸汽轮机作为动力的,尽管我军上一代航母辽宁舰的蒸汽轮机比这些战舰的蒸汽轮机先进许多,可是基本原理都大同小异,北京舰上的士兵和工程师见到了那些在历史书里才见过的机器,又是新鲜又是激动,很快就掌握了操作方法。 导航系统的问题就相对较少,尽管北京舰上的士兵已经习惯了有导航雷达的帮忙,可是天文导航的方法对于海员来说是基础,所以也没耗费太长的时间。 尽管这样,还是存在人手不足的问题,于是林远决定,从日军战俘里挑选一些人作为辅助,安排在那些必要但是可以代替的位置上,比如说,给蒸汽机的锅炉填煤,等等。 北京舰的经济航速是18节,在这个航速下,最节省能源,可是这个速度已经超过了大部分日本军舰的最大速度,幸好北京舰使用核动力,所以这些能源消耗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于是北京舰以10节的速度航行,尽量保持在每一艘日本军舰的视野范围内。 还有关键的海图问题,海图主要包括岸形、岛屿、礁石和水深等信息,北京舰上使用的海图都是21世纪绘制的,在这一百多年里,海况一定会发生变化,比如说:珊瑚礁能够以每年5厘米的速度增长,那么一百年的时间,足够让水深变化5米,东海的水深普遍不超过200米,这5米的水深,足够让北京舰面临搁浅和触礁的危险。 林远很快就想到了使用日本人的海图,可是把日本人的海图拿过来一看,也用不成,因为日本人这次主要在黄海海域作战,携带的海图大多都是黄海的,东海海图仅有几张,而且比例尺太小,比例尺小,说明图绘制的不够精确。而最重要的沿岸海图和港口海图几乎为零!要知道,港口和沿岸的水文情况是最为复杂的,那里水道狭窄,还有礁石,而且人工建筑物也多。 于是林远组织航海部门的同志讨论决定,开启舰上的主动声呐,对海况进行测试,开启主动声呐这种行为,在现代战争中事很危险的,海洋就像一间黑屋子,海上舰艇和海水中的潜艇双方都在这个屋子里,谁开了主动声呐,谁就相当于打开了手电筒,位置一下子就暴露了。可是现在的敌人没有潜艇,所以也不用担心这些了。 准备工作足足做了十天,这十天里,林远敲定了赴日本谈判的人员,包括陈飞,沈晚晴,张华,还有保密处行动组的两名同志,还有之前举报了沈晚晴的记者唐帆,坚持要记录这激动人心的历史时刻,所以也跟着去了。他们一行七人,前往天津,与清政府的使团会和。 清廷的谈判代表是李鸿章和其养子李经方,叶志超向李鸿章推荐了林远,说他是不世出之奇才,所以清廷对他们的人还是比较看重,加上林远的人,总共有三十五人,他们很快前往日本。 与历史上发生过的事相同,双方的谈判在马关的春帆楼进行,春帆楼是当地著名饭店,以擅长烹饪河豚著称,四周景色怡人。 经历了丰岛海战,牙山之战,成欢之战和平壤之战的惨败,清廷的谈判人员个个愁眉苦脸,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林远他们,他们简直把这次谈判当成了马关自助游,尤其是唐帆,下了船第一件事就是就想去春帆楼吃河豚。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日本人知道中国文人和官员客居他乡的时候有寄居在寺庙的习惯,所以特地把春帆楼附近的接引寺收拾了一番,安排他们住了进去,谈判安排在第二天的上午十点进行。 林远和张华住在同一间屋子,张华一挨上枕头就鼾声如雷,林远的心里很激动,心想:“这回能给日本人一个大亏吃,看我怎么给日本人签一个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 他想着想着,不由得走到院子里,正好看见沈晚晴出去,皎洁的月光下她那窈窕的身影分外迷人,林远不禁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呀?” 沈晚晴嫣然一笑,说:“这可是秘密,不能告诉你。”说着,轻轻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二十七章 窃听风云 第二天早上六点,沈晚晴才回来,她推开院门,正看见林远在院子里做俯卧撑,林远看见她走进来,心想:“她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应该问一下,可是看她昨天晚上的态度,问了她也不会说,还是不要问了。” 沈晚晴看到他没有问自己昨晚去了哪里,心中不禁想道:“他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呢?连我去了哪里都不问?”尽管她心里因为这个不高兴,可还是举起手中的袋子,笑着说:“大舰长这么早就起来了,看,我给大家买了早饭。”说着把袋子放在了桌上的石凳上。 林远笑道:“好啊,我们一块儿吃吧。”于是坐在了石凳边上的石椅上。 人的听觉,似乎一听见吃的东西就特别变得特别灵,陈飞,张华还有唐帆一下子都冒了出来,陈飞直接把袋子打开,把几个寿司一起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这可是最正宗的日本料理啊!”张华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心想:“沈晚晴带回来的东西好像只够两个人吃的呀?” 张华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然后招呼其他人出去吃饭了,就这么会儿工夫,陈飞已经把早饭吃个大半,沈晚晴笑着说:“你们吃吧,我去睡一会儿,一会儿谈判就不去了。” 经过准备工作,十点的时候他们就来到春帆楼,会议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进行,林远自告奋勇地替掉其中一个翻译。除了双方的编辑之外,参与谈判中方人员为李鸿章,李经方和林远,日方代表为总理大臣伊藤博文,外务大臣陆奥宗光。其他人在别的屋子等候。 双方简单的寒暄了一番,互相查看了对方政府的授权文件,谈判就开始了。伊藤博文首先说:“按照国际惯例,谈判应该在双方停战的条件下进行,我们草拟了一份停战条款,请李中堂过目。” 尽管双方在朝鲜已经实际上终止了作战行动,可是由于没有签署法律意义上的停战协定,所以仍然不算停战状态。 翻译人员接过文件,上面写的很简单,清军全部撤出朝鲜,清政府需要承担日军在朝鲜驻军的经费。 林远一听就乐了,从历史资料中他了解到,历史上双方的谈判就是从商议停战协定开始的,那个时候的日本人漫天要价,咄咄逼人,竟要求中国将山海关,天津,大沽三地交给日军占领,作为质地!驻军的军费要中国人承担!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日本人还敢漫天要价。 李鸿章说:“朝鲜乃我大清藩属之地,我派心腹部下进入朝鲜,协助朝鲜国王铲除乱党,还朝鲜百姓太平盛世,如今要我撤兵,此乃关乎我脸面之事,试问伊藤大人,设身处地,将何以为情?” 伊藤博文:“中堂来此,两国尚未息兵,我们各为其主,想要停战,也只有如此办法。” 李鸿章说:“中日两国乃一衣带水之邻邦,虽暂生龃龉,日久必然和好,贵国如此不为中国预留体面,和好必难以维持。” 林远心想:“这样谈下去不是在被日本人牵着鼻子走吗?”于是他心生一计,随手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小声对李鸿章说:“中堂大人,谈判哪能只有一方提条件,我草拟一份停战协议,希望中堂大人交与日方。” 在这个场合,一个小小的翻译居然敢提意见,实在是难以想象的,可是李鸿章见到林远如此做,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他心生好感,认为这个年轻人真是艺高人胆大。 林远直接用日语书写,李鸿章看不懂,他示意林远把它翻译过来给自己听。可是林远却像没有看懂似的,把那份文件直接递到了伊藤博文面前,伊藤博文一见,脸色顿时大变! 原来林远那份文件上赫?写着:停战协议,日军全部撤出朝鲜,平壤和汉城交由清军驻守,驻守期间的一切费用由日方承担。 伊藤博文随即笑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是该用午膳的时间了,春帆楼的河豚远近闻名,不如请李中堂移步享用,待用过午饭,我们再派专员陪李中堂一行四处走走,明天再来谈判,不知意下如何呀?” 李鸿章于是答应了,林远刚回到驻地,就看见沈晚晴叫他,他进到房间,就看见沈晚晴和两个同志正拿着耳机听着什么,林远一下子就明白了,沈晚晴那晚就是去安装******去了。 沈晚晴笑道:“你看我厉害吧。不光你们的谈话我听见了,就连现在伊藤博文和陆奥宗光的谈话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沈晚晴又说:“我怎么觉得今天的谈判,双方都是在试探对方,他们好像都不太清楚对方的底牌。” 林远一皱眉,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沈晚晴说:“我是觉得,双方都不太清楚朝鲜战场上发生了什么?清廷的人员似乎觉得自己是战场上的失败者,所以他们不敢硬生生地拒绝日本人的方案;而日本人似乎也觉得自己是战场上的失败者,所以你给了他们一封草案之后他们就找借口停止了谈判。” 林远说:“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也觉得双方对于战场上的态势不是很清楚,毕竟一艘航空母舰穿越过来,把日本海军联合舰队俘虏了,这种事情不是谁都能想象得到的。” 这时候耳机里传来了伊藤博文的声音,他似乎是在和一群人商量事情,因为耳机里的声音很嘈杂,他说:“你们觉得清政府是不了解我们的处境,还是他们另有诡计?” 这时耳机里传来了一个林远十分熟悉的声音——伊东佑亨,原来,在北京舰离开加露林湾的之后,日本派遣其??船只,把联合舰队的士兵接了回来。 伊东佑亨说:“对方使用的神秘力量,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他们甚至可以直接攻击东京本土,我们的联合舰队此时已经被他们控制,可是清廷的人员好像并不知道这一点,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他们是战败国一样。” 伊藤博文说:“那个叫林远的,看起来十分神秘,我们的情报部门根本找不到这个人的任何资料,好像他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而且他虽然表面上是李鸿章的翻译,可是他好像根本不在乎李鸿章,完全不像是李鸿章的下属。” 伊藤博文又说:“伊东司令,我们已经组织了东京帝国大学的专家教授,您一会儿和他们见上一面,看看能不能揭开林远的神秘身份,还有那些会飞的武器,如果我们也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可以把成百上千吨的炸弹扔到支那人和那些西洋鬼畜的头上。” 陆奥宗光说:“明天的谈判,我们应该更强硬一些,为我们大日本帝国争取更大的权益!”他说完话,参加会议的人附和着就离开了,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林远笑道:“沈大特工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我们这回弄清楚了日本人的底牌,不愁不在谈判桌上狠狠敲他们一笔!晚晴啊,麻烦你想办法弄到伊东佑亨和那些教授的谈话内容,好不好?”沈晚晴听到他这么叫自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正在这时,一个门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说道:“是林先生吗?你们的人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叫唐帆的,他出事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二十八章 亡国公主 林远一听,心中一阵疑惑,唐帆和自己年龄相近,平日里最是热心随和,爱说爱笑,这样的人不容易和被人起冲突,他能出什么事? 沈晚晴在一边笑道:“他不会又去举报间谍了?” 林远对沈晚晴说:“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沈晚晴笑道:“好啊,我要去看看我们的反间谍专家又发现了什么?” 这时******及接收机的指示灯亮了,沈晚晴连忙带上耳机,听了一会儿就说:“是伊东佑亨的声音,他们讨论我们的航空母舰。” 林远想听,可是又担心唐帆的事,沈晚晴看出了林远的心思,说:“我把他们的对话录下来,你回来再听吧。” 林远点点头,转身出了接引寺。 按照门卫的指点,林远来到了当地的警视厅,办理了相关的手续之后,就见到了唐帆,唐帆被关在一间屋子里,由于他的身份是清廷的和谈人员,日本的警察也不愿引起国际纠纷,所以也不敢对他很客气。 林远进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看唐帆有没有受伤,一看到他身上好好的,连衣服都没有破,这才放下了心,笑着问:“唐大记者这是怎么了?” 唐帆把胸脯一挺,骄傲地说:“我英雄救美了一回,我看见几个日本浪人在欺负一个姑娘,就把他们赶跑了。” 林远看着他弱不禁风的样子,能打得过日本浪人?又看看他那板板整整的衣服,丝毫未乱的头发,哪里像刚刚打完架的人? 林远哈哈一笑,说:“浪人可都是没有了主人的武士,你能打得赢他们?” 这时一个警察走了进来,把一部相机放下,然后说:“他可以走了。” 唐帆把相机拿在手上,说:“看到没有,那群日本浪人的武士刀就是被它打败的!” 然后唐帆就讲??了事情的经过,他拿着相机在街上采风的时候,在一个小胡同里看到三个日本浪人围着一个少女动手动脚,他就上前阻止。 几个浪人一见有人多管闲事,立刻抽出了刀!唐帆又不是武术高手,哪里能打得过他们,他灵机一动,举起了相机,对准几个浪人。 那年头相机是稀罕物,浪人又是处在社会底层的人,哪里能见过?他们还以为对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武器,一时不敢乱动。终于有个浪人鼓起胆子,朝唐帆走过去,唐帆把闪光灯开关一按,“刷”地一道闪光过后,那个浪人就又退了回去。 照相机出现在1839年,而闪光灯出现在1887年,最早的闪光灯是镁粉闪光灯,点燃镁粉和氯酸钾混合物发出强烈白光,唐帆使用的电子闪光灯可要等到1931年才出现,所以那群19世纪的浪人根本不可能见到过。 就这么双方对峙了半个小时,警察赶到了,把双方带到了警视厅。 唐帆讲完经过,就和林远一起走出警视厅大楼,刚一出来,就看见一个少女向唐帆走了过来。这个少女娇娇小小的,眉眼之间充满了灵气,好像是神话里面跳出来的精灵。她穿着一身用很粗糙的布料做的和服,所以林远知道她的家里一定不是很有钱。 少女用日语问道:“您没有事吧?” 唐帆一看到她眼睛就是一亮,说:“我没事,你还好吧?” 她把头微微低了低,脸上一红,小声地说:“今天要不是有您……,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林远在一边看着少女的神态,一瞬间他就联想到了无数的武侠片,英雄救美之后应该发生什么他是了然于心,于是他用汉语小声地说了一句:“你可以以身相许啊。” 令林远惊异的是,那个少女竟然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用汉语问道:“你说什么?” 她竟然说的是汉语!在这个时代,怎么会有中国少女来到日本呢? 唐帆听了也是一愣,他惊讶地问:“你是中国人?” 少女听到唐帆说汉语,惊喜地说:“原来你是中国人,太好了!”随后神色一黯,说:“我倒希望我是中国人。” 林远心想:“她要是个日本少女的话,看她不像有钱人家的姑娘,她怎么会说汉语呢?” 林远想到这里不方便讲话,于是说:“我们一起去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话吧。” 唐帆也说:“对对对,都没吃饭吧,我们一起去找一家饭馆吧,今天我请客。” 少女连忙推辞说:“这怎么好意思呢,您帮了我的忙,应该是我请才对。” 林远连忙说:“你别推辞了,第一次吃饭哪能让姑娘掏钱呢,你们先吃,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唐帆和少女连忙把他拉住,又劝说了一番,林远这才和他们一起去了一家餐馆。 走着走着,唐帆才问少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女笑道:“我叫云岚,‘熙熙风土暖,蔼蔼云岚积’的云岚。” 唐帆问道:“你后面说的是什么?” 云岚笑道:“我说的白居易的诗啊,你们中国人不都懂这些诗词吗?” 云岚说的这首诗是白居易的《春游二林寺》,是一首名气不是很高的诗。在21世纪的中国,已经很少有人去读古典诗词了,更何况是这种没有名气的诗呢? 林远笑道:“不是每个中国人都懂古诗词的。” 唐帆上一次读古诗词还是在准备高考的时候,可是他却说:“我当然懂了,只是这首诗看了之后忘记了。” 然后林远和唐帆又说了自己的名字,三个人进了路边的一家餐馆,进了一个单间,要了几样菜,要了一壶清酒。 云岚斟了一杯酒,甜甜地笑道:“唐郎,这一杯酒感谢您帮我。” 这一声“唐郎”叫得唐帆心里麻酥酥的,他连忙说:“没关系,遇见这种事情,谁都会帮忙的。” 云岚笑着问:“唐郎,中国多好啊,你怎么来日本了呢?” 唐帆说:“我们是来和日本谈判的。” 云岚急着问道:“是因为朝鲜的事情吗?中国赢了吗?” 唐帆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关心朝鲜的战事,他看了一眼林远,说:“算是赢了吧。” 云岚突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日本人太坏了,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被日本人弄到这里来,现在还被流氓欺负。” 林远心中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该不会是琉球国的人吧?” 云岚哭着说:“我的父亲就是琉球国的国王,尚泰。日本人逼我们从家里搬出来,到这里来住。” 林远和唐帆都是一惊,没想到这个叫云岚的姑娘竟然是琉球国的公主。在闻一多先生的《七子之歌?台湾》中有一句:我们是东海捧出的珍珠一串,琉球是我的群弟我就是台湾。琉球国历来是中国的藩属国,后来被日本占领,1879年日本将琉球改为冲绳县,同年国王尚泰应明治天皇之召前往东京,一家定居在东京。在21世纪,琉球各地仍然有回归中国的运动。 林远心想:“他们一家不是应该在东京吗?怎么来到了马关,看来这两个世界还是有不同之处的。” 唐帆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忍不住坐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她也没有推辞,伏在他的肩上,哭得更加伤心了。 林远看了一会儿,才说:“你别哭了,我们能帮你回家!” 作者有话说 这几章感情的戏份多了一些,希望喜欢军事和科学技术的大大不要急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二十九章 神秘船 云岚听了林远的话,停止了哭泣,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吗?” 林远笑道:“当然,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唐帆和云岚都很高兴,林远说:“你们慢慢吃吧,我先走了,对了,唐记者,你们分开的时候,把她住的地方记清楚了。” 这回两个人都没有挽留林远,林远离开饭馆,一路上就见到不少日本民众在街上游行,横幅上写着:“拒绝谈判!把支那人打到屈服!”“****谈判的贪官污吏!” 林远绕着他们走,快步回到住处。他一回来就说唐帆没事,让大家放心,沈晚晴说:“我给你录好了,你什么时候听啊?” 林远笑道:“当然是现在了。”说着,接过她手中的耳机,开始听了起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林远猜测这个人应该就是一个教授,他说:“司令官大人,这是您给我们的神秘船的照片。”林远一听,心想:“看来这个神秘船应该就是指我们的航空母舰了。” 那个声音又说:“在这张照片里,远处有我们联合舰队的吉野舰,按照您告诉我们的吉野舰和神秘船之间的距离,我们可以计算出神秘船的长度约为340米,宽度约为40米,干舷高约为12米,估计排水量应该在五万吨左右,其他的船型系数,比如水线面系数,从这张图片上没法推算出来。” 林远心想:“有了已知物体的形状数据和已知物体到未知物体的距离,计算未知物体的形状数据是很容易的,可是照片上怎么也不能拍摄到水线以下的场景啊,鬼知道他们的排水量是怎么算的。” 伊东佑亨又说:“这艘神秘船的速度很快,据我观察员的估算,它在躲避我们炮火的时候,航速至少达到了30节。” 又一个老人的声音响起:“30节,这怎么可能!按照五万吨的??量和三十节的航速来计算,乘以10的九次方焦耳,大家都知道舰船在行进的过程中受到很大的阻力,比如兴波阻力和边界层中水的摩擦阻力,这些阻力都是和船速的高次方成正比,其中兴波阻力与速度的4到6次方成正比,那么我们可以估算,整只船需要供能2乘以10的十次方焦耳才能维持这个速度,标准煤一吨可以释放30兆焦耳的热量,这艘船一秒钟就将燃烧一万五千吨标准煤,如果考虑煤的不完全燃烧,它实际消耗的煤将远远大于这个数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伊东佑亨说:“它们不可能烧别的东西吗?” “不可能的,比煤热值高的只有石油了,可是石油怎么可能用来做舰船的燃料呢?” 在林远的时代,军舰使用石油做燃料已经是常识了,而19世纪的舰船还都使用煤作为燃料。 随后便是一阵沉默,有一个声音说:“司令官大人,我无意冒犯,这张照片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艘战舰也太长了吧,我们都知道,舰船各个部分的重力和密度不可能全都相同,所以如果各个部分不相连的话,将会在垂直方向上处于不同的位置,事实上,战舰不可能有这样的状态,所以战舰龙骨的支架将会承受很大的力,而且这艘战舰重量这么大,不知道它的龙骨使用的是什么材料?” 伊东佑亨问道:“您是什么意思?” “这种承力部件只可能选用钢材,而且它的屈服强度将会在400兆帕以上,按照现在各国的材料科学进展,没有一个国家的冶炼水平能够做的到。” 又有声音说:“这艘船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建造的,五万吨的排水量,想要建成这样一艘船,就必须建一个能够建造这么大船的船坞,这种大工程,在任何地方都是不可能保密的。” 一阵长长的沉默过后,伊东佑亨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先把船的问题放一放,再来说说那些会飞的东西,我们姑且叫它们飞行机吧,依照各位专家的意见,这些东西是怎么飞起来的?” 一个声音说:“这种东西真的出现了!跟据我们的情报,法国人一直在秘密研制这种会飞的机器,有一个叫做克雷芒?阿德尔的工程师,在1890年的时候驾驶一架飞机飞离地面五十米,由于法**方一直对此事保密,所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这架飞机以蒸汽机为动力,螺旋桨为推进器,可是这张图片上的飞机,看不到螺旋桨!” 歼24使用的是小涵道比涡轮风扇发动机,当然不需要螺旋桨。 一个声音说:“既然没有螺旋桨,那么它可能使用我们未知的推进方式,比如我们项目组正在研究的,利用空气来进行推进。我们都知道动量定理,如果这架飞机向后喷出高速气流,那么飞机将会有向前的速度,再加上机翼提供升力,这样飞机就可以飞起来了。” 伊东佑亨问:“那你们的研究进展如何?” 那个声音说:“要想让空气能够循环做功,就必须将它加压,加压之后再对它加温,然后再让空气膨胀,这个过程看似简单,可是困难重重,我们都知道扇子可以扇动空气,所以我们想用一系列的像扇子似的叶片旋转,这样能够给空气加压,可是这些叶片实在是太难做了,首先是形状,想要确定它的形状,需要根据流体力学性质进行计算,这样才能让叶片带动着空气,对空气做功,想要计算流体力学性质,就必须要用到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也就是n-s方程,可是这个方程是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没有任何办法求得精确解,只能退而求其次,求数值解,可是这个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算到世界末日都算不完。其次是就算是算出了形状,也没法加工出来,通过我们的简化计算,这种叶片一定是扭着的,这种叶片,机床是没法加工的,想要通过铸造手段更是比登天还难!” 伊东佑亨长叹一声,说:“唉,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明天再继续讨论吧。”会议在一片叹息中结束了。 林远放下耳机,心中不禁一阵忧虑,他想道:“我们的航母已经远远地超过了这个时代,一但航母出现需要返厂维修的问题,我们该到哪里去呢?等到条约签完,一定要发展我们自己的工业,发展完了,就把整个日本就变成中国的一个省!” 这个时候林远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这才想起来,还没有吃饭呢,这时沈晚晴笑道:“呵呵,我们的天才舰长也会饿啊?” 林远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原来沈晚晴一直在自己身边,他笑着说:“你就一直等着?” 沈晚晴笑道:“我怎么能不在一旁看着,万一你把我的设备弄坏了怎么办?”说完,就笑着走了出去,很快端进来一个大盘子,放在桌子上,说:“都怪你,非要刚才听,弄得我连饭都没吃成。” 林远看着她娇嗔的模样,心头痒痒的,忍不住玩笑道:“要不我们一块儿吃吧,正好我也饿了。” 林远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坐在桌边,看到沈晚晴拿了两幅碗筷,心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沈晚晴揭开把盖在菜碗上的盘子拿开,一条诱人的河豚露了出来。 沈晚晴盛了米饭,又把鱼汤泡进米饭里,吃了起来,林远问道:“这是什么啊?” 她笑着说:“这是河豚啊,你没吃过?我最喜欢吃了,我妈妈常常给我做的。” 林远开玩笑地问:“你还有妈妈?” 沈晚晴笑得把嘴里的米饭都喷了出来,说:“我为什么不能有妈妈?” 林远笑道:“你们特工应该都是孤儿吗?这样做任务的时候才能毫无牵挂!随时为国捐躯!” 沈晚晴不屑地一笑,说:“你一定是网络小说看多了!哪有这样的特工,反正我是没见过。” 林远说:“你看看我们现在,回到过去打鬼子,这简直是网络小说才有的事,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写手会想到这个故事呢?” 两个人说笑了一会儿,林远严肃起来,说:“我看中一个女孩。” 沈晚晴一听,莫名地生出来醋意,嗔怒道:“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为了满足技术控们,所以我这一章加了不少技术描写,在下是学航空的,对于航海的知识只能现学现卖,有不足的地方,希望各位大神一一指出。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三十章 让日本割地赔款 林远问:“你怎么了?” 沈晚晴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听到他这样的话,就会不由自主地生气。 沈晚晴说:“没怎么?你不是说你看上一个女孩吗?我感到惊讶罢了!” 林远说:“我哪里说我看上她了,她可是琉球国的公主。” 沈晚晴醋意更浓了,说:“公主好啊,你可要当驸马了!” 林远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把琉球拿过来,琉球现在是日本的冲绳县,我们占据了琉球,一方面有了发展的地方,一方面又狠狠地教训了小鬼子。” 沈晚晴一时不好意思起来,说:“原来是这个意思啊?”说完,她就开始生自己的气,自己在训练基地的时候,情绪控制这门课可是最高分,没想到今天居然这么轻易就生气了。 沈晚晴说:“你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林远说:“我打算把她们一家送出日本,送到我们的人那里,可是我也知道,她们一家一定处在日本人的严密监视之下,所以,我想请你想想办法,你们特工不是擅长绑架救援什么的吗?” 沈晚晴想了想,说:“我倒有一个办法,能够帮助她们离开日本,不过,我要先去见见她们,你给我安排一下吧。” 林远一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十分高兴,忍不住说:“我就知道,晚晴你最有办法了!” 沈晚晴的俏脸不禁一红,低下头开始吃东西,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吃过了饭,就开始各忙各的了。 按照日本方面的安排,下午是参观游览,林远他们自然是没有时间,于是只有陈飞一个人去了,本来林远带上陈飞,是希望他能发挥安全保卫的作用,可是到了日本之后才发现,对于安全保卫工作,真正的专家是张华,?晚晴他们,陈飞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记者唐帆还能出去采风,记录珍贵的历史影像,于是陈飞就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闲人。 陈飞幸好懂得日语,在马关里面转一转,看看风景,也不会太闷。日本政府担心有民众有过激举动,所以沿途都有警察维持秩序。 陈飞他们作为随行人员,步行跟在李鸿章的轿子后面,陈飞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日本民众,突然发现一个年轻人不大对劲。 其他的人都是站在原地看,可是这个人却是跟着轿子走,而且他只看李鸿章的轿子,他的手收在袖子里,似乎是在掩饰着什么,当轿子在街角转弯的时候,他突然加快了脚步,挤过了人群。 战场上历练出的本能让陈飞迎着他冲了过去,可是毕竟隔得太远,中间又有其他人,所以陈飞还是慢了一步,那个人抢先冲到了李鸿章轿子的旁边,他的手从袖子里面抽了出来,一把手枪已然在手,他对准轿子,一扣扳机,一声枪响之后,陈飞撞开前面的人,冲到了他的面前,第二枪还没开,就被陈飞一拳****在地。 周围的人也反应过来,有刺客!民众听见枪声,尖叫着跑开了,警察冲了上来,很快制服了那个刺客,李鸿章的随从也掀开轿帘查看李鸿章的情况,只见李鸿章满脸鲜血,已经昏迷不醒。 随后李鸿章被送往医院,与历史上发生的情况相同,李鸿章左眼下一寸的位置被一颗子弹击中,并没有伤及性命,刺客名叫小山丰太郎,是日本右翼团体“神刀馆”的成员,对中国人的极度不满使他想要刺杀李鸿章。 伊藤博文听见这件事情,大发雷霆,怒道:“这一事件的发生比战场上一两个师团的溃败还要严重!”日本本来在朝鲜战场就处在劣势,联合舰队被神秘船控制,没有制海权,清廷可以随时?地派遣大部队进攻朝鲜的日军!可是他见到清廷好像对这个状况并不知情,所以想要故作强硬,逼迫清廷达成一份有利于日本的合约,可是出了这么一件事,让日本在谈判中极其被动。 林远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心中一惊,想道:“李鸿章被刺这件事没想到现在就发生了,不过我倒是可以利用这件事做些文章。” 林远于是找到了李经方,李经方正在医院里陪护李鸿章,他毕竟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养父被刺,他并没有多大的惊慌。 林远走过去说:“李大人,中堂大人情况怎么样了?” 李经方对这个神秘的林远也是充满了敬意,他答道:“多谢林先生关心家父,家父现今并无大碍。” 林远问:“李大人,古圣先贤有云:‘忠者中也,至公无私。’先贤从未有人因一己之事而忘国家,不知李大人对下面的谈判怎么看?” 李经方说:“此事一出,朝廷必然委派我为谈判大臣,可是在下才疏学浅,恐怕难堪大用,就是下一步的谈判我也是心里没谱。” 林远笑道:“李大人不妨将此事交由在下,保证谈判结果让老佛爷和圣上满意!” 李经方难以相信这个林远有如此的能耐,不禁皱起了眉,林远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李经方闻言,大喜过望,不禁击掌说道:“要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 李经方向清廷推荐了林远,所以清廷特地给了林远一个钦差大臣。第二天上午九点,在林远的提议下,第二轮谈判准时开始,这次林远一上来就展示出了咄咄逼人的态势,林远说:“伊藤大人,李中堂遇刺一事,不知凶手是否已经缉拿归案!” 伊藤博文自知理亏,说道:“林大人,我们已经将凶手缉拿,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从严惩办凶犯!” 林远笑道:“我也相信贵国一定会秉公办理,我们可以继续昨天的谈判了,按照我国圣上的意思,既然你我双方在朝鲜已经停战,那也就不用纠结与停战协议这些细枝末节,我大清向来以孝治天下,圣上是大孝子,十一月七日就是我国太后的六十寿庆,圣上决定尽快签署和约。” 伊藤博文没想到林远转变得这么快,今天直接把和约的事情抛出来了,真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没等伊藤博文开口,林远随即拿出一份文件,递到伊藤博文面前,说道:“这是我们拟写的合约,希望伊藤先生过目。” 伊藤博文打开和约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因为和约的内容实在是太耻辱了! 第一款:日本认明中国为朝鲜宗主国,日本进占朝鲜之后,朝鲜所缺的进贡中国之礼,一并补还。 第二款:日本将管理以下地方之权并将该地方所有堡垒、军器、工厂及一切属公物件,永远让与中国。 以下地方为:琉球群岛。即东经一百二十一度起,至一百二十九度为止,及北纬二十三度起至二十八度为止的所有岛屿。 这一条在林远最开是写的是:日本割让琉球群岛给中国,后来林远找到了马关条约的原文,把上面的话原原本本抄了下来,当然,被割地的变成了日本。 第三款:日本将库平银二万万两交与中国,作为赔偿军费,下面是具体的赔偿时间表。 第四款:在贸易中,日本若给予第三国某一优惠待遇,中国视为自动拥有(即日本给予中国最惠国待遇)。 第五款:中国人在日本如若触犯法律,日本政府无权传讯,逮捕,审问,需交由中国驻日使馆办理(即中国人享有治外法权)。 伊藤博文读罢合约,也顾不上斯文了,将那份文件重重拍在桌子上,怒道:“你们不记得你们在平壤的失败了吗?”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三十一章 交锋伊藤博文 林远呵呵笑道:“伊藤大人,为什么要生气呢?” 伊藤博文不愧是杰出的外交家,他很快恢复了平静,笑道:“林大人,若是真心求和,我们还能谈下去,像您这般漫天要价,我们还有什么谈下去的必要吗?重启战端,我国天皇和贵国圣上想必都不能同意!” 林远说:“朝鲜半岛三面环海,想要打胜仗需要海军,不知伊藤大人能否在几日之内再拼凑出一支舰队来?” 伊藤博文知道林远就是控制了联合舰队的神秘船的船长,他知道在林远面前故作强硬是没有用的,他说:“林大人,清日两国乃一衣带水之邻邦,上次和谈之时,李大人也这么说了,我们两国需要互留体面,日后才能长远和好。” 林远笑道:“这份合约哪里没有给大日本帝国留体面了?” 伊藤博文心中怒骂:“你这个强盗!要我们大日本帝国割地赔款,还说给我们留体面!”可是他面上却不能露出来,只是笑着说:“单说这个赔偿,库平银二万万两,如此数额,实在是说不过去,还望林大人给我们一份详单,怎么样的军费开支能用得了二万万两?” 林远笑着说:“我们大清幅员辽阔,兵马周转极难,故此兵马调动,花费甚巨,比如宋庆所部毅军,宋庆乃四川提督,兵马从四川调动到朝鲜,伊藤大人您说,这一路上人吃马喂,要花多少钱呢?” 伊藤博文也知道宋庆驻地就在旅顺,他见林远这么说,知道他这是存心漫天要价,于是伊藤博文说:“二万万两实在是太多了,我们日本万难承受!” 林远说:“要是再战的话,花费的银子肯定要比这些多得多。” 伊藤博文说:“我们日本土地狭小,人民贫困,二万万两实在是难以支撑!” 林远说:“自从明治天皇变法维新以来,日本日新月异,短短几年,就建起了一支庞大的舰队,足见伊藤总理富国富民的手段,相信这二万万两白银对您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伊藤博文说:“若是林大人有能耐弄到这二万万两白银,不如请您来做这个总理大臣如何?” 林远说:“既然二万万两太多,不如伊藤大人说个数字出来,我们好回禀圣上,再加斟酌。” 伊藤博文笑道:“补偿军费一事,需要我禀明天皇,再做决定,要我日本割让冲绳县,似乎太没有道理,冲绳乃我日本固有领土,臣民皆我天照大神后裔,如何能让与清国?” 林远说:“伊藤大人何故揣着明白装糊涂,冲绳本为琉球国,历来是我大清藩属,日本将其强占,现在我们要日本政府将其归还,有何错之有?” 伊藤博文笑道:“琉球乃蛮荒之地,在我大日本帝国的帮助下,日渐文明开化,如今离开我日本帝国,犹如嗷嗷待哺之婴孩离开母亲,望林大人为冲绳百姓着想。” 林远笑道:“要说文明开化,我中华几千载文明,何愁不能教导琉球臣民,伊藤大人多虑了。” 双方唇枪舌剑一番,毫无结果,不得不暂时休会,会议定为一日之后进行。 伊藤博文回到驻地,侍从给他端上来一杯水,伊藤博文狠狠地把水杯摔着地上,侍从也不敢打扫,默默地走了出去。 陆奥宗光和伊东佑亨都在这里,他们的心情都无比沉闷,陆奥宗光首先说:“我们这次在谈判上受尽屈辱,都是因为我们的联合舰队现在被林远控制着,我们没有制海权,北洋舰队现在开始在大同江**动了,进占平壤只是举手之劳。” 伊东佑亨作为联合舰队司令,感到脸上无光,只好转过头去,伊藤博文看出了他的尴尬,说道:“伊东司令官不必难过,您也是为了大日本帝国着想,毕竟那个林远有直接攻击东京的能力,如果不是伊东司令官忍辱负重,现在恐怕天皇陛下已经身亡了。” 伊东佑亨听见这话,觉得脸上又有了光彩,他说道:“我已经制定了一个计划,相信能够让我们反败为胜!” 伊藤博文也冷笑道:“清廷还想让我们割地赔款,想得到美,我们就是不答应,他们有实力进攻日本本土吗?别说是日本本土,就是冲绳,他们也没有夺下来的实力!” 这一切都被林远听在耳朵里,他在心里冷笑道:“你看我们有没有夺下冲绳的实力!”不过他想起了伊东佑亨的话,不禁心里泛起了疑,想道:“他们有一个计划,究竟是什么呢?” 直到很晚沈晚晴才和唐帆回来,唐帆显得闷闷不乐,和众人简单地打了招呼之后就回去睡觉了,林远见到之后就问沈晚晴说:“唐记者怎么了,被公主给甩了?” 沈晚晴笑道:“甩了,怎么可能?今天唐记者可是当了一整天的摄影师,他那部莱卡m9估计从来都没在一天之内拍过这么多张相片。” 林远问道:“你们今天是去见云岚公主一家了吗?” 沈晚晴捂着嘴笑了一会儿,说:“那是当然了,他难道会给我拍上一天的照片吗?我得回去看着他,免得他偷我的电。” 沈晚晴说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林远想问她营救云岚一家的计划,就跟了上去,走到门口,见天色晚了,不好意思进去,就僵在门口了,沈晚晴笑着说:“我们都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了,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林远刚进来,唐帆就跟了进来,笑着问沈晚晴:“沈大特工,我借您的移动电源给我的相机充点电行吗?” 沈晚晴笑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可不能再借了,我的监听设备都要靠它供电呢。” 说着沈晚晴拿出一个小盒子,交给了唐帆,唐帆笑着回去了,林远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个盒子,沈晚晴解释道:“这个是一个电能存储装置,利用超导线圈产生的电磁场储存电能,这里面的超导材料可是我们国家最新一代的高温超导技术的结晶,正打算用在我国下一代托克马克装置上。” 所谓托克马克装置是产生可控核聚变的装置,由于核聚变的发生温度极高,在地球上需要达到上千万摄氏度,这样高的温度没有材料能受得住,所以就用电磁场把发生核聚变的等离子体控制在空气中,这就是托克马克装置。 林远欣喜道:“那这么说,我们的国家攻克可控核聚变了?” 沈晚晴笑笑说:“这个我可不懂,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把云岚他们一家运送出去?” 林远笑道:“你们特工是不是会读心术啊?我就是想问这个。” 沈晚晴说:“我今天去已经打探好了,日本政府对他们一家的管控还是比较严的,出入都有人秘密跟踪,所以,我打算用易容的手段,让尚泰混出去。” 林远听见易容术这个词,一下子想到了那些武侠小说中的场景,沈晚晴又说:“唐帆就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因为我带的材料,只够给一个人易容。”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三十二章 再见伊人 林远听见沈晚晴这样说,心中一沉,他害怕把尚泰弄走之后,日本人会对云岚不利,于是问道:“云岚她们家除了尚泰和云岚还有什么人?” 沈晚晴说:“还有她的母亲,没有别人了。” 林远知道尚泰王有很多子女,看来两个世界还是稍有不同的,沈晚晴说:“我要准备了,你要在一边看着吗?” 林远笑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沈晚晴想了一会儿,对着他妩媚地一笑,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然后她说:“你从外面帮我把门关上。”说完就咯咯地娇笑起来。 林远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就走了出来,回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里竟然满是她的倩影。 陈飞有早上起来跑步的习惯,他早早地起来,绕着接引寺的外墙跑,等到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就走到街上,看到一个卖报纸的小孩正在大声吆喝,“清廷要求大日本帝国割地赔款,天皇震怒!” 陈飞没有带钱,也就没有买报纸,走过一个胡同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的眼角划过。 那个令他朝思夜想的身影。 他什么都没有想,本能般地冲了过去,可是冲进那个胡同的时候,三面都有岔路,那条路上才是她走的呢? 一阵巨大的失落笼罩在他的心头,那日思夜想的幸福是那么近,可失去得又是那么轻易! 正在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陈飞,怎么是你?” 他猛地回头,就见到松岛慧子俏生生地站在他的身后,他什么都不顾了,猛地冲了上去,捧起她的脸,闭着眼睛,对准她粉红色的樱唇吻了下去。 她猝不及防,被他吻个正着,她很期待这一刻,可是少女的矜持又不允许她这样做,她想要挣脱他,可是又不愿意挣开他,就这样被他吻着,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放开彼此。 松岛慧子感到自己的脸像烧着了一样,羞怯让她转身就走,陈飞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在她的耳边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我好想你,你别再离开我了。” 松岛慧子感到自己都快昏倒了,身上软绵绵地没有一点儿力气,她靠在陈飞身上,过了许久,才挣脱开她,尽可能板起面孔,用最严肃的语气说:“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 可是她这幅模样,在陈飞看来,就和娇嗔无异,他坏笑着说:“那好,我以后再也不想你了。” 松岛慧子巴不得他时时刻刻想着自己,可是这种话怎么能说得出口,她粉面通红,娇羞地瞪了他一眼。 陈飞笑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松岛慧子说:“你们走了之后,我们就被接回到了这里,我家在这里有朋友,我是来看望他们的。” 说完之后,她停顿了一下,又说:“我已经不是军医了。” 陈飞连忙问:“你是离开部队了?” 松岛慧子点点头,陈飞心里十分高兴,她既然已经不是日本军医,那他们就不再是对手了。 松岛慧子笑着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你怎么来这里了呢?” 陈飞笑道:“我是来这里和谈的。” 她秀眉微蹙,说:“我没问你这个,我是想问,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陈飞笑着说:“当然是为了等你呀。” 松岛慧子娇羞地一笑,不说话了,陈飞问:“那你呢,你这么早出来做什么?” 松岛慧子笑道:“我是出来走一走,散散心。” 陈飞立刻接着她说:“我也正想四处玩一玩呢,正好碰见你了,你来做我的导游吧。” 松岛慧子点点头答应了,两个人就沿着街走,一路上说说笑笑,渐渐地,路两边的人开始少了,两人就快要出城了,她好像不愿意出城,笑道:“我们别出城了,好不好?” 陈飞连忙说:“都走到这里了,不出城看看怎么行,再说,你们日本不是有樱花吗?我一直想去看呢。” 她一笑,说:“樱花哪有现在开的。” 两个人肩并着肩,沿着石子铺成的小路慢慢走着,青翠的竹林,娇艳的小花,羡慕地望着他们。 陈飞问道:“你为什么要当医生啊?” 松岛慧子脸上突然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她说:“我有一个弟弟,比我小一岁,我们天天在一起玩,后来他得了病,得了天花,去世了,从此我就决定,以后一定要做一名医生,能够治好所有病人,让这个世界上的人,再也不用看着亲人离去。” 正说着,突然面前蹿出了两个手里拿着刀的武士,其中一个不由分说,对准陈飞就砍,陈飞一闪身,掏出一把枪,对准那个武士就是一枪,奇怪的是,这一枪并没有子弹飞出,一个金属钩子从枪口飞出,一下子勾住了那个武士的衣服,那个武士惨叫一声,全身抽搐地倒在了地上,另一个见了,拔腿就跑。 陈飞走过去把钩子拿了回来,松岛慧子这才发现,原来钩子尾端有一条细线连在枪管中,陈飞把枪收起来,对着松岛慧子笑道:“这是电击枪,被击中的人会丧失防抗能力,又不会致命。” 松岛慧子点点头,俏脸煞白,她说:“我们还是回去吧。” 两个人刚一回城,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头,好多日本民众手中举着横幅在大街上游荡着,还有的几个人围聚在一起,焚烧清国的国旗。 一个日本男人站在高处,挥动着拳头高声叫喊:“支那人?我们割让冲绳,我们能答应吗?” 下面围着一群人,纷纷挥动着拳头高喊:“不能!” 陈飞看着想笑,心想:“这种场面总算在日本的地方发生了。” 松岛慧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从路边买了一份报纸,只见报纸上面通栏的大标题写着:“大和民族千年未有之耻辱!清国竟要强占冲绳!” 松岛慧子的眉毛立了起来,把报纸一扔,向着陈飞怒道:“你们也太过分了,中国那么大,你们怎么还要强占我们的地方!” 陈飞说:“那里本来就不是日本的地方,是你们强占过去的!” 松岛慧子怒道:“我们占了那里又怎么了?我们的国家就这么小,不占些地方,让我们怎么活下去。” 陈飞心想:“就是这个理由,让日本三番五次地侵略中国!”一想到旅顺大屠杀,**********中死难的同胞,他也顾不上面前是他的梦中人,怒道:“你们活不下去就可以抢别人的土地吗?真是一群强盗。” 他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少女和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少女完全是两个人,一时之间,伤心绝望一起涌上心头,他扭头就走。 那些理由是松岛慧子从小就听到的,以至于她以为那就是真理,从来没有想过它对不对,她看着陈飞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悲凉。 松岛慧子低着头,静静地站在伊东佑亨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伊东佑亨冷冷地说:“我交给你的是什么任务?” 松岛慧子小声地说:“想办法让陈飞帮我们做事!” 伊东佑亨说:“那你做了什么?” 松岛慧子说:“我已经把他引到竹林了,可是他使用了不知道是什么武器,我们的人没有抓住他。” 伊东佑亨问手下的随从:“怎么就派了两个人?抓他?” 随从说道:“这是计划者的失误,负责计划的尾田少佐和那两个武士已经切腹向天皇谢罪了!” 伊东佑亨转向松岛慧子,狠狠地说:“你怎么没有勾引住他,你连怎么脱衣服都不会是吗?” 松岛慧子的脸“刷”地红了,她哭着说:“是我不好,我会切腹向天皇陛下谢罪的,求求司令官大人,放过我的爸爸妈妈吧。” 伊东佑亨冷笑道:“你还不能死!不把那个陈飞搞过来,我们决不罢休!”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三十三章 易容奇术 (写在前边的话,这一章字数少了点,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这一章,后来想想还是加上吧,为了弥补字数过少给大家带来的损失,今天就来上两更,第二更将在中午十二点准时奉上。两更之后,就要玩命码字了,最后,恬不知耻地向大家求各种票,各种花) 1894年的夜空,是那样静谧,这个时候还没有光污染,人们甚至可以在晴朗的夜空中找寻到那条乳白色的银河,而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林远他们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让林远犯愁的并不是日本人不肯签署条约,而是北京舰未来的发展,任何机械产品都需要保障,需要维护,航母也不例外,这个时代没有航母所必需的工业基础,尽管航母本身带有一定数量的修理设备,还有修理车间,用于加工零部件的机床,可是一但面临大修,就无能为力了。 必须要建立我们自己的工业! 让陈飞犯愁的是松岛慧子,本来以为今天见到她是幸福的开始,没想到这幸福结束得那么快。唐帆也和陈飞一样,沈晚晴所带的材料只能够给一个人易容,所以只能让尚泰王走,他一想到只有云岚和她的妈妈留下来,他的心里就一阵难过。 在这个夜晚,只有沈晚晴还在忙碌。所谓的易容术,说得更直白一些,应该叫做塑形化妆,这种技术在21世纪,广泛应用在电影电视剧的拍摄方面,它的更神秘的应用就是在间谍领域,利用高度仿真材料制成的面具,配上偷盗得来的虹膜特征和指纹特征,足够短时间地假冒一个人,来完成在机密实验室按眼睛的任务(所谓的按眼睛,是指采取某种手段,获取某一空间内的音频,视频,电磁特征,红外特征之类的信息)。 沈晚晴他们曾经破获过这样间谍案,日本间谍利用这种手段,混进我国西部某重点大学的国防实验室,在键盘上安装敲击记录装置。 这种化妆技术的最终目标是制造一张面具,因为面具要天衣无缝的贴在脸上,所以第一步是制造一个被易容人面部的雕像,并依据这个雕像来确定面具的尺寸,沈晚晴去见尚泰王的时候,已经在他的脸上敷上了石膏,获得了他面部的石膏模型,在这个模型中,鼻子和嘴是凹陷下去的,所以需要往模子中倒上石膏,获得雕像。 沈晚晴很擅长做这种工作,她正在控制着石膏的凝固过程,要是让石膏自然凝固,至少需要五天时间,可是林远要得很急,所以她不得不加快凝固过程,她知道白炽灯在发光的时候,只有百分之十的电能转化成了光能,剩下的都转化成了热能,所以她用白炽灯烤着石膏,希望能快一些。 模子各部分的形状是不同的,它们的导热系数也有很大差异,要是她把白炽灯放在一个位置烤着它,石膏就不会凝固得均匀,所以她要一直在一旁盯着石膏,根据凝固的状态调整灯的位置。正是因为这样,炽热的灯光烤得她汗流浃背,她索性脱掉了外衣,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运动背心。 天快亮了的时候,石膏终于干透了,她转身去拿水壶,这时才发现水壶已经空了,她叹了口气,这时门突然响了,她轻声地问了一句:“谁呀?” 他的声音响起:“是我,晚晴,你还没睡吗?” 她心中一阵窃喜,走过去打开门,只见林远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壶水,她一下子把水抢了过来,“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才说:“都怪你,非要得这么急!害得我一夜没睡。进来吧,看看我的成果。” 她只穿着一件运动背心,这种背心只是紧紧地裹在胸前,肩膀和腰腹都露在外面,她把头发挽了起来,几丝乌黑的长发粘在雪白的脖子上,她那纤细的腰上挂着晶莹的汗珠,饱满的双峰呼之欲出…… 林远感到一阵目眩,幸好她随手拿起了外衣披在身上,林远这才恢复了正常,他笑道:“我们的沈大特工可真厉害,这么快就做好了。” 沈晚晴像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那样对林远说:“你只能看,什么都不许碰,听到没有!” 说着,她拿出一小瓶白色牛奶状液体,这就是制作面具的核心原料,名字叫做乳胶原,她把它和粉底调和,慢慢地敷在模型上,很快它就干了,她把它从面具上揭下来,放在一边,看看外面初升的太阳,然后转过头看着林远,笑着说:“舰长同志,给你一个光辉而又伟大的任务!去给我买一份早餐回来。” 林远看着她,真巴不得满足她的任何心愿,连忙答应着出去了,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她蜷着身子睡着,像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猫,他突然想去吻一吻她那娇嫩的脸颊,可是当他把头凑上去的时候,又鼓不足那一吻的勇气,犹豫了再三,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林远刚刚走出去,沈晚晴就翻身做了起来,赌气似的狠狠敲打了一下被子,连早饭都没吃,躺下就睡了。 这一天的谈判依然毫无结果,两个人围绕割地和赔款的问题争论不休,伊藤博文就是不肯让步,于是无奈地休会。 林远回到驻地,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沈晚晴,她似乎是刚刚洗过澡,散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一条短裙,小腿上的肌肤白的耀眼,正坐在桌子前,给那张面具贴上胡子,眉毛。 沈晚晴说:“我已经打算好了,我会给尚泰做一个假身份,让我们的一个同志陪同他,做上从这里到基隆的客船,我们的人不就在基隆吗?” 林远问:“混出去方便吗?” 沈晚?说:“据我的观察,日本人并没有贴身监视尚泰,只在他家的周围布置了眼线,他的家周围的人员还是比较杂的,所以还是很好混出去的。” 林远点头笑道:“那就好,你可真是高手。” 正在这时,******的指示灯又开始闪烁了,林远连忙拿起耳机,就听见里面伊东佑亨的声音说:“各位教授,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怎么在下一场战争里,击沉那艘神秘船。”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三十四章 日本造舰计划 伊东佑亨首先说:“今天参见会议的都是我们大日本帝国海军方面的专家,我们今天的会议只有一个议题,就是我们要新建一支怎样的舰队,来捍卫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尊严!” 一个声音首先说:“想要建设海军,我们要首先确定我们的对手,我们的最主要对手就是那艘神秘船!”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是的,我同意这种看法,众所周知,世界上最强大的的海军是大英帝国的皇家海军!可是以这艘神秘船所展示的实力来看,大英帝国的舰队和它相比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伊东佑亨说:“首先,我们的舰队的战舰速度太慢,在战斗一开始,我们的舰队已经逼近了神秘船,它好像是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们的舰炮都已经能够攻击到它了,可是却让它给逃跑了。” 众人一片沉默,谁都知道当时军舰最快的航速也就只有二十节,想要达到神秘船三十节的航速简直是痴人说梦。 伊东佑亨又说:“我们军舰的主炮威力明显不足,我们的扶桑舰开火已经击中了它,可惜对它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一个声音说:“关于火炮的威力,我们应该增加火炮的射程,这样可以在与神秘船的交锋中占得先机。唯一的办法就是——增加火炮的口径,火炮的口径大了,我们就可以加装更多的发射药,弹头就可以做得更大,这样的话,火炮的威力自然就上去了。” 伊东佑亨说:“这样做谈何容易,我们目前排水量最大的三景舰也不超过五千吨,这种吨位的舰艇,装上320mm口径的主炮,炮口在旋转的时候都会对舰艇的稳定性有影响,所以想要增加火炮口径,必须要增加舰艇的排水量,我们能不能造出一万吨排水量的军舰来?” 一个声音说:“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和航速的一样,我们想要造出更快的军舰和排水量更大的军舰,根本方法都是一个,改进动力系统。” 伊东佑亨说:“您说我们应该怎样改进动力系统?” 那个声音说:“改进动力系统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比较容易的是改进舰艇的设计,就是说优化舰艇上面的设施,把一些不必要的装备去掉。比如说撞角,撞角战术的支持者们一直念念不忘1866年的利萨海战,这场战役中,奥地利旗舰使用撞角成功地击沉一艘意大利军舰,可是在面对神秘船时,我们发现,根本不可能抵近到可以撞击的距离,索性就直接去掉撞角。” 伊东佑亨说:“您的见解很好,谁还有什么看法?” 另一个声音说:“我们的三景舰上还在使用火管锅炉,我认为我们应该全面换装成水管锅炉,水管锅炉管子里面是水,通过外部的高温使水变化为蒸汽,而火管锅炉管子是高温气体,外围是水,把外围的水变成蒸汽进而做功,受材料的限制,火管锅炉的供汽压力很难超过2兆帕,而供气压力高了,船速就增加了,所以我们应该把火管锅炉改进成为水管锅炉。” 一个声音说:“可是海水里面有很多盐分,这些盐分会形成盐垢,积在水管里,清理它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个声音说:“这个我已经考虑到了,我们可以在锅炉外围增加一个海水过滤装置,利用化学手段,去除其中的无机盐离子,达到海水淡化的目的,以减少盐垢的积累,我已经计算过了,加装这套海水过滤装置增加的负重与换装水管锅炉带来的功率增加相比,可以忽略不计。” 另一个声音说:“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对蒸汽机部分进行改装,众所周知,想要增加蒸汽机的效率,就要想办法提高蒸汽的初温,我觉得我们应该将改进压力送风装置,在我们现在的军舰上,确实有使用压力送风的方式提高燃烧效率的方法,可是这种装置还比较简陋,我们应该重新对这种装置进行设计。” 一个声音说:“我们现在舰艇上使用的蒸汽机,是让高压蒸汽推动活塞,活塞通过曲柄连杆机构把直线运动转化成旋转运动,在这个过程中,机械能的损失是比较大的,如果我们能让这些蒸汽直接推动螺旋桨的轴,那么将会大幅度地提高效率。” 伊东佑亨说:“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实现起来有难度吗?” 那个声音说:“现在看来实现起来还是比较有难度的,基础理论上并不存在问题,问题出在工程实现上,比如说,要想让这些蒸汽直接推动螺旋桨的轴,轴上必然要带有叶片,这么大尺寸的叶片,旋转速度又很大,它所受的离心力也将是很大的,那么必然带来强度问题;还有振动的问题,目前我们对于转子的振动力学还了解得不深入,到了工程领域里会有不少很细节的问题,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这个系统里面不可能只有一根轴,因为整个系统很庞大,那么两根轴之间用怎样的方式连接,连接刚度应该怎么选定,这些都是需要我们进一步研究的。” 另一个声音说:“司令官大人,其实这些问题归根结底都是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有没有钱的问题。这些研究都少不了大笔资金的支撑,我们不确定政府能否给我们足够的资金?” 伊东佑亨笑道:“这个问题嘛,在座的教授们不必担心,就算是没有钱吃饭我们也有钱建设海军!” 全场只有伊东佑亨笑了几声,所有人都清楚,为了加强军备,日本政府将每年财政收入的一半投入到军队建设中,这么做的意义,没有人敢质疑。 伊东佑亨又说:“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武器设备的问题,我觉得那种飞行机,在未来一定会成为主宰战场的东西!各位教授先生,我们能不能造出那种东西来?” 林远这时听见一个声音,就是在上一次会议中发言的那一个,他说:“我们回去又分析了一下制造飞机的思路,发现我们原先的思路存在问题,我们想利用空气的向后喷射做功,这个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我们也选择使用螺旋桨进行推进。” “飞机要想克服重力飞上天空,就必须要受垂直方向上的升力,这一点我们跟踪西方各国的空气动力学发展时发现,俄国人如可夫斯基推导出了圆柱绕流的升力公式,根据这个公式,我们可以设计出机翼的形状,尽管这种设计的计算是很粗糙的,可是我们可以通过后续的实验来验证机翼的形状。” “接下来我们就要面对动力装置的旋转问题了,首先最成熟的是蒸汽机,经过我们的初步研究发现,这种机械不适于作为飞机的动力,它太笨重,还需要自己带水,带煤,所以我们想选用内燃机来作为飞机的动力,内燃机相比之下,自重小,以汽油为燃料,我们研究决定,使用内燃机,这样一来,我们大日本帝国拥有飞行机的日子指日可待。” 伊东佑亨说:“如此一来,我们也有了飞行机,离我们大日本帝国称霸世界也就不远了!各位教授,把你们的方案整理一下,估算一下需要多少钱,过几天我就去向政府要钱。”说着,会议就散了。 林远放下耳机,就看见沈晚晴拿着一张面具,笑吟吟地站在自己面前,她炫耀道:“你看,我的面具做好了。” 林远问:“你打算什么时间送走尚泰呢?” 沈晚晴笑道:“就在明天。” 林远笑着心想:“这回可有办法气死伊藤博文那个老家伙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三十五章 进攻冲绳 第二天一大早,沈晚晴和一个同志就出去了,等到晚上的时候,只有沈晚晴一个人回来了,她一回来,就看见林远迎了上来,焦急地问:“怎么样?事情顺利吗?” 沈晚晴笑道:“顺利得不能再顺利了,我们一点劲儿都没费,就把尚泰从他的家里送了出去,现在已经在客轮上了,不出意外,明天早上就能联系上我们的人,怎么样,今天的谈判顺利吗?” 林远笑着说:“谈判没有任何进展,我听说日本人已经开始逐步从朝鲜撤军了,我要是皇上,只要下一道命令,整个朝鲜的日本人就都成了我们的俘虏了。可是清廷就是不下这个命令。” 沈晚晴说:“要不我们打到北京去,你来做皇上。做皇上多好,后宫佳丽三千人,不是你们每个男人的梦想吗?” 林远笑笑,没说话,沈晚晴突然问:“你有女朋友吗?” 林远说:“我没有啊,你呢?” 沈晚晴说:“我也没有。” 说完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沈晚晴说:“下一步的谈判你打算怎么办?” 林远笑着说:“我打算向伊藤博文让步。” 沈晚晴柳眉倒竖,怒道:“你怎么能向日本人让步呢?” 林远笑道:“谁说让步就占不到便宜了?” 第二天会议之前,林远与北京舰通了一次话,得知尚泰已经抵达北京舰,林远心中顿时踏实了许多。 十点,新的一轮谈判又开始了,双方都是满脸的倦容,窗外,日本民众高呼着口号,怒骂着中国人。 林远首先说话:“伊藤先生,我们的谈判可不能再拖了,上头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伊藤博文摊手苦笑道:“白银两亿两,这么一大笔银子,我们实在是拿不出啊。” 林远笑道:“那好我们就各让一步,我们也不要你们割让冲绳了,也不用赔偿军费了,日军只需要全部撤出朝鲜,并承认中国是朝鲜的宗主国,保留最惠国待遇和治外法权,我们就可以签署这份合约了。” 伊藤博文喜出望外,可是作为一个见惯大风大浪的政治家,喜怒不形于色是最基本的素质,他说道:“治外法权这一条我们不能答应,来日本犯罪的中国人想必在中国也不是什么善类,我们帮助贵国惩治这些凶顽,岂不是帮了贵国的大忙。” 林远点点头说:“如此说来也好,那就这样吧,我们原则上就这么确定了,剩下的一些细节我们再敲定一下。” 伊藤博文笑道:“那好我们就这么定了,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们明天就可以在和约上签字了。” 伊藤博文心里一阵轻松,这个林远终于屈服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们大日本帝国的冲绳县,正在一步一步地落到中国人的手中。 北京舰接到尚泰之后,立即出发,前往琉球群岛附近海域,琉球群岛由西向东依次八重山列岛,宫古列岛,冲绳诸岛组成,其中冲绳诸岛上的首里就是当年琉球王国统治的核心区域,所以日本的主要的军政机关都位于首里。 在北京舰的作战会议室里,北京舰舰长韩明光正在主持会议,韩明光说:“首先由我来介绍一下目前在冲绳的日军兵力部署情况,由于日本侵占琉球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且琉球的反抗力量也不是很强大,所以日军并没有部署很强大的作战力量。据我们前期的侦察,驻守冲绳的海军主要驻扎在那霸军港,有作战力量的炮舰有十六艘,全部都是老式炮舰,最大的排水量不超过500吨,而且是以风帆为动力,它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韩明光停顿了一下,又说:“接下来是陆军的兵力,整个冲绳只驻扎着一个联队,不到一千人,而且全部驻扎在冲绳岛,冲绳岛外围的庆良间列岛,伊江岛无人驻守,驻扎在冲绳岛上的日军士兵全部分布在那霸,首里和本部町这三个主要的城市周边,战斗力很弱。” 韩明光又说:“我再来介绍一下我方的实力,我们陆战兵力不足的问题这一次将会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至于原因嘛,下面由国王尚泰来介绍一下。” 琉球作为中国的属国,文化和中国相通,在琉球王国,官方的文件都是用汉字书写的,从明朝开始,琉球就采用中国的年号,一直到琉球被日本人强占。尚泰自幼熟读中华文化典籍,不仅汉语说得十分流利,而且对中国人心存好感。 尚泰说:“我们琉球从古至今就是中国的一部分,倭奴强占我们的土地,家园,我们琉球臣民一直盼望中央政府能够发兵琉球,救琉球万民于水火之中,置琉球百姓于衽席之上,今天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说着说着,不由得老泪横流。 韩明光笑道:“国王同志,这些话先不用说了,来说说你们国内的情况吧。” 尚泰连忙说:“我虽然被软禁在日本,可是总能打探到一些国内的消息,日本人在琉球横行霸道,百姓早就已经怨声载道。在琉球,有一部分警察和军队是琉球人组成的,中央一但发兵,这些人肯定会第一个站出来,杀掉那些倭奴。” 韩明光问道:“国王同志,这些人有多少人?” 尚泰说:“警察不到五百人,军队也就一千多人吧。” 韩明光笑道:“那就差不多了,下面我来宣布一下作战计划:第一个阶段,由我们的舰载机部队对那霸军港的日本军舰进行打击;第二个阶段,我们一部分陆战队员攻击那霸附近的日本驻军,注意,这只是佯攻,真正的目的是要把首里的驻军吸引过来;第三个阶段,在首里策动起义,这一点,我们就要看国王同志的号召力了!” 尚泰骄傲地说:“这一点请中央政府放心,我绝对可以号召琉球百姓,诛杀倭奴!” 中国的东海像一块美丽的蓝色丝绸,琉球就像块丝绸上捧着的珍珠,这一天琉球国里的居民和往日一样,在背后怒骂着那些作威作福的日本人,他们想不到是,赶走日本人的时刻,很快就会到来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三十六章 冲绳大屠杀 (讨论群:142216023,欢迎加入!!) 这一天中午十二点,四架歼24从北京舰上呼啸升空,开始了对冲绳的攻击。 战机很快就飞抵那霸军港,没有防空武器的威胁,马赫飞着,天空是一片湛蓝,大海是一片澄碧,飞行员甚至产生了这样一种错觉,这根本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次旅行。 战机放下外挂点上的航空炸弹,飞行员心里不禁有些心疼,这么珍贵的炸弹,就炸几艘还挂着风帆的小木船!排水量几百吨的小炮舰很快在精确制导武器的打击之下灰飞烟灭。战机并没有返航,而是一路向首里进发。 飞赴首里上空的时候,战机下降高度,打开弹仓,开始抛撒传单。历史上用飞机抛撒传单的事情屡见不鲜,在二战中飞机抛撒传单也是很容易的,比如轰炸机,投弹手只要打开投弹口,把传单用手扔下去就行了,可是想在歼24这种现代战机上抛撒传单,机组成员可费了一番心思,后来大家想了一个土办法,用绳子松松地绑住传单,装进弹仓里,等到弹仓一开,传单在落地的过程中就会从绳子里面散开。 首里城中的老百姓望着天空中如同雪花一般落下的纸片,惊愕不已,纷纷捡起来看,他们也知道纸上印的是字,可是认识字的毕竟是少数,大家聚在一起,把认识字的人围在中央,期盼着他读出上面的字,可是认识字的竟然惊慌失措,张口结舌,因为那纸片上赫然写着:“国王归来,杀尽倭奴,琉球诸岛,永顺中华!” 下午两点,两架直升机搭载着40余名陆战队员,在距离那霸外的日本军营一千米的地方着陆,那霸军港遇袭,日军一头雾水,连飞机都没听说过的他们,哪里能想到他们是遭到飞机轰炸了呢!那霸军营也是一片慌乱,那霸驻扎着一个大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第一个反应就是找大队长,可是大队长已经不知去向了。 原来,驻守琉球的都是战斗力最差的部队,被派到这里的军官自然有一种被流放的感觉,于是便破罐子破摔,整日纵情声色,这会儿他正在某个艺妓馆里午睡。 让陆战队员没想到的是,他们最先遇见的不是荷枪实弹的日本士兵,而是扛着锄头的琉球农民们,琉球受中华文化的影响很深,再加上经常有中国商人在这里活动,所以尽管是农民也会一些汉语,他们看到两架直升飞机从天而降,从里面跳出好多穿着怪异的人,早就傻了。 终于有一个老农鼓起勇气,上前问:“你们是天兵天将吗?” 一个陆战队员忍俊不禁,说:“对,我们就是天兵天将,来打日本人的!” 那个老农转回身用当地话说了些什么,众人齐声高呼,随即就散了。陆战队员都觉得与其说这是一场战斗,不如说是一场秋日远足! 等到枪声一响,日军根本没做什么像样的抵抗,就做鸟兽散了,陆战队员哭笑不得地进入军营,发现茶杯里的茶水还温着。 正在这时百十个农民举着锄头,铲子向军营围拢过来,为首的是一个老农,他拉住一个陆战队员说:“天神!我们愿意和你们一起去杀日本鬼子。” 陆战队员把这一情况向北京舰做了汇报,韩明光兴奋地说:“太好了,放手发动群众,这不正是我军发展壮大的原因之一吗?” 于是陆战队员就带着百十个群众出发了,沿途的人一听是要去打日本鬼子,拿起农具就加入了队伍,队伍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他们很快就到了首里的日本军营,同样没有费多大的力气,陆战队员就占领了日本军营,烂醉如泥的日军联队长还没醒酒,就成了俘虏。 惊弓之鸟一般的日军士兵很快被周围的农民抓住,这些日本人平日作威作福,没少欺负当地人,现在当地人终于逮住了报仇的机会,他们抓住了日本人之后连问都不问就打死了。 陆战队员进入日本人的指挥室,正在这时,电话响了,一个陆战队员犹豫着接起了电话,只听见电话里一个声音焦急地叫着:“快来支援首里城,城里暴动了!” 日本的县在行政区域划分中相当于中国的省,当然,它的面积要比中国的省小得多,日本的县长称为县知事,当漫天的传单撒下来的时候,冲绳县的县知事也看见了,他见到这种传单,立刻下令日本警察出动收缴传单。 日本警察与当地市民积怨已久,这次收缴传单很快就成了冲突的导火索,有的警察殴打谩骂市民,有的地方的市民也开始还手,就在这时,琉球军队开进了首里城,他们带来了一个令市民振奋的消息,国王回来了! 令日本警察意外的是,琉球军队并没有帮助日本人,他们一进城就向日本人发起了攻击,首先是冲绳县的政府大楼,按照北京舰的计划,他们应该把日本人控制起来,可是愤怒的市民卷进了琉球军队,他们拿着木棍向日本官员打去。 在当地人眼里,琉球军队里的士兵都是一群为日本人卖命的走狗,在日本人眼里,他们是一群死不足惜的奴仆,死了一个再找一个就行了,而这些两面不是人琉球士兵本身也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比如失去土地的农民,破产的小手工业者,为了混口饭吃不得不加入军队。相对于一般市民,他们对日本人的仇恨更深! 市民的愤怒很快感染了士兵,当第一个士兵开枪打向日本官员的之后,局势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士兵开始把愤怒的子弹射向那些平日对他们颐指气使的日本官员。 与此同时,军队开始向日本警察发动了攻击,别忘了,警察里也有琉球当地人,他们的处境和军队里的士兵差不多,而且他们天天和琉球百姓打交道,深知他们的同胞是怎么在背后骂他们的,今天报仇雪恨的日子终于来到了,警察们砸开了警视厅的武器库,警棍,刀具,枪械随意向市民发放。 市民抢到了枪,但是他们不会用,就把它们当成铁棍,怒吼的民众一面向日本人的聚集区涌去,一面在各处搜寻日本人,那些平日里高傲的日本人,做梦也想不到这群猪狗一样的贱民会起来反抗。 比如说千岛商社的社长千岛正之,这个日本人从心里看不起这些琉球人,对社里的琉球雇工呼来喝去。这个商社名义上做丝绸生意,高价募集琉球少女去日本做缫丝工,可是这些少女到了日本之后,稍有姿色的就被卖到妓院,剩下的被关押在工厂里,每天高达十八个小时的工作却连饱饭都吃不上几顿,还要被日本工头肆意淫乐。 琉球人早就对他心存不满,但是迫于他背后的权势,没人敢做什么,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日本人完蛋了!当杀气腾腾的琉球人冲进他的家的时候,他还想用平日的威严吓住他眼里的这群贱民,他怒吼道:“你们想做什么?造反吗?”话音未落,就被人群****在地,成了肉泥。 心怀仇恨的人一但尝到了仇人的鲜血,理智便荡然无存,民众很快对那些日本女人发动了袭击。越是高高在上的女人就越容易激起男人征服的**,这些和服下面雪白的**啊,平时连想都不敢想,今天却可以压在身下狠狠蹂躏!这样的快感无疑是最烈性的**,激发着每个男人的本能,很快在大街小巷就充满了日本女人的呻吟和哀求声。 这样的局面完全超出了北京舰和尚泰的控制,北京舰兵力不??,根本不可能维持城市治安,而恨日本人入骨的尚泰,则对这场屠杀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屠杀持续了一天,疯狂的人群才渐渐散去。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正当尚泰准备通过电报向全世界宣布:琉球正式回归中国的时候,林远却发来消息,要尚泰宣布琉球独立!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三十七章 邓世昌的闭门羹 尚泰大惑不解,韩明光笑着说:“既然舰长这样说了,您就照办吧。” 于是尚泰宣布:“琉球国正式独立!尚泰任琉球国第一任皇帝,琉球国采用公元记年,废除和外国所签一切条约!”由于之前琉球一直是中国的属国,琉球的最高统治者必须要由中央政府册封,所以最高统治者只能称为“国王”而不能称“皇帝”,现在尚泰称帝,代表着琉球正式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 在琉球的这次暴乱中有数千名日本人被杀,其中大部分为日本官员和商人。这次暴乱被后来的历史学家称为“冲绳大屠杀”,琉球国在后来一直不承认这次大屠杀的存在,还多次修改历史教科书,称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暴乱事件。中国对此事一直持回避态度。 当琉球宣布独立的时候,林远刚刚和伊藤博文签署完停战协议,这份协定主要内容为:日本承认中国为朝鲜宗主国,双方在规定期限内撤兵。伊藤博文兴奋地笑着,自以为占到了大便宜,正在这时,侍从送来了加急电报,当伊藤博文看到电报的时候,他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可是他又不能带出丝毫的不快,所以他还是笑着和林远说话,他知道,琉球独立一定和眼前这个林远有关系,可是具体是什么,他又摸不准。 林远猜到了电报的内容,故意说:“伊藤大人,冲绳县还是应该在大日本帝国的治下为好,大日本帝国一定会为冲绳人民带来幸福的。”说着,他还笑了笑,伊藤博文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心里狠狠地说:“林远,你别得意得太早!这个仇迟早要报!。” 谈判结束,林远一行人便乘船返回天津,李鸿章见到林远在日本的表现,十分器重他,想要保举他在朝为官,林远心想:“我们航母的未来还没有着落,我们还要发展自己的工业,哪里有?间在清廷****的官场厮混呢?” 于是林远笑道:“中堂大人,李白有诗云:‘安石在东山,无心济天下。一起振横流,功成复潇洒。’我本山野之人,如今国难已去,自当还归山野。” 这句诗中的安石指的是东晋名臣谢安,他在淝水之战中,指挥八万人的晋军击败了号称百万的前秦军队,立下大功却不居功,之后一直隐居东山。功成身退,向来是中国文臣追求的理想境界,谢安正是无数文臣崇拜的典范。李鸿章虽然是以军功显赫,他却是进士出身,入选翰林院任庶吉士,骨子里就是中国传统文人的价值观,所以林远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婉拒了他的邀请。 李鸿章听了这话,心想:“年轻人能不居功自傲,实在是难得,可是如今多难之秋,哎……”他也就不再强求林远。 中国人向来好客,李经方从言谈中得知林远手下的人没有去过京城,就邀请他们去京城游玩,众人都表示同意,林远却没有去,他在天津下了船,直接搭上去威海的船,前往北洋舰队驻地。 林远站在去威海的船上,迎面是清澈的海风,突然肩膀被人一拍,回头就看见沈晚晴笑吟吟地站在他的身后,林远笑道:“你什么时候跟来的?” 沈晚晴骄傲地说:“我要是再跟踪别人的时候被发现,还怎么做特工,你怎么不去京城和大家一起玩呢?” 林远笑道:“说实话,你彻彻底底颠覆我脑海里特工的形象,你们特工还会玩?” 沈晚晴说:“你这个问题就好比,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遇见了我们的老师,我当时的想法就是,怎么老师还吃饭啊?” 沈晚晴问林远:“你为什么要让琉球独立呢?” 林远神秘地一笑,说:“这个??处大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沈晚晴也就不再问了。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威海卫,林远有李鸿章的手谕,所以没费多大劲就进入了北洋舰队驻地,向里面的人一打听才知道,很多舰艇的管带和高级军官都已经回了在城区的家里,只有邓世昌依然在致远舰上。 “此日漫挥天下泪,有公足壮海军威。”邓世昌在关注海军的中国人心中,都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关于他的事迹,相信没有人不知道。 登上致远舰,甲板上晾晒着衣物,后世关于晾晒衣物的行为非议颇多,林远知道这些一定都是些外行人说的,稍稍懂海军的人就说不出非议的话,当时的舰上没有专用的烘干设备,为了不让水汽影响居住环境,只能将衣物晾晒到外面,这是世界各国海军通行的做法。 更离谱的是一则定远舰的传言,日本军官东乡平八郎登上定远舰之后说:“中国舰队并不可怕,因为他们居然把衣物晾晒在炮管上。”这个言论后来被广泛引用,来论证北洋舰队兵员素质低下,可是只要到定远舰上去看一看就知道这个言论是多么荒唐可笑,定远舰的主炮炮管离地面有数米之高,各个副炮的位置也无法容易地行至炮口方向,谁会为了晒几件衣服,费那么大的力去攀爬炮管? 可惜的是,中国人从来都是不假思索地引用这些诋毁污蔑中国人的言论! 舰上还有船员在清洗船体,维护设备,他们见到林远和沈晚晴,也都没有阻拦,他们打听着来到了邓世昌的舱室,门口早有人向内通报。两个人还没进门,就有一只大狼狗冲了上来,对着他们一个劲地叫,这只大狼狗毛发黑亮,四肢健壮。 只听舱室内一个响亮的声音说:“太阳,不得无礼。” “太阳”原来是这只大狗的名字,太阳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呜呜低叫着跑到一旁,让开了路。 邓世昌养宠物这件事居然成了后世指责北洋舰队军纪涣散的把柄,他们不知道,在舰船上养宠物,古已有之,早在古埃及时代,就有在舰艇上养猫捉老鼠的传统,到了近代,世界各国的海军都在军舰上豢养宠物,不仅有猫,狗,甚至有狗熊,虎豹一类的猛兽。 在点评历史的时候,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用缜密的考证来代替这些无中生有的臆断呢? 林远一个人走进舱室,邓世昌正在伏案写字,远远地林远看到他反复地在写一句诗:楼船夜雪瓜洲渡!邓世昌笔不放,头不抬,冷笑道:“舰上清苦,无茶奉客,还望两位贵客见谅。” 林远听出他话里满是敌意,他知道邓世昌为人刚正,可是自己又没惹他,他也不至于如此对待自己啊?他又看到邓世昌笔锋一转,写道:幽栖地僻经过少,老病人扶再拜难。岂有文章惊海内,漫劳车马驻江干。这是杜甫的诗,题为《宾至》,不过全诗满是傲气,可见这个“宾”是不受欢迎的了。邓世昌写下这几句诗,很明显是在说自己是那个不受欢迎的人。 原来,邓世昌知道朝鲜战局对清军大为有利,本以为和约上能有对中国有利的内容,没想到和约一出来,居然只有一个日本承认中国的宗主国地位,至于让日本赔偿军费只字未提。他也听说了林远负责谈判,所以心里早已把林远和卖国贼划上了等号,于是对他很是冷淡。可是这些林远哪里能知道呢? 林远待着一会儿,邓世昌也不说话,笔锋一转,林远只好借故告辞。 林远出来,看见沈晚晴正在喂那只大狗,太阳也没有了先前的吓人劲,像个乖巧的孩子一样,偎在她的腿边,一边呜呜地叫着,一边吃她手里的东西。 沈晚晴见到林远出来,站起身来,笑道:“你们这么快就聊完了?” 林远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他了,他根本不理我。” 沈晚晴笑道:“好了,不要管他了,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呢,我们不是要发展工业,称霸全球吗?” 两人笑着离开了致远舰,搭乘船只去北京舰的所在地——基隆。 亚马逊森林的蝴蝶扇动翅膀,纽约的上空下起了暴雨,北京舰的回归,像一枚微不足道的石子落入历史的大海,激起的涟漪漫无边际,从此历史的进展暴风般地转向,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尽管如此,一个崭新的时代,将会伴着明天的晨曦,磅礴腾空!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百感交集,也许写手都是这样感情丰富,这篇文章能走到现在,首先我要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没有你们,我不可能码出这么多字,然后,我要感谢我的网编上官可乐,是她拉我加入;我的网编瑶岚,是她给我开篇进行指导,为我解答疑惑;我的责编秦帅,是他给我提出不少意见。以后我会慢慢开始一天两更,古话说的好:没有君子不养艺人。在下文笔粗陋,才思驽钝,承蒙各位读者的错爱,无以为报,只有竭尽全力,写出自己最好,最精彩的的文字回报大家。 这一卷结束了,在下一卷中,我将会奉献最有趣,最真实的技术发展,更加惊心动魄的战争场面,波诡云谲的大国角力……敬请期待!!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39章 徐峰的奇遇 正当林远在船上思考北京舰的未来时,徐峰还在朝鲜半岛上。 徐峰弹射离机之后,落在了一片密林之中,由于高度较低,所以他下坠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以至于用来发出信号让人找到他的通讯器被摔坏了,所以他彻底地失去了和北京舰的联系。 徐峰的降落伞被挂在了树上,他观察自己距离地面并不高,于是掏出99式伞兵刀,把降落伞的绳子割断,他于是落在地面上。 徐峰观察四周,周围都是树,连方向都看不出来,99式伞兵刀的刀柄末端安装有指北针,他知道自己应该往南走,这个距离差不多要一百公里,而且这里的树林这么密,想走出去可实在是不太容易。 徐峰接下来把救生背心脱下来拿在手里,这种救生背心是橙黄色的,看起来十分醒目,徐峰担心这个背心给他带来猛兽的袭击。他又检查了一下个人装备,92式手枪,四个弹夹的子弹,伞兵刀,绳索,保温袋,水袋,都比较完整。 飞行员都经历过野外生存训练,所以徐峰并没有惊慌,他想了想,又把背心套在身上了,他突然相通了,这么密的树林,不大可能有大型猛兽出没。 他按照指北针的指示的方向,向南走去,渐渐地林子稀疏起来,潺潺的流水声传来,不过这流水声却让他心中一阵阵惊慌,各种动物都要去有水的地方喝水,大型猛兽就会埋伏在这些地方捕猎。 生物学家信誓旦旦地告诉人们,不要担心野生动物会袭击人类,只要人类不侵犯它的领地,它就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可是谁知道一个人站的地方是不是动物的领地。 徐峰紧张兮兮地躲在树后面张望,之见一条小瀑布从山上流下来,在山下积累成一个小湖,一条小溪从湖中流出来,冲打在岩石上,溅起雪白的水花。 徐峰观察了好一阵,没有发现大型猛兽,他慢慢走出来,来到小湖边上,湖中的水清澈见底,徐峰心想:“按照穿越的常规套路,湖中该有一个美女在洗澡,被我偷看之后就死心塌地地爱上了我。” 他绕着湖一走,突然看见一块大石头后面,有一个少女的身影,隔得太远,看不清出具体的样子,徐峰心想:“这怎么和穿越小说里写的一样啊?真的有个美女啊!” 怀着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他慢慢地向那个少女走去,走得近了才看出少女穿着月白色的衫子,淡粉色的裤子,脚上套着鹿皮靴子,一看便知道是个山村女子。她跪坐在水边洗头发,侧着的脸正对着徐峰,徐峰走出石头,正好和她的目光撞在一起,徐峰就觉得心里一震。 少女对他嫣然一笑,娇声嫩语地叫了声“哥哥”,只听得徐峰骨头都酥软了,徐峰使尽全身的力气答应了一声。 少女站起身,拿出一块儿土布擦头发,乌黑的秀发散在纤白的手臂上,美得耀眼。少女一边擦头发一边问:“哥哥,你在这深山老林做什么?” 徐峰平时在学校里,最会插科打诨,把身边的女孩子逗得花枝乱颤,可奇怪的是,一到了这个少女面前,那些谈笑风生的本事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支支吾吾地说:“我迷路了。” 那少女打量了他一番,笑道:“你会说汉语,那你一定是中国人喽?” 徐峰点点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可说的话,正在这时,少女笑道:“你是要回中国吗?和我们一块儿走吧。” 不由得徐峰答话,少女就上来拉起他的手,把他拉进树林,只见林荫里坐着五个大汉,个个留着辫子,穿着褂子,有两个手里还拎着大烟枪,少女说:“我们是唱莲花落的艺人,我们跟着清军来的,在军营里面唱戏挣几个钱,后来清军败了,我们就钻林子往回走。” 少女说自己艺名叫小桃红,也介绍了那五个男人的名字,全都是艺名,徐峰也说了自己的名字,一个叫万山笑的男人笑着让徐峰休息,借口把小桃红叫到一边,万山笑确定了徐峰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之后,才用日语小声地对小桃红说:“组长,我们要带着这个男人吗?我们扮成中国人,********中国,可是要完成大日本帝国赋予我们的神圣使命的!” 小桃红冷笑道:“我知道该怎么向天皇陛下效忠!你没看出这个人极不寻常吗!你看看他的衣服,和一般的中国人迥然不同,而且一个中国人,为什么要到这深山老林里来?战场离这里可有上百里的路呢!我看他的身上,一定藏着极大的秘密!” 那个万山笑不再说话,两个人若无其事地回来,小桃红坐在徐峰身边,手臂和肩膀若有若无地擦着他的胳膊,娇滴滴地说:“哥哥,你是做什么的啊?” 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徐峰可以很骄傲地说:“我是一个飞行员。”可是时代不同了,徐峰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少女也不在意,拿过一套衣服和一条假辫子,笑道:“哥哥,你把你那身衣服换下来,回到咱们大清,你这身衣服会惹麻烦的。” 徐峰一想有道理,于是便把外面的飞行员通风服脱了下来,穿上了一身老百姓的衣服,那条假辫子安装在一个帽子上,把帽子往头上一带,脑后就自然多了一条辫子出来。 小桃红细细地看着那件飞行员通风服,细细地在上面摸索着,惊奇地问:“你这衣服里面怎么有管子?” 飞行员通风服在设计的时候,在衣服内部设计了管道,用来引入外部空气,从而为飞行员营造舒适的工作环境,徐峰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糊其辞地说:“是吗?哈哈,我怎么不知道。” 小桃红又发现了通风服腋下的一个包裹,上面有一个按钮,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奇地一按,“哧哧”地一阵声响,那个包裹居然一瞬间胀大了十几倍,原来这是一个腋下救生器,由浮筒,充气机构,气瓶等组成,在飞行员落水时,打开这种装置,可以保证飞行员的肩部始终处在水面之上。 正在她诧异的时候,一个圆筒从衣袋里面掉了出来,开关正好砸在石头上,那个圆筒顿时发出一闪一闪的强光,徐峰连忙把它拿起了,关上了它,呵呵笑着把它放到了一边。 原来这是一个闪光标位器,用来发出强光吸引别人的注意,也是飞行员的救生装备之一。 徐峰看着小桃红还要摸他的衣服,再摸就要摸到腰间枪带里的手枪了,他连忙把衣服抢了过去,小桃红看出了他的慌张,心想:“我一定要把你的秘密一个个都挖出来!” 可是她嘴上却咯咯娇笑,说:“我知道了,哥哥你一定是个变戏法的!”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40章 怒惩日本人 徐峰听见小桃红这么说,只好随声附和着:“恩恩,对,哥哥我就是变戏法的。” 然后徐峰借口上厕所,躲到没有人的地方,把手枪和子弹拿出了,藏在腰间,幸好褂子很宽大,从外面看不出来。 等到徐峰回来,小桃红便说:“哥哥,把你的衣服放在我们的箱子里吧,你拿着也不方便。”不等他答应,小桃红便拿起他的衣服,交给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却不当着徐峰的面把衣服放进箱子,反而把箱子拎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徐峰便感到有些不对劲。 休息了一会儿,一行人就开始向中国进发,徐峰知道这箱子里一定有文章,因为那些箱子看上去非常沉,背箱子的人总是累得满头大汗。于是便暗中留上了心,可是他们一伙人对这些箱子看管得很严,徐峰也没有机会看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过了几天,一行人就来到了中国境内的延边,这里有一座不大的城市,几个人住进了一家旅店,很快就安顿下来。 深夜,小桃红敲开了老板的门,老板看看周围无人,连忙让她进来,说:“组长,您怎么带来一个中国人?” 小桃红小声说:“这个人非比寻常,能不能想办法把他弄到日本去?” 老板想了一会儿说:“运人的渠道没有问题,关键是怎么能让他乖乖地跟我们走。” 小桃红说:“那就只有绑架了。” 老板想了想,说:“绑架的话我们需要调集人手,最快也要后天早上。” 小桃红说:“就这么办,我争取把他拖到后天,这件事情一完,你就安排我们进山。” 老板点点头,小桃红转身便走。 这个夜晚,徐峰彻夜难眠,他在想怎么才能找到北京舰,他之所以不敢向南走返回战场,就是害怕自己的怪异打扮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才和这群人回到中国,而身边这群人又不知道有什么阴谋,他思来想去,慢慢地天已经亮了。 天光发亮,小桃红就来找徐峰,要他陪她去街上转转,徐峰连忙答应了。 徐峰很想找个机会和她单独相处,因为他想要套她的话,探一探她的真实身份,小桃红也抱着同样的想法,就这样,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就一起走上了街。 街上还是挺热闹的,路边的买卖担子一个挨着一个,卖吃喝的,卖小玩意的,让人应接不暇,小桃红问道:“哥哥,你都会变什么戏法啊?” 徐峰笑道:“我会变的可多了,我最厉害的戏法就是,我能回到过去!” 小桃红娇滴滴地说:“你骗人,你怎么可能回到过去?” 徐峰说:“你看你还不信,我真的能回到过去。” 小桃红问:“你的那些东西都好奇怪啊,你是在哪里买的?” 徐峰心想:“那些东西都是总装备部统一采购的,具体是哪个工厂我哪里知道。”可是他又不能这么说,只好说:“那些东西都是我做的。” 徐峰决定反客为主,于是说:“你们那些箱子里面装的什么?怎么看起来那么重?” 小桃红娇笑道:“重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两人互相试探着,结果都是一无所获,眼看着天越来越热,两人便找了一家茶馆坐下,要了一壶茶。 茶馆里有个唱快板的艺人,正打着板子唱着:“神助拳,义和团,只因鬼子闹中原。” 徐峰一听,心里一阵纳闷,怎么义和团现在就出现了,不是得再过上一两年吗? 那个艺人又唱:“神也怒,仙也烦.一等下山把拳传.焚黄表,生香烟,请来各洞众神仙.不用兵,只用拳,要废鬼子不为难。”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茶客笑道:“唱板子的,你可见过神仙吗?” 卖艺的人哪里敢得罪顾客,只好陪着笑说:“这位爷,小的哪有那个福分。” 那人站起身,环顾四周,说:“你们老天爷派天将帮咱们大清国了?” 众人一脸惊诧地望着说话的人,那人见到众人都看向自己,顿时觉得倍有面子,挺挺胸脯说:“在海战的时候,那天将骑着飞天玉麒麟,手握乾坤弓,腰悬震天箭,当日轩辕黄帝用此弓箭射死蚩尤,后来这弓箭传到大商朝,被那哪吒拿起,只一箭,便将那骷髅山白骨洞碧云童子射死!” 众人听得入神,徐峰听得差点笑出声来,心想:“怎么连封神演义都弄来了。” 那人又说:“这天将弯弓搭箭,一箭射出,你们猜怎么着了?”这人卖个关子才说:“那小日本的军舰被这一箭穿了心脏,当时就炸成了碎片!” 众人听得大笑了起来,一个汉子站起身来,粗声大气地说:“说得好!咱就说吗!老天爷咋能不管咱大清国!咱老家是山东的,那里的兄弟已经开始打洋人的教堂了!早晚有一天,咱们得把大清国上面的洋鬼子统统赶出去!” 这时一个伙计拎着大茶壶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唱歌似的说道:“诸位诸位,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那个伙计说得诙谐,一时间哄堂大笑,那个汉子觉得下不来台,顿时涨红了脸,那个卖艺的连忙打起了板子,唱道:“这日本娘们真是骚,奶大脚小屁股翘。”唱到这里,一看那个汉子,继续唱道:“等您打进东京去,也请小的乐一遭啊!” 众人顿时爆笑起来,那个汉子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个卖艺的便用这个低级笑话化解了那个汉子的尴尬。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茶馆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暴喝:“你这支那猪乱说什么?” 话音未落,五个又高又壮的大汉走了进来,尽管它们都是中国人打扮,可那一句话已经显示出了他们就是日本人。 为首一个迈步上前,一把抓住那个艺人,怒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方才那个汉子一见日本人,怒火中烧,上来抡拳便打,几个日本人显然都是格斗高手,那个汉子没到日本人跟前就被打翻在地。 几个日本人围上就打,徐峰怒喝一声:“住手!” 日本人回头一看徐峰,只见他不高不壮,貌不惊人,右手搭着厚厚一层衣服,难免生了小看之心,为首的那个笑道:“又一只多管闲事的支那猪。” 徐峰笑道:“哎呦,小鬼子也有长得这么高的。”说着,看向周围的人,笑着问道:“你们说这几个小鬼子的娘是不是借了西洋人的种了?” 说完,徐峰就开始放肆地笑了起来,此时的东北,早已经有了俄国人,众人也都知道西洋人人高众人赶紧上来扶这个日本人,中枪的日本人小声说:“快走,他有枪!” 几个日本人灰溜溜地走了,那个大汉抢上几步,跪倒在徐峰面前,纳头便拜,说道:“大哥,您就是咱要找的天兵天将啊!” 马大,于是都哄笑起来。 几个日本人被这样辱骂,早就忍不住了,恨不得冲上来把徐峰撕成碎片,徐峰用下巴一指外面,不屑地笑道:“西洋种,我们到外面打。” 说完徐峰就出去了,日本人也跟了出去,双方面对面站定,相距十几步,众人远远地围成一个大圈,徐峰用左手一指那个日本人,说道:“上来吧。”然后一抬左臂,对着众人笑道:“老少爷们们!给咱中国爷们喝个彩!” 众人见到徐峰胸有成竹的样子,顿时心宽了不少,众人大声喝起彩来,那个日本人猛冲上来,徐峰右臂一抬,“噗”地一声,那个日本人惨叫一声捂着大腿就坐在地上了。 原来徐峰偷偷把手枪藏在手里,为了掩人耳目,用衣服盖在枪口周围,又让众人喝彩来掩盖声音,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41章 暗流汹涌 徐峰连忙把那个大汉拉起来,那个大汉说:“小的叫刘大壮!是城外刘家村的人,村里人早也盼晚也盼,终于把天神给盼来了!天神爷爷,您可一定得去我们村里坐坐。” 徐峰回头看了一眼小桃红,她正媚眼如丝地望着徐峰,说:“哥哥,您就去吧,我先回去了。”说着转身就走。 刘大壮连忙叫道:“妹子,一块儿去吧。”可是小桃红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快步走了。 徐峰耐不住刘大壮的盛情邀请,只好跟着他一块儿去,刘大壮兴奋极了,拉着徐峰,三里的路,十几分钟就走完了,远远地走到村口,他便吆喝起来,村子不大,一传十十传百,一会儿全村人都出来了,众星捧月般围着徐峰。 这刘大壮看来在村里人缘不错,威望颇高,经他一说,全村人都信了徐峰是天神下凡,眨眼间,村里杀鸡宰羊,村中央的空地上便摆开了流水席,徐峰自然被按在了上座。 中国乡村的习俗,一村之长由年高有德者担当,这个村也不例外,一个老汉端起了酒碗,走到人群中央,人群顿时安静了,老汉声若洪钟,说道:“今天老天爷开眼!给咱们把天神送来了!自从老毛子(对俄国人的称呼)来了,天也不下雨了,牲口也不下崽了,今天,咱们就和老毛子干了!” 说完,大手一挥,把那只瓷碗狠狠摔在地上,响声一起,每个桌上都站起来四五个年轻后生,把碗狠狠砸在地上,纷纷说:“对!干死老毛子!”。 那老汉说道:“后生们,咱们先吃饱喝足!今晚一起动手,把那些老毛子一股脑杀净了!” 众人甩开腮帮子,开始吃饭,徐峰都愣了,等老汉一坐下,他连忙问:“村长,你们要杀的老毛子是些什么人?” 老汉说:“是些拿着十字架的妖怪,整天拉人信他们的魔道!” 徐峰想了一会儿,知道他说的老毛子应该就是俄国人的传教士,徐峰心里一惊,他知道历史上的义和团运动就是从教案引起来的,看来历史惊人的相似啊。 徐峰问:“他们有多少人?” 老汉说:“他们在景铃山山口搭了一个教堂,有不少人,还有不少快枪。” 徐峰心想:“这个景铃山不知为什么会有这么个怪名字。”徐峰想问,可是没有问,毕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他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对付快枪?” 老汉哈哈笑道:“您赐给我们些法力,那些快枪哪里能打得死我们!” 徐峰心想可万万不能去打俄国人,他并不是害怕俄国人,他是不愿意看着这些淳朴善良的中国人去送死! 于是他故作神秘地一笑:“村长,我离开天庭之时,玉帝亲口对我说,现在,不是动那些老毛子的时候。” 老汉一惊,问道:“那玉帝说没说什么时候能赶走老毛子?” 徐峰笑道:“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老汉展颜大笑,说:“那好,我们就听天神老爷的,以后再找老毛子算账!” 徐峰不知道的是,天神坐着飞天玉麒麟,手拿乾坤弓,震天箭,帮助大清国打小日本这样的传说,正在山东,直隶,奉天这些地方飞速地流传着,尽管各地传说里,天神的坐骑武器不尽相同,可是这些传说无疑大大地激励了那些拥有最朴素爱国情怀的中国人,八国联军侵华的导火索——义和团运动,已经箭在弦上。 而日本人正冷笑着看着这片暗流汹涌的土地,等待着坐收渔利! 伊藤博文坐在去往英国的船上,他静静地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摊开的亚当?斯密的《国富论》,眼睛盯在书页上,可是那上面写的什么,他却一个字都没有看,他正在想着怎样绞杀林远的势力。 借助一本书来启发思考,是伊藤博文多年的习惯,他的思绪犹如舷窗外的大海,漫无边际,终于,思路一点一点清晰起来,“上兵伐某,其次伐交。”他冷峻的脸上缓缓地浮上了一丝笑意,“林远,大清国,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船在英国港口靠岸,英国外交大臣金伯里在港口迎接,这次伊藤博文访问英国,是以私人身份,所以并没有按照国家之间很高的礼节安排接待,这样也给了伊藤博文很大的自由空间。 金伯里把他带到了英国首相的办公室,首相罗斯伯里伯爵接见了伊藤博文,双方互赠了礼物,寒暄几句之后,伊藤博文指着会议室里的一副巨大的油画说:“我看这幅画,画的有些不对。” 那副画上,画面正中是一个生着双翼的少年,手握着一柄利剑,指着他的右侧,右侧是一尊佛像骑着一条巨大的火龙;他的左侧,是一群张望的天神,画的下面空白处用德语写着:欧洲各民族联合起来,保卫你们的家园和信仰!画框里嵌着一张纸片,写明了画的名字:theyellowperil(直译为黄色的危险,通行的译法是“**”)。 伊藤博文笑着说:“这个少年就是天使长米迦勒,是上帝最勇敢的战士,他左边的天神,就是欧洲各国的保护神,这尊佛像应该是指我们日本,而这尊巨龙应该就是指中国吧?” 罗斯伯里眉头一皱,心想:“昨天刚刚交待过侍从,今天伊藤博文要来,一定要把这幅画收起来,怎么没有人收呢?” 罗斯伯里一笑,说:“伊藤先生怎么能这么理解呢?” 伊藤博文笑道:“罗斯伯里先生不要会错了意,我所说的这幅画上有错误,指的是:这尊佛像已经被巨龙踩在脚下,罗斯伯里先生明白我的意思吗?” 罗斯伯里对这个东方式的隐喻不太理解,他没有说话,伊藤博文笑道:“罗斯伯里先生不妨看看这幅照片。”说着,他拿出一张照片,正是北京舰的照片,也是伊东佑亨他们讨论时看的那张。 伊藤博文笑道:“照片上的这艘战舰,排水量会在八万吨以上,不知道大英帝国有没有能力造出这样的船?” 罗斯伯里虽然不是海军出身,可是他也明白,排水量在八万吨以上的战舰是什么含义,大英帝国根本造不出这么大的船!能不能造出这么大的船,不仅仅是关乎海军和造船工业的事情,更是关乎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事情,能造出这么大军舰的国家,她的综合国力,必然远远在大英帝国之上。 大英帝国之所以能够称霸世界,靠的就是领先世界的尖端技术,可是现在这种技术优势很快就要荡然无存了,罗斯伯里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说:“这张照片是哪里来的?” 伊藤博文说:“这张照片是我们与清国交战的时候拍的,清国已经秘密研制了如此先进的武器。” 罗斯伯里看了看那幅**图,他是一个爱好收藏的人,这幅画本来是德国皇帝威廉二世授意宫廷画师画的,他好不容易才通过各种门路弄到了复制品,可是他没想到的是,画中的巨龙已经喷出了烈焰,整个欧洲,这片耶和华庇护下的土地,即将沦入异教徒们的手中! 罗斯伯里露出了一个淡然的微笑,说道:“是该我们和大日本帝国联手的时候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42章 大国布势 伊藤博文笑道:“罗斯伯里阁下,我们是该联手对抗我们共同的敌人了。” 罗斯伯里说:“你我都知道清国的情况,他们怎么可能造出这么先进的船?” 伊藤博文笑道:“这艘船应该不是清国造出来的,这艘船被一个叫林远的人控制,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林远帮助清国!” 罗斯伯里问道:“这个林远是什么人?” 伊藤博文笑道:“这个林远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底细,不过我们可以肯定,他现在就在冲绳。” 罗斯伯里说:“冲绳虽然已经宣布独立,可是我们大英帝国还没有宣布承认琉球国,在这一点上请伊藤先生放心,我们不会承认琉球独立,也不会与它们有任何的经济往来。” 伊藤博文在心中一声冷笑,见惯风浪的他自然明白,英国人不与琉球有经济上的往来主要是因为琉球的人少,市场太小,可是罗斯伯里这样说,却显得这是对日本的支持。 伊藤博文笑道:“罗斯伯里阁下,我感谢贵国能够不承认这个琉球国,可是经济上,我却希望贵国能够‘帮助’琉球国。”伊藤博文在说“帮助”这个词的时候,故意改变了口气,罗斯伯里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不禁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伊藤博文笑道:“罗斯伯里阁下,你我都清楚,想打赢战争,就要有强大的工业,我想那个林远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琉球的情况我非常清楚,那里的人以种地打渔为生,他们连一块儿像样的钢都造不出来。” 罗斯伯里眼珠一转,心领神会地笑道:“伊藤先生是希望我们大英帝国帮助琉球发展工业,我们卖给他们设备,帮助他们培训人员,这样,他们的工业基础就牢牢地被我们抓在手中,他们能造出什么我们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伊藤博文爽朗地大笑,说:“我就是喜欢和您这样的聪明人说话!” 罗斯伯里也跟着大笑了起来,伊藤博文笑道:“这样做对您也有好处,我知道尊夫人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名媛,罗斯柴尔德家族掌握着欧洲最大的金融资本,琉球人想要买贵国的设备,没有钱是不行的,这钱自然要向罗斯柴尔德家族借,可是他们想借钱就要有抵押,那就只有用国家的税收作为抵押,这样一来,经济大权也落入贵国手中了。” 罗斯伯里狡黠地一笑,说:“伊藤先生,我们都是聪明人,有什么话不妨说的直白一点,贵国想要得到什么好处?” 伊藤博文笑道:“既然首相大人开诚布公,我就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了,我们希望以合适的价格购买贵国最新式的军舰。” 罗斯伯里说道:“伊藤大人,您来我这里,动动嘴皮子,就想拿走我们几百万的英镑吗?” 伊藤博文笑道:“当然不是,我为大英帝国准备了一份厚礼,第一,我保证,在未来五年内,进口英国的商品数额翻一倍;第二。”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说道:“中国东北的地底下埋了多少好东西,黄金,煤炭,相信罗斯伯里阁下不会不知道,俄国人正在那里蚕食鲸吞,阁下不心疼吗?” 罗斯伯里笑道:“好,我保证,您将会以最低的价格购买我们的军舰,差额的部分,将由我们补给造船厂。” 伊藤博文说:“我们的人,正在秘密进入中国东北,探查这些矿产的具体情况,在这个方面,俄国人已经走在了我们的前面,我们探查的结果,将会与贵国共享。” 罗斯伯里点头笑道:“好,我们就这么定了。关于经济贸易的具体的法律文件,我们将会选择一个恰当的时间签署。” 伊藤博文从罗斯伯里那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了,侍从说:“大人,您找个地方用餐吧。” 伊藤博文咳嗽了两声,说道:“不用了,我还要再拜访几位要人,饭就在马车上吃就行了。” 一张无声无息的大网,正在悄然罩向林远和北京舰。 夺下冲绳之后,北京舰就暂时驻扎在那霸军港,舰上人员分批次放假,上岸活动,舰上的很多官兵,都是年轻人,穿越之后的世界让他们倍感新奇,尽管岸上没有他们熟悉的高楼大厦,可是他们还是兴高采烈地请假上岸游玩。 回到北京舰的林远可没有心思休息,他在思考北京舰战略发展的方向,琉球这个地方太小,不仅没有工业基础,最要命的是,没有发展工业所必需的各种资源,比如说:钢铁工业是军事工业的核心,大到航空母舰的传动轴,小到枪支的撞针,很多武器装备的关键部件都必须要用钢铁来做,可是琉球这里没有铁矿石。 所以,北京舰必须重新找一个发展的基地! 他用电脑打开了一张地图,这是一张中国及周边地区的地图,是后人根据史料绘制的,图上画着嘉庆二十五年的中国版图,这时的中国,外蒙古还没有独立,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以东的一百五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还没有沦入俄罗斯的魔爪! 曾几何时,我们不知羞耻地自豪地说:“中国的版图像一只雄鸡,屹立在世界的东方!”我们的版图,不是一只病鸡啊!我们曾经是一只丰满的凤凰,被敌人一刀一刀割成了瘦鸡!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名字上:海参崴,这三个字,在后世的地图上,只能被标注在括号里,因为这个地方有了另一个名字——符拉迪沃斯托克,这个地方,后来成了俄罗斯太平洋舰队的母港。 再往上看,黑龙江蜿蜒着注入东海(黑龙江注入鞑靼海峡,清朝的史料中,现在的东海被称为南大洋,现在的鞑靼海峡被称为东海),这条后世中俄的界河,此时还是中国的内河,她东面直至大海的广大土地,还是中国人的土地! 林远心中一动,暗暗想道:“就是这里!” 作者有话说 这个五一本来想要爆更的,可是昨天被指导老师狠狠训了一顿,没法子,五一只好老老实实地用ansys编程序算题了,可是今天一起来,发现上了推荐,为了报答编辑大大和读者大大的错爱,在下决定:让ansys见鬼去吧!拼了命爆更!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43章 宏图伟业 看着地图上外东北那一大片翠绿的区域,林远不禁想起了契科夫的名言:“要描写像阿穆尔河两岸那样美丽的景色,我是毫无办法的,我在这样的景色面前只能表示屈服。”阿穆尔河就是黑龙江。 这个区域资源极其丰富,首先是森林资源,整个960万平方公里中国不过拥有森林100万平方米,而100万平方公里的外东北地区却拥有70万平方米的森林;其次是矿产资源,这里拥有大量的铁矿石,煤矿和其他冶金工业所必需的矿藏,库页岛附近海域还有大量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虽然说这个时代还是以煤炭为主要燃料,但是很快,石油就将后来居上;然后就是农业资源,中国人都听说过北大荒变成北大仓的故事,外东北拥有地球上最富饶的黑土带,用一句犹太人的俗语来形容:“这是一片流淌着奶和蜜的土地。” 最后,最重要的是:黄金!自从俄罗斯开始在外东北地区开采黄金以来,年产量超过2000吨,而中国,在1995的年产量不过是可怜的500吨。 黄金在国际贸易里的作用不言而喻,有了黄金,就可以在世界各地购买商品,有了黄金,就可以采用金本位制度发行货币,所谓金本位制度,就是指货币发行量与黄金存储量挂钩,这样的货币,就可以在世界贸易中作为结算货币,等到这种货币已经被全世界范围内使用,难以替代的时候,就可以取消金本位制度,那时候,只需要印刷货币,就可以把全世界的财富收进腰包! 林远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着步。在21世纪,美国人就是这样做的,他们利用先进的科学技术,把美元送上了世界货币的地位,当美国需要钱的时候,他就会发行国债,这样就无形地把其他国家老百姓的血汗变为了他们享乐的源泉! “我们也要把我们的货币送上世界货币的地位!只有占领了金融上的制高点,我们的民族才能永远处于不败的境地!”林远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阵激动,但是他并不是学经济的出身,这里面的很多关节他一时也想不太清楚,尽管如此,他也知道,这个过程将是何等的艰辛和漫长。 可是眼前的困境却像是一大盆冷水,重重地淋在他的心上,以现在北京舰的实力,远远不足以夺下外东北地区,想要发展自己的工业,的确是困难重重。 这时林远看了一下时间,即将十点了,他将邀请舰上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们参加座谈会。 前面已经说过,北京舰这次是出海执行试验任务,所以舰上的科学家和工程师都比较多,中国科学院和中国工程院的院士就有十几位,这些人是技术方面的行家里手,更是北京舰未来发展工业的中流砥柱。 会议一开始,林远就说:“各位专家教授,大家好,现在是大家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我先来谈一下我们现在的困境。“ 然后林远打开投影仪,借助幻灯片开始讲:“我们目前处在19世纪,这个时代的工业水平,相信诸位比我更加了解。我们的北京舰在穿越之前,刚刚进行了一次基地内部维护,由于我们的航母设计制造水平都比较高,所以两次基地内部维护的时间间隔也比较长,达到40个月,其他的舰员级维修和中继级维修,由于我们的航母上有自带维修车间和维修设备,中小型故障大多都能应付,所以航母的日常维护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林远看了一下他们,继续说:“我们真正的困境是:我们很多装备没法得到补充,以我们的舰载机为例,大家都知道舰载机是航空母舰战斗力的核心,舰载机需要的燃油,滑油,这个时代根本提炼不出来,还有导弹,炸弹,机炮弹,也是没法补充的,这些还好说,最难以克服的就是:航空发动机的更换问题。” “没有了发动机,飞机就无法起飞。航空发动机的工作条件极其恶劣,大多数部件工作在高温,高压,高载荷的环境下,我们的歼24飞机,使用的是涡扇30发动机,这型发动机的涡轮前温度达到了2100k,这样的温度,会在涡轮叶片中产生很大的热应力,再加上很高的气体力载荷,离心力载荷,叶片很容易出现裂纹,裂纹扩展速度也很快。” “大家都知道,涡轮叶片在加工成型之后,是绝对不能用手去摸的,因为手上汗液中的盐分会加快叶片的腐蚀。而海上的盐分更大,这样,叶片的寿命会相对路基战斗机使用的叶片短,所以说,以后我们的飞机极有可能因为发动机的问题无法起飞。” 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说话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啊?你指望着我们现在能造出来涡轮叶片吗?门都没有!涡扇30的第一级和第二级动叶用的什么?镍基合金!这种材料,我们课题组在国务院专项经费的支持下,干了十年,这期间几乎全国所有的大学,研究所,工厂都给过我们协助,你说我们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去哪里搞这种材料?” 林远一看,说话的人叫苏争鸣,是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资历最老,能力最强的材料学专家之一,中年一辈的专家,好多都是他的学生,所以他说起话来难免有些傲慢。 林远深知这个苏争鸣为人极其热心,就是说话难听了些,也不以为意,说道:“苏老说的对,我们现在确实是搞不出这样的材料。” 苏争鸣又说道:“咱们现在不光是这个材料搞不出来,别的材料我们也搞不出来,我再来举一个轴承的例子,高压转子附件的滑油光谱分析我去看了,里面铁元素的含量超过标准十几个百分点,说明轴承受了很大的磨损,那个轴承用的什么材料,铁锡合金,这种材料比镍基合金要好做多了,可是我们能造得出来吗?” 滑油光谱分析是:由于滑油要流经轴承,这样,如果轴承一但出现过度磨损,轴承中的铁元素就会进入滑油中,再对滑油进行光谱分析,测定其中铁元素的含量,就可以分析出轴承的磨损程度。 林远说道:“当然当然,这些材料我们现在是搞不出来,我们可以一步一步地来嘛,我认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工业发展的最基本东西定下来。” 苏争鸣点点头说:“你说的很对,我觉得,最基本的东西,就是我们物理学中的基本单位的度量:比如一米究竟是多大的距离,一秒究竟是多长的时间,古语有云:‘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域。’这些问题不解决,一定会给以后长远的发展带来麻烦。” 林远知道苏争鸣的性格,你越是给他活干,他越是高兴,因为他认为这是你对他的信任,林远于是说:“那苏老,这件事既然您提出来了,那您就当仁不让了,好吗?” 苏争鸣连想都没想就说:“放心吧,没问题。” 林远点头说道:“下一个问题,标准化的问题,我们都知道,现代化工业大生产之所以能够进行下去,标准化是很关键的一步,这一点上,我们有很多国家标准,这些标准可以直接套用,还有一些行业标准,因为我们现在的时代环境不同,在具体实践中,再来一步步地分析和改进。” 在座的众人都点点头,林远说:“那么我们下面就来讨论,我们从首先发展哪个具体的工业?”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44章 送上门的英国人 林远接着说:“鉴于现在我们面临的困境,我认为,在未来的战争中,我们将不会以航空母舰作为直接打击手段,航空母舰发挥的,更多的将是杀手锏的作用,我们下一步的目标,就是尽快学会使用我们俘虏的日本联合舰队的军舰,刚刚结束的甲午战争告诉我们,光有强大的海军是不行的,我们还要有一支强大的陆军。” 苏争鸣问:“舰长,我们的陆军要装备什么样的武器啊?” 林远说:“我是这样考虑的,限于时代水平,机械化是不可能的了,信息化更是想都不能想,我打算,为陆军装备一批半自动步枪和手榴弹,现在我们是一穷二白啊,也就只有这样了。” 苏争鸣说:“林舰长,这些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容易造的,这个方面嘛,刘老,您来给说说。” 苏争鸣对这个刘老很是客气,显然这个刘老的资历能力不在苏争鸣之下,只见人群中一个老人摆摆手,连连摇头,意思是我没什么可说的,林远看过去,知道这个刘老名叫刘金秋,是中国工程院院士,我国著名的冶金工业专家。 林远知道这个刘老的性子最是温和,和苏争鸣简直是两个极端,于是他笑道:“刘老,您就来讲几句吧。” 刘金秋这才走出人群,说:“我刚刚听苏院士的意思,我们现在最大的困难是材料啊,所有的工业产品,最基础的东西就是材料了。想要造陆军武器,没有了钢铁是不行的。这就涉及到了基础工业的问题。” 刘金秋继续说:“基础工业嘛,说白了,就是制造生产资料的东西,比如说:能源,矿产,冶金,机械加工这类的。为了让大家听明白,我就以钢铁的冶炼为例子,矿产方面,我们需要铁矿石,还需要燃料,想要炼铁,必须用焦炭;能源方面,现在最普遍的炼钢方法是高炉炼钢,高炉炼钢的时候,会用鼓风机把风吹进高炉,这个鼓风机用什么来驱动呢?我们现在就只能用蒸汽机来驱动了;冶金方面,就是把铁矿石中的铁拿出来。” “有了这些基础工业,就好像是有了二进制中的0和1一样,可以组成其他的所有数字,可是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就是,这些东西我们都没有。”刘金秋笑着说。 林远说:“煤矿和铁矿这一块,我会想办法从台湾购买,而其他设备嘛,就需要我们开动脑筋想一想了。”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告说:“有几个英国人想见琉球皇帝,尚泰希望林远去帮忙。” 会议已经进行了不短的时间,于是他就请专家教授回去休息。会客的地方就在那霸的港口的日本海军舰队司令部,这里也是那霸港口唯一拿得出手的建筑。 中国有一句古话:“欲知心腹事,需听背后言。”林远来到会客室外,借了一套当地人的衣服,扮作勤杂工,又带上一顶大草帽把脸遮了遮,走进了英国人在的屋子。 这间屋子本来就是日本驻那霸军港海军的会议室,里面很干净,四个英国人正坐在屋子里,见到林远拿着水桶,抹布走了进来,一个英国人惊讶道:“这样年轻的人,应该去工厂做工,怎么能在这里干这些活?” 英国人见到林远穿着一身当地人的衣服,以为他是当地人,一定听不懂英语,所以用英语说话也不顾忌什么。 另一个说:“格林先生,你就是爱管闲事,我们管这些做什么?我们要关心的是:我们贷款给琉球人,究竟要收多少利息?” 那个被称为格林的人说:“我们不要提价太高,我们银行去美国,想要给林肯贷款,提出了35%-45%的利息,结果林肯直接指着门说:滚出去。” 四个英国人都笑了,林远听了之后心想:“他们是要来给我们提供贷款的,这些贷款不用说,一定要用琉球国的财政收入做抵押了。” 那个叫格林的人又说:“詹姆士先生,我很不理解,你们为什么克虏伯钢铁公司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里都是野蛮人,你看这里哪里需要钢铁,农具吗?” 四个人又笑了起来,詹姆士笑道:“我们会在这里,帮助他们建立一套钢铁生产线。” 他说这话的时候,林远正在擦玻璃,听到这话,擦玻璃的手不由得停了下来,心想:“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建立钢铁生产线呢?他们一定有什么阴谋,不过建一套钢铁生产线,意味着基础工业的大体布局已经有了,再往后,以我们的技术实力,一定会造出震惊世界的东西!” 很快,尚泰带着几个随从来了,他轻装简从,很有古圣贤君的风范。林远连忙出去换衣服,等到他换完衣服回来的时候,几个英国人已经递上了合同。 尚泰哪里懂得这些,看到林远进来,似乎是看到了救星,林远轻声致歉之后拿过了合同,一份合同是贷款一千万英镑的合同,以琉球国五年的财政收入为抵押,另一份是建立钢铁工厂的合同,合同内容包括,琉球国出资二百万英镑引进一套钢铁生产线,包括蒸汽鼓风机,炼铁高炉,马丁炼钢炉,焦炭生产线,脱硫剂生产线,连铸机,两千吨级水压机等等。 林远看到马丁炼钢炉,心想:“这种炼钢炉在后来已经被转炉全面淘汰了。”于是他说道:“我们还要转炉。” 英国人没想到这群未开化的野蛮人中居然有懂行的,惊讶之余还是答应了。 合同的附加条款中指出,琉球国钢铁厂所用铁矿石,炼制焦炭所用煤炭,脱硫剂原料,需要从英国进口,运输成本由琉球国承担;琉球国所产钢铁不得卖往第三国。 林远心想:“这英国人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些原料从英国运来,钱还要我们出,英国人一定会从最近的殖民地运原料过来,然后告诉我们这是从英国本土运来的,于是便漫天要价。” 林远并不担心这一点,他自有办法对付他们,于是他笑道:“合同我们大体上同意,不过,我们在购买铁矿石的时候,需要测定铁矿石的品位,如果品位达不到要求,我们将会不予购买。” 林远又说:“我们不光要有设备,还希望英方能够提供人员培训和技术指导,指导人员的薪金从优。” 詹姆士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说:“这些我们都已经考虑好了,这个叫威尔的小伙子,是我们大英帝国优秀的人才,他将会留下,指导你们钢铁厂的选址工作,并负责对你们的人员进行培训。” 林远看了一眼这个名叫威尔的人,刚刚四个人的说话过程,他笑得最欢,显然他最瞧不起琉球人,认为琉球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科学,林远心中不由得一笑,一个有趣的词突然出现在心里:“扮猪吃老虎。”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45 神奇的中国人 合同既然已经大体上通过,剩下的一些细节也就很快敲定了,三天后,双方正式签署了合同,按照双方商定好的,威尔作为先期的技术指导人员留在了琉球。 林远希望威尔能够尽快开始培训工作,谁知威尔却说:“这个很难,因为我要翻译一批资料来给你们看,我也知道你们琉球有人会英语,可是我不觉得有人能把这些专业资料翻译出来,因为这对你们来说太难了。” 林远听了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他勉强忍住笑,说:“你把资料给我们,我们翻译完了给你看,你看要是合适的话,我们就尽快开始培训。” 威尔毫不在乎地答应了,他心想:“这群人根本不可能懂得这些东西。” 林远拿着那些资料,后去找到舰上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希望他们能帮忙翻译,并把威尔的话当做笑话讲给大家听,其他人听了哈哈一笑,也不放在心上,唯独苏争鸣一听就火了,说:“你帮我把那个洋鬼子叫来,我和他讨论讨论专业上的问题!” 林远连忙笑道:“苏老,您千万别和这个洋鬼子一般见识,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以后要生产的东西有很多,需要的材料也很多,希望您能大概给我们列一个单子出来,我知道这件事的难度很大,也只有您能过挑起这个重担了。” 苏争鸣笑道:“你还真找对人了,一般的学者到了我们这个层次,知识的深度是够了,可是广度却没有了,像我这样两者兼顾的学者,你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林远连连称是。在中国,理工科出身的人很少英语差的,因为他们要翻阅大量的英文资料,所以,多名科学家和工程师一起努力,很快资料就翻译好了。 有了尚泰的帮助,第一批五十名学生很快就招齐了,这些人都有一定的文化知识,至少认识字,这一点,在这个国家里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于是没用上几天,培训就开始了。 第一次课,林远特地找到刘金秋,说:“刘老,麻烦您也去听一听,看看这个时代的工艺与我们的那个时代有哪些不同。” 刘金秋笑道:“别叫我刘老,叫我刘老师就行了,我在大学教了一辈子的书,听见别人叫我老师,别提有多舒坦了!既然舰长这么说了,那我一定去。” 林远说:“刘老师,到时候那个洋鬼子要是有什么讲的不对的地方,您可千万担待着点。” 刘金秋笑道:“我才不会和那个洋鬼子一般见识呢。” 热力学几乎是一切冶金科学的基础,所以威尔的第一次课先从一些热力学的基本概念讲起,他说道:“热,究竟是什么?我们在生活中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例子,比如,一盆热水,会慢慢地变凉,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热是一种没有重量,可以在物体中自由流动的物质,这种物质的密度就是温度,温度高的地方热质密度就大,热水为什么会变凉呢?就是因为热质会从密度高的地方流向密度低的地方。 林远听到他的叙述,知道这就是热力学历史上曾经占有统治地位的“热质说”,这种学说认为热是一种物质,后来被“热动说”所推翻了,“热动说”认为热是物体运动的一种表现形式,提出在19世纪初期,可是全面推翻热质说还要再过上一百年。 林远这时只见刘金秋狠狠一拍桌子,大声说:“你胡说!” 威尔顿时一愣,他看到这个毫不起眼的老人坐在教室里的时候,他还以为他是个勤杂工,绅士风度没有让他把老人给撵出去,现在这个老人居然对他拍桌子大叫,他顿时感到一阵诧异! 林远哪里知道:这个刘老,平时为人随和,可是一到了学术上,那股认真劲儿较苏争鸣尤甚! 刘金秋站起身来,像教训一个没能从一数到十的小孩子那样说:“热怎么能是一种物质呢?我问你:热要是一种物质,那摩擦为什么会生热?” 威尔见到这个老人咄咄逼人地问自己,不禁有些慌了,他说道:“摩擦过程中产生了碎屑,热质是随着碎屑出来的。” 刘金秋又问道:“那我问你,如果我用一个传动机构,让两块浸泡在冰水里的冰块摩擦,那它会不会生热?” 威尔想了想说:“应该会吧。” 刘金秋说:“怎么可能生热呢?浸泡在冰水里,温度都是零度,热质的密度是均匀的,所以怎么摩擦都不会生热。” 威尔这下子是真的慌了,他明白问题的所在,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悖论!如果他回答冰块不会发热也是不对的,因为摩擦会把热质带出来。 这时刘金秋走上讲台,说道:“同学们,千万不要被热质说所误导,大家一定要记住,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热质这种东西,热,归根结底,是运动的一种表现形式!” 刘金秋此时站在讲台上,仿佛又回到了他熟悉的大学,他伸手想去拿粉笔,这才发现,这个时代还没有粉笔,于是他悻悻地缩回了手,扶着桌子讲道:“同学们,我们理解了热的本质之后,再来学习钢铁的冶炼,炼铁炼钢都离不开热,那么炼铁的热量从哪里来呢?从焦炭的燃烧中产生!这种热量用来熔化铁矿石,铁矿石的种类有很多啊,四氧化三铁,也就是磁铁,三氧化二铁等等,这个熔化过程在哪里进行呢?在高炉当中,高炉中产生了铁水之后,我们把铁水进行一些脱硫,脱磷的处理之后,把铁水送到炼钢炉中,这样就产出了钢……” 他深入简出地把炼钢的大致过程讲了一遍,听得所有人都出了神,这时他又说:“基本的理论就是这样,到了实际生产中,还会遇到很多技术问题,大家把我手头的这份资料传抄一下。” 那份资料就是林远组织科学家和工程师们翻译的那份,刘金秋站在台上略微一翻,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他说道:“关于这份资料,里面有不少错误,比如,这份资料说铁水中硅的含量可以略高,因为硅可以做发热剂,实则不然,硅的含量越低,对于脱磷和脱硫的处理越有利,而且可以减少炉渣的产生!” 刘金秋就这样,站在现代的视角,一一评点19世纪末炼钢工艺的不足,等他说到第五点的时候,才看见林远连连对他打手势,他这才不好意思地笑道:“好了啊,今天就讲到这里吧。” 一旁的威尔彻底折服了,他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琉球老人会懂那么多东西,趁着众人离开,他跑过去问刘金秋:“您怎么会懂那么多东西?” 林远笑道:“因为他是中国人。” 威尔连忙感叹道:“哦!神奇的东方!神奇的中国人!”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二卷 八国联军 046 教案迭起 从此之后,威尔几乎成了刘金秋最忠诚的崇拜者,每天都把“doctorliu(刘博士)”挂在嘴边上,一有空就往刘金秋住的地方跑,由于航母上居住条件有限,所以这些老教授被安排在岸上居住,请教各位各样的问题,刘金秋便给他一一解答,威尔的傲慢也没有了,俨然成了“中国人民的老朋友”。 威尔他们是从距离琉球最近的英国殖民地来的,所以他们来得很快,而炼钢设备就不同了,需要从英国本土运来,至少要花一个月的时间。 时间指向了1894年10月15日,这一天,在琉球历法里是传统节日拔河大会,尚泰作为皇帝出席了典礼,林远作为特别嘉宾被邀请到现场,他看着万千臣民对着尚泰山呼万岁,心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祖国,这时,她还在皇帝统治之下,积贫积弱,回光返照一般地赢得了朝鲜战场上的胜利,北京的达官贵人们又沉浸在天朝上国的迷梦之中,而巨大的危机,正在悄悄地临近。 当琉球还沐浴在温暖的海风之中的时候,中国东北早就已经寒风凛凛。 徐峰把刘家村里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就回到之前住的那家旅店,小桃红一伙人已经不知去向,徐峰心想:“他们这一行人一定有阴谋,所以不愿意和别人多打交道,不过自己的飞行员通风服被他们拿走了,拿走就拿走吧,我就不信他们能从一件衣服研制出飞机!” 徐峰然后就回到了刘家村,他本想去北京,那里信息多,说不定能知道北京舰的下落,可是刘家村的人死活不让他走,他也只好住了下来,村民们都把他当做活神仙,都求他到自己家里去住。 最后还是刘大壮占了上风,徐峰于是就住进了刘大壮的家里。有道是:“靠山吃山。”刘家村附近有一座景铃山,村民要盖房子就去看些木料,所以刘大壮家里房子也多,刘大壮自幼没了爹,二十来岁也没说成媳妇儿,与老娘相依为命,村里人都叫刘大壮的母亲为“刘大娘”。 这个刘大娘为人最是热情,左邻右舍没有不夸的,见到儿子把活神仙“抢到”了家里,直说是祖坟冒了青烟,特意把给儿子娶媳妇用的新房腾出来给徐峰住。 徐峰住在村子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是这么白吃白住他自己也过意不去,于是他提出,他来教孩子们念书。 村长一听,高兴极了,他们都吃尽了不识字的苦,连忙答应下来,徐峰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村长,那个景铃山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村长笑道:“那个山本来叫‘金陵山’,后来不知怎的,就变成景铃山了,那山里有金子,元朝的时候那里是个金矿,后来就荒废了,不过也没人去找,金子有什么用,饿的时候又不能吃。” 说着便笑着走了,徐峰心念一转,莫非那群俄国人是在那里采金子吗?不太可能,要是那样的话,采出来的金子怎么不见往外运输呢,无论如何,那群俄国人做的事情,一定和山里的金子有关,得想办法探查一番,不能眼看着俄国人偷我们国家的黄金! 这一天,徐峰正在教孩子们认字,到了课间休息的时候,孩子们就跑出去撒欢儿。突然徐峰瞧见,几个孩子拿着树枝,跟在一个年轻人后面嬉笑着,那个年轻人散着头发,拉碴着胡子,裹着件四处露棉花的袍子,脚上的靴子已经磨破了,为了御寒,弄了些破布塞在破口处。 正在这时,刘大娘从屋里出来,赶走了顽童们,看着那年轻人心疼地说:“这个孩子怎么弄成这样,哪个娘看着不心疼!” 哪知那个年轻人说:“刘大娘,您不认识我了?” 刘大娘仔细看时,不禁老泪纵横,说:“这不是小五子吗?怎么成了这样了?快去大娘家换身衣服,你这样回家不把你娘心疼死!” 小五子原是这刘家村人,几年前跟着村里长辈回山东老家看亲戚。刘大娘给他介绍徐峰:“这可是咱们找到的活神仙,村里人可指望着他打老毛子呢!” 徐峰看出小五子面上一冷,也不以为意,等到刘大娘一出去,小五子满脸怒气,压低声音对徐峰说:“不管你是哪里来的骗子,趁早滚蛋!” 没等徐峰说话,小五子接着说:“你是不是也会刀枪不入那套神功,老子亲眼见了,都是骗人的!” 徐峰笑道:“我可不会什么刀枪不入。” 小五子见到徐峰一脸的轻松,冷哼一声,满脸鄙夷,说道:“不管你会什么妖法,你要是想害相亲们,我都一个饶不了你。” 正在这时一个小男孩跑了进来,问徐峰:“徐老师,一会儿还上课吗?” 徐峰笑着对小五子说:“我要去上课了,我们一会儿再聊。” 等到徐峰上完了课,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徐峰进了屋子,看见屋里多了一对儿眉开眼笑的老夫妇,徐峰看样子便知道他们就是小五子的父母。 小五子正在讲他的经历:“这一趟和三叔回老家,本来想多待些日子,可是老家那里出了大事,这才不得不提前回来。” “老家那里不知什么时候,盖了一座教堂,里面有不少蓝眼睛黄头发的洋人,传说这伙洋人可邪性了,他们得了病不吃草药熬的汤,吃一些药片,听说那些药片比草药熬的汤管用,为什么管用?应为那是用中国人眼睛做的!” “这伙洋人还会妖术邪法,能变成苍蝇臭虫,夜入民宅,做那奸盗邪淫之事。有一次,这伙洋人欺负人,买了馒头不给钱,那个卖馒头的能乐意?拉着那个洋人就去了县太爷那!你猜怎么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啊,到哪都是这个道理,可那个县太爷见了洋人就和孙子见了祖宗似的,不仅没让给钱,反而把卖馒头的申斥一顿。” “乡亲们自然是不干了,大家便推举会义和拳的大师兄为首领,去那教堂讨个公道!这个义和拳是当地一个习武之人的门派,那个大师兄便是他们的首领,自称能请神附体,去之前,先开坛请神,那个场面我就不说了,都是蒙人的,大师兄请了神,便说刀枪不入,他又施了法,百十个拳民也都刀枪不入。” “这伙人便去教堂理论,不知怎的,竟和教堂里的人打了起来,大师兄带着手下,把那群洋人捉的捉,杀的杀,一把火把教堂烧了,那县太爷急忙带了兵来救洋人,那些兵手里枪一响,大师兄便被打的筛子似的。” “其他拳民便和官兵打了起来,我三叔一见,这天要变,急忙带着我往回赶,从山东坐船,朝鲜那打仗,不能走,便从奉天那里上岸,哪知道奉天那里闹腾得更厉害,那拳民不光烧教堂,杀洋人,连卖洋货的商人,用洋货的老百姓都不放过,我三叔穿了双洋布做的袜子,便被那群人抓去,说要开膛挖心,我拼了命逃出来,衣裳银子都没了,一路讨饭这才回了家。” 众人听了一阵唏嘘,而徐峰听了最是惊讶:“没想到冲击教堂,杀洋人,除洋货这些要到1899年才发生的事情,居然现在就发生了。 徐峰没想到的是,小五子仅仅是看到了豹子身上的一小块斑纹而已,在直隶,奉天,山东,因为教案引发的排外事件,在一个月内竟发生了几十起,传教士和乡民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有可能引发流血冲突,后世的史学家称这个时期为“教案之月”。 这件事在国际上引发了深远影响,没尝过中国美味的日本人,永远吃不够的西方人,都想借着这个机会,在中国身上撕下几块肉,好好解解馋。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47 神仙斗法 由于作者个人原因,本章稍晚上传,跪求大家耐心等待,顺便奉上qq群号:142216023 来了来了,有点晚。 那小五子正在讲着一路上所见拳民杀洋人,烧洋货的事,忽听得门外一阵大乱,只见一伙大汉,身穿黑袍,腰扎红丝绦,脚蹬熟皮快靴,背上背着大片刀,吆喝着走进村口,人群正当中,八个大汉抬着一座竹椅,竹椅上一人,身裹大红袍,盘膝坐定,手掐法诀,口中正念念有词,在他身后,四个大汉正气喘嘘嘘地扛着一柄关刀。 那伙人在村中站定,众人之中,一个干瘪汉子走了出来,手拿一柄铜锣,敲出来节奏来,吆喝着唱道:“一拜地来二拜天,玉皇大帝听我言。井枯河干天不雨,全因洋鬼遮了天!二拜神来三拜仙,诸位星君听我言。金三言五语传神令,借我大力金刚仙。拜过神仙拜祖先,炎黄二帝听我言。大力金仙附我体,杀尽洋鬼重见天!” 这汉子嗓音嘹亮,这一通歌诀配上叮叮当当的锣声,把全村男女老少都给引了过来,徐峰一见那打着铜锣的汉子,差点笑出声来,原来他便是前几日在茶馆里的那个卖艺的,那个刘大壮不知为什么,竟然没认出他来。 那小五子一见这伙人,脸色就变了,小声对刘大壮说:“这事情恐怕不妙!” 刘大壮问:“怎么了?” 小五子说:“这伙人打扮的好像义和团的模样,可那个椅子上的头目我认得,那可是附近山里的大土匪啊!” 刘大壮问:“你怎么知道?” 小五子说:“我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村子,一股子土匪正在那里砸大户,土匪头子正是那人,他们见我是个乞丐,这才把我放了,那个土匪头子真不是人,把十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儿绑在木桩子上,叫他手下挨个糟蹋!” 原来那个竹椅上的人便是景铃山里的土匪头子,报号“三山抖”,他手下有三四十号弟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平时砸大户,绑肉票这样的事没少干,那个三山抖更是个十恶不赦的货色。 三山抖见到最近义和团杀洋人,心想洋人好东西多,也打起了洋人的念头,带着手下人去打景铃山的教堂,结果不是洋枪的对手,手下死的死,残的残。 眼见着成了光杆司令,三山抖心生一计,也装成能请神附体的大师兄,还真骗了四五十个人,于是带着手下四处招摇撞骗,又遇见了那个卖艺的,见他脑子快,嗓门亮,便留下他做了狗头军师。刘家村离县城近,所以三山抖平素也不敢来,最近见义和团闹得凶了,胆子便也大了起来,带上人马便杀奔刘家村。 此时三山抖对着卖艺的使了个眼色,那个卖艺的连忙敲着锣点,唱道:“吾乃大力金刚仙,父老乡亲听我言。为着后辈儿孙念,出钱出力保平安!”徐峰一听就乐了,这个卖艺的为了骗钱竟然编出这一段段的唱词,也算是有才华了,可惜没用在正经地方。 小五子在人群中冷笑道:“哪有神仙管老百姓要钱的!” 卖艺的又敲起锣,笑道:“这位兄弟请听真,神仙哪用吃与穿,哪有神仙来要钱!只是那:天有三十又三重,金仙住在天外天,一路有关又有卡,哪能不要钱打点!” 小五子灵机一动,拨开众人,挺着胸脯站在当场,用手点指那坐在竹椅上的三山抖,冷笑道:“那个什么仙,我们已经请到了真神了!你可敢和他斗法吗?” 徐峰一听就笑了,说:“斗法,怎么斗啊?” 三山抖从未遇见过要与人斗法这种事情,但是他见到那个徐峰不高不壮,心想一会儿动起手来,他不难对付,三山抖在绿林道混了十几年,对自己那又快又狠的刀法还是有几分把握。 徐峰听见刚刚小五子的话,知道这个三山抖是个十恶不赦的土匪,心想除掉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了,突然他想道:“自己作为一个21世纪的飞行员,回到这个时代,不能驾驶战机杀小鬼子,却在这里和一个装神弄鬼的土匪头子斗法?” 想到这里他忍俊不禁,一边往回走一边说:“等着啊,我去拿法宝。”说着便回屋去拿枪。 三山抖是练武出身,又加上天生蛮力,那一口关刀足重百斤,有了这个绝活,他纵横绿林道,确实也称霸一方。 等到徐峰出来,三山抖一个跟头从竹椅上翻下来,冲那几个抗刀的大汉喝道:“放!” 那四个大汉一松手,那柄关刀重重砸在地上,“当”地一声,惹得人群中几个小儿“哇哇”大哭起来,三山抖来到刀前,怒喝一声:“大力金刚仙附体,助弟子斩这妖仙!” 说完,用脚一挑刀柄,那刀腾空而起,三山抖一把抄起空中的刀,摆了个架子,身形晃动,练起套路来。 伴着他手下人的欢呼喝彩,那卖艺的又唱了起来:“这柄刀来不一般,太上老君亲手传。传给武圣关云长,斩杀华雄酒尚温!颜良文丑马前死,全凭此刀定河南。” 徐峰也看过三国,那颜良文丑分明是河北袁绍的大将,那个卖艺的纯粹是为了合辙押韵,硬是把河北改成了河南,徐峰想到这里便笑了。 他这一笑,三山抖那一下子懵了,他心想:“这个神仙从头笑到尾,难道他真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三山抖有手点指徐峰,学着戏台上的武生口吻说:“呔!来者何人?某家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徐峰乐不可支,说:“你那个大力金刚仙都会干什么啊?” 三山抖怒道:“我家大力金刚仙搬山移海,无所不能!” 徐峰笑着说:“你家神仙可否能造出一柄他自己拿不起来的关刀?”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行,所以三山抖一下子就怔住了,三山抖混迹绿林道这么多年,经历过无数的比武火拼,他深知两军对垒,最重要的便是气势,对方的问题你答不出来,这在气势上便矮了一头。 三山抖怒道:“休要逞口舌之利!看我关刀取你项上人头!” 说着便冲着徐峰冲了上来,三十米,徐峰默默地打开了保险,二十米,徐峰抬起枪,十五米,徐峰手指轻叩扳机,“砰”地一声,那个三山抖小腿中弹,“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那柄大刀“呼”地飞了出去,惹得周围人像退潮一样向两边散去。 徐峰收起枪,笑道:“看来你家的神仙不行啊!” 三山抖这个后悔啊,要是知道这个小村子里有人有枪,打死他也不会跑到这里来招摇撞骗,眼见着徐峰走了上来,三山抖以为徐峰要再补上一枪,他连忙哀求道:“大神!别杀我,我知道老毛子教堂的秘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48 教堂奇闻 徐峰凑近三山抖问道:“说吧,那俄国人的教堂有什么秘密?” 三山抖说:“那里有金子,俄国在山里采金子,就放在那个教堂。” 徐峰笑着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三山抖说:“我们有一次见到了,俄国人的车队,上面都是金子。” 徐峰把手枪顶在他的脑门上,笑道:“你来和乡亲们说说,你到底是谁?” 三山抖连忙说:“我就是三山抖。” 那伙人顿时炸了锅,他们都是附近的拳民,哪里被人这样哄骗过,还加上这三山抖臭名远扬,这群人顿时围拢上来,不由分说,一顿拳脚,那三山抖便见了阎王。 这群人杀了三山抖,还不解气,便向着卖艺的围拢过去,那个卖艺的跑到徐峰跟前,噗通跪倒,哭道:“恩人,再救小的一次吧。” 卖艺的哭道:“恩人,我可是什么坏事都没干过,骗人钱财的主意,都是那个三山抖想出来的,小的是被逼无奈啊!” 徐峰想到这个卖艺的在茶馆里被日本人欺负的狼狈样子,也知道他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这个卖艺的确实是胆小怕事,也就能跟着三山抖骗几个小钱,要是三山抖拉着他干点杀人放火的事情,他早就吓得昏死过去了。 那群人抽出刀来就要杀这个卖艺的,突然闻到一阵臭气,低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卖艺的被吓得屎尿齐流,众人见他如此怂样,哈哈大笑着走了。 那群人在乡亲们面前讨了个没趣,便收拾东西走了,这边乡亲们出来几个年轻力壮的后生,把那三山抖拉到山脚,刨了个坑埋了,徐峰把那个卖艺的带来回去,给他让他换衣服,不必细表。 且说第二天一大早,刘大娘便起来做早饭,可迟迟不见刘大壮出来,这刘大壮平日很是勤快,每天都是早早起床,可是今日怎么不见他呢? 刘大娘进了儿子的屋,只见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可是人却不见了,这刘大壮平日很是孝顺,不管去哪里都会和老母亲说一声,今天怎么不声不响地不见了呢? 徐峰起来的时候也知道刘大壮不见了,等到早饭的时候,还不见刘大壮回来,这刘大娘就有些慌了,等到了晌午时候,小五子的娘来串门,原来小五子也一大早不见了。 两个老太太顿时慌了手脚,这两个人跑到哪里去了呢? 正在徐峰苦苦思索的时候,只听那个卖艺的说话了,这个卖艺的打小没爹没娘,跟着师父卖艺混饭吃,也没有大名,只起了个艺名,叫“穷三辈”,当然是自嘲跑江湖卖艺的人从爷爷到孙子三代人都受穷。 穷三辈说:“恩人,我昨晚见了刘大壮刘爷了。” 徐峰连忙问:“是什么时候见的?” 穷三辈说:“我不记得了,反正天都已经全黑了,我看见那个小五子来找刘爷,两个人嘀咕了一阵子就一块儿出去了。” 徐峰问:“你可知他们去了哪里?” 穷三辈说:“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 这穷三辈确实没有说谎话,昨天小五子听说了老毛子的教堂有黄金,便动了心思,他想:“这中国人地底下的金子,怎么能任由老毛子偷!想法子,一把火烧了他的教堂!看他还敢不敢偷我们的金子。” 这小五子年轻气盛,也不管能不能做成,便来找刘大壮,刘大壮更是个莽撞汉,白天一听老毛子偷咱的金子,便已经火撞顶梁!这会儿小五子来找他,两个人顿时一拍即合。 这两个人到了教堂边上,想要翻过围墙的时候,便被老毛子的巡逻兵抓住了,老毛子的巡逻兵倒也没难为他们,随意找了一间屋子便把他们关了起来。 徐峰听了穷三辈的话,心想:“他们两个八成是去了老毛子的教堂,这件事情先不能和村里人说,万一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大举攻打教堂,那时候一定会伤亡惨重。 徐峰嘱咐穷三辈,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说起,自己一个人前往那个教堂,到了教堂外面,徐峰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间教堂太大了,规模远远超过了那些他曾经见过的教堂。 正值中午,门口亭子里的哨兵正昏昏欲睡,徐峰回想着自己在俄罗斯空军受训的经历,重温了一下那些有些模糊的俄语单词,走到哨兵面前,说:“我要进去做告解,神父在吗?” 告解是广泛存在于天主教和东正教(这两个都是基督教的分支)的一种仪式,主要是告解人向神父忏悔自己的罪孽,以获得心灵上的解脱。 门口的两个哨兵见到徐峰的黑眼睛和黑头发,以为他是一个中国人,于是就起了轻视之心,可是一见他开口说出了俄语,顿时起了敬重之意,连忙说:“神父在里面,不过现在是午休时间,神父可能正在休息,您可以进去看看院子里的雕塑。”于是便让徐峰进去了。 教堂一进门是一间大院子,院子正中是一座大教堂,教堂后面用墙挡着,有什么看不清楚,院子里有好多雕塑,都是基督教题材的,突然,徐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教堂里出来,他立刻一闪身,躲到了一座雕塑后面,那个身影正是徐峰之前遇见的女子——小桃红。 只见她身穿一身黑色礼服,像一个西方的贵妇人,轻轻挽着身边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的胳膊,两个人走到墙边的一座雕像后面,四处打量一番,那个男人竟然蹲下身子,小桃红退后几步,“蹭蹭”两步蹿到他的面前,腾空跃起,踩在他的肩膀上,那个男人顺势一起身,小桃红便登上了围墙。 徐峰原本以为那后面是教堂人员的休息区,只是为了不让人瞧见,所以才建起了围墙,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过了十五分钟,那个男人从宽大的礼服下面取出了一条长绳,甩进墙内,用脚死死地踩在绳子上,很快,小桃红就从墙的另一边翻了过来,男人收好绳子,两个人挽着手离开了教堂。 徐峰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不去管他们,自己走进了教堂。 徐峰一进教堂,第一眼就看见大厅里面巨大的壁画,正在他驻足观赏的时候,一个神父走了过来,轻蔑地问:“你是中国人?怎么你没有辫子?” 徐峰笑道:“我是个孤儿,被一对俄国夫妇收养,从小在莫斯科长大。”徐峰心里却骂道:“老子是正儿八经的中国人,老子的爹娘活得比你还硬实呢!” 徐峰说:“我这次是来这里做生意的,我有****仆人,是不是在你们教堂啊?” 神父稍微想了一下,说:“我们这确实抓到****人,不过是两个小偷。” 徐峰问道:“可不可以把他们交给我,我回去好好惩治他们。” 神父微笑着说:“这两个人可给我们填了不少麻烦。” 徐峰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笑道:“赔偿的事情好说。” 正在这时,一个随从冲到神父身边,耳语几句,神父听了,脸色大变,对徐峰说:“您可以把他们带回去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49 剧毒之河 徐峰从那个神父的神色里知道教堂里一定是出了大事,他隐隐约约猜到,这件大事一定和那个小桃红有关,神父叫手下把小五子和刘大壮领出来,交给了徐峰,徐峰生怕神父后悔,连忙把他们带来出了,出来之后,就看见教堂把大门紧紧关上,里面一片嘈杂,好像是一大锅烧开了的水。 教堂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个要从小桃红说起了。 小桃红真名叫樱井若美,出生在日本的军人世家,从小就听那些日本历史上英雄的故事,她最喜欢听的,就是文禄庆长之役的故事,文禄庆长之役,就是中国史书中的援朝抗日战争,她也希望她能让小西行长,九鬼斋藤这些战役中的英雄一样,纵横沙场,为大日本帝国开疆辟土。 在日本,有陆军幼年学校,陆军士官学校和陆军大学这三级军官培养体系,要想做军官,基本就要走这样一条道路,后来发动侵华战争的参谋们无一例外是陆军大学军刀组的成员,所谓军刀组,是指陆大毕业的前六名学生,这六名学生能够获得天皇御赐的军刀。 而樱井若美是个女孩子,所以不可能报考军校,按照一个日本女孩子一生的轨迹,她会在二十岁成人礼之后结婚,然后相夫教子过完一辈子,可是她决不允许自己过这样的生活,于是在家庭的帮助下,她进入军方的谍报组织,成了一名间谍。 甲午战争初期,日本得知俄国人在景铃山秘密开采黄金,就派遣以樱井若美为组长的勘测小组,秘密进入中国东北,探测景铃山的情况,那些沉重的箱子中,装着的就是采样设备。 没想到樱井若美在半路上遇见了徐峰,她见到他打扮很奇怪,长期的间谍训练培养的敏锐嗅觉使她意识到徐峰身上很可能藏着巨大的秘密,就想着把他绑架回日本,旅店老板是潜伏在中国东北的日本间谍,他告诉樱井若美需要人手之后,就连夜从别处找来身强力壮,练过武术的日本浪人。 没想到这些日本浪人根本不是做间谍工作的料,刚一进县城,就因为卖艺的穷三辈的低级笑话,和徐峰他们起了冲突,为首的一个被徐峰用枪打伤。这件事气得樱井若美火冒三丈,她见到徐峰被附近村子的老百姓奉若神明,知道再要下手恐怕会有麻烦,反正这次来东北的主要目的是黄金,也就打消了绑架的念头。 在旅店老板的安排下,他们进了山,发现景铃山的金矿品位很低,远远达不到富矿的标准。景铃山的黄金都是以铜金化合物的形式存在的,所以想要把金子提取出来,一定要用相关的化学方法。而化学方法需要的设备比较多,而且俄国人已经在这里经营了颇久,那座教堂实际上就是一个小型的黄金提取工厂,日本人想要插手,实在是比登天。 樱井若美是个不愿服输的人,她便想法子给俄国人点厉害。 于是她就暗中接近一个教堂中的一个年轻士兵,没有男人能对一个漂亮女人守住秘密,更何况樱井若美这样一个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使用美人计的高手,于是那个士兵把教堂中工厂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樱井若美。 士兵说:“每天中午的时候,工厂会进行午休,整个工厂里的人都会去休息,只有少数几个关键部位会有人值守。”樱井若美听到这里会心一笑,一个邪恶的计划在她的心里形成。 那个陪樱井若美一起来的是一个英国人,他的父亲在克里米亚战争中死在了俄国人的枪下,对俄国人的刻骨仇恨让他听从了樱井若美的计划。 于是两个人就来到了教堂,和神父闲聊了一会儿,趁着午休的时间,就来到了墙壁的边上,于是就发生了徐峰看到的那一幕。 樱井若美跃进墙壁,工厂有教堂做掩护,再加上俄国人在中国享有治外法权,所以没敢管他们做什么,工厂的守备异常松懈,樱井若美很轻易地制服了看门人,混进了工厂。 按照士兵提供的路线图,樱井若美绕过一大堆车间,来到了工厂后面的一间大房子。 这间大房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一条大河,这条河奔涌向下,哺育着下流的几个村庄。房子上的锁怎么可能挡住一个伸手矫健的间谍,樱井若美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打开了房门,房子里面摆着十几个一人来高的大桶,桶里面装的东西,就是樱井若美计划的核心。 金的化学性质稳定,想要把金从它的化合物中提取出来,一个重要的办法就是使用氰化物进行还原。这些大桶里装的,正是含有大量氰化物的炼金废液,氰化物含有剧毒,在一定的酸性环境下还可以转变成剧毒的氢氰酸,含有氰化物的废液,必须要经过化学处理才能排入环境,尽管那个时代的人没有多少环保意识,可是他们也知道这种废液不可以直接排进当地的河流之中。 处理氰化物的一个办法就是使用氯氧化物,把氰化物转化为无毒的物质。这些东西中国生产不了,于是俄国人只好暂时把废液封存起来。 樱井若美从裙子下面取出几枚定时炸弹,这种炸弹并不像后世的那样用电子计时器起爆,这种炸弹,是用酸液为定时方式,只要拔下活塞,酸液就会流下到一个金属片上,金属片下面就是引信,酸液在一定时间后腐蚀完金属片,酸液滴到引信上,就会引爆烈性炸药。 樱井若美安装完炸弹,快速离开了工厂,整个过程干净利索。 等到樱井若美离开教堂,徐峰进入教堂和神父说话的时候,炸弹爆炸了,沉闷的响声最开始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大量氰化物泄露出来,向着房子下面的大河流去。 俄国人在设计屋子的时候,就体现了他们的险恶用心,为了在发生意外的时候不至于伤害道他们自己,整个屋子被设计成向着下面的大河倾斜,这样,含有氰化物的废液就快速地流到了河中。 等到俄国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惊慌失措的他们不仅没有做任何补救措施,还把那些没有受到破坏的罐子顺着山崖扔下去,罐壁本来就不厚,从高处撞击在山石上,顿时四分五裂,里面的剧毒物质洒在河水中。 中国东北的九月,正是大多数河流的枯水期,河水那可怜的流量丝毫不足以稀释那些氰化物,就这样,无色的氰化物像出笼的恶魔,顺流而下,扑向下流的村落。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50 九月惨案 那条裹挟着无数剧毒氰化物的河,与往常一样流淌着,最先知道河水与以往不同的是河中的鱼,氰化物进入生物体内之后,与细胞中的呼吸酶中的金属离子结合,从而使这些呼吸酶丧失活性,大片大片的鱼死亡,河边的植物也没能幸免,大量的草木枯死,河水与地下水交换,大量的氰化物渗入附近人的水井之中。 幸好是午饭刚过,要是赶上用水做饭的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乡亲因此丧命。 徐峰带着刘大壮回来,刘大壮知道自己太过莽撞,一路上低着头不说话,被老毛子关了一夜,连口水都没喝到,回到了家,第一件事便是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拿起瓢来刚刚喝了一口,刘大娘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还有脸喝水!” 刘大壮听见母亲的声音,连忙放下了瓢,刘大娘上来便是一顿数落,刘大壮低着头听着,他不知道的是,他喝下的水中的氰化物进入胃里,胃里的胃酸一瞬间就把氰化物转变成剧毒的氢氰酸,通过血液交换,氢氰酸进入全身的血液循环之中,大量的呼吸酶丧失了活性,缺少氧气来氧化供能的细胞很快就死亡了。 刘大壮站在那里,突然就感到头痛,头昏,感觉喘不上来气,连站在那里都觉得费力,膝盖一软就蹲了下去,顺势一下子就躺倒在地上,感到天旋地转。 刘大壮从小身子骨就壮,从来没有过头疼脑热的时候,这一下子栽倒在地,可把刘大娘吓坏了,她赶紧扑上去,徐峰脑子一转,突然想道:“他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不会是俄国人给他做了什么手脚吧?” 徐峰一下子联想到了小鬼子在中国东北使用细菌武器的事,难道刘大壮被俄国人弄上了什么急性传染病,故意放回来祸害乡亲吗? 徐峰连忙伸手摸他的额头,那里冰凉冰凉的,徐峰稍稍安了心,烈性传染病进入人体都会遭到人体最顽强地抵抗,大脑会下达指令,令体温急剧升高,这种升高就是战斗信号,随后免疫系统会制造大量的免疫细胞奔赴战场。 徐峰见到他没有发烧,知道不会是急病,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中毒,人体中毒的路径不外乎三种:体表,呼吸道,食道。两个人一起回来的,要是体表和呼吸道中毒的话,徐峰不可能没有事,徐峰立刻想到了食道。 来不及想使哪种东西中了毒,徐峰立刻把刘大壮的头冲下,伸手抠他的喉咙,这是催吐的方法之一,食道中毒,首要的就是让中毒的人把吃下去的有毒的食物或是水吐出来。 刘大壮一夜没吃东西,吐出来不少酸水,就在徐峰低下头的时候,从刘大壮的口中,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 “氰化物!”拥有未来化学知识的徐峰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词,氰化物在黄金制取过程中的作用他也是清楚的,一瞬间他似乎想通了小桃红进入教堂的目的,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立刻想到了氰化物的解毒剂——亚硝酸盐和硫代硫酸钠。 这两样东西进入人体之后,可以把有毒的氰化物转化为无毒的物质,可是尽管徐峰能想到这两样东西,可是他还是束手无策,因为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这两样东西! 院子里的酸菜缸进入了徐峰的视野,他知道酸菜在腌制初期会产生高浓度的亚硝酸盐,可是解毒用的亚硝酸盐需要静脉注射,能把酸菜汤直接注射到静脉里吗?!就算能的话,也没有法子,现在根本没有可以用作做静脉注射的针。 刘大娘此时吓得呜呜地哭,与她不同的是,徐峰很清楚该怎么救治刘大壮,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徐峰不由得开始想让他中毒的东西,他很快想到了他喝得那口水。 徐峰舀起一瓢水,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徐峰点点头,看来是老毛子那里用来炼金的氰化物泄露了。 正在这时,刘大壮慢慢地坐起身子,缓缓地说:“刚才怎么那么难受?”刘大娘见到儿子没事了,也止住了悲声。 徐峰心中暗叹:“真是幸运,刘大壮喝得水少,再加上他人高马大,这才没有致命。” 徐峰赶紧喊卖艺的穷三辈,穷三辈也看见了刘大壮的中毒,可是长年走江湖的经历让他本能地远离一切出了事情的地方,所以他才没有过来,这会儿听见徐峰叫他,他赶紧跑了过来,徐峰对他说:“赶快通知乡亲们,千万不要喝井里的水,也不要用井水喂牲口。” 穷三辈拿起那面破锣,叮叮当当地敲着跑了出去。 不能喝井里的水,这在当地淳朴的乡亲看来,就像是出了塌天的大祸一般,众人三三两两地讨论着,聚集在村口。 徐峰赶了过来,他也考虑过了,不能说这件事是俄国人造出的,那样乡亲们一定会去教堂找俄国人拼命,那样伤亡就大了。 徐峰对乡亲们说:“先不要喝井里的水!早上打的水可以用,大家省着点。”徐峰知道在农村,媳妇儿起来的第一样活是把水缸打满,一大水缸的水,省着用的话,至少能用两天。 正在乡亲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娃娃跑到人群中,哭着说:“教堂那边打起来了,死了好些人!” 徐峰赶紧问:“怎么回事?” 小娃娃哭着说:“大兵们,在杀人,杀了好些了。” 徐峰所在的刘家村生活比较富足,所以乡亲们是一日三餐,可是同在河下游的马头村和乔家村却是一日两餐,大量氰化物流到村子的时候,正是乡亲们打水做饭的时候,这两个村子很少打井,直接从河水中取水。 有一家人做菜的时候,往水里加了醋,醋酸一瞬间和氰化物反应生成剧毒氢氰酸气体,做饭的人吸入高浓度的氢氰酸气体,当时就死了;还有的人喝下了水,也中毒死了,两个村子一下子死了几十个人。 这两个村子本是拳民最为集中的地方,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本能地把这种天灾归结到了教堂身上,两个村子的拳民怒火攻心,抄起大刀就杀向教堂。 教堂的神父在下令把氰化物扔进河中之后,就着手准备着应对乡民,教堂里连做饭的人都一律配备武器,马头村和乔家村的拳民到了教堂外围,便开始冲击大门,里面的老毛子开枪,自认为刀枪不入的拳民们伤亡惨重。 这边枪声一响,教堂外围就来了其他村子的人,来的村子达到十三个,在教堂外围聚集的人很快达到了五百多人。 很快拳民开始攻打教堂,他们开始用梯子攀爬教堂的围墙,围墙周长很大,老毛子很快就受不住了,便打电话向清廷求援。 此处归延边厅管辖,延边知府立刻带领几百兵丁前来,希望平息事态,可是局势很快就控制不住了,拳民见到父母官都不为自己做主,盛怒之下杀死了延边知府,兵丁随即向拳民开枪。 据事后统计,在这一天的冲突中,共计六十七名拳民死亡,受伤的人员没有统计。这一天是公立1894年10月26日,农历九月廿八,于是后世的历史学家称这一事件为“九月惨案”。 这件事情给后来的历史进程带来了难以估量的变数,十五天之后,天津的一家茶馆之中,年仅二十八岁的孙文正怀着焦急的心情,等待着李鸿章的召见,几个月之前,他上书李鸿章,提出了“人尽其才,地尽其力”等主张。当看到报纸上对“九月惨案”的报道之后,他的心里不禁想道:“这样的朝廷,真的能中兴吗?” 而这时的徐峰,眼望着大海的方向,心中反复念叨着一句话,这句话,也是21世纪,中国领导人在国际上发生大事之后首先说的,这句话就是“我们的航母在哪?”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51 经济新思维 公元1894年10月25日,林远作为特邀嘉宾,陪同尚泰参加拔河大会,会后,尚泰召集大臣开会,特别邀请林远出席。 琉球国的政治体制效仿明清,军政大权归于国王一人之手,以兵刑工吏户礼六部为行政机构,外加都察院和大理寺作为监察和审判机构,各个机构的负责人都是原先琉球的旧臣。 取消了跪拜之礼,尚泰和众位旧臣围坐在一张桌子上,那些旧臣还有些不习惯。会议一开始,尚泰便说:“我们如今国库空虚啊,各位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一个老臣说:“荀子云:明主必谨养其和,节其流,开其源。所以我们首要的目的,就是开源节流以充实国库。” 尚泰说:“节流容易,可是开源就比较难了,我们国家的人口只有三十八万,这么少的人,市场也就必然很小,打开国外市场就更加难了。” 那个老臣说:“我们国家原来从各地贸易中获得了不少利益,由于明清两代的海禁,商人们把我们这里当做贸易中转站,他们从中国购买货物,然后卖到东南亚一带,回来的时候再从东南亚带回货物给中国,可是日本人来了之后,这些商人也不敢贸易了,现在不知道怎么能把他们重新召回来。” 众人都沉默了,这些读四书五经出身的人,对于搞经济的确是不太在行。 林远说:“我倒有一些看法。” 众人纷纷望向他,他说:“我们的人少,这是一个劣势,可是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一种优势。当我们政府的收入较多的时候,我们的福利也会很好。” “福利”这个词一出,众人都微微皱眉,在19世纪的他们,还没有听说过这个词汇,林远微微一笑,说:“大家可能对这个词不是很理解,我稍后会解释的。” “刚才那位前辈也说了,由于我们的地理位置,我们在中国和东南亚的贸易中有很大的优势,我觉得想要把他们都找回来,有一个办法,我们允许他们自由贸易,我们不收税。”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不收税,那怎么能赚到钱呢! 林远继续说:“我们把港口免费开放,吸引他们来以我们港口为中转站进行贸易,我们琉球四面环海,有很多地方适合做港口,当然由于先天地理条件不同,这些港口的吞吐量必然是不同的,有的港口适合大船,有的港口适合小船,所以能吸引很多商人。” “尽管我们的港口不收税,可是那些商人来了之后,他们能不吃饭吗?能不住下休息吗?能不想法子花钱娱乐吗?有些第一次来的商人,还要买些纪念品回去。他们在哪里吃饭,休息,买东西,还不是在我们的港口上,这样,钱不就赚来了吗?” 尚泰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港口上建一些饭店,旅馆,休闲场所?” 林远说:“建是要建,不过我们只建出房子,这些房子用来做什么要交给当地人,他们来租我们的房子搞经营,如果是国家来开这些饭店,旅馆什么的,那就没有了竞争,经营这些地方的人也就不想好好干了。” 尚泰想了想,说:“这样固然是好,可是这样一来,赚的钱都是老百姓的,国家财政还是收入不大,如果巧立名目向老百姓征税,那我岂不是成了桀纣之流的暴君?” 林远说:“我们的商人和东南亚各国贸易需要什么?各国都需要金银,铜钱做为货币进行贸易,这些东西本身就沉重,如果您是商人,您希不希望您的船上能多一些商品,少一些金银?” 船只的排水量是一定的,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商人自然是希望能多多的放商品,众人想清了这个道理,纷纷点头。 林远接着说:“我们的办法是:建设银行!让商人们把金银,铜钱放在我们银行,我们为他们开票据,他们拿着这个票据可以自由地兑换金银,我们可以从中收取一定数额的管理费用,这只是赚钱的一小部分,他们把金银存在我们银行,不可能所有人同时把金银全都换走,这样,我们就有了一部分金银用来外借,所得的利息才是我们赚的钱的大头。” 尚泰想了想,说:“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有一个问题,我们怎么能让他们放心地把金银放在我们这里呢?” 林远说:“这个嘛,现代经济归根结底就是信用经济,您要给他们信心!让他们相信,琉球的政局稳定,政府不会一夜之间垮台,他们的金银存放在我们的银行里很安全。” 尚泰想了想,说:“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林远说:“首先,我们赶走了日本人,这一点上无疑会获得南洋很多华侨的好感,其次,我们宣布了独立,独立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我们不再是清廷的属国,那些华侨都是汉人,他们把满清贵族视为异族,所以,我们也会获得这些华侨的好感,如此一来,一定会有人来我们这里进行贸易,我们要做的,就是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来收住他们的心,通过这些来让他们看到,这个国家很有前途。” 林远见众人点头称是,接着说:“银行是一个办法,还有一个办法。大家想想,中国有句老话:欺山莫欺水,这大海之中航行,危险极大,稍有不慎就会船翻人亡,一船的货往往都是一个商人押上全部家当买来的,他们最怕航行之中出风险,如果我们说:你给我一定数量的钱,如果你的船出了事情,我们会给你大额的补偿,你们说,他愿不愿意出这个钱?” “现实情况是:出风险的船只总是少数,所以多数的钱就收进了我们的腰包。” 尚泰又问:“你的这些法子固然很好,可是这些法子只是让港口附近的老百姓富足了,《论语》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到时候说不定会内乱的。” 林远说:“港口的老百姓富了,富起来之后就要买东西,以前吃不起的东西现在能吃了,以前穿不起的衣服现在能买了,这样一来,就带动了远离港口的人,我们可以给老百姓提供先进的生产技术,这样,粮食的产量上去了,之后的养殖业,纺织业自然也就上去了。” “这样做,看起来是农民受到了损害,所以,就提出了‘福利’的问题,我们的人少,国家能分给老百姓的钱就多。等到港口建设起来,肯定有人想要去做服务业,有人不愿意离开农村,继续从事农业,我们就要给从事农业的人补贴,让他们觉得种粮食也是很赚钱的工作,而且我们国家的人少,人均土地占有量就多,再加上我们可以提供农业自动化技术,一个人就可以耕种很多土地,这样,无论是从事服务业还是农业的人就都赚到钱了,贫富差距也就不会太大。” 这一番话里,好多词在座的人都从来没听说过,他们听得云里雾里的,对林远十分佩服。 尚泰又说:“日本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等他们缓过劲来,他们一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所以我们一定要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 林远笑道:“这个您不用担心,有我们呢。”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52 碰钉子 林远说:“军事方面可以由我们来负责,我们的工厂一建立起来,我们就可以有全新的装备武装。” “我们的一大问题是:我们缺少人才。据我的观察,这个国家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文盲,所以我建议,开设扫盲班;另外我们要建一批学校,七岁的孩子必须要入学;日本人在的时候,为了进行奴化教育,在首里开设了一批学校,这些学校的教育层次比较高,所以可以从这些学校里选拔一些学生,派他们出国留学。” 林远说:“发展经济,教育,需要很多专门的人才,我们应该再开一次会议,会议上应该广泛地听取各个阶层的意见。” 在十五天之后的1894年11月1日,被后世历史学家称为“琉球第一次建国大会”的会议召开,在大会上,尚泰以林远的建议为基础,提出了琉球国以服务业为主导,工业和农业并重的经济发展基调,并为制定宪法,国旗,国徽做了筹备。 历史学家认为尚泰能提出的银行业,保险业的发展思路,是因为他在日本期间接受了西方的经济思想,林远的功绩只字未提,因为与后面的历史进展相比,林远对于发展琉球经济的这点贡献,简直太微不足道了。 林远离开会议的地方,脑子里在飞速地想着:“人才,我们的确需要很多人才,那俘虏的九艘日本军舰现在还停在港口里,那些火炮的操作没有人会,日本人在离开的时候连操作手册的一张纸都没留下!那些一百毫米以上的火炮要是没有懂行的人,外行要是试着操作的话,一但出现问题,可是要死好多人的!” “哪里有懂这些东西的人呢?”林远本能想到了远在威海的北洋舰队,“他们是肯定指望不上了!”林远自嘲似地摇摇头。 “现在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我们的化学工业怎么办?”林远想起了苏争鸣的话。 化学工业是国防工业的基础之一,一个比较大的用途就是制作火药,没有火药,发展武器装备就无从谈起,从硝化甘油,三硝基甲苯(就是tnt)到威力更加强大的环三甲基三硝胺(就是黑索金),都离不开化学工业。 “一硫二硝三木炭,这个黑火药的配方传承了千年,没有硝石,别说那些大威力炸药了,我们连黑火药都造不出来。”林远心想,不用说硝石了,现在硫也没有,在21世纪,最主要的硫源是石油和天然气,现在显然是没有那个条件的,如果能找到硫铁矿就好了,硫铁矿的主要成分是硫化铁,这种物质是生成硫的重要原料。 其实,找到了硫铁矿和硝石矿,就相当于拿到了打开无机化学工业的一把钥匙,因为很多化工产品的制取过程中都要用到硫酸或是硝酸。 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路边有一家瓷器店,从打开的门里他看见了一件漂亮的瓷器,那件瓷器上的釉彩令他眼前一亮,那是漂亮的孔雀绿。 他知道这种釉彩的烧制过程中,会用到硝石。 都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如今瓷器店也能开门营业,说明这个国家正在一步步走上盛世的轨道。 林远开门见山地问:“老板,你这些瓷器是从哪里来的啊?” 老板笑道:“这些瓷器都是从北山上的程家运来的。” 林远问:“程家?” 老板大惊失色,说道:“你不会是日本人吧?怎么能不知道程家!” 林远知道这个老板这个样子是“冲绳大屠杀”的后遗症,可是自己说的是汉语,再说了,不知道程家就一定是日本人吗?这个老板还真是胆小。 林远连忙说:“不不不,我是中国人,程家是什么人?” 老板长出了一口气,说:“这个程家是在明末躲战乱来到这里的,祖上就是烧制陶瓷的,现在整个琉球上一点档次的瓷器,都是他们家烧制的。” 林远问:“这个北山在哪里?” 老板说:“在石川镇上,那个北山就是他们家的,外人轻易不能上去,就凭着他们家烧制瓷器的手艺,连日本人都给他们面子。” 林远说:“他们的瓷器就那么好,没有人能做出来他们那样的瓷器吗?” 老板笑着说:“这位爷一定不是这一行里的,你看看这件彩釉山水瓶。”他指着林远刚刚见到的那件瓷器,接着说:“不说这画工,单说这釉彩,你看这孔雀绿,绿得那叫一个透亮!单是这个颜色,不说琉球,放眼大清国都没人做得出来。” 老板又说:“你说为什么他们家能做出这种颜色,传说那北山是个聚气的宝地,他们祖先都葬在那里,每到烧瓷的时候,便会有祖先的魂魄出来帮助他们上色。” 林远知道那个北山上八成是出产硝石,不知为什么竟会有这样的传说流出来,他道谢离开,那个老板见到买卖没做成,颇为失望。 转过天来,他便赶奔石川镇,他想找到程家,看一看北山的硝石能不能供应工业生产。石川镇位于首里以东五十多里的地方,这个地方还没有以内燃机为动力的车,所以林远只好借了一匹马,向着石川镇进发,不到五十里的路程,林远走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终于到达了石川镇。 这个镇子就是整个琉球的瓷器集散中心,有很多卖瓷瓶,瓷碗的,这些东西都是老百姓生活中需要用的东西,也有一些做工精致的瓷器,本来要卖往东南亚各地,由于前一阵子的动乱,现在都囤积在店家手里。 林远到了镇上一打听,没有人不知道程家,不过众人听说林远要去找他们,都大摇其头,纷纷说:“你可不能去找他们,他们家的人,性子怪着呢!尤其是程家的家主程九珍,性子更怪,上门的人没有一个能见到他的。” 林远打听着找到了北山,这座山很大,上面的树也不多,半山腰就是程家的宅子,他顺着山路而上,走了几步就被两个背着枪的大汉给拦住了,一个大汉文质彬彬地问:“这位爷,不知道您要找谁啊?” 林远见到这个大汉外表粗犷,说话却彬彬有礼,心中有些奇怪,说:“我想找程家的家主。” 那个大汉一听便笑了,说:“你是要找程九珍九爷是吗?” 林远点头称是,那个大汉笑道:“他已经仙逝了。” 林远一愣,心想这不可能是真的,要是程九珍真的死了,山下镇子里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他知道这一定是程九珍不想见外人才故意找的借口。 林远笑道:“那劳烦您通报一声,我想见程家现在主事的人。” 那个大汉又笑了:“程家没有主事的,都死光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53 北山鬼地 林远见到这个大汉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说道:“麻烦您给程九爷通禀一声,就说一个叫林远的人明天给他老人家带一份厚礼。” 大汉颔首微笑,答应了,林远回到北京舰,问韩明光:“政委,你还记得在印度尼西亚的时候华侨送给我们的那个礼物吗?” 韩明光叹了口气,说道:“哪能不记得啊?你是没看见那个老华侨拉着我的手哭的那个样子,他一个劲儿和我说,九八年的时候,他的妻子和儿子都被杀害了,那个时候我们要是有航母,他的家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惨死。” 在九八年的时候,在印尼政府的默许下,印尼发生了大规模的排华事件,有一千多名华人被杀,很多华裔女子被奸杀。 林远说:“在这个时代里,那件事情永远不会发生了。那个东西在哪里放着呢?” 韩明光说:“就在我们的陈列室里。” 第二天,林远拿上了那件礼物,再一次来到了北山,果然又遇见了昨天的那个大汉,大汉一见林远就乐了,说:“哟,这不是林远林爷吗?您还真准时。” 林远笑道:“拜访九爷是我林某人的大事,哪能不准时呢?”说着把礼盒递了上去,说:“这件礼物劳烦您交给九爷。” 大汉一只手接过礼盒,笑道:“九爷的规矩,外人的礼物,一律先看后送,不合九爷胃口的当面砸,一会儿砸了您的礼,林爷可莫怪小的。” 说着大汉把礼盒往石头台子上一放,把礼盒打开,把盒子里面塞的棉花拿出去,便露出了礼物的真身,那大汉一见礼物,顿时眼睛都直了,半晌说不出话! 那礼盒里,赫然躺在一只晶莹剔透的瓷碗,那瓷碗的碗壁薄如蝉翼,碗壁上的图案是一副蝴蝶穿花图,那蝴蝶与花草栩栩如生,最难得的是:在图案之中居然镶嵌着十几个半透明的圆点,画龙点睛一般盘活了整个图案!阳光从圆点里透出来,衬托得那只瓷碗如梦似幻。 大汉捧着礼盒的手都有些发抖,赶忙把棉花毕恭毕敬地放回盒子,双手捧着盒子,递到林远手中,侧身一让,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林爷,您先请,小的在后面给您指路。” 攀上层层的石阶,林远就来到了庄子里,与其说是庄子,不如说这里是一个寨子,一进寨子就仿佛回到明朝,里面的人都还是明朝的服饰。林远本以为程九珍的屋子会多么壮丽豪华,没想到那大汉将他带到了寨子后面的一个小院子,这小院竹门竹栅栏,院子里鸡鸣鸭戏,院子正中一间茅草屋。 大汉到了门口停下,在门口叫了一声:“九爷爷,有贵客!” 门一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出来,开了院门,微笑着说:“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贵客临门,不曾远迎,还望恕罪。” 林远本以为这个程九爷会多么高傲,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客气随和的一个老人,那大汉笑道:“我们九爷被日本人弄烦了,才想到了这么个法子,不见俗客。” 林远不以为意,把礼盒呈上,程九爷把林远请进院子,坐在院中的竹桌边,打开礼盒,见到那只瓷碗,不禁老泪纵横,他捧着那只碗,向着北方扑通跪倒,把那瓷碗高高举过头顶,把额头触在地上,哭叫着说:“列祖列宗啊!老天爷保佑啊!我程九珍有生之年终于见到着玲珑碗了!” 林远见到程九爷跪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痛哭流涕,连忙劝道:“九爷,快起来。” 程九爷哭了一阵子,才重新站起来,坐回椅子上,看着那只碗,说道:“我们家祖上当年跟着国姓爷到了台湾,后来台湾也被鞑子占了,我们就逃到了这里,世世代代都想重新铸成这玲珑碗!可是一直不成,今天让我见到了它,祖宗的心愿算是了结了!” 林远明白对于一个钻研玲珑碗一辈子的人来说,见到实物会对他的制造有多大的帮助。也就能理解为什么程九爷那么激动。 林远知道这玲珑碗最早出现了明朝成化年间,清朝的时候渐渐失传,在21世纪,中国的陶瓷大师才重新推敲出这玲珑碗的工艺,这碗的制造极其艰难:首先是那薄如蝉翼,轻如绸纱的碗壁,那碗壁的粗胚也只有两毫米厚,在这么薄的胚子上雕刻出形状,稍有一个喘息不匀,或是手稍微一抖,便胚破功败! 林远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打动了程九爷,于是说:“九爷,在下名叫林远,此番前来,却有要事相求。” 程九爷笑道:“尊客请讲,您一句话,小老儿我万死不辞!” 林远笑道:“不用不用,我想问一问,您的山上可有硝石吗?” 程九爷说:“实不相瞒,我们程家能烧出孔雀绿的釉彩,全借这硝石之力!尊客是要这硝石吗?” 林远笑道:“正是!” 程九爷爽朗一笑,说:“我们庄子里的硝石快用尽了,明天我们就去采硝石,尊客若不嫌弃,不妨明天和我们一道去。” 林远正要推辞,程九爷已经安排人让他住下了,林远只好答应。这天晚上,约摸凌晨三点多钟,程九爷亲自来叫林远,林远随着众人沿着山路向上,又转了几个弯,突然之间,眼前豁然开朗,只见眼前一大片空地,空地上仿佛下了一层厚厚的雪一样莹白。 林远细看,只见那“雪地”上满是冰糖一样的小块,这些小块粘着在一起,程九爷笑道:“这就是我们的硝石了。” 所谓的硝石,化学成分是硝酸钾,在盐碱地上会自动析出。 于是众人便开始把地上的硝石扫进筐里,程九爷笑道:“这些只是硝土,我们回去还要再加工,才能得到硝石。” 一股失望一下子笼罩在林远的心头,原本以为这里的硝石会有很多,没想到,这里硝石的规模,远远不够工业生产的。 正在这时,一个妇人哭着跑来,寻到一个男人哭道:“当家的,可了不得了,孩子不见了。” 男人说:“怎么不见了呢?” 妇人说:“孩子把羊给丢了,我骂了他两句,他一定是气不过,出去找羊了!” 男人问:“他把羊丢在哪里了?” 妇人脸色都变了,指着空地之外的山说:“他一定是去鬼地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54 无机化工的起步 林远一听,惊讶道:“什么鬼地?” 程九珍说:“翻过了那个山坡就是,有一大片空地,上面寸草不生,要是把翻开一层土,下面就会露出一片淡红色的石头,那些东西太邪了,一但粘在身上,粘的地方就会发痛,几天才能好。” 林远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说:“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程九珍连忙阻拦,说:“您可不能去,祖上传下话来,那个地方是绝对不能去的。” 那个妇女已经哭跪在地,程九珍叹了口气,说:“回去吧,死在这个地方,是命!” 林远说:“九爷,那地方恐怕不是鬼地,而是一块儿宝地。” 程九珍一皱眉,问道:“尊客,您说什么?” 林远笑道:“九爷,容我前去看看。” 程九珍一咬牙,说:“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咱们一块儿去。” 林远笑道:“弄两块儿沾了水的毛巾吧。” 很快毛巾就拿来了,林远和程九珍翻过了山坡,林远不由得叹了一句:“好大的风啊。” 原来这片空地的四面的山恰好是外宽内窄,风从山外吹进来的时候,相当于是被加速了,所以这里的风才会很大。 林远走到空地,拿着铲子,在地上一铲,翻开地表面的土,便露出了淡红淡黄的石层,林远看到这些东西,兴奋地差点跳起来,这些可是钠硝石啊! 这些东西是生产硝酸钾的绝佳材料,硝酸钾与硫化铁在空气**同燃烧,就能生成硫酸,无机化工的基础原料是什么?三酸两碱!有了硫酸之后,与硝酸钾反应便能得到硝酸,硫酸再和氯化钠混合加热就能得到盐酸,这样三酸就有了,无机化学工业就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按理说,钠硝石最容易水解流失,可是在这个海岛上,居然有这么大一片钠硝石的矿,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林远对程九珍讲明了缘由,程九珍虽然不知道这些石头的用途,可是看到林远那么高兴,便也跟着高兴起来。 两人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个小孩,此时天光微微发亮,两人觉得,这个地方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那个小孩也许没有来这里。 两人回到原处,众人还在等着他们,那个妇女一见他们,便一脸歉意地说:“真是对不起,我的孩子并没有去鬼地,他只是跑出去玩了,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程九珍笑道:“不妨事,我们这次可是发现宝物了!” 众人皆大欢喜,林远顾不上庆祝,快马加鞭返回了北京舰驻地,苏争鸣一听这个消息,拍着大腿笑道:“太好了!” 可是苏争鸣的脸色很快沉了下去,他忧心忡忡地说:“我们的化学工业需要设备啊!这些设备需要很多钢材,可是我们现在连一丁点钢材都没有,还有,我们急需要车床这些机械加工的设备。”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告说,英国人的货船载着煤和铁矿石来了,现在就在港口,来的英国人和刘老爷子吵起来了,两边人都要动手了! 林远一听,赶紧跟着那人来到了港口。林远一到,就见到空地上站着一群拿着铲子的装卸工人,围着一堆煤,站在那里无所适从。刘金秋盘着腿坐在煤堆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对面站着一个脸红脖子粗的英国人,很明显两个人是刚刚吵过架。 刘金秋一见林远来了,拿起一块煤伸到英国人鼻子底下,怒道:“你丫的,doyourenglishcallthisbituminouscoal?(你们英国人管这个叫烟煤吗?)” 林远听见刘金秋这中英文结合骂人法,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他把刘金秋从地上扶起来,笑道:“刘老,这群英国佬怎么惹您老人家了?” 没想到那个英国人怒道:“你管谁叫英国佬!” 林远没想到这个英国人居然懂汉语,连忙说:“sorry,nooffense!(对不起,无意冒犯)” 刘金秋怒道:“就管你们叫英国佬,你们是不是欺负我们没见过烟煤!拿一船褐煤来糊弄我们。” 钢铁的冶炼过程中,需要焦炭作为燃料,天然的焦炭很少,需要从烟煤焦化得来。煤按煤化程度可以分为很多种,这褐煤是煤化程度比较低的一种,这种煤是无法进行焦化得到焦炭的。 褐煤的价格的的确确要比烟煤便宜得多,那个英国供货商自以为琉球没有人懂得烟煤和褐煤的区别,便偷偷把烟煤换成了褐煤,没想到遇见了冶金工业的大师,刘金秋。 那个英国人自知理亏,可嘴上还是强辩道:“我们这明明就是烟煤,上好的烟煤!” 刘金秋笑道:“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净翘课来着!烟煤是有金属光泽的,你看看你们这一船的煤,那一块儿有这样的光泽!” 刘金秋在大学教过书,知道翘课是大学生的常事,一着急之下,也没想过在19世纪根本没有这个词。那个英国人也听得半懂不懂的,还想要争辩,刘金秋把那块煤扔回煤堆,说:“你们这一船的煤,怎么拉来的怎么给我拉回去,我现在要看看你们的铁矿石,我估计着你们铁矿石的品位也不够!” 那个英国人指挥工人把铁矿石卸下来一批,堆在空地上,铁矿石一共有三船,卸下来之后,刘金秋看着那些红色的石头,对林远说:“铁矿石上英国人没耍滑头,这些是赤铁矿,主要成分是三氧化二铁,所以会显现出红色或是淡红色,所以又叫红矿。这种铁矿石的含铁量理论上通常在百分之七十左右,尽管没有磁铁矿(主要成分是四氧化三铁)含铁量高,但是品位符合我们合同的要求。” 那个英国人笑道:“这批铁矿石没有问题吧,我们可以签约了吧?” 林远笑道:“我们还要到船上去看看。”那个英国人一脸不悦,用英语嘟囔着什么,不过林远和刘金秋都没有听懂,知道他一定是在用英国的土话骂他们。 林远和刘金秋登上了船,挨个舱室地检查,前两艘船都没问题,可是到第三艘船的时候,刘金秋一看那些铁矿石就火了,对林远说:“居然拿硫铁矿石来糊弄我们!” 说着,刘金秋拿起一把铲子,把那些矿石一翻,只见红色的石头下面,都是黄绿色的石头,刘金秋气得脸都红了,怒道:“你知道吗?我最恨弄虚作假,我在大学的时候,有个本科生毕业设计的时候抄论文,我死活没让他毕业!这群洋鬼子居然敢糊弄我! 林远真怕他抡起铲子照着那个英国奸商的脑袋上来一下,连忙把铲子接过来,笑道:“刘老师,您息怒,当心气坏了身子。” 林远听到了“硫铁矿”三个字,顿时心里一动,对着刘老耳语几句,然后把那个英国人拉到一边,笑道:“怎么?硫铁矿的价格比赤铁矿还要低?” 英国人知道诡计被识破了,只好说:“现在英国国内造军舰都造疯了,对钢铁的需求极大,现在铁矿石的价都翻了一半了。” 林远笑道:“合同我们可以签,但是你得给我们点好处。” 看着英国人一脸困惑,林远说:“这些铁矿石原来价值二十五万英镑,现在我们付给你们二十万英镑,你们一定不吃亏,因为这些铁矿石最多值十八万英镑,但是我们的合同上还是写二十万万英镑,这样,就有五万英镑落到我的口袋里了。你明白了吗?不过那些煤我们可不能收。” 英国人连连点头称是,于是双方就这样定了下来。等到离开的时候,刘金秋笑道:“你可真有办法,这样就为我们省下了五万英镑,还弄到了我们发展化工急需的硫铁矿。” 就在他们谈笑的时候,新的危机已经迫近了北方那个风雨飘摇的大清王朝。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55 俄国和德国的出手 公元1894年10月27日,九月惨案过去一天,村里的乡亲们还处在极度的恐慌之中,尽管清廷的士兵并没有沿着村庄搜查“乱党”,可是乡亲们却害怕那有毒的水,徐峰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他对乡亲们说:“水之所以把人毒死,是因为水中产生了毒素,这种毒素很快就会过去,让大家两天之内不要饮用井里的水。” 为了保护乡亲们,他并没有说俄国人和水里的毒物的关系。 因为俄国在离开东北时拆除了所有的炼金设备,销毁了全部的文件,所以后世的历史学家一直不清楚教堂的秘密,对水中的毒物也是众说纷纭,不过尽管学术界对九月惨案存在很大的争议,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件事就想西方民谣中那颗骑士马掌上的钉子,牵动了后世的历史进程。 (科普一下:骑士马掌上的钉子。西方民谣:少了一枚铁钉,丢了一只马掌;丢了一只马掌,翻了一匹战马;翻了一匹战马,伤了一位骑士;伤了一位骑士,败了一场战役;败了一场战役,失了一个国家。这个歌谣各个版本有所不同,核心都是说细节对于大事件的影响。) 公元1894年10月28日,俄国驻大清国公使卡西尼(史书上通常写做:喀希尼,此处为了阅读流畅,故改之)来到总理衙门,找到李鸿章。 一份吉林将军长顺的加急电报正握在李鸿章的手中,教堂外面清兵和民众的冲突让他坐立不安,满清一统江山已经二百余载,他们没有像蒙元那样早早被打出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满清贵族倾心汉化,尽管满清以汉族文化为本,重用汉臣,可在高层心中,满汉之防根深蒂固,要不吃粮不干活的八旗兵早就该裁撤了。 如今,在清廷的龙兴之地出了这样的事情,上面一定不会高兴,老佛爷寿诞在即,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更重要了,所以教案一事无论如何也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国内的事情好安排,这件事情姑且定为“白莲教乱党挑唆民众作乱”,棘手的是俄国人! 听说卡西尼到访,李鸿章连忙让随从迎进来,两人分宾主落座,客套寒暄之后,卡西尼笑道:“给中堂大人道喜!” 李鸿章陪笑道:“不知这喜从何来啊?” 卡西尼笑道:“再过十几日便是大清国母的六十大寿,这不是喜事吗?” 李鸿章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陪着笑了,卡西尼又说:“不过我们俄罗斯帝国和贵国最近出了一些不愉快,怕是会给这寿诞抹黑啊。” 李鸿章说:“这件事情,全是白莲教乱党从中挑拨,我大清帝国对于这批乱党,向来是毫不姑息的,贵国不是也有人民意志党这类的乱党吗?我们两国都有这种乱臣贼子,本该同气连枝才是。” 人民意志党是沙俄的进步组织,反对沙皇专政,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就丧命在他们的炸弹之下。 卡西尼笑道:“中堂大人所言极是,可是我国皇帝亚历山大三世听说了这次教案之后,极为震怒,我的日子很不好过啊!” 李鸿章心想:“这个老毛子又要狮子大开口了!前几次老毛子足足占了我大清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以东的国土尽数归了他!这次他还想要哪里?新疆?” 李鸿章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老毛子觊觎新疆已久,当年新疆叛乱,背后就有老毛子的影子。 卡西尼笑道:“中堂大人,我这次前来,是要给中堂大人送上一份大礼。” 李鸿章知道他这是以教案一事为借口威胁,若不答应他下面的条件,必然要多生事端,于是李鸿章问:“不知道公使大人要给我送一份什么礼?” 卡西尼笑道:“我们打算和贵国合修一条铁路,这条铁路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出发,经过哈尔滨,宽城子,奉天到旅顺,大连,这条铁路修好之后,将会大大方便我们两国之间的经济交流,实在是两国人民之福。” 宽城子就是今天的吉林长春,奉天就是今天的辽宁沈阳。 李鸿章心中冷笑,想道:“这条铁路一修好,老毛子派兵进入东北简直易如反掌。”于是李鸿章笑道:“这么大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 卡西尼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您中堂大人有什么做不了主的?” 李鸿章冷笑道:“这要不是大事,您公使大人为什么要亲自找我?” 一句话问得卡西尼无言以对,卡西尼冷笑道:“既然中堂大人不答应,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教堂的事情不会这么轻易了结的。”说罢,拂袖而去。 在一个月后,迫于俄国的压力,清廷最终同意签署《中俄铁路合作协议》,从此,俄国获得了东北的铁路修筑权,为日后俄国快速向东北部署兵力创造了条件。 就在李鸿章与卡西尼讨价还价的时候,伊藤博文正在德国,德国皇帝威廉二世在会客厅接见了他。 会客厅里依然挂着巨大的黄或图,威廉二世站在这幅油画的前面,仿佛他就是画中的天使长。 威廉二世指着那副油画说:“伊藤先生,您说这条中国龙已经没有人能控制了,是吗?” 伊藤博文微笑着点头,威廉二世说:“我们德意志帝国如今的国力日渐强盛,在这几天的参观中,相信您也看到了,我们能造出用内燃机作动力的车子,奔跑的速度远远超过最一流的战马,我们还造出了发电机,电这种东西,将会改变整个人类的历史。” 伊藤博文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皇帝的性格,好大喜功,骄横自大。伊藤博文笑道:“大清的肉,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地吃到嘴里了,不仅如此,我看最近清国的局势,在山东一省,教案已经有了好几起,不少德国人也在教案中丧失了生命。” 与英国,法国和沙俄不同的是,同为西方列强的德国并没有能从中国身上捞到想英法俄那样的好处,蒸蒸日上的德国,早就想多吃几口中国的肥肉! 威廉二世笑道:“为了保护我们的侨民,我们的舰队已经出发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56 阴差阳错的交锋 以三艘勃兰登堡级战列舰为主力的德国舰队从母港基尔港出发,穿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从苏伊士运河进入红海,驶出亚丁湾之后,在烟波浩渺的印度洋上穿行,然后穿过狭长的马六甲海峡,进入中国南海,一路北上,逼近胶州湾。 德意志皇帝威廉二世,站在地图前,看着这条他亲自选定的路线,仿佛自己站在旗舰大选帝候号上,亲自指挥着这只威风凛凛的舰队。 威廉二世的左手掩藏在右手之下,他在出生时,由于发生了臀位生产,他的左臂神经丛萎缩,让他的左手看起来比右手要小很多,他的母亲,英国维多利亚长公主对他十分严厉,经常要求他勤加运动,所以他从小就接受了严格的军事训练,以至于他对强大的军队充满了向往。 就在几年之前,威廉二世赴英国参加了维多利亚女皇的登极纪念仪式,皇家海军的盛大的阅舰式让他欣羡不已,于是他制定了庞大的造舰计划,想要通过一支庞大的舰队,打下一个永垂不朽的世界的德意志帝国,为此,他把深谙韬光养晦之道的铁血宰相俾斯麦一脚踢开,这位叱咤风云的政治家从此隐居田园,著书立说。 三艘主力战列舰,五艘巡洋舰,再加上六艘运输舰,这就是这次德国远征舰队的全部战舰,尽管北洋舰队拥有两艘铁甲舰在内的九艘巡洋舰,看上去数量占优,可是远征舰队的司令迪特里希并不担心,毕竟海战不是可以以多为胜的战斗。 定远舰和镇远舰都是服役期将近十年的老舰,这样的舰船,它的锅炉状况可想而知,节,可是现在恐怕连10节都达不到,而德国远征舰队的战舰,尤其是勃兰登堡级战列舰,都是一年之内服役的军舰,平均航速都在15节左右,迪特里希悠然自得地想:“要是打起来,这将是一场骑兵与步兵的交锋!” 1894年11月3日,德国远征舰队进抵胶州湾附近海面,要求清政府准许舰队进入胶州湾,并要求清政府协助德国舰队撤侨,清政府与受到照会后回复德国政府,回绝了舰队进入胶州湾的请求,同意协助德国撤侨。 1894年11月4日,北洋舰队定远舰,镇远舰,致远舰从威海卫基地到达胶州湾,防止德国人强行登陆,同日,英国政府照会清政府,希望清政府采取切实措施,保护在清的英国公民,俄国政府发表声明,如果清政府没有能力保卫在清俄国人,俄国将不得不采取必要措施,保护俄国公民的生命财产不受威胁。 1894年11月5日,超勇号撞击巡洋舰,扬威号撞击巡洋舰,平远号穹甲巡洋舰等北洋舰队其余舰艇赶到胶州湾,与先前到达的定远舰,致远舰会合。 1894年11月6日上午9点,风平浪静的胶州湾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德国远征舰队勃兰登堡级威森堡号战列舰,舰长康斯特的心情十分沉重。 与舰队司令迪特里希不同,康斯特是一个火力至上理论的崇拜者,定远舰上那两座两联装305毫米主炮还是很让他心悸的,而威森堡级只有三座三联装280毫米口径火炮,更令他担心的是,这六门火炮尽管口径相同,可是身管口径倍数却不相同,舰体中部的为35倍口径,前后首尾主炮为40倍口径,倍数不同,意味着火炮弹道数据不同,意味着这六门火炮无法共享观察数据! 康斯特的任务很简单,进入胶州湾,试探清政府的态度,这本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外交试探,可是历史往往是由一大堆错误和巧合组成的,康斯特和迪特里希都没有想到,这一次试探,竟会爆发人类历史上第一次铁甲舰舰队的交锋! 上午10点,担负常规巡逻任务的致远舰和平远舰在距离威森堡舰七千米的距离上发现了它,随即向它驶来,并打旗语命令它驶出大清海域。 从10点到10:30,德**舰没有理会致远舰和平远舰的警告!致远舰和平远舰被迫加大马力,拦截德**舰。 如果仅仅是外交试探,在被敌方军舰发现之后就该转头离开,可是德**舰却不理不睬,这个事情在历史上众说纷纭,史学家普遍认为这件事体现了德**舰的骄傲,可事实却是,威森堡舰的观察员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根本就没有发现致远舰和平远舰! 这是让史学家无法理解的半个小时,可是它却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五千米的距离,威森堡舰终于发现了致远舰,威森堡舰转弯离开,就在转弯的时候,一台用于推进的活塞式蒸汽机发生了故障,此前的威森堡舰,一直以12节的速度向胶州湾清军大营的方向驶去,等到转过弯来,只能以8节的航速继续行驶。 致远舰和平远舰将航速加大到14节,在威森堡舰的身后做驱离行驶,可是威森堡舰的突然减速,在两舰看来,无疑是一种挑衅! 致远舰打出旗语,命令威森堡舰加速离开大清海域,这回威森堡舰的观察员发现了,可是舰长康斯特却拒绝解释机械故障,他认为这样做有损德国海军的颜面,同时他下达了一个命令:命令各主炮打开炮罩,各炮位准备弹药,将炮口指向致远舰和平远舰,做好战斗准备。 后世的历史学家感叹,如果没有这个命令,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此时双方的距离只有不到四千米,在致远舰观察员的望远镜下面,威森堡舰的一举一动清清楚楚,致远舰的管带邓世昌认为对方舰艇打开炮罩,准备弹药,将炮口转向自己是要对自己进行攻击,毕竟双方都在对方的射程之内,于是也下令主炮准备! 在这个过程中,致远舰和平远舰都没有减速,这让康斯特惊慌不已,他下令对锅炉进行强压通风以获得更高的蒸汽压力,希望借此提高航速,可是这样一来,锅炉不堪重负,一台锅炉无法承受,不得不暂时熄火,这样一来,航速只能再次降低。 就在这个时候,两枚炮弹从威森堡号的主炮里射出,落在致远舰和平远舰之间,德**舰开火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57 遭遇战 德国舰队为什么要首先开炮,这在历史上确实是一个讨论颇多的问题,威森堡舰的舰长始终拒绝承认自己下达过开炮命令,后世的历史学家认为这是下级军官的自作主张,也有人认为是威森堡舰的舰长不敢承担责任,不管怎样,战斗已经发生了。 致远舰管带邓世昌见到德**舰开炮,随即下令开炮反击,不过他命令舰首的那座两联装210毫米主炮装填实心弹进行反击。 在反映甲午战争的电影作品中,出现了炮弹里面装满沙土的情节,其实对于实心弹而言,炮弹里面装填沙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这种炮弹主要用于穿透对方舰船,杀伤威力不如开花弹,也就是高爆榴弹,所以在甲午海战中,缺少高爆榴弹的北洋舰队惨败在日本联合舰队之手。 开炮命令一下,桅杆上面瞭望楼中的观察员使用测距仪测算两舰的距离,并测算双方军舰的航速,随即求解弹道诸元,这些诸元用于确定火炮的俯仰角度和炮口指向。 致远舰上的炮手都是服役多年,经验丰富,得知了弹道诸元之后,一个炮手迅速调整火炮身管位置,由于舰首的主炮是由液压为动力控制,所以沉重的火炮只由一个炮手就可以轻松转动。 在致远舰火炮位置的甲板下面,开出了多个小格子,这些格子用来存放炮弹,舰首主炮下面有42个之多,这些炮弹放在火炮附近,免去了把炮弹堆积在火炮旁边的危险,为了防止殉爆的发生,所以并没有格子中并没有存放发射药包的位置,不过在之前的准备过程中,水手已经将发射药包提前取出。 调整好位置之后,几个炮手抬起将近一百斤重的炮弹,从火炮后部的装弹口放入炮膛,一个水兵抱起三四十斤重的发射药装进炮膛,关闭装弹口之后,火炮随即击发。 两发实心弹呼啸着砸向威森堡舰,第一发炮弹击中了威森堡舰水线附近的船舷,由于受到排水量的限制,威森堡舰的主要装甲防护都集中在这个区域,所以炮弹并没有穿透装甲,但是高速飞行的炮弹的撞击还是让全舰的人一震,几个水手甚至被震飞起来。 第二发炮弹落到舰尾甲板上,由于这是一枚不会爆炸的实心弹,所以这枚弹把木制的地板砸得木屑横飞,穿到舰尾的下层,被轮机舱外的防护甲板挡住。 这两发炮弹尽管没有对威森堡舰造成致命的伤害,可是却令舰长康斯特担心不已,他知道自己的军舰的动力系统出现了故障,在快速的致远舰面前,自己的威森堡舰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他知道如果驶出了胶州湾,致远舰就有可能放弃对他的打击,可是缓慢的航速又让这个幻想破灭。 致远舰上的邓世昌之所以命令使用实心弹,一方面是因为北洋舰队的经费不足,已经好久没有购买高爆榴弹了,一方面是因为他不想把事态闹大,只想用两发实心弹惩戒一下对面的德舰。 瞭望楼上的观察员通报了炮弹的打击结果,甲板上的炮手们立刻欢呼起来,等待着下一次射击的命令。 平远舰只是一艘近海防御舰,它的最大航速也就只有11节,这个航速也无法维持得太久,所以在追击中远远落在了后面。 这时致远舰的观察员发现,东南方向,三艘军舰向着致远舰高速驶来,那舰首劈开的浪花显示出了它令人惊叹的速度,随即观察员看清了军舰上面的黑白红三色旗,然后观察员逐级上报:三艘德**舰向己方驶来。 这三艘军舰是德国舰队中的轻型巡洋舰,特地来接应威森堡舰,没想到正巧遭遇到双方的炮战。 这种轻型巡洋舰上主要装备105毫米速射炮,装于舷侧,每一侧有四门,所以,这种巡洋舰想要对敌舰发起打击的时候,一定要将舷侧对准对方,三艘轻巡洋舰随即加入战斗,高达18节的航速让它们在快速进入战场方面绰绰有余。 三艘轻巡洋舰的目的很简单,掩护威森堡舰尽快撤出战斗,可是致远舰并不知道这些,致远舰下令,所有火炮进入战斗状态,随时开火。 致远舰在速度上没有优势,只能寄希望于火力,毕竟致远舰上拥有三门210毫米火炮和两门150毫米速射炮,邓世昌又下令,这五门火炮全部转向舷侧,准备攻击三艘轻巡洋舰。 三艘轻巡洋舰在致远舰的火炮射程之外,利用速度优势向致远舰身后驶去,希望对致远舰进行三面包围,这样,致远舰的五门大口径火炮就无法实现对某一艘军舰的集火,而且这样还便于轻巡洋舰对致远舰的攻击。 邓世昌此时已经识破了三艘德**舰的诡计,于是下令,向三艘德舰接近,接近的同时保持舷侧对准德**舰,希望利用火力的优势尽快重创一艘德**舰,以摆脱以少打多的不利局面。 三艘德**舰见到致远舰向己方驶来,也明白了致远舰的意图,三艘德舰于是加快速度,想要赶在致远舰拉近距离之前对其完成包抄。 致远舰抢先一步,一艘德舰进入了射程,三门210毫米火炮一起开火,这一次致远舰使用的是高爆榴弹。 这种轻型巡洋舰为了提高航速和续航力,所以只在弹药库和轮机舱外装备了比较薄的装甲,两枚炮弹在舷侧附近的海水中爆炸,飞溅的弹片射穿了木制的甲板,甲板内的隔舱中装着大量的燃煤,这也是19世纪军舰设计的思路之一,即燃煤可以充当军舰的防护,尽管从战争史来看,这个设计体现的防护作用并不明显,可是这些燃煤却保护了这艘德**舰。 第三枚炮弹直接击中了甲板,巨大的气浪和弹片炸断了高高的桅杆,观察员当场丧命,致远舰继续逼近受伤的德国巡洋舰,这时,其余的两艘已经绕到致远舰的尾部,向致远舰的另一舷侧迂回。 邓世昌并没有下令大口径火炮移动,致远舰上还装备着各种口径的机关炮十几门,他下令机关炮对准接近的德舰攻击,大口径火炮则继续攻击那艘已经受伤的德国巡洋舰,修正了弹道之后,邓世昌果断下令五炮齐射,在致远舰的设计上,舰长只需要按一个电钮,军舰上的火炮就可以实现齐射。 这五发炮弹对那艘轻巡洋舰产生了致命的打击,一发炮弹击中了舷侧的炮房,炮房外面薄薄的一层铁甲根本不足以抵御威力强大的炮弹,炮弹击中了堆积的弹药,最令人恐怖的殉爆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在舷侧发生,波及了轮机舱,幸运的是火药库在装甲的保护下安然无恙。 这艘战舰的航速一下子就降了下来,失去了战斗力,只要致远舰继续对它攻击,沉没是早晚的事。 这时,迂回到另一侧和舰尾的巡洋舰同时开火,致远舰一瞬间弹如雨下,探照灯,飞桥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致远舰上位于舷侧炮台的一门150毫米舰炮被炸坏,失去战斗力。 邓世昌下令,全舰的大口径火炮转向另一舷,可是转向需要时间,尤其是舰尾的那门210毫米主炮,由于舰尾的甲板下面布置了生活舱室,所以无法在这个地方布置复杂的液压传动装置,于是这门主炮就不得不采用人力运转,转向的时间就更慢了,而那些小口径的机关炮,并不能对德国巡洋舰造成致命的杀伤。 也就是说,致远舰还要承受至少三轮的火炮齐射!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58 舰队决战 就在致远舰旋转炮口的时候,两艘德国巡洋舰又发动了一波齐射,一枚150毫米高爆榴弹在致远舰舰尾火炮前方爆炸,弹片像舞蹈的死神一样跃动着,几名炮手中弹身亡。 这时,舰首的那座两联装主炮已经调转过来,主炮开火,炮弹准确地命中巡洋舰的左舷,那艘巡洋舰的一门火炮顿时丧失了战斗力 致远舰的主炮带有制退复进机结构,分钟一发,这样的射速在大口径火炮中已经算是比较快的了,可是在巡洋舰的速射炮之下,还是显得太慢了,而且致远舰的速度又远远落后,所以很难躲开对方巡洋舰的炮火,现在的致远舰就好比一个困在角落里的拳击手,无路可退,只能拼命挥动拳头,希望对方能先倒下。 致远舰剩下的那门150毫米主炮转过头来,开始对德舰的攻击,十几门机关炮也向德舰倾泻着炮火,很快一艘德舰的甲板起火,德舰调整火炮俯仰角度,集中火力攻击致远舰的水线位置,于是十几发炮弹就重重撞在水线位置,海水开始涌入,德舰上的水手以为:致远舰很快就会沉没了,于是发出了一阵阵欢呼! 如果致远舰是一艘一般的巡洋舰,那么它将很快倾斜,沉没,可它是一艘穹甲巡洋舰,所谓穹甲巡洋舰,就是它的舰身并没有像铁甲舰那样铺满装甲,它的舰身还是木制结构,只是在轮机舱和弹药库之上加装了一层装甲,“穹”字在汉语里是中部隆起的意思,“穹甲”就是这层装甲是中间平,两边坡的结构,两边坡的底部正好延伸到水线之下,这样,就算是水线附近的船体受损,海水会被装甲挡住,不会大量涌入船体。 就在这时,那艘远远落在身后的平远舰终于赶到了,平远舰的大口径火炮只有一门260毫米主炮和二门150毫米主炮,尽管这样,也足以对德**舰造成威胁,德**舰见到平远舰赶到,也不恋战,迅速驶出胶州湾。 先前受伤的巡洋舰和发生机械故障的威森堡舰已经脱离了战斗,致远舰和平远舰追赶不及,也返回了胶州湾内的临时港口。 这次交锋,让德国舰队司令迪特里希信心倍增,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先前的看法,这是一场骑兵与炮兵的较量,骑兵可以摧毁炮兵的大炮,然后从容地离开,他认为,可以在适当的时机重创北洋舰队,然后在谈判桌上为德意志帝国争取最大的利益。 于是迪特里希用电报把自己的想法汇报给了威廉二世,野心极度膨胀的威廉二世随即命令迪特里希便宜行事,尽管孱弱的大清国不堪一击,可是它就像一只垂死的刺猬,北洋舰队就是它背上的刺。 这次冲突被后世称为“胶州湾海战”,德国政府随后指责清政府向己方军舰发动攻击,德**舰将不得不采取必要的自卫手段,英法俄等国也纷纷指责清政府,法国甚至开放金兰湾港口,供德国舰队休整,补充燃料,英国也表示愿意提供香港的港口让德国的军舰休整,尽管西方国家在此前龃龉不断,可是在对付清国的问题上,态度却出奇地一致。 清政府也指责德**舰无端的挑衅行为,并呼吁西方列强保持中立。 1894年11月7日,威森堡舰修复了动力系统的机械故障,受伤的巡洋舰前往香港休整,11月8日,德国舰队进入胶州湾,炮击青岛,造成十二名平民死亡,四十五人受伤,北洋舰队成建制在胶州湾内进行巡逻。 11月9日9点,德国舰队在北方的天空发现了大量的煤烟,迪特里希知道这是因为北洋舰队使用劣质燃煤,所以产生了大量的煤烟,德国舰队比北洋舰队提前两个小时发现了对方。 10点30分的时候,德国舰队发现烟柱越来越多,烟柱下面的军舰轮廓也越来越清晰,迪特里希判断:他们找到了北洋舰队的主力,共计九艘军舰。 迪特里希发现北洋舰队采用“叠阵雁行队”,这种阵型,五艘军舰在前,四艘军舰在后,在后的军舰落在前一艘军舰身后的45度附近。迪特里希决定采取纵队战术,这种战术便于发挥舷侧火力,由于德舰的速度普遍较快,所以迪特里希命令舰队采取侧翼迂回包抄战术,争取再局部形成以多打少,在击沉两到三艘清**舰之后就撤出战斗。 二十分钟之后,德国舰队变阵完毕。11点的时候,迪特里希下令舰队提前开饭,甚至允许士兵少量饮酒,在饭后甚至可以自由吸烟,要知道,那个时代的军舰主体是木制结构,吸烟极有可能引发大火。 这时,北洋舰队终于发现了德国舰队,总共七艘军舰。提督丁汝昌知道,舰队中最有战斗力的定远舰和镇远舰,因为服役期过长,长期使用劣质烟煤,锅炉年久失修等问题,航速远远达不到设计之初的15节,而对方的三艘勃兰登堡级战列舰的航速普遍可以达到15节,更不要说那四艘航速更快的巡洋舰了。 丁汝昌发现了对方舰队成一条纵队,舷侧面向己方舰队,向自己的东南方向行进,知道对方想要对他实行包抄,于是丁汝昌决定,舰首向自己的东北方向偏转,航速较快的穹甲巡洋舰致远舰,靖远舰,济远舰,经远舰向东北方向迂回,与定远舰和镇远舰等五艘军舰对德舰形成包围之势。 丁汝昌希望借住定远舰和镇远舰的火炮威力,重创一到两艘敌舰,迫使对方撤出战场。 在蒸汽动力时代,海战的阵型便于参战方发扬火力,增加生存力,所以舰队的决战,抢占阵位的时候就开始了。 11点20分,丁汝昌下令开饭,酒足饭饱之后,决战即将来临,北洋舰队的水兵大多都是老兵,所以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战斗,丝毫没有新兵那种兴奋和不安。 12点10分,德**舰进入了定远舰那四门305毫米舰炮的射程,这时,德**舰没有到达预定的包抄阵位,北洋舰队也没有完成对德舰的包抄,于是战局形成了北洋舰队以两个横队冲击德国纵队的态势。 丁汝昌很清楚,这样下去,必然要陷入乱战的局面,拉近距离固然对发挥定远镇远的大口径火炮有好处,可是由于北洋舰队舰船的航速普遍较慢,在乱战中不会占到太大便宜,于是他下令,首先开炮。 巨大的轰鸣声回荡在海面上,人类历史上第一次铁甲舰队的会战开始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59 流放台湾 由于距离太远,定远舰的第一发炮弹并没有击中德舰,尽管如此,这一炮也给了德舰不小的震撼,305毫米炮弹掀起的巨大浪花让每个人都心头一震。 距离渐渐拉近到4000米,这个距离是定远舰和镇远舰的有效射程,两舰的火炮同时瞄准对方旗舰——大选帝侯号,两舰的炮弹采用黑火药,这种火药在当时世界范围内已经比较落后,相同质量的火药,黑火药的威力较小,而且黑火药会产生很浓烈的烟,这些烟对炮手的后续操作将会产生很大影响。 两舰的主炮炮罩已经拆除,不仅仅是为了让这些浓烟尽快散去,这里面有鲜血的教训,在丰岛海战中,日军炮弹的碎片钻进炮罩,高速飞动的碎片在炮罩壁上弹来弹去,大量杀伤了炮位上的人员。 尽管炮罩已经拆除,浓烟还是没有散尽,炮手忍着刺鼻的烟,把为数不多的高爆榴弹装入炮膛,填装发射药,准备完毕之后,火炮齐射。 德**舰在设计防护时的思想是:只要战舰不沉,就可以拖回港口进行整修,所以在勃兰登堡级战列舰上,主装甲的厚度高达400毫米,这个数字,远远超过了定远和镇远的355毫米装甲。 几枚炮弹击中水线附近的船舷,上面铺设的钢面复合铁甲发挥了作用,这种装甲外面是硬度较大的钢,内面是比较柔软的铁,由于两层材料的物理性能不同,来袭炮弹会在交界面面上改变方向,所以这种复合装甲的防护性能要优于只使用一种材料的均质装甲。 炮弹的撞击摇晃着舰身,可是并没有对舰身造成致命威胁,可是德**舰甲板上层的建筑并没有防护,一枚炮弹穿过甲板,命中了水兵舱室,剧烈的爆炸旋即引发了大火,德舰不得不抽调一部分人员前去灭火;除此之外,位于舰首的主炮遭到毁灭性打击,强大的爆炸冲击波和飞散的弹片使舰首双联装260毫米主炮的炮管折断,炮位上的人员损失惨重。 这个时代的海战,谁都不可能在发射第一发炮弹的时候就击沉对方,所以,决定胜负的关键除了谁打人更狠,还有谁更能挨打。德舰凭借着高航速,很快把定远舰和镇远舰拉进了自己的射程,尽管勃兰登堡级上35倍口径火炮和40倍口径火炮需要计算不同的弹道诸元,但是德国水兵还是展现出了高超的军事素质,他们很快完成了计算,随即,三艘勃兰登堡级战列舰向北洋舰队的旗舰定远舰发射了炮弹。 定远舰和勃兰登堡级战列舰系出同门,都是德国伏尔铿工厂制造的,上面的复合装甲都是相同的,所以勃兰登堡级的炮弹并没有能够击穿定远舰的装甲,不过甲板上面的建筑却遭到了打击,勃兰登堡级炮弹中采用的火药并非黑火药,而是威力远远强于黑火药的苦味酸火药。 苦味酸的化学名为“2-4-6三硝基苯酚”,其中的2,4,6表示苯环上面硝基的位置,这种物质经过化学处理可以做成威力强大的炸药,通常称为黄色炸药,而勃兰登堡级上使用的这种炸药经过了特殊改进,在爆炸中心可以形成极高的温度,号称连钢铁都能熔化。 在炮弹击中定远舰的甲板之后,随即燃起了大火,木制甲板剧烈地燃烧起来,冒起的浓烟把瞭望楼围了个严严实实,观察员已经无法观察目标,求解弹道数据,定远舰的主炮已经相当于无法使用。 就在定远舰和大选帝侯号互相炮击的时候,位于定远舰右翼的致远,靖远等四艘军舰,已经驶入了对方的射程,插入了对方的纵队队形,双方已经形成了乱战的局面。 这种乱战的局面在蒸汽动力时代的海战中屡见不鲜,双方没有了固定的队形,各自为战,海面上浓烟滚滚,这种情况下,旗舰很难对全局进行指挥和掌控,于是双方舰队的司令——丁汝昌和迪特里希不约而同下令,各自为战。 在这种状况下,德舰的高航速和高射速发挥了很大的优势,北洋舰队的舰船上,一时间弹如雨下,德国舰队的四艘巡洋舰像四条凶狠的恶狼一般,把平甲巡洋舰经远舰困在核心。 所谓的平甲巡洋舰,是与穹甲巡洋舰相区别的地方是:平甲没有穹甲那样中间平,两边坡的结构,只有一层平的钢装甲,来保护弹药库和轮机舱。这种装甲有一个致命的缺陷,这层装甲位于水线之下,一但外层舰身被击破,海水就会涌入舰身,这样一来,水会囤积在装甲之上的舰身里,军舰将会沉没。 这个致命的缺陷很快在战斗中体现出来,经远舰在德舰的围攻下,身中数十炮,舰身开始进水倾斜,轮机舱开始进水,经远舰管带为了防止锅炉爆炸,不得已下令熄灭进水的舱室中的锅炉,随着进水量的增加,经远舰锅炉全部熄灭,经远舰最终丧失了全部动力。 舰体的倾斜加速了舰身的沉没,最终,经远舰管带不得不下令弃舰。 在这个过程中,北洋舰队也对德国舰队进行持续不断地打击,由于北洋舰队火炮的射速普遍较慢,所以在整个交战过程中始终落于下风。 海战进行了四个小时,伴随着经远舰的沉没,德国舰队首先撤出了战场,北洋舰队也随后撤离。 这场被称为“黄海海战”的人类历史上第一次铁甲舰队交锋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德国舰队方面,一艘巡洋舰丧失了战斗力,其余军舰均有不同程度的受损;北洋舰队方面,经远舰沉没,在胶州湾海战中受损的致远舰失去战斗力,值得一提的是:据战后统计,定远舰舰身中弹多达187处,却无一处炮弹击穿装甲。 德国舰队一路向南,进入了英国的殖民地香港,英国随即做出一副外交斡旋的姿态,积极调停,想要息事宁人的清廷最终同意赔偿军费白银五百万两,将冲突的“始作俑者”,致远舰管带邓世昌革职,褫夺其“葛尔萨巴图鲁”勇名,流放台湾岛。 11月25日,邓世昌站在那艘前往台湾的船上,透过舷窗他眺望着那茫茫云雾中笼罩的台湾岛,正如他三十八岁那年,接收致远舰回国的时候,在茫茫渤海上眺望那片他深爱的土地。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从他加入海军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好了大将难免阵前亡的宿命,可是无法想到自己作为一名囚犯,被流放到台湾,他低下头,手中的蘸满了墨的笔,挥洒在雪白的宣纸上,似乎要写尽那未酬的壮志!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他还不知道,很快他就将遇到一位和他一样,有着同样的爱国情怀的舰长,他将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施展他的抱负。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60 看门人的难题 1894年11月25日,满载着钢铁冶炼设备的英国运输船驶进琉球的港口,也带来了德国舰队和北洋舰队交战的消息。 这个消息令林远大吃一惊,他丝毫没有想到他们的穿越对历史进展的影响居然如此之大。 在这个月里,他不得不解决很多问题。首先,就是北京舰的地位问题,如果他们游离于国家的制度体系之外,那么长久下去必然会出问题,于是林远和尚泰商议后决定,将那霸港口的一定区域划为特别行政区,交由北京舰管理,对外的名称上定为“那霸技术开发区”。在经济上,港口区域从事工业生产,收入按一定比例归琉球政府。 第二,就是舰上人员的衣食住行的问题,舰上的舱室生活空间狭小,在和平时期并不适合人员居住,所以在北京舰一靠岸的时候,就已经安排舰上年纪比较大的工程师和科学家上岸居住,幸好港口附近日本人的军营空着,就安排人员轮流入住;至于吃饭的问题,古语有云,靠海吃海,所以舰上决定购买港口附近的渔民的海产品,钱的问题,先由琉球国政府借上一部分,等到港口区域有了工业产品之后再行归还。 第三,就是舰上人员的思想问题,离开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每个人的心中都不免难过,这种情绪在战斗中不易体现,而到了和平时期,这种悲伤的情绪就难免在人群中蔓延。幸运的是,大家对于目前的状况表示了理解,遇上这种现代物理学没法解释的穿越时空,只好随遇而安,于是,舰上的人员积极地投身到了各种工作当中。 最后,就是武器装备的统计,由于在这个时代武器装备没法得到充足的补给,用一点就少一点,所以必须要精打细算,就拿航空发动机来说,整机使用时间不能超过一定的飞行小时数,而发动机叶片,无论是压气机叶片还是涡轮叶片,在飞行之后都必须要使用观测设备进行裂纹的观察,一但出现裂纹,就必须更换叶片。 有的战士提出,何必统计这些东西这么麻烦,我们直接飞到日本,飞到欧洲,飞到美国,把他们的工业基础一股脑炸干净! 林远听到这种观点,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是一问才知道,还真有人这么想,于是他不得不解释,工业基础是什么?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几座工厂,矿山,这些只是工业基础中的一小部分,更大的部分是科研人员,大学教授,正在读书的学生,他们是工业基础的中流砥柱,更重要的是:市场对于工业化的巨大需求。 就算你能把人家的工厂,矿山都夷为平地,可是你不可能杀死每一个懂得科学技术的人!只要这些人在,只要市场的需求在,他们就能源源不断地造出工厂,造出工业所需要的一切! 而北京舰,在武器装备用尽之后,便无处补充,这就是林远要发展自己的工业最根本原因! 就在北京舰上的将士为各种事情忙碌的时候,中德交战,清廷赔款,邓世昌遭到流放这些消息传到了琉球。 林远听到这个消息,惊愕之余不由得一阵激动,他的头脑中渐渐地形成了一个计划:把邓世昌带到琉球来,让他来训练人员,使用那几艘俘虏的日本军舰。 林远把这个想法一说,舰上的众人都觉得很是巧妙,众人一致同意,最后决定让沈晚晴陪同林远一起去一趟台湾。 沈晚晴和张华负责组建那霸区保密处,说是保密处,其实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规模,原因无他,人员太少,所以目前只能以北京舰保密组的同志为核心,培训特工人员。 两个人有一个月没有见面了,这一见面,都很高兴。沈晚晴首先问:“我们去哪里找邓世昌啊?” 林远说:“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先去基隆找一找,他怎么说也是北洋舰队的管带,级别不低,找到他应该不会很难。” 林远和沈晚晴刚一到基隆,就发现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中德海战的事情,纷纷为邓世昌扼腕痛惜,两人稍加打听,就探听到了关押邓世昌的地方。 与其说是关押,不如说是软禁,关押的地方是一处乡绅的大宅子,里面腾出了一间幽静的小院,邓世昌的妻子和孩子并没有跟来,所以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他们来到那间宅子才发现,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来的大多是一些地方上有名的士绅,官员们是不敢来这里拜访一个罪臣的,不过来拜访的人却被门口的兵丁给拦住了,兵丁把来访的人叫到一旁,低声说上几句话,那些人便惊慌失措地走了。 林远拦住一个被拒绝的人,笑问道:“这位兄台,邓管带为何不见您啊?” 那人一脸惊慌,连连摆手,似乎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正在林远迷惑不解的时候,沈晚晴说:“我看这些人好像是被什么问题难住了。” 林远问:“这是什么意思?” 沈晚晴说:“据我的观察,那个守门的兵卒似乎是问了访客几个问题,访客答不上来,于是就走了。” 林远问:“那兵卒问的会是什么问题呢?会让这些人看上去心神不宁的。” 沈晚晴笑道:“这个嘛,你等着,我去看看,回来告诉你,你也好有个准备。” 她望着满脸不解的林远,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嘴唇,笑道:“我能从一个人的嘴唇动作看出来他说的什么话。” 于是林远就在一边等着,过了一会儿,沈晚晴一脸失望地回来,说:“我没看懂,他们说的好像不是普通话。” 林远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没事,我就不信他一个19世纪的人,能问出什么问题,让我这个21世纪的人都答不上来。” 林远走上前去,兵卒很客气地把他请到了一边,用闽南话说了几句什么,林远皱着眉,用普通话问:“您说什么?” 那个兵卒一听,立刻换上了普通话,笑道:“想见邓管带,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林远自信满满,问道:“请讲。” 兵卒笑道:“大清,将何去何从?” 这个问题一出,林远立即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一脸惊慌,这种问题在当时看来,简直是大逆不道,议论这个问题被人知道,是要掉脑袋的。 林远被这个问题弄愣了,这个问题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了好久,可是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去清廷当个中兴之臣?绝对不可能!打到北京去称帝,更加不可能,毕竟是21世纪的人,民主共和的观念已经深入骨髓。在他看来,处理清政府的难度,丝毫不亚于让舰队穿越回21世纪。 于是林远半天没说话,别的人答不上来是因为不敢想,林远答不上来是因为想的太多,可是守门的兵卒不管这些,那个兵卒很客气地一伸手,说道:“这位先生,您请回吧。” 林远见到自己就这样被拒绝了,心中一动,一个见到邓世昌的法子一下子跃出脑海,他不屑地一笑,说:“你去问邓管带一个问题,他指挥军舰半辈子了,你去问问他,他懂海军吗?”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61 又见邓世昌 那个兵卒听了这句话之后不由得一愣,他犹犹豫豫地说:“您说什么?” 林远一脸倨傲,冷笑道:“你去问问邓管带,他懂海军吗?” 那个兵卒打量了林远一会儿,肃然道:“您等一下,在下去问一下邓管带。” 那个兵卒问了林远名姓便走了,林远隐约感到这个兵卒的言谈举止不同寻常,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兵,一会儿,那个兵卒出来,对林远笑道:“在下刚刚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尊客海涵,请您随在下进去,邓管带有请。” 林远回头寻找沈晚晴,不见她的踪迹,林远于是一个人跟着这个兵卒走进院子。 只见院子里面的土地整整齐齐地铲着垄沟,显然院子的主人在用这里的土地来种菜,那土埂上不知栽种着什么蔬菜,露着青青的苗,院子一角还搭着葡萄架子。 那兵卒给林远一指屋门,笑道:“尊客请自便,在下先行告退了。” 林远推开门,只见一张大桌子上摆满了书,椅子上坐着一人,正是那日给了他闭门羹吃的邓世昌,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张雪白的宣纸,上面写着: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得东家种树书。 林远看那桌上的书都已经破旧不堪,显然书的主人不知翻看了多少篇,再细看时发现,这些书都是关于海军的。 邓世昌抬起头来,惊讶道:“是你?” 林远笑道:“正是在下。” 邓世昌轻叹一口气,说:“当日一会,邓某以为你是国贼,所以不加理会,谁承想今日邓某有罪于大清,实在与国贼无异,唉,天命无常,造化弄人啊。” 邓世昌随即展颜一笑,说道:“林兄,今日我们不谈海军,且看我的这幅拙作,可有让林兄赏心悦目之处。”说着,从书堆下面抽出一张宣纸,上面写着一句词:“笑曹操、孙权、刘备。用尽机关,徒劳心力,只得三分天地。屈指细寻思,争如共、刘伶一醉。” 林远见到词中尽是退隐山林之意,不禁笑道:“邓管带便从此不问世事了吗?” 邓世昌笑道:“在下已经不是管带了,不过是戴罪之身,才疏学浅,如何敢问国事?” 林远笑道:“你别再骗自己了,你要是真想不问世事,干嘛还问前来拜访的人那样的问题,为什么我一问你懂不懂海军,你就同意要见我。” 邓世昌说:“你说我不懂海军,你可懂海军?” 林远说:“在下也不敢说懂海军,不过有一个问题想问邓管带,我大清,要海军有何用?” 邓世昌说:“我大清自定鼎中原以来,历时二百余载,四夷宾服,可那英吉利,法兰西两番犯我边境,所仰仗者,不过是船坚炮利,我大清建海军,自然是为守卫疆土,购坚船,买利炮,好比当年始皇帝建万里长城。” 林远微微一笑,说:“在下倒有一番见解,海军并非是我大清的长城,而是我大清高悬在日本人,欧洲人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邓世昌一皱眉,问道:“你说什么剑?” 林远的这个比喻是他在21世纪的时候经常用的,这个达摩克利斯之剑源自一个希腊传说,后来用来比喻随时存在的危险,正是因为林远的这个想法,他被很多外国媒体称为中国的“鹰派”。 林远随即向他解释了这个词的意思,看到邓世昌点头表示明白,他又说道:“我们的海军不应该是为防御而生,而应该为进攻而生,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当我们把敌人消灭在他的出发地,我们自然也就没有威胁了。” 邓世昌哈哈大笑,像笑一个不谙世事却又夸夸其谈的少年,他说:“这么做谈何容易,我们的军舰守护疆土尚且不易,如何能远渡重洋,攻击敌人呢?” 林远露出一丝微笑,说:“邓管带,我能给你一艘这样的军舰。” 邓世昌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迷惑不解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远笑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便是请您去我那里,继续率领舰队,打小日本,打洋鬼子!” 邓世昌的脸上露出一丝警觉,说:“你要我去哪里?” 林远说:“我们的基地在琉球。” 邓世昌问道:“你是什么人?” 林远笑道:“我是中国人。” 邓世昌笑道:“邓某虽是大清罪臣,可也懂得忠臣不事二主的道理,尊客请回吧。” 林远说:“管带读过《孟子》吗?”林远这是明知故问,《孟子》是四书之一,邓世昌哪有没读过的道理。 邓世昌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略一迟疑,点了点头,林远“哦”了一声,立刻问:“那您说《孟子》里的话有错吗?” 邓世昌一愣,说:“圣人之言,应该不会有错吧。” 林远笑道:“那您一定听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话吧。” 邓世昌没明白林远在说什么,林远继续说:“您躲在这里不问世事,是生民百姓的损失,更是国家的损失。” 邓世昌沉默了,他明白林远的意思,可是离开大清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只好说:“古人说得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邓世昌吃了半辈子大清的俸禄,怎能离开大清?尊客不必说了,请回吧。” 林远又说:“您不记得英国人在五十年前是怎么杀害我们同胞了吗?您不记得三十年前,英国人和法国人是怎么打入北京,烧毁圆明园的吗?这些离的太远,那好,就在几个月前,在丰岛,在成欢,我们的将士是怎么被日本人杀害的吗?您就不想为他们报仇吗!你躲在这里,怎么为他们报仇,清廷不会再起用你了!” 邓世昌眉头紧锁,大吼一声,说道:“别再说了!”作为一个军人,这些耻辱他一刻都没有忘,寄情田园也好,纵情诗词也罢,不过是他的自欺欺人罢了,今天被林远说出来,正好刺中了他的痛处。 邓世昌大吼一声:“送客!”那个兵卒进来,很不客气地向门外一指,说了声:“请吧!”林远只好出来,一出门,就见到沈晚晴笑吟吟地等在门口,林远走上前去问:“你刚刚去哪里了?” 沈晚晴说:“我当然是去安排绑架邓管带的事情喽。” 林远笑着说:“什么叫绑架,你净胡说。” 沈晚晴笑道:“我都侦察好了,邓世昌被软禁在这里,只有十几个兵卒看管,那些兵卒战斗力都很弱,而且台湾的民众对他的遭遇都很同情,我已经安排好了船只,如果你和他商量好了,我们今晚就可以把邓世昌带走。” 林远苦笑着说:“邓管带不愿意和我们走。” 沈晚晴笑道:“那我们不还是要绑架他吗?” 正在这时,那个兵卒从门里出来,拿着一封信交给林远,说道:“尊客,这是邓管带要我交给你的。”说完,转身就回去了。 林远拆开信封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皱着眉头说道:“这写的都是些什么啊!”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62 神秘兵卒(加爆第三更) 原来那张纸上用汉字组成了八个字,根本连不成句子,沈晚晴看了之后说:“这应该是某种密码,不过不可能啊!” 林远问:“有什么不可能的?” 沈晚晴说:“邓世昌现在可是被软禁啊!他怎么说也是一个囚犯,看守他的人怎么可能让他把这样一封信送出来呢?” 林远摇摇头,说:“想不通,我们还是琢磨琢磨密码里写的是什么吧。” 沈晚晴叹了一口气说:“这应该是典型的置换式密码,用一个字换另一个字,尽管这种加密方式很简单,可以用频率分析法破解,可是就这么几个字,是不可能用频率分析法解出来的,没有密钥,我们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密钥是密码学的术语,通俗地讲:就是暗文和明文之间的转换规则。 两个人于是找了间茶馆,这时正好是没有人的时候,茶馆里很安静,两个人都不说话,都在想解决的办法,突然林远说:“你说这个会不会是北洋舰队使用的密码?” 沈晚晴想了一会儿说:“这个倒真有可能,不过我们到哪里去弄北洋舰队的密钥呢?” 林远说:“这个东西历史上肯定有记载,他们不至于因为我们穿越过来就把密钥给换了,不过,这么生僻的东西,就算有人研究,我们现在也不可能找得到。” 沈晚晴说:“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利用北京舰上的计算机,用穷举法强行计算所有可能!” 两人低下头开始计算有多少种可能,八个位置,常用汉字有3500个,穷举算下来,是3500的八次方,数量级大概是10的八十三次方,这个数量级,用计算机穷举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是问题是:计算机可以把所有结果列举出来,可是计算机并不知道那种结果是合理的,也就是说,需要人来看这个结果是不是合理,就算一个人一秒钟能看一个结果,那么至少需要10的七十次方年才能看完。 两个人算完之后,都不由得心头一凉,这么长的时间,恐怕要到世界末日了。 沈晚晴说:“这八个位置的结果也太多了,不太可能算得出来。我们还是想一想密钥的法子吧。” 突然林远一拍大腿,说道:“我怎么给忘了,在打日本人的时候,我们的预警机也监听记录了北洋舰队与天津方面的通讯,我们当时并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我们完全可以通过那些资料来破译这个密码。” 沈晚晴眼睛一亮,说:“那就别等着了,我们赶快让北京舰破译吧。” 尽管北京舰上的官兵到地方上去从事各种各样的活动,可是舰上依旧在各部分预留了充足的人手,林远使用通讯器把消息传回北京舰,北京舰上立刻行动起来,先前的通讯记录并没有删除,就算是删除了,计算机专家也能把它复原回来。 林远很快得到了那八个字的准确含义:今晚子时,前来接应。 两人心中都是一动,这意味着邓世昌同意他们一起走了,沈晚晴皱着眉头说:“这里面该不会有诈吧?” 林远想了一会儿,说:“应该不至于,他要是想捉我,在房间里就可以动手了,何必费这么大的劲。” 到了子时,两个人溜到院子外面,院墙很矮,两人很轻易就翻了进去,里面邓世昌的屋子还亮着灯,他们悄悄地走了进去,邓世昌一见林远,长叹一声,说:“天意啊!天意!” 林远问道:“邓管带,您说什么?” 邓世昌苦笑道:“我每天都想着和小鬼子再干上一仗,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可是圣上却将我流放此地,今天见到了你,我觉得报仇的机会来了,可是我又不愿背叛圣上,于是便给你写了密信,如果你能破解信上的内容,就说明是上天要我和你走,真是天意啊。” 林远笑道:“您很快就能报仇了。” 正在这时,只听院外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邓管带,屋子里是谁在说话?” 话音未落,只见有个兵卒已经推门进来,正是白天问林远问题的那个兵卒,沈晚晴刚好站在门边,那个兵卒进来之后,沈晚晴正好在他的侧后方,沈晚晴心想:“让这些看守邓世昌的人发现,就没法带走他了。” 心念到此,身形一动,一记掌刀狠狠向那个兵卒的后颈砸去,沈晚晴这一招练过无数次,自以为打倒这个小兵易如反掌,可是没想到那个小兵一侧身便闪过去了,这一掌收势不住,狠狠砸在边上的架子上,架子上摆的花瓶掉在地上,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清脆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惊得沈晚晴目瞪口呆。 那个兵卒丝毫不以为意,看了看林远,说:“哎,你不是白天来的那个客人吗?” 又转头看了看沈晚晴,指着林远问:“你是他的夫人?”然后一脸无辜地说:“你为什么要打我?” 沈晚晴没空儿理会这些,她甚至都顾不上被打痛的手,她知道那些花瓶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一定会惊动旁边院子里的守卫,那样一来,想要带邓世昌就不可能了! 可是沈晚晴知道这个兵卒极难对付,自己不可能一招之内将他制服,正在这时,门外人声鼎沸,十几个兵丁举着火把,握着雪亮的单刀,拥进院子,把屋子围了个严严实实,林远知道今日再想带着邓世昌逃走已经不可能了,眼见着邓世昌摇头叹息,知道他将逃走不成归为天命,以后再想带走他可不容易了。 林远于是冲着邓世昌一拱手,说:“邓管带,在下本想借着月色,深夜拜访,没想到却惊动了各位军爷,实在过意不去,在下先行告辞了。” 可是那个兵卒却把林远一拦,说:“林先生,你们是不是要带邓管带出去转转啊?” 林远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还没答话,就见那个兵卒大模大样地冲着门外的众兵丁嚷道:“你们都进来,给邓大人收拾东西,邓大人要和两位贵客出去游玩。” 门外的兵丁看起来都很听这个兵卒的话,一窝蜂地进来,那兵卒笑道:“把邓大人的书,还有。”他看了看邓世昌周围,发现他除了书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于是说道:“还有邓大人的书,统统装到箱子里,给邓大人扛着!” 然后那兵卒冲着林远一指门口,笑道:“林先生,我们陪邓大人出去游玩吧。”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63 钢厂起步 沈晚晴抢先说道:“那好,我们走吧。”于是对着林远使了个眼色,带着众人向着她之前安排好的码头走。 林远、沈晚晴和邓世昌在最前面走着,那个兵卒走在最后面,一路和众兵丁说说笑笑,林远小声地问邓世昌:“邓管带,你可知道那个兵卒的来历?” 邓世昌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是从京城跟我来的,我以为他就是看押我的人。” 沈晚晴也小声说:“这个时代的人武功都那么高吗?我那一招,能躲过去的人可不多。” 三个人一路上议论纷纷,来到了码头之后,那个船老大一看居然来了一群兵丁,吓得魂不附体,那个兵卒首先指挥着手下人说:“你们,去把箱子搬到船上!” 那群兵丁里有一个壮着胆子问:“大人,邓管带这是要去哪里?” 那兵卒在他头上打了一下,笑骂道:“就你小子多事!” 等到众人把箱子都搬上了船,那个兵卒首先上了船,笑着对邓世昌说:“邓管带,您快上来吧。”然后对那一众兵丁说:“你们回去吧,以后有什么事情,推到我身上就是了!” 林远心想:“不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上了船再说。”于是林远给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个人一起上了船。 等到船开了,那个兵卒才笑道:“邓管带,我叫沈涛,我就知道你想走,我把你们的谈话都记下来了。” 林远问:“那你怎么知道那封信上的内容?” 沈涛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琢磨着邓大人要走也就是这两天,所以我就在外面等着。没想到真让我等着了!” 沈晚晴问:“你是怎么躲开我打你那一下的?” 沈涛一脸错愕,疑道:“想要躲开那一下很难吗?” 沈晚晴那一记掌刀当年在特工训练基地可是让教官都称赞不已的,沈涛笑道:“可能是我从小就练这些东西,习惯了。” 邓世昌问:“我一个带罪之人,你跟着我做什么?” 沈涛笑道:“当然是跟着您打鬼子呗,说实话,我觉得咱们大清没救了……” 话音未落,邓世昌怒道:“不得胡言!” 沈涛一脸无奈,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一夜无话,转过天来,众人回到台湾,安排了邓世昌和沈涛住下,林远顾不上其他的事情,先到钢铁厂去看看情况。 还没到钢铁厂,救远远地看见一串长龙,从港口连接到钢铁厂,走近了就才发现,原来船上的设备卸下来之后没有办法运到钢厂,尽管钢铁厂的厂址距离港口很近,可是毕竟也有一段距离,这个时代没有大型的运输车辆,所以只好发动当地百姓,有的推着手推车,有的驾着马车,把设备的零部件运到钢铁厂组装。 同样遭遇的还有煤,上一次英国人用劣质褐煤替换优质烟煤的计谋没有得逞,这次老老实实地把烟煤运了来,由于老百姓的马车,驴车有限,车子都去拉设备零部件了,这里的老百姓只好用笸箩,簸箕装煤运到工厂,还有的百姓直接用一块大布,包起煤来就走。 林远正看着,突然看见一个老人向自己挥手打招呼,林远细看时才发现,这人穿着明朝服饰,手里提着个包,正是那日拜访过的程九爷。 林远连忙迎了上去,笑道:“九爷,您怎么来了?” 程九爷笑道:“你们的刘金秋老爷子托我烧一批瓷器,我们烧好了,特意给送来。” 林远心想:“没听说过刘金秋喜欢陶瓷这些东西啊?”于是笑问道:“他要什么瓷器啊?” 程九爷笑道:“他要的东西很普通,却又不普通,他居然要烧一些陶瓷的砖,这些砖上要有一个可以通气的孔,我烧制了一个,今天来给他看看。” 于是两人去到钢铁厂,路上程九爷笑道:“没想到建一个钢铁厂这么难,这些东西还需要拿马车运。” 林远笑道:“万事开头难啊!我们的海军最开始的时候还划着舢板去打人家的驱逐舰呢,现在不是连航空母舰都有了吗!”林远发了这几句感慨,没有考虑到程九爷能不能听得懂。 果然,程九爷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您说什么?” 林远连连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当我没说过。” 两人来到一间厂房,这间厂房是炼焦的,工程人员正在安装焦化设备,林远找到一个工程师问:“刘老在哪里呢?” 工程师一直后面,说:“刘老在那边盯着转炉呢。” 林远和程九爷来到那个车间,只见刘金秋拿着设备目录单,问一个英国工程师:“你们的设备里面怎么没有测量温度的设备?” 那个工程师一脸茫然,说:“钢水的温度有1300多度,我想不出什么东西可以测量这种温度。” 与后世的钢铁冶炼不同,这个时代控制钢水的温度主要依靠工人的经验,其实就是在现代,有很多中小型的企业还是根据经验来判断温度,技术强大的工厂会使用红外线测温仪。 林远问道:“刘老,怎么了?” 刘金秋说:“这英国人又给我们下绊子,我知道炼钢的时候可以看炉膛的明亮程度,钢水的颜色来判断温度,可是这种法子在精炼的时候就不管用了,我们知道,温度可以控制钢水中的气体含量,如果钢水中的气体含量多了,对于钢的性能有极大的影响!” 林远笑道:“刘老,您别生气,这个时代那有这么先进的精炼技术,您就将就将就吧。等我们再发展发展,这些东西就都会有了,北京舰上倒是有红外线测温仪,可是那是监测核反应堆用的,可不能拿下来啊!” 这时,程九爷轻咳一声,拱手说道:“刘贤弟,你上次让我烧的那个砖,我这次带来了。” 刘金秋一听,立刻眉开眼笑,说:“那太好了,是用矾土烧的吧?” 程九爷笑道:“当然当然。”说着从包里把一块带着管子的砖递了过去,刘金秋接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爱不释手。 林远问道:“刘老,您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刘金秋笑道:“这个东西可以用来做钢铁的精炼,我们把氩气从这个管子里面通进去,吹到液体钢里,可以去除里面的氢,氧之类的杂质。” 林远问:“这个和矾土有什么关系?” 刘金秋说:“矾土主要成分是三氧化二铝,用这种东西冶炼透气砖,能耐高温。”然后感叹道:“唉,不得不感叹,我们老祖宗的手艺!” 林远又说:“您刚刚说的是氩气吗?我们到哪里去弄氩气?” 刘金秋笑道:“这个自然有办法,你不用担心。” 这时,林远的通讯器响了,一个消息传来,邓世昌带来的那个沈涛,和陈飞打起来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64 林远:天下第一高手 邓世昌一到了住的地方,就把各种有关海军的书拿出来翻看,沈涛不过二十来岁,好奇心强,突然间看到了屋外空地上有一群不留辫子的人,于是便问邓世昌,说:“邓大人,他们怎么不留辫子?” 邓世昌说:“我大清的发式,取自扫平四夷,定鼎中原之意,这些人并非是我大清臣民,不留辫子也在情理之中。” 沈涛问道:“邓大人,你说我们不留辫子,会不会好看一些?” 邓世昌浓眉一皱,怒斥道:“胡说!我大清的臣民,岂可梳蛮夷的发式!再说,圣人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岂能减掉辫子!” 沈涛被邓世昌这么一训,悻悻地不说话,心里却在想着:“我们把头发中间剃光,岂不是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冲突吗?” 突然,他看见那群不留辫子的人里,有两个人居然打了起来!他连忙冲了出去。 原来这群人是北京舰上消防连的士兵,打架的两人,一个是一排排长张诚,一个是连队的上等兵,苏哲。 张诚是个刚从军校毕业分配到北京舰上的排长,一心想要干出一番成绩,而苏哲,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才来参的军,苏哲就是想赶快地从部队退役,眼看着熬了两年,就快要退役了,没想到一下子穿越了,退役是没指望了,于是便开始消极怠工,也不认真训练。这回张诚组织训练,苏哲便发了几句牢骚。没想到被张诚听见了,两个人便吵了起来,越吵越凶,最后便动了手。 战友一看两个人打起来了,赶紧过去拉架,张诚和苏哲谈话的地方离他们很远,他们就赶紧跑过去,战友们没等跑到地方,就见到一个穿着清朝衣服,梳着辫子的年轻人像一阵风一样从边上的屋子里蹿了出来,一张双臂,拦住了众人。 不用说,这个人正是沈涛。 跑在最前面的战士名叫朱东,是连队里面最壮的战士,他跑得飞快,冷不丁见到面前钻出了一个人,害怕把他撞到,可是想要停下也来不及了,正要相撞的时候,只见沈涛用手一推他的肩膀,不知怎的把他带的一转,他便停在了当场。 沈涛露了这么一手功夫,在场的人没有不惊讶的,这时沈涛笑着说:“你们是要去拉架吗?别啊!让我看看他们谁的功夫更高。” 其实打架是很累的,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们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他们可以一打就是几百个回合,甚至是几天几夜,就算是搏击比赛,打斗的时间也就只有几分钟,更何况张诚和苏哲只是普普通通的战士,两人互相抡了几拳,火气都消了不少,此时都感到,大家都在一起摸爬滚打快两年了,为这么点小事打架实在是不应该。 于是两个人停了手,沈涛一见,笑道:“你们两个人的功夫实在是不怎么样!看来番邦蛮夷的搏击之术,就是不如我中华武术精妙。” 北京舰上的将士个个都是爱国的热血青年,没想到现在被一个清朝人说成是番邦蛮夷,都感到哭笑不得。 张诚说:“什么番邦蛮夷,我们可都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沈涛想了一会儿才说:“那我明白了,你们根本不会武术,原来只是两个流氓打架。”说完,转身就走。 朱东原来上过武术学校,业余的时候练过散打,看着沈涛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模样,心里便有了几分不快,于是说:“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你很懂武术一样,要不我们切磋切磋如何。” 沈涛打量了朱东一番,于是站定在当场,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太极,沈涛。” 这是清末民初武术练习者比较常用的自报家门的方式,先报门派,再报姓名,从21世纪穿越来的朱东哪里懂得这个,听见沈涛说了自己的名字,随口便说:“我叫朱东!” 然后就冲了上来,一记直拳打向沈涛肩膀,沈涛一愣,说道:“你怎么不守规矩!”一边说一边伸手在朱东的拳头上一拉,朱东普通一声摔倒在地。 沈涛微微一笑,说道:“这便是我太极拳中的‘沾衣十八跌’,不是这位兄弟用的是什么招式。” 朱东倒在地上,就见一只手伸了过来,把他拉了起来,朱东一看,原来是陈飞,于是朱东对沈涛说:“沈兄弟,你看,高手来了。” 陈飞这段日子正在忙着训练新召集来的琉球百姓,今天忙里抽闲,到这个地方来转转,没想到正好遇见了他们。 沈涛对着陈飞抱拳施礼,笑道:“在下沈涛,不知这位仁兄如何称呼?” 陈飞看着面前这人给自己施了一个只有在电视里才见到过的礼,不由的一怔,然后说:“我叫陈飞。” 然后沈涛又一次摆出了请的姿势,说:“太极,沈涛。” 陈飞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不解地问:“你要做什么?” 沈涛笑道:“仁兄,请出招吧。” 陈飞连连摆手,笑着说:“我可不是来打架的,我就是来转转。”陈飞并不是担心打不过沈涛丢面子,而是他作为一名特种兵,所练的搏击之术和武术家练的有很大的区别,特种兵的搏击术讲究一招制敌,招招取人要害,这样的搏击术怎么能和朋友对阵呢? 边上的战士一心想看看究竟是现代特种兵厉害还是清朝武术家厉害,纷纷起哄,把陈飞和沈涛围在圈子里,不让两个人离开。 陈飞灵机一动,说道:“你们不知道吧,舰长的武功深不可测,他平时只是没有机会显露,这下好了,我把他给叫来,让你们看看他的身手,好不好?” 沈涛一皱眉,说道:“是那个叫林远的人吗?他会武术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难道他真是深藏不露?” 陈飞把通讯器拿出来,交给张诚,说:“你和舰长说,就说我和沈涛打起来了,叫他赶快过来。” 陈飞看着沈涛,笑着说:“你等着瞧吧,林远,他可是天下第一高手!”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65 情报网络 等到林远来的时候,沈涛正坐在树荫下面,和陈飞还有刚刚的战士们聊天。 林远一来,大家纷纷站了起来,陈飞这个时候已经偷偷地溜走了,沈涛躬身施礼,说道:“林先生,您来了?我就不必自我介绍了,还望林先生赐教几招。”说着,摆了一个起手式。 林远哪里懂得武术!见到这个架势,只好说:“我真的不会武术啊。” 沈涛轻叹一口气,说:“看来是我功夫不到家,林先生不屑于和我交手。”那些战士也乘势高呼,让林远上场比试。 张诚随即大声吼道:“舰长!”战士们立刻心领神会,齐声高呼:“来一个!”张诚又吼道:“来一个!”战士们也跟着高呼道:“舰长!” 这些都是部队里面拉歌时常用的话,所谓“拉歌”,是部队常见的一种娱乐方式,是两拨人互相让对方唱歌,比较谁的气势更强,通常这两拨人以建制作为区分,比如一排拉二排,一连拉二连。 林远抵挡不住,只好下了场,走到沈涛对面,盘腿坐在地上,笑道:“拳脚相加太过无礼,我们不如换一种比法如何?” 沈涛问:“怎么比法?” 林远笑道:“我们来讨论武学之道,谁能说服对方,便算赢了,你说好不好?” 沈涛笑道:“好啊,我还从来没有何别人这样比过武呢。”于是也盘腿坐在地上。 林远首先说:“沈兄,你来说说搏击的精髓在何处?” 沈涛以为林远要说出一个招式来,然后让他寻找一个破解的招式,没有想到林远上来就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不禁一时语塞。 林远笑道:“我来说一番我的见解,所谓搏击之道,全在于两个字:攻,防,攻防并不是孤立的各体,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整体,正如太极图上的黑白鱼,以防为攻,以攻为防,这便是搏击的精髓,沈兄以为如何啊?” 这几句话其实暗含了哲学上的辩证法,是不会有错的,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这句话让沈涛冥思良久,突然,沈涛站起身来说:“林先生,您果然是高手,我师父就常常说,搏击的最高境界就是招随心动,我一直都不明白,现在听你说攻中有防,防中有攻,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 说着,沈涛站起身来,躬身施礼,然后跑回了自己的屋子。林远一片茫然,实在想不通自己是哪里点醒他了,不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突然想到了之前他的一个计划。 夜已经深了,沈涛还没有睡,他实在是太激动了,既然攻守皆为一体,那么招式呢,不同的招式之间的区别可能也没有多大,完全可以在对敌的时候随心而动,这也许就是师父常说的无招胜有招。 这时,敲门声响起,林远在外面说:“沈兄,你睡了吗?” 沈涛连忙开门把林远请进屋,看到林远带来一个中年男子,林远介绍道:“这位是张华,是我们自己人。” 林远开门见山地问:“沈兄,我们有一件要事相求。” 沈涛笑道:“林先生请讲。” 林远看了看张华,说:“我希望你和张华同志一起去北京,在那里,为我们建立一个情报网络。” 沈涛没有听说过这个词,迷惑不解地问:“你说什么东西?” 林远说:“就是帮助我们搞到洋鬼子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 沈涛想了半天,说:“你是要我去做奸细。” 林远连连摆手,苦笑着说:“这个词太难听了,你是我们藏在敌人身边的眼睛,北京有各个国家的使馆,你就从他们那里,搜集我们需要的情报。” 沈涛又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像个孩子一样说:“我不去,我要去杀日本鬼子,为师父报仇。” 林远问:“你的师父,他是被日本人杀害的吗?” 沈涛说:“我是师父养大的,我和师父从小住在山里,师父教我武功,后来,日本人找到了我师父,要我师父去日本,教日本人中国功夫,我师父说,中国人的国宝怎么能教给日本人,就没有答应,他们就开枪打死我师父,我偷偷逃了出来,在北京的衙门口里混了一个差事,就想杀日本鬼子为师父报仇,可是一直没能如愿,我来这里,就是想杀鬼子!” 张华笑道:“你说你和师父住在山里,日本人是怎么找到你们的?” 沈涛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摇了摇头,张华说:“这就是日本人的情报工作做得好,所以他们便能找到你师父,你说情报工作是不是很重要。” 沈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张华又说:“报仇不一定是当面锣对面鼓地打打杀杀,我们的情报工作更能狠狠地捅小鬼子一刀,你想:如果我们的情报工作做得好,在和小鬼子打仗之前,我们就已经知道了小鬼子有多少人,武器装备是什么,他们要从哪里进攻,我们是不是可以很容易地打败小鬼子。” 沈涛重重点点头,问:“你们为什么要找我呢,我看你们都是很厉害的人物,你们为什么自己不去建立一个情报网络?”沈涛的学习能力还是蛮强的,这个新词很快就用上了。 林远说:“我们之前也考虑过,可是我们面临一个最大的问题,我们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很容易出问题,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像你这样,有能力,有胆识,还熟悉当地情况的人,加入我们的队伍。” 沈涛想了想,说:“好吧,只要能打鬼子,我去哪里都可以。不过,人生地不熟,你们就不能慢慢熟悉吗?熟悉情况应该没有那么难吧?” 林远心想:“我们可都是来自未来的人,在封建社会里,等级森严到什么程度,你穿的衣服,盖的房子都是有标准的,要是僭越了就是大罪。这样的情况之下,没有熟悉情况的人相助,长期待下去搜集情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来自未来这件事情,又不能和他明说,只好支吾了几句混过去了,沈涛也不在意,问:“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张华说:“情报工作最重要的就是人脉,也就是,我们需要那些接触得到机密的人,你要做的,就是和他们接触,找机会把他们发展成为我们服务的人。” 沈涛点点头,说:“好的,我同意了。” 林远说:“那好吧,你准备一下,你们将作为琉球国驻清廷的使馆人员,一起出发前往北京。” 等到出了门,林远心想:“这回能大致掌握各国的动向了。”他抬起头,仰望夜空,不由得想起了失踪的徐峰,他在心里默默地念道:“好兄弟,你在哪里啊?”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66 装神弄鬼 1894年12月1日,琉球国使团正式进驻北京,次日,一份中国周边国家动态简报就发回到了北京舰。 这些情报都是从公开的渠道得来的,机密情报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拿到的。首先是日本方面:自从甲午战争和谈结束之后,日本把没有取胜视为奇耻大辱,提出了一系列的强军规划。 强军的基础是实现大规模工业生产,实现大规模生产的基础是资本累积,在日本政府的协助下,中小企业纷纷被大企业收购,三井,三菱,住友,安田四家财阀迅速集中了全国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资本,在政府的支持下,这些资本大量流入了机械制造业,钢铁行业等武器装备发展的基础行业。 日本政府斥巨资兴建了八幡制铁所,一方面从欧洲各国引进先进技术,一方面积极扶持大学,研究机构发展新技术;日本海军在吴港建立了海军兵工厂,把其定位为海军最重要的火炮制造厂。 海军提出了“重整军备计划”,在未来五年内,建成以六艘战列舰,六艘装甲巡洋舰为主体的的“六六舰队”,首批购买的两艘战列舰,“富士”号和“八岛”号已经于十一月底服役。 朝鲜方面:国内亲中派和亲日派的斗争日趋激烈,11月29日,国王高宗李熙废闵妃为庶人,随后闵妃死于冷宫之中,死因疑点甚多,多数人猜测是日本人所为。 这个闵妃就是后世的韩国电视剧里常常提及的明成皇后,这次的闵妃遭到暗杀,实则是朝鲜的亲日势力所为,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闵妃在甲午战争之后,成为亲中势力的主要人物,所以被日本人和朝鲜国内的亲日势力联手除掉。随即朝鲜与日本签署了一系列的贸易通商协议,并大量雇用日本人作为军队,警察的顾问。 俄国方面:新沙皇尼古拉二世登基,在东北边境上集结了大批兵力,并把波罗的海舰队的舰船调配到太平洋舰队的所在地——符拉迪沃斯托克。另一方面,俄国加快了在中国东北的铁路建设速度,尼古拉二世特地从宫廷款中拨出一部分来支持中国东北的铁路建设。 清廷方面:洋务运动在清流言官翁同和等人的阻挠下,日渐停滞,洋务派和保守派的斗争日益加剧;义和团依旧存在,驻京的外国公使多次放出话来,要在1895年之前出兵,惩罚这些暴民。 林远看过之后,不由得眉头紧锁,如果八国联军侵华在最近发生,海上的交战自不必说,他们根本不是北京舰的对手,可是路上的交手就难说了,尤其是北方的俄国,兵力雄厚,他看着那份简报,默默地想着:一定要想办法,推迟可能到来的战争。 和他同样烦恼的,还要身处东北的徐峰,氰化物污染的危机已经过去,俄国人的教堂已经搬走,里面的炼金设备已经秘密拆除,清廷换了新的知府,徐峰还是没有打探到北京舰的下落。 徐峰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现在自己能做的事情就是教村子里的小孩子认认字,算算加减法什么的,徐峰心想:“别人穿越到过去,都能称王称霸,可是自己呢,一个舰载机飞行员回到晚清,却只能当一个乡村教师。” 想到这些,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这时,那个卖艺的穷三辈钻进屋来,笑道:“恩公,县城附近出了件新鲜事,您可想去瞧瞧吗?” 这个穷三辈现在也住在刘大娘家,刘大娘本就好客,见穷三辈也是穷苦出身,也就让他住,没想到穷三辈一定要交房租,这穷三辈便每天去县城的茶馆里卖艺,把活神仙徐峰的故事添油加醋地编成快板书,听得人倒还挺多。 穷三辈笑道:“说是在铺铁路,十里八乡的人都去看了。” 徐峰也是闲着,于是就跟着穷三辈去了,一到地方,就看见一群百姓围在一辆长长的车周围,那辆车本身就在已经铺好的铁轨上,上面装着好些铁轨,车尾拉着好些煤,一个烟囱在冒着烟。 车子周围有好些拿着枪的俄国兵,所以中国百姓也没有靠得太近,那车子上的人操纵机器把铁轨直接从车上放到铺好的枕木上,铺的过程中,自然有技术人员负责对正,后来的紧固扣件和焊接。 徐峰看见俄国人在修铁路,心中不由得一惊,他对穷三辈说道:“你可知道这些老毛子为什么要修铁道?” 穷三辈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徐峰皱着眉头说:“着铁路一修好,老毛子可就能往我们这里派兵,就能把我们的好东西都抢到俄国去!” 穷三辈似乎明白了,他点点头,犹犹豫豫地说:“就是说,老毛子修铁道,其实是要害我们?” 徐峰点点头,说:“我们不能让老毛子的诡计得逞,这样,我有一个办法,你会跳大神吗?” “跳大神”起源于满族的萨满巫术,跳的人声称自己是被神仙附体,从而完成治病,占卜一类的活动,也不乏有人利用这种活动骗人钱财,这种活动在东北民间有广泛的群众基础。 穷三辈得意地说:“那是当然,咱们卖艺的讲究学什么像什么,这个当然会了!” 徐峰在他耳边小声叮嘱了一番,穷三辈点头称是。 那个穷三辈来到人群中间,突然惨叫了一声,惹得众人纷纷看向他,他便连声惨叫,又蹦又跳,仿佛全身都被火烧着了一般,众人大惑不解,都害怕地看着他,他哀嚎一声躺在地上,过了半晌,直挺挺地站了起来,那眼睛瞪得浑圆。 几个小孩吓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徐峰把手一指铺设铁轨的车,说道:“此为何物!犯我山神之地!”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说不出的瘆人,几个胆子小的妇人已经抱起孩子逃回了家。他指着那车冷冰冰地说道:“我乃上天一小仙,玉帝封我镇此山。如今洋鬼铺此物,放走妖魔杀破天!” 说完,他又把这几句话反复地念叨着,越念越快,最后气息不支,普通一声摔倒在地,在场的众人都被吓得不敢说话,徐峰这个时候跑了过来,有眼尖的已经认出来了,议论道:“那不是刘家村的活神仙吗?” 徐峰紧锁双眉,跪倒在穷三辈身边,冲着周围的人怒喝道:“快快闪开,山神发怒,是闹着玩的吗?” 说完,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什么,然后一拍穷三辈脑门,叫了声“起!” 那穷三辈睁开眼睛,满脸茫然地说:“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在地上?你们怎么都看着我?” 徐峰说:“不妨事,山神发了怒,借你的身子告诫众人,这铁轨乃是不祥之物!” 众人闻听,都慌了神,大家三三两两地散去,老毛子里面也有翻译,听翻译讲了刚刚发生的事,一个个将信将疑。 徐峰带着穷三辈离开,路上徐峰笑道:“你演得可真像啊,不过有一点啊,你这山神怎么还会山东快板呢?” 穷三辈笑道:“我说恩公,这么一来能把老毛子吓跑吗?” 徐峰笑道:“当然不能,我后面还有妙计。”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67 日本人也来找麻烦! 穷三辈问道:“恩公,你还要什么妙计?” 徐峰笑道:“附耳过来。”随即小声地说了自己的计划。 回到家里,徐峰把刘大壮叫了过来,说道:“大壮,你可知道俄国人在我们这里修铁道的事情吗?” 刘大壮说:“我当然听说了,我娘和我说,老毛子在我们这里修铁路,肯定是黄皮子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在东北,大家习惯把黄鼠狼叫做黄皮子。 徐峰没想到刘大娘一个从来没出过远门的农村妇女,竟然也有这样的见识。刘大壮又说:“我娘说了,一定得想个法子,不能让老毛子在我们的土地上面修铁路。” 徐峰笑道:“我倒有个法子,今晚我们……” 东北十二月的夜晚,寒风呼啸,徐峰带着刘大壮和穷三辈,借着夜色的来到了铺铁轨的地方,现代铁轨的铺设方式与19世纪初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材料变换了,铺设铁轨的时候,先在地面上用石子堆出道床,然后把枕木的一半或更多埋进道床,以此来固定枕木,再在枕木上用铆钉安装上固定铁轨的槽子,铁轨基本上就铺设好了,这样做是为了防止火车压坏道床。 现代的铁路建设,为了节省木料,所以枕木都使用混凝土,在19世纪并不涉及这个问题,所以俄国人的枕木都是用木料制成,俄国人是先铺枕木,再铺钢轨,所以有好长的一段道床上只有枕木,没有钢轨,徐峰看了看这些木头,问道:“这些木头是不是景铃山里的乔木?” 刘大壮蹲下身仔细敲了敲,说:“是的。” 徐峰笑道:“挖!” 于是三个人把一条枕木从道床的石子里面挖出来,徐峰拿出从村里裁缝家里借的尺子,在枕木原来的位置量了一下,说道:“把这块枕木向这边移上七寸。” 三个人于是就把这块枕木往一旁移了七寸,然后他们如法炮制,又移动了五根枕木,徐峰说:“差不多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睡上一觉,明天再来看热闹。”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三个人偷摸来到昨天他们动过手脚的铁路段,尽管昨天穷三辈闹了一阵,可是今天来围观的中国百姓也不算少,只见铺设铁轨的车停在铁轨上,并没有干活,守卫的俄国兵还是兢兢业业地看守着。 不过徐峰却发现:在他们做了手脚的枕木边上,一个中国人模样的人正拿着一卷尺子,在测量着什么,看样子是一个工程师,这个人黑头发黑眼睛,却梳着短发,穿着和俄国人相似的衣服,再一看那些工人,也都是如此。 徐峰心里纳闷,想道:“他们是什么人?难道是日本人吗?” 徐峰没有猜错,这些人都是从日本来的,原来,俄国人少,修建铁路自然要面临人手不足的问题,经过东北的一系列冲突,他们又害怕雇用当地的中国人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经过上层人物的沟通,俄国人雇用了大量的日本人来做工,日本国内此时土地兼并现象颇为严重,大量的无地农民成为日本政府的心头大患,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当然日本人也是有深远打算的,这些日本人里面,有一部分其实是准军事组织的成员,他们表面上是帮助俄国人做工,暗地里却在搜集中国东北的情报。 那个工程师名叫小菊三郎,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是个狂热的**分子,在日本期间就加入了不少**社团,玩命鼓吹攻打中国。 枕木被移动了,铁轨就不能再铺了,因为如果枕木的距离不均匀,很容易在火车通过时,在某处铁轨形成应力集中,那样,铁轨一坏,火车出了轨可不是小事故。 小菊三郎量了一番,对俄国主管说:“有五根枕木被移动了大约二十三厘米。” 主管皱着眉说:“这是怎么回事?二十三厘米,大约就是中国人说的‘七寸’,这个词被中国人用来形容要害部位,七寸,是不是对我们的一种警示?难道真是我们触动了中国的神灵吗?” 小菊一郎笑道:“我看是这帮邪恶的支那人在搞鬼!您看,只移动了五根枕木,说明他们的人很少,最多不会超过三个,如果是神灵的话,为什么只移动五根呢?多移动几根不是更好吗?” 主管摸了摸秃头上为数不多的几根黄毛,点点头说:“一郎先生,您分析的真有道理,你们东方人的智慧果然是博大精深。” 小菊一郎笑道:“主管先生过奖,我们日本是一个充满智慧的国家,从文明诞生的时刻开始就注定是亚洲的主宰者。” 那个俄国主管对他这一套似乎不感兴趣,笑着去指挥工人开工了,这段对话是用俄语说的,所以被徐峰一五一十地听了进去,徐峰心想:“小鬼子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哪里都有他们!” 正在这时,从东边跑来一匹快马,马上坐着一个俄国兵,跑到主管跟前,不等马停稳便从马上跳下来,喘着气说:“木料场那边出事情了,为防止不测,上级让你们赶快返回驻地!” 主管一听,连忙招呼着众人上了铁轨车,就要回去,小菊一郎怒道:“是不是支那人又来找麻烦了!” 那个俄国兵一听,连忙说:“是的,他们不让我们砍山里的木头,还打伤了我们的人。” 小菊一郎一把抄起地上的一把铲子,挥舞着铲子,用日语对那群日本工人说:“大日本帝国的臣民,拿起你们的铲子,镐头,像一个武士那样去战斗,给那群支那猪一点颜色瞧瞧!” 那群日本人足有三十来个,一听这话,纷纷拿起身边的铲子,镐头,撬棍等工具,跟上小菊一郎就走,他们的对话,在场的中国老百姓是一句都没听懂,大家迷惑不解,也就渐渐散去了。 穷三辈在一边问徐峰:“恩公,是不是我们的计谋起了作用,老毛子怕了,这不坐上车滚蛋了吗!” 徐峰听见了出事的消息,不过最后小菊一郎的那句日语他并没有听懂,他问穷三辈:“俄国人的木料场在哪里?” 穷三辈说:“在景铃山的西山口,离这里有差不多有二十里的路程。” 徐峰指着日本人离去的方向,说:“除了这条路,还有没有别的路能到那里。” 这时刘大壮接过话,说:“有的,不过就是绕了点远,差不多要三十里左右。” 徐峰思量再三,说道:“我要去一趟木料场,你们帮我带个路吧。”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68 刘大壮初逛妓院 景铃山西山口有个树头村,这个村子靠近景铃山,世代以伐木为生。这个时代的中国,缺少现代建筑物上使用的结构钢,所以木材是最主要的建筑材料,不懂行的人可能以为伐木很容易,拿上斧子去砍不就行了,其实不然,要砍伐的树木通常很粗,一个人用斧子砍的话,累死累活也砍不了多少。 所以说伐木是一门高深的学问:首先你要找到足够粗的树,这个就需要经验丰富的当地人来做向导,当你把树砍下了之后,真正的困难来了——运输,一颗腕口粗细的小树,两个人抬着都费力,更何况是一颗上百年的大树,而且树林有时候路径很窄,想要把大树运出来就更难了。 俄国人修铁路需要大量的木料来做枕木,从外东北地区向这里运实在是费时间费金钱,于是便想法子从当地找木料,所以就找到了树头村。 俄国人知道自己在当地的名声不好,于是没有亲自出面,买通了当地一个商人,以中国人的名义买木料,要不树头村的人也不会进山伐木。 中国有句古话,叫纸里包不住火,时间久了,自然有人知道这些木料是被卖给了俄国人,于是树头村的人不干了,木料场立刻就停工了,工头都是被俄国人买通的中国人,他们把情况添油加醋地和老毛子一说,老毛子害怕再闹出像教堂那样的事,于是就让各个工段的工人先行撤回基地,观察一下事态的发展再说。 没想到小菊一郎居然如此仇恨中国人,直接领着人扑向了树头村,村子位于山口,村里的男人都进山去伐木了,村子里留的都是些老人孩子,大姑娘小媳妇,小菊一郎抱着惩治中国人的目的,一进了村就大喊大叫,把剩下的人都赶到了村口的空地上。 小菊一郎站在人群前面,怒吼道:“支那猪都给我听着,你们村里的男人不好好干活,等他们回来了,你们告诉他们,再敢惹麻烦,就把你们通通杀光!” 村里一个长者走了出来,问道:“这位小哥,敢问我们村里的男人怎么了?” 小菊一郎冷笑道:“你说怎么了?你们村里的男人不好好伐木,居然敢罢工!” 村子里的人还不知道木料场发生的事情,个个是一头雾水,正在这时,徐峰他们赶到了,徐峰本来不想让刘大壮和穷三辈来的,可是他们执意要跟着,徐峰也就答应了,徐峰他们看到日本人人多势众,所以只好远远地看着。 正在这时,远处来了一伙提着斧子,锯条的大汉,约有十来个,有的肩上还扛着大袋子,看不出是什么,原来,这伙人就是树头村上山伐木的男人,山上的头领知道自己是在给俄国干活之后,立刻决定不干了,便打发家中有老人,小孩的十几个汉子先行下山,这十几个人好长时间没见家人,袋子里正是给家人买的大米,嫩肉。 几个妇女一见自家的男人回来,顿时大哭起来,那伙汉子见到自己的家人被几十个人围着,火撞顶梁,扔下袋子,抄起斧头,把那三十来个日本人和乡亲们隔开,眼看着一场血战无可避免的时候,几十个荷枪实弹的俄国士兵冲了出来,将众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个军官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冲着十几个男人说:“你们,通通给我回去干活!” 又转过头对小菊一郎笑道:“你们也回去吧。” 在那几十个俄国士兵的步枪的威逼下,十几个汉子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家人,走上了去木料场的路,他们还不知道,很快他们就将被载入史册。 小菊一郎和那群日本人也趾高气扬地走了,徐峰他们见到避免了一场血战,心中很是高兴,可是想到那些汉子的遭遇,徐峰便开始默默地想:“如何才能把他们解救出来呢?” 令他们意外的是:小菊一郎并没有和那群日本人一起回到营地,而是转弯去了另一条路,刘大壮说:“这是去县城的路啊。” 徐峰心想:“这个小菊一郎敢这样跑到村子里来挑衅,他的目的一定不会简单。”他一下子想起了樱井若美在教堂做的事情,便在后面远远地跟着,谁知道小菊一郎进了县城之后,竟然一转身进了一家妓院。 徐峰哑然失笑,没想到小菊一郎是来做这种事情的,他刚进去了,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姑娘进了妓院,那个姑娘低着头,哭红了眼睛,显得十分清秀。 穷三辈见到刘大壮一直看着那个姑娘,不禁坏笑道:“刘爷,小的走江湖这么久了,一眼便看出,那个姑娘是要被卖到妓院去的。” 刘大壮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穷三辈笑道:“你看那个姑娘哭得那个样子,出局的姑娘哪有这个样子的。”“出局”这个词,在这个时代是指妓女被嫖客请出去。 刘大壮“哦”了一声,眼睛瞟着门里,可门上挂着厚厚的棉帘子,哪里能瞧见那个姑娘的影子。 穷三辈似乎明白了什么,笑道:“刘爷,要不小的陪你进去瞧瞧。” 刘大壮连忙说:“我娘说了,这种地方不是好地方,我不进去。” 穷三辈说:“那个小日本那么坏,刘爷就不想进去惩治他一番吗?” 刘大壮想了想,点点头,和穷三辈一起走了进去。 此时正是下午,很少有嫖客会在这个时间去妓院,所以妓院里面冷冷清清,只有老鸨一个人盘腿坐在炕上,怀里放了个小火炉,“卡崩,卡崩”地嗑瓜子。 老鸨一见两个人进来,先打量了一番,一见粗布衣服破棉鞋,便知道他们不是有钱的人,也不上前迎接,坐在那里笑道:“两位爷可是来找姑娘的吗?” 刘大壮是第一次来妓院,戳在那里手足无措,穷三辈见惯了各种场面,毫不见外,坐到老鸨身边,抓起炕桌上的瓜子,一边磕一边说:“我说情儿,你不就是姑娘吗?” 这里的“情儿”便是情人的意思,这种半荤半素的话老鸨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也不以为意,笑道:“这位爷要是中意我也行啊,不过我可贵着呢。” 穷三辈一指刘大壮,说:“这位爷可看中了你们这一个姑娘,把刚刚送来的那个姑娘给交出来吧,银子少不了你的。” 老鸨“扑哧”一声笑了,说:“那你可来晚了,那个姑娘一进门就被你们之前的客人领走了,这不,银子还在这搁着,我还没收拾呢。”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69 妓院巧惩日本人 刘大壮顾不上许多,说道:“是不是被那个日本人给要去了?” 老鸨一听,双腿一伸,腾地站起来,怀里的手炉“当啷”一声摔在地上,炉子里的香灰撒了一地,老鸨厉声说:“什么?他是日本人!” 穷三辈和刘大壮不明白这个老鸨为什么一提日本人就这么大的火气,那个老鸨一屁股坐回炕上,怒道:“我说这个小子怎么没梳辫子!原来是个小鬼子!看他一口官话说得那么利索,我还以为他是个假洋鬼子呢。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也不能把那个姑娘给他呀,那个姑娘可是刚送过来的雏儿。” 刘大壮不太明白雏儿是什么意思,穷三辈可明白,雏儿就是年轻的处女的意思,老鸨撸起袖子,说道:“我非冲进去把那个小鬼子的玩意拔下来不可!” 穷三辈连忙拦住她,笑道:“我说情儿,我倒有个法子,一会儿我……” 还没等穷三辈说自己的计划,就见小菊一郎黑着脸从屋子里面出来,老鸨没好气地说:“哟,这么快就出来了!” 小菊一郎说:“我还开始呢,她不听话啊,我出来找几样东西,非得让她听话不可。” 眼见着刘大壮和老鸨就要勃然发怒,穷三辈给两个人使眼色,把两个人安顿下来,冲着小菊一郎笑道:“这位爷,这点小事交给我们下人做就行了,您在这里等着,保证给您调理好了。” 小菊一郎问:“你是谁?” 老鸨灵机一动,说:“这是新来的大茶壶。”所谓“大茶壶”就是妓院里面打杂的男子。 小菊一郎瞟了一眼站在一边,横眉冷目的刘大壮,老鸨连忙对着他使了个眼色,说道:“还在这愣着干嘛!还不去帮忙!” 刘大壮跟着穷三辈来到后院,刘大壮一拉穷三辈,问道:“你不会是真要欺负那个姑娘吧!” 穷三辈笑道:“刘爷,我你还不知道吗,能干那缺德事!看我的。”说着穷三辈一脑袋钻进了厨房,刘大壮在后面好奇地跟着,只见穷三辈从厨房里面找出一大把火红的辣椒,这种辣椒在当地有个绰号,叫“火炭红”,专门形容这辣椒像炭火一样**。 穷三辈把那辣椒碾碎,辣得他眼泪哗哗直流,有的辣椒末弄在手上,疼得他一个劲儿地呲牙。他把碾碎的辣椒盛在一个碗里,又往里面加了些水,坏笑着往姑娘房子里走,看着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咧着嘴坏笑的模样,刘大壮都忍不住发笑。 刘大壮关心那个姑娘,也想跟着,这时,院子里别的屋子门一开,一个女人散着头发,裹着件棉袍,露着一大截白花花的腿,把一个桶往门后一放,便又躲回了屋子。 刘大壮哪曾见过这个,不由得看得呆了,穷三辈坏笑着说:“刘爷,一会儿还有更好看的呢。”刘大壮听见穷三辈的戏谑,顿时脸红心跳,一转身躲进了厨房。 穷三辈进了姑娘的屋子,很快就出来了,叫上刘大壮回到了前面的房子,对小菊一郎笑道:“这位爷,都给您调理好了,您快过去吧。” 小菊一郎嘿嘿淫笑,出去了,没过多长时间,就听见小菊一郎惨叫着跑回屋子,提着裤子,脸上满是冷汗,连连叫道:“快给我打水。” 原来,小菊一郎一进屋子,便迫不及待地脱了裤子,那玩意早就已经一柱擎天,姑娘害羞地跪在桌子边上,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您来我这,我先……”接下来姑娘就咬着嘴唇,说不下去了。 小菊一郎看到她那娇羞的模样,感到全身的血都沸腾了,他停着那玩意走到姑娘面前,姑娘这时候偷偷地把桌子上的一个花瓶一碰,那个花瓶一倒,里面流出来的赫然是穷三辈刚刚精心炮制的辣椒水! 那些辣椒水不偏不倚,正浇在小菊一郎的玩意上,那辣椒水沾在手上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那个地方,小菊一郎顿时没了兴致,登上裤子就跑了出去。 老鸨见到小菊一郎要水,连忙说:“我去给您倒。”不久就见到老鸨打了一盆水进来,那水呼呼地冒着白汽,老鸨笑道:“这可是刚烧开的。” 小菊一郎想把身上的辣椒末洗掉,哪能用开水,也顾不上解释,一溜烟跑出去了,留下三个人哈哈大笑。 穷三辈说了自己的法子,笑着对老鸨说:“我说情儿,怎么样,哥哥我厉害吧!” 老鸨笑骂道:“呸!你出的什么馊主意,万一那辣椒弄不到那个小鬼子身上怎么办?那个姑娘不是被日本人占了便宜!” 穷三辈说:“我都想好了,我告诉那个姑娘,要是这一招不管用,我们就进去,给那个小鬼子布一个‘神仙跳’的局。” 所谓的“神仙跳”,就是以美色为诱惑,或骗或偷财物,单纯的刘大壮不知道神仙跳是什么,可老鸨却明白,她坏笑着说:“还是哥哥有本事。” 老鸨把那个姑娘叫到这间屋子里来,笑道:“静儿,你是怎么被卖到这来的?” 那个叫“静儿”的姑娘低着头,小声地说:“那个人是我爹爹,家里没有吃的了,只好把我卖了。” 刘大壮一听勃然大怒,说:“那个爹也太狠心了,怎么能卖自己的孩子!” 穷三辈“扑哧”一声乐了,对刘大壮说:“刘爷,您还真信那人是他爹啊!” 老鸨也说:“我说丫头,那个人都走了,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静儿“呜呜”地哭了起来,说道:“我的爹娘都去世了,我还有个舅舅在这个地方,我来找他,半路上被他抓住了,他要我说他是我的爹爹,否则就打我!” 老鸨笑道:“行了行了,别哭了,我看这两位爷都是好汉,丫头要不你就跟着他们走吧,在我这待着也不是个事。” 穷三辈把老鸨往边上一拉,小声问:“她还是黄花闺女吗?这么个美人儿,我就不信抓住他的那个人不动心!” 老鸨笑道:“哥哥放心吧,我都检查过了,那个人贩子要了我三倍的价,我能不好好查查吗!我也不吃亏,我收了那个日本鬼子五倍的价!” 穷三辈在老鸨手上一捏,笑道:“好妹妹,等哥哥有钱了来关照你。” 老鸨一甩手,笑道:“赶紧走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穷三辈和刘大壮带上静儿告辞就走,老鸨在后面说道:“以后遇见日本鬼子给老娘往死里整!”话里面都带上了哭音。 几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老鸨这么恨日本人,也不好问,于是便走了。 穷三辈故意远远地拉在后面,让刘大壮和静儿在前面走,刘大壮问:“你的舅舅叫什么名字啊?” 静儿小声地说:“我舅舅叫王子枫,听说在这个地方做生意。” 刘大壮回头问穷三辈,两个人都没听说过这个人。 他们此时还不知道,王子枫正是景铃山木料场的工头,而他,现在正面临着他一生之中,最艰难的时刻!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70 血溅木料场 王子枫这个名字已经没人知道了,有时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这个名字,因为人们通常习惯叫他的外号:“王两倒。” 之所以有这么个外号,是因为他是个商人,倒买倒卖的,所以人们就送他这样一个外号。 俄国人正是通过他让树头村的人砍伐木料,他倒没想过俄国人建铁路有什么秘密,他只是觉得赚谁的钱不是赚啊,可是今天树头村的人知道了木料卖给俄国人,说什么都不干了,王两倒一急,就和伐木工人的首领吵了起来,王两倒哪里是伐木工人的对手,吃了亏才给俄国人添油加醋地一说。 可是现在,十几个俄国人带着枪,把伐木工人包围在空地上。 为首的俄**官手中拿着皮鞭,对着伐木工人怒喝道:“谁是这次罢工的领头人?” 伐木工的首领绰号“老黑山”,今年三十多岁,黑黑壮壮,所以有了这么个绰号,这人年轻的时候练过拳脚,为人又仗义,所以伐木工们都很信服他。 老黑山从人群里踱了出来,傲然道:“是我!” 俄**官挤出一丝微笑,说:“为什么要罢工,我们可以给你们加工钱。” 老黑山冷笑道:“我们不给你们老毛子干活!” 俄**官一皱眉,手中的皮鞭狠狠抽在老黑山脸上,“啪”地一声过后,在老黑山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中国人常说:“打人不打脸。”这一下老黑山受了如此羞辱,也不发怒,冷笑道:“孙子!我们中国人就是不给你们老毛子干活!你小子有种就把老子打死!” 俄**官抡起拳头,砸在老黑山脸上,那个俄**官也是人高马大,这一拳整砸在老黑山脸上,打得老黑山连退了几步,身后工友们再也看不下去了,挽起袖子就要向上冲,老黑山的额头被打破了,血淌了满脸,却伸出胳膊拦住了身后的工友,说道:“别动,他们有枪!” 那周围的俄国兵一见伐木工人有异动,纷纷抬起了枪,指向伐木工人,俄**官拔出手枪,“咔嚓”一声上了膛,走到老黑山面前,一抬手就把枪顶在了老黑山额头上,怒问道:“你说,明天开不开工?” 老黑山用额头把枪向前一顶,冷冷地说:“是站着撒尿的,你就开枪,这是大清的地方,我就不信你敢开枪!” 俄**官的汉语并不是很好,尽管他没听懂“站着撒尿的”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也知道这肯定不是好话,于是他冷笑道:“我就算是杀了你,你们的朝廷也不敢管!” 这时王两倒“扑通”一声跪在两个人的旁边,哭道:“我说两位,大家都是求财,何必动刀动枪的啊!” 老黑山冷笑道:“求财可以,但是不能给老毛子干活。” 王两倒拍着大腿说:“我说老黑山兄弟,干活拿钱,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他们有枪啊,你得为村里的老婆孩子想想啊!” 老黑山嘿嘿冷笑,王两倒带着哭音骂道:“老黑山,你个***王八蛋,你他妈光棍一条,什么都不怕,能装大个,充好汉,你得为弟兄们想想啊!” 此时俄**官已经把手中的枪放了下来,老黑山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说:“呸,少他妈给老子称兄道弟!” 俄**官并没有听懂他们的对话,他对这个王两倒还是蛮信任的,他认为王两倒在劝工人们开工,于是对王两倒说:“王,你让他们复工吧,我们的工钱好商量。” 王两倒从地上爬起来,对军官说:“好好好,明天就开工,明天就开工。” 令他意外的是,老黑山并没有说什么,伐木工人一见这样,也就没有说什么,俄**官,冲着部下一摆手,十几个俄国兵住进了一间空屋子,他们知道,这是俄国人要监视他们。 天一擦黑,王两倒把老黑山请到自己的屋子,老黑山一进屋,就见桌上摆着一只烧鸡,几样小菜,两小坛酒,王两倒把一坛的封条拆开,塞子打开,酒香弥散开来。 王两倒把那坛子酒递到老黑山手里,歉然道:“实在对不住,今天白天……,不说了,小的请您喝酒!” 老黑山接过酒,咕咚咕咚灌了两口,说道:“老王,你说得对,我是不该装大个,充英雄。” 王两倒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说这样,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老黑山又说:“你说得对,兄弟们有老婆孩子,我光棍一个,我得多为他们想想啊。” “老王,你知道吗,我原来有老婆,可是那一年,让老毛子给祸害死了,县太爷都不敢管。” 老黑山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突然哭道:“老婆给老毛子害死了,我他妈还给老毛子干活,我真是个乌龟王八蛋!” 王两倒没想到老黑山背后还有这么一段难过的往事,只好说:“老黑兄弟,都过去了,你要是看俄国人腻歪,明天下山回家就是了。” 老黑山笑道:“你看俄国人那架势,咱们走的了吗?” 王两倒皱着眉说:“这天底下还有没有道理了?他们要是不让走,我便去县太爷那,请他给评评理。” 老黑山“扑哧”一乐,说道:“老王,别傻了,朝廷不管用,还得靠我们自己。”说完,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说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事,咱们喝酒。” 酒足饭饱,不胜酒力的王两倒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老黑山轻手轻脚推开门,到工棚拿上一把斧子,借着夜色来到了俄国人住的屋子。 门口居然没有哨兵! “天公助我!”老黑山在心里默默念道。 老黑山用手一推门,门在内面闩着,他把斧子交到左手,右手抽出一支匕首,沿着门缝塞了进去,一点一点拨开了门闩,他拨动得极其小心,所以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惊动俄国人。 门一开,老黑山借着月色钻进屋子,拎着斧子,先找到了那个军官,他看看手中的斧子,心想:“这一斧子下去,发出的声响万一惊动了其他人就不好了。” 他把斧子塞在后腰上,把匕首握在手里,左手一按军官的嘴,右手一匕首下去,正好刺进心脏,军官瞪大了眼睛,全身抽搐了一会儿,不动弹了。 他就这样,一连杀了七个俄国兵,还剩下四个,他心里想着,正在这时,一个俄国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爬了起来,那个俄国兵看着地上站着个人,还以为是和他一样是起夜的,小声地和他打招呼。 可是老黑山不知道这些,他怕这个俄国兵大呼小叫地报信,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匕首一挥,照着他的脖子就抹过去,那个俄国兵向后一闪,匕首便走空了,那个俄国兵紧接着就哇哇大叫起来,伸手摸身边的枪。 老黑山哪能让他拿枪,迈步上了炕,左手抽出斧子,一斧子下去,那个俄国兵便身首异处! 剩下的三个俄国兵醒了来,纷纷拿起身边的枪,老黑山身形转动,几下便把他们砍死, 老黑山坐在死人堆里,从一具尸体身上摸出了洋烟和火柴,点着之后,深深吸了一口,黑夜中那一点火光如鲜血一般扎眼。 “报了仇了!”老黑山默默地想道。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71 智取大工匠 清晨的风吹散了血腥气,王两倒从宿醉中醒来,出了屋子,很快就发现了坐在死人堆里,身边扔了一地烟头的老黑山。 王两倒一见到这么多死人,腿都软了,鼻涕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淌,说道:“老黑山兄弟,你这是干什么?这些洋人和你有那么大的仇吗?” 老黑山咧嘴一笑,说:“这个俄**官就是害死我老婆的人,那天他和一个中国女人来我们村找人做工,我老婆去了就没回来,他那句‘工钱我们好商量’,我一直都记着。” 这时,其他的伐木工人也陆陆续续出来了,大家见到死了这么多人,都惊慌不已,老黑山淡淡地一笑,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一个人去顶罪也就是了。” 老黑山杀死十一名俄国人的事件发生在1894年12月5日的凌晨,史称为“木料场事件”,当然,这段个人恩怨淹没在历史之中,极少有史学家提及。这件事给了沙俄驻兵东北的借口,在此后的一个月,沙俄士兵以“护路”为借口陆续向东北增兵。 很快,远在琉球的林远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从俄国驻兵护路这个消息里,他嗅到了战争的气息,他们新召集的陆军士兵还没有武器,这让他心急如焚。 他来到钢铁厂,见到煤炭已经从船上卸下来堆在事先建好的仓库里,炼焦设备也准备好了,高炉也搭建起来,这个高炉明显比现代那些动辄几十米高的高炉要小上几号,所以搭建得比较快,来到蒸汽动力车间,也差不多安装好了,几个技术人员正在调试设备。 来到了平炉和转炉车间,只见刘金秋在这里,对着一排排盛钢桶发愣,盛钢桶是用来装钢水的,林远走上去问:“刘老师,您这是怎么了?” 刘金秋皱着眉说:“铸造出来的钢,形状太少,恐怕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 林远想了想,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刘金秋说:“我觉得这又是英国人在给我们下绊子,他们给我们的钢模只有线材这一种,也就是说我们炼出来的钢只能是圆柱型的。” 林远说:“那可不行啊,我们炼出来的第一批钢铁一定要用在制造加工设备上,我们需要造机床,造冲压机,造炉外精炼设备,我们必然需要各种各样的钢模。” 刘金秋摇头道:“先不提炉外精炼了,我们太缺少传感器了,炉外精炼,缺少完整的检测和控制设备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林远问道:“那我们可以自己建造钢模吗?” 刘金秋叹道:“可以使可以,不过我们没有人会做啊。就是在现代的炼钢厂里,好多钢模也是需要手工制作的,我们舰上的工程师可以把模具设计出来,可是真要动手做,就做不出来了,想把这个东西做好,得靠经验丰富的老师傅。” 林远问:“您也不会做吗?” 刘金秋笑道:“我是搞理论研究的,和手工制作东西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林远想到了程九珍,说:“程九爷不能做吗?” 刘金秋点头说:“他是可以做,不过他们程家那些人还是不够啊,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 林远想了想,说:“我在国王的宫殿里面见过一个铁制的雕像,据说是有铁水一次浇筑成型的,不知道做这个东西的人,能不能制作模具。” 刘金秋说:“应该可以,不如你去找一找他,看看他能不能帮忙。” 林远下午回来的时候,发现炼焦场已经开始运行了,已经炼出了一部分焦炭,他正走着只见沈晚晴向他走来,冲他问:“怎么样,找到那个人了吗?” 林远叹了口气说:“找是找到了,不过人家都没看我一眼,就把我给撵回来了。” 沈晚晴捂着嘴笑了一会儿,说:“我们的大舰长可不是第一次吃闭门羹了。” 林远说:“还说呢,那个老头子现在天天打麻将。” 沈晚晴一听“麻将”,不禁眼睛一亮,说:“我说不定有法子帮你请他出山。” 林远问她,她便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穿街过巷,来到了一间幽静的小院门口,门里传来稀里哗啦的麻将声,林远在门口说:“我打听过了,这个老人叫陈波,祖上也是从中国来的,最擅长铸造铁器。” 沈晚晴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说:“嗯,不就是个打铁的吗!看我怎么对付他。” 说完,也不敲门,推门就进了院子,林远没想到她这样,没有法子,只好跟了上去,陈波不认识沈晚晴,却认出了林远,陈波笑道:“后生,你回去吧,你们现在打铁不是都用机器了吗?还要我这个老头子做什么?” 沈晚晴笑道:“我们不是来找你出山的,我们是来找你打麻将的。” 陈波对自己打麻将的水平相当自信,笑着说:“小姑娘,你会玩麻将吗?” 沈晚晴的回答让林远大跌眼镜,她笑着回答:“不会啊。” 桌上的四个人都笑了,沈晚晴毫不在乎,拿着一把椅子走到桌边,娇笑道:“我不会,您可以教我啊。” 陈波哈哈笑了起来,说:“看你这个女娃娃长得白白嫩嫩,一见你,我就想起我孙女了,好,我就教教你怎么玩。” 沈晚晴看了几把之后便笑道:“原来麻将这么简单,太没意思了。” 陈波无奈地一笑,沈晚晴又说:“要不这样吧,我们玩上几把,要是我赢了,你可就得出山帮我们做东西。” 陈波不屑地一笑,说:“你要是输了呢?” 沈晚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我一定不会输的。” 桌上几个人又是一片哄笑,这时一个人已经把位置让开,沈晚晴坐到桌边,让林远没想到的是,沈晚晴居然连着赢了五局! 沈晚晴摊开手,说道:“陈老前辈,您输了。” 陈波被惊得哑口无言,他问道:“你不是说你不会玩吗?” 沈晚晴笑道:“我是不会玩啊,可是我只要知道怎么算赢就能赢了。” 陈波摇头笑道:“好吧,认赌服输,我答应帮你们做模具,可是你得让我明白,你是怎么做到每一局都能赢的?” 沈晚晴笑道:“这个简单,我在玩的时候,知道你们每个人的牌!你说我能不赢吗?” 陈波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72 第一批步枪 沈晚晴笑道:“在码牌的时候,我就已经记下了每张牌是什么,然后再看着这些牌被你们抓在手里,这样一来,我能不赢吗?” 陈波惊叹道:“你能把那么多张牌都是什么给记住!” 沈晚晴笑而不语,陈波笑道:“好!后生可畏,能见识到如此高人也算我陈波没白活,把你想要做的东西的图样给我送来,我带着徒弟们没日没夜地给你们做出来。” 出了大门,沈晚晴笑着问林远:“你看,我又帮了你一个大忙,你该怎么谢我。” 林远笑道:“你说呢?” 沈晚晴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林远回到驻地之后,刘金秋已经安排工程师把铸钢的各种模具的图纸画好了,这些图纸大都在个人计算机里就有储存,打印出来就行了,为了能让19世纪的大工匠看懂21世纪的图纸,林远特地安排了一个工程师留在陈波那里负责指导。 随后林远把刘金秋,苏争鸣等专家请到一起,林远开门见山地说:“各位教授,战争可能随时爆发,我们现在能生产出步枪吗?” 这时一个老人说话了,他叫罗超英,是中国工程院院士,北京舰弹射系统的首席工程师,罗超英说:“按照舰长的安排,我找了几个工程师设计了一种自动步枪,相信在座的几位已经看过了。” 苏争鸣笑道:“老罗,那个是你们自己的设计的吗?我怎么看着和ak47没什么区别,我来提几个材料上的问题,第一,枪管用什么制作?” 刘金秋说:“我们利用北京舰上的光谱仪检测了一下运来的这批铁矿石,发现里面的含有一定量的铬,所以,我们可以冶炼出一批用于枪管的铬合金,这种合金能耐高温。” 林远见到刘金秋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犹豫,于是问道:“刘老,冶炼这种合金有什么困难吗?” 刘金秋说:“我们缺少温度探测设备,不知道能不能从北京舰上得到解决?” 林远说:“现在我们的核反应堆处在低功率运行阶段,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我把那里的温度探测设备暂时先拿过来。” 刘金秋点点头说:“有了温度探测设备,在结合我们那个时代的相关冶炼理论,我们差不多可以制成耐热的合金,不过相关的国家标准是肯定达不到了,先就这样解燃眉之急吧。” 苏争鸣说:“还有,加工问题怎么解决?” 罗超英说:“在我们的枪械厂里,专门有车间来加工膛线,我们有专用的工业机器人,所以膛线加工起来是很快的,可是现在,我们只好用最简单的法子来做了,首先我们要在棒材,也就是圆柱形的钢棒上面钻出孔,这个嘛,还是好做的,我知道北京舰上有一些机械加工设备,钻孔的问题不大。” 罗超英又说:“然后就是膛线了,我建议,为了加工快速,我们干脆造滑膛枪算了。” 林远说:“滑膛枪的准确度太差,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罗超英说:“膛线的加工嘛,说来也不是很难,我们让刀具做水平运动,让枪管做绕刀具轴线的转动,这样只要两个速度合适,我们就能加工出合适的膛线了。不过我们没有专用的设备,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可以造一些这样的设备出来。” 罗超英接着说:“这种设备完全可以用人力操作,首先有一个大的转轮,用人力摇动,我们的力臂长一些,所以一个人完全可以摇得动,这个转轮通过一个连杆连接到滑块上,这样就把转动变换成了平动,这个滑块的末端连接上刀具,刀具可以伸到枪管里面,枪管固定在卡盘上,卡盘和一个棘轮固定,滑块在推动刀具做水平运动的同时,通过另一端接触棘轮的连杆推动棘轮,棘轮带动卡盘做旋转运动,这样膛线就可以加工出来了。刀具北京舰上有,不过不能直接用,我回去把它们改进一下就可以了。” 苏争鸣说:“枪管的问题解决了,我建议机匣,弹匣等相关部件使用铸铁,然后使用冲压设备压制成相应的形状,冲压机我们也可以自己制造,铸铁比较软,冲压起来也比较容易。” 罗超英说:“那我们以什么为动力呢?” 苏争鸣说:“我们那个时代的冲压机都是由电动机带动的,我们到了这里也一样,我记得北京舰上的牵引车就是靠电力驱动的吧,不如我们先把那上面的电动机拿下来先用着。” 林远说:“那样也行,不过是不是也要做相关改进工作?” 罗超英说:“这个没有问题,我会带着人做。” 苏争鸣又说:“枪托什么的,我看我们就仿照ak枪族最开始的设计,就是用木头就行了,至于木头的加工和防腐,我相信这个国家一定有好多木匠,他们做这些事情应该比我们在行多了。” 苏争鸣又说:“既然是自动步枪,那么不可避免要用到复进簧,弹簧所用的钢材被称为‘弹簧钢’,在我国一向被列为特种钢材,我们能不能把这种钢材弄出来。” 刘金秋说:“在我们那个时代,一般多用合金弹簧钢,可是我们现在的合金元素短缺,可以使用碳素弹簧钢,相关的制造理论都很齐备,我们完全可以制成合适的弹簧钢。” 罗超英说:“弹簧的制作上我们也要使用相关的工具,这个我们还是可以自己制造。我们让钢线在一个槽子里做水平运动,然后在运动路径上用东西把钢线一挡,这样钢线就会脱离开槽子所在的平面,向槽子所在平面的垂直面运动,这样钢线就会被压成螺旋形状,我们就得到了弹簧了,动力问题就可以像苏院士说的那样,把牵引车上的电动机拆卸下来,供我们使用。” 林远说:“那枪械上的其他零部件呢?” 罗超英说:“我们在设计的时候已经尽可能地减少零部件了,必需的一批零部件,材料完全可以由钢铁厂解决,至于制作吗,老工匠陈波不是答应帮忙了吗,让他和他的徒弟们帮忙做一批。” 林远点点头,说:“下一个问题,子弹怎么解决?” 在座的专家们都纷纷摇头,苏争鸣说:“子弹问题就更大了,首先子弹为了防腐蚀,外面要镀上一层铜,可是我们现在缺少铜,就算完全用钢做,我们也面临着一个最大的困难,就是我们的生产制造能力严重不足,子弹这种消耗量那么大的东西,我们是很难生产得够的。” 林远说:“那我们就这样,我看琉球国的弹药库里,子弹的数量还不少,不如我们把口径做得和他们的子弹一样。” 看着在座的专家纷纷点头,林远说:“那就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吧。”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73 新舰队 枪械的问题暂时得到了解决,林远随即去看那支新舰队,这支舰队经过大家商议,一致同意命名为“琉球国第一舰队”,北京舰为了隐蔽身份,并没有对外宣布它的存在,而它停泊的地方,也被保护起来,不准外人进入。 邓世昌一到琉球,就开始了训练工作,在邓世昌没有来的一段时间里,北京舰上的官兵就已经开始训练观测和轮机部分的船员,这些船员从琉球国的高中生,甚至是大学生中招募,他们的爱国热情高涨,积极性强,而且有一定的数学和物理基础,所以掌握相关技能还是比较快的。 邓世昌带来了不少关于火炮的资料,北洋舰队和日本联合舰队使用的火炮系出同门,都是由德国克虏伯公司设计,生产,制造的,所以训练起来难度不大。 林远来到新舰队驻地,见到火炮系统的新兵正在训练,邓世昌坐在一边,愁眉不展,一身清朝的官服,一条长辫子分外醒目。林远笑道:“邓大人,有什么烦心事吗?” 邓世昌勉强笑笑,说:“没什么。” 林远笑道:“邓大人是不是还在为那个问题烦恼。” 邓世昌叹了一口气,说:“是啊,的确是在为那个问题烦恼。”那个问题,自然是指“大清何去何从”了。 林远笑着说:“我带你去我们缴获的日本军舰上看看吧。” 邓世昌点头说“好”,在路上,邓世昌不禁问:“你们是怎么俘虏日本军舰的,我听见过各种传闻,听说你们有天神相助,据说你们还能作法炸毁天皇的皇宫。” 林远哑然失笑,说:“这个嘛,你要说有天神相助也可以,高明的科学技术在不了解他的人看来,与神仙的法术没什么区别。” 邓世昌听得半懂不懂,便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我来教授他们火炮技术呢,你没用过火炮吗?” 林远是舰载机飞行员出身,的确没使用过火炮,他点点头,邓世昌惊讶地感叹:“你不也是舰长吗?一个舰长,怎么可能不懂火炮!大炮可是决定海战胜负的武器啊!” 林远想说:“其实以后的海战就用不上大炮了。”可是考虑到19世纪的人的承受能力,林远还是没有说。 林远带着邓世昌登上了一艘日本军舰,他们走进煤仓,邓世昌看到煤仓里的煤闪动着金属的光泽,知道这是上好的煤,想起致远舰上的劣质燃煤,他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弹药库里,成排的高爆榴弹更是让他感慨不已,要知道,北洋舰队已经很久没有补充弹药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胶州湾海战和黄海海战中吃了德国人的亏。 林远带着他走到一间舱室,舱室里面放着两枚拆开的炮弹,邓世昌看着那些黄色的火药问:“这是什么新式火药吗?” 林远笑道:“是的,据我们的人分析发现,这种火药的威力远远超过北洋舰队使用的黑火药,而且,里面添加了镁制剂,所以这种火药极其易燃。” 邓世昌的心中不禁想道:“为什么日本撮尔小国,使用的煤,炮弹,火药都要比我们大清的好呢?他们的天皇真是舍得花钱,不像我们,想要买武器的时候,那些言官就都冒出来了!” 林远微笑道:“这些炮弹和火药,可不是日本人买的,是日本人自己造的。” 邓世昌说:“我们也有江南制造总局啊,我们也有福州船政局啊,李大人,左大人毕生的心血铺在上面,怎么我们就不能研制出这些东西呢?” 林远知道他说的李大人就是指李鸿章,左大人就是指左宗棠,这两个人是洋务运动的重要领导者。 林远满含深意地说:“邓大人,两座房子,一座看起来巨大无比,可是里面的房梁都已经腐烂透了,另一座,看起来很小,可是房梁都是用上好的钢铁做的,坚固无比,你说,这两座房子,哪一座更好?” 邓世昌想了一下,说:“你说大房子,可是在说我大清吗?” 林远笑道:“邓大人,大清的房梁已经烂了,李大人也好,左大人也罢,就好比两个能工巧匠,在房子外面不停地刷着最新鲜,最漂亮的油漆,却不敢更换房梁,你说,这座房子能坚持多久?” 邓世昌说:“你是说我大清最终会向前朝一样,灭亡吗?” 林远说:“一个国家的主人是谁,先贤孟子已经说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我们这上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和海洋,并不是他爱新觉罗氏一家的。” 令林远意外的是,邓世昌并没有反驳,邓世昌点了点头说:“算了,我们不提这些了,我们来谈谈这只舰队吧。” 林远知道他刚才的话已经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内心,所以他不想再谈下去了,于是说:“好吧,邓大人请讲。” 邓世昌说:“不知我们这支舰队会和谁交手?” 林远想了想,说:“日本是一个,不过按照现在的国际局势,我看和英国,法国,德国,俄国交手的可能性很大。” 邓世昌说:“我看这九艘俘虏的日本军舰,排水量最大的桥立舰也不到五千吨,主炮口径不过305毫米,英国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舰队,就拿君权级战列舰来说,排水量就有将近一万五千吨!343毫米的火炮就有四门!我们怎么可能打赢他们!” 林远笑道:“只要我们战法合适,一定可以打得赢他们。” 邓世昌皱着眉说:“我们的武器之间差距这么大,能用什么战法?” 林远说:“如果我们能先发现他们,我们是不是就在海战中占得了先机?” 邓世昌说:“我们怎么能先发现他们?” 林远用手一指天空,说:“如果我们能飞在天空上,我们不就能提前看到他们了吗?” 邓世昌说:“飞在天上,怎么能飞在天上?” 林远又说:“我们的火炮打不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的距离测得不够精确,如果我们能精确地测出距离,我们是不是能打得更准?火炮击发之后的烟非常大,这样就影响到了后续的观测,如果我们能从战场的上面观测炮弹的弹着点,我们是不是可以更好地校正射击?” 邓世昌摇头说道:“这些怎么可能?” (今天十二点之前还有一更,敬请期待:日本勾结西方列强意欲进攻中国,且看北京舰如何应对!!)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74 迷雾重重 林远说:“我们当然有办法,我们有会飞的东西。” 邓世昌说:“我听那些传闻里面说,你们有会飞的天神相助,难道是真的?” 林远说:“哪有什么天神,我们的东西叫做‘飞机’,可以像鸟一样在天上飞。” 邓世昌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说:“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是打不赢他们,就算我们的炮弹能够打得很准,可是他们也在打我们啊,我们的防御力明显不足,我们这几艘军舰的舷侧普遍没有安装装甲,只在重点部位用装甲进行了防护,这样的防护水平显然不是君权级的对手。” 林远笑了笑,刚要说解决办法,只听勤务兵的声音响起,说道:“舰长,可找到你了,北京出了大事了!” 林远对邓世昌说:“邓大人,我先回去处理一下,处理完了我们再说解决的法子。” 他们从日本军舰上下来,林远直接回到自己的住处,原来在北京的张华和沈涛他们发回来一条消息。 这条消息是:1894年12月5日,北京义和团拳民杀死了英国驻华大使——凯希尔!英国政府已经照会清政府,将会调兵进入北京,保护在京的英国公民。 林远心中一惊,这可是列强发动战争的极佳借口! 现在清政府面临的局势很危急:首先整个北方边境在沙俄的眼皮底下,西伯利亚铁路已经建成,沙俄可以随时调集重兵进入中国东北,蒙古,在中国东北也有一定的俄国驻军,他们可以随时与外东北的俄**队里应外合;朝鲜方面,亲中派的领袖闵妃被杀,日本已经有了重新进入朝鲜的态势,而且日本海军也正在重整旗鼓。 还有就是英国,法国和德国这些国家,德国刚刚在胶州湾一带进行了挑衅,尝到了一点甜头,这难免不被英国和法国嫉妒,他们一定会借英国公使遇害一事,入侵中国,强迫清政府签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在林远熟悉的历史中,八国联军侵华战争一开始,俄国救顺势入侵并占领了中国东北,制造了海兰泡惨案和江东六十四屯惨案,杀害了大量的无辜平民。现在如果战争开始,北京舰没有能力在面积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东北地区展开陆战。 林远于是命令张华,弄清楚列强的底牌,看看他们到底要不要发动战争。 张华接到林远的命令,不禁陷入了沉思,他默默地点起了一支烟,闭上眼睛,让身体沉浸在烟雾中,慢慢地思考着对策。 这时门开了,张华睁开眼睛,看见沈涛走了进来,问道:“小沈,你今天去衙门了吗?” 沈涛笑道:“我去衙门打听了,那群拳民把凯希尔的行程摸得一清二楚,看样子这群人琢磨弄死他不是一天了,凯希尔的护卫每一个都是一刀毙命,看来这群拳民都是高手!” 张华问道:“衙门的人是怎么确定这事是拳民干的?” 沈涛答道:“凯希尔的老婆并没有死,只是被砍了一刀,没砍在要害上,是她说的。” 张华皱着眉头追问道:“什么,他的老婆没有死?” 沈涛笑道:“您这是怎么了,我在衙门口的兄弟都见到他老婆了,就是没有死啊。” 张华说:“那不对啊!义和团有规矩,杀一个洋人赏银五十两,洋妇四十两,洋孩儿三十两,这群人要真是义和团的人,为什么不杀那个洋妇,好像是故意留下她做证一样!” 沈涛说:“我说老张,你那么婆婆妈妈的做什么,不就死了个洋鬼子吗,活该!” 张华又点起了一支烟,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可是在给英国人发动战争的借口。” 张华突然说:“你去英国人的使馆看了吗?守卫严吗?” 沈涛说:“他们的使馆就在东江米巷,英国公使住的是原来的淳亲王府,里面的情况我不知道,不过由于拳民们闹得凶,门口加了双岗。” 东江米巷就是后来的东交民巷,这个时候它的名字还没有改。 张华说:“那里面做工的人,是中国人还是洋人。” 沈涛说:“这个我还真留心了,每天像运送垃圾这样的脏活,都是他们找中国人干的。” 张华点头道:“明天我们去一趟英国人的使馆。” 第二天,张华和沈涛扮成运垃圾的工人,从王府的角门混进了英国使馆,这里完全是中式建筑,其中一间二层的小楼引起了张华的注意,这间小楼的四周有不少士兵把守,出入的人员都要查看证件,而且进出的人都会拿着装文件的袋子。 离开了王府,回到住地,沈涛不禁问张华:“咱们干了一上午的活,您看出什么门道了吗?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出来。” 张华笑道:“我已经发现他们藏文件的地方了。” 沈涛一笑,说:“那就好办了,我去把文件给偷出来。” 张华摇摇头,说:“这可不行,太危险了。” 沈涛不禁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张华想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会放火吗?” 在北京的一家日式会馆的一个房间内,樱井若美跪坐在日式榻榻米上,她的面前是一个中年男子,她笑道:“还是头山君的手段高明,学生受教了。” 中年男子盘着腿,手中端着一杯茶,悠然自得地抿着,笑道:“樱井小姐客气了,我们玄洋社和你们军部都是为天皇效命,不分你我。” 男子名叫头山满,他口中的玄洋社是日本的一个极右翼组织,提到玄洋社,大家可能不是很熟悉,如果提到它的另一个名字,相信没有人不知道,那就是:“黑龙会”。 此时的黑龙会还叫玄洋社,头山满就是这个社的创建者之一。 樱井若美笑道:“头山君,装成义和团的人来暗杀英国驻华大使,这个主意可太巧妙了,我们帝国又可以从中渔利了,只是不知,那几个人会不会透露我们的秘密?” 头山满淡淡地说:“那几个人,再也不会开口了。” 凯希尔遇害一事,后世的历史学家一致认为是义和团拳民所为,所以说,历史的真相往往不为人知。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75 情报分析 沈涛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放火吗?有什么难的?” 张华叹了一口气,像在教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样对沈涛说:“放火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就比如说,你用什么东西引火,引火的东西需要多少,你总不能推着一大车的柴火去放火吧,那样一眼就被人家看出来了,还有风向的问题,我只要你烧英国人的使馆,你别把周围的老百姓给烧到。” 张华最后严肃地说:“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既要你把火放起来,又要英国人相信:没有人放火,失火纯属意外,你能做得到吗?” 沈涛沉思了一会儿,没说话,张华说:“我也知道这个不好做,机要室那种地方,肯定有很多人看守,你的功夫再高,也不可能躲开他们,而且,就算你能进到机要室,你知道要拿哪些文件吗?” 沈涛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字嘛,我认识的不多。” 张华笑道:“英国人的机要室,文件一定都是用英文写的,你认识英文吗?” 沈涛摇摇头。 张华知道这个时代的人,能认出自己的名字就已经不容易了,更何况是懂英文,说:“那好吧,我们再另想办法。” 沈涛问:“张哥,如果我要是能把火放起来,您有什么计划?” 张华说:“我知道使馆的英国兵不多,使馆里面的建筑又都是木制的,现在是冬天,天干物燥,凭借那些英国人肯定没法把火扑灭,他们肯定要向附近保卫使馆的清军士兵求援,我就扮成清军的一员,混进使馆,见机行事。” 沈涛看见张华正在吸着烟,突然灵机一动,问:“那要是着了火,英国兵不离开机要室怎么办?” 张华笑道:“不会的,那些文件在我们眼里,比英国人的命重要,可是在英国人眼里,那些写着字的纸和活生生的人命相比,哪个更重要?” 沈涛笑道:“张哥,我有办法了,您和我去清军的营盘里等着,那里的一个头目是我的手下败将,我们不打不相识,现在已经是好哥们了。” 张华问道:“你要怎么放火?” 沈涛说:“那个使馆的英国兵少,所以都是重点守卫那些有英国人住的地方,我能混进去,我点上一支烟,往棉门帘上一放,这样火就能烧起来,到时候英国人就算查到火源,也会认为是有人吸烟,不小心引起了火灾。” 张华放下烟,说:“可以试一试。”于是和沈涛来到了那个营地,营地就驻扎在街口的一个大宅子里,原来也是个王府,后来荒废了。 沈涛给张华弄了一身清军士兵的衣服,晚上十二点,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只见英国使馆的突然起了火光,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一时间便烈焰飞腾,人声鼎沸。 清军一见火起,立刻跑去相助灭火,张华混在人群里,刚进使馆,张华就被沈涛拉到一边,两人找没人的小路,一路来到充作机要室的那件楼,楼里负责看守的英国兵都去救火了,整个楼里空无一人。 沈涛一进屋子,见到一个柜子挨着一个柜子,柜子里满满地放着文件盒子,手足无措地问张华:“张哥,这么多文件,哪个是我们要用的啊?” 张华小声说:“你给我在门口放风就行。”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张华拎着一个袋子出来,袋子里面装着文件,沈涛不禁问:“张哥,您是怎么找到的?” 张华说:“我们赶紧走,回去了我再告诉你。” 两个人找没人的地方,翻墙溜出使馆,回到清军大营,把衣服换好,趁着夜色返回了住地。 沈涛见张华把盒子里的文件拿出来,问:“张哥,您是怎么从那么多的文件里把这些找到的?” 张华指着盒子上的一串数字说:“这个是这份档案的全宗号,我能从这个号码里读出这份档案归档的日期,我们只要看最近几天的档案就可以了。” 沈涛点点头,又问:“那这个里面会有英国人的作战计划吗?比如他们有多少人,从哪里进攻,我们好在他们的进攻路线上设伏!” 张华哑然失笑,说:“这种战役战术级别的军事文件,不要说大使馆没有,就算大使馆有,也不会存放在机要室里的,我拿的这些,都是大使馆最近往来的电报备份。” 沈涛看着那弯弯曲曲的英文字母,说:“张哥,您教我认这些英国字吧。” 张华“哈哈”笑了几声,说:“你先去把中国字认全。”说完,就低下头开始看情报。 沈涛干笑了两下,心里想着一定要把中国字和英国字都学好,然后问:“张哥,我们要从这些电报里面看出些什么?” 张华说:“我们要从里面分析出,英国人是不是决心要发动战争,如果是,可能的战略目的是什么?” 沈涛点点头,张华抽出一张电报,上面是英国大使馆通报给本国政府凯希尔被刺身亡的消息,政府的回电:做好准备,随时撤离在华的英国人。 撤侨通常是发动战争的前奏,看来英国人这回是要玩真的了。 又看了几份,都是与此事无关的,这时一份电报引起了张华的注意,这是一份来自英国本土的情报:速通知广州领事馆,在香港准备优质煤4500吨。 张华盯着那份电报沉思良久,沈涛问:“张哥,您盯着它看什么?” 张华说:“看来英国人真的要动手了,你看,英国皇家海军为了保护其在世界的贸易,在全球的海域都进行巡逻,香港是英国巡逻舰队的重要补给站,为什么要突然准备这么大数量的煤,要知道,这些煤,可以供四艘君权级战列舰以10节的航速行驶五千海里。” 张华又看了几份电报,有关于广州湾的潮汐情况,有关于广州城居民住宅的情况,张华得出结论:英国人很有可能要占领广州城,搜集广州湾的情况,很有可能是要在广州登陆,收集广州城居民住宅情况,很有可能是为占领广州城做准备。 张华心想:“如果英国人真的要动手,那么时间会是什么时候呢?” 他们的陆战队可以从殖民地调集,印度就是个很好的选择,可是舰队就必须要从本土开来了,毕竟大清还有纸面上很强大的北洋舰队,军舰从英国本土开到广州,速度快的话,应该需要20天左右,现在是12月10日,二十天之后就是一月初,1月26日是中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春节,英国人会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呢? 张华又把有用的情报翻看了一遍,情报分析工作,从来就没有百分之百的准确,他下定决心,把信息传回北京舰:英国有极大的可能要对清廷开战!时间可能在1895年1月!战略目的可能是:占领广州城。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76 海空协同 消息传回了北京舰的时候,林远正在北京舰的各个部门进行巡察,他从一扇开着的门里,见到了一个令他惊讶的场景。 四个值班的战士,正在连长的带领下,津津有味地玩着游戏! 那个连长带着耳机,一边把鼠标点得噼里啪啦直响,一边大声地指挥着手下的战士,一个眼尖的战士发现了林远,立刻把鼠标放下,站起身来,连长浑然不觉,大声叫着那个战士的名字,怒道:“诶,你怎么不动弹了!我们要输了!” 连长此时也发现了林远,他连忙站起来,说:“报告,报告舰长,我正在带领战士测试电脑性能!” 林远呵呵一笑,说:“你们在测试什么性能?” 连长说:“报告舰长,我们在测试显卡性能!我们把这款号称显卡杀手的游戏的画质开到最高!各种特效全开!画面帧速超过六十!显卡性能完全合格!” 林远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名牌,笑着问:“你叫李凯?” 李凯胸一挺说:“是!” 林远说:“无人机部门的?” 李凯说:“是!” 林远说:“为什么在值班的时候玩游戏?” 李凯大声说:“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林远问:“我问你,北京舰上装备了几种无人机?” 李凯说:“三种,第一种:wr-30,使用太阳能为动力,是高空长航时战略无人机,可以用于战略侦察,中继通讯指挥;第二种:wr-20,是常规动力的无人侦察机;第三种:wr-11,用于战术层面的侦察和监控。” 林远说:“是不是觉得闲着没事做,才玩游戏?” 李凯不要意思地点点头,林远说:“很快你们就要很忙了!” 林远说完,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对他说:“你,写一份三千字的检讨,交给你的上级!” 这时,林远得到了张华的分析,他立刻决定,加快新舰队的建设步伐。 林远的想法是:在未来可能的战争中,航空母舰由于武器装备无法得到补充,所以并不直接担负攻击任务,而是作为整个舰队的指挥,控制,侦察和监视的中枢,利用北京舰上装备的无人机,对一定的海域进行目标搜索,以达成先敌发现的目的,在战场上,利用无人机的校准,达到更加精确的射击! 利用无人机为地面炮兵做侦察校射是很通常的做法,可是从来没有人利用过无人机为海军火炮进行校射!原因也很简单:出现无人机的时候,海军已经过了大炮巨舰决胜的时代了。 1894年12月11日早上,邓世昌带领着第一批经过训练的火炮操作手,登上了俘获的日本军舰吉野舰,在丰岛海战中,就是吉野舰打响了第一炮,在历史上,邓世昌的致远舰也是在吉野舰的打击下沉没的,可是现在,吉野舰却开始为中国人效命。 吉野舰在当时也是一艘优秀的巡洋舰,它在强压通风的状态下的航速可以达到23节,火力上装备速射炮。 现在的吉野舰上,有一部分是邓世昌训练的火炮操作手,一部分是北京舰训练的轮机员和航海员,还有一部分,是携带先进通讯和测距设备的北京舰人员,林远之所以对邓世昌说可以精确测量距离,是因为有北京舰上的便携式激光测距仪。 这天早上,东海海面,米,米,一架wr-30无人机率先起飞,在北京舰上空担任中继指挥任务!随后,一架wr-11战术无人侦察机起飞。 在21世纪,无人机在战争中的作用一直是各**事理论家关注的焦点,由于无人,所以无人机可以承担很多极端危险的任务,就算有损失,也不用担负人员伤亡——这种将会引起巨大社会压力的后果。 尽管无人机在战争中的应用可以追溯到1914年,可是直到100年以后的2013年,无人机才在航空母舰上完成起降,这里面,除了军事理论的原因外,也有技术上的难点。 无人机没法像有人机那样快速处理突发事件,无人机能像人那样思考这种事情还仅仅存在于科幻小说中,在起飞和着舰的过程中,可能会发生很多意外,这些意外不可能全部编入无人机的程序里,而控制人员很难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意外的处置。 更危险的是着舰过程,有人机在着舰完成对准跑道,调整高度的时候,是靠人来控制的,而无人机要靠控制人员在观察到情况之后再进行控制,这样就耽误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出现拦截钩没有挂住拦截索这种情况,这种情况在有人机上也很常见,有人机的飞行员可以立即选择加速复飞,可是无人机想要这样做就有可能出现来不及的情况。 北京舰之所以装备了很多无人机,就是希望利用无人机来探索一下未来战争中,无人机在海战方面的应用,没想到却在穿越之后派上了用场。 想象总是美好的,第一个科目就是wr-30对海上目标的发现,目标由那艘四千吨级排水量的桥立舰担任,林远此时就站在李凯身边,李凯紧紧地盯着wr-30传回来的图像,希望从中发现目标。 我军的航空侦察的自动化程度有了很大的提高,原来的侦察,要走一个摄影,胶片处理,冲印照片,目视判读这些程序,这样做不仅花费大量的人力,更难以接受的是需要较大的时间周期,而在现代化的北京舰上,这一系列的过程由计算机来完成,目标判读人员只需要观察目标就可以了。 海上目标的实时图像被传输回北京舰,北京舰上的计算机高速地处理着那一串串0和1,进行着图像增强,边缘处理,去除噪声等过程,把图像处理成适合人员观看的图片,那架wr-30飞行在五千米的高空,可以监视15万平方公里的区域,经过一系列图像分割和特征提取,计算机已经把可能是舰船的目标区分出来。 可是计算机无法知道哪些是敌舰,哪些是民船,所以,必须要人员来判断,李凯和手下的战士紧紧盯着屏幕,wr-30上面配备的高清摄像头,可以看清十厘米乘以十厘米的方块,这样的清晰度,一张照片的大小就有可能超过几十g,所以处理这样的图片,对于计算机的处理器和显卡都提出了极高的要求。 李凯拖动着图片,查找着可能的目标,图片在拖动的时候丝毫没有卡顿,李凯按着桥立舰的目标特征,一个一个目标的甄别,终于锁定了目标。 林远看着桥立舰传回的坐标信息,给了李凯判断正确的示意,邓世昌驾驶着吉野舰很快赶赴目标海域,没想到,进行目标校射的时候却发现了很大的问题。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77 赶走菲律宾军舰 邓世昌率领着吉野舰向预定海域出发,很快就到达了指定的地点,随即,向模拟的靶位发射了一枚训练弹,落在了许可半径之内。 那架wr-11战术无人机很快拍摄下弹着点的位置,通过wr-30的中继数据链将弹着点,吉野舰的速度,标靶的想定速度等信息传回北京舰,北京舰上的人员利用事先编制好的程序,计算出火炮需要调整的角度,并传回吉野舰,吉野舰迅速根据新得到的数据,调整火炮位置,新的一发炮弹更加精确的命中靶心。 这次演练圆满结束了。 无人机为海军炮火校射看似很成功,不过林远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是一艘军舰,如果在海战中,我方有多艘军舰,那么战场上就会有多个弹着点,如何在这么多弹着点中准确发现是哪一艘军舰产生的,看起来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海战的过程中,战场局势瞬息万变,而且很有可能在海战一开始就陷入乱战,这样一来,就更加难以精确指示目标了,林远默默地想着。 这个问题没有解决,另一个问题又跳入了脑海,那就是一但和英国人开战,就不可能从英国人那里买到煤了,现在用的煤可都是从英国买的。 正在这时,李凯从照片上发现了什么,他指着一个目标说:“这里怎么又有了一艘军舰?” 林远问:“这是一艘什么军舰?” 李凯说:“我也不清楚,我对这个时代的军舰也不是很熟悉,不过看起来这艘军舰要比桥立舰小得多,而且,这艘船似乎还在使用风帆为动力。” 林远问:“这艘军舰距离我们有多远?” 李凯说:“距离我们不超过二十海里。” 林远问:“只有这一艘?” 李凯又仔细看了看图,说:“这艘船似乎在追赶前面的一艘船。” 林远点点头,命令那架wr-11型无人机飞赴军舰所在海域,同时命令邓世昌所在的吉野舰向目标海域移动。 很快无人机传回了更加清晰的图像,一艘军舰,赫然在追赶一艘民船! 由于海面上风比较小,所以两艘以风帆为动力的船行驶的速度都很慢,吉野舰以20节的航速向着两艘船行进,半个小时之后,从吉野舰的观测设备中已经能够看到两艘舰船了。 站在舰桥上的邓世昌举起手中的望远镜,邓世昌刚刚拿到这部望远镜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这部望远镜与自己之前用过的不同,首先,这是一部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双筒望远镜,镜头上好像有一层发暗的膜。 他不知道的是,那层膜可不简单,它的出现时间要等到20世纪,由于直射的光线会破坏望远镜中呈现的影像,为了增强视觉影像,镜片及棱镜需要镀上一层偏光膜,而军用望远镜通常会在所有光学表面都镀上多层膜以使图像效果达到最佳。 邓世昌首先观察那艘没有火炮的民船,只见民船上面并没有悬挂国旗的一类标志物,不过那些梳着辫子,脑门剃得锃亮的人让他明白,这是一艘来自大清的船只。舰上的人正挥舞着铲子,把船舱里面装的煤扔进大海,邓世昌明白,这是想要尽量减少船自身的重量,以提高行驶速度。 他又观察那艘带着火炮的军舰,他首先看到的是遍布船上的绳子,这并不奇怪,风帆为动力的战舰,它的帆需要很多绳子来固定。风帆时代的战舰,火炮通常布置在舷侧,这艘战舰是舰首方向对准民船追击,所以这艘战舰在追击的时候并没有开炮,那艘民船这才逃过一劫。 这艘船会是海盗的船吗?他想着,可是没听说过东海这里的海盗能装备这么先进的船啊!他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艘军舰,发现上面既有金发碧眼的洋人,又有黑眼睛黑头发的亚洲人,再看军舰上面的国旗,主体是红黄两色,在旗帜的中央靠左边的位置,有一个复杂的图案! 尽管他不认识那上面的图案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从形状上认出来,这是一艘西班牙的军舰!此时的西班牙海军早就没有了当年无敌舰队的那种风光,这艘军舰能来自哪里,不可能千里迢迢地从西班牙跑过来,就为了追一艘民船!所以邓世昌判定,这艘军舰来自菲律宾!这个时候的菲律宾是西班牙的殖民地。 邓世昌把消息传回北京舰,北京舰随即命令,对那艘民船实施解救。 风帆动力的军舰在机动性上远远不是蒸汽动力军舰的对手,很快,吉野舰就强占了有利阵位,首先发射了一枚训练弹以作为警示,那艘军舰见了吉野舰,毫不迟疑地转身逃跑了。 那艘民船跟随吉野舰返回港口,船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一见到邓世昌几乎都跪下了,说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我们大清的兄弟。” 邓世昌从台湾到琉球这件事,被清廷秘而不宣,对外只说是“邓世昌因为急病身亡”,林远已经秘密命令在北京的张华,把邓世昌的家人运送到琉球。 所以邓世昌并没有说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个船长自称姓刘,单名一个浩字,然后说:“我们是来自台湾的商船,运煤的,这菲律宾的船总欺负我们,不光是我们商船,甚至是渔船他们都不放过,抢我们的货,有时候还会杀我们的人!今天要不是遇见你们,我们真是凶多吉少了!” 林远听见了“煤”这个词,不由得心里一动,说:“你们以后给我们运煤吧,我们绝不少你们的工钱,而且,我们还会出军舰保护你们!” 刘浩一听,顿时拍着胸脯保证说:“恩公您放心,以后我们给你们运煤,不收钱!这一船的煤还剩下一些,您先收着。” 林远考虑到舰队现在的的确确是缺少煤,所以也没有客气,就把煤收下了。 等这件事过去,邓世昌就向林远提议:我们的军舰不应该再叫原来日本人的舰名了,我们应该重新给它们起名字! 林远点点头,说:“您这个想法很好,这件事情就交给您去办吧。” 林远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立刻找到刘浩,问道:“你们那除了煤矿,还有别的矿产吗?” 刘浩一愣,问:“别的矿产是什么?” 林远想了想,问:“那你们那里有没有外国人在山附近要开矿?” 刘浩想了想说:“您还别说,还真有一个地方,外国人都在那里经营好久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78 战争爆发 林远听了刘浩的话,心里不由得一阵激动,从台湾的矿藏情况中他知道,台湾拥有大量的煤,硫磺,铁矿,其中铁矿遍布在江河出海口地区,开采运送极为方便,台湾还拥有大量化学工业所必需的原材料,比如像白云石,蛇纹石等等,这些矿藏里面含有大量的化学工业所必需的镁,钙等元素。 林远的想法很好,借助刘浩,从台湾地区输送大量的化工原料来琉球,可是这个想法短期内很难实现了,因为,战争爆发了! 1894年12月20日,一支英国舰队到达珠江口外的伶仃洋,这支舰队由六艘君权级战列舰,八艘装甲巡洋舰,十五艘驱逐舰组成,这样的舰队实力远远超过了北洋舰队。 这支舰队到达珠江口之后的所作所为简直是1840年鸦片战争的翻版,英国舰队首先扣留了在珠江口的所有中国船只,并向虎门要塞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 虎门要塞位于广州东南水路里程120里处,是控制珠江进入伶仃洋的咽喉要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明朝永乐年间就在此处筑垒驻军,清朝自康熙五十六年直到道光十四年,经过一百余年的经营,虎门要塞已经建成了拥有14处炮台,三道门户的重要防御要塞。 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前,关天培在经营要塞的时候,为了阻止敌舰闯入珠江,威胁广州城,在珠江航道中布设了拦江铁索和埋植大木桩两道障碍,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中,这些铁链和木桩被英国舰队破坏,此后再也没有修复,而虎门要塞群的炮台却改进了要塞设计,重新添置了火炮。 一个历史学家说过:“每一场战争都足够写成一本鸿篇巨著。”的确,一场战争是由若干场战役和成百上千次战斗组成的,这里面值得大的地方有很多,对于这场人类历史上最宏大的战争之一,我们不妨暂时抛开那些足以写入史书的大人物,从两个小人物开始说起。 虎门要塞群有三道门户的防御体系,从伶仃洋入口向北,东有沙角山,西有大角山,夹岸对峙,各有一座炮台监视江面。但是海岸炮的射程只有1000米左右,可炮台之外的海面宽达3000多米,所以这两座炮台的火炮很难对来袭敌舰产生实质性的杀伤,所以这两座炮台改作了号令炮台,起预警作用。 浩浩荡荡的英国舰队抵近了虎门要塞群,君权级战列舰的四门343毫米主炮首先开炮,随后八艘装甲巡洋舰也开了炮,密集的炮火顿时覆盖了沙角山和大角山的炮台,炮台立刻发出准备战斗信号,让第二道和第三道门户的炮台做好准备。 从第一道门户沿江而上,有上下横档岛耸立于江中,岛以西的航道多暗礁,不便通行,只有东侧航道可供通行,在两侧各建有三座炮台,这便是第二道门户,孙江就是第二道门户中镇远炮台中的一名炮手。 鉴于英国驻华大使凯希尔在北京被刺,英国一再以战争相要挟,所以炮台要塞也加强了守备,每天都在宣称仗随时可能开打,可是孙江却觉得这仗啊,打不起来! 孙江想:“那个英国公使不是在北京被义和团的人杀死的吗?广州这又没有义和团,英国人要打也应该去北京打啊,来广州打个什么劲!” 今天一大早他就远远地听见了炮声,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很快他就看见了大角山炮台的号炮,所谓的号炮,就是用烟花改装的,尽管是在白天,也显得十分明亮, 最开始的虎门炮台是露天炮台,尽管四周有围墙,可是上面是没有顶的,所以火炮很容易锈蚀,在鸦片战争中,很多火炮因此失灵,后来重修炮台的时候吸取了这个教训,在炮台上面安装了一个顶,形成了一个堡垒一样的结构。 孙江从堡垒的观察口中望去,就看见五艘军舰向着炮台驶来。 这五艘军舰都是英国的30节驱逐舰,所谓的三十节驱逐舰,就是指航速在三十节,此时,哈沃克舰上年轻的火炮长希尔正满头雾水。 这一类的驱逐舰在防御中担负着保卫主力战列舰的任务,以高航速攻击对方的鱼雷艇;在攻击中担负着抵近发射鱼雷这样的奇袭任务,由于那个时代的鱼雷射程普遍只有五六百米,所以很少有指挥官下这个命令。 舰上只有一门76毫米火炮和2门47毫米火炮,这样的火力根本不足以打击岸上的要塞,可是为什么舰队司令还要下命令让他们进入航道呢?航道只有不到1000米宽,两岸都有炮台,尽管这样,他的心里还是没有多少恐惧,毕竟清军士兵的战斗力是可以忽略的。 正在这时,他脚下的甲板又开始了颤动,这是因为在军舰设计的时候为了减轻重量,甲板设计的很薄,导致固有频率偏低,经常会在行驶过程中发生共振现象,不禁如此,他身为一个军官,连军官休息室都没有,只能住在和其他几个军官挤在军官会议室里,为了减轻重量,连军官休息室都没有留出来。 由于舱室里不注意空气调节,天花板上经常会凝水,在人睡觉的时候滴在人身上,冰凉冰凉的,尽管是这样,希尔还是自愿留在舰上,因为这里没有大型军舰上那些令人讨厌的,没完没了的执勤,而且这里还能更加全面地学习海军知识,为以后的发展铺平道路,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穿上袖子上镶着花边,肩章上绣着战刀和权杖,八角星的将军军服,他就觉得现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他的对手,堡垒里的孙江,却想着尽快攒够一笔钱,贿赂上官,为自己谋一个舒服而又有油水的差事! 也许就是这两个小人物身上的差异,最终将会决定两个帝国的命运。 大清帝国不是第一次面对不宣而战了,上官下令,升起地陷炮,准备开火! 随着上官的命令,堡垒里的士兵纷纷行动起来,运送弹药的运输手把上衣扯了下来,厚厚地叠起来,拿在手上,顺着弹药库的缓坡跑进地下弹药存放点,一矮身子,把衣服放在肩膀上,里面早有兵丁拿起炮弹,往他肩上一放,他扛起炮弹就走。 孙江每次看到这种场面都会想:“为什么不弄一个像水井打水时的装置呢,这样取出炮弹不是更快吗?”可是每次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他都会告诉自己:“这种事情轮不到自己管,可千万不能说出来,出头的椽子先烂,万一上官对自己有点什么坏印象就不好了!” 正在这个时候,他看到江面上的军舰上腾起一阵浓烟,他一下子想到:对方抢先开炮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79 惨烈炮战 孙江看见了对方军舰开炮,但是他没有丝毫的惊慌,整个炮台上有炮位四十多座,而且里面有假炮台,就是只有一个空壳子,里面却没有火炮,他们不一定是瞄准了自己,就算是瞄准了自己,他们也不一定打得到,毕竟有好长的一段距离。 孙江没有猜错,对方果然没有瞄准自己,那枚炮弹擦着自己的炮位落在身旁的炮位上,炮弹重重砸在炮位的围墙上,孙江敏锐地感觉出对方的火炮的威力并不大。 来不及他多想,旁边的两个炮手已经搬动把手,把地陷炮从炮坑里升了起来,所谓的地陷炮,就是在胸墙之后挖一个深坑,火炮不用的时候就隐藏在坑里,等到敌舰来犯的时候,操纵升降机构,把火炮从坑里升高到胸墙以上的位置,然后再对敌舰进行打击。 一边的观察员使用经纬仪观测对方军舰的位置,经纬仪就是用来测量角度的仪器,这个时代并没有激光测距仪,所以都是使用三角测量法进行距离的测量,就是已知两个点的位置,这两个点构成一个已知线,再分别与未知点做连线,利用观测仪器,测出两条线的已知线的夹角,再利用三角函数计算出自己所在点到未知点的距离。 三角函数大家都知道,并不是整数,要在工程中应用,需要取一定的近似,在近似的时候,小数点位置取得太多,计算起来太复杂,毕竟那个时代没有计算机;取得太少精度不够,要知道两个已知点的距离不能取得太小,否则角度的偏差就大了,所以用距离一乘,误差就更大了。 三角函数的误差只是一方面,观测的误差更大,首先是经纬仪本身的误差,其次是观测者的误差,这样一来,距离就很难测准,距离都测不准,怎么可能打得准?再加上风速,空气密度,湿度的影响,所以说不管在那个时代,炮兵想要打得准都是不容易的。 所以炮兵在集火射击之前需要先打一发,然后由观察员进行校准,调整射击位置,再进行集火射击,可是由于清兵的指挥机制落后,造成了各个炮台各自为战的局面,而对面的军舰,在第一发炮弹打过之后,立刻进行校准,很快,更精确的炮火就飞了过来,清军就这样在无形中就丧失了先机。 “方位二七五,高度十二”,孙江听见了观察员的指挥,迅速调整炮口位置,这个调整炮口位置也是一门学问,几十吨重的大口径火炮,转动起来都费劲,还要又快又稳地停在指定的方向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道是一招鲜,吃遍天,孙江就是专门干这个的,他很快转动火炮到了指定的位置上。 另有炮手打开后膛,两个人抱着炮弹,把它塞进炮膛,另有人装发射药包,随后拉动击针,击针撞击在点火药上,点火药燃烧随即引燃了发射药,爆炸产生的高温高压气体被炮筒壁和闭锁装置挡住,只能冲向炮口方向,这样一来,就推动了炮弹,炮弹在炮膛里面高速旋转着,最后离开炮膛冲向目标。 巨大的后座力让火炮整个向后运动,炮身也跟着抖动,孙江和几个炮手等到火炮停下,连忙把它推回到炮位,孙江冲着观察员叫:“打中了没有?” “没打中!” 孙江又问:“偏了多少?” “弹着点太多了,看不出来哪一发是我们打的。” 孙江吼道:“那我们下一发往哪里打?” “等我再算一下。” 正在这时,孙江猛地发现,对方的军舰撤退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英国舰队已经在这一波的火力侦察中,摸清了清军真实炮台的位置。 孙江看到英**舰撤退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放佛死里逃生一般,抽出大烟枪,掏出火镰火石,打着了,一口一口地吸了起来。 没等孙江缓过气来,就听见边上有人喊:“英国人的船又回来了!” 孙江从堡垒里面探头看去,远远地看见英国人的舰队排成两路纵队,向着自己的炮台开来,这时,孙江只听见一声巨响,整个人都被摇了几摇,耳朵里面嗡嗡直响,原来是一发炮弹在堡垒边上爆炸。 孙江忍不住吼道:“这***洋鬼子的炮怎么打得这么准!” 边上人叫道:“不是打得准,是这炮弹里面的火药太多了,这是什么炮啊,劲儿也太大了。” 他们不知道,这是君权级战列舰上的343毫米主炮的炮弹,这种火炮的威力,在全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 孙江他们这个炮位的火炮口径只有250毫米,射程上就照着人家差上一块儿,在这个距离上,炮台只有挨打的份。 很快孙江眼见着一发炮弹钻进了附近炮台的胸墙,那是一发穿甲弹,巨大的动能撕裂了胸墙,里面的炮手被撞成了碎片,巨大的撞击引爆了炮台下面的储藏室里的弹药,巨大的爆炸裹挟着尘土,血肉飞上了天空。 孙江看着高处的观察员被震得七窍流血,普通一声栽倒在地,那瞪大了的眼睛正好对上了那个角落里抱着脑袋发抖的士兵,那个士兵瞬间被压垮了,惨叫着奔了出去,孙江心里骂道:“这个龟儿子,躲在里面还有活路,外面死得更快。” 孙江伸手抓他的衣服,吼道:“你给我回来。”可是在漫天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里,谁能听见他的话呢? “刺啦”一声,那个士兵的衣服被孙江扯下来一大块,孙江也被他带着摔倒在地,右臂磕在炮架子上,钻心地疼! 孙江刚想开骂,就见到上官一脚把那个士兵踹到在地,抽出钢刀,怒道:“临阵脱逃者,斩!” 他的话音被淹没在一片巨响之中,一枚高爆榴弹在堡垒外面爆炸,弹片打在墙上,尽管没有打穿墙壁,可是墙壁上的碎石却被震落下来,像刀子一样在堡垒里面飞动,上官的脑袋直接被打成了筛子! 随着上官普通一声倒下,孙江不由得闻到一股臭气,那个逃跑的士兵已经把屎尿拉了一裤子,孙江心里暗骂:“这他妈洋鬼子的炮怎么没个完啊!”他并不知道,英国舰队的射击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确保火炮的发射间隔不会很大。 孙江见到英国人的军舰已经驶进自己的大炮射程,急忙爬起来,观察员已经死了,经纬仪已经坏了,就算是完好的,除了观察员也没人会用,孙江吆喝着:“弟兄们,快起来,就许洋鬼子打我们吗?” 这时一阵气浪袭来,整个堡垒的顶子被忽地掀开,沙土稀里哗啦地落下来,把堡垒里的人都弄得灰头土脸,孙江伸出胳膊,立起手指,双眼一闭一睁,想用跳眼法测量距离,可是没等到他弄好,一阵气浪扑来,孙江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孙江才睁开眼睛,四周满是残缺的肢体,大炮的零件,还有搭建堡垒的木头,他环视四周,假堡垒大多完好无损,他似乎明白了一开始就撤退的英**舰的目的,不过他已经不在乎这些。 他唯一在乎的是:在这场战斗中,他活了下来。 就在他庆幸的时候,那只英国舰队正穿过台湾海峡,一路北上,他们的真正目的,还不为人所知。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80 突发的战役 虎门要塞群被击毁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北京舰也得到了消息。 北京舰立刻派出无人机,监视伶仃洋,很快就发现了英国舰队的踪迹,令林远感到意外的是,英国舰队并没有像张华分析的那样,进攻广州城,反而一路北上,在第二天的12月21日攻击了厦门。 得到战争爆发的消息,北京舰立刻,会同由被俘日本军舰组成的舰队,也就是琉球第一舰队,前往台湾海峡附近的海域,在北京舰的会议室里,林远正在召集作战参谋开会。 林远首先说:“同志们,我先来介绍一下情况,在12月20日,英国舰队袭击了虎门要塞群,我们现在并没有分析出虎门要塞群的损失情况,不过根据我们无人机的侦察,英国舰队的舰船并没有受到损伤。” 参谋长史云凯说:“从英国舰队的组成上来看,二十七艘都是作战舰艇,还有几艘是运输舰,运输舰里装载的是什么我们暂时不清楚。” 林远说:“没法确定吗?” 参谋长说:“从昨天我们的侦察机捕捉到目标舰船开始到现在,受海面上的大雾限制,我们无法确定运输舰里面装载的是什么。” 林远说:“如果运输舰里面装载的是人员,那么英军可能要进行登陆作战,第一次鸦片战争就是例子,他们如果要想登陆作战,会在哪里登陆?” 政委韩明光说:“从昨天的战况来看,英国人并不想在广州登陆,他们会不会是要在上海或者是天津登陆?” 林远说:“如果登陆上海,那么将会进逼东南重镇南京,如果是在天津登陆,目标就更加明确了,清政府的心脏,北京,可是,为什么英国人进行登陆作战的目的是什么?” 史云凯说:“我觉得英国人不可能想要占领北京,推翻清政府,把中国变成他们的殖民地,他们真正的目的还是威逼清政府,在谈判桌上捞取更大的利益!” 林远说:“这么分析是有道理,可是,英国人为什么不直接在北京登陆,而是到广州的虎门要塞打上一阵呢?” 大家都在默默地思索,林远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说:“英国人的真正目的:是不是那支北洋舰队呢?” 林远果然没有猜错,英国舰队的目的,就是那支北洋舰队! 虎门要塞遭到毁灭性打击的消息传到北京,清廷愤怒之余并没有贸然开战,而是想要和英国人和谈,英国人一口咬定是虎门要塞先向英国舰队开炮,英国舰队被逼无奈才开炮还击。 12月21日英国人又攻击了厦门,清廷震怒,翁同和上书:“英夷一再挑衅,我若不加理会,何以固我天朝威严?北洋舰队成军已久,此国家危亡之际,焉能坐守不战?” 12月21日,清廷向英国宣战,光绪皇帝下令,北洋舰队出动,迎击来犯英舰。 经过与德国的两场海战,北洋舰队元气未复,此时不得不勉强离开威海卫,前往东海迎战。 12月23日,哈沃克舰上年轻的火炮长希尔正在和部下一起擦甲板,这时他所在的军舰接到命令,四艘哈沃克级鱼雷驱逐舰,和两艘蛮横级装甲巡洋舰一起前往东南海域,去搜索北洋舰队。 那个时代没有雷达,搜索目标只能依靠光学侦察设备,可是望远镜的距离毕竟有限,所以就让航速高,载煤多的巡洋舰离开主力舰队一段距离,在整个舰队的前方搜索敌方舰队,等到发现的时候,这艘巡洋舰再通知主力舰队,主力舰队再做好和对方舰队决战的准备。这也是巡洋舰名称的来历。(在英语里,巡洋舰对应的名称为“cruiser”,也就是巡逻者的意思)。 能在茫茫大海上发现对方舰队,实在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所以希尔默默地祈祷,能让他们发现北洋舰队。 可是天公不作美,这一天海面上升腾起了雾,从望远镜里很难看到一千米以外的海面,所以希尔的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正在这时,蛮横级装甲巡洋舰蛮横号发出了战斗信号!发现北洋舰队! 雾气中一支庞大的舰队露出了它狰狞的身影,希尔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惊慌,毕竟双方的距离太近,一千米不到的距离,足够让北洋舰队的定远舰和镇远舰从容地击沉自己的军舰。 这时,哈沃克舰的舰长下令,全速抢占有利位置,向定远舰发射鱼雷! 舰长的命令一下,全舰欢呼起来,强压通风下的锅炉里,闪着金属光泽的煤剧烈地燃烧着,灼热的气体通过火管,把水变成压力极强的蒸汽,蒸汽又推动着螺旋桨,整艘战舰高速运行起来,逼近定远舰的舷侧位置。 目标距离八百米,鱼雷手们打开鱼雷上面的保险装置,打开敌舰手册,从里面翻找出定远舰的吃水深度,然后为鱼雷设定深度,观察员用最快的速度计算定远舰的速度,确定发射的时机和位置。 目标距离七百米,海面上响起了震耳的炮声,从炮声中希尔听出,那是蛮横号的234毫米主炮在嘶鸣,随后,定远舰上也开炮了,不过,让希尔庆幸的是:定远舰并没有瞄准自己。 目标距离五百米,定远舰观察到了全速袭来的英国驱逐舰,上面的大口径速射炮开始轰击哈沃克号,希尔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舰长不下令让自己的火炮还击呢?” 目标距离三百米,一枚450毫米鱼雷从舰首的鱼雷发射管里“扑通”一声落入水面,一条白线带着死亡的气息扑向定远舰。 定远舰也看见了水中的鱼雷,这么短的距离,定远舰根本躲不开! 鱼雷自出现的那天开始,就注定了它军舰杀手的命运,军舰的水线下方的舱室里,通常都是轮机舱,这个舱室是整只军舰的动力之源,一艘丧失了动力的军舰就意味着必然要被击沉鱼雷的巨大威力,往往能将轮机舱的外壁炸碎,无数的海水涌进轮机舱,军舰将会丧失动力。 水线以下的船体是军舰的浮力之源,这个位置的船体进水,军舰将还将难逃沉没的命运。 定远舰的管带刘步蟾面对着灭顶之灾,下了一个所有舰员都无法理解的命令,定远舰全力转向,用舰首对准鱼雷!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81 北洋舰队的覆没 一艘军舰上,舰长就是绝对的权威,尤其是在决定生死的时刻,舰长的命令,必须服从。 定远舰上的舵手立刻向左侧打满舵,巨大的战舰拼命地转过身来,终于在鱼雷将要撞上定远舰的那一刻,舰首劈开的巨大水花让那枚鱼雷转了向,那枚鱼雷像一条失望的游鱼,滑向没有舰船的海域。 定远舰上的官兵发出一阵高亢的欢呼,与之相反的,是哈沃尔舰上的一片叹息,哈沃尔舰刚要准备发射第二枚鱼雷,就见到负责指挥的蛮横号装甲巡洋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六艘英**舰,冒着北洋舰队的炮火,从北洋舰队的斜侧方向转向,向后撤去。哈沃尔舰等四艘鱼雷驱逐舰的航速都能轻易达到二十节以上,两艘蛮横级装甲巡洋舰的航速也在十五六节左右,所以这样的航速甩开北洋舰队的定远舰和镇远舰轻而易举。 可是蛮横号装甲巡洋舰却不慌不忙地以不到十节的速度向后撤退,北洋舰队提督丁汝昌立刻下令,航速最快的致远舰和靖远舰抢先追击。 北京舰此时处在距离战场十五海里的地方,林远和作战参谋们正在紧张地注视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无人机将实时拍摄的画面传回北京舰,北京舰上经过技术处理,把它们用方便理解的样子展示在大屏幕上。 看到英国舰队的撤退,林远不由自主地说:“不好,英国舰队这是要诱敌深入!他们想要围攻北洋舰队!” 由于徐峰下落不明,所以新选拔了一名飞行员做舰载机部队的部队长,他的名字叫杨羽,此时,他说:“舰长,下命令吧,让我们的飞机起飞,击沉那些英国人的军舰。” 林远犹豫着没说话,韩明光突然说,他的语气低沉得吓人,“我们不能起飞拯救北洋舰队!” 杨羽大惑不解地问:“为什么?我们的可用飞行小时数还有燃油和弹药还很充足啊!” 韩明光说:“我们可以挽救北洋舰队一次,两次,难道我们能永远挽救他们吗?” 杨羽说:“您这是什么意思?” 韩明光说:“早在甲午战争的时候,北洋舰队就该全军覆没,然后才有变法维新,才有后来一系列的变化,清王朝才会灭亡,我们挽救了北洋舰队,就相当于延长了大清王朝的寿命,可是清王朝已经行将就木了,凭借我们现在的实力,怎么能救得活它?就算我们挽救了北洋舰队,它最终还是难逃灭亡的命运,我们不如就让北洋舰队全军覆没,也许还能找到一线生机。” 杨羽说:“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北洋舰队的官兵被杀戮吗?这支英国舰队的实力远远超过北洋舰队,北洋舰队去了他们那里就是去送死!” 韩明光说:“无论如何,这就是时代,凭借现在的我们,无法改变。” 杨羽说:“既然是那样,为什么我们要在穿越回来的时候,就出手攻击日本联合舰队?” 韩明光一时语塞,穿越之初,没有人想到改变民族的命运会如此艰难! 这时林远说:“别再说了,起飞吧,对英国舰队进行打击!现在的我们,是无法改变民族的命运,可是现在不能,不代表永远不能,我们现在已经发展壮大了。改变民族命运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一架歼24在北京舰的甲板上呼啸升空,它的弹仓内,装着四枚反舰导弹,飞赴英国舰队的上空。 望着呼啸升空的飞机,林远心中不禁想道:“韩政委说得对,就算是拯救了北洋舰队,清王朝怎么办?” 就在这时,战场的态势图显示,北洋舰队已经进入了英国舰队的伏击圈,与此同时,气象部分报告了天气状况,海面上的雾更浓了,无人侦察机的拍摄效果也受到了影响,这时的林远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通讯频道里,那架歼24的飞行员突然说:“报告舰长,无法对敌舰实施打击!” 林远一把抓起通讯器,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飞行员说:“海面上的雾气太大,雷达的火力控制部分没有办法精确锁定敌舰,而且,双方舰队已经陷入混战,就算使用红外制导模式也不行,很容易误伤北洋舰队的舰船。” 林远看见韩明光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海面上炮声已经此起彼伏,陷入重兵包围的北洋舰队很快落入下风,侦察机的图像毕竟不能像监视器一样看到海面上的情况,更何况火炮发出的浓烟让战场更加难以观测,所以那片浓雾之下发生的惨烈战斗,北京舰也不完全清楚。 在陷入混战之后,北洋舰队的定远舰和镇远舰很快就受到了对方火炮的重点照顾,英国舰队的火炮,无论从射速上,还是从威力上都远远超过北洋舰队的火炮,所以战场上很快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 一发炮弹精确地击中了定远舰的舰桥,舰桥直接被炸断,在舰桥上指挥的舰队司令丁汝昌中弹身亡,定远舰的战士们尽管头顶着如雨点一般的炮弹,依然用尽全力向英舰射击,可是君权级战列舰的装甲的舷侧主装甲中部最厚处达457毫米,最薄弱处也有356毫米,这样的装甲厚度,以定远舰的主炮很难击穿。 很快一发炮弹命中了定远舰舰首的军医院,冲天而起的大火和浓烟让整个舰首方向都无法观瞄,更无法进行射击!在这个情况下,一艘鱼雷驱逐舰逼近到300米的距离上发射了鱼雷,鱼雷的巨大爆炸力直接撕开了水线下的舷侧装甲,海水涌入舰身,舰身开始倾斜,二十分钟后沉没,在沉没前的瞬间,管带刘步蟾拒绝了部下的力谏,看着部下登上救生小艇,换上他最心爱的官服,想着北京的方向下跪叩首,然后举枪自尽。 镇远舰被三艘装甲巡洋舰围攻,多枚炮弹在水线附近的装甲处爆炸,剧烈的爆炸终于撕开了镇远舰的装甲,装甲下面的煤仓顿时燃起了大火,威胁着弹药库,一名被炸断双腿的战士忍着剧痛,拼命关上了煤仓的水密门,镇远舰算是逃过一劫,可是英国舰队的火力实在是太强大了,镇远舰很快沉没了,管带林泰曾挥剑自刎。 值得一提的是撞击巡洋舰超勇舰,管带翁守瑜见到定远舰和镇远舰沉没,自己的军舰身中数弹,全舰燃起大火,被滚滚的黑烟笼罩着,自知在劫难逃,亲自操舵,撞向英舰蛮横号,英舰全力攻击,超勇舰舰身倾斜达40度,还在用前主炮攻击英舰,超勇舰设计的时候留有撞角,所谓撞角,就是在水线下面的如同刀锋的东西,用来撞击敌舰水线之下。 超勇舰用撞角重创了蛮横号装甲巡洋舰,迫使对方退出战场,很快,超勇舰也倾覆沉没,翁守瑜高呼:“全船既没,吾何生为!”纵身跳入大海。 当浓雾散尽的时候,北洋舰队已经全军覆没。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92 夜袭 韩明光望着北洋舰队惨败的场面,默默地说:“我来负全责吧,是我耽误了战机。” 林远摇摇头说:“先不说这些了,先把海面上的清军战士救起来吧。” 琉球第一舰队的几艘舰船赶到大战之后的海域,抢救落水的清军将士,邓世昌在甲板上看着,紧锁双眉。 邓世昌看着军舰放下小艇,几个战士划着它,把水中扑腾的清军士兵救上来,运回军舰,一个清军士兵看见了邓世昌,仿佛见到救星一般,挣脱开扶着他的人,“扑通”一声跪在邓世昌脚边,哭叫道:“邓大人,您怎么在这呀?您得给我们报仇啊!” 邓世昌仔细一看,这人原来是致远舰上的炮手,名叫赵老四,邓世昌想到自己的致远舰如今已经沉入海底,不由得一阵心酸,看着那赵老四哭哭啼啼,不由得心中更加难过。 北京舰上。 林远对韩明光说:“政委,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韩明光说:“我觉得要想改变清王朝,北洋舰队的覆灭正好是一个契机,一个国家不到难以继续的时候是不会进行变革的,改变清王朝,我们可以从软实力入手。” 林远问道:“软实力?” 韩明光说:“没错,对于改变当今中国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局面,首先要从软实力入手,让崇尚民主共和,崇尚科学的观念深入民心,五四运动的时候不是提出‘只有德先生和赛先生’才能救中国吗?我们就要把这些观念散播到清朝的每一个民众心中。” 林远点点头,说:“你说的很对,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怎样解决这场战争。” 韩明光说:“你的意见呢?” 林远说:“我觉得我的判断没有出错,英国人就是想把北洋舰队打掉,然后在谈判桌上捞到殖民地和赔款,如果我们能让英国人不战而撤,那么清政府可能会少割些地,少赔一点银子。” 韩明光问:“你有办法吗?我们最好不要暴露身份,免得给琉球带来麻烦。” 林远点点头说:“我已经想到了,我们可以让英国人吃上一个大亏,还不让英国人知道是谁干的。”说完,林远不由得皱了皱眉。 韩明光问:“你怎么了?” 林远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恐怕我们的对手,还要加上俄国,他们可能要从陆地上进攻中国东北了。” 正在这时,有人报告说:“邓世昌将军想来见林远。” 林远连忙说:“有请。”话音未落,只见邓世昌走了进来。 邓世昌满面愁容,问林远:“林舰长,你不是说过我们有办法打击英国人的舰队吗?” 林远当然知道邓世昌话中的意思,他是在责备自己,为什么不救北洋舰队! 邓世昌又说:“林舰长,部下们都说,英国人也太嚣张了,我们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理吧。” 这时,指挥室里的众人都放下手中的活,满怀期待地看着林远,林远说:“邓大人,我们自然有法子攻击英国人的舰队,就用你的军舰,时间就在今晚。” 林远之所以不用北京舰上的舰载机,主要是考虑没必要用珍贵的飞行小时数和武器去打击英国舰队,他有更好的办法,在随后的会议上,林远向邓世昌讲了自己的方法。 夜晚很快就到来了,邓世昌早就已经把吉野舰的名字改成了“精忠”,此时他率领部下,驾驶精忠舰缓缓地接近英国舰队。 即使是在夜色的笼罩下,海洋也是不安份的,风卷起海浪,发出巨大的声响,在一场大战之后,英国舰队并没有继续航行,而是选择了下锚修整。 这个时代由于缺乏夜视设备,所以在夜晚的时候,舰队作战是难以想象的,因为很难在漆黑的夜晚中发现远处的目标。 这就给了北京舰和精忠舰绝佳的机会,毕竟北京舰上拥有最先进的夜视设备,在这样的条件下,夜晚对于北京舰来说也和白昼无异,无人侦察机很快锁定了英国舰队的位置,并把方位实时传输给精忠舰。 精忠舰保持着低航速,这样产生的噪声可以尽量得小,从而使精忠舰不被发觉,距离英国舰队最外围的蛮横号装甲巡洋舰三千米的时候,精忠舰打开了大型红外夜视仪。 这种红外夜视仪采用大型蓄电池供电,夜视仪上的目镜将光线聚焦在影像增强器上,在增强器内部,光子撞击在光电阴极上,把自身的能量转换成电子,电子在静电区域被加速,继而撞击在一个屏幕上,屏幕上的磷在电子的撞击下发光,就形成了人眼可以看见的图像。 邓世昌好奇地看着那个显示屏,绿色的屏幕中显现出了蛮横舰的轮廓,绿色屏幕上不时出现一丝白线,这时涂磷屏幕的自然散光,邓世昌不由得又对北京舰产生了更大的好奇。 夜视仪上集成了激光测距装置,一道激光从测距仪中发出,打在蛮横舰上反射回来,接受装置感受到了反射光,很快测量出了准确距离,这种测量方式的精度远较一般的光学测距仪精度高。 逼近到一千米的时候,邓世昌下令开炮。 吉野舰是世界上比较优秀的一款巡洋舰,它装备了4门150毫米速射炮,其中两门安装在首尾楼的甲板上,另外两门安装在舷侧的耳台上,所谓的耳台,又叫舷侧炮台,就是在舷侧的位置突出一块儿安装火炮,就像人的耳朵一样,因此得名。 这样一来,吉野舰的舰首方向可以获得三门150毫米口径火炮的火力,这三门火炮瞄准蛮横舰,一齐开炮。 蛮横舰在白天的战斗中,水线下方被超勇舰的撞角撞击出一个大口子,现在勉勉强强堵住了,筋疲力尽的舰员们正在休息,突然三发高爆榴弹在甲板上爆炸,从梦中惊醒的人们不知所措。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可能会遭到袭击,就算是在白天,想找到一支舰队都不容易,更何况是在晚上,而且北洋舰队已经被消灭了,会有谁对自己发动攻击呢? 所以蛮横舰的舰员以为是舰上的炮弹出现了事故,刚开始还不以为意,可是紧接着,密集的炮弹便落在舰身上。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93 最恐怖的航行 蛮横级装甲巡洋舰的防护装甲并没有覆盖全部舷侧的舰身,只是覆盖了机舱,锅炉舱,主炮塔和弹药提升通道,而且上层甲板还是木制结构,精忠舰上用的都是日本人的炮弹,日本人的炮弹里面装填的火药经过特殊改进,极其易燃,所以蛮横舰上顿时火光冲天。 蛮横舰上的水兵有的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就跑了出来,参加灭火,对于一艘七千多吨的装甲巡洋舰来说,挨上几十枚炮弹根本不算什么,当然这些炮弹不能炸到弹药库,否则弹药殉爆对多大的军舰都是灭顶之灾,真正让军舰恐惧的是:这些炮弹引起的后续灾害,大火就是其中一个。 那个时代的舰船主体通常都是木制,所以大火对军舰来说是头号杀手,一提到灭火,很多人脑海里可能就会出现一群人拿着盛满水的大大小小的桶,盆,把水浇在大火上的情境,实际上这种灭火方式对于大火是无济于事。蛮横舰上装备了不少水泵,把海水抽取到舰上,用专用的管道喷撒在火源上。 几个水兵刚把消防管子扯出来,一枚炮弹就在身边爆炸,那几个水兵顿时被炸得血肉模糊,阀门也被炸坏,水“呲呲”地喷出来,浇在火焰上,腾起一阵阵水雾;很多水兵拿起舱室中的灭火器,加入灭火,那个时代的灭火器构造很简单,一个桶里面装上水,里面加上碳酸氢钠,桶口装上硫酸瓶,使用的时候,把硫酸瓶打破,硫酸和碳酸氢钠反应产生气体,气体把水压出桶,就可以用来灭火。 但是灭火器很快就不够用了,舰长不得不下令,所有的救火设备统一集中到机舱和弹药库,只要保证了这两个地方不被大火吞没,至少战舰不会沉没;同时舰长下令,起锚,全舰向后撤退,以获得其他战舰的协助。 整只英国舰队都从遇袭的慌乱中缓过劲来,开始对炮弹飞来的方向进行搜索,邓世昌随即命令精忠舰开足马力,全速撤离战场,由于天黑,所以英国舰队并没有能过找到精忠舰。 蛮横舰上的水泵已经损坏殆尽,灭火器里的水也用光了,眼看着火势无法控制,舰长不得不下令弃舰,在凌晨三点的时候,蛮横舰的弹药库爆炸,整只军舰沉入大海。 英国舰队司令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不知道是谁攻击了自己的军舰,他思来想去都想不出敌人,于是他下令舰队按照原计划向渤海驶去,进逼清王朝的心脏——北京。 整夜未眠的林远紧张地关注着战局,一个巧妙的计划在他脑海里形成,他要让英国人的舰队,体验一下什么是最恐怖的航行。 林远来到武器库,刚刚结束武器入库工作的保管员正歪在椅子上打瞌睡,林远的脚步声让他醒了过来,他强睁着惺忪的睡眼说:“舰长同志,有事情吗?” 林远说:“没事,我们的那些鸡肋在哪里?” 保管员笑道:“在第十六号武器库里,怎么,它们能派上用场了?”林远所说的鸡肋,指的是北京舰上的三十枚自航水雷,水雷这种武器由来已久,早在1558年,中国人编纂的军事书籍中就有了水雷的记载,水雷的成本低,威力大,一枚造价几十万的水雷便可以击沉一艘造价几千万的战舰。 水雷在二战之后发展很快,由最初的锚雷,漂雷,沉底雷发展到后来的自航水雷,北京舰上也配备了三十枚自航水雷,不过在现代海战中,尤其是航母舰队的作战,很难用到这些武器,因为它们的作战距离太短,就拿北京舰上的这型水雷来说,最大航行距离二十五千米,在射程上百公里的反舰导弹面前,这样的武器显然用处不大,于是北京舰上的官兵便“亲切”地称呼它为鸡肋。 林远笑道:“以后,它可以改名字了,就叫它‘恐怖制造者’。” 一架战机升上蓝天,在英国舰队的航线上布设了一枚自航水雷,随后,水雷的控制便交给了北京舰,水雷像一只耐心的猛虎一样等待着猎物,终于,猎物出现在了它的眼睛里。北京舰随即下达了攻击指令,那枚水雷立即开启了火箭助推器,以100节的速度冲向英国舰队。 在英国旗舰上,舰队司令已经开始幻想着进入北京的情境了,三十多年前,他的前辈们攻入北京,抢走了圆明园中的无数珍宝,如今也轮到他们了。 突然他侧后方的那艘君权级战列舰决心号发出“轰”地一声巨响,这一声巨响打散了他的全部思绪。 他急忙奔上舰桥,焦急地询问观察员:“发生了什么事?” 观察员说:“报告司令官,我看见水里有个什么东西,飞到了决心舰那,然后就轰的一声,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司令皱着眉头怒吼道:“你说什么?什么叫有个东西!那是什么你都看不出来吗?” 观察员唯唯诺诺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从来就没见过那种东西,它好像是一枚鱼雷。” 司令怒吼道:“胡说,这附近几海里的海面都没有船只,谁发射的鱼雷!” 观察员说:“那会不会是海怪?”以那个时代的生物学水平来说,观察员做出这种猜测实在是情有可原,日本曾经在1887年购买过一艘军舰苗傍号,不过这艘军舰竟然在前往日本的过程中神秘失踪,有日本的生物学家便提出这艘军舰是被大海怪给吞了下去,这种说法在日本国内还很有市场。 司令皱着眉摇摇头,与鱼雷相比,海怪显然更加靠谱。 这时只见决心号开始缓缓下沉,司令知道这次爆炸对于决心号的损伤极大,决心号上可能再也没有完整的水密舱了。 这时决心号发来信号:“我们可能触雷了!” 司令员忍不住骂道:“胡说!哪有在大海上面布设水雷的!” 司令这样想没有错,按照水雷的布设方式,水雷主要锚雷,就是用锚链和锚索把水雷布置在固定深度,这种方式显然不可能,东海的这片海域水深达到1000米,布设锚雷需要多长的锚链啊!沉底雷就是沉到海底,等到军舰来的时候上浮,炸沉军舰,1000米的水深,且不说水雷外壳能不能承受地了水压,光是探测军舰就极难做到。 再有就是漂雷,就是让水雷顺水而下,去炸军舰,可是这里是大海啊!在大海里面放漂雷能炸到军舰的概率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英国舰队司令哪里能知道,他的对手,可是来自未来的中**舰啊!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94 八国联军 决心号在一片惊呼中沉没了,舰队司令看着忙着转移舰员的部下,心中不禁想道:“到底是谁在攻击我们?”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名字:“林远”,同时,他也想到了那艘神秘的大船,一艘排水量在五万吨以上的大船,据说这艘船的战斗力非常强,曾经俘获了日本的联合舰队。他想道:“那这个林远会不会对我们的舰队也使这招,如果他来才好了,我一定会生擒他的。” 尽管司令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可是他也想到了不应该再向北京进发了,于是他下令,舰队返回香港。 林远看着返航的英国舰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有一丝的轻松,他隐约感觉到,更大的危机就要来了! 林远的预感没有错,北洋舰队全军覆没的消息一传开,就引起了一大串的连锁反应,法国对清廷宣战,法国组织了一万人左右的远征部队,向台湾进发,打算攻占台湾。 德国也对清廷宣战,派遣舰队前往胶州湾。 奥匈帝国,美利坚合众国,意大利王国也对清廷宣战,不过这三个国家只派遣了很少的兵力,奥匈帝国只派遣了一个50人左右的工兵部队,美利坚合众国也只派遣了一艘军舰,意大利王国只派遣了一支一百人左右的医疗队。 这些国家想要进攻清朝,一定要经过海上,真正让林远担心的是日本和俄国。 俄国自然不必说,它是中国东北的头号威胁,自从在中国东北攫取了铁路修筑权之后,俄国在东北飞速地修建铁路,它可以随时调遣大量的部队进入东北,在林远所知的历史中,八国联军侵华时期,俄国就是这样占领了中国东北。 还有日本,自从日本人秘密杀害闵妃之后,朝鲜国王就完全沦为了日本人的傀儡,朝鲜以巩固国防为理由,邀请日军进入朝鲜,很快日本就派遣了一万人的部队,进驻朝鲜,汉城等朝鲜重要城市,并在中朝边境大量囤积粮草,弹药等作战物资。 日本海军尽管被林远俘虏了九艘主力军舰,可是在日本政府的大力扶持,英国政府的暗中支持下,很快又建起了一支新的海军,人员还是原来联合舰队的人员。首批从英国购买的富士号和八岛号成为了新的联合舰队的主力舰。 林远当时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吃一惊,他知道,在历史上这两艘战列舰是在1894年,甲午战争前夕,由日本向英国订购的,到1897年才加入联合舰队服役,他没想到的是,在日本被林远和北京舰打败之后,英国人为了扶持日本对抗北京舰这股神秘势力,在战舰的制造上加班加点,为了尽快造出这两艘军舰,甚至把已经安装在别的军舰上的蒸汽机,火炮,拆下来安在这两艘军舰上,这才如此快地造出了这两艘战舰。 日本为了报甲午战争的失败之仇,随时准备进攻清朝,在听说北洋舰队全军覆没之后,立刻派出联合舰队在辽东半岛巡视,随时准备登陆,在朝的日军也随时准备越过鸭绿江,进攻中国东北。 至此,八国联军正式形成,这里面,既有英法德俄日这样一心侵略的国家,也有奥匈帝国,意大利,美国这样想要浑水摸鱼,捞点好处的国家。林远所熟悉的那次八国联军侵华,是八个国家的部队集中起来攻击北京,而这次,各个国家将会从不同的战略方向对中国发动侵略。 就在林远为俄国和日本可能从陆地上进攻中国东北而忧心忡忡的时候,中国东北的人们还没有意识到危险。 老黑山在杀了俄国人之后,不顾众人的劝阻,毅然跑到衙门去投案自首,县官不敢怠慢,把他关押起来,连夜上报。 王两倒见拗不过老黑山,一边痛骂老黑山像一头犟驴,一边回去筹银子,几天之后,王两倒筹了几百两银子,花上几十两买了一根上等的山参,来到县衙。 王两倒平素没少给这县官好东西,两个人也算相熟,于是县官便把王两倒请到了后堂,王两倒开口笑道:“大老爷,小的最近在山里给俄国人弄木头,弄到了一根山参,也不知道好不好,大老爷您是这方面的行家,特地拿来,帮小的掌掌眼。” 县官久在官场,一听王两倒这话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于是县官笑道:“东西是好东西,贤弟请放心,等这阵风波过去,那个木料场还归你。”说完,把装山参的盒子向自己这里拿了拿。 王两倒笑道:“大老爷,我来是想问问老黑山的事。” 县官心里一颤,问:“你想问什么?” 王两倒说:“这老黑山能定什么罪,能不能从轻发落……” 没等王两倒把话说完,县官把盒子往他面前一推,说道:“贤弟,此事休要再提,那老黑山杀的可是俄国人,这可是该太后老佛爷操心的事,我一个小县官哪里能管得着。”说着,县官把茶杯一端,随从随即高喊了一声:“送客!” 王两倒无奈,只得出来了,往树头村走,不想路过刘家村的时候,只见一个满面带笑的后生拦住他笑道:“这位爷,我们村里有喜事,不妨去喝杯喜酒吧?” 原来是刘大壮和静儿要成亲,刘家村向来好客,有这样的事,必定要邀请几个过路的客人。 王两倒哪里有那个闲心,没好气地说:“不去不去!” 那后生便是刘大壮的好友,小五子,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小五子见到王两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讲话,心里便有了几分不悦,随即也没好气地说:“走吧走吧。” 王两倒满肚子的怒气没地方出,于是怒道:“诶,你这个后生,这是怎么说话呢?” 小五子怒道:“就这么说话,你能怎么着!” 王两倒光棍一条,什么都不怕,冷笑道:“不是让我去喝喜酒吗?好,我这就去!” 小五子没想到王两倒说了这么一句,没等说话,王两倒又说:“你看我怎么把喜事给你们变成丧事!”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95 千里河山陷敌手 中国有句老话:“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这王两倒长年厮混江湖,倒卖过私盐,干过不少会掉脑袋的事,今日心里不爽,便不管不顾地要去大闹一场。 王两倒拔起脚来就往刘家村走,混江湖的人哪个是善茬,他早年也没少和人打群架,也是江湖上有一号的狠角色,只是近年来行了商,才收敛了心性。如今见到小五子是个年轻后生,哪里把他放在眼里! 王两倒身材魁梧,小五子哪里能拦得住!不一会儿,王两倒便进了村子,村里有喜事,人人面带喜色,见到王两倒闯进村子,一脸杀气,都纷纷好奇地打量他。 王两倒怒吼道:“谁要成亲?把新娘子给老子叫出来!” 众人都远远地避开他,很快就到了刘大壮门口,村里好胜的年轻后生不少,见到他如此目中无人,早就在心里憋着一股火,只等有人挑个头,便上去狠狠揍他一通! 王两倒一路上吼着叫新娘子出来,刘大壮这个当新郎的再不出头就说不过去了,刘大壮迎着王两倒走上去,横眉冷目,说道:“你是谁,找她做什么?” 王两倒“哼哼”冷笑,说:“你是谁,老子找她你管得着吗?” 刘大壮把袖子挽了挽,狠狠地说:“老子时她男人!” 这时周围的后生都围了上来,依着年轻时候的王两倒,一句“老子是她相好的”便冲出口去了,可如今见多了世面,便不再那么不管不顾了,看着众人把自己围在核心,心中不由得开始后悔来这个村子大闹。 王两倒知道那句话一说,自己差不多得被打死,可又不能说软话丢脸面,硬撑着往地上“呸”了一口,说道:“老子是她舅舅!” 王两倒这是在话里给自己留后路,到时候也好给自己找台阶下,没想到院子里娇声嫩语地叫了一声:“舅舅。” 这些后生听见王两倒的话,正露胳膊挽袖子准备开打,没想到听见了这一句。 只见静儿从屋子里面跑出来,身穿红嫁衣,脸上刚刚用线绞去了汗毛,还没上妆,一见王两倒便哭了起来。 在封建社会,未出嫁的女子是不可以轻易见人的,可是在穷苦的农家,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一家人总共也没有多少间房子,怎么能藏得住一个大姑娘呢? 王两倒一见静儿,也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自己的外甥女,他问道:“静儿,你怎么在这?我姐姐,她怎么了?” 静儿一下子哭了,说:“我爹爹妈妈都被日本人害死了,是大壮哥救了我。” 王两倒一听,也哭了起来,大家见到如此,这才散了。 正在这时,徐峰回来了,本来刘大壮要成亲,徐峰不该去县城的,可是他听说俄国人借老黑山的事增兵东北,便知道俄国人来者不善,这才去县城,希望打探一些消息,这一打探,更让他心惊了,今天是12月28日,两天前的12月26日,原本集结在赤塔,涅尔琴斯克(尼布楚)的西伯利亚第三军主力一部越过额尔古纳河,进攻呼伦贝尔;原本集结在海兰泡的西伯利亚第三军主力一部,越过黑龙江,进攻瑷珲,黑龙江守军节节败退。 尽管这样,徐峰还是面带着笑容地回来,可是脑袋里却在想着如何保护乡亲们,刚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了王两倒想要营救老黑山。 徐峰说:“以王两倒的案子来看,县官是万万不敢做决断的,他一定要上面报告,然后由上面做决断,上面一定会把老黑山换一个地方关押,只是不知道老黑山会被关押到哪里?” 王两倒说:“我托朋友打听了,三天之后,清廷会把老黑山交给在这里的俄国护路队,由他们把老黑山运送到俄罗斯的双城子。” 徐峰想了想,说:“我倒觉得,老黑山很快要被释放了。” 王两倒迷惑不解地问:“为什么?” 徐峰笑道:“朝廷很快要对俄国宣战了。” 徐峰并没有猜错,第二天,也就是1894年12月29日,清廷向俄国宣战,责令黑龙江将军寿山,吉林将军长顺,奉天将军依克唐阿整军备战,同日,集结在双城子,海参崴的西伯利亚第一军向珲春厅,吉林,长春方向攻击,意欲对黑龙江守军形成包围夹击之势。 12月29日,集结在海兰泡的俄军在在城中大肆搜捕中国居民,下午,将三千余名中国居民赶到黑龙江边,将三千居民全部杀死,尸体抛入黑龙江,同日,俄军焚烧江东六十四屯,将七千多名居民驱入江中溺死。 1895年1月3日,俄军攻占瑷珲,城中居民宁死不降,同俄军展开巷战,一千五百余名居民全部战死;同日,进攻吉林,长春方向的俄军攻占珲春,随即向北切断了叶河至宁古塔之间的同道,叶河守军后路被截,不战自溃。 1月4日,进攻瑷珲的俄军和进攻呼伦贝尔的俄军会合,此日攻占呼伦贝尔,呼伦贝尔守军退守齐齐哈尔西边屏障——雅克岭,俄军屠杀呼伦贝尔居民三千余人。 1月6日,俄军突前的一部偷袭了齐齐哈尔北部屏障——北大岭口,次日北大岭口失陷。 1月8日,俄军攻占雅克岭,齐齐哈尔已无险可守,俄军攻占齐齐哈尔指日可待,俄军随即进攻齐齐哈尔,黑龙江将军寿山见大势已去,于同日自杀身亡。 在吉林方向,吉林将军寿山竟不思抗敌,不战而降,至1月10日,吉林已经全部沦陷。 就在俄军向黑龙江和吉林两省进攻的时候,日军从大连金州湾登陆,丧失海军保护的守军在日军的打击下全军覆没,随即日军向东进攻盛京,驻朝鲜的日军也越过鸭绿江,进攻奉天,盛京将军依克唐阿战死,至1月8日,盛京沦陷,日军占领奉天。 中国东北,千里河山,已经全部沦入敌手。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96 林远疯了? (给广大读者道歉,昨天晚上,传错了章节,尽管后来删除了,可是在书的首页上还能够看到,对不起广大读者了,呜呜……) 林远和北京舰一直在关注东北的战况,法国和德国的舰队不足为患,毕竟北京舰在海上的实力无与伦比。意大利,奥匈帝国,美国也只是跟在俄国和日本身后捡点儿果子吃,所以,林远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对付俄国和日本上。 会上,有人指出,不如威胁两个国家,要是不撤兵就炸死他们的皇帝,就像当初威胁日本人那样。 很快就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这招用上一次行,可是人家有了防备,想要这样做就不容易了,就拿日本人来说,尽管他们造不出能隐身,能超音速巡航的战斗机,可是他们一定也明白了飞机的原理,对于空中打击也有了准备。 林远说:“同志们,我倒是有个办法,既能从敌人手里夺回失地,又能壮大我们的力量!” 众人都看着他,林远又说:“我打算去清廷弄些兵,然后带着这些兵去把东北收复回来!” 众人一听,都在心里默默地想:“舰长是不是疯了?” 韩明光说:“这怎么可能,首先,清廷会不会让你领兵?其次,就算你带了兵,如何去收复失地?” 林远说:“我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因为我有北京舰的支持,而且我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我们可以一路打到外东北去,海参崴,库页岛什么的都占领下来,这些地方的资源丰富,我们就不愁没法发展了。” 参谋长史云凯说:“这个计划是不是太冒险了?” 林远说:“我们在琉球的发展实在是太慢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我来举一个例子,如果日本人也能制造出飞机来,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因为据我们的情报显示,日本人已经开始这方面的研究了,他们制导出来的飞机一定是以活塞发动机为动力,螺旋桨为推进器的那种飞机,由于螺旋桨推进在接近音速的时候效率损失极大,所以这种飞机的飞行速度不会超过1马赫。” “但是,这种飞机可以被大量生产,而我们的舰载机,在面对这种飞机的时候,无疑面临着高射炮打蚊子的尴尬境地,我们的舰载机设计的时候是为了对抗f22这种飞机,要像对付日本人铺天盖地的机群,难免力不从心,因为一架飞机上能装的导弹和机炮炮弹就那么一点,肯定不够把日本人的飞机都打下来,所以我们一定要加快发展的速度。” “至于到了清廷那边怎么办,这个我自有办法,毕竟北京舰是我坚强的后盾,有了北京舰上的高技术,我一定能够从清廷弄到兵,还能把失地收复回来。” 韩明光说:“那好,不过,你一个人去实在是势单力孤,你是不是再找上几个人?” 林远想了想,说:“就让陈飞和我一起去吧。” 然后林远又说:“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希望韩政委一定要抓好我们的技术发展工作,那些是我们未来发展壮大的根基,代我向在琉球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们致敬。” 很快,林远和陈飞就启程赶往北京,还在琉球的沈晚晴听说了这个消息,心不由得“砰砰”乱跳,很担心他会出事。 在路上,陈飞忧心忡忡地说:“我们北京舰算是完了,我们辜负了人民的期望……” 林远知道陈飞是个绝对不会犯愁的人,没想到今天却摆出了一副担忧的模样,就笑道:“你怎么了?” 陈飞说:“我们的林远舰长都疯了,想要跑到清廷去借兵,那群人能听你的吗?而且那群人的战斗力,他们守国土都守不住,现在你居然要带着他们去把失守的土地夺回来,这不是疯了吗?” 林远“呵呵”笑了两声,说:“你放心吧,我一定有办法的。” 林远和陈飞首先去找李鸿章,毕竟在日本谈判的时候与李鸿章相熟,李鸿章还力邀林远去大清任职。 李鸿章时任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主管与各国外交事务,他们两个平民百姓想要进北洋通商衙门,简直是比登天还难,没想到竟然在门口遇见了李经方,李经方一下子认出了林远。 尽管李经方的父亲位高权重,可是他却没有一点架子,待人也和气,李经方笑道:“这不是林远先生吗?怎么来这了?” 林远说:“陆放翁有诗云,位卑未敢忘忧国,在下虽草莽之人,却时刻把国家危难记在心间,此番前来,正是想为国效力!劳烦李大人带我们去见中堂大人。” 经过日本的谈判,李经方深知林远的能力,他笑道:“如此一来甚好,我……” 话没说完,就听一个随从急匆匆地跑来,边跑边叫“李大人”,完全没了主仆之礼,失礼在古代是个很大的过错,李经方见到自己的手下在客人面前没规矩,不禁眉头一皱,这时那人已跑到跟前。 李经方刚要开口训斥,只听那个随从说:“可了不得了,李大人,日本公使都发怒了,你可快过去吧。” 李经方一听,顾不上训斥,说道:“我还要见英国公使呢,他就不能等会儿。” 随从说:“李大人,英国人在香港,可这日本人就在奉天,火燎眉毛,先顾眼前吧。” 林远一听,说:“李大人,不如我去见那个英国公使吧。” 李经方知道林远不会做出危害大清的事,于是让随从带着林远去见英国公使。 北洋通商衙门修得像一座园林一样,时值冬日,园内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很快到了一间别致的小屋,小屋里,一个英国人正在不耐烦地看着表。 英国公使看到林远进来,以为他是个清廷的工作人员,尽管林远没有辫子,北洋通商衙门里有不少外籍雇员,他们也没有辫子,所以英国公使也不以为意。 英国公使用半生不熟的汉语怒道:“这都多长时间了,还要让我等多长时间!你们这是在浪费我的生命!” 英国公使又说:“李中堂呢,我们大英帝国的条件你们到底答不答应!” 林远说:“你先把文件拿来我看看。” 英国公使一指桌子,林远把桌上的一份文件拿起来,打开一看,顿时傻了眼,心里骂道:“英国人,你可真敢漫天要价啊!” (下期预告:英国人开了什么条件?林远又是怎样智斗英国人?林远见了李鸿章能否借到兵,收复失地?欢迎关注下一章!!!)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82 夜袭 韩明光望着北洋舰队惨败的场面,默默地说:“我来负全责吧,是我耽误了战机。” 林远摇摇头说:“先不说这些了,先把海面上的清军战士救起来吧。” 琉球第一舰队的几艘舰船赶到大战之后的海域,抢救落水的清军将士,邓世昌在甲板上看着,紧锁双眉。 邓世昌看着军舰放下小艇,几个战士划着它,把水中扑腾的清军士兵救上来,运回军舰,一个清军士兵看见了邓世昌,仿佛见到救星一般,挣脱开扶着他的人:“扑通”一声跪在邓世昌脚边,哭叫道:“邓大人,您怎么在这呀?您得给我们报仇啊!” 邓世昌仔细一看,这人原来是致远舰上的炮手,名叫赵老四,邓世昌想到自己的致远舰如今已经沉入海底,不由得一阵心酸,看着那赵老四哭哭啼啼,不由得心中更加难过。 北京舰上。 林远对韩明光说:“政委,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韩明光说:“我觉得要想改变清王朝,北洋舰队的覆灭正好是一个契机,一个国家不到难以继续的时候是不会进行变革的,改变清王朝,我们可以从软实力入手。” 林远问道:“软实力?” 韩明光说:“没错,对于改变当今中国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局面,首先要从软实力入手,让崇尚民主共和,崇尚科学的观念深入民心,五四运动的时候不是提出‘只有德先生和赛先生’才能救中国吗?我们就要把这些观念散播到清朝的每一个民众心中。” 林远点点头,说:“你说的很对,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怎样解决这场战争。” 韩明光说:“你的意见呢?” 林远说:“我觉得我的判断没有出错,英国人就是想把北洋舰队打掉,然后在谈判桌上捞到殖民地和赔款,如果我们能让英国人不战而撤,那么清政府可能会少割些地,少赔一点银子。” 韩明光问:“你有办法吗?我们最好不要暴露身份,免得给琉球带来麻烦。” 林远点点头说:“我已经想到了,我们可以让英国人吃上一个大亏,还不让英国人知道是谁干的。”说完,林远不由得皱了皱眉。 韩明光问:“你怎么了?” 林远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恐怕我们的对手,还要加上俄国,他们可能要从陆地上进攻中国东北了。” 正在这时,有人报告说:“邓世昌将军想来见林远。” 林远连忙说:“有请。”话音未落,只见邓世昌走了进来。 邓世昌满面愁容,问林远:“林舰长,你不是说过我们有办法打击英国人的舰队吗?” 林远当然知道邓世昌话中的意思,他是在责备自己,为什么不救北洋舰队! 邓世昌又说:“林舰长,部下们都说,英国人也太嚣张了,我们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理吧。” 这时,指挥室里的众人都放下手中的活,满怀期待地看着林远,林远说:“邓大人,我们自然有法子攻击英国人的舰队,就用你的军舰,时间就在今晚。” 林远之所以不用北京舰上的舰载机,主要是考虑没必要用珍贵的飞行小时数和武器去打击英国舰队,他有更好的办法,在随后的会议上,林远向邓世昌讲了自己的方法。 夜晚很快就到来了,邓世昌早就已经把吉野舰的名字改成了“精忠”,此时他率领部下,驾驶精忠舰缓缓地接近英国舰队。 即使是在夜色的笼罩下,海洋也是不安份的,风卷起海浪,发出巨大的声响,在一场大战之后,英国舰队并没有继续航行,而是选择了下锚修整。 这个时代由于缺乏夜视设备,所以在夜晚的时候,舰队作战是难以想象的,因为很难在漆黑的夜晚中发现远处的目标。 这就给了北京舰和精忠舰绝佳的机会,毕竟北京舰上拥有最先进的夜视设备,在这样的条件下,夜晚对于北京舰来说也和白昼无异,无人侦察机很快锁定了英国舰队的位置,并把方位实时传输给精忠舰。 精忠舰保持着低航速,这样产生的噪声可以尽量得小,从而使精忠舰不被发觉,距离英国舰队最外围的蛮横号装甲巡洋舰三千米的时候,精忠舰打开了大型红外夜视仪。 这种红外夜视仪采用大型蓄电池供电,夜视仪上的目镜将光线聚焦在影像增强器上,在增强器内部,光子撞击在光电阴极上,把自身的能量转换成电子,电子在静电区域被加速,继而撞击在一个屏幕上,屏幕上的磷在电子的撞击下发光,就形成了人眼可以看见的图像。 邓世昌好奇地看着那个显示屏,绿色的屏幕中显现出了蛮横舰的轮廓,绿色屏幕上不时出现一丝白线,这时涂磷屏幕的自然散光,邓世昌不由得又对北京舰产生了更大的好奇。 夜视仪上集成了激光测距装置,一道激光从测距仪中发出,打在蛮横舰上反射回来,接受装置感受到了反射光,很快测量出了准确距离,这种测量方式的精度远较一般的光学测距仪精度高。 逼近到一千米的时候,邓世昌下令开炮。 吉野舰是世界上比较优秀的一款巡洋舰,它装备了4门150毫米速射炮,其中两门安装在首尾楼的甲板上,另外两门安装在舷侧的耳台上,所谓的耳台,又叫舷侧炮台,就是在舷侧的位置突出一块儿安装火炮,就像人的耳朵一样,因此得名。 这样一来,吉野舰的舰首方向可以获得三门150毫米口径火炮的火力,这三门火炮瞄准蛮横舰,一齐开炮。 蛮横舰在白天的战斗中,水线下方被超勇舰的撞角撞击出一个大口子,现在勉勉强强堵住了,筋疲力尽的舰员们正在休息,突然三发高爆榴弹在甲板上爆炸,从梦中惊醒的人们不知所措。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可能会遭到袭击,就算是在白天,想找到一支舰队都不容易,更何况是在晚上,而且北洋舰队已经被消灭了,会有谁对自己发动攻击呢? 所以蛮横舰的舰员以为是舰上的炮弹出现了事故,刚开始还不以为意,可是紧接着,密集的炮弹便落在舰身上。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83 最恐怖的航行 蛮横级装甲巡洋舰的防护装甲并没有覆盖全部舷侧的舰身,只是覆盖了机舱,锅炉舱,主炮塔和弹药提升通道,而且上层甲板还是木制结构,精忠舰上用的都是日本人的炮弹,日本人的炮弹里面装填的火药经过特殊改进,极其易燃,所以蛮横舰上顿时火光冲天。 蛮横舰上的水兵有的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就跑了出来,参加灭火,对于一艘七千多吨的装甲巡洋舰来说,挨上几十枚炮弹根本不算什么,当然这些炮弹不能炸到弹药库,否则弹药殉爆对多大的军舰都是灭顶之灾,真正让军舰恐惧的是:这些炮弹引起的后续灾害,大火就是其中一个。 那个时代的舰船主体通常都是木制,所以大火对军舰来说是头号杀手,一提到灭火,很多人脑海里可能就会出现一群人拿着盛满水的大大小小的桶,盆,把水浇在大火上的情境,实际上这种灭火方式对于大火是无济于事。蛮横舰上装备了不少水泵,把海水抽取到舰上,用专用的管道喷撒在火源上。 几个水兵刚把消防管子扯出来,一枚炮弹就在身边爆炸,那几个水兵顿时被炸得血肉模糊,阀门也被炸坏,水“呲呲”地喷出来,浇在火焰上,腾起一阵阵水雾;很多水兵拿起舱室中的灭火器,加入灭火,那个时代的灭火器构造很简单,一个桶里面装上水,里面加上碳酸氢钠,桶口装上硫酸瓶,使用的时候,把硫酸瓶打破,硫酸和碳酸氢钠反应产生气体,气体把水压出桶,就可以用来灭火。 但是灭火器很快就不够用了,舰长不得不下令,所有的救火设备统一集中到机舱和弹药库,只要保证了这两个地方不被大火吞没,至少战舰不会沉没;同时舰长下令,起锚,全舰向后撤退,以获得其他战舰的协助。 整只英国舰队都从遇袭的慌乱中缓过劲来,开始对炮弹飞来的方向进行搜索,邓世昌随即命令精忠舰开足马力,全速撤离战场,由于天黑,所以英国舰队并没有能过找到精忠舰。 蛮横舰上的水泵已经损坏殆尽,灭火器里的水也用光了,眼看着火势无法控制,舰长不得不下令弃舰,在凌晨三点的时候,蛮横舰的弹药库爆炸,整只军舰沉入大海。 英国舰队司令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不知道是谁攻击了自己的军舰,他思来想去都想不出敌人,于是他下令舰队按照原计划向渤海驶去,进逼清王朝的心脏——北京。 整夜未眠的林远紧张地关注着战局,一个巧妙的计划在他脑海里形成,他要让英国人的舰队,体验一下什么是最恐怖的航行。 林远来到武器库,刚刚结束武器入库工作的保管员正歪在椅子上打瞌睡,林远的脚步声让他醒了过来,他强睁着惺忪的睡眼说:“舰长同志,有事情吗?” 林远说:“没事,我们的那些鸡肋在哪里?” 保管员笑道:“在第十六号武器库里,怎么,它们能派上用场了?”林远所说的鸡肋,指的是北京舰上的三十枚自航水雷,水雷这种武器由来已久,早在1558年,中国人编纂的军事书籍中就有了水雷的记载,水雷的成本低,威力大,一枚造价几十万的水雷便可以击沉一艘造价几千万的战舰。 水雷在二战之后发展很快,由最初的锚雷,漂雷,沉底雷发展到后来的自航水雷,北京舰上也配备了三十枚自航水雷,不过在现代海战中,尤其是航母舰队的作战,很难用到这些武器,因为它们的作战距离太短,就拿北京舰上的这型水雷来说,最大航行距离二十五千米,在射程上百公里的反舰导弹面前,这样的武器显然用处不大,于是北京舰上的官兵便“亲切”地称呼它为鸡肋。 林远笑道:“以后,它可以改名字了,就叫它‘恐怖制造者’。” 一架战机升上蓝天,在英国舰队的航线上布设了一枚自航水雷,随后,水雷的控制便交给了北京舰,水雷像一只耐心的猛虎一样等待着猎物,终于,猎物出现在了它的眼睛里。北京舰随即下达了攻击指令,那枚水雷立即开启了火箭助推器,以100节的速度冲向英国舰队。 在英国旗舰上,舰队司令已经开始幻想着进入北京的情境了,三十多年前,他的前辈们攻入北京,抢走了圆明园中的无数珍宝,如今也轮到他们了。 突然他侧后方的那艘君权级战列舰决心号发出“轰”地一声巨响,这一声巨响打散了他的全部思绪。 他急忙奔上舰桥,焦急地询问观察员:“发生了什么事?” 观察员说:“报告司令官,我看见水里有个什么东西,飞到了决心舰那,然后就轰的一声,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司令皱着眉头怒吼道:“你说什么?什么叫有个东西!那是什么你都看不出来吗?” 观察员唯唯诺诺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从来就没见过那种东西,它好像是一枚鱼雷。” 司令怒吼道:“胡说,这附近几海里的海面都没有船只,谁发射的鱼雷!” 观察员说:“那会不会是海怪?”以那个时代的生物学水平来说,观察员做出这种猜测实在是情有可原,日本曾经在1887年购买过一艘军舰苗傍号,不过这艘军舰竟然在前往日本的过程中神秘失踪,有日本的生物学家便提出这艘军舰是被大海怪给吞了下去,这种说法在日本国内还很有市场。 司令皱着眉摇摇头,与鱼雷相比,海怪显然更加靠谱。 这时只见决心号开始缓缓下沉,司令知道这次爆炸对于决心号的损伤极大,决心号上可能再也没有完整的水密舱了。 这时决心号发来信号:“我们可能触雷了!” 司令员忍不住骂道:“胡说!哪有在大海上面布设水雷的!” 司令这样想没有错,按照水雷的布设方式,水雷主要锚雷,就是用锚链和锚索把水雷布置在固定深度,这种方式显然不可能,东海的这片海域水深达到1000米,布设锚雷需要多长的锚链啊!沉底雷就是沉到海底,等到军舰来的时候上浮,炸沉军舰,1000米的水深,且不说水雷外壳能不能承受地了水压,光是探测军舰就极难做到。 再有就是漂雷,就是让水雷顺水而下,去炸军舰,可是这里是大海啊!在大海里面放漂雷能炸到军舰的概率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英国舰队司令哪里能知道,他的对手,可是来自未来的中**舰啊!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84 八国联军 决心号在一片惊呼中沉没了,舰队司令看着忙着转移舰员的部下,心中不禁想道:“到底是谁在攻击我们?”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名字:“林远”,同时,他也想到了那艘神秘的大船,一艘排水量在五万吨以上的大船,据说这艘船的战斗力非常强,曾经俘获了日本的联合舰队。他想道:“那这个林远会不会对我们的舰队也使这招,如果他来才好了,我一定会生擒他的。” 尽管司令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可是他也想到了不应该再向北京进发了,于是他下令,舰队返回香港。 林远看着返航的英国舰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有一丝的轻松,他隐约感觉到,更大的危机就要来了! 林远的预感没有错,北洋舰队全军覆没的消息一传开,就引起了一大串的连锁反应,法国对清廷宣战,法国组织了一万人左右的远征部队,向台湾进发,打算攻占台湾。 德国也对清廷宣战,派遣舰队前往胶州湾。 奥匈帝国,美利坚合众国,意大利王国也对清廷宣战,不过这三个国家只派遣了很少的兵力,奥匈帝国只派遣了一个50人左右的工兵部队,美利坚合众国也只派遣了一艘军舰,意大利王国只派遣了一支一百人左右的医疗队。 这些国家想要进攻清朝,一定要经过海上,真正让林远担心的是日本和俄国。 俄国自然不必说,它是中国东北的头号威胁,自从在中国东北攫取了铁路修筑权之后,俄国在东北飞速地修建铁路,它可以随时调遣大量的部队进入东北,在林远所知的历史中,八国联军侵华时期,俄国就是这样占领了中国东北。 还有日本,自从日本人秘密杀害闵妃之后,朝鲜国王就完全沦为了日本人的傀儡,朝鲜以巩固国防为理由,邀请日军进入朝鲜,很快日本就派遣了一万人的部队,进驻朝鲜,汉城等朝鲜重要城市,并在中朝边境大量囤积粮草,弹药等作战物资。 日本海军尽管被林远俘虏了九艘主力军舰,可是在日本政府的大力扶持,英国政府的暗中支持下,很快又建起了一支新的海军,人员还是原来联合舰队的人员。首批从英国购买的富士号和八岛号成为了新的联合舰队的主力舰。 林远当时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吃一惊,他知道,在历史上这两艘战列舰是在1894年,甲午战争前夕,由日本向英国订购的,到1897年才加入联合舰队服役,他没想到的是,在日本被林远和北京舰打败之后,英国人为了扶持日本对抗北京舰这股神秘势力,在战舰的制造上加班加点,为了尽快造出这两艘军舰,甚至把已经安装在别的军舰上的蒸汽机,火炮,拆下来安在这两艘军舰上,这才如此快地造出了这两艘战舰。 日本为了报甲午战争的失败之仇,随时准备进攻清朝,在听说北洋舰队全军覆没之后,立刻派出联合舰队在辽东半岛巡视,随时准备登陆,在朝的日军也随时准备越过鸭绿江,进攻中国东北。 至此,八国联军正式形成,这里面,既有英法德俄日这样一心侵略的国家,也有奥匈帝国,意大利,美国这样想要浑水摸鱼,捞点好处的国家。林远所熟悉的那次八国联军侵华,是八个国家的部队集中起来攻击北京,而这次,各个国家将会从不同的战略方向对中国发动侵略。 就在林远为俄国和日本可能从陆地上进攻中国东北而忧心忡忡的时候,中国东北的人们还没有意识到危险。 老黑山在杀了俄国人之后,不顾众人的劝阻,毅然跑到衙门去投案自首,县官不敢怠慢,把他关押起来,连夜上报。 王两倒见拗不过老黑山,一边痛骂老黑山像一头犟驴,一边回去筹银子,几天之后,王两倒筹了几百两银子,花上几十两买了一根上等的山参,来到县衙。 王两倒平素没少给这县官好东西,两个人也算相熟,于是县官便把王两倒请到了后堂,王两倒开口笑道:“大老爷,小的最近在山里给俄国人弄木头,弄到了一根山参,也不知道好不好,大老爷您是这方面的行家,特地拿来,帮小的掌掌眼。” 县官久在官场,一听王两倒这话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于是县官笑道:“东西是好东西,贤弟请放心,等这阵风波过去,那个木料场还归你。”说完,把装山参的盒子向自己这里拿了拿。 王两倒笑道:“大老爷,我来是想问问老黑山的事。” 县官心里一颤,问:“你想问什么?” 王两倒说:“这老黑山能定什么罪,能不能从轻发落……” 没等王两倒把话说完,县官把盒子往他面前一推,说道:“贤弟,此事休要再提,那老黑山杀的可是俄国人,这可是该太后老佛爷操心的事,我一个小县官哪里能管得着。”说着,县官把茶杯一端,随从随即高喊了一声:“送客!” 王两倒无奈,只得出来了,往树头村走,不想路过刘家村的时候,只见一个满面带笑的后生拦住他笑道:“这位爷,我们村里有喜事,不妨去喝杯喜酒吧?” 原来是刘大壮和静儿要成亲,刘家村向来好客,有这样的事,必定要邀请几个过路的客人。 王两倒哪里有那个闲心,没好气地说:“不去不去!” 那后生便是刘大壮的好友,小五子,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小五子见到王两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讲话,心里便有了几分不悦,随即也没好气地说:“走吧走吧。” 王两倒满肚子的怒气没地方出,于是怒道:“诶,你这个后生,这是怎么说话呢?” 小五子怒道:“就这么说话,你能怎么着!” 王两倒光棍一条,什么都不怕,冷笑道:“不是让我去喝喜酒吗?好,我这就去!” 小五子没想到王两倒说了这么一句,没等说话,王两倒又说:“你看我怎么把喜事给你们变成丧事!”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85 千里河山陷敌手 中国有句老话:“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这王两倒长年厮混江湖,倒卖过私盐,干过不少会掉脑袋的事,今日心里不爽,便不管不顾地要去大闹一场。 王两倒拔起脚来就往刘家村走,混江湖的人哪个是善茬,他早年也没少和人打群架,也是江湖上有一号的狠角色,只是近年来行了商,才收敛了心性。如今见到小五子是个年轻后生,哪里把他放在眼里! 王两倒身材魁梧,小五子哪里能拦得住!不一会儿,王两倒便进了村子,村里有喜事,人人面带喜色,见到王两倒闯进村子,一脸杀气,都纷纷好奇地打量他。 王两倒怒吼道:“谁要成亲?把新娘子给老子叫出来!” 众人都远远地避开他,很快就到了刘大壮门口,村里好胜的年轻后生不少,见到他如此目中无人,早就在心里憋着一股火,只等有人挑个头,便上去狠狠揍他一通! 王两倒一路上吼着叫新娘子出来,刘大壮这个当新郎的再不出头就说不过去了,刘大壮迎着王两倒走上去,横眉冷目,说道:“你是谁,找她做什么?” 王两倒“哼哼”冷笑,说:“你是谁,老子找她你管得着吗?” 刘大壮把袖子挽了挽,狠狠地说:“老子时她男人!” 这时周围的后生都围了上来,依着年轻时候的王两倒,一句“老子是她相好的”便冲出口去了,可如今见多了世面,便不再那么不管不顾了,看着众人把自己围在核心,心中不由得开始后悔来这个村子大闹。 王两倒知道那句话一说,自己差不多得被打死,可又不能说软话丢脸面,硬撑着往地上“呸”了一口,说道:“老子是她舅舅!” 王两倒这是在话里给自己留后路,到时候也好给自己找台阶下,没想到院子里娇声嫩语地叫了一声:“舅舅。” 这些后生听见王两倒的话,正露胳膊挽袖子准备开打,没想到听见了这一句。 只见静儿从屋子里面跑出来,身穿红嫁衣,脸上刚刚用线绞去了汗毛,还没上妆,一见王两倒便哭了起来。 在封建社会,未出嫁的女子是不可以轻易见人的,可是在穷苦的农家,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一家人总共也没有多少间房子,怎么能藏得住一个大姑娘呢? 王两倒一见静儿,也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自己的外甥女,他问道:“静儿,你怎么在这?我姐姐,她怎么了?” 静儿一下子哭了,说:“我爹爹妈妈都被日本人害死了,是大壮哥救了我。” 王两倒一听,也哭了起来,大家见到如此,这才散了。 正在这时,徐峰回来了,本来刘大壮要成亲,徐峰不该去县城的,可是他听说俄国人借老黑山的事增兵东北,便知道俄国人来者不善,这才去县城,希望打探一些消息,这一打探,更让他心惊了,今天是12月28日,两天前的12月26日,原本集结在赤塔,涅尔琴斯克(尼布楚)的西伯利亚第三军主力一部越过额尔古纳河,进攻呼伦贝尔;原本集结在海兰泡的西伯利亚第三军主力一部,越过黑龙江,进攻瑷珲,黑龙江守军节节败退。 尽管这样,徐峰还是面带着笑容地回来,可是脑袋里却在想着如何保护乡亲们,刚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了王两倒想要营救老黑山。 徐峰说:“以王两倒的案子来看,县官是万万不敢做决断的,他一定要上面报告,然后由上面做决断,上面一定会把老黑山换一个地方关押,只是不知道老黑山会被关押到哪里?” 王两倒说:“我托朋友打听了,三天之后,清廷会把老黑山交给在这里的俄国护路队,由他们把老黑山运送到俄罗斯的双城子。” 徐峰想了想,说:“我倒觉得,老黑山很快要被释放了。” 王两倒迷惑不解地问:“为什么?” 徐峰笑道:“朝廷很快要对俄国宣战了。” 徐峰并没有猜错,第二天,也就是1894年12月29日,清廷向俄国宣战,责令黑龙江将军寿山,吉林将军长顺,奉天将军依克唐阿整军备战,同日,集结在双城子,海参崴的西伯利亚第一军向珲春厅,吉林,长春方向攻击,意欲对黑龙江守军形成包围夹击之势。 12月29日,集结在海兰泡的俄军在在城中大肆搜捕中国居民,下午,将三千余名中国居民赶到黑龙江边,将三千居民全部杀死,尸体抛入黑龙江,同日,俄军焚烧江东六十四屯,将七千多名居民驱入江中溺死。 1895年1月3日,俄军攻占瑷珲,城中居民宁死不降,同俄军展开巷战,一千五百余名居民全部战死;同日,进攻吉林,长春方向的俄军攻占珲春,随即向北切断了叶河至宁古塔之间的同道,叶河守军后路被截,不战自溃。 1月4日,进攻瑷珲的俄军和进攻呼伦贝尔的俄军会合,此日攻占呼伦贝尔,呼伦贝尔守军退守齐齐哈尔西边屏障——雅克岭,俄军屠杀呼伦贝尔居民三千余人。 1月6日,俄军突前的一部偷袭了齐齐哈尔北部屏障——北大岭口,次日北大岭口失陷。 1月8日,俄军攻占雅克岭,齐齐哈尔已无险可守,俄军攻占齐齐哈尔指日可待,俄军随即进攻齐齐哈尔,黑龙江将军寿山见大势已去,于同日自杀身亡。 在吉林方向,吉林将军寿山竟不思抗敌,不战而降,至1月10日,吉林已经全部沦陷。 就在俄军向黑龙江和吉林两省进攻的时候,日军从大连金州湾登陆,丧失海军保护的守军在日军的打击下全军覆没,随即日军向东进攻盛京,驻朝鲜的日军也越过鸭绿江,进攻奉天,盛京将军依克唐阿战死,至1月8日,盛京沦陷,日军占领奉天。 中国东北,千里河山,已经全部沦入敌手。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86 林远疯了? (给广大读者道歉,昨天晚上,传错了章节,尽管后来删除了,可是在书的首页上还能够看到,对不起广大读者了,呜呜……) 林远和北京舰一直在关注东北的战况,法国和德国的舰队不足为患,毕竟北京舰在海上的实力无与伦比。意大利,奥匈帝国,美国也只是跟在俄国和日本身后捡点儿果子吃,所以,林远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对付俄国和日本上。 会上,有人指出,不如威胁两个国家,要是不撤兵就炸死他们的皇帝,就像当初威胁日本人那样。 很快就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这招用上一次行,可是人家有了防备,想要这样做就不容易了,就拿日本人来说,尽管他们造不出能隐身,能超音速巡航的战斗机,可是他们一定也明白了飞机的原理,对于空中打击也有了准备。 林远说:“同志们,我倒是有个办法,既能从敌人手里夺回失地,又能壮大我们的力量!” 众人都看着他,林远又说:“我打算去清廷弄些兵,然后带着这些兵去把东北收复回来!” 众人一听,都在心里默默地想:“舰长是不是疯了?” 韩明光说:“这怎么可能,首先,清廷会不会让你领兵?其次,就算你带了兵,如何去收复失地?” 林远说:“我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因为我有北京舰的支持,而且我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我们可以一路打到外东北去,海参崴,库页岛什么的都占领下来,这些地方的资源丰富,我们就不愁没法发展了。” 参谋长史云凯说:“这个计划是不是太冒险了?” 林远说:“我们在琉球的发展实在是太慢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我来举一个例子,如果日本人也能制造出飞机来,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因为据我们的情报显示,日本人已经开始这方面的研究了,他们制导出来的飞机一定是以活塞发动机为动力,螺旋桨为推进器的那种飞机,由于螺旋桨推进在接近音速的时候效率损失极大,所以这种飞机的飞行速度不会超过1马赫。” “但是,这种飞机可以被大量生产,而我们的舰载机,在面对这种飞机的时候,无疑面临着高射炮打蚊子的尴尬境地,我们的舰载机设计的时候是为了对抗f22这种飞机,要像对付日本人铺天盖地的机群,难免力不从心,因为一架飞机上能装的导弹和机炮炮弹就那么一点,肯定不够把日本人的飞机都打下来,所以我们一定要加快发展的速度。” “至于到了清廷那边怎么办,这个我自有办法,毕竟北京舰是我坚强的后盾,有了北京舰上的高技术,我一定能够从清廷弄到兵,还能把失地收复回来。” 韩明光说:“那好,不过,你一个人去实在是势单力孤,你是不是再找上几个人?” 林远想了想,说:“就让陈飞和我一起去吧。” 然后林远又说:“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希望韩政委一定要抓好我们的技术发展工作,那些是我们未来发展壮大的根基,代我向在琉球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们致敬。” 很快,林远和陈飞就启程赶往北京,还在琉球的沈晚晴听说了这个消息,心不由得“砰砰”乱跳,很担心他会出事。 在路上,陈飞忧心忡忡地说:“我们北京舰算是完了,我们辜负了人民的期望……” 林远知道陈飞是个绝对不会犯愁的人,没想到今天却摆出了一副担忧的模样,就笑道:“你怎么了?” 陈飞说:“我们的林远舰长都疯了,想要跑到清廷去借兵,那群人能听你的吗?而且那群人的战斗力,他们守国土都守不住,现在你居然要带着他们去把失守的土地夺回来,这不是疯了吗?” 林远“呵呵”笑了两声,说:“你放心吧,我一定有办法的。” 林远和陈飞首先去找李鸿章,毕竟在日本谈判的时候与李鸿章相熟,李鸿章还力邀林远去大清任职。 李鸿章时任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主管与各国外交事务,他们两个平民百姓想要进北洋通商衙门,简直是比登天还难,没想到竟然在门口遇见了李经方,李经方一下子认出了林远。 尽管李经方的父亲位高权重,可是他却没有一点架子,待人也和气,李经方笑道:“这不是林远先生吗?怎么来这了?” 林远说:“陆放翁有诗云,位卑未敢忘忧国,在下虽草莽之人,却时刻把国家危难记在心间,此番前来,正是想为国效力!劳烦李大人带我们去见中堂大人。” 经过日本的谈判,李经方深知林远的能力,他笑道:“如此一来甚好,我……” 话没说完,就听一个随从急匆匆地跑来,边跑边叫“李大人”,完全没了主仆之礼,失礼在古代是个很大的过错,李经方见到自己的手下在客人面前没规矩,不禁眉头一皱,这时那人已跑到跟前。 李经方刚要开口训斥,只听那个随从说:“可了不得了,李大人,日本公使都发怒了,你可快过去吧。” 李经方一听,顾不上训斥,说道:“我还要见英国公使呢,他就不能等会儿。” 随从说:“李大人,英国人在香港,可这日本人就在奉天,火燎眉毛,先顾眼前吧。” 林远一听,说:“李大人,不如我去见那个英国公使吧。” 李经方知道林远不会做出危害大清的事,于是让随从带着林远去见英国公使。 北洋通商衙门修得像一座园林一样,时值冬日,园内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很快到了一间别致的小屋,小屋里,一个英国人正在不耐烦地看着表。 英国公使看到林远进来,以为他是个清廷的工作人员,尽管林远没有辫子,北洋通商衙门里有不少外籍雇员,他们也没有辫子,所以英国公使也不以为意。 英国公使用半生不熟的汉语怒道:“这都多长时间了,还要让我等多长时间!你们这是在浪费我的生命!” 英国公使又说:“李中堂呢,我们大英帝国的条件你们到底答不答应!” 林远说:“你先把文件拿来我看看。” 英国公使一指桌子,林远把桌上的一份文件拿起来,打开一看,顿时傻了眼,心里骂道:“英国人,你可真敢漫天要价啊!” (下期预告:英国人开了什么条件?林远又是怎样智斗英国人?林远见了李鸿章能否借到兵,收复失地?欢迎关注下一章!!!)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87 封住言官的嘴 英国公使的文件上第一条赫然写着:“大英帝国向清政府租借香港九龙半岛界限街以北地区及附近262个岛屿,为期99年。” 在历史上,英国侵占香港并不是一次完成的,而是分了三次,这个要求原本是在1898年的条约中提出来的,因为北京舰的穿越,提前到了现在。 第二条写着:“清政府承认西**立。” 林远一看,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火,在清朝,英国曾经两次侵略西藏,一次发生在1888年,一次发生在1904年,在新中国成立后,西藏出现的几次暴乱事件都离不开英国的支持。 林远说:“租借一事我们一会儿再说,先说说西藏。” 英国公使说:“西藏本来就不是清帝国的领土,那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西藏的**喇嘛和大清帝国的皇帝只是宗教领袖与宗教信徒的关系。” 林远笑道:“要是按照你的说法,普天之下,只有教徒向高僧跪拜,没有高僧向教徒跪拜的,对不对?那为什么**喇嘛在接受大清皇帝册封的时候还要跪拜呢?在大清,臣民都要向皇帝跪拜,所以,**喇嘛是大清的臣子,西藏是大清的一部分。” 英国公使问道:“你说**喇嘛接受册封的时候向清国的皇帝跪拜,有证据吗?” 林远说:“当然有,你要是想查,可以去查。” 英国公使说:“你要知道,我们的舰队就停泊在香港,我们刚刚击败了你们的北洋舰队,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北上,攻下你们的北京,攻下紫禁城!” 林远心想:“有我们的航空母舰在,你们的舰队还想开到北京来。” 于是林远“哼哼”冷笑,说:“你们想来就来吧,不过,我想问阁下一个问题。” 英国公使说:“什么问题?” 林远说:“不知道公使先生对于东海的海洋生物有没有研究?” 英国公使怒道:“我可不想讨论这么无聊的话题!” 林远说:“我是想告诫公使大人,东海有一种会爆炸的海怪,希望你们的舰队在东海上面航行的时候小心,别遇上它。” 英国公使心中一惊,君权级战列舰决心号爆炸沉没的事情,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难道这个清国人说这些话,是在暗示决心号的爆炸和他们有关系吗? 英国公使心想:“此事看来还要回去多加商议。”于是说:“要是不答应我们的条件,就等着我们大英帝国打下北京吧。”说罢,英国公使拂袖而去。 陈飞见到英国公使出去了,这才进屋来,看到桌上摆着的几样点心,拿起几块尝了尝,笑道:“我说舰长,咱们中华美食可真是名不虚传,以后我们一定要大力发展食品工业,拿这些东西去赚洋鬼子的钱。” 林远心中一动,想道:“对啊,这真是个赚钱的好法子,毕竟以后的发展需要大笔的资金支持。” 正在这时,李经方走了进来,说:“林先生,家父有请。” 林远和陈飞随同李经方来到了后院的一间暖阁,李鸿章正坐在火炕上,未穿官服,腿上盖着毯子,一见林远便说:“请坐吧。” 然后指着陈飞问:“这是?” 林远说:“他是我的结拜兄弟,姓陈命飞。” 李鸿章轻轻点点头,说:“在日本的时候,就见识了林先生的外交才能,如今我大清正在和各国议和,正是林先生大显身手的时候。” 林远笑道:“中堂大人,我此次来不是帮忙和谈的。” 李鸿章一皱眉,林远笑道:“中堂大人,我此番前来,是为替大清出兵,收复东北失地。” 李鸿章一听,连声咳嗽了几声,显然是被林远这个大胆的想法给吓到了。 李鸿章连连摇头,说:“这个可使不得,现如今还是以和谈为主,这也是圣上和老佛爷的意思。” 林远说:“中堂大人,如今日本和俄国陈兵东北,山海关岌岌可危,如果日本和俄国再进犯渤海湾,兵锋直抵北京,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李鸿章说:“朝廷已经下令,从奉天败退的各路兵马,编入防守北京的部队,同时从各地抽调精锐力量御敌。” 林远笑道:“地方大员为了保存自己,势必会借故推诿,等到他们来了,战事说不定都结束了。” 李鸿章久历官场,自然对这些推诿的法子一清二楚,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林远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与其坐守求和,签一个城下之盟,不如我们直接挥师出关,收复失地!” 李鸿章说:“这件事,要靠圣上和老佛爷定夺。” 林远说:“能不能劳烦中堂大人,让我见见圣上和老佛爷,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同意出兵。” 李鸿章一听就傻眼了,这个林远居然敢提这种要求,可是李鸿章一想,这个林远说不定真的有几分能耐,看他在日本的时候,连伊藤博文和陆奥宗光都不放在眼里,于是李鸿章笑道:“好吧,我今晚就给圣上发电报,你先去北京准备吧。” 北洋通商衙门位于津,林远拿上了李鸿章的亲笔信,凭借这个可以去礼部研礼,要见光绪帝和慈禧,需要准备很复杂的一套礼节,然后和陈飞马不停蹄地赶到北京。 林远对陈飞说:“你先去琉球的使馆,找张华他们,我去见一个人。” 陈飞问:“你要去见谁啊?” 林远笑道:“清流言官的领袖,翁同龢。” 陈飞问:“你要找他做什么?” 林远笑道:“当然是要封住那群清流言官的嘴了!” 林远深知,领兵在外的将领,最怕的就是皇帝的不信任,而皇帝身边,话说得最多的就是这群言官了,中国臣子向来有“文死谏,武死战”的崇高理想,所以言官们什么都敢说,可是他们很多时候不了解实际情况,更缺乏实际经验,又常常把事情想得过于理想,空有一腔的爱国情怀,却总是好心办错事,所以,想要领兵收复失地,不把他们的嘴给管住,是绝对不行的。 林远到翁同龢府上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分了,这时天空飘起了雪花,翁同龢是光绪帝的师父,朝廷的重臣,清流言官的领袖,林远想要见他自然是很不容易。 林远远远地看见翁同龢府门口站了不少等候的人,知道这些人都是想见翁同龢而不得的人。他知道翁同龢和李鸿章不和,所以也不敢拿出李鸿章的信,而是到路边的店铺里借了纸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了门子,让他转交给翁同龢。 门子回去之后,很快出来,笑道:“这位爷,我们家大人有请。” (下期预告:林远的信上写了什么?一下子就见到了翁同龢。林远又用什么方法,封住言官的嘴?林远见到光绪帝和慈禧,用怎样的方法让他们同意出兵?)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88 折服光绪帝 原来在翁府里面,翁同龢正在和门生谈文论道,翁同龢这几日也被战事搅得心烦意乱,好不容易忙里抽闲,见天空中恰好飘起来雪花,便和门生以此为题,吟诗做赋。 这时手下送进来林远的信,翁同龢展开一看,只见一页纸上写着几行字,翁同龢是书法大家,林远的字写得虽不说难看,可也算不上好看,是以翁同龢看到那几行字,心中便有几分不悦。 但是他细看内容,不由得大吃一惊,把先前的那种不快抛得一干二净,只见纸上写着:“沁园春,北国风光,……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原来林远上面写的,正是**的《沁园春?雪》。 翁同龢看过之后,不由得拍案叫绝,立刻给众门生传看,众人也纷纷叫好。可是翁同龢心中纳闷,他很熟悉沁园春这个词牌名,下面应该还有内容的,为什么没有写出来呢,看前面这几句雪景描写,意境甚是豪迈,不知剩下的会是什么内容,于是叫手下把林远请进来。 林远进来,行礼完毕,分宾主落座。翁同龢首先问:“不知林先生这后面几句为何没有填上呢?” 林远笑道:“在下才疏学浅,不敢擅自填写,还想请教翁大人。” 翁同龢手抚长须,哈哈笑道:“老朽年迈,吟诗作赋已经不行了,你们这些后生来填填吧。” 这些文人都是醉心于八股,填出来的词自然不甚精妙,林远说:“听各位年兄所言,在下不由得想到了几句。” 看到众人都看向自己,林远说:“惜采石允文,略输文采;东山谢晋,稍逊风骚。一代勇将,洛阳庆之,难破蛮夷百万师。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翁同龢听罢,不禁拍案高呼:“好!好!好!好一个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众人也纷纷感慨填得巧妙。 林远说:“这几句话中的三个人,都是在下极其敬佩的人,虞允文在采石大破金兵;谢晋在淝水打败苻坚;陈庆之率领铁骑百余名,深入敌后数千里,尔朱荣兴全国之力未能击败,都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人物,在下虽身份低微,却也愿意与他们一样,为大清收复失地。” 翁同龢笑道:“年轻人胸怀大志!甚好!”说完,不禁眉头紧蹙,说:“可是这收复失地,却是极难啊。” 林远说:“在下自然有办法,还望翁大人在圣上面前为我多多美言。” 翁同龢笑道:“那是自然!” 林远从翁府出来,心想:“以文采获得这些言官的好感,至少能让翁同龢他们少说一些自己的坏话。”此时天色已晚,他便来到琉球国的大使馆。 尽管琉球宣布了独立,可是大清向来以天朝自居,再加上琉球被日本占领多时,所以清廷也不以为意,给琉球国的使团批了一块儿幽静的地方,供琉球使馆使用。 林远见过了张华和沈涛他们,就去休息,第二天去礼部研了礼,过程就不多言了,要知道这个过程可以写上几万字,第三天,林远便去面见光绪帝和慈禧。 慈禧托病没有来,光绪帝在体仁阁接见了林远,那些礼节甚是烦琐,怎么跪,怎么说话都有定式,林远一进门就把规矩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光绪帝笑道:“林先生,不必据礼,请坐吧。” 光绪帝生于1871年,今年不满二十四岁,正是年轻好胜的时候,这几日清军连吃败仗,龙兴之地的满洲尽丧敌手,令他大感愤怒,正当无可奈何之际,李鸿章向他推荐了林远,说林远精通西学,是个难得的人才,所以他才对林远如此客气。 光绪帝说:“听说林先生想要带兵去收复失地,不知林先生为什么如此有把握。” 林远说:“在下醉心西学甚久,对西人的技法甚是了解,所以有很大的把握收复失地。” 光绪说:“你说你醉心西学,那好,朕考考你。”说着,他从桌上拿起一只毛笔,向空中一扔,然后借住,问道:“这只笔,它为什么会向上飞?” 林远一愣,没明白他想问什么,于是说道:“你不是用力向上扔它了吗?” 光绪眼睛一亮,说:“你的意思是:力是这只笔运动的原因?” 林远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光绪帝是在考自己牛顿定律啊,林远连忙说:“不不不,力不是物体运动的原因,运动是物体本来的属性,力只是改变了它的加速度。” 光绪帝神色一黯,他平日里也喜欢研究西学,这牛顿运动定律是他琢磨了好久才弄明白的,本想在林远面前炫耀一番,可是没想到林远似乎理解得比他还透彻,他哪里知道,这个牛顿定律在林远的时代,只要是个学过物理的初中生就会! 林远又说:“其实这个牛顿定律呀,只在低速的条件下适用,要是接近光速,它就没法用了。” 这个时候相对论还没有提出来,光绪帝自然是没有听说过,他没有听懂,不禁问道:“什么?” 他说:“就是说,当这个物体很快的时候,快得接近光速……” 光绪帝问道:“那光速是多少?” 林远答道:“三乘以十的八次方米每秒吧,这只是近似。” 光绪帝说:“我看西人做过实验,说光是一种粒子,也有人说光是一种波,那光到底是什么呢?” 林远说:“光既是波,也是粒子。” 光绪帝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怎么可能既是波又是粒子呢?” 林远心想:“再这么问下去,相对论,量子力学什么的都弄出来了,这些东西,好多得了诺贝尔奖的大科学家都搞不明白,可是看光绪帝这刨根问底的架势,非要问到大一统理论,宇宙本源不可。” 大一统理论,通俗一点说就是用这个理论来解释所有的物理理论,在林远的时代,对它的研究养活了不计其数的科学家,林远可回答不出来。 林远于是说:“圣上,他人学的都是纸上谈兵,我已经将这些东西融会贯通,领悟到一种特殊的本领!这种本领,便是我克敌致胜的杀手锏!” 林远说了一句话,光绪帝听了,狠狠一拍巴掌,大声笑道:“你要是能做到你说的这件事,我保证借你精兵十万,收复满洲!” (下期预告:林远到底要做什么事?竟能让光绪帝如此激动)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89 完美演出 原来林远胸有成竹地对光绪帝说:“我挥挥手,能把一座山的山头炸掉。” 光绪帝心想:“这要是真的,他就能把成千上万的老毛子和倭寇炸死,看他精通西学,西洋人的玩意博大精深,他说的没准是真的。” 于是光绪帝说:“那好,明天你就在颐和园的北山,给朕和太后老佛爷表演一次!” 林远笑道:“好,先给我一份颐和园的地图。” 林远当然没有一挥手就炸平一座山头的能力,他真正依靠的,是北京舰上强大的空中打击能力,林远心想:“别人穿越都带着各种超能力,我要是也会的话,现在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林远首先要做的,就是知道这个北山在哪里,之后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北山的位置信息传回给北京舰。他拿着一幅颐和园的地图回到了琉球使馆,这个地方很僻静,很适合做情报工作,古代的地图和现代的有很大的差别,这幅地图上并没有经纬度的坐标,而且那幅地图并不是严格按照比例尺制作的,所以很难从这幅图上获得有用的信息。 林远用通讯器和北京舰取得了联系,看他们知不知道这个北山的位置,在现代的中国,一定比例尺的地图,例如1:万,1:5万这样的地图,被国家保密机关定为机密级,因为这种精度的地图一但被别有用心的人掌握,很可能威胁到国家安全,可是对于北京舰来说,比这个比例尺还小的地图都有很多。 令林远失望的是,他们翻遍了北京舰上的地图,都没有找到这个北山的位置,这个也不奇怪,地名的变化历来是历史地理学研究的要点,可见地名变化之复杂,看来,想要知道这个北山的位置,只有求助于当地人了。 林远一下子想到了沈涛,他曾经在北京待过,不如问问他,看他是否知道这个北山,林远和沈涛一提,沈涛想都没想就说:“那个北山啊,好多人都知道,是颐和园北角上的一个荒山,原本是要修园子的,可是后来朝廷拿不出钱了,也就只好作罢了。” 林远问:“那个地方能去吗?” 沈涛笑道:“当然能了,那个地方荒得很,没人去,更没人把守。” 林远心中一动,这样就能去到那个北山,就可以测量出它的经纬度,他默默地回想了一下经纬度的测量方法,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六分仪,应用六分仪可以测量出某一个地方的经纬度,可是这种东西,哪里才有呢? 没有六分仪,那就只有使用别的法子来测量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多星等高法,这种方法测一组恒星过某一固定等高圈的时刻,然后把测出来的数据带入到一个公式中就能求得经纬度了,可惜的是,林远把公式给忘了,这个倒没什么,公式可以让北京舰传送过来,问题是他缺乏测量需要的仪器,棱镜等高仪。 林远默默地回想着经纬度的定义,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首先是纬度,纬度可以通过测量太阳的高度角来测量,只要正午的时候,在地上立上一根杆子,测量影子的长度,根据三角函数就可以测量出太阳高度角,可是这样测量出来的结果是很粗糙的,一但炸弹没能准确地落在北山上,那结果可就不妙了。测不准纬度,就算经度测得在准也没用。 正在这时,张华叼着一支烟走了进来,林远见了笑道:“我说老张,我听说你们特工都是不吸烟的,因为吸烟有烟味,人家一闻烟味就知道你是谁了。” 张华笑道:“我从来不吸一种烟,所以我的烟味不固定,这恰恰是我的掩护。” 看着张华手中的烟腾起的烟雾,林远突然想到,要是那个目标能自己发出信号,我们的飞行员不就能找到它了吗? 他一下子想到,在陆军呼叫空中打击的时候,确实有使用发烟器的情况,利用发烟器发出的浓烈的带有颜色的烟,为空军指示目标,这里没有发烟器,不过却有更好的选择。” 于是林远问张华:“老张,你这里有没有无线电通讯器?” 张华说:“当然有啊,好几个呢?” 林远说:“它们使用的频率你知道吗?” 张华不屑地一笑,说:“你问我这个问题,就相当于你在开飞机的时候,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飞机的高度!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通讯器使用的频率!” 林远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给我一个用用。” 张华随手就掏出了一个,说:“就这个吧,用完也不用还我了,频率背面标着呢,我要去见客人了,北京一个什么商会的会长,咱以后打仗需要钱,舰长你放心,我肯定让他有多少钱拿多少钱。” 林远问道:“你怎么和他搭上线的?” 张华笑道:“沈涛帮忙介绍的,那家伙是个大烟鬼。”说着,张华伸出两根手指,骄傲地说:“我用两包软中华,就让他把我当成生死之交了,天天到我这儿找烟抽。” 两人一笑,张华出去了,林远把通讯器交给沈涛,说:“今天晚上之前,把这个通讯器放到北山上,然后把这个按钮一按,放完之后最好用石头盖一下,免得被人发现,你尽快去,我怕晚了那个地方要被封锁起来。” 沈涛好奇地问:“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林远知道这个沈涛对于这些现代的东西都很感兴趣,心想这个东西要是解释起来,可以说上个几天几夜了,于是说:“你先去,回来我再告诉你。” 沈涛骑上快马走了,他一走,林远就和北京舰取得了联系,北京舰很快做好了准备,杨羽问:“舰长,我们用什么炸弹?” 林远想了想说:“用凝固燃烧弹吧,那个东西看起来比较刺激。” 一个小时之后,北京舰上的侦察机锁定了那个通讯器的位置,这种事对于北京舰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第二天一大早,林远就进了宫,随着光绪帝一起出发,慈禧已经在颐和园了。 林远到了地方一看就吓傻了,只见北山脚下,搭起了一个高高的看台,上面放着两把椅子,周围好多宫女,太监,侍卫,林远知道那两个椅子就是给光绪帝和慈禧坐的。他之所以害怕,是因为那个地方离着山顶太近了。 这要是把他们给误伤了,可就麻烦了。 林远于是和光绪帝一说,光绪帝立刻下令,把高台后撤五百米,林远这才放了心。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慈禧才众星捧月一般来到了座位上。 开始之后,很快北京舰上的舰载机就抵近目标,当然,飞机离得比较远,没有被人发现,一枚凝固汽油弹准确命中北山山顶,腾空而起的巨大红球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心里一震! 林远心想:“这真是一场完美的演出!”可是他一回头,却看见了慈禧皇太后的脸上,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下期预告:为何慈禧面露担心?林远的计划又会遇见怎样的波澜?欢迎关注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90 慈禧的神秘礼物 原来慈禧见到林远有如此本领,便担心他要夺取满清的天下,这时光绪帝说:“母后,我看这林远是不世出的奇才,不如就封他个官职,让他带兵出关,收复满洲。” 慈禧微微一笑,说:“一切由皇上定夺吧。” 这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林远也听不见,过了一会儿,一个太监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对林远说:“给林大人道喜。” 林远一听“林大人”,不由得一愣,那个太监说:“圣上和老佛爷天颜大悦,这‘大人’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林远一笑,那个太监又说:“快过去吧,老佛爷要见您。” 林远心想,我把那些礼节都给忘光了,上去还不出麻烦,刚想推辞,只听那个太监高声叫道:“宣林远觐见。” 在场众人纷纷看向他,林远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往上走,没等他说话,慈禧太后便说:“哀家听翁爱卿说你才思敏捷,又听皇上说你精通西学,不知你今年年纪几何?竟能有如此造诣。” 林远说:“我今年二十八岁。” 在场的众人见到林远在慈禧面前居然不下跪,说话的时候居然敢自称“我”,都惊诧万分! 慈禧点点头,笑道:“好,年轻有为!”又问:“可曾婚配了?” 林远说:“还没有。” 底下众人不由得又是一惊,有的人甚至轻呼出来,那个时代的男子,哪有二十八岁还不结婚的! 慈禧又微笑了一下,转过头来对光绪说:“皇上,这朝廷征战之事,哀家不便过问,全凭皇上做主吧。” 林远知道出兵的事情成了,心中不由得一阵喜悦。 慈禧对那个太监说:“小李子,哀家乏了,回去吧。” 林远一惊,没想到那个太监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李莲英! 众人等到慈禧先走,这才开始离开。等到回了紫禁城,光绪叫林远在一处宫殿里等着,他去和军机大臣商议给林远一个什么样的官职。 林远正等着,只见李莲英走了进来,未曾开口三分笑,说:“林大人,太后老佛爷懿旨,赐您大宅子一座,一会儿圣上的旨一下,我就带您去那个宅子。” 过了一会儿,一个太监走出来,笑道:“恭喜林大人,圣上封您做征东大将军,统帅各路人马,择日起兵!” 具体的兵马调动还要再行安排,林远只好跟着李莲英来到那间宅子,这里原来是一个王爷建的,后来那个王爷因故没有住,便空了下来,宅子里面各样物品一应俱全,甚至连使唤用的下人都安排好了,李莲英笑着说:“小人就先走一步了,一会儿还有更好玩的东西呢。” 林远想要细问的时候,李莲英便不再说了,笑着走了。天色已晚,林远把情况告知了张华,陈飞他们,便先住下了。 天已经黑下来的是候,只听见外面有人敲门,一个娇媚的声音说:“林大人,我能进来吗?” 林远起身开门,只见一个少女站在门口,泛着红晕的脸上满是羞怯,她低着头说:“老佛爷知道林大人尚未婚配,特地叫奴家来服侍林大人。” 林远看着她娇柔的样子,心里猛地跳了几下,然后说:“不必了,你还是回去吧。” 那个少女一听,眼睛里顿时泛起了泪花,好像两粒饱满的紫葡萄挂上了晶莹的露珠,她带着哭腔说道:“林大人是嫌奴家长得难看吗?” 林远连忙说:“没有没有,你长得挺好看的。” 那个少女低下头去,用手把住门,就那么站在那,眼里的泪水顺着俏丽的脸庞流下来,林远连忙说:“好了,好了,明天,明天你再来服侍我,好吧?” 那个少女害羞地点点头,说:“老佛爷说了,奴家以后就是林大人的人了,要打要杀都随您,奴家就在隔壁的屋子,您叫奴家,奴家就来。”说完,扭身走了。 林远望着她的背影,心想:“今天慈禧看我表演炸山之后面露慌张,一定是害怕我去抢清朝的江山,恐怕今天这个小姑娘就是她派来监视我的。” 林远果然没有猜错,这个少女就是慈禧派来的。 林远躺在床上,心中想着:“虽然说光绪帝给了我带兵的权力,可是那些士兵都是地方大员带出来的,比如说,现在驻守京师的宋庆的毅军,这只军队只听宋庆的话,表面上宋庆会听从我的指挥,可是暗地里却可以搞好多小动作,阳奉阴违。我要是没有一支自己的力量,那是绝对不行的,到了东北之后,就把琉球训练的那支部队调过来。” 林远又想道:“那支部队的人数还是太少,我还应该想办法招一些兵,发展自己的力量。” 林远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梦到了沈晚晴。 天刚亮的时候,林远就醒了,他想去琉球使馆问问,张华从商会那里弄到了多少钱。他刚刚开门出去,就看见昨天晚上那个少女正在院子里面站着,冬天的清晨,寒风阵阵,她冻得俏脸通红,一个劲地跺着脚,双手不停地搓着,对着嘴哈气。 林远连忙问:“你是在等我吗?” 少女说:“奴家等了好久了,一直想敲门,可是又不敢。” 林远说:“等我?有什么事情吗?” 少女说:“奴家亲手给您做了早点,想让大人尝一尝。” 林远诧异地问:“就为了这么点事情吗?” 少女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奴家也不能为大人做别的事情了。” 林远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用了,我有事情,要出去了。”说着,就走了出去。 少女见到林远走远了,连忙轻手轻脚地钻进了林远的屋子,在里面小心的翻着,希望能找到些和林远有关的东西,可惜的是,什么都没发现,她攥紧了拳头,默默地想着下一步的行动。 琉球的公使馆很僻静,中间要走过一片没多少人的空地,林远走到那里,就看见空地上站着两伙人,说是两伙人,不如说是一伙人,面对着一个人站着。 那一个人双臂交叉在胸前,身后扔着不少大片刀,梭镖,长矛,而他对面那伙人,不少人都空着手,显然是那个人把那伙人的武器都夺走了。 林远细细一看,发现那个人竟然是陈飞,而他,正对着那伙人说:“我再说一遍!那个地方你们不能去!” (下期预告:陈飞面对的这伙人是谁?他们要去哪里?林远怎样发展自己的力量?欢迎关注)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91 鸿门宴 林远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 陈飞一见林远,说道:“这是一伙义和团的人,想要去打俄国人和日本人的使馆。” 林远着急地说:“你们是怎么想的!现在这种局势,怎么能去打俄国人和日本人的使馆!” 为首的一人怒道:“那你要我们怎么办?老毛子和小鬼子在满洲杀我们的同胞,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看着吗?” 林远说:“你们去了那里能怎么样?他们手中有枪,而且清廷也不会看着你们杀洋人!” 为首那人疑道:“我们是在帮助朝廷啊!朝廷哪有不帮我们的道理!” 众人随即附和,纷纷说道:“这两个人没有辫子,一看就是假洋鬼子,杀了再说!” 一个大汉手持钢刀冲上来,照着陈飞的脑袋就砍,陈飞猛地一侧身,快得林远都没看清楚,然后陈飞的手掌探出去,在大汉的手腕的一抓一拧,那大汉痛叫一声,钢刀顿时脱了手,陈飞看准时机,在刀柄上一踢,那柄刀便乖乖地落在了他的身后。 陈飞把大汉推回人群,无奈地说:“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为首的一人一见,说道:“大家分开上,把这两个人围住,我就不信他们有三头六臂!” 林远心想:“不说服这个人,今天一定会有大麻烦,说不定性命都得搭上。” 于是林远怒吼一声:“够了!” 众人被他吼得一愣,然后林远冷笑道:“我问你,是洋鬼子的命珍贵,还是我们同胞的命珍贵?” 为首的想都没想就说:“废话!当然是我们同胞的性命珍贵!” 林远笑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出关去解救受苦的百姓?” 在这几句话里,林远实际上利用谈话的技巧,让他们认为,同胞的性命更珍贵,所以每个人都应该出关解救百姓,这个因果关系当然不是不成立的,因为每个人的能力是不同的,对这群人来说,他们根本做不到这件事。 可是这群连自己名字都不认识的淳朴拳民显然想不通这一点,他们立刻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阵子,为首的那人才说:“那是朝廷的是事,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多杀几个洋鬼子!”说完拿刀点指林远,怒骂道:“还有你们这样的假洋鬼子。” 林远“哼哼”冷笑了一阵,说:“如果有人带你们出关去打洋鬼子,你们去不去!” 为首的说:“那当然去了,在这里杀洋鬼子有什么意思呢?” 林远说:“你们要是信得过在下,就先回去,过两天朝廷就要征兵了,你们来找我,我叫林远。” 为首的惊叫道:“你叫林远?就是那个一挥手就能炸平一座山的林远!” 林远笑着点点头,为首的说:“那好,兄弟们就和你干了!走走走,我们先回去。” 陈飞看着这伙人走了,对林远说:“革命历史告诉我们,不掌握自己的武装力量,依赖别人,是不行的,能不能把这群人当做我们的第一批武装力量?” 林远笑着说:“再看看吧,我和光绪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招些兵。” 到了张华那里一问,知道那个商会的会长愿意出钱,具体的数目还在商议,张华苦笑道:“舰长,我们北京舰可得抓紧研究烟草的生产工艺啊!昨天我一去,足足送了两条中华啊!” 林远笑着答应,下午去光绪那里一说,他也欣然同意,离开紫禁城。陈飞已经在外面等着,非要到他的新房子去看看。 走在路上,林远心想:“那个小姑娘对我还不错,可我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要不给她买点东西吧。” 林远心想:“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小首饰什么的吧。”于是他买了一对手镯,店家说这手镯是用翠纹石做的,不贵,但是精致。 林远知道店家说的这翠纹石实际就是蛇纹石,是一种矿物,常用在无机盐工业中,店家因嫌“蛇”字不好听,故此改了。 林远和陈飞来到慈禧送的宅子,那个少女已经在屋子里等着他了,两个人一进屋子,少女尖叫一声,躲进了屏风后面,陈飞一头雾水,忙问:“她躲着我干什么呀?” 林远说:“你想想这是什么时代,女子是不能随便见外人的,就是她丈夫的朋友也不行。” 陈飞“哦”了一声,躲了出去。 少女这才出来,林远问道:“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 少女羞答答地说:“大人想叫奴家什么就叫什么。”在古代,主人是可以随意给奴婢起名字的,所以这个少女才这么说。 林远说:“那你原来叫什么?” 少女说:“他们都叫我莞儿。” 林远说:“那好,我也这么叫你吧,对了,我给你买了些东西,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说着把礼物递给了她。 少女脸上顿时飞起了两朵红云,忸怩着不去接,林远虽然对古代社会有一定的了解,可是他却忘了:这个时代,一个男子送一个女子东西,多半意味着定情信物,那个少女怎么好意思接呢。 正僵在那里的时候,门外有人通报,湖南巡抚吴大澂(音“邓”),四川提督宋庆在梦仙楼摆宴,有请林大人。 林远把东西往边上一放,说:“我先走了,有空你看看东西。” 林远出来,看到陈飞愁眉苦脸的,笑着问他:“你又怎么了?” 陈飞轻轻地摇摇头,说:“没什么。”林远心中一动,心想:“他是不是又想起了那个松岛慧子了。” 林远知道这个吴大澂是统帅山海关各部湘军的。宋庆前面已经提到了,清廷命令他领兵前往中朝边境,一直驻扎在九连城,没等他撤回旅顺,日本人便进攻盛京(大体是今天的辽宁省)了。 日本人从金州湾一登陆,很快便进抵奉天,昌图一线,而在北边,吉林将军长顺不战而降,吉林府,长春府又地处一望无际的松嫩平原上,无险可守,俄国人随时可能从齐齐哈尔出兵,和日本人会师,那样的话,整个宋庆的部队就会被包饺子,所以宋庆连夜后撤,山海关是没法走了,只好兜了一个大圈子,从内蒙古绕道回了北京。 光绪帝已经下令,林远作为钦差大臣,统领北京各路兵马,收复失地,那时候军队不重能力重资历,凡事论资排辈,这些人难免不服,所以林远心想:“这顿饭恐怕是鸿门宴啊!” 下期预告:林远在这个宴会上,怎么能让众位将领对他心服口服?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92 酒桌上的高招 在侍从的指引下,林远和陈飞来到梦仙楼,这梦仙楼是京城离首屈一指的豪华酒楼,只有达官显贵才能进,宋庆,吴大澂都是封疆大吏,所以把整个顶楼都包了下来。 林远和陈飞两人上到顶楼,见到已经有十几个人在等他们了,侍从过来给他们一一介绍,陈飞的历史学得不好,那些名字他是左耳听右耳冒,可是林远便不同了。 这些名字都是中国近代战争史上举足轻重的,宋庆和吴大澂就不必说了,在座的十几个人,还有先前统帅驻旅顺各部的桂字军统帅姜桂题,此人虽然资历不如宋庆,吴大澂,还是捻军出身,这捻军是农民起义军,在清廷眼里自然是乱匪,可是这姜桂题是蒙古亲王僧格林沁的亲信,尽管僧格林沁去世已久,还是没人能小看他。 还有就是两江总督,南洋通商大臣刘坤一,在林远所知的历史里,甲午战争后期,他作为钦差大臣,统领吴大澂等各路兵马,反攻日军,也是湘军中一员猛将。而且看他的官职,两江总督,就能看出他在朝廷中的地位,在清代,两江总督统领江西,江苏,安徽三省军务,行政等事务,这三个省是清朝最富庶的区域,每年的赋税占清廷财政的三分之一。 那为何叫两江总督呢?原来,这江苏和安徽两省原本是一个省,名叫“江南省”,所以和江西省并称为“两江”,后来清廷应为江南省太过富庶,便将其拆成了两个省。 再看在座的其他人,也都是位高权重的武官。 虽然他们一个个都是位高权重的封疆大吏,可林远毕竟是他们名义上的上司,所以他们还是早早地来到酒楼等候林远,但是这群人心中都不服林远,他们认为林远不过是个江湖骗子,不知道耍了什么花样,骗得老佛爷和圣上把兵权交给了他。 这一点其实也是慈禧太后让林远领兵的原因,慈禧见到林远有难以想象的本事,便想着让林远去试一试,就算收复不了失地,也不担心林远自立为王。 林远知道今天要是不把他们弄得心服口服,以后的仗就没法打了! 刘坤一首先站起来说:“上天眷顾我大清,给我们送来了林大人,实在是我大清之福,别的不多说,先痛饮一番!” 说着,冲着门外高呼:“店家,上酒。” 只听得门外答应一声,门一开,几个伙计,一人拎着两坛子酒,给在座的众人一人面前放上一坛子,然后就出去了,刘坤一单手提起一只坛子,大嘴一张,把上面的塞子咬了下去,一举坛子,笑道:“喝!” 众人纷纷应和,站起身来,林远也站了起来,众人咕咚咕咚地灌了一阵子,为了保持时刻清醒,林远很少喝酒,此时可让他犯难了,他看了一眼陈飞,心想:“这小子不是天天号称自己千杯不醉的吗,看看能不能让他帮我挡挡酒。” 这时只见陈飞也陪着那群人咕咚咕咚地灌了一阵子,林远勉为其难地喝了两口,宋庆见到林远没喝多少,顿时起了轻视之心,和几个人使个眼色,便要一同灌倒林远。等到刘坤一坐下,他便站起身来,拎着坛子,笑道:“林大人只有二十八岁,可真是年轻有为!想当年我二十八岁的时候,还**功名都没有呢!” 林远见到他突然冒出来这么句粗话,也不以为意,他知道这群人很多都是行伍出身,没读过多少书,不可能指望着他们文质彬彬的。 宋庆又带着众人喝了一气,姜桂题又站起身来,笑道:“我二十来岁的时候,跟着老王爷杀捻子,哪一次我带着几个兄弟半夜摸了捻子的营盘,砍了十颗脑袋,回来的时候,老王爷还赐了我一把战刀。” 说着,神色一黯,说道:“唉!老王爷已经不在了,不多说了,喝!” 众人齐声吆喝,又喝了一气,吴大澂站起来,把坛子口朝下拿着,转了一圈,给众人示意,酒已经喝完了,冲着门外吆喝道:“拿酒。” 等新的一坛酒放到手上的时候,吴大澂站起来,对林远一拱手,笑道:“林大人,我吴某敬您一杯!” 林远也站起来,笑着答应,吴大澂一口气灌下去半坛子酒,林远却只喝了一口,吴大澂笑道:“怎么?林大人,不肯给面子?” 众人纷纷附和道:“就是嘛!喝这么点,像个小姑娘一样。” 林远抱拳拱手,说:“在下不善饮酒,就让我的兄弟代我和大家喝上几杯吧。” 说着他便看向陈飞,这时候,只见陈飞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手一指边上的躺椅,大着舌头说:“我有点喝高了,先去那边上躺一会儿。”说着,就一步三摇地走到了躺椅边上,倒上去就睡了。 这下众人更开心了,都等着看林远的丑态,林远无奈,只好也灌下去半坛子,众人纷纷喝彩! 这时,刘坤一笑道:“别光顾着喝酒,上菜!”一声令下,各色山珍海味流水一样端了上来,大家纷纷朵颐大嚼! 这其实也是刘坤一众人的花招,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就算喝得再多,短时间内也是不会感觉醉的,需要过上一会儿才觉得头晕。这可以用现代的生物科学解释:人在喝下去酒之后,酒在消化系统中,也就是胃,肠这些地方,酒精还没有进入人的血液循环系统,也就不会被血液循环系统带到大脑,人也就不会感觉到头晕这样的醉酒症状。 所以刘坤一他们要上菜,就是要等上一会儿,再来看林远的窘态! 正在林远束手无策的时候,他的手突然碰到了口袋,里面的一瓶药引起了他的注意。那瓶药是张华给他的,这种药专门用来刺激人体生成两种酶——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 人之所以会醉酒,就是因为人体没有办法把酒精,也就是乙醇,快速地代谢成二氧化碳和水,乙醇代谢转化的过程,需要两种酶,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这两种酶决定了一个人酒量的大小。 这时林远已经有些发飘了,他连忙说:“我失陪一下。”就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众人都是喝酒的老手,一眼就看出来,林远已经喝多了,想着一会儿林远喝得不省人事,不由得窃笑连连。 林远来到外面,倒出几片要吃了下去,那药片进入体内之后,飞速地产生了那两种煤,无数的乙醇很快被转化成二氧化碳和水,林远顿时觉得头脑清醒了不少。 林远自信满满地回到屋子,大声笑道:“我们不能这样喝了,对着坛子喝,喝多喝少别人也不知道,伙计,上大海碗!” 众人不知是计,纷纷答应,林远心中暗笑:“非让你们好好吃个大亏不可!” 下期预告:林远能否在酒桌上击败众人?众人又会想出什么方法来为难林远?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93 演武场之战 一会儿大海碗就摆了上来,林远给自己倒了个满碗,站起来,举起碗说道:“我们此番出征,一定要让大清的先皇们保佑!这样,每敬一个先皇,我们就干一大碗!怎么样?” 众人纷纷喝彩,林远高声道:“敬太祖皇帝!保佑我等收复失地!”那太祖皇帝,就是爱新觉罗?努尔哈赤。 说完一口气把酒喝完了,众人也纷纷干了。 那个大海碗之大,一碗足足可以装多半坛子的酒,等到林远说到顺治的时候,一个军官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倒在了桌子底下;等说到乾隆的时候,已经倒下去一半了;说到咸丰的时候,就剩下宋庆,刘坤一,姜桂题还在苦苦支撑!而林远,在体内两种酶的支持下,一丁点醉意都没有! 他们都在想,这个林远怎么千杯不醉啊! 终于把同治皇帝敬完了,下一个皇帝是光绪,要是把他当成先帝敬了,可就是杀头的罪过了,于是林远举起酒碗说:“当年太祖皇帝依靠十三副甲马起兵,没有那十三副甲马,就没有后来的大清,我们敬那十三副甲马,先敬第一副!” 宋庆三个人心里这个骂啊,这个林远怎么就不醉呢! 等敬到第七个的时候,最后一个还能坐着的人——姜桂题,勉强支开眼睛,用手指着林远,说:“好小子,明天我们去演武场,比个高低!” 说完,姜桂题便滑到桌子下面睡着了,林远叫上随从,抬起陈飞,刚想回住处,一想那里还有个莞儿呢,还是不要回去了,于是就在酒楼后面的客房里住了一夜。 陈飞一觉睡到大天亮,林远笑着说:“你不是号称千杯不醉吗?” 陈飞笑道:“是我喝得太快了,我朦朦胧胧地有点印象,好像你最后没喝醉,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远刚要解释,只听门口有人来报,姜大人,刘大人请两位大人去演武场,林远心想:“这可真是来者不善啊,要比打斗的话,我可未必是对手。” 这时陈飞笑道:“要是动手的话,就让我来!我保证让那些个大人哭着回去。” 两个人在侍从的指引下来到了演武场,只见场内正当中有一个高台,姜桂题,刘坤一,宋庆等人都在上面坐着,下面整整齐齐地站着好些兵卒,几人见到林远来了,连忙起身,把他们迎接到高台上。 姜桂题把外面的大氅甩掉,露出一件紧身的短衣,对林远笑道:“林大人,下场过过汗吧!”这句话就是要林远下场比武,较量较量吧。 陈飞笑道:“姜大人,要和我大哥比试武艺,得先经过我。” 姜桂题久经沙场,自认为武艺高强,哪里把林远和陈飞放在眼里,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刀枪无眼,我们就比试比试拳脚吧。” 姜桂题从小身材魁梧,力气远较寻常人大,追随蒙古亲王僧格林沁之后,又学了一手摔角的本领,自认为打赢陈飞是手拿把攥的。 陈飞笑道:“姜大人,您有护具吗?” 姜桂题一愣,问道:“什么护具?” 陈飞说:“真的,我怕伤到您,您还是带上护具吧。” 姜桂题眉头紧锁,心想:“对面这个小子可太目中无人了,这么说,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姜桂题一心只想狠狠教训陈飞一番,于是冷笑着对手下人说:“取护具来!”原来这军营之中演习枪术之时的确有防护用具,尽管此时的战场,冷兵器的统治地位早就已经让给了火器,可是清廷却说:“骑射乃国之根本,不可偏废!”故此,冷兵器的训练在清军中依然占了不少的比重。 手下人很快拿来了护具,这护具是用牛皮和木块缝制而成,在训练枪术的时候,再把枪尖去掉,这样就不会刺伤人,古代的铠甲,护具,穿起来都很麻烦,几个手下把姜桂题围在当中,有条不紊地给他穿护具。 陈飞笑着摆摆手,说:“不用那么麻烦了,就带好脖子上的护具就行了。” 姜桂题问道:“这话怎么讲?” 陈飞说道:“一会儿我只攻击你的脖子,别的地方我不打就是了。” 听见这话的众人都不由得暗中发笑,心想:“这个小子也太狂妄了!姜大人可是高手,摔角之术在整个桂字军里都难逢敌手,一会儿可有笑话看了。” 姜桂题把脖子上的护具带好,“嘿嘿”冷笑,说:“后生,你来进攻吧。” 陈飞摇摇头,很谦逊地说:“不了不了,您是长辈,还是您先进攻吧。” 下面看的众兵丁顿时哄笑起来,原来这姜桂题摔角之术甚是厉害,与他交手的人往往都是被他一招撂倒,有的人可能会想,进攻方要想摔倒防守方,首先得靠近防守方吧,这样一来,防守方一拳一脚不就能把进攻方打倒了吗? 这话不能说不对,此时就要看进攻方的能力了,要知道当一个人想要出拳打别人的时候,从想到做是有一段时间差的,如果进攻方冲击的速度很快,在这个时间差里就把他拦腰摔倒,那进攻方就获胜了。 这也正是姜桂题如此自信的原因,他在一瞬间里的爆发速度相当快,力量又大,足够对方做出反应之前制服对手,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对手,是现代中国海军陆战队的特种兵——陈飞。 姜桂题慢慢走近陈飞,相距五步的时候猛地起步,整个人像一只扑食的猛虎一样冲到陈飞身前。 下面观看的兵丁个个屏息静气,目不转睛地看着,生怕一分神就错过了精彩的打斗!突然,兵丁里爆发如雷的喝彩声! 只见姜桂题用粗壮的右臂一把揽住陈飞的腰,水牛般粗壮的腰一拧,全身的力一瞬间集结在右臂上,将陈飞抱得双脚离地,狠狠扔了出去。 这时,监擂官把手中红旗一举,高声呼叫道:“姜大人获胜!” 话音未落,又一阵喝彩声淹没了场上一切,就在这喝彩声里,刘坤一带着胜利者的大笑,对林远说:“林大人,快去看看你的兄弟伤着没有吧?” 正在林远担心陈飞的安危之际,只见姜桂题面上没有一点喜色,他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扶起陈飞,陈飞满脸堆笑,问道:“姜大人,您没伤着吧?” 刚刚众人见到姜桂题面无喜色,霎时安静了下来,把陈飞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心里正纳闷:“不是陈飞被摔出去了吗?怎么他反过来问姜大人有没有事?” 下期预告:演武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姜桂题如此表现?刘坤一他们又会给林远提出什么难题?欢迎观看,顺便恬不知耻地求票票和花花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94 比枪 姜桂题高声说道:“我姜某人败了!这位陈兄弟!胜了!” 然后就见姜桂题把脖子上的护具摘了下来给大家看,那上面的木块和木块下面的牛皮竟然断成了两截! 能一掌击断木块的人不少,可那牛皮十分坚韧,能一掌击断的人就屈指可数了,更何况姜桂题冲击的时候速度极快,陈飞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一掌击出,打断姜桂题的护具! 有道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这一招之间,姜桂题便知道了自己的功力与陈飞相差甚远!故此输得心服口服! 姜桂题倒也爽快,高声道:“陈兄弟,姜某人不是你的对手!我,服了!” 众人见到如此变故,都惊得目瞪口呆,刘坤一本来想好好折辱林远和陈飞一番,没想到陈飞竟然是个高手,反倒是把姜桂题弄了个心服口服,心里想着一定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于是刘坤一灵机一动,说:“林大人想必是久经战阵,应当知道,当今的战场之上,火器为本,拳脚为末,不如我们明日比试枪法如何!” 林远对自己的枪法还是很有信心的,可是刘坤一又说:“我们比试枪法,与寻常的比试不同,我们比试速射。” 林远问道:“怎么个速射法?” 刘坤一说:“就是一定时间里,我们自选武器,看谁命中的环数多。” 林远笑着答应了。 此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刘坤一笑道:“林大人,我们一同去用膳吧。” 林远笑道:“不必了,我和战士们一块儿吃就行了。” 刘坤一和幕僚顿时皱起了眉头,一个幕僚劝道:“林大人高贵的身子,怎么能和低贱小兵们一起吃饭。” 林远笑道:“人人生而平等,哪有什么高贵和低贱之分?” 众人听得不懂不懂,也不勉强他,于是林远和陈飞便来和众兵丁一块儿吃饭。 林远在酒桌上喝倒了十几个人的事迹已经在兵丁中传开,陈飞刚刚折服姜桂题的事也被众人看在眼里,于是众人都把他们两个当做神仙一样。 军营的里面的饭菜绝对不能算好吃,只是分量管够罢了,一人两个馒头,那馒头里搀着麦麸,麦麸就是小麦果实的麦壳,大家所熟知的面粉就是用小麦的果实磨制的,当然,在磨制之后把麦麸去掉了,而在粮食不是很充足的古代,只好连着麦麸一块儿吃。 下饭的菜只有一样,熬的大白菜,尽管如此,众人还是吃得津津有味,陈飞是特种兵,受过野外生存训练,再恶心的东西也吃过;林远是飞行员,也受过这种训练,所以尽管饭菜难吃,还是能够下咽。 这时,林远身边一个士兵说:“林大人,什么时候能打仗啊?” 林远说:“应该快了,怎么,你盼着打仗?” 那个士兵笑道:“当然盼着打仗了,打仗之前有肉吃啊!打赢了有钱赚啊,赚了钱就有肉吃了!” 另一个士兵说:“你还盼着打仗,死在战场上,看你还怎么吃!” 那个士兵说:“死了也比活着挨饿强啊!” 林远听了,心中想道:“对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来说,能吃饱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看来想要把清朝变得像21世纪的中国那样,需要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啊!” 这时候一个士兵说:“林大人,刘大人要是那样和你比试枪法的话,我看你恐怕要输。” 林远心想:“我的枪法不见得会比那个刘坤一差,为什么他会这么说呢?”于是他就问:“为什么啊?” 那个士兵说:“刘大人有一种很快的枪,那个枪很奇怪,有一个会转的轮,子弹就在那个轮子里,打得可快了,您要是用和我一样的枪,非输不可。” 林远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士兵所说的枪就是后来人们所熟知的左轮手枪,刘坤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这种枪,而自己要用的枪,将会是和士兵们一样的枪。 林远知道这些士兵用的枪被称为新快利枪,是国内兵工厂从外国几种五连发的步枪仿制的,这种枪有一个容纳五发子弹的弹匣,发射后只需要向后推拉枪机就可以完成上一发子弹的退壳和下一发子弹的上膛的过程,就算是这样,这种枪的射速还是远远比左轮手枪要慢。 不过林远并不担心,因为他有更快的枪。 吃过饭,林远去了一趟张华那里,问张华:“你带枪了吗?” 张华点点头,“嗯”了一声。 林远笑道:“借我用用呗。” 张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不大的盒子,打开盒子,毫米手枪,张华把盒子推给林远,说:“用空给我弄点烟回来,我现在都不敢抽烟了。” 林远辞别张华,一想到那个莞儿,就又跑到梦仙楼去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和陈飞来到了昨天的那个演武场。 他们一到,便有侍从带着他们带到了另一个院子,这里的人比较少,不过都是武官,刘坤一已经在这里等候了,两人寒暄一番,比枪便开始了。 有一个武官充当监擂官,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裁判,他的手中拿着一块洋表,说道:“比赛的规矩,双方各有一分钟的射击时间,自备枪支,命中环数多者便为胜者。” 两人谦让一番,刘坤一首先射击,只见他一挥手,一个侍从捧来一只精致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只柯尔特转轮手枪,刘坤一拿起那只手枪,得意地看了林远一眼,然后拿着它走到射击位,监擂官一声令下,刘坤一抬起手便连开了六枪。 两人都是射击25米外的靶子,所以林远能看到子弹击中靶子的情况,他看出来这个刘坤一的射击水平不低,每一枪都在八环左右,六枪之后,刘坤一很快换了一个弹仓,又一次开枪。一分钟的时间里,刘坤一换了两次弹仓,十四颗子弹命中了一百环。 陈飞小声地对林远说:“这个刘坤一射击的速度也太慢了,而且换弹仓的速度更慢。” 林远玩笑道:“特种射手同志,您可歇歇吧,您看谁射击不慢啊!” 轮到林远射击了,刘坤一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捧了一只新快利枪走到林远面前,林远笑道:“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准备枪了。” 说着,林远便拿出一个盒子,毫米手枪取了出来,又拿了两支弹匣,走到发射位置上。 下期预告:林远会在比赛中取胜吗?刘坤一等人会不会就此折服?那个莞儿又会不会使出什么诡计?下期不见不散哦,各位大大,有花花和票票的话,施舍一点好不好???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95 少女与枪 从林远拿出枪,到他走上射击位置,刘坤一的眼睛就没有离开那支枪,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手枪,那优美的枪身上泛着蓝光,这种蓝光是烤蓝工艺所带来的,所谓的烤蓝工艺,就是为了防止钢铁腐蚀,而在钢铁表面形成一层致密的氧化层。 监擂官一声令下,林远举起手中的枪,枪一响,刘坤一就默默地数着枪声,计算着子弹的数目,“一,二,三……六。”刘坤一心中一颤,“他的枪里装得子弹居然比我还多。” 就在刘坤一以为林远会停下来换子弹的时候,林远的枪声又响了起来,刘坤一又数着:“七,八,……”刘坤一越数心里越惊慌,他感叹道:“这把枪里究竟能装多少子弹啊!” 等刘坤一数到二十的时候,林远停下射击,用手在枪把上面一按,一个弹匣被卸下来,他重新安装了一个上去,换弹匣的过程没超过三秒钟,紧接着又是一轮速射,一分钟的时间里,林远足足打出了三十发子弹,总环数为二百五十六环。 在座的众人都看呆了,既惊讶于这把手枪的性能,又惊讶于林远的枪法! 刘坤一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说道:“林大人,是在下败了。” 林远笑道:“刘大人不必如此,我看明天我们就来商量一下出兵的事情吧。” 刘坤一输了比赛,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正在这时,一个武官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包袱,走到刘坤一面前说:“刘大人,这是林大人家的仆人送来的,说是莞儿姑娘给林大人的。” 刘坤一愁云尽散,“哈哈”大笑几声,把包袱递给林远,说:“林大人年轻有为,又有佳人挂怀,实在让我等羡慕啊!” 林远不好意思地接过包袱,用手一摸便知道里面一件棉衣,刘坤一笑道:“今日吴大人和宋大人都不在,等明日他们回来了,我们再商讨出兵之事。” 林远答应着,从演武场出来,陈飞笑道:“你还不回家陪妹子去!你看人家多关心你呀,比你那个沈晚晴强多了。” 林远笑道:“你要是看上了那个莞儿,不如我把她送给你吧。” 陈飞“哈哈”一笑,说道:“那句诗怎么说来着,‘曾经沧海难为水’啊,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等到林远回到慈禧赐给他的那所宅子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莞儿见到林远回来,快乐得像一只归了树林的小鸟,忙前忙后,半刻不闲。 一会儿,莞儿说:“大人,洗澡水给您准备好了,您先去沐浴吧。” 林远刚要推辞,就见莞儿拿出一套新衣服,笑道:“您去里间屋洗吧,新衣服您拿进去,洗完换上,等换完再叫我,我就在外间屋等着。” 林远把那只装着手枪的盒子放在桌子上,他担心莞儿乱动的话会伤到她,于是想告诉她不要乱动这个盒子,可是转念一想:“我该怎么和她说,告诉她盒子里装着一支手枪,让她不要乱动,她要是问我什么是手枪,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 于是林远故意摆出主人的谱,严厉地说:“不要动这个盒子,你要是敢动,我就重重地罚你。” 莞儿从来见林远这么严厉地和她说话,不由得心里一阵委屈,害怕地点点头,林远也有些不忍心,心想一会儿出来的时候,再好好哄哄她吧。 林远刚走进浴室,衣服还没脱完,就听见外面屋子里“砰”地一声枪响。 原来,莞儿见到林远不让碰那只盒子,心想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于是趁林远走进浴室的时候,打开了盒子,那盒子里面放着的手枪她从来没有见过,忍不住拿起来在手里摆弄,三弄五弄就开打了保险。 林远今天和刘坤一比试完枪法,弹匣里面还有子弹,莞儿把手枪拿在手里看来看去,一下子就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射出来,从她的小腿穿了过去。 巨大的后座力让她娇小的手无力握枪,那支枪调皮地从她的手里飞了出去。 正在这时,林远推门进来,他听见枪声的时候都吓坏了,生怕这一枪打在莞儿要害上,进来见到莞儿头部和躯干没有伤口,心才放下。 只见莞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说:“奴家该死!求林大人饶命!奴家不该乱动大人的东西,奴家再也不敢了。” 林远听见莞儿的声音不对,只当是她太害怕了,没想到她已经受伤了,于是说:“你没事就好,快起来吧。” 林远捡起地上的枪,退出枪膛里的子弹,拿出弹匣,关上保险,看到莞儿还没起来,便笑着说:“起来吧,我说要罚你什么的也就是吓唬吓唬你。” 莞儿腿上中了一枪,哪里站得起来,林远看见莞儿头上的汗珠,知道事情不对,连忙过去扶她,手臂刚一挨到她的肩膀,莞儿便顺势倒在他身上,一下子哭了起来。 林远往她腿上一看,这才看见她已经受伤了,连忙把她抱起来,平放在床上,用剪刀剪开她的裤子,露出伤口。 林远一见伤口,长出了一口气,毫米子弹,距离又近,所以子弹直接从小腿的肌肉上穿过去了,没伤到骨头,没打中主动脉,没留下多大的创口,林远心想:“这样的伤口还好办。” 林远从架子上拿下了一坛酒,说道:“你忍着点。”把酒浇在伤口上,莞儿疼得惨叫了一声,林远也找不到纱布,只好撕下衣服上的布给她把伤口包扎好,然后林远安慰她说:“没事了,你伤得不重,过几天就好了。” 莞儿本来以为她动了林远的东西,林远一定会责罚她,没想到林远不仅没有责怪她,反而很关心她的身体,给她包扎伤口,心里一动,便说:“大人,莞儿有事情想对您说。” 林远笑道:“你说吧?” 莞儿刚想把慈禧太后要她监视林远的事情和盘托出,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要是说了,他一定会很生气,就不会对自己这么好了,可是不说又觉得对不起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伤口似乎更加痛了,一下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林远只好使尽浑身解数哄她,熬到天都快亮了,枪伤的痛劲慢慢弱了,莞儿才慢慢地睡着了,看着她睡着了,林远心想:“经过这两天的事情,姜桂题,刘坤一这伙人应该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下一步就要出兵了,现在东北有两个敌人,日本和俄国,我们是先打日本,还是先打俄国呢?” 下期预告:莞儿会不会把秘密都告诉林远?在反攻东北的过程中,是先攻打俄国还是先攻打日本?欢迎关注,有票票和花花,请尽情地砸我吧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96 先打谁? 第二天早上,莞儿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林远把几样早餐放在她的面前,她一下子就哭了起来,抽泣道:“大人,莞儿只是个奴婢罢了,您为什么要对奴家这么好?” 林远笑道:“莞儿,你不是我的奴婢,我们是一样的。” 莞儿瞪着美丽的大眼睛,不知所措地问:“可是,老佛爷说过了,奴家就是您的人?” 林远“呵呵”一笑,然后说:“老佛爷说的也不一定都对。” 望着一脸惊惶的莞儿,林远又说:“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啊。” 莞儿突然说:“大人,我……”说完,就不再说了。 林远看着她,问道:“怎么不说了?” 莞儿想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吞吞吐吐地说:“我是老佛爷派来,派来监视大人的。”说完,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仿佛做了一件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林远“扑哧”一笑,说:“就为这么点事情啊,没关系,以后你就告诉老佛爷,我对大清忠心耿耿就行了。” 说完,他转身出来,来到军营,商量出兵的事情。 林远也不想再让他们等自己,于是带着陈飞早早来到了会议室,会议室上面挂着一幅大清一统舆图,与他所见惯的那种迥然不同,这个时代的地图,还没有采用四色填充,整幅图上都是一个颜色的。 林远默默地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这份资料是北京及其周边各地的守军情况:刘坤一,吴大澂所率领的湘军,总计有三十个营,一万人左右,驻守在山海关到锦州一线;宋庆率领的毅字军,人数在八千人左右,驻守在大沽,天津,北京一线;姜桂题所率的桂字军,人数在五千人左右,驻守在喜峰口,古北口,居庸关一线。 此外,还有原来驻守东北的练军,从东北逃回来之后,就一直驻扎在京城。 林远看了清军的布防之后,心想:“清军这样的布防还是很恰当的。北京处在华北平原之上,背山面海,西靠太行山,北靠燕山,东临渤海,想要进攻北京,无外乎三个方向,第一:绕过山海关,从喜峰口和古北口进攻,在林远知道的历史中,1933年日军侵略华北,走的就是这条线路;第二:进攻山海关,经过辽西走廊从东北直接进入华北,满清灭明的一系列战役,就是走的这条线路;第三:从海上进攻,进攻大沽口,从天津一路攻到北京城下,林远知道的八国联军占领北京,就是从这条线路。” 所以说,清廷对于北京的防御还是很重视的,把这三条线路防护好,北京就可以高枕无忧。 过了一会儿,刘坤一,吴大澂,宋庆和姜桂题就都到了,林远首先说:“我们今天的会议,将要解决一个关键的战略问题:那就是,现在的东北,有两个敌人,一个是占领了黑龙江和吉林的俄国,一个是占领了盛京的日本,我们先打谁?” 刘坤一首先说:“我觉得应该先打日本,首先,按照兵力强弱来说,俄国人在东北部署的兵力在三万左右,而日本也就不到一万五千人;其次,从地理上来说,现在山海关,锦州都在我们手里,我们前出奉天可以很方便,如果我们拿下盛京,就能以此为中心,切断辽东半岛上的日军和朝鲜日军的联系,那么收复整个盛京也是指日可待。” 林远笑道:“我倒是有别的见解,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攻打俄国,首先,兵力优势,俄国有三万人,而我们在东北的百姓有多少人,如果我们把他们发动起来,谁会有兵力优势呢?其次,地理上的问题,如果我们先打下了俄国,在战略上就三面包围了日本,那么打赢日本人就是迟早的事情。” 林远接着说:“大家想想,日本人想要占满洲,俄国人也想占满洲,毫无疑问,现在自然是俄国人的实力要更强大,如果我们进攻俄国人,那日本人一定也会趁势进攻俄国人,那样一来,我们不就省力了吗?” 宋庆说:“你说我们先攻打俄国人,怎么打?现在盛京全境都被日本人占着,我们不可能从盛京借道打到吉林去!那么我们只有出燕山,绕道蒙古,往吉林,黑龙江方向进攻。” 林远笑道:“对,我们就是要走这条线路。” 说着林远在地图上面一指,说:“我们从蒙古直接进攻大兴安岭,拿下了大兴安岭之后,整个东北都在我们的俯瞰之中,居高临下,势如破竹,你们说,那时候,不管是俄国人还是日本人,都会被我们赶尽杀绝!” 在座的四个人一听,都紧锁眉头,吴大澂怒道:“你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你不能看着地图想怎样就怎样啊!你也不看看,按你说的那么走的话,中间要穿过一大片沙漠,先不说我们能不能走出去,就是我们的弹药和给养也跟不上啊!你知道吗?我们部队里有好多刚刚招募的新兵,他们现在连枪都没有!” 姜桂题也说:“从蒙古打下大兴安岭,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那大兴安岭是一望无际的大山,上面的重要关口易守难攻,俄国人肯定已经严加防范,我们的部队守都守不住,怎么可能把它攻下来!而且,大兴安岭离着这里可有几千里啊!我们的背后怎么办?谁能保证日本人不在我们背后捅上一刀!” 林远想了想,说:“那我们就不去大兴安岭了,我们穿过沙漠,直接进入吉林,进攻吉林的俄**队。” 宋庆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穿过沙漠,你知道那个沙漠有多大吗!你想要穿过去!穿过去之后可要面对老毛子啊!这不就是去送死吗!” 刘坤一也说:“如果真要是从古北口和喜峰口进入蒙古,穿过沙漠进攻吉林的俄国人,那弹药和粮食的输送,一定是极难的!” 林远怒道:“不要再说了,就按照我说的办!这些事情自然有我来想办法!” 众人都傻眼了,经过前几次的试探,他们都觉得这个林远深不可测,可是今天林远布置进攻战略的时候,简直像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书生一样,没有一句话能靠谱,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要散会了。 陈飞疑惑不解地问林远:“老大,你说的不是真的吧?我们真要穿过沙漠?” 林远笑道:“当然是假的。” 陈飞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骗他们?” 下期预告:林远究竟隐藏了什么妙计?林远又有什么高招解决后勤补给的问题? 尽在下期! 求票票和花花,还望大家不要吝啬哦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97 瞒天过海 林远笑道:“兵法有云,能而示之不能,不能而示之能,我这些话,是给那些背后的耳朵们听的。” 陈飞疑惑地问:“背后的耳朵,是什么意思?” 林远笑道:“当然是那些潜伏在他们身边的日本间谍了。” 看着陈飞一脸茫然,林远说:“在我们那个时代,后人研究了一系列日本解密的甲午战争的档案,发现日本间谍几乎遍及中国各个角落,他们能随时随地获取到我们的信息,比如,中**队的番号,人数,装备,驻地;江南制造总局,天津机器局这些兵工厂每天能够制造多少支枪,多少斤火药,多少发子弹。” “更有甚者,很多间谍甚至潜伏在高层人员身边,比如像李鸿章身边的亲信都被日本人收买了,北京这边的朝堂之上刚刚作出的决策,日本那边很快就知道了!” 陈飞说:“可是穿越沙漠去攻击敌人,这个方法一看就不可能,日本人肯定不会相信的。” 林远笑道:“这个方法要是别人提出来的,那就没人相信,要是我提出来,日本人说不定就信了。” 林远说的在理,在我们身边也是这样,如果一个平平凡凡的人说他可以做一件大家认为不可能的事,大家都会觉得他疯了,可要是换成一个能力很强的人来说,大家就半信半疑了。 正在这时,手下来报,李中堂从天津回来了,想要见林远。 林远连忙跟着陈飞来到了李鸿章的住处,李鸿章的穿着依旧很随意,这也是他统御下属的作风之一,他对待手下的官员,就像是一个家长一样。 李鸿章一见到林远便说:“林先生,宋庆他们都和我说了,你执意要先攻打俄国人,还要穿过沙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妥当啊。” 林远一眼就瞥见李鸿章身边站着一个中年人,林远看了他几眼,没有说话。 李鸿章笑道:“这个人叫戴景春,是我的亲信,一直跟着我,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林远听见这个名字,心中一动,这个人可被日本人收买了! 在甲午战争中,有多少中国人秘密地给日本人提供过情报,这是一个巨大的而又痛心的谜团! 于是林远说道:“中堂大人,这正是我的计划,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所以我才想到了这样一个法子,我也知道这样做的难度极大,可是在下已经想到了既能穿过沙漠,又能打败俄国人的法子。” 李鸿章见到林远自信满满,也就不再多说了,毕竟林远之前的所作所为,让人产生他几乎无所不能的错觉。 林远一走,那个戴景春立刻把情报送到了日本人那里。 林远去见光绪帝,他的事迹已经在紫禁城内传开了,谁都知道他如今是太后和皇上面前的红人,太后老佛爷还赐给他一所大宅子,故此他见光绪帝十分容易。 明清两代的皇帝通常都在乾清宫批阅奏章,林远来到门口,只见一个老太监过来,堆着笑说道:“林大人,您可先别进去。” 林远问:“出什么事情了吗?” 那个老太监说:“圣上正在里面大发雷霆呢,还不是日本人闹的。” 林远笑了笑,说:“没事,我进去看看。”林远也没让人通报,推门进去,只见几个太监跪在地上,微微发抖,好像跪在了随时会破碎的薄冰上。 这时光绪帝看到林远进来,说道:“林爱卿,你来的正好,你看这日本人,也太不像话了,明明占了我们的地方,居然还有脸面管我们要保管费!” 林远接过奏章,那上面的繁体字和竖着书写的方式让他看了半天。原来,日本提出了和谈条件,盛京可以归还清廷,但是要缴纳白银三千万两,作为日军驻盛京期间维护治安的费用! 下面还有一条,租借旅顺口,租期一百九十九年,还有一些其他的条款,比如在湖北大冶开办中日合作矿石,所产出的铁矿石,铜矿石等矿物优先供给日本,日本是个自然资源短缺的国家,所以它必须要从国外进口各种工业生产所需的原材料。 林远笑道:“圣上先别生气,这对我们而言未必不是个机会。” 光绪帝问道:“机会?什么机会?” 林远笑道:“我们假意和日本人谈判,给日本人一个感觉,我们不会出兵攻打他们。” 光绪帝惊讶地说:“你不是本来就要去先打俄国人吗?” 林远摇摇头说:“这怎么可能?我们不可能穿过那片沙漠的。” 光绪帝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说:“这就叫兵不厌诈,对吧?我会找人和日本人谈的,让他们以为我们有意求和。” 林远微笑着点了点头,光绪帝又说:“林爱卿,你知道韩信的故事吗?我打算效仿汉高祖,登坛拜帅,爱卿意下如何啊?” 林远心想:“把钱花在这个上面,不如给部队多装备几条枪呢。”刚想拒绝,一条计策又在心中形成。 两天后的一家高档日本会馆里,樱井若美满脸茫然,她对间谍头子头山满说:“这个林远真的有办法穿过沙漠去打败俄国人?” 头山满说:“他可是林远,你想想他的所作所为,哪一件是常人能预料到的?先不说在上一次战争中表现,单说是最近的这几件事,在体仁阁和光绪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让光绪帝对他极为信任,还能把山头炸掉,这件事我看多半是那些会飞的东西干的,还有就是,一个人喝酒居然能喝倒那么多人,自己还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我看这个林远说不定真的有法子做到他说的那件事情。” 樱井若美说:“清国皇帝不是要和我们和谈吗?” 头山满说:“清国的皇帝已经大致同意我们的和谈条件了,花银子赎回盛京,并且同意租借旅顺口给我们,在一个战场上同时面对两个敌人是兵家的大忌,所以我判断,清廷应该不会出关攻打我们。” 很快,一份电报就传回日本,电报上写着头山满对于清廷出兵的判断:清廷不会进攻在盛京的日本人。 下期预告:林远又想出了什么计策?林远如何使用现代的技术改造这支古代的军队? 欢迎观赏!!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98 最宏大的拼图游戏 林远说:“登坛拜帅就不必了,省下那些钱吧。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他们料定我们会在登坛拜帅之后出兵,所以防备就会松懈,这正是我们达成战役突然性的机会。” 光绪帝想了想,说:“还是林爱卿的办法多。” 林远说:“我这次来,是希望圣上协调解决新招兵员的武器问题。” 光绪帝说:“要朕怎么协调?” 林远说:“圣上也知道,现在从外国买武器是来不及了,只能由我们自己生产,而安庆内军械所,江南制造总局这些大兵工厂又分属不同派系,在下是指挥不动的,希望圣上下旨,让他们尽快造出一批枪械和火炮,供应前线。” 光绪帝说:“这个好办,我和张之洞他们说一声就行了。” 林远知道张之洞是湘军元老,江南制造总局的创办者,有他说话,自然管用。 林远从皇宫里面出来,心想:“想要打胜仗,光有武器是远远不够的,战争是一个大的系统,里面的每一个细节都有可能决定战争的胜负,比如像明末的萨尔浒之战,明军的军装的袖口都是紧贴在手腕上的,在寒冷的冬天,很多人的手都冻伤了,导致战斗力大减,而清军的袖子很长,所以士兵可以把手放在袖子里,不容易冻伤,这一点,在一定程度上左右了战局的进展。” 战争需要什么,士兵是最有发言权的,于是他来到东北练军的军营,这群人都是从东北逃回来的,林远一进军营,就看见空空荡荡的操场上,几个老兵坐在那里擦枪,那个年代的军装上并没有资历牌一类的标识物,林远之所以知道他们是老兵,主要是从他们的年岁上看出来的。 林远走过去,往他们身边一坐,说道:“几位老哥哥好啊。” 在那个年代有句话,叫“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在那个年代的人的心里,好男儿该去读书挣功名,要不本本分分地种田过日子也行,当兵的都是些流氓无赖,甚至有罪犯被发配到军营,所以军人的社会地位很低,几个老兵一见有人对他们如此尊重,又见这人衣着不凡,顿时放下手中的活,一起看着林远。 林远问:“几位可和小鬼子打过仗吗?” 这话一出口,几个老兵纷纷唉声叹气,一个说:“别提了,打是打了,输得稀里哗啦的,要不也不用在这旮旯猫着呀。” 林远知道这个老兵说的是东北方言,“旮旯”就是地方的意思,“猫着”就是躲着藏着的意思。 另一个说:“猫着就猫着吧,没法子,谁让咱打不过小鬼子呢,我们营驻守的那个地方,从后面给我们运粮食的路被小鬼子给断了,兄弟们几天水米没沾牙,饿激眼了就抓两把雪吃。” 这里的“饿激眼”也是东北方言,形容饿得狠了。 那个老兵接着说:“咱们的饭做起来太麻烦了,还得做灶台,还得弄水来煮,小鬼子的饭就不错,一个一个的饭团子,蒙古骑兵的更好,把肉剁碎了塞到羊肠子里,煮熟了之后再晒干,拿出来就能吃,还不容易坏。” 又一个老兵满脸不屑地说:“你们不就是挨点饿吗,有什么呀!我们输得那才叫可气呢,那次上面叫我们去一个叫徐家村的地方驻防,说是小鬼子要来打,可是没人知道那个徐家村在哪,可是又不能违抗军令不出发啊,队长就说,走走看看吧,要是能遇见当地人就问问他们,我们就这么走,走了半天终于见着人了,竟是我们的骑兵,他们告诉我们奉天都丢了,我们就稀里糊涂地跟着跑了回来。” 林远问道:“你们就没有地图吗?” 那老兵问:“啥是地图?” 林远说:“就是一张图,上面标着地名什么的。” 几个老兵纷纷摇头,林远心想:“要是连地图都没有,这仗可就没法打了!” 有一个老兵说:“你们那都不算什么,我和你们讲一个事儿,才叫有乐子呢。我们从奉天一路往回跑,在锦州那旮旯遇见一伙儿巡逻的兵,都穿着我们大清的军衣,可是说起话来叽里咕噜的,没一个字能听懂,我们还以为他们是小鬼子的奸细呢,差一点就动手了,后来才知道那伙人是从湖南那片来的,所以他们说的话我们每一句能听懂。” 又聊了一阵子,林远起身告辞,把这些老兵所说的问题一一记下,粮食和地图看来是重点要解决的。 很快,林远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想和北京舰联系,把北京舰上的地图拿过来用,可是转念一想,这个法子行不通,因为北京舰上的地图是按照21世纪中国的情况绘制的,在这一百多年里,尽管地形地貌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可是村落的变化却是天翻地覆的。 对于使用者来说,标注村落名称,村落情况的地图更为重要,因为指挥官可以从中获取一些补充给养的信息,这一点对于这支后勤保障存在严重问题的军队来说所尤为重要。 林远不由得想到了一个法子,他来到张华那里,问道:“你和那个商会会长聊得怎么样了?” 张华说:“还不错,那个会长同意给我弄一笔钱,你呢,最近有什么打算?” 林远点点头,说:“我打算绘制一批大比例尺的地图出来,给前线的基层部队用。” 张华说:“要说绘制地图可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不过我们现在有了航空摄影技术和雷达探测技术,北京舰上又有很多现成的地图,把北京舰上的地图上的人文信息,比如村落,城市,建筑物的信息利用技术手段除去,再把新的人文信息加上去就行了,地形地貌的变化应该不会太大,稍微修正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林远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们面临着一个问题,我们总不能从天上看出这些村子都叫什么名字吧。” 张华点点头,说:“这正是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如果地名弄不准确,那我们的地图有也和没有没什么两样。” 两个人想了一会儿,林远说:“我倒有个办法,我们从空中把图片照出来,这些照片上,很多大城市是大家都知道的,然后我们就找当地人问,根据这些村落与已知大城市的相对位置,我们就能知道这些村落的名称了。就像拼拼图一样,从一块已知的开始,一块一块寻找,最后拼出整张图画。” 张华点头笑道:“这可真是有史以来最宏伟的拼图游戏。” 下期预告:林远的办法行得通吗?林远又会怎样解决后勤补给的问题? 欢迎收看下期哦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099 再遇艰难 林远说:“我们需要一些设备,你带电脑了吗?” 张华一边拿一边说:“这个我还真带了,不过你得省着点用,最多用八个小时就得充一次电,我的移动电源不如沈晚晴那个高级,也充不了几次,这个时代还没地方充电,所以我一直都没拿出来用。” 林远答应着,把通讯器打开,和北京舰通话,让他们先传来一张北京周边的航空摄影图,他打开电脑,开启无线网络,北京舰上的无人机开始把图片传到他手中的电脑中。 看着进度条一点一点的移动,林远问张华:“那个商会会长叫什么名字啊?” 张华说:“叫吴孝林,大家都尊称一声‘吴爷’,后来叫顺口了,都叫他五爷。” 林远点点头,问:“这个五爷是做什么买卖的?” 张华说:“是做糕点起家的,后来赚得多了,便涉足各个行业,因为为人豪爽,仗义,这才被人推举为商会会长。” 林远心想:“既然这个五爷是做糕点起家的,不知道能不能从他这里解决一些军粮的问题。” 于是林远问道:“那这个五爷还做糕点生意吗?” 张华说:“当然做了,他手下有好几家大作坊呢。” 林远说:“安排我们见上一次面吧。” 张华点头称是,就在这时,那幅图片传完了,林远起身要走,突然想到了莞儿,于是问道:“老张,你这有治外伤的药吗?” 张华笑道:“你也不能什么都找我要呀?你当我是机器猫吗?想要治外伤的药,你出门随便找一家药店,云南白药想要多少要多少。” 林远笑着答应,正在这时,张华从柜子里拿出了两只礼盒,说:“你看,这个就是五爷他们作坊做的,大八件和小八件,他们送给我的,说特好吃,你拿去吃吧。”张华所说的大八件和小八件分别是八种点心的合称。 林远问道:“你怎么不留着吃?” 张华笑道:“我这个年纪的人得少吃这些甜东西,要不容易得糖尿病,这个时代都没地方找胰岛素去。” 林远只好拎上那两个礼盒,出门买了些云南白药,回到了慈禧给他的房子。 莞儿见到他回来,怯生生地躲到了一旁,她告诉了林远她的真实身份,害怕林远会冷落她。 林远笑着问:“伤怎么样了?” 莞儿见到林远没有冷落她的意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于是娇嗔道:“还是有点疼。” 林远把药给她换好,把那两只礼盒往她面前一放,说:“来,吃点东西吧。” 莞儿好奇地打开盒子,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林远看着盒子里面不过是放着八样点心罢了,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这样。 原来在那个时代,大八件和小八件通常被当做彩礼来送,这个习俗一直持续到文化大革命的“破四旧”,在改革开放以后,这个习俗渐渐被送烟酒所替代,也难怪林远不知道。 莞儿也不好明说,拿起一块儿小桃酥慢慢地咬着,林远说:“莞儿,帮我个忙。” 说着,林远把电脑打开,莞儿“啊”地叫了一声,惊讶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林远说:“这是打仗用的东西。” 莞儿“哦”了一声,不再问了。 林远心想:“让莞儿看就对了,要是沈涛,他又可以问上一大堆问题。” 林远打开了那幅航空摄影图,现在是冬天,这几天又下了雪,所以在那张图片上满是白茫茫的一片,尽管这样,还是能够看到很多像花纹一样的线,这是高低不同的山地。林远认出这是北京北面的燕山山脉,于是他把图片向下拉,拉到了北京城所在的平原。 莞儿见到这个图还会动,不由得好奇地盯着屏幕看。 在航空图上,城市只不过是一个小块,更大的地方是广袤的田野,田野里有不少纵横交错的线,那些线都是各个村镇之间的道路,因为有很多人踩,所以颜色和田野略有不同,在田野里散步着一片一片的方块,那些方块就是农民的房子,这些房子聚集的地方也就是村落。 林远滚动鼠标的滑轮,放大了图片,那些方块顿时清晰了起来,林远拖动图片,找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长块,然后指着它给莞儿看,说:“知道这是哪里吗?” 莞儿连照片都没见过,更别提航空图片了,莞儿连连摇头,林远说:“这里就是紫禁城,就是皇上住的地方。” 然后林远缩小了图片,找到了北京的城墙,在中国古代,大一点的城市都会修筑城墙,北京作为帝都,城墙自然是不可少的,整个北京城墙成“凸”字形,而且没有西北角,林远操纵着鼠标,把箭头绕着城墙转了一圈。 然后林远对莞儿说:“看到了吗?这里就是北京城。”然后指着北京东边距离的一个城镇说:“你看这个镇子,它在北京城的东边,是距离北京最近的一个镇子,你知道这个镇子叫什么吗?” 莞儿想了想,说:“好像叫高家镇。” 林远在那个地方一点,一个对话框就跳了出来,原来北京舰了解了林远的意图之后,特意做了一个程序,可以在图片上把地名输入进去。 莞儿又说了几个地方,再离得远了莞儿就不知道了,林远想想也对,她一个大姑娘,哪能整日在外面跑,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于是林远把图片阅览器的界面关掉,刚要把电脑合上,就见莞儿探过头来,指着屏幕问道:“这只小鸟是什么?好可爱呀!” 林远一看,张华的电脑上居然还装着《愤怒的小鸟》,心里不由得想道:“这个老张,一把年纪了还卖萌,学人家小年轻玩游戏。” 林远随手把游戏点开,说道:“这是一个游戏。” 莞儿突然尖叫一声,躲在林远身后,说:“它怎么还会叫,它是活的吗?” 林远这才发现,原来点开之后游戏的音乐响了,这才把莞儿吓了一跳,林远一看,这个张华还是个高手,所有的关都得了最高分——三颗星,他随手选了一关,说:“就是这样玩,你拉动这只鸟,把那些绿色的猪都撞死就行了。” 莞儿娇滴滴地说:“能让莞儿玩一会儿吗?” 林远看着她娇俏可爱的样子,很想答应她,可是转念一想,现在哪有这个闲工夫,于是笑道:“现在不能玩,等到以后的吧。” 莞儿神色一黯,“哦”了一声。 林远说了两句好话哄了哄她,于是便出来,心想:“应该找几个经常在外面走南闯北的人来做这件事,那个五爷手下一定有不少伙计,不如让他帮帮忙。” 正想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整个东北的村镇不在少数,这样一个地名一个地名地拼,得弄到什么时候去!看来还得找个更好的办法! 就在他苦想办法的时候,一个仆人急匆匆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林大人,有个叫张华的先生让您赶紧去五爷家,出了大事了!” 下期预告:五爷家里出了什么大事?林远如何通过五爷解决军粮问题?欢迎观看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00 神医林远 林远慌忙问那个仆人:“那个叫张华的人没说出了什么事情吗?” 仆人说:“那可没说,就让您赶紧过去。” 林远也没多问,跟着那个仆人一路来到了那个五爷的家里。 此时天已经黑了,可是五爷的家里却灯火通明,男男女女进进出出,忙个不停。 林远走进院子,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正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话,那小厮的汗顺着脖子往下流,喘着粗气对管家说:“管家,那个刘神医回山东老家了,得过了年才回来呢。” 管家急得直拍巴掌,口里“诶哟”地乱叫,说:“怎么能这样呢!那王半仙呢?” 那小厮慌忙说:“也去找了,也不在啊!” 正在这会儿,另一个小厮也跑了过来,说:“洋医院的大夫听说要打仗,都跑了。” 林远听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什么人生病了,那个仆人把他领到一间屋子,说:“那位张爷说他在这等着您。” 林远推门进去,只见屋子里一片幽暗,只有一点火星在闪闪烁烁,借着那点火星,林远隐隐约约看出事张华在吸烟。 张华见到有人推门进来,顺手点燃了身边的油灯,昏暗的灯光下,整个屋子烟雾缭绕,林远问道:“老张,外面都忙成一锅粥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里抽烟。” 张华笑道:“那个五爷的老娘病了,这个五爷可是个大孝子,这会儿顾不上管我要烟抽了,我好不容易有个清闲,还不让我自在一会儿?” 林远见到张华满脸悠闲,心中好一阵迷茫,问道:“你和这个五爷没什么仇吧?怎么她老母亲病了,你倒在这里躲清静?” 张华“哈哈”笑了几声,说:“他老母亲的病,我自然有把握治好,我这不在等你吗?” “等我?”林远问道,“我又不是医生,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华站起身来,说道:“走吧,治病去!”说完,把手中的半支烟掐灭,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烟装进烟盒里,带上一脸茫然的林远,往后院走去。 林远看出张华已经和五爷很熟了,因为一路上仆人们见到张华都纷纷打招呼问好,进了后院,穿过一间考究的佛堂,便来到了一间大房子门前。 在门口,张华小声对林远说:“他老母亲的病我看了,虽然说高烧不退,瞅着挺吓人,可就是重感冒,没事,一会儿你进去把这瓶药给那个五爷,让他给他母亲一天吃三次,每次一片,过几天就好利索了。” 张华又说:“我和那个五爷说了,你可是神医,你不是要让五爷帮我们做事情吗,你把他母亲的病治好,让他做什么他就能做什么!” 正在这时,门一开,一个使唤丫头端着水出来,里面的五爷正好看见张华和林远,五爷连忙跑了出来,一把拉住张华,说道:“我的老哥啊!你可把神医请来了!” 说着不由分说,拉起林远就往屋里走,张华乐呵呵地瞧着他们,进了屋,林远就看见一个老妇人躺在场上,林远依着张华交给他的法子,把那瓶药给了五爷,五爷急忙亲自盛水给他老母亲吃了下去。 林远说:“让老妇人睡一觉,明天早上,烧差不多就退了。” 五爷吩咐人带林远和张华去客房休息,林远问:“你给她吃的是什么药啊?” 张华说:“我们都知道,这个感冒是由病毒引起的,我那个药是专门抗病毒的,杀死了那些病毒,她的高烧自然就退了。” 林远笑道:“看来干你们特工的就是好,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连感冒药都不例外。” 张华“嘿嘿”一笑,说:“那个药是在我家旁边药店买的,十块钱一瓶。” 林远忍不住一笑,张华又说:“这个年代的人没用过这种药,病毒的耐药性小,吃上这个药肯定很快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阵敲门声把林远给唤醒了,林远迷迷糊糊地起床开门,就见五爷一脸兴奋地说:“神医,真是神医,我老母亲的烧已经退了,现在也想吃东西了。” 林远陪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五爷说:“您救了我老母亲,就是我吴孝林一辈子的恩人!这样吧,我这个家里的东西,您看上什么拿什么!” 林远连连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应该做的。” 五爷又说:“这大早晨起来请您两位吃大席也不合适,这样吧,您二位等着,我亲自下厨,给两位卖卖力气,拿出我看家的本事来,做点好吃的给两位,两位稍等啊。” 五爷一走,张华就说:“今天我们可是有口福了,这个五爷当年可是数一数二的做糕点高手,现在能吃到他亲手做的东西可不容易。” 林远的心思可不在吃上,他更想和五爷谈谈军粮的事情,在张华第五次抱怨“饿死了”的时候,五爷亲自来请二人。 只见五爷腰里扎着围裙,胳膊上还粘着面粉,笑吟吟地说:“二位,我们走吧。” 五爷一边走一边说:“好久没亲自下厨了,手艺都生了,还别说,穿上这围裙,手一碰见面粉,真感觉又回到了当年,那年和面的时候把水放得少了,被师父狠狠揍了一顿……” 两人听五爷聊了一路的创业艰辛,然后来到一间大屋子,看陈设是专门用来接待宾客的,三个人分宾主落座,这时林远和张华才发现桌子上空空如也。 五爷笑道:“这点心吃起来也要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外行人很少懂得这个。”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人端了一个盘子上来,掀开盘子上的盖子,只见盘子里放着六块淡金色的面饼,炸得半透明的外皮透出青翠的里子。 五爷笑着说:“你看这里面青色的东西,这可是用上等绿茶磨制的,日本人管这个叫抹茶,还说是他们发明的,我当时一听就火了,这东西我们打唐朝就有了,怎么成了小鬼子发明的了!我就潜心琢磨,终于让我琢磨出了这么一样糕点,还没人尝过呢。” 张华早就饿了,刚想用筷子去夹,五爷一把拦住,笑道:“这个还没有凉好,不够酥脆,等上一会儿,口味最佳!” 五爷笑道:“这个东西一出,肯定狠狠扇小鬼子一巴掌!”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在这个上面教训小鬼子有什么用?我们的盛京如今都被小鬼子给占了!” 林远一听,笑道:“五爷不必心急,我倒是有法子让五爷为国效力,帮助我们收复失地!”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01 压缩饼干和航空 五爷好奇地问:“我只不过是个做买卖的,打日本人,我最多出些钱,还能做什么?” 林远说:“五爷可知道我们在盛京,吉林,黑龙江败在何处?” 五爷叹道:“这些军国大事,我一个做买卖的,哪能知道?” 林远说:“开战的时候,我们的粮食供应不上,很多士兵是在饿着肚子打仗,您说,我们这仗,怎么能打得赢?” 五爷问道:“那需要我做什么?” 林远笑道:“五爷可知道洋人有一种东西,叫饼干?” 五爷想了想,说:“我知道这种东西,我见那些从海上来的英国人吃过,不过那个东西太干了,不如我们的东西好吃。” 林远说:“我就是想请五爷为我们做一批这样的东西,不过我们要把它压成块,这样方便携带,四块大约重一斤,具体的配料大约有面粉,糖,还有一些其他的调味料,我稍后会给您。” 五爷说:“做成这样的东西,难度应该不大,我和徒弟们商量商量。” 林远又说:“为了防止食物变坏,我们希望您能在选择油的品种方面下些工夫,这个我相信您比我们懂。” 张华笑道:“你这是要做压缩饼干啊。” 林远笑着点头,又说:“在战场上,光有这些饼干是不够的,不说口味太单一,而且缺乏维生素,我不知道五爷听没听说过罐头这种东西。” 五爷问道:“也是洋人的东西?” 林远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就是把食物放在铁盒子里,用高温蒸汽杀菌,杀过菌之后再把盒子封起来,隔绝空气。” 林远说到这里,问询似地看了一眼五爷,刚刚的那个“维生素”就让五爷好好琢磨了一阵子,现在又是高温蒸汽,又是杀菌,弄得五爷一头雾水。 林远只好说:“吃的东西之所以能坏,是因为里面有一种叫做细菌的东西。”林远本来想再细说一下原理,后来一想,这样说五爷更晕了,只好作罢。 林远接着说:“罐头最开始是装在玻璃瓶子里的,用木头塞子封口,可是玻璃易碎,携带起来不方便,后来洋人改用一种叫马口铁的东西来做罐头……” 说到这里,林远突然说不下去了,他突然想到,这个时候的中国,到哪里去弄这么多马口铁呢。 马口铁其实是含锡的合金钢,有人认为这种钢是从澳门传来的,澳门的英文名字的发音是“马口”(macao),所以才有了这样一个称呼,在现代中国,“马口”铁这个名字已经被镀锡薄板所取代。 张华接话道:“我看我们也不用做罐头了,不如请五爷想个办法,在做饼干的时候,把绿茶加进去,这样也就能补充一些维生素了。” 五爷虽然不知道维生素是什么,可是他知道只要把绿茶加到饼干里就行了,心中也就明白了许多,于是五爷说道:“二位请放心,在下已经知道该怎样做了。” 林远说:“这种饼干我们要的量很大。” 五爷心想:“你们两个人,就算量再大能大到哪去!” 没想到林远笑道:“我们第一批需要大约十万块。” 五爷一听,眼睛瞪得溜圆,惊讶道:“这么多!敢问您这是要做什么用?” 张华笑道:“这位就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林远林大人!” 五爷一听连忙跪倒在地,刚要行大礼,林远就把他掺起来,笑道:“五爷,您快起来!” 五爷连忙说:“林大人可不能这么称呼小人,被您这么叫上一次,阳寿都要折损十年!” 林远笑道:“五爷不必拘礼,我们这是要给军队做口粮的,希望五爷尽快完成。” 五爷苦笑道:“小人虽是一界贱民,可也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把这件事情办了,可是您要的数量实在是太大了,这些东西至少需要几万斤面粉,凭小人一己之力实在难以办到。” 林远说:“这个您放心,我自然有办法。” 看着五爷点头答应,林远又说:“您手下可有常年往盛京,吉林和黑龙江跑的伙计吗?能不能借我用几个?” 五爷笑道:“没问题。” 林远和张华起身告辞,五爷哪里肯让,勉强让他们吃了些东西,两个人这才出来,带上了五爷给指派的几个伙计,一起来到林远的宅子,开始做那个宏伟的拼图游戏。 几个伙计虽然对林远的笔记本电脑充满好奇,可是也不敢问,只是按照图上的相对位置把村镇的名称一一说出来,有的太小的村落也就没法标注了。 张华在一旁笑道:“你们好好想,你们做的可是青史留名的工作。” 几个伙计陪着笑,这一句青史留名不禁让林远想起了些什么! “清史稿,清史稿上有很多州县的地理位置!”林远突然想道。 在《清史稿?地理志》记载了各个州府的情况,对于这些州府的位置,《清史稿》中写明了北极星高多少度,由于地球的自转轴指向北极星,故此北极星永远在北方,北极星高多少度也就是这个地方的纬度,与此同时,《清史稿》还记载了这些州府相对于京城的位置,这样一来,就能确定这些大的州府的位置,再根据这些州府来确定它们周边村落的名称,这样一来,效率简直是成倍提高! 过了一会儿,几个伙计已经把那张图拼完了,那几个伙计一走,张华就说:“我们的地图是要发到作战部队手里的,我可没有打印机啊。” 林远说:“这个我也想到了,我们可以让北京舰为我们打印出来一份,然后我们找印刷工匠把他们多印几份。” 张华笑道:“那些印刷工匠能印好吗?” 林远说:“我觉得问题不大,这些传统工匠的技艺很高超的,他们能做出很多我们现代人都做不出来的东西。” 正在这时,只听得门外一阵大乱,一个大汉撞开院门冲了进来,嚷嚷道:“林大人呢?” 这大汉膀大腰圆,众家丁也不敢阻拦,林远走到院中,看着那个大汉,只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那天被陈飞打落武器的那伙拳民中的领头人。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02 雪地迷彩 林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大汉说:“我叫王大铁!我手下有百十号弟兄。” 林远笑道:“好的,没问题,你去军营吧,就说是我让去的,让他们先给你记上,你们就做我的亲兵卫队吧。” 王大铁面露喜色,说:“林大人,那位陈飞兄弟呢,他的功夫可真好,在下还想向他讨教讨教。” 林远说:“你先回去,他不在这儿。” 王大铁面上略带失望,告辞走了。 林远把自己的意图告知了北京舰,北京舰很快就答复了他:今天白天,北京舰会拍摄下东北的航空图,按照林远的方法,标注出大的州县,然后把大图分割成小图,第二天白天,就会有人把东西送到北京。 林远再一问,那个送东西的人竟然是那个刘浩,那个被林远他们救下的商船老板。林远很好奇,刘浩怎么和北京舰搭上了,在通讯器里也没有细问。 第二天一大早,那个刘浩带着几个手下来了,几个手下拎着箱子,刘浩一见林远就说:“恩人,又见到您了?这几个箱子都是您的部下让我给您带来的。” 林远一边把他往屋子里让,一边问道:“您这是打哪里来呀?” 刘浩说:“我是打台湾来的,咱老祖宗说的真是不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被恩公救了之后,回去之后连发了几个大财!我上回和你说的那个矿山,英国人本来是要包,可是英国人不知道怎么的,把咱的北洋舰队打败之后,就跑到香港不出来了,那些个在台湾的英国人就夹着尾巴溜了,矿山也不包了。” 林远问:“那你这是给我们送煤去了?” 刘浩说:“那是当然,我这煤白给你们的船队,不要钱!要是要了钱,人家说我刘某人的命还不如几船煤值钱。”说完,爽朗地大笑了几声。 林远心想:“这下还好,本来担心邓世昌的舰队的煤不够用呢。” 刘浩又说:“这几个箱子便是您的部下让我给你带来的。” 林远知道这就是那些航空图了,于是把它们交给张华,让他组织人做后续的工作,正在这时,有人来报,圣上命内务府武备院给林大人新制了军装,由堂郎中送来了,江南织造局新给做了官服,也给送来了,请林大人到后府一试。 内务府武备院下设北鞍库,南鞍库,甲库和毡库,这些库下面又有很多作坊和工匠,专门负责制造兵器,盔甲,马鞍,辔头等物,武备院的堂郎中就是武备院的“一把手”,这军装由他亲自送来,足见上面对林远的重视。 刘浩见林远有了事情,连忙推说自己有事情,便要告辞,改日再来拜访,林远和张华也不强留。 林远说:“我去看看衣服。” 张华笑道:“呵呵,我们的舰长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对衣服这么感兴趣?” 林远也笑道:“我是突然想起来,我竟然把军装的问题给忽略了!” 林远来到后宅,没想到这军服竟然弄了两只箱子! 莞儿俨然已经成了内宅的女主人,这时她正守着两个箱子,一见到林远来了便楚楚可怜地说:“大人,莞儿能把箱子打开吗?” 林远心想:“不就是几件衣服吗?还非要等我来了才能打开看。”于是林远说:“你就打开看呗。” 莞儿兴高采烈地打开一只箱子,小心翼翼地捧出一顶朝冠,那朝冠顶上有一颗鲜红的红宝石,后面带着单眼花翎。林远一见,心想:“这个帽子和那些电视剧里演得差不多。” 莞儿把朝冠放到一边,又把一件朝服捧了出来,一边拿一边赞叹道:“哇,真漂亮啊,这些图样我用十年都绣不出来。” 说着,莞儿看着朝服开始数:“一,二……” 林远笑着问:“你在数什么呢?” 莞儿说:“我在数上面的龙。” 林远笑着说:“那可不是龙,是蟒,弄错了要杀头的,而且你也不用数了,那上面一定有九条。” 莞儿一伸舌头,把那件蟒袍放到一边,又拿出一件官服,这件官服前胸和后背上各缀了一块方布,上面绣了一只威风凛凛的麒麟,这就是补服,那块方布叫“补子”,上面的图案用来区分不同的品级。再往下看,箱子底下还装着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一大两小两串佛珠。 莞儿赞叹了一番之后,便去把另一只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套甲胄,莞儿看见之后,不由得双眼放光,娇声说道:“大人,莞儿服侍您试试衣服吧。” 林远笑道:“不用了,这盔甲打仗的时候根本用不上!” 清代的铠甲分为上下两截,上截称甲衣,莞儿把那件甲衣抖开,拿在手里,那前胸的护心镜闪闪发亮,莞儿哀求道:“大人,求您了,穿上让莞儿瞧瞧吧。” 林远耐不住她的哀求,只好答应,莞儿一边给他穿甲胄一边问:“大人,您怎么说这些衣服打仗的时候用不上呢,我听说上战场都要穿盔甲的。” 林远说:“现在战场上大家都用枪炮,这些盔甲挡不住子弹的。” 莞儿“哦”了一声,然后说:“我也不懂那些事情,您穿上它的时候就是蛮好看的。” 林远笑道:“看够了吧,给我脱下来吧,我要去做正经事了。” 莞儿心中想道:“原来和我在一起不是正经事,看来我在他心中真是一点份量都没有。”她满腹的难过,又不敢带出来,只好把甲胄给他脱下来。 有人来送军装,林远才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看见的清军士兵,大多都穿着淡青色的长袍马褂,上面还写着一个“兵”字,这样的衣服不光是行动不便,而且在东北的茫茫雪地中,也不利于隐藏。 更重要的是:指挥官的衣服和士兵的衣服相差得太远,这早就不是冷兵器的时代了,战场上的武器射程有了成倍的提高,穿着华丽的清军指挥官在战场上实在是太显眼了,很容易成为敌方远射武器的靶子! 林远立刻想到了迷彩服,这种衣服最早出现在1929年的意大利,后来逐渐成为各**队的标准装备。 林远打算制造一批雪地迷彩来替换现有的军装,不过他突然想道:“迷彩服上的各种颜色的条纹不知道是怎么印到面料上的?以这个时候的工艺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出来。” 这时他看见了莞儿的裙子,心中一动,不禁说道:“莞儿,把你的裙子给我看看。” 莞儿的脸“腾”地红了,心想:“他要做什么?要我把裙子脱下来吗?”不禁含羞道:“天还没黑呢……” 下期预告:林远从莞儿的裙子上发现了什么?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战争,林远又会应用未来的知识,制造出什么先进的武器?在攻打日本人的过程中,又会遇见哪些波折?不见不散哦!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03 近卫雷霆炮 林远一心想着雪地迷彩服的事情,丝毫沒有注意到她的变化,接着说:“我是想看看你裙子上的花样是怎么印上去的。” 莞儿摸了摸发烫的脸,心里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说:“这个很简单啊!好多染坊都会。” 莞儿说得沒错,这种印花工艺不能说简单,不过在中国的唐宋时期就已经出现了,后來的明清时期又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光说这种工艺就可以写成一本书。 林远派人去染坊,说要在白布上印上不规则的灰色条块,染坊的老板们很爽快地答应了。 军装的问題解决了,林远又來到军营的军械处,问道:“最近新來了什么装备。” 营官从來沒见过林远这么大的官來,连忙站起來回话,说:“天津机械局呈送新快利枪500支,子弹20000发。” 林远说:“把清单拿给我看看。” 营官连忙取过详单,林远一看之下,不由得心中一慌,问道:“这清单里,怎么连一门火炮都沒有。” 营官连忙说:“这可和小人沒关系啊!他们就是沒有送过來。” 林远问道:“江南制造总局,金陵制造总局,天津机器局,他们就一门炮都沒有送过來吗?” 营官说:“他们真造不出來,这造火炮可要比造枪难多了。” 林远知道这个营官所言非虚,尽管当时的国内有几家大型的兵工厂,可由于技术能力有限,管理机构臃肿等一系列弊端,制造能力一直不强,这几家兵工厂一年能制造的各种口径火炮也不过200门。 林远又问:“那这里能用的火炮还有多少。” 营官说:“能用的也就五十多门。” 林远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军营,他先给李鸿章打了个招呼,召集天津机器局的专家开会。 林远本想把江南制造总局,金陵机器局等几家大的兵工厂的专家也找來,可是江南制造总局远在上海,金陵机器局远在南京,只好先把天津的专家找來。 等到专家都到齐了,林远开门见山地说:“我们现在急需火炮,不知道贵厂的生产进度如何。” 一个说:“我们的生产速度上不去啊!大口径的火炮我们不会造,小口径的我们会造,可是造得慢,第一,我们的炼钢能力就不足,炼出的钢还要用來造枪械;第二,我们加工的能力也不足,我们厂用來给车床提供动力的蒸汽锅炉买了快十年了,现在已经严重老化,时不时就得停下來修,所以膛线迟迟加工不出來;第三,我们熟练的工匠太少……” 他还要继续说下去,林远摆摆手制止了他,问道:“你们火药的生产情况怎么样。” 那个专家说:“一年生产60万磅沒问題。” 斤,那个时代的很多技术都來自英国,所以广泛使用英制单位。 林远点点头,说:“这样吧,我们來自己设计一种火炮,用的材料少,加工制造起來还容易。” 众人听了,都惊讶得一吐舌头,要知道,这个时候的中国兵工厂,很少有自己研制的武器装备,大多数都是仿制的,像火炮这种“高技术”的装备,自行研制是不敢想象的。 仿制和研制究竟能差多远,可以说是天差地别,毫米,毫米,把公差控制在要求范围内就行了,可要是自行研制的话,你就要解决为什么这个零件是5毫米,毫米的问題,看似相差不大,可是有时候就是这么一丁点差别,就能决定整个系统的成败。 因为这背后,是一整套的理论体系和几十年的实际经验,别人能卖给你产品,可是永远不会把产品研发过程中的经验和教训给你。 那个专家哪里知道林远的背景,以为又是一个外行跑來瞎指挥,本想怒斥林远一番,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只好小心翼翼地问:“大人,不知道您要研制什么样的火炮。” 林远说道:“各位可能沒有研制过火炮,不过对于火炮的设计过程一定有很深入的了解,首先,设计火炮的时候应该先确定火炮的几个关键参数,第一,火炮口径;第二,弹重,一般我们都是用弹重系数來衡量的,这个系数是用炮弹重量除以火炮口径的八次方;第三,炮弹初速。” 众人一听,都吃了一惊,纷纷想道:“沒想到这个林大人居然是个行家。” 一个专家陪笑着说:“大人,但是这些参数,就不是能一下子选择出來的,需要反复地试验。” 林远说:“我已经帮大家选择好了,第一,口径为六十毫米,第二,弹重系数选在6,第三,炮弹的初速选在170米每秒左右。” 一个专家说:“大人,这么低的速度,看來这种炮的身管不会很长。” 林远又说:“正是,我们要做的这种火炮应该尽量轻一些,便于携带,所以,我们把身管的长度选在600毫米。” 众人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声,10倍口径的身管的确是够短了,要知道,榴弹炮的身管一般在15倍到20倍口径之间,加农炮的身管一般在40倍到80倍口径之间。 林远接着说:“身管也不需要膛线,做成滑膛的就行,身管外由一个两脚架支在地上,炮尾抵在一块方形铁板上,这块铁板用來分担后座力,击针就装在炮尾上,我们也不需要拉发装置,直接把炮弹从管口放进去,炮弹下滑的时候直接装在击针上,击针触发底火,底火再进一步引燃发射药,炮弹就打出去了。” 众人纷纷点头,一个专家问道:“要是这样的话,身管和炮弹之间就需要留出一定的空隙,要是空隙留小了,炮弹下落就可能无法击发了。” 另一个也说:“而且这个空隙还会影响到射击速度,如果空隙留的太小,那么炮弹下滑的过慢,就会影响单位时间内的击发次数。” 林远笑道:“这个问題大家不必担心,我会给大家一个公式,大家照着计算就行了。” 众人纷纷低下头去想象这种火炮的形状,想要设计火炮,光有大体形状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有很多具体的数据,比如说身管内表面的光洁度,孔和轴之间用怎样的方式配合等等。 林远又说:“我这里有这种火炮的图纸,大家可以拿回去看,尽快把这种炮造出來。” 一个专家说:“大人,请您给这种火炮起个名字吧。” 林远心想:“我说的这就是现代的迫击炮,可要是叫迫击炮的话听起來也太不威风了。”于是便说:“我们这个炮的最大射程不过2000米,射程很近,不如就叫它‘近卫雷霆炮’吧。” 众人纷纷称赞,林远说道:“下面我们來讨论讨论炮弹吧。”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04 厉鬼啸天弹 一个专家说:“这个近卫雷霆炮既然沒有膛线,离开炮膛也就不会旋转,这样一來,在空气中就难免会翻滚起來,想打中目标可就难了。” 林远说:“炮弹在空中运动的时候,不可避免要受到阻力和侧向风力的影响,根据力的合成原理,这两个力可以合成一个力,我们把作用点称为压力中心,这个压力中心不可能与质心重合,这样就产生了一个力矩,所以炮弹会翻滚。” “但是如果我们质心放在前面,压力中心放在后面,这样两个力的力矩就会方向相反,炮弹在空气中的运动的时候,在这两个力矩的作用下,就不会翻滚,我们就要想办法把压力中心放在后边,可以选择的做法就是:把尾部的压力增大,具体的做法是:我们用六片钢片对称连接在炮弹的尾部,这样就增加了尾部的压力,我们把这个东西称为尾翼。” “至于尾翼和炮弹的联接,我们可以做一个尾管,尾管里面装上底火,底火连接发射药,尾翼就联接在尾管上。” 一个专家说:“大人,您说的这些我们从來沒听说过,不知道制造起來会不会有问題。” 林远笑道:“这个原理实际上大家都见过,弓箭大家都知道吧,箭后面的羽毛,实际上就是这个用途,关于这个尾翼,具体的制法我也会提供给大家,大家不必担心。” 那个专家又说:“大人,我们现在炼钢的能力本來就有限,这个炮弹又是大量消耗的东西,一场战役打下來,怎么不得成百上千发炮弹。” 林远笑道:“这个大家不必担心,把好钢都用在炮管上,炮弹的外壳,用最差的铸铁就行了。” 专家面面相觑,林远笑道:“这种炮的速度低,所以不需要用太好的材料,用铸铁还有一个好处,爆炸的时候能够产生很多碎片,这样就能更大规模地杀伤敌人了。” 林远又说:“这种炮弹对于炸药的要求也低,大家甚至可以用马粪加化肥來做炸药。” 说完林远笑了几声,本來他想要活跃一下气氛,可是他却忘了,马粪大家都听说过,可是这化肥要等到20世纪50年代才广为大众所知。 林远连忙说:“这种炮弹的外壳造起來也很简单,直接用铁水铸造就行了,机械加工部分,只需要加工必要的螺纹就行了,所以制造起來速度会很快。” 这时一个专家笑道:“大人,这炮有了名字,可也得给炮弹起个名字啊!” 林远想了想,说:“这种炮弹的声音十分尖利,听起來就像是鬼在呼啸一般,就叫它厉鬼啸天弹吧。” 一个专家笑道:“大人起的名字真是好,听起來就能把老毛子吓死。” 林远很快联系了北京舰,北京舰很快派人送來了技术资料,政委韩明光在遇见刘浩之后留了个心眼,沒有让刘浩的船都去北京,而是留下了两艘,他就知道林远在北京一定会让北京舰送东西,果然用上了。 林远看了看技术资料,北京舰上的将士们很是细心,基本上把现代才有的词汇都换掉了,还把简体字改成了繁体字,林远把资料交给了专家,又把陈飞叫來,让他负责培训一批射手,这些事情刚忙完,就听有人來报:“有个叫王大铁的,自称是林大人的亲信,正带了几十个人在军营里闹呢?” 林远一听,连忙跟着报信的人來到了军营。 军营的操场上,两伙人正在对峙,一伙人手里拿着大刀长矛,为首的正是王大铁;另一伙人端着枪,正是清军的士兵。 林远远远怒喝一声:“都把枪放下。” 众人见到林远來了,都放下武器,林远走到两伙人中间,问道:“怎么回事。” 王大铁满脸的委屈,说道:“他们不给我们发枪。” 林远转头看向那个发军械的营官,问道:“为什么不给他发枪。” 营官见惯了仗势欺人的事,本來还担心林远会向着这个王大铁,看到林远心平气和地问了一句,心才稍稍放下,无奈地说:“我们也沒有办法啊!本來枪就不够用,当然得可着老兵发啊!” 优秀的射手都是用子弹喂出來的,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可是现在的情况,子弹供应不足,根本沒有那么多的子弹让新手來练习,所以只好把枪优先发给老兵:“ 王大铁怒道:“凭什么给他们发枪,他们原來的枪呢?逃跑的时候把枪扔给小鬼子,还有脸面再拿枪。” 一个哨长从人群里站出來:“哨”是清军的一个编制单位,一个哨大致有八十人左右,这个哨长怒道:“你再胡说,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我们的后路都被小鬼子抄了,再不后撤等着被人包饺子吗?” 说着哨长把右手举了起來,那上面沒有小拇指,指根上只有一个暗红色的伤疤,哨长说:“看见沒有,谁把枪扔了,老子的枪他娘的炸膛了,老子运气好,就少了根指头,老子要拿枪回去找老毛子报仇,你个新兵蛋子也敢跟老子抢枪。” 人群中不知道谁“嘿嘿”冷笑,说了一句:“你们不是有神仙附体吗?还要哪门子枪啊!” 王大铁众人一听,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怒道:“谁说的,给我滚出來。” 林远一见,厉声喝道:“都给我闭嘴,站到一边去。” 上官发话,谁敢不听,众人往两边一分,林远对王大铁说:“你跟我來。” 场上众人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林远把王大铁叫走要做什么,來到沒人的地方,林远说:“你说战场上什么最重要。” 王大铁想都沒想就说:“当然是枪,原來大师兄给我们说,神灵附体,刀枪不入,后來我们明白了,那都是扯淡,有枪才是老子,沒枪全是孙子。” 林远“呵呵”一笑,说:“有枪要是沒有子弹,那是什么。” 王大铁想了想,说:“那连孙子都不如。” 林远点点头,说:“我交给你一个很重要的活,这个活比拿枪杀老毛子重要得多,你能干好吗?” 王大铁听了,把胸脯使劲拔了拔,说道:“只要是您林大人交待的,一定干好。” 林远说:“好,那你就带你手下的兄弟,专门给战场运子弹,明白了吗?” 王大铁拍着胸脯说:“保证让每一杆枪都不缺子弹。” 林远笑道:“那就好,你回去,把你的兄弟们劝好。” 林远知道清军的后勤供应极差,所以才想到了专门成立一支负责后勤补给的部队。 王大铁刚走,一个传令官急匆匆跑到林远面前,说道:“圣上叫您赶紧过去,有紧急军情。”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05 反攻第一战----炮轰日寇 林远匆匆忙忙来到紫禁城,李鸿章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过了一会儿,又来了几个军机大臣,最后,光绪帝到了。 李鸿章说:“启禀圣上,倭寇昨日凌晨,从大凌河冰面渡过大凌河,进攻锦县,锦县守军猝不及防,如今已经全部退守锦州。” 大凌河现在也叫大凌河,位于辽宁省西部,锦县就是现在的凌海市,位于大凌河西岸。 光绪帝怒道:“守军怎么全败了?” 李鸿章说:“锦县城池不高,护城河又不深,难以抵挡日军,所以锦县本来就没有多少守军,日军大举来袭,退守也是情理之中。” 光绪帝问道:“李爱卿,这锦县丢了,对大局有什么影响?” 李鸿章说:“锦县是防护锦州的门户,锦州与锦县唇齿相依,日军攻下锦县,似乎是要进逼锦州,锦州失守,接下来就是宁远,山海关,再下来就是京城了。” 光绪帝说:“这日本人是想要干什么?” 林远答道:“圣上,我觉得日本人未必想要进攻京城,他们只是在做出一种姿态,根本上还是想要在谈判桌上获取更大的利益。” 李鸿章说:“林大人,不知可否改变出兵计划,先行攻打日本。” 林远笑道:“锦州,宁远,山海关固若金汤,日本人想要打下来没那么容易,所以我们不必改变原来的计划,我们还是先打俄国人。” 光绪帝问:“林爱卿,不知你要什么时候出兵,出兵之前我们要弄一个仪式,朕要亲自拜你为征东将军!” 林远心里盘算了一下,地图,迷彩服,压缩饼干,迫击炮这些东西,十天应该能做好第一批,于是说道:“十五天之后便可!” 光绪帝于是说:“朕立即昭告天下,十五日后等坛拜帅,随即起兵!”这一天,是1895年1月21日。 林远离开皇宫,随即命令各部清军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很快,第一批迷彩服,地图和压缩饼干都制作完毕,这些东西被林远秘密运到锦州,五天之后,第一批近卫雷霆炮制造了出来,共有十门,炮弹一百发,这些火炮的制造过程极为保密,所有参与的工匠一律不准与外界接触,所以外界对其毫不知情。 由于这种火炮身管较短,零部件也少,所以它不到20斤重,炮弹也只有3斤重左右,这种份量,完全可以由一个人携带。 从北京到锦州差不多有500公里,清军中的马匹大多是蒙古马,这种马虽然身材不算高大,但是耐久力强,八个小时可以载着100千克左右的物体行进60千米,而且很重要的一点,蒙古马耐粗饲。 “粗饲”的意思就是草料很粗糙,这一点对于长距离行军尤为重要,很多时候,你只要把马的嚼子卸下来,让它自己找吃的就行了,不像很多血统高贵的名马,饲料需要精挑细选。 林远和陈飞,带着训练好的五十名炮兵,带上火炮和炮弹,从北京到锦州的驿道赶奔锦州,在1月31日到来到了锦州。 锦州城的守将是湘军悍将吴元恺,他手下的恺子军有六个营,共计3000多人,营是湘军的编制单位,一个营大致是500人。 林远在临行前,把自己的真实意图告知了刘坤一等四个将领,并再三嘱咐不可以泄露一丁点消息,他知道清军的电报密码已经在日军的掌握之中,所以也没有使用电报,至于林远为什么不更换密码,这其实是他故意给日军设下的圈套。 林远带来了光绪帝的圣旨和刘坤一的信物,吴元恺很快就明白了面前这个人就是传说里的林远,很痛快地听从林远的指挥。 锦州的北面是难以通行的山地,西面是通向华北平原的辽西走廊,东面就是辽河平原。锦州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谁控制了锦州,就相当于控制了东北与华北之间的桥梁。 锦州东面有两座山拱卫,北面的紫荆山和南面的南山,两山之间有一条路连通锦州和凌海,北京舰上的无人机察觉结果显示,在两山之间的地带,驻扎着一支五百人左右的日本中队,很明显,这是日军攻击锦州的前哨部队。 林远一到锦州,就部署了作战方案,当天晚上,就对驻扎在两山之间的日军发起进攻,这也是反攻日军的第一战! 这一天是1895年1月31日,农历正月初六,一弯新月在乌云的遮蔽下时隐时现,给白茫茫的大地罩上了一丝昏暗的色彩。 林远和吴元凯亲自带领一个骑兵营和一个步兵营,借着夜色向日本军营进发。林远的战略欺骗奏效了,这一路上,根本没有遇上日军的侦察兵,日本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清廷的迂腐顽固,以为他们一定会在拜帅仪式之后再出兵,谁都没想到,这次领兵的,是来自21世纪中国的优秀军官。 骑兵营在距离日军大营五千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林远带领着操作近卫雷霆炮的炮手,在两哨步兵的保护下,继续地接近日军大营。 众人在400米的地方停下,这个距离上,可以看见日本军营的灯火和成片的帐篷。 林远用手势下了一个命令:第一发试射。 一名炮手装填好炮弹,试射之后,很快修正了射击参数,林远再次下达命令,全速射击! 所谓的全速射击,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射出最多的炮弹,林远的目的很简单,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日本人造成最大的恐慌。 日本人对锦州城内守军的武器装备侦察得很清楚,他们知道锦州城内的火炮都是难以机动的要塞炮,所以当炮声响起来的时候,他们完全懵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炮弹不管这些,第一发试射的炮弹在军营门口哨兵的前方爆炸,尖利的呼啸过后,是耀眼的闪光,那个日本哨兵还来不及反应,一枚弹片就飞旋着,撕裂了他的喉咙,一无所知的心脏还在忠诚地履行着血泵的职责,心肌的强烈收缩把鲜血推向伤口,一股股血箭从脖子上的伤口喷涌而出。 零下十几度的严寒让温热的鲜血很快结成了冰,那带着血色的冰晶炫耀出妖冶的美感,可惜那个日本哨兵无法欣赏了,他甚至都发不出声音,因为声带也被割断了,缺少了血液的供氧,大脑很快进入窒息状态,他将在美好的回忆中死去…… 与他的同伴相比,他无疑是很幸运的……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06 百骑劫倭营 那枚炮弹爆炸的地方离他很远,所以弹片飞过来的时候,速度已经很低了,而接下来的炮弹,就在日军的身边爆炸…… 一个日军中队长正在挎着军刀巡查,满心想着尽早攻下锦州,找几个中国女人玩一玩,就在这个时候,一发炮弹在他前侧方十五米的地方落地,触发引信瞬间引爆了弹头内装的炸药,铸铁做的弹身在高压气体的冲击之下四分五裂,弹片被瞬间加速,有的甚至达到了二倍音速! 一枚弹片从他身前划过,它并没有射入他的身体,而是划破了他的腹部,向远处飞去,不过,死神并没有放过他,超音速的弹片引起的冲击波一瞬间击打在他腹腔内的脏器上,肝脏,肾脏无一幸免,大量的内出血和器官衰竭让他很快死亡。 还有的弹片直接打在了鬼子身上,高速弹片穿过**,巨大的动量交换让创口周围的机体在几毫秒的时间内反复而剧烈地振荡,肌肉和骨骼无法承受这样的振动,炸裂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空腔,血液飞溅。 一百枚炮弹在军营里爆炸,几乎覆盖了每一个住人的帐篷,毫无准备的日军顿时手忙脚乱,指挥官扯着嗓子召集部下,可是这些声音在伤员们凄厉的嚎叫声中显得那样的无力;军医看着满地的伤员,甚至不知道该救哪一个,很快,在炮弹凄厉的呼啸声中,军医也中弹倒下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排山倒海的马蹄声,数百名清军骑兵挥动着马刀,向日军兵营冲来。 “清军攻击了!快迎敌啊!”最先发现清军的日军士兵撕心裂肺地叫喊着,满脸是血的机枪手跑到机枪位,却发现机枪被炸坏了…… 日军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军营外面的鹿角和铁丝网上,希望这些东西能过阻挡住清军的骑兵,人在突然的打击之下都会把希望寄托在不可能的事物上,现在的日本人也是一样,那些消极防御的手段,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清军的进攻! 所谓的鹿角,就是把很多圆木两端削尖,再绑在一起,立在地上,又称拒马,是抵抗骑兵的重要武器,如果马硬往上冲的话,就会被尖锐的木头戳死! 清军的骑兵对此早有防备,为首的一批骑兵,三人一组,在鹿角前面十米的地面抛出了套索!套索精确地套在了鹿角上,然后三个人一起拨转马头,要把鹿角拉开! 在速射武器面前,骑兵的生存完全依赖速度,你的速度快,在子弹没打中你之前冲进敌人堆里,你便有生存下来的可能了!后来,武器射速越来越高,而战马的速度却一直止步不前,就这样,在人类战争史上辉煌了两千年的骑兵,终于退出了历史舞台。 那个鹿角有多重,没有见识过的人是难以想象出来的,清军士兵想要把鹿角拉开,马一定要跑得很慢,要是在平时,清军士兵这样做无疑是给守军当靶子! 可是今天的日军都被炸懵了!在战场上,很多时候,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带给敌人的,不仅仅是**的杀伤,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震撼。 日军也是训练有素的,有些士兵开始拿起枪来射击骑兵,那道鹿角距离日军大营有一百米,这个距离上恰好能让各种自动武器发挥效能,可是日军的机枪很多都被炸坏了,步兵手里的村田二十二年式步枪又是单发的,射速太慢,所以对清军根本没造成什么威胁! 如果是骑兵用手拉着绳子拉开鹿角的话,那绳子会把手上的骨头都磨出来!因为需要的摩擦力太大,所以套在鹿角上的绳子都绑在了马的肩上。 那套索系了个自锁扣,套在东西上之后,越拉越紧!战马嘶鸣着,骑手叫喊着,马蹄重重地踩在地上,那马憋足了劲儿,终于,那沉重的鹿角被缓缓地拉开了。 失去鹿角屏障,日军更加绝望了,他们只有希望那道两米高的铁丝网能够阻挡清军! 蒙古马的平均身高在120厘米到130厘米,擅长远距离行走而不擅长跳跃,所以那两米多高的铁丝网是它们根本越不过去的! 于是清军骑兵选择了从营门突入,要是在平时,这样的突入也是送死,因为对手可以集中火力,不过林远的密集炮火,彻彻底底改变了战场的平衡!日军根本无力组织有效的抵抗。 第一个骑兵冲进大营的时候,恐慌就像一簇火焰一样被点燃;当那个骑兵挥刀斩落第一颗人头的时候,恐慌就像最烈性的传染病一样在人群里蔓延;当越来越多的骑兵冲进大营,战马践踏着日军士兵的尸体的时候,恐慌终于像决堤的洪水,席卷了所有人的内心! 清军骑兵冲进营地,首先向弹药库移动,弹药库距离士兵营房有一段距离,林远又故意没炸弹药库,所以弹药库并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让日军惊讶的是,这些清军似乎对营地里的情况极其熟悉,没有绕一丁点的弯路,就找到了弹药库,这全是北京舰航空侦察的功劳。弹药库的守兵刚想炸掉弹药库,就被清军的骑兵砍下了脑袋。 没有受伤的日军仓惶逃窜,向着没有清军的东边疯狂逃去,不知道为什么,清军的骑兵并没有追赶,日军士兵顾不上庆幸,慌慌张张地向着锦县逃窜 驻守锦县的日军还有一千五百多名,听见前哨营地枪炮声四起,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立刻使用电话联系前哨营地,可是电话里面毫无反应,连接前哨营地的电话线已经被切断了。 驻守锦县的日军大队长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头,可是他根本没有想到是清军的突然袭击,他想道:“支那人不是要先打俄国人吗?” 日军大队长连忙下令,一个中队前往前哨营地接应,其他人全部进入战备状态,严防清军进攻,随即向他的上级做了汇报。 再来说逃跑的日军士兵,他们突然听见路边响起了枪声,这时他们才明白为什么清军的骑兵不在后面追赶,原来,前面有埋伏! 令日军无法理解的是,他们的营地位于锦州的门口,锦州军队的调动都逃不出他们的眼睛,这支伏击他们的军队,听枪声绝对不是散兵游勇,而是武装精良的正规部队,而且不在少数,他们是怎么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过去的?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07 解放军的王牌战术 清军能绕过日军的侦察,成功地出现在日军的后方,完全要归功于北京舰强大的侦察能力。 在派遣伏兵之前,林远找来当地人,询问紫荆山里有没有可供大部队通行的道路。当地人纷纷摇头,说没有这样的路,山里面的路都是小路,想要绕出去,没有个一天是不可能的。林远仔细观察航空图,却在山间发现了一条小径,从测量的距离来看,这条小路完全可以供大部队行进。 于是林远派出了一支小部队进行侦察,结果是,那条小径果然可以走人,原来那里有一条小河,由于人迹罕至,很多当地人都不知道,寒冬腊月,这条小河结上冰,上面又下了雪,故此多了一条小径出来。 于是一支两百人的队伍便从这条小径悄悄地绕到了日军的后方。 溃逃的日军正好撞在了这支埋伏部队的枪口上,毫无斗志的日军一心只想尽快逃回锦县,也没有组织反击,清军士兵也没有过多追赶,简单打扫了战场,捡走了日军丢弃的枪支和弹药,就撤回了营地。 当后来的日军接应部队接到溃逃的日军的时候才发现,前哨部队的五百多人只逃回来不到十分之一。 林远命令参加夜晚行动的部队回城休整,驻守锦州的其余部队迅速向锦县进发,清军2000余人全部出动,天亮的时候,在距离锦县两公里的地方扎下营盘。驻守锦县的日军还有1500余人,编成三个中队,战斗力比较完整,想要一口吃掉,看上去是比较困难的。 一夜没睡的林远和吴元恺也顾不上休息,立刻召集将领开会,制定下一步的作战行动。 那个时代的军官大多没念过书,也不懂得什么文雅,吴元恺首先粗声大气地说:“林大人,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林远说:“我打算包围锦县的日军。” 吴元恺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你说什么?” 一个幕僚说道:“林大人,这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 没等这个幕僚说完,吴元恺怒道:“别拽文,说人话!” 那个幕僚面上一窘,讪笑道:“孙子兵法上说,我们的兵力是敌人的十倍的时候才能包围他们,如今我们和日军兵力差不多相同,我们怎么能把他们包围起来呢?” 吴元恺也说:“就是,日军前哨营虽然惨败,可是锦县守军实力尚存,我们想把他们包围起来,怎么可能?” 林远说:“包围并不一定要从地理上包围,我们同样可以从心理上包围他们,也就是说,我们要他们相信:他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吴元恺问道:“林大人,我是个粗人,没读过多少书,你就直说,我们怎么能把他们从,那个心什么上包围?” 林远笑道:“我们要让他们相信,我们的兵力远远超过他们,吴大人,《三国演义》您看过吧?里面有个减兵增灶,您听说过吧?” 林远说的是《三国演义》第一百回的内容,诸葛孔明兵出祁山,后主刘禅听信苟安的谗言,诏宣诸葛孔明回成都,为了防止司马懿趁机追赶,诸葛孔明命令部众在挖灶做饭的时候多挖灶,令司马懿误以为诸葛孔明撤退是计,实则暗藏伏兵,故此没有追赶。 吴元恺没看过《三国演义》,又不愿在幕僚们面前丢面子,只好打个哈哈,说:“知道知道。”他怕林远接着提《三国演义》,连忙岔开话题,问道:“那万一锦县的日军出击我们怎么办?” 林远又说:“我知道日军的情报工作做得非常出色,锦州城中有多少守军他们知道得一清二楚,不过昨天我们的炮击一定让他们开始怀疑他们的情报工作是不是出了错误,他们一定会做出这样的判断,锦州城来了援军,而且为数不少,战斗力很强,他们也不敢贸然出击我们。” “这是其一,其二,日军如何侦察我们的营地里有多少人?很直接的方法就是计算灶坑的数量,我们做饭的时候一定会有炊烟,日军可以根据这个来判断我们的人数,我们就让他侦察个够,多多挖灶坑,多多弄炊烟,让他们信以为真。” 吴元恺想了一会,似乎明白过来了,说:“就算他们以为自己被包围了,可是我们也要打他们啊,这一打起来,我们不就露馅了。” 林远笑道:“谁说我们要打他们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林远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林远迎着众人惊诧的目光说:“我们要打的是他们的援军,离锦县最近的是盘锦的驻军,人数在3000人左右。” 林远运用的,正是解放军的王牌战术之一,围点打援,这种战法就是,围困一部分敌军,然后打击来救援的敌军,在我军的历史上,有很多运用这一战法获胜的战例。 林远又说:“这个战术被我们称作‘围点打援’,在历史上,有很多这样的战役,比如在19……”他刚想援引几个经典战例,突然想起来,这些战役还没有发生呢,只好不再说了。 吴元恺问道:“你怎么就能确定盘锦的日军一定会出城救援呢?” 林远并没有回答,而是笑着问:“锦州城里有电报吗?” 一个幕僚回答:“有的。” 林远笑道:“你们知道吗?你们的密码都被日军掌握了,你们发什么,日本人就知道什么。” 看着众人一脸的惊慌,林远笑着说:“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给宁远,山海关发上一封电报,电报里就说我们锦州守军已经全部部署在锦县外围,并用计谋欺骗锦县的日军。这样,盘锦的日军就会认为我们后防空虚,再加上我们透露出兵力不足消息,希望宁远守军尽快支援,你们说,盘锦的日军会不会趁机进攻我们,然后顺势夺下锦州。” 一个幕僚说:“林大人讲得甚妙,可是还有一个问题,盘锦的日军什么时候会来解救锦县?” 林远伸出两根手指,笑道:“最多两天。大家看,宁远距离锦州有多远?一百五十里,宁远的守军大多都是步兵,走过来至少需要两天时间,日本人一定会赶在我们的增援部队到来之前派兵过来。” 吴元恺问道:“盘锦的守军在3000人左右,已经超过了我们,而且我们还要分出兵力牵制锦县的守军,所以就算是伏击,我们也是以多打少,这样一来,胜算会大吗?” 一个幕僚也说:“就是啊,林大人,不光是这样,从盘锦到锦县,都是一马平川,我们想伏击也不可能啊。” 林远笑道:“从盘锦到锦县也有一百五十里的路程,日军为了赶在我们的前面,一定会加紧行军,这样的话,日军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兵法上讲以逸待劳,不正是我们现在的情况吗?” 林远说完,用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说道:“这里,就是我们伏击日军的地方!” 众人听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寻思道:“这样能行吗!”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08 冰河奇谋 原来林远的手指,指向了锦县东侧的大凌河。 吴元恺说:“在大凌河怎么伏击日军?现在的大凌河早就冻成冰了,从河这头能看到河那头,连个能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林远笑道:“放心,我们就在这里伏击日军!” 驻守锦县的日军大队长川谷正雄此时如坠五里雾中,据前哨营地的人讲,他们遭到了清军的猛烈炮击,而事先的侦察表明,驻守锦州的清军只有重型的要塞炮,那种火炮只能放在城墙上,不可能拿下来运到营地附近。 更重要的是:清军的炮火极其猛烈,射速很快,就算是清军把要塞炮搬了过来也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川古正雄不禁想道:“是不是清军秘密增兵了,而我们不知道,没错,一定是清军瞒过了我们的眼线,派部队增援了。” 这时,传令兵来报告说:“锦县城防外发现清军!” 川古正雄连忙问:“人数有多少?” 传令兵报告:“据清军营地的炊烟估计,清军至少有六千人以上。” 川古正雄心想:“看来清军真的派了援军。” 就在他琢磨的时候,又有传令兵来报告:清军一部,向锦县北部发起攻击,目前已被击退,川古正雄随即判断,这样的攻击只不过是试探性的,真正的攻击可能随时会到来。 川古正雄很快向他的上级..第一师团第一旅团第十八联队联队长青田刚信报告,青田刚信一接到命令,就立刻命令麾下的三个步兵大队做好准备,随时向锦县进发。 很快,这个消息就摆在了第一师团师团长山地元治的桌上,山地元治并没有直接下令让青田刚信进攻锦县外围的清军,他想到了清军有可能在支援的道路上设下了埋伏,但是很快,一条电报的到来让他打消了全部顾虑。 这条电报正是林远故意发出的那条,围攻锦县的清军兵力不足,望宁远清军尽快支援,第一师团师团长山地元治立刻下令:驻盘锦的第一师团步兵第一旅团第十八联队立即赶赴锦县,解救锦县的日军,伺机攻占锦州。 林远找来陈飞,说:“我要你带上几个人,去执行一个任务。” 陈飞问道:“什么任务,是要刺杀山地元治吗?” 林远笑道:“山地元治现在远在沈阳,嗯,这个时候沈阳还叫奉天,隔着几百里,你恐怕过不去,我是要你去大凌河设伏。” 陈飞瞪大了眼睛问道:“设伏?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让我带着几个人去伏击三千人!” 林远说:“当然不是了!我要你们带上炸药,在日军到来的时候,炸开大凌河的冰面!” 陈飞惊讶地说:“舰长,这不会就是你的妙计吧?这怎么可能呢?冰面那么大,那么厚,得有多少炸药才能炸开。” 林远说道:“你在铺设炸药的时候,在冰面上打上一个洞,炸药爆炸的时候,会产生应力波在冰层里面传播,如果我们控制好炸药的数量,那么我们就能让应力波频率达到冰面的共振频率,这样就可以破坏冰面。” 陈飞说:“这个听着都悬!能办到吗?” 林远说:“别忘了,我们的背后可是北京舰上的专家,这点小问题,他们会解决的。” 林远很快把想法告知了北京舰,北京舰上的工程师们很快算出了大凌河冰面的共振频率,并把埋设炸药的数量和位置告知了林远。 陈飞知道了该怎样埋设炸药,又问道:“还有一个问题,大凌河很长,我们怎么知道日军会从哪里渡河?” 林远说:“我们已经发现,日军已经离开盘锦,他们为了尽快赶到锦县,一定会选取最短的路径,所以我们可以提前预知日军渡河的位置。” 陈飞点点头,去选人手了。 不出林远所料,日军为了赶在宁远援军的前面,有意加快了行军的速度,一百五十里的路程,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在行进过程中,甚至都没有留出吃饭的时间,感到饥饿的日军士兵就把糖和奶粉含在嘴里充饥。 一支三千人的队伍,如果排成一条长线的话,那从队首到队尾差不多要三千米长,这个距离,足够一个人跑上十几分钟,一但队首或是队尾遇见敌人,整个部队的反应速度都会很慢,所以日军采用了四人排成一个横队的方式行进。 按照行军常识来说,三个大队之间应该至少间隔上200米左右的距离,这样很难被包围,而且在某一个大队遭到袭击时,其他两个大队也可以采取两翼迂回包抄等灵活的反应形式。 由于林远的那一封电报,日军料定围攻锦县的清军兵力不足,为了尽快展开战斗,三个大队之间仅仅隔了十几米的距离。在大凌河东岸的时候,青田刚信下了一个致命的命令,全军休息十五分钟,三个大队排成一个横队,一起渡河。 后来的战史学家在分析这个命令的时候,普遍认为这是青田刚信想要把三个大队尽快投入战斗。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了,日军三个大队行进到冰面上,在中国东北,这个季节的冰面可能厚达一米,所以没有人担心冰面无法承受日军部队。 突然,一记沉闷的爆炸声从冰面下传来,这是由于声波在固体中传播比空气中要快得多,所以给了士兵这样的感觉。 陈飞他们把炸药埋在了冰面以下,爆炸产生的应力波在冰层里迅速移动着,如果有一个人,能切开冰面,从侧面以细微的尺度观察此时的冰面,他能看到,冰层正在像一条正弦曲线那样上下波动着,冰层每振荡出一个波形,都会在冰层之间产生了无数细小的裂纹。 就在日军部队迷惑不解的时候,接二连三的爆炸声相继传来,冰层的振动幅度越来越大,终于,冰面下传来了令人心悸的脆裂声。 那“咔咔”的声音就像是魔鬼的大手,瞬间攥紧了每个日军士兵的心,可是他们并没有慌乱地奔逃,青田刚信也没有下命令加速渡河,因为他知道,快速地行进很有可能加快冰面的破坏。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匹战马嘶叫了一声,在众人的视线里,那匹马瞬间就矮了一大截,顿时,一阵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每个人的心。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09 激战大凌河 然后就听见“咔嚓”一声,战马所在的冰面顿时碎裂开來,那匹马扑通一声落在水里,原來这匹马的背上驮着150多斤的炮弹,马蹄又那么细,对冰面的压强极大,所以这匹马首先掉进了水中。 固体力学的理论证明:当一个固体产生裂纹时,裂纹附近的应力会远远超过其他部分,这匹马压碎了被应力波破坏的冰面,紧接着,周围的冰面相继碎裂了。 冰面碎裂成巨大的冰块,被上面的人一踩,直接在水面直立起來,上面的一个日军士兵想要抓住冰块不被滑下去,哪里能抓得住,“扑通”一声落入水中,不幸的是,冰下面的水是流动的,水流的冲击力把他带到了沒有碎裂的冰面之下。 那个日军士兵本能地屏住呼吸,可是气息很快就不够了,他拼命地击打着冰面,想要凿出一个窟窿來把头露出水面,这样做加剧了身体的缺氧,很快,窒息令他失去了意识,像一块石头一样向河底沉去。 一些士兵一瞬间就掉落到水里,很多不会游泳的挣扎了一阵子就沉到了水底,有些会游泳的士兵想要把他们抓上來,沒想到却被极度恐慌的士兵紧紧抓住,自己也被带入了水底;还有的士兵水性不算太好,要是在平时落入水里也许不会有事,可是现在是在冬天,士兵身上都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衣吸饱了水,就像给士兵穿上了一件铁衣一样沉重,这些士兵扑腾了一会儿,也沉入了水底。 贴近冰层的河水大概在零摄氏度左右,这样的温度用冰冷刺骨來形容一点都不过分,突如其來的冰冷刺激,让一些士兵的腿部腓肠肌剧烈地痉挛,强烈的痛疼让他们无法在水中进行划水动作,也沉入水底。 在周围冰面上沒有掉到水中的士兵想要快点到达对岸,于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行进速度,这样一來冰层碎裂得更快了,有的士兵踩碎了冰面,直接摔到在冰上,尖锐的冰棱狠狠地割破了他的身体,鲜血肆无忌惮地奔涌出來。 慌乱中,一个中队长叫了一声:“快趴下。”压强等于压力除以接触面积,当人趴下的时候,接触面积增大了,压强也就变小了,冰面也就不容易破裂。 很多士兵慌忙爬着冰面上,向着对岸爬去,正在这时,冰面上传來了令人不安的振动声。 日军士兵抬起头,隐约看见对岸,出现了成群的骑兵! 原來山地元治在截获林远的电报之后,想出了一条计谋,就是让锦县的日军吸引外围的清军,等到盘锦的援军一到,立即里应外合,与援军一起对清军进行反包围,山地元治知道清军不到3000人,而且战斗力远逊于日军,所以反包围一但形成,便能迅速歼灭清军,进而攻占锦州。 所以山地元治命令锦县的日军不要出城攻击清军,沈阳,盘锦,锦县的日军之间的來往电报,尽在林远的掌握之中,于是林远命令,一营的清军骑兵五百人,迅速绕过锦县,赶往大凌河附近,等待陈飞的信号。 冰面一碎,陈飞就发出了信号,清军的骑兵立刻赶了过來。 100米宽的冰面,日军的队列长度在300米左右,此时已经有100人左右的日军走过了冰面,到达了陆地,还有一部分日军留在对岸,沒有走上冰面。 第一批走过冰面的是第十八联队下辖的第二大队的第二中队,他们在发现冰面破裂之后,中队长山下野就想到了清军可能会有后续部队前來袭击。 山下野命令各小队依托河岸的地形构建防御阵地,于是在河岸附近的土坡上安装了二挺马克沁重机枪。 远远地,山下野看见了清军骑兵溅起的烟尘,经验告诉他,清军的骑兵距离这个山坡阵地只有四百米的距离,这样的距离对于高速行进的骑兵來说,只需要不到三十秒的时间。 山下野随即下令,机枪手准备,他知道,面对骑兵的时候,射速相对较慢的步枪是很难发挥作用的,这些高射速的机枪才能给骑兵以最大的杀伤。 突然,一个机枪手惨叫一声,抱着右手倒在了一边,一颗子弹打断了他的右手,立刻鲜血喷涌出來。 山下野不禁皱起了眉,清军的士兵并沒有开枪,子弹使从哪里來的?可是他來不及思考这些,因为清军骑兵已经迫近,他用最快的速度喊道:“换一个!”可是下一个机枪手也被一枪射倒在地。 正在这时,另一挺机枪的机枪手也倒了下去,在他的眉心,赫然多了一个血洞!就在这短短的十几秒时间里,清军的骑兵已经距离山坡只有100米了。 清军的骑兵把握着缰绳的手松开,双腿夹紧马腹,从背上摘下快枪,几百人把枪口向上抬起,对着山坡上的日军就是一阵齐射。 这个距离,这么多支枪,精确瞄准已经意义不大了,一阵弹雨落在土坡上,上面的日军倒下了一片。 活着的日军匆忙寻找了躲避的地方,可是河岸上的土坡很是空旷,哪里有藏身之地! 清军骑兵一部分继续向山坡上的日军射击,有的调转枪口,开始射击刚刚那些刚刚爬上岸,好像落汤鸡一样的日军士兵。 山下野抽出腰间的武士刀,指着奔涌而來的骑兵,吼道:“射击!” 剩下的士兵刚刚举起枪,山下野突然感到胸前被什么东西穿过了,随即一阵剧痛传來,他吼叫了一声,低下头,只见胸前突然多了一个血洞,他知道这颗子弹绝不是这群清军骑兵射出的,而是來自于另一个方向,和打中三名机枪手的子弹一样。 他死死地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痛叫,对于一支军队來说,指挥官的受伤,尤其是这种致命伤,对于士气是毁灭性的打击,指挥官要尽量隐瞒自己的伤情。就像在楚汉相争的时候,刘邦被箭射中了胸口却说被射中了脚趾。 山下野感到呼吸困难,他知道这颗子弹在体内产生了空腔效应,肺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很快他的意识就模糊了,临死之际他抬起头看了看子弹來袭的方向,希望找到杀死自己的人,可是子弹來的方向,只有一片浓密的灌木丛……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10 大捷 那片灌木丛中,陈飞正看着手中的毛瑟1971年式步枪在心里抱怨:“这是什么破枪,精度也太差了,想打哪打不到哪,不过还好,都打中小鬼子了。” 此时的陈飞,身上的衣服缝了很多布条,远远地看去和一丛灌木没有什么两样。这种衣服和现代的吉列伪装服很像,吉列伪装服的发明可以追溯到13世纪的苏格兰,那里的猎户经常穿着这样的衣服去捕杀猎物,其中有一种叫“snipe”的鸟,因为它极其灵敏,所以很难猎杀,靠着这种伪装服,猎杀它们就容易多了,因为鸟类和人类在获取外界信息的方式上很相似,都是靠视觉。擅于猎杀这种鸟的人被称为“sniper”,后来这个词就被翻译成了“狙击手”。 此时的日军顾不上寻找灌木丛里的陈飞,因为那群清军骑兵已经冲上了土坡,日军人数太少,在战马面前又毫无优势,故此死伤惨重,土坡很快就被清军占领了。 清军立刻把上面的马克沁机枪的枪口调转过来,对准了还在河中挣扎的日军。 日军在军官的指挥下趴在了冰面上,可是枪声一响,几匹拉火炮的马受惊了! 战马原本都经过特殊的训练,以保证在战场上不被枪炮声惊吓到,可是在日军中,受过良好训练的军马都被配属给了骑兵联队,步兵联队要用马怎么办?军需官告诉联队长一句话:你们自己去想办法! 日军轻视后勤补给的老毛病再一次毕露无疑,这几匹拉炮车的牲口全是从村民那里抢过来的,其实里面有两匹是骡子,很可惜去抢劫的日军士兵不认识骡子,硬是当成马给抢了过来。 牲口受到了惊吓,拉起炮车就疯狂地跑,把最近的两个炮手撞得骨断筋折,当时就送了性命,牲口这一跑,冰面又“稀里哗啦”地碎了一片,马背上的炮弹掉在日军士兵的头上,几个日军士兵当时就被砸得昏死过去。 就在这时,无数子弹落在了日军头顶上。 靠近河东岸的日军很幸运,因为他们可以很快逃回岸上,东岸上的日军想要组织反击,可是清军士兵改变了射击方向,开始集中火力射击东岸的日军,马克沁重机枪的射程可以达到2000米,河东岸又是一大片开阔地,没有遮蔽物,所以日军士兵只好向后撤。 最不幸的要数已经登上河西岸的日军,他们在冰冷的河水里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爬上了岸,冷风一吹,人都要冻成冰棍了,有的勉强举枪,却发现枪栓已经冻住了,在这个时候,往枪栓上撒一泡尿是最快的解决办法,可是日军士兵刚刚从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出来,那玩意冻得都快缩进肚子里的,哪能尿得出来! 清军士兵并没有直接冲向河岸的日军,他们只是在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开枪,密集的弹雨射倒了成群的日军士兵。 有的日军开始往南北两个方向跑,希望能够逃出清军的射击范围,可是他们似乎忘记了一点,身上湿透了的棉衣在岸上失去了浮力,显得更加沉重了,哪里是清军骑兵的对手? 已经上了岸的日军士兵很快被消灭干净了,清军迫近河岸,开始对河中挣扎的日军士兵进行屠杀,骑兵群左右一分,四门格林快炮现出了身影。 说起格林快炮,很多人都会听得一脸茫然,可要是提到它的另一个名字,相信很多人就恍然大悟,那就是..加特林机关炮。 在这个时代,加特林机关炮被翻译成格林炮或者是格林快炮。这种炮的发明者并不是一个工程师或者军人,而是一个医生,这个叫做格林的医生目睹了战场上伤员的惨状之后,一心想发明一种能够减轻士兵伤亡的东西,结果他发明了这种射速是普通步枪几百倍的机关炮。 与机枪不同的是,格林机关炮并不是利用子弹射击之后的剩余气体来完成枪机自动动作的,而是采用了枪管旋转的方式,它有多根枪管,每一根枪管里面都有独立的击针,有一个供弹装置为枪管提供子弹。在射击的时候,由一个射手旋转手柄,枪管绕轴线旋转,在供弹装置处获得子弹,随后击发,然后转过供弹位置完成退壳,再由下一根枪管射击,从而达到很高的射击速度。 四门格林机关炮对准河中的日军吐出了火舌,日军士兵的血瞬间把冰面和水面染红了,有的士兵开始往河的东岸游去,差不多要游上200米,人类奔跑200米的世界纪录不到20秒,而游泳200的世界纪录是2分钟,所以说击敌于半渡是绝妙的杀敌手段,而且河水中满是冰块和日军的尸体,所以游动起来就更慢了,一瞬间,战场上满是子弹穿过**的声音。 很多日军士兵想要潜入水中来躲避子弹,可是子弹依旧在水中击中了他们,高速射击的子弹,在水下20米的地方仍然有杀伤力。 在东岸的联队长青田刚信想要命令部下还击,可是火炮已经全部掉进水里了,马克沁重机枪又被对面土坡上的机枪压制,没等他想出办法,清军已经开始撤退了。 其实清军的子弹并不富裕,尤其是格林机关炮的子弹,所以很快清军的子弹就所剩无几,向锦县方向撤退了,青田刚信收拢残部,暂时在大凌河东岸驻扎下来。 这一天是1895年2月3日,这场战役被中方称为“大凌河大捷”,在日方的战史中并没有特殊的名字,这场战役,日军阵亡547人,受伤1284人,失踪801人,之所以失踪的人数很多,是因为大凌河河面再次冻结,稍后的战局发展也让日军没有空暇去打捞尸体,没有见到尸体,是不能算做阵亡的,只能算做是失踪。 消息传回指挥部,林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毕竟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战局能按照事先预料的那样发展,实在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吴元恺说道:“林大人用兵真是神了,我们不如一鼓作气,拿下锦县。” 林远笑道:“不,命令部队立刻撤回锦州。” 吴元恺问道:“林大人,这是为什么?我们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啊!” 林远说道:“我料定,驻锦县的日军很快就会撤退回去了。” 林远看着吴元恺疑惑的眼神,慢慢地说道:“而且,更残酷的战斗很快就要到来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11 我们的敌人 日军军营内,青田刚信跪坐在地,他的面前,放着两块雪白的纱布,他缓缓地举起短刀,左手握着刀鞘,右手把刀慢慢地抽出来,他把刀鞘放在一块纱布上,左手拿起另一块纱布,小心地把刀和手缠在一起。 就在这时,门被“砰”地一声撞开,勤务兵叫喊道:“队长,您这是要做什么?” 青田刚信微笑着问:“你是天皇陛下的武士吗?” 勤务兵看出了青田刚信想要切腹自尽,可是没想到他居然问了这么一句,他本能地答了一句“是”。 青田刚信笑道:“作为一个武士,应该平静地接受命运赐予的一切。”他举起刀,把刀尖对准自己的小腹,勤务兵跪倒在地上,哭叫道:“队长……” 青田刚信笑道:“记得太田道灌和刺客的对话吗?” 勤务兵怔怔地看着他,青田刚信说:“江户城的建造者太田道灌死于刺客之手,当刺客的长矛刺进他的胸膛的时候,刺客对他说了一句诗:‘唯有此时才知道珍惜生命’,你知道太田道灌说了什么吗?” 青田刚信接着说:“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他说:‘除非早已将生命置之度外。’看到了吧,这才是真正的武士,这就是武士的‘勇’,在任何时候都保持内心的平静,勇敢地面对一切。” 说完,他手中的刀狠狠地刺进自己的肚子上,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叫声,他握住刀,向右侧一拉,刀在肚子上切出了一个大口子,他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口中呢喃道:“我的对手,是那个叫林远的人吗?” 第十八联队惨败,联队长青田刚信自尽的消息传到驻奉天的日军总部的时候,侵略中国东北的日军最高统帅大山岩,正在和他的勤务兵说话,他的勤务兵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面前。 在大山岩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只桃花心木做成的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摆着七支雪茄,雪茄是对温度和湿度都很挑剔的东西,真正会享受雪茄的人一定会把它装在桃花心木做的盒子里。 他夹起一只雪茄,那上面的印着的“dannemann”展示了它高贵的血统,danenmann是欧洲声誉最好的雪茄品牌之一,它的创始者拥有普鲁士血统,这不禁让大山岩感到一丝莫名的亲切..他的一生,都在致力于向普鲁士军队学习。 他一边优雅地剪掉雪茄的头,一边对勤务兵说:“萨英海战的时候,我是主炮手,东乡平八郎和山本权兵卫给我搬炮弹,如今,他们一个联合舰队的大佐,一个是海军军务局局长,你说,命运是不是很有趣……” 说着,他抽出一根火柴,这只火柴比一般的火柴要长很多,是专门为点燃雪茄设计的,火柴上的硫磺经过了特殊的处理,点燃的时候不会产生浓烈的硫磺味进而影响到雪茄的香气,他刚要点燃火柴,一个传令兵推门进来,说道:“将军,紧急军情,第十八联队大败,联队长切腹自尽。” 大山岩听了,重重一拍桌子,那只名贵的雪茄盒被震落在地上,里面的雪茄欢快地跳了出来,大山岩说道:“立刻召集军官开会。” 大山岩说着,迈步走出屋子,出门的时候他看到勤务兵在收拾掉在地上的雪茄,他轻蔑地笑了笑,说:“不用捡了,清国,才是一支真正美味的雪茄。” 这次侵略中国东北的日军,主要由第一师团和第二师团组成,这两个师团统编成第一军,军长便是大山岩大将。 会议室里,第一师团师团长山地元治中将和其他军官已经在等候了,由于第二师团驻扎在旅顺大连一线,所以他们并没有来参加这场在奉天举行的会议。 会议一开始,大山岩首先说:“清军这一招用的很漂亮啊,不知道出自谁的手,锦州的守将不是叫吴元恺吗,他有这个本事吗?” 山地元治的右眼在年少的时候失明,眯着的右眼让他看起来格外阴鸷,他冷笑道:“不管是谁,都不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对手,不过我认为这一招不会是吴元恺的手笔,在凤凰城的时候,他都没做什么抵抗就逃跑了。” 山地元治说的是日军进攻东北的事,当时山地元治从朝鲜进攻盛京境内的凤凰城,吴元恺稍作抵抗便弃城而走。 大山岩说:“清廷不是新弄来一个叫林远的人吗?” 这时,野战炮兵第一联队联队长,今津孝则大佐说:“林远?就是那个把海军打得一败涂地的林远?他不是在北京吗?” 这时,步兵第一旅团旅团长,乃木希典少将说:“看来我们是被那个叫林远的骗了,他们说要搞拜帅的仪式,其实是在迷惑我们。”在原来的历史里,乃木希典和东乡平八郎一起,被日本人吹捧为“军神”。 今津孝则不屑地看了乃木希典一眼,在日本军队里,陆军和海军不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各兵种之间同样是龃龉不合,前面已经说了,兵站部把军马划给骑兵,让步兵自己搞马匹,就惹得步兵的旅团长,联队长很不高兴。 今津孝则见到自己的疑问被乃木希典解答了,心中很不痛快,他平时就看乃木希典不顺眼,在亲近的部下面前,提起乃木希典,总是叫他“被赦免的联队长”。为什么这么说呢?原来乃木希典在日本国内的西南战争中,是第十四联队的联队长,他吃了一个败仗,军旗被对手抢去了,在日本军队里,军旗是一支部队荣誉和生命的象征,丢了军旗的严重程重和叛国通敌没什么两样。 按照惯例,这样的联队长是一定要切腹自尽,可是乃木希典向天皇请求了赦免,所以今津孝则才给了他这么一个外号,其实工兵第一大队的少佐田村义一和骑兵第一大队的少佐秋山好古都看乃木希典别扭,只是碍于自己是个小小的少佐,不好表现出来而已。 今津孝则说:“这个林远是什么来头,看来他的能耐不小啊!” 大山岩冷笑道:“不管这个林远是什么来头,我已经想到了办法,让他有来无回!”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12 大战一触即发 众人纷纷看向大山岩,山地元治问道:“您想到了什么法子?” 大山岩说:“我们不如以攻为守,直接进攻锦州。” 山地元治说:“清军在锦州的守军还有三千人,在宁远,山海关还可以调动大约一万人的兵力,我们很可能面临兵力不足的问题,是不是把第二师团从旅顺调动过来。” 大山岩说:“从旅顺到锦州路途遥远,恐怕调动会赶不上,所以我想,旅顺的第二师团直接从海上进攻锦州,地点就是锦州湾。” 乃木希典说:“为什么我们不从海上直接进攻大沽口,那样我们就能攻下天津,一路杀到北京去!” 今津孝则总算找到了一个机会,不屑地说:“我们要是打下了北京,那帮西洋鬼畜就又该跳出来指手画脚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英国人把北洋舰队打败了之后,就跑到香港躲了起来,而且向清政府也不提什么苛刻的条件了。” 乃木希典看着今津孝则心想:“你一个炮兵联队的联队长还敢回答我的疑问,炮兵,哼哼,要是没有步兵的保护,你们在战场上很快就完蛋了!” 山地元治也说:“据我们的情报表明,英国人的舰队里少了一艘君权级战列舰,不知道哪里去了,在和北洋舰队的战斗中,没有英国舰队沉没啊。” 大山岩说:“不光是英国人奇怪,法国人和德国人也很奇怪,按理说德国人觊觎胶州湾已久,前一阵子还和支那人打了一仗,几个月前说要出兵,狠狠教训支那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进了南海之后就纷纷滚回家去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也是北京舰上自航水雷的功劳。 大山岩说:“我们不管他们了,下面我来宣布命令!” 众人纷纷停下了说话,挺直了身子,等待他的命令。 大山岩说:“我命令第一步兵旅团,向锦州方向进发,伺机进攻锦州,命令第一旅团麾下的第十八联队,固守盘锦进行休整,等待进攻。命令第二师团做好准备,伺机从锦州湾登陆,切断锦州和宁远的联系,与第一旅团南北夹击,拿下锦州。” 今津孝则说:“将军,只有第一旅团进攻锦州,会不会兵力不足,要不要把昌图的第二旅团也调动过来。” 大山岩说:“第二旅团暂时不要调动,我担心俄国人会趁火打劫。” 大山岩看着第二旅团旅团长西宽二郎说:“你现在就回昌图,严密监视俄国人动向,俄国人要是从长春沿着驿道进攻奉天,那我们就很被动了。” 乃木希典早就听出了今津孝则的弦外之音,要把第二旅团调来,分明就是在说我们第一旅团的战斗力不行! 乃木希典站起来说:“将军阁下,在下一定保证攻克锦州!” 大山岩满意地点点头,说:“这才是一个武士该有的气魄。” 会议一结束,大山岩默默地想道:“那个林远!一定要想法子除掉他!” 锦州城内,林远正在看着地图沉思,陈飞说:“舰长,你看我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林远头都没抬,笑道:“很好啊。” 陈飞说:“我就不明白了,我们怎么不派飞机把他们的头头们都炸死。” 林远说:“我早就想过了,可是没有那么容易。日本人这回学聪明了,他们的电报开机很不规律,有的时候开上一会儿,有的时候一连开很长时间。” 陈飞问道:“这又怎么了?” 林远说:“上次我们斩首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日本人的电报部门和他们的指挥部门在一起,而且他们对我们利用电报信号找到他们的方法毫无防备,可是这回,我怀疑他们布设了很多假信号来迷惑我们,而我们的弹药不足,所以不可能把他们都炸掉。” 林远又叹了口气,说:“而且,在我们的航空侦察过程中,没有发现日军的火炮,我觉得是日本人采用了伪装措施。” 陈飞笑道:“这个我懂,当年在科索沃战争中,南联盟大量应用伪装手段,陆军的重武器在美军的空中打击中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陈飞又说:“我认为下一步日军肯定会大举进攻锦州,我们怎么办?消极防御可向来不是我们提倡的。” 林远说:“日军的第一师团驻扎在辽阳,奉天和昌图一线,第二师团驻扎在大连,旅顺,中朝边境,我在想,能不能策动一次战役,把东北的日军全部消灭。” 陈飞说:“我看不太容易,日军这两个师团差不多有二万来人,我们的兵力太少。” 林远说:“日军虽然兵多,可是部署分散,如果我们的兵力足够的话,完全可以各个击破。” 这个困难让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在接下来的一天里,宁远守军前来增援,共计有四个营,2000余人,领兵的是熊铁生;后方又送来了一批武器弹药,包括四百枚“厉鬼啸天弹”,一百支仿制的毛瑟1871步枪,一些格林机关炮的炮弹。 日军方面,驻守锦县的日军退回盘锦,第一旅团从驻地奉天出发,向锦州进发;日本大本营命令驻扎在朝鲜的第三师团和第五师团进入满洲,统一归大山岩指挥,在满洲的日军增加到四万多人。 2月4日的时候,第一师团麾下骑兵第一大队已经率先渡过辽河,这支1000人左右的骑兵部队,在渡过不到200米宽的辽河冰面的时候,竟然用了足足二个小时。 原来大队长秋山好古为了防止出现大凌河那样的事情,竟然把部队分成了好几批,分批过河,而且过河之前还派兵仔仔细细搜查了冰面,所以才耗费了不少时间。 过了辽河,距离锦州就只有100多公里了,这个距离对于日军的骑兵来说只需要两天不到的时间。 日军的炮兵广泛装备的75毫米口径火炮,在日军进攻东北的时候,已经发现这种火炮威力不足,尤其是难以轰破城墙,于是今津孝则想出了一个法子。 清军在旅顺口失守之后,并没有摧毁炮台上的火炮,这给日军留下了机会,今津孝则于是命令,把清军炮台上的火炮拆卸下来,通过海运,运到盘锦,在装配给陆军使用。 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在锦州的林远也想到了对付日军的法子。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13 神秘任务 在作战会议上,林远提出:我们要固守锦州,歼灭日军。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固守一城不能说是兵家大忌,但绝不是一个好法子,历史上,坚守一地的战役,总是败多胜少。 一个幕僚起身说道:“林帅!”经过大凌河一战,众人对林远敬佩不已,称呼也从“林大人,林将军”变成了“林帅”。 然后那个幕僚继续说:“固守一地可不是一个好法子,当年我大清先祖灭明朝之际,明朝便是因为固守宁远,而被我大清夺了天下。” 林远心想:“这个吴元恺手下的幕僚水平也不怎么样啊!明朝倒是想出兵进攻,可是经过几次失败之后,元气大伤,再加上国内农民起义军四起,这才不得不使用固守的法子。” 林远刚要说话,只见熊铁生“腾”地站起身來,“锵”地一声长刀出鞘,指着那个幕僚,怒道:“你这厮,竟敢把大清先祖比作倭寇,可是不想活了吗!” 那个幕僚吓得“哎呀”一声,连忙跪倒在地,磕头有声,说道:“林帅,小的口不择言,望林帅恕罪。” 林远看着这一幕差点笑出声來,他忍住笑,说道:“沒事沒事,谈论军机大事,本当畅所欲言,熊统领,你也就不用上纲上线了。” 熊铁生一脸的茫然,林远这时才想起來,“上纲上线”这个词并不是每个时代都通用的,连忙说:“熊统领,这件事就不用追究了。” 熊铁生是刚到锦州,对于林远所知甚少,看到众人提到林远都是一脸的钦佩,让熊铁生对林远甚是不服,他也不收刀,抱拳拱手道:“林大人,在下一届武夫,只知道兵來将挡水來土掩!那倭奴敢來犯我,出城杀他个片甲不留也就是了!怎能像只王八一样守在这王八壳子里!” 这熊铁生原本就是镇守宁远的武将,沒有经历过东北的失败,是以对吴元恺这些东北败将十分蔑视,这会便想要显一显自己的威风,他看了吴元恺一眼,说道:“要是守在这个地方,早晚得被人家把王八壳子扒了,像只王八蛋一样滚回老家。” 说完,又扫了一样吴元恺。 吴元恺和一众幕僚早就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脸都紫了,只是熊铁生沒有明说,他们也不好发作。 林远沒想到大敌当前,他们还有心思明争暗斗,所以也就沒听出熊铁生话里的意思,于是说:“熊统领请放心,我们的固守并不是消极的防守,我们还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熊铁生见到给吴元恺吃了一个大瘪,心中痛快极了,也就沒有说话,点头算是同意了。 林远说:“就按照我说的办吧,让城内的工匠加固一下城墙。” 这时一个幕僚说:“林帅,加固城墙需要好多石料,这个时候,实在是沒有人手去采了。” 林远笑道:“这个容易,你们准备一些水,浇在城墙上,这个季节会结成厚厚的冰,这些冰就足够抵挡炮弹了。” 熊铁生冷笑一声,说:“这不是胡说吗?冰哪能挡得住炮弹!” 林远笑道:“冰下面不是还有石头呢吗?当炮弹穿过冰层,碰到石头上的时候,因为硬度的改变,炮弹的入射方向会发生变化,这样炮弹的动能就不会全部释放到城墙上,城墙就受到保护了。” 熊铁生听得半懂不懂,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來报,城门外突然來了大批乡民,说是锦县來的,想要进城,林远说:“让他们进來吧。” 吴元恺说道:“林帅,这群人可不能让他们进來啊,万一里面混着日本人的奸细怎么办?” 林远说:“先让他们进來,派一些人看着他们,不让他们乱走也就是了。” 林远部署完防御计划,从会议室走出來,去看那些乡民,那些乡民被安排在一间仓库里,这间仓库原來是装大白菜的。东北天气寒冷,到了冬天地里面就什么都长不出來了,不像河南陕西一带,到了冬天地里面还能种冬白菜,萝卜之类的蔬菜,这人要是不吃蔬菜的话,体内沒有维生素,就容易得坏血症,于是在中国东北的居民就会在入冬之前储藏大白菜,还会把一部分白菜腌制成酸菜,军队就更是如此了。 中国东北在冬季的平均气温都在零摄氏度以下,这个温度下,白菜细胞中的水分会结成冰,之后体积会发生膨胀,细胞壁会胀破,细胞就会死亡,通俗地讲就是:白菜冻坏了,所以这个仓库修了火墙,火墙就是在墙里面留出烟道,在灶坑里面烧火,高温烟气会在烟道中流动,从而加热仓库,所以这群乡民们住在里面还比较暖和。 林远一进去,就见到里面人不多,而且都是些老人,女人和孩子,林远一问才知道,年轻的男子都被叫去修城墙了,往墙上浇水听起來挺容易,可是毕竟城墙有二十多公里,需要的人手还是很多的。 这时,林远看见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年夫妇正坐在一旁,那个老妇正在和老汉唠家常,她说:“老头子,咱们走的时候,好些东西都沒拿啊,你说日本人來了,会不会把它们都抢走啊。” 老汉不耐烦地说:“你可别磨叽了!就那些个瓶瓶罐罐,日本人才不稀得拿呢!”这里面的“磨叽”和“稀得”都是东北话,前者是“磨蹭”的意思,后者是“喜欢”的意思。 林远突然心有所悟,走过去问道:“大爷,你们怎么离开家,到这里來了?” 那老汉说:“这不是日本人要來了吗,他们在前些日子吃了大亏逃跑了,这次他们回來,我们都怕被他们杀了,就逃到这里了,听说这里新來了一个大人,叫‘林远’,是天神下凡,一定能把小鬼子杀个精光。” 林远笑笑,又和老汉聊了几句,从仓库里面出來,去找陈飞,來到靶场,就见十几个清军士兵,站成一排,手里端着枪瞄准,不同的是,那些枪上都挂着一大块石头,陈飞背着手,在他们周围转來转去,不时给这个抬抬枪,那个讲讲话。 林远走到近前,陈飞见到他來了,对着士兵们说:“好的,休息一下!”那些士兵如蒙大赦,一个个放下手中的枪,揉着胳膊,叫苦不迭。 林远把陈飞叫到一边,对着他耳语几句,陈飞听了之后,一边前仰后合地笑,一边说:“沒问題,这种事我经常干!保证干好!” 林远装出生气的样子,说:“这可是神秘任务,你别笑嘻嘻的!”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14 诡死城 林远对陈飞说:“这件事情你要多少时间准备?” 陈飞笑道:“这件事情我不需要时间准备,你把东西给我备齐,我随时可以去。” 林远问道:“你不需要弄个计划什么的?” 陈飞说:“这种事情是很能体现一个人的天赋和想象力的,哪里需要什么计划啊!” 林远说:“好,我用一个小时给你准备材料,一个小时之后你就出发。”说完,林远转身离开,陈飞对着那群练枪的士兵说:“咱们不用练了,带你们去干一件好玩的事情!” 很快陈飞就带着人离开了,离开城门的时候,守城门的官兵不由得好奇地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怎么带了好些瓶瓶罐罐?像是去卖杂货!” 陈飞说:“我们是去锦县玩的。” 那些官兵笑道:“锦县的人都跑到锦州来了,那里现在是一座空城,你们去玩什么?” 陈飞笑而不语,直到午夜,陈飞才领着这些人回来。 等回到了住地,陈飞便对那些士兵说:“早就和你们说过,诡雷的布设是一门艺术,你们就等着看鬼子的笑话吧。” 骑兵第一大队大队长秋山好古带领着1000骑兵来到盘锦,极大地激励了盘锦的残兵败将们。 原本驻守锦县的日军大队长川古正雄此时成了第十八步兵联队中军衔最高的人,按照战场上编制被打乱时的指挥原则,由川古正雄接替联队长的位置。 川古正雄知道青田刚信自杀,第十八联队惨败,生怕旅团长乃木希典会迁怒自己,于是下令,残部2000余人,向锦州方向运动,重新占领锦县。先前日本为了同清廷和谈,所以没有过分激怒清廷,各个部队都克制着抢劫的行动,这回他们可要到锦县大开杀戒了。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在渡过大凌河冰面的时候,川古正雄派兵反复侦察冰面和对岸状况,直到确定没有伏击才下令渡河。 渡过河去,长驱直入,进了锦县的县城,时间恰好是在陈飞他们离开锦县,布置好诡雷的第二天。 当日军远远地看见城墙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感到一丝诡异,锦县虽整个城墙周围竟然见不到一个活人! 川古正雄心想:“难道有埋伏?”于是他下令,一个小队率先进城侦察。 那个小队进去之后很快就出来了,报告说:“城内没有人!” 川古正雄思索了一会儿,下令:“全军进城!” 在冰天雪地里长途跋涉,身上的汗水都在衣服上结成了一层冰,那份难受就别提了,所以日军进了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民房休息,川古正雄为了特意让士兵们先去找屋子,其实这不过是作秀罢了,他知道士兵们一定会把最好的屋子留给他。 日军把县城划分成了几个块,各个部队去自己的块里找民房居住。 一个班找到一间院子,院子里面有两间不错的砖瓦房。 班长派一个士兵进去看看,那个士兵刚进门,就惨叫了一声跑了出来,班长怒斥道:“出了什么事情!大喊大叫,像一个武士吗!” 那个士兵惊慌地叫道:“有个死人在屋子里。”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这个士兵在班里素来以胆小著称,所以众人都瞧不起他,那个班长怒道:“你又不是没见过死人!至于怕成那个样子吗!” 那个士兵一见长官发怒,顿时打了一个立正,说道:“刚才太过于突然,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大喊大叫了!” 众人又是一片哄笑,班长也忍不住笑了,说:“走,把那个尸体抬出来,今天就在这两间房子里住下。” 众人进去一看,之间灶台上赫然趴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背上赫然开着一个血洞,露着森森的白骨,**的大腿上满是青紫的尸斑,在寒冷的天气下,上面罩上了一层白霜,就像是传说中的妖怪一般,难怪那个士兵吓得叫出声来。 细看时才发现,这具尸体身上穿着日军的军装,便知道这是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击毙的战友,班长怒道:“该死的支那人。”然后说道:“把他搬下来,他的英魂应该在靖国神社里面安息。” 几个士兵一脸肃然,把那具尸体搬下来,就在这时,惊变发生了。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周围几个日军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冲击波击倒在地,口中吐着血沫子,显然是肺部受到了严重的损伤,那个班长在几个士兵身后,所以只受了轻伤,他顿时反应过来,有人把炸药放在了尸体下面,拉火线就和尸体连在一起,只要有人一动尸体,炸药立刻爆炸。 这时候的日军,还不知道,这些正是陈飞他们一手安排的,那具尸体正是陈飞他们在路上捡的。在战场上,很少有人愿意收敛敌人的尸体,给敌人收尸往往是害怕尸体会引发瘟疫,可是现在是冬天,尸体也不会腐烂,所以陈飞他们经过前哨营地的时候,就捡了一具日军的尸体。 这只是日军噩梦的开始,有一个小队的日军进了一间大宅子,大宅子里有好几间房子,小队长带着几个部下率先进了最好的一间,一进门就见到一块大木板,上面用木炭写着一句日语:“小鬼子,我和你娘有了不伦之情!” 这句话是陈飞写的,通晓日语的陈飞觉得这句话实在是不够味道,于是又用中文在边上加了一句:“小鬼子,你爹绿了,没错,是老子干的!” 陈飞也知道日军里面能看懂中文的人很少,所以没指望这句话被日本人看懂,可是谁知道这个小队长还就懂中文! 这个小队长一见之下,火冒三丈,抽出军刀,狠狠向那块木板砍去,他哪里知道木板后面就连着拉火线,一击之下,装在罐子里的炸药瞬间爆炸,冲击波推动着陶瓷片像无数把飞刀一样向这个小队长飞来。 那些陶瓷片穿过小队长的身体之后,丝毫没有感到疲惫,它们像欢快的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着,又穿过一个日军的身体之后,才在后面的日军身体里安了家。 在这个小城里,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来,日军死伤惨重。 后来的历史学家,一致同意这是战争史上第一次大规模应用诡雷的战役,在日军的战史记录里,心有余悸地称这座小小的县城为“诡死城”。 与此同时,乃木希典的步兵第一旅团,已经渡过辽河。对锦州的林远来说,两天之内,将有一场艰难的防御战。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15 暗夜轰城 对于进入锦县的日军來说,这座不大不小的县城实在是太诡异了,爆炸随处可见,有的爆炸很小,只能炸断一条腿或是一只胳膊,这恰恰是陈飞的计谋,这样一來,受伤的日军不仅失去了战斗力,还给日军的医疗带來了很大的困难,他们将会消耗很多医疗用品。 不仅如此,在这个沒有抗生素的年代,伤口感染引发的败血症的死亡率几乎是百分之百,那些沒有受伤的人看到受伤的同伴在高烧中痛苦地死去,这对士气也是不小的影响。 川古正雄于是命令部队撤出了县城,在县城中受伤和死亡的日军将近百人,别看人数不多,可对却十分影响士气,日军只好在冰天雪地里搭起帐篷,害怕被偷袭的他们胆战心惊地过了一夜。 第二天,日军进抵锦州外围,对锦州城外的紫荆山和南山进行了侦察,其实他们这么做完全沒有意义,因为林远已经侦察过了,紫荆山和南山的山顶沒有开阔地,不可能在这上面设置炮兵阵地,向锦州城内炮击。 川古正雄于是下令,在锦州外围扎营,等待乃木希典的步兵第一旅团。 两天之后,步兵第一旅团和川古正雄合兵一处,乃木希典迫不及待地召开会议,准备攻城! 一幅锦州的地图摆在桌面上,那张图上,精确地标注了锦州城内弹药库,粮仓的位置,甚至连要塞炮的位置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乃木希典说:“大家來看锦州的城墙,大约是一个半圆形,北面靠着帽山,所以我们不可能从北面发起进攻,可以选择东,西,南三个方向进攻,城墙的周长大约是二十千米,我们人数在六千左右,如果平铺到每一点來攻城,我们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们必须击中力量,攻击一点。” 乃木希典继续说:“我决定,我们从东门进行攻击,从我们事先掌握的情况看,锦州城有大口径要塞炮三十门,多数部署在南门,支那人的要塞炮都是老式前装火炮,而且是固定炮架,沒法调整俯仰角,所以不足为虑。” 乃木希典又说:“我们的进攻策略是,先由炮兵第一联队的火炮轰开城门,然后由第十八步兵联队首先进城,进城之后,首先攻占城头阵地,并以此为基础,再逐步向西进攻,等全部占据外墙之后,再向内墙进攻。” 炮兵第一联队联队长今津孝则说:“旅团长,我们现在攻城恐怕不是一个好时机,我们的火炮口径只有70毫米,锦州的城墙宽度足有六七米,我们的火炮恐怕不能击穿城墙,如果只是炸毁城门的话,城门的宽度不足三米,最多也只能容许五名士兵同时经过,如果清军在这里架设一挺机枪,无疑会对我们的攻城部队造成极大的杀伤。” 乃木希典说:“那你的意思是?” 今津孝则说:“我们已经把旅顺炮台上清军的重炮拆卸了下來,再过几天应该就能运过來,到时候再攻城,把握肯定更大!” 乃木希典笑道:“我们的大炮一响,支那人就夹着尾巴溜了,还用的着那么麻烦吗!” 今津孝则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见乃木希典一声冷笑,说:“连服从都不懂,还算什么武士!” 今津孝则被乃木希典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可是乃木希典是上司,军衔又比自己高,只能忍气吞声。 在林远熟悉的历史里,乃木希典称为“军神”,这里面固然有吹捧的成分,可是乃木希典的能力却是不容小视的,今津孝则说的话句句在理,乃木希典并非是故意不听,一方面是他根本瞧不起清军,更重要的是,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妙计!那么说只是为了给一直与自己面和心不合的今津孝则一点厉害瞧瞧,让他知道知道,这支部队里,谁才是老大! 据说,人在凌晨两点左右的时候是最为疲惫的,这个时候的人,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干,而日本人,就喜欢选择这个时间攻城,这个夜晚,乌云遮蔽了星空,给天地间罩上了一层恐怖的黑纱。 日军的炮兵把70毫米山炮推到发射地点----东门外的一个小土坡。此时,就算是让一个完全不懂火炮的人來看,他会觉得奇怪,因为这门火炮炮口的角度的确是太高了,借着倾斜的土坡,这门炮的炮口几乎笔直地指向天空!然后炮口发出闪光,炮声传來轰鸣,一枚炮弹瞬间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炮弹向着天空飞去,奇怪的是,它并沒有飞到锦州的城头,而是在半空中甩出一副降落伞,一瞬间,耀眼的白光照亮了夜空。 原來那是一枚照明弹,炮弹在空中的时候,里面装着的抛射药被点燃,所谓的抛射药,其实就是剂量很小的炸药罢了,它爆炸产生的气体将炮弹中的降落伞弹出弹身,降落伞下面装着的照明炬里装着一定剂量配比的镁粉和硝酸钡,它们在催化剂的作用下,一瞬间产生强烈的化学反应,放出接近五万坎德拉的白光! 降落伞减缓了照明炬的下落速度,在一片白色的光芒中,锦州的城墙一览无余! 随后,日军的火炮开始了肆虐!无数炮弹向着城门飞來! 相对于城墙,城门只是很小的一块,所以更多的炮弹砸在墙上,墙上的冰层一瞬即就被砸得粉身碎骨,炮弹把墙壁上的石块炸落下來,仿佛是下着一场石头和土块的暴雨。 那颗照明弹只持续了不到20秒,就落了下去,就在天地之间将会再次落入黑暗的时候,又一颗照明弹升上了天空,在这片白光里,乃木希典微微冷笑着,按照他的经验,这炮声一响,支那人就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今津孝则那个家伙居然还要等什么重炮,真是可笑。 几颗炮弹终于击中了城门,城门是用木头做的,只不过在外面包上了一层铁皮,这样的门显然挡不住炮弹的袭击! 十几个日军士兵默默装好了刺刀,他们从距离城墙只有二百米的树丛中冲了出來,用最快的速度向着炸开的城门冲去,随后,更多的士兵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冲向城门! 奇怪的是,墙头上居然沒有一丝一毫反击的枪炮声!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16 城破危局 远处指挥位置上的乃木希典不屑地扫了一眼今津孝则,那眼神分明在说:“看到没,清军早就吓跑了!” 今津孝则心想:“看来真是多虑了,就算是清军换了一个指挥官,可是支那人的懦弱已经溶进骨头里了,那个林远能有什么法子!” 那些日军士兵距离城门越来越近了,乃木希典微笑着,他已经开始想着庆功宴了,无数的记者围着他,镁光灯不停地闪烁着……随军的记者会邀请他在城门口合影,转过天来,这张照片就会刊登在《大阪朝日新闻》上(即现在日本《朝日新闻》,是日本规模最大的三份报纸之一),那些随军的摄影师还会要求士兵们做出攀爬城墙的样子,然后他们再拍摄下来,以宣传大日本皇军的英勇,就让他们在金州,大连做的那样! 正当乃木希典的美梦即将成真的时候,也就是跑在最前面的日军距离城门不到20米的时候,那打开的城门里,突然传来了“哒哒哒”的声音! 那是战场上每个士兵的噩梦..马克沁重机枪的声音! 的子弹,在20米的距离上,足以把人打成一团碎肉! 前面已经说过,日军是以20人为一个冲锋队向城门冲击,这个数量不多,可以保证进入锦州城之后的灵活性;也不少,至少可以在局部形成数量优势,为大部队入城创造条件。别看守军有五千人,可是这些人不可能都堆在城门口! 这么近的距离,冲击的日军开枪甚至都没有开枪的时间,很快第一批和第二批冲击的日军就全部倒在城门前面,城门宽只有五米左右,这样的宽度,被日军士兵一挡,后面的日军机枪想要支援都不可能,因为他们只要一开枪,就会击中自己人。 细看武士道精神,几乎每一句话都透着“死亡意味着光荣”,所以日军作战的时候是出了名的不怕死,可是日军并不傻,第三批和后续的日军一见城门里架着清军的机枪,知道冲上去只能是死路一条,于是就退了下来。 乃木希典狠狠地骂了一句“八嘎”(日语“混蛋”的意思,是相当粗鄙的说法),不得不说,乃木希典的打法没错,他对清军的判断也没错,可是他忘记了,现在城中的指挥官,是来自21世纪中国的优秀军官..林远。 林远熟知日本人酷爱在凌晨两点左右,人最为疲惫的时候攻城,所以他想出了一个法子,那就是,每天白天,至少有一半的士兵要去睡觉,人不是某些动物,不可能一天睡上24个小时,睡了一个白天,到了晚上想睡觉才怪。 可是白天的时候,人很不容易睡着,于是林远想出了法子,让人把营房的窗子用黑布蒙上,再把火墙烧得暖暖的,再做点好东西给晚上执勤的士兵吃,这样一来,吃饱喝足的士兵,跑到暖融融的黑屋子里,不睡觉还能做什么,于是,每个夜晚都有精力充沛的清军将士执勤。 至于日军开始炮击的时候,清军没有还击,也是林远的主意,锦州是松辽平原上的军事重镇,历来是北京的门户,满清入关之前曾经和明朝在这一地区反复争夺,所以锦州城的城墙又高又厚,林远仔细研究了日军的火炮性能,知道他们的火炮难以轰破锦州的城墙,所以料定他们一定会轰击城门。 于是林远命令,在日军轰击的时候,先不要反击,等到日军炸开城门,向城中冲击的时候,再用机枪对他们进行打击。 其实就算日军冲进城门也没有关系,锦州城有两层城墙,一层是外墙,就是现在日军进攻的城墙,还有一层是内墙,内外墙之间是一大片空地,不打仗的时候这里给来往的生意人摆摊卖东西,算是个小集市,一但打起了仗,这个地方就变成杀敌的屠宰场了。 其实林远也可以把很多日军放进内外城之间,然后两面夹击,可是他没敢这样做,因为他对这些清军士兵还是不太放心,生怕他们一听说:“日军进城了!”就扔下枪,撒丫子逃跑。 乃木希典冷笑了一声,心想:“这个对手不错,打这样的仗才有意思!” 于是乃木希典下令,炮兵向城头轰击,步兵随时做好攻城的准备。 很对步兵小队已经把云梯拿了出来,只等着一声令下,就扛着云梯攻城,另一边,很多日军士兵已经开始把沙袋堆积起来,他们的目的就是,堆起来一个和城墙差不多高的沙袋堆,然后把机枪架设在上面,用它来压制城头守军的火力。 城头上指挥的是熊铁生,他一眼就看出了日军的诡计,于是命令部下向日军的沙袋阵地射击,沙袋阵地距离城头差不多有两千米多米远,尽管射程已经超过了清军装备的毛瑟1871年步枪和马克沁重机枪,但是清军士兵居高临下,还是有不少子弹飞到了日军的头顶上,所以日军堆沙袋的速度也放缓了下来。 今津孝则知道现在是万万不可以下令攻城的,因为城头上有不少守军,还有几门要塞炮,虽然这几门要塞炮是前装滑膛炮,和明朝的红衣大炮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尽管古老,进程又近,可是那巨大的炮口里飞出的铁砂,却是杀伤攻城步兵的利器。 今津孝则不禁担心地看向乃木希典,尽管他们之间有不合,但是在面对清军的时候,立场还是很一致的,他知道乃木希典的性子倔强,生怕他会下令强行攻城,那样的话,伤亡就大了。 可是乃木希典悠闲地看着战场,一脸不着急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原来,乃木希典的心中早就有了破城的妙计。 东门打得如火如荼,借着暗夜,一支将近一百人的队伍,这支队伍里的每个人都身披黑袍,借着暗夜,悄悄地摸到了南门和西门之间的城墙根上。 二十多公里周长的城墙,不可能每一个点都站着人守卫,因为那样兵力就不足了,所以清军只能在几个关键的点上布置重兵,而其他地方,只好派人巡逻,一但发现日军有在其他地方攻城的企图,其余人就立刻赶去,防止日军攻城。 这个乌云蔽月的夜晚,城头的巡逻队没能发现这支偷偷溜上来的日军小分队。日军手中,都拿着工兵锹,背上都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林远之前提出在城墙上浇水结冰的法子,这些水流到地上,在地面上也结上了一层冰,要是他们用铲子去凿冰的话,声音就会把别人引来。 只见他们从背上取下了一个大大的水壶,壶盖一开,里面冒出了一阵白汽,原来壶里装满了热水,他们把热水浇在冰上,冰很开化开,他们借着这个空当,把融化成水的冰直接铲走,开始挖地面,很快把靠近墙根的地面挖出一个大坑。 然后他们把背上背着的炸药放进去,引出了导火索,推倒安全地线,点燃了导火索,“呲呲”的响声一尽,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彻夜空。 东门的乃木希典不可能听到这个爆炸声,因为战场实在是太嘈杂了,可是一个传令兵骑着快马,来报告说:“南门和西门之间的城墙,炸开了一个大口子!”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17 来自20世纪的守城利器 乃木希典露出了难得的喜悦,他立刻命令:“骑兵第一大队立刻从缺口进入锦州城。” 骑兵大队大队长秋山好古立刻带领骑兵向那个缺口赶过去,五百匹快马,载着如狼似虎的日军骑兵,风一样奔向那个缺口。 在秋山好古带领骑兵赶奔缺口的时间里,那只日军工兵分队,又对缺口进行了第二次爆破。 第一次爆破虽然炸坏了城墙,可是十二米高,城根宽十三米,城顶宽十米的城墙,炸开一个五米多长的缺口,落下來的石头和土多达六百多多立方米,这些石头和土不可能因为一次爆破就消失不见,它们堆在城墙两边,形成了一个高度足有四米來高的梯形。 日军爆破分队赶到缺口旁边,在这个梯形的根部进行了第二次爆破,把梯形的一个斜边的坡度炸得平缓一些,好让骑兵沿着斜坡冲上去,爆破完成之后,爆破分队在缺口边上放上了带來的木柴,在上面浇上油,点燃了柴堆,一瞬间火光冲天。 十五分钟后,日军骑兵循着火光赶到了缺口,秋山好古借着明亮的火光一看那个缺口,心里把工兵大队的主官田村义一狠狠骂了一通,五米长的缺口,缺口上又满是碎石,只能让骑兵一个一个地通过缺口进入锦州城,这样的添油战术历來是兵家的大忌。 中国兵家有句古话:“机不可失,失不再來。”秋山好古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也知道城中的清军随时会赶到这个缺口,在这里建立有效的防御,所以也沒有时间考虑那么多。 日军的战术素养很高,大队下面的中队,小队的指挥官见到缺口的形状,不用秋山好古下令,就自动变换队形,逐个入城,第一个骑兵首先纵马跃上缺口,可就在他跃下缺口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前面已经说过,缺口处梯形的高度足有四米多,工兵把城外的炸得平缓了,可是城内的他们就沒有办法处理了,在加上城里一片黑暗,那个骑兵也看不清楚情况,以为前面有一个缓坡,也就沒有减速,马的视力又很差,结果战马直接从四米多高的地方跃了下去。 当战马从高处跃下的时候,骑手和马同时具有很高的下落速度,马落地的时候,地面承受马的冲击力,从而让马停下來,同样,骑手的冲击力将会由马身承受,根据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原理,骑手也会承担相同的力。 这个时候骑手应该用双腿夹紧马腹,这样就能减缓在落地的一瞬间身体和战马的撞击,可是那个骑兵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是直接从四米高的地方落了下去,只觉得身子一轻,然后屁股和男人身上最柔弱的部位就重重地撞在马鞍上,巨大的痛苦让他一瞬间就昏了过去。 然后他就从马上摔了下去,日军普遍装备着蒙古马,这种马很矮,从马上摔下去,一般不会有什么大麻烦,可不幸的是,这个骑兵的一只脚卡在了马镫里,落地的时候马还在向前奔跑,一瞬间,马的后蹄直接从他的身上踩了过去。 战马觉得不对劲,就停了下來,可是那个骑兵的肋骨已经断了好几根,断骨向尖矛一样刺进心脏和肺叶,那个骑兵当场毙命。 后面的骑兵见到前面的那个一下子跳了下去,知道这个坡挺陡,于是一拉马缰绳,那战马的冲击速度缓了下來,沿着那个陡坡顺利地下來了。 后面的骑兵吸取了教训,所以那个陡坡并沒有造成多少麻烦,他们很快在缺口的一边集结,按照原定计划,他们会奔袭距离这个缺口最近的南门,然后打开南门,和城外的日军里应外合。 就在日军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直响的时候,一个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入城的骑兵堆里响起,震碎了日军的美梦。 几个骑兵一瞬间就被巨大的爆炸炸成了碎片,后面进來的是一个小队长,他深知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通过缺口,因为“亮打暗”一直是战场上很忌讳的情况。 所谓“亮打暗”就是我在明处,敌人在暗处,这种情况是极其危险的,现在的日军就处在这样的情况下,城外的火焰把日军骑兵照得毕露无疑,而漆黑一片的城里,却不知道藏着多少清军。 就在这个,黑暗一个大包袱向着那个日军小队长飞來,他一愣神的功夫,那个包袱已经落在了他的怀里,紧接着,雷鸣一般的爆炸声在他的怀中响起,强烈的闪光让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他的视网膜上的视觉细胞无法适应巨大的光亮,一瞬间丧失了感知光线的能力,那个闪光也是他这一生中最后看到的东西。 巨大的冲击波一瞬间撕碎了他的胸骨和脊椎,他生命中最后听到的声音就会是他骨骼脆断的声响。 如果那道闪光沒有摧毁他的视网膜的话,他就能借着闪光看见杀死他的人,那就是在距离缺口一百多米的黑暗里的几个清军士兵,他们正在摆弄一个大桶。 他们有条不紊地把一些小的炸药包放进一个大桶里,这个大桶是用铁皮做成的。他们在地上挖了一个坑,铁皮桶的一半坐在坑里,一半露在外面,桶口对准缺口的方向。 几个清军士兵把小炸药包放好之后,把一个巨大的炸药包放进了桶里,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个炸药包是用牛皮蒙的,外面用铁丝紧紧地缠住,随后清军士兵从桶身后部的一个洞里塞进了一条导火索,然后将它点燃,导火索很快燃尽,里面的小炸药包爆炸,把大炸药包推出桶口,在小炸药爆炸的时候,大炸药包的导火索随即被引燃了,大炸药包落到日军里爆炸。 这个东西不用说,自然是林远的杰作,在林远所知的历史里,它有一个响亮的名字----飞雷炮,这个东西在淮海战役中大发神威。 林远想到了日军可能会炸坏城墙,然后从缺口进攻,于是他就想到了这种武器,这种武器构造十分简单,只需要一个大铁桶和若干炸药就足够了,所以能大规模制造,而且威力巨大,携带起來也不算麻烦,用马一驮就好了。 不过这种武器的缺点也是极其明显的----射程太近,能把炸药包抛多远,取决于用于抛射的炸药的数量,这些炸药不能放得太多,否则桶身受不了,所以距离也就是在100米多,这个距离,正是步枪发挥威力的距离,所以在战场上,敌人不会让这个武器有使用的机会。 可是林远还是坚持造了这样一批武器,因为他判断日军想要炸城墙一定会在晚上,晚上的时候,在100米的距离上步兵是很难看清目标的,所以一但日军炸开城墙,进入城中,携带这种武器的清军就会飞速赶到,利用这种武器大量杀伤敌人。 几个炸药包下來,日军便不敢进城了,这时,林远又下了一个惊人的命令。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18 黑夜混战 林远下的命令就是:“吴元恺的骑兵部队从缺口和西门同时出击,攻击秋山好古的骑兵部队。” 于是吴元恺的骑兵部队分兵两路,一路有一百多人,从缺口出击,另一路九百多人从西门出击,攻击秋山好古的骑兵。 吴元恺的骑兵在城中处于居中策应的位置,这个位置,距离各处城墙的距离都差不多,所以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到达了缺口,这段时间里,城外的日军骑兵正处在进退维谷的状态。 秋山好古在第一师团里是出了名的谨慎小心,他不知道清军使出了什么诡异的武器,那巨大的爆炸声他从來沒听见过,能产生如此爆炸的炮弹,恐怕要很大口径的火炮才能发射得出來,清军真的有这样的武器吗? 可是秋山好古又不愿下令撤退,就这么僵持在了那里,指挥官都举棋不定,下面的士兵们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虽然不是炮兵,可是也知道那巨大爆炸的威力,他们甚至已经开始想象城中即将推出一大堆噩梦中的重炮,向他们轰击。 十分钟很快过去了,清军的骑兵到达缺口的时候,已经有清军士兵在缺口的斜坡上架上了木板,清军的骑兵冲上了木板,从缺口杀出了城。 清军的骑兵使用的是短管的毛瑟1871年式步枪,这种枪还有一个名字----马枪,它缩短了枪管,使之更适合于骑兵使用。 第一个冲出來的清兵士兵向着日军的骑兵群开了枪,他根本就沒有瞄准,因为日军堆积在缺口附近,所以这几枪还是打中了几个日军士兵,日军最前面的骑兵离着缺口不到五十米,这样的距离,一眨眼的工夫,清军的士兵就冲到了他眼前。 那个清军士兵把枪往背上一甩,从马鞍桥上摘下了狼牙棒,眼睛都沒眨就冲进了日军的阵营。 狼牙棒上并沒有狼牙一样的尖刺,如果棒子上安装上尖利的刺,一來加工工艺太复杂,不利于大规模生产,二來上面的尖刺也容易刺伤马匹,最重要的是:这些尖刺可能会卡在敌人的骨头上,那在战场上就不妙了。 所以狼牙棒上的刺只不过是凸起的铁疙瘩,这样的武器完全依靠挥舞起來的动能杀伤敌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打别人,别人也在打你,所以这狼牙棒砸在对手身上的时候,对于使用者的手臂也是不小的考验。 所以清军的狼牙棒上加装了一个手套一样的东西,清兵把手伸进去,那个手套就像是一把锁一样把手和狼牙棒连在一起,有经验的士兵可以在狼牙棒击打在对手身上的瞬间松开手,这样能减轻振动,而那个手套就能防止这一瞬间武器的掉落。 随着自动武器射速的提高,骑兵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夕阳兵种了,也只有清廷还抱着“骑射乃国之根本,不可偏废”的信条,來发展骑兵的武器。 真应了中国的那句古话,“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在今天这场暗夜的混战中,清军的冷兵器在不知不觉中,优势占尽! 那个骑兵右臂一抡,狼牙棒挂着风声,砸向了最前面的那个日军士兵,那个日军士兵看到一个骑兵从火光里冲出來,还以为是自己人呢,等看出是敌人,狼牙棒也到了眼前了,他本能地抬起手中的步枪一挡,“咔嚓”一声,那杆步枪被砸成两截。 狼牙棒带着枪杆上掉落的碎屑狠狠地砸在了那个日军士兵的脸上,他头被狼牙棒带着向后仰去,颈椎经受不住巨大的速度,咔嚓一声断成两截,那个日军士兵连惨叫都來不及,就摔落在马下。 那个清军士兵也不收招,借着狼牙棒的去势在头上抡了一圈,再次向另一个日军士兵砸过去,那个日军见到狼牙棒到了眼前,一瞬间闪过的念头却是:这是个什么玩意!从來沒见过!也不举枪射击,直接把枪朝清军士兵扔了出去,随手便去抽腰间的马刀。 那个日军士兵想得明白:那个清军士兵见到枪朝面门扔了过來,必然会抡棒抵挡,借着这个工夫,便能抽刀还击,可是那个清军士兵甚是凶悍,面对着飞來的枪不躲不闪,任凭它在脸上划开一条大口子,一棒把那个日军士兵砸落马下…… 后面的清军士兵越來越多,双方旋即展开了白刃战,日军的人数优势根本发挥不出來,因为后面的人无论是视野还是射击角度都被前面的人挡得死死的,甚至有的日军士兵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 混战了十五分钟,清军的九百多骑兵赶到了,吴元恺索性命令骑兵向日军的两翼迂回,想要一举包围日军。 日军工兵分队放的一把大火,既让日军看清了缺口位置,也让城上的清军看清楚了日军的人数,可是对日军來说,清军士兵就像一群黑暗之中冒出來的魔鬼一样,根本不知道有多少。 秋山好古于是下令撤退。 撤退和溃退有本质上的区别,当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撤退的时候,必然会留下精锐部队殿后,以防止对方的追击。日军也是一样,听到撤退的命令,立刻有分队组织火力压制对手,清军在对方的火力打击之下,也不好继续追击,也就原地组织火力反击。 随站随走之时,忽听得日军背后一片枪声,黑暗之中一片星星点点的火把,像一片火海一样压了上來,秋山好古心中不由得一阵惊慌,因为他看得清楚,那扑上來的,是清军的骑兵部队! 林远之所以命令吴元恺出击而不是熊铁生,是有他的深意的,他已经看出这个熊铁生仗着自己沒吃过败仗,便觉得自己高吴元恺一头,事事争先。而且这个熊铁生好战心切,天天嚷嚷着要出城收拾日军。 林远心生一计,让吴元恺出城出击,果然,这个命令惹得熊铁生充充大怒,他找到林远,怒道:“林大人,怎么让那个败军之将出城迎敌!” 林远故意不理他,招呼人部署城防,一副很忙的样子,估摸着吴元恺要和日军交上手了,这才说:“这不是担心熊大人在鬼子面前有危险吗?” 熊铁生气得脸都紫了,怒道:“你是说我不如吴元恺吗?” 林远见到激将之法已成,于是说道:“那就请熊将军从南门出城,攻击缺口处的日军。” 熊铁生憋着劲要和吴元恺一较高下,兴冲冲地领命去了,从南门出城,刚好撞见撤退的日军,日军一见中了埋伏,撤退顿时变成了溃退,清军骑兵顺势向着乃木希典所在的阵地冲去。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19 日本人的地雷阵 在东门佯攻的乃木希典期盼地看着西边,等待着骑兵成功攻进城中的消息,然后看着城头的清军一片大乱,他就能一股作气,攻进城中。 当乃木希典借着战场上的火光看到一个日军骑兵冲过來的时候,心中不由的一沉,那个因为日军骑兵满身是血,看上去极其狼狈。 那个日军骑兵向着乃木希典冲來,手下人连忙阻拦,乃木希典心急如焚,大喊了一声:“让他过來。” 那个骑兵一见乃木希典便说:“清军不知道又使了什么厉害的武器,进城的骑兵被挡了出來,清军的骑兵竟然从城中杀了出來!” 这时有人來报告,前面的日军骑兵遭到了清军的围攻,正在溃退! 乃木希典听说骑兵溃退回來,知道自己失算了,炸开城墙的招数并沒有奏效,可是他万万沒想到清军竟然敢出城攻击。从最开始打满洲,一直到今天,从來就沒见到过清军有主动攻击的! 乃木希典的心里沒谱了,在他几十年的戎马生涯中,他第一次感觉到:他无法琢磨透他的敌人,清军就像是变戏法一样,时不时变出一样新式的武器,而且对面城里的清军士兵似乎和他以前见过的不一样了!这一切,都和那个林远有关系吗? 乃木希典于是下令撤退,日军的大营就在三公里之外,这个距离跑步行进的话也只需要十三分钟左右,这个时间足够日军的步兵撤走了。 日军的步兵是撤退了,可是骑兵就惨了,尤其是秋山好古的五百骑兵,在将近二千清军的攻击之下,死伤惨重,等到秋山好古逃回营地清点人数,五百个骑兵只回來了五十个不到。 高速行进中的清军骑兵直奔日军大营就冲了过去,这时日军大部分已经退回了大营,熊铁生知道日军的大营外面沒有鹿角,便下令骑兵直接向里冲,吴元恺却想起了什么,大声喝令手下停止进攻。 战场上之上,马蹄声和嘶吼之声震耳欲聋,吴元恺的喝令沒有几个人能听见,吴元恺急忙命令骑手挥动旗帜让骑兵停下,可是吴元恺在队伍的中后方,前面熊铁生的令旗一个劲地朝前方挥动着,一大半清军骑兵排开一个扇子面向着日军的大营冲了过去。 距离日军大营一千米的时候,已经能够看见日军大营里的灯光,胜利似乎就在眼前! 就在这时,一个沉闷的爆炸声在骑兵队里响起,一匹战马嘶叫着倒了下去,众人看去,只见那匹战马的肚子上满是窟窿,鲜血和肠子流了一地,上面的骑手也是满身鲜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就在这时,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了起來,熊铁生知道事情不对,连忙命令旗手挥动令旗,让部队后撤,可是行进中的快马哪里是那么容易停得下來的,先看到令旗的骑手勒住了马,后面的骑手來不及停下,和前面的撞在一起,队形顿时一阵大乱。 吴元恺和熊铁生只好收兵回去,到了林远那里,熊铁生嚷嚷道:“不知道日军的营地外面有什么古怪!怎么地里面还会爆炸?” 林远想了一会儿,说:“这也不奇怪,日军一定是在营地周围布设了地雷。” 吴元恺冷笑道:“你看日军营地外面既沒有挖挡骑兵的壕沟,也沒有用木头扎鹿角,营地外面就一定有古怪,你也不好好想想,就下令一个劲儿往上冲!” 吴元恺总算逮到了一个揶揄熊铁生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两句话说得熊铁生勃然作色! 林远见状连忙说道:“好了,你们不要吵了。今天晚上两位将军奋勇杀敌,当立头功,回去安抚一下受伤的将士,日军经过这一战,短时间不会进攻了,组织人员好好休息,同时也要加强戒备!” 吴元恺和熊铁生这才悻悻地走了。 第二天,林远走上城头,用望远镜侦察日军的营地,发现日军的营地有了很大的变化!那就是,他们的营地,各个帐篷之间的距离明显拉大了。 日军的兵力有六千多,足足有一百多顶帐篷,排成了一个扇形,最让林远惊讶的是:帐篷之间的间隔距离竟然足足有六十米。 在无线电台沒有配属到班排一级的时候,基层的军队指挥方式很多时候要靠声音,正应了那句话“通讯基本靠吼”,声音的本质是空气的振动,声音的传播距离受很多因素的影响,在空旷的野外,和十米之外的人说话基本就要吼了,要是在乱七八糟的战场上,吼破了喉咙人家也未必能听得见。 日军帐篷之间的间隔竟然有七十米!这个距离基本上很难靠吼叫來传达命令。林远很快想到了日军这么做的用意,在进攻朝鲜日军的时候,北京舰的舰载机使用航空炸弹的有效杀伤半径大约是六十多米,当时舰载机对日军的打击给日军造成了不小的杀伤,于是现在日军拉开了帐篷之间的距离,目的就是不让一颗炸弹同时击毁几个帐篷。 林远看到了这些,心里感慨道:“日本人能从一个闭关自守的小国一跃成为与西方大国平起平坐的强国,不是沒有道理的,他们很会从战争中学习战争。” 林远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他心想:“日本人以为把帐篷的距离拉开我们就沒有办法了吗!” 林远知道北京舰上还有圆径更大的炸弹,所谓的圆径,是以质量为单位表示炸弹大小的,圆径越大的炸弹,威力越大。在朝鲜的时候,为了一次飞行能够多炸几个目标,所以在飞机上装载的都是圆径比较小的炸弹;而且,北京舰上还有威力更大的武器----集束炸弹。 因为集束炸弹的威力很大,所以在2010年,世界上很多国家签署了《禁用集束炸弹公约》,这个公约规定:签署该公约的成员国不再生产和使用集束炸弹,并在一定时间内销毁已有的集束炸弹,美国,俄罗斯,以色列,中国等国家并沒有签署这个公约,所以北京舰上还是装备了一定数量的集束炸弹。 “那么珍贵的集束炸弹,在这里扔给小鬼子实在有些可惜,日本人的营地之间间隔很远,要是能突破他们的地雷防御阵地,从各个方向攻入,日本人一定首尾不能相顾,那时候日本人可就惨了!”林远心中想道。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20 生物排雷 林远一边想着,一边走下城头,这时就见到城门口围着一群人,人群正中有一架驴车,由于清军的马匹不足,仅有的马匹都供应骑兵了,所以拉车这样的活都由驴,骡子來干。 一个清军士兵正从驴车上下來,一边下來一边说:“听说小鬼子埋了地雷,老子特地挖回來了一个,给你们开开眼界!” 林远突然想到了什么,远远地朝那群人叫道:“快闪开!离那个地雷远远的!” 众人都认识林远,上官的话按理说是不能不听的,可是林远这句话说的大家莫名其妙,那个地雷好端端地放在驴车上,又沒有人踩它,它怎么可能爆炸? 林远见到众人呆呆地愣在那里,于是厉声叫道:“都给我跑过來,能跑多快跑多快!” 众人一见林远发怒,连忙跑了过去,众人刚刚跑到林远身边,只听见那架驴车上“轰”的一声巨响,那枚地雷竟然真的爆炸了。那头驴被炸得浑身是血,栽倒在地上惨叫着,驴周围,满是炸坏的木板,散落的木屑。 那个把地雷拿回來的清军士兵吓得话都说不清了,结结巴巴地问:“林,林帅,您是怎么知道这个地雷要爆炸的?” 林远笑道:“我问你,你是怎么找到埋雷的地方的?” 那个士兵定了定神,说:“我们今早去巡逻,借了一辆老乡的驴车,心想着这样能快点,到了日军地雷阵的边上,看到雪地里面有脚印,雪地上还有挖动过的痕迹,我们巡逻队里有个兵原來做过工兵,便说这里埋了地雷,于是就过去把它挖了出來,想带回來给大家瞧瞧。” 林远说:“你们怎么沒想想,那鬼子埋雷是为了给你们挖的吗?” 那个士兵想了一阵子说:“我们就是觉得鬼子在埋雷的时候沒想周全,所以也就忘了清理脚印,再说,谁也沒听说过地雷挖出來之后还会爆炸!” 林远说:“那根本就不是一颗地雷!”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士兵问道:“从地下挖出來的,不是地雷能使什么?” 林远说:“那根本就是一颗埋在地下的定时炸弹,专门等着你们去挖,挖起來之后过上一会儿就爆炸了!” 众人这才明白过來,林远见到沒人受伤,吩咐他们回去相互传话,不要随便去动日本人的地雷。正在这时,陈飞背着手,踱了过來。 陈飞看着地上那只出气多进气少的驴,笑道:“看來今天要改善伙食了!” 众人一阵大笑,林远这才叫众人散了,各忙各的。 陈飞见到四周无人,问林远说:“舰长同志,你怎么看小鬼子的地雷阵?” 林远说:“我看日本人的地雷阵布设得非常好,他们一定是事先准备了雪,在布雷之后用雪覆盖了脚印,所以我们根本看不出來时那些地方布设了地雷。” 陈飞说:“这个时代的地雷肯定不会用塑料做外壳的,所以我们用金属探测器就能把地雷找出來,金属探测器你知道吧,就是火车站进站口的保安拿的木板一样的东西,往人身上一扫,身上有金属,那个东西就会‘滴滴’地叫。” 林远说:“这个东西又不是什么尖端的东西,我当然见过了。” 陈飞满不在乎地说:“造上几十个呗。” 这句话陈飞说得轻松极了,就好像在说一件容易得不能再容易的事情,林远无奈地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我们这里连一丁点电子器件都沒有,拿什么造啊!” 陈飞“哦”了一声,说:“那看來还造不出來,要不这样,让我们的无人侦察机用雷达扫描一下地下的情况,哪里有地雷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林远有一次无奈地说:“你别异想天开了,这种事情根本做不到,一颗地雷那么小,想要找出來,需要多么高的成像精度啊!不要说我们的雷达做不到,就连地球物理研究所的专业遥感设备也做不到!要是地雷能用这个法子找到,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沒有挖出來的地雷了!” 陈飞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林远说:“和你说一件事,有一次,我去陆航的部队参观,看见一个士兵牵着一只狗在直升机附近转,那架直升机的旋翼还在一个劲儿地转,我当时很纳闷,一问才知道,他们是在用狗听旋翼旋转的声音,來估计里面减速器,轴承等部件的工作状况,我很奇怪,心想这也能听得出來!我再要问的时候,陆航的同志就笑着不说话了。” 林远看着陈飞听得满眼茫然,也不再往下说了,直截了当地说:“我想问的是:你会不会训练狗?让它來为我们找到地下的地雷。” 陈飞听了,哈哈笑道:“你还真问着了,我的确在军犬基地待过一段时间,不说别的,训练军犬搜索爆炸物我还是懂的。” 林远说:“这个办法能不能行?我虽然不是很懂,可是我也知道不同用途的军犬是要选不同品种的,比如用于搜索的军犬和用于追捕的军犬选择的方式就有所不同,前者好像该选拉布拉多犬,后者选德国黑背好一些,我们这里能找到那样的品种吗?” 陈飞摇头笑道:“你沒听过说那句话吗?沒有成绩不好的学生,只有教学方法不好的老师,你看我的吧。”说完,陈飞就去满城找狗了。 很快就到了午饭的时候,林远正要吃饭,忽然见到吴元恺走了进來,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大盒子的仆人。 吴元恺笑道:“林帅,不知道你听沒听说过一句话:‘天上龙肉,地下驴肉’,今天城门口死了一头驴,我特地让手下拣驴身上的好肉,用心烹制,现在特地给林帅送來!” 林远心想:“为将帅者,必须要和战士同甘共苦,战士们能吃饱就不容易了,自己怎么能吃肉呢?”刚想拒绝,可是吴元恺命仆人放下盘子就走了。 正在这时,陈飞从外面进來,笑道:“我找到合适的狗了,而且我也去爆炸的现场看了,看來日本人的炸药也不怎么够用,他们地雷里面用的都是黑火药,正好我们这里也有黑火药,所以训练狗搜索地雷应该问題不大。” 正说着,陈飞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大盒子,他一下子打开盒子,里面奇香四溢,陈飞伸手撕了一块放在嘴里,惊叹道:“我们老祖宗的手艺真好,我从來沒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林远说:“我们要是吃了,战士们心里该不痛快了。” 陈飞看了看盒子,说:“你不吃正好!有了这个东西,训练起來就容易多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21 偷袭之前 林远跟着陈飞出来,只见屋子外面的空地上蹲坐着一只狗,那只狗瘦瘦小小,和一般的土狗没有什么两样。 那只狗一见陈飞出来,立刻摇着尾巴跑了过来,令林远奇怪的是,整个过程中,那只狗居然没有发出一丁点叫声。 林远好奇地问:“你找的这只狗怎么不叫啊?” 陈飞笑道:“我没让它叫,它敢叫吗?”说完,陈飞做了一个手势,然后说:“叫两声,小乖!” 那只狗像是能听懂人话似的,“汪汪”地叫了两声,林远笑道:“你叫它‘小乖’,你怎么给它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陈飞无奈地说:“这又不是我取得名字,这狗原来就叫这个名字。” 林远又说:“你还和它说话,它能听得懂吗?” 陈飞笑道:“话是说给你听得,它看的是我的手势。” 林远一乐,随后和陈飞一起到了一片空地上。 陈飞说:“小乖的主人平时也没少训练它,很多基本的动作,比如坐下,不能发出声音什么的,它都懂,训练省力多了。” 说着,陈飞又举了举手中装着驴肉的盒子,笑道:“有了这个,训练得就更快了。” 说完,陈飞蹲了下来,把盒子打开,小乖一见到盒子,就闻到了盒子里的香气,早就想大快朵颐了,这时看到了陈飞打开了盒子,连忙凑了过来,一边摇着尾巴,一边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一个撒娇的孩子。 陈飞从盒子里拿出一块儿肉,放在掌心上,给了小乖一个眼色,小乖立刻跑了上来,在他的手中吃着,这个小乖的牙口也不是很好,所以不大的一块儿肉,半天没吃完。 趁着这个工夫,林远问:“你说我们要是想在雷区里开出一条路,能排多少颗地雷?” 陈飞说:“其实雷区还是震慑的作用多一些,就是说,一群人在知道这里是雷区之后,就不敢再往前走了,所以布设的雷并不需要很多。如果你狠得下心来,完全可以让士兵在雷区里面蹚出一条路来。” 林远苦笑道:“我们本来兵力就不足,还让士兵去蹚雷!再说,也没有到需要士兵去蹚雷的地步,而且我主要是想偷袭,如果地雷一响,敌人就知道我的企图了。” 陈飞听了之后,点点头,从盒子里面拿出一块肉,扔进自己的嘴里,这时林远又说:“还有一点是我担心的,那就是,我们可以让小乖去探测触发雷,可要是日本人布设了拌发雷,我们该怎么办?” 所谓的踏发雷就是靠踩踏来触发的地雷,而拌发雷就是依靠拌线发动的地雷,在埋设的时候,一端埋设地雷,一端钉上钉子,把拉火线绑在钉子上,这些线绷得很紧,只要稍微一碰,地雷就自动爆炸。 陈飞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对付,我真正担心的另一种踏发地雷。” 林远问:“是什么?” 陈飞说:“一般的踏发雷都是直接踩踏上才会触发,可是有一种踏发雷是这样的:他们会挖上两个坑,一个坑里放地雷,另一个坑表面放上一块踏板,人一踩上去踏板就会下落,坑下面才是拉火线,然后人踩到拉火线上,这时才会引爆地雷。” 林远当然知道这种地雷意味着什么,让小乖去闻地雷的时候,一但小乖在发现地雷之前踏上了踏板,就会触发地雷了。 林远想了一会儿,说:“要不我们取消这个计划吧?” 陈飞笑道:“不用,我在挑狗的特意找的体重轻的,应该不会把踏板踩下去,而且我们也不用自己吓唬自己,小鬼子不一定能想到这一招。” 说完,陈飞把盒子关上,小乖依依不舍地盯着陈飞把盒子关上,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陈飞,分明在说:“我还想吃。” 陈飞毫不理会它,把日军地雷的残骸拿了过来让它闻,那里面有没燃尽的火药,他让小乖闻了一阵子,就把它带到不远的地方,那里放着不少杂物。 小乖在陈飞的指示下,到杂物堆上嗅着。动物的本能都是:如果有什么东西挡在它要找的东西上,它就会用爪子把它弄开,小乖也不例外,它本能地用爪子把东西扒开,正在这时,陈飞在它的头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小乖见到陈飞打它,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呜呜”地叫着,好像在哭一样。 林远不禁问道:“你打它干什么?” 陈飞说:“地下面埋得可是地雷,要是让它这么胡乱扒土,引爆了地雷我们就都完蛋了。” 林远见到陈飞正全心全意训练小乖,自己也帮不上忙,于是说:“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陈飞说:“好的,你去忙你的吧。” 林远说:“这两天,我会命令人在日军军营外面佯攻,所以,你们晚上去排雷,就会很安全。” 清军和日军的对峙仍然在继续,乃木希典想要拖时间,等旅顺要塞的大炮和第三师团,第四师团的援军来了之后再行攻城;清军方面,山海关方面也派了援军,运来了武器弹药。 二天之后的清晨,清军在日军军营外面大肆鼓噪,清军架起了两门近卫雷霆炮,时不时打上一发,不过那些炮弹实在是没有准头,也伤不到日军,同样,日军的炮火也伤不到清军,就在双方挑衅的时候,陈飞来到了日军军营的另一面。 这里很僻静,只有日军军营里不时有一对巡逻兵经过。 陈飞听说第一匹战马触雷的地方距离日军大营的栅栏有一千米左右,于是他沿着当时骑兵进击的路线,慢慢地接近了一千米的地方,那些炸坑还在那里。他爬上了一个有三米高的土坡,接着雪地迷彩,别人很难发现他。 陈飞抬起手,测了一下风,发现这天的风很大,陈飞心想:“真是老天爷都在帮我们。”陈飞从背上解下来一个大袋子,从里面抓出一大半谷子,陈飞把它们狠狠地朝斜上方一抛,那些谷子接着风势,最远的足足飘出了十五米远。 然后陈飞就静静地伏在雪地里,像一具尸体一样,旁边的小乖也一动不动。 过了能有一个小时,只见几只呆头呆脑的麻雀从天上落下来,看到地上的谷子,欢呼地蹦了过去,一边吃一边叽叽喳喳地叫,不一会儿,地上就多了一群麻雀。 陈飞看着它们,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心想:“看来小鬼子没有布设拌发雷,要是有的话,这群麻雀就撞线了。” 陈飞看了看身边的小乖,心想:“是该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22 摸进敌营 陈飞带着小乖从那个土坡下来,那群麻雀受了惊扰,“扑棱棱”地飞了起来。陈飞给小乖下了一个指令,小乖沿着一条直线,嗅着地面,慢慢地向前走。 陈飞在小乖身后五米的地方跟着,他在那枚地雷爆炸的现场仔细的看过,从日军地雷的碎片数量上分析出他们的地雷的威力不是很强,杀伤半径能有三米已经不错了,再考虑到这枚地雷是日军故意埋给清军挖的,在地雷阵里的地雷威力可能更强,所以陈飞把跟随距离放宽到五米。 其实陈飞多虑了,日军没想过会有人根据弹片数量来分析爆炸威力,所以除了在引信上做了手脚之外,其他部分都一样。 就算是地雷爆炸,弹片也是向天上飞的,所以陈飞在地上匍匐前进,每爬一步之前,会用手按压地面,他很怕遇见那种踏板雷,直到判断出地面是结实的,才敢前进。他一边爬一边注视着小乖,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不要爆炸!不要爆炸!” 不是陈飞对自己的训练水平没有信心,而是战场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人在战场上都经常犯错误,更何况小乖只是一只狗。 为了不让谷子和麻雀的气味影响小乖的判断,陈飞在训练中特意把死麻雀和谷子放在炸药边上,令他欣慰的是,聪明的小乖每次都能准确地找到炸药。 前进了三十米,小乖突然停了下来,陈飞知道小乖发现了地雷,陈飞凑过去,小乖乖乖地蹲坐在一处雪地后面,小声地叫着。 陈飞从怀里掏出一块肉,放到小乖嘴边,然后用手轻轻爱抚小乖的头,他静静地看着那块埋着雷的地面,掏出了军刺。 “要不要把地雷挖出来?”他在心里问自己,不管是地雷还是炸弹,拆除的方法,往简单里说都一样..拆除引信,引信就是把炸药引爆的部件。因为火药的性能是很稳定的,要是火药随时随地都能“轰”地一声爆炸,那谁还敢用啊!黑火药还差一些,像tnt这种炸药更稳定,你把它往地上摔,甚至用火烧,它都不会爆炸。 听起来简单,可是做起来就难极了!想要成功拆雷,你首先要知道地雷的结构,你得知道引信在哪里,敌人可不会在引信上贴上标签让你拆!陈飞就是布设诡雷的高手,他知道有的时候,一个部件看上去像引信,可事实上真正的引信在它的下面,你一拆上面的假引信,下面的直接就引爆了地雷! 正是因为诡雷布设的随意性,才造成了今天遗留在战场上的地雷极难清除的局面。 陈飞犹豫再三,还是把军刺收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一截树枝,插在雪地上,从水壶里倒出一些水在它周围,把它冻结在雪地上。 陈飞指挥着小乖,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进,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他们只前进了八百米,抵近了距离日军栅栏二百米的地方。 陈飞掏出一大块肉给了小乖,然后拿出一块白布罩在小乖身上,小乖躲在白布下面静静地吃着。 陈飞知道不能再往前走了,在这个距离上,人的眼睛很容易发现移动中的物体,但是想要看清楚静止的物体,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这个夜晚,片片细云不时遮蔽一下温润的月光。陈飞伏在地上,他把目光集中在营地边上,用眼角的余光向营里看去。人的眼睛里,感受夜晚微光的视锥细胞大多集中在眼角,所以在夜晚,用眼角的余光看东西反而能够看得清晰。 他默默地等待着,终于看见了一队巡逻兵走进他的视野,陈飞看了一眼手表,记下了这个时间,等到巡逻兵回来的时候,他又看了一下手表,“二十分钟。”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日军巡逻队巡视一周的时间是二十分钟。 陈飞带着小乖,抵近到一百五十米的时候,陈飞发现前面的雪地上有明显的踩痕,看来日军在这个范围里并没有布设地雷。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了枪炮声,陈飞知道这又是林远在布置佯攻了,于是带着小乖回到了城里。 陈飞一回来,就向林远说明了情况,林远说:“你带着一队人,在明天凌晨一点的时候,从你在雷区里开出的路进入日军大营,从你开路的位置到日军军营外没有地雷的通道,大约有四百米,你们进入日军军营之后,从那个位置夺下日军通道外的机枪阵地,然后我们就顺势劫营。” 陈飞点点头,带人去准备了。那个通道位于日军大营的北面,林远命令吴元恺立刻领兵向日军东侧的通道佯攻,同时秘密地命令熊铁生的部队做好晚上行动的准备。 陈飞在凌晨一点的时候,领着二十个士兵,穿着日本人的军装出发,悄悄地从那条新开的路接近了日军的营地,一点半的时候,抵近了栅栏外侧一百米的位置。 陈飞等巡逻队过去之后,说:“我们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按照我们原定的计划行动!” 他带着人以最安静的方式摸到了栅栏边,两个士兵用最快的速度拿出身上的铲子,在栅栏下面挖出一个深坑,然后他们一个一个地钻过了栅栏。 他们进到军营,很快就到了林远说的那个阵地。 那个阵地扼守着十米宽的通道,通道两侧就是雷区,三十个日军士兵,围着三挺马克沁机枪,听着东边的枪炮声,紧张兮兮地盯着前方,他们没想到的是:敌人已经到了他们的身后! 陈飞掏出一只92式手枪,握在手里,借着后背双手把他们藏在身后,随后用日语高声说:“口令!” 一个日军军官一愣,随即用日军回答:“山川!” 陈飞抬起手就是一枪,那个军官的额头上赫然多了一个黑洞,陈飞把枪举起来,对准日本兵就开了枪,20发子弹在一瞬间都倾泻了出去,三十个日本兵,在一轮速射之后,站着的也就剩下了十来个,其他清军士兵向恶狼一样扑上去,不知所措的日本兵眨眼之间就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清军士兵调转机枪的枪口,指着日军大营。一个清军士兵拿出一枚烟花,一扭尾巴上的机簧,一道耀眼的红光直冲云霄。 几百米之外潜伏的清军士兵,看到了那道红光,把欢呼声咽下肚子,不声不响地朝着大营冲去!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23 搅乱战场的二十一个人 当陈飞这里枪声响起时,军营里的日军还一头雾水,这两天清军的佯攻让他们身心俱疲,休息中的人甚至有好多都没从睡梦中醒来。 距离这个阵地最近的一个个帐篷位于一百米外,日军从上一次被清军偷营中吸取了教训,在每个帐篷外都用沙袋堆起了齐胸高的墙,为士兵射击提供掩护。 陈飞一声令下,二十个清军跟着他冲向最近的那个帐篷。陈飞刚越过沙袋墙,只见帐篷里出来一个日军的班长,揉着惺忪的睡眼。他一见陈飞穿着日军的军装,想当然地以为陈飞也是日本人。 于是他问道:“怎么有枪声?是不是走火了?” 说话间陈飞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也不说话,手中的军刺便透过他肋骨的缝隙,直接贯穿了他的心脏,日军班长一脸困惑的看着陈飞,他到死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友军杀死。 陈飞并没有冲进帐篷,他命令手下的清军士兵向着帐篷里开枪,里面的日军还没明白过来就死伤殆尽。 日军帐篷之间的距离有七十米远,本来是为了防备袭击的,可是现在却成了他们的致命伤!后面的人听见枪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响起了一片日语的叫喊声。 有的脑子灵光的指挥官此时反应过来,可能是有敌人冲进来了,可是敌人是怎么闯过雷区的呢? 顾不上思考这些,日军一面向上级汇报,一面组织了百十个人来向出事的地方赶了过来,日军帐篷之间的距离拉得很开,所以向上级报告还要花上一段时间,就在这个时候,清军的部队已经从通道进入了营地。 清军利用日军各部相距较远的特点,采取步步为营的打法,先占据了通道口旁边的帐篷外的沙袋墙,这些帐篷位于陈飞他们的两侧。帐篷里的日军士兵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们已经来不及组织有效的抵抗了,有的士兵拿起枪,胡乱放了几枪就向后撤下去了,更多的人是连枪都来不及拿就跑了下去。 靠近通道的日军指挥官正是川古正雄,他并没有惊慌,他分析了一下战场上的局势,周围的雷区并没有爆炸声传来,说明清军只是从那条通道来的,日军帐篷之间距离较远,帐篷外又有沙袋墙组成的掩体,所以只要现在能防守得住这里,不让清军向纵深进军,等到援军一到,就能对清军实施反包围。 于是他命令日军依托各个帐篷进行防御,目的就是不让清军向纵深前进。 此时陈飞想到了一件事,这件事情让他毛骨悚然! 为了保守秘密,清军并不知道提前进入日本军营的同伴穿着日军军装,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一见到烟火升空,就向日军大营里冲,而他们到达机枪阵地的时候,陈飞他们已经在百十米外的帐篷了。 这就意味着一但混战开始,清军可能把他们这二十一个人当成敌人! 陈飞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也是急中生智,他决定:这二十一个人混在日军队伍里,往日军军营里冲。 陈飞把人叫过来一说,一个士兵说:“上官,和鬼子混在一起,天这么黑,我们这些人要是走散了怎么办?” 陈飞往边上一看,一面日本军旗扔在地上,旗手倒在一边,胸前开着一个血洞。陈飞一把将日本军旗扯下来,对众人说:“把这个膏药旗撕成条,绑在胳膊上。” 众人七手八脚把旗撕扯下来,绑在胳膊上,就见到几个日本兵从他们身边往后跑,陈飞说:“都给我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说话,跟着我走就行了!”说完一挥手,他们就跟了上去。 黑灯瞎火的,又是大敌当前,所以日本人也没有在意他们的胳膊上绑着一块白布,有的日军军官朝着陈飞他们高喊:“快去迎敌!敢逃跑我就打死你们!” 陈飞毫不理会,带着人就往日本军营的纵深里跑,朝自己的同胞开枪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再加上清军越来越多,陈飞他们跑得又快,那个军官也就顾不上陈飞了。 陈飞就带着人跑着跑着,只见从东西两面各跑来一队日军,陈飞看着东边的距离自己近,抬手就给了西边的日军几枪,然后朝着东边的日军叫道:“支那人穿着我们的衣服混了进来,就是那伙人,快点开枪!” 越是在危急时刻,人越缺乏主见,这个时候的人很容易听信他最先听到的意见,东边的日本军官不假思索,命令手下朝西边的人开枪,西边的军官想:“狡猾的支那人居然穿着我们的军装混进来!”于是也命令手下还击,两队人当面交锋,又没有掩护的地方,一顿乱枪下来,十来个日军士兵横尸当场。 陈飞知道日军极为注重“乡土部队”的打造,意思就是:一个师团里面的士兵和军官最好都是同乡,谁要是表现不好,被老乡往家里一传,爹妈都抬不起头来,所以人人都会奋勇作战,日军高层就是觉得这样能更好地发挥战斗力。 所以陈飞明白这两伙人里很有可能有人相互认识,一但认识的人认出了对方,那误会就解除了,自己就危险了,于是陈飞趁着混乱,带着人就往东边跑。 由于日军的帐篷距离较远,造成通讯不畅,所以一些帐篷里的日军站在帐篷口往枪响的地方观望,因为没有得到命令,也不敢轻举妄动! 陈飞心中一动,冲着他们叫喊道:“清军大部队从南边攻上来了!联队长命令,速速向南边增援!” 日军心想:“枪声明明是从北边传来的,怎么向南边增援!” 一个日本军官于是大声喊出了自己的疑问。对于这个问题,陈飞早就想好了托词,就说北边的清军是佯攻,真正的主力在南边,可惜的是:日语里也有很多方言,这个日本军官说话的口音太重,陈飞硬是没有听懂。 陈飞于是又把刚刚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带上人就跑,没想到这样一来效果更好,那个日本军官以为陈飞他们急着传令,来不及答话。也不再问,带上人就往南边跑。陈飞每跑一个帐篷就下一个命令,在军队中,没有人敢假传命令,那些日军又没想到有清军混进来,个个信以为真。 平心而论,川古正雄的确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他下的原地坚守的命令可谓完美,如果日军真的把清军挡在营门口,林远的计划就被毁了一半,可是他万万想不到,此时的战场,已经被陈飞他们二十一个人彻底搅乱了。 这时陈飞他们跑到一个帐篷外,刚刚把命令交待完,只见一个日本兵骑着快马跑了过来,大声说:“联队长有令,清军穿着我们的衣服混了进来,各部小心行事!”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24 战局陡转 骑着马的传令兵说道:“速速去北边支援!” 那队日军听到两个不同的命令,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好,都愣在当场,那个传令兵心想:“难道是联队长又改命令了,我得到命令就赶过来了,要改命令的话,他们又没有马,怎么可能跑到我前面去!” 陈飞身上穿着的是军官的军装,刚想说那个传令兵是清军伪装的,只听见日军队伍里有人叫到:“滨田桑,联队长到底下了什么命令?” 日本人在认识之后,称呼的方式就变成了“姓加桑”的形式,这样表示尊敬,这个“桑”是日语的音译,对应于不同的语境可以翻译成“先生”或“女士”,那个“滨田桑”就是在叫那个传令兵。 这样一来,证明了传令兵不可能是清军装扮的,那队日军看着陈飞他们,一下子警惕起来。 传令兵把枪摘了下来,瞪着眼睛问:“你们是哪个中队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 陈飞灵机一动,说:“联队长什么时候改了命令?你们快去迎敌吧,我们要去通知别人了,我们走!” 说完,陈飞一摆手,可是问题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在这个场合下,陈飞是一句汉语都不敢说的,汉语和日语发音的差别很大,只要说了一句汉语,就会立刻被日军识破,所以陈飞说的都是日语,可那二十个清军士兵听不懂日语啊!所以就在陈飞说出“我们走”的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要做什么! 陈飞连挥了两下手,清军士兵才反应过来,开始跟着他走,但是那队日军士兵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看出不对劲了,那个传令兵“哗啦”一声把子弹推上了膛,厉声喝道:“你们是支那人!” 陈飞抬手就是一枪,把那个传令兵打下马去,然后大声说:“开枪!” 这句话是用汉语喊的,所以清军士兵都听懂了,这些人经过陈飞的特训,从举枪到瞄准都很快,所以清军士兵抢先开了枪,日军士兵倒下了几个,其他的赶忙找掩体,陈飞带着人边打边撤。 借着暗夜,陈飞带着人很快逃脱了。一个士兵问道:“上官,我们往哪去?” 陈飞不假思索地说:“走!我们往日军多的地方去!” 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些被他们忽悠了的日军在路过其他帐篷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传递了假命令,让不少人都往南边去了。 日军的坚守策略的确很成功,日军士兵的战术素养普遍高于清军士兵,就拿射击这一项来说,在将近一百米的距离上,日军士兵的命中率接近百分之七十,可清军士兵就差得多了,一时间,清军士兵被日军士兵精准的枪法压在沙袋墙下抬不起头了。 林远也知道清军士兵的射术较差,没办法,谁让清廷的生产能力太差,提供不了足够多的子弹来训练,所以他特地把十门近卫雷霆炮派给了夜袭的清军,清军士兵在沙袋墙后面架起了炮,第一波十发炮弹嚎叫着扑向了日军。 炮弹在沙袋墙的侧后放爆炸,飞舞的弹片一瞬间吞没了躲在墙后的日军,清军士兵趁着这个工夫冲了出来,没被炸死的日军连忙起来开枪还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清军士兵已经冲到了眼前。 日军使用的村田二十二年式步枪在加装刺刀的时候,射击精度会下降,所以日军士兵普遍在作战的时候都是不加刺刀的,看到清军士兵冲到眼前,再想上刺刀也来不及了,再填子弹射击就更来不及了,慌乱之下索性用手拿着刺刀就向清军刺去,清军的射击水平就算是再差,也不可能在面对面的时候打不中一个160公分高的人,所以清军很快又占据了几个帐篷外的沙袋墙。 日军指挥官的战术素养还是不错的,他们一见到清军拿来了火炮,知道在沙袋墙后面坚守的战术已经难以奏效了,很快下令,全线出击,和清军展开白刃战! 最近的几个沙袋墙后的日军接到命令,纷纷装上了刺刀,跃出沙袋墙就向清军冲来,日军一向注重在行进中的射击训练,所以在冲击过程中仍然把清军的火力压制了不少,尽管清军占据有利的防守位置,还是让日军冲到了跟前。 日军使用的村田二十二年式步枪长度接近1300毫米,枪上配备的村田十三年式刺刀的长度接近600毫米,这样算下来,刨去枪把和刺刀与枪身连接部分,从刺刀的刀尖到握枪人的身体至少有160多公分,这样的距离足以保证在短兵相接的时候,握枪人可以刺中别人,可别人打不到他! 刺刀的加工还是比较难的,因为它要和步枪配合,所以必须保证尺寸的精确,而清朝的时候,加工能力很差,所以清军很少装备刺刀,再加上清廷又不愿意掏钱买这些看起来不如大刀和长矛好用的东西,所以在这个夜晚,日军优势占尽! 日军又是往清军的人堆里扎,所以后面的清军也不好开枪,于是双方就在营门口纵深三百米的地段里厮杀起来。 日军在出枪的一瞬间都大叫一声,一方面是为了集中身体的力量,一方面是为了震撼对手,这样的一击速度很快,清军士兵很难抵挡!往往一枪就能刺死一个清军士兵,更艰难的是:清军的手中没有近战用的武器!战场一下子出现了一边倒的局势,满场都是清军士兵的惨叫声! 当面对一柄随时可能刺进身体的刺刀时,每个人的心里都会产生或多或少的恐惧,训练有素的士兵可以控制这种恐惧,并把它当做是杀敌的动力!可是这只清军部队却不一样,他们来参军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打顺风仗没问题,可要是碰上逆风仗,他们心里就会琢磨了:“仗都要打输了,要是再不跑,吃饭玩女人的家伙就都保不住了!” 这个时候,就要看指挥官的了,要是指挥官身先士卒,还能镇得住场面,要是指挥官先跑了,那可就兵败如山倒了。偏偏这个指挥官是个酒色之徒,战场上充满了他能听得懂的哭爹喊娘声和他听不懂的嚎叫声,尽管他听不懂那些嚎叫声的意思,他也能从语气中感觉出来,那里面满是兴奋和疯狂。 这些声音加上火光中的日军,让他心底的防线崩溃了,他不由自主地向后撤去,他这一撤,其他的士兵也就跟着后撤,后面的清军士兵还在往营里进,双方一挤,清军的战阵一片混乱,日军趁势掩杀过来。 就在清军即将一败涂地的时刻,日军军营的深处,传来了震天动地的爆炸声!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25 一枪定胜局 爆炸声从哪里来? 这当然要归功于陈飞他们。 他们一路向着日军纵深狂奔,期间不断传达着错误的命令,不知所措的日军也没有认出他们。 他们很快就跑到了炮兵的驻地,炮兵联队没有接到任何命令,于是就守在火炮旁,把已经打开保险的炮弹放到一边,随时准备作战。 陈飞见到守卫部队也在,于是他们绕过那些火炮,后面三百米就是堆积炮弹的地方,炮弹装在箱子里,箱子堆在一起。这里正好位于日军大营的核心,所以并没有士兵把守,而且日军也怕炮弹意外爆炸杀伤自己人,所以放炮弹的地方方圆三百米之内都没有人(这也是在朝鲜得到的血的教训,北京舰上的舰载机就曾引爆了日军的弹药库,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 按照操作规程来说,炮弹之间是要隔上一定距离的,目的就是防止一枚炮弹出现危险引爆其他的炮弹,可是日军为了使用方便,炮弹之间的间隔远远小于安全距离。 陈飞看着那些炮弹,心中想出了一个法子..引爆这些炮弹! 可是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炮弹上都有保险,不解除保险,炮弹的引信是不会引爆弹体内装填的炸药的,就算是解除了保险,能让炮弹顺顺利利地爆炸,几十枚炮弹的爆炸威力,引爆炮弹的人是不可能有时间逃到安全地域去的。 陈飞叫来两个士兵,把一枚炮弹从箱子里面搬出来,然后陈飞把一枚炮弹的引信上的保险解除,然后让人把这枚炮弹搬到堆着的炮弹的箱子的前面,弹头对准箱子。 陈飞知道日军使用的75毫米口径的炮弹是定装式的,就是发射药和弹体是安装在一起的,这样做可以保证射速,一般用于直径105毫米以下的炮弹。在发射的时候,炮弹直接装入药室,弹体的弹头部分嵌入坡膛,这里面药室和坡膛都是火炮结构,所谓“药室”就是火炮的身管上保证发射药燃烧的部分,“坡膛”就是连接药室和线膛的地方,弹体在这个位置嵌入膛线。 在发射的时候,火炮上的撞针撞击装填发射药的弹筒上的某一个部位,这个部位就是底火,底火装的一般是比较易燃的化合物,底火被撞击燃烧之后,引燃发射药,发射药剧烈爆炸,产生的气体就把炮弹推出炮膛。 陈飞回过头问:“你们谁有烟?” 一个士兵赶忙拿出一支洋烟,这种洋烟和后世的香烟很像,陈飞接过来说:“你们都到后面等着去,至少到二百米之外。” 陈飞等到众人退到了二百米之外,点燃了那支洋烟,把它紧紧地靠在那枚炮弹底火的位置,然后也退到二百米之外,拿起一支村正二十二年式步枪,瞄着黑暗中的那点火光。 众多清军士兵不知道陈飞要做什么,在他们看来,那个火光只不过是头发丝一样的亮点。 陈飞举起枪,对准那个亮点开了第一枪,那个亮点没有任何变化,陈飞深吸了一口气,又开了第二枪,依然没有变化。如果这些子弹的尾部涂上了化学物质,比如磷,镁,子弹在射出的时候,磷或镁会燃烧,让子弹发出绿色或白色的亮光,从而让陈飞知道子弹的轨迹,他便可以校正射击,可惜的是,子弹上没有这些东西,所以陈飞只能靠着自己的感觉,来修正下一枪的位置。 有的时候,人的感觉可以超越很多精密的仪器,也许有一天科学可以完美地解释这个现象。第五枪的时候,那个亮点一下子熄灭了,紧接着,一道耀眼的亮光传来,那枚炮弹的底火被陈飞的子弹击中了,炮弹里的发射药被点燃,那枚炮弹一下子被推了出去。 那枚炮弹重重地撞在了炮弹堆上,炮弹剧烈地爆炸产生可怕的殉爆,整个炮弹堆都被引爆了,巨大的火光像绚烂的烟火一样,照亮了整个夜空! 清军士兵一个个都用看神仙的眼神看着陈飞,只有陈飞心中感到侥幸,如果日军的炮弹上再加一道,爆炸就不会发生了。炮弹在炮膛中的时候是要高速旋转的,旋转保险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打开。 炮兵联队听见陈飞的枪声已经觉得不对劲儿了,但是他们也没多想,等到他们听见爆炸声才觉得惊慌,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放炮弹的地方遭到了清军的袭击,要知道炮弹存放的地方是整个军营的核心,清军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渗透到那里! 营门口的清军听见这声爆炸,军心大振!一个哨长高声叫道:“林帅用兵如神,我们的援军已经杀进倭奴的营盘了!” 日军的指挥官川古正雄无法得知整个战场的态势,所以他并不知道发起袭击的人只是清军的一个小分队,他听见军营核心地带发生了爆炸,以为清军已经从其他方向攻入了日军的军营,这样一来,自己就被清军包围了,是继续进攻还是撤退,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战场上又发生了变化。 清军士兵并没有可以近战的冷兵器,他们看着日本人肆无忌惮地残杀自己的同胞,眼睛都红了,一个士兵对着面前的日军士兵就开了枪。 这个时候双方已经混战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要是开枪的话,很容易打中自己人,那枚子弹洞穿了那个日军士兵之后,又打中了一个清军士兵,其他人一见,纷纷效仿,战场上一片混乱,不过清军士兵人数占优,这样一来,清军又重新夺回了战场上的优势。 面对着这样的局势,川古正雄立刻做出判断:清军之前已经在东边进攻了,他们一定已经从东边攻入了军营,那么我们必须向南边撤退!于是他下令向南边撤退。 前面已经说了,有不少日军士兵被陈飞他们忽悠得往南边去了,川古正雄这么一撤,正好遇见他们,这群人随即跟着川古正雄向着南边撤下去了。 川古正雄这么一撤,乃木希典可就扛不住了,因为军营的北边开出了一条大口子,清军按照原定计划向东边进攻,接应原本就在东边的清军,很快清军就从两个方向攻进了日军大营。 乃木希典听到报告,北边的日军向南边撤下去了,东边也被清军攻破,整个军营已经岌岌可危,只得命令撤退! 日军后撤了十几千米,尽管清军攻占了日军营地,但是双方的战损比接近1:1,清军获得了一场惨胜。 天明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林远视察清军部队,突然见到两伙清军,各持武器,将枪口对准对方!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26 铸造军魂 林远赶忙冲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清军哨长说道:“林帅,杨文轩临阵脱逃,此人不斩,难正军法!” 这个杨文轩就是前面那个后撤的哨长,这时他站出来说道:“田永平,你哪只眼睛见到老子临阵脱逃了!” 林远这时知道,第一个说话的哨长叫田永平,田永平怒道:“小鬼子冲上来的时候,你们***不是往后退了吗?要不是老子领人在后面顶着,这仗还不知道打成啥奶奶样呢!今天老子非把你的皮扒了不可!” 说着这个田永平带人就往上冲,那个杨文轩也不示弱,怒道:“你也别说的自己像什么好东西似的,你们当年要是守住了地方,我们现在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力气打小鬼子了!” 田永平被人揭了伤疤,脸上挂不住了,怒道:“姓杨的,你们恺字军别想独占那些小鬼子的东西,得分我们铁字军一半!” 杨文轩眉头一立,说道:“我们恺字军折了不少弟兄,你们铁字军这个时候来摘果子,怎么都说不过去!” 两人谁也不示弱,于是两边的人又逼近了一步,林远怒喝道:“有力气留着打小鬼子,自己人吵什么?都给我滚回去!” 众人很少见到林远发怒,一见他如此,都各自走了,林远知道这两个人一个是吴元恺的部下,一个是熊铁生的部下,两人一直不睦,这次冲突看上去说得义正言辞,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抢战利品而已,看着两人的背影,林远默默地想着:“这个问题一定要解决不可!” 在这一战中,日军丢失了大量的物资和装备,撤退下去的日军暂时没有力量发动新的攻势,清军这方面也没有力量趁机扩大战果。 令林远吃惊的是,从山海关运来的武器装备和给养按照惯例就该在这几天到了,可是不知为什么,还是迟迟未到,林远此时还不知道,他在前线打得风生水起,后面的吴大澂,刘坤一等人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因此故意拖延,不把武器装备和给养运送给林远。 林远的压缩饼干这个时候起了作用,可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吃不上可口的饭菜,部队的战斗力难免要打折扣。 林远在各个营区转着,一边走一边琢磨着下面的作战行动,正在这时,只见边上的空地上,两个士兵滚打在一处,两人横眉立目,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拳头雨点一样朝对方身上招呼。 让林远意外的是,两人的周围站着十几个士兵,一个个抱着膀子,乐呵呵地瞧着两个人,丝毫没有劝架的意思。 林远连忙走上前去,厉声喝道:“做什么呢?” 周围的看客一见林远来了,连忙规规矩矩地站好,打架的两个人也分开来,林远说道:“你们为什么打架?” 打架的一个赔笑道:“大人,我们没打架,闹着玩呢。”另一个也点头附和。 林远知道这两人是害怕受罚而故意说了瞎话,因为他看出两个人已经鼻青脸肿,鲜血直流,闹着玩哪有这么闹的! 这在这时,从后面走来一个人,身穿军官服,林远一见,正是刚刚见过的田永平,这人一见手下士兵打架被林远撞见,觉得失了颜面,抡起拳头,狠狠砸在一个士兵的脸上,那个士兵惨叫一声,摔倒在地,田永平抬脚就踢。 林远连忙拦住他,说:“你先别打人,问问他们怎么回事。” 那个还站着的士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大人饶命,小的和他抢到了鬼子的一块金首饰,我们都想要,这才打了起来。” 林远看向田永平,说:“我不是交待过吗?一切缴获的东西都要集中处理。” 田永平惭愧地笑道:“林帅,我们把武器弹药集中在一起了,可是这其他的东西,也就任由士兵们分着拿了。” 田永平小声说:“林帅,咱们出来打仗不就是为了多弄点家当吗?” 林远没有说什么,对田永平说:“通知下去,下午的时候,除了守城警戒的人,让其他人在演军场集合,我有话要讲。” 下午的时候,除去守城警戒的清军,其他的清军将近三千人集合在演军场上,他们围着演军场中央的高台,为了能听得清林远说话,他们之间的距离比较密集,如果是在现代战场上,这样的集结是无论如何也要避免的,可是在这个时代,也没有这样的顾虑。 林远望着台下的眼睛,高声说道:“诸位兄弟,我想问问你们,你们为什么来打仗?” 这个场合下没有人会站出来回答,不过众人的眼睛正齐刷刷地盯着林远。 林远说:“这几天我也见到了,不少兄弟,为了抢战利品,闹得脸红脖子粗的,有的还动了手,我知道,你们里面的绝大多数人,来打仗,不过是为了能有饱饭吃,拿些粮饷养家糊口。” 林远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问过自己,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也许你们想过,可是没有答案,难道我们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就为了能吃饱饭吗?我现在就来告诉你们,我们在这里拼命是为了什么!”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台下的士兵们纷纷用问询的眼神看着他,他说:“我们打仗,就是要打出一个新的家园,在这个崭新的家园里,你们人人都能吃上饱饭,你们的爹娘,不会看不起病;你们的老婆,能穿漂亮的衣服;你们的儿子,能上学,考状元,当大官!可是,小鬼子占了我们的地方,我们拿什么来建我们的新家!” 林远突然告诉问道:“我们是不是该把小鬼子赶出去!” 士兵们齐声说:“是!” 林远吼道:“只要你们跟着我干!大家拧成一股绳打鬼子,这些战利品算什么?我们会有更好的东西!” 林远之所以给他们讲了这样的一番话,是因为他发现这支军队没有信念,他这样做,就是想给这些士兵一个目标,可是这些士兵里面,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大字不识一筐的文盲,要是和他们说民族大义,他们未必能听得懂,所以林远只好先给他们讲一些简单的理想,为这支军队铸造一个崭新的魂魄,当然,不可能指望着一次训话就把军魂铸造出来,铸造这个东西,需要血与火的历练。 这个时候的林远还不知道,他的这一番话会在未来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讲话一结束,林远就往陈飞那里走,想看看他们的小分队的情况,中间有一片没人的小树林,就在他走进树林的时候,他发现情况不妙!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27 少女断刺 正值严冬,杨树的叶子都落光了,小树林显得很稀疏,有五个男人站在小树林里,所以林远一眼就瞧见了。 这五个男人穿着最常见的棉衣服皮帽子,抄着手坐在小木凳上,身边放着货担子,看上去就像是走街串巷的货郎。 林远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见过不少挑担子卖货的生意人,他隐隐约约感觉这些人的扁担和别人的不一样,似乎要比别人的大上一号。 这群人一直盯着他看,看见他走近都站了起来,突然只见那五人中有一个人往边上走了一步,把另一个人一挡,紧接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就从那人身后飞了出来,直扑林远,然后五个人就抽出扁担,以一个半圆形像林远围了过来。 “先下手为强”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人的反应速度都不是很快,当然经过专门训练的人除外,所以只要出招的速度比人反应的速度快,那么这一招打在人身上就是十拿九稳的。 不过林远是飞行员出身,反应速度自然比平常人要快一些,看到有东西向自己飞来,本能地往边上一闪,只听“当”地一声,一柄短斧撞在他身后的树上,落在地上。 林远知道遇上刺客了,不过他没有带枪,他的那支手枪被陈飞借去了,还没有还回来,对手既然能混进城来,就说明他们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自己不可能赤手空拳地打赢他们。 林远心念及此,趁着还没被他们围住,像一只猎豹一样“蹭”地蹿了出来,拔腿就跑。 那五人知道林远没有受过格斗方面的训练,满以为一记飞斧就能要了他的命,可是没想到他的反应很快,飞斧竟然被他闪身躲过了。就是这个小小的没想到,五个人的合围速度就稍稍慢了那么一点,就是这么一点,让林远逃出围困,向着清军营地的方向跑了过去。 林远的百米冲刺时间在十二秒左右,四百米的时间在一分钟左右,这个速度足以胜过大多数人了,所以他很自信在众人追上他之前跑到清军营地,一但到了清军的驻地,那这五个人在几百支枪面前,就不足为虑了。 林远刚冲出去五十米,突然觉得右腿上被很大的力推了一下,整个身体向前扑倒,林远在倒下的一瞬间用手一撑地,顺势一个前滚翻,避免了摔倒对身体的伤害,这时右腿上才感到一阵阵剧痛,他看了一眼地上,只见一根扁担落在一边,知道他们是把扁担扔了出来。 正在这时,众人也已经赶了上来,其中一个举起扁担,对准林远的头就砸了下来,这一下要是砸中,林远必死无疑。 生死瞬间,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个男人扔了扁担,用手捂着右眼,鲜血不停地从指缝里流出来,另一个男人也不去理会同伴的伤势,举起扁担砸向林远,扁担带着风声落下,正在这时,只听得“砰”地一声,那个扁担被重重地弹开。 林远就觉得自己被人一拉,他顺势站起来,只见一个纤细婀娜的身影站在面前,林远一见那人,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因为那个人竟然是沈晚晴! 刚刚就是她,把那枚戒指中暗藏的刀刃弹出来,然后把戒指扔向那人,那枚带着刀刃的戒指就像一把飞刀一样刺进了那人的眼睛。当又一个敌人挥扁担砸向林远,沈晚晴扑上去用右肘一挡,把扁担挡了回去。 尽管情况万分危急,他还是问了一声:“怎么是你?” 她没有回答,只是问了一句:“你的腿没事吧?” 林远回答道:“应该没伤到骨头,还能跑。”林远见到她用右肘挡开扁担之后,右臂就无力地垂着,不禁担心起来,问道:“你的胳膊怎么样?” 人肘上的鹰嘴骨是全身最硬的骨头,所以沈晚晴满以为可以一肘打断那根扁担,然后顺势攻击那人,可是没想到那人的扁担居然硬得非常,不仅没有断,自己的右臂却被震得断了一样痛。 可是沈晚晴却说:“我拖住他们,你去叫人。” 这个时候要是林远不去叫人,两个人就都危险了,林远忍住疼痛,向营地跑去,那些人哪里能让他去,见到沈晚晴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一个人想要绕过她追林远。 沈晚晴对准他,一个扫堂腿就把他打倒在地,不等他起身,身体就向下倒去,左肘一挥,狠狠砸在他的脖颈上,只听得“咔嚓”一声,这压上全身重量的一击将他的脖子生生砸断。 另外三个一见沈晚晴竟然这么厉害,交换了一下眼色,一个上来逼住沈晚晴,另两个去追林远。 逼住沈晚晴的人知道,他们想要混进城中刺杀林远,刀和枪是绝对不能带的,带上了它们,在城门口就会被清军抓住,所以只好在扁担上面下工夫,他们的扁担都是特制的,外面包着木头,内面却是精钢,故此坚硬沉重。 那人见到这个女子竟然挥肘挡开了扁担,又见到她一招之内杀死了一个同伴,知道她不好对付,于是拿出全身的本事来,把扁担舞动得风雨不透,招招扑奔沈晚晴要害。 沈晚晴没有武器,这一点上就落了下风,再加上右臂受了重创,所以只好不断闪避,正在岌岌可危之时,只听见远处枪声四起,又有惨叫声传来,那人一听,知道林远已经搬来了救兵,刺杀行动已经失败,把扁担一扔,抓起领口就往口中塞去。 沈晚晴知道他在领口上黏上了毒药,刺客通常会用胶囊装毒药,任务失败之时把它放进嘴里,咬破胶囊就能自杀,她猛地冲上去,想要把毒药抢下来,可是已经晚了,那人已经把毒药吃了下去,很快就开始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双手本能地往喉咙上抓,仿佛喘不过气来一样。 沈晚晴看到他这个样子,知道他在领口黏上了氰化物制成的毒药,想解这种毒需要注射亚硝酸钠和硫代硫酸钠,可是这么短的时间上哪找去?再看那个眼睛受伤的刺客,也吞下了毒药自杀了。 正在这时林远领着一队清军巡逻兵赶来,拖死狗一样拖着一个受伤的刺客,那个刺客双臂都被子弹打断了,这才没有能吞下毒药。 沈晚晴看到林远没事,才走到那个刺客面前,问道:“谁派你来的?”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28 厉害的名妓 那个刺客听到沈晚晴的问话,并没有回答,而是用日语骂着什么,沈晚晴看了一眼林远,说:“日本人派来的,不意外吧?” 林远说:“他们一定是装扮成卖货郎进来的,问问是谁派他们进来的?他们还有没有别的计划?” 沈晚晴看着那个刺客的血淌了一地,对林远说:“先给他治伤,把血止住,这样下去人就死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等到清军士兵把那个刺客带下去,林远看着沈晚晴垂着的手臂问道:“你的胳膊不要紧吧?” 沈晚晴看着他关心的样子,似乎觉得伤都没有那么痛了,她略微活动了一下胳膊,说:“没事,骨头没有伤,过上几天就能好了。” 林远这才放心,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沈晚晴粲然一笑,说:“我是个记者,当然要好好报道战况了。” 林远知道她在北京舰上的掩护身份是记者,以为她这样说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于是也笑着说:“你是哪家报社的记者啊?” 沈晚晴说:“韩政委让张华在北京开了一家报社,报纸的名字叫《关东报》,专门报道东北的战事,销量还不错,我们为了获得第一手的信息,就来到这里了。” 林远心想:“之前和韩政委说过要办些报纸,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把脸一沉,严厉地说:“这里很危险,你快点回去。” 沈晚晴见到他如此关心自己,心里甜滋滋的,满不在乎地笑道:“你又不是我的领导,你可管不了我,我的直属上司是国家安全部,和你们国防部平级。” 林远知道管不了她,只好问:“除了你还有谁?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吧?” 沈晚晴说:“还有唐帆和我们的两个同志,对了,我们是跟着一支清军的运输队来的,领头的叫王大铁,说是你的亲信。” 林远说:“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啊?来了怎么不来找我?” 沈晚晴笑道:“哈哈,你可是出了名的大忙人,我们哪里敢惊扰您呢?这不我们刚来就听说你要给他们训话,我们就在下面听,不过说真心话,你讲得那些东西都弱爆了,我还以为我们的天才舰长能讲出什么震撼人心的话呢。” 林远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得一步一步慢慢来,说得太多了,怕他们接受不了。” 沈晚晴说:“然后我就跟着你,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发现我,没想到你反追踪的能力也弱爆了,我跟了你几百米,你都没发现我。” 正在这时,只见熊铁生带着两个随从赶了过来,一见林远便问:“林帅,听说你遇见了刺客,您没受伤吧?” 林远连忙说:“没事没事。” 熊铁生一眼就瞧见了沈晚晴,她穿着西式的衣服,巧笑嫣然,熊铁生见过不少美人,和她一比,简直没法看了! 沈晚晴他们以记者的身份进入锦州城,守城的人员只向吴元恺做了报告,而这件小事,吴元恺还没有通知熊铁生和林远,所以他们都不知道。 熊铁生看着沈晚晴,问:“这位姑娘不知是谁?” 沈晚晴说:“我叫沈晚晴,是《关东报》的记者,特地来这些采访。” 在中国,“记者”这个词最早出现了1899年,是在梁启超创办的《清议报》中首先使用的,在1895年这个时候,“记者”的称法多种多样,有“探员”“探事”“访事员”等等,唯独没有“记者”。 熊铁生连报纸都没听说过,更不要说“记者”了,不过他却把这个词理解成了“妓者”,又见到沈晚晴美得耀眼,就更加认定了自己的想法,至于后面的《关东报》,他理解成是某一家妓院的名字。 熊铁生问沈晚晴:“得用多少钱?” 沈晚晴哪能知道熊铁生的龌龊想法,以为他在问报纸一份多少钱,于是答道:“五文钱一份。” 熊铁生惊讶地嘴都合不上了,心想:“这样的货色在京城想见一面都得十几两银子,没有熟人引荐的话有钱都见不到。”于是惊讶地说道:“怎么这么便宜!” 熊铁生见到她和林远走得颇近,以为她已经被林远捷足先登了,正在这时,有人来报:“林帅,刺客的血已经止住了,您要不要过去审问?” 林远问询似的看了一眼沈晚晴,沈晚晴说:“让我去审审他,最好问出他们后续的刺杀计划!” 熊铁生又吃了一惊,心想:“怎么这个小妞还会审讯刺客?”他把林远叫到一边,小声地说:“林帅,这个名妓是不是上面赐给您的?真是厉害,还会审讯刺客!能不能让属下也……” 林远看他的样子,知道他嘴里的“名妓”是什么意思,真是哭笑不得,连忙说:“她可不是什么名妓!” 刚要解释,沈晚晴过来说:“你们的水源是不是有专人保护?我看这些在刺杀失败之后就服毒自杀了,他们能混进来,就能在水井里面下毒。” 林远点点头,说:“我们的水井都是有专人值守的,不光是水井,做饭的各个环节都很稳妥。” 沈晚晴点点头,熊铁生借故走了,他们很快就来到审讯的地方,那个刺客躺在一张床上,一脸虚弱,周围站着四个荷枪实弹的清军士兵。 林远让所有人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和沈晚晴,沈晚晴问刺客:“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个刺客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冷笑着说:“你们支那人有一句话,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说完,他那虚弱的眼睛里突然发出两道寒光,射向林远,然后说道:“我们的首领,是一个比影女更可怕的妖怪,林远,你死定了!” 这个刺客能够混进锦州城,显然汉语说得不会差,可是他面对林远和沈晚晴却不用汉语,显然是不愿服输! 林远说:“影女是日本传说里的妖怪,只能看见她的影子,却无法看见她的人,用这样一个绰号来形容一个刺客,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 然后那个刺客就闭上了眼睛,一句话都不说,沈晚晴无奈地说:“这个人不过是个小角色,专门卖苦力的,从他身上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 沈晚晴这话虽然是对林远说的,可是她却在偷偷地看着那个刺客,她发现自己的话一出口,那个刺客的眼珠明显动了一下。 沈晚晴又对林远说:“我们走吧,这个人只不过是个拿钱卖命的货色,这种人一抓一大把,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 说着拉起林远就走,正在这时,那个刺客猛地睁开眼睛,怒道:“你在说谁?”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29 致命报道 沈晚晴不理他,径直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就要走,那个刺客吼道:“我是天皇陛下的武士,大日本帝国陆军少佐!你这个支那女人竟然敢如此蔑视我!” 沈晚晴见到自己的激将法产生了效果,暗自高兴,不过她却回过头,笑道:“好好好,武士先生,我不敢蔑视您,连指挥官是谁都不知道的武士。”话里满是嘲讽与不屑。 那个刺客怒道:“我的指挥官是大日本帝国优秀的特工,尽管她是个女子,她一定会有法子杀了你们。” 沈晚晴笑了笑,给林远做了个手势,和林远走出屋子,对林远笑道:“你暂时安全了,他们还没有下一个杀你的计划。” 林远听得一头雾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晚晴说:“你听他的话,‘她一定会有办法杀了你们’,说明现在她并没有刺杀你的计划。” 林远问:“就凭这一句话,就能下结论吗?” 沈晚晴说:“没关系,有我在,保证没有刺客能杀得了你。” 林远点点头,说:“我明白了,我们去看看唐帆他们吧。” 吴元恺对这支战地报道队还是很重视的,专门给他们腾出了一间院子,唐帆他们在里面架起了电报线,把新闻稿发回北京。 林远和沈晚晴走进去的时候,别人都去吃晚饭了,只有唐帆还伏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他写得很专心,以至于林远和沈晚晴进来他都没有觉察。 沈晚晴随手拿起一张新闻稿,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说:“这份新闻稿是谁写的?” 林远问道:“怎么了?这份新闻稿有什么问题吗?”说着,接过来一看,不禁皱了下眉,说道:“这么写,可真是要给我惹麻烦了。” 唐帆接过新闻稿看了一下,说:“这个稿子是我写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林远说:“你看你写的:‘林远将军激励将士,我们之所以要把日本人从我们的土地上赶出去,是因为我们要建设一个全新的家园,在这个家园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土地,每个人都不会挨饿……’” 唐帆说:“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林远说:“我的那番话里,可没有说人人都有自己的土地吧。” 唐帆说:“是啊,我是这样想的,你的那番话里,只提到了未来的目标,却没有具体的方法,为了让你的讲话更具有说服力,所以我把土地那一条加了上去,结合我们所知道的历史,土地问题是解决中国其他问题的前提。” 沈晚晴说:“这份报纸不光平民百姓能看到,清廷的官员也能看到啊!” 林远苦笑道:“我们都知道,在中国古代的封建社会,土地占有量的多少决定了财富拥有量的多少,让每一个人都有土地是很好,可是土地的总量就那么大,让没有土地的人拥有土地,就一定要从土地多的人那里抢,这样做,清廷的官员能不管吗?他们可是这个社会里拥有土地最多的人。” 唐帆懊悔地叹了口气,说:“我当时就顾着写了,没有考虑这些。” 沈晚晴说:“没事,我们的报纸不是一周发行一次吗?把稿子撤下来就行了。” 唐帆说:“恐怕来不及了,韩政委想让报纸扩大影响力,所以让我们多发一些报道战况的号外,北京那边的印刷厂机器都开着,只等我这边报道一发过去,那边就开始印,我估计,现在第一批报纸已经印出来了。” 唐帆估计的没有错,第一批报纸的确已经印了出来,第一批买的人,正是清廷的高官们。 紫禁城,储秀宫。 慈禧侧卧在大炕上,热气透过炕上铺着的三层又软又厚的垫子,把整个屋子熏蒸得暖洋洋的,莞儿跪在她的腿边,时轻时重地给她捶着腿,地上站着几个宫女。 尽管莞儿的腿已经跪得没知觉了,可是能给老佛爷捶腿,对她而言简直是天大的荣耀,所以她的心里一点怨恨都没有。 更让她高兴的是,她已经被太后赐给了外臣,这样的奴婢还能被召进宫来伺候主子,整个大清朝都没有几个。 慈禧不徐不缓地问:“莞儿呀,那个林远怎么样?” 莞儿连忙说:“回老佛爷的话,别的不敢说,奴婢从来没见过对大清那般忠心的人,他每天都要念老佛爷和圣上的好呢。”莞儿正是按照林远教给她的话说的。 慈禧笑道:“这么快就替你男人说话了。” 莞儿红了脸,低下头去,不要意思说话,慈禧又说道:“你有身孕了吗?” 莞儿羞涩地摇摇头。 慈禧略微有些诧异,问道:“怎么,这么多天没有怀上吗?一会儿把李太医宣来给你瞧瞧,再给你开上几副药。” 莞儿一抬头,正撞见别的宫女意味深长的眼神,羞得她低下头去,小声地说:“老佛爷,他根本就没碰过奴婢。” 慈禧略微一皱眉,说道:“怎么?哀家赐过去的人也有他瞧不起的道理?” 莞儿一见慈禧有些不悦,心中顿时害怕起来,她连忙说:“没有,他对奴婢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碰奴婢。” 慈禧眉头微舒,说:“看你这小模样,如花似玉的,怎么会有男人见到你不动心?” 没等莞儿说话,就听见外面有个声音响了起来,虽说这声音不男不女听着怪异,可是声音里面却透着喜庆劲,似乎不论多大的愁事,都能被这声音给冲没了。 那个声音叫道:“启禀老佛爷,新一份《关东报》出来了。” 伴着那声音,一个小太监捧着一份报纸进来,他的腰微微躬着,步子不紧不慢,落步的时候先脚跟后脚尖,稳稳地不出声音。 慈禧面露喜色,吩咐那个小太监说:“给哀家念念。” 那个小太监往地上一跪,先磕头谢恩,然后念道:“锦州前线将士在林远将军的率领下又获大捷,歼敌无数……” 那个小太监一条条地读下去,听得慈禧眉开眼笑,正在这时,只听小太监念道:“我们要建设一个全新的家园,在这个家园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土地,每个人都不会挨饿……” “停!”慈禧突然说,然后说:“把这句重读一遍。” 小太监从慈禧脸上看不出喜怒,只好重读了一遍,慈禧冷笑道:“这个林远好大胆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土地,那岂不是要反天了吗!” 最善于察言观色的李莲英这时凑了过来,说道:“老佛爷,要不要把这个林远……” 说着,比划了一个“杀”的手势,看得莞儿在一旁差点叫出声来!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30 不耗武器杀鬼子 慈禧摆摆手说:“先不用,如今打仗,正是用人之计。” 然后慈禧回过头来对莞儿说:“你回去好好看着他,看他有什么歪心思没有。” 莞儿“砰砰”乱跳的心这时候才平稳了一些,她连忙点头称是。 慈禧又说:“这女人要是不打扮自己,活着还有什么劲啊。莞儿,你一会儿在我这拿些去年夏天制的胭脂,回去好好打扮自己,给林远生个儿子,把他牢牢地拴住。” 看着莞儿磕头谢恩,慈禧又说:“你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趣,今夜你来侍寝吧。” 能给老佛爷侍寝的人,都是老佛爷的亲信,多少宫女想给老佛爷侍寝都不得,莞儿顿时觉得幸福极了,连连磕头。 再来说林远那里,林远见到唐帆一脸的懊悔,说道:“没关系,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毕竟现在还是战争时期。” 唐帆说:“我想到了,我再给你编上几则故事,说明你对清廷忠心耿耿也就是了。” 林远点点头,说:“多找一些中兴名臣,就说我一心一意想要效仿他们的伟业,清廷高官看着就高兴了。” 等到林远和沈晚晴出来,林远对沈晚晴说:“你还没吃饭吧,要不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沈晚晴心里虽然高兴,可嘴上却说:“你这算是请我吃饭吗?” 林远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沈晚晴笑道:“我看这个穷乡僻壤也没有什么好吃的,等回去京城,你要好好请我吃饭,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林远笑道:“那是当然了。” 沈晚晴笑着说:“我们在一起吃饭,对你的影响可不好哦,前线战士们在流血牺牲,后方主帅竟然和一个大美女在一起,好了,我还有工作,有空再说吧。”说完,沈晚晴扭过头去走了,生怕被他瞧见她羞红的脸。 正在这时,他的通讯器响了,竟然是北京舰传来了消息。 他打开通讯器,里面传来了韩明光的声音:“舰长,我们发现日军的大批船队向着锦州湾进发,我们估计他们是要从海路上进攻锦州,切断你们和山海关之间的联系。” 林远当然知道日军从自己背后登陆意味着什么,他连忙问道:“日军有多少人?是哪一支部队?” 韩明光说:“据我们估计,这支日军部队有六千人左右,番号暂时不清楚。” 这支想要从锦州湾登陆的日军就是第二师团,这也是大山岩计划当中的一部分,他没想到乃木希典很快就败退了下去,所以这才命令第二师团加快向锦州湾的进攻。 放下了通讯器,林远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日军的部队有六千人,要是和乃木希典的第一旅团合兵一处,那么锦州城可就岌岌可危了。 更要命的是,现在有好些人都在嫉妒自己,所以山海关的守军很有可能看着自己被日军包围,消灭! 幸运的是,借助北京舰强大的侦察手段,自己提前洞悉了日军的登陆作战企图,不会被日军偷袭而手足无措,可是自己的手中,也没有能够反制日军的筹码,锦州城的兵力,守城尚且困难,哪里能分兵去锦州湾,抗击日军的登陆呢? 看来只能让北京舰出手了,可是那样又要消耗不少武器弹药,有没有什么不用武器就能把小鬼子干掉的办法呢? 林远默默地想着,突然一个疯狂的想法跳进了脑海! 林远打开通讯器,对韩明光说:“我在北京和那个台湾商人闲谈的时候,我听他说,他们从地下挖出来不少黑色的东西,有点像油,你们知道以后,还要了几十桶,有这回事吗?” 韩明光说:“是的,有这回事,我当时一听他的话,就知道他说的东西是石油,这个时代,石油的应用还不是很广泛,所以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当时考虑的是,弄上一些让我们的专家进行研究。” 林远说:“我想出一个打击小鬼子的法子,这个法子在战争史上应该没有人用过,那就是我们把这些石油倒在登陆的小鬼子的脑袋上面,然后再把它点燃!” 林远说的没有错,在战争史上,很少能见到这样的战例,原因很简单,能把石油倒在敌人头顶,就能把炸药扔在敌人头顶,也只有北京舰这样担心武器消耗的情况才会用这样的法子。 韩明光犹豫地说:“这个办法能行吗?如果日军的登陆部队很分散的话,我们的石油就不够了。” 林远说:“我仔细观察过锦州湾的地形,适合展开部队登陆的海域并不大,所以石油的量应该会充足,而且这个季节锦州湾应该会结冰,石油一方面可以烧小鬼子,一方面可以把冰层融化开,这样又能把小鬼子扔到大海里去。” 韩明光想了想,说:“这个法子不是不行,可是我们用什么工具来把石油倒在敌人头上呢?” 林远说:“我们的舰载机就可以。” 韩明光说:“那我们的舰载机怎样把石油带上天去?我们能不能在石油桶上面设计两个钩子,把石油桶挂在机翼的挂架上?” 林远说:“这样做恐怕不行,因为飞机起飞的瞬间加速度很大,我怕石油桶的外壁无法承受这么大的加速度,那么多的石油一但倾泻到甲板上,引起火灾就麻烦了。” 韩明光说:“那我们用飞机的油箱来带油,到了目标空域再把油释放出来,怎么样?” 林远说:“这个办法可以是可以,不过装油的油箱要好好选择,我们绝对不可以用机身内的主油箱来装油,因为那些石油没有经过加工,品质无法保证,里面一定会含有不少胶质和机械杂质,这些东西可能会造成燃油调节部件的损坏,还有可能造成燃油喷嘴的堵塞,将会对飞机造成很严重的损坏。” 韩明光说:“这个我清楚,我们会用飞机上的副油箱来装油。” 林远说:“好的,到时候直接把那些副油箱直接扔到小鬼子的头上,反正副油箱造起来不是很麻烦。” 韩明光说:“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那个声音说:“林帅,我可见到您了!” 林远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王大铁,林远笑着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只见王大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林帅,小的犯了死罪,特来领死!” 林远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31 泰山崩于前 王大铁满脸委屈地说:“林帅,北京那群人太不是东西了,他们手里压着枪,子弹,粮食,就是不让我往咱们这边运啊!所以我这一趟来,什么都没有运来。” 林远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事,你慢慢说。” 王大铁说:“千真万确,那群孙子说什么枪支和子弹没有了,让我等上两天再去,我等了些时日,他们还说没有,我心想,造枪和子弹是需要些时候,可这粮食和草料总该有吧,我就琢磨着先把粮食和草料运来一部分,可是他们却说连粮食和草料也没有!” “我当时就不信,想要去库房查看一番,他们却说我官卑职小,不能去看,我一听这话就知道里面有猫腻,晚上带上几个兄弟摸进去一看,成堆的粮食和草料!” “我当时一见就急了,也不管半夜三更,抄着大片刀就把那个看守从被窝里面拎了出来,可是他们却推说那些东西不是要运给我们的,我一听就火了,要是依着几年前,我一刀就要了那小子的命!” 林远连忙说:“你不是真把他给杀了吧?” 王大铁说:“哪能啊!我当时就问他,现在咱们大清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关外的战事,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个重要!那个看守张口结舌答不出来。” “我当时就让他打开仓库,我们就要运东西,那个看守却说,这些粮食和草料的确是给我们的,可是管他们的官员不在,他不敢私自让我们运走东西,等我一问他们的官员在哪里的时候,他就又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了。” 王大铁说:“林帅,您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这一切,林远是心知肚明,有道是:“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他在这边连打了几个胜仗,韩明光又办了报纸大加宣传,肯定会让一些人嫉妒,他们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在这些方面给自己下绊子。 林远安慰王大铁说:“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你先回去休息吧。”好说歹说,才把王大铁给劝回去。 就在这个夜晚,熊铁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想道:“今天那个名妓可真够味儿,叫沈什么来着,怎么也不起个容易记住的花名?不过她也用不着,单是那脸蛋和身段,不论放在京城哪家馆子都是头牌!不知道衣服下面怎么样,要是能享用上一次,花多少钱都值得,难怪有人千金买笑,今天可算是懂了!可是那个女人是林远的,和上官抢女人,离死可就不远了!” 熊铁生从床上坐起来,心想:“这天都黑了,她一定是和林远一个被窝睡觉去了。”一想到她玉体横陈,娇声低吟的情景,他“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叫过一个勤务兵,说:“你去瞧瞧林帅现在在做什么。” 不一会儿那个小兵回来,说:“林帅在会议室里睡着了。” 熊铁生心中暗笑,这个林远真是块木头,他连忙穿好衣服出来,来到沈晚晴他们住的院子,这是时候,沈晚晴正在思考如何刺杀林远,这正是她比较喜欢的思考方法,调换位置,把自己当成是刺客,从而找出保护林远的方法。 熊铁生远远地见到了灯光,心中好一阵紧张,他不禁想道:“别是被别人抢先了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一开,沈晚晴微笑着站在门口,熊铁生心想:“哪有良家妇女半夜给人开门的,看来这个小姑娘真是做那个的。” 沈晚晴也很意外,她认识熊铁生,可是她不知道这么晚了他来找自己做什么,于是她微笑着问:“熊将军,您有什么事吗?” 熊铁生笑道:“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吗?”说着探出头往屋子里张望。 沈晚晴说:“他们都去休息了,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熊铁生坏笑着说:“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陪陪美人吧。”说着就像一条鲶鱼一样往屋里钻,身子顺便往沈晚晴身上蹭,想要借机揩油。 沈晚晴见到他往自己身上蹭,先是本能地闪开,再看他的神色言语,便知道了他想要做什么,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他一遍,眼睛,咽喉,心脏,下身……然后在脑海里默默地想出了几种让他一命归西的法子和十几种让他生不如死的法子。 然后她笑着说:“熊将军请坐,现在也没有茶叶,我去给您倒杯水。”然后她摸了摸口袋里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氰化物胶囊,思考着要不要给他的水里放上一颗。 正在这时,一个小兵急匆匆跑来,一头扎进屋子,在熊铁生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熊铁生大惊失色,连忙起身告辞,原来那个小兵告诉他:“日军部队在锦州湾海面集结,准备登陆!” 熊铁生连忙来到林远的营帐,一进来,就见到忧心忡忡的吴元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一众幕僚,林远却面带微笑,一点都看不出着急的样子。 他们还不知道林远已经定下了妙计,吴元恺首先说:“林帅,您听说了吗?日本人的船队在锦州湾外集结,随时准备登陆!” 林远微笑着说:“我知道。” 熊铁生见到林远毫不惊慌,一下子急了,说道:“林帅,你怎么不着急呢?日本人一但从锦州登陆,我们就被包围了,那时候,我们向山海关和北京后撤的路就被堵死了,我们都得被小鬼子弄死了!” 这句话一出,引得幕僚们惊慌失措,一个幕僚说:“林帅,两位将军,为今之计,只有趁着日本人还没有来之前,速速撤回山海关。” 其他幕僚也七嘴八舌地表示议论,林远目光一冷,厉声道:“大敌当前,却让主帅弃城而逃,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 众幕僚一见林远发怒,顿时像一群被吓坏的小白兔一样,大气都不敢喘,吴元恺和熊铁生见到自己的幕僚被林远呵斥,顿时觉得失了面子,吴元恺说:“林帅,那您可有退敌的妙计?” 林远笑道:“苏明允有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与左而目不瞬。’这才是大将应有的气度,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自有妙计。” 可是众人哪有睡觉的心思,叽叽喳喳一直到天亮,林远看了一下表,笑道:“各位,好戏要开始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32 燃烧的海湾 在这个夜晚,北京舰上一直很忙碌。 在消防人员的严密注视下,几十大桶石油被从油库搬运到了机库,这个过程是相当危险的,所以消防人员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歼24舰载机有两种副油箱,装油量800升的和装油量1400升的,副油箱在国内由专门的单位设计和生产,是标准化的部件之一,毫米,就可以携带这两种副油箱,这两个数字是由**标(国家军用品标准)指定的。 副油箱从结构上分有两种,一种是分解式的,这种副油箱是由几个部件组成的,使用的时候把它组装起来;另一种是整体式的,歼24使用的就是这种副油箱,这种副油箱使用方便,而且省去了密封件的消耗。 机库里灯火通明,机械师们把油枪管放进油桶,然后向副油箱里注油,油依靠自身的重力从油枪流入油箱。 经过一夜的忙碌,已经有六个副油箱加满了油,天亮的时候,三架歼24起飞,向着锦州湾飞去。 北京舰的位置距离锦州湾很近,所以三架飞机以经济飞行速度飞到了锦州湾的上空,这样的速度可以最大限度地节约燃油。 这个季节,锦州湾的岸边已经结了的海冰,锦州湾的水深平均在十米左右,这样的水深,大型的舰船是万万不敢进来的,日军对此早有准备,大型的运兵船停在锦州湾以外,换用小型汽船运输人员和装备。 小型汽船没有破冰能力,所以人员在靠近冰面的下船,在冰面上集结,舰载机到了的时候,正好赶上步兵第三旅团集结完毕,第四旅团一部还在船上。 步兵第三旅团下辖第五和第六步兵联队,这两个联队各有接近两千人,联队之间间隔一百米,向岸上进发。 从舰载机上,可以看见白色的冰面上的一群黑点,韩羽不由得联想到了小时候拿上一壶开水烫蚂蚁群的情景。 让一个几百千克,甚至是上千千克的外挂物从飞机上以几米每秒的速度弹射出去,需要很大的能源支持,为了给外挂物一个初始的速度,飞机上一般采用抛投弹,抛投弹是一种尺寸较小的炸弹,一般的尺寸都在毫米级,当它爆炸时,可以产生高压的气体,把需要弹射的导弹、炸弹和油箱推出去。 这个过程中,弹射力往往是很巨大的,甚至是弹射物重量的十倍,这样大的力反作用在飞机上,给飞机的操作会带来不小的困难。歼24挂载的两个副油箱每个都有1400千克,为了减少反弹时的反作用力,歼24特地采用了回转式分离系统。 当飞机飞到合适的预定的位置时,韩羽给悬挂系统下达了带锁指令,回转式分离系统的前挂点首先放开副油箱,而后挂点却没有分开,副油箱在自身重力的作用下绕着后挂点旋转,当副油箱与机身的夹角在三十度左右的时候,后挂点自动脱离,这个过程中飞机一直在以高速飞行,巨大的气动力推动着副油箱离开机身。 副油箱落在了距离日军集群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尽管如此,那油箱里装的可是一吨左右重的石油,巨大的撞击产生的热量一瞬间让石油燃烧爆炸。 疯狂的冲击波一瞬间吞没了日军部队,队列中间的几十名日军士兵霎间就被撕成了碎片,石油飞溅开来,开始剧烈地燃烧。 一秒钟之后,韩羽抛下了另一个副油箱,这个副油箱落到的冰面上面盖着一层雪,所以并没有引发剧烈的爆炸,不过箱体还是被砸得四分无裂,里面的油成一个圆面迸溅开,在冰面上流淌着,一碰到火焰,就剧烈地燃烧起来。 就在这时,又一架歼24抛下了副油箱,火焰瞬间就包围了日军,而地面上的日军完全不知道遭遇到了什么,尽管有了朝鲜的教训,空中打击对他们来说还是太陌生了,在他们看来,这些火焰完全是从天而降。 日军面对突如其来的烈焰,立刻散开队形,可是他们不知道该往哪边分散,是全力冲上岸还是后退回船上,可是逼近的火焰不容许他们细细地思考,巨大的热量烧灼着外露的肌肤,难以忍受的疼痛让他们不顾一切地向着船的方向奔跑。 一个士兵想要穿过火焰,可是在跳的时候脚下一滑,直接摔到在火焰中,火焰像一层大网一样紧紧裹着了他;一个士兵在跑过火焰的时候脚上粘上了石油,火焰顺着他的棉裤烧了上来,他想要把裤子脱下去,可是日军的小腿上扎着绑腿,绑腿就是用布条把小腿绑起来,这样做有很多好处,比如在丛林的时候可以防止虫子钻进裤腿,在登山的时候能减弱小腿的酸痛,可是现在绑腿却成了阎王的催命符! 绑腿是一条布缠在腿上,想要解下来可不容易,没有个一两分钟可办不到,不把绑腿解开就不可能脱掉裤子,但是燃烧的火焰传遍全身只需要几秒钟就够了,火焰一瞬间就吞噬了他。 又一架歼24抛下了两个副油箱,其中一个直接落在日军的队列里,巨大的火焰瞬间吞噬了一个中队的日军! 在冰面外停着的指挥船上,日军第二师团师团长佐久间左马太中将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从天而降的神秘物,先爆炸后燃烧,在那之后,雪白的冰面上多了无数个燃烧着的冒着黑烟的人体,远远地看去就像是一群燃烧的火炬,空气中充满了大日本帝国武士的惨叫声,跑回船上的日军士兵个个狼狈不堪,有的被烧光了眉毛,头发,有的脱掉了上衣,光着膀子,脸上被烟熏得白一道黑一道…… 佐久间左马太中将这样的大火是没有办法扑灭的,于是他命令没有登陆的士兵停止登陆,全部部队撤回旅顺。 在火焰的高温下,冰面开始裂开,不少日军士兵掉入冰冷的海水中,不会游泳的就直接淹死了,大火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这一役,日军阵亡1000多人,失踪将近1000人,还有1000多人受伤,第二师团从锦州湾偷袭锦州的策略宣告失败。 他们还不知道,更大的灾难正在返航的路上等着他们……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33 猛虎战绵羊 日军的运兵船匆匆忙忙地向渤海湾之外逃去,日军在出兵之前就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他们的运兵船没有护航舰队!师团级的登陆行动,居然没有护航舰队,后世的史学家对此唏嘘不已! 日本军队中的陆海军向来不合,在这个战场上,第一军的指挥官大山岩和联合舰队的指挥官伊东佑亨是平级的,没有从属关系,所以大山岩无法命令联合舰队的舰船,更要命的是:在这个战场上根本没有一个总管陆海军的司令部,所以要想让海军出动舰艇配合陆军行动,大山岩需要让参谋总部协调,走完流程半个月就过去了,可在战场上,战机转瞬即逝,哪容得下如此长的时间! 自从北洋舰队主力铁甲舰和巡洋舰全军覆没之后,剩余的鱼雷艇和岸防炮舰就一直龟缩在威海卫的基地里,不敢动弹,而且日军在出发之前,船队精心安排了航线,确保不被陆地上的侦察人员捕捉到,在茫茫的大海之上,发现五艘运兵的船,不啻于是大海捞针!所以大山岩也就没有协调海军舰船。 可是他们忘了,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里,北京舰正时时刻刻监视着战场,无人舰时刻监视着旅顺和仁川这两个港口的动静,他们知道日军想要完成任何登陆作战,出发地一定会是旅顺,因为旅顺距离战场最近,所以日军的运兵船一离开旅顺港就被北京舰上的无人机全程跟踪。 现在运兵船向旅顺败退,北京舰哪能不知道,通过通讯器,林远命令,邓世昌的琉球第一舰队出动,全歼日本运兵船! 终于轮到邓世昌出手了,他一直想要和日本人过过招,现在总算逮到了机会,在北京舰的指挥下,原来日本联合舰队的吉野舰,浪速舰,秋津洲舰,千代田舰向着日军的运兵船扑去。 这几艘军舰都是日本联合舰队中数一数二的高速巡洋舰,其中的吉野舰作为黄海海战中日本舰队第一游击队的旗舰,最大航速可以达到23节,而浪速舰,秋津洲舰和千代田舰的最大航速也都在18节或19节左右,而日军的运兵船航速只有7节或8节,所以,对于邓世昌率领的舰队来说,这就是一场猛虎和绵羊的战斗! 由于舰艇使用了优质燃煤,所以第一艘日本运兵船发现邓世昌的舰队的时候,距离已经在三千米之内了,不过邓世昌的舰队里的船都没有挂国旗,所以日本运兵船并不知道它们是哪个国家的。 这也是林远的谋略之一,不在军舰上悬挂国旗,会给自己的行动带来很多便利。 日本运兵船立刻打旗语,询问邓世昌的舰队国籍,并表示自己是大日本帝国的舰艇,邓世昌看到旗语冷笑道:“还大日本帝国,打的就是你!” 邓世昌没有理会日本军舰的问询,他对各舰下达命令,全速攻击日本人的船! 佐久间左马太见到对方的舰船没有打旗语回复自己,还加速向自己的船冲击过来,他就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些军舰来者不善,于是他下令,五艘运兵船分散开来,向着不同方向,沿着近海返回旅顺。 这几艘运兵船的排水量要比军舰的小,所以在近海的时候,敌方军舰可能害怕搁浅不敢追击,日军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可是邓世昌却不容许他们轻易逃脱,吉野舰首先把航速加到21节,像出笼的猛虎一样扑向最前面的日本运兵船,日本运兵船上装备着十几门20毫米加特林机关炮,这些武器虽然不能打沉邓世昌的军舰,可是日军还是希望借助这些武器做最后一搏。 吉野舰在第一艘日本运兵船的前方两千米处向右转舵,船头向左转过一个角度,同时位于舰首的两门150毫米速射主炮也转向右舷,在距离一千米的时候,吉野舰的右舷已经对准了运兵船,舷侧的四门120毫米速射炮对准了日本运兵船。 吉野舰最为当时世界上最优秀的巡洋舰,它的主炮有效射程在6000米以上,之所以要逼近到1000米的距离发动攻击,完全是为了能够更加准确地发扬火力。 两门150毫米火炮首先开火,那个时代的海战,炮弹能过击中敌舰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打在什么位置就不是人能够控制的了,吉野舰很幸运,它的第一发炮弹就击中了日本运兵船中部舰桥最上面的罗经舱室。 舰船上像高楼一样的建筑就是舰桥,对于民用船只而言,最上面通常是罗经舱室,对于军用舰艇来说,最上面往往布置着测距设备或是防空观测设备。 一艘船行驶在茫茫的大海上,目力所及的地方尽是蓝天和碧海,没有任何的参照物,想要不迷失方向,就要解决两件事,第一,自己在哪里?第二,哪边是北? 罗经舱室就是解决这两个问题的地方,所以说罗经舱室就像是一艘船的大脑,这里一般装有六分仪和磁罗经。六分仪可以通过测量天体的位置来确定船所在的位置;磁罗经就是利用地磁场测定方位,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之一的指南针就是近现代磁罗经的雏形。 薄薄的一层舱壁无力阻挡来势汹汹的炮弹,炮弹在舱室里爆炸,吉野舰主炮的炮弹装药在50千克左右,这么多的炸药产生的冲击波把舱室里的六分仪,磁罗经之类的设备炸成了碎片,这里还有很多海员,他们也在爆炸中丧失。 由于发射药装得较少,第二枚炮弹的弹道比第一枚低了一些,它钻过了罗经舱室的甲板,沿着舰桥一路向下,直到船员的舱室才爆炸,船员们此时都在各自的岗位上,所以这一枚炮弹并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可是高温引发了大火,烈焰和浓烟一瞬间就包裹住了舱室,就在赶来船员们手忙脚乱地拉出消防管,引水灭火的时候,一阵强烈地振动让他们几乎摔倒在地。 那是吉野舰舷侧的120毫米速射炮就发威了,这些炮是专门瞄着船上格林机关炮的位置打的,炮弹在甲板上爆炸,几门格林机关炮被炸成了碎片! 运兵船的船长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的船在对方的军舰面前,就想一只猛虎面前的小绵羊一样毫无还手之力,可是小绵羊还是要挣扎着逃跑一下的,于是他下令,全速向近岸的海域前进! 命令下一分钟达之后,船体猛地一震,船长一下子摔倒在地,在倒地之前他想道:“刚刚没有听到爆炸声,这一震是从哪里来的?而且,这一震根本不可能是爆炸产生的啊,能让舰体如此剧烈地震动,那是多大威力的炮弹啊!”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34 第二师团的覆没 船长急忙站起来,他的边上就是掌握舵盘的驾驶员,驾驶员刚刚一头撞在舵盘上,额头被撞破了,鲜红的血把眼睛都遮住了。 船长也是急了,他扯着嗓子问驾驶员:“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船长也不想想,驾驶员怎么可能知道呢?就在驾驶员茫然地擦着脸上的鲜血的时候,传声筒里传来了慌乱的声音:“船长,锚落水了!” 船长刚想细问,就听见传声筒里一阵惨叫,之后便没了声音。 原来,吉野舰上的一发炮弹在船头爆炸,直接炸坏了止锚器。锚是让船舶停在水面上的关键部件,锚的重量可以达到几吨,而且锚上有爪子一样的结构,这样可以让锚在沉入水底的时候抓紧水底的泥土,从而固定住船,不会让船随着水流飘走。 锚由锚链连接在船体上,止锚器就是把锚链固定住,不让锚在航行的时候沉入水底,可是炮弹直接把止锚器给炸坏了,锚很快就沉入水底,锚爪向一只大手一样抓住水底,一般海军的锚抓力比较大,大多数都在锚重的六七倍,运兵船的抓力尽管赶不上海军锚,可是抓力也有锚重的三四倍,也就是八吨左右的力,尽管这个时候的船正在加速,螺旋桨提供的推力要比航行是要大,可是在八吨的拉力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于是锚把前进中的船狠狠向后拉了一下,那一震就是这样来的。 船长通过传声筒下命令:“快把锚拉起来!” 可是这个命令已经无法执行了,因为止锚器的另一个作用就是固连在船体上,来承受锚链对船的拉力,现在止锚器一坏,就变成了锚机直接承受锚链的拉力,锚机在设计上根本无法承受这么大的力,锚机瞬间就拉坏了,再也无法把锚从海底拉起来。 这样一来,这艘小绵羊一般的运兵船还瘸了腿。 邓世昌的军舰可不管这些,炮弹继续雨点一样地砸过去,这回火炮调整了方向,炮弹向着水线附近砸去。 运兵船是一艘客船,这种船为了能够尽可能多地装载人员,把水线下面的空间也设计成舱室,一部分日军士兵就待着这里,炮弹砸进来爆炸,一时间并不宽敞的舱室里弹片横飞,木屑四溅,地面上满是断臂残肢,墙上尽是鲜血。 紧跟着炮弹而来的就是争先恐后涌入的海水,大量的海水注入舱室,鲜血把水染得猩红,白骨红肉漂浮在水面上,在水流的冲击下翻滚着。海水熄灭了燃着的火焰,放出刺鼻的浓烟,活着的士兵急忙向着上一层甲板跑去。 大量的水注入运兵船左舷的舱室,船就开始向左侧倾斜了,船长急忙命令右舷的水密舱注水,以维持船身的平衡。 就在这时,一边的大副叫道:“船长,右舷注水有什么用?弃船吧!” 船长想了一会儿,神色凝重地命令:“弃船!” 船员跑到船舷,想把救生艇放入水中,到了船舷才发现,救生艇的吊装设备已经被打坏了,救生艇早就掉入大海,不见了踪影,现在船上能用的,就只有个人救生衣了。 可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落水之后的人很多不是淹死的,而是冻死的,这个时候渤海的水温也就在零度左右,这个温度下,人也就能在水里支撑一个小时不到,而且对方的军舰不可能来救他们,他们更不可能徒手游回旅顺,所以他们跳下了大海就是必死无疑! 很明显,右舷进水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左舷进水的速度,船体很快向左舷倾覆,谁都知道船很快就要沉没了,没有选择了,船上的人只好跳进水中。 有的日军士兵配备了个人救生浮具,这种东西可以保证他们在落水之后,上半身露出水面,有的陆军士兵开始在水中用步枪向着邓世昌的军舰开枪,这种行为其实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吉野舰在他们的射程之外。 邓世昌用望远镜看到日军士兵跳入水中,随即下令,用船上的47毫米速射炮向水中的人群射击。水是不可压缩的流体,所以当炸药在水中爆炸的时候,冲击波的威力是炸药在空气中爆炸的几百倍,所以水中的日军伤亡惨重,一时间水面上尽是日军的尸体。 可是日军毕竟凶悍,不少水性好的日军索性拨开同伴的尸体,向着吉野舰游去,想要在近距离开枪攻击吉野舰,可是人游泳的速度怎么能跟船的速度相比,他们还没追上吉野舰,就被炮弹击中身亡。 还有一部分日军士兵没有救生浮具,他们拥挤在船上,抓着船边上的护栏,他们中间,有的人根本不会游泳。 就在他们惊慌的时候,一个陆军少佐高声叫道:“慌什么!战死在沙场是武士的宿命,你看看你们的样子,哪有半点像一个武士!” 日本军队中向来等级森严,上级的话下级绝对不能违抗,在这生死关头,那个少佐的话还是让士兵们有了几分畏惧。 少佐突然高声唱道:“武士,拔出你的刀!前进,我已知必死!” 在场的日军士兵都会唱这首歌,这首歌创作于西南战争时期,名字叫《拔刀队之歌》,歌颂了在战场上慨然赴死的武士,后来成为日本军队中广泛传唱的军歌。 海浪打在少佐的脸上,飞溅的浪花和着他那沙哑的声音,那歌声泛出从未有过的苍凉,日军士兵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唱起来:“今日,刀锋再次闪耀!宿命,是我命丧刀下!男儿啊,你的胸中有大和的魂魄!为了大和,死在这一刻!” 船倾覆得更厉害了,抓住护栏的人几乎是用双臂把自己悬挂在栏杆上,一个士兵突然扬起头,向着南边,日本的方向,撕心裂肺地喊道:“妈妈,再见了!”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声音响了起来,“久美子,保重!”“爸爸,妈妈,再见了!”…… 那艘运兵船,带着无数的幻梦,沉进了冰冷的海水。 在击沉第一艘运兵船之后,邓世昌命令继续向其他运兵船发起攻击,秋津洲舰和千代田舰向远处前进,追击企图逃跑的运兵船,缓慢的运兵船很快就被追上。 战斗持续了将近四个小时,日军五艘运兵船全部沉没,第二师团全军覆没,师团长佐久间左马太自尽。 可是在锦州的林远,却不满足于海上的胜利,尽管他的兵力不足,可是他还是要吃下固守在盘锦的乃木希典!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35 人民战争的大海 锦州城内。 林远正稳坐在帐篷里,笑眯眯地看着惊慌失措的众人,正在这时,一个小兵进来报告:“启禀林帅,日军在锦州湾被天火所袭,死伤惨重,现在已经全线溃退了!” 众人闻言,先是一喜,又是一惊,熊铁生问道:“你这小子,怎么报告的!什么叫天火!” 清军士兵们都知道熊铁生是个火爆脾气,一见他发怒,那个小兵顿时跪下,磕头如捣蒜,说道:“小的不敢乱讲,听报事的人说,日军正在冰面上走着,突然天上传来一阵轰鸣之声,想是天神乘风而来,那轰鸣想必是风雷之声,然后就有不明之物从天而降,然后冰上便烈焰飞腾,日军死伤惨重!” 林远见众人满脸惊疑,哈哈笑道:“我早就告诉大家不必惊慌,我已经有了妙计退敌!” 一个幕僚见此情状,连忙说:“这可是林帅使得仙法吗?” 众幕僚纷纷附和,林远一摆手,说:“这可不是什么仙法,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们来说一说下一步的作战吧,我早就想和大家商量了。” 吴元恺首先说:“林帅,我们当面之敌是乃木希典的步兵第一旅团,目前正在盘锦驻守。” 林帅面露微笑,说道:“好!吃掉它!” 众人一听这话,都面露难色,吴元恺说:“林帅,这乃木希典虽然被我们挫败了两次,日军的火炮也都落在我们的手里了,可是日军兵力尚有四千余人,我们的兵力只有五千不到,还要留下一部分守城,所以想要一口吃掉他们,恐怕兵力不够。” 林远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然有法子。” 一个幕僚连忙说:“难道林帅有撒豆成兵之术?” 林远连忙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神仙之法,不过我倒是有法子消灭小鬼子。” 熊铁生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林帅,您就直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我熊铁生第一个冲上去!” 林远说:“还不到你们冲锋陷阵的时候,你们把城中的铁匠都给我召集起来,让他们打一些铁钉。” 吴元恺问道:“林帅,请恕在下愚钝,为什么要把铁匠召集起来打造铁钉呢?” 林远笑而不语,又问吴元恺:“缴获的战利品都怎么处理了?” 吴元恺说:“按照林帅您的指示,都已经集中起来了。” 林远问:“那里面是不是有不少洋火,我记得上次见到了。” 吴元恺说:“正是,洋火足足堆成了山,怎么都有个几千盒。” 他们口中的洋火就是后世的火柴,由于那个年代中国的化学工业十分薄弱,所以小小的火柴都需要进口,老百姓就把火柴叫做洋火。 众人更加不解,纷纷议论,不是要解决兵力不足的问题吗?和铁钉洋火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些事施展仙法的法器? 林远也没多做解释,他把需要准备的东西交待下去,就宣布散会,会后他便找到陈飞,问陈飞:“你会不会教别人做地雷?” 陈飞想了一会儿,说:“要说做地雷,其实并不难,可是你得给我一些原材料啊。” 林远说:“这个容易,我给你铁钉,火柴,铁丝,黑火药。” 陈飞苦笑着说:“老大!你好歹给我一些东西来做地雷的壳吧!给我点铸铁行吧?” 林远说:“铸铁没有,就看你能不能造出地雷来,我可告诉你,我可是知道怎么做。” 陈飞一摆手打断他说:“停!造诡雷要是用你教,我就丢死人了,你让我想想。”陈飞想了一会儿,说:“在我们的历史里,抗日战争的时候,山东地区的群众就用石头来造地雷,他们能做我就能做。” 林远又说:“我们来看日军的兵力部署,他们的指挥部在盘锦,其他的部队分散在盘锦周围的几个村镇,他们的给养需要从辽阳运来,我需要你带着人,深入敌后,利用这些土制地雷,杀伤敌人,还要积极发动当地的老百姓,不断袭扰敌人,让敌人疲惫不堪,我们再趁机以大部队进攻。” 陈飞笑道:“你这个主意好,把日本鬼子淹没在人民战争的**大海之中!” 说到这里,林远面露担心的神色,他说:“中国老百姓有句话,叫兵匪一家,在这个时代的老百姓心里,军队就是土匪,所以他们一定会对你们处处不信任,到了敌后,可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陈飞笑道:“你放心吧,到了敌后,我们随机应变,保证完成任务。” 陈飞很快带着他手下的二十个人出发了,他们乔装打扮,骑上瘦驴,把制造地雷的所需之物放在大箱子里,让驴驮着箱子,向着盘锦的方向出发。 陈飞在行军的时候还是很谨慎的,为了避免与日军大部队正面相遇,他特地派出两个士兵骑着“快驴”在前面侦察。 在距离盘锦很近的时候,两个士兵回来报告:“前面五里地,发现一队日军士兵,有十来个,沿着这条小路,正在朝我们这边赶来,预计半个小时能够到达我们这里。” 陈飞侦察了一下地形,在前面几十米的地方,有个高坡,坡上长着半人高的灌木,陈飞说:“把我们的石头雷拿出来,让这群小鬼子尝尝新鲜。” 他们把箱子打开,搬出几个石头雷,所谓的石头雷,制作起来非常简单,就是找上一块大石头,在上面开一个洞,把火药灌进去,接下来就是引信的制作,把火柴盒上有磷的的纸减下来,围成一个圆筒,用铁丝把火柴绑在铁钉上,铁钉悬在圆筒的上方,这样只要有外力一踩铁钉,铁钉就会下落,火柴在摩擦的瞬间就能引爆火药,这个法子是抗战的时候老百姓想出来的,随着林远的穿越,早早地出生在了19世纪。 陈飞他们埋好了地雷,只见十个鬼子,赶着三辆马车,淫笑着向他们所在的方向赶来,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车上还有女子的啼哭声。 陈飞仔细一看,只见车上还有几个女子,都是农家女的打扮,被反绑了双手,一个日军军官模样的人正把手伸进一个女子的衣服里。 一个士兵小声地说:“小鬼子也太不是人了,这么冷的天还有心思琢磨这个!” 陈飞却突然担心起来,这地雷一爆炸,岂不是会炸到自己的同胞!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36 妙招救美 令陈飞惊疑的是:那个被日军军官上下其手的姑娘显然与其他女子不同,其他女子都在瑟瑟发抖,只有她毫无惧色,狠狠地瞪着那个军官,那个军官坏笑着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就是这样,那个姑娘也没有发出一丝的哀求声。 陈飞狠狠地瞪了那个负责侦察的小兵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是怎么侦察的?怎么有自己人都没看出来!” 那个小兵惭愧地低下了头,日军越走越近,陈飞心中有些着急了,因为载着自己同胞的日本人已经走到地雷阵的边上了。 陈飞急中生智,看了一眼那个侦察兵,从箱子里拿出一把枪,放进他的手里,然后把刀枪口对准自己,做了一个“走”的手势,那个小兵是这些人里最机灵的,很快会意,跟着陈飞走下高坡。 陈飞一下来就用日语高声叫道:“武士们,不要走了!”那些日军听见这话,立刻勒住马,停了下来,十个日本士兵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那个军官骂了一句,把手依依不舍地从那个姑娘的衣服里拿出来,还把手放在鼻子底下,贪婪地吸了一下姑娘的体香。 那个日军军官最后从马车上下来,问:“怎么回事?” 陈飞用日语回答说:“我是日本商人,给皇军运货的,被这个支那土匪给劫了!” 陈飞这个时候回过头,用汉语对那个小兵说:“土匪爷爷饶命!” 十个日本士兵一听,顿时把肩上的枪摘了下来,然后就是一片子弹上膛的声音,陈飞连忙摆手说:“武士先生,别开枪,他会杀了我的。” 日军军官一挥手,众人放下手中的枪,他才问:“那个土匪想怎么样?” 陈飞说:“那个土匪想要女人,您把女人给他们,他就会放了我。” 日军军官心想:“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日本人,在满洲,有哪个支那人会说日语?他应该是个日本人,可是没听说有日本商人在这里运货啊?” 就在日军军官狐疑的时候,陈飞赶紧说:“武士先生,我有重要的事情向川古正雄队长报告,求您一定要救我出去!” 那个日军军官眼睛一亮,心想:“早就听说我们大日本帝国派了秘密人员,化装成支那人在满洲打探消息,这个人八成就是这种人,而且他还认识联队长川古正雄,看来是我的时运来了!救了他以后肯定官运亨通。” 日军军官又看了一眼那个姑娘,回味着手在她肌肤上摩挲的快感,他真有点舍不得,不过他很快想道:“官升上去了,什么女人玩不到!” 于是日军军官把心一横,对手下说:“把那几个支那女人放了!” 陈飞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心念一转,想道:“这个小鬼子别是想等我一过去就朝我的手下开枪吧。” 于是陈飞说:“武士先生,您千万别朝他们开枪啊!那边高坡上都是他们的人。”高坡上的清军士兵听见之后,纷纷露头怪叫着。 日军军官点头道:“您请放心,我会保证您的安全的。”说话间几个日军士兵已经把那五个姑娘身上的绳子解开,对于几个姑娘来说,落到土匪手里和落到日本人手里没什么两样,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四个姑娘吓成一团,“呜呜”地哭着,倒是那个被日军军官揩油的姑娘毫无惧色,“腾”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对那四个姑娘说:“姐妹们,有我在,土匪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陈飞心想:“那个姑娘怎么一点都不怕土匪?”可是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因为面前还极其可怕的敌人。 陈飞扯着嗓子向高坡上喊:“土匪爷爷们,皇军同意换人了,你们快把女人们接走。” 陈飞挑选的这些清军士兵个个机灵,先前听到陈飞和鬼子的对话已经明白陈飞的意图,现在又听陈飞这样叫,几个士兵拿出枪来,冲下高坡,把五个姑娘带上了高坡,那个小兵用枪指着陈飞,也退到了高坡之上,日军军官也不愿多生事端,也就看着他们撤去。 陈飞这个时候对日军军官说:“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在队长面前保举您的。” 两人客套了一番,日军就要启程了,陈飞特地走在了最后的马车上,弓着身子,随时准备从马车上跳下去卧倒在地。 十个日军一共赶了三架马车,马车上还装着不少鸡鸭,还有大块大块红色的肉,想必是在老乡家里杀了耕牛,没法带走,就只好把肉切下来。 陈飞看着那些牛肉,心想:“地雷一炸,这些肉不知道能不能吃了?”刚想到这里,只听见一声巨响,陈飞一下子跃下马车。一会儿,一片浓烟散尽,只见第一架马车被炸散了架,那马倒在地上一个劲儿抽搐,看样子离死不远了。 最惨的是三个日本兵,两个单场炸死了,飞溅起来的碎木屑刺进肉里,把人扎成了刺猬,那个军官的腿被齐根炸断了,断腿不知去向,血向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从伤口里奔涌出去。 其他八个士兵见状,连忙下了马车围拢过去,就在围拢的时候,走在中间的士兵踩上了雷,地雷爆炸的时候,大多数有杀伤力的碎片是向两边射出的,所以他前面和后面的士兵就遭了殃,飞散的石头块把前后两个人打成了筛子,踩上雷的那个也好不到哪去,腿被炸断不说,石块豁开了肚皮,肠子流了一地。 最后剩下的五个日军士兵一见如此,不敢往前走了,这时陈飞掏出棉袄里藏着的92式手枪,一枪一个,解决掉了这四个日军士兵。 这时清军士兵从高坡上下来,让陈飞没想到的是,那个姑娘居然走在最前面,她在满地的碎石中踅摸了一会儿,从地上捡起一块带尖的,一指陈飞,说:“懂鸟语的那个,过来帮我传些话给小鬼子!” 陈飞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刚刚她还是日本人的阶下囚,这一会而俨然已经变成了女王! 陈飞走过来,那个姑娘蹲在地上杀猪般惨叫的日军军官身边,一把抄起他的手,抬到自己胸前,说:“你不是想摸吗?来,给你摸个痛快!”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37 美人夜邀 陈飞把姑娘的话翻译给了那个日军军官,日军军官见到这个姑娘纯心来羞辱自己,眼神里猛地带上凶光,那只大手狠狠地朝姑娘的脖子抓去,那个姑娘没想到这个日本军官在如此的重伤之下还这么凶悍,一个没留神,被他一把抓住咽喉。 陈飞刚要上去帮忙,只见那个姑娘右手一挥,那块尖利的石头“刷”地一声划开了那个鬼子军官的咽喉,血一下子飞溅出来,溅了姑娘一脸,那个日军军官又遭此重创,再也没有力气,手一软,头一栽,死了。 姑娘扔开鬼子的手,站起身来,也不擦脸上的血,冷冰冰地对陈飞说:“不管你们是不是伤天害理的土匪,你们杀日本鬼子,我就敬你们,敢问你们是哪个绺子的?道个万吧?” 土匪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口碑一直极差,抢大户,劫肉票,干的净是损阴德的勾当,这个姑娘既然说土匪是伤天害理,就说明她并不是土匪。后面的“绺子”和“道万”都是黑话,前者代表一股土匪,后者代表报出名号。 陈飞以前在电视剧里听见过这些话,在现实中听这些话还是头一回,他一想到在电视里看到的情形真的出现在了自己身上,不由得想笑,可又觉得一笑让姑娘误会,就是这个原因,让他的答话稍微慢了一些。 趁这个时候,那个姑娘说:“你们既然不愿报名号,我就先说吧,我叫高玉,高家堡堡主高金是我哥哥!” 边上一个小兵凑过来说:“上官,这高家堡是附近一个大镇子,高金为人仗义,整个关东的绿林道都赏他几分面子,他还最恨日本人。” 陈飞说:“我们是驻锦州城的军队,出来打鬼子的。” 高玉脸色一变,狠狠地说:“呸,清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如土匪呢!” 陈飞心想:“真让舰长说中了,这清军在老百姓心中的地位的确不怎么样。”陈飞见到高玉身手利落,像是从小习武,不知道她是怎么被日本人抓住的,也不好问,他心想:“这个高家堡既然和小鬼子对着干,不如就先到那里去。” 于是陈飞说:“我们和以前的清军不一样,我们是来一心一意打鬼子的,请姑娘带我们去高家堡吧,有高堡主相助,铲除小鬼子势必事半功倍。” 高玉想都没想就说:“好,既然是来打鬼子的,我们就欢迎!” 他们先把那四个姑娘送回家,然后就去高家堡。 高家堡四周围着五米多高围墙,这是用来防备土匪的,围墙上还架着两门土炮,城楼上还有拿着枪的巡逻的喽啰。 到了城下,只见城头上一个喽啰探出头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高玉喊道:“是我,快开门。” 那个喽啰定睛一看,连忙叫道:“快去报告当家的,小姐回来了,快把寨门打开。” 进了高家堡,陈飞让部下找地方休息,他和高玉去见她哥哥,一进高家,只见大厅里坐着不少人,正在议论着什么,正当中坐着一个汉子,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想必就是高金了。 高金一见高玉进来,“腾腾腾”几步走到她跟前,抡起巴掌,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怒道:“我不是叫你别出去乱跑吗!落在日本人手里,还有你的小命在吗?” 高玉被哥哥当众打了一巴掌,真觉得比被鬼子羞辱还要难受,捂着滚烫的面颊,扭头跑开了。 堂内椅子上,几个人连忙站起来,跑到高金面前,说道:“堡主息怒,小姐回来了就好!” 高金怒道:“她就是不听话,整天乱跑,现在有日本人,多危险!” 一个人连忙说:“堡主,有客人在这,先别发火!” 高金这才看见陈飞,连忙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家丑不可外扬,让这位兄弟见笑了。” 陈飞见到他动手打高玉,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知道他一定是个火爆脾气,不由得提醒自己一会儿说话做事要小心。 高金问道:“这位兄弟不知道如何称呼?” 陈飞答道:“我叫陈飞。“ 高金又问:“你是怎么遇见舍妹的?” 陈飞心想:“这个高玉看来是个要强的姑娘,要是说出了她被日本人抓住的事情,她的脸上肯定挂不住。” 于是陈飞答道:“我在路上遇见了几个鬼子,这几个鬼子劫了几个姑娘想要带回去糟蹋,我就和高姑娘一块把她们救了下来。” 高金一听,脸色一变,说:“原来这位兄弟是个杀鬼子的义士,失敬失敬,请上座。” 高金一边把陈飞往屋子里面让,一边说:“我也是刚刚得到的信,说几个鬼子去了附近的小李村,抓了几个姑娘,正好舍妹不在,我怕她出去乱跑撞见鬼子,一时心急才动手打了她。” 陈飞问道:“高堡主既然知道鬼子来了,为什么不去收拾了他们?” 高金面上一愣,说:“来来,请上座。” 陈飞见到高金有意岔开了话,知道这里面可能有问题,没等细想,高金说:“不知道陈兄弟是从哪里来呀?” 陈飞说:“在下从锦州城来,想与高堡主商量共同打鬼子的事。” 没想到高金竟大笑道:“陈兄弟远道而来,先不忙谈这些事,来人!安排陈兄弟休息。” 话音未落,便有人上来给陈飞引路,高金也借故先走了,陈飞哪有心情休息,他觉得这个高金可能另有所图,自己再待下去恐怕会生事端,于是离开了高金的家。 陈飞的手下正在一家旅店休息,陈飞和他们一商量,决定在高家堡买些东西,明天启程去河沿村,小商镇,这两个村镇位于日军补给线上,在那里正好可以打击日军的运输队。 正在这时,一个姑娘进来问:“哪位是陈飞?” 陈飞上前答言,那姑娘说:“我们高玉姑娘请您晚上去她那一趟?”说完,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这个姑娘想必是高玉的心腹,可是说这番话的时候竟然没有一点避人的意思,在场的清军士兵都听见了。 一个士兵坏笑道:“陈头儿,我方才打听了,这个高玉可是高家堡数一数二的美人,美人半夜相邀,要做什么呢?”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38 被撞见的约会 陈飞也不理会他们的玩笑,陪着他们笑了一阵,然后就出来,用通讯器和林远联络。 陈飞说:“舰长,我觉得深入敌后,和群众打成一片,主要靠给老乡挑挑水,磨磨面什么的,可是现在我竟要大半夜去一个大美女的闺房。” 林远听了先是笑了一阵,然后说:“那怎么了,这个不比让你去破地雷阵安全多了。” 陈飞苦笑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那个高堡主的态度,今天我稍微露出一点要联合打鬼子的意思,他就找话把这个茬给遮过去了,我担心他不是真心想打鬼子,他要是知道我大半夜去和他妹妹幽会,不就更麻烦了吗?” 林远说:“现在我们要是正面进攻乃木希典的话,兵力不足,需要你们在敌后发动群众,牵制他们,我看那个高堡主是想打鬼子,可是他们对清廷有所防范,所以你在和他谈的时候,一定要强调我们和清廷是不一样,我相信这样一说,高堡主八成会和我们合作。” 陈飞说:“嗯,这个我懂了,可是今天晚上呢?我该怎么办?” 林远笑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要干什么还用得着我教你吗?没事的话,我去忙了,到我们正面进攻的时候,我会通知你,到时候你做好准备。”说完林远就关掉了通讯器。 放下通讯器,陈飞心想:“去高玉那里,说的轻松,报信的那个姑娘也不说清楚了,我该怎么去啊!我总不能大半夜敲开大门,说我找你们家小姐,那还不被人家当成淫贼!” 陈飞等到晚上,白天来报信那个姑娘又来了,带着陈飞从角门进了高家,穿过几个院子,在一处假山边上,陈飞见到见到了一个裹着黑衣的女子,细看之后发现,正是高玉,陈飞心想:“原来是在院子里的假山见面,看来是我想多了。” 陈飞和她打了个招呼,那个姑娘就走了,高玉说:“谢谢你救了我。”她的声音比白天的时候温柔多了。 陈飞没想到她竟然能如此温婉,心里一惊,然后笑道:“没事的。”两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就僵在了那里。 高玉想了好久,然后才问:“今天白天的事情,你没有和别人说吧?” 陈飞忙说:“没有,我半个字都没有透露。” 高玉脸上微微泛红,说:“那就好,求求你,以后也别对别人说,好吗?” 陈飞见到她带着羞涩的样子,心想:“这个女子还真是奇怪,白天的时候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现在却娇滴滴的像个小姑娘。” 陈飞说:“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而且我也和手下人交待过了,他们的嘴都是最严的,这件事要想让外人知道,除非那几个死了的鬼子从地底下爬出来。” 高玉捂着嘴一乐,说道:“我把你叫来,是想问问你打鬼子的事情。” 正在这时,突然那个报信姑娘从一边跑出来说:“小姐,堡主来了!” 高玉一下子惊慌起来,四下打量,一指边上的一个山洞,说:“你快躲起来。” 陈飞心想:“我又不是来偷情的,至于躲起来吗?”可是那个报信姑娘不由分说便把陈飞推进了山洞。 没过多大一会儿,脚步声响由远及近,高金的声音响起:“小妹,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只听高玉娇声说道:“我不想活了,想从这山上跳下去自杀!”其实那个假山矮极了,根本摔不死人,高玉这样说,不过是向哥哥撒娇罢了。 高金连忙赔笑道:“我的亲妹妹啊,你要是跳下去,我死了之后哪有脸面见爹娘啊?” 高玉带着哭腔叫道:“今天你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我以后还活得下去吗?” 高金连忙用手打自己的脸,说:“我不是一时心急吗,你也知道外面有日本人,万一你落到……” 高玉不等他把话说完,抢先说:“你平日在背后没少骂日本人,可是你怎么不去打他们!” 高金听了,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是不想,可是你瞧瞧咱们高家堡,就几十条土枪,日本人呢,有枪有炮!我们拿什么和日本人打!” 高玉一时语塞,低头不语,高金又说:“就算咱们的武器差一点也没什么,我最怕的还不是这个,我最怕的是朝廷,现在大清和日本人开战,我们要是搅合进去,这大清打赢了还好说,要是打输了,我们万一成了背黑锅的怎么办?到时候朝廷一合计,我们打日本人,那日本人肯定恨我们,干脆杀了我们去讨好日本人。” 高玉说:“陈飞他们不就是清军吗?我看他们不像是那种人,要不我们和他们***鬼子吧,鬼子怎么欺负我们你又不是不知道。” 高金无奈地一笑,说:“我的傻妹妹啊,那个陈飞不过是个小角色,他能不听朝廷的吗?” 正在这时,山洞里一个声音响起:“我们就能不听朝廷的!”话音落处,陈飞大踏步走了出来。 高玉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扭过头去,高金皱着眉看看陈飞又看看高玉,心想:“正愁我这个妹妹嫁不出呢,这下好了。”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即逝,高金随即说道:“陈兄弟说你们不听朝廷的,是什么意思?” 陈飞说:“意思就是,跟着我们打鬼子,朝廷肯定不敢动你!” 高金问道:“打鬼子?就凭我们这些破枪,怎么打鬼子?” 陈飞笑道:“打鬼子的法子有好多种,谁说打鬼子就一定要当面锣对面鼓地和鬼子干,我们有别的法子!” 高玉连忙问:“快点告诉我们,有什么法子?” 陈飞笑道:“我们不用和鬼子正面交锋,而是打他们最薄弱的地方,用我们的长处来打他们的短处!比如说,我们在他们的运输线上伏兵,打击他们的运输队,当敌人发现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撤退下去,等他们追累了,我们就再打。用十六个字总结就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在陈飞的历史里,这十六个字统领了抗日战争中的游击战,给日本侵略者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哪知道高金不屑地一笑,说道:“原来是这样,我当是什么妙招呢!”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39 游击战初见成效 高金又说:“你这样说起来容易,可是我问你,你说我们要伏击日本人的运输队,怎么伏击,你也知道我们手里的家伙,几十杆鸟铳,和日本人的快枪能比吗?” 这个鸟铳又叫鸟枪,它的应用可以追溯到明朝时期,它的构造很简单,发射的时候要把火药倒进枪口,再压实,把弹头放进去,击发的时候要靠点火绳,和日本人的步枪差着十万八千里! 陈飞说:“我们有一样武器,可以埋在地底下,鬼子只要踩在上面就能爆炸,而且这种东西可以大量生产。” 高玉趁机说:“哥,他说的没错,我也见过了,那种东西很厉害。” 高金冷笑道:“就算我们能伏击了日本人的运输队,那又怎样?难道你想把日本人都给饿死!我们这样做,难道就能把小鬼子赶回老家去?” 陈飞笑道:“我们这样做当然不能,不过,我们还有更强大的后援力量,在日本人的对面,就是我们的大队人马,我们不过是牵制日本人,到了总攻的时候,我们前后夹击,不愁打不赢小鬼子!” 高金一听见大队人马,不由得担心起来,说道:“你们朝廷我可不敢信!” 陈飞笑道:“我刚刚就和你说过了,我们可不完全是朝廷的人,就拿我来说,表面上我是清军的将领,可实际上,我只听一个人的指挥!” 高金皱着眉疑道:“一个人?” 陈飞笑道:“没错,我只听林远的指挥。” 高金“呀”地叫了一声,说道:“是那个北京来的林远?” 陈飞笑道:“没错!如假包换!” 高金哈哈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有他在,我们一定能打得赢小鬼子!” 陈飞问:“您怎么就那么肯定?” 高金笑道:“林远的事情谁没听说过,他能一挥手炸平一座山,炸小鬼子不是轻而易举的吗?而且,自从林远指挥作战,小鬼子就没有赢过!” 陈飞心里想:“要是林远真的能一挥手炸平一座山,我们也就不用在这里忙活了。” 高金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把附近的村镇有头脸的人找来,我们好好商议打鬼子的事情!” 陈飞连忙说:“这可不行,我们的事情一定要秘密进行,否则让小鬼子察觉就不好了。” 高金点点头,说:“在下早就想把小鬼子给赶出去了,你们来的可太是时候了,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来,陈兄弟,我们到屋子里,好好商量商量打鬼子的事情。” 高玉似乎有些不情愿,可是高金却没有看出来,他转过头对高玉说:“小妹,你先回去休息吧。” 高玉连忙说:“哥,我也要***鬼子。” 高金皱着眉头说:“你一个小姑娘,整天打打杀杀像什么话,给我回去睡觉。” 高玉似乎很怕自己的哥哥,撅着嘴,一脸不情愿地走了,高金拉着陈飞进到屋里,高金问道:“你说的那种埋在地下,踩上去就能爆炸的东西是什么?” 陈飞说:“这是我们林远将军造出来的新武器,名字叫做‘地雷’。”其实地雷早在中国明代就有了,陈飞这样说是因为他见到这个高堡主对林远十分敬佩,所以才说地雷是林远造出来的。 陈飞又说:“我们林远将军在造这种武器的时候,特地把它弄得极其简单,我留下几名手下和一些东西,保证教会大家造这种武器。” 高金点头说:“既然如此,陈兄弟不妨在我们这里多待些时日。” 陈飞连忙说:“不了不了,我们还要去别的村镇,联合那些地方的村民,***鬼子。” 高金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了,我派我手下得力的管家和你们一起去,不是我高某人夸口,在这方圆几百里地,谁不得给我高某人面子。” 两人把大事商定完毕,陈飞就回去休息,第二天和高金派的管家深入到盘锦周围的各个乡村。 乃木希典正站在盘锦的城墙上,他的面前,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无数穿着蓝色军装的日军士兵正在修筑工事。 日军在盘锦城外修筑了三道防御战壕,战壕之间有交通壕相连,战壕有一米多深,足够士兵把身体的大部分遮掩起来,抵抗清军的攻击。 日军把有限的马克沁机枪,加特林机关炮集中起来,并把战壕前方的树林砍光以清空射界,更好地杀伤清军;日军还命令,每个士兵必须在战壕边上挖出一个可供自己藏身的洞,因为在前几次战斗中,日军领教了清军火炮的威力,所以他们认为,清军一但进攻,势必要先用火炮轰击阵地,所以命令士兵挖藏身洞,希望在火炮轰击时减少伤亡。 在乃木希典的望远镜中,清军的大营清晰可见,令乃木希典意外的是,对面的清军似乎没有攻击过来的意思,他们似乎更担心日军偷袭他们的驻地,所以他们的士兵经常在驻地之外巡逻。 要是在从前,乃木希典肯定认为这是支那人怯懦的表现,还会乐呵呵地和手下开上几句支那猪的玩笑,可是现在,乃木希典紧锁眉头,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指挥官和以往的清军指挥官不一样,那个叫林远的人,似乎总有出奇制胜的法子。 正在这时,军需官前来报告:“旅团长,辽阳方面的给养又没有按时运来。” 乃木希典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问道:“这都几天了,怎么给养还是没有运来,兵站部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难道让我的部下都吃西北风吗?” 军需官一脸无奈地说:“我们已经催问过了,他们说,这几天在运输的路上,经常遭到地雷的袭击,辎重部队伤亡不小,剩下的人也不敢冒着生命危险给我们运送给养。” 乃木希典怒道:“开什么玩笑,这群支那猪会用地雷?” 军需官无言以对,乃木希典发完了火,又问道:“我们派出去的征粮队怎么样?” 军需官顿时面露难色,乃木希典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不说话?”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40 用铲子挖来胜利 军需官说道:“我们的征粮队,有的回来了,有的回不来了。” 乃木希典怒道:“你一个天皇陛下的武士,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什么叫有的回来了,有的回不来了!” 军需官连忙打了一个立正,毕恭毕敬地说:“是,属下知错。最近支那人好像不愿意和我们合作了,他们不愿意卖粮食给我们了,而且,最近似乎土匪也多了起来,他们往往骑着快马,还有的土匪,扮成平民百姓,偷袭我们的人。” 军需官又咬牙切齿地说:“都是内阁那群蠢货,满脑子想着要和清国谈判,于是就不让我们杀支那平民,要不是他们横插一杠子,我们早就杀光支那人了。” 乃木希典冷笑道:“你懂什么,你知道我们占领盛京,那群西洋鬼畜有多眼馋吗?还有俄国的鬼畜们,他们一直夹在我们和清国中间,想要当得利的渔翁,要不是有他们,我们至于留着那么多武士在昌图一带吗?” 军需官打了个立正,说了一声“是!”然后就不说话了。 乃木希典卖弄完了学识,心情大好,又问道:“不是还有征粮队回来了吗?” 军需官又说:“他们回来还不如不回来呢?他们征收回来的粮食也不够分的,有的征粮队还在回来的路上先自己吃个死饱,这样一来,粮食就更少了,不少部队之间,就因为分配粮食的事情,闹出了不少事情,打伤了几个,还好没有出人命。” 乃木希典自言自语道:“这些支那人怎么突然之间起了这么大的变化,这一切,会不会和那个林远有关?” 其实这一切都要归功与陈飞在敌后的活动,他们不仅传授给乡民们做地雷的方法,给他们原料,还给他们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陈飞他们也不说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之类的大道理,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一辈子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那句话里的词可能他们一个都没听说过。 于是陈飞他们给老百姓讲日本人是如何在清国的地界杀人,放火,强奸,抢劫,再加上高金派了一个管家跟着陈飞,老百姓都信服高金,一看陈飞是高金的亲信,自然对他的话十分信服。 更巧的是,日本人的征粮队就在这个时候来了,蛮横无理的日军士兵恰好给陈飞的话添加了一个完美的注脚。 陈飞也知道老百姓的实力和日军没法抗衡,于是他特地嘱咐老百姓,尽量不要和日军正面冲突,日本人要是来抢粮食的话,就把粮食藏起来,人也转移出去,别被日本人抓到,要是日本人用怀柔政策,想要买粮食,就给他们加价钱,总之,就是在尽可能地在不伤害自己的基础上给日本人填麻烦。 陈飞他们还组织了不少绿林道上的人,这群人扮作土匪,时不时袭扰日军,他们的装备和日军比有很大的差距,陈飞还是运用游击战的基本思路,专门找那些离开营地的,只有十来个人的日军小股部队打,几十仗下来,虽然没有给日军造成多大的伤亡,可是让日军提心吊胆,疲惫不堪。 老百姓感激陈飞他们,自然对清军的印象有了不少的好转,再加上陈飞添油加醋地四处宣扬林远的事迹,有不少青壮年找到林远的军营,想要加入林帅的大军,吴元恺和熊铁生自然是举双手欢迎,连脚都恨不得举起来,可是林远却婉言拒绝了他们,因为清军现在装备不足,枪支弹药满足老兵都有困难,装备新部队就更难了。 可是他们都来了,林远要是不答应的话他们就不肯走,两难之际,他想一下子起了淮海战役,在淮海战役之后,陈毅将军在总结战役胜利原因的时候说过,“淮海战役是人民群众用小推车推出来的”,从这句话里,林远似乎找到了借助他们取得胜利的方法。 于是林远留下了他们,令他们意外的是,他们得到的武器并不是步枪和子弹,甚至不是大刀长矛,而是铲子和镐。 原来林远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怎样破日军在盘锦城外的工事,如果硬叫士兵上去冲锋是肯定不行的,日军士兵的射术优异,这样做会死伤很多清军士兵。 尽管陈飞在敌后给日本人的运输线制造了很大的威胁,可是依靠陈飞他们并不足以把盘锦的日军饿死,更重要的是,从北京舰截获的日军电文来看,驻扎在辽阳,盛京的日军第一师团第二步兵旅团即将增援盘锦,驻扎在鸭绿江边的日军第三师团也在向辽阳和盛京一带移动。 最让林远心里没底的就是..在日军节节败退的当口上,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居然远赴莫斯科,和沙皇尼古拉二世会谈,而且会谈的结果不对外公布!在此之后,沙皇宣布:俄罗斯斥资两亿卢布,加快西伯利亚铁路的建设! 林远心想:“不知道沙俄是不是想要和日本人联手对付我们,可惜我们在莫斯科没有间谍机构,不可能探听到第一手的信息。如果沙俄的军队从宽城子,吉林到昌图的驿道进入盛京的地界,和日本人联手,那么战局恐怕会瞬间逆转!” 林远下定决心,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打掉当面的乃木希典,可是怎么打掉乃木希典呢,现在清军拥有的最大优势就是火炮了,面对着没有火炮支援的日军,自己的迫击炮就能优势占尽! 本来迫击炮的设计射程可以达到2000米,但是清军缺少先进的光学侦察设备,测量距离和角度都成问题,当初设计迫击炮的时候,为了能尽快地应用,弹道表也做得不是很完善,再加上炮手的技术水平有限,想要打得准,不得不拉近距离,可是怎样能接近日军呢? 林远想到了用土工作业的法子,接近日军阵地,然后使用迫击炮打击日军,可是这样做也不容易,现在是冬天,地方都已经冻住了,土工作业需要大量的人力,所以林远想到了那些来参军的青年。 他要用铲子,挖来一场胜利!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41 战壕对战壕 林远组织那些想要参军的青年进行土工作业,目的很简单,挖出逼近日军的战壕! 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真要做的时候,就会有不少困难。 首先是挖土,奉天的二月份,平均气温在零下十度左右,这样的温度足够把土壤中的水分冻住,所以土地很硬,而挖出的战壕至少要有一个人的身高那么深,因为当拉近到距离日军的战壕几百米的位置时,日本人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往他那里挖,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进行阻拦。 机枪就是一个绝佳的选择,马克沁重机枪的有效杀伤距离在1000米以上,所以,进行土工作业的人必须站在战壕里,这样才可以有效避免伤亡。 想要挖出一个深坑,用铲子肯定不行,因为土地很硬,铲子向下挖土的时候,要先把铲子的刃口放到地上,用脚下踩,进行挖土,这样的力很小,不足以挖开硬土,就算能挖开,也要消耗很大的体力,也浪费时间。所以,想要挖出深坑,一定要使用镐。 镐的头部很尖锐,看起来像是一个带弧度的四棱锥,用的时候要把它抡起来,给它一个很大的下落速度,镐头砸在地面上,刺进土里,然后人再把它提起来,就能把土松开,可是要挖出深坑,松出来的土就必须要运走,这就需要有人在边上把松出来的土铲走。 可是这也是很危险的,因为这个人离拿镐的人很近,一但被镐碰上,轻则受伤,重则殒命。 于是林远想出了一个办法,把进行土工作业的青年五个编成一组,一个拿着镐在最前面挖土,为了抢时间,要求这个人在短时间内用尽全力,当力气用尽的时候,就撤下来休息,在休息的时间里,其余两个人上前把砸下来的土铲到土筐里,把土装进土筐,这么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要是没有老百姓的全力支持,也是很难做到的,因为任何一支军队都不会有那么多的筐,所以,从这么一件芝麻大的小事中就能看出人民战争的威力。 把土装进筐里之后,剩下的两个人就把土运走,这样的五人组有几百组,每一组工作的时间并不长,却可以保证以最佳状态工作,所以清军挖掘战壕的速度极快。 盘锦城头的乃木希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天的时间,清军的战壕足足推进了一千米!四十条纵向的战壕,像四十条昂着头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站在他的面前! 乃木希典不由得想道:“支那人想要做什么?难道要挖到我们的战壕里,和我们打肉搏战吗?要论这个,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武士从来就没有怕过谁!”乃木希典的自信不无道理,因为在这个时代,日本军队一方面注重学习西方军队的先进技战术,一方面也很注重近身搏杀的训练。 可是乃木希典想错了,清军的战壕在距离日军战壕二百米的地方停住了,有的日军部队组织人员冲击清军战壕,还没有冲到近前,就被清军士兵打了回去! 更让乃木希典担心的是:粮食快要吃光了!日军见到粮食供给不上,就开始抢劫城中老百姓的粮食,可是盘锦本来就不大,老百姓的粮食很快就被抢光了。乃木希典有心带部队撤回辽阳,可是迟迟得不到大山岩的命令! 战场之上,任何的迟缓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就在清军的战壕停止挖掘的这天夜晚,二十门近卫雷霆炮被运进战壕,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千多名清军士兵,凌晨两点,一颗红色的烟火照亮了天际,清军的进攻开始了! 炮兵已经提前测算好了射击诸元,一声令下,就向日军战壕倾泻炮火,一时间,日军的战壕附近,一团团火焰腾空而起,好像一颗颗闪着光焰的巨树,刺鼻的硝烟给夜幕笼罩上了死亡的味道。 在远处的高地上,林远手握着望远镜,注视着战场的局势,看着被压制在战壕里不敢露头的日军士兵,他不禁感到一阵快慰,因为在他的历史里,在中国和日本交锋的战斗中,从来就是中国人被日本人的火炮压在战壕里,连头都不敢抬,今天,这个局面逆转了! 炮火过后,十几个清军士兵抄起大片刀,甩掉长大的外袍,在严寒刺骨的冬夜,只穿着一件短衣和一条单裤,用尽全力向着日军冲锋! 二百米,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男青年来说,用30秒跑完不成问题,就是这三十秒,将会决定这十几个士兵的生死。 林远把望远镜对准他们,他知道他们要是冲进了日军战壕,胜利就到手一半了,盘锦的城墙低矮,防护全部来自于这城外的三条战壕! 距离战壕只剩下三十米了!胜利就在眼前! 就在这时,日军的战壕里响起了一片恐怖的枪声,那十几个清军士兵一瞬间就被打倒在地! 林远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在这场战斗中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自己以为近卫雷霆炮可以对战壕里的日军士兵造成不小的杀伤,可是事实是:日军的战壕很窄,炮弹很少能落在战壕里面爆炸,落在战壕外面的炮弹给日军造成杀伤很有限,而且日军在战壕里还挖了藏身洞躲避炮火,所以这一波炮击并没有对日军造成极大的杀伤! 林远来不及后悔,因为抢攻的清军分队被日军打倒,整个战场的气势一瞬间就到了日军的手中,如果自己不能采取措施挽回局面,那战局的发展就难以控制了。 危急之时,林远突然想到了一件武器..那就是在锦州城中大显身手的炸药包抛射桶! 林远很快下达命令:把炸药包抛射桶运进战壕,把即将放置抛射桶的战壕向前推进六十米! 命令一下,各个部队都紧张地行动起来。 正在这时,日军阵地上的机枪响起来,日军在装机枪弹的时候,每隔五枚装上一枚曳光弹,所谓曳光弹,就是在弹头的外壳上涂上一层燃烧时能发出颜色的化学物质,比如镁,钡等,这些物质在与空气的摩擦过程中会发生氧化反应,通俗地讲就是燃烧,然后发出亮光,在黑夜里可以指示弹头的方向。 而清军没有装备这样的曳光弹,尽管清军的机枪也在还击,可是在普通士兵看来,整个战场上只有日军子弹! 就在这个时候,二十个炸药炮抛射桶运进了战壕!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42 刀锋饮血 那些大桶一运进战壕,就开始发挥威力。 通过迅速的土工作业,清军的战壕又向前推进了几十米,那些桶被推进到战壕最前端的位置,发射药一点燃,炸药包便被抛射出去。 对于日军而言,在这个黑黢黢的夜晚,一个炸药包被抛射出来,是很难看得到的,那只巨大的炸药包就像沉默的死神一样扑向日军。 这种炸药包的引信是一根导火索,而不像很多炮弹那样采用触发引信,所以这种炸药包就算是落了地,只要导火索没有烧完也是不会爆炸的,林远特地让操作手加长了导火索,于是炸药包落地的时候,并没有爆炸,但是炸药包还向前运动的速度,所以炸药包没有停下来,而是像一只调皮的皮球一样,滚向了日军战壕。 当炸药包落入战壕的时候,就不会再向别的地方滚了,于是炸药包就在日军的战壕里面爆炸了,巨大的爆炸威力把日军挖的藏身洞都给炸塌了,里面的日军士兵死伤无数。 十几个炸药包抛射过去,日军的防御火力顿时被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又一批清军敢死队拎着大砍刀就冲了上去。 林远之前发现,很多清军指挥官在命令士兵冲锋的时候喜欢让士兵大声喊叫,以此来震慑敌人,这样做在白天没有问题,可是在夜晚冲锋的时候,这样做就是在告诉敌人自己的位置,为自己招来子弹! 所以林远特地嘱咐清军的将领,在夜战的时候,一定不要让士兵说话,无论做什么都要安静,尽量不暴露自己! 这十几个抱着必死心念的清军士兵很快就跃进了日军的战壕,一个在落进战壕的一瞬间就挥刀把一个日军士兵的脑袋砍成了两半! 林远刚开始高估了近卫雷霆炮的作用,同样,乃木希典也高估日军铳剑术的威力,所谓铳剑,就是刺刀在日本的叫法。战壕很狭窄,而日军连枪带刺刀足足有170多厘米长,这样的长度在战壕里难免周转不开。 相比之下,清军士兵的砍刀就占了优势,他们冲进战壕的时候,日军士兵必须要调转枪口迎敌,开枪是来不及了,只能用枪上的刺刀,可是一转枪口,不是刺刀卡在了战壕壁上,就是枪托磕到了身边人,速度便慢了一拍,被清军士兵的大砍刀一刀就削掉了脑袋! 日军士兵见到上了刺刀的步枪太长,在战壕里周转不开,索性就把刺刀从枪口卸下来,当成匕首和清军士兵打斗,他们又没有受过相关的训练,更加落了下风。 这十几个清军士兵是经过精心挑选的,都有武术根基,在中华武术的刀法中,砍敌人的时候不是随意砍的,因为人体的骨骼是很硬的,而且经过千百万年的进化,人体的很多地方的骨架形成了完美的受力系统,可以承受很大的冲击力,刀一但砍在这些地方,很有可能把刃口崩坏或是直接卡在骨头上拔不出来! 可是这个夜晚,他们那点武术根基都被眨眼之间定生死的战斗冲没了,剩下的只有求生的本能,每个人都在使尽全力抡动大刀,要么被敌人给刺死,要么在敌人的刺刀刺到自己之前把他砍倒! 有个清军士兵的刀从日军士兵的脖子上斜着砍进去,肌肉和颈动脉在刀刃之下像一张薄薄的纸一样被砍成了两截,如果这个士兵是个使刀的高手,他在这一瞬间就会撤力收刀,不让刀刃去碰下面的锁骨和肋骨,可惜这个士兵不懂这些,巨大的冲击力切断了刀下的锁骨和第一肋骨,刀势未尽,刀锋划过肺叶,砍在胸骨上,胸骨是人体上有名的硬骨,刀刃嵌进去之后就拔不出来了!于是这个士兵就索性扔了刀,捡地上的刺刀,接着和日本人拼命。 还有个士兵跃下战壕的时候,挥起大刀,泰山压顶一般向一个日军士兵砍去,那个日军士兵本能地举起步枪一挡,大刀砍断了枪杆,把日军士兵的脑袋从中间削成了两半,大刀能砍断枪管,是因为枪管是薄壁件,可是它也是硬度很高的钢啊!刀刃接触枪管的地方,哪能承受这么大的力,刀刃上的钢一下子就崩飞了,等那个士兵连砍几个日军士兵的时候,刀刃已经秃得不能用了,那个士兵一见,索性把刀翻转过来,用刀背打敌人…… 一时间,战壕里血肉横飞,怪叫连连…… 清军之所以能占优势,与食物也有极大的关系! 在战场上,日军士兵如果不能吃到传统的日本食物..米饭,寿司等等,他们的战斗力就会有所下降,更何况这些天来,日军士兵有不少已经断粮了,他们像一群蝗虫一样在盘锦四处找吃的,吃光了老百姓的存粮就跑到田地里找吃的,有的士兵甚至把老百姓过冬烧的秸秆也煮了吃了。 搏击本来就对体力的消耗极大,再加上日军士兵吃不到食物,哪有力气去挥动刺刀和清军拼命! 其实清军的后勤补给也很差,本来运输就不得力,再加上后方的不少官员嫉妒林远,害怕他立下大功,故意找借口拖延,不给林远运送粮食,所以清军士兵的粮食也所剩不多,可是清军有林远从21世纪“剽窃”来的压缩饼干,这种东西携带和运输都很方便,所以清军士兵每个人都有不少,他们就是靠着压缩饼干,维持了作战的体力。 敢死队打开了缺口,后续的大部队就向潮水一样涌进了日军的第一道战壕,乃木希典连忙命令第二道战壕的士兵出动,抢回失守的第一道战壕。 两道战壕之间有五条交通壕连接,可是狭窄的交通壕并不足以让很多日军士兵通过,所以第二道战壕的日军士兵接到命令,就跃出战壕向第一道战壕冲去,他们的行进间射击技术精良,可是在这个夜晚的战斗中却毫无用武之地,因为第一道战壕的清军士兵和日军士兵已经混在了一起! 两个战壕之间的距离足有一百米,在这个空地上,日军为了清空射界,把树和灌木都砍了个干净,这样做本来是在防御的时候发扬自身的火力,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就成了他们的催命符,因为,清军的近卫雷霆炮响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43 围杀林远 炮弹在空地里爆炸,飞舞的弹片给日军造成了极大的杀伤,日军士兵没有办法,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第一道战壕被清军攻破! 第一道战壕里的指挥官见到大势已去,不得不下令,全部退守到第二道战壕! 交通壕附近的日军士兵沿着交通壕向后撤退,可是距离交通壕较远的日军士兵想退也退不过去,顽强凶悍的日军士兵没有一个人投降,纷纷死战到底。 清军占领了第一道战壕,把近卫雷霆炮和炸药包抛射桶推到了最前端,想要复制之前的打法。 看到这一切的林远心想:“乃木希典,我再给你加点料!” 于是林远打开了通讯器,和陈飞取得了联络。陈飞事先知道今晚要展开进攻,所以提前在到达了盘锦城外,位置恰好在盘锦的后方。 林远命令陈飞,在盘锦后方制造大部队攻城的假象,以迷惑敌人。 陈飞接到命令心想:“除去留在各个村镇指导他们做炸弹的人,我的手下还剩下十来个,就这么点的人,怎么能伪装成大部队呢?” 陈飞仔细想了想,找到了法子,他们找了不少老乡,人手一串鞭炮,尽管此时大年三十已经过了,但是各家还是剩下了不少的鞭炮,他们让老乡离着盘锦好远就开始放鞭炮,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开枪一样。 乃木希典在城头也听见了鞭炮声,要是放在以往他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可是他知道对方的指挥官是林远,他不禁开始怀疑:“林远是不是又出了什么花招?他是不是已经派部队深入到了我的后方,此时即将两面夹击!不对啊,我们身后要是有清军的话,他们是从哪里过去的呢?不知道!可是他们的指挥官是林远,说不定他们真的有别人想不到的法子。” 前面战壕的局势不容乐观,后面又有大兵将至,乃木希典知道败局已定,不得不下命令:全线撤退,退回辽阳! 清军哪里能让他们轻轻松松地撤退,追出了十几里,才停下来。 天亮的时候,清军收复盘锦。 林远进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清军的粮食发放给当地的老百姓,经过日军的抢劫,城中的老百姓的日子也很艰难! 接下来就是部队休整,可是没等林远休息,就有士兵来报:北京来了钦差大臣! 林远见到前来的钦差大臣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那人竟然是大太监..李莲英! 太监活跃在政治舞台上,在中国历史中屡见不鲜,且不说前朝,单说这清朝,在1890年的时候,李莲英就曾经检阅过北洋舰队。 林远和李莲英打过几次交道,感觉这个李莲英至少不是个让人讨厌的人,未曾开口三分笑,你似乎永远见不到他有一丁点的怒气。 熊铁生和吴元恺没想到李莲英这么快就来了,钦差大臣是皇上的代表,对他失礼就相当于是犯了能被诛九族的欺君之罪,可是战场之上,哪有条件给李莲英准备哪些烦琐的礼节?所以两个人见到李莲英,都面如土色。 李莲英一见他们如此,和颜悦色地说:“两位将军不必如此,战场之上,一切从简,我来这里,是为了传老佛爷和圣上的意思,要林远将军回北京,朝廷要和日本和谈了!” 李莲英传完了旨,又私下里和林远说:“林将军,莞儿姑娘可把你给想死了。”没等林远细问,李莲英就告辞走了。 林远正在发愣,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向他走来,她把手捧在嘴边,轻轻的呵着气,林远快步迎上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沈晚晴笑道:“我怎么不能来,林远将军收复盘锦,日军军神乃木希典落荒而逃,我们的报纸明天又有头条了。” 林远笑道:“你这么写没有人能看懂,这个时候乃木希典还是个小小的旅团长,哪里能称得上是什么军神!” 沈晚晴“哦”了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纸笔,林远注意到那是一支钢笔,然后沈晚晴问道:“林将军,刚刚挫败了敌人,请您谈一谈您现在的感想?” 林远笑道:“你可行了吧,还真把自己当成记者了。” 沈晚晴娇笑着说:“我们的教官一遍遍和我们说,一定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掩护身份!”说到这里,只见沈晚晴脸色巨变,说了一声小心,就把林远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林远问道:“怎么了?”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清军士兵拎着刀,全身是血,发红的眼睛里露出两道狼一样的光芒,死死盯着林远,朝着他,快步走来。 林远说:“这个人我认识,是昨天晚上敢死队的一员。” 说话间,那个人已经冲向林远,手中的刀闪过一道寒光,向着林远头顶砍来! 林远往旁边一闪,钢刀走空,那人刚要变招,只见沈晚晴身形一动,那人闷哼一声,那人捂着手腕蹲下身去,钢刀飞出去好远。 沈晚晴的速度太快,林远都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沈晚晴身形再一动,已然到了那人跟前,手中的钢笔稳稳地顶在他的眼睛上,她回过头对林远笑道:“收买内部的人来完成刺杀,这一招也太没新意了,那个日本间谍弱爆了!” 她说完之后,转回头冲着那人冷笑道:“说!谁让你来的?” 那人毫无惧色,冷笑道:“没想到,老子居然败在一个**手里!”熊铁生的手下也没听过“记者”这个词,所以也跟着熊铁生,把这个词当成了“妓者”。 这些沈晚晴哪里能知道,她知道失败的刺客是什么话都能骂得出来的,所以丝毫没有生气。 没等她继续逼问,只听得周围一阵脚步声响,林远抬头一看,只见二三十个清军士兵各持大刀,向着他围拢过来,很快把他和沈晚晴围在核心。 沈晚晴看着围在身边的众人,冷笑道:“那个日本间谍还是有点能耐的,能一次收买这么多人,有意思!” 最近的一个士兵冲上前来,冲着林远挥刀就砍,就在刀锋落下的一瞬间,突然一记枪声,从沈晚晴那发出来,林远看向她,发现她的手中,竟然握着那只钢笔。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44 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些清军士兵听见枪声,顿时一愣,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刀,那个被枪击中刀刃的士兵看着手中被打成两截的刀,惊讶地嘴都合不上了。 在他们的心里,枪至少应该很长,有枪托,有枪管,有扳机,可是对面那个女子,她的手里只不过拿着一只短短的棍子,还没有毛笔长,怎么就能发出枪声? 沈晚晴手中的钢笔实际上是一只手枪,特工经常使用这种武器,外形做的和钢笔一模一样,可是里面却藏有击针和特制的子弹。 那些清军士兵哪里懂得这些?他们迷惑不解地看着她。 沈晚晴用手中的钢笔指着众人,微笑着说:“你们收了日本人多少好处?来,看看你们的命能不能抵上日本人给你们的钱?” 就在这时,那个跪在地上的人冷笑道:“我们收了日本人的好处?哼哼,不知道是谁收了日本人的好处?” 林远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怒道:“还用我明说吗!你要是没有收日本人的好处,怎么同意和他们谈判?” 林远听了这话,哭笑不得,他说:“要和日本人谈判又不是我的主意,是最高层的意思,你们找我有什么用?” 那人突然叫道:“就是昨天一晚上的工夫啊!我们一块出来的十几个兄弟,就剩下我一个了,我们不继续杀日本人给他们报仇,怎么能和他们谈判呢?” 那些围在周围的士兵一听,纷纷叫嚷起来,说:“自从林帅带领我们以来,大大小小这么多仗了,我们都打赢了,我们不趁热打铁,把小鬼子打回老家去,和他们谈哪门子判啊!” 林远伸手示意,说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众人这才安静了一些,林远问道:“我想了想,你们之所以要杀我,是因为想要杀日本人为亲人报仇,而这个时候我们却要和日本人谈判,你们以为是我收了日本人的好处,所以才同意和他们谈判的,对不对?” 那人说道:“我们连胜了几场,局势这么好,却不打了,你要不是收了他们的好处,怎么能同意谈判!” 听到这里,林远和沈晚晴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些士兵太单纯了。 他们把众人笑愣了,林远说:“我们是连胜了几场,可是大家想想,我们的弹药充足吗?粮食够吃吗?山海关已经有多久没有给我们运送给养了呢?我们要是接着打下去,我们吃什么?” 一番说说的他们纷纷低头不语,林远又说:“我知道大家想给兄弟们报仇,可是大家想一想,如果我们连吃的粮食都没有了,子弹都没有了,我们拿什么给死去的兄弟报仇?难道我们要下去陪他们吗?” 一个士兵想了半晌,然后才说:“林帅,我们是不是错怪你了?” 林远“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当然了。” 这些士兵面面相觑,最先出手的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属下刀砍上官,罪该万死,将死之身,别无他求,只求林帅放过我手下的兄弟,他们之所以冲撞上官,都是因为我,求林帅万万饶过他们!”说着,连连叩首,不一会儿已有鲜血从额头流下。 林远见到这人说话文绉绉的,不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读过书?” 那人抬起头来,说道:“我叫刘雨风,读过几天的私塾。” 林远说道:“行了,你起来,你们也都回去吧。” 众人原本以为大难临头,没想到林远却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一个个喜出望外,纷纷跪倒谢恩! 正在这时,熊铁生带着人赶了过来,他一见林远便问:“林帅,我听见这个地方有枪声,可是又来了刺客?” 刘雨风惭愧地低下了头,林远忙说:“没有没有,一定是熊将军听错了,不信你看,哪里有枪呢?” 这个时候沈晚晴已经把钢笔收了起来,就算她不收,熊铁生也认不出来那是一支枪,熊铁生喃喃自语:“难道真是我听错了?” 一时众人无话,林远说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大家散了吧。”又转过头对沈晚晴说:“沈记者,一会儿你来我这一下。” 熊铁生听了这话不由得想道:“这天还没黑呢,这个林远居然好这口。”一时众人散去,沈晚晴跟着林远来到帐篷里。 沈晚晴笑道:“几个拿着刀的小兵就把我们的舰长逼得狼狈不堪,你想不想学功夫,我可以免费教你。” 林远一边找着什么,一边说:“算了吧,我可没时间学,要是开着飞机打,他们肯定打不过我。” 说着林远把几张图铺在了桌子上,然后对沈晚晴说:“你说,谈判会是谁的主意?” 沈晚晴说:“我觉得肯定是日本人提出来的,这就是他们的缓兵之计,等他们增强了实力,自然就会反攻。” 林远点点头,指着桌上的那几张图说:“你看,这几张是沈阳城外的防御布置图,都是我们的无人机拍的,每一张对应着不同的日期,你从里面能不能发现什么?” 沈晚晴笑道:“我们学过看航空图的法子,可惜都忘得差不多了。” 她拿起那几张图,一边看一边说:“这些深色的阴影应该是壕沟,用来防御骑兵和步兵的冲击,这些灰色的方块应该是堡垒。” 她又看了看每张图下方的拍摄日期,不由得惊叹道:“这日本人修工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而且这这些日本人也很聪明,在这最近的一张图上,已经完全看不见灰色的方块了,他们一定采用了伪装的手段。” 沈晚晴放下图,问道:“日本人这样大力加强沈阳的防御,究竟想做什么?” 林远说:“我觉得日本人就是想死守沈阳,如果我们攻不下沈阳,日本人就会顺理成章地占领它,下一步也许就是成立一个伪政权。” 沈晚晴说:“看沈阳城外的工事,似乎攻下来要费不少力气。” 林远笑道:“日本人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一谈判,可就给了我们充足的时间,到时候,攻下沈阳,不费吹灰之力。” 沈晚晴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45 外行瞎指挥 林远自信满满地说:“我们要借助北京舰上的科学家和工程师,研制几种厉害的武器,比如……” 沈晚晴一摆手,说道:“我对那些武器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你就告诉我,需要我要做什么就行了。” 林远对她一摆手,沈晚晴皱着眉说:“你干什么?” 林远笑道:“你过来我再和你说。” 沈晚晴把耳朵凑过去,林远把嘴唇凑近她纤巧白皙的耳垂,轻轻耳语了一番,沈晚晴听完,把头撤回来,耳边痒痒的,说不出的感觉。 她点点说,说:“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她转身离开,林远在她背后突然叫道:“谢谢你!” 她一回头,嘴角划出一个优雅的微笑,说道:“我救了你好几次了,说句谢谢就完了吗?”也不等林远回答,转身出去了。 在奉天的日军已经全部撤退到了辽河以东,尽管双方没有明文约定,可实际上却是把辽河作为了实际的停火线,林远部署好了防御,便启程回了北京。 到北京的时候,日方的谈判代表还没有来,这又证明了林远和沈晚晴的猜测,日本人想要谈判不过是个缓兵之计。 林远刚回来的第一天,前来拜会的人便络绎不绝,林远命手下人一一回绝了,他乔装打扮,一个人来到了北京西南的一幢楼房前面,那幢楼贴着一块匾:中国铁路公司。 林远刚要往里面进,只见一个门子伸手拦住了去路。铁路在清廷眼里简直与洪水猛兽无二,当时总理外交事务的总理衙门在给清廷最高统治者的奏折里写道:“铁路之害,一曰病民,占我田地,妨我风水,民众必攘臂愤起;二曰伤民,铁路一但建成,原来铁路沿线贩夫走卒将无以为生,必生事端,聚为流寇。” 铁路在清廷眼里不受待见,这个中国铁路公司的门子自然低也调了不少,至少不像其他衙门里的那般盛气凌人,他和颜悦色地说:“这位先生,您要找谁?” 林远笑道:“我是林远,想见詹天佑先生。” 只要对中国近代史稍有了解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詹天佑,他几乎是中国近代铁路事业的奠基人,称他为中国近代铁路之父也毫不为过。 门子一听“林远”二字,顿时眉开眼笑,抱拳拱手道:“您快请,詹大人就在里面呢。” 林远为了表示对詹天佑的尊重,笑着对门子说:“你还是进去通报一声吧。” 门子连声答应,一溜烟跑进楼里,上了二楼,一间办公室里,一个不高不矮的男人正在和几个人聊天,这个男人留着八字胡,身材微胖,正是詹天佑。 詹天佑对待手下人颇为和气,所以这个门子也没有多少惧色,上前兴高采烈地说:“给詹大人道喜,您要飞黄腾达了。” 詹天佑问道:“有什么喜事啊?” 门子上前两步回答:“如今大清朝第一红人林远,来找您了。” 詹天佑不动声色地说:“你请他进来吧。” 门子着急地说:“大人,您得去迎接啊。” 詹天佑从耶鲁大学学成回国,本指望能修筑铁路为国效力,可是清廷却不愿修筑铁路,还把他弄到福建马尾的海军学校去学习船舶驾驶,他还因此参加了马尾海战,后来清廷想修几条铁路,终于想起了他,可是清廷却信任外国人,对自己国家的铁路工程师不屑一顾,就拿1888年修筑天津.唐山铁路一事来说,明明詹天佑出力最多,事后却提拔英国人金达做总工程师,所以詹天佑对这些清廷的官员颇为反感。 此时詹天佑面对门子的劝导,毫无反应,转回头来对那几个人说:“这朝廷就没有人懂得铁路,这个林远想必也是个大外行,一会儿见了他,先想法子找点乐子再说。” 门子没有办法,只好出来请林远,心中却骂道:“好个詹天佑,像头犟驴一样,难怪这么久都升不上去,我们也跟着没体面。” 林远一进屋,詹天佑就站起身来,说道:“林大人,您怎么来了!快快倒茶。”又转过脸来骂那个门子:“好个没有眼色的奴才,林大人来了怎么不及时通报,我好下去迎接,你看看现在,唉……” 林远打断他说:“詹大人,我此次前来,是想请您办一件事。” 詹天佑“哈哈”笑道:“我一个修路的工匠,能帮得上林大人什么忙?” 林远连忙说:“我想请詹大人设计一条铁路,从山海关直接到达盘锦。” 原来在作战过程中,林远发现,后方向前运送的物资只能通过马匹或驮或拉,不仅速度慢,而且载重量极小,他想:“如果能有一条铁路就好了,用火车运送物资,速度和载重量都是马匹的成千上万倍。”所以他找到了詹天佑,想要修一条铁路。 詹天佑心中不由得一动,对于一个铁路设计师来说,能让他设计一条铁路,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詹天佑说:“设计铁路不成问题。” 林远笑道:“詹大人,我希望您在二十天之内,铺完这条铁路。”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惊叹了一声,詹天佑笑着回头看向众人,那眼神分明在说:“我方才说什么来着,这个林远就是个大外行,还自以为是地跑来瞎指挥。” 詹天佑笑道:“林大人,二十天!您没开玩笑吧!在大清的地界上修铁路,得先报给工部,他们要是不批准,是不可能建的,光走完这个程式,就要足足一个月!” 林远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去想办法。” 詹天佑面露讥讽之色,说道:“林大人,你是不是觉得铺铁路在哪都能铺啊?我告诉你,不是什么路都能可以铺铁路的,光是这个选址,选上两个月都是快的。” 林远笑道:“这个您也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今天你们把准备工作好好做一下,我明天把选址的结果给您送过来。” 詹天佑又是一笑,心想:“这个林大人想必也是个沽名钓誉之徒,那些关于他的事迹多半是假的,他连铁路都没有修过,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上百公里铁路的选址工作!”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46 搜刮皇脂皇膏 詹天佑说道:“林大人,您还是另请高明吧,二十天内铺好铁路这件事,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林远问道:“怎么了?詹大人,还有什么困难吗?” 詹天佑说:“从山海关修到盘锦,无论怎么走都要经过大凌河,要让铁路过河,就要修一座铁路桥,要把桥墩放进河水里,还要在桥墩上铺上板梁,板梁上铺铁轨,二十天,无论如何也办不到啊。” 林远问道:“为什么办不到?” 詹天佑说:“我们在修滦河大桥的时候,为了把桥墩打入水底,派了潜水员进入水下,为桥墩定位,再用蒸汽打桩机把桥墩打进水底,那时候是夏天,现在是冬天,这个温度,潜水员下了水也没有足够的时间为桥墩地位?就算是下了水,蒸汽打桩机是要安装在船上进行打桩的,这个季节河面都结成冰了,船怎么开过去!” 林远问道:“那你们有没有试过重力桥墩?” 重力桥墩就是依靠自身重力固定在水中的桥墩,通常这种桥墩用混凝土制成,自重很大,在水中不会被水流冲走,被水中的漂浮物打坏。 詹天佑见到林远知道重力式桥墩,不由得心中一惊,想道:“看来这个林远不全是外行。” 詹天佑又说:“这个办法行是行,可是这样的桥墩只能在天津的一家厂子浇筑,它的自重可以达到几十吨,这样的重量,怎么把它运到大凌河那里去?” 林远说:“几十吨?需要这么重吗?我们选取的铁路线上的大凌河段水深只有三米多一点,所以桥墩可以做的短一些,那个地方的水流速度也不是很大,所以桥墩的自重也不用很大,所以,一定能重量控制在十吨以内。” 詹天佑见到林远说的郑重其事,不明白为什么是十吨,说道:“那好,我们设计的时候就按照这个来,可是有一个问题,也是最难办的。” 林远问道:“什么?请讲!” 詹天佑说:“我们没有银子啊!很多东西我们大清根本生产不出来,只能买外国人的,铁轨,混凝土,哪一样不需要大把大把的银子!” 林远问道:“需要多少银子?你给我一个数吧。” 詹天佑想都没想便说:“这么长的铁路,先来十万两银子打底,不够还得再加。” 林远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说:“你们先设计着,银子的事情我也会想办法的。” 林远出来走在路上,心想:“白银十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能全指望那些富商啊,这个大清朝谁的银子多呢?户部主管全国财政,他们的国库里有很多银子,可是那些银子却是一分一厘都有用处,赈灾,发军饷,要是一下子拿出十万两来修铁路的确是有些困难!” 林远突然想到:“皇室那里不是有很多银子吗?紫禁城里住着上万人,他们一年的吃穿用度就要几十万两银子,不如到他们那里搜刮一下,可是该怎么搜刮呢?” 林远回到家的时候,终于想出了一个妙计,他一进房门,就看见莞儿哭得眼睛发红,跪在屋子当中。 林远上去拉她,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莞儿说:“大人回来之后,都没有瞧奴婢一眼就走了,想是奴婢做错了什么,惹得大人不高兴,可是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来,所以在这里等着大人,请大人责罚!” 林远哭笑不得地想:“这都是哪和哪啊!”他柔声说:“莞儿,以后和我说话的时候,不许再自称奴婢了,说‘我’就行。” 莞儿顿时像听见了一件无比可怕的事情一样,身体微微发抖,说道:“这样坏了规矩,万万使不得。” 林远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把她按坐在床上,坐在她的身边,问道:“你知不知道皇宫里面有多少妃子和宫女?” 莞儿说:“我也不太清楚,几千个总该有吧。” 林远又问:“那这些人里,有没有不化妆打扮的?” 莞儿“扑哧”一声笑了,说:“那怎么可能,她们都很会打扮自己呢,一个比一个漂亮。” 林远突然正色道:“莞儿,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莞儿疑惑地说:“帮忙?奴婢能帮什么忙?” 林远说:“不许再说‘奴婢’。” 莞儿连忙改口,说:“好好,我再也不那么说了,我能帮什么忙?” 林远说:“你能不能让她们都不要化妆了,把省下来的银子给我修铁路。” 莞儿吃惊地瞪圆了眼睛,说道:“这怎么可能!我可没有那样的本事。” 林远对莞儿说:“一会儿我们都到皇宫去,我去见皇上,你去见慈禧太后,然后你就……” 商定好了计划,两个人便进了宫,莞儿进了宫之后,便去找光绪皇帝的瑾妃,在光绪皇帝的后宫嫔妃之中,在后世广为人知的是珍妃,这个瑾妃是珍妃同父异母的姐姐,两人一起入宫获封。 莞儿一进永和宫便行大礼,说道:“莞儿给瑾贵妃请安。” 莞儿是慈禧太后的宠婢,又被赐给了林远,所以尽管是个宫女,在宫中也无人敢小视她,瑾妃连忙说:“原来是莞儿,可不敢这么叫,如今已经不是贵妃了。”原来几个月前,珍妃因为河南巡抚裕长赠金一事受到慈禧申斥,瑾妃也受到牵连,两人一同被降为贵人。 尽管瑾妃嘴上这么说,可是她对于莞儿叫她“瑾贵妃”还是很受用的,心里高兴极了,两人东拉西扯地闲谈,莞儿说:“贵妃娘娘,你上次不是说圣上偏爱珍贵人,让我出去打听打听有什么法子能让圣上回心转意吗?” 瑾妃听莞儿叫珍妃为“珍贵人”,心里十分受用。 瑾妃压低声音说:“你可打听到法子了吗?” 莞儿笑着在她耳边说了一番话,听得瑾妃连连点头,就在这时,外面传事的太监喊道:“皇上驾到!”莞儿连忙走了。 林远见了光绪帝之后,便说起了修铁路的事情,光绪帝欣然应允,可是一提白银十万两,光绪帝就犯了难,思来想去这笔银子也没有着落,不禁愁容满面。 瑾妃看出光绪帝的愁容,跪倒在地问道:“圣上怎么不高兴?” 光绪帝叹了一口气,说道:“前线要银子,可是如今连年打仗,哪有空闲的银子?” 瑾妃依着莞儿的话,说道:“圣上,把这后宫今年的脂粉钱和织造衣物的钱拿出来,怎么也有个十万两吧?”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47 得做大贪官 光绪皇帝闻言大喜,说道:“还是爱妃能体谅朕的心意,等过几天母后心情好了,我再把你们姐妹重新封为贵妃。” 瑾妃低下头,喃喃地说:“妾身本就丑陋,这下又没有了脂粉修饰,万岁爷就更厌恶妾身了。” 光绪皇帝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笑道:“你就算再丑,朕也要常常来你这里。”旁边的宫女太监知趣地退了下去。 第二天,光绪皇帝责令内务府把后宫的脂粉钱和制造衣物的钱拨出来,共计白银十一万两,给了林远。 林远要修的铁路是光绪皇帝特批的,所以工部和户部的程式没受到什么阻碍就办好了,当林远拿着工部和户部的批文来到詹天佑面前时,詹天佑彻底惊呆了! 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林远交给他一整套的资料,详细地写着铁路的位置,詹天佑早就想修一条贯穿关东三省的铁路,所以对铁路的布置位置也多有留心,他一看林远的资料就知道,这条铁路的选址特别好,就算是让他带着人去实地考察,怕是也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在林远的世界里,有一条连接北京和沈阳的京沈铁路,林远交给詹天佑的选址,就是这条铁路的翻版,这条铁路的选址是耗费新中国无数技术人员的心血才得来的。 詹天佑觉得眼前这个叫林远的年轻人简直深不可测,心中对他多了几分敬意,他不由得说道:“林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完成其他部分的设计,只是不知道铁路桥的桥墩,您打算怎样运到大凌河去?” 林远也不多解释,说:“我自有办法。” 林远刚刚回家,就有人来报:李经方李大人在淮扬楼摆宴,给林大人接风洗尘。 林远本想不去,可是转念一想,李经方肯定是代表李鸿章而来,去看看说不定会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于是就去了那家淮扬楼。 到了之后,李经方笑脸相迎,说:“林贤弟,回京有些时日了,如今才为贤弟洗尘,还望贤弟莫怪。” 两人客套了几句,酒菜摆上,推杯换盏几番,李经方放下酒杯,爽朗地笑了一阵,说:“林贤弟,不是愚兄有意奉承,愚兄活了这四十余载,从未见过你这般的不世之材!” 林远深知官场之上的谦逊之道,连忙摆手说:“李贤兄过谦了,在下这一点微末的本领……” 没等林远说完,李经方一把按下他的手,笑道:“贤弟啊,你的才干在万万人之上,只是有一点……” 李经方说到此处,用手一指门口,林远来的时候见了,门口站着两个随从,李经方接着说:“你连他们都不如。” 林远连忙说:“不是那是什么?望贤兄明示!” 李经方说:“我听说了,你为了修铁路,硬是让皇上把宫里的钱给拿出来用了,咱们大清什么时候动过皇宫内廷的银子,你厉害!不过,你就算修好了铁路,一样没有东西给你运。” 林远听得云里雾里,他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经方说:“你修了铁路,不是要运粮食和弹药吗?可这京通十三仓的粮食,你是一粒都运不到前线!” 京通十三仓是指京城和通州的十三处大粮仓,清代江南漕运进京的粮食都会在通州转运,所以在通州也修有粮仓。 林远问道:“为什么运不到?” 李经方说:“这就落到你不如那些下人的地方上了,贤弟,这为官之道,你是半点也不懂啊!那些妒忌你的官,能让你粮食运出去?” 林远心想:“我回来的时候就在想这个问题,正好,今天看看李经方能不能给我想些好主意。” 李经方说:“按理说他们不该嫉妒你啊!你打了胜仗,万岁爷高兴,这常言说的好,伴君如伴虎,这老虎高兴了,咱们大家伙都安心,可是有一点,林远,你太干净了,他们都怕你啊!” 没等林远搭话,李经方拿起一副象牙的筷子,那筷子还没用过,洁白光亮,李经方看着那副筷子说:“咱们这大清国,就属这象牙筷子干净,其余的,上到一品大员,下到师爷皂隶,翻起旧账,有哪一个没有一屁股烂事?” 说完,李经方用筷子一指林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可偏偏你,和这筷子一样干净,这大清国,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你从哪来,家乡何处,以前都做过什么,你说你自幼留洋,所以以前的事情自然是干净了,来了大清为官之后,你也不收礼,访客一律回绝,也不扶植自己的势力,就和那戏文里说的清官,一模一样!” “你想想,大家能不怕你吗?这大清国官吏的样子,圣上能不知道吗?当然知道,只是糊着一层窗户纸,没人捅破罢了。” 林远问道:“不是有言官吗?” 李经方笑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谁都不干净,所以谁都不敢去捅那层窗户纸,可是你不一样啊,翻起旧账来,只有你不怕啊!你要是在圣上面前说上几句话,好些人辛辛苦苦爬了几十年才到手的位子就没了,你说,他们能让你一帆风顺吗?” 林远问道:“那他们不给我运粮食,岂不是犯了渎职的错,不也会受到责罚吗?” 李经方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推诿的法子多了去了,比如他们就说走在路上的时候,有块大石头挡住了路,上面总不能派人去那里看石头吧!就算是捅到了万岁爷那里,万岁爷龙颜大怒,可这万岁爷日理万机啊,总不能见天盯着这件事吧,这事情就落到三法司了,不是有那么句话吗?皇帝也有三门穷亲戚,这话倒过来讲,有的穷人的亲戚是皇上,在官场上混的开的,谁背后没有个推着的手啊!” “你三法司厉害,可你指不定哪天就栽在别人手里了,所以这做事情得时时刻刻留着后路,那三法司到时候改改案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远问道:“那依照贤兄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李经方说道:“你得做大贪官啊!”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48 沈晚晴失踪 李经方见到林远一脸茫然,笑道:“贤弟,你听我说,这贪官有很多种,你得做那种既得了利,又保了身的贪官,就比如说,你把亲信安插到有油水的地方,他们少的了你的好处吗?到时候一但出了事。” 李经方做了一个“斩”的手势,说:“弃卒保车,你一点事情都没有。这官场上,就讲究一个礼尚往来,你有了银子,自然有本钱去给别人送礼,大家混得熟了,不管是谁出了事,人情在那呢,谁都不好意思往死里整谁,抬抬手,差不多就过去了。” 林远心想:“我想着把我们的科学家安排到天津机器局去,还担心这样做影响不好,这样一来,往里面安排人不就是顺理成章了吗?” 于是林远问道:“贤兄,我有几个亲戚,想安排进天津机器局,不知道妥当不妥当?” 李经方“哈哈”笑道:“妥当,太妥当了,那就是咱们家的,你要安排多少人就安排多少人,反正朝廷都是按人头拨银子的。” 林远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林远受教了。” 李经方笑道:“兄弟你这么说话可就见外了。京通十三仓是归户部管的,你回去给户部的人好好打点打点,这么一来,他们给你运粮食就快得多了!”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才分开。 他得到了李经方的建议,很快回到家中,把管家叫来,和他一说上下打点的事情,管家顿时眉开眼笑,说:“林大人,您别怪小的嘴碎,这都说宰相门前三品官,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当牛做马图个什么,就图着跟主子出去的时候,能让人高看一眼!偏偏您也不访客,也不迎客,一点得体面的地儿都不给奴才们留!这回大人您转了意,奴才们就是跑断了腿,也地给大人把事情办成了。” 林远知道他们都是这方面的好手,把事情交给他们去做,准错不了。 处理完了这些事情,林远接到了沈晚晴的消息,原来,林远让沈晚晴秘密返回北京舰,把一些武器专家接来,再把他们安排进天津机器局,之所以让沈晚晴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要和日本人谈判了,到时候少不了情报侦察工作,所以让沈晚晴回去拿一些设备。 沈晚晴在通讯器里说:“我回去和韩政委说了,韩政委的意思是,要是安排的人多了,可能对你有麻烦,所以我只把一个老专家给带来了,他叫罗超英,你应该知道吧?” 林远心想:“韩政委还不明白我这里的局势,他哪知道,我就算安排上几十个人也没什么问题。” 林远说:“我当然知道他,他就是为我们设计自动步枪的专家。” 林远心想:“从北京舰到这里只能乘坐直升机,直升机里面噪声很大,座椅也不是很舒服,罗超英又年近七十,这一路上他一定很累,天津机器局又在天津,不如就让他在天津休息。” 于是林远对沈晚晴说:“你们先不要到北京来,就在天津机器局附近住下,让老专家好好休息,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就去找你们。” 关上通讯器,林远就差人去李经方那里拿来一份任命书,上面盖着鲜红的大印。林远也不了解天津机器局里都有什么职位,担心写错了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把职位那栏空了下来。 清政府在北京和天津之间修有铁路,所以林远下午的时候就来到了天津,之前沈晚晴和他说过,他们住在天津机器局外面的一家客栈,名叫来福客栈。 天津机器局远离城区,所以周围没有多少有钱人,故此客栈也比较简陋,从这个名字上就能看得出来。 林远进了客栈,找到沈晚晴告诉他的那个房间,门上了锁,说明里面没有人,正在这时,有个伙计经过,林远问道:“这房间有人住呢?” 伙计笑道:“当然有啊,就是今天住进去的,人出去了吧?要不您等一会儿?” 林远于是就在客栈大堂里等着,可是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见到有人来,他走到客栈门口打开通讯器,想问沈晚晴他们住在哪个房间,当他打开通讯器的时候,不由得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联系不到沈晚晴了! 他立刻联系北京舰,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消息是:沈晚晴的通讯器已经关闭了,根本找不到她! 林远有些害怕了,她和罗超英去哪里了呢?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日本人,难道他们是被日本人抓去了? 不可能啊!日本人怎么能知道他们住在这里!再说,就算是日本人知道了他们行踪,想要把他们抓走也不会那么容易,罗超英虽说手无缚鸡之力,可是沈晚晴的身手他是见过的,就算她不是对手,打斗过程也一定很激烈,至少客栈的伙计一定会知道的。 难道客栈就是日本人开的?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这家店一定不是日本人开的,最明显的一点,要是日本人开的,他们早就把自己给抓走,而且自己在这里等着的一个小时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都是普通的百姓,看样子和掌柜的很熟,这家店一定不会是日本人开的。 林远走到柜台边上,掌柜的正在里面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烟袋,林远问道:“掌柜的,今天是不是有一个女人和一个老人结伴来投店啊?” 掌柜的放下烟,站起来笑道:“是啊,就在上午那会儿。” 林远又问:“那他们出去了吗?” 掌柜的笑道:“这个我可没瞧见,我这一天跑了几次茅房了,我昨天……” 掌柜的话匣子打开,不管林远一脸焦急,开始絮叨起来,林远真的有些害怕了,绑架一个人又不让别人知道,这不正是日本间谍常用的手段吗! 林远突然想到,沈晚晴来的时候一定会带着不少设备,如果她被日本人抓走,这些设备日本人肯定不会放过的,只要看看屋子里有没有装设备的箱子,就能知道她是不是被日本人抓走了。 于是林远说:“掌柜的,今天那个女人是我妻子,那个老人是我父亲,我来这里接他们,麻烦您把房门打开行吗?”说着,把一小块银子递了过去。 掌柜的拿起钥匙,一边走一边东拉西扯,时不时笑上一阵,林远哪有心思听他说话,等到门一打开,他一个箭步冲进去,只见屋子里空空如也,哪有箱子的影子!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49 虚惊一场 林远把屋子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箱子的踪迹,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他再次打开了通讯器,沈晚晴还是没有开机! 正在这时,只听大堂里传来一阵笑声,然后便有两个人的说话声传来,一个说:“老哥哥,您说话可真逗!你来的那个地方叫啥?未来?未来是啥东西?” 另一个说:“您那个茶可真有味道,改天我一定再去!” 林远听那个声音耳熟,冲出门来,只见罗超英和另一个老者正笑着往屋子里走,林远见到罗超英没有出事,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罗超英此时也见到了林远,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林远也顾不上回答,急忙问:“沈晚晴呢?” 罗超英神色一变,吞吞吐吐地说:“她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林远于是又问:“那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罗超英说:“下午那会儿吧。”然后罗超英转过头对那个老者说:“老兄弟,到我那里去坐坐?” 那个老者连忙说:“好好好,您请您请?” 两个人也不顾林远站在那里,就一前一后走进屋子闲聊了起来,林远站在门口心急如焚,不过他也不用忧心太久,因为一个熟悉的倩影走进了他的视线。 林远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那个倩影竟然是沈晚晴! 林远紧走两步,和沈晚晴走到对面,着急地问:“你不是被日本人抓去了吗?” 沈晚晴“咯咯”娇笑了两声,说:“你就这么盼着我被日本人抓去。”一边说一边往屋子里走。 说话间两个人就走进了屋子,林远这才问:“你去哪里了?” 沈晚晴面上露出骄傲的微笑,刚要说话,突然看见了和罗超英一起的老者,于是把要说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说道:“我在屋子里待的太闷了,所以就出去转了转。” 林远说道:“那你怎么不开通讯器,你知道我找不到你们,我有多担心吗?” 沈晚晴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看了看那个老者,又没有说话,只好笑着说:“有什么可担心的?” 林远心想:“我这么担心你,你却一点都不在意我。”一时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语气不由得有些严厉了,狠狠地盯着她,说道:“任务还没有做完,就跑出去玩,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沈晚晴一下子就听出了他语气的变化,一扬头,迎着他的目光,也加重了语气,说道:“你凭什么训斥我!” 那个和罗超英一起来的老者看出了事情的不对,急忙起身告辞,林远和沈晚晴只好陪着罗超英把他送到门口,又客套了一番。 林远和沈晚晴回来,谁都不说话,默默地坐着,罗超英对林远说:“舰长,晚晴她发现有日本间谍在天津机器局打探情报,她就是去调查这件事了。” 林远知道错怪了她,心中很是后悔,对沈晚晴说:“晚晴,你刚刚怎么不说?” 沈晚晴冷冰冰地说:“有个外人在,我怎么能说浴火重生西路军!” 林远知道她生了气,只好说:“你要把通讯器打开,把事情告诉我,也省得我担心,你知道吗?我见到你们不见了,还以为你们被日本人抓走了,吓死我了。” 沈晚晴说:“我是去跟踪他们,怎么能开通讯器,万一声音响了,我不就被他们发现了!再说,”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罗超英,说:“我特地嘱咐罗老,下午不要出去,在这里等你,怎么?” 林远也把头转向罗超英,罗超英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说:“都怪我,我下午跑出去了喝茶了,那个和我回来的老头就是茶馆的掌柜,我这下午喝茶的习惯都有五六十年了,一天不喝,就浑身难受……” 林远问道:“罗老,我刚刚见您的时候您怎么不说?” 罗超英不好意思地说:“小沈同志特地嘱咐我不要出去,我却出去了,我当时心里一慌,就说了个谎话。” 沈晚晴说:“罗老,您这话说的,我不让您出去是为您的安全着想,您就算出去了,我也不能怪您啊!” 罗超英红着脸连连点头,林远心想:“这个罗老,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林远惭愧地看看沈晚晴,说:“晚晴,真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看着沈晚晴不说话,林远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问道:“你没有带侦察设备吗?我怎么没有见到?” 沈晚晴说:“设备张华那里都有,我根本就不需要带。” 林远疑惑地说:“那你怎么不早说,要是你说了,我就让别人把老专家送来了。” 在沈晚晴的心中,很想为他做些什么,所以在他求她的时候,尽管她没有设备需要拿,可还是答应了林远,这样的心思怎么能让他知道呢! 沈晚晴连忙说:“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日本间谍的吗?” 林远连忙说:“好啊,快给我讲讲吧。” 沈晚晴自豪地说:“这个客栈的掌柜的很喜欢聊天,我从他的话里听到,天津机器局边上有一家杂货店,那家杂货店的生意差极了,从开的那天就没见过多少人去买东西,可是那家店还开着,我当时就留心了。” 林远问道:“这怎么了?” 沈晚晴说:“在我们的那个时代里,我参与侦破过一个间谍案。我们有一所大学,发生了几次泄密事件,我们就怀疑有外国间谍在里面做手脚,可是查来查去没有头绪,我们突然听说,学校里有一家小卖店,开了足足五年,他周围的各种小店都换了两批了,只有它始终开着。” “而且我们派去蹲点的同志回来说,这个小店平时并没有多少人来,我们就对它产生了怀疑,我们扮成工商管理部门的人进去一查帐,果然发现了问题,这家店其实就是外国间谍开设的,以这家店为基地秘密搜集情报。” “我想到了这件事,就觉得天津机器局外面的杂货店有问题,我就偷偷去查,果然发现,他们给里面的员工钱,里面的员工把情报给带出来,这些情报细到什么程度,每一天有谁请假,有谁上班的时候磨洋工,谁和谁吵了架这样的事情都记录在上面。” “正好今天他们要去送货,我就想,这一定是他们要把情报向上面传递,于是就偷偷地跟着,后来我就发现了一个人。” 林远问道:“是什么人?”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50 暗藏杀机 沈晚晴说:“你还记得在锦州的时候,那个刺杀你的人说他们的首领是个比影女更可怕的妖怪。” 林远说:“我当然记得,怎么会忘。” 沈晚晴说:“我今天倒是见到了一个女子,好像是他们的首领,可是我不敢靠得太近,也没有看清楚。” 林远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晚晴说:“这种在兵工厂附近的间谍太多了,背后一般没有什么大鱼。就算是顺着藤也不到什么大瓜,所以我也不打算追查下去了,你找机会吧这件事和清廷的人一说就行了。” 林远想了想,说道:“先不要说出去,这个间谍留着,会对我们有大用处。” 沈晚晴问道:“有什么用处?” 林远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先把罗老送到机器局吧。” 林远陪着罗超英去了天津机器局,李经方已经和天津机器局打了招呼,所以他们没费什么劲就见到了天津机器局的主管..总工程师苏茂。 苏茂一见林远便笑了起来,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下跪行礼,林远连忙扶起了他,这苏茂谄笑道:“林大人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林大人真是管仲乐毅重生,张良萧何再世……” 林远这些天来听了无数次这样的话了,知道这些历史人物堆积起来说上一天都说不完,心想不禁想道:“这些人把心思放在溜须拍马上,难怪这天津机器局产量上不去,技术也不行!” 林远连忙打断他,笑道:“苏大人,这是我的一位长辈,姓罗,名超英,希望苏大人能在厂子里给他谋一个地方,给苏大人添麻烦了。” 苏茂爽朗地笑了一阵,说:“林大人能往小人这里安排人那是小人的荣幸!哪有麻烦的道理,小人还指望着林大人多多提携呢。”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了几份文书。 苏茂表面上这样说,心里却想:“本来上面给机器局的拨款就少,外国工匠又要大笔大笔的工钱,官员还要把自己的亲信安排进来吃空饷,如此下去,机器局岂不是要完蛋了,机器局产不出好武器,大清国岂不是也要完蛋了! 苏茂笑道:“林大人,您带任命书了吗?给罗老补一份吧,不是小人为难大人,这是上面给定下的程式,小人也没有办法。” 林远连忙把任命书拿了出来,苏茂一看职务那一栏空着,心想:“这些贪官污吏连职务都懒得想好,还要来了再写,总有一天得给这些人一点厉害瞧瞧!” 苏茂心想:“这个罗超英一把年纪了,能做什么啊?要是真给安排个什么活,万一出了事情,自己的前途就完了魔魂启临全文阅读。” 于是苏茂说:“罗老一把年纪了,给安排个质检员吧,就是没事在厂子里转悠转悠,也不用做多少活。” 林远心想:“质检员是检验出场装备质量的关键屏障,这些人连这么重要的工作都敢随便安排,可见他们有多**无能了,不过让罗老做质检员,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林远笑道:“好的,那就质检员吧。” 没想到这个时候罗超英说话了,他像个孩子一样说:“我不做质检员,天天拿着游标卡尺量公差,有啥意思!” 其实质检员的工作范围很广,测量公差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苏茂心想:“这个老头怎么能知道质检员的工作内容,对了,一定是这个林远教给他的!看来安排什么还是问问林远吧,免得把他得罪了!” 于是苏茂笑问道:“林大人,你看安排个什么职位好?” 林远心想:“把你的位子给他正好!不过这个罗老像个孩子一样,还挑职位,不如问问他吧。” 于是林远毕恭毕敬地问罗超英:“罗老,您想做个什么职位?” 罗超英说:“这三十多年,我都是做总工程师的,我就做总工程师吧?” 苏茂哪里知道罗超英的能力,以为他在胡说八道,于是笑道:“罗老,您看看我,我就是总工程师,您有了林大人的举荐,我的位子是可以给您,不过这里面有一大套程式,费的时候可就长了!” 罗超英看了看苏茂,说:“哦,原来你是总工程师,你这个总工程师怎么还管人事?真是麻烦,算了,我就做副总工程师吧,” 苏茂心中冷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厂子里加一个副总工程师,是要上报的,林远,你虽然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可人怕出名猪怕壮,你红了就把别人盖下去了,别人正愁抓不住你的把柄呢!你还要安排人来做副总工程师!也好,让你们这群贪官污吏互相咬去!” 于是苏茂笑道:“好好好,就副总工程师,不过您得填一张表。”苏茂从几份文书里抽出一份来,说道:“这样吧,我来问您,您告诉我,我给您填。” 苏茂把姓名,年岁什么的填完,然后问道:“您上过学吗?” 罗超英笑道:“当然上过了,我可是马萨诸塞理工学院的博士。” 苏茂问道:“马萨诸塞理工学院?那是什么地方?” 罗超英说:“就是你们说的麻省理工,不过我一直觉得那样翻译有错误,你看……” 林远心想:“罗老,您可别再说了。”于是笑道:“罗老,您先别说了。” 苏茂心想:“好好好,哪都一样,很快就有人来惩治你们了!” 一切安排完毕,林远就离开了,罗超英也知道林远叫自己来的目的,于是问苏茂:“需要我做什么工作吗?” 苏茂心想:“你个老东西能做什么!还不是个吃空饷的!”此时林远已经走了,苏茂便冷冰冰地说:“不用,你歇着就行了!” 正好天色已晚,罗超英便去休息了。 苏茂却不管这些,唤过一个门子来,从柜子里取出一封信,对门子说:“你拿着这封信,想法子送给两江总督刘坤一,他和林远面和心不和,这封信到了刘坤一手里,有了它,刘坤一能想法子要了林远的命!”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51 搬山有术 林远和沈晚晴一起回到北京。 沈晚晴突然问:“听说慈禧太后赐给了你一个大美女!” 林远一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晚晴说:“纸里包不住火,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要回报社了。”说完,她对着林远笑了笑,向着报社的路走去。 这个时代没有路灯,只有幽暗的月光,林远快走两步到了她的身边,说:“天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晚晴想了想,说:“你要去哪里?还是我送你吧。” 林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她的身手,只有她送自己的份,于是对她说:“我想去一趟中国铁路公司,看看他们的铁路设计的怎么样了。” 沈晚晴笑道:“那好,我们走吧,路上我再给你讲一讲怎么防范被人跟踪。” 两个人来到中国铁路公司,林远见到楼里还亮着灯,门口那个门子已经栽歪在桌子上睡着了,林远进到楼里,往詹天佑的办公室走,沿途的屋子里,有的人伏在桌子上,把丁字尺压在图纸上,三角板,圆规堆在一边,手中拿着铅笔在图纸上画着;有的人把头埋在成堆的文书里,手里拉着计算尺,不停地验算着数据…… 林远来到詹天佑的办公室,只见詹天佑正在给屋子里的人训话,看来训话已经快完了,他正在做最后的总结:“我们不是早就想修一条通往关外的铁路吗?这下机会来了,各个部分都要全力以赴,谁还有什么困难?” 这时一个人站出来说:“詹大人,我们的经费买了铁轨,枕木等原料之后就没剩下多少,我们还要把工人运到关外去,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詹天佑说:“那些工人干的都是力气活,不能到了关外重新招吗?” 那人说:“我们担心到了关外,招不到工人。” 这时林远在人群之外插话:“没事!不用担心,你们只要提我的名字,就一定能招到工人。” 众人见到林远来了,纷纷站起来,詹天佑挥挥手让大家散了,他走到林远身边,问:“这么晚了,林大人不休息,怎么来我这里了?” 林远说:“客套话咱们就不说了,你们的铁路设计得怎么样了?” 詹天佑说:“路基,枕木和铁轨的样式都有先例,所以设计起来比较容易,我们现在正在对铁路桥进行设计。” 林远说:“把桥墩给我看一下。” 詹天佑拿来一份图纸,说:“按照大人的要求,我们把重量控制在了八吨左右炼鬼修仙。” 林远看了一下那个桥墩,是一个圆锥台的形状,林远按照它的形状估算了一下它重心的位置,然后在一指那个位置,说:“在这个地方设计一个可以挂东西的耳台。” 詹天佑问:“设计那个东西做什么?” 林远笑道:“我要请山神来搬这个东西,这个挂东西的耳台,就是让山神抓这个桥墩的。” 詹天佑惊讶地问:“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山神,这世上真的有神吗?” 林远说:“你就按照我说的做,放心,我研习过搬山术,这个桥墩我一定能搬走的。” 詹天佑将信将疑地看着林远,他怎么也不可能知道,林远想做的,是用北京舰上的直升机,吊起桥墩,把他们安放在大凌河上! 用直升机吊起重物进行安装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在林远的时代里,中国就有过直升机在高原的无人区里安装电塔的先例。 一天之后,一架直升机将几名北京舰上的士兵运到了林远那里,在军舰上,很多设备在更换的时候必须把它吊起来,所以吊装作业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两天之后,按照林远的要求,桥墩在天津城外的一家厂子用混凝土浇筑好了,总共只有两个桥墩,这天中午,林远带领一队清兵把那家厂子封锁了起来,放置桥墩的地方只留下林远和那几名士兵,其余的人都在厂子周围把守。 一名士兵在空地上点燃了一枚发烟弹,橙黄色的烟直冲云霄,分外夺目,一架直升机很快从天际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那是北京舰上的一架直25,林远之所以要詹天佑把重量控制在十吨以内,就是因为这种直升机的吊装重量的极限是十吨。 直25不光有救援的用途,还担负着货物运输的任务,所以在机身上安装了吊装挂钩,为了减少吊装物体对直升机飞行的影响,吊装挂钩应该尽量靠近直升机的重心,直25的吊装挂钩就安装在主减速器下面,这个位置靠近重心。 主减速器是直升机很重要的部件,直升机使用的发动机和固定翼飞机的发动机在原理上差不多,都是燃气轮机,燃气轮机主轴的转速很高,那样高的转速是旋翼无法承受的,所以需要用减速器将转速降下来。 直升机发现了黄烟,向着黄烟飞来,在靠近桥墩的地方,放下了吊装钢索,地面人员很快把钢索固定在了桥墩的耳台上,检查无误之后,一名士兵挥动着信号旗,发出了吊装完成的信号。 直升机的机长,驾驶员何迪看到了这个信号,缓缓地向上拉起总变距杆,总变距杆是操纵直升机升降的设备,随着总变距杆的上拉,旋翼桨叶向上抬起,旋翼提供的升力增大,直升机慢慢地升高。 直升机升高到预定的高度的时候,何迪拉动周期变距杆,通过操纵周期变距杆,直升机的桨叶向前倾斜,这样桨叶旋转的时候就给直升机提供了推力,何迪又蹬左脚舵,直升机向着左边转过一个弯,向着大凌河的方向飞去。 何迪注视着眼前的彩色液晶显示器,那上面显示着一切和飞行有关的信息,比如大气情况数据,发动机运行数据,直升机航向数据等等,他紧盯着速度显示区域,不时用眼睛扫一下液晶显示器下方的机械式仪表,把两个表上的数据进行核对。尽管直升机已经实现了全数字化舱室,可还是保留一些机械式仪表,以防万一。 为了保证安全,绝对禁止在六级风以上的条件下进行吊装作业,六级风的风速大约是三十六公里每小时,所以何迪控制着周期变距杆和油门杆,把速度保持在三十六公里每小时以下。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到达了大凌河冰面,最考验他的时候,终于来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52 不得不中计 何迪离着大凌河冰面很远的时候,就看见冰面上有一条三米宽的橙黄色条带,他知道那是冰面上北京舰的士兵弄出来的,用染色剂把冰面染得橙黄,目的是让何迪知道该往哪里安放桥墩。 何迪知道在放下桥墩的时候直升机必须要下降到接近地面的高度,在那里,尽管有地面效应,可以给直升机提供额外的升力,可是近地面的空气流动也是很复杂的,所以很有可能让直升机坠毁。 何迪首先调整周期变距杆,通过桨叶角度的改变,旋翼不再提供推力,直升机依靠着惯性向前滑行一段之后,悬停了下来。 何迪松了一口气,他向下看了一眼,桥墩正好处在橙黄色的条带上,林远选定的这一天风速很小,所以桥墩的晃动并不大。 何迪向下推总变距杆,旋翼桨叶向下落,升力慢慢减小,直升机的高度一点点地降低,桥墩一点点地接近冰面,冰面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压力,咔咔嚓嚓地碎裂开来。 桥墩把水从冰洞里哗哗地压出来,桥墩也一点点地下降,何迪紧紧地盯着吊钩指示板,这是一个显示器,通过位于吊钩上压力传感器可以感知吊钩上是否有货物,终于,显示器上的“货物已脱钩”显示灯亮了,何迪通过周期变距杆上的“脱钩”电门解开了吊钩,桥墩终于离开了直升机的束缚,伫立在河面上。 直升机机舱中的操作手收起了吊索,直升机向着北京飞去,开始了下一次安装,等到两个桥墩都安放在河中,天已经亮了,北京舰的士兵们被直升机接了回去,林远去到詹天佑那里,告诉他桥墩已经安装好了,然后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离开了中国铁路公司。 林远刚刚回到家,管家就上前报事:“林大人,户部的几位大人都已经打点到了,这常言说得好,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我又差人把京通十三仓的把头给打点到了,这几天又有不少大人差人来给大人送东西,我都一一收下,登记在册,这是礼册,请大人过目。” 林远哪有心思去看收了什么礼物,他随口说:“我就不看了,你收着就行了。” 那管家又说:“今天满大善人送来一张帖子,想中午请您去他那共进午宴。” 林远问道:“什么?满大善人?是做什么的?” 管家笑道:“大人,这京城里的穷人哪个不知道满大善人啊,有道是:‘东赊棉袄夏赊单,粥成海来米成山。’这个满大善人是个日本商人,名叫满山,却给了穷人不少好处。” 林远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号日本人,顿时心生好奇,中午的时候,就让管家带着他去了那个满大善人的宅邸。 中午又下了雪,罩得天地之间一片素白,满大善人跪坐在屋中,看着窗外绽放在白雪上的红梅。 一个美丽的女子跪坐在他身边,声音温柔得如同飘飞的雪花,她说:“头山前辈,一会儿要杀掉林远吗?” 原来这个满大善人就是玄洋社在北京的头目。头山满,那个美丽的女子就是樱井若美,头山满摇头笑道:“不,现在还不是杀林远的时候,过几日大新纱厂开业,那时候才是他的死期,而且我们还要把他的死,安在俄国人的头上!” 樱井若美问道:“可是,林远会去吗?” 头山满冷笑道:“一会儿,看我略施小计,他非去不可。” 正在这时,一个侍从来报:“林远来了。” 头山满轻轻做了一个手势,那个侍从便下去了,一会儿便领着林远走了进来。 林远一进屋,头山满便起身相迎,寒暄一番之后,两人分宾主落座,林远问道:“不知道满山先生叫我来,有什么指教?” 头山满笑道:“林大人贵足踏上我这贱地,在下顿觉寒舍生辉,特地备了歌舞小菜,以为美芹之献,还望林大人莫嫌鄙陋啊!” 林远见到这个满山说话很是文雅,知道他对中华文化极为了解。正在这时,两个身穿和服的女子端着两个精致的小桌走了进来,桌上摆着五颜六色的精致小菜,两个女子把桌子放在林远面前就退下去了。 然后一阵音乐声音响起,四个美貌的少女走了进来,和着音乐轻轻唱起歌来,一边唱,一边扭动着曼妙的身姿舞蹈着,那歌词林远很多都没有听懂,而且那音乐声也很奇怪,不知道是用什么乐器演奏的。 林远侧过头去看头山满,只见他已经完完全全沉浸在音乐和歌声之中,正在这时,一个唱歌的少女竟然轻轻啜泣起来。 林远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了起来,头山满睁开眼睛,像一个慈父那样问她:“你为什么哭啊?” 少女说道:“歌词写得太动人了,战争开始了,丈夫离开了妻子,她一个人站在窗外,等待着他回来……” 头山满微笑着摆了摆手,音乐便停了,几个少女也退了下去,头山满看向一脸迷茫的林远,笑着说:“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这首歌的歌词便是在下写的,伴奏用的是平家琵琶,这曲子是平安时代的曲子。” 平安时代是日本历史上的一个时期,这个林远是知道的,可是平家琵琶之类的,涉及日本音乐的历史,林远便不懂了。 头山满笑道:“音乐,多么美好的东西,可论起声响,哪里能比得过大炮的轰鸣;那美丽的少女,本该快乐一生,可那战火,却会带走她的父亲,爱人,多么残忍啊!” 说着,头山满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摇着头。 林远心想:“难道这个满山是想劝我不要再打仗了吗?” 林远笑道:“满山先生,我们也不想打仗,只是,贵国侵占着我们的土地,我们又怎么能不还击呢?” 头山满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只是个商人,只知道做些买卖,这国家大事,我不想参与,只是盼望,我们两国,不要再有战争了,等日本谈判的使团来了,我也会和他们这样说。” 林远笑道:“满山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们向来不愿意挑起战争,只是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拿起枪,保护祖先留给我们的土地。” 头山满说:“林大人,我是个怎样的人,相信您也明白了,过几天,我有要新开一家纱厂,叫大新纱厂,优先招收那些没了地的农人,破了产的匠人,希望林大人能去为我们剪彩,希望日后我们两国多多互助,多多提携。” 林远不忍心拒绝这个讨厌战争的满山,于是就答应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53 专家显威 林远离开头山满的家,刚一到家,就见莞儿急匆匆地跑来,她说:“大人,出了大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林远从来没有见过莞儿这么惊慌,连忙问:“怎么了?” 莞儿说:“我今天在老佛爷那里的时候,听太监们说,今天皇上生了好大的气,连午饭都没有吃,还把几个军机大臣臭骂了一通。” 林远心想:“这皇上心情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于是说道:“这皇帝生气,我有什么法子。” 莞儿连忙说:“诶呀,我这嘴太笨了,没说明白,皇上生气都是因为你啊!” 林远惊讶地问:“因为我,我哪里惹他了?” 莞儿说:“听那些太监说,昨天晚上,两江总督刘坤一上了一道折子,折子上好像是说朝中的大臣任人唯亲,尤其是天津机器局,里面有不少吃空饷的人,他们说你也往里面安排人了,所以皇上很是生气,他已经差人去天津机器局了,要把吃空饷的人重重治罪!” 林远心想:“去治他们的罪也好,这样天津机器局的产量说不定能上来一些,我安排进去的人可不是吃空饷的!他们要是知道罗超英的真实水平,非把他供起来不可!” 莞儿见到林远一脸的轻松,不由得着急地说:“大人,您怎么不着急啊,皇上可都气坏了,他说本以为你是甘国忠良,谁想到也是奸佞之臣……” 林远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说:“没事,你不用着急,我去天津机器局看看再说。” 等到林远来到天津机器局的时候,已经有好些兵丁围在机器局四周,一个军官跨刀站在门口。 那个苏茂面上满是惊慌,心中却是无比的欣喜,他知道这一切就是被他挑起来的,他慌慌张张地哀求着那个军官,说道:“大人,怎么了这是,怎么来了这么多军爷?” 那个军官的官袍的补子上绣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狮子,说明他是一个二品的武官,一个小小的机器局总工程师他哪里会放在眼里!于是他也不理苏茂,横眉冷目地看着那些兵丁把人一个个地从机器局里带出来。 林远走到军官近前,问道:“这位大人,不知如何称呼?” 那个军官见是林远,连忙翻身下马,行过了礼才说话:“卑职奉圣上所差,来天津机器局清查身无技艺却又占据高位的人。” 正在这时,一个被兵丁带出来的人一边走一边怒喝:“你们敢来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那个兵丁被他吵得烦了,抡起腰刀,在他的背上狠狠打了一记,那人竟被这一下重击打得昏了过去,那群人本来都在吵吵嚷嚷,一见这个情景,都闭上了嘴。 军官对林远笑道:“圣上要彻彻底底清楚此事,令我等不要手软!” 林远有些担心罗超英老教授,他毕竟年事已高,这么一折腾,不知道老骨头能不能扛得住,林远于是在人群中搜寻罗超英的影子,可是看了许久也没有发现恋战星梦。 这时军官对林远说:“林大人,属下要亲自进去搜查,就不奉陪了。” 林远也跟了上去,苏茂也跟在身后,一行人去了几个地方都没有见到罗超英的影子,走到工厂最东边的时候,远远看见一间院子。 军官问苏茂:“那间院子是做什么的?” 苏茂答道:“回大人的话,那是我们机器局火炮设计处,我们多是仿制人家的火炮,自己设计的几乎没有,所以才把设计处放在了这么偏僻的地方。” 军官点点头,也不问林远的意思,几个士兵推开大门,众人就进到里面,一进院子就听见正房里一个年轻人大声嚷道:“老人家,您别在这里添乱了,您就回去歇着吧。” 之后众人就听见一个老者的声音,那声音里满是无奈,老者说:“我都和你说了三遍了,你那样设计火炮身管是不行的,你不能假设每个时刻火炮身管内壁受到的压力都是相同的,你要考虑发射药温度的影响,所以内壁有的地方受到的压力大,有的地方受到的压力小。” 那个年轻人笑道:“老人家,这火炮的设计大清国都没有几个人懂,你能懂?” 林远听那个老者的声音,赫然就是罗超英,这才放下心来,他们进了屋子,苏茂好像在提醒军官,对罗超英说道:“罗老,您怎么在这儿?” 那个军官一听这人姓罗,看了一眼手上的名单,看着罗超英叫道:“罗超英?” 罗超英是国内枪炮设计领域的泰山北斗,再加上年事已高,恐怕全中国都没有几个人敢这么不客气地叫他的名字,林远连忙走到罗超英跟前,笑着说:“罗老,您息怒……” 军官怒喝道:“带走!” 林远刚要阻拦,那个军官冷笑着对林远说:“林远,圣上知道你往机器局里安排闲人,龙颜大怒,你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今日我是动不了你,你等着,很快就有人来和你算账了!” 罗超英一愣,笑道:“你说我是闲人?” 说完,罗超英大笑了几声,走到苏茂面前,笑吟吟地问:“你知道你们设计出来的身管为什么强度不够,寿命也低吗?” 苏茂听了这句话,仿佛被雷击了一般,心想:“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苏茂说道:“这可不赖我们啊,我们能用的钢质量就不行。” 罗超英失望地摇摇头,说:“别自己不行就把责任推给别人,我问你们,既然钢的质量不行,为什么不采用多层身管技术?” 火炮的身管很多时候是由几个圆筒组成的,外层的圆筒会给内层的一个初始的应力,能够提高内层身管的强度,像1891年从德国购买的岸防炮的身管就是由六层圆筒组成的。 苏茂无奈地说:“我们能做多层身管,可是我们的技术水平有限,做得太慢了。” 罗超英又问:“那丝紧身管呢?” 丝紧身管就是指火炮身管外缠上钢丝或者钢带,这些钢丝或和钢带能给身管提供一个向内的压力,这样一来就提高了身管的强度,在清代,采用这一工艺生产的火炮又被称为缠丝炮。 苏茂说:“这个缠丝的工艺我们也做不出来呀,而且采用这种炮的精度往往比较差。” 罗超英笑道:“我倒有个法子能解决你们的困难。”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54 敌特的妙用 苏茂连忙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林远知道罗超英要用21世纪的先进技术了,心中不禁有些得意,可是得意之余却突然想到,沈晚晴说过,日本人收买了机器局里的一个官员,这个官员的名字林远知道,可是却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不知在不在这群人里。 林远连忙上前说:“罗老,这件事我们等会儿再说。” 那个军官却已经不耐烦了,罗超英和苏茂在说专业技术的时候,他一个字都听不懂,他怒喝道:“啰啰嗦嗦什么,来人,把这个老东西绑了!” 那个苏茂别看平时唯唯诺诺,一副做小伏低的模样,在这个时候,却宛若一只发疯的豹子一般,冲着那个军官怒吼道:“你别吵!” 那个军官丝毫想象不出他会这样,也顾不上追究他的以下犯上之罪,愣在当场,苏茂转过头问罗超英:“您究竟有什么好办法?” 林远连忙说:“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 林远的官职毕竟要比那个军官大,那个军官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林远把两个人带进了一间屋子。 进屋之后,罗超英便说:“无论是多层身管还是缠丝身管,它们的本质原理都是一样的,就是在身管内火药爆炸之前,预先给身管一个向内的力,这样当火药爆炸的时候,有一部分压力会被抵消。” “如果我们能用其他的法子,给身管一个向内的力,那么不用多层身管或是管外缠丝,也能达到目的,我知道一种身管,叫做自紧身管,不知道苏总工听说过没有。” 苏茂说:“这个东西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不知道它是什么?” 罗超英说:“如果我们在身管里加入高压液体,这些高压液体就会向外挤压身管内壁,如果我们能从很微观的角度去看这个身管,那么我们可以发现,这个身管的各个部分都会产生形变,这些液体的压力值在钢铁的屈服强度之上,也就意味着,身管各个部分产生的形变是塑性的,身管内层和外层产生的塑性形变是不同的,当我们把高压液体去掉的时候,外层身管会挤压内层的身管,相当于给了内层身管一个向内的力,这样我们就达到了增加火炮身管强度的目的。” 苏茂听得连连点头,说:“这真是好主意啊!” 罗超英又说:“这样的身管,强度将会是普通单层身管强度的一倍!而且,经过这样处理的身管,还有很多别的好处,比如说,身管的寿命会大大增加,可以节省高性能的合金钢材。” 苏茂想了想,说:“这个只是基本原理,在工程应用一定有一些别的问题,比如说,这个液体的压力究竟应该选取多少,把液体加入身管的装置应该怎么设计,这些东西您想过没有?” 林远也想起来,罗超英并没有带任何的技术资料来,不知道他会怎样完成这件设备的设计? 罗超英微笑着用手指了指脑袋,说:“放心吧,都在这里呢榻上欢,二嫁温柔暴君。” 苏茂连连赞叹,说:“罗老,您可是真是高人!我今日算是见了。”又把头转向林远,说:“林大人,罗老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您怎么不早说?” 林远不好意思地说:“咱的老祖宗不是有句话,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吗,我就是想和大家一样。” 苏茂说:“那个军官就交给我来对付。”说着转身要出去。 林远一把拉住他,问道:“你们这里是有个官,叫徐斌吗?” 苏茂说:“当然有啊,他是质检的头目,所有生产出来的产品都要经过他的手,您怎么知道他?” 林远说:“哦,我是听一个朋友提起过他。” 苏茂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林远和罗超英,林远小声对罗超英说:“罗老,我刚刚提到的那个徐斌,已经被日本间谍收买了,以后您在这里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他,他问您什么您都别说。” 罗超英问道:“怎么?他既然是日本特务,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 林远笑道:“先不急着抓他,留着他还有别的用处,一会儿我们来给他演上一出戏,我让苏茂把机器局里的官员们都请来,您给他们讲讲课,您知不知道什么火炮,是我们那个时代都没研究出来的,一会儿您在会上提出来,让那些小鬼子费心费力研究去!” 罗超英想了想,说:“要不我把激光炮给他们一说吧,这个东西研制起来难度大的不是一点半点,不过我也不是很懂,因为激光炮的原理已经和传统的火炮完全不同了。” 林远说:“您可不能说这个啊!您想,小鬼子连什么是激光都不知道,您要说研制激光炮,他们哪里能信啊?这技术差距要是太大,他们就不会费心费力去研究了,您再想想,有没有看得见却摸不着的那种?” 罗超英说:“嗯,我有法子了。” 正在这时,苏茂走了进来,说:“我已经把那个军官和他的人打发走了。” 林远说:“苏总工,不如这样,让罗老给大家讲讲火炮的相关知识吧。” 苏茂说:“太好了,求之不得呢,现在机器局里懂这些东西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很快苏茂就把众人召集起来,林远特地问了一下谁是徐斌,徐斌是一个中年人,有些瘦,身上那件马褂都快洗褪色了,拿着一个本子和一只铅笔,先来本子上写上日期,然后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等候着开始,就像个好学的学生一样。 罗超英说道:“今天我想给大家讲一讲我学习所得的成果。” “今天我想和大家讨论一下火炮的射速问题,大家都知道,这个火炮的射速很慢,为什么呢?因为火炮的身管是和炮架刚性地连接在一起的,当一发炮弹发射之后,火炮的身管必然连带着炮架一起向后运动,也就是后坐,这样一后坐的话,之前设置好的射击诸元就都不能用了,所以必须要重新测量射击诸元,这样一来,就拖慢了射击速度。” “西夷已经研制出了速射炮,射速倍增,我们大清乃是天朝上国,岂能步西夷的后尘!” 说到这里,罗超英把胸脯一拔,说道:“我们就要研制一种全新的火炮,前冲式火炮!”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55 刺杀的方式 “前冲式火炮?”这个词一出来,在场的人没有不吃惊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罗超英看着满脸惊愕的人群,说道:“所谓的前冲式火炮,就是让火炮在发射之前,炮管向前冲上一段,在前冲的过程中击发火炮,这样后坐的时候,前冲的动量可以把后坐的动量抵消掉一部分,这样一来,火炮的后坐效果就小得多,火炮复位的速度就提高了很多,所以能达到很高的射速。” 罗超英接着说:“用最短的时间把最多的炮弹扔到敌人头顶上,不正是每个火炮设计者的最终梦想吗?这种前冲式火炮的好处还不止这些,由于后坐的冲量有一部分被前冲的冲量抵消,所以火炮的后座力要小得多,这就意味着,火炮的驻锄可以减轻许多,驻锄是火炮身上比较沉重的一部分,这部分要是能够减轻,意味着火炮的重量也可以减轻不少,那火炮的运送和部署就方便多了!” 在罗超英说的时间里,林远一直在注视着徐斌的举动,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听着,手中的笔“刷刷”地在本子上写着,而其他的官员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过了一阵子,罗超英讲完了,这堂课就结束了,大家收拾东西离开了,林远走到罗超英身边说:“罗老,您说的那个前冲式火炮听起来不错啊,我们能不能研究出来?” 罗超英哈哈笑道:“怎么?我们不是用它来骗特务的吗?怎么把你也给骗住了,这种火炮真要研制起来问题就多了,比如说,射击中一但出现瞎火,前冲的动量就没有后坐的动量去抵消,所以火炮容易前翻;而一但出现迟发火,情况就更复杂了,只能在炮身上多加装一系列的缓冲装置,这样一加,火炮的重量就增加了,机动性就受到了影响。在我们的时代里,美国人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就对前冲的机理进行了研究,可直到三十年后才批准这种火炮进入部队服役,你想想,这种技术有多复杂吧。” 那个徐斌果然中计,他把罗超英讲得话一个字不落地给了日本人,日本人随即组织人员对这种新式的火炮进行了研究,根据事后解密的档案来看,日本人在这种火炮上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结果却一无所获。 林远把罗超英留在了天津机器局,自己回到了北京,刚刚到家的时候,就见到管家慌慌张张地跑来说:“林大人,您可回来了!钦差大人都等了您好久。” 林远心想:“怎么?这么快就差人来治我的罪?” 一进屋子,只见一个大臣满面带笑,说:“皇上赏林大人黄马褂,双眼花翎,林大人快快接旨吧,微臣好回去交差。” 林远看过一些电视剧,经常能听到这两个词,没想到今天真的见到了,莞儿见到那件黄马褂,眼睛都直了,一个劲儿地让林远穿上给她看。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见外面管家的声音由远及近,管家连声说:“姑娘,您不能进去。”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林远呢,让他出来。” 林远一听声音,竟然是沈晚晴,心中不由得有一丝兴奋,他起身打开门,正好瞧见沈晚晴气呼呼地往院子里走,身后还跟着几个看家护院的武师,一个个灰头土脸。 管家一见林远便凑上来诉苦:“大人,这个姑娘可真厉害,几个老爷们都拦不住她,我们不让她进来,她非要进来。” 林远把管家和家丁打发下去,笑着问:“晚晴,你怎么来了?来就来吧,干嘛硬往里闯呢?” 沈晚晴说:“谁让你们的武师不让我进来的,不说这些了,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四处乱跑?” 林远听得一头雾水,问道:“我哪有四处乱跑了?” 沈晚晴说:“你怎么随随便便就跑到了一个日本人家里?万一他想要害你怎么办?” 林远说:“我听人说了,那个日本人是……” 沈晚晴也不听林远解释,说:“你知不知道你的行踪就是你最好的掩护,之所以他们刺杀不了你,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的行踪,你倒好,自己跑到人家家里面去。” 林远连忙笑着说:“好好好,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沈晚晴深吸了一口气,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你以后不要这样了,我问你,你是不是答应了那个日本人,要出席大新纱厂的开厂仪式?” 林远说:“你怎么知道的?” 沈晚晴点点头,说:“你今天哪也不要去,我去准备一下,下午我来找你,对了,你去和皇上说一下,给你的家里安排几个给力的护卫,现在这群人保护不了你!” 说完,沈晚晴转身出去了,下午的时候,她来到林远那里,跟着她的,还有陈飞。 沈晚晴一来就开门见山地说:“开厂仪式,就是他们刺杀你的绝佳机会!所以,我们一定要有所防范!” 陈飞不以为然地说:“我已经打听过那个满山的底细了,他似乎是个日本友人,一向反对战争。” 林远说:“晚晴说的对,我们不能不有所防范。” 沈晚晴把一张大地图铺在桌子上,说:“这就是会场的地图,我们可以看到,仪式是在露天的空地中进行。刺杀可以有两种,一种是近距离的,一种是远距离的,我们先考虑第一种情况,我认为他们在近距离刺杀你的可能性不大,因为那天你的身边肯定有不少的侍从。” 陈飞问道:“那他们有没有可能使用爆炸物?” 沈晚晴说:“我觉得爆炸物的可能性很大,他们可能通过预先设置的方式,把爆炸物放在会场上,不过不用担心,开厂仪式之前我会乔装改扮进入会场,在可能放置爆炸物的地方进行排查。” 陈飞说:“我如果是刺客的话,就拿着炸药包,等到舰长一上台,就把炸药包扔上去。” 沈晚晴说:“你说的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只是可能性很小,炸药你要是装的少了起不了效果,装的多了又会被人发现,所以我觉得,他们最有把握的刺杀方式只有一种:狙击手!”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56 狙击手的天敌 听了沈晚晴的话,陈飞不由得惊呼道:“什么?狙击手!这是什么年代,就有狙击手了!” 沈晚晴想看着一个无知的孩子那样看着陈飞,无奈地说:“你不是狙击手吗?怎么连狙击手的历史都不知道,狙击手在美国独立战争和南北战争的时候就有了。” 陈飞不要意思地“哦”了一声。 沈晚晴又说:“我之所以认为对手会使用狙击手,还有一个原因。” 说着,沈晚晴用一支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指着那个圈对林远说道:“这里有一座塔楼,高度在二十米左右,楼顶距离会场的最边缘距离只有三百米,当仪式开始的时候,你一定会站在最中间,也就只有三百米不到的距离,这个距离正好让狙击手发挥作用。” 林远说:“这个也不成问题,因为我们可以提前控制那栋塔楼,不让人就去就行了。” 沈晚晴说:“这个我们做不到,那栋塔楼所在的院子,是英国人的,我们无法进去。” 这个时候陈飞说话了:“从地图上看,那栋塔楼的对面有一栋楼,是一家饭馆,距离那栋塔楼也只有四百米左右的距离,狙击手的天敌是敌人的狙击手,我可以在那架饭馆里面埋伏,干掉那栋塔楼上的狙击手。” 陈飞说这话的时候自信满满,他知道在场三人只有自己一个狙击手,以为这个任务非自己莫属,没想到沈晚晴却毫不犹豫地一摆手,说:“不用,狙击手由我来做。” 陈飞吃惊地说:“那你叫我来做什么?” 沈晚晴头都没抬地说:“我需要一个观察员。” 陈飞惊讶地说:“你知道吗?集团军比武的时候,我拿过十多个狙击项目的冠军,你居然让我给你做观察员。” 沈晚晴说:“你能给我找出别人做观察员吗?不能的话就是你了。” 陈飞问:“你不是还要乔装改扮去侦查爆炸物吗?” 沈晚晴说:“我改主意了,侦查的事情就让张华去吧。” 陈飞又问:“那我问你,你的枪从哪里来?你不会去清军军营里借上一支毛瑟1871吧?” 沈晚晴说:“我们从北京舰上拿来了一只八八,一会儿我就去校枪。” 她说的“八八”就是指“八八式狙击步枪”,毫米口径狙击步枪。一支枪在不同的环境下射出的子弹的弹道略有差异,这个差异对于一般的步枪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需要保证远距离射击精度的狙击步枪来说就很有影响了,所以狙击步枪到了一个新的环境,都会通过校枪来保证精度。 陈飞笑道:“你拿的那只八八不会是我用的那只吧?” 沈晚晴说:“到时候我们再看,如果那支八八真的是你的,我就让你做狙击手,我做观察员。” 转过天来,就是大新纱厂的开厂仪式,十点开始的仪式,七点的时候,就有张华派来的人在会场上侦查爆炸物,沈晚晴和陈飞也早早地来到那家饭馆警途最新章节。 利用林远的权力,这家饭馆在这天暂时关闭,所以整个饭馆里空无一人,沈晚晴和陈飞来到饭馆三楼的空房间内,开始了狙击的准备工作。 沈晚晴从一只大箱子里把那支狙击步枪取了出来,陈飞一见到那支枪就乐了,他笑着说:“你们还真把我的枪给拿来了。” 沈晚晴不屑地说:“你凭什么说这支枪是你的?” 陈飞笑道:“不信你看瞄准镜后下方的枪身上,是不是有一条划痕。” 沈晚晴把枪拿在眼前仔细看了一阵,真的发现在枪身上有一条细细的划痕,她无奈地放下枪,说道:“还真让你给蒙上了,这支枪看来的确是你的。” 陈飞接过枪,把脚架打开,架在窗口,用窗帘盖住枪身,说:“这条划痕是我弄上去的,我每次瞄准的时候,都会把鼻子放在这个位置,这样可以保证眼睛与瞄准镜的距离相同。” 沈晚晴没有说话,把望远镜拿出来,开始观察对面的塔楼,如果那是一栋民居的话,发现狙击手藏身的位置会很容易,因为现在是冬天,屋子的窗子一定都是关着的,要是谁家的窗子开着,那么这家人一定有问题,可那座塔楼就没窗子,在墙壁上打开一个洞就算是窗子了。 这个时候,纱厂的人开始布置会场,摆上桌子椅子什么的,张华派的人全神贯注地盯着会场,陈飞突然问沈晚晴:“你今年多大了?” 沈晚晴的脸微微发热,皱着眉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飞又问:“你比我们舰长大几岁啊?” 沈晚晴连忙说:“我比你们舰长还小两岁呢。” 陈飞“啧啧”地惊叹了两声,说:“都二十六了,大龄剩女!” 沈晚晴俏眼圆睁,怒道:“你……” 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只听陈飞慢条斯理地说:“你可把林远给抓紧了,那个莞儿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最重要的是……” 沈晚晴刚想说:“那个莞儿哪有我漂亮!”只听陈飞突然语气一变,说:“他们来了!” 沈晚晴连忙向会场看去,只见一大群人众星捧月似的簇拥着林远,来到会场,这时,耳机里传来张华的声音:“会场没有爆炸物!” 林远的外衣下面穿着防弹衣,在众人的掌声中入了座。 头山满作为老板,首先上台讲话,他大声地说:“今天,纱厂开业,感谢林大人大驾光临……” 头山满嘴上说着场面话,心中却在想:“林远,你的死期到了!在那间英国人的院子里,有一栋塔楼,塔楼上会有我们的一个狙击手,他是一个杀手,为了钱什么都肯做,林远,一会你上台的时候,我会故意把你让到台子中央,然后那个狙击手会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头山满想到这里,嘴角浮现了一丝会心的笑,他又在心中说道:“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呵呵,更有趣的事情还在后面,那个杀手是一个俄国人,他的子弹的弹壳上已经被我们涂上了氰化钾,在弹壳抛出枪膛的一瞬间,高温会把氰化钾变成气态,伴随着他的呼吸进入他的身体,之后他就会死在氰化钾之下,等你们的人循着枪声找到他,他已经是一具不会说话的死尸了,至于你们支那人会和老毛子怎么闹腾,都与我们大日本帝国无关了!” 头山满把客套话讲完,看了一眼手表,十点半,正好是约定好的狙杀时间,他回过头,含着笑,高声说:“有请林大人!”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57 划河而治 林远微笑着走向台子的正中,头山满看着他,默默地期待着一朵血花在他的头顶盛开。 会场周围唯一可能有狙击手藏身的地方就是那栋塔楼了,所以陈飞和沈晚晴紧紧盯着那里,二十四米的塔楼,共有十三层,由于角度关系,能够射击的楼层只有三层以上。 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视场有限,所以陈飞负责监视四层到六层,沈晚晴使用望远镜监视七层到十三层。 两人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如果对手是一个优秀的射手,那么只用很短的时间,就可以致林远于死地! 突然,沈晚晴在九层捕捉到了一个身影,一杆步枪从窗口中伸了出来! 沈晚晴随即说:“九层!发现目标,距离437,方位312,风速1。” 距离437指的是敌方狙击手藏身的位置距离自己的位置有437米,方位312是用密位表示的方向,所谓的密位就是把一个圆周等分成6000份(也可以有不同的划分方式,比如北约的划分是6400份,华约的划分是6200份),以正北方向为0,312就是顺时针旋转312份。 陈飞听到了这个指令,很快把枪的方向转向了那个位置,很快在瞄准镜里他就见到了那个狙击手,令他意外的是:这个狙击手丝毫没有想要掩饰自己的意思,他的整个身子都从窗口中露出来! 陈飞没有时间多想,他把枪口转向对应的位置,开了枪,在瞄准镜里,那个狙击手的头部一下子爆出一团血雾,栽倒了下去。 陈飞心想:“居然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这个人是怎么做狙击手的!”陈飞还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狙击技术还处在刚刚起步的阶段,很少有人会相信一个射手能精确打中200米之外的目标。 人们的无知成了这个狙击手最好的掩护,他知道人们对于狙击手没有防备,所以没有采取丝毫的防备措施,于是就犯了身体整个露出窗外这个在陈飞看来十分低级的错误。 沈晚晴见到陈飞眨眼之间就击毙了那个狙击手,心想:“这个陈飞看来狙击技术比我好,要是我的话,就没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开枪。” 尽管击毙了一个狙击手,可是两个人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因为他们不知道敌人还有没有狙击手。 这个时候林远正在台上讲话,头山满笑吟吟地等待着林远中弹倒地的情形,可是林远完好无损地讲完了话入了座,直到仪式结束,塔楼的方向都没有丝毫的动静。 眼看着林远离开了会场,两个人这才收拾装备,沈晚晴皱着眉问道:“你刚刚说我最不如莞儿的地方是什么?” 陈飞笑道:“你还记着呢,好吧,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你看看人家莞儿多温柔啊,再瞧瞧你杨小年升官记!” 沈晚晴狠狠瞪了陈飞一眼,没有说话,陈飞死皮赖脸地接着说:“我告诉你,舰长他喜欢……” 正在这时,沈晚晴的通讯器响了,她打开一看,是北京舰的政委韩明光发来的,韩明光说:“据我们的情报,日本人的谈判使团很快就要到北京了,报社在宣传的时候要把握尺度,不要刻意煽动仇恨,如果发生行刺日本使团的事情就麻烦了,这样的事情在我们的历史中有过不少先例,比如1905年的时候,朝鲜青年安重根就在哈尔滨刺杀了日本首相伊藤博文。” 沈晚晴说:“我们明白了。” 韩明光又说:“你们在报纸上开办的科学简介栏目很好,能够让这个时代里那些认识字的人多了解一些科学,不过你们要注意,介绍的科学知识不要超过这个时代,我看有一期样稿,你们居然把薛定谔的猫当做趣味小知识写上去了!这不是胡闹吗!” 薛定谔的猫是量子力学中的一个很经典的想象实验,用来描述微观粒子运动的不确定性,它的提出要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 沈晚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写稿子的那个同志历史学得不是很好,我们会注意的。” 谈判终于到来了。 由于日本人事先没有透露出一丁点的口风,所以林远对于日本人的底牌也不是很清楚,一切都是在未知中摸索。 谈判在万国饭店的一间包间内进行,包间里生着火炉,春意融融,林远带着几个随从已经在包间内等候,门一开,日本使团走了进来。 林远一瞧,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外务大臣陆奥光宗都在其中,尽管两国是战场上的对手,可是基本礼节还是要遵守的,林远和随从起身相迎。 林远首先用汉语笑道:“伊藤先生,陆奥先生,我们老朋友又见面了。” 伊藤博文知道林远精通日语,他也懂得在国际交往中,尤其是国家之间的谈判,就算是谈判人精通对方的语言也要使用自己国家的语言,这是在维护国家的荣誉,可是谈判之前的寒暄,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而林远在这个小事上都要用汉语! 伊藤博文隐隐约约感到:这次谈判将会十分艰难! 伊藤博文用日语说:“是啊,林大人,几日不见,没想到我们两国再次兵戎相见了。”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侍从把双方的政府授权文件相互交换,林远和伊藤博文检验无误,谈判便开始了。 林远首先说:“在下对伊藤先生的事迹颇为了解,伊藤先生这几十年来,呕心沥血,只为日本民众能够安居乐业,可是阁下发动战争,无数日本士兵战死疆场,不是与伊藤先生的毕生理想背道而驰吗?” 伊藤博文笑道:“我们清日两国同在东亚,本该联手对付白种人,为黄种人争得荣耀,如今刀兵相见,谁都不愿意见到,所以我们满带诚意,想来结束这场战争。” 说着,伊藤博文给手下做了个颜色,一个手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书,交给伊藤博文,伊藤博文把它放在桌上,轻轻推到林远面前,笑道:“这是我们大日本帝国拟定的一份协议,请林大人过目。” 林远看着文书,心想:“不知道日本人会有什么样的条件?” 林远翻开封面,刚看了一条,便把文书推回给伊藤博文,冷笑道:“划辽河为界,共管盛京,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58 固若金汤 伊藤博文见到林远的态度如此坚决,就把那份文书收了回去,毕竟现在只是初次会面,把那份文书抛出来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下林远的态度,还没有到针锋相对,讨价还价的时候。 伊藤博文笑着说:“在下对中华文化甚是仰慕,不知林大人对元世祖怎么看?”林远当然听出了伊藤博文的弦外之音,元世祖忽必烈曾经两次派兵进攻日本,日本史书中把忽必烈的远征军称为“元寇”,这两次远征都以失败告终,伊藤博文这个时候提起他,显然是在说林远与日本作战,最终也会像忽必烈的远征军一样失败。 林远笑道:“忽必烈如何我并不了解,不过我熟读日本历史,想必伊藤先生也是如此,不知伊藤先生是怎样看待丰臣秀吉的呢?” 丰臣秀吉是日本著名的枭雄,曾经是战国时代末期日本的实际统治者,这些伊藤博文都是知道的,不过伊藤博文很清楚林远提起丰臣秀吉是什么意思,在1592年的时候,丰臣秀吉侵略朝鲜,后来被明朝派去的军队击败,丰臣秀吉也因此郁郁而终,林远提起他,显然就是在说,日本在这场战争中也会像几百年前那样失败。 两人借用历史,暗斗了一个回合,不分胜负,伊藤博文笑道:“今天我们不妨就到这里,我们明天接着谈。” 林远起身,做了个送客的手势,清廷的侍从便把日本使团送出了房间。 为了谈判方便,林远就在这家饭店住下,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沈晚晴已经在那里了,他们在谈判的屋子里安装了窃听器,所以能够听见谈判人员的话。 林远一进来就问:“你们往日本人的屋子里安装窃听器了吗?” 沈晚晴摇摇头,无奈地说:“日本人这次学聪明了,他们没有住我们安排的房间,反倒是自己挑了一个饭店,而且把守得很严,我们很难进去。” 林远点了点头,沈晚晴说:“日本人怎么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居然要和我们共管盛京。” 林远说:“这样做的话,日本人占了大便宜了夺心契约,腹黑总裁太迷人!辽河以西归我们,辽河以东归他们,沈阳就在他们的控制之中,你看看地图,沈阳东边是不是有一个叫做抚顺的地方。” 沈晚晴看了半天,说道:“没有啊。” 林远凑过去一瞧,说道:“你看的这幅图是清朝的地图,清朝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抚顺呢。” 沈晚晴点点头,林远又说:“我看过一份资料,在我们的时代,从二十世纪初开始,抚顺的煤产量就雄踞全国之冠,年产量在八百万吨以上,而全国其他各地煤产量,很少能有百万吨的,而且抚顺的煤质量极好,无论是做燃料还是炼焦都非常合适,我觉得,日本人一定是盯上这块煤田了。” 林远又说:“辽河以东不光有煤矿,还有鞍山的铁矿资源,旅顺的不冻港!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把辽宁给日本人,我们只要拿下了辽宁,我们就有了充足的资源发展我们自己的工业了!” 第二天的谈判,才是双方真刀真枪的较量。 林远背靠在椅背上,双手漫不经心地摆弄着眼前的茶杯,慢条斯理地说:“划辽河而治,绝对不可能,如果你们一再坚持这样,我们也就没有谈判下去的必要了。” 当一个人说出自己的观点的时候,他的神情越是随意,就说明他越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林远的动作和神态就是在给伊藤博文透露出这样一个信息:“你们的方案,我们绝对不能答应!” 伊藤博文深邃地笑着,他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不过却不发出声响,神态看起来比林远还要轻松。 伊藤博文笑道:“林大人,我劝贵国答应我们的方案,这样我们可以体面地结束战争,我知道贵国为了打这场战争,已经耗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林远笑道:“伊藤先生,我们两国就像是两个人在打架,这两个人都拿着刀子,都把对方刺得鲜血淋漓,都在等候对方体力不支倒下,我们清国地大人多,贵国地少人寡,我们两个,一个是壮汉,一个是婴孩,你说我们谁会先倒下?” 伊藤博文听了这话,突然笑道:“林大人,说心里话,我很不喜欢你的这个比喻,因为我们两个人都拿着刀子,可是我们这个人,却穿着铠甲,拿着盾牌。” 伊藤博文接着说:“林大人,我不是很懂军事,可是我也知道,当前奉天的战场态势,你们先打哪里都很难,因为我们的部队部署在昌图,盛京,辽阳,海城,旅顺,这几个地方组成了一条线,像你们清国人兵法里面讲的一字长蛇阵,无论你打哪个地方,我们其他的地方都会过去增援!” 林远笑道:“我们的老祖宗留下一句话,打蛇打七寸,在我看来,盛京就是这条蛇的七寸,昌图的守军,他们不敢动,因为俄国人在那里虎视眈眈呢,而辽阳和海城并没有太多的兵力,救援盛京无异于以杯水灭燎原之火,而旅顺的守军,哼哼!” 说到这里,林远冷笑一声,紧盯着伊藤博文,说道:“旅顺的守军要是动了,我派上一支劲旅,一夜之间便能取下旅顺大连!” 伊藤博文也笑了,他把身体向着桌面倾了倾,笑道:“我很欣赏汉语中的一个词,叫做固若金汤,钢铁围成的城墙,沸水注成的护城河,敌人哪里能攻破呢?” 伊藤博文交叉双手,冰冷的目光注视了林远的眼睛,说道:“我们的盛京城,就是那金城汤池,城外有我们挖的壕沟,铺的铁丝网,有我们的战壕,战壕里面有我们英勇的武士,他们之后,是我们最坚固的屏障!建在高坡上的地堡,地堡里的机枪能够俯瞰整个战场,无论你们从哪个方向冲锋,我们的子弹都会像割麦子一样打倒你们!” 伊藤博文喝了一口茶,得意地说:“在前两场战斗中,你们应用了新式的火炮,不过,你们的火炮根本不能打动我们地堡的一根毫毛!因为,我们的地堡,也用上了最新的技术!”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59 令人吃惊的窃贼 林远冷笑道:“什么最新的技术?”说完这句话,林远不禁心想:“你居然在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面前说什么最新的技术!” 伊藤博文笑道:“说来奇怪,发明这项技术的人不是工程师也不是科学家,而是一个园艺师,有的时候,历史就是这么有趣,不是吗?” “在我们修筑地堡的时候,先用铁丝把钢筋绑成我们需要的形状,再用混凝土浇注其中,这样的地堡,异常坚固。” 林远心想:“我还以为是什么高端的技术呢,原来就是钢筋混凝土啊!不过伊藤博文认为这项技术很新也对,钢筋混凝土要到20世纪初才会广泛地应用在建筑领域的方方面面。” 林远不屑地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们的火炮打不破你们的地堡呢?” 伊藤博文说:“我们的专家进行过计算,按照你们的炸药技术,你们的火炮想要炸毁我们的地堡,口径至少要在120毫米以上,而你们根本造不出这么口径这么大的火炮!不过我听说你们弄来了一个奇怪的老头,提出了一种新的技术,不过,使用那种技术改进的身管,也不足以摧毁我们的地堡!” 林远笑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们造不出那样的武器呢?” 伊藤博文笑道:“一个国家有什么样的武器是没有办法不让人知道的,我们都明白,武器不过是工业产品的一类罢了,一个国家有什么样的工业基础就有什么样的武器,清国的几个军工厂,我们都是了解的,你们根本就造不出能够打赢我们的武器。” 林远舒舒服服地往椅背上一靠,然后摊开双手笑道:“那你就等着瞧吧。” 一时间场面陷入沉静,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儿,林远说:“看来我们没有办法谈了,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 伊藤博文挑战似地看了林远一眼,笑道:“我们一直在等着。” 林远回到房间,见到今天来的是张华,不禁问道:“老张,晚晴怎么没来?” 张华一边用报纸卷着烟丝一边说:“她还想借着机器局外的间谍站抓几条大鱼,所以去机器局盯着间谍了。” 张华小心翼翼地卷好一支烟,点着吸了一口,神情好似一个被毒瘾折磨得半死的人吸上了白粉,他一扬手中的烟,对林远笑道:“我比较了三种报纸,还是用咱们关东报卷烟味道最好!” 林远无奈地一笑,说:“老张,你少抽点烟,我去晚晴那里看一看。” 其实林远没有必要去沈晚晴那里的,反间谍这种事情并不是他的长项,他去了不仅帮不上忙,说不定还会添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去。 林远来到天津,沈晚晴就在之前的那家客栈里,她一见到林远,连忙问:“你怎么来了?” 林远说:“伊藤博文要求三天后再进行下一轮的谈判,看来之前我们的猜测没有错,他们真的是要用缓兵之计,不过没关系,到了最后他们就知道是谁中计了巫术师。” 沈晚晴看着他,心想:“反间谍的事情他又不懂,那他是来专门来看我的吗?”她想问又不好意思问,只好把工作的事情拿出来。 她问:“我们什么时候能把给日本人当汉奸的徐斌抓起来?” 林远说:“我们能不能从他这里把他背后的间谍网络一扫而空?” 沈晚晴失望地摇摇头,说:“我看很难,今天我又盯着送货的人走了一次,发现他们把资料送进了英国的使馆,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林远说:“那我们就不等了,我很快就要有大动作了,保密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你这边准备好了吗?我们今天就动手。” 沈晚晴说:“我这儿随时可以动手。” 林远点了点头,说:“那好,开始吧!” 沈晚晴走到街边,在一个小摊上买了一个小东西,这就是行动的暗号,紧接着,街边的茶馆,饭馆里冲出了十几个壮汉,直接闯进了那家实际上是日本人间谍站的杂货店,不一会儿就带出来好几个人。 这时一个壮汉走到沈晚晴面前说:“特使大人,日本人已经都抓了,那个汉奸徐斌请了假,不在厂子里。” 沈晚晴一下子脸色就变了,监视敌人的时候,是绝对不可以让他脱离自己的视线的,万一这个徐斌借着这个空当溜着,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她严厉地说:“你们是怎么盯梢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不早早报告?” 那个壮汉一见沈晚晴发怒,一下子跪倒在地,声音发抖地说:“是是是,卑职知错,求特使大人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知府大人。” 沈晚晴说:“你们马上派人,去徐斌家里抓他!” 壮汉连忙爬起来,出去了,沈晚晴和林远就在客栈中等候,过了一阵子,那个壮汉又回来了,说:“启禀大人,大汉奸徐斌已经抓住了!” 沈晚晴点点头,说:“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再管了,你们看着办吧。”说完,那个壮汉点头走了。 林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惊讶地问:“那些个壮汉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听你的?” 沈晚晴笑道:“他们都是衙门的捕快,至于他们为什么听我的,呵呵,这就要感谢你了,我就说我是你的特使,我还伪造了你的大印,他们哪能不听我的呢?” 林远笑着问:“你什么时候伪造了我的大印?” 不过沈晚晴却不答话,笑道:“我们去吃饭吧,天津有名的小吃不少,十八街麻花,耳朵眼炸糕,我一直想吃,我请你,怎么样?” 两人打听着找到了那家店,店面不大,大多数人都是把炸糕买回家吃的,所以店里只摆着几张桌子,落座没多久,便有伙计把耳朵眼炸糕端了上来,金黄色的外皮,咬上一口,松脆得牙都酥了;深红色的馅,流进嘴里,香甜得全身都软了。 正在这时,只听得掌柜的怒喝一声:“竟然敢偷东西,你还要脸不要?” 两人都知道这家店是遇到小偷了,窃贼这个职业,可能从人类直立行走以来就有了,等他们抬头看向掌柜的,都大吃一惊,因为那个被掌柜的抓住的小偷,竟然是一个清纯的十六七岁的少女。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60 少女入监牢 那个少女羞红了脸,低着头,可爱的大眼睛里面噙着泪,雪白的牙齿轻轻咬着粉嫩的嘴唇,见到这样的少女,谁的心都硬不起来。 掌柜的也不忍心了,松开了抓着少女手腕的手,刚要说话,只见几个拎着刀的捕快走了进来,为首的大喝一声:“如今天子圣明,海清河晏,今日竟有光天化日里偷盗人家财物的事!” 掌柜的一见那伙人,赶紧行礼,陪着笑说:“原来是王捕头,您要是想尝小人的手艺,叫个兄弟招呼一声,小的自然就给您送上门去了,何必要您亲自跑一趟呢?” 在封建社会,捕快,衙役等人看上去是衙门口的人,风光无限,在官员眼中不过就是一群贱役,呼来喝去,打骂随心,这些人在官员那里受了气,便撒在老百姓身上,怎么说也是给衙门做事的人,尽管是贱役,老百姓也是万万惹不起的,否则,给你扔过一双小鞋来,不穿就要你好看! 士农工商之中,商人排在最末,这群人处在社会最低层,更是不敢惹这群捕快,所以掌柜的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在伺候亲爹一般。 王捕头一指少女,拧眉立目,说道:“这个便是窃贼?” 掌柜的知道,这个少女要是落在这群人手里,这辈子就毁了,一个小姑娘,能出来偷钱,想必是有什么难处。 掌柜的心肠厚道,便想把这事遮掩过去,可是没等他说话,那个少女低低的声音说道:“钱,是我偷的。”说完,泪珠便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王捕头一听,干笑了两声,冲着周围看着的人说道:“看到了,犯人已经招了口供!”然后冲着那几个捕快说:“带走!” 几个捕快把少女一架,带出了小店。 沈晚晴看着林远说:“你觉不觉得这件事不对?” 林远说:“是啊,看情形那个掌柜的已经想给那个少女开脱了,可是她为什么要自己承认呢?” 沈晚晴说:“我们去看看!”两人扔下钱,顺着那群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以沈晚晴的追踪技术,跟着那伙人不成问题,跟出一段,只见那伙人架着少女进了一个小胡同。 两人偷偷在拐角的地方往里看着,只见王捕头肆无忌惮地拍着少女的脸,对手下说:“这么嫩的脸蛋,去哪个窑子不能混饭吃,没想到竟然去偷人家的钱。” 手下坏笑着附和:“对啊!好妹妹,哥哥给你见几个妈妈吧,保证让你吃喝不愁。” 王捕头突然探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少女的前胸,狠劲地捏着,一边捏一边对手下说:“难怪不去窑子呢,原来身上没有多少肉啊!” 少女伸出手去,想把他的手推开,哭着说:“放开我,好痛。” 可是少女的力气哪有王捕头大,挣扎了两下没能挣开,惹得众捕快一阵狂笑醉神话。 沈晚晴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怒喝了一声,从拐角走了出来。 王捕头把少女松开,看到沈晚晴也是个年轻姑娘,顿时起了坏心,坏笑道:“看着哥哥摸了那个妹妹,你眼馋了是吗?” 沈晚晴冷笑一声,说:“你把她放了,我饶你不死!” 林远此时也走了出来,他盯着王捕头说:“你是谁?” 中国有句老话,话是拦路的虎,衣服是渗人的毛,这林远衣着不凡,王捕头的气焰稍稍收敛了,他问道:“你是谁?” 林远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知道我是谁,你把直隶总督给我叫来!” 直隶总督就是李鸿章,林远知道凭这个捕头,怎么也不可能见到李鸿章,这样说不过是在吓唬他罢了。 王捕头见到林远一开口就是直隶总督,知道这个人来路不小,正在狐疑之际,一个手下凑上来说:“王头,我们赶紧走吧,这个人是林远啊!” 王捕头一听,吓得魂都飞了,带着人撒脚如飞,没命地跑了。 沈晚晴此时把那个少女揽在怀里,轻声安慰着,那个少女在她怀里呜呜地哭着,过了半晌,才止住哭声,她抬起头来,问沈晚晴:“姐姐,你们都是很有本事的人,对吗?否则也不会把他们吓跑。” 林远走过来,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刚要开口,少女便说:“你们能不能带我去一个地方,我相见一个人。” 林远问:“好啊,你想去哪?” 少女说:“我想去大牢。” 沈晚晴问道:“你想看谁?” 少女一听,眼泪又下来了,沈晚晴连忙说:“你别哭了,我不问了。” 来到监狱,林远一亮出印信,便无人阻拦,刚进院子,只见一个老汉背着一个人从牢房里走出来,边上狱卒喝骂道:“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收尸,昨天晚上到哪个娘们肚皮上快活去了!” 少女听了这话,才发现那个老汉背上背着的,竟然是一具硬挺的死尸,那死尸衣服已经被剥净了,赤身**,满是渍泥的躯体上尽是青紫的尸斑。 这时正巧那个老汉背着尸体经过他们,少女吓得浑身发抖,躲在沈晚晴身后,林远说:“别怕,这个时代的监狱就是这样的,里面的条件极差,死人是常有的事情。” 等到进了牢房,一股混着屎尿味的潮气扑面而来,路两边的监牢里的犯人见到进来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眼睛死死盯着她们,恨不得用眼睛把她们扒光! 正在这时,少女在一间牢房外停了下来,林远向着牢房里面看去,只见里面关着一个带着长枷的犯人,他把长枷支在地上,这样一来就只能跪在地上,屁股高高地撅着,好像一只争食的猪。 古代的长枷有各种重量,这个犯人带的,外面包着一层厚厚的铁,看样子至少有上百斤重,这样的重量压在手腕和肩膀上,人的皮肉很快就被磨烂了,那个犯人为了减少手腕和肩膀的痛苦,只好尊严丧尽地跪在地上。 那个少女蹲下身,扑到监牢的铁栅栏上,高声哭叫道:“爹爹!爹爹!” 那个犯人抬起头来,满是淤青的脸从凌乱的头发里露出来,沈晚晴一看之下便惊呆了,那个犯人,就是她见过的汉奸..徐斌。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61 放走汉奸 林远也没有想到这个少女竟然是汉奸徐斌的女儿,只见她把手用力向铁栏杆里面伸着,想要抓住她的爹爹,徐斌见到女儿,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跪在地上,跌跌撞撞地向着她爬去。 这短短的几步,对于身带重枷的徐斌来说,好像走了一生那般漫长,终于他靠近了铁栏杆,他想把手伸过去,再一次爱抚女儿,可是带着的枷很长,他的手根本伸不过去。 少女伸出手去,勉强握住徐斌的手,泣不成声。 徐斌强忍疼痛,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小雨,别哭了,你奶奶和妈妈怎么样了?” 少女想要说话,可是哭泣时抽动的声带让她说不出话,徐斌见到如此,微笑道:“小雨,没事的,爹爹很快就回家了,快回家去,给奶奶和妈妈熬药吧……” 徐斌的眼里满是慈爱,他还要再说些什么,只见名叫小雨的少女脱开他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林远脚下,哭着说:“大人,我知道爹爹犯了重罪,求求您放过他吧,让我来替他坐牢,好不好?” 林远知道这样是根本不可能,可是面对着少女的哀求,又不忍心直接拒绝,正在这时,少女哀求道:“大人,今天那个王捕头来抓爹爹的时候,我就求他放过爹爹,他让我去那个小店偷钱,他说他把我抓进来之后,就有办法放过我爹爹,我这才承认是我偷的钱,可是他们把我带到了那个小巷之后,我就知道他是在骗我,我想,大人您一定有法子救我爹爹的,对吗?” 林远心想:“徐斌犯的,可是叛国的重罪,一个小小的捕快哪能决定放人这么重大的事,那个王捕头就是利用少女的救父心切,趁机占便宜,可惜这个少女太想救父亲,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看懂。” 林远的确有放过徐斌的权力,可是理智告诉他,绝对不可以这样放过一个背叛同胞,为日本人卖命的人! 沈晚晴凑近林远,小声地说:“要不,放过他吧。” 正在这时,门外脚步声响,紧接着,一个中年男子冲了进来,身后一个老仆连声说道:“老爷,这地方可不是您来的啊!” 那个中年男子也不顾老仆,径自冲到徐斌面前,怒道:“贤弟,你糊涂啊你!” 能够进到这里来,林远便知道这个中年男子不是寻常人,他看着这个男子,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那个男子眼睛都红了,用手拍着栏杆,砰砰作响,惹得狱卒纷纷围观,可是没有一个敢上来,他咬牙切齿地说:“弟妹和伯母身染重病,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在机器局根本赚不了钱,为了给弟妹和伯母治病,你就给日本人做事兵临天下最新章节!你要是和我说,哥哥我怎么不能给你凑钱啊!” 徐斌轻叹一声,说:“在下平日里求哥哥的事情甚多,再也不好开口了。” 那个男子听到这话,气得脸都紫了,一拳砸在栏杆上,手上瞬间就留下一道血痕,怒道:“你就不能放下你那面子吗?你也不想想小雨,她一个女孩儿家,跑到这种地方来看你,你说你还配当爹吗?” 徐斌看着跪在林远面前啜泣的女儿,长叹一声,闭上眼转过头去,泪水滴滴答答地淌了下来。 见到这个情景,那个男子仿佛全身力气被抽走了一样,倚着栏杆滑下,跪在地上,着魔似的呓语道:“都怪哥哥啊!要是哥哥能早点去看你,事情也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啊!”跟着他的老仆在边上一个劲儿地解劝。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监牢里只有小雨的哭声,沈晚晴攥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牢门上的锁,林远在沈晚晴耳边小声的问:“这个徐斌平时在机器局里表现得怎么样?” 沈晚晴说:“我向机器局里的人细细地了解过了,这个徐斌平日里少言寡语,可是待人热心和气,更是工作上难得的人才,苏茂和我说过,要是工厂没了徐斌,就像是一张桌子少了一条腿一样。” 林远点点头,唤过狱卒来,打开牢门,解开了徐斌的长枷,小雨急忙扑了进去,捧着徐斌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腕一个劲儿哭,那个男子也跟了进来。 林远走到徐斌面前,蹲下身,问:“当初为什么进机器局?” 徐斌听到这话,眼睛里一下子发出炯炯的亮光,可是很快就黯淡下去了,他轻声道:“咸丰九年的时候,英国人和法国人打进北京,我才五六岁,那天家里正在吃饭,一颗炮弹飞进来,我父亲,三个哥哥当场就被炸死了,就剩下我和母亲。那时候我就想,要是咱们大清也有这些枪炮,就不会被洋鬼子欺负了,这才学这造枪炮的技术,后来机器局成立,便进去了。” 徐斌说到此处,苦笑一声,说:“皇皇三十载,书剑两无成,本想用这一身所学为国效命,没想到如今却沦为汉奸,可笑啊可笑!” 林远又问道:“你母亲和妻子病了,机器局不管吗?” 徐斌摇摇头,惨笑道:“给我们的工钱本来就少,还有钱给我们的亲人看病,我那点工钱,开上两服药就没了。” 林远笑道:“你母亲和妻子的病,我会帮忙的,你还回机器局,不过,你要使尽全力工作,你们很快就会很忙碌了。” 徐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看着林远,过了半晌才呆呆地问:“您放我走?” 林远点头道:“是的,我们现在缺少发展武器装备的人才,你只有一天的养伤时间,后天,你就要来厂子里了。” 徐斌和小雨满脸欣喜,那个男子走了过来,笑道:“在下替我这位兄弟谢谢林大人!贤弟,我做东请大家好好吃一顿,还请林大人赏光!” 沈晚晴笑着说:“你们别忙着吃饭了,先去给他的妻子和母亲买药吧,再把他的伤治好。” 那个男子一拍巴掌,大笑道:“一高兴就把这些忘了。”回头唤过老仆,笑道:“快去陪他们买药,我稍后就来。” 小雨看着沈晚晴,哽咽着说:“好姐姐,谢谢你……” 沈晚晴把她轻轻抱在怀里,笑道:“回家吧,有空姐姐领你出去玩。” 那个男子看着老仆和徐斌父女离开,这才走到林远跟前,也不过地上满是污秽,倒身下拜,说道:“林大人,小人有一事相求,望林大人恩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62 纺织军队的眼睛 没等林远说话,边上那个狱卒笑着走了过来,说道:“我说两位大人,这儿哪是讲话的地方,小的要是两位大人,便去那望海茶楼要上一壶最上乘的龙井,边喝边聊。” 那个男子一听这话,哈哈笑了几声,站起身来,说:“我这心太急了,竟把这些事情忘了,林大人,请和我去茶楼一会,我有要事相求。” 林远笑道:“我们有事情就在路上说吧,我们还有事情,就不去茶馆了。” 等出了监牢,那个男子看了一眼跟在一边的沈晚晴,那意思很明白,男人们要谈大事,女人应该走开,生活在21世纪的沈晚晴显然没有这样的觉悟,她丝毫没有理会那个男子的眼神,自顾自地走着。 男子见到林远没有说什么,只好作罢,任由沈晚晴在一边听着,男子笑道:“林大人,我见过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林远笑道:“我就看你眼熟,可是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 男子笑道:“在下姓张,名謇(音“简”),也去了满山先生的大新纱厂的开厂仪式,只是在下官卑职小,在后面,林大人位高权重,在前面,所以大人可能没有见过我。” 沈晚晴“啊”地惊叫了一声,说道:“原来你就是张謇啊!” 只要是学过中国近代史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张謇,张謇是中国近代史上有名的实业家,他一手创办了大生纱厂,几乎是中国近代轻工业的开创者,同时他还是一名有名的教育家,1905年的时候和马相伯一起创办了复旦公学,就是后来复旦大学的前身。 沈晚晴只在历史课本上听说过张謇,没想到今天见到活的了,这才惊呼了起来,林远心想:“你那么吃惊做什么,张謇这时还没有办纱厂和学校呢。” 于是林远遮掩道:“她早就听说有位状元叫张謇,没想到今天见到了,所以惊讶。”这正是张謇另一个传奇的地方,他是1894年钦点的状元。 张謇谦逊地一笑,说:“哪里哪里,常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那个状元的称号,不提也罢。”林远知道他这是在故做谦虚,这个时代的文人对于功名一事都极为看重,否则张謇也不会一连几次参加科举考试。 张謇自谦了一番,这才说:“那天我在那个大新纱厂的开厂仪式上简直是如坐针毡,圣人以礼治天下,是以纺丝麻为线,制衣物以蔽体,可是今日,我们的衣物竟要仰仗倭人,此不是我天朝的耻辱吗?” 张謇又说:“所以我也想开办一家纱厂,还请大人多多帮忙!” 林远笑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张謇笑道:“非是在下有意奉承大人,在下观这朝中,忠心为民者不超过十位,大人便是其中之一,这开办纱厂一事,上上下下的程式却最为烦琐,若有大人相助,这纱厂必能早日办成,那时我们做衣服用的线,便不用仰仗外人了。” 纱厂的主要工作是纺纱,所谓的纺纱是纺织工业的一个重要环节,纺织用的原材料,比如说麻,棉花,丝,在最开始的时候是搅成一大团的,而织布需要的是一条条的线,纺纱就是把这些一大团一大团的原料变成一条条的线。 林远笑道:“好啊!这个忙我帮定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謇笑道:“放心,股份我一定少不了大人的。” 林远摇头道:“我不要你的股份,我要你们以纱厂的名义,去德国买一批货。” 张謇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公司,他问道:“去买什么?” 林远说:“需要买不少东西呢,明天我差人把清单给你送过去,你放心,钱都由我来出。” 张謇又说要出钱帮林远买,推辞了一番之后,张謇才告辞离开。 沈晚晴问林远:“你不是要大规模造武器吗?为什么要让他一个搞纺织的人帮你买东西,他买的东西能有什么用处?” 林远笑道:“我要是说出来是去哪个公司买货你就明白了,我要他去德国的蔡司公司。” 沈晚晴恍然大悟道:“蔡司公司,这个名字我听说过,我用的相机镜头上好多都有这个名字。” 林远说:“没错,在我们的时代,蔡司公司已经发展成为最大的照相机镜头生产商,在这个时代,他们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 沈晚晴又问:“那你是买照相机的镜头做什么?” 林远说:“我想要的不是他们的镜头,我想要的是他们的光学玻璃。” 看着沈晚晴有些茫然,林远说道:“光学玻璃是制造光学设备的重要元件,像指挥官用的望远镜,炮兵用的瞄准镜,都需要用光学玻璃来做,所以说这些光学玻璃就是一支军队的眼睛。在之前的战斗中我就发现,清军极度缺乏这些光学设备,所以有的时候,炮兵的作用距离很近,不仅如此,因为现有的光学测距设备不够精确,导致火炮不够精准。” 沈晚晴说:“这些东西国内没有吗?还要去外国买。” 林远说道:“光学工业在整个世界范围内都算是新兴产业,能够制造光学玻璃的也只有英国,法国和德国这样工业强国,现在的中国根本没有这些东西,不光是现在没有,等中国有了初步的光学工业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了。” 沈晚晴又问:“那我们不能造出来吗?” 林远说:“技术资料我们都有,可是我们缺乏制造设备,现代光学工业在光学玻璃结晶的时候,大多采用金属铂制造的坩埚作为容器,可是我们现在没有铂。这个时代用耐火材料做容器,但是保证纯度的方法我们却不知道,一但坩埚中有杂质进入光学玻璃的待结晶液,那么就会极大地影响光学玻璃的性能,不过,我们早晚会有我们自己的光学工业,凭借我们的能力,一定会在世界上遥遥领先。” 沈晚晴笑道:“这样说,你就是用纺纱的机器把军队的眼睛纺织了出来。” 林远笑了两声,沈晚晴突然说:“你这个计划,恐怕实现不了啊!”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63 怒喝洋工匠 林远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沈晚晴说:“万一蔡司公司不卖给我们怎么办?而且蔡司公司又不是专门造光学玻璃的。” 林远说:“这正是我计划的巧妙之处,我当初想让天津机器局以他们的名义去买,后来一想,这样不行,因为现在中日交战,德国一定会严守中立,两不相帮,所以我就打算让一家民营企业,以民用的名义去买这些设备,尽管民用品和军用品相比,质量上会有一定的差距,可是对于现在的清廷军队来说,总比没有要强。” “正好这个时候,张謇找上门来了,我就索性让他来帮我们买,蔡司公司的确不是一个专门造光学玻璃的公司,德国最有名的光学玻璃工厂是肖特工厂,不过这些工厂都是国家重点看管的对象,想在他们那里买光学玻璃,必然会引起政府的关注,毕竟在这个时代,光学玻璃还是比较尖端的东西,尽管张謇的纱厂是一个民营企业,我怕他们会发现端倪,所以我就找上了蔡司公司。” “蔡司公司现在还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公司,这样的公司,面对着我们这样一笔大订单,一定不会让煮熟的鸭子飞掉的,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去德国最有名的肖特工厂,去购买这些光学玻璃,再卖给我们,至于里面的一些环节,蔡司公司肯定会想办法帮助我们打点,要论在德国上下打点的实力,蔡司公司不知道要比我们强多少倍。” 沈晚晴想了一会儿,问道:“不过,一个纱厂,要光学玻璃做什么?” 林远说:“他们才不会在乎呢,只要有钱赚就好!” 沈晚晴咯咯地笑了起来,突然,她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她说:“我好像犯了一个错误。” 林远也紧张起来,问道:“你犯了什么错误?” 沈晚晴说:“我忘记告诉那群捕快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了!” 林远心想:“这算什么错误嘛。”于是笑道:“这又怎么了?” 沈晚晴说:“你想啊,天津机器局的工人要是知道他们局里有日本人的间谍,会怎么想?” 林远说:“他们一定会痛恨这些汉奸呗,你是在担心工厂里的工人会找徐斌的麻烦?” 沈晚晴摇头道:“不是的,徐斌的事情好说,只要说他被捕快抓错了就好了,反正这个时代的捕快经常抓错人,我担心的是:出了这样的事,里面人人自危,都害怕自己有一天会背黑锅,你说这样下去,机器局还怎么安心生产?” 林远说:“也对,不如这样,我们去机器局盯看看,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及时采取措施也就是了。” 沈晚晴说:“这件事都怪我,本来执行这样的秘密行动,不走漏消息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可是我把时代给忘了。” 林远笑道:“好了,不用自责了,这件事并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现在天色已晚,他们差不多都下班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明天我们再去机器局。” 转过天来,等到上班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林远才和沈晚晴去到机器局里,机器局里有不少分厂,比如说造火药的,造子弹的,造炮弹的,这些厂房相互之间隔着一定的距离,为了防止有火药意外爆炸而产生殉爆,所以各个厂房的距离都是不会产生殉爆的安全距离。 由于一样武器的制造工序有好几道,不同的制造工序可能在不同的厂房里,就拿子弹的制造来说,造弹头和造弹壳是在不同的厂房,把底火和发射药安装在弹壳内又在一个厂房,所以厂房之间的人需要来回地走动,来运送武器,一般都是推着大车的,所以工厂里还是比较热闹的。 可是林远进入机器局,却吃惊地发现:偌大的厂子里,居然没有人走动! 正在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时候,终于见到一个老工匠出现在视野中,林远连忙叫住他,问道:“老师傅,这局里怎么没有人啊?” 老工匠狠狠地一拍巴掌,怒道:“那群洋鬼子又闹腾了!这不,在康邦车间闹呢,不加工钱就不干活!” 所谓的康邦就是指蒸汽机,康邦车间,顾名思义,就是安放蒸汽机的车间,在现代的工厂中,早已普及电力作为动力,冲床,车床,铣床等机械加工设备都用电力来驱动,而十九世纪的工厂里,还在使用蒸汽作为动力。工厂里的机床有很多,不可能为每一个机床都提供一个蒸汽机,所以就把蒸汽机安放在一个车间里,统一为各个车间提供动力。 林远欣慰地看了一眼沈晚晴,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不用自责了,和你没有关系。” 两个人来到老工匠说的车间,只见里面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人,林远和沈晚晴挤到中央,只见几个金发碧眼的工匠正坐在几台锅炉边上,锅炉的炉膛没有一丁点火焰,显然是没有开始烧火,不烧火就没法产生高温高压的蒸汽,也就没有动力,所以整个工厂的设备都停了下来。 苏茂正在和为首的洋工匠说话,他的英语说得蛮流利:“莱恩先生,我们希望你们立刻修好锅炉!” 莱恩面无表情地说:“苏先生,如果你们不能提供我们月工资的两倍数量的金钱作为奖金的话,我们是不会去修理的。” 苏茂面色铁青,说道:“莱恩先生,你也知道,你们的工资是我们工人工资的十二倍,你们拿这么多钱,现在还要钱!” 莱恩微笑道:“很抱歉,苏先生,我们的能力就值这个价钱!” 他们之间的对话是用英语进行的,所以底下的工匠都没有听懂,林远走上前去,对苏茂说:“苏总司,出了什么事?” 苏茂一见林远,顿时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他说:“今天早上不知道为什么,蒸汽的压力上不去,我们好多设备都没有办法用了,让这群洋鬼子修,可他们趁机敲竹杠!” 林远问道:“设备以前出现过这样的问题吗?” 苏茂无奈地说:“出现过,不过那个时候洋人加的价不高,所以我们也就答应了,可是这回,唉!” 林远笑道:“你放心,我有办法。” 苏茂说:“大人,您可千万别惹他们啊,想法子让他们少要点钱就好。” 林远像个和事老一样说:“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和他们说的。” 林远微笑着走到莱恩面前,用英语说道:“要么修好机器!要么夹着尾巴,滚蛋!”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64 细摸家底 林远的话里,加上了几个在英语里是相当不客气的词,如果两个处在争执当中的人使用了这些词,基本上就离动手打架不远了。 莱恩和手下都勃然变色,几个坐在一边的工匠都站了起来,莱恩冷冰冰地看着林远,说道:“先生,请注意您的用词!” 林远凑近莱恩,他的鼻子几乎贴上了他的脸,他逼视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奖金,修,还是不修?” 莱恩在机器局里,还没有见过这样强横的清国人,他有些不知所措,向后退了两步。 林远之所以敢这样毫不客气地逼问外国工匠,是因为他知道,这些外国工匠,也就在中国能无理耍横,他们要是真回到国内,只不过是一个个普普通通的技术人员而已,而他们要是真的回了国,就没有在中国这么好的条件。 莱恩对这一点心知肚明,他也不愿意失去机器局的工作回国,可是在林远的逼迫下要是答应了,面子往哪搁!于是他冷冷地说:“没有奖金!不修!” 林远冷笑一声,说:“那好,你可以回国了!” 莱恩心想:“反正你们也修不好这机器,以后还不是会来求我!”于是冷笑一声,带人走了。 苏茂赶紧上来劝林远,说:“大人,他们走了,这机器谁来修啊?” 林远一笑,看向底下的众人,说道:“有谁会修这机器?”连问了三遍,只见人群中一个年轻后生一抡膀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那个后生几步抢到林远跟前,单膝跪地,说道:“启禀大人,小的以为,今日这机器无法工作,全是因为所烧的煤太过低劣,是以残渣堵塞火管,只需打开锅炉,清理火管便可。” 所谓的火管是锅炉中的一个部件,在蒸汽机工作的时候,炉膛里烧煤,被加热的空气便流入管道,管道外面是水,这样,管道中的热气便把水变为水蒸气,可是煤的质量要是低劣,煤的燃烧就会不充分,所以会有渣滓堵塞火管。 林远看着苏茂问:“他说的对吗?” 苏茂说:“他说的是没错,小的也这样想过,只是这机器一台便要上万两银子,要是小的擅做主张把它弄坏了,我们可赔不起啊!我们还是把洋人请回来吧?” 这些设备价值不菲,一但在苏茂的任内出了问题,把苏茂卖了也赔不起,所以这些损失只好由清廷支付,尽管苏茂不会有经济上的赔偿,可是丢官罢职是难免的了,更严重的是,清廷还会治他的罪,流放甚至杀头都有可能。 林远对苏茂说:“就按照你们想的法子修,出了问题,有我负责!” 苏茂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招呼着人去修锅炉了,众人这才散了,不过锅炉在修的时候也不能工作了,林远索性给众人放假一天,众人便都散去了。 沈晚晴见到她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就和林远告辞,回到了报社,林远告诉苏茂,安排完了工作来找一下自己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最新章节。 苏茂把事情安排妥当,就来见林远,林远知道想要造先进的武器装备,得先把资金,管理等等这些事情做好,所以才找苏茂前来。 林远问道:“我们天津机器的生产能力怎么样?有没有一个详尽的档案。” 苏茂说:“那您就和我来档案室吧,我们每年都要向直隶总督衙门上报当年的生产情况和设备损失情况。” 林远和苏茂来到档案室,苏茂打开柜子,把最近一年的生产资料拿了出来,放到林远面前。 林远把那份文书翻开,问道:“刚才的时候,我听那个年轻人说,我们用的煤太过低劣,这是真的吗?” 苏茂无奈地说:“唉,这事说来话长,当初我们从英国买康邦机器的时候,要用船从英国运来,在大海之上奔波需要有压舱物,当时上面就决定买上英国的煤做压舱物,后来一瞧,英国的煤不错,价格也比中国的煤便宜,于是就一直用英国的煤,后来开平煤矿办得好了,上面就把开平煤矿的煤调拨过来,倒是剩下了一笔开支。” 林远一边翻看着文书,一边听着苏茂讲话,苏茂又说:“这开平煤矿的煤主要有五槽和八槽的……” 林远轻声问道:“五槽和八槽什么意思?” 苏茂解释说:“就是挖煤的地方不同……” 林远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原来这个槽就是开采面的意思,苏茂见到林远明白了,便接着说:“五槽的最好,八槽的最差,开始的时候上头都是给我们调拨五槽的煤,可是后来,原来的总办唐廷枢去世了,换了一个叫做张翼的总办,那个张翼一上来便把给我们的煤往香港卖,这样一来,开平煤矿的获利是原来的好几倍!我们就只好用最烂的煤了。” 林远问道:“你们没有向直隶总督衙门说过吗?” 苏茂笑道:“说了,没有用啊,那开平煤矿里,谁的股份最多?三法司的要员,直隶总督衙门的上官,他们最希望开平煤矿赚钱了,您说说,这事谁能管!” 林远心想:“这是清廷的宿疾,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不过,自己还是要想方设法解决这个问题!” 苏茂说到这里便笑了,说:“听说北洋舰队的煤也被换了,他们都死了,我们算是好的了。” 林远这时把那份文书翻了一遍,他摊开第一页,这一页上是天津机器局的账目信息,上面记录了天津机器局财务上的开支数据,造武器是一件最费钱的事情,没有钱什么武器都别想造出来。 那一页上,第一行写着:给发员弁司事人员薪水,心红纸张等项库平银三十九万八千四百七十一两。 林远知道所谓的员弁司事人员就是机器局里的各层管理人员,可是后面的那个“心红”,他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于是他问苏茂:“这个心红是什么?” 苏茂答道:“就是朱砂,上级在给下级批示的时候,都要用朱红的墨来写,还要加盖印章,所以要不少朱砂。” 林远说:“如今我们要把有限的钱都用在造武器装备上,不要把钱浪费在这朱砂上了,这样吧,以后你们给下级批示的时候,一律用黑色的墨!” 看着苏茂点头称是,林远又问道:“这些项目足足花费了将近四十万两银子!怎么会有那么多?” 苏茂突然压低声音说:“林大人,小人有下情回禀,日后有人问起来,您可千万别说这话是我说的。”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65 得罪所有人 林远见到他一副事关重大的表情,也压低声音说:“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苏茂凑近了林远,说道:“林大人,上次朝廷来人清查机器局的事情您还记得吧?” 林远说:“这也没过去几天,我哪能忘呢。” 苏茂说:“那次尽管清走了一批人,可是上次清走的都是闲人,还有一批该清的人却还留了下来。” 林远问:“是什么人?” 苏茂说:“咱们机器局官员太多,要是把咱们机器局比作一个人的话,这个人就如同在大热天穿了十几层衣服。” 这个苏茂毕竟在官场上厮混了多年,所以说话处处婉转,不过林远也已经听出了他的意思,林远说道:“你的意思是:咱们机器局的机构臃肿,冗余人员的太多,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官员。” 苏茂说:“是啊,好些活一个官员管就好了,可是非要弄上四五个,如此一来,每年的俸禄银子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林远说:“那好,你回去之后尽快给我列一个单子,尽量精简人员,你估计着,这样一来,能够省出来多少银子?” 苏茂说:“多了不敢说,几万两还是有的。” 林远说:“那好,就按你说的办,把没用的人裁掉。” 苏茂说:“大人,这个不好办吧,那些人和朝中大臣都牵着绳扯着线,这样一来,得罪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林远笑道:“没关系,让他们来找我就是了。” 苏茂取出笔纸,把林远的话一一记下。 林远又说:“刚刚在和那几个洋工匠争论的时候,我听你说他们的工钱是我们工匠的十二倍?” 苏茂说:“这些工匠都是买机器的时候就跟着来的,平时在工厂里就挺傲慢的,毕竟很多地方没了他们不行,那个莱恩和他的手下就是里面最难缠的!对了,林大人,我可担心啊!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情,那群洋工匠以后不好好干活怎么办?” 林远笑道:“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他们也不愿意回国,因为他们在自己的国家里,待遇远没有在这里好,而且他们内部也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像莱恩那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苏茂这才释然地点点头,他叹了口气,茫然地望向窗外,语气中满是期待:“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不受制于这些洋人呢?” 林远笑道:“你不用着急,有我在,这个日子就不会远了。” 苏茂看着林远,眼神里满是困惑,满腹的报国情怀让他一遍遍地思考大清怎样才能在武器上赶上洋人,可是他想了几十年,却始终想不到出路,眼前这个林远,真的能有办法吗? 接下来,书页上都是给员弁,工匠的薪水的具体清单,包括食宿,煤炭,医药等项目,林远把它们翻过去,停在一页上,那一页上,是采买的清单,古人的清单很有趣,所有的项目的标题都是“一”,不像后世那样,写成“一、二、三、四”闲妻最新章节。 最上面那行写着:给发采买外洋各式铜、铁、钢、铅、油漆杂料等共计库平银三十七万三千四百八十三两。 然后又是一行字:给发采买内地硝磺、烟煤、柴炭、木植、砂土等共计库平银二十八万六千五百三十七两。 林远看着那些原料,叹了口气,清廷搞洋务运动失败的原因,不仅仅是不改变封建制度,从采买的这些原料就可以看得出来,没有自己的工业基础,从原材料到机械加工的设备都要从外国买,靠买武器打仗,怎么可能打得赢? 林远默默地想着:“这些从外国买来的原材料,怎么能够不花钱呢?”一个绝佳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那就是做海盗,把这些东西抢过来,可是这件事却是不容易做的,得好好计划一番才行。 林远又翻过了几页,停在的这一页上记录的是生产能力,比如说黑药年产四十万斤,栗药年产二十万斤,这黑药指的就是黑火药,栗药指的就是苦味酸炸药,林远的视线在其中的一行停了下来,他指着那行问苏茂:“怎么天津机器局还有水雷厂?” 苏茂说:“这个是李中堂特地为机器局建造的,李中堂特意交待过,我大清海岸甚长,是故大造水雷可以巩固……” 林远说道:“连海军都没有了,要水雷有什么用!大清的海岸线那么长,得需要多少水雷能够保护的了!” 苏茂一时语塞,林远又说:“一颗水雷至少要装几百磅苦味酸炸药吧?苦味酸炸药就是你们这里写的栗药,你们一年能造苦味酸炸药二十万磅,加班加点地干也只能造二十四五万磅,你们最近的生产计划要造多少水雷?” 苏茂说:“至少要造上百颗,这也是李中堂交待的,他说如今大清没了海军,需要多造水雷,若是西夷胆敢侵入,便以水雷做防。” 林远苦笑了一声,说:“把水雷的生产线停了吧,把那部分火药都留出来,给我造炮弹用,机械加工设备也就能倒出空来,这样,就有更多的车床来造炮弹了。” 苏茂为难地笑道:“这个,不用请示中堂大人吗?” 林远轻轻地摇摇头,笑道:“不用了,中堂大人那里交给我,我来说服他。” 苏茂心想:“林大人啊!你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一来就怒骂了洋工匠,得罪了洋人;又要改革人事,得罪了不少官员;现在又违背中堂大人,这个大清国就剩下圣上和老佛爷你没得罪了!” 让苏茂吃惊的是,林远翻了几页,一下子皱起了眉头,问道:“怎么神机营还在我们这里领武器?去年一年就领走了毛瑟快枪两百条!” 苏茂说:“是啊,神机营今年还要再领快枪一千条。” 林远说:“如今前线正急需用枪,这些枪怎么不送到前线去!” 苏茂说:“大人您难道不知道这神机营是从哪来的吗?这咸丰十年的时候,英国人和法国人烧了圆明园,同治初年的时候,圣上嫌八旗兵难堪大用,特地从八旗兵中挑选精锐,组成神机营,这神机营是圣上的心头肉啊!” 林远笑道:“不用说了,他们一条枪都领不去!” 苏茂心想:“林大人,您可真行!这下子,您算是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65 劲旅纸上来 从林远第一次见到苏茂开始,林远就觉得他是一个处世圆滑,八面玲珑的人,这一下让他去得罪那么多人,林远觉得这一定会让苏茂为难。 于是林远笑问道:“苏总工,这些事情让你去办,是不是有些为难啊!” 沒想到苏茂却坦然笑道:“林大人,实不相瞒,这些顽疾小人早就看不下去了,只是小人官卑职小,也沒有法子,现在有了林大人给我做靠山,在下粉身碎骨,也要把这些顽疾清理干净!” 林远听见这话,一下子想起了当时苏茂怒喝那个军官的情形,当时罗超英要说新技术,可被军官插话打断了,苏茂不顾一切地让那个军官闭嘴,从这件小事能够看过,这个苏茂还是很想把机器局办好的,这些事情交给他來做,的的确确很妥当。 林远想把罗超英叫來,商量一下造武器的事情,他问苏茂:“罗老在吗,去把他请來吧!” 苏茂连忙说:“我这就叫人去请。”苏茂派人去请罗超英,林远就在屋子里等着,可他的脑子却在飞速地旋转着,他想道:“在我们攻破了沈阳外围的城防之后,日本人一定不会心甘情愿地把沈阳让给我们,他们一定会在沈阳城内坚守,和我们打巷战,那样的话,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 “而且,日军在辽阳,海城还有不少兵力,在昌图还有第一步兵师团的第二步兵旅团,不知道日本人和俄国人究竟有怎么样的密谋,万一这几个地方的日军向沈阳增援,那我们很有可能被包围在沈阳城下,所以我们需要兵力來防御我们的侧翼,可是,哪有士兵呢,清廷的军队总数不少,可是真正能打仗的,也就只有山海关和京城的守军,可是他们肯定不会全心全意帮助自己!” “把我们在琉球训练的部队调过來。”这个念头一冒出來就被林远压了下去,他想道:“现在还不是调动他们的时候,留着他们,作为一支改变战局的战略力量使用,从民间新召集士兵,这个法子不错,可是哪有武器给他们呢,神机营那里有枪,可是,你可以想法子不给他们武器,但要是把他们已经有的武器抢來,是不可能的,唉,哪里还有兵呢!” 林远思來想去都想不出结果,正在这时,报事的人回來报告:“罗老不在,周围人说他出去喝茶了!” 苏茂皱着眉说:“这个罗老,也太不像话了,如今前线吃紧,正需要他出力,他居然还有心情去喝茶!” 林远笑道:“苏总工,对于这样的老专家,不管他做什么你都不要有意见,你在看一个人的时候,别看他在做什么,要看他在想什么,别看罗老在喝茶,可是脑子里却在想着怎样设计新的火炮,怎样改进现有的装备这些问題!” 苏茂问道:“他真的能这样!” 林远笑道:“你的学问可能还不够,等到你有了他的那个学问,你也就能那样了,先不急着找他,我今天说的这件事情就够你忙活上好一阵子的了!” 苏茂说:“林大人,要我安排房间给您住下吗!” 林远笑道:“不用了,我还要回去呢!” 苏茂连忙说:“大人,我看您还是今晚住下吧,我今夜把机器局机构精简的事项写出來,您得把它交给中堂大人,要是中堂大人不点头同意,是不可能精简成功的!” 林远心想:“也对,现在天津机器局名义上的最高领导是李鸿章,机器局的大动作都必须要经过他!” 不过林远也心有疑虑,毕竟精简机构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在一个晚上就拿出方案呢。 第二天一早,苏茂便将一份文书交给了林远,说道:“林大人,这么短的时间我就给了您一份方案,不是我落笔草率,而是这份方案我已经斟酌了好些年,一直不敢拿出來,一但我把它拿出來,将得罪好些人,我断人家财路,人家断我生路,我还有黄土埋了半截的爹娘,还有体弱多病的老婆,还有懵懂贪玩的孩子,毁家纾难这样的事,我想做,可是不敢做啊。”说完,苏茂,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竟然双膝一弯,跪倒在林远面前,额头抵在林远脚边,痛哭流涕。 林远连忙扶他起來,安慰道:“放心吧,我们这个国家,会强大起來的,到时候,世界各国都会來我们这里买武器!” 苏茂哭得说不出话,林远又安慰了一阵,向李鸿章在天津的住宅走去,天色渐渐阴沉,一会儿,天空便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大学将天地之间裹成一片素银。 路上,一个穿着单衣的老汉,推着一辆大车,车上苫着布,那辆车想必极为沉重,是以那个老汉推着它的时候很是吃力,浸到衣服外面的汗水已经在衣服上结上了一层冰晶,那老汉推上几步,便停下來,抹一把额上的汗水,亮开嗓子,叫道:“上好的炭,便宜,暖和!” 林远心想:“都说霜前冷,雪后寒,一会儿雪一停,不知道街头又要出现多少具冻僵的尸体。”看着那个,他真想一下子就把中国变得强盛起來,可是怎么可能呢,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沿革二千多年的封建旧制,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就被彻底改变。 过了一阵子,就來到了李鸿章的住宅,通禀之后,便有仆人带着林远來到了花园中的一间小楼,小楼看上去是用碧色的竹子做成的,整个小楼就好像雪白海洋中的一滴翡翠,楼门口的匾额上写着楼的名字:听竹轩。 林远上了楼,只见李鸿章坐在窗边的桌边,他转头看向林远,招呼道:“小林來了,过來坐吧!” 林远刚坐在李鸿章对面,就闻见一阵沁人心脾的茶香,原來是李鸿章从茶壶里斟出一杯茶來,放在林远面前。 林远赶紧接了过來,笑道:“雪日品茶,李大人好雅兴啊!” 李鸿章哈哈笑道:“难偷浮生半日闲啊,这不,手边还有这么多公事要做。”说着,李鸿章翻开最上面的一份奏折,打开递给林远,笑道:“你看这上面的朱笔御批,圣上一句请中堂酌定,老朽就要累死累活地忙活了。”说完,便开心地大笑起來,仿佛为皇上累死很骄傲似的。 林远笑着点头,他撇了一眼那份奏折,上面的内容如同惊雷一样震慑了他的脑海,他想道:“自己绞尽脑汁找雄师劲旅,他们不就在这纸上吗。”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66 与袁世凯争兵 原来那份奏折上写着:今定武军督办,广西按察使胡燏棻(音“玉分”)抱病返乡,定武军无人督办,望圣上速定人选。 说起这个定武军,可能没有太多的人知道,不过要是说起它的下一任督办,相信就没人不知道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袁世凯。 定武军此时的军营还在天津的马厂,在袁世凯上任之后才搬到天津的小站,开始了中国近代史上的有名的小站练兵,从这支军队中,走了段祺瑞,吴佩孚,张勋等一大批北洋军阀,决定了中国未来百年的发展。 林远问道:“李大人,不知道这个定武军现在发展的如何?” 李鸿章笑道:“这支定武军定额5000人,现在已经招收齐全了,枪械和火炮也一应具备,只等多加操练,便能成为一支劲旅。” 林远心想:“有这么一支5000人的军队不让我带到前线去,清廷摆明了是对我不信任,不过,既然这支军队装备已成,我就只有想方设法把他们拉到前线去了。” 林远随即问道:“中堂大人,不知您腹中可有人选?” 李鸿章笑道:“这人选吗,还没有最后定,不过袁世凯的希望最大。” 林远问道:“大人,如今前线吃紧,大清有这么一支劲旅,怎么不交给我?” 李鸿章笑道:“小林啊,这支定武军怎么能称为劲旅呢?它刚刚成军,让你带去前线,不是给你添麻烦吗?” 林远笑道:“大人放心,这支部队到了我的手里,我一定会好好训练的。” 李鸿章笑道:“你要是真想带这支部队,两天后,恭亲王会在府里设摆家宴,款待几位军官,都是有希望掌管定武军的,你也在名单之中,说是家宴,实则是对你们进行考评,择优胜者担当这个职位,你到时候也去瞧瞧吧。” 林远点头答应,把那份文书递到李鸿章面前,说道:“李大人,在下最近在机器局几日,发现其中弊病甚多,故此草拟了一份精兵简政意见书,望李大人恩准。” 李鸿章看也不看,把文书推回给林远,笑道:“古往今来,凡是带‘精简’二字的事情,没有一件不得罪人的,老朽在朝中,门人故旧极多,好些时候情面难却,这样,你就按你的心意去弄,我就说不知道,你把机构精简完了,找我的人也就没法子了。” 李鸿章说罢从桌上取出一张公文,在上面写道:如今战事正紧,命林远全权代理天津机器局事务,然后在上面盖上了自己的印章,把它交给林远,笑道:“你拿上这个,就名正言顺了。” 林远道了谢,辞别了李鸿章,便回北京,一路上便思索怎么从袁世凯手中抢到定武军“医”品狂妃最新章节。 刚刚回到家,管家就捧着一大堆书信来到他面前,笑道:“大人,您不在这两天,有好些您的信件。” 林远问道:“都是谁来的,拣要紧的说。” 管家笑道:“这最要紧的是,恭亲王请您二日之后前去他的府上赴宴。” 林远心想:“这就是李鸿章和我说的那个了。” 管家又说:“神机营统领裕善请大人过府一会。” 林远心想:“这个是冤家啊,可不能见!”于是说道:“这个想法子推掉吧。” 管家接着说:“驻朝鲜军总理营务袁世凯请大人赴宴,这袁大人也有趣,大清在朝鲜都没有驻军了,他还挂着这个头衔。” 林远心中一动,不禁想道:“他请我要做什么?这个宴会一定得去,找机会吧定武军夺过来。” 时间恰好就在今天晚饭的时候,林远便派人去袁世凯家,说自己晚饭的时候去赴宴。 林远在路上的时候,袁世凯正在家中,和恭亲王奕䜣说话。 在袁世凯看来,要是没有林远,这几个候选人中,自己是最有资格的,在朝鲜兵变的时候,是自己身先士卒,平定了叛乱,尽管自己是从朝鲜败退回来的,可是过错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林远却接连几次打败了日本人,这让他的心里没底了。 袁世凯问道:“王爷,这新任定武军统领会是谁呢?” 恭亲王奕䜣说:“还没有定,依我看,你和林远最有希望。” 袁世凯连忙推辞,恭亲王摆手笑道:“好了,不必谦虚了,刚刚林远派人来了,说一会儿来赴宴,这个林远,在盛京打了几个胜仗,本王倒是怀疑他在虚报军功,这样,一会儿他来了,我躲在屏风后面,你探探他的底,看看他的本事如何。” 说话间,有人来报,林远到了。 袁世凯忙说:“快请!” 恭亲王此时已经躲到屏风后面,林远走进来,但见餐厅十分朴素,哪能想到屏风后面躲着人呢。 等到落了座,就见厨子端上来两个大盆,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是两条鱼,再打开另一个,里面是一碗米粥。 袁世凯笑道:“如今国家正在用兵,耗费银子的地方实在太多,我们做臣子的也就只好省吃俭用,袁某一向仰慕林大人,请林大人来,就是想和大人畅谈一番,还望大人莫嫌饮食鄙陋。” 说着,盛了一碗米粥放到林远面前。 林远看着那两条鱼,心想:“根据袁世凯身边人的回忆,这鱼看似朴素,可暗地里却大有明堂,这两条鱼是恒河鲫鱼,产于河南,是和黄河鲤鱼齐名的美味,河南离着北京可谓千里迢迢,这个时代又没有高速的运输工具,为了保持鲫鱼的新鲜,便把这鱼放进上好的猪油里面,食物之所以变质,是因为氧气的氧化和体内细菌分解的作用,这放在油中,隔绝了氧气,细菌没了氧气,也无法分解鱼了,所以这鱼就保持了新鲜。” 林远一下子想起了他今天见到的那个卖炭的老者,运这么一条鱼,花的钱差不多够那个老者活上一年的了。 想到这些,林远的面色不由得阴沉了下来,可是屏风后面的恭亲王哪里知道这些,他心想:“这个袁世凯吃喝都极为朴素,想必是个甘国忠良,再看那个林远,见到菜肴不够丰盛,就一脸的难看,与袁世凯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这定武军,无论如何也不能交给他!”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67 逆境反击 不过恭亲王也深知仅凭这样一件小事就认为林远无法统领定武军实在是太草率了,所以他决定再听听林远所说的话。 这个时候袁世凯给自己盛了一碗粥,从桌边取过一个小瓶,倒了些粉末进去,在外人看来,这些粉末不过是些普通的调味料,可是林远却知道,这粉末是用好等的人参和鹿茸调配而成,怎么也值十几条枪。 袁世凯喝了一口粥,笑道:“朝廷决议要仿效德意志,练习新军,不知道林大人对于这练习新军,有什么高见啊?” 恭亲王在屏风后面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心想:“袁世凯真是得力干将,知道我就是想听这个,这么快就问了,我倒要看看,这个林远,究竟有什么本事。” 林远笑道:“高见谈不上,前些日在奉天和日本人打仗,对于建立新军,有几点小小的看法。” 恭亲王心想:“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快点说得了!” 林远说:“我现在统领的是淮军的两支部队,吴元恺的恺字军和熊铁生的铁字军,武器装备都不统一,有的用的是毛瑟1871步枪,用的用的是曼利夏1888步枪,还有的士兵用的是江南机器局自制的快利枪,甚至有的部队连枪都没有,这些枪构造相差甚远,故此零件无法通用,甚至连口径都不一样,是以后勤运输子弹的时候,极易出现混乱,给前线作战带来了极大的不便,所以这第一条,便是统一武器。” 恭亲王听了之后大摇其头,心想:“这个我早就想到了,这个林远,也没什么过人的见识嘛!” 袁世凯点点头,笑道:“林大人真是高见,我听总理衙门的人说,武器已经买好了,是德意志毛瑟工厂最新设计的1892年式步枪,这种枪和原来的比,改进了枪机的设计,据说射速更快,操作更方便。” 林远心想:“看来他们已经有人想到了。”于是他又说:“我看部队中士兵训练不足,尤其是射击之术,我们的士兵与日军士兵相差甚远,在我们和日军的几次交手中,日军好几次都在行进中对我军造成了杀伤。” 袁世凯笑道:“好的枪手都是用子弹喂出来的,我们子弹甚少,连打仗都无法满足,还哪有空闲的子弹给士兵们训练用呢。” 林远说:“这个说法不假,可是想要把射击水平练好,也不是只有多打实弹这一条路,比如说,我看现在部队很少有据枪训练,如果据枪练得不好,抵肩的位置不对,那将会很影响射击的准确性,这个不仅要靠日积月累的训练,更要在训练中时刻有人给训练者校正,而我们现在的部队里,能做到正确据枪的人都不多,更没有人能给别人校正了。” “还有,我们的士兵普遍缺少外弹道学的基础知识,按说这些东西他们不懂也没有什么,可是很多士兵在射击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换表尺,有的打二三百米外的目标的时候还用一百米的表尺;还有不少士兵不会修正风偏,这样怎么能行呢!” 这些话说的袁世凯晕晕乎乎的,他也没听太懂,只好说:“林大人,您先吃点东西。” 林远夹了一筷子鱼,放进嘴里,咬下去那一刻简直都惊呆了,因为这个鱼实在是太好吃了,满口都是鱼香,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林远自从领兵去了盛京,就没怎么正经吃过东西,在锦州是军粮不足,只要以压缩饼干充饥,回到北京则是事情太多,为了节省时间,很多时候就是带上些包子馒头,走在路上就吃完了。 今天这鱼是名传四海的恒河鲫鱼,袁世凯府上的厨师又技艺精湛,故此林远食指大动,一时间只顾着吃,没有说话。 恭亲王在屏风后面看到这些,心想:“这个林远见识也不怎么样,而且还是个酒肉之徒,这个定武军督办,看来只能交给袁世凯了。” 袁世凯听了林远关于射击的那一段话,知道林远能力不凡,要是再问下去,林远再说出什么来,这个定武军督办的位子真要被他抢去了,于是袁世凯便不再问治军打仗的事,只把些闲话拿出来说,就这样,两人又闲聊了一阵,林远便告辞了。 林远回到家,见到莞儿不在,听人说她又被太后招进宫去了。第二天,莞儿便回来了,一见林远便说:“那个恭亲王真不是好人?” 林远心想:“她和那个恭亲王真是隔着十万八千里,恭亲王哪里惹到她了?” 于是林远问道:“恭亲王怎么惹你了?” 莞儿气呼呼地说:“他说你的坏话!我听南书房的太监说,今天皇上要选定武军的督办,有几个大臣提议了你,可是那个恭亲王却极力反对,非要提拔那个袁世凯,还在皇上面前说你这不好那不好,那些话我气得不想听,于是就回来了。” 林远一惊,心想:“不是还要设宴考评我们吗?怎么这么快就把人选定成袁世凯了呢?” 莞儿这个时候笑道:“大人,您这两天不在,我新学了几样菜……” 林远笑道:“等有空的吧,我有几件要紧事情去办。” 说着,林远推门出去了,留下莞儿黯然地看着门口,眼泪差点掉下来。 林远已经想到了夺过兵权的办法,他先来到了报社,由于现在战事已经停了下来,所以报社也无需再出号外,里面不见了忙碌的景象。 只见唐帆正在伏在桌上看着什么,林远走过去,看到他竟然在看一本唐诗选集,不由得想到了他和云岚的事情。 林远问道:“唐大记者,下一期报纸有什么内容啊?” 唐帆笑道:“还没有定,怎么了?” 林远说:“我要你帮个忙,在报纸上写几篇稿子。” 唐帆说:“好啊,写什么?” 林远笑道:“第一,写一篇关于日本人破坏沈阳故宫的报道,最好配上图。” 唐帆一脸的为难,说道:“可是日本人根本就没有侵坏沈阳的故宫啊,日本人为了和清廷谈判,处处给自己留着余地,就拿这个沈阳的故宫来说,他们知道那里是清廷入关之前的皇城,所以对它保护得很好。” 林远笑道:“你不会造点假吗?”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68 地堡撕裂者 唐帆说:“这个文字稿可以造假,这个照片怎么造假啊?” 林远笑道:“你是不是在这个时代待的时间太长了,把自己从哪里来的都给忘了,你可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那款大名鼎鼎的图像处理软件,你怎么把它给忘了呢!” 唐帆笑道:“对呀,我怎么把ps软件忘了,好的,没问题,这个稿子我一定能够做出来。” 林远笑道:“你最好合成一张日本人坐在龙椅上的照片,不过你在图片的时候要注意,别把我们那个时代二战的图片拿过来。” 唐帆连忙说:“放心吧,把量子力学当成趣味小知识的事情再也不会出现了。” 林远又说:“你去沈晚晴那里要一份上次我和伊藤博文的录音,把里面伊藤博文的话写出来,重点要强调日本人使用最新的混凝土技术修筑了地堡,所以我们攻不下沈阳,再加上一则关于混凝土的小资料,一定要渲染出这种东西很坚固,我们打不下来这种氛围。” 唐帆说:“这都不是问题,可是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能不能问?” 林远笑道:“你这种问法让我想起了言情电视剧,你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就好了。” 唐帆不好意思地一笑,说:“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登上去?” 林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觉得我们和日本人能讲和吗?” 唐帆想都没想就说:“根本不可能!” 林远说:“所以说吧,我们肯定要和小鬼子接着打的,但是,我们的兵力不够,所以我要把朝廷新组建的定武军弄来,可是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硬要把这支军队给袁世凯,所以我这么做,是为了把定武军抢过来。” 唐帆想了想,说:“你这么做就能把那个什么军抢来?” 林远笑道:“这些只是计划的最开始部分,我后面还有接着的计划。” 唐帆又说:“定武军,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啊,我想起来了,要是没有这支军队,就没有以后的北洋军阀。” 林远说:“是啊,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历史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了。” 转过天来就是下一轮谈判,伊藤博文照样是拖字当头,林远也乐得如此,就这样,与其说两个人是进行了新的一轮谈判,不如说两个人是坐在一起又喝了一回茶。 谈判一结束,林远就来到机器局,之前林远已经把李鸿章的命令让人交给了苏茂,所以苏茂的机构精简工作就像一场暴风骤雨一样展开了,被精简的人自然很不高兴,可是苏茂向全厂承诺:精简之后节省下来的钱,将有极大比重分给工匠们,所以第一线的技术工匠都支持苏茂的精简。 与全厂的工匠相比,那些被精简下去的官员就变成了少数,所以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有后台的把靠山搬来,苏茂就一脸无奈地说:“这都是林远林大人的主意,小人也没有办法啊!” 那些靠山们一听是林远,也就无奈地走了。 苏茂一见林远就问:“林大人,我看到报纸了,混凝土这个东西,我们也有一些,我们用它造了一个地堡模型,来试验有没有武器能够摧毁它,说实话,以我们机器局的能力,还造不出能够摧毁日本人地堡的火炮。” 林远让苏茂把罗超英请来,然后把一份图纸交给苏茂,说:“这就是我们摧毁日本人地堡的武器!” 苏茂仔细看看图纸,然后惊讶道:“这是炮弹吗?怎么形状和以往的榴弹差那么多?这个弹体怎么这么短,而且按照图上来看,弹体里装炸药的部分要比一般的榴弹长得多,这种弹要是打出去,肯定没有一般榴弹打得远。” 林远笑道:“这就是我给日本人准备的好东西,我们就叫它地堡撕裂者吧。” 罗超英一直在一边看着,听到林远说的这个名字不由得“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完了才说:“这不就是碎甲弹吗?还叫什么地堡撕裂者。” 林远图上画的就是碎甲弹,碎甲弹是伴随着炮弹与装甲的斗争而产生的,出现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 林远不要意思地说:“就是碎甲弹,我不过是想给它取个威风点的名字。” 林远看着一脸茫然的苏茂,用手指着墙壁,说:“苏总工,你看那个墙面,如果我用很大的力去砸它,它的另一面会有石块落下来,这个现象你见过吧。” 苏茂想了想,说:“我的确见过,小时候我见人家拆过房子,用铁锤砸墙的时候,就是墙的另一面有石头落下来。” 林远又问道:“那你一定注意到了,锤子砸的力道越大,落下的石块速度就越快,对不对?” 苏茂点点头,说:“这是自然。” 林远又说:“那如果我砸墙的力道极其大,大到能把墙那边掉落的石块加速到一百米每秒,你想想,墙那边要是有人会怎么样?” 苏茂说:“一百米每秒的石块打在人身上,被打的人,必死无疑!” 林远说道:“我们的地堡撕裂者用的就是是这个原理,当这个弹体击中地堡的时候,在极短的一瞬间,头部会被压平在地堡表面上,后面的炸药就会跟着平铺在地堡上,然后,引信开启,引爆炸药,轰得一声,地堡里就鸡犬不留了。” 苏茂问道:“我们厂能把这种弹生产出来吗?” 林远说:“应该问题不大,用你们现有的设备和材料应该可以造得出来,弹体要选用优质的低碳钢,我上次看了你们的清单,有但是不多,把其他用钢的项目停下来,专门造这个!这种弹的炸药需要在目标上堆积,所以引信绝对不可以安装在弹头,要是安在头部,没等堆积就爆炸了,所以必须安装在弹尾。” “但是这样一来又会有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发射药的燃气可能会进入弹尾,提早触发引信,为了防止这种现象的出现,所以需要一定的密闭措施,我们就采用闭气槽和垫圈的结构,垫圈用铅做就可以了。” 苏茂说:“恩,我明白了,你把资料交给我,我这就让他们试做一下。” 林远看向罗超英,笑道:“罗老,您这些天一直都在厂子里,怎么没有和他们说造碎甲弹呢?” 罗超英笑道:“我有个习惯,事情不做到七八分不和人说,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改进我们已知的造碎甲弹的工艺,让厂子里的机器能够制造,不过,我发现这个弹有一个最要命的缺陷,有了这个缺陷,很有可能碎甲弹根本造不出来!” 林远连忙问:“什么缺陷?”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69 炸药之王 罗超英说道:“碎甲弹对于炸药有很高的要求,要想达到理想的碎甲效果,必须要使用猛度很大的炸药。” 苏茂问道:“那咱们机器局现有的炸药不够猛烈吗?” 罗超英说:“我所说的猛度,不是猛烈的意思,这个猛度,是衡量炸药的一个参数,通常用猛度来衡量炸药粉碎接触物的能力,这个猛度取决于炸药爆炸时生成产物的压力,爆震波传播的速度。” 罗超英又说:“我们来看一下现在机器局的情况,机器局现在能够生产四种火药,黑药,就是黑火药;栗药,就是苦味酸炸药;棉药,就是把棉花放入硫酸和硝酸混合液之后的硝化纤维,也是一种猛度不错的炸药;还有无烟药,就是以硝化甘油为主要原料的发射药,算不得炸药的,这些炸药的猛度都不足以使碎甲弹摧毁日本人的地堡。” 林远想了一会儿,说:“那我们自己造炸药吧,就造黑索金!” 罗超英笑道:“这个我可就帮不了你了,虽说枪炮设计中也包含弹药设计,可是却不包含如何制造炸药。” 林远笑道:“这个交给我来办吧。” 由于不同种类的单质炸药混合起来爆炸效果不同,在现代军队中,不同的种类的弹对炸药的要求是不同的,比如说:水下爆炸的弹希望炸药有尽可能大的做功能力,以推动水产生最大的破坏,碎甲弹希望炸药可以最大限度提供爆速和爆压,所以在现代的军用炸药都是以单质炸药为基础的混合炸药。 黑索金是绝大多数现代混合炸药的基本组成成分,比如大名鼎鼎的美军c4炸药,就是由黑索金为主要成分,加上顿感剂和粘合剂等组成的,在单质炸药中,黑索金的爆炸能量要高于其他炸药,仅次于奥克托今,由于奥克托今的成本比黑索金高得多,所以黑索金的应用范围远比奥克托今广泛,综合来看,黑索金是名副其实的炸药之王。 不过同很多领域一样,最好的东西往往不是最为大家所知道的,比如一提到炸药,大家都知道的,不过是梯恩梯罢了。 苏茂问道:“大人,你说的这个黑什么金的,需要用什么东西来做啊?” 林远说:“我一会儿给你几份图纸,你来把进行化学反应的机器造出来,反应的原料交给我去找。” “化学”这个词就是来自于清末的,所以林远说出“化学反应”的时候,苏茂没有一点困惑,他说:“好的,我把最好的设备和工匠都留出来,用最短的时间把反应需要的机器造出来。” 林远又说:“我知道机器局有工厂在制造硝酸,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硝镪水,多给我准备一些浓硝酸,对了,再派人去买一批上好的蜡烛回来。” 尽管苏茂不知道为什么林远要他买蜡烛,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黑索金可以用乌洛托品和浓硝酸直接硝化而成,它名字里带着“黑”字,不过它却是白色的。它的发明要等到1899年,在那一年,一个名叫亨宁的英国科学家意外地得到了一种白色固体,他把它命名为乌洛托品,然后他把乌洛托品与各种酸混合,以研究它的性质,当用硝酸处理时,得到了一种白色粉末状晶体,由于它的分子是六边形,所以他把它命名为“hexogen”,中文音译过来就是“黑索金”。 林远心想:“浓硝酸有了,到哪里去弄乌洛托品呢?”他默默地想出来一个法子,他借了一身外罩丝绸的棉袍,穿上之后活像一个阔少。 他又弄来一只死去的鸟,放在笼子里,把笼子提着,走在路上,引得路人纷纷围观,都在猜测他的笼子里为什么要装着一只死鸟。 林远向天津的英国租界走去,所谓的“租界”,可以认为是国中之国,在英国人的租界里,清政府是没有管辖权的,这个租界也就变成了英国商人向中国买卖货物的中转站。 林远进了租界,便来到租界里最大的一间酒吧,他知道很多商人平日就在酒吧里,通过和人聊天寻求商机。 林远打扮成了一个阔少,英国人都知道清国的阔少们既有钱又没脑,所以里面的商人一见到他,都憋着劲狠狠宰他一笔。 林远刚刚坐下,一个大腹便便的英国人便走了过来,操着带英国腔的汉语问道:“吃了吗?” 在中国人的打招呼方式中,这个恐怕位居榜首了,林远大大咧咧地说:“遇见烦心事了,吃不下去啊!” 英国人一听,觉得机会来了,微笑道:“我亲爱的朋友,有什么可以帮您,我们有最好的福寿膏,吸上一口,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林远一指笼子,伤心地说:“瞧见没,我宝贝儿,死了,可惜过几天就要烂没了,再也见不到了。” 那个英国人一指吧台,笑道:“看见那个红头发没,他没准可以帮助你。”说完,英国人觉得没什么油水可捞了,便转身走了。 林远走了过去,听见红头发对吧台后面的调酒师说:“为什么今天不能再给我一杯血腥玛丽,我又不是没有钱,等我把货物卖出去……” 调酒师笑道:“我们老板不准你再赊账了,等你的货卖出去了你再来买酒吧。” 林远拿出几张英镑,放在吧台上,用英语笑道:“我请这位先生喝血腥玛丽。” 红头发感激地看着林远,笑道:“我的清国朋友,为什么要帮我?” 林远一指死去的鸟,说:“我听说你可以让它不腐烂,是吗?” 红头发笑道:“我手上有福尔马林,你把鸟泡进去,就不会腐烂了。” 林远心想:“成功一半了,福尔马林就是甲醛溶液,有了甲醛溶液,再找到另外一样东西,就可以制成乌洛托品了。” 林远问道:“你有多少福尔马林?” 这时,调酒师已经把一杯血腥玛丽调好,摆在红头发面前,红头发一下子喝下去一半,笑道:“我有好几吨。” 林远问道:“你怎么有那么多?” 红头发笑道:“我们家族从大航海时代就开始经商了,我可不想往清国卖些什么钢铁,毛呢什么的,我要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情,清国有四亿人,绝大多数是农民,我就想,运化肥来肯定合适!” 林远不等他讲完故事,兴奋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化肥你也有?”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70 最后一步 红头发对于林远打断他颇感意外,他问道:“我有化肥你很惊讶吗?” 林远连忙说:“没事没事,你接着说。” 红头发又说:“我听人家说,清国的农民很穷,他们穷到吃不上饭,我就想,为什么他们会穷呢?因为他们的粮食产量不够,怎么能提高粮食的产量呢?根据我们大英帝国的研究,植物生长需要氮元素,而植物自身合成的速度比较慢,如果我们把离子态的氮加入土地,那么植物生长就会很快,于是,我运来了很多硝酸铵。” 红头发像个布道的传教士那样,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你说人类的所有行为来源于哪里?全是来自于人类猎奇的心理,你想想看,人要是有了钱,就会满足这种心理,所以我还运来了福尔马林,用它来浸泡一些珍奇动物,给人们看,等那些农民有钱了就会来看,你说,我这个法子是不是很巧妙啊?” 林远心里都笑翻了,他想:“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你这些个想法,要是能赚到钱,可真是见了鬼了!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就像鸦片战争之前,英国人和清廷进行贸易的货物竟然是大批大批的睡袍,睡帽,他们还想呢,清国那么多人,一人一顶睡帽就赚大了!” 红头发说到这里竟然激动了起来,他一口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光了,话里粗鄙的词汇也多了起来,说道:“谁知道来了这里才发现,我那些东西根本卖不出去!你知道那些个硝酸铵买的时候多费钱吗!你知道它储存起来有多费钱吗!管理得不好的话,它就会发生爆炸,老子赔惨了,有的时候我真想‘轰’的一声,让它们把我炸到天上去。” 林远知道,化肥的大规模生产要等到二十世纪,工业合成氨的方法出现,所以他知道这些化肥一定是很昂贵的,他笑道:“你不用担心了,我把它们都买了!” 红头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问:“你说的是真的?” 林远笑道:“当然是真的。” 红头发兴奋地转过头,冲着那个调酒师叫嚷道:“看到没有,我的货物都卖出去了!” 林远心想:“没想到这么快就把需要的材料弄齐了,乌洛托品的制造方法就是甲醛溶液和氨水混合,把硝酸铵加热就可以得到氨气,有了氨气,氨水也就不成问题了。” 红头发主动提出负担运费,并找人把它们送到指定的地方,林远又跟着他去到码头,等到一切检验无误后,才返回机器局。 此时天已经黑了,不过机器局里还在加班加点地赶制反应容器,林远心想:“现在的条件太简陋了,无法大量造出黑索金,不过先把眼前的事情顾好,以后再做打算吧。” 林远找到苏茂,嘱咐道:“在乌洛托品和硝酸反应的时候,会产生大量的热,一定要注意搅拌。” 苏茂说:“放心吧,我们都是严格按照工艺标准来的,现在全厂的工作都停下来了,全力以赴造这种火药和炮弹。” 林远说:“炮弹的制造要依靠外国工匠,所以不可能对他们保密,不过这种新型炸药,一定要严格保守秘密。” 苏茂又说:“我看最后的工序是要用石蜡把炼出来的黑索金包裹起来,这是为什么?” 林远说:“黑索金太过于敏感了,在遭到撞击的时候就有可能爆炸,用石蜡将它包裹起来,就不会那么敏感了,石蜡起到的,就是钝化剂的作用。” 看到苏茂点头称是,林远知道,自己的计划剩下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了。 林远返回北京,就听见有报童叫道:“号外!号外!日军侵入奉天皇宫!关东报最新消息,只用三个铜板!” 林远赶忙买了一份,只见报纸通栏的大标题:亘古未有之耻也!下面是一副照片,一个日本军官拄着军刀,坐在沈阳故宫的龙椅上。 林远心想:“这下一来,满朝上下面临的压力陡增,必然会把手上的部队都交给我,让我带到前线去!” 林远拿着那份报纸去到恭亲王的府上,到底是王府,气度便于别的高官的府邸不同,门口回事处的人都穿着六品的官衣。 林远报上名号,回事的进去回禀,过了好半天才出来,满脸带笑地说:“林大人,请回吧,我们王爷今儿身子不利索,不见客!” 林远把一块儿银子塞了过去,笑道:“能不能和我说说,你们王爷怎么了?” 回事的笑道:“还不是日本人闹的,他们进了奉天的皇宫,圣上龙颜大怒!我们家王爷也跟着不好过。” 林远又拿出一块儿银子,笑道:“您去和王爷说,我就是来给他治病的,您要是让我见到了王爷,这块儿银子,就是您的了!” 回事的见了银子,眼睛都蓝了,点头就回去了,很快就把林远给领了进去。 林远在见清廷高官的时候向来是不跪不磕头的,从二十一世纪过去的人,不可能不抵触那一套,再者,下跪磕头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手放在哪里,头放在哪里都有规矩,林远才懒得去记! 这恭亲王见到林远进门之后立而不跪,便有三分不悦,林远笑道:“给王爷道喜!” 恭亲王一听火就大了,心想:“哪来的喜!”可又不好发怒,只是冷冷地答应了一声。 林远又笑道:“臣已经找到了破解日本人地堡的法子!” 恭亲王一听这话,顿时站起身来,急道:“可是真的?如此军国大事,若敢戏言,还要脑袋不要?” 林远笑道:“我哪敢啊!这样,两天之后,请大人到天津机器局,我来给大人展示一番。” 恭亲王答应下来,林远于是去到机器局准备,经过不眠不休的两天,终于制成了两发碎甲弹。 展示的那天,恭亲王带着袁世凯等一众武官来到了机器局,苏茂他们已经在空地上用混凝土浇筑了一个堡垒,陈飞亲自操作迫击炮,进行展示。 恭亲王先到炮弹那里瞧了瞧,见到只是两枚炮弹而已,心中便起了疑,袁世凯隐隐约约觉得林远要把定武军督办的位子抢走,于是在暗中对恭亲王说:“这个林远从来是言过其实,不知这次又要耍什么花招。” 正在此时,林远远远地喊道:“展示开始,请诸位细瞧!”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呼啸,炮弹离膛而去,准准地落在地堡上,紧接着一个沉闷的爆炸声传来,地堡上顿时腾起一片烟雾。 恭亲王赶忙拿起望远镜,向地堡看去,这一看,不由得勃然大怒!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71 军事工业综合体 原来从望远镜里看去,那个地堡的表面不过是多了一个坑罢了,袁世凯在一边煽风点火地说:“王爷,我怎么没瞧出来林远这个炮弹有什么名堂,要是在战场之上,这个小坑能顶什么用?” 恭亲王刚要发怒,却突然想道:“这个林远常常有过人之处,不知道他今天又会怎样?先不忙发怒,且待我问他一问。” 心念及此,恭亲王来到林远身边问道:“林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林远竟然一脸的歉意,说道:“王爷,出了些差错,我的武器没能炸毁地堡。” 恭亲王拧眉立目,面色铁青,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出难听的话来训斥林远,“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随行众人不少是袁世凯的亲信,他们一脸嘲讽地看着林远,盛怒之下的恭亲王本想直接回北京,可是苏茂却好说歹说把他留住了,怎么说机器局也是李鸿章一手经营壮大起来的,来了之后不四处瞧瞧,转身就走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等到恭亲王的房里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苏茂才一脸媚笑地说:“大人,请您再到靶场看一看吧。” 恭亲王本要不去,可是苏茂好话说尽,恭亲王只能去了。 一来到靶场,发现林远已经在那里等他了,这回场面上没有别人,恭亲王可以放心大胆地训斥林远了,他刚要开口,林远便笑道:“王爷先不忙发怒,且和我看一样东西。”说着便向地堡走去。 恭亲王将信将疑地跟着林远往地堡走去,到了地堡,林远把门打开,笑道:“请王爷细看。” 恭亲王不看则已,这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原来那地堡里竟然有好多碎肉,由于地堡外壁很厚,保温效果不错,这些碎肉还散发着热气,仔细看时才发现,这些都是鸡鸭的尸体,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打成碎片的,地面上还有不少带血的石块,再看墙壁上,竟然斑斑驳驳,像长着一块块的秃疮。 恭亲王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远笑道:“这才是地堡撕裂者的真正实力,这墙壁上掉落的石块,速度极快,宛如无数柄飞刀一般,这人若在其中,必然被刺得全身是洞,大罗神仙也难救他的性命!就如同这满地的鸡鸭一般!” 恭亲王听得云山雾罩,不禁问道:“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林远笑道:“国之重器,不可轻易示人,这武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仅如此,还要让他们对我们的真正实力产生误判,正如兵法所言,能而示之不能。” 恭亲王听了之后拊掌大笑,说道:“林远,真有你的!有了这个东西,日本人的地堡岂不是如同一张薄纸一样了?” 林远面色一沉,忧心忡忡地说:“王爷,有了这个,我们也夺不回奉天。” 恭亲王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困难?” 林远说道:“就算我们打开了奉天的外围,日本人也不会轻易罢手,他们一定会依托奉天城中的建筑和我们进行巷战,那个时候,我们士兵战斗力不足的问题就暴露出来,再加上我们的兵力太少,想打下奉天,几乎是不可能的!” 恭亲王说:“兵少,不可以招兵吗?” 林远说道:“兵能招到,可是这枪支,子弹,火炮却是招不到的。” 恭亲王想了想,说:“那就把定武军交给你,你看兵力够不够?” 林远尽管心中高兴,可是面上却丝毫不带出来,他依旧面带忧虑地说:“日军在奉天的兵力怎么说也接近一万,我们还是攻城的一方,兵力怎么说也得是他们的三倍吧。” 恭亲王说:“在锦州听你指挥的本来就有六千兵马,再加上定武军的五千,山海关京城各部步兵加起来也有一万余众,这些兵马都归你调遣,还不够吗?” 林远说:“请王爷再往后想想,奉天一战过后,辽阳,海城,旅顺,恶战是一场接着一场,那时我们再去何处找兵?” 恭亲王笑道:“咱大清别的没有,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子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 林远无奈地一笑,说道:“王爷,人我们有,可是枪呢?” 恭亲王一时无语,林远说:“如今我们和日本交战,泰西各国保守中立,不可能卖给我们枪炮,原来下过的订单他们也不会给我们运过来了,所以我们只能立足于自己,生产枪炮!” 恭亲王问道:“难道天津机器局生产的枪炮不够用吗?” 林远说:“依照天津机器局的产能,每年仅能生产快枪一千余条,子弹一百余万发,这个数字听起来不小,可是平摊到每一支枪仅有一百余发,这样的数量,在战场上,也就能坚持几个时辰。” 恭亲王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林远说:“我大清自先曾公文正创办安庆内军械所以来。”这个先曾公文正就是曾国藩,和这个时代的人说话,不得不用他们称呼别人的方式。 林远接着说:“经过王爷,李大人,各地要员的数十年经营,各地已有造枪炮的工厂二十四之多,除去被俄国人占据的吉林机器局,还剩余二十三家,这二十三家却各自为政,若能把这些家联合起来,统一管理,所产枪炮统一调拨前线,那样我们又能多出数万精兵!” 恭亲王面露难色,林远又说:“枪炮生产,所依靠的是钢铁和煤炭,如果我们没有这些东西,想造枪炮是不可能的,可我们的煤矿呢,开平煤矿竟然把最优质的煤卖到外国,把最劣质的煤留给我们自己用,再说钢铁厂,如今造枪炮所用的钢铁都是各制造局单独炼制,效率必然没有专门的钢铁厂高,所以我想把这些钢铁厂也包含进来,成立一个大的军事工业综合体。” 恭亲王说:“这件事不容易做到吧。” 林远说:“我明日会上一道奏折,奏折上会阐明此事,希望到时候王爷能够在朝堂之上支持我。” 恭亲王犹豫了片刻,说道:“好的,我会支持你的。” 林远心想:“天津机器局的产能实在是不够,如果这个联合能够实现,我就可以让更多北京舰的专家进来,这样就有更多先进的武器可以使用了!” 苏茂送走恭亲王,林远也回北京,不知不觉间走到一个菜市场,林远突然听见一阵阵杀猪般的嚎哭声,转头一瞧,眼前赫然是一副令人惊诧的景象。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72 莞儿挨打 前日刚刚下了大雪,别的地方雪都积得挺厚,唯独这菜市场人多脚杂,来来往往的众人把雪地踩的泥泞不堪,只见一个男子,衣冠华丽,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像个孩子似的坐在地上,那杀猪一般的嚎叫就是他发出来的,不少人围在他的周围,看上去是他的随从,或跪或站,纷纷说着什么。[调教女王586.] 令林远惊讶的是,在这个男子面前,跪着一个年轻的妇人,她穿着补丁摞补丁的单衣,跪着泥水里,一个劲儿地给男子磕头,额上沾满泥水,顺着面颊淌了下去,那个妇人也顾不得擦,妇人背后,躲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吓得瑟瑟发抖,双手死死攥着妇人的衣服。 林远觉得奇怪,便向近前走去,奇怪的是,按理说这样一副场景,周围必定是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可是这时众人都是远远地看着,故此林远毫不费劲就来到了男子身边,这时才听清楚男子喊道什么。 那个男子竟然是对着面前地上的十几片紫砂碎片,和一大片朱红色砂砾,没了命地哭叫道:“我的心肝啊!你怎么抛下哥哥去了呢!” 随从们纷纷说:“大人,快点起来吧,这地上凉,小心冻坏了身子。” 那个妇人磕头如鸡啄碎米,口中不住地说:“大人,饶过奴家吧。” 林远听了半天没听出名堂,而且也不知道那紫砂碎片和朱红色砂砾是什么,于是拉过一个随从来问道:“这位老哥,敢问这是怎么了?” 没想到那个男子耳音还蛮灵,他听见林远的问话,回头怒道:“怎么了?我宝贝死了!你看看,都成这样了。”说着,把手往林远面前一伸。 林远往他手上一看,不由得哑然失笑,他的手里,赫然是一只死去的蟋蟀,这时那个随从说:“这是我们家裕泰大人,我们家大人就爱个蟋蟀,这么今天约了工部陆侍郎分高低论雌雄,我们家大人得了胜,正高兴呢,可是谁承想走到这里,”说着一指那个躲在妇人身后的小孩,说:“被这个莽撞鬼投胎的小奴才给撞碎了蟋蟀罐子,把蟋蟀也给撞死了。” 林远已经明白了,这个妇人想必就是小孩的母亲,因为害怕受罚,才跪在泥水里给裕泰磕头。 裕泰在哭叫中听了这话,转头怒道:“什么蟋蟀,人家有名字!” 林远听了心中暗笑,这个裕泰大人还给蟋蟀起名字,他指着地上的朱红色砂砾问道:“这些是什么?” 随从说:“这些是朱砂,就是衙门公文上盖章用的那种东西,这个东西磨成细末,铺在罐子底下,养活蟋蟀最好不过。” 林远点头之时,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随从单膝跪地,对裕泰说:“爷!您别伤心了,咱让这个小奴才给爷的宝贝偿命吧?” 林远心中一动,心想:“也太欺负人了吧,为了个虫子就让人给偿命。” 林远刚要说话,只见裕泰伸出手去在那个侍从头上打了一记,哭叫道:“你个混蛋奴才,哪有为了个玩物让人给偿命的道理!” 林远一听,心想这个裕泰还算讲理,这时裕泰从地上站起来,抹抹眼泪,说道:“把我宝贝收殓好了,去京西买块上好的墓地,妥妥地安葬了。” 说完,也不顾那个妇人和孩子,领着人径自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林远突然想道:“裕泰,这个名字好熟悉啊,他不就是神机营的统领吗,能不能从这件小事上找到突破口,把他们神机营的枪给弄来!” 正在这时,边上传来那个小孩柔弱的声音:“妈妈,我饿。” 那个妇人擦了两把眼泪,柔声说:“等妈妈把这些菜卖了,咱们就去买些米,记住,做好了粥给奶奶先吃。” 说着,她一回头,却突然惊呼道:“我的菜呢?”刚刚擦干的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林远此时已经明白,原来是有人趁着她跪地求饶的时候,把她的菜给偷走了。 四周的人群熙熙攘攘,哪里去找她的菜! 林远走过去,拿出一块儿银子,给了那个妇人,那个妇人千恩万谢地走了,林远无奈地想:“我可以帮助她一个,可整个中国,这样的妇人不知道还有多少?” 林远回到家,便开始着手写那篇奏折,冬季的北方,天黑的很早,于是林远便点起了油灯,昏黄的灯光让他很不适应。 这时门帘一挑,莞儿走了进来,问道:“您今天晚上不走了吗?” 林远点头答道:“我要写一份奏折,明天交上去。” 莞儿好奇地凑了过来,问道:“您在写什么呢?” 林远说道:“这是一份奏折,我要把大清的各个工矿企业和军工企业联合起来,这样的话我们就有更多的武器了。” 莞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林远看莞儿穿着大毛的外套,裹着狐狸皮的围巾,知道她这是要出去,看看天已经黑了,不禁问道:“这天都黑了,你要去哪里啊?” 莞儿兴高采烈地说:“老佛爷叫我去侍寝。” 林远问道:“叫你去伺候别人你还这么高兴?” 莞儿笑道:“当然高兴了,别人想伺候老佛爷还伺候不到呢。”说完,莞儿就转身走了。 林远忙活了半夜,终于写完了,然后差人送进宫去。 送去之后,林远不由得觉得希望渺茫,这件事虽然说是大有好处,可是毕竟摊子铺得太大,难以办成,十年之前,福建巡抚丁日昌上书,想把天津机器局,江南制造总局和福建船政局三家军工企业合在一处,朝廷都没有同意,更何况如今自己是想把二三十家工厂,矿场联合在一起。 林远在家等候消息的空当里,把管家叫来,问道:“那个裕泰你知道吗?” 管家忙说:“哪能不知道呢?那可是神机营的统领,上次他不是还要请您吗?我把他推辞了,他还老大不高兴呢。” 林远又问道:“那这个裕泰有什么喜好吗?” 管家一听就乐了,说道:“差不多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个裕泰有两个喜好,一个是玩蟋蟀,一个是吸福寿膏。” 正在林远要细问时,只见一个老妈妈从外面跑来,也不顾林远正在和管家说话。林远知道这个老妈妈平时最是和善稳重的人,见她都这么惊慌,不禁问道:“出什么事了?” 老妈妈看了一眼管家,管家什么不懂!连忙推说有事回避了,老妈妈这才说:“大人,您可快去瞧瞧吧,莞儿姑娘,挨了打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73 全息图片换枪 林远心想:“这个莞儿不过是个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她和人吵架的情景自己都想象不出,她怎么会挨了别人的打呢?” 林远连忙问:“谁打她了?” 老妈妈说道:“她也不肯说,一回来就把自己闷在房里不肯出来了。” 林远连忙跟着老妈妈来到莞儿的房外,林远敲门道:“莞儿,是我,把门打开,好吗?” 屋里脚步声响,莞儿走过来打开了门,林远见到她面颊肿得挺高,显然是被人打了,他连忙挤进门去,老妈妈知趣地离开了。 林远急忙问道:“怎么了?谁打你了?” 他不问还好,他这一问,莞儿顺势扑倒在他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林远连忙柔声安慰,莞儿哭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林远连忙说:“好了,好了,不哭了,谁欺负你了?” 莞儿说道:“我是被老佛爷打的。” 林远吃了一惊,问道:“老佛爷?慈禧太后吗?她为什么要打你?” 莞儿说:“今天一大早就有太监来报,说您上了一道折子,要将大清的各个厂子联合起来,老佛爷听了就很不高兴,说什么都不同意,你不是说这样能造出更多的武器吗?那样打起仗来,不就能够很快打赢了吗?我就替你说话,谁知道老佛爷听了之后,二话不说就让人打我……” 这话一出口,又“呜呜”地哭了起来,林远心想:“这件事情慈禧不同意也在情理之中,没想到连累了莞儿。” 莞儿又说道:“我十岁就进宫了,一开始都是姑姑管着的。” 林远问道:“姑姑是谁?” 莞儿说:“姑姑就是年纪比我们大上很多的宫女,她们教我们怎么走路,怎么说话,怎么给主人倒水,开门,她们都可凶了,从来都不对我们笑,她们受了气就会撒在我们身上,有时候抓住了我们的错,不是打就是罚,打还算好的,疼一阵子就过去了,要是罚的话可就惨了,姑姑们罚人的花样有好多,想想都让人害怕。” “后来我就到了老佛爷那里,一直跟着她老人家好多年,别看她手握大权,可是一点儿都不凶,对我们可好了,可是,今天为了这件事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众让太监给我掌嘴,您知道吗?他们打人的时候都有皮手套带的,打在脸上,可疼了!” 林远安慰了一阵,莞儿又说:“您说,这件事之后,老佛爷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以后再也不会让我进宫伺候她了?” 林远笑道:“能不伺候人还不好?” 莞儿低下头,小声地说:“可是,我天生就是伺候别人的啊。” 林远说:“这是谁告诉你的?” 莞儿说:“从我进宫的第一天起,那些姑姑们都是这样说的,要是没有主子,我们也就不用活着了。” 林远问道:“你说,是我说的话对,还是那些姑姑们说的话对?” 莞儿想都没想就说:“当然是你说的话对!” 林远说:“那你记住:你有自己的生活,你不是为别人而活的!更不是生下来就为伺候别人的!” 莞儿似乎更加困惑了,问道:“那我活着是为了什么?” 林远笑道:“这个要说起来可就多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还有工作要做呢。” 林远说完,心想:“如今联合工厂造武器的法子不灵了,只好打一打裕泰的主意了。”他想好法子,便来到了张华那里。 一进门,就看见沈涛正抱着一本书在看,见到林远来了,便拿着书走了过来,问道:“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林远知道他又要问出好多关于现代科学技术的问题,心想:“要是让他一问,这一天恐怕就不用做别的事情了。” 于是林远笑道:“等等吧,我正好有要紧的事情要求你去办。” 沈涛问道:“什么事情?” 林远笑道:“你去天津机器局一趟,把天津机器局里库存的报废的枪支都运到北京来。” 沈涛疑惑不解地问:“要报废的枪支做什么?” 林远笑道:“我自有用处,你快点去办吧。” 沈涛又问:“运也不难,可是运来之后,放在哪里啊?” 林远说:“你用来之后,放在车站就好,我会叫人去领的,然后他们也会运东西过去,你把他们的东西再运回机器局的仓库。” 沈涛答应着走了,林远直接进去找到张华,张华一见到他就笑着问:“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又想要什么东西了?” 林远笑道:“老张,您真是料事如神,我还真是来要东西的,你这里那个会动的图片放在哪里了?” 所谓会动的图片,就是把当观看图像的角度变化时,图像会发生变化的图片,它之所以会动,是因为运用了激光全息摄影技术,图像是用不同波长的光线刻在画板上的,当观看的角度发生变化,人看到的光线也随之变化,于是就出现了画会动的感觉。 张华把那副画找到,交给林远,问道:“这个东西是我拿着哄小孩儿玩的,你要他有什么用吗?” 林远挥了挥手中的画板,笑道:“你知道吗?这个东西,可是值二千条枪!” 说完,林远出门向着裕泰家里走去,门口回事的一见是林远,赶忙把他往院子里请,对他说道:“林大人,我们家大人在灵堂呢。” 林远不解地问:“灵堂?敢问贵府有什么人过世了是吗?” 回事的笑道:“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们家老爷心爱的蟋蟀前几天在街上被一个小孩儿给撞死了,这不,灵堂就是给它老人家搭的。” 林远哑然失笑,也不多说什么,跟着回事的到了灵堂边上的屋子,那个裕泰正缩在炕上,摆弄着手边的几个罐子,满屋子都是响亮的蟋蟀叫声。 林远笑道:“统领大人,前几日没有应大人的邀请,真是万分抱歉啊。” 裕泰此时也从炕上下来,勉强笑道:“唉,没事没事,我太过伤心,礼数不周之处,望林大人原谅。” 林远此时把那幅画取了出来,笑道:“送大人个物件,望大人别再伤心了。” 裕泰把那幅画接过来一看,上面赫然是两只蟋蟀,裕泰手一动,光线一变,那蟋蟀也跟着动了起来,竟然是两只蟋蟀相斗的情景。 裕泰拍着桌子,兴高采烈地说:“好!这上面不正是我那死去的宝贝吗?林大人,你可真是懂我,从今往后,我们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裕泰翻来覆去看着那幅图,赞叹连连。 林远刚要说换枪的事情,裕泰却大声向外面叫道:“来人,叫紫云和翠碧两位姑娘叫来,伺候我和林大人!”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74 喜忧同至 林远知道这个时代的官员都喜好美色,家中养上几个美貌的少女以供玩乐,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是没想到这个裕泰竟然如此不管不顾,大白天的就叫来两名少女享乐,还叫自己也一块儿来。 林远推辞说:“我还有事情求统领帮忙……” 没等林远把话说完,裕泰就说:“不忙不忙,我们先享受完,这紫云和翠玉可是最最上乘的货色,用她们的身子享受一番,这辈子便不再想别的事情。” 林远还要说话,裕泰却火急火燎地冲着门外大叫:“快点,等不及了!” 门外脚步声响,门一开,只见两个男仆走了进来,林远惊得张大了嘴,心想:“这不会就是紫云和翠玉两个姑娘吧。” 这个时代的有钱人养几个男宠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是看这两个男仆,五大三粗,蒜鼻阔口,鼠目细眉,林远看着裕泰,不禁想起了自己那个时代的一句话:“你口味真重!” 这时两个男仆已经走到裕泰近前,林远这时才注意到,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个大盒子,两个男仆单膝跪地,把盒子放在炕边,打开看时,每个盒子里都装着一杆大烟枪,一杆通体紫莹,一杆遍体翠碧。 一个男仆问:“大人,是先叫紫云姑娘伺候,还是先叫翠碧姑娘伺候?” 裕泰着急地说:“别废话了,快点点上,点上啊!” 那个男仆把“紫云姑娘”拿起,飞速地从边上的瓷盒子里挖出福寿膏,塞进烟枪,掏出洋火点上,把烟枪的吸嘴凑到裕泰嘴边,裕泰好像一个干渴濒死的人见了水一般,一口含住吸嘴,死命地吸了几口,云雾缭绕之中,裕泰**一般呻吟道:“舒服,真舒服!” 裕泰又吸了几口,好似死尸还阳一般,脸上有了精神,他笑道:“林大人也来上一口?” 林远连连摆手,推辞道:“不必了,不必了!” 裕泰笑道:“林大人,你有什么事情吗?” 林远面色一凝,问道:“统领,您刚刚可亲口说的,咱们可就是过命的兄弟了,这话算还是算?” 裕泰把脸一沉,言语之中带上了几分怒意,说道:“你要是这么说话我可就不爱听了,这不是打我脸吗!我们旗人说话,吐唾沫是个钉!” 林远一竖大拇指,说道:“好!如今兄弟我有难了,哥哥您是帮还是不帮?” 裕泰拿手往桌子上一拍,说:“你再这么说话,哥哥我可真恼了!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就是了!” 林远连忙说:“哥哥知道我如今在机器局里管事,得罪了些人,如今为了赶造前线的军械,原来的旧枪来不及修理,我听说那些我得罪的人如今想把这件事情拿住,要给兄弟丢过一双小鞋来,还望哥哥帮忙啊。” 裕泰笑道:“我得怎么帮你?” 林远笑道:“你把神机营的枪和我库存里的枪暂时调换一下,等到风头过去,我再把它们换过来,神不知鬼不觉,您看怎么样?” 裕泰满不在乎地说:“就这点小事,没问题,我和你换了就是。” 裕泰于是派人把库存中的枪按照林远的要求运到了车站,与沈涛把旧枪一换,沈涛随即把新枪运回了机器局。 林远又在裕泰家中等了一会儿,言谈之间才知道这神机营训练十分松弛,那批枪有和没有没什么两样,等到运枪的人回来报信,说事情办妥当了,林远这才告辞出来。 林远从裕泰那里出来,就得到了几个好消息,第一,从山海关到盘锦的铁路已经修好了,清廷原本就有从北京到天津,从北京到山海关的铁路,这样一来,各种物资的运输速度就能大大加快。 第二,朝廷的任命书已经下来了,正是任命林远为定武军督办,统领定武军,择日出发,收复奉天。 此时的定武军驻扎在天津的马厂,林远考虑让他们驻扎到锦州去,这样可以尽快投入战斗,林远把陈飞找来,对他说:“我想交给你一个任务。” 陈飞说:“好啊,你说吧。” 林远说:“我们一起去一趟天津,定武军我就交给你了,你把他们带到锦州去,好好训练训练,还有,我从神机营那里搞到了二千条枪,都是全新的毛瑟m1888,我再从机器局给你们调拨一些子弹,你带着他们,到锦州和盘锦一带,用这些枪,武装一批人。” 陈飞问道:“你把神机营的枪弄走了,以后要是有人追究起来怎么办?” 林远笑道:“没事,我都考虑好了,神机营他们的训练十分松懈,现在上面的事情很多,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事。” 陈飞感叹道:“我们现在四处找枪找兵,像一群疲于奔命的蚂蚁,哪有一点穿越者的神韵!” 林远笑道:“你就别感慨了,我们抓紧时间,一块儿去天津。” 等到了天津,两个人分头行动,陈飞带着林远的任命书去到马厂的定武军,林远则赶奔机器局,去看看生产情况。 到了机器局的时候,正好是罗超英的喝茶时间,可是让林远意外的是,罗老并没有出去喝茶,而是坐在书堆里,带着老花眼镜,拿着笔,飞速地写着什么。 林远走过去,问道:“罗老,怎么没出去休息?” 罗超英被林远吓了一跳,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刚要说话,边上苏茂走了过来,笑道:“罗老工作起来不要命的劲儿我算是见识了,罗老给我们改进了子弹的生产工艺,现在我们子弹的生产速度快了一倍;罗老还为我们制定了仿制毛瑟m1888步枪的工艺;罗老还说我们近卫雷霆炮的口径太小,在战场上威力不够,现在正在给我们设计82毫米和120毫米的。” 罗超英看了一眼手表,笑道:“小苏,小林,我就不奉陪了,我还要去给学生们讲课呢。”说完,罗老就急匆匆地走了。 苏茂连忙解释说:“罗老说了,军事工业一定需要大量的人才,而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所以罗老每天都会给厂里的技术员们上课。” 林远点点头,说:“提醒罗老注意身体啊,现在工厂的生产情况怎么样?” 苏茂说:“按照您的吩咐,现在机器局把生产的重点放在了生产毛瑟m1888,近卫雷霆炮,碎甲弹,新型炸药上,可是,我们现在却面临着两个致命的问题!” 林远连忙问:“什么问题?”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75 大事故 苏茂说:“上次您也看到了,我们很多材料,钢、铁、铜、铅、油漆都需要从外国买,我们现在用的材料都是上一批从英国买的,可是现在英国人严守中立,不再卖材料给我们了。” 林远点点头,说:“我会想法子解决的,另一个致命的问题是什么?” 苏茂说:“与上一个相比,这个才是更致命的问题,那就是我们的煤炭问题,我们现在使用的,仍然是开平煤矿的劣质煤,上次您也知道,使用这些煤损坏了我们的火管锅炉,这些天我们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加班生产,所以蒸汽机也每况愈下,修理次数不得不增多,极大地拖延了我们的生产进度。” 林远说:“换蒸汽机不现实,只有从改进燃煤的角度入手了,我会去找张翼解决这件事情的。” 苏茂问道:“您怎么解决啊?开平煤矿的张翼背景很深……” 林远笑道:“会有办法的,我先去会会他。” 在清代,开平是一个小城,因为兴建了煤矿,这里才繁华了起来,为了运输煤炭方便,这里也修筑了去天津和北京的铁路,所以林远搭乘火车,很快就来到了开平。 林远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找到了开平矿物局总办张翼办公的地方,张翼原本是醇亲王的一个家奴,在王府里精心钻营,逐渐得到了醇亲王的信任,又一步步地巴结王公大臣,这才坐上了开平矿物局总办的位子。 张翼在天津和北京都有不少大宅子,平日都不在矿上,今天来矿上巡视,没想到正好碰上了林远。 张翼不用想也知道林远来做什么,林远在天津机器局弄得风生水起,他怎么能不知道,他知道自己把劣质煤当成优质煤卖给天津机器局,林远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也知道这个林远是个难应付的角色,可是他却丝毫不怕,在他这蝇营狗苟的几十年里,见惯了太多人前清正廉洁,背后见钱眼开的高官要员,“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人比他更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 林远一进院子,张翼就迎接了出来,离着老远就跪倒在地,膝行了几步,给林远磕头,口中唱喏道:“卑职张翼,迎接林大人来迟,罪该万死!” 张翼把林远请进屋子,用自己的衣袖给林远擦椅子,亲自给林远倒茶,简直把林远当成了活神仙。 林远连忙说:“张总办,不必麻烦了,我此来只为一件事情。” 张翼笑道:“林大人请讲,小的听着呢。” 林远说:“你们为何以次充好,把劣质煤当成优质煤卖给我们机器局?” 张翼一脸茫然地说:“有这等事,回头我一定彻查!相关人员,严惩不贷!” “一问三不知,神仙怪不得”,这简直就是官员的护身符,林远当然知道这是张翼的诡计,他就想拖着自己,自己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可能成天往这里跑吧,于是这件事就慢慢淡下去了。 林远心想:“居然和我来这一招。”于是林远慢条斯理地说:“这推诿的法子你我都懂,张大人就不用给我使这个**药了,开诚布公吧,不把优质煤给我,这件事情完不了。” 张翼见到自己的推诿计策没有奏效,于是笑道:“不知林大人可否知道,我们的优质煤在香港卖的时候,洋人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价钱是你们的三倍,你们买煤,从来都是拖着交钱的,明年给今年的银子,给钱好比割肉,您说说,您要是我,把这些煤卖给谁?” 林远冷笑道:“想必你也听说过我的手段,你要是不把煤卖给我,你可就有大麻烦了。” 张翼不卑不亢地说:“林大人也不用吓唬我,明白告诉您,这个大清朝,还没有人能动我张翼。”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过了一阵儿,张翼笑道:“林大人,我们出来做官的,谁信那些忠君爱民的鬼话,不都是为了多攒些家当吗,这样,林大人,您也别深究了,我送您十万白银的股份,怎么样?” 林远哼哼冷笑,刚要说话,只见一个小厮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也不顾林远还在当场,便对张翼说:“张大人,可了不得了,矿上出了大事了!” 张翼生气地看了小厮一眼,怒道:“慌张什么,出了什么事?” 小厮连忙说:“六号井,冒顶了,三十几号人,都压在下面了。” 在矿井中,采煤的层面不仅仅是一层,而是在不同的高度上有好多层,所谓“冒顶”就是指上面的一层掉落了下来,压在下面的一层上。 张翼也慌了,他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故,那三十几号人很有可能就全都丧命了,这样的责任,足以让他的乌纱帽不保了。 张翼连忙说:“这件事,你和谁都不许说,听到没有!” 小厮被张翼严肃的样子唬住了,连连点头,张翼把头一转,心想这个林远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林远竟然一点幸灾乐祸的样子都没有,反而一脸关心地说:“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张翼和林远带上几个随从,飞速赶往出事的六号井。 整个矿区都已经停了下来,冒顶事故不胫而走,好些人围在主井边上,几个当值的官员紧锁眉头。 张翼一来就怒道:“都看什么看,散了散了,干活去!” 众人慑于张翼的官威,纷纷散了开去,张翼把当值的官员叫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当值官连忙说:“听跑上来的人说,十四槽面塌了下去,十三槽面的人都被压在底下了。” 张翼问道:“风道堵上没有?” 当值官说道:“从进风口和回风口的状态来看,风道是好着的。” 林远知道开平煤矿属于矿井式煤矿,不是露天式的,开平煤矿的矿井深入地下近百米,这样的深度,人要在里面采煤,首先要保证通风,所谓进风口和回风口,就是用大型蒸汽机带动的鼓风机把空气吹进地下的坑道口。 林远这时在一边问道:“十四槽面塌下去了,会把人砸死吗?” 当值官说道:“不会的,有十三槽面的顶挡着,十四槽面的岩石不会直接砸死下面的人,可是岩石把出入口堵死了,下面的人早晚都得死啊!” 林远一听就急了,说道:“那还等什么!快点下井,救人!”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76 钢铁之蛇 当值官忙说:“已经有救援的人下去了。” 张翼怒道:“下去多久了?怎么还没有救上人来?” 当值官一脸惭愧地说:“这救援的确遇见了困难。” 张翼连忙说:“遇见了什么困难?” 当值官说道:“由于崩落的土方量很大,出口被堵得严严实实,用人力挖是肯定不行的,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用炸药炸出一个口子来,把人从里面救出来。” 张翼问道:“那怎么还没听见爆炸声?” 当值官一脸担忧地说:“我们听跑上来的矿工说,第十三槽面的顶上被掉落的岩石一砸,也出现了开裂的现象,掉落的石头把矿工困在了一个地方,如果爆破的次数多了,很有可能把第十三槽面的顶也给震塌,那个时候,里面的矿工可就没有人能生还了。” 张翼说道:“那就爆破矿工所在的位置啊,从那里直接把他们救上来!” 当值官无奈地说:“困难就出在这里,我们无法确定他们被困在哪里?” 张翼说道:“他们在下面不会敲击石头发出声响吗?” 当值官又摇头说:“那样我们得到的位置不过准确,也没有法子救出他们。” 张翼急得一拍大腿,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们不就死在下面了吗!” 林远此时问道:“这三十几个矿工都在一起吗?” 当值官说:“他们是一个班组,按理说是不会走散开的。” 林远问道:“那他们下到什么地方,你们没有记录吗?” 当值官摇摇头,说:“没有记录,我们只记录每天的产煤量,矿工的下井位置是从来不记录的。” 林远想了想,说:“走,我们下去看看。” 值日官连忙说:“大人使不得啊,您是千金之体,万一……” 林远笑道:“我对矿井的构造还有一些了解,只是一个槽面塌了,主井和水平巷道肯定不会有事的,要是有危险,救援队也不敢下去啊。” 矿井在开凿的时候,首先从地面向下开凿出一个竖直的主井和一个竖直的副井,新鲜的风就是从副井送进矿井的,挖到一定位置之后,再向水平方向挖掘水平巷道,挖到预定位置之后再向上,然后会到达煤层,之后在煤层中沿着水平和竖直方向开凿开采面,在清代被称为“槽”,在这一层之上,还会开凿通往地面的通道,就是回风口,风从送风口进入,从回风口流出,这样就保证了矿工的呼吸需求。 林远他们乘坐缆车,下到矿井的水平主道,然后来到第十四槽面,槽面上有十几个背着药筒的矿工,正在商量着对策。 林远看着地面上的碎石,心中想出了法子。 林远皱着眉对张翼说:“张大人,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你该怎么向朝廷交待啊?” 张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急得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林远冷笑道:“张大人,若是我为你渡过此劫,不知道你该怎么谢我?” 张翼连忙说:“开平煤矿,百分之五的股份,拱手相赠!” 林远笑道:“我不要你的股份,我只要你把最优质的煤送给我们机器局!” 张翼一个劲儿地点头,说道:“一定一定,林大人,您有什么法子?” 林远说:“你让无关的人立刻退出去,我一会儿会带一个奇人来,他有法子找到下面的矿工!” 张翼不解地看着林远,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林远点点头,不容置疑地说:“当然是真的,走吧,我们到上面去。” 林远带着他们返回地面,他问道:“这附近哪里有没有人的空地?” 值日官连忙说:“就在东边三里地的地方,有一大片空地。” 林远点点头,说:“很好,传下令去,谁都不许到那片空地去。”林远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来到那片空地,打开了通讯器,与北京舰取得了联络,他找到飞行员部队的杨羽,说:“你们派一个经验丰富的士官,带上那套全角度柔性探测设备,来我这里,速度要快!” 一个半小时之后,一架直升机在空地上降落,一个中年男子从直升机上下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箱子。 林远赶紧迎上去,笑道:“老魏,您怎么来了?” 老魏笑道:“舰长,你不是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士官吗?他们就派我来了,说心里话,我是真没想到我这个修航空发动机的老兵,居然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林远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箱子,问道:“这个就是全角度柔性探测器吧?” 老魏说道:“是的,不过我们更喜欢叫它机器蛇,你不是见过它吗?动起来就和一条蛇一模一样。” 航空发动机是燃气涡轮发动机,这种类型的发动机有压气机和涡轮这两个关键部件,这两个部件都是由叶片构成的,而叶片在高速旋转中会受到很大的离心力,而且航空发动机中还是高温高压环境,所以叶片的热负荷和气体力负荷都很大,以至于叶片在使用一定时间之后会出现裂纹,这就需要在每次飞行之后,必须由专门的人对他进行检查。” 检查的时候不可能把发动机拆开,所以就需要设备进入发动机内部进行检查,像al-31发动机就在各级压气机所在的机匣上开了观察口,以便观察叶片的情况,在北京舰上,观察设备就是这种机器蛇。 这种机器蛇,说白了就是一个最前端带有高清摄像头的长杆,只是由于采用了特殊的设计,这根长杆可以像一条蛇那样任意弯曲,可以从航空发动机进口导向器叶片的空隙中钻进去,依次对各级叶片进行检查。 老魏跟着林远来到了主井外,由于林远的特殊交待,老魏不仅没有穿军装,还穿了一身这个时代的长袍。 林远带着老魏和一个向导,去到第十四槽面,老魏到了之后,就取出那条机器蛇,然后打开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机器蛇摄像头的视屏通过蓝牙技术传到笔记本上。 老魏操纵着机器蛇,它就真的如同一条灵蛇一样,钻进了下坠岩石的缝隙里,机器蛇将视频信号传回到老魏的电脑上,可以清楚地看见机器蛇正在钻过岩石的缝隙。 林远问道:“能下到下面的槽面吗?” 老魏说:“刚刚他们不是说了吗?下面有缝隙,应该没有问题。” 这个时候,屏幕上突然一片开阔,很显然机器蛇已经钻过缝隙,进到第十三槽面,林远问道:“你的这个机器蛇不会掉到地上吗?” 老魏笑道:“这个机器蛇带有固定机构,它又不重,所以可以挂在壁面上前进。” 就在这时,屏幕上出现了模模糊糊的灯光。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77 海盗难当 老魏把摄像头的焦距调整了一下,对准了灯光方向,林远这时才注意到,这个摄像头的成像像素很高,尽管老魏推进的倍数很大,但是成的像却依旧很清晰。 不得不承认,人类对于黑暗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所以在这种突然的灾难面前,一盏灯能够最大限度地平复人们的恐慌,从摄像头中林远看到,一群矿工,正围坐在一盏灯周围,他们也不知道救援人员什么时候来,所以没有人走动也没有人说话,尽量维持体力。 机器蛇上面的灯光引起了矿工们的注意,在黑黢黢的山洞里,这些光就好像是生命的灯塔,他们纷纷站起来,向着灯光围拢过来。 发现了被围困的矿工,林远才放下心来,他让老魏收回了机器蛇,然后告知了救援队矿工的位置。 余下的事情就无需林远操心了,救援队在被困矿工附近,用炸药爆破开一个口子,然后把他们解救上来,那一声闷响传来的时候,林远正把老魏送上直升机。 林远回来的时候,三十余名矿工已经全部获救,只有几个人受了轻伤。 张翼也不知道林远是怎样发现那些矿工的,此时的他只觉得林远深不可测,他小跑着来到林远面前,躬身施礼,媚笑道:“林大人可真有本事……” 林远不想听他谄媚的话,一挥手打断了他,说道:“我们的煤怎么办?” 张翼唤过一个心腹小厮来,说道:“立刻把要卖给法国人的最上等的煤称出五千吨,立刻用火车运到机器局。” 张翼心想:“我先把林远支吾过去,至于运不运可就两说了!” 那个小厮单膝一跪,叫了一声“嗻”,刚要走,林远说道:“慢!” 张翼和小厮都是一愣,林远冷笑道:“张大人,我这人有个毛病,什么事情都得看到它坐实了我才放心,烦请张大人和我走一趟,我要亲自看着这批煤上火车。” 张翼见到自己的诡计没有得逞,心中骂道:“好个林远,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林远微笑着“押着”张翼和那个小厮去到煤仓,众人一见矿务局总办亲临,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运煤的过程中。 五千吨,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林远又要的急,所以整个煤矿搬运部门的人都行动了起来,就算这样,想要运完,还需要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林远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对张翼笑道:“不如我们去喝上两杯茶,慢慢等吧。” 张翼忙说:“林大人,实在对不住,我还有事情,就不奉陪了,我再找……” 没等他说完,林远慢悠悠地说:“张大人有什么事情啊?” 一般一个人说他有事,别人很少会问有什么事,张翼没想到林远居然这么问了,仓促之中便编了个瞎话,说:“我要回京城,去向上面报告这次事故。”张翼在官场上混迹许久,是以在仓促之中,仍然把瞎话编得合情合理,让人难以拒绝。 林远也不说话,迈步就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吩咐旁人准备上等的茶水点心,张翼也不好转头就走,只好跟着林远上了楼。 林远自顾自地走在桌边,拿起准备好的桂花糕,吃了起来,吃完了两块,才说:“张大人,你要是想往上面报告,在那个小厮来报告你的时候你就报告了,要是报告也该由我报告才好。” 张翼被林远这么一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好坐在一边等着,看着林远一口茶,一口点心,吃得逍遥自在,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个林远,别是在想什么坏主意整我吧。” 林远当然顾不上想办法整张翼,他的脑海中,正在盘算着怎么为天津机器局寻找生产用的原料。 这些原料种类繁杂,现在开矿,开炼钢厂肯定不现实,既然没法从大自然中获取,就只好从别人手里抢夺了。 林远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笑了,因为他和北京舰,真的要去做海盗了。 那边张翼哪里知道这些,看到林远突然一笑,心想:“这个林远笑什么,他一定是想到了坏招来整我,他知道了矿上出了事故,要是他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捅出去,惹得朝廷查起来,万一那些后台们弃卒保车,自己脑袋可要搬家了!”想到此处,张翼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林远笑完了之后就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突然想到:海盗,也不是好做的! 首先,海盗是要劫船的,这就是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劫谁的船?林远首先想到了日本,尽管日本如今的技术水平突飞猛进,可毕竟是起步阶段,难以避免地面对产量不足的问题,所以还要进口一些材料,英国人就是最大的货主,英国人不卖给我吗,却卖给日本人,好一个严守中立! 然后,就要解决另一个重要的问题,到哪里去劫船?从英国到日本有两条主要的航路,一条是从英国出发,然后穿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再从苏伊士运河进入红海,经过印度洋,马六甲海峡,然后沿着新加坡,菲律宾一路北上到达日本,这条航路的目的地在日本的西海岸。 或者从英国出发,在大西洋上沿着非洲大陆一路南下,从好望角绕过去,一路向东,过了澳大利亚之后再向北一路直抵日本,这条航路的目的地在日本的东海岸。。在1895年的时候,巴拿马运河还没有开凿完毕,所以英国不可能从巴拿马运河进入太平洋。 可能的两条航路,北京舰没法做到全部监控,因为这两条航路相距甚远,只能选择其中一条,该选哪一条呢? 日本最大的制铁所和火炮生产基地是在八幡县,就是日本的福冈县,这个福冈县距离日本的佐世保军港很近,位于日本的西海岸,所以英国的船队一定会有第一条航路。 可是这条航路只是一个大概,航路上的海洋面积有几十万平方千米,无人机侦察起来也会很困难,怎么能缩小侦察的范围呢? 林远很快想到:在进行大洋航行的时候,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量采用大圆航线,因为地球是椭圆的,所以两点之间的,以地球球心为圆心的大圆弧距离最短,这条大圆弧也是两点间地理距离最短的航线,这样行船最经济,只要算出这条航线,那打劫英国人的运输船,可就是瓮中捉鳖了。 林远想到这里“呵呵”地笑了起来,突然,那边张翼扑通一声跪倒在他的面前,带着哭腔叫道:“林大人,您就放过小的吧。”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78 怎么是他! ?张翼这一跪一哀求,把林远给弄愣了,他心想:“我也沒有做什么啊,怎么把这个张翼给吓成这样了!” 林远哪里能知道,他在那里思考怎么打劫给日本人运材料的船,一会儿凝眉苦想,一会儿抿嘴微笑,那个张翼却以为林远是在想法子整自己,再加上张翼也干过不少坏事,这个林远要是借着煤矿事故查下去,自己的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他终于扛不住了,这才“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林远面前。网 林远尽管不知道这些,可是他见到张翼如此,心想:“不如就利用你一下。”于是林远冷笑道:“让我饶过你也可以,以后给我们的煤还敢不敢以次充好了!” 张翼磕头作响,连连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林远笑道:“起來吧,我放过你了!” 张翼哆哆嗦嗦地站起來,垂首站在一边,林远把思绪从他身上拿回來,接着想做海盗的事情,打劫之前一定要把船上有什么货物弄清楚,要不然的话,本來要打劫一船的优质钢铁,却打劫來一船的袜子手套,那不就亏大了。 林远心想:“这个也容易解决,毕竟钢铁的磁性较强,可以探测出來,不过,还有一个问題,那就是:从海上抢來东西,一定要运送到陆地上,这样一來就不得不经过海关,可是海关里有英国人,他们一但发现了端倪,会有不必要的麻烦,能不能想个法子,把货物运进來,却又不经过官方的渠道。 那就只有走私了。 就在这时,有人來报,煤已经装好车了,随时可以运送出去,张翼连忙说:“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运出去啊!” 林远忙说:“等等,我跟着火车一起走!” 张翼连忙笑道:“大人这就走了吗,我还沒有……” 林远笑道:“不用请我吃饭了,我还有要紧的事情!” 火车在天津的车站停下,自然有人來运煤,林远下了车,就往机器局去,一进去,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远惊喜道:“晚晴,怎么是你!” 沈晚晴笑道:“我不能來吗,我想我们应该在报纸上多刊登一些机器局的先进人物,这样能够激发机器局工匠们的荣誉感,有利于生产!” 这时,几个老工匠走了过來,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七嘴八舌地说:“沈姑娘,你说这上面有我们,给我们念念呗!” 沈晚晴微笑着接过报纸,像一个正在哄父母开心的乖巧女儿那样,给那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工匠读报,林远静静地在一边看着,视线一刻也不愿离开。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林哥,你怎么來了!” 林远一回头,就见到沈涛拿着一个本子走了过來,他笑道:“你來的正好,我正好要找你帮忙!” 沈涛笑道:“要我帮忙可以,不过你得先给我解答问題!” 林远无奈地说:“好,不过只可以问一个问題!” 沈涛问道:“今天我去听罗老讲课了,他今天讲的是火炮身管的设计条件,里面有好多公式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來的!” 林远听了,擦了擦额上的汗,苦笑道:“那些专业的东西,我也不懂!” 沈涛失望地点点头,然后问道:“你要我帮什么忙啊!” 林远问道:“你知不知道天津哪里有港口能把货物偷偷运进來而不被官府发现!” 沈涛说:“当然有了,有好几个码头都可以运私货,码头上的瓢把子年年给官府上供,所以官府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远笑道:“我们要在海上劫英国人的货船,再把这批货运到机器局里來,而我又不想让官方知道我们的做法,所以才想到走私的法子!” 沈涛点头说:“我明白了,不过,现今天津所有的运私货的码头都被一个人控制着,那人姓龙,大家都叫他龙爷,不论是谁,想走私货的话都绕不过他,尤其是我们需要运的私货很多,沒有他的支持就更加办不到了!” 林远问道:“那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我想去找他一下,让他帮我们运私货,我相信,只要把钱给他分好,他不会不答应的!” 沈涛说:“我知道他的家,就在天津五门胡同,有一间大宅子!” 两人随即往龙爷的家走去,经过一个集市的时候,一个少女映入了两人的眼帘,她的衣着甚是朴素,尽管如此,还是掩不住她那粉雕玉砌般的清秀。 沈涛并不认识这个少女,可林远却认识,原來她就是徐斌的女儿,小雨。 她正站在街边的一个卖首饰的摊铺前面,名贵的首饰都深藏在气派的首饰楼里,这些小摊位卖的都是些便宜的东西,就算这样,小雨还是津津有味地看着,小雨一会儿拿起这个手镯瞧瞧,一会儿拿起那个耳坠看看。 正在这个,几个拎刀的捕快走了过來,为首的正是那天的那个王捕头,王捕头一见小雨,便恶狠狠地说:“好个女盗匪,上次让你给溜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天你可跑不了了!” 小雨一见王捕头,想起那日的情形,又羞又怒,说:“我怎么是盗匪了!” 王捕头冷笑道:“上次在耳朵眼胡同的刘记炸糕铺子里,不是你偷了掌柜的钱吗,敢不敢和我去找刘掌柜对质!” 集市上的人见到这个清纯可爱的少女居然是个盗匪,都纷纷围拢过來观看,小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哪里能把上次事情的隐情讲出來,急得红了脸,说不出话來。 王捕头怒喝一声:“锁了。”两个捕快拿出锁链,索命恶鬼一般向小雨扑了过去。 林远正要过去解围,只听得人群外一声怒喝:“住手。”然后几个家仆打扮的人分开人群走了进去。 沈涛小声对林远说:“你看那几个家仆,各个都有功夫在身,他们的主人看來绝对不是一般人!” 正说话间,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在几个家仆的簇拥下走了进來,对王捕头说:“你们无凭无据怎么能随便抓人,为什么要抓这个姑娘取和刘掌柜对质,王捕头,你去把刘掌柜给叫來!” 说话间头一转,脸正好朝向了林远和沈涛的方向,沈涛见了之后不由得惊叹道:“怎么是他。”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79 神仙跳 林远问道:“他是谁?” 沈涛说道:“他就是把控着天津私货码头的瓢把子,龙爷。” 林远心想:“这个龙爷能为小雨出头解围,看来也是一位侠肝义胆的人物,一会儿晓以大义,说不定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时场内的王捕头也认出了龙爷,顿时一脸的谦卑,笑道:“原来是龙爷,既然有龙爷给这小姑娘作保,那这个小姑娘就一定是好人,龙爷,我们走了!” 说完,带着手下狼狈地逃了,那个龙爷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连忙挥手驱赶众人,嘴里说道:“散了散了,没事了。” 沈涛皱着眉说:“不对呀?” 林远问道:“有什么不对?” 沈涛疑道:“能做私货码头的瓢把子,手里哪能没个几十条人命!这个龙爷绝对不是一个大善人,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物,今天居然能出面帮这个小姑娘。” 林远也心想:“这件事情都过去几天了,那个王捕头怎么还抓着它不放,怎么抓小雨的时候恰好让龙爷遇见了,这里面怕是会有诈吧?” 小雨想起那件事要是传开了,自己一辈子都得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难过得低下头,泪水滴滴答答流了下来,龙爷走上前去,笑道:“小姑娘,别难过,那个王捕头就喜欢胡乱编排人,他的话没人会相信的。” 小雨听了这话,才破涕为笑,对龙爷躬身施礼,笑道:“多谢龙伯伯。” 龙爷慈祥地一笑,拿出手帕给小雨擦眼泪,把手帕往小雨面前一递,笑道:“把鼻涕也擦擦,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却拖着两条鼻涕。”说着,呵呵一笑。 小雨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拿过手帕来擦鼻涕,她觉得把手帕弄脏,也不好还给他,于是红着脸说:“龙伯伯,把您的手帕弄脏了,我给您洗干净再还您吧。” 龙爷哈哈大笑起来,一摆手,一个手下走了上来,弓着腰,双手举过头顶,把手放在小雨面前,龙爷一指那手,笑道:“把手帕给他就好了。” 小雨犹豫着放下手帕,龙爷笑道:“我送你回家吧。” 林远听了心想:“这个龙爷要送小雨回家,看来不会有什么坏主意了。”就在这时,那个小雨突然用手扶着头,说道:“龙伯伯,我好晕啊。”说着,竟然身子一软,眼睛一闭,栽倒下去。 龙爷赶忙把她抱住,一边连声呼唤,一边把她抱起来向没人的巷子走去。 林远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要把她往没人的地方抱呢?他突然明白了,龙爷的手帕上有**!整件事情就是龙爷一手策划的,先借王捕头骗取小雨的信任,再用手帕上的**迷昏她,接下来要做什么,没有人不知道。 林远对沈涛说:“此事有诈,走,把她夺回来。” 两人在后就追,此时龙爷和手下已经走进了小巷,龙爷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好几个家仆,沈涛一个箭步冲上去,从家仆的缝隙中挤了过去,他的速度很快,几个家仆都没反应过来,他冲到龙爷近前,一伸手便把小雨抱了过来。 最近的家仆反应过来,抡拳就打,沈涛尽管双手抱着小雨,无法招架,却不慌张,身子一转,已然从人群中退到林远身边。 龙爷定了定神,看向林远,端详了一会儿,笑道:“原来是林大人,这是做什么,强抢民女吗?” 沈涛冷笑道:“龙爷,别以为我们看不出,你在手帕上下了**!” 龙爷笑道:“手帕?什么手帕?”说着把双手张开,笑道:“你来搜啊。” 沈涛勃然作色,林远伸手拦住他,笑道:“龙爷,这个姑娘我认识,就由我送她回家吧。” 龙爷哈哈笑道:“早就听说林大人是个好官,没想到也来做这等抢男霸女的勾当!” 沈涛怒道:“姓龙的,谁抢男霸女了,这些事情,怕是你做的最多,当心林大人治你的罪。” 龙爷走近林远,挑衅似的大笑,说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帝力与我何有哉!我一介草民,最守王法,林大人位高权重,想给我罗织个罪名简直太容易了,不过在下不怕,青史会还我一个公道!告辞!”说完,带着众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涛对林远说:“没见过恶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林远说:“先不说这些,我们想让他帮忙,看来得另想法子了。”两个人把小雨送回家,沈涛担心那个龙爷找上门来,说什么也要留在小雨家中,林远于是一个人回到了机器局。 林远一回来,沈晚晴就来问,林远把经过一说,沈晚晴说:“看来,我们可以给他编一个罪名,逼他就范。” 林远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他话里说得冠冕堂皇,可真要是大难临头,他一定会和我们合作的,我在想给他编一个什么罪名好呢。” 沈晚晴想了想,在他耳边说了一个法子,林远听了之后,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怒道:“不行,绝对不行!” 沈晚晴说:“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事的,你还不相信我的身手吗?” 林远想了想,说:“那好,我们把沈涛也叫来,有他在我更放心一些。” 晚上沈涛才满面春风地回来,显然和小雨相处得很开心,他一回来,沈晚晴就说:“小沈,明天我们要给那个龙爷摆一个局,需要你帮忙,好吗?” 沈涛还沉浸在和小雨在一起的喜悦中,哈哈笑道:“晚晴姐,你怎么这么客气,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行了。” 沈晚晴笑道:“我听说那个龙爷每天下午都会去望海茶楼喝茶,我明天会去把他引到三楼的一个包间里,剩下的事情,我会做好的。” 沈涛问道:“那需要我做什么?” 沈晚晴笑道:“你就和你林哥在边上的包间等着就行了。”说着,又看了林远一眼,说道:“你不去,你林哥不放心。” 沈涛想了想,说:“你们不会是想给那个龙爷摆一个神仙跳的局吧?” 所谓神仙跳,是一种在中国大地上流传了千百年的骗术,就是用一个美丽的女子做诱饵,把男子吸引到一个地方,然后其他人再冲出来,对这个男子或抢或骗。 沈涛连忙说:“这样做是绝对不行的,你们是要给龙爷安一个欲行非礼,图谋不轨的罪名吗?这个罪名是吓不住他的!” 沈晚晴笑道:“不会那么简单的,我一定会让他乖乖就范!”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80 局中局 第二天,林远和沈涛预先来到那间房间,沈晚晴换上一身淡绿色的旗袍,轻施粉黛,略点胭脂,堪比出水芙蓉,恰似带露牡丹。 她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像一个静候猎物的猎手,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把杀气尽蔽无遗。 龙爷今天的心情很好,一批鸦片从他的码头运上岸,收了一大笔钱,便想着把吴秀才的娘子弄到手。 他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面前摆着从云南快马运来的普洱,精心烘培的千层酥饼,这时,沈晚晴悄然飘到他的面前。 龙爷一看沈晚晴,把呷在口中的普洱全咽了下去,那吴秀才的娘子和面前这女人一比,简直就是和个洗马桶的粗使丫头! 沈晚晴妖娆一笑,说:“能来这望海茶楼的,都不是俗物,可小女子看了半天,这楼里只有您一个英雄。” 龙爷笑道:“英雄都是做大事的,我算什么 英雄。” 沈晚晴笑道:“小女子说您是英雄,自然是有理由的,至于是什么原因,请到三楼甲一号房,小女子当为龙爷详谈。” 说完,冲着他妩媚地一笑,飘然而去。 看着沈晚晴离去的背影,龙爷冷笑一声,唤过一个心腹武师来,问道:“那个妞怎么样?” 武师笑道:“上品中的上品!” 龙爷又笑道:“那你说她勾引我是想做什么?” 武师说道:“怕是一个神仙跳的局吧。” 龙爷笑道:“这话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不过神仙跳的局需要他们有男人冲进来,你们就埋伏在边上的房,等他们男人冲进来的时候,把男的女的一窝端!” 安排妥当,龙爷才迈步走上三楼。 一进门,沈晚晴就笑道:“都听说龙爷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不知道龙爷有什么本事?” 龙爷笑道:“你既然说我是英雄,怎么能不知道我有什么本事?” 沈晚晴娇笑道:“我想听您说嘛!” 龙爷被这个娇笑弄得骨头都酥了,他连忙说:“我的手下,管着十二个码头,有几百号弟兄,我龙爷在这天津卫也算是一号人物!” 沈晚晴笑道:“那不知龙爷娶亲了没有?” 龙爷哈哈大笑,说:“我今年四十有七,你说我娶亲了没有。” 沈晚晴笑道:“那龙爷的几位夫人可让龙爷心满意足吗?” 龙爷一听有门,轻佻地说:“要是她们能让我心满意足,我找你做什么。” 沈晚晴娇嗔道:“你说的这么不正经,我不喜欢!” 龙爷连忙正色道:“要是她们能让我心满意足,我找你做什么。” 沈晚晴转怒为喜,说道:“这还差不多!” 龙爷只觉全身火烫,扑上去想抱沈晚晴,沈晚晴灵巧地一转,龙爷连她的衣襟都没碰见。 沈晚晴笑道:“你先起个誓,若是背叛我,就天诛地灭!” 龙爷心想:“这些女人真傻,就乐意抓住这些没影的事情骗自己!” 龙爷连忙正色道:“我要是背叛你,就叫天诛地灭!” 说完,龙爷就想一只被火撩到屁股的猴子一样往沈晚晴身上蹭。 沈晚晴往窗口一动,像一只灵猿一般跃出窗口,龙爷一惊,这可是三楼,跳下去怎么不摔个骨断筋折! 赶到窗口往下一看,只见沈晚晴跳到了对面楼的二楼,在窗口消失不见。 边上的龙爷手下听见响动,急忙冲进来,龙爷和手下面面相觑,都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更让龙爷吃惊的是,林远居然晚上要在天兴饭庄请他吃饭。 龙爷隐约觉得这两件事有关联,可又猜不出是什么,只好在晚上去到天兴饭庄。 客套之后,林远问道:“听说龙爷手下有不少运私货的码头?” 龙爷恨林远半路抢走了小雨,对他也毫不客气,说道:“林大人要治我的罪吗?” 林远说:“哪能啊!我有一批货想从贵码头运进来,还望龙爷多多帮忙啊!” 龙爷冷笑道:“运私货可是重罪,林大人竟敢如此!” 林远冷笑道:“我是先礼后兵,要是龙爷肯帮忙,钱少不了您的,要是龙爷执意不肯,那钱您可就一分也拿不到了!” 龙爷笑道:“在下不过是一介贱商,犯法的不做,做歹的不吃,这运私货这般重罪,在下可不敢做!告辞!” 林远笑道:“要不要听听这个?”说着,林远连拍了三下桌子。 这时,只听隔壁传来一个声音:“我算什么英雄,英雄都是做大事的。” 龙爷仿佛受了五雷轰顶一般呆立在当场,疑道:“这是我的声音?” 说完,只听隔壁又一个声音想起:“我们就是来和龙爷做大事的,敢问龙爷,对这个昏馈无道的朝廷满意吗?” 龙爷的声音又响起:“我要是对他们心满意足,还来找你们做什么!” 那个声音又说:“敢问龙爷有什么家当吗?” 龙爷的声音说:“我手下有十二家运私货的码头,还有几百号兄弟。” 那声音又说:“有码头最好,过几天我们从您的码头运来一批枪,打下皇城,我们自己做皇帝!” 龙爷听到这话,吓出了一身冷汗,正在这时,又传来了龙爷的盟誓声:“我要是敢背叛你,让我天诛地灭!” 林远不慌不忙地说:“龙爷,那个反叛大清的乱匪是何人啊?” 龙爷正经慌了神,最初的录音机要到一**八年才出现,龙爷怎么会知道世上有录音机这种东西,他更不会明白林远把他的话剪切了下来,和别人的话拼在了一起,不过真正让他心慌的是录音的内容! 这可是反叛朝廷的内容啊!别的罪过官府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反叛的罪,朝廷从来是眼睛里不揉沙子啊! 龙爷此时此刻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女子让自己说自己的家当,正儿八经地说话,发毒誓,都只为了这一段话啊!这才是真正的局中之局啊! 龙爷心中懊恼万分,却故作镇定地说:“林大人,这段话根本就不是我说的。” 林远笑道:“是吗?那要看听这段话的人是不是这样想,哪日我请刑部的大人吃饭,在隔壁放上这段话,你说他会不会抓你审问,刑部逼供的手段,我相信你是清楚的!” 龙爷冷笑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妖术把我的话和别人的连在一起,只要冲进屋子,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林远说道:“龙爷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到时候我自然会不让人冲进屋子,让他们过上几天到你家抓人!” 龙爷无奈地说:“林大人,我认栽了,您要运什么货?” 林远笑道:“先不忙谈货,我们先谈谈钱吧。” 龙爷陪笑道:“林大人,我给您出最低价,怎么样?” 林远把茶碗扔在地上,“咔嚓”一声摔得粉碎,他就势怒道:“你还敢要钱!”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81 设计死亡 ?林远突然的发怒把龙爷给吓住了,龙爷忙说:“大人,您好歹把雇人运货的钱给我啊!” 林远双手一摊,笑道:“沒钱!” 龙爷面露难色,苦笑道:“林大人,这沒钱,事情可难办啊!” 林远笑道:“那好,要钱是吧,容我想法子弄些钱,我去举报几个乱党,说不定会有赏钱!” 龙爷连忙说:“钱不要了,我來出!” 林远点点头,笑道:“我会从海上运一批货过來,这批货数量很大,我要的又很急,希望龙爷调派全部人手,具体时间我再通知你!” 龙爷哪敢不从,毕恭毕敬地答应了,林远笑道:“烦请龙爷把这顿饭的钱也给结了。网”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林远随即通知北京舰对英国运输船进行抢劫,然后走进旁边房间里,沈涛拿着一个音乐播放器问道:“这个东西是什么道理,怎么能学人说话!” 林远说道:“声音的本质就是振动,这个机器就能把振动的形式记录下來,再把这种形式的振动还原出來,就出现了人在说话了!” 沈涛又问道:“要是这个龙爷沒有按照晚晴姐预想的那样说,该怎么办!” 林远笑道:“这个不要紧,只要龙爷说话,就有办法造出他要造反的效果!” 沈涛点点头,两个人这才往回走,半路上,沈涛说要去保护小雨,便先走了。 林远回到机器局,沈晚晴便问:“那个龙爷同意了吧!” 林远笑道:“那是当然!” 沈晚晴骄傲地说:“看我这个法子多好,你开始的时候居然还不同意!” 林远在看着她和龙爷“打情骂俏”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尽管知道那是假的,当初不同意这个办法,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是他又不好意思把这个原因说出來。 于是林远笑道:“那个龙爷诡计多端,我担心你出意外!” 沈晚晴妩媚地一笑,比她在骗龙爷的时候娇艳万倍,秀眉一挑,星眸一转,说道:“真的!” 林远觉得心中热血如同巨浪一般奔腾,真想把她拥进怀里,爱抚一番,可最终把那股冲动压抑下去。 林远微笑道:“谢谢你,晚晴!” 沈晚晴心想:“我可不用你谢。”可这话也说不出口,只好说:“万事具备,我们该去接着打日本人了吧!” 林远说道:“我是这样想的,我们还是要和日本人打的,可要直接去和日本人硬碰的话,就太不划算了,所以我想再对他们进行一次战略欺骗!” 沈晚晴疑道:“又是战略欺骗,他们已经上了一次当了,还会受骗吗!” 林远说道:“只要我们的方法巧妙,再让他们上一次当也不是很难!” 沈晚晴笑道:“我们能不能秘密地把部队运过去,不让日本人发现!” 林远说道:“我也想过这个办法,可是铁路线那么长,中途要进行多次补给,所以保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沈晚晴又说:“那我们和日本人假意签定一份和约,然后趁他们不备,我们就突然袭击!” 林远笑道:“这样做能得一时之利,长久下去必然会有很坏的影响,别的国家会说我们国家不守信用,以后恐怕沒有国家敢和我们合作!” 沈晚晴笑道:“那我想不出法子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林远笑道:“我到有一个办法,不过,我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沈晚晴笑道:“客气什么,说吧,帮什么忙!” 林远笑道:“我要你杀了我!” 沈晚晴瞪圆了眼睛,问道:“你说什么,你疯了吧!” 林远笑道“当然不是真的杀了我,我要你用枪打我,我穿着防弹衣,自然不会有事,可是日本人不知道,所以他们会以为我死了,日本人早就知道,要是沒有我,清廷早就同意和约,割地赔款,全是因为我,仗才打到现在,我一死,他们的警惕自然就低了!” 沈晚晴皱着眉头,怒道:“你懂那么多东西,你难道不懂防弹衣的防弹原理吗!” 林远笑道:“我当然懂了,防弹衣就是制成衣服的材料很坚硬,子弹打不穿它!” 沈晚晴说道:“废话,子弹的动能最后由谁承受!” 林远说道:“这还用说吗,防弹衣穿在人体上,最终的动能还会传递到人体上!” 沈晚晴厉声说道:“那你也不算算,一颗每秒飞行几百米的子弹,一瞬间静止下來,人要承受多大的力,你知道那有多疼吗!” 林远满不在乎地笑道:“和成百上千的战士的生命相比,我的这点疼痛算得了什么!” 沈晚晴无奈地说:“那好吧,不过这件事情要好好规划,才显得真实!” 林远笑道:“我都考虑好了,后天是下一次谈判,会上我会有意让谈判破裂,然后我会对伊藤博文宣布,停战结束,战争开始!” 林远接着说:“紧接着我们会从万国饭店走出來,这个时候你就从街角出來,那时我会找理由远离人群,这个时候你就向我开枪,我倒是很担心你,万一你被他们抓住,可就麻烦了!” 沈晚晴说道:“那天我外面套上男装,开枪之后我会躲起來把男装脱掉,男变女,他们不可能抓住我!” 林远说:“那我就放心了,到时候你向我多开几枪,我估计就人事不醒了,我会把保卫人员换成我们的同志,就是张华他们,然后他们会直接把我送回家,然后你们报纸发一份我死了的号外,署名人是你!” 林远又说:“我会让伊藤博文他们看见我中弹倒地,即使如此,我还是担心他们不相信,我会让人大量收买你们的报纸,然后销毁,造成清廷有意封锁消息的现象,之后你也销声匿迹,让人以为你被灭口了,而我也偷偷前往盘锦前线,与陈飞带领的定武军会合,然后趁机夺取日军在辽河西岸的据点!” 沈晚晴点头说道:“这一连串的动作,应该会让日本人信以为真,不过我用什么枪!” 林远说道:“就用我那支九二吧!” 沈晚晴说:“你那支九二的口径是五点八毫米的,子弹初速度大概是三百多米每秒,这样的话用防护等级为三的防弹衣差不多就够了,不过……” 中国防弹衣的防护标准,从等级一排到等级六,等级越高,防护性能越好,比如等级六的防弹衣足够抵挡初速度九百二十米每秒的七点六二毫米口径子弹的近距离打击。 林远问道:“不过什么!” 沈晚晴说:“我要提前实验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82 定武军的混乱 晚上的时候.北京舰把防弹衣送了过來.防弹衣的护板是插入衣服的.起防弹效果的主要是这这些护板.防护等级越高.护板越厚.材料越好. 沈晚晴用防护等级为六的护板做实验.在五米的距离上射击.弹头卡在护板“听潮阁”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上.沈晚晴这才放心. 林远也把一切准备妥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谈判上.林远一上來就摆出了咄咄逼人的架势.他首先说:“伊藤大人.如果你们不放弃所谓的划河而治.我们的谈判恐怕沒法进行下去了.” 伊藤博文摊开手笑道:“林大人看來缺少一点耐心呀.” 林远笑道:“不是我缺乏耐心.我只想知道.伊藤大人到底让不让步.” 伊藤博文笑道:“这是我们大日本帝国权衡了双方情况之后得出的最佳方法.” 林远微笑着站起來.说道:“好吧.我宣布.停战结束.战争重新开始.”说完.挑衅地看着伊藤博文. 伊藤博文也站起來.笑道:“那好吧.谈判沒有取得任何成果.我们大日本帝国深感遗憾.” 林远耸耸肩.说道:“这些场面话就不必说了.战场上见.” 说着.林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和伊藤博文一前一后走出万国饭店. 林远焦急地搜寻着沈晚晴.他知道她会扮做一个老者.很快林远就看见了一个须发斑白的老人.她打扮得极像.以至于林远也看不出一丝少女的踪迹. 林远向她走去.二十米.十米.如他所愿.那个老者抬起了揣在衣兜里的手.对准林远.间不容发之际.连开五枪. 几乎是听见枪声的同时.林远只觉得胸膛被重重一撞.为了不摔倒.他本能地向后迈步.那只脚还沒落地.四记重击接踵而至.整个人都被打飞出去.林远飞在半空的时候就失去了知觉. 张华的部下很快就把他围拢起來.林远特地在衣服里加上了血囊.他们一搬动他.鲜血就清楚地被人看见. 接下來的事情就按照林远安排得那样进行.日本方面经过多方面的分析.得出了林远已经死亡的结论.而清廷的高层.也不知道林远的计策.朝廷见到林远已经死了.主战派和主和派吵作一团.拿不准主意.而日本方面也是一片茫然.尽管林远作为谈判代表宣布和谈结束.战争已经开始.可是林远已经死了.如今怎么办便沒有人知道了. 就在日本和清廷高层迷茫的时候.林远已经从最新修筑的铁路.秘密赶往辽河前线. 日军在辽河和沈阳一线采用了“虚外实内”的防御方针.就是把防守的重点都放在了沈阳及其外围.而辽河东西岸只部署了少部分的兵力.日军在辽河西岸部署了一个步兵中队.大约七百余人.扼守在渡过辽河的要道上. &nbs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p;日军在辽河西岸的230高地和242高地驻守.这两个高地像两个大人看着顽皮的孩子那样看着辽河.只要林远带领的清军部队想要渡河.就一定要从这两个高地的眼皮子底下经过. 林远采取的是步步为营的进攻战略.首先打下230高地和242高地.再逐步打下辽河.进入辽河东岸.再从沈阳外部步步推进.最终打下沈阳. 林远之所以敢让这支新军去担任主攻的任务.一方面是因为他看出了日军的防御企图.知道辽河西岸的防守并不是很强.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这支新军的战斗力. 所以林远命令陈飞把定武军带到距离两个高地五千米的地方扎营.林远把自己诈死的消息告诉了陈飞.但是他要求陈飞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定武军的其他人. 可是林远已经死亡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定武军中便传得沸沸扬扬.定武军是一个镇的编制.大约相当于现代的一个师.“镇”下面辖两步兵“协”.“协”下辖两“标”.“标”下辖三“营”.“营”辖四“队”.一队约有官兵一百六十名;此外.还有马兵三个营.炮兵三个营. 镇的统领叫统制.林远是定武军的督办.也就是镇的统制.林远还任命陈飞为副统制. 镇下面有两个协.协的统领叫协统.左协协统刘镖慌慌张张地找到陈飞.问道:“陈大人.这外面疯传林大人被刺客所害.不知是不是真的.” 陈飞笑道:“你们是听谁说的.” 刘镖忙说:“大营外日本人的探子每天都在大营外面用大喇叭叫囔.以前从來沒有这样过.” 陈飞连忙说:“那是日本人的诡计.你们怎么能相信呢.” 刘镖说道:“陈大人.我听京城來的人说.林大人在万国饭店门口被人连打了五枪.当时血流了一地.人肯定不行了.” 陈飞笑道:“你们不要相信那些谣传.” 刘镖说道:“这些谣传如今在军营里都传遍了.” 陈飞问道:“战士们都是怎么说的.” 刘镖说道:“各种流言都传开了……” 陈飞笑着摆摆手.说道:“告诉大家.不要听信这样的谣言……”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來报.北京來了钦差.令陈大人和刘大人接密旨.两人赶忙迎接.密旨一打开.两个人都大吃一惊.那密旨上写着:林远已遭秘密刺杀.速速撤回盘锦. 陈飞见到这个密旨心里沒底了.林远只告诉他自己会假装被刺杀.可是沒有提到朝廷会下密旨退兵. 退兵不是说退就退的.那么多武器装备都需要运走.日本人经常來这里侦察.很难不被发现.尽管日本人兵力很少.要是他们趁自己退兵的时候前來追击.还是会给自己造成很大的麻烦. 刘镖问道:“陈大人.我们是撤还是不撤.” 陈飞心想:“撤兵是不是林远的计谋呢.我还是用通讯器联系一下他吧.” 陈飞刚要找借口支开刘镖.只听帐篷外面一阵大乱.士兵吵囔的声音连成了一片.刘镖忙说:“莫不是日军來劫营了.” 陈飞说道:“就日军的那么点兵力.自保都困难.怎么会有兵力來劫我们的兵营.出去看看.” 两人出去一看.只见帐篷外的空地里.两个士兵撕扯在一起.在地上扭打在一处.定武军是清廷新编练的百度搜索“小说领域”看最新|章节部队.军装都进行了变革.由原來的黑布包头.盔甲战裙换成了西方式的军装.冬季是灰色的棉衣.那两个人谁都不肯示弱.棉衣上撕扯出不少口子.丝丝地飘着棉絮. 刘镖分开人群.怒喝一声.两人这才分开.各自站在一边.气喘吁吁.刘镖上來也不问两人为何斗殴.却问道:“谁是新兵.” 一个年轻的士兵单膝跪地.说道:“启禀大人.属下是.” 刘镖想都不想.怒喝道:“把这个东西拉出去.先打上四十记黑红棍再说.” 陈飞心想:“刘镖平日是个极其细心的人.怎么今天如此武断.”陈飞刚要问话.只听见人群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慢.”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83 硝烟再起 众人回头一看,都大吃一惊,刘镖首先挤出人群,跪在那人面前,叩首道:“林帅,原来您没死。” 众人纷纷跪倒,林远连忙说:“快点起来吧。” 在众人站起的时候,林远问刘镖说:“黑红棍是什么?” 刘镖答道:“黑红棍就是木棍,它打在身上势大力沉,以至于伤口都是红得发紫的,所以称为黑红棍。” 林远点头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是怎么回事再做处罚呢?若是军法命令禁止斗殴,那也应该两个人都罚啊,怎么单单处罚新兵?” 刘镖答道:“军中的规矩就是如此,若是新兵和老兵起了冲突,不论如何,都是处罚新兵的。” 林远心想:“老兵欺负新兵,这可以算得上是旧式军队的宿疾了。”于是笑道:“这是什么规矩,处罚应该论一论对错才是,把那两个士兵叫来,问一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镖听了,随即命令手下道:“把那两个斗殴的东西带上来。” 很快有人把那两个小兵带了上来,两人跪倒在林远面前,林远问道:“你们为什么打架?” 老兵没有说话,新兵答道:“回大人,今天他说你已经死了,我们这仗打不成了,早晚得退兵,属下不相信您死了,就和他争论了两句,他仗着是老兵,说了好些难听的话,属下一时气急,就和他动起了手。” 林远笑道:“这么一丁点事情,还值得打一架吗?” 两个小兵谁都不说话,林远笑道:“今天的事情就不追究了。”然后他厉声说:“以后谁要是再敢斗殴,严惩不贷!” 新兵见到免受皮肉之苦,连忙磕头谢恩,老兵从林远的话里听出他很是不满老兵欺负新兵,原本以为林远会重重惩处他,没想到林远却饶过了他,也连连叩首称谢,林远把两个人扶起来,笑道:“是不是这些日子没有打仗,你们的劲头都憋足了没有地方放,这下好了,我们很快就要和日本人打仗了。” 林远把两个协统叫到了会议室,商讨作战计划。 林远见到只有陈飞和刘镖来了,不禁问刘镖:“右协的协统没有来吗?” 刘镖答道:“回大人,右协协统一直抱病留在京城,没有跟来,所以右协协统一职暂时空缺,由属下代行协统之职。” 林远心想:“这个右协协统想必是畏战不敢前来。”于是点头道:“好吧,我们就不管他了,刘大人,你来说说,我们如何打下这两座高地?” 刘镖说道:“这攻击之法,有正攻,就是大部队由正面攻击;有侧攻,就是以一队在正面佯攻,另一队趁机迂回至敌后;这两座高地相距不远,互为策应,日军又在山下和山腰修筑工事,依山而守,无论正攻还是侧攻,都会受到上下夹击,所以这两个法子都不可用。” 刘镖接着说:“如今之计,只有围攻,我军兵力远甚于日军,故此四面出击,使日军顾得上东面顾不上西面,但是这个打法也不是尽善尽美,日军高地的地势易守难攻,强攻的话,难免伤亡惨重。” 林远问道:“驻守高地的日军是哪支部队,武器装备如何?” 陈飞答道:“我们已经侦察清楚,这是日军第一师团第一旅团麾下的第十八中队,约有五百多人,装备村田二十二年式步枪,还装备着四门日本自研自产的70毫米山炮,这几门山炮装备在山腰中的工事里,如果我们的部队强攻的话,那几门山炮将会给我们的进攻部队带来重大伤亡。” 林远点点头,心想:“看来我的战略欺骗还是很有用的,日军以为我已经死了,清廷也不会再接着进攻,所以并没有撤走辽河西岸的守军,也好,就让我把他们吃掉,给伊藤博文一个见面礼吧。” 林远转向刘镖问道:“我们的炮营装备如何?” 刘镖答道:“我们定武军有三个炮营,其中两个装备着克虏伯厂生产的七厘五劈山炮,一个装备着格鲁森工厂生产的五厘七陆炮,每个营装备着十八尊。” 林远挥手打断了他,说道:“等等,你说的劈山炮是什么意思?” 刘镖说道:“就是这炮的威力很大,炮弹似能劈山。” 在清代,清廷引进了各种型号的西方火炮,前膛装弹的,后膛装弹的,带刚性炮架的,带初始弹性炮架的,清廷的官员并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些火炮取名字,往往根据它们的性能及长相给起一个名字,比如劈山炮,田鸡炮,臼炮等等,有的时候,同样一种火炮很可能因为起名字人的不同而有两个名字。 这个看上去不是什么问题,实则流毒无穷,武器装备没有标准化的名字,自然会给后勤运输带来很大的问题,而且武器装备的零件往往很多,所以在后勤运送的过程中需要制作很多标签,填写各种表格,这个时候,一个简单的武器名字就体现出了优势,对于经常书写各种表单的人员来说,他绝对不会觉得“七厘五劈山炮”是个写起来省时省力的好名字。 林远接着说:“以后传下令去,在书写武器装备名字的时候,一定要全军统一,明白吗?” 刘镖不理解林远要提这件事,但也只有点头同意,林远说:“在写名字的时候,一定要简洁明了,比如那个克虏伯的75毫米火炮,只写75式就好了。” 林远又说:“这些炮是怎么使用的?” 刘镖说道:“我们在来之前都商议过,这些炮会配属到各个步兵营,作支援步兵进攻之用!” 林远说道:“把这些火炮都集中起来,由我统一指挥。” 刘镖连忙说:“大人,您是不是想集中火炮轰击日军阵地?这个也很难做到,日军的工事修筑的位置很巧妙,全部依山而建,藏身之处颇多,他们的战壕,机枪战位也修筑在山石后面,我们的炮弹很难炸碎山石,所以打不到日军。” 林远笑道:“这个我已经有了办法,刘大人你就不必担心了,现在部队的情况如何,能否随时出战?” 刘镖一听出战,眼睛里顿时发出光来,说道:“林大人,随时可以出战,而且,属下不才,情愿亲率敢死队,攻下高地。” 林远笑道:“你们不用叫敢死队这么悲壮的名字,相信我,你们死不了多少人的。” 看着刘镖一脸茫然,林远笑道:“附耳过来。”听完林远的话,刘镖恍然大悟地说:“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准备!” 这一天是1895年3月4日,收复东北战役的第二个阶段的开始,下午,三十六门克虏伯75毫米火炮运抵日军高地,战争即将再次开始!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84 奇怪的炮兵命令 下午三点,定武军左协两千余名步兵,会同两营的炮兵,向日军的两座高地进发。 日军的侦察兵发现了清军的动作,随即进行了汇报,日军中队长心想:“清军的统帅林远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来进攻了?” 尽管清军的兵力占优,可日军的心中并没有惊慌,因为此时辽河还在结冰,辽河东岸驻守的日军可以随时进行支援,他没想到的是,林远的打算却是:在日军援兵到达之前,就夺下两座高地,全歼日军的守军。 日军在高地上修筑了火炮阵地,在阵地之后挖了山洞,在山洞中囤积了大量的专门对付步兵的榴霰弹,日军的火炮采用了简易的弹性炮架,故此火炮的射速能够达到每分钟十发,这样的火力足够对进攻的清军造成重大杀伤。 定武军的炮兵营,每个营下辖三个队,每队有炮六门,队下面有排,一个排操作着一门火炮,三十六门火炮在林远的统一指挥下,成两路纵队,推进到距离日军高地一千五百米左右的地方,在这里,工兵营已经提前挖好了炮兵工事,林远下达命令:展开战斗队形! 那个时代没有自行火炮,火炮又极为沉重,不可能由人扛着或者是拉着,只能把火炮放在炮车上,再用牲口拉着行军,一般都会用马,因为牛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要是地形崎岖,可以把火炮分解成几个部分,用的时候再组装起来。别小看这个炮车,就是这个东西清廷的工厂也无法生产,必须从外国买,而且造价不菲,一辆炮车的造价大致是一门火炮造价的一半。 因为这个炮车上必须有减震的装置,因为路面不可能十分平整,难免有坑坑洼洼的地方,再加上是牲口拉车,所以振动就会很大,这些振动将会对火炮的零件产生影响,造成打不准,故障多等等一系列不良的影响。 林远早就知道清廷的技术落后,可很多时候,亲身体验过和没体验过的差别是很大的,真到了这个环境里,还是大吃了一惊,没想到看似简单的炮车都要从外国购买! 这个时代,无线电台还处在起步的初级阶段,所以清军很少装备,部队的通信指挥广泛依靠鼓,锣,信号灯等等,当然最可靠的东西还是人的喉咙。炮兵营的排长看到了林远的传令兵用信号灯发出的信号,立刻传达了下去。 由于炮兵营大量使用战马,所以每个排都配备着四名马兵,顾名思义,就是专门负责马匹的,他们把马停了下来,炮车和马是通过车前面的直木连接的,这个直木被称为“辕”,成语“南辕北辙”里的“辕”就是这个东西,定武军的炮车都是双辕车,通过绳子固定在马鞍和肚带上,这样马在行进过程中就是用腰力拉动炮车。 马兵跳下马,解开了固定辕的绳索,“喔喔喔”“吁吁吁”地把马从辕里赶出来,还有三匹马车拉着火炮需要使用的弹药,那些马兵也把马赶了出来,为了不让火炮的巨大轰鸣声吓到它们,他们会把马统一赶到距离炮兵阵地几十米远的地方。 接下来,弹药兵和观测兵,计算兵和炮手一起把火炮推进了发射工事,一起把驻锄展开,这个时候就可以装填弹药射击了,不过林远并没有下达射击目标,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动作,只是向炮营的管带发出了射击准备完毕的信号。 炮营的管带随即向林远发出了准备完毕的信号,接下来就要林远指示射击目标了,炮兵们并没有等太久,因为林远的传令兵已经把目标的位置报告了过来。 令炮兵营的官兵吃惊的是:林远指示的目标,竟然是日军工事的上方几十米的位置! 观测兵和计算兵立刻行动起来,一台台经纬仪树立起来,它们用于测量高低角和水平角,观测兵高声把测量得到的角度喊出来,计算兵手边摆着三角函数表,弹道参数表,他查看着数据,拉动着计算尺,把火炮应该调整的高低角和方向角大声地报出来,这个时候就是炮手的工作了,他调整着火炮的位置,把炮口指向需要的方位,调整方位的时候,难免有偏差,控制偏差就要靠炮手的经验了。 排长再次传达了方位准备完毕信号,炮营管带随后向林远传递了准备完毕的信号,不过此时还不能开炮,因为他们在等待林远选用弹种。 定武军总共配备了三种炮弹,葡萄弹,开花弹和字母弹,这些炮弹的名字和现代弹药的名字相距甚远,林远看到它们之后也着实迷茫了一阵子,问刘镖,他也说不清楚,林远只好把有经验的炮手找来,细细地问了一番才知道,原来葡萄弹就是现代的榴霰弹,这种弹爆炸之后的碎片多,主要在防御作战中应对敌人冲锋,今天是进攻作战,所以林远并没有让部下带这种炮弹。 开花弹就是现代意义上的高爆榴弹,子母弹就是原始版的集束炸弹,林远很快下达了命令,使用开花弹,延时引信!这个命令又让炮兵们很是迷茫,尤其是那些有经验的老兵,他们认为该使用子母弹,这样炮弹落到敌人战壕里的机会能够大一些,至于那个延时引信,就更那他们不解了。 弹药手们把炮弹从炮车上运到火炮边上,在这个时代的炮兵编制里,负责搬运炮弹的人员占了很大比重,因为这个时代的火炮没有自动装弹机,炮弹只能靠人来运,一枚七十五毫米的炮弹可能重达二十多斤,而炮弹堆放位置距离火炮至少有二十多米,定武军的火炮设计的最大射速在每分钟十发左右,要达到这个速度需要人全速奔跑运输弹药,一个人扛着二十斤的炮弹,用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上几十个二十米,肯定累得不行,所以需要好几个运输弹药的人。 弹药手解除了保险,换装延时引信,把炮弹运到火炮附近。 这个时候,林远下达了步兵进攻的命令,刘镖已经亲自率领步兵,移动到了距离日军阵地八百米的距离上,一听到命令,刘镖站起身来,大手一挥,说道:“跟我来。” 步兵们随后用慢速向着日军阵地跑去,他们之所以慢跑,是在为最后一百米的冲刺热身,刘镖虽然年近四旬,可是速度却丝毫不见慢,他跑在队伍的最前面,手中拿着一支左轮手枪,渐渐地,已经能够看清日军阵地上的石头。 这个时候,林远的指挥部突然发出一记响亮的军号声,定武军不光有锣鼓这样的传统通讯设备,也购进了一部分西洋军号,不同的军号声代表不同的意思,可是这个军号声代表着什么,却没有人明明白。 刘镖听了,却突然停下脚步,大手一挥,说道:“给我停下,全速往回跑!”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85 碎石雨 刘镖手下的士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心想:“协统刚刚下了什么命令?往回跑,往回跑那不是逃跑吗!临阵脱逃,斩首勿论啊!” 士兵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原地,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就在这时,刘镖率先转过头来,向着后面跑去。 士兵们尽管是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可是见到一向治军严格,爱打头阵的协统大人都向着后面跑去了,也跟着向后跑。 原来,刘镖的逃跑,正是林远计策的一部分,刚刚那个谁都没听懂的军号声,就是林远和刘镖约定的暗号。 林远之所以发出这个信号,是因为他从望远镜里发现:对面高地上的日军,已经把火炮从坑道里面推了出来,日军为了让榴霰弹发挥更大的杀伤效果,特地等到清军冲近了才把火炮推出来,刘镖的冲锋只不过是为了引出日军的火炮而已。 林远随即下达了第二个命令:炮兵营向预定目标射击。 定武军的火炮采用拉发式击针,炮手在击发炮弹的时候,只需要拉动炮身上的牛皮绳子就可以了,炮弹呼啸而去,腾起一片烟尘,炮手打开了炮闩,冒着烟的药筒从炮膛里面掉出来,一个弹药手带着厚厚的手套把药筒搬到一边,随后另一个弹药手再次装进一发炮弹。 这个时代的火炮虽然没有现代火炮的气体液压式的后坐制动器,复进机,复进制动器这一整套反后坐装置,但是也装备了比较简单的弹性炮架,性能比刚性炮架火炮提高了许多,所以火炮并没有产生极大的后坐位移,炮手只是简单地重新瞄准了一下,就又一次击发了。 炮手一边拉绳子一边叫嚷:“林帅给的这个方位,打的可是日本人脑瓜顶上啊,能打得到吗?” 观测员手里拿着望远镜,说道:“你急什么?我这不是正在看吗?” 观测员看到日军阵地,一下子就明白了林远为什么会下那些奇怪的命令了。 观测员从望远镜里看到,装有延迟引信的炮弹在接触山体的一瞬间并没有爆炸,而是嵌入到了山体之中,此后炮弹里的炸药才被引爆。山的种类有很多,通俗地讲,有土山或者是石头山,日军所在的高地,恰好就是石头山,巨大的爆炸把山的石头炸碎,碎石被爆炸产生的高速气体推动着,向飞翔的刀子一样,刺向日军的阵地! 如果是别的位置的碎石,落下来是砸不到日军的,可是林远指定的射击位置是经过他精心计算的,落下的碎石刚好砸在日军的头顶上! 这样一来,相当于是成百上千枚榴霰弹在日军的头上爆炸! 首当其冲的是日军的炮兵阵地,炮兵指挥长在第一波碎石雨中就被削掉了脑袋,弹药手也被打得筛子一般,阵地上一时间满是鲜血和残肢,几枚大石块砸在火炮身管上,把身管从炮架上活活地砸了下来,其他人急忙躲进了坑道,对于日军来说,唯一幸运的是:日军炮弹中装填的苦味酸炸药和用作发射药的硝化甘油炸药都很稳定,在这种撞击下并没有发生爆炸。 观测员兴高采烈地喊道:“林帅的命令太对了!”他刚刚叫喊完,林远的另一道命令就来了,射击位置向下移动十七米。 观测员也明白了林远的目的,他要利用碎石,打击位于山底的日军步兵阵地! 林远指挥炮兵的同时,也在调动步兵,他命令步兵向着日军的阵地前进,定武军一个标下辖三个营,每个营下辖前,左,右,后四个队,步兵分成两组,分别向两个高地的日军阵地进攻。 步兵推进到二百米停止下来,这个距离上,他们可以看到日军阵地上,暴风雨一般的碎石席卷着战壕里的日军,日军士兵的身体就在这疯狂的石雨中被打得粉碎! 每队步兵配备了四支马克沁机枪,这些机枪架在侧翼,用来支援步兵的冲击,林远下令,步兵攻击,日军的阵地修筑在距离地面十米左右的地方,距离地面是一个陡坡,能够步行攻击的地方很少,要是没有林远利用碎石的打法,强攻的话损失几百人都未必打得下来。 定武军士兵很快进入了战壕,日军士兵为了躲避碎石,已经躲进坑道,现在见到清军士兵进入战壕,纷纷离开坑道,进行反击,可是日军的兵力实在太少,在定武军的优势兵力面前,他们的抵抗就像太阳下的露珠一样消失了。 林远把指挥所推进到距离日军阵地六百米的地方,从这个距离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高地上战况的进展,从望远镜里,林远清晰地看到:定武军已经基本占领了坑道外围的战壕。 林远开始思考要不要进入坑道攻击里面的日军,他问身边的陈飞:“你们先期侦察的时候,对日军坑道里的情况侦察得怎么样?” 陈飞说道:“侦察的情况基本为零,我们能做的,只有根据坑道开凿的基本原则,来分析日军坑道里面的情况。” 林远问道:“难道日军是靠自己的力量开凿坑道的吗?日军没有找当地人做工吗?” 陈飞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到附近村子里问了,日本人在附近村子的确抓了不少人做工,可是,这些人都没有回来,日本人为了不让坑道的构造被外人知道,很可能已经把他们都杀死了。” 林远点点头,说道:“不知道日本人坑道的构造是什么样子的,万一日本人依托坑道进行顽抗,很有可能给我们造成重大伤亡,虽说战场上伤亡是难以避免的,可是为了这么一个坑道,损失太多的人可划不来。” 陈飞说道:“的确是这样,里面的情况很可能极其复杂,你无法知道下一个转弯的地方是藏着陷阱还是诡雷,就算我带着北京舰上的海军陆战队进去,也要付出很大的伤亡,还不一定能把山里的坑道打下来。” 林远思索片刻,下了停止进攻的命令。 过了一会儿,刘镖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林远连忙问:“战况怎么样?伤亡大吗?” 刘镖大着嗓门,吼道:“林帅,我们已经把外围战壕全部控制了,只要片刻就可以打进山洞,您为什么要下停止进攻的命令呢?” 林远说道:“坑道的情况不明,贸然进攻肯定是不明智的。” 刘镖说道:“林帅,不就是个山洞吗?日本人还能在里面玩出花来!我带着人进去,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把里面日本人的卵子掏出来!” “卵子”就是睾丸的意思,陈飞听见刘镖的话说得如此粗鄙,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远笑道:“没有必要这样,如果我判断得没有错,日本人很快就会把坑道拱手让给我们!”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86 更艰难的未来 刘镖惊讶地问道:“您说什么?您说日本人会把这两个高地拱手相赠!” 林远说道:“如果我判断的没错的话,日本人的防御中心在沈阳,我一直都不太明白为什么日本人要在辽河西岸的这两个高地上建立防御阵地,现在我想通了,日本人很有可能采用的是积极防御的战略,这两个高地起到的就是提前预警和消耗攻击的作用,日本人又不傻,这两个高地的守军甚少,肯定会被我们的优势兵力所消灭,所以他们要做的,只是做一些有线度的抵抗,然后就撤退回去,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撤退了。” 刘镖问道:“那他们从哪里撤退呢?” 正在这时,有侦察兵来报,在距离此处五公里的地方,发现几个地洞,日军高地守军从地洞中逃出,如今已经渡过辽河,撤回辽河的东岸。” 林远的脸色突然变了,他连忙说:“命令在日军战壕中的部队,立刻撤出来,一秒钟都不要耽误!” 传令兵立刻前去下令,刘镖刚要问,就感到大地一摇,一个震天动地的爆炸声震得人耳朵发痛,不用问刘镖也明白了,日军引爆了半山腰的炮弹。 接下来,又有接二连三的小爆炸传来,林远走出指挥所,问身边的人:“我们的部队及时撤下来了吗?” 身边的将官答道:“已经撤下来了,就有几个战士撤得慢了,耳朵被震得听不清楚了。” 林远点点头,他看着日军的高地,突然想道:“看来以后的仗可难打了!这个高地不大,已经体现了日军很高的坑道开凿水平和组织防御的能力,现今日本人占领了朝鲜,以后我们一定会去朝鲜打仗的,朝鲜北部可都是山地啊!当年抗美援朝的时候,志愿军就是依托坑道和拥有当时世界上最先进武器的美军周旋,日军的战斗力也不弱,看来这场入朝的战役,难度将会是我们先辈的那场战役不相上下。” 这时,刘镖的问话打断了林远的思绪,他问道:“林帅,日本人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向我们发起进攻呢?” 林远摇头说道:“我觉得不会,日本人现在以为我死了,他们不会这么快反应过来,所以我们要趁着这个机会,渡过辽河,向东岸发起进攻,在辽河东岸站稳脚跟。” 刘镖点头说道:“我现在就命令右协的部队做好准备。” 林远说道:“不光如此,你派人去老乡那里,多多准备船只,辽河的结冰期是十一月到次年的四月,现在已经是三月份了,这仗在一个月之内肯定打不完,到时候辽河一解冻,我们要是没有船只的话就麻烦了!” 刘镖说道:“这个不难,辽河沿岸多有渔民,他们的船随时可以征用。” 林远说道:“那就差人去办吧。” 刘镖随即离开,叫手下去沿岸搜集船只,林远命令左协士兵原地休整,右协士兵做好准备,随时准备渡河。 林远很快命令右协的三个营,分批渡河,林远的指挥机构居中策应,跟随中营渡过辽河,挺近东岸。 由于林远的战略欺骗,辽河东岸的一千多人的守军没有做什么有效的抵抗,在抛下几百具尸体之后,就向后撤了下去,林远率领部队,很快夺取了东岸的日军军营,从此处到沈阳,已经没有大山大河可供防御之用。 这一天的时间里,定武军不仅攻克了辽河西岸的日军高地,还打下了东岸的日本军营,人人振奋,林远下令:前营士兵负责夜晚的警戒,中营和后营在今天夜里进行修整。 夜幕降临,林远的帐篷里还点着灯,他问陈飞:“我上次不是让你把那两千条毛瑟m1888运来吗?你放在哪里了?” 陈飞说道:“我把它们暂时放在盘锦城中了,我要带定武军逼近辽河,就没有顾得上在盘锦一带招募新兵。” 林远说道:“那就好,你明天就回盘锦去招兵,无论恺字军铁字军也好,定武军也罢,这些部队里旧式军队的陋习太多,打胜仗的时候没事,可一但遇上了败仗,那变成什么样子可就难说了,我们还是要建立起一支自己的军队,用我们那个时代的标准来建立。” 林远接着说:“就让这支军队装备我们在天津新造的那些武器,我还让张謇买先进的光学玻璃,让机器局负责组装新式的观测侦察设备,这几天应该也能做好运到盘锦了,你要抓紧时间训练部队,事情还是很多的。” 陈飞笑道:“我知道,我现在就出发,回盘锦去,招兵买马,建立一支横扫天下的部队,这样才像个穿越者嘛。” 林远说道:“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不等林远说完,陈飞便说:“我们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休息还是免了吧。”说完,便辞别林远,回盘锦去了。 林远刚走,北京舰就发来消息,韩明光说道:“按照你的计划,我们刚刚打劫了一支英国人的运输船队,获得了大量的优质钢铁,铅,铜之类的原料,我们让英国人的船队直接往天津的私货码头开,在近海的地方,再换用别的船只,把它们运上陆地。” 林远问道:“那些英国人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吗?” 韩明光笑道:“他们应该不知道,邓世昌的舰队没有挂国旗,而且我们登船的人都带着头套。” 林远笑道:“还是政委同志想得周道。” 韩明光语气一沉,说道:“不过,我们却发现了一个重要的情况。” 林远连忙问:“什么情况?” 韩明光说道:“在沈阳的日本人似乎多了不少秘密武器。” 林远问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韩明光说:“我们在登船的时候,发现船舱里有一个日本人正在焚烧文件,我们把文件抢下来,发现文件上只剩下,沈阳,秘密武器这些字样。” 林远说道:“那个日本人呢?” 韩明光说道:“他焚烧完文件就自杀了。” 林远说道:“那被焚毁的文件能不能利用技术手段还原回来?” 韩明光无奈地说:“按理说这样的文件复原起来也是可能的,可那是在我们的时代,我们的北京舰没有专门做这件事情的设备,所以想把文件还原是不可能的。” 说完,林远和韩明光就关掉了通讯器,林远心想:“看来日本人不光有地堡这一招,不知道他们的秘密武器是什么?” 林远想着,走出了帐篷,看到天空中乌云蔽月,林远心想:“如果我是日军指挥官,一定会在今夜派部队劫营的!”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87史无前例的劫营者 林远想到此处,就叫上了一个传令兵,两个人一起向营边走去。 哨位上有一具探照灯在向营外照射着,日本人没想到定武军这么快就打了过来,便把这具探照灯留给了定武军。 借着探照灯的光亮,林远看见了那个哨兵,传令兵和那个哨兵认识,便想和他开个玩笑,于是对林远笑道:“林帅,我们去摸个哨,试试他能不能发现!”所谓“摸哨”,就是偷偷摸摸地接近哨兵。 林远先是一笑,然后严肃地说:“记住了,这个想法一定不要有,以后你要是做了军官,千万别去摸哨!”林远平时对待手下都很随和,只有在事关重大的时候才会严肃起来,传令兵见到林远这么严肃,知道这是件大事,连忙“啪”地打了个立正,说道:“是!” 林远放缓了语气,说道:“记住就好。” 林远一向鼓励部下不要死听命令,听到一个命令之后,一定要弄清为什么要下这个命令,他也鼓励部下多问,传令兵也知道这一点,于是问道:“林帅,可是我不太明白。” 林远解释道:“放哨的时候,战士都会很紧张,尤其是新兵,在战场上就更紧张了,你要是去摸哨,那哨兵的枪膛里可装着子弹呢,弄不好一枪就打过来了,就算没伤到人,这枪一响,也够军营乱上一阵了。” 传令兵连连点头,他们的说话声引起了哨兵的注意,哨兵把枪对准了林远的方向,高声问道:“口令!” 传令兵叫道:“三月!” 哨兵这才放下枪,等走得近了,哨兵才看见是林远,刚要敬礼,林远一把将他推到掩体后面,小声说:“隐蔽!有情况!” 哨兵和传令兵躲在掩体后面,紧张兮兮地问:“林帅,怎么了?” 林远把他的那支九二式手枪拿出来,“咔嚓”一声上了膛,说道:“我刚刚看见军营的铁丝网外面有黑影闪了一下!” 哨兵连忙小心地探出头去张望,没有发现什么,低下身问林远:“林帅,没有什么啊。” 林远说道:“我不会看错的,你们今夜没有安排暗哨吗?” 哨兵说道:“有啊,我们刘协统亲自安排的,就在营外,要是有敌人的大批偷营部队,他们不会发现不了啊!” 正在这时,只听军营铁丝网外面人声大动,似有不少人走动,传令兵小声说道:“林帅,看来敌人真的来劫营了。” 林远看了一眼探照灯的开关,顺手一按,亮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他探出头去一看,看到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林远随后站了起来,向着掩体外走去,传令兵和哨兵大吃一惊,心想:“林帅这是怎么了?外面的人要劫营,他怎么走出去给人家当靶子啊!” 两个人也站起来,这才明白为什么林远放心地站起来,只见铁丝网外面,一群人把三张门板搭在铁丝网上,踩着门板闯进军营里。 再看这群人,有的穿着满是破口的棉袍,有的左一条右一条地裹着破布条,更有甚者,没有衣物御寒,便把稻草绑在身上,不过人人手中都拿着家伙,有的是一把铁铲,有的是一根木棍。 这时哨兵拉响了警报,骑兵骑着马,很快就赶了过来,另有一队骑兵从营外包抄了过来,那群人没等逃跑便被围在了当中。 林远看着群人,问道:“你们里面谁是头?” 这时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走了过来,怯生生地说:“是我。” 林远看着那张苍老的脸,再看看那群叫花子似的人,实在无法把他们和穷凶极恶,勇猛彪悍的劫营者联系到一起,林远试探着问:“你们?是来劫营的?” 那个老汉把一根木棒举在胸前,抖抖擞擞地吼道:“对,我们就是来劫营的,快把粮食给我们交出来,要不,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林远看到那个老汉吓得双腿一个劲儿地发抖,可是还要说这些硬话,再也忍不住了,“呵呵”地笑了起来,来的骑兵早就憋不住了,如今见到林远笑了,满场哄笑起来,那群人被笑得愣了,呆在当场不知做什么好。 正在这时,一个婴儿嘹亮的哭声响彻全场,只见其中一个人从背上解下一个小婴儿,不停地哄着,林远这才看清,这群人里竟然有不少女人! 林远问道:“你们是附近的村民吧?” 这时那个老汉一下子跪在林远面前,哭叫道:“军爷,救救我们吧!我们好几天水米没沾牙了。” 听见这话,人群呼啦啦跪倒一大片,顿时,女人的哭声连成了一片,林远连忙把老汉拉起来,柔声道:“大爷,您快起来,有话慢慢说。” 老汉说道:“我们就是附近村子的村民,日本人把我们的粮食,棉衣,棉被都给抢走了,连做种的粮食都不给我们留啊!我们这几天就躲在附近的山沟里面,饿得实在不行了,这才想到了打劫军爷的主意。” 林远明白了日本人这是要搞“坚壁清野”,给自己的后勤补给造大麻烦,这一招在历史上屡试不爽,当年俄罗斯人为了抵挡拿破仑,不惜火烧莫斯科,就是用的这一招。 林远又问老汉:“你们怎么都是女人和老人,年轻的男人们呢?” 那个好汉一听,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说道:“年轻的男人都被日本人弄走了,说是去奉天做工了,我五个儿子啊……” 一时间那群人又哭成了一片,母亲哭儿子的,女儿哭父亲的,妻子哭丈夫的,清军士兵都放下了枪,再也笑不出来了。这时刘镖带着一群人也赶来了,站在林远身边,然后只见一个身上插着草,手里拿着枪的战士跑到刘镖面前,立正说道:“启禀协统大人,暗哨没有发现敌人。” 刘镖抡圆了胳膊,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怒道:“***跑来了这么多人,你的哨是怎么放的!” 那个暗哨一脸的无辜,说道:“大人,我见到他们是老乡,就没管……” 刘镖飞起一脚把那个暗哨踢倒,怒道:“你个狗东西,一百记黑红棍先给你记下!” 林远拉住暴怒的刘镖,然后走到老汉面前,说道:“大爷,你放心,我们不会不管你们的,这样,刘大人,让工兵营尽可能多搭帐篷,让乡亲们先住进去,日本人留下的棉衣给他们一人发上一件,再通知炊事班,做些热粥,等明天再给他们吃些好的。” 刘镖走到林远近前,小声说:“大人,我们真的要管这些叫花子?恐怕我们的粮食会不够啊!” 林远说道:“我们是人民军队,人民军队怎么能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呢?” 刘镖听得一头雾水,这些词对他来说有些陌生,他问道:“您说什么?人民军队?人民是什么东西?”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88最恐怖的武器 林远心想:“怎么又把二十一世纪的那一套拿出来了。”他连忙解释道:“人民是什么?你就先把他理解成老百姓吧。” 刘镖又茫然地问:“那我们怎么能是老百姓的军队呢?都说当兵吃粮,我们吃的是皇粮,我们不该是皇帝的军队吗?” 林远心想:“要是这个话题一路讨论下去,要说的东西可就多了,还是不要说的好,怎么能把这个刘镖给说动呢?” 林远突然想到,这个刘镖平日最是仰慕古代的名将,像卫青,霍去病等等,每每谈起这些将领,眼里满是崇敬之情于是林远说道:“刘大人不记得霍骠姚的故事了吗?”这个霍骠姚就是西汉名将霍去病,他在十七岁的时候就被汉武帝封为骠姚校尉,故此后世多称其为霍骠姚,史书里一直写成“骠姚”,不过林远一直觉得这个词应该写作“骠鹞”,用悍马和猛禽来形容将领的勇武,要是“骠姚”的话就变成了“美丽的马”,形容武将似乎说不过去。 刘镖问道:“霍骠姚的故事我都知道,不知道大人说的是哪一件?” 林远笑道:“有一次,汉武帝赏给霍将军好酒一瓶,霍将军不愿独享,便把酒倒入河中,与军民同饮,霍将军如此,我们怎么不学呢?” 刘镖点头道:“林大人的话深得我心,属下这就去办!” 林远也考虑到了救济灾民可能造成军粮不足的问题,不过他却并不担心,因为铁路已经建好,京通十三仓的粮食也能源源不断地运来。第二天,也就是3月5日,林远命令在锦州,盘锦驻守的恺字军和铁字军向北运动,沿着驿道从辽河上游渡河,进驻没有日本人驻守的新民厅,在那里,可以随时对奉天西北部的大石桥,平落堡,沙岭堡进行攻击,这三处地点是奉天西北部的屏障;林远自己亲率定武军向奉天的西南面的沙岭堡,白塔镇进攻;林远又命令从山海关调遣来的刘坤一,吴大部向奉天南部运动,阻击辽阳的日军北上。 这几支部队运动到指定位置,至少需要十天的时间,林远命令定武军休整待命,并时时刻刻关注驻守昌图,沈阳,辽阳日军的动静。 林远如今最担心的就是陈飞的进展,虽说陈飞在盘锦一带和地面上的豪强比较熟悉,可是去招兵买马总会遇见一些想象不到的麻烦,就在3月9日的时候,陈飞发来了消息。 陈飞说道:“舰长,你快来救我们,我们都要死了!” 林远连忙问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陈飞于是讲起了自己的经历,原来陈飞是3月5日到达的盘锦,忙碌了几天,3月9日的时候,总算把招兵的事情大致处理妥当,相关的机构都已经建立起来,也陆陆续续有人前来报名,只等人招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开始选拔。 这天的傍晚,清军留守盘锦的一个军官找到陈飞,神秘兮兮地笑道:“陈将军这几日劳碌奔波,也很是疲惫,属下特地给您准备了一个消遣的礼物。” 陈飞问道:“是什么礼物?” 军官并不多说,把陈飞领到军营边上的一间小屋子外,推开门进去,屋子当中放着一个铁桶,桶里烧着木炭,烤得屋子暖洋洋的,墙边立着不少铲子,扁担之类的农具,屋子最里面铺着一层稻草。 令陈飞惊讶的是,稻草上竟然躺着一个人,那人面朝着墙躺着,从纤细下陷的腰身和丰盈高耸的大腿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女子,陈飞顿时明白了消遣的礼物是什么。 那个女子听到脚步声,连忙翻身起来,朝着两个人跪倒,浓密乌黑的长发遮住了脸,看不清长相,长发下面的肩膀一个劲儿地发抖。 军官“嘿嘿”坏笑,说道:“抬起头来。” 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稚嫩娇俏的脸,陈飞问军官道:“这个姑娘也太小了吧,看这个样子肯定不超过二十岁。” 军官龌龊地笑道:“我问过了,才十六岁。”陈飞正色道:“她是你们从哪里抓来的?赶快放回去,不知道……” 没等陈飞说完,军官便笑道:“没事,这是个日本人,尽管放心地玩,玩死了就往乱坟岗子一扔,省事极了。” 少女好像听懂了军官的话,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哀求道:“求求您,别再用鞭子打我了,我会乖乖听话的,让我做什么都行,呜呜。”说着,便害怕地哭了起来。 军官凑近陈飞耳边,小声地说:“这个小妞一开始还挺硬,让我打了一顿鞭子,现在比狗还听话。” 那个军官说着**地笑了起来,在陈飞耳边说道:“都是往那些地方打的,要不这个小妞也不能那么害怕。” 陈飞当然明白那些地方指的是什么,心想:“你也太残忍了吧。”正在这时,只见军官从边上拿过木棍,扁担,铁铲,摆在少女面前,坏笑道:“你说的不用鞭子打你,好,听你的,现在,从这几样东西里挑一样吧。” 少女被吓得向墙角缩去,一边哭一边不住地哀求,陈飞看着那个少女,慢慢地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陈飞问军官:“这个姑娘怎么看上去病怏怏的,是不是生病了?”说着,伸出手去摸少女的额头,触手之处,只觉得滚烫滚烫的。 军官笑道:“没事,我们把这个小妞抓来的时候她有点发烧,不过没关系,听说发烧的娘们弄起来更有味,陈将军,这可是个新货,我们可都没动过呢。” 陈飞没有理会军官龌龊的言语,他仔细端详着少女,突然发现她脖子上有几条青发红的肿块,被头发遮住,不仔细还看不出来。 陈飞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伸出手去,一把扯下少女的裤子,军官笑道:“您也太急了吧。” 少女又羞又怕,伸出手去阻拦,陈飞往她的大腿上一看,却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雪白粉嫩的大腿根上,不光有几条青紫的鞭痕,还长着一大片红得发紫的肿块! 陈飞朝着那个军官吼道:“这几天都有谁接触过这个女人!” 军官望着屋顶,正在想着,陈飞吼道:“你们统统去到单独的空屋子里,谁都不许见,听到没有,若有半点差池,我崩了你!还不快去!” 军官不明白为什么陈飞会发这么大的火,唯唯诺诺地出去了,陈飞朝着屋外吼道:“来人,把这件屋子周围五百米围起来,谁都不许进来!” 交待完了这些事情,陈飞拿出通讯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舰长,我要死了,我们都要死了,你快点想法子救我们!” 林远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陈飞说道:“盘锦的守军抓到了一个日本女人,这个女人身上带着最恐怖的武器,她得了鼠疫啊!”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89 魔鬼的背后 林远惊讶地说:“你开什么玩笑!” 陈飞怒道:“我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吗!我虽然没有学过专业的传染病学知识,可是鼠疫的症状我们在反生物武器的训练中都学过!” 林远思索片刻,说道:“你先在那里把自己保护好,我会想办法救你们!” 林远关上通讯器,满脑子都是问号,一个得了鼠疫的日本人出现在自己的后方,这难道是日本人的生物武器吗? 不太可能,首先,生物武器必须有病原体,细菌,病毒,或者是立克次体,立克次体就是介于病毒和细菌之间的生物,是引起斑疹伤寒的元凶,想要发动生物战,必须要大量培养这些东西,就拿鼠疫来说,必须培养出大量的鼠疫杆菌。 可是鼠疫杆菌的发现,要等到1895年,经过法国科学家耶尔森不懈的努力,最终找到了它,难道日本人提前发现它了? 在这个战场上使用生物武器,日本人是不是疯了!细菌可不管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他们会一视同仁地侵入身体,然后繁殖,直到宿主死亡,历史上的细菌战先例,都是对敌人的大后方使用,如果日本人对中国的江南地区使用,那还说得过去。 林远知道鼠疫是人类历史上最恐怖的噩梦之一,在历史上三次的鼠疫大流行中,人类死亡将近五千万人,一但鼠疫在盘锦流行开来,那盘锦可能就没有活人了!盘锦是后勤补给的中转站,那里的鼠疫很快就将会来到自己这里!林远想到这里,先是联系上了北京舰,他找到韩明光,问道:“北京舰上的医疗部分在吗?” 韩明光说:“我们留下了几个老专家在琉球做医学研究,剩下的都跟来了。” 林远说道:“现在的盘锦,很有可能发生了鼠疫疫情,必须要我们的人前去控制!” 韩明光疑惑道:“是日本人的细菌战吗?不可能啊,这个时代……” 林远打断他说:“政委,现在先不说这些了,让我们的医疗队尽快过来!” 韩明光说道:“我这就安排!” 对于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北京舰来说,鼠疫并不算是一个可怕的对手,鼠疫杆菌是革兰染色阴性菌,青霉素对它毫无效果,对它有效果的是庆大霉素,氯霉素等等,这些北京舰上都有大量的储备,所以可以用它们治愈患者;而且在免疫理论建立应用以来,人类对于鼠疫,霍乱这些由细菌引起的传染病都采用细菌灭活的方法研制出了疫苗,北京舰上也贮备着大量的疫苗。 真正可怕的是:那个鼠疫患者很有可能已经把细菌传播到多个地方,北京舰的人手不够,没有力量大面积地封锁疫区,要是让驻军帮助封锁的话,就必须要有人指挥,北京舰上的士兵人生地不熟,他们不能来指挥,陈飞又是潜在的感染者,不能让他四处乱走。 林远心想:“鼠疫疫情关系重大,如果控制得不好,不光是战场上会一败涂地,连平民百姓都无法幸免!”看来只有自己亲自返回盘锦了! 林远联系到了陈飞,说道:“你那里现在情况怎么样?” 陈飞说:“我现在和这个患病的姑娘待在一起,我打算趁这个姑娘还活着,做一些流行病学的调查!” 林远说道:“那好,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北京舰上的医疗人员,会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关闭通讯器,陈飞看着这个日本少女,她的病情发展极快,高烧让她的满脸通红,如果陈飞现在能够给这个少女测量体温的话,他就能发现,这个少女的体温已经高达四十一摄氏度。 折磨少女的,不仅仅是高烧,大量繁殖的鼠疫杆菌堵塞了淋巴管,淋巴液从淋巴管里渗透出来,在身体上形成了红肿剧痛的肿块,少女实在没法忍受剧痛,“呜呜”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着:“妈妈,救救我,好痛啊……” 所谓的流行病学调查,简单地说就是调查患者在发病之前去过什么地方,以确定得病的原因;在发病之前接触过哪些人,以确定潜在的感染者,控制疫情的蔓延。 陈飞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说道:“我叫小泽夏子。” 陈飞看着她哭泣哀叫的样子,柔声安慰道:“你别怕,一会儿就好了,我们会救你的。” 小泽夏子听见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哭得更凶了,说道:“你骗人,我的病是好不了的,我一定会死的!” 陈飞听见这话,十分奇怪,听她的话,好像她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似的,她难道有相关的医学知识吗? 陈飞问道:“你是军人吗?是怎么被他们抓住的。” 小泽夏子咳嗽了几声,说道:“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说着,用手紧紧地捂住胸口,看上去胸口很疼痛。 陈飞知道她已经由腺鼠疫发展成肺鼠疫了,如果不尽快治疗,很有可能因为心肺功能衰竭而死亡,或者是发展成败血型鼠疫,那时血液会从毛细血管中出来,混在组织液里,由于血红蛋白的变化,血液会变成紫黑色,从外面看去,皮肤就是黑色的,鼠疫的别名。黑死病,就是这样来的。 陈飞问道:“你都这个样子了,别硬撑着了,我们是有办法救你的,你不想回家了吗?” 小泽夏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陈飞知道她已经心动了,可是她闭上眼睛,哭泣着说:“我要死了,再也回不去了!” 陈飞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夏子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陈飞笑道:“我知道你很痛,放心吧,我们有法子救你的。” 夏子的眼神终于软了下去,她想了一会儿,说道:“他们知道我会得病,所以让我到你这里来。” 陈飞没有打断她,她接着说:“我的家在北海道,家里世世代代都靠种田为生,家里很穷,为了让弟弟上学,家里就把我给卖了,连着卖了几次,我就被卖到这里来,在军营里面当……” 夏子言语一顿,陈飞也明白了她在军营里面做什么,夏子又说:“第一次的时候,我很害怕,她们都说第一次很疼,可是来的是一个军官,他并没有对我做那些事情,而是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那里已经有好几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了,在那里,他对我们很好,每天都能吃上饱饭,还有肉吃,我原来,连肉是什么都没见过。”回忆起这些,夏子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然后很快消散了,陈飞知道她要讲出秘密了,凝神听着。 正在这个关键时候,突然门外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陈飞,你给我滚出来!”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90 鼠疫之源 陈飞听出来,这竟然是高玉的声音,他来到盘锦之后,和高玉只见过一次,高玉也要报名参军,可是她一个女孩子,进了军营实在不方便,于是陈飞没有同意,然后两人就各忙各的去了。 陈飞从声音中听出来,高玉离着屋子最多三十米,而且她还越走越近,他不由的吓出一身冷汗,心想:“万一她也被传染怎么办?” 于是陈飞冲着外面叫道:“你别进来!” 高玉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她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就算她是个日本人,可是她只是个小姑娘,还不到二十岁……” 高玉气得说不出话来,小泽夏子此时忍不住疼痛,在屋子里面哀叫起来,不过高玉却会错了意,以为陈飞是在折磨她,高玉加快了步子,就要闯进屋子,正在这时,只听屋子里面一声枪响,房门上被子弹打出一个大洞。陈飞在里面叫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陈飞有心把事情的原委告诉高玉,又怕鼠疫的事情传开来造成恐慌,这才出此下策,不过他是冲着地面打的,子弹跳起来之后才把门板打破,不会伤到高玉。 高玉气得声音都发抖了,她说道:“好好好,陈飞,没想到你是个畜生,我认识你,真是瞎了眼了!”说完,脚步声响,高玉已经走了。 陈飞叹了口气,对夏子说:“你不用管她,接着说。” 夏子说道:“说来也奇怪,那个军官从来不跟着他们训练,他手下有一伙人,他们专门出去抓大松鼠。” 陈飞疑道:“大松鼠?” 夏子说:“那种动物和松鼠很像,可是没有松鼠那样的大尾巴,而且个头也比松鼠大得多,我们都叫它大松鼠,那么大的东西,却一点都不凶,它们都蔫蔫的,总是闭着眼睛,身上还很热,我们摸它它也不动。” 陈飞心想:“这是要做什么?” 夏子接着说:“那个军官和他的手下,抓大松鼠的时候,总是带着手套,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的,而且见我们的时候也穿成那样,后来你们打了过来,他们就带着我们出了城,躲在山里,让我们每天都和那些大松鼠待着一起,直到有一天,一个姐姐发起了烧,他们就让我们往城里去,他们自己走了,我们不敢在山里待着,只好往城里去,和我在一起的姐妹们陆陆续续地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我刚进城,就被抓住了,然后就遇见了你。” 陈飞心想:“不知道日本人使的是什么诡计?等见到林远的时候问问他吧。”陈飞又问道:“那你进城之后,都接触过什么人吗?” 夏子说道:“我的汉语说得很不好,所以一进城就被他们抓住了,除了抓我的人,我没有接触过谁。” 陈飞点点头,说道:“那就好,我们的人很快就会来救你了。” 夏子咬着嘴唇,嗫嚅着说:“我不想死……” 此时的林远,正在快马加鞭地往盘锦赶,北京舰派出的医疗队也乘坐着直升机,向着盘锦飞去。 林远到达盘锦的时候,是3月9日晚上十一点,天已经全黑了,林远联系上北京舰的医疗队,却意外地得知,他们在盘锦上空,还没有降落。 原来医疗队也有顾虑,他们身上穿着全套的防化服,雪白的防化服在黑夜里分外夺目,这样的他们,进到十九世纪的中国,不被当成妖怪才怪,所以他们一直在等待林远。 林远随即命令他们降落,第一批到来的医疗队有四十五人,还有四百多支疫苗,大剂量的抗生素,几十千克的消毒水,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同行的还有十二名全副武装的陆战队士兵。 队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军医,是北京舰对抗敌人生物武器的权威专家,名叫黄明涛,林远一见到他便问:“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黄明涛让人拿来一件防化服给林远穿上,说道:“我们应该首先去找第一个发病者,从她哪里了解一下她都接触过什么人,然后再把这些人隔离起来。” 林远点头答应,他让人把驻守盘锦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找来,指挥官见到林远突然前来,也十分意外,连忙问道:“林帅,出了什么大事?”林远对指挥官说:“现在的盘锦面对着一个最可怕的敌人,这个敌人比日本人厉害无数倍,所以必须严肃对待!我命令,盘锦城立刻关闭四门,所有人不得进出,关闭所有集市,饭店,茶馆等人群密集场所,并张贴告示,说盘锦城中发生了瘟疫,我们正在抓,所有人尽量待在家里不要走动。” 林远回过头,对黄明涛说:“黄医生,请您分出一批人来,我们建立一个临时的医院。”然后转头对指挥官说:“告诉百姓,一但出现发烧症状,一定要立刻到我们的医院来!告示上一定要提别说明,我们治病不收钱!” 林远安排完毕,就带着黄明涛和部下去找陈飞,陈飞此时还在夏子身边,高烧已经让她的意识模糊了,她一边轻轻地哭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爸爸妈妈,别把夏子卖掉,夏子很乖的,从来都很听话,呜呜……” 林远和黄明涛进到屋子里来,黄明涛一见陈飞就急了,说道:“你就这么近地和病人待在一起,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 陈飞满不在乎地说:“你们不是有疫苗吗?给我打上一针不就没事了吗?” 黄明涛无奈地说:“疫苗打完,十天之后才会产生抗体,十天,你有十条命鼠疫都收下了!” 陈飞“哦”了一声,他也知道北京舰上的抗生素可以有效地对抗鼠疫,所以并不担心,他把夏子的话和林远一说,林远想了想,说道:“看来整件事情真的是日本人的阴谋,那个日本女孩说的大松鼠,应该就是旱獭。” 陈飞疑道:“那是什么?” 林远说道:“那是一种动物,和松鼠同属一个科,长得和松鼠挺像的,鼠疫从名字上看是由老鼠引起的,可是在历史上,引起鼠疫的不只有老鼠,旱獭也是其中之一,在我们的时代里,1910年的时候东北曾经大范围流行鼠疫,造成六万多人死亡,那次就是因为狩猎者捕捉到了患上鼠疫的旱獭,之后感染了鼠疫,才传播到了东北全境。” “旱獭在患上鼠疫之后,会失明,行动迟缓,就像那个女孩说的那样,蔫蔫的,总是闭着眼睛,它们的同伴看到它不对劲,就会把它赶出巢穴,那些日本人很有可能就是抓这样的旱獭,然后让它们传染给这些姑娘,再让她们传染给我们。” 陈飞冷笑道:“这些日本人够狠的!” 林远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说道:“坏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91 后招 陈飞连忙问:“怎么了?” 林远说道:“你刚刚不是说这个女孩是被我们的士兵抓住的吗?我刚刚让指挥官封锁城门,张贴告示,这些事情都要部队去做,我担心这样一来,疫情会扩散得更厉害!” 陈飞说:“我已经让他们待在单独的屋子里了,那个军官我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好色,但是对待命令还是很认真的。” 林远说道:“那就好。” 这时,黄明涛已经给少女注射了一针退烧药,并在静脉注射庆大霉素,又有人给陈飞注射了疫苗,带到单独的屋子里去隔离观察。 林远按照陈飞提供的名字,把军官和抓少女的人都隔离起来,给他们注射了疫苗,并且把这些人的密切接触者也隔离起来。 转过天来的3月10日,北京舰又从海路运来了更多的消毒设备和医疗设备,黄明涛提取了夏子的血液,并进行了细菌培养,在其中分离出了鼠疫杆菌,从而确定了她得的病正是鼠疫,经过抗生素的治疗,少女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没有恶化的趋势。 林远从黄明涛那里得知,隔离的时间至少要十五天以上,这让林远很是心急,毕竟前线的战事颇为紧张,他等着陈飞在盘锦招募新兵呢。 还有一点让林远很是担心,那就是他担心沈阳的日军会趁机向定武军进攻,让他没想到的是:日军并没有进攻。原因恰恰是因为林远的战略欺骗,清廷公布林远死亡的消息之后,派出代表,表示要重启和谈,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林远带着定武军直接打过了辽河,气得日本人大骂清廷背信弃义。 可是清廷却说:重启和谈并不是正式的官方说法,相反,林远在作为首席谈判代表的时候,宣布的战争开始才是官方的说法,尽管林远死了,可是两国还是处在战争状态。 这样一个小小的文字游戏,让日军丧失了在战场上的先机,他们想要让大山岩指挥军队夺回辽河,可惜定武军已经站稳了脚跟,而且恺字军和铁字军也已经从辽河上游渡河,进驻了新民,这样一来,如果日军进攻定武军,很有可能处于两面夹击之中,故此日军没有主动进攻定武军。 此时的沈阳,大山岩正在思考着沈阳的防御作战,这时,参谋把一封电报摆在了他的面前,那上面写道:“清军后方,盘锦发生瘟疫,望各部预防。” 大山岩惊讶地说:“冬天也有瘟疫吗?” 参谋笑道:“将军,这个瘟疫,是我们造出来的。” 大山岩吃惊地把手中的笔掉落在地上,说道:“这怎么可能?” 参谋说道:“石原博士正在外面等候您的召见,他会为您解答一切困惑的。”大山岩急忙说:“快点让他进来。” 参谋答应着出去,过了一会儿,门一开,一个年轻的军官走了进来。 那个军官“啪”地敬了一个礼,说道:“将军您好,我叫石原英义,是第一师团辎重兵部队的少佐。” 大山岩点点头,说道:“清军后方的瘟疫,和你有什么关系?” 石原英义说道:“将军,在为您解答疑惑之前,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我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专攻传染性疾病,后来加入军队,成为天皇陛下的武士,将军,您认为除了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队以外,在历史上,谁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 大山岩听到他把日军说成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心中很是高兴,于是笑道:“这个问题,众说纷纭,你既然问了,就说明你对这个问题有自己独到的看法,还是你来说吧。” 石原英义说道:“谢谢将军,其实历史上最强大的军队,不是人类的军队,而是疾病王国的军队,在中世纪的欧洲,黑死病曾经一次就杀死了二千四百万人,在这个世纪开始的时候,横扫欧洲的拿破仑进攻俄国,却一败涂地,打败他的,并不是俄国人的军队,而是疾病王国里的斑疹伤寒!” 大山岩点头笑道:“我听懂了,你接着说。” 石原英义又说:“将军,参照历史,我想,如果我们在清军后方也制造一场大瘟疫,那我们势必能够瓦解清军的抵抗,所以在盘锦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秘密地做这件事情,最厉害的瘟疫,要属黑死病,我们还不知道这种病是由什么病菌引起的,但是我们却可以知道哪里有这种病菌,有一些患病的旱獭,得的就是鼠疫,于是我们就把这些旱獭抓来,再让他们传染给人。” 大山岩说道:“你的想法不错,不过你们用的是什么人?” 石原英义说道:“当时考虑到了用支那人,可是我怕他们不肯把疾病带到盘锦去,于是就选用了我们的人。” 大山岩脸色一沉,皱起眉头,说道:“你说什么?” 石原英义连忙解释说:“我们可不敢用英勇的武士,我们找的都是军妓,这些女人死了就死了!” 大山岩想了想,说道:“那我们能不能把这一招用到北京,南京这些清廷的大后方去?” 石原英义说道:“可以,不过我们需要进一步的研究,鼠疫这种病,人一但得上之后,用不上三五天就死,所以他们去不了那么远,如果我们想要对北京使用,需要把引起鼠疫的细菌找到,再找出最合适的培养方法,然后把它们运到北京去。” 大山岩说:“我明白了,研究需要钱,对不对?” 石原英义说道:“为了帝国的研究,本来不该要钱,可是这个研究需要大量的设备和技术人员,我们不得不需要一大笔。” 大山岩拿出一个本子,从地上捡起笔,在上面记下了些什么,说道:“我把你的事情记下来了,我会尽快向上面反映,有了我的推荐,你一定会很快获得经费的,你就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又一个秘密武器!” 石原英义听见“又一个”,很想问一问,可是他又不敢,于是立正说道:“多谢将军,属下一定不辜负将军的期望!” 五天之后的3月15日,林远和黄明涛在会议室碰面,黄明涛每天都会向林远汇报疫情,黄明涛说道:“舰长,昨天没有新增病例和新增疑似病例,那个日本姑娘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 黄明涛看到林远一脸沉思的样子,问道:“舰长,我不明白,按照惯例,战争期间军队发生瘟疫,都是对外封锁消息的,比如在我们的时代,席卷全球,造成二千多万人死亡的西班牙流感,最初是在美军里面被发现的,那个时候美军就采取了严格的新闻管控,所以外界都不知道这个情况,可是我们却在一进城之后就张贴告示,说发生瘟疫,这样做合适吗?” 林远笑道:“我的后招,你很快就会看到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92 制造恐慌 黄明涛问道:“什么后招?” 林远说道:“人类历史上的很多进步和变革,都是在大灾难之后产生的,所以这次初级的生物攻击,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正在这时,有一个士兵来叫黄明涛,说道:“黄医生,有一个隔离中的病人出现了发烧症状,您快去看看吧。” 黄明涛赶忙起身走了,会议室里只剩下林远一个人,日军的这次生物武器攻击倒是提醒了林远一件事,现在是春天了,正是各种疾病流行的时候,而清军的卫生状况实在堪忧。 不光是清军,整个国家的卫生状况都极差,就拿大清帝国的心脏北京来说,由于没有现代那种沥青混凝土为原料修建的马路,所以常常刮风一身土,下雨一身泥,再加上北京没有现代的地下排水系统,垃圾处理系统也不完善,所以京城很多地方是脏水粪尿满街。林远心想:“可以借助这次生物攻击,初步改善这些状况。” 林远想着想着,不由得走到了外面,突然见到五个清军士兵,正围坐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 精兵强将已经被派到前线去了,所以盘锦城中剩下的,都是一些年轻的新兵,这五个士兵的年岁都不大,林远看他们都不到二十岁,他们围着一起,不时哈哈地笑着。 林远也是好奇,便偷偷地过去,想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躲在帐篷后面,探出头去看他们,为首的首先说:“我先来我先来,输了的要请酒喝!” 说着,他拿起衣角,看着,过了一会儿就放下了衣角,冲着下一个笑道:“该你了!” 就见他们陆续拿起衣角,然后放下,时不时大声笑着,林远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再也忍不住好奇,走到他们近前,问道:“你们在做什么呢?” 五个士兵一见林远,立刻站起身来,为首的那个说:“启禀大帅,我们没有偷懒,我们刚刚换岗回来。” 林远看着几个新兵一脸惶恐的样子,忍不住一笑,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不是来责怪你们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为首的见到林远满脸笑意,也放下了心,说道:“启禀林帅,我们在比赛。” 林远问道:“比赛?比什么?” 为首的笑道:“容属下给林帅展示。”说着拿起衣角,在衣服缝里找着,林远看见衣缝线里满是白色的小块,他知道那是虱子下的卵,一会儿,为首的找到一只肥大的黑色虱子,把它放到大拇指的指甲上,两个指甲一挤,只听“嘎嘣”一声,那只虱子便被挤扁了,从身子里冒出不少鲜血,粘在指甲上。 为首的笑道:“林帅,我们在抓虱子,然后把它挤扁,看谁挤得响。” 另一个小兵笑道:“林帅,我们不光比这个,还有别的呢,比如说在一定的时间里抓跳蚤,那玩意跑得快,不好抓,谁抓的多谁就赢。” 林远听了之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们接着玩吧,我到别的地方转转。” 等到林远走开之后,他却笑不出来了,很多清军士兵的军装,一年到头都不洗一次,衣服都不洗,澡就更少洗了,尤其是清军都留着长头发,虱子就藏在头发,衣缝里,当然还有跳蚤,这种寄生虫在动物身上也有很多,尤其是老鼠。 这些士兵的祖辈就是和虱子,跳蚤一起过来的,对这个早就习以为常,可是在林远看来,那些寄生虫就是死神的化身!因为它们是大量传染病的传播者,鼠疫,出血热,斑疹伤寒,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人命! 林远心想:“解决虱子的问题不算难,衣服上的,只要用开水把衣服反复烫上几遍,就能把虱子的卵和虱子都给杀死;身上的就容易了,只要洗上几次澡就行了。”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绝大多数的清军士兵都只有一件过冬的衣服,在这个时代,因为棉花的产量不高,所以棉衣也是稀缺的东西。 如果不给士兵换衣服的话,那洗上再多的澡也没有用,可是到哪里去弄成千上万件棉衣呢? 这个问题没有解决,另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又冒出来了,军队的困难都难以解决,那么这个国家的呢,不是更加艰难了吗? 林远默默地沉思了一会儿,拿出通讯器,找到了在报社的沈晚晴,通话一开始,沈晚晴就担心地问:“听说你们那边出现了鼠疫疫情,你没事吧?” 林远笑道:“我没事,我需要你们报社发几份报道。” 沈晚晴听到林远没事,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好的,你说吧,发什么样的报道?” 林远说道:“我要你发一份这样的报道,就说我们这里的疫情十分严重,已经死了不少人,然后配上两幅有很多死人的照片,并说这个疫情有向京城蔓延的趋势,这是第一天的报道。” 沈晚晴茫然地问道:“这样报道,不是会引起恐慌吗?再说,疫情不都是控制住了吗?” 林远笑道:“我的目的一会儿再和你解释,然后第二天的时候,你再发一份报道,就说我已经找到了治疗瘟疫的法子,望大家不要恐慌,在这份报纸上,你写一篇我的专访,在专访里一定要提到:这个瘟疫是由老鼠,跳蚤,虱子这些寄生虫传播的,然后你再介绍一些去除它们的方法。” 沈晚晴说道:“你是想让大家注意卫生吗?这样恐怕不行啊,你也知道,有很多贫苦的人,他们往往全家就只有一件棉衣,所以他们的衣服没法换洗。” 林远说道:“在这个时代的中国,最富裕的阶层肯定没有这些问题,再下面的一层,他们可以做到消灭寄生虫,可是他们的观念却转不过来,中国不是有句老话,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吗,他们不知道这些寄生虫可以传播疾病,所以尽管他们能做到,但是却不会去做,所以,你的文章一发出去,会迫使这些人改变他们的观念。” 沈晚晴问道:“那最穷苦的人怎么办?” 林远笑了两声,说道:“这正是我这个计划的恶毒之处,你还记得那个满山吗?” 沈晚晴说道:“就他呀,我们查明白了,他实际上是个日本特务!” 林远说道:“他不是装成个大善人吗?正好,你们用舆论给他施加压力,让他给那些穷苦人捐棉衣出来,正好我们军队这里也需要棉衣,到时候抽出几千件给我们送来。” 沈晚晴娇嗔道:“原来你这么坏,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林远听得心里痒痒的,说道:“这些还不是我的最终目的,你知道我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吗?”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93 隔窗诉密语 沈晚晴笑道:“你有什么最终目的?” 林远笑道:“你知道吗,改造一个国家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自上而下,先夺取政权,然后再改变社会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还有一种就是,先改变这个社会,当政权成为社会前进的阻碍的时候,社会自身的力量就会改变这个政权。” “对应于我们现在的情况,如果我们先去和清政府争夺权力,那么不可避免地将会爆发内战,这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我打算,从社会的其他领域开始,慢慢地改变现在的中国的状况,把他逐步变成一个现代化的国家。”沈晚晴问道:“我还是想不通,你把现在的中国变得干净了,他就能变成一个现代化的国家了吗?” 林远说道:“这是一个很庞大的工程,现在我们做的,只是这个工程的一小步,不过这一小步却可以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最终会让国家向着我们希望的那样前进的。” 沈晚晴说道:“嗯,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关上通讯器,林远便去到黄明涛那里,询问那个病例的情况。 黄明涛说道:“那个发烧的病人没有出现鼠疫的症状,看来问题应该不大,我觉得就是感冒了,打上一针之后烧就退了。” 林远又问道:“那个日本少女呢,情况怎么样?” 黄明涛说道:“她最开始是腺鼠疫,继发成肺鼠疫,如果单单是腺鼠疫的话,淋巴结肿消除以后就可以解除隔离了,发展成肺鼠疫的话,需要在临床症状完全消失后,对痰液连续培养六次,鼠疫杆菌检验成阴性,才可以解除隔离,现在她的临床现象已经消失了,痰液也培养了四次,就快好了。” 林远心想:“这个少女好了之后,应该怎么处置她呢?”想了一会儿没有头绪,他又问道:“那陈飞呢?他什么时候能够解除隔离?” 黄明涛说道:“对于鼠疫这种传染病,密切接触者应该隔离观察九天,今天已经是第五天,再有几天就没问题了。” 林远问道:“那我们现在可以解除盘锦的封锁了吗?” 黄明涛说道:“我不建议这样做,腺鼠疫的潜伏期通常是一天到四天,可是也有的病例,潜伏期长达八天,所以我们还是多等待几天吧。” 林远点点头,在现代社会,出现传染病也不一定要封城,可现在是十九世纪末,林远这样做,完全是考虑到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太差,一但出现疾病的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不仅如此,林远还关闭了饭馆和集市,可是城中有不少往来的商人,他们都住在旅店里,需要吃饭的时候就出去买,可林远关闭了饭馆和集市,就相当于是砸了他们的饭碗,林远不得不拿出一部分军队的钱,去饭馆里买饭,再送给他们,这样一来,也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损失。 林远心想:“再过上三天,就可以挑选招募的新兵了,到时候就有了第一支自己的武装,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这支部队。” 林远正在想着,突然一个士兵来报:“林帅,隔离的区域出了一些状况,需要您去看看。” 林远心想:“我和他们交待过,出现发烧的病人直接去找黄明涛,找我有什么用啊!是什么样的状况,非要找自己去不可呢!” 林远于是问道:“出了什么事情,非要我去!”士兵报告说:“是高家堡的大小姐,高玉,陈将军交待过,一定要把她隔离起来,今天她非要出去,我们不敢对她用强,所以只好请您过去。” 陈飞在刚到高家堡的时候就和林远说过高金和高玉的事情,林远也知道高玉夜邀陈飞,不过后来事情一忙,自己也就没有问后面发生了什么。 林远跟着那个士兵来到隔离的地方,他们都被隔离在单独的房子里,为了防止他们跑出来,房门都上了锁,高玉站在窗口大声叫道:“你们再不把门打开,我就撞门了!”林远看出这些用于隔离的房子都很好,它们的墙体是用砖石做成的,而不像穷人的房子用土坯,而且墙上的窗子还装着玻璃,很多人以为古代的中国并没有玻璃,实际上这是一种误解,早在公元前1000年,中国人就已经烧制出无色的玻璃了。林远对周围的士兵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士兵们听了这话纷纷走了。 林远走到窗子跟前,对着高玉笑道:“你认识我吗?” 高玉端详了林远一会儿,摇摇头,说道:“不认识,不管你是谁,都得把门给我打开!”林远笑道:“我就是林远,你听说过吧?” 高玉当然听说过他,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林远笑道:“你可能不认识我,不过我去认识你,高玉,高姑娘,我见过的人里面,都说你是个女侠一般的人物,今日一见……” 说到此处,林远一停,然后一脸不懈地说:“谁知道那些人说的都是假的,你还女侠呢,根本就是一个心中只有自己,不管他人死活的卑鄙小人!” 高玉一听这话,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她怎么也想不到林远居然会用“自私”这个词来说自己,平日里遇见事情,她总是先想到别人,就是平时伺候她的丫鬟,她都拿她当妹妹,吃喝用度都差不多。 高玉气得声音都发抖了,说道:“你竟然敢这么说我,你给我说清楚,凭什么这么说我,否则我饶不了你!” 林远冷冷地说道:“我告诉你,你很可能已经感染了最致命的的疾病,你知不知道你出来之后,会有多少人因此丧命!而你呢,出去也没有什么要紧事,不过就是在里面待得太闷了,想出来透透气,你说,我这么说你过分吗?” 高玉心中一阵羞愧,争辩道:“谁说我出去没有要紧事,我要去找陈飞!” 林远笑道:“那你出去也没有用,陈飞现在也和你一样,不能见别人。” 高玉的声音一下子就急切起来,说道:“他现在怎么样?” 林远看着高玉这幅关心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几分,于是一脸沉重地说:“他的病很重,恐怕……” 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林远看见高玉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正当林远以为她会哭出来的时候,高玉狠狠地揉了揉眼睛,说道:“他活该!谁叫他欺负那个日本姑娘!被她传染上也活该!” 林远听见这话里带着哭音,心中暗笑,说道:“他可没有欺负那个日本姑娘,他是在那间房子里……” 高玉留着眼泪叫道:“你骗人,他不让我进那间屋子,还开枪打我,我还听见那个姑娘的叫声,不是他在折磨她,还能是什么!”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94 日本少女的下场 林远说道:“你误会他了,他在那间屋子里的时候,那个日本姑娘已经发病了,他是在调查她之前都接触过哪些人,好让我们及时把这些人隔离开来,免得伤及更多的人,他不让你进去,是害怕传染给你,你明白了吗?” 高玉心想:“原来他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竟然误会他了。”想到这些,竟然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林远在外面劝道:“好了,别哭了,哪有那么爱哭鼻子的女侠呀?” 高玉听了之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林将军,你知道知道陈飞的事情吧?” 林远问道:“什么事情啊?” 高玉轻轻地咬着嘴唇,问道:“陈飞成亲了吗?” 林远笑着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高玉忸怩了半天,才说:“我哥哥要我嫁给陈飞。” 林远问道:“既然你哥哥让你嫁给陈飞,难道不知道陈飞没有成亲吗?” 高玉低下头,脸上泛起了红晕,说道:“我哥哥说,陈飞是个英雄好汉,我就应该嫁给这样的人,他要是成亲了,就让我做小的,我不愿意这样,可是哥哥的事情太多,还都是国家大事,我不好意思用我的事情去麻烦他,所以就自己跑到这里来,想要亲自问问陈飞。” 林远笑道:“你放心吧,陈飞没有成亲。” 高玉看到林远一脸的笑意,更加害羞了,转过头去不再说话,林远笑道:“你在这里再忍耐几天,很快就能出去了。” 说完,林远转身要走,高玉却突然叫住他,说道:“林将军,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求您。” 林远说道:“什么事?请讲吧。” 高玉说道:“我也想去打日本人,不知道可不可以,陈飞他在招兵的时候,不要我。” 林远想了想,说道:“你放心吧,我们会满足你的愿望的,不过我们不会让你进入部队,我们会让你带领一支部队,深入到日本人的后方,比如说奉天以东的地区,切断奉天的日军和朝鲜日军之间的联系,这个任务很艰巨,比在正面战场和日本人厮杀还要难,你可以担当得了吗?” 高玉原本想着,要是进入了部队,就能时常和陈飞在一起了,现在见到林远这样说,便痛快地答应了。 林远见到安抚了高玉,便转身离开,出了院子,远远地就看见几个士兵围在一起,一个抱怨道:“今天挨了那个高玉不少的骂,真是晦气!” 另一个笑道:“他们高家没少给咱们送吃的用的,高大小姐平日也蛮仗义的,你还在背后讲究人家,不脸红吗!” 那个叹气道:“说一千道一万,都是那个日本娘们给闹的,要是没有她,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道:“对呀对呀,你们说林帅会怎么处置那个日本娘们?” 最先说话的那个说道:“那还用说吗,下场肯定好不了……”话音未落,在众人之中已经多了一片坏笑声。 林远听见他们的话,不禁开始思索起如何处置那个日本少女。 两天之后的3月17日,小泽夏子惊讶地发现,进来给她打针吃药送水送饭的人,身上不再穿着吓人的白衣服,头上不再带着可怕的玻璃罩子,而是一脸的轻松地告诉她:“你的病好了。” 小泽夏子先是一阵高兴,可是这高兴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在生病的日子里,她过着自己从来都不敢想象的生活,被子盖在身上居然不漏风,饭里面居然没有乱七八槽的野菜,睡觉的时候居然没有被冻醒,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永远病下去。 可是今天,自己的病好了,然后呢,去哪里? 她把被子紧紧地抱在胸前,仿佛这是她唯一的依靠,她那白嫩的脸颊,乌黑的眼睛,粉红的嘴唇,让她看起来像一个被逐出天国,无处可去的天使。 就在这时,林远出现在她的面前,笑着问她:“你还记得我吗?” 小泽夏子向后缩了缩,摇了摇头,林远笑道:“我叫林远,你应该听说过我。” 在日军的宣传里,林远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人,小泽夏子听说他是林远,便想起了用鞭子打她的那个清军军官,那个军官就是林远的手下,他都已经那么凶狠了,林远一定会用更可怕的法子折磨自己,想到这些,她不禁全身抖成一团。 小泽夏子用生硬的汉语哀求道:“别打我,好吗?我会很听话的。” 林远笑着用日语说道:“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问你,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小泽夏子不敢面对这个问题,她茫然地摇摇头。 林远说道:“我们把你送回去吧?” 小泽夏子的眼睛里一下子就失去了神采,她低下头,小声地说:“是要把我送回军营吗?我不要回去,回到军营,我还是要做那种事情,听她们说,做这种事情的女人,最后都会得上很可怕的病,死的时候难受极了,我不想那样。” 林远说道:“我们不是把你送回日军的军营,我们把你直接送到日本,让你回家,好不好?” 小泽夏子眼睛里泛起了泪花,说道:“我不想回去,家里太穷了,回去还是会被卖到军营的。” 小泽夏子心想:“自己的国家是不能回去了,要是留在这里呢,自己能做什么,还是要做和在日军军营里一样的事情。”想到这些,她的泪水不禁滴滴答答地淌了下来。 林远说道:“你要好好考虑,现在是战争时期,如果你留在这里,不回到日本,那你就是一个叛国者了。” 小泽夏子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人人不齿的叛国者,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她把头埋在膝盖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林远柔声安慰道:“如果你想留下来,我已经给你找好事情做了。” 小泽夏子心想:“他一定是让我在军营里做妓女,那也没办法,谁让自己什么都不会做呢,要是自己回到日本军营,说不定还会被他们弄去,得上各种恐怖的传染病,留在这里,至少没有病痛的折磨。” 于是她说道:“好的,我答应,我只有一个请求,你们别打我,好吗?”林远心想:“这个小姑娘看来是被那个军官给折磨怕了。”于是他笑道:“你放心吧,没有人打你,我们是要去做老师。” 小泽夏子惊讶地说:“什么?做老师!我什么都不会啊,能教什么?” 林远说道:“你怎么忘记了你天生就会的东西,我们需要你来教日语!”小泽夏子嗫嚅着说:“可是,我的汉语也不怎么好,怎么教啊?”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第一旅 林远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这里你是待不下去了,因为很多人都知道你的事情,你要是出去,愤怒的人群会把你给吃了,我们会把你送到北京去,在那里,你可以学习汉语,过上一段时间,你就可以教日语了,当然,我们并不需要你教得多好,只要能把基本对话教好就行了。” 小泽夏子激动地说:“真的吗?” 林远笑道:“当然是真的,不过,有一个条件需要你答应。” 小泽夏子的心又忐忑了起来,她害怕地问:“是什么条件?” 林远说道:“我们需要你把你遭遇到的事情说出来,就是你是如何得病的,那个日本军官对你做了什么,我们又是如何救你的。” 小泽夏子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远说道:“我不想骗你,我们这样做,是要瓦解日军的军心,同时也在国际上给日本制造压力,如果你同意了,你就完完全全成为一个叛国者,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其实林远完全没有必要争得她的同意,林远完全可以让沈晚晴杜撰一个人物出来,他这样做,实际上是想试探一下小泽夏子是不是真心实意地投靠自己。可是小泽夏子只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十六岁姑娘,在她被卖做军妓之前,她认为世界就只有她生活的村子那么大,更不可能想到林远的计谋。 回到日本,就要做军妓,留下来,就是叛国,这样的选择对她来说,实在是有些困难,林远看到她犹豫的样子,说道:“你还留恋你的祖国吗?他们把你当成杀人的工具,让你带上最致病的疾病来到我们这里,丝毫不顾及这种疾病会让你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他们让你扔掉所有尊严,只是为了能够让他们发泄一时的**。”小泽夏子抬起头,小声地说:“他们说,这是帝国的圣战,每个人都要为圣战出力,男人要拿枪上战场,而我们,就只有为男人们服务。” 林远说道:“那你见到将军的妻子,女儿来为男人们服务了吗?他们根本就是在欺骗你们,这是帝国的圣战吗?不是!这是你们的侵略,和强盗没有区别,如果没有这场战争,你在将来会成为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可是因为这场战争,你却要成为一个人人嘲笑的娼妓!如果你来我们这边,就能帮我们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小泽夏子轻轻地说:“求求您,别说了!”林远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不再说话,过了半晌,她终于说道:“林将军,我想通了,我应该帮助你们。” 林远知道经过这么一番对话,她一定会死心塌地地帮助自己,他笑道:“你再在这里带上两天,等到封锁一解除,我们就送你去北京。” 林远从她那里出来,就接到了沈晚晴从北京发回来的消息,林远让沈晚晴发的第一天的报道,的确在北京引起了不小的恐慌,等到第二天的报道出来,恐慌才平复了一些,不过清廷高层已经对卫生问题颇为重视,尤其是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他们的先祖,顺治皇帝,据说就是因为烈性传染病天花而死。 光绪皇帝下旨,责成九城兵马司,清理北京城中的垃圾杂物,林远看到这个消息不禁哑然失笑,九城兵马司相当于是北京的警察局,居然让警察去做环卫的工作!同日,光绪皇帝还召见工部尚书李南星,命其效仿泰西各国,在北京城修建地下排水系统。 林远最关心的是头山满的动静,令他没想到的是,头山满看到穷苦人缺少棉衣之后,立刻找到报社,表示要捐献棉衣,头山满把这件事当做建立自己声望的良机,林远却在暗中拿实际的好处。 北京城还出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由于很多人想要清理虱子跳蚤,他们其中的一部分人选择去公共浴池,这样一来,一些嗅觉敏锐的商人就建起了一批公共浴池,这无形之中提升了对煤的需求,促进了煤矿开采行业的发展。 终于到了3月20日,林远宣布解除封锁,城中的生产生活逐步恢复了正常,林远一直盼望的建立自己的部队那一天,终于到来了。 林远和陈飞开始商量建立部队的事情,陈飞兴高采烈地说:“我们也能让别的穿越者那样,有自己的部队了,我觉得我们第一件事,就是给我们这支部队起一个响亮而可怕的名字。” 林远笑道:“你说我们起一个什么名字好?” 陈飞笑道:“根据我的统计,那些穿越者的部队的名字可以做如下的分类,一个是动物系的,比如猛虎军,独狼旅;再者就是自然系的,比如暴风部队,闪电军团什么的,我正在想一个有特色的。” 林远笑道:“依我看,我们就叫。” 陈飞失望地惊呼:“你说什么?这个名字也太土了吧。” 林远说道:“你想啊,以后我们需要用到这个名字的地方有很多,比如各种命令文件,后勤运输的账目,这个名字比这个部队那个军团简单多了,书写起来也省事不少,而且我们不可能只有这一支部队,要是不用数字命名,会有很多烦恼,你要是想要一个霸气的名字也可以,不过那只能是它的别名。” 陈飞点头道:“那好,就叫吧。” 林远说道:“按照我们的装备情况,二千支步枪,四十门六十毫米迫击炮,算上工程兵,通信兵等等,我们的总共人数大约在二千六百人左右。我们先来编制步兵,这也是人数最多的,我们需要留着二百支步枪作为可供替换的武器,所以我们的步兵也就是一千八百人左右,这些人可以编成三个营,每个营下辖四个连,每个连有一百五十人左右,算起来也就是十二个连,北京舰上的海军陆战队成员正好来了十二个,让他们每个人担任一个连的连长。” 陈飞说道:“可是谁来担任营长?你要是在这个时代选人的话,肯定不合适。” 林远说道:“我打算先把营长和营指挥机关的位置空出来,由我来统一指挥。” 陈飞说道:“那炮兵连,通信兵连和工兵连怎么办?步兵连把人选都用完了。” 林远想了想,说道:“那我们就把连的人数扩展到二百人,这样就变成了九个连,我们把迫击炮编成两个连,再把工程兵和通信兵统一编成一个连,这样,我们的人就正好担任每个连的连长。” 陈飞说道:“这个主意不错,舰长,你看我可以做什么?” 林远笑道:“你想做什么?” 陈飞笑道:“我想离着这支新建的部队远远的。”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96 全新的军队 林远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想离着他们远远的。” 陈飞说道:“我觉得我不应该在这支部队里担任职务,我应该到敌人的后面去。” 林远点头笑道:“就像你在盘锦的那样?” 陈飞郑重其事地摇摇头,说道:“不是的,在盘锦的时候,我是带着人发展敌后的民兵,可是现在,我想要以一个狙击手的身份,渗透到敌人的后面,在敌人的交通线上活动,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击他们,在这个时代,狙击战术还没有流行开来,所以我的举动,一定能给敌人造成很大的恐慌。”林远犹豫地说:“只有你一个人,深入敌后,是不是太危险了?” 陈飞笑道:“应该没有问题,我将会打击敌人的要害部位,你看沈阳外围的这几个村镇,这里面都有日军驻守,我就潜入过去,专打沈阳和这几个村镇交通线!” 林远说道:“这些地方可都是平原地区,没有大量的山地可供隐蔽,而且现在是冬天,东北平原上还没有青纱帐做掩护,你就不怕出危险?”所谓“青纱帐”就是当玉米,高粱等农作物长大之后,一人多高的茎和大片的叶子会遮住人的视线,这些农作物的面积绵延十几平方公里,就像是青色的帐子一样。 陈飞笑道:“时代就是我最大的掩护,这个时代的步兵,很少在四百米的距离上开枪对射,同样,他们也不会想象得到有人可以在四百米,甚至八百米的地方精确打击目标,八百米,这正是我喜欢的距离,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八百米之外隐藏着敌人。” 林远说道:“你说的有道理,等我们把第一旅组建完毕,你就去执行这个任务,我们现在来说说人员选拔的问题,我大致看了一下你预招的人的资料,这些人里面,没有几个上过学,连识字的都没有几个,在这个时代,炮兵已经算得上是高技术兵种了,所以我想,首先把那些上过学,认识字的人挑出来,放到炮兵营。” 陈飞挠挠头,笑道:“那些繁体字,我也有些看不懂。” 林远接着说:“这些是智力的因素,我们再考虑体力的因素,在我们的时代,征兵之前要经过一系列复杂的体检,但是现在,我们没有条件去做那些,也没有时间去做那些,所以我们需要有一个简单的标准,在遴选这些人。” 陈飞说道:“要说起体能来,可是一个很复杂的工程,里面的项目也有很多,肌肉力量方面的,耐力方面的,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耐力作为一个最主要的因素来抓,这个时代缺乏机械化和摩托化的运输设备,很多时候战役的胜负就看谁能跑。” 林远说道:“虽说耐力可以经过训练提高,可是我们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训练了,我打算用一次三公里长跑作为遴选标准。” 陈飞说道:“这个恐怕很难做到吧,对于我们的新兵来说,三千米的及格标准是十三分四十秒,按一组十四分钟算,我们预招的人有四千多,一组最多四十个人,再多了就记不过圈来了,这样算下来,就算是不眠不休地测,也要十天啊!” 林远笑道:“这就是你没想明白了,我们不一定非要在操场上跑圈啊,我是这样打算的,把通过标准定在十二分半,然后找一条很宽阔的山路,这个不难做到,在上面量取出三千米,这样我们可以一次跑上几百人,我们也不需要为他们每个人单独记录时间,只要记录谁通过就好了。” 陈飞说道:“这样看来,两天左右就可以选完了,选完之后就要训练了,对了,我们要不要在连队里设立党支部,就像三湾改编那样。”林远摇头说道:“绝对不可以,这么做清廷肯定不会容忍的,我们来说一下训练,我认为,训练的当务之急是要让他们会打仗,队列之类的训练要压缩到最少。” 陈飞说道:“训练由我负责,你就放心吧。” 林远说道:“等到遴选完毕的时候,把他们集中起来,我要给他们做一个简单的动员。” 应用了林远的方法,很快就遴选出了需要的人,在林远的坚持下,他们特地召开了一个建军仪式,这样的仪式不仅仅是个形式,通过这些形式,可以更好地激发人内心的荣誉感。 新组建的第一旅,最终有二千五百七十六人,按照现在的尺寸,这些人一个足球场就可以站下了,为了能够听清楚林远说话,这群人站得还比较密集,他们都穿着林远设计的雪地迷彩,远远看去像是一块儿奇异的雪野,让林远没想到的是,周围居然还来了不少老百姓。林远看着人山人海一般的百姓,心想:“这真是一个宣传的天赐良机。” 他走上高台,首先笑道:“大家的军装都还合身吗?我怎么见到有的人都快把军装给撑爆了!” 众人没想到他的开场白竟然是这样,纷纷笑了起来。 等到笑声平净,林远才说:“我知道你们还发了枪,一个战士,穿上军装拿起枪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也曾经和你们一样!” 林远用一个笑话和几句开场白拉近与士兵的距离之后,便切入了正题,他高声说道:“我们是一支崭新的军队!为什么这样说?不是因为我们是刚刚组建的,而是因为:我们从里到外,都透着和别人的不同!” “不知道大家听没听过这句话,‘兵匪一家’,我也是一名军人,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很难受!我们做的是什么样的事情?掉脑袋的事情!掉脑袋算是好的,还能找见尸首,很多时候,一颗炮弹在你身边爆炸,我们就被炸成碎肉了!尽管如此,老百姓却把我们看成是奸淫掳掠的土匪!” 林远说到此处,看了一下百姓和士兵的反应,只见士兵们面上带上愤懑,百姓们面上带上愧疚,他接着说:“遇见了事情,我们首先应该找自己的毛病,为什么我们会被老百姓这样瞧不起,因为在军队中有很多人,他们的做法,和土匪没有什么两样!抢老百姓的粮食,杀老百姓的牲口,为了住老百姓的屋子就把人家撵出去,在这里,我向在场的百姓们保证,我们的部队,肯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着,林远目光一凛,冲着下面的士兵们说道:“谁敢违反纪律,侵扰百姓,格杀勿论!” 林远见到士兵们眼睛多了几分畏惧,这才放缓语气,说道:“也许你们有的人看到了,以前的军队有一大宿疾,在我们的军队,这种东西一定要彻底清除!”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97 美人赔罪 林远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接着说:“我在前线带领定武军的时候,有一次看到协统给我的报功名册,上面竟然都是老兵的名字,我就问,这新兵难道就没有一个能立功的吗?协统告诉我,有是有,不过新兵都把立功的机会让给老兵了,我很不理解啊,要说新兵里面有几个高风亮节的那还正常,可是不能所有的都这样吧。” “于是我就问,这一问我才弄明白,哪里是新兵自愿让出来的,都是不得不让,要是新兵不让的话,以后老兵就会欺负新兵,你们可能会觉得,新兵怎么那么窝囊,就让老兵欺负?这是因为,以往的军队里面,当官的也帮着老兵,只要新兵和老兵起了冲突,不管如何,都会先惩治新兵。” “在我们这支部队里面,这种情况绝对不允许出现,无论是新兵还是老兵,都是我们的战友,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前方的日本人!” “大家除了是一名战士,还有很多其他身份,所有人都是别人的儿子,还有的人是别人丈夫,父亲,你们的身上,不光有卫国的责任,还有保家的责任,在我们这里,你不一定会得到很多军饷,可是我保证,你们的钱一定不会被克扣,因为在我们这里,金钱的支出,我们会用制度的形式固定下来,花了多少钱都会向大家说明,在这些制度面前,军官和士兵都是平等的,所以,没有人能够克扣饷银!” 林远说完了事关每个人利益的事情之后,便开始鼓舞士气,为以后的作战做准备,他说道:“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打仗?是因为日本人占了我们的地方,他们在我们的土地上做什么?他们抢劫我们的粮食,我们耗费心血收获的粮食,我们能答应吗?” 下面的士兵一齐吼道:“不能!”林远又说:“他们还奸淫我们的妻子姐妹,我们挚爱的亲人,我们能答应吗?” 又是一阵整齐的怒吼:“不能!” 林远又说:“他们还要烧毁我们的房子,把我们变成奴隶,我们能答应吗?” 这时百姓也跟着怒吼起来:“不能!” 林远说道:“好,既然大家不能答应,那就从现在开始,把所有的一切都投入到训练中去,在战场上,把日本人赶回老家去!” 在一片排山倒海的掌声中,林远走下了高台,士兵被带开回营,开始了接下来的训练,有了林远的动员,士兵们的训练劲头十足! 不过陈飞却找到林远,问道:“你不是说有碎甲弹吗?我怎么没有发现?” 林远说道:“我是这样考虑的,我们这支部队刚刚组建,在迫击炮的使用上,赶不上恺字军和铁字军,你知道吗?有的新兵在使用迫击炮的时候,由于战场上太过嘈杂,他自己又很紧张,竟然没有发现自己操作的迫击炮发生了瞎火的现象,前一发炮弹还在炮管里没有发射,他就把另一发放进去了,造成了不小的事故,而且我们碎甲弹的数量不多,所以我想把它们配发给恺字军和铁字军吞圣最新章节。” 陈飞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告:“陈将军,高家堡的高玉小姐要见您。” 陈飞想起那天他们之间的误会,心想还是不要见为好,林远却笑道:“你还是去见见吧,那天我故意说你病得很重,你是没有见到她担心的样子。” 陈飞听报事的人说高玉在自己的房子外面等他,于是就回到自己的房子那里,果然见到高玉手中拿着一个大盒子,站在门口,俏脸冻得通红,像一朵寒风中的娇艳芙蓉。 陈飞连忙过去说道:“你看你,外面这么冷,你就这么在这里等着?” 高玉见到陈飞这么关心自己,心中好一阵喜悦,娇声道:“那有什么法子,谁让我要来给你赔罪,不在外面等你,你会原谅我吗?” 说话之间陈飞已经把门打开,屋内的火炉压着炭火,所以屋子里暖暖的,高玉一进屋就把手放在火炉上烤着,一边烤一边说:“冷死了,冷死了。” 陈飞没想到她也有这么可爱的样子,呆呆地看着她,高玉被陈飞看得脸上发烫,她急忙用手摸了摸脸颊,笑道:“你屋子里的炉子可真热,烫得我的脸都痛了。”说着高玉转过身去,把那个大盒子拿了过来,笑道:“我那天误会你了,真是对不起,所以我今天特地给你做了一道好菜,全当是我赔罪了。” 说完,高玉把那个大盒子打开,陈飞只见里面铺着厚厚的一层棉被,高玉把棉被拿出来,从被子下面取出一个大碗,打开盖子,一阵摄人心魂的肉香从里面飘散出来。 陈飞笑道:“这是什么肉啊?这么香?” 高玉笑道:“这是牛肉,这道菜可是我的拿手绝活,哥哥求我我都不给他做,你快尝尝吧。” 说完,高玉拿起一双筷子递给陈飞,陈飞看了一眼火红的汤汁,问道:“汤里放了辣椒吗?” 高玉笑道:“是啊,冬天吃辣椒正好驱寒,而且这些辣椒放得恰到好处,让牛肉别有滋味。” 陈飞笑着接过筷子放下,说道:“高姑娘,实在对不起,我不能吃辛辣的东西。”高玉疑道:“为什么?我特地问了你的手下,他们说你很喜欢吃辣的东西啊?” 陈飞笑道:“话是这么说,不过我有任务,所以不吃辛辣。” 高玉笑道:“你净胡说,哪有管人吃什么的任务。” 陈飞严肃地说:“是真的,我要深入敌后,吃的东西要是味道太重,是容易被敌人,或者是他们的军犬发现的。” 陈飞说的话的确是真的,吃的东西不同会有不同的体味,在越战的时候,一些越南士兵用鼻子就能知道美国士兵的踪迹,不吃辛辣的食物可以尽可能地减轻体味,。 很多不了解狙击手的人都不知道这一点,更不用说生活在十九世纪的高玉了,高玉心想:“看来我那天说的话让他生了好大的气,所以他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我,不肯原谅我就直说好了,还编出这么个破烂理由来搪塞我。”要是换了别人,高玉早就上去狠狠揍他了,可是面对着陈飞,她却怎么也下不了狠心,她害怕自己这样做陈飞就更加不理她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那样僵在那里了。 陈飞这时刚好转过身去,拿出了纸和笔摆在桌上,所以没看见高玉的窘迫,这样让高玉心想:“我都这么难过了,他怎么不来哄哄我,他看来真的是在生我的气。” 高玉的声音带上了哭音,说道:“我都来给你赔罪了,你还不依不饶的,到底要我怎么样嘛?”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98 孤狼出击 陈飞听见高玉的话音里泛着哭音,哪里能想到高玉那些细腻的少女心思,心想:“这是怎么了?我刚刚转过头一会儿,她怎么就哭了呢?” 他赶紧走到高玉身边,扶着她坐在椅子上,柔声说道:“我就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哭什么呢?”高玉被他这么一安慰,原本噙在眼睛里的泪珠便滚了下来,娇嗔道:“才不是呢!你就是在生我的气,我给你做了东西你连尝一尝都不愿意。” 陈飞连忙说:“我真的有任务要做,不信你看。”说着,陈飞把墙边的一块布掀开,步下面是一个长条形状的箱子,箱子是银灰色的,高玉从来没有见过那种颜色,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 只见陈飞从箱子里面取出一支步枪,捧到高玉的面前,笑道:“你看,这就是我的武器,我就要用它去打日本人。” 这支枪就是陈飞的那支八八式狙击步枪,上次陈飞就是用它击毙了想要刺杀林远的狙击手。 高玉见到枪身上左一块右一块的贴着不少白色的东西,她好奇地用手去摸,问道:“这些白色的东西是什么啊?” 陈飞说道:“这些是胶布,在野外埋伏的时候,为了不让敌人发现我的枪,所以粘上这些白色的胶布。” 高玉继续端详着那些胶布,“哦”了一声,陈飞知道她没有听懂,于是解释道:“在远距离上,人的眼睛最容易辨认几何形状很规则的东西,比如长条状的枪身,一个人的轮廓,当我贴上这些胶布的时候,规则的形状被打破了,所以敌人就认不出来了。” 这些话对于高玉来说实在是太新鲜了,她心想:“没想到这个陈飞居然懂得这么多东西,他可真厉害。” 高玉问道:“只有一个人去吗?那不是会很危险!” 陈飞笑道:“不会的,我在攻击的时候离着他们很远,所以他们发现不了我。” 高玉问道:“很远?有多远?” 陈飞笑道:“在四百米到八百米之间。” 高玉撇着嘴说道:“你净骗人,这么远的地方你根本就看不清楚人,怎么能打得到他们呢?” 陈飞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盒子,说道:“这个叫做瞄准镜,我用这个枪的时候会把这个瞄准镜安装到枪身上,借助这个瞄准镜,我就能看见远距离的敌人了。” 高玉打开那个盒子,就看见一个圆筒形状的东西,中间的地方还有可以选择的旋钮,她翻来覆去地看着,陈飞在一边说道:“别用手去摸镜片。” 高玉一边看一边问道:“这个东西就是瞄准镜,为什么两边一样大呢?” 陈飞说道:“这个大的一端叫做物镜,小的一端叫做目镜,用途不同当然大小不同了。” 高玉指着物镜问道:“这个物镜上面为什么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呢?能看清东西吗?” 陈飞说道:“这个叫做遮光器,在野外的时候,物镜会反射太阳的光,我就有可能被人发现,加上这个遮光器之后,物镜就不会反光了,而且遮光器的小孔和物镜不再同一个焦平面,所以不会影响我的视线。”高玉听得半懂不懂,把瞄准镜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凑近陈飞的箱子,只见里面零零碎碎的还有不少东西,她指着那些东西问道:“这些,我可以拿出来瞧瞧吗?” 陈飞笑道:“当然可以,你想看什么?” 高玉指着里面最大的一个盒子问道:“这个是什么?” 陈飞把那个盒子从箱子里面拿出来,说道:“这里是一个单筒望远镜。”说着打开盒子,把望远镜从里面取出来,递给高玉。 高玉拿着它向着窗外的远处望去,失望地说:“不是望远镜吗?怎么什么都看不清楚?”陈飞指着上面的一个旋钮说道:“你没有调好焦距,当然不清楚了。” 高玉听了,慢慢地旋动着旋钮,不时发出惊喜的笑声,她问道:“这个是单筒的,有双筒的吗?” 陈飞从箱子里面取出一个双筒望远镜,说道:“当然有了,这个就是。”高玉问道:“那为什么要分单筒和双筒的呢?” 陈飞说道:“这个望远镜有不同的放大倍数,一般来说,双筒的最高能到十倍,因为提高放大倍数必须要提高物镜的尺寸,尺寸增加重量就会增加,当提高到十倍的时候,双手支撑望远镜已经很累了,而且手稍稍一抖,视场就会发生变化,所以双筒望远镜一般都是七倍的,而单筒的望远镜有支架为依托,我这个单筒望远镜的放大倍数可以达到二十倍。” 高玉听得一脸茫然,问道:“放大倍数是什么意思?” 陈飞想了想,说道:“简单地说,就比如放大倍数是十的话,你看八十米之外的东西,就像看八米外的东西一样。” 陈飞走到桌子边上,对高玉说:“我要开始干活了,你自己玩吧。”说着,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写着什么。 高玉问道:“你在写什么呢?”陈飞说道:“我在写训练的大纲。” 高玉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写完啊?” 陈飞说道:“晚上就能写完了,不过写完了我就要出发了。” 高玉失望地说:“那我走了,你要多多保重。”说着,转身出去,陈飞把她送出门,嘱咐道:“你今天看到的东西,不要对任何人讲。”高玉甜甜地一笑,说道:“你放心吧。”这才转身离开,陈飞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乱七八糟的。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陈飞才坐在桌边,开始拟写训练大纲,等到写完,已经是晚上了,陈飞把大纲拿好,找到了林远。 陈飞首先说:“我把大纲写好了,一会儿我就要出发了,我看你的战略意图,有两个进攻方向,定武军一个,恺字军和铁字军是又一个,我该去哪个方向?” 林远说道:“我想让恺字军和铁字军担任主攻,就是从西北方向进攻沈阳,所以我要你去西南方向,就是定武军的方向,你在定武军所在的位置到沈阳的路线上打击敌人,他们一定误以为这个就是我的主攻方向,一定会把防御重心放在这里,那西北方向上就省力多了。” 陈飞点头答道:“好的,我这就去那个方向,你们大部队什么时候跟进?” 林远说道:“也就是这两天,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就返回定武军驻地,向沈阳进发。” 陈飞说道:“那好,我这就走,走之前,我需要一个代号,你看我就叫‘孤狼’怎么样?” 林远笑道:“平心而论,这个名字的确不怎么样,不过聊胜于无,好了,闲话不多说了,出击吧,孤狼!”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199 化学武器 经过一夜的休整,第二天一早,陈飞就收拾好行装,和林远一起向定武军的军营出发。 由于是在自己的后方,所以陈飞并没有做任何的伪装,到了军营之后,他才穿上了伪装服,不过他并没有穿戴吉列伪装服,那种伪装服尽管伪装效果极佳,可是由于其过于沉重,所以对狙击手的体力消耗很大,不适于远距离的行进。 陈飞在茫茫的雪地前进,一路上很少能够见到村庄,他并不担心会被日军发现,因为据情报显示,这一带并没有日军出没。 经过一天的行进,终于接近了章义站,这是个不大不小的镇子,是沈阳外围的屏障之一,城镇的周围一般都有乡村,因为城市不从事农业生产,城市中的居民的粮食供给只能依靠周围的乡村。 陈飞看着手中的电子地图,他知道自己的前面就是小王村,是章义站外围的一个小村子,村子周围有几道土岭,上面生长着茂密的松林,在冬天,松林还是绿色的,为单调的雪野添上了一抹亮色。 陈飞钻进树林,在山腰的树林中部小心地行进,他深知不能走在树林的边上,因为那样极其容易被人发现,也不能走在山顶,因为山顶太过于显眼,同样容易被人发现。 日军在小王村有一处据点,陈飞决定先在这里发起进攻。 陈飞把装狙击步枪的袋子取下来,从中拿出步枪,由于瞄准镜是很精密的仪器,所以它在不用的时候,是单独放在镜袋中的,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安装在枪械上。 陈飞刚刚把手伸出去,就僵在了半空,一动都不敢动,因为他看见,在距离自己不到二百米的树林里,几个日本兵正在走动。 陈飞身上穿着伪装服,伪装服上不规则的白色条纹打乱了他的人体轮廓,从远处看他,就像是雪地上一团枯枝败叶,只要他不动,远处的日军就很难发现他,他深知,人的眼睛不仅对于几何形状规则的物体敏感,对于运动的物体更加敏感,现在只要自己不动,那几个日本兵发现自己的机会就不大。 陈飞看到自己位于那几个日本兵的右手边,心中感到一阵侥幸,因为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文字是从左到右书写的,这个时代的日本也是这样,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人在观察周围事物的时候,往往会着重观察自己的左手边,这样一来,那几个日本兵发现自己的机会就又降低了。 陈飞小心翼翼地收回手,仔细地观察着那几个日本兵,只见他们扛着经纬仪,拿着方向盘,方向盘是用来测量角度的设备,为首的胸前还挂着双筒望远镜,陈飞心想:“这群人看来应该是炮兵的观测员,不过根据先前的侦察,附近并没有日军的炮兵啊,最近的炮兵在离这里十几公里左右的地方,这个距离,远远超过了日军七十毫米火炮的最大射程,他们跑到这里,是要测量什么?” “更奇怪的是,小王村的东侧没有可供大部队行进的道路,林远带领的大部队要来的话也是走西侧,那这群观测员去观测地形,是要打什么人呢?”想着想着,陈飞暗自发笑,想道:“也许他们只是在进行日常训练,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不过现在的局势还是很危险的,一个单独的狙击手,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这种遭遇战。” 随着日军士兵越走越近,陈飞发现这伙日军一共有二十五个人,其中有十五个背着步枪,看样子是步兵,其他的人佩戴着手枪,应该是观测兵,陈飞心想:“用什么武器可以把这二十五个人一网打尽而又不暴露自己呢?”“用枪的话肯定不行,枪声一响,他们一定分出人去小王村报信,那时便会引得小王村里的日军大举搜山,这个山本来就不大,那个时候自己就不得不和敌人硬碰硬了,要是用手雷的话也是同样的道理。”这时陈飞想起了自己还带着两枚强光致盲弹,通俗地讲就是闪光灯,这种弹在爆炸的瞬间炸开壳体,然后撒出可以放射出强光的药剂,比如铝粉,然后再点燃药剂,一瞬间放出十的六次方量级坎德拉强度的光,让人的眼睛永久失明。 不过陈飞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他知道,在这片树林里,树木将会遮挡住强光,使强光致盲弹的效果大打折扣。 “不一定要把日本人打退,只要让他们发现不了自己就可以了!”陈飞想道,可是这个念头很快就退下去了,因为日本人距离自己只有一百米了,之所以自己还没有被发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日本人根本没有想到树林里会藏着人,毕竟这条路是他们每天都走的。依靠陈飞的能力,把自己伪装起来之后,就算是别人走到他的身边也未必能够找到他,可是现在,他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来进行伪装。 这时一阵清风吹来,从自己的方向吹到日本人的方向,一瞬间陈飞想到了自己的另一样武器,他慢慢地把手伸向腰间,取出一枚手雷,与别的手雷不同的是,这枚手雷的外壳是淡绿色的,上面用白色的油漆涂着“失能”两个字。 陈飞打开了保险,触动了拉环,然后把它放在自己面前,这枚手雷并没有发生爆炸,而是从里面慢慢地冒出烟来,那些烟的数量极少,在空中飘了不到一米远就落在了地上,再看那群日本人,为首的一个突然摔倒在地,口中不停吐着白沫,四肢一个劲地抽搐。 周围的日本士兵赶忙过来扶他,就在这时,又有两个日本士兵摔倒在地,症状和为首的一般无二,其他的日本士兵慌张起来,他们忍不住高声叫喊起来,陈飞可以清楚地听见,他们在叫囔“妖怪”“魔鬼”之类的,当第六个日本士兵倒下的时候,剩下的人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们怪叫着,背起同伴,沿着别的路,慌慌张张地跑下山去。 原来那枚手雷是一枚失能弹,所谓的失能弹,就是里面装有让人失去身体能力的化学药剂,当拉开拉环之后,里面的失能剂就会发散出来,那些散发出来的烟不是失能剂,它们是五氧化二磷,表示失能剂正在散发,这枚手雷里的失能剂名叫“毕兹”,这种失能剂能够通过阻断乙酰胆碱达到破坏中枢神经的作用,从而使人丧失正常的人体机能,不过在中毒几个小时之后症状就会消失。 陈飞见到一枚失能弹就逼走了这些日本人,心中一阵喜悦,他看出这群日本人是从山顶下来的,他望着山顶,心想:“不知道上面藏着日本人的什么秘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00 垃圾不说谎 陈飞向着那些日军士兵来的地方走去,很快就发现了一条上山的路,陈飞可不敢直接从这条路上山,他知道日军很有可能再有人下来,一但遭遇上就难免又是一场恶战。 陈飞离开山路,从山林里向着山顶进发,所幸山并不是很陡,三十五分钟之后,陈飞就到达了山顶,他躲在树丛的树上,小心翼翼地向着山顶的空地观察。 山顶的空地上建着四间房子,房子上飘着一面红旗,陈飞知道这面旗一定是用来测定风速和风向的,这样也给自己提供了便利,自己可以根据旗子离开旗杆的角度,来估计旗杆所在位置的风速和风向。 房子前面的空地上,用三脚架支着三个单筒望远镜,从粗大的物镜和长长的身管陈飞知道,这里一定是一个日军炮兵的观察站,用来为炮兵间接瞄准,火炮的瞄准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直接瞄准,就是操纵火炮的人能够看见目标,那样的话,使用炮身上的瞄准镜就可以进行瞄准,还有一种是间接瞄准,就是火炮距离目标很远,需要在目标和火炮之间设立一个观察站,用来给火炮指示目标。 不过陈飞有些困惑,火炮只有在射程很远的时候才需要间接瞄准,可是这个战场上,日军的火炮能打那么远吗?不能的话,为什么要设立这样一个观察站呢? 陈飞心想:“不管那么多,先把它打掉再说。”主意打定,陈飞却不敢贸然行动,因为他不知道房子里有多少日军士兵,下山的人数是二十五,有多少人下山就会有多少人上山,所以这四间房子里也将会有二十五个人,敌人是绝对的优势兵力。 陈飞不知道的是,今天正好是观察站人员休整的时间,所以观察站里面只有五个值守的士兵。 陈飞用双筒望远镜观察着房子的动静,狙击手在观察目标的时候与平常人不同,平常人在观察事物的时候往往只看大体,而狙击手却要求观察各个细节,针对观察力,狙击手有各种专门的训练,比如说,拿出一幅画,看上三分钟,然后把这幅画交给另外一个人,这个人随意对这幅画提问,陈飞最喜欢用这个方法训练别人,他经常让学员看《清明上河图》,然后问“那辆由三头牛拉着的载着五个客人的车的前轮上有几根辐条”这样的问题。 陈飞注意到了烟囱里冒着淡淡的炊烟,说明房间里的确有人,正在这时,一个扎着围裙的士兵从房子里面出来,拎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桶,走到距离房间几十米的地方,把桶往地上一搁,桶身一斜,一桶脏水就被倒在了地上,水里漂着五颜六色的鸡毛。 陈飞心中一动,这个鸡毛就是判定房子里有多少人的绝佳线索啊!正在这时,那个炊事兵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纸包,向着屋子后面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叫人的名字,只见一只全身黑亮的狼狗从屋子后面欢快地跑出来,跑到炊事员身边一个劲儿地撒欢。 陈飞心里一惊,这里居然有狼狗\陈飞在来之前,不吃辛辣的事物,很少吃鱼,肉,但是这些减轻体味的手段丝毫不足以让他在这只大狼狗面前隐匿于无形,他只能尽量降低被发现的距离,因为狗的嗅觉实在比人灵敏太多了,陈飞这是在逆风的方向,如果是在顺风的方向,说不定气味早就引起狼狗的嚎叫了。 然后陈飞看见炊事员用手摸了两下狼狗的头,把纸包放在地上打开,转身回了屋子,陈飞仔细一看,那个纸包里是三只鸡头,六只鸡爪,就在那只大狼狗开心地吃着的时候,陈飞已经开始了飞速地思考:“他们今天晚上吃鸡,如果是二十五个人,三只鸡够吃吗?难道里面只有三个人吗?会不会是军官吃鸡,士兵吃别的呢?” 陈飞开始回忆在山下见到的那些日军,一个少尉,九个军曹,十五个上等兵,一个少尉不可能吃三只鸡,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那会不会是他们用鸡肉炖了别的菜呢? 陈飞又开始细心地观察那个垃圾堆,古往今来所有的军队都厉行节约,所以垃圾堆里并没有剩饭剩菜,倒是有不少土豆皮,掺着米壳的乳白色洗米水结成的冰,还有些废纸,削铅笔多出来的木屑,从冰冻的程度来看,都不是今天晚上刚刚倒的,那么情况就很明白了,他们今晚只吃三只鸡,日军的房子里,最多不超过六个人! 应该可以进行一次突袭,陈飞心想,他把望远镜放进镜袋,然后把背囊解下来放在树上,绑好,从里面把一支八五式微声冲锋枪取了出来。 一般来说,狙击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除了狙击步枪,还会携带一支手枪作为自卫武器,可是陈飞却没有选择九二式手枪,而是选择了八五式微声冲锋枪,这种枪重二点八千克,尽管比手枪沉重得多,不过考虑到敌后的复杂情况,陈飞还是带上了它。 陈飞把快慢机调到单发模式,这种模式下,击发阻铁会挡住枪机,只有扣动扳机的时候,击发阻铁才会放开枪机,从而达到了单发的效果。 陈飞在刚刚使用望远镜观察的时候,已经使用分划板测量了自己距离那只狼狗的距离,不到二百米,这正是八五式微声冲锋枪发挥作用的最佳距离,陈飞把表尺定为二,瞄准了那只正在撕咬着鸡肉的狼狗。 八五式微声冲锋枪是名副其实的“微声”,这种枪在枪口加装了消音筒,子弹的声音主要来源于枪口冲出的由火药燃烧产生的气体,这种消音筒能够降低气体的速度,所以极大地减弱了子弹离开枪口时的声音和火焰,即使是在宁静的夜晚,在距离枪口一百米外听不见任何枪声,在五十米之外看不到任何的光和烟! 陈飞扣动扳机,子弹穿过狼狗的肌肉,打断了它的脊柱,所有的脊椎动物都一样,脊柱是大脑控制全身的通道,脊椎一断,全身的筋就像是被都抽出去了一样,不论是人还是狗都会瘫软在地。 如果是打人的话,这一枪没有任何问题,那个人就一声不响的死了,可是陈飞打的是狗,他对狗的身体结构不是十分了解,所以这一枪打下去之后,那条狗并没有像陈飞预想的那样,悄无声息地栽倒下去,而是倒在地上,一个劲儿地蹬着腿,嘴里发出令人心悸的哀嚎。 屋子里的日军士兵纷纷拿着枪冲了出来,陈飞心想:“遭了,他们很有可能根据狗的伤口的位置发现自己!”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01 单挑观察站 可是情况却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那条狗躺在地上,不停地蹬着腿,竟把身子转了一百八十度,那几个日军士兵冲出来一看伤口,误以为子弹是从陈飞的对面射过来的,都端着枪,向那个方向过去了。 陈飞看了看那些日军士兵,只有五个,又是背对着自己,心想:“这下容易对付了。” 那些日军士兵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犯了一个大错,当遭遇狙击手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在建筑物里,因为狙击手装备的毕竟是枪而不是炮,狙击手的眼睛又不能穿墙!可是谁让陈飞是在一**五年,这个时代赋予了陈飞最大的优势,那些日军士兵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狙击手,这让陈飞把战斗变成了一场快乐的狩猎。 陈飞见到没有正面冲突的可能了,他把八五放到一边,从身后拿起了那支八八,飞快地从镜袋里取出瞄准镜,安装在枪管上护盖的瞄准镜座上,陈飞一直都是坐在树干上,这样身体不容易疲惫,是狙击手长时间狙杀的绝妙姿势,他把一条腿支起来,胳膊架在膝盖上,把枪的下护盖垫在胳膊上,眼睛看着瞄准镜的目镜。 八八式狙击步枪的瞄准镜的分划板并不是西方军队里流行的十字线分划,就是一条横线和一条竖线交叉成一个十字,而是在竖直方向用七个立着的箭头代替了竖直线,这个箭头的形状就像是一个等边三角形拿掉了底边。 陈飞用目镜旗杆,让箭头的轴线和旗杆重合,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枪身随着他的吸气起伏着,箭头的轴线就沿着旗杆起伏,陈飞这是在测试望远镜的轴线是不是和枪管的轴线重合,在这个过程中,如果箭头的轴线没有沿着旗杆起伏,就说明望远镜安装歪了,需要重新安装。 陈飞把右眼放在望远镜的目镜前,左眼注视着空地上的日军,他快速地切换着视觉的焦点,用右眼观察细节,左眼观察宏观,很快他便发现,五个日军士兵向着屋子跑去,陈飞一下子想到了他们要做什么:他们要通知山下小王村的日军。 从这个观察站到小王村,日军主要是通过预先拉设的电话线进行通话,陈飞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发现了那根电话线,二百米的距离上打一根电话线,这对陈飞来说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陈飞的枪声一响,几个日军士兵就从屋子里面冲出来,留在屋子打电话的那个,惊讶地发现电话打不通了! 这时天空已经暗了下来,风也微微大了起来,不过陈飞却不打算修正风偏,因为二百米的距离,以八八式狙击步枪发射的子弹九百一十米每秒的初速度,没等风起作用,子弹就已经击毙敌人了剑狱最新章节。 八八式是半自动狙击步枪,无需射手手动完成拉开枪栓,装填子弹,重新闭锁等步骤,子弹的燃气的能量为射手完成了这些工作,射手只需要再次扣动扳机就可以了。 陈飞对准最后出门的那个日军士兵扣动了扳机,子弹穿过了他的胸膛,超音速子弹的空腔作用几乎把他的肺压成了一团碎肉,因为缺氧和剧痛,他不停地猛烈咳嗽着,暗红色的血随着咳嗽从嗓子里面喷涌出来,以至于他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 这一枪打胸膛是陈飞故意的,他这样做,是要用中弹之后的恐怖景象震慑其他三个士兵,果然有一个士兵被吓呆了,另外两个士兵急忙跑过去抢救那个中弹的士兵,陈飞又开了两枪,那两个士兵也中弹倒地了,接下来就是那个呆如木鸡的士兵了,陈飞没有手软,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 四个日军士兵从出门到丧命没用上一分钟,他们甚至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就痛苦地死了,屋子里留着的那个士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敌人,他飞起一脚踢上了门。 陈飞等了一会儿,直到中弹的士兵都不再挣扎蠕动,他才拿起那支八五,从树上滑下来。 他小心地逼近屋子,他不清楚屋子里的情况,他溜到窗子下面检查了一下,这扇窗子上安着双层的玻璃,如果破窗而入,这两层玻璃很有可能割伤自己。 于是陈飞悄无声息地蹭到门边,门是朝里开的,陈飞捡起地上的一支步枪,握住枪托,用枪杆去推开门,一用力才发现,门从里面锁了,正在这时,一声枪响从里面传来,门锁的位置被打出一个大洞。 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然后就是枪机没有撞到子弹而发出的“咔哒”声,陈飞心想:“就是现在,他没有子弹了。”他飞起一脚踹开了门,只见一个日军士兵蜷缩在墙角,手里拿着一支手枪,正在换子弹。 陈飞用枪口对准他,说道:“放下枪!”那个日军士兵看见换子弹是来不及了,一扬手把手枪向陈飞扔了过去,这一下扔得实在是没有准头,离着陈飞十万八千里,陈飞连躲都没躲,那个日军士兵“嗷嗷”怪叫着扑了上来。 陈飞知道这个士兵不是什么精兵强将,因为有经验的士兵不可能在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的时候就把子弹打光,所以陈飞看着扑上来的士兵,很随意地侧身一闪,抡起右肘砸在他的鼻梁上,那个士兵的鼻梁骨顿时塌下去了,巨大的撞击力把他打倒在地,难以忍受的剧痛让他捂着鼻子惨叫起来。 那个士兵是背对着陈飞,陈飞所在的位置完全看不见他的手,陈飞害怕他有别的花招,也不敢靠得太近,在他身后问道:“说你的番号!你们在这里的目的!” 那个士兵丝毫不理会陈飞,反而却惨叫了一声,然后才翻转过来,陈飞一见,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那个士兵的胸膛上,赫然插着一把匕首,他竟然自杀了! 陈飞本来打算抓住他打探机密,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自杀了,陈飞把他的尸体扔到外面去,开始在房子里面搜索,想要找到有用的信息,令陈飞没有想到的是,屋子里面居然连一张写着字的纸都没有,看来日本人的保密措施非常严格! 陈飞想了想,联系到了林远,他说道:“舰长,我在小王村外的一个高地,我发现了一些情况。”林远问道:“什么情况?” 陈飞说道:“日本人在小王村外的一个高地上修建了一个炮兵的观察站,可是日本人的火炮的射程根本用不上间接瞄准!” 林远想了想,问道:“能不能抓个舌头问一问?”所谓的“舌头”,就是俘虏的意思。 陈飞无奈地说:“本来能抓一个的,可惜他自杀了!” 林远说道:“好的,这个情况我了解了,你下一步打算对哪里发起攻击?”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02 点名狙杀 陈飞说道:“我本来打算是依托这个高地,对小王村的鬼子进行远程打击,你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林远说道:“我正带着人接近小王村,你的位置在小王村的东侧,而我在西侧,你在东侧制造混乱,我在西侧的行动就方便多了。” 陈飞答应,两个人结束了通话,陈飞又去到另外三间屋子去看,两间是宿舍,一间住军官,一间住士兵,还有一间是厨房,厨房的锅里还炖着鸡,散发着阵阵的肉香,另一个锅里还煮着白米饭。 陈飞找了一个大碗,慢慢地盛了一大碗米饭,然后泡了些鸡汤,把日本人的高倍望远镜拿来,顺手扔进了锅里。 饭吃完,趁着天色未晚,陈飞下到半山腰,拿出一个口袋,在地上抓起沙土放进去,直到口袋七分满才停下,然后把袋口扎紧,又拿出一个小口袋,同样装上了沙土。 陈飞找了一处灌木丛,卧倒下来,把口袋放到面前,把枪架到上面,右肩抵紧枪托,枪托的底部垫在小口袋上,在远距离射击的时候,心脏的跳动让枪身产生振动,用小口袋垫在枪托下面,可以尽量减少这种振动。 陈飞的位置,可以俯瞰小王村的日军据点,陈飞使用激光测距仪测得这个位置距离日军据点为七百八十米,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因为林远的主力部队距离小王村还有一段路程,所以日军的营地里面并没有进行灯火管制,里面一片明亮。 陈飞并没有为狙击步枪换用微光夜视瞄准镜,原因很简单,他的微光夜视瞄准镜的作用距离只有四百米,不是他的不够先进,而是当测探距离加大的时候,瞄准镜的体积和耗电量就会增加,想要让夜视瞄准镜的作用距离增大到八百米,瞄准镜的体积和电池的体积就不是单兵能够承受的了。 所以陈飞还是使用白光瞄准镜,所幸日军并没有进行灯火管制,所以陈飞可以看清日军的情况,不过由于光线太暗,他无法看清望远镜的分划板,分划板相当于是射手的眼睛,没有了分划板,射手很难击中目标。 陈飞从镜袋里面拿出了两节电池,把电池放进了瞄准镜下面的电池插口,打开了瞄准镜内置照明器的开关,打开之后,照明器发出了淡绿色的光,把分划板照得分外明亮。 八八式狙击步枪的瞄准镜最高可以把景象放大九倍,不过瞄准镜可不是放大倍数越大越好,对于狙击步枪的瞄准镜来说,如果放大倍数超过十二倍,在正午时分会受到地面升腾的雾气的影响,无法形成清晰的像,而且放大倍数越高,视场越狭窄,不利于战场上的观察。 陈飞把放大倍数放到五倍,开始扫视日军的据点,狙击手的首要目标是敌人的狙击手,可是这个时代,日军并没有狙击手,所以陈飞把目标放在了指挥官身上。 从一群人里,有许许多多种方法挑出指挥官,最简单的就是看军衔或是军装,或者是看年龄,如果是基层指挥官,年龄和士兵的差距不会很大,那就看当一个突然事件发生的时候,所有人第一个看的是谁,谁被看,谁就是军官。 陈飞把注意力放在了一个哨兵身上,他知道,如果有指挥官经过的时候,这个哨兵一定会举手敬礼,或者是停下手头的事情问候,果不其然,二十分钟之后,那个哨兵突然挺起胸脯立正站好,陈飞把瞄准镜向哨兵的对面调整,果然发现了一个挎着军刀的日军中尉。 陈飞在山坡上施放了失能剂之后,几个日军士兵昏迷并丧失了战斗能力,这样小王村的日军士兵很是意外,他们丝毫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好把这件事当成是意外,不予理睬,可是驻小王村的日军最高指挥官却敏锐地察觉到,可能有清军士兵混了进来,所以命令手下的军官在夜晚查哨。 陈飞把放大倍数调整到六倍,然后仔细地观察那个日军中尉,他正对着哨兵说着些什么,他腰间的军刀刀把上绑着金黄色的穗带,正在轻轻飘动着,陈飞看到穗带飘离轴心的角度不大,判定风速很低,自己处在顺风的风向,所以不需要修正风偏。 陈飞轻轻地扣动了扳机,发出“砰”的一声,陈飞却没有担心,他知道山下的日军很难听见这个枪声,至于枪口的火光,没有人会注意到八百米外的一点火光的,从瞄准镜里他看见那个日军指挥官捂着胸口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指缝里喷涌出来,把他的白手套染得血红。 要是在现代战场上,陈飞在打完一枪之后一定会换一个地方的,可是这次他却没有那样做,他知道日军不会想到子弹是从八百米之外打来的。 这时他看见哨兵把哨子放在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用力吹着,尽管隔得很远,陈飞也能隐隐约约听见哨声。 陈飞把望远镜的放大倍数调到三倍,这时的视场就比刚刚扩大了两倍,他仔细地观察着从附近营房跑出来的人群,突然发现一个人正朝着屋子里挥手,陈飞立刻判定出他是一个军官,他毫不犹豫地开枪,子弹穿过他的头颅,在他的太阳穴留下了一朵恐怖的血花。 陈飞看到日军士兵把备用的探照灯打开,向着周围反复地照射着,很明显他们照射的范围是距离军营一百米到四百米,这时机枪阵位上的士兵也把枪口调整过来,陈飞知道机枪是狙击手的大敌,他调转枪口,很快敲掉了两个机枪手。 陈飞每隔十几秒就用狙击步枪点一次名,每一枪都会击毙一个日军军官,就在日军士兵一片恐慌的时候,一个日军的中队长站了出来,他叫山岩守一,在军校的时候枪法极佳,他也一直力荐成立一支神枪手部队,在战场上专门打击敌人重要人员。 山岩守一见到敌人的狙击手不停地开枪,心中暗笑:“这个敌人看来缺乏经验,这样高频率地开枪,就不怕暴露目标吗?” 山岩守一并没有命令众人寻找隐蔽物,如果人人都隐藏起来,那个神枪手就不会再开枪了,自己也就没法找到他,那样自己还怎么立功! 山岩守一躲在掩体后面,他知道开枪的时候一定会有闪光传来,他拼命地观察着对方的山坡,终于发现了一点闪光,这个时候,他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兴奋和恐惧,兴奋的是:这次抓住神枪手,能够立一个大功;恐惧的是:那个神枪手居然能在那么远的地方击中目标! 立功的渴望战胜了恐惧,山岩守一立刻带上部队赶了过去,他还不知道,他看到的闪光,实际上是陈飞故意给他看的……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03 日军神秘武器显身 山岩守一带领着二百多个日军向着山腰前进,这期间,那个闪光还在继续着,山严守一几乎在幻想着生擒那个神枪手的情境,然后就是上峰对他的神枪手部队的想法极为看好,他被授命组建一支这样的部队,甚至是天皇陛下亲自为他授勋! 山岩守一慢慢地接近了那个闪光点,他命令几个士兵从两侧包抄上去,这个时候他察觉到有一丝的不对劲儿,因为那个神枪手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那个闪光还在继续着。 正在这时,几个日军士兵已经接近了闪光点,一个士兵大喝一声,用刺刀刺向了那个闪光点,只听见“当”的一声,刺刀居然刺在了石头上,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只看见一道刺眼的闪光,然后就是一个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无数弹片把这几个士兵打成了筛子! 原来,这个陷阱正是陈飞设置的,他用一个可以闪光的电子表把日军吸引过来,并在电子表下面放置了一枚手雷,这枚手雷被陈飞打开了保险,用一根细线绑住拉环,再把细线紧紧绑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这样,当日军士兵触碰到细线的时候就拉动了手雷! 在山严守一暴跳如雷的时候,陈飞已经远远地离开了战场,向着更远的日军后方挺近。 日军事后把陈飞的袭击称为“奇怪之战”,之所以这样叫,是因为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敌人,阵亡的军官和士兵共计二十六人,全部为一枪毙命,包括在观察站中死亡的。 日军之所以认定观察站和小王村据点的战斗是同一个人引起的,是因为他们详细分析了尸体中的弹头,两个地方的子弹都是五点八毫米口径的,这让日军很是意外,要知道在林远的世界,五点八毫米类似的小口径子弹要过几十年才会出现,在这个时代枪械还都是使用大口径子弹。 更让日军专家难以理解的是:小口径子弹居然可以打得如此之远!子弹的口径小意味着弹壳就小,弹壳小意味着子弹能够装填的发射药就少,发射药一少,子弹自然就打不远,日军专家思来想去,认为这种小口径的子弹一定采用了新的火药来作为发射药,于是日军开始下大力气研制新型炸药作为发射药。 日军的观察站里设备都被陈飞毁坏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进行更换,林远的大部队就找上门来了,3月23日,林远率领定武军,沿着小王村的西侧,向着远处的章义站进发。 从辽河东岸定武军的驻地到沈阳之间都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所以林远并不担心日军会借助地形进行埋伏,尽管如此,林远还是派出了一队五十余人的斥候,在大部队前方一千米的位置提早侦察暴医来袭,扑倒大神全文阅读。 上午十点,乌云密布,林远就在队伍的正中,这时有人来报:前方距离小王村只有七公里了,是否扎营? 林远问道:“小王村有多少日军?” 那人答道:“只有不到四百人。” 林远说道:“日军的兵力这么少,一定不敢和我们正面对抗,我们今天晚上就驻扎在小王村。” 正在这时,突然,从远处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黑点,转眼间那个黑点越来越大,紧接着凄厉的呼啸声传来,那个东西很快就落在了队伍的西侧八百米以外的地方。 一声剧烈的爆炸传来,那个东西居然是一枚炮弹! 这让林远很是惊讶,要知道,日军最近的火炮距离这里足足有十五公里,他们的火炮是怎么打倒这里的? 正在迷茫的时候,又一枚炮弹打了过来,这枚炮弹落在了队伍的东侧不到四百米的地方,这更让林远困惑了,第二枚炮弹比第一枚炮弹打得准,说明有人在给敌人校准射击,可是自己的队伍拖得很长,就算是有人在校正射击,自己的前锋部队也是可以发现的啊! 这两枚炮弹的威力都很强,它们在地面上足足炸出了一个八米多深,半径达到五米的大圆坑! 不光林远困惑,下面的人更加困惑,刘镖急急忙忙地找到林远,问道:“林帅,这是哪里来的炮弹啊?怎么能打这么远?” 林远心想:“能打十几公里的重炮,日军有这样的武器吗?难道这就是日军所谓的秘密武器吗?” 林远首先想到了旅顺的岸防炮,日本人很有可能把那里的岸防炮拆卸下来,运到了这里,然后向自己开炮,可是旅顺的岸防炮发射的炮弹,能有那么大的威力吗? 难道是日本人新研制了射程在十公里以上的火炮吗?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影响火炮的射程的因素有很多,比如说身管的长度,一般来说,身管越长,发射药气体作用于弹体的时间就越长,炮弹的初速度也就越高,射程自然就远;比如说发射药的种类和形状,这个时代的发射药也就是硝化甘油为基础的无烟火药,它们能把这么大威力的炮弹送到这么远的地方吗? 林远又想到了一些其他的增进炮弹射程的方法,比如说火箭弹,火箭弹和炮弹的显著区别就是火箭弹自带火箭发动机,所以射程远较炮弹大,林远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火箭发动机对于燃料的要求很高,而这个时代,石油都还没有大规模的应用,日本人能有这个技术能力吗? 林远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么大威力的火炮,它的身管一定会做得很厚,并且采用多层身管技术,这样才能承受火药气体的巨大膛压,要知道,能把炮弹推到十几公里以外的气体压力,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火炮身管就能够承受的。 问题不仅仅是身管,能把炮弹推到十几公里外的火炮,它的后座力绝对是惊人的,这需要很大重量的驻锄才能支撑得住,身管,驻锄的体积和重量大幅度增加的结果就是,火炮的重量也大幅度增加,要知道这个时代,尽管汽车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可是距离大规模地应用在军事上还有很大的距离,要是用马匹的话,需要多少匹马才能拉动这样的火炮啊! 就算日本人找到了足够的马匹,更大的问题接踵而至,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东北,大多数地方还多是土路,就算是政府修建的驿道,也不是沥青混凝土结构的,这样的路,是无法承受那样重量的火炮通行的,那样的火炮到了上面就会陷进地里面,这样的火炮也就没有战术价值。 突然林远灵光一现,似乎想通了日本人的方法。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04 妖魔腾空 [无上神通]林远心想:“如果日本人把大口径重炮装在车上,再把车装在铁轨上,不就解决运输的难题了吗!” 在林远的时代里,铁轨炮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得到应用广泛,由于路面无法承受重炮的重量,也因为重炮的机动性极差,所以,各国都把重炮放到铁轨上,铁轨下面有枕木和沙土堆成的路基,所以能够承受重量,又是用火车头带动,所以能够快速机动. 在没有大航程轰炸机和导弹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铁轨炮成了各国打击敌方纵深的唯一武器,英国,德国和法国都研制了自己的铁轨炮,其中最著名的要属德国研制的,射程高达一百三十公里的“巴黎巨炮”,这种炮能越过法**队的头顶,直接炸到巴黎. 不过由于射程太远,又没有自动导航装置,这种重炮的偏差极大,所以巴黎巨炮发射的炮弹很少能够准确地打到巴黎,很多巴黎人甚至直到战争结束都不知道他们遭受到了这种“名垂青史”的巨炮的轰击. 刘镖见到林远没有说话,一时心慌了,心想:“难道有什么事情是林帅都不知道的吗?”刘镖连忙问道:“林帅,我们该怎么办?” 林远说道:“传令下去,这是日军的新型武器,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到了解决它的法子,让各队之间的距离再拉大一百米!按原定速度行进.”林远这样做实际上是点住日本铁轨炮的死穴,他知道这种远程火炮的精度一定非常差,所以命令各部的距离拉大,可以有效地避免伤亡. 令林远没有想到的是,一枚炮弹落在了自己部队的最前部分,远远地他看见十几个士兵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推得飞起来,队伍前面一阵混乱,林远和刘镖急忙快马加鞭赶过去. 炮弹的落点在队伍旁边不到二百米的地方,队伍中满是鲜血和碎肉,由于爆炸的地点是队伍的最前端,所以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 刘镖冲着那个队长叫道:“怎么样?伤了几个兄弟?” 队伍中却没有答话,刘镖又喊了两声,一个哨长站了出来,目中含泪,说道:“队长被炸死了,总共死了十一个兄弟,伤了十七个. 林远见到众人面上带着惧色,提马上前,说道:“大家不必惊慌,这些炮弹不过是雕虫小计罢了,在本帅面前不值一提,大家不要停下,继续前进!” 众人听见林远这样说,惊慌之色稍减,又继续行进,林远知道这样的重炮,发射一次之后的准备时间一定会很长,所以敌人的炮弹尽管射得远,可是却不能实现火力的连续性,如果计算单位时间内它能够投送的炸药数量的话,这样的重炮未必优于日军此前装备的七十毫米火炮. 如果是之前的清军,遭到这样的重炮打击,早就作鸟兽散了,可是现在林远在队伍里,所以清军士兵都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这样一个念头:日本人就像孙猴子,再怎么闹腾,还能跑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三嫁为妃,王爷耍心机最新章节! 清军士兵不知道的是,林远此时的心中也有不小的疑问,不仅仅是关于铁轨炮本身,更多的是:日军使用什么来给铁轨炮校正射击的呢? 现在看来,陈飞袭击的小王村东侧高地上的观察站就是给这些铁轨炮做间接瞄准用的,可是那个观察站的设备陈飞不是已经摧毁了吗? 林远打算调动北京舰上的无人机,对日军的铁轨炮进行侦察定位,然后再考虑摧毁它,正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了陈飞的声音:“我发现日军在章义站附近修建了铁轨,而且在铁轨上还有巨大的炮车,火炮的口径估计在四百毫米以上.” 林远心想:“看来真的是铁轨炮!”他问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陈飞答道:“我现在在距离铁轨炮四公里左右的地方,我所在的地方是一处高地,从这里可以看到有三门铁轨炮,刚刚完成了一轮发射,现在日军正在清理炮膛内的残余火药,还有十几个士兵正在搬发射药包,看来一会儿就要进行第二轮攻击了.” 林远又问道:“你能对它进行打击吗?” 陈飞答道:“我看不太可能,日军在一公里范围内的防御很严密,我的射程达不到.” 林远想了想,说道:“你的所有任务,都必须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为前提,既然敌人防御严密,就不要勉强进攻.” 林远又问道:“你不是把小王村的观察站摧毁了吗?这么远的距离,日军是怎么样校正射击的呢?” 陈飞笑道:“我知道小型侦察机是炮兵的好朋友,说不定日本人已经把飞机发明出来了.” 林远听了心中一动,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工程技术的突破就是这样,它不像基础科学理论的突破,需要天才而卓越的思想,比如说量子力学,相对论,工程技术的突破很多都是水到渠成的,其他的领域发展到一定的阶段,某一项工程技术自然就会出现,比如说飞机,当内燃机,空气动力学等方面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就算没有莱特兄弟,也会有别人发明飞机! 而自己的穿越,恰恰是给工程技术的突破制造了一个绝佳的契机!这个时代,飞机所需要的一切都已经具备了,当北京舰上的舰载机翱翔在天空的时候,就已经启发了无数的工程师和科学家!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行进的人群发出一阵阵惊呼,林远抬头看去,只见不少士兵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向天空,用手指指点点着. 林远顺着众人的目光向着天空看去,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漂浮的圆点,渐渐地,那个圆点越来越清晰,林远举起手中的望远镜看去,只见天空中,浮着一个巨大的圆筒,上面用汉字写着:杀光支那人! 林远把望远镜向下调整,看到圆筒下面挂着一个巨大的吊篮,上面有人,可是那些人在做什么,距离太远,难以看清. 看到这个东西,林远瞬间就明白了日本人是怎样给炮兵校正射击的了! 原来日本人搞出来了飞艇! 飞艇比飞机简单多了,说白了,它和热气球的原理差不多,在巨大的轻质圆筒里面充满密度小于空气的气体,一般用氢气或者是氦气,这个时代的氦气还没有被发现,所以也就不会被大量制取,所以日本人应该用的是氢气. 林远看到是飞艇,心稍稍放下了一些,还以为日本人把飞机搞出来呢! 就在林远沾沾自喜的时候,另一个不妙的情况发生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05 召唤战神 林远知道天空中漂浮着的东西是飞艇,对于他这样一个第四代战斗机的飞行员来说,这种盛行于二十世纪初的东西就像是博物馆的展品一样新奇和有趣,自然不会一丝的害怕,可是对于定武军的士兵来说,这架日本人的飞艇简直就像是神仙下凡一样! 兵员文化素质低下一直是中**队的宿疾,不用说清军和后来的北洋军阀,就是到了八路军的初期,情况也没多大的改观,在夜袭阳明堡的时候,很多八路军士兵从没见过飞机,不知道怎么办,就用大刀去砍机翅膀。 其实,心理战功效是日本军方高层下定决心把飞艇运到战场的一个重要原因,他们在总结了上一次战争的教训之后,也要搞出飞行器来,可是机翼迟迟弄不出来,于是他们就转换了思路,把目光盯上了飞艇,据说这是受了法国科幻作家凡尔纳的小说《气球上的五星期》的启发。 当飞艇造出来之后,军队高层鼻子都气歪了!因为这个东西太慢了,在天上飞的时候简直像乌龟在爬一样!和他们见识过的,林远手下的飞机简直差着十万八千里! 最后还是伊东佑亨出面拍板决定,先造上几只,在战场上试一试,这个东西不光能为炮兵校正射击,还可以吓唬住清军,毕竟他们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会飞的东西! 日军的目的达到了,清军士兵开始惊慌了,他们纷纷窃窃私语,指着天上的飞艇,林远看见又几个士兵的大腿已经开始抖擞了,他听见身边的几个士兵说:“这老天爷怎么还帮日本人,那天上的,不是玉皇大帝的天兵天将吗?” 刘镖也在林远身边,他见到那只飞艇心里也没底了,听见两个小兵的私语,更加心烦意乱,抡起马鞭就抽了过去,怒喝道:“乱讲个屁!他娘的什么都不懂,玉皇大帝哪能帮日本人!” 刘镖冲小兵发完了火,转过头问林远:“林帅,那是个什么东西?” 林远一摆手,说道:“稍等!”然后提马往没人的地方走了走,和陈飞取得了联系:“陈飞,日本人的火炮怎么样了?” 陈飞笑道:“可逗死我了,日本人射完之后就勃不起来了,这三门重炮都出了问题,一大帮子人正围着它检修呢。” 林远关上了通讯器,心想:“四百毫米口径的火炮,填那么多发射药,还是头一次使用,不出问题才是见鬼了呢。” 林远回过身,看着刘镖,轻松地笑着,说道:“传下令去,全体士兵原地休息,我请大家看一场好戏。” 刘镖满面狐疑,还是叫人去传令,命令一下,士兵们纷纷坐在地上休息,不少人拿出水袋喝了起来,刘镖却突然抡起马鞭,打在一个正在喝水的小兵身上,怒道:“你个***喝得那么快!饮牲口呢?小口小口地喝!” 在长途跋涉的时候,喝水喝得太快是大忌,林远看到这些,笑了笑,取出通讯器,联系上了北京舰的飞行大队队长,杨羽。 林远笑道:“给你们一个练习射击的机会,我这里有一艘飞艇,你们来击落它吧。” 命令一下,几个飞行员都向杨羽请战,可是杨羽却板起脸来说:“我亲自去,谁都不许跟我争!”其实杨羽完完全全是在以公谋私!林远为了节省弹药,已经很久没有让歼25战斗机执行任务了,杨羽的手早就痒了! 命令一下,航空母舰的各个部分立刻行动起来,高压蒸汽被引入弹射器的储气装置,一架歼25被机库升到飞行甲板,在牵引车的引导下来到了发射位,各项检查无误,这架战斗机呼啸着离开航空母舰,飞向天空。 林远随后发来的任务简报中要求战斗机尽快赶到,所以杨羽在爬升到一千米高空之后就拉动油门杆,加大了发动机燃烧室的进油量,离心齿轮泵飞速地旋转着,像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样把航空燃油推进燃烧室喷嘴,燃油经过喷嘴之后雾化成小颗粒,像一群调皮孩子一样奔进环形燃烧室。 燃烧室里,刚刚被压气机压缩到超音速的空气在旋流器里减速,尽管速度有所降低,可依旧就一百五十多米每秒,这样的速度,相当于台风风速的几倍,有人形象地比喻航空发动机的点火:在一场台风中点燃一根火柴! 不过先进的点火器还是完美地履行了使命,空气和燃油的混合物在点火器的作用下燃烧,因为歼25采用了我国最新的材料技术和冷却技术,所以经过经过燃烧加温的空气的温度达到了二千一百开尔文! 这样的高温,让歼25做到了不用打开加力燃烧室,倍的音速巡航! 杨羽并没有打开加力燃烧室,是因为加力燃烧室的耗油量是燃烧室的二倍以上,而且在加力燃烧室的燃烧过程中,很大一部分的燃油根本没有燃烧就从尾喷管射出去了,相当于是白白地浪费了,以北京舰现在的情况,这样的浪费是绝对要禁止的! 战斗机飞行员在操纵飞机的时候主要通过“两杆”,一个是前面提到过的油门杆,再有一个就是驾驶杆,在这两个操纵杆上,有很多按钮,这些按钮控制的都是飞行战斗过程中最常用的功能,比如导弹或是航炮的击发,雷达的击发,启动弹射座椅等等。 歼25在设计的时候,人机工程性堪称完美,飞行员在战斗过程中可以做到“手不离杆”,杨羽在接近了林远的位置的时候,通过驾驶杆上雷达控制钮开打了雷达,几乎没有任何顺延,一幅雷达图就出现在了杨羽面前的平视显示器上。 就在杨羽搜索战场,寻找日本人的飞艇的时候,林远正背着手,悠然自得地望着天空中日本人的飞艇,他知道飞艇上一定是通过无线电于地面上的火炮联系的,而现在火炮出了故障,林远想象着日军指挥官满脑袋是汗,在无线电里大吼大叫的情境,不由得笑出了声音。 刘镖和众士兵可不知道林远召唤了北京舰上强大的战斗机,刘镖小心翼翼地问:“林帅,您说请我们看戏,不知看的是什么戏?” 林远用手一指天上日本人的飞艇,笑着问道:“看过烟花吗?” 刘镖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日本人不知道弄出了个什么劳什子在天上,弄得军心不稳!林帅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还问我看没看过烟花!” 刘镖一愣神的工夫,没有答话,边上一个小战士说道:“林帅,小时候过年看过财主家放,想自己放,可没钱买。” 林远笑道:“以后我会让每家都有钱买烟花的,注意看天上,我已经召唤了战神,一会儿给大家放一个大烟花!”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06 四代机打不赢飞艇? 刘镖听得半信半疑,林帅不是经常说世上没有神明,凡事都要靠自己的吗?怎么今天却说召唤了战神? 清军士兵此时兴高采烈地谈论起了林远的各种各样的“神迹”,此时的杨羽,正在向着林远的位置搜索日军的飞艇,很快,一个巨大的目标就出现在杨羽的平视显示器上。 那正是日军的飞艇! 杨羽打开了头盔瞄准器,用雷达锁定了飞艇,为了让机头对准飞艇,杨羽右脚蹬方向舵,歼25的全动垂尾瞬间做出反应,尾翼向右转过一个角度,战机在空气的推力下向左转去,朝向了飞艇的方向。 杨羽在转舵的同时,操纵驾驶杆,机翼上的副翼抬起一个角度,飞机在空气的作用下顺势向左滚去,这样就加快了转向的速度,等到杨羽调整过来的时候,战机的机头已经对准了飞艇。 杨羽的手指在驾驶杆上的一个按钮上犹豫了一下,那是可变后倾角座椅的角度调整按钮,在现代空战中,尽管超视距攻击正在如火如荼的发展,可是超视距作战却不能包打天下,当两个同样拥有预警机,电子战飞机等体系作战设备的大国展开空战的时候超视距攻击往往没有效果,还是要在近距离上,用近距格斗导弹解决战斗。 在近距离作战的时候,交战双方都希望用飞机的超机动性和超敏捷性抢占有利的发射位置,这就让飞机的过载变得很大,可是人体总是有极限的,在过载达到正四的时候,人就会失去视觉,由于飞行员能承受大过载的部位是胸背背部,所以加大座椅倾角可以使人体承受更高的过载。 于是,可变倾角座椅应运而生,这种座椅有两个角度,一个倾角较小,在正常飞行中使用,另一个倾角较大,在激烈的空战中使用,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难度是比登天,因为座舱的所有设备,包括平视显示器,下视显示器,各种操纵面板等等,都是按照设计眼位来安排位置的,这个设计眼位,就是飞行员坐在座椅上的时候,眼睛最不费力地平视的位置。 可是座椅一但倾斜,飞行员的眼睛位置就变了,这样一来,所有的设备都得跟着变,而这些设备还要向外和雷达系统,发动机系统的某些部件相连,所以歼25在研发这个技术的时候,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杨羽心想:“打这个飞艇,不需要什么高加速度的飞行动作,根本就用不着调整座椅,可是这么好的技术成果,不用实在是白瞎了。” 于是杨羽按下了按钮,座椅立刻向后倾斜成六十五度,杨羽几乎是躺在了座椅上,与此同时,平视显示器的位置也调整到他最舒服的位置。 此时的杨羽,已经能够在光电探测器中看到日军的飞艇了,那流线型的气囊,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玩的气球,别的孩子喜欢用一根线牵着气球,可是他最喜欢把气球捏爆! 杨羽操纵驾驶杆的手按下了机炮的开关,对付这样一个目标,浪费一枚空空格斗导弹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一门23-2型双管机炮从机翼翼根的机身里探出头来,这里在发动机进气口之后,把机炮装在这里,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机炮发射时产生的烟对进气口流场的影响,进气口的流场一但受到不良影响,很有可能引起发动机喘振。 那架飞艇在三百米左右的高度飞行,这个高度对固定翼飞机来说有些低了,所以杨羽决定采用俯冲攻击,再拉起的方式进行攻击。 杨羽关小了油门杆,倍音速,然后调整升降舵,歼25的全动平尾迅速转过一个角度,战机就像一只扑向狡兔的雄鹰一样冲向了飞艇! 杨羽随后自信满满地告诉林远:“等着看日本人给你们放烟花吧。” 林远视力强于常人,毕竟他也是飞行员,他也看见杨羽的那架歼25,他接到消息之后,欢快地朝着清军士兵们大叫:“都注意了,要放烟花了!” 航空机炮的炮弹是不带动力装置的,更没有制导装置,所以开炮的时机一定要掌握好,太早或是太晚都有可能打不到目标,这门国产23-2型机炮配备了23-2型榴弹,初速度七百米每秒,机上的火控计算机已经把这些数据和目标位置,速度,战机位置,速度综合分析计算,得出了开炮的最佳时间,并把开炮的时机在头盔瞄准具上提示给飞行员。 当战机俯冲到一定距离的时候,头盔瞄准具里,锁定飞艇的光圈变成了红色,并且发出了“滴滴”的响声,杨羽按动发射键,打了一个点射。 为了减少机炮的重量,歼25的机炮只带了400发炮弹,这些炮弹在机炮的连发模式下,几秒就打完了,所以杨羽只打了一个点射。 杨羽顾不上看那枚炮弹击中飞艇之后灿烂的爆炸,他狠狠一拉驾驶杆,歼25灵巧得像一只燕子,在飞艇的前面冲上云霄。 如果杨羽能够听见地面上清军的声音,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地面上的清军,发出了一阵惊讶的叫声,因为,林远允诺的灿烂爆炸并没有发生! 杨羽回头,也吃了一惊,怎么回事?飞艇好好的,根本没有爆炸!难道是炮弹打得偏了?不可能啊,歼25配备了最先进的火控系统,这么简单的弹道计算怎么可能出错! 这时通讯器里传来了林远的声音:“杨队,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爆炸?” 杨羽也惊讶地说:“我也想不通啊!日本人的飞艇里难道装的不是氢气?可是氦气这个时候不是还没能被提取出来吗?氢气可是易燃易爆啊,在榴弹的打击之下,怎么可能不爆炸呢?” 林远连忙说:“也许是炮弹瞎火了,你再攻击一次。” 杨羽心想:“我驾驶的可是四代战斗机,怎么可能打不掉你一架老古董的飞艇!”他刚要转弯,绕出一个圈子来重新进入攻击位置,可是他却发现,日军的飞艇正在飞速地下降! “小鬼子,还能让你溜了!”杨羽心念到此,推动驾驶杆调整副翼,蹬舵调整全动垂直尾翼,于此同时,调整发动机的矢量喷口方向,整个战机在空中竟然像一条灵蛇一样转过身来。 如果这架飞机不是歼25,做这样的动作,飞行员想都不敢想!杨羽这次打了一个两发连射,令他诧异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飞艇的气囊只是被打出了两个大洞,预想中的爆炸还是没有到来! 眼看着日本人的飞艇越降越低,眼看就要着陆然,然后逃之夭夭,这时林远说话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07 偷梁换柱 杨羽连忙问道:“为什么没能把它打得爆炸?” 林远问道:“你的炮弹,用的是触发引信吧?” 杨羽说道:“对啊,你怎么知道?” 林远笑道:“第一发炮弹我没有看清,这两发我看清了,炮弹穿过了飞艇的艇囊,没有爆炸,原因就是艇囊的材料是布一类的纺织品,它的硬度太低,所以没有让触发引信引爆发射药!自然也就没有爆炸产生。” 杨羽迷惑不解地问道:“那也不对啊,飞艇的艇囊里充的不是氢气吗?在炮弹的高速冲击之下,氢气难道不会爆炸吗?”林远说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飞艇的艇囊里不全是氢气,艇囊里面还有别的艇囊,里面充的是空气,它们被称为副艇囊,当飞艇需要降落的时候,就增加副艇囊里面的空气。我想,你的那三枚炮弹,一定都打在副艇囊上了,所以从穿过了飞艇,没有爆炸。” 杨羽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这样,那我换用装有延时引信的炮弹试一试。”说完,他伸手在下视显示器的武器选择按钮上点了一下,机炮的炮弹立刻换成了装有延时引信的炮弹,所谓的延时引信,就是在炮弹发射出去的一定时间后,无论有没有撞上东西,都会爆炸。 歼25的火控系统根据引信的起爆时间,重新计算了火炮击发的时机,杨羽再次俯冲,打了一个单发点射。 炮弹飞旋着射向飞艇,在距离飞艇不到一米的地方爆炸,飞散的弹片很快射进了艇囊,如果是一开始就用延时引信的炮弹,爆炸可能不会太猛烈,因为艇囊里都是氢气,可是事有凑巧,前三枚炮弹没有爆炸,反而击穿了副艇囊,里面的氧气出来和氢气混在了一起,被爆炸的高温一点,于是一场剧烈的爆炸发生了。 一枚23毫米的炮弹,在地面上的清军士兵按理说是很难看清的,可是这枚击中飞艇的炮弹,恰恰是一枚曳光弹!它拖着绿色的亮光,在清军士兵眼里,好像一条美丽的游鱼,游到了飞艇身边。 氢气燃烧的时候是淡蓝色的,所以剧烈的燃烧让飞艇变成了一个发出淡蓝色光芒的火团,冲击波以飞艇为球心,成一个圆球状向外扩展,在人的眼睛看来,就是一个波动着的球型罩子,好像蔚蓝湖面的一朵涟漪。 那个从来没有钱买烟花的小战士不由自主地感叹道:“好美啊!” **并没有落幕,飞艇的气囊只是提供克服重力的浮力,这尽是在竖直方向,而水平方向的力,要靠汽油内燃机带动的螺旋桨提供,氢气燃烧的热值要比一般的化石燃料高一个量级,所以巨大的热量把汽油内燃机油箱里的汽油点燃了! 汽油爆炸燃烧的时候,放出的是赤红色的光,于是,在一团幽蓝将尽未尽的时候,一团赤红像一只巨兽一样吞没了它,汽油不完全燃烧产生的黑烟,似乎给那团赤红巨兽扎上了一条绚烂的黑丝带! 清军士兵纷纷鼓掌喝彩,刘镖心想:“林帅真是神了!”他刚想回头和林远说话,却惊讶地发现,林远不见了。 原来林远一个人走到了没人的地方,因为陈飞又联系他了。 陈飞说道:“我发现了一个日本人的传令兵。” 林远问道:“你确定?从哪里去哪里传令的?” 陈飞说:“看方向,应该是从小王村到章义站的,我想,你们不是要打章义站吗?能不能在这个传令兵身上做点文章。” 林远惊讶地问道:“你不会是想利用他传假消息吧?” 陈飞笑道:“我就是这样想的,我可以假扮他,然后混进日军军营!” 林远说道:“这可太冒险了,万一有的日军认识传令兵,你不就有危险了?” 陈飞的语气突然急促起来,说道:“你要是再不下决定,传令兵可就跑过去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你比我懂!” 林远连忙说:“那好,你先把他拿下,至于假传什么情报,我一会儿再通知你。” 陈飞关上通讯器,又举起望远镜看看了老远之外,骑着马的传令兵,心中暗笑:“要是不这么吓唬林远一下,他还下不了决心!” 他看了一眼山坡下面的土路,距离自己的位置差不多有九百米,这么远的距离,要打一个骑在马上的人,还是比较困难的,而且今天的风还不小。 陈飞拿起枪,向着山坡下面的灌木丛冲去,远处的传令兵并没有发现他,他隐蔽在那处灌木丛里,这里距离路面只有二百米不到。 他选定了一处五十米的路,等传令兵一走到那条路上的时候,他便开始计时,等到传令兵骑着马跑过那段路的时候,陈飞就已经测得了马的速度,十三米每秒。 根据这个马的速度和风的速度,陈飞算出了需要的射击提前量,在开枪之前,陈飞犹豫了一下,是打马还是打人?马的宽度比人的大得多,打马的命中率显然比打人高得多,可是陈飞对自己的枪法很有自信,而且要是打了马的话,自己就没有交通工具去报信了。 打人还是打马,时间不允许他过多的思量,他控制着步枪,枪口向下一动,枪身响处,那匹战马嘶叫一声,子弹打碎了它的心脏,没有了血液的供氧,战马的肌肉也就没有了力量,重重地摔倒在地! 马也一摔,上面的人猝不及防,跟着摔了下去,被马压在了身上,陈飞抄起八五微冲就冲了上去,到了近前一看,马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已经死了九成了,人的落地的时候摔在了尖利的石头上,腿上大动脉被割破了,鲜血淌了一地。 陈飞知道这个日军士兵活不长了,他闭着眼睛,挣扎着喘着气,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陈飞连忙伸出手去,拍拍他的脸,用日语焦急地叫道:“你没事吧?我拉你出来,你撑着点!” 日军士兵听见这个声音,勉强睁开眼睛,求生的本能让他伸出手去,握住陈飞的手,陈飞用力地往外拉他,他的骨头没有断,所以腿还能用上力,陈飞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个传令兵从马身下拉出来。没等那个传令兵说话,陈飞突然伸出手去,拧断了传令兵的脖子,传令兵的眼神里充满了迷惑,分明是在问:“为什么要先救我,再杀我。” 陈飞看着他那没有闭上的眼睛,笑道:“你知道要是你死了,我得费多大的力气才能把你从马下面弄出来吗!可你要是自己爬出来,我就省力多了。” 陈飞叹了口气,为自己的妙计无人喝彩而痛惜,他联系上了林远,问道:“舰长,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你有什么妙计?”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08 龙潭故人 林远在通讯器里说道:“传令兵是用什么传递情报的?” 陈飞一边把传令兵的衣服换上,一边说:“我在传令兵身上发现了一个盒子,里面是小王村日军给章义站日军的情报,我们太幸福了,这些情报可是用明文写的。(电子书下载)” 那份情报上面写道:“飞艇被毁,清军未受致命打击!小王村观察站被神秘清军毁坏!建议小王村守军迅速撤回。” 林远说道:“你把那份情报按照如下的方式改一下,就说清军见到飞艇之后被吓得溃不成军。” 陈飞听了之后,笑道:“要不要说你在炮击中受了重伤?”林远说道:“还是不要了,误差那么大的炮弹能在几千里外恰好打中我,你要是日军指挥官,你能信吗?” 这时陈飞已经换好了衣服,按照林远的要求重新写了一份情报,然后就开始等那具日军传令兵的尸体冻僵。 陈飞要把尸体藏起来,以防止被人发现,之所以没有立刻搬动,是因为尸体中的血液还没有凝固,如果陈飞去搬动尸体的话,血液也会跟着流出来,那样别人很有可能沿着血迹找到尸体。 心脏一停,没有血液供氧的大脑在几分钟之后就死亡了,体温调节中枢也就跟着丧失了功能,于是尸体的温度很快降到了环境温度,冬天的低温让伤口的血液很快凝结了。 陈飞看到时机差不多了,便把尸体背了起来,这个时候的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陈飞把他藏在了别人难以发现的地方,看了看身上的血迹,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这正是他一瞬间决定打马的原因,陈飞已经想好,日军很有可能知道自己渗透进来的消息,自己扮成传令兵,满身是血,正好可以说自己遭到了清军神秘人的袭击,马被杀死了,身上的血是马血,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计较这些血是人血还是马血! 要是打人的话,就不行了,因为不管怎么打,血液都会飞溅到军装上,那个时候就解释不清了! 陈飞知道这个地方距离章义站的日军基地有六公里远,六公里,陈飞要是用全速奔跑的话,也就是二十分钟,不过陈飞可不想那么累,他决定先去日军的铁轨炮基地,搞来一匹战马。 陈飞不慌不忙地走了一阵,距离铁轨炮基地四百多米的时候,才开始全速炮,跑过四百米的人都知道,四百米全速跑有多累,陈飞也不例外,他跑到基地前面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门口的卫兵把他拦住,问道:“你是哪个部分的?” 陈飞狠狠地骂道:“八嘎!你没长眼睛吗!没看出老子是传令兵吗?半路上遭到神秘清军的袭击,马给打死,差点把命都给丢了!”陈飞一个传令兵,之所以敢这么横,全是因为传令兵是很接近长官的人,有道是宰相门口三品官,在日本也是一样,那个卫兵见到他全身是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汗顺着脸往下淌,颤颤巍巍地问:“我需要查看你的证件?” 陈飞把证件往他身上一扔,那个卫兵连忙接住,赔笑道:“好的好的,请您进来,我们有什么能够帮您?” 陈飞说道:“你们这里有马吗?给我弄一匹,我有紧急情报给章义站,这离着章义站还有好几公里呢,没马不得把老子跑死!” 卫兵急忙找来一个管军马的少尉,少尉一听急忙向上面汇报,上面一听,火冒三丈,回信说:“这么点小事还要上报,没看见我们正在忙铁轨炮的维修吗!你自己做主就好了!” 少尉知道这是上面在拿自己撒气,因为想要出借马匹,他没有权限,必须上报!少尉挨完臭骂,把一匹上好的军马借给了陈飞,陈飞骑着他,一路飞奔,很快便到了章义站。 陈飞那浑身是血的军装再一次帮助了他,他并不知道该把情报送到哪里,要是他在军营里面找人询问,就难免让人怀疑,哪有传令兵不知道该把情报送到哪里的! 陈飞冲到营门口,装作气喘吁吁的样子说道:“快点,带我去见情报官,我有紧急的军情要汇报!” 卫兵说道:“请你出示证件!” 那个传令兵的证件上有他的名字,这个时代的证件上还没有照片,因为高层觉得一人一张照片实在是太费钱了,尽管如此,陈飞还是不敢大意,因为证件上有那个传令兵的名字,一但这个传令兵是其他人认识的,那陈飞可就露馅了,一但这样,在日军的军营里,就算他全身是铁,能打几根钉! 陈飞指着身上的鲜血说道:“你还问我要证件,我半路上遭到了清军神秘枪手的袭击,能活着跑来报告军情就不错了!” 卫兵眉头一皱,说道:“少说废话,证件!” 陈飞把一份证件交了过去,只见证件上面全是血,那血已经干透了,像一片暗红的泥凝结在了证件上,把上面的名字完全盖住了。 卫兵接过证件来,用手想把纸上的血蹭掉,一蹭的时候却发现,纸张连带着血迹被一起蹭掉了,卫兵无奈地把证件还给陈飞,说道:“跟我来吧。” 陈飞跟在卫兵后面,一路用心地记着走过的路,很快就到了一间屋子外面,卫兵拿手一指,说道:“情报官就在里面。” 正巧门一开,情报官从里面走了出来,陈飞问道:“我是第一次来送信,您就是情报官吧?” 情报官狐疑地打量了一下陈飞,要是换做别人,这个时候就心虚了,可是陈飞却毫不在意,情报官说道:“原来的传令兵呢?” 陈飞不慌不忙地答道:“他们被清军的神秘枪手射杀了。” 情报官皱皱眉,他不知道这些事,可是想想这也能理解,毕竟一个小小的传令兵的死不会通报给所有人。情报官接过情报,点点头,回去了,陈飞这才送了一口气,陈飞知道这个地方是龙潭虎穴,自己可不能多待,转身对卫兵说:“我要回去了。” 这个请求合情合理,卫兵没有理由拒绝,他点点头,先去哨位了,陈飞一个人去马房领马,正走在半路,只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站住,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声音尽管很冰冷,可是在陈飞听来,却是别样的温柔,他转过头去,面前站着的,竟然是松岛慧子! 她穿着白色的医生制服,一如他们的初次相逢,陈飞见到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怎么瘦了这么多!” 可是很快另一个想法就占领了脑海:她可是认识自己的,她会不会揭发自己,当时两个人分开,就是因为民族的矛盾。 陈飞看看周围,有很多日军士兵,只要松岛慧子一开口,自己就必死无疑!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09 伏击变溃逃 陈飞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战士,任务永远排在个人情感之前,他压抑着心中涌动的热血,用最迷茫的眼神看向他曾经挚爱的女子,问道:“您是叫我吗?” 松岛慧子默默地注视着他,两个人曾经的一幕幕都在脑海中闪现,她已经确定了,他就是陈飞。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军官在她身后吼道:“你在这里愣着干什么?难道你没有事情要做了吗?” 那个中年军官和松岛慧子一样,也穿着军医的服装,很明显,是松岛慧子的上级。 松岛慧子见了这个军官,就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她低下头,连声说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回去。” 中年军官的大吼大叫引起了周围不少士兵的注意,他们纷纷停下手头的事情,望向松岛慧子和军官。 陈飞借着这个机会,溜进了人群,向着营外走去。那个军官丝毫没想给松岛慧子留一丁点面子,当着那么多士兵的面怒斥道:“你是不是被支那人抓去的时候沾上了他们猪一样的习气!动不动就偷懒!简直像支那猪一样。” 尽管被如此的侮辱,松岛慧子还是低着头,连连道歉,陈飞回头看看周围的士兵,都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陈飞知道,松岛慧子被俘的经历让她在日军里面受尽了白眼和嘲笑。 军官下巴一甩,怒喝道:“还不快给我滚回去干活!” 松岛慧子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道:“谢谢!”快步离开了,走着走着,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人群,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曾经挚爱的身影。 陈飞打马离开军营,在他离开的时候,看见了大队的日军士兵正在集结,陈飞想到章义站的日军可能要去进攻林远的部队,不过他没有急着通知林远,他知道林远很有可能打一场伏击战,而对于平原地区的伏击战来说,敌人是骑兵还是步兵,往往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战局的成败。 陈飞于是在军营的不远处看着,他看见日军出动的是步兵,这才告诉了林远。他关上通讯器,就去伏击传令兵的地方去拿自己的装备。一路上,微冷的风划过脸庞,吹动着他凌乱的思绪:“她不是和自己说过,她不再是军人了吗?为什么又回到了部队呢?看她的样子,她一定是受了不少苦,她从小就没受过什么挫折,她是怎么扛过来的呢?看那个军官对待她的样子,她在军营里,过得一定很难受吧?” 陈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这些念头深深埋进心底,找到藏装备的地方,拿起自己的装备,沿着荒无人烟的小路,向章义站和沈阳之间走去,在那里,他还要狠狠地打击日军,让他们对林远的主攻方向产生误判。 章义站的守军,步兵有一千二百多人,编成三个中队,统一由日本陆军少佐,山彬元二指挥,他们在得知清军已经全线溃逃的消息之后,迅速地向清军的所在地前进,对于山彬元二来说,他更喜欢在战场上通过死命地搏杀来战胜敌人,他觉得这才是一个武士应该做的,这种摘果子似的战斗,他从心底就抵触。 为了尽快追击清军,所有日军士兵一律轻装,只携带水壶,步枪,子弹,以强行军的方式向着清军冲去。 所谓强行军就是用中等偏快的速度跑步前进,不可能命令部队用太快的速度跑,因为人和人之间奔跑的速度总有差别,在这种长途奔跑中,速度快了整个队伍就跑散了,军队行军毕竟不是竞赛竞速,整齐划一还是第一位的。 奔跑中的部队,士兵们嘴里不停地呼着白汽,有的士兵把帽子摘下来,白汽从头发上向天上直射着,不时有步枪碰撞水壶的声音传出来。 跑了两个多小时,日军到了一处窄路,路两边是绵延几百米,十米来高的土坡,山彬元二停下马,看了看这里的地势,他是个中国通,对中国的典籍如数家珍,他不由得想起了《三国演义》里的一段情节,曹操兵败赤壁,落荒而逃,行至一处,树木丛杂,山川险峻,操仰面大笑,诸将问时,操曰:“我笑周瑜无谋,孔明少智,若我用兵,必在此伏下一军!”话音未落,赵云便杀了出来。 山彬元二想到这里,转头对参谋笑道:“都说林远用兵如神?我看也不过如此,若我用兵,必在此处埋伏下一彪人马!” 这时,跑在最前面的一中队已经进入了土坡之间的窄路,忽然听得两边坡头枪声大作,惊得人喊马嘶!瞬间已经有十几个士兵中弹倒地! 山彬元二心想:“不是说清军已经溃逃了吗,怎么还有力量发动伏击,哈哈,一定是清军大部队已经溃逃了,林远不愿逃走,特地在此埋伏,想要反败为胜!” 山彬元二两眼放光,打赢这样的战斗才是武士想要的!他抽出指挥刀,命令道:“二中队,攻击东坡,三中队,攻击西坡!务必活捉林远!”下了命令,他便举起望远镜,向山坡上的人群望去,希望能从中找到林远。 在伏击圈中的一中队,一听见两侧的枪声,便知道中了埋伏,训练有素的日军士兵立刻单膝跪地,举枪反击,在经历了最开始的慌张之后,后队变前队,开始撤出窄路。 与此同时,二中队和三中队从另外方向的缓坡向坡头攻击,清军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来抵挡,就在日军眼看冲到阵地时,两门格林快炮“哒哒哒,哒哒哒”地响了起来,冲击的日军不得不撤到二百米以外。 清军分兵抵挡的后果就是:山坡之间窄路上的日军受到的火力打击变少了,由于山坡比较陡峭,所以日军不可能从山底攻到山头,只能撤出,火力打击一少,撤出的速度明显增加。 二中队和三中队在二百米左右的距离和清军展开了对射,战况一下子僵持住了,山彬元二听见格林快炮的声音停住了,心想:“日军不冲击的时候,炮就不响,只要日军一冲锋,那个炮准响,看来是支精锐!一定是林远率领的。” 山彬元二看着从一中队从窄路里撤出来,连忙命令:“一中队兵分两路,分别迂回到东西两侧山坡清军的侧翼,进行包抄攻击!” 十八分钟之后,日军迂回到了清军侧翼,发起攻击! 山彬元二冷笑着想:“支那人,你们要完蛋了!”就在这时,他看见几个清军士兵丢下枪,朝后就跑! 清军的溃逃没有逃过日军的眼睛,他们见到如此,顺势发起攻击,清军扔下格林快炮,没命地向后跑。 山彬元二高声命令:“全体追击!杀光支那人!活捉林远!”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10 旷野伏击 古往今来,溃逃的士兵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里的枪扔掉,为什么要这么做?摸过枪的人都知道,枪是很沉的,武器的设计,尤其是轻武器,设计的时候都会以使用者的体型来做参考,比如说给西方人用的武器,会对东方人用的大一些,因为西方人的体型大一些。 清军手中的毛瑟1888是给西方人设计的,它的不顺手可想而知,十来斤的重量让人痛苦不堪,还有一点,它的枪身很长,枪带设计的也不是太好,所以要是把枪背在身上会乱晃,对于一个全速奔跑的人来说,身上有一个一米多长乱晃的铁杆,简直是一场噩梦! 日军也不顾地上的枪,在后面紧追不舍,开始的时候,日军三个中队还能保持战斗队形,可是山彬元二不停地命令士兵加速,渐渐地日军的中队内部就跑散开了,较快的一批人跑在了最前面。正在追着,山彬元二的参谋突然说:“少佐阁下,这伙清军不是有诈吧?” 山彬元二停下马,问道:“你说什么?” 参谋也停下马,说道:“你看这伙清军, 他们的奔跑速度相当快,我们以前也和他们打过交道,很少有清军士兵能够跑得这么快,这群人看着像是从很多人里面挑选出来的,而且您看他们奔跑的时候,总是离着我们四百多米,还是跑着一个大弧线,这样的话,我们很难在后面开枪射杀他们。” 山彬元二哈哈笑道:“这群人能跑,不正是说明他们是清军的精锐吗!精锐一定是林远亲自率领的!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良机,等着生擒林远,让天皇陛下为我们授勋吧!” 参谋又说道:“我怕这是林远使的诡计,目的就是要吸引我们过去,然后他们好伏击我们!” 山彬元二笑道:“你太多心了,这里都是旷野,林远哪有地方能伏击我们啊!”说完,他不再说话,打马继续向前! 平原的地势也是有起伏的,日军跟着清军上了一个大坡之后,突然一发炮弹在身边爆炸,弹片撂倒了五个日军士兵! 前头的日军突然意识到:可能是遭到伏击了,不过指挥官并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下任何命令,就在这个工夫, 天空中接二连三地响起了炮弹划破天际的声音! 让日军士兵惊讶的是:这些炮弹鬼得很!一般的炮弹是落地之后爆炸,弹片是向天空飞散的,所以人只要卧倒就能躲开大部分,可是这些炮弹,竟然是在空中直接爆炸的,每一次爆炸,弹片都会覆盖方圆十几米的地方,里面的人非死即伤! 越来越多的爆炸响起,山彬元二向着炮弹来的方向,举起望远镜一看,只见二千米外,不少身穿白衣的清军士兵正在操纵着短小的火炮,向日军攻击! 这才是林远真正的伏击部队!凭借伪装效果极佳的雪地迷彩,他们骗过了忙着追击的日军! 而那支丢枪扔炮,仓皇逃窜的清军,正是林远安排的,逃窜的清军之所以能在日军的追击下全身而退,是因为林远把定武军里面最能跑的人都挑了出来! 如果没有陈飞给日军送的假情报,如果没有林远安排的清军故意败退,如果没有林远设计的雪地迷彩,在旷野上就不可能打成这场伏击战! 那些跑回本队的清军士兵,有的弯下腰去,一个劲儿地干呕, 吐着胃里的酸水,有的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没命地喘气,长跑完的人是不能立刻躺下的,所以有士兵过来想把他们扶起,可是他们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别的士兵只好把他们抬起来…… 林远看看那些为了诱敌筋疲力尽的士兵,对身边的勤务兵说道:“把参加诱敌的战士的名单保存好,每人记军功一次。” 日军也不是吃素的,挨了几炮之后立刻反应过来,他们向着四周分散开,这样能够有效地降低炮弹的杀伤,山彬元二觉得全身的鲜血都沸腾了,原来林远没有那么愚蠢,那支溃逃的清军不过是诱饵,打赢这样的对手才有成就感! 这个时候,日军在西侧,林远的伏击炮兵在东侧,山彬元二下令,全体散开,以小队为单位,向南侧和北侧迂回包抄,围歼林远! 看着分散进攻的部下,山彬元二冷笑道:“林远,让我们看看,到底谁才是上钩的鱼!”求战心切的山彬元二,忘记在这个战场上,他并不占有数量优势。 想从北侧包抄的日军,必须要多跑两千多米,就在他们行进的时候, 他们的面前,突然响起了无数的枪声,那是清军的又一支伏击部队! 林远和大多数人一样,对日军的最初了解来自于电影和电视剧,那里面的日军总是喜欢正面冲锋,林远后来才知道,真实的日军的战术和电影电视剧里面的截然不同,日军最喜欢攻击守军阵地的侧翼。 熟知这一点的林远,知道日军在发现自己的炮兵阵地之后,一定会从两侧包抄,于是就在两侧布置了伏击部队,而兵力上的优势让他的部署游刃有余,一举压制了日军侧翼包抄的企图。 定武军的士兵经过林远的训练,战术素质都有了不小的提高,尤其是射击训练和土工作业,在这里伏击的清军士兵,人人都挖了单兵掩体,这种单兵掩体很简单,却非常实用,就是在地上挖一个可供人爬下的浅坑,把挖出来的土堆在面前,这样人就能躲在里面,朝外面射击。 而日军就惨了,他们在旷野里面无处可避,往前冲被密集精准的火力杀伤,往后退被凌空飞落的弹片杀伤,一时间进退维谷! 对日军来说,更糟糕的是,他们经过长距离的奔跑,早就疲惫不堪,跑得也慢了,枪法也不准了。 北侧的包抄日军受阻,南侧的日军就好多了,他们跑的距离要比北侧的小,所以很快就接近了清军的炮兵阵地,这个时候,林远设计出来的迫击炮的灵活性优势就体现出来了,炮手们把火炮一拿,调转炮口,接着向日军士兵开炮。 炮阵地上的步兵也拿起步枪,向日军攻击! 山彬元二敏锐地察觉到:南侧就是战斗的转折点,如果我们集中兵力,从南侧土坡清军的阵地,那么就能一举拿下林远的指挥部,清军不战自溃! 山彬元二迅速下令,北侧的日军撤回,进攻南侧,就在北侧日军回撤的时候,另一个有利于日军的情况出现了。日军不是在追击的途中跑散了吗?这时,落在后面的日军追了上来,合兵一处,攻击南侧的清军! 山彬元二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11 反攻毒计 更让山彬元二兴奋的是:原本在北侧伏击的清军,并没没有向自己发起攻击,他骄傲地想:这恰恰说明了林远的应变能力极差! 就在这时,从清军炮兵阵地的后面,传来了马蹄的声音,远远看去,一片雪雾之中,无数骑兵,排成三列横队,向着日军在南侧的部队冲来! 定武军的骑兵有八百人左右,编成一个营,他们也和步兵一起行动,林远考虑到马的体型比较大,不利于隐蔽,就让骑兵营在远处埋伏,等到枪声响的时候再冲出来。 他们在距离日军五百米的时候,营统把马枪从背上摘了下来,他身边有个扛着红旗的士兵,他一见营统如此,立刻把手中的红旗高高举起。 他这样做,实际上是在传递命令,人在高速行进的马上是不能说话的,因为颠簸的路面很有可能让说话的人咬掉自己的舌头! 骑兵们见到了高高举起的红旗,都摘下马枪,战马继续前进,四百米处,营统把马枪往下一挥,身边的士兵见状,连忙把红旗向下一挥,身后的骑兵见状,纷纷举起手中的马枪,抬起一个角度,向着日军开枪。子弹在日军阵地上溅起一阵烟尘和血雨,不少日军士兵倒在地上惨叫,在惨叫声中,日军把仅有的几挺机枪调转向骑兵! 机枪是骑兵的大敌,可是没等日军开枪,炮兵阵地上,几枚炮弹就轰了过来,日军的机枪手,供弹手顿时像狂风中的野草一样倒了下去,仅有的几挺机枪也被炸毁。 就在日军以为清军的骑兵要冲进他们的阵型的时候,清军的骑兵却向南一转,向着日军的侧后方包抄了过去。 北侧的清军也在这时开始了行动,他们跃出了掩体,向着日军的方向行进,在四百米左右的距离上停下,向着日军开枪。 山彬元二看到清军在南侧的兵力突然增强,知道从清军炮兵阵地的南侧打开战局的希望已经破灭,这场遭遇战已经大势已去,如果不及早撤退,很有可能自己这一千多人就被全歼了。趁着清军的骑兵并没有完成包抄,山彬元二下令撤退的命令,全体日军就向西面撤退了下去,他们知道没法回章义站了,只好向西绕行,希望能够从南部进入奉天。 林远并没有下令全军追击,反而命令骑兵用最快的速度,攻占章义站,将近一个个小时之后,清军的骑兵到达了章义站,由于城中的守军都已经在刚刚的伏击中被击溃,城中剩下的部队战斗力都不强,所以清军没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章义站。 不过清军也没有在章义站歼灭太多的日军,因为他们知道了溃败的消息,很多人已经提前撤走了,但是他们走得异常匆忙,很多文件都没有来得及烧掉,设备也有相当的一部分没有毁坏。 林远又命令刘镖率领左协前营的士兵进攻小王村和小王村与章义站之间的铁轨炮基地,小王村的守军在负隅顽抗了一阵之后全军覆没,铁轨炮基地的士兵在炸毁铁轨炮之后向着奉天撤了下去。 这天晚上,林远带领剩余部队来到章义站,他刚到就命令,骑兵和左协前营的士兵待命休整,其他人立刻到章义站外面修战壕和工事! 林远的心里很清楚,章义站距离沈阳的外围只有十二公里,这种距离,日军随时可以发动反攻,章义站是个新建的小城,并非历来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所以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城防设施,要想守住这里,必须修建大量的战壕和工事。 林远依托地形,在章义站外围部署了三道防御圈,第一道距离章义站二公里,主要是战壕和机枪工事,第二道距离章义站一公里,主要依托外围的几个高地,构建了工事,在这几个阵地上架设机枪,可以形成交叉火力,能够大量杀伤来犯之敌。 第三道防御圈并不是战壕和工事,而是派出的十几只骑兵小队,这些小队的作用很简单,在章义站和沈阳之间来往巡视,尽可能早地发现沈阳驻军的动静,防止他们的突然袭击。 命令下完,林远却没有一丝的轻松感,清军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在城外修工事,一部分在城里休息,这两部分他都不放心。 刚刚打了一个大胜仗,士兵们难免松懈,于是城外的便有可能不好好修工事,城里的有可能不守军纪,寻衅滋事,尤其是在战争时期,士兵们普遍容易产生优越感,处处觉得自己高出别人一头,这让他们在很多时候,不注重自己的言行,这样一来,部队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就完了。 于是林远让刘镖带上人巡夜,一定要严抓军纪,而他自己,则带上人去了修建工事的地方。 刚打了个胜仗却不能好好休息,这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难免想不通,林远心想:“军情紧急,现在也没有时间把人集中起来耐心讲解,还是日后再做士兵们的思想工作吧。” 于是林远冷着脸,在修筑工事的地方转来转去,士兵们都敢怒不敢言,忙碌了一夜,终于,工事修好了。 二个小时之后,一匹战马来到工事,骑兵翻身下马,对林远说道:“林帅,驻守奉天的日军出动兵马反攻了!” 这个消息被周围的人听见,很快就传开了,那些士兵听了之后,纷纷感叹,林帅真是料事如神,如果不是林帅坚持昨天晚上修工事,今天就被日军给偷袭了。林远不慌不忙地问道:“日军出动了多少人?” 报事骑兵答道:“总共二千多人,都是骑兵。” 林远点点头,命令道:“在战壕前面再挖一条深沟,看他们的骑兵怎么过来。” 二个小时之后,天边隐隐约约出现了马蹄扬起的灰尘,很快,一队骑兵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林远心想:“日军一定猜不到我们这么快就修好了防御工事,这下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了。” 令林远意外的是:日军并没有进攻,反而是在离着战壕三千多米的地方搭建了帐篷,有的人甚至卸下来马鞍,给马喂食,再过一会儿,整个日军营地上空飘起了袅袅的炊烟。 林远皱着眉头想道:“日本人这是要耍什么花招?在这种地方扎营,不是等着被我一锅端吗?” 不过林远并没有下令攻击,因为部队已经很疲惫,而且日军的机动性很强,打起来自己未必能占到很大的便宜。 不过林远很快就见识到日本人的计谋了,第二天刚蒙蒙亮,就有人报:“日本人进攻了。” 林远拿起望远镜一看,心想:“日本人竟然想到了这么恶毒的招数!”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12 超越射击 林远在望远镜中看见,向着战壕行进的,竟然是一群中国人! 那群中国人是清一色的男人,看样子都在二十岁上下,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人数在几百人上下,排着并不整齐的队,慢慢吞吞地向阵地走来。 他们的身后,是猫着腰,端着枪的日本兵! 林远再细看时发现,那些男人脚上,都绑着绳子,所以走起路来并不快。看到这些,林远就明白了,这些男人可能就是被日本人抓去修工事的,当初救助那些难民的时候也听他们提起过,现在日本用这些中国人做盾牌,想要一举反攻。 日军反攻的消息也很快报告给了刘镖,刘镖闻讯立刻赶来,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骂道:“小鬼子真不是人生的。” 在战场上,驱使对方的平民或者战俘走在最前面当炮灰的伎俩,从人类的先祖从树上下来的时候就有了,所以林远对于日军的这一招丝毫不感到奇怪。 不过现在却面对着一个棘手的难题,如果开枪,就必然打中前面的同胞,但是不开枪,日军就会长驱直入,攻入战壕,后续的部队就会乘虚而入。 刘镖在林远身边说道:“依我看,现在情况紧急,不如我们不要管这些老百姓的死活了,直接一排枪打过去。” 林远摇摇头,说道:“不用,我有办法。”说着,林远用手一指东侧的阵地,接着说:“你让人在那个位置堆起一个三米左右高的沙袋堆,动作一定要快!” 刘镖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林远说道:“你先去把它弄好,回来我再和你解释。” 刘镖领着人去了,林远又把两个大嗓门的战士叫了过来,这个时代的战场上很多时候要靠嗓门吼命令,所以清军中有不少大嗓门的,专门负责这些事情。 林远听过这两个战士的声音,放到现代绝对可以参加各种选秀节目,因为他们的调门实在是很高,林远把他们叫到身边,说道:“你们一会儿朝那些人喊话,大概意思就是,大家都是大清的子民,不要给日本人卖命!” 两个战士心想:“我们都看出来他们是被日本人逼迫的了,难道林帅没有看出来?”可是他们也不敢多说,拿起大话筒,向着最前端的阵地去了。 大话筒是个口小底大的圆筒,用上它声音能传得更远,他们把大话筒举在手中,高声喊道:“同胞们,别给日本人帮忙了,回家来吧。” 眼看着日军越走越近,差不多四百多米了,刘镖来报:“林帅,沙袋堆搭好了,您有什么指示?” 林远看了一眼身边的机枪手,在他肩膀上一拍,问道:“你是不是最准的机枪手?” 那个机枪手一挺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 林远一挥手,说道:“那行,你跟我走。”说着就向着沙袋堆走去,机枪很沉,几个士兵抬着它来到沙袋堆,把它的三脚架打开,架在沙袋堆上,固定好。 林远用手一指面前的敌人,说道:“能不能只打日本人,不打自己人?” 机枪手额头上渗出了汗,说道:“我没把握。” 林远笑道:“测距离,会不会?”说着,林远向前平伸胳膊,竖起大拇指,左眼闭右眼睁,右眼闭左眼睁,然后说道:“从这里到日军,二百一十米左右,你来测测。” 机枪手见到林远也会跳眼法测距,心中不由得好生敬佩,所谓跳眼法就是一种不借助测距仪器测量距离的方法,测量的时候,平伸右手臂,竖起大拇指,与右眼同高,在要测量的距离上选一个物体做标志物,依次闭左右眼,只用一只眼睛去看大拇指,然后估量大拇指在标志物上移动的宽度。 这样,双眼,视线,手臂,待测距离就构成了两个相似三角形,手臂长度和双眼距离都是已知的,又估计出来了一个宽度,所以根据相似三角形对应边成比例的原理就能够计算出距离了。 机枪手用这个法子测了一下距离,说道:“二百米。”然后机枪手看到林远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卷,好像是裁缝做衣服之前给人量尺寸的尺,然后他看见林远把尺放在眼睛前面看了看。 林远笑道:“四百米,差不多。”然后用手拍了拍面前的机枪,马克沁那鲜明的水冷管被拍得“啪啪”作响,林远笑道:“老马的弹道表你记着不?” 机枪手点点头,林远笑道:“把枪口往上抬一度,然后就往日军堆里打就行了。” 机枪手依言照做,然后问道:“这样打不到我们自己人?” 林远笑道:“放心,只管打就是了。” 机枪手半信半疑地打了一个三发点射,远远地看见日军人堆里倒下了一个!而前面的老百姓都安然无恙! 机枪手笑道:“真是神了!”于是放心地打起了长点射。日军为了尽可能地让面前的人群挡住自己,所以站得比较密集,这子弹一过来,就打倒了一片。 前面的老百姓纷纷回头看,日军也慌了,想尽快冲进清军的战壕,用枪托打前面老百姓,怒道:“快跑快跑,冲上去!”可是他们却忘了,那些老百姓脚上都绑着绳子呢,哪能跑得起来! 有十几个日军嗷嗷怪叫着,挤开老百姓,一马当先就冲了出来,阵地山的清军等到他们冲到跟前,一阵排枪就把他们撂倒了。 能这么不要命冲锋的日军毕竟是少数,剩下的日军也不顾老百姓,掉头就往回撤! 那些老百姓这个时候的步子可快了起来,尽管脚上绑着绳子,可还是用小碎步往清军的阵地上跑,就这样日军被打退,老百姓得了救。 正在这时,刘镖也赶了过来,问道:“林帅,你是怎么弄的?怎么让子弹只打日本人,不打自己人呢?这可是您的仙法吗?” 林远听见仙法,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世上没有神仙。” 刘镖问道:“可是您昨天还召唤了会飞的战神……” 林远笑道:“那就是有的时候有神仙。”说完他一拍机枪手的肩膀,笑道:“你没打过超越射击吗?” 机枪手显然对于“超越”这个词比较陌生,他迷茫地问道:“什么射击?” 林远笑道:“超越射击,一般在步兵进攻的时候用的比较多,就是让自己的子弹,从自己冲锋士兵的头顶上越过去,落在敌人的头上。” 机枪手恍然大悟地说:“对啊,子弹飞出去是一条弧线啊,只要位置合适,一定能够打出这样的情况,我为什么就没想到呢,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您拿裁缝用的尺做什么?”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13 钢铁风暴 林远笑道:“那可不是裁缝用的尺。那是密位尺。上面有密位。可以用來测量距离。” 把一个圆周分成6000份。每一份就是一密位。那个机枪手当然明白什么是密位。听了之后问道:“那您用它做什么。” 林远说道:“我是用它來测量距离的。亚洲人的肩膀宽度大约是四十厘米。我把这个尺放在眼睛前面。那个日军士兵的肩膀在我的尺上占据了几个密位。这样算下來。就知道他离我有多远了。” 机枪手恍然大悟。拍着脑袋笑道:“林帅。您这个法子真好。我以后一定得记下來。” 这时。只听见那些跑回來的村民哀声说道:“军爷。我们可不是为日本人卖命的啊。我们都是被逼的。” 林远连忙走过去。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人。笑道:“那些话是我迷惑日本人的。你们不要相信。快点回家吧。” 一个叹气道:“沒家可回了。日本把我们抓走的时候。把家里的粮食都给抢走了。剩下的老爹老娘。可怎么活啊。” 林远说的:“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在照顾他们。你们快去找他们吧。过几天我们会给大家发种子。春天來了。种地可不能误了节气。” 又一个说道:“林帅。我们不想回去了。你就留下我们打鬼子吧。” 林远笑道:“不用了。你们还是回去吧。别以为只有扛枪才能打鬼子。你们种地生产粮食。一样是在帮助我们打鬼子。好了。快点回去吧。” 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日军在攻击之前。原本想着能够趁清军立足未稳。一举反攻。夺回章义站。可是沒想到林远命令部下以极快的速度抢先修建了城防工事。于是就想着把抓到的老百姓当做肉盾。尝试着进攻。沒想到又被林远打败了。 日军见到反攻无望。只好撤退回奉天。林远命令部队休整。准备三天后。向奉天发动进攻。 林远佯攻西南。主攻西北的策略并沒有变化。为了防止走漏消息。他并沒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别人。 三天之后。林远率领定武军一部在奉天城外扎营。距离奉天城只有五公里。林远可以从望远镜中到日军精心布置的铁丝。壕沟。还有采用新式混凝土浇筑的地堡。这些地堡修建在高处。里面的射手可以居高临下地控制整个战场。 不过有一处地方引起了林远的注意。那里也是一处高地。上面似乎经过精心的休整。平整的地面上有掩体一样的坑。高地四周还有几处坡道可供行走。林远实在想不出这处高地是做什么用的。于是在地图上把这处高地标注为未知高地。 不过清军的阵型也很稳固。沈阳城外的军营和章义站的守军互相依托。进可攻。退可守。林远的一系列动作的确让日军产生了误判。他们认为林远的主攻方向会是定武军所在的奉天西南。于是撤走了奉天西北城防外的沙岭堡。大石桥等地的大部分防御兵力。 就这样。两军在沈阳城外进入了对峙状态。可是这种对峙的状态却在这天夜晚被打破了。 这天晚上。林远正坐在桌前。着几份情报。他着薄薄的几张纸。心想:“这个时代的战斗还是蛮省心的。情报就这么点。”在现代战争中。由于各种侦察技术的广泛应用。军队的战场感知能力空前强大。拥有强大军事实力的大国甚至可以把战场变成单向透明。 可是这也带來了一个问題。那就是:情报实在是太多了。林远又想起了那次联合演习的情境。那时他还是护航巡洋舰的舰长。演习一开始。各种各样的情报和命令让他应接不暇。负责翻译密电的人员都快忙疯了。尽管这样。到演习结束的时候。仍然有一大半的密电沒有翻译出來。 林远收回了思绪。打开了第一份电报。是一份国际情况通报。上面说。英国和法国正在清日之间积极斡旋。希望能够让清日结束战斗状态。下一份是国内情况通报。主要是财政方面。为了支持战争。国库的银子都要用尽了。清廷此时正在向各方筹集银子。 正在这时。就听见外面。宁静的夜空。传來了一个剧烈的爆炸声。 林远吃了一惊。心想:“是日军进攻了吗。他们的七十毫米火炮的最大射程虽说有五千米左右。可是这个时代的火炮。在最大射程上的偏差也是极大的。用最大射程去打击敌人。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林远急忙走出帐篷。到一枚炮弹落在自己的营地外面。定武军在林远的训练下也算是训练有素了。他们听见炮声。以为是日军进攻了。急忙从帐篷里面出來。冲到各自的防御位置。 就在这时。林远只见那处未知高地的方向。腾起一片火光。林远连忙喊道:“卧倒。快卧倒。” 一个人的喊叫声毕竟有限。就在命令级级下传的时候。一阵炮弹划破天空的声音凄厉地來到耳边。剧烈地爆炸在清军的大营中响起。林远躲在掩体后面。数着炮弹爆炸的声音。二十下。如果日军是采用齐射的话。应该有二十门火炮。 爆炸掀起的沙尘和硝烟还沒有消散。又一阵呼啸声就传來了。又是一波炮弹。炮弹击中了几顶帐篷。不少清军士兵中弹倒地。鲜血和碎肉像一阵雨点一样洒在大营里。 伴随着清军士兵的惨叫声。又一阵炮弹轰了过來。刘镖穿过浓密的硝烟。來到林远身边。刚刚张口。一枚炮弹就在不远处爆炸。沙土撒了林远和刘镖一身。巨大的声音让林远只能着刘镖的下巴一上一下地动。却丝毫听不见声音。 林远扯着嗓子叫道:“你说什么。” 刘镖也吼叫道:“不对劲儿啊。我和小鬼子打过不少交道了。***……” 接下來。又一枚炮弹的爆炸声掩盖了刘镖的声音。林远把耳朵凑近刘镖。刘镖在林远的耳朵边上叫道:“这炮弹也太密集了。不可能啊。以这个速度。小鬼子至少得有一百门大炮。” 林远也想道:“的确不对劲。日军的炮弹太密集了。他们的火炮射速撑死也就**发每分钟啊。” 刘镖冲着传令兵叫道:“快点命令。把灯火都熄了。免得被小鬼子见。” 林远一把拦下。叫道:“小鬼子既然选择晚上进攻。就说明他们把我们的位置信息已经计算好了。现在只有先撤回去了。” 钢铁的风暴继续在清军的营地肆虐着。与狼狈不堪的林远相反。大山岩此刻正悠闲地着清军营地上的火光。冷笑道:“林远。你们沒想到吧。这才是我们真正的王牌武器。”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14 75小姐 在一片暗夜之中,清军向后撤退了下去,大量的弹药被丢下,帐篷基本上全部丢弃,天亮的时候,林远带领清军退回章义站,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有一百多人在炮击中阵亡,三百多人受伤,这也是定武军出征以来,最大的一次失败。 林远本想以定武军为疑军佯攻,自己秘密去到恺字军和铁字军,可是这样一来,自己却走不成了,遭到失败之后主帅离开,对军心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更让林远担心的是日军在夜晚炮击中使用的火炮,这种火炮的射速很有可能在二十五发每分钟,这样的射速是日军原有火炮射速的三倍!而且射程和威力都要大大超过之前的火炮! 一幅无人机拍摄的热成像图就摆在林远的面前,从图上他清晰地看到,昨晚日军用来炮击的火炮只有二十门,二十门火炮投送的炮弹数量,由于射速地提高,便相当于六十门火炮。 日本人是靠什么办法提高火炮射速的呢?林远想起了当时他故意让罗超英说的那种前冲式火炮,就是炮身在发射之前先向前冲出一段,抵消一部分后坐的冲量,这样火炮就可以达到比原来高很多的射速,可是,这种火炮的研制难度很大啊,日本人有可能研制出来吗? 林远思来想去,联系到了在天津机器局的罗超英,他问道:“罗老,现在日本人研制出了一种新型的火炮,射速是原来的三倍,您看是怎么回事?” 罗超英想都没想,说道:“那一定是他们把气压液体式的反后坐系统搞出来了。” 林远问道:“那是什么?” 罗超英说道:“火炮最开始是刚性炮架,打完一发就要重新瞄准,后来出现了简单的弹性炮架,不过提高射速的幅度有限,在我们的时代,1897年的时候,法国研制出了一型划时代意义的火炮,m1897,这种火炮上面就应用了气体液压式反后坐系统,从此之后,一直到二十一世纪,尽管各个部件还有改进,但是大体结构都是和m1897差不多,凭借这个系统,这种火炮的射速达到了二十五发每分钟,是原来火炮的三倍。” “所谓的气体液压反后坐系统,简单地讲就是,火炮的身管上带有一个杆,这个杆和身管一起后坐,这个杆插进一个筒里,筒固定在炮架上,是不动的,筒里面装有气体或液体,当火炮身管后坐的时候,杆就跟着在筒里运动,不过筒里有气体或者液体,就能阻挡这根杆,也就相当于阻挡了身管,这样就起到了反后坐的作用,复进机的原理也和这个差不多。” 罗超英接着说:“我觉得日军提高火炮射速的方法,就是这样的,至于别的反后坐方法,像曲线后坐,前冲身管等等,技术难度很大,在我们的时代都很难搞出来,我觉得日本人搞不出来。” 经过罗超英的这么一解释,林远也明白了,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这种技术不是法国人研制的吗?怎么到了日本人的手里,难道是法国人也在秘密地帮助日本人吗? 林远的猜测没有错,原来,伊藤博文在西方各国访问的时候,为了获取更多的援助,把航空母舰的照片透露给了西方各国,他们都感到十分吃惊,于是纷纷加快了自己国家武器装备的研制,法国也不例外,法国国防战略的重点一向是陆地方向,尤其是近邻德国。 法国和德国自从法兰克王国一分为三开始,一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一千多年来打了二百多场战争,此时的法国,刚刚在普法战争中失败,割让了阿尔萨斯和洛林,伟大的法国文学家都德由此写下了名传千古的《最后一课》。 于是法国提前两年研制出了m1897式75毫米火炮,把它亲切地称为“75小姐”,为了检验它的作战效果,便以每门五十万法郎的价格卖给了日本人二十五门,日本人留下了五门做仿制研究,把剩下的二十门投入了战场。 在林远的时代,法国人把这种火炮视为杀手锏,一直秘而不宣,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德国人才知道这种火炮的存在,而现在,法国人显然不满足于这种火炮的威力,于是他们又秘密立项了多种武器,于是便把这种火炮卖给了日本人。 林远想着想着,突然一拍桌子,说道:“不好!漏了一个关键的地方!”他突然想到,自己把精力都放在了提高射速的原理上,却忽视了一个地方:未知高地原本没有火炮,可是一夜之间,日本人就把二十门火炮运了上去,说明这种火炮运起来很方便,这样一来,日军完全有可能利用这种火炮来对章义站进行反攻! 正在这时,一个士兵来报:“林帅,日本人向我们的第一道防御阵地反攻了,他们的炮火十分猛烈,压得我们喘不上气来了!” 林远连忙带着人去往防御阵地,远远地就听见炮声像雨点一样,林远进到战壕,刘镖连忙赶来,说道:“您怎么……” 没等刘镖说完,林远打断他,说道:“伤亡情况怎么样?” 刘镖说:“鬼子的火炮太猛了,已经有百十个弟兄伤亡了。” 林远看见战壕里的清军战士,一个个灰头土脸,像是从泥堆里面捞出来的一样,不少平民打扮的人抬着门板,把全身是血,缺手断脚的伤员抬下去。 刘镖一挥手,说道:“哪个不怕死?去和老子把鬼子的炮兵阵地给抄了!”定武军从踏上战场开始就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人人憋着一口气,听见这话,几个哨长就大声应和! 林远皱着眉头说道:“你们知道日军的炮兵阵地在哪里吗?就想去抄掉他们!” 刘镖用手一指东北方向,说道:“炮弹就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林远阵地前面准备冲锋的日军说道:“你看看鬼子的阵势,你得绕多远才能到他们的炮兵阵地,等你到了的时候,我们的阵地说不定都被鬼子给占领完了!” 就在这时,炮声停了下来,远处的日军拉着散兵线,在二百米的地方,冒着腰,向着清军的阵地快步走来。 二百米准备,逼近到一百米冲锋,是各国攻击阵地的常用方法,日军一边行进,一边开枪,日军的射术精良,子弹在战壕前面激起一片片灰尘,不时有几个清军士兵倒下去。 刘镖焦急地问道:“林帅,怎么办?” 林远想了想,坚定地说:“命令第一道防御圈的所有战士,退到第二道防御圈。” 刘镖看到林远说得如此坚决,只好去传命令,林远打开通讯器,心想:“是该召唤空中打击的时候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15 航空火箭弹的逆袭 这种火炮对于清军的杀伤力极强,必须除掉它,派出敢死队偷袭敌人炮兵阵地,可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炮兵阵地往往处在敌人的后方,有多重的保护,很多时候敢死队就变成“送死队”了。 清军沿着交通壕一路后撤,日军很快占领了第一道防御阵地,进入战壕的日军士兵发出了高亢的欢呼,似乎是有意喊给清军士兵们听的,林远回过头,看见清军士兵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倚着枪蹲坐在战壕里,好像是一群霜打的茄子。 林远打开通讯器,找到杨羽,说道:“我需要空中支援,我这里有敌人的炮兵阵地,你们起飞一架战机,炸毁它们。” 杨羽说道:“明白!” 林远又说:“我希望你们能尽快赶来,所以就不要挂毫米波雷达吊舱了。”北京舰上歼25舰载战斗机是空中优势战机,所使用的机载雷达工作在厘米波段,这种长度的波段,是无法准确定位地面上坦克,火炮,车辆的,对付这种目标,需要毫米波雷达,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歼25特别配备了毫米波雷达吊舱。 杨羽问道:“那我怎么能发现敌人的炮兵阵地?无人机部队提供给我的,不可能是十分准确的位置,而且敌人有移动炮兵阵地的可能,需要我到了战场之后再行搜索。” 林远说道:“歼25上面不是用红外探测设备吗?用它来发现日军的火炮阵地绰绰有余!” 杨羽说道:“好的,我尽快飞过去。” 杨羽随后驾驶着一架战机,用最快的速度,向着日军的炮兵阵地飞去。 林远心想:“虽然我召唤的空中打击可以炸毁日军的火炮,但是,日军的火炮阵地离着这里太远,大多数清军士兵都不可能看见,怎么能够用这次空中打击激励士气呢?他们见到一直压着他们打的火炮被炸毁了,士气一定高涨!” 就在这时,日军的阵地上又发出了一阵欢呼声,二十多匹战马,拉着火炮和弹药,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日军的火炮在二千米以外停了下来,开始准备发射阵地,日军的步兵看着他们的英雄,骄傲地围拢过去,尽管他们也不懂这种火炮是有多么得先进,还是兴高采烈地议论着,由于刚刚打了一个大胜仗,日军的指挥官也没有禁止手下的围观行为,反而认为这可以激励士气! 火炮是个大家伙,就是在二千米以外,也能隐隐约约地看出个轮廓,清军士兵也好奇地望那边张望着,刘镖不服气地问道:“林帅,那就是小鬼子的火炮吗?怎么身管上有个大筒?” 林远知道那个大筒就是反后坐设备,心想罗老猜的不错,日军的火炮果然是用了气体液压式的反后坐系统。 林远看到日军把火炮弄到了清军的眼皮子底下,心想:“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要是在我们士兵的眼睛下面把它们炸个稀烂,此前的受的气可就都出了!” 很快,林远接到了杨羽到达战场的消息,歼25的红外探测系统是先进的双色探测系统,这种探测方式中的探测器可以响应两个不同波段的光,从而抑制复杂的背景红外信息,提高对各种温度目标的探测效果。 杨羽飞临战场,开启红外探测器,可是十分钟过去了,地面上没有发现一个高温目标! 杨羽的心有些慌了,他知道火炮在发射的时候,由于发射药的燃烧和炮弹与身管之间的摩擦,身管的温度是很高的,有的时候甚至可以达到上百度,这样的高温在歼25灵敏的红外探测器上是很容易看到的。 林远也有些心急了,他问杨羽:“为什么还不发动攻击?” 杨羽说道:“我找不到火炮的位置!” 林远说道:“他们就在我前面二千米的地方!”可是这种相对关系毫无意义,因为杨羽也无法准确地知道林远的位置。 就在这时,从望远镜里,林远看见,日军的炮兵开始驱散围观的步兵,林远知道日军这是要进行新一轮的炮击了,他突然想到:“日军一开炮,杨羽就能够发现它们了,在我们被压制得最惨烈的时候炸掉敌人的火炮,这样对于士气的激励,不是会更大吗?” 林远于是命令:“所有人在战壕中卧倒,不准随意走动。” 紧接着,林远又下了一道匪夷所思的命令:“好好听着,一会儿,日军的阵地上,就会响起爆炸声!” 众人都大惑不解,林帅怎么能让日军的阵地发生爆炸呢?来不及细问,就听见炮声响了起来,紧接着,被炮弹掀起的土像雨点一样撒在战壕中的人身上! 日军阵地上,弹药手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地搬起炮弹,装进炮膛,由于火炮的口径只有七十五毫米,所以发射药和战斗部是安装在一起的,也就是定装药,这样无疑也增加了发射的速度。 这种火炮还有一个优秀的设计,这种设计也保证了它的高射速,那就是旋转式偏心螺钉炮闩,这种炮闩只要简单地动一下就可以把炮闩打开,退出里面的药筒。 炮手不停地开炮,每分钟二十五发的射速让他们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时间,炮身很快就滚烫了,他们甚至可以感受到从它上面传来的热气! 他们还不知道,这滚烫的身管,就是阎王的催命符! 在天空中监视整个战场的歼25战斗机,很快发现了地面上的日军炮兵阵地! 航空机炮的口径太小,爆炸威力不足,用空地导弹又不划算,用航空炸弹的话精度不太高,所以杨羽选用了火箭弹来轰炸日军的炮兵阵地,我国的航空火箭弹主要有三种口径,这次歼25使用的是九十毫米的,一共携带了四十枚,装在两翼下面外挂点上的火箭弹发射巢里。 杨羽稳定住油门杆,在三千米的高空,操纵驾驶杆向着地面俯冲,当距离地面一千米的时候,杨羽按下了发射按钮,两侧的火箭发射巢同时发射,每隔一秒,就有一枚火箭,像一只扑向猎物的猛禽一样,离巢而去! 火箭弹在出巢的一瞬间,折叠着的尾翼瞬间弹开,这种尾翼安装的时候和弹体轴线有一个角度,所以在尾翼打开之后,高速流动的气体能在上面加载了一个巨大的力矩,让火箭弹围绕着弹身的轴线高速旋转起来! 这样的旋转保持了火箭弹弹道的稳定,在飞出去几秒钟之后,火箭弹上面的发动机点火工作,大量的高温燃气从尾喷管喷出,推动着火箭弹,带着死亡,向日军的阵地冲去。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16 神秘使者 依照杀伤目标的不同,火箭弹可以有不同的装药和战斗部结构,这次用来攻击日军的火箭弹是杀伤爆破型的,这种类型主要特点是装药量大,外壳比较薄,依靠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碎片杀伤敌人。 在这样的高度,火箭弹自身发动机的推进速度加上飞机赋予它的初速度,已经能够让它不受横风的影响了,所以火箭弹基本上是一条直线射向日军阵地。 一枚火箭弹落在空地上,在瞬发引信的作用下,弹头战斗部装着的黑索金和tnt混合炸药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飞扬的弹片把附近的弹药手和瞄准员打成了几截,不巧的是,这处空地旁边就是装炮弹的车,炮弹战斗部中装的是苦味酸炸药,这种炸药对冲击波是很敏感的,在很大的冲击波的作用下很容易被引爆。 于是可怕的殉爆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直接把最近的一门火炮掀飞了出去,砸得几个人骨断筋折! 另一枚火箭弹落地的时候,地上正巧是一块坚硬的石头,这枚火箭弹着地的角度又比较大,所以在打在石头上的瞬间,火箭弹竟然跳了起来,可是这一撞之际,引信已经被触发了,火箭弹凌空爆炸,边上一门火炮被炸成了几截…… 更要命的是,这种距离,火箭弹的燃料并不足以完全燃尽,火箭弹的燃料是硝化纤维和硝酸甘油,他们本身就可以做炸药,为了提高燃料的比冲,里面还加上了烈性炸药黑索金和大量产生热量的铝粉,于是未燃尽的部分在剧烈的爆炸和撞击之中也发生了爆炸,顿时,日军的炮兵阵地陷入了一片火海。 由于日军的炮兵阵地和步兵阵地距离比较近,这一场轰炸也牵连了步兵,四十枚火箭弹几乎覆盖了日军三分之二的步兵。 清军士兵在战壕中听到对面日军阵地的爆炸声和惨叫声,纷纷从战壕里面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杨羽结束了轰炸,通知了林远,林远看着那一片未尽的硝烟,挥手冲着清军喊道:“日本人完蛋了,冲回去,夺回阵地!” 刘镖那里早就等着这个时候,他嗷嗷怪叫着,拎着一把上了刺刀的步枪,翻出第一道战壕,就向被日军占领的第一道战壕冲去。 第一道战壕也在火箭弹的打击之中,火箭弹巨大的威力几乎把那一段的战壕给炸平了,里面的日军有的被冲击波活活震碎了内脏,嘴角流着乌血;有的被弹片炸碎了脑袋,从脖子里面喷着鲜血;有的被烈焰烧成了焦炭…… 清军没费吹灰之力就夺回了战壕,后续的日军部队,看到己方遭受了如此惨重的打击,只得退回了奉天。 刘镖眉飞色舞地问林远:“林帅,您是不是又找神仙帮忙了?我们能不能借着神仙的力量,一举打下奉天!” 林远心想:“这个神仙的力量可不多,用的多了就没有了。”于是笑道:“本帅的法力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没法随心所欲地召唤天神,我如今还是要去西北的恺字军那里,你留在这里,好好地牵制住日军。” 看着刘镖点头答应,林远刚要动身,只见一个传令兵火急火燎地跑来,说道:“林帅,李经方李大人来了,现在章义站的城中休息,听说战事已停,特地来见林帅。” 林远连忙说:“快快有请。”传令兵转身出去,林远不禁寻思道:“这个李经方来做什么?自从自己来到东北,清廷从来没有派过要员来啊。” 正想着,李经方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高马大的随从,林远起身相迎,寒暄一阵,分宾主落座之时,让林远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李经方往边上一让,那个随从竟然微微一笑,坐了下去。 随从坐了主人的位置,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时代可是大罪,上纲上线起来都是能掉脑袋的,这个随从怎么如此大胆?李经方的脸上怎么也没有一丝愠怒呢? 正在这时,李经方笑着说:“林贤弟,圣上交待的事情,在下是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你们两个的了,告辞!告辞!”说完,李经方竟然微笑着走了出去。 林远不解其中深意,连忙追过去,可是李经方已经走远了,林远要追,又怕怠慢了那个随从,转过头来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那个随从,从脸上摘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剃得溜光的脑袋,淡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这人竟然是一个洋人! 林远一见这个洋人,第一个反应就是掏枪,那个秃脑袋的洋人见状连忙高举双手,说道:“林帅,我是俄国人,奉沙皇之命,有要事相商。”他的中文说得极好,一点都听不出他是外国人。 洋人说完这话,用手一指他那溜光锃亮的脑瓜皮,说道:“这次我来,可是瞒着所有人,为了不露出我的头发,我把头发都剃光了,您可以看到我的诚意吧。” 林远把手从枪边拿开,打量着这个俄国密使,问道:“什么意思?” 洋人笑道:“你们有一本书,叫做《三国演义》,您听说过吧?” 林远皱着眉头说道:“你不在莫斯科待着,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不是要和我聊古典文学吧?” 洋人笑道:“我叫伊利亚,恕我直言,从您刚刚的话里我听出了一丝的敌意,再说,我的家不在莫斯科,在符拉迪沃斯托克。” 林远笑道:“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地方,那是我们的领土,名叫海参崴。” 伊利亚摆摆手,说道:“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事情,我提三国演义的目的,就是想告诉林帅,在这片土地上,我们,你们,日本人,就好比是三国里面的三个国家,论国力我们俄国自然好比魏国,你们清国就好比蜀国,日本人就好比东吴,您想想,如果当年魏国联合东吴,能不能灭掉蜀国?” 林远说道:“行了,不用兜圈子了,你想干什么,直说吧。” 伊利亚笑道:“我是代表沙皇陛下而来,我相信您也不愿意看到我们和日本人联合起来,所以,只要您和我们签订一份密约,我保证,我们俄国的军队,不会帮助日本人,甚至还会帮助你们。” 林远冷笑道:“说说条件吧。” 伊利亚笑道:“吉林和黑龙江两省给我们,你们要是能打赢日本人,盛京就归你们。” 林远“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你们占我们的土地还不够多吗?还想要吉林和黑龙江,回去告诉你们的沙皇,别做梦了,请回吧。”说完冲着帐外喊了一声“送客!” 伊利亚连忙说道:“别啊,你们清国人有句话,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嘛。”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17 高技术扼杀低技术 林远冷语道:“商量什么?” 伊利亚笑道:“我们可以不要吉林和黑龙江,这两个省原样奉还,不过,我们诚心改善这两个省的百姓生活,只有我们俄国商人可以来这两个省投资办工厂。” 林远坐了回去,笑道:“这不可能,你也知道,大清和好多国家都签了最惠国条款,想要像你说的那样也成,你回去告诉你的皇帝,让他想办法把中英虎门条约,中美望厦条约,中法黄埔条约废了,我就答应你的这个条件。” 此时的俄国,国力都比不上法国和美国,更不用说当时的世界第一霸主英国了,伊利亚知道林远这样说是在故意刁难自己,他淡淡地一笑,说道:“我们俄罗斯帝国是最讲诚意的,我们还可以再让一步,前面的条件都不算数,只要林帅答应我们两个条件,我们就撤出吉林和黑龙江。” 林远心想:“看来这个伊利亚真是个中国通,俄国有句谚语,叫做若遇阻力,铁棒横扫,阻力加大,铁棒加粗,而现在这个伊利亚的谈判策略,完全是在以退为进,这是中国式的哲学,刚开始扔出一个大要求,再慢慢地一步步减少,真正的目的隐藏在大要求之后,这种小伎俩,对自己可没有用。” 林远笑道:“这个条件很诱人啊,我似乎没有理由不答应,您说说把,两个是什么条件?” 伊利亚笑道:“第一,您也知道,我们在吉林和黑龙江修筑了铁路,这些铁路是为了造福两国的民众而建,而且是由我们国家出的钱,所以我希望在我们归还吉林和黑龙江之后,这两条铁路依旧归我们所有。” 林远心想:“好你个俄国人,如意算盘打得可真精,这条铁路要是在你们手里,你们随时可以通过它来控制我们的地方。” 不过林远却不动声色地问:“另一个条件是什么?” 说到这里,伊利亚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要你们的飞行器!” 林远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俄国人此来的真正目的:是自己掌握的先进技术! 林远故意装糊涂,问道:“什么飞行器,我怎么听不懂。” 伊利亚小声地笑道:“林大人就不要装糊涂了,刚刚你们是怎么炸毁日本人的炮兵阵地的?不是用飞行器炸毁的吗?” 林远笑道:“你听谁说的?” 伊利亚坦然一笑,说道:“你们有会飞的武器,这在我们各国高层之间已经是不公开的秘密了,只不过我们都以为对方不知道,所以还把它当成一件大秘密,捂得严严实实。” 伊利亚看到林远的眼神动了一下,以为他心动了,于是笑道:“我劝林帅好好考虑一下,你们和日本人恶战一场之后,还有没有能力和我们打?所以,给我们飞行器,我们撤兵,我们各却所需。” 伊利亚说完之后,静静地看着林远,心想:“如今的局势在这里摆着,你们没有力量再和我们作战了,这是你们收回吉林和黑龙江的最后机会,你们想不答应都难,可是等你们答应了之后,我们撤不撤兵,可就两说了。” 让伊利亚没有想到的是,林远居然点头笑道:“好的,我答应你。” 伊利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道:“好,林帅真是痛快人。” 林远也想到了俄国人很有可能要走了飞机却不撤兵,可是他还是答应了,是因为他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一个反制俄国人的机会。 在最近的几场战役中,日军使用了铁轨炮,飞艇,高速火炮这些新型武器装备,让林远见识到了敌人的技术创新能力,他突然想到,想要对付敌人的发展,不一定要全靠自己的发展,也可以利用自己所掌握的强大的技术,来扼杀对方的发展。 举个例子,在现代的民用客机研制中,有两条硬性指标,比如欧美国家制定噪声标准和污染物排放标准,这两个指标不合格的话,研制出来的民航客机是无法取得适航证的,也就是说,这样的飞机无法在欧洲和美国飞行,没有航空公司会买这样的飞机。 这两个标准看上去很环保,实际上是打击其他国家竞争对手的一种绝佳手段,这两个指标都是与航空发动机的性能有关的,产生最多飞行噪声的地方就是尾喷管,想要降低噪声就要改进流场设计;想要降低污染物排放,就要改进燃烧室设计,说起来简单,可是研制起来却非常困难,需要大量的积累和实验,于是,像中国这样的想要在民航市场分一杯羹的国家就被拒之门外。 这就是利用自己的先进技术压制对方发展的一个例子,林远正在思索用怎样的渠道来干扰西方各国的发展,没想到正在这个时候,这个伊利亚送上门来了。 林远笑道:“其实我们的飞机,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前面装上一个螺旋桨,用它来拖动机体往前走而已。” 伊利亚笑道:“听林帅的话,林帅想必也是一个懂技术的人,实不相瞒,我在做外交官之前,毕业于莫斯科国立大学,对各种先进技术十分向往。”莫斯科国立大学是俄罗斯最大的大学,也是综合实力最强的大学,俄罗斯航空之父,茹科夫斯基就毕业并任教于这所大学。 林远心里一动,这是撞在枪口上了,自己的招数不会被他识破吧,于是问道:“那你学的是什么啊?” 伊利亚说道:“力学,具体来说,是固体力学。” 林远心想:“这还好,和飞机的飞行关系最大的是气体动力学,是流体力学的一个分支,虽然和固体力学有相似的基础,可是隔行如隔山,这个伊利亚不可能懂的太多。” 伊利亚接着说:“飞机想要升起来要有很大的速度,那这个速度全是由螺旋桨提供的吗?” 林远心想:“还是把和喷气式飞机有关的东西好好隐藏起来吧。”于是点头答道:“当然。” 伊利亚皱着眉头问道:“我在莫斯科国立大学的时候,旁听过茹科夫斯基教授的课,似乎螺旋桨到了一定的速度做功的效率就急剧下降,所以,螺旋桨为动力的飞机在速度上似乎有极限。” 林远没想到这个伊利亚竟然对气体动力学有一定的了解,螺旋桨飞机在飞行速度接近音速的时候,螺旋桨效率下降极大,以至于无法维持速度,而且飞机在到达音速的时候,阻力会急剧增大,这个现象在航空中称为“音障”,而突破音障,是二十世纪中叶以后的事情了。 林远心念一转,随口说道:“哦,我们还有一种更快的飞机,我们叫它乘波者。”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18 气体动力学骗局 两个人的对话都是用汉语,所以“乘波者”这个词对于伊利亚来说很陌生,汉语和其他语言有很大的一点不同,那就是组成汉语词汇的每个单字都有意义,不像其他的语言,单个音节是没有意义的,所以汉语在描述新事物的时候,并不需要单独造出一个单词,只是把原来有的单字组合起来就行了。 正是这种特点,让伊利亚没能理解“乘波者”,汉语里面同音字有很多,伊利亚哪里能知道是哪三个汉字组成了这个词,伊利亚是理科出身,这让他本能地对新技术敏感,这也是沙皇派他来和林远谈判的重要原因。 伊利亚隐约知道自己触碰到了深奥的机密,这个机密将有可能改变俄国未来的命运,他的心砰砰乱跳,可是面上却丝毫不露出来,微笑着问道:“林帅,请问这个乘波者是什么意思?” 林远笑道:“当物体的速度很快的时候,很产生一种波,我们把它称为激波,这种波的性质很奇特,波后面的空气的压力会有极大的提高,于是这种波就会推着我们的飞机前进。” 在这里,林远提到了乘波体的概念,这也是一种应用在超高音速飞行器上的结构,不过激波可不能推着乘波体前进,激波只是提供了飞行器所需要的升力,前进的动力还要靠飞行器自身所带的发动机。 林远也丝毫不担心他们知道了激波和乘波体之后能研制出超高音速的飞行器来,因为研究空气动力学最基础的东西是模拟计算,要知道ns方程是没有解析解的,只能用数值模拟的方法计算流场,这些计算要是用人算的话,能把人算死,只能用超级计算机,可这个时代连计算器都没有。 伊利亚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理论,他皱着眉头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林远笑而不语,心想:“你们就去研究吧,看看你们能研究出什么来。” 伊利亚见到林远没有说话,知道谈话该结束了,他带上面具,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典型的中国人,然后说道:“林帅,我先走了,我和李大人就在章义站,后续的事情,我们再谈。” 林远笑着指了指门口,伊利亚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以为占了一个大便宜,林远看着伊利亚离去的背影,打开了通讯器,和北京舰取得了联系。 北京舰这次的远海航行,担负了很多项试验任务,其中就有一项:海基高超音速飞行器验证研究,这项研究主要是跟踪研究,跟踪的目标是美国的x43b高超音速飞行器,并试验我国最新研制的超燃冲压发动机。 飞行器的设计有好多方面,其中重要的一个就是气体动力学性能的设计,当气体的速度达到高倍音速之后,它的很多特性与低速阶段的差别极大,几乎是迥然不同,所以,这个项目的首席科学家是一名气体动力学专家,中国科学院院士,某气体动力学研究所首席科学家,周华新。 由于林远一直没有造飞机的意思,所以周华新很清闲,林远不是不想造飞机出来,而是造飞机先要造发动机,燃气轮机还太遥远,活塞式发动机也不成熟,唯一能用的只有蒸汽机,可是蒸汽机太笨重了,根本不可能用在飞行器上作为动力设备。 林远找到周华新,笑道:“周老,最近血压怎么样?” 周华新笑道:“还行,每天早上一片降压药跟着,它也高不上去,你今天怎么想起问候我这个老头子了?” 林远笑道:“我这不是临时抱佛脚吗?问候问候您,是怕一会儿求您的时候您不答应啊?” 周华新笑了两声,说道:“你求我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没答应过!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林远问道:“您对气体动力学了解吗?” 周华新都研究它一辈子了,所以林远这是明知故问,想要引出自己下面的话,可是周华新却说道:“看的越多,越不敢说了解,研究了一辈子,不过是摸摸皮毛而已,有很多年轻人,不懂……” 林远知道周老喜欢哲学,而且经常把科学研究和哲学联系起来,他总喜欢给人讲搞科学研究的要懂一些哲学,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听讲座的时候,林远连忙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您了解气体动力学的历史吗?” 周华新说道:“略知一二吧,很多搞科学的人不喜欢学历史,我觉得这是不对的……” 林远心想:“幸好周老说话的速度比较慢,而且两句话之间间隔得比较长,这样一来打断他说话也不显得失礼。”林远于是又打断他,说道:“周老,您能不能根据1895年的气体动力学水平,把他们的研究引导岔路上去,重点是高超音速飞行器方面。” 周华新问道:“你说什么?” 林远解释道:“我想用这个方法来阻延别的国家的技术发展,我知道这个工作很难,这个时代的顶尖科学家也不好骗,如果编得出了错,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只好来找您了。” 周华新“哈哈”笑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林远又说道:“周老,我已经答应俄国人,要把乘波体飞行器送给他们,您看看,我们怎么在这上面做点文章?” 周华新想了想,说道:“高速飞行器的材料都是耐高温材料,我们还是不要把这个东西露出去,我们给他们送个模型吧。” 过了两天,北京舰把周华新精心准备的资料送到了林远手中,林远简单地翻看了一下,这份资料是有关超音速气体动力学的,里面到处都是陷阱,比如说超音速气流在减速的时候会产生激波,加速的时候会产生膨胀波,而在这份资料里面,周华新有意忽略了这个事实,只叙述了激波的性质。 周华新在那个乘波体模型上倒没有做什么重大的改动,因为实在是没有必要,高超声速飞行器的技术难度远非气动外形一个,更大的难度是在控制技术和推进技术上。 过了一会儿,伊利亚就来了,然后说道:“我保证,在你们和日本人作战的期间,我们俄国不会允诺和日本人结盟,并保持在吉林和盛京交界处的军事存在,进而震慑日本人。” 林远把重重的一盒技术资料交给了伊利亚,并拿出了那个模型,说道:“原型机太大,我们不可能运过来,先给你们模型,等到你们撤兵之后,我们会给你们原型机。” 伊利亚接过盒子,轻松地一笑,伸出手说道:“希望我们以后能够成为朋友。” 林远指着盒子问道:“你不打开看一下吗?” 伊利亚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也很想看,可是不能看。”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16卷 地狂风天借我 伊利亚笑道:“这个东西对我们来说是保密的,我没有看它的权限。” 林远笑道:“你就算打开看了,也没有人会知道。” 伊利亚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轻声说道:“上帝会知道。”然后伊利亚放下严肃的面孔,笑道:“如果你能去俄国,请以私人身份来我这里坐坐。”林远笑着答应,伊利亚就告辞走了。 林远随后起身前往恺字军和铁字军,为了继续迷惑敌人,尽管大石桥,沙岭堡等地的日本守军很少,可是这两支部队还是没有发动进攻。 林远到了之后,便命令部队,对这两处地点发动了最迅猛的攻击! 日军在保全面子一般的抵抗之后就撤退了下去,两支部队很快就占领了这两个地方,日军尽管知道已经中计,但是也没有担心,毕竟奉天城中的日军占有一定的兵力优势。 林远观察了一下沈阳的城防情况,这里也和西南方向的很像,不过却防御却更加坚固,整个城防是阶梯型的,最外端最低。 最外端是铁丝网和壕沟,壕沟有三米多深,六米多宽,下面竖立着削尖的木头,人要是掉下去,就会刺成筛子,日本人为了这些木头可是煞费苦心,他们把沈阳城中家具作坊里的木料全给抢了过来,尽管如此,木头还不够,于是日本人又把棺材铺洗劫一空。 壕沟后面是一道防御战壕,距离壕沟有一百米左右,离地两米高,挖出来的土就堆在战壕后方的高处上,形成了多处距离地面六米左右的高地,在这些高地上,就是用混凝土修筑的地堡,地堡的周围,又是防御战壕,这样一来,进攻部队就处在多重的居高临下的打击之下。 看着看着,林远突然意识到:他为日军地堡精心准备的碎甲弹,可能毫无用处了!因为最外端的壕沟和铁丝网把清军的迫击炮挡在了距离地堡一千米以外,这个距离上,迫击炮想要精确命中地堡的话,只能用多枚炮弹打一个目标,可是清军的弹药不足,只能追求一发或者两发就命中。 林远把视线锁定在了壕沟外的一处高地上,这处高地有将近一百米高,如果占领了那里,居高临下,就能够让迫击炮的炮弹提高精度,因为炮弹是从高处落下的话,速度比较快,可受横风的影响较小。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想要攻占那里,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日军已经在山腰修筑了防御工事,那些工事是依山而建的,人员藏在山体内部,洞口用山石和沙袋堆起了掩体,掩体上留出了射击口。 更难的是:上山的路非常狭窄,只能供二个人行走,而且路面崎岖,人走上去都困难,更不用说是在敌人的防御之中攻下阵地了。 这时熊铁生在一边说道:“林帅,你是不是想攻下那座山?” 林远说道:“是啊,可是那座山地势险要,真应了那句话,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这时一个幕僚凑上前来说道:“林帅何不效仿三国时期,曹军攻占街亭之役,彼时曹军以重兵围困马谡固守的街亭,马谡当时也是在山上驻守,结果曹军断其水源,马谡不战自溃,如今我们不妨也截断山上的水源。” 截断山上的水源,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因为山上的水不像河水,你把河道改了就把水给截断了,山体里如果有泉水的话,你是没有办法截断的,这些泉水是来自地底,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给送到了山顶。 林远于是问道:“你给我说说,怎么截?” 幕僚也没有细细想过,一时语塞,熊铁生见到自己的幕僚又给自己丢了脸,一个巴掌把他给扇开,对林远说道:“我看这山的守军也不多,不如我带着人上去,攻上十几日,一定能把山给打下来。” 林远用手一指远处的奉天,说道:“日本人可不会龟缩在奉天里的,他们一定会采用积极防御的打法,你围攻的时候,奉天里面一定会有援军出来的,到时候你腹背受敌。” 熊铁生想了想,说道:“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林远若有所思地说:“我们只能趁奉天的日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山头的阵地攻下来。” 熊铁生苦笑道:“林帅,这怎么可能呢?这山的后面就和奉天日军防御阵地连着,放个屁都能听得见,哪能趁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山攻下来呢?” 林远也没有办法,低下头想着,突然见到脚边竟然是满地的沙土,原来此时已经是三月中旬,天气转暖,又赶上这几日温度很高,所以把山下的积雪给晒化了,这里又是风口,风把水分吹干,所以地面就只剩下了沙土。 林远看着地上的沙土,突然之间就想起了什么,他对熊铁生说道:“你回去做好攻击的准备,我会随时下命令攻击!” 熊铁生一听,说道:“林帅放心,就算脑袋不要也要把山头攻下来。” 等到众人散去,林远联系上了北京舰,问道:“最近我们这里的天气状况怎么样?” 北京舰上气象官名叫袁亦,他答道:“限于我们气象雷达的功率,我们不能对你们那里进行精确度很高的天气预报,最近来看,你们那里并没有云团产生,所以也没有什么恶劣的天气。” 林远问道:“我们能不能想办法人工干预天气?” 袁亦说道:“干预?怎么干预?天气现象源自于大气的运动,大气的运动太复杂了,根本做不到人工干预。” 林远又问:“不是有人工降雨吗?不算人工干预吗?我们能不能制造一场强风出来?” 袁亦无奈地笑道:“那只不过最简单最初级的,再往上就不行了,制造强风暴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我们既然都已经来到这个时代了,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我们国家的确在秘密研制气象武器,可是砸了上百个亿进去,最后的成果只能用在天气预报上。” 林远无奈地说:“那我们能不能监测到强风暴?比如说,提前一段时间就能知道有强风。” 袁亦说道:“这个嘛,我想想,差不多可以,我们的技术可以监测到产生强风的对流强风暴,并且能够知道对流强风暴的速度和运动方向,从而对它进行预测。” 林远说道:“那好,如果你们发现这个东西,务必通知我。” 放下通讯器,林远心想:“先等等,如果老天爷能借风给我,我就能顺利地攻占山头阵地。” 在远处的大海上,北京舰上的气象雷达功率全开,电磁波在古老的白山黑水之上穿行着……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20 奇兵攻山 林远并没有等待太长的时间,第二天上午九点的时候,袁亦就联系了他:“我们发现了能产生强风的对流风暴,预计一个小时后,对流风暴的前锋会抵达你所在的位置。” 林远问道:“确定吗?” 袁亦说道:“当然,我们对于强风的探测是基于风暴结构和数值模拟计算的,根据现代气象学家的研究成果,强风的对流风暴结构的雷达回波图是有一定结构的,我们的气象数据库中有大量的数据,通过这种比对,我们发现了这种结构。” 林远又问道:“那从技术角度上讲,风向和风力能够预计出来吗?” 袁亦笑道:“你没听过天气预报发大风蓝色预警,红色预警的信息吗?风力和风向是可以预测出来的,国家气象局使用的是气象卫星,他们的探测精度要比我们使用雷达的要高,不过,我们还是可以预估出来的,我们预计这次风向是西北,风力在七级。” 林远关上通讯器,把熊铁生找来,说道:“军中战士可有擅于攀爬的吗?” 熊铁生面有难色,惭然道:“这个嘛,属下不太清楚。” 林远问道:“那你们有从小是在大山里长大的兵丁吗?” 熊铁生面上更难看了,说道:“属下也不知情。” 林远无奈地问:“那你们兵丁都是哪里的人?” 熊铁生这回可算答上了,说道:“大都是我们湖南子弟。” 林远心想:“有道是‘湖广熟,天下足’,湖南大都是平原地带,与湖南挨着的贵州,号称‘地无三里平’,那些的兵力想必攀爬技艺高超。”于是林远又问:“那可有贵州的兵丁?” 熊铁生说道:“有是有,不过……” 林远说道:“不过什么?” 熊铁生笑道:“这群贵州人可是伙夫,哪能打仗!” 林远听他说“贵州人”三个字的时候,神情甚是轻蔑,铁字军属于湘军,军中将官士兵大都是湖南人,所以外省人在湘军里很受欺负,地域歧视是中国自古而来的顽疾,直到二十一世纪,还屡见不鲜。 林远说道:“快和我去见他们。”说着拔脚就往军营走。 熊铁生跟在林远身边,一边走一边说:“林帅,您不会是想从山的西北侧攻击吧,这一侧连路都没有,而且上面也有日军把守,爬上去多少人就得死多少人啊!再说,让人知道属下用火头军打仗,还不让人把大牙笑掉了!” 林远说道:“火头军怎么了,薛仁贵当年就是火头军!”薛仁贵是隋唐名将,在唐军与突厥铁勒部落交战之时,三箭射杀敌人三员大将,敌军随后溃逃,时人有诗赞之曰:“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这熊铁生与张镖不同,他不喜听书,所以完全不知薛仁贵是谁。 到了伙房外,只听里面几个人正在发牢骚:“他娘的,今天嫌菜咸,明天又嫌淡,那些湖南人比婆娘还麻烦!” 林远推门进去,只见里面坐着十几个人,正在把白菜上的烂叶摘掉,再把烂叶砸进筐里,似乎这样就能把不满扔掉一样,十几个人一见林远和熊铁生,连手中的白菜都顾不上放到一边,扑通扑通跪倒,为首的说道:“属下迎接来迟,望大人恕罪!”说罢,连连求饶。 林远让他们起身,笑问道:“你们可会爬山吗?” 为首的那个手里拿着烂菜叶子,说道:“回大人,小的们打小就在山里面长大,挑个水都要爬上几里的山路。” 林远笑道:“好!你叫什么名字?” 为首的说:“小的姓柳,在叔伯兄弟里排行十九,故此叫柳十九。” 林远问道:“想打仗吗?” 柳十九犹豫地问:“要是立了功,是不是就没有欺负我们了?” 林远笑道:“当然!” 柳十九面露喜色,说道:“咱们兄弟,早就不想让人欺负了!” 林远说道:“把你们的人叫上!我们就要打仗了!” 熊铁生连忙阻拦,说道:“林帅,他们可连打枪都不会!” 林远笑道:“他们暂时用不上打枪。”说罢,转头问柳十九:“你们要什么兵器趁手?” 柳十九说道:“我们当初在家的时候是猎户,用猎叉打活物,用砍刀切肉,有这两样东西就行了。” 林远笑道:“猎叉可没有,不过砍刀还是有的,而且猎叉太长你们也用不上。”于是吩咐人给他们准备了砍刀,带着他们绕到了高地的西北侧。 这里的山路更加难走,想要上去非手脚并用不可,林远指着那半山腰的日军阵地说道:“看到那里没有,那里的日军不超过百人,而且都是在山洞里,日军的枪有一米来长,所有在里面肉搏的话他们不占便宜。” 柳十九看着那弯弯曲曲的小路说道:“林帅,我们能上去吗?他们不得把我们打死!” 林远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他们打不到你们。” 话音未落,突然一阵大风吹来,卷起一阵沙尘,很快,满耳尽是风声,满眼尽是风沙,身边一颗腕口粗的小树竟然“咔嚓”一声折断! 此时的风速,已经达到了十五米每秒,这样的风速,足以在海面上掀起五米高的巨浪,尽管林远离着柳十九很近,可是他只能大声叫道:“现在,冲吧。” 柳十九他们冲到山下,手脚并用,往山顶爬去,对于他们这些每天在大山上爬上爬下的人来说,这点小坡根本不算什么! 狂风卷起沙尘,把能见度降到了二十米,所以在柳十九他们攀爬的初期,日军根本看不见他们。 看着柳十九等十几个人消失在沙尘里面,熊铁生不免心中困惑,等到离得近了,日军不还是会发现他们吗? 可是熊铁生忘了一点,他们是顺风进攻,日军是逆风防御,卷着沙土的十五米每秒的大风,对于那只准星后面的眼睛来说,绝对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日军在掩体后面,看到有清军士兵冲了上来,一个少尉立刻命令开枪,一个日军士兵举枪瞄准,想要把清军士兵打下去,可是眼睛刚凑上去,就感到眼睛一阵刺痛,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用手去揉,泪水把沙子冲了出来,再次瞄准的时候,风沙又让他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胡乱开了一枪。 其他日军士兵的情况也差不太多,少尉眼见着日军都开冲到掩体边上了,急中生智,命令道:“把石头推下去!” 这一招实在是太妙了,石头可不用瞄准! 日军士兵连忙把大大小小的石头扔了下去! 柳十九眼看着要冲上掩体了,突然见到上面掉下几块大石头,还没想出如何应对,身边一个兄弟已经被砸中,惨叫着摔了下去!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21 猛兽出笼 柳十九来不及难过,一块大石头就来到了面前,他身边都是山壁,无处可躲,情急之下,挥手抽出背上的砍刀,往面前的山壁里一插,右手握刀把,左手托刀身,双脚抓鞋底,全身贴山壁,耳轮中只听得“当啷”一声,柳十九只觉得全身一震,两条膀子一片酸麻,再看那块大石,被钢刀一挡,离开了自己,向着边上落了下去。 柳十九心中一喜,仗着这股死里逃生的劲儿,把砍刀往嘴里一叼,“蹭蹭”几步,爬上了最后的几米,刀交右手,左手一按沙袋堆,腾身一跃,跳进后面的山洞,右手刀起处,日军少尉身首异处! 柳十九可没听说过“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可是这个道理他懂,当年在家打狼的时候,要是把狼群的狼王打死,就省事多了,可是他文化程度太差,认不出日军里谁是头,但是那个少尉也是倒霉催的,站的地方只好是柳十九进来的地方,一眨眼脑袋就没了。 其他的日军士兵急忙反击,可是他们又有一点吃了大亏,那就是为了保证射击精度,他们在掩体里的时候,步枪是不上刺刀的,这时要肉搏了,拿枪口可捅不死人,于是一个日军士兵只好把手中的步枪当做一条铁棒,向着柳十九抡了过去。 柳十九虽然没有练过武术,可是打猎的经验让他的反应比一般人快得多,他侧身躲过,一刀砍翻了那个日军士兵,这个空当,其他的清军士兵也跟着冲了上来,十来个日军像一堆菜刀下的土豆,被砍得七零八碎! 柳十九带着人就往山洞里面冲,林远事先交代过了,为了避免伤亡,不要冲得太猛,可是杀得兴起的众人不管那些,嗷嗷叫着冲了进去。 柳十九这个缺口一打开,更多的清军士兵跟着进来了,另一侧的日军没想到清军从背后冲了上来,猝不及防,很快被全部歼灭,清军随后占领了这座山。 清军派人回来报信,熊铁生闻讯大喜,对林远说:“林帅,攻下了这座山,可得好好庆祝!” 此时的风没有一丁点减小的意思,林远听着熊铁生大声地吼叫着,心中一动,连忙说:“快带着人,破了日军的铁丝网和壕沟!” 铁丝网可不光是在两根木头之间拉上铁丝,那铁丝上,每隔几十厘米便有一个用铁丝扎成的刺团,人要是碰在上面,速度慢是一道口子,速度快了就是一条肉! 所以铁丝网可以有效地拦住步兵,日军的铁丝网在后面战壕士兵的射程范围之内,如果清军前去拔掉铁丝网,必然会被战壕和高处地堡的火力杀伤,而现在,风卷狂沙,能见度很低,正是去除铁丝网的绝佳机会。 百十个精干的清军士兵,拿着大斧子,在风沙的掩护之下,摸到了铁丝网边上,抡起斧子,向着木头桩子狠狠砍去,那些木头桩子并不是很粗,几斧子下去,那些桩子便被砍断了。 那些铁丝网并不是完全是一整片的,隔上百十米便有一个缺口,木桩子一倒,铁丝网没有了依托,跟着倒了下去,于是清军士兵就在日军的防御圈上打开了五处大口子。 这些口子一开,又有三百清军,扛着沙袋,冲进铁丝网,在壕沟边上,把沙袋扔进壕沟,这些沙袋落到坑底,有的被尖利的木桩子刺穿,挂在了上面,沙袋一多,三米深的壕沟,就被填平了。 这样一来,相当于清军是在日军精心部署的壕沟上搭了一座桥! 用沙袋填平壕沟,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可是历史上却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因为这些壕沟往往都在对手的射程之内,想要填平壕沟,难免付出大量伤亡。 多亏了这场大风,清军不流一滴血,就破解了日军的两道防御 等到风停的时候,清军已经占领了这座山。 清军占领了掩体,日军的增援部队随即从山下开始了反攻,可是这山易守难攻,日军除了多了几具尸体,什么都没得到就撤退了回去。 林远来不及奖励柳十九等人,更来不及解除湘军中的地域歧视,他见到山头一攻下来,立刻命令,修建炮阵地! 就在士兵们忙着把迫击炮搬上山腰的炮阵地的时候,吴元恺见到熊铁生的部下立了功,不甘落后,找到林远,说道:“林帅,您可是要进攻了吗?能不能让我的恺字军来主攻?” 林远欣然应允,吴元恺问道:“那我们应该准备些什么?” 林远想都没想,随口说道:“回营睡觉!” 吴元恺惊讶地问:“您说什么?” 林远笑道:“我们会在晚上攻击,所以,让你们的人回去好好休息。” 夜幕垂临,没有一丝的风,山头上已经架起三十门迫击炮,成堆的炮弹就放在日本人开凿好的山洞中,观察员已经解算好了诸元,各炮也瞄准完毕,只等进攻! 地面上,恺字军的骑兵营蓄势待发,一会儿,他们将要快速冲击阵地,在这场战斗中,他们担当的是踹门人的角色,他们身后,是恺字军和铁字军中选出的一千精锐步兵!他们将会占领战壕,准备接下来的进攻! 凌晨两点,林远对炮兵阵地下达了炮击的命令,总攻的号角吹响了! 林远设计的迫击炮,经过多项试验,通过炮弹的散射分布规律,得出了一千米左右距离,风速较低的条件下,炮弹的命中概率在百分之七十左右,这样算下来,要想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的命中率,只需要两枚炮弹就足够了。 一个个凄厉的呼啸声划破静夜,伴随着它的,是日军刺耳的警报声! 日军在战壕和地堡里值守的士兵笑道:“看啊,支那人又来送死了!”说着,供弹手把弹链的子弹放进供弹口,等着清军的冲锋。 这时一枚炮弹在地堡身边爆炸,在爆炸声中,一个日军士兵笑道:“可笑的支那人,他们能打得动我们的地堡吗!” 一枚炮弹倾斜着落在地堡顶上,弹头的壳体一瞬间就被撞碎了,里面的黑索金炸药向一块扔在石头上的面团一样,被压扁在地堡上,此时弹尾部的引信开启,点火药,传爆药忠实地引爆了炸药。 一瞬间产生的应力波的压力高达十亿帕斯卡,这个数值比混凝土的屈服强度要大上几个数量级,应力波在混凝土内部传播,所到之处,混凝土永久地变形,在地堡的内壁上,几块硕大的石块,从上面崩落下来,带着一百五十米每秒的速度,射向日军! 碎甲弹,像一只无人可挡的猛兽,终于离开了牢笼!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22 土崩瓦解 应力波在固体里的传播速度远大于声波。所以地堡里的日军士兵在听见爆炸的声音的时候。应力波崩落的碎片就已经飞到了。 碎片先碰上棉衣。它吸收了一部分碎片的动能。不过这并不足以降低碎片的致命性。棉衣瞬间就被撕开。碎片钻进皮肉。在撞击到皮肤的时候发生了破裂。一大块碎片被打散成了几个小块。这样无疑增加了碎片的杀伤力。 这些碎片在穿过人体的时候。留下的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窟窿里面的人体器官都被打碎。被打中的人必死无疑。 日军为了筹备奉天防御战。特地购进了大量的机枪。以保证每个地堡一挺。这样一來。每个地堡都是一个杀伤力强大的机枪阵地。每个地堡里面有五个士兵。两个机枪手。轮流操作机枪。两个供弹手。还有一个是观察员。用來观察大面积目标。 这样一來。人员的站位就有了一定的重叠。也就是说。一个人可能成为另一个的肉盾。所以。尽管地堡被碎甲弹击中。还是有很大希望保持杀伤力。 可是碎片不全都撞在人身上。那些沒有撞上的。就以高速撞击在地堡的内壁上。在内壁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坑之后。改变方向继续飞。尽管在撞击之后速度有所降低。可是依然具有杀伤力。这样一來。碎片就像是在地堡内织出了一张死亡之。让每个人都无处可逃。 林远并沒有按照常规下炮兵命令。就像他之前指挥定武军炮兵那样。而是下了一个很灵活的命令。那就是。由炮兵的指挥官分配由哪门炮打哪个地堡。唯一的要求就是。每个地堡必须被命中一次。 在林远准备攻击的地段上。日军修筑了四十七座地堡。所以。清军特地准备了四十七名观察员。每个负责一个地堡。在地堡被击中的时候进行报告。 林远焦急地等待着。炮声响起之后十五分钟。炮兵指挥官报告:所有地堡均被命中。林远随后下令。第一批五十名骑兵。分五路。向日军壕沟之后的战壕攻击。 吴元恺在一边听见林远下这样的命令。惊讶地想:“这样的话。人不是太少了吗。哪能攻得下來。” 可是战场只有一个指挥官。情况不容吴元恺多嘴。只见五十名骑兵跃马而出。向着壕沟冲去。他们冲的是一条弧线。因为冲直线的话很容易被对手杀伤。 骑兵的出动很快被日军发现。两枚照明弹升上天空。映得暗夜一片雪亮。战壕里枪口的火光好像夜空里的星光那般闪烁起來。不过步枪对于骑兵的打击效果实在是太有限了。 正在这时。几座地堡里吐出了一串串火舌。 原來林远命令下的这五十名骑兵。正是这些地堡的诱饵。他们。不过是想要侦察出哪些地堡在打击中漏了而已。 林远给身边的传令兵做了一个手势。那个传令兵拿出一门锃亮的军号。吹了起來。那些骑兵一听。拨转马头就往回跑。 炮兵阵地于是开始新的一轮炮击。那些暴露了自己位置的漏之鱼在这一轮的打击中彻底落了。 林远随后命令。迫击炮向下。攻击日军地堡下面的位置。 碎甲弹的弹体。相比于同口径的榴弹。要粗上一截。这样碎甲弹可以装填更多的炸药。更何况林远带着人研制的碎甲弹里装填的是黑索金炸药。尽管是土法制取的。性能比后世的黑索金要差。尽管如此。它的爆炸威力还是远超同时代的黑火药和苦味酸。 罗超英在主持碎甲弹的制造时。还在弹身上给日本人加了料。 原來的炮弹碎片是怎么产生的呢。全靠战斗部里装的炸药。这些炸药把炮弹外壳炸成多少片。炮弹就会产生多少杀伤破片。而罗超英应用了后世弹药设计的先进技术。破片预控技术。 这种技术简单地讲。就是在制造战斗部壳体的时候。用车刀在上面开出一些划痕。这样一來。在爆炸的时候。这些有划痕的地方就会产生应力集中。壳体就会先行破碎。相当于节省了很大一部分爆炸的能量。 这种技术说起來简单。可是要用的时候就有很多具体的问題了。比如说划痕的位置。深浅。多少。这些都决定了破片的数量和单个破片的杀伤力。对于炮兵來说。当然是希望破片在保证杀伤力的条件下越多越好。可是这是不现实的。因为划痕太多了。弹体的强度就无法保证。炮弹很有可能飞到半空就解体了。 还有加工难度。加工时间。费用等等一系列问題。这些很难用数学方法取一个最优解。其实不光是武器装备。几乎所有的工业系统的设计都不存在最优解。所以。设计参数的选择就要依靠设计者的经验。而经验。恰恰就是罗超英最不缺的东西。 要是日军的战壕在平地上。预控弹片技术也就沒什么用了。因为弹片是向上飞的。可巧就巧在。日军的战壕在地堡下面。炮弹打在战壕之上。弹片就像雨点一样落在日军的脑袋顶上。 十分钟后。已经有一百二十多枚炮弹落在了日军的阵地上。林远随后命令。炮兵停止攻击。骑兵出击。 一时间铁蹄卷狼烟。骑兵向着日军阵地冲去。被炮弹炸得灰土头脸的日军士兵还在纳闷。怎么今天支那人的炮弹这么厉害。一枚炮弹爆炸。弹片覆盖的面积几乎是原來炮弹的二倍。这个时候见到骑兵冲了上來。顾不上多想。急忙抄起枪。冲到战壕边上。 人不是机器。不可能因为沒有被弹片和冲击波杀伤就沒有一点战斗力损失。在炮击的过程中。巨大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发痛。刺鼻的硝烟压得人喘不上气。还有从天而降的土块。几乎让人以为身陷世界末日。这种情况下。缺乏战斗意志的部队在敌人的炮声一响的时候就撒丫子跑了。 可是阵地上的是日本陆军。战斗意志之强世上少有。尽管被炸得七荤八素。还是举枪还击。日军虽然强悍。可是他们面对的是林远的指挥和罗超英精心设计的炮弹。 对付骑兵最好的武器就是机枪。日军着骑兵冲上來。可身后地堡中的机枪丝毫沒有响一声的意思。气得跳脚骂娘。 不到一分钟。清军的士兵就冲到了战壕跟前。一个清军士兵也不停马。一甩马镫。直接从马上跳了下來。对准一个日军士兵就撞了过去。日军士兵本能地抬手去挡。被清军士兵一下子撞倒在地。摔得头昏脑涨。清军士兵抽出刀來。顺手给了身下的日军士兵一刀。 清军士兵就像滚雪球一样。越來越多。很快。日军的外围阵地便土崩瓦解。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23 不能攻城 清军的五百骑兵攻入战壕,随即与日军在战壕中展开肉搏,他们早有准备,携带的都是适合于近身作战的刀斧等武器,日军士兵的步枪加刺刀在战壕里面施展不开,很快落了下风。 有的日军士兵丢弃了长枪,抄起阵地上的工兵铲和清军士兵肉搏,可是日军已经在炮击中饱受折磨,战斗力大减,哪里是养精蓄锐已久的清军的对手。 对于日军来说,更要命的是,清军是从五个位置突入战壕的,这样就把日军的防御阵地分割成了几段,这样日军士兵心里没底了,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清军有多少人,以为防御阵地已经被全面突破,这样很多基层指挥官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不知道是要撤退还是要死战。 如果中层指挥官能够镇定下来,及时组织兵力反击的话,战局还有逆转的可能,很可惜,他们把消息往高层报完,就开始纠结为什么地堡的机枪一直没响!毕竟地堡是他们防御阵型上的杀手锏!等到他们想到要派兵增援的时候,战况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掌控的了。 清军士兵很快占领了战壕,向着更高处的平行与地堡的战壕发起攻击,那里的士兵是第一波炮击中就伤亡惨重,更加不是清军士兵的对手。 日军在经过一阵的慌乱之后,终于决定从奉天城中向外围派出了增援部队,可是由于林远隐瞒了自己的主攻方向,造成了西北部城中的守军思想松懈,集结时间从原来的十分钟增加到了二十五分钟。别小看这短短的十五分钟,在这十五分钟里,被打残的日军防守部队全线溃败,沈阳外围西北段的防御阵地已经全部落入清军手中。 清军占领了阵地,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地堡的暗门,派人进去,把能用的机枪都搬出来,在炮击开始的时候,日军以为清军要开始攻击,所以机枪手都在机枪后面,随时准备开枪,碎片一下来,正好把机枪手打死在机枪上,他们的**自然而然地当了机枪的保护罩。 所以清军能用的机枪竟有二十八挺之多,这些机枪也不需要挖掩体了,往地堡上面一架,就是一个天然的机枪掩体,就这样,在日军的反攻部队冲上来的时候,清军的火力异常密集,很快就把日军压了回去。 林远又下了一道命令,营中待命的火炮全部出动,用于协助清军保护阵地,采用预控破片技术和黑索金装药的碎甲弹简直是步兵的天敌,日军冲击的士兵占不到一丝便宜,丢下一百多具尸体,退回了沈阳城。 等到天亮的时候,清军已经完全占领了西北段的外围防御阵地,而西南方向的守军,因为担心定武军会趁虚而入,不敢进行增援。林远深知,这场战役能够取胜,柳十九他们十几个人居功至伟,要不是他们攻下了山头阵地,后面的事情也就都不会发生。 要是不好好奖赏柳十九他们,别的将士一定会寒心,可是,林远必须要一鼓作气攻下沈阳,要是给了日军喘息的机会,就不好打了,所以也就没有时间专门为他们庆功。 林远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他一方面命令奖赏他们银子,另一方面邀请他们和自己一起侦察日军的城墙防御。 能跟着主帅一起侦察,对于一个小兵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荣耀了! 林远带着柳十九和一众幕僚,在沈阳城外巡视着,他举起望远镜,仔细看着沈阳的城防,看过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阳的城墙是皇太极在明代沈阳中卫城的基础上建的,为了防备明军的打击,修得城高池深,坚固异常,尽管满清已经入关二百余年,可这城防依旧如同一座高山挡在攻城者的面前。 城墙高十三米,每隔一百米修有一座马面,所谓的马面,是在城墙上突出来的部分,下宽上窄,形如马面,故此得名,这种墙的存在,使得攻城部队不得不面对来自三个方向的打击,在马面边上十五米处,又修有行台,这是高出城墙三米多高的一个楼台,人在上面,可以居高临下地打击攻城者。 再往墙体上看,墙上挂着大网,网上装着倒钩,尖刺,要是攻城部队想要架云梯攻城,那士兵很有可能被网杀伤,墙的中部还开着口,这些口不是用来开枪的,而是排烟的,在敌人攻城的时候,守军在城中焚烧杂物,放出刺鼻的烟,再把烟从这些排烟口排出来,这些烟比空气要重,可以干扰城下的攻城者。 林远看着城墙,心想:“舰载机上可是有圆径一吨的炸弹,而且在这个距离上我还可以用激光瞄准,多厚的城墙都能给你炸飞了!” 林远往城墙外看,墙下面是护城河,有十几米宽,不过此时河面结冰,所以不足为虑,他再看时,只见城外的地上撒着不少东西,离得太远看不清楚,林远问道:“地上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柳十九连忙跑上去,捡回来一个,幸好城上的日军没有发现他,柳十九把拿东西交给林远,退到一边不敢说话,吴元恺问道:“林帅,你可认识这个东西?” 林远仔细地端详这个东西,发现它和现代的不倒钉很相似,所谓的不倒钉,就是把两根钢钉用一根钢条连在一起,连完之后,两根钢钉不在同一平面,各自所在的平面相互垂直,这样一来,不管这个东西怎么扔,都会保证有一根钢钉的尖端朝上,现代战争中可以用它来阻隔前进中的步兵或是车辆,有的时候一撒就是几万枚。 林远把它随手往地上一扔,不倒钉乖乖地立了起来,林远笑道:“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了吗?” 吴元恺惊呼一声,说道:“看来这沈阳城,可是难打啊!” 林远却丝毫没有在意,这样的铁钉,是无法挡住进攻部队的。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来报:“林帅,抓到了一个奸细,非说要见您!” 林远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他是奸细?” 来人答道:“启禀林帅,日本人把奉天城给封了,能出来的人,自然是给日本人办事的人。” 林远跟着来人去到关押奸细的帐篷,一掀帐帘,只见里面躺着一个年轻男子,被绑得粽子一般,嘴里塞着一团破布,喉咙里不住地发出声音。 兵丁说道:“这个奸细死不认账,嘴里一个劲儿地说话,我们烦了,这才把他给绑在这里。” 林远使了个眼色,兵丁上前从他嘴里拿出破布,那个男子咳嗽了几声,挣扎着跪起来,对林远说道:“上官,可万万不能攻城啊!”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24 里应外合 林远笑问道:“为什么不能攻城?” 男子说道:“奉天城外被日军放上了不倒钉,人要是踩上,非把脚扎烂不可!” 林远说道:“那些我都看见了,你来不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男子说道:“上官,能不能先把我身上的绳子给解开?” 正在这时,帐帘一挑,一个武官手里拎着刀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呵斥着边上的兵丁:“怎么能让林帅来见这个奸细,万一他使什么阴谋诡计,害了林帅怎么办!” 林远一见那个武官,感觉有些眼熟,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是不是见过?” 武官一听,两眼放光,说道:“没想到大人还记得小人,在攻下盘锦之后,小人曾经冲撞过大人,幸亏林帅大人大量,小人才侥幸不死。” 林远一下子想了起来,这个武官原来就是那个听说自己要和日本人谈判就来杀自己的刘雨风! 林远惊喜道:“原来真是你。” 刘雨风来到林远面前,撩衣襟跪倒,说道:“林帅,这人是个奸细,我这就挖了他的心肝,大人请回吧,免得这奸细的血污了大人的鞋底!” 男子一听,面无惧色,嘿嘿冷笑道:“杀了我也行,不过,你们会有很多人给我陪葬的。” 刘雨风眉头一皱,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子说道:“我叫木二,是奉天城中木记铁匠作坊大掌柜的儿子,我来是给你们送一条攻城的路。” 林远对刘雨风说道:“把绳子给他解开。” 刘雨风抬手一刀,木二身上绑着的绳子已经被斩断了,林远问道:“这回能说了吧,什么攻城的路?” 木二说道:“您看到的城外撒的不倒钉,就是我们木记作坊做的,没法子,日本人的刺刀都戳着心口了,我们不得不给他们做,不过我爹听说大军攻来了,想要和你们里应外合,打下奉天城。” 林远听了心中一动,心想:“这奉天城防坚固,就算我们用航空炸弹炸开城墙,往里面打的时候也要大费周章,这个木二看来真是个机会。” 林远于是问道:“你要怎么里应外合?” 木二问道:“上官,你知道我是怎么从城里出来的吗?” 刘雨风此时还不相信木二,冷笑道:“你给日本人做事,当然出得来了!” 木二白了刘雨风一眼,说道:“上官,我是怎么出来的,还要从这奉天城建城的时候说起,你们如今看到的奉天城,有八个门,大北门,小北门,大南门,小南门等等,可是在建城之初,它是有九个门的,在大北门和小北门之间,有个门叫‘九门’。” 木二接着说:“可是后来,奉天城出了一桩奇案,什么奇案?原来这九门里竟是作坊和窑子,有不少人一到晚上就上窑子找姑娘去,后来九门那里死了一个人,这人全身青紫,死相吓人,仵作给验尸,发现是中了蝎子毒,于是人们就传开了,说是奉天来了蝎子精,化作窑姐,专吸男人精血。” “事情越穿越邪乎,官府看不下去了,便找来风水先生,风水先生说,妖物是从这九门进来的,要想除去此妖,要封上九门,并找一个姓姬的人,活埋在九门下,姬和鸡同音,如此一来蝎子精便不敢作祟,于是九门便封上了,以后没人敢来这里逛窑子了,于是窑子就搬到别的地方去了,九门里渐渐荒了,后来我爹赁下了大块的地,建了铁匠作坊。” “等到你们打来的时候,日军知道你们的火炮厉害,担心炮弹炸塌城墙,于是就把城墙分段,让各家各户守着,万一有哪段城墙被炸塌,就立刻上去修,我家作坊,恰好就包到了九门这里,有一天我爹突然发现墙上有大缝,再细看发现门并没有封死,只有两边有砖石,中间是空的,人想要进出,只要把薄薄的两层砖拿掉就行了,我爹知道之后,不敢声张,万一被鬼子安上里通外国的罪名,脑袋就搬家了。”“我爹就找老人问,后来才知道,当初这样做是风水先生的主意,那个风水先生说,那个姓姬的人被埋在此处,已有怨念,若是上面再加上墙砖,压得三魂七魄不得安生,怨念陡增,反为大祸,于是里面并没有砖。我爹知道这是个迎大军入城的机会,于是严守秘密。” 林远说道:“大北门和小北门之间,道路崎岖,只有容两三人并排行走的小路,这样一来,大部队进城要花很多时间,日军又有人在城墙上巡视,从那里进城,怎么能不被人发现?” 木二笑道:“大人,我爹已经想到这一点了,你们只要派上二三十个精锐就好了。” 林远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木二说道:“日本人平素作威作福,我们早就看不下去了,你们的部队离小西门最近,你们把小西门外的不倒钉收走一部分,日本人肯定会让我们木记作坊去给他们送,日本人也不亲自撒,每次都叫我们撒,趁着他们开城门的工夫,我们的人就趁机占了城门附近的墙头,你们借着那个空当攻进来!” 木二接着说:“可是,我们作坊虽说有百十号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可是这件事情是掉脑袋的大事,我爹担心走漏消息,不敢用他们,所以希望你们能派些人进去,扮作我们的人,到时候一举攻下城头。” 没等林远说话,刘雨风在他身边低声说道:“林帅,借一步说话。” 林远跟着刘雨风出来,低声说道:“林帅,您看这事可否有诈?”林远说道:“这种骗局数不胜数,我也没有法子去验证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刘雨风说道:“林帅,我愿意跟着这个木二一起回城,我带上一只烟花,如果此事当真,我就放出烟花,到时候,奉天唾手可得。” 林远说道:“这件事万一有诈,你的命可就没了。” 刘雨风坦然笑道:“林帅,要不是您,我的命早就没了,现在为了帮您打下奉天,冒点风险算得了什么!” 林远看着他态度甚是坚定,于是答应了,两人回到帐篷,林远说道:“我们答应了,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木二说道:“我们今天夜晚回城,明天晚上你们收不倒钉,后天一大早,日军就会让我们去撒,就是那个时候,我们动手!” 刘雨风在手下挑了三十名精锐,这些人历来都是敢死队的,身经百战活了下来,战斗力自然不用说,当天晚上就跟着木二进了城。 收钉子的过程也一帆风顺,到了后天白天,林远命部下做好准备,他则焦急地望着城门,终于,城门缓缓地开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25 夺门 林远见到城门打开,可并不敢下攻城的命令,万一是个圈套,进去的人可就危险了,。 所以,林远必须等待刘雨风的信号。 林远不知道的是:刘雨风带着的烟花筒,给刘雨风惹了大麻烦。 刘雨风带着三十个部下从九门秘密地进了城,隐藏在木记作坊里,转过天來的晚上,林远命令部下偷偷收走了大量的不倒钉,正如木二所说的那样,日本人很快就找到木记作坊,要他们去重新撒不倒钉。 木记作坊的大掌柜,也就是木二的父亲,年事已高,所以并不直接参与行动,木二领着二十个极为亲近可靠的兄弟,带着刘雨风他们去往小西门。 这些人赶着十几辆骡车,车上放着几个大箱子,里面满满地装着不倒钉,來到城门,城门是上等硬木做的,外面裹着厚厚的一层铁皮,两扇大门每个都有五米多宽,可想而知那个城门有多沉了。 当值的是个日本军曹,他挥挥手,一个翻译会意,走上前來,客客气气对木二说:“少掌柜,得你们去开城门了。”木二是少掌柜,自然不用他去开门,刘雨风正巧走在前面,便由他和其他十几个人一起去开门了,沈阳城的城门是朝内开的,拉开门自然要比推开门困难得多,所以刘雨风他们一个个都弓着腰,卯足了力气,才把门给拉开,刘雨风的烟花筒别在腰间,这一弓腰的工夫,一下子被鬼子军曹给瞧见了。 军曹哪里能够想到刘雨风是來夺城门的,他也是好奇,便问道:“你腰上的那个圆筒是什么!” 刘雨风沒有惊慌,倒不是他处变不惊的能耐有多强,而是他沒有听懂军曹说的什么,翻译官见到这是个讨好鬼子的良机,急忙上來问刘雨风:“你腰上带的什么,还不拿出來给皇军瞧瞧。”刘雨风心想:“全靠这个烟花筒给林帅发消息呢,怎么能给鬼子看!” 可是形势所逼,不由得刘雨风不答应,他拿出那个烟花筒,交给翻译官,刘雨风在经历过“刺杀”林远之后,性格沉稳了许多,此时也不慌乱,笑道:“这是给小孩玩的烟花。”军曹接过來在手中打量着,随口说道:“正月十五都过了,还玩烟花!” 刘雨风看到手下一个人往车上的箱子边凑了凑,他知道那里装着钢刀,等着一会儿夺城门用,刘雨风用眼神制住了手下,心想:“从一个烟花筒里能看出我们是來夺城门的,小鬼子你们还沒有那样的能耐!” 令刘雨风沒想到的是,那个军曹竟然笑了笑,掏出几张票子來,递到翻译手里,那个翻译走到刘雨风跟前,笑道:“皇军很喜欢烟花,他买下來了。”说完,翻译把手摊开,里面是几**票。 这军票是日军占领沈阳之后发行的货币,这种货币完全是日本人为了榨取中国人血汗而发的,日本人随便印上几张钞票,就能把中国人累死累活得到的东西换走。 刘雨风心想:“要是让这个军曹把烟花筒拿走,可就都完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刘雨风刚要发作,只见一队巡逻兵骑着马从远及近,刘雨风见到这队巡逻兵足有七八十人,有马有枪,知道动起手來凶多吉少,便想着等巡逻兵走了再动手。 可是这巡逻兵的头目竟然和军曹聊起天來,半天沒有走的意思,这时翻译过來对众人说:“你们赶紧去干活。”说着,就把刘雨风等人给往外推。 刘雨风和木二原來的打算是不撒不倒钉,直接在里面动手,可现在的局势却是:他们不敢在里面动手,因为有鬼子的巡逻兵,他们要出去撒不倒钉也不行,因为一但撒完,清军可就冲进來的速度就慢了。 正在这个两难时刻,刘雨风急中生智,趁着人不注意,把一个箱子往地上一推,里面的不倒钉“哗啦啦”撒了一地。 这一下引起了军曹的注意,他放下巡逻兵头领,來到刘雨风面前大声喝骂,刘雨风连忙蹲下身去捡地上的那些不倒钉,那些钉子落在地上的时候,彼此间卷在了一起,好像一个钢钉做的刺猬,那钉子尖甚是锋利,人在捡起來的时候也不能一抓一大把,只能一个一个的來,所以捡得很慢。 这样刘雨风就为他们争取到了时间,巡逻兵的首领见到军曹一时半会也完不了事,不能陪他聊天,就带着人走了,等走远了,刘雨风冲着木二使了个眼色,木二众人往车边挪了挪。 军曹见到刘雨风捡得慢,心头火起,拿起根马鞭,上前要打,两人相距只有三米的时候,刘雨风突然站起身來,两指掐着一枚不倒钉,喊了声“中”,扬手把钉子扔了过去。 刘雨风尽管沒练过暗器,可是谁都能在三米远的地方扔东西打中一个人,但是那枚钉子不同于一般暗器,它是一个立体的形状,空气阻力要大得多,扔出之后的轨迹也不好掌控,这枚钉子沒有按照刘雨风预想的那样打中军曹,反倒是落在了一旁。 刘雨风早年练武,帮兄弟出头的时候打死人命,这才参了军,他见钢钉沒有击中军曹,抢上前去,掌成立爪,一击之下,竟把军曹的双目活生生挖了出來。 军曹惨叫着倒了下去,众人一见刘雨风动了手,纷纷从箱子里拿出钢刀,砍瓜切菜一般把十几个日军哨兵砍翻在地。 按照事先的安排,刘雨风带着的十个士兵立刻捡起日军的枪,躲在沙袋后面,打反攻过來的日军,刘雨风和木二带上剩下的人,就往城墙上冲,城门的变故发生得太快,城上的日军还沒反应过來,他们的注意力全朝着城外,等听到惨叫声的时候,刘雨风和木二已经往城头上冲了。 就在日军端枪的时候,城下面翻译大叫了起來:“皇军别开枪,他们是自己人,是自己人啊!” 翻译这么一叫,城上的日军面面相觑,手中的枪也停下了,眼见着刘雨风他们越來越近,一个老兵叫喊起來:“快开枪,他们是支那人!” 日军如梦方醒,纷纷举枪,可为时已晚,刘雨风已经带着人冲进人堆,木二在他身边说道:“快发消息,鬼子给我!” 别看木二干瘦干瘦的,可拎着一柄打铁用的大锤,却似抓着一根羽毛,抡动起來呼呼挂风,把好几个日军打落城头。 三十多个人,沒有枪,要是沒有城外林远的大部队接应,很快就会像太阳下的露珠一样,消失殆尽,所以,生死都决定在刘雨风手中的烟花筒上。 木二给了刘雨风充分的掩护,刘雨风一按机簧,一颗亮黄色的火球冲霄而上,林远见了,挥手命令道:“全军攻城。”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26 城内恶斗 城头士兵的生死,沈阳攻防的成败,就看能不能赶在日军把城门夺回來之前攻进城了,恺字军的骑兵名为风字营,铁字军的骑兵名为雷字营,攻城的骑兵是从这两个营中抽调的精锐。 城上其他方向的日军向着冲锋的清军骑兵开枪,不断地有人或马倒下,他们沒有减速,人人都清楚,冲进城门就赢了。 刘雨风本來打算发完消息就从城头下來,共守城门,可是他们很快就被包围了,外面的日军也不管他们之间还有日军,对准他们就开了枪,城头上空空如也,哪有个掩蔽的地方,一时间倒下了七八个。 刘雨风知道这样下去非全死了不可,他一转头,正好瞥见身后的行台,前面已经说了,行台比城墙要高上三米,当敌人攻上城头的时候,人可以躲进去,以行台为依托进行防御,此时正好给了刘雨风绝佳的机会,刘雨风舞动钢刀,杀开一条血路,带着人进入了行台,可这样一來,日军的反攻就都压在城门那十几个士兵身上了。 城中的日军也知道,只要把城门夺回來,都不用把门关几匹马就能把路给堵死了,清军就怎么也攻不进城,于是日军像发疯了一般扑向门口的清军。 那十几个清军战士的枪法都是数一数二的,一枪就能撂倒一个日军,可是日军太多了,眼看就要坚持不住,这个时候,让人沒想到的是,帮忙的竟然是那十几辆骡车。 日军在骡子身边开枪,骡子受了惊吓,就四散着跑开,这一跑,正好都撞进了日军冲击的阵型里,骡子拉着几十斤重的大车,再跑起來,哪里是人能挡得了的,几个日军士兵躲避不及,被结结实实地撞上,倒在一边,不省人事,骡子感到自己撞了东西,胆都快吓破了,跑得更欢实了,日军士兵发了狠,抬起手冲骡子就是一枪,他们以为打倒了骡子就沒事了,可惜打错了算盘,那骡子后面拉的车里,可都是不倒钉。 那些钉子跟着撒了出來,钉子一落地,就成了一个大大的刺团,人就沒法走了,清军士兵一见,顿时來了主意,抬起身边装不倒钉的箱子,掀开盖子,对准日军就扔了过去。 钉子如同天女散花一般落了满地,几个日军士兵被钉子刺中,疼得哇哇大叫,有的步子都迈出去了,收不回來,被钉子刺穿了脚掌,疼得倒地大叫,这一倒地,却坐到了钉子上,一时间狼狈不堪,趁着这段日军被阻隔的工夫,清军的骑兵就冲到了门前。 刘雨风在城头看到手下把钉子撒出去,气得大叫:“一群笨蛋,撒了钉子不扎到自己人了吗。”木二在一边说:“您放心吧,这么少的钉子,扎不坏马掌!” 刘雨风心道:“那钉子可是钢铁打造的,又立在地上,马上去还不把蹄子扎坏了。”他向城下看去,只见战马冲进城中,杀入鬼子堆里,丝毫沒有受地上钉子的影响,刘雨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木二笑道:“这钉子沒有淬火,软着呢,刺不穿马蹄上的铁掌。”“淬火”是一种热处理工艺,能够改变钢铁的金相组织结构,从而提高硬度,木记作坊不愿给鬼子卖命,于是就在钉子上做了手脚,两个人还要说话,只听耳边响起“嗖嗖”的风声,身边的砖石被打得灰尘四溅,刘雨风拉着木二,本能地一蹲。 木二问道:“怎么这个子弹是从我们身后來的。”原來林远在命令骑兵进城之后,就命令十几门格林快炮向城墙方向移动,等到骑兵冲进城去,城头上的日军注意力一转,这些格林快炮立刻向前冲,把城头纳入自己的射程,然后一起开火。 城内的骑兵分成三批,一批保护城门阵地,一批下马向城头进攻,剩下的举枪向城上的日军射击,刘雨风他们一见,也从射击口里向日军开枪,一时间城头的守军方寸大乱。 城头的守军抵挡不住,只能向着小北门的方向撤了下去,清军攻占了一部分城墙之后,依托马面和行台构建了临时的防御阵地,其余人开始向着城内进攻。 林远的打法是:先向北攻占小北门和大北门,然后再向南,接应南面的定武军,所以清军进城之后,就向城北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城中的日军都知道,奉天的城防有多么牢固,铁丝网,壕沟,防御战壕,机枪地堡,不倒钉,高大的城墙,这些让日军认为:奉天牢不可破,可是他们做梦都沒想到,外围的防御阵地一夜之间就被攻破了,仅仅过了两天,清军就进城了,这让他们在气势上输了一大截。 清军裹挟着破城之威,迅速向北攻击,战局几乎是向一边倒的方向发展,清军步步进逼,日军连连败退,很快就攻到了西北城区的制高点,钟鼓楼。 古代的大城市很多都有钟鼓楼,钟楼和鼓楼一般是分开的,用來报时或者是举行重大的庆典,徐州的钟鼓楼甚至还有报火警的功能,哪个方向失火就敲哪个方向的钟,大家好去救火,不过据地方志记载,它一次火警都沒报过,自己还差点被大火给烧了。 在城市战中,制高点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建筑物不是很多,不足以提供掩护,所以在制高点架上几挺机枪,足以压得敌人抬不起头來。 奉天城的钟楼和鼓楼隔着一条街,东西对峙,前面全是开阔地,清军冲了两次,无果而终,正在进攻陷入僵持的时候,日军小北门的援军到了。 这支生力军一到,清军的攻击前锋顿时有些招架不住,连退了三条街,幸好遇见了随后进城的风字营和火字营,这才站住脚跟,消息报到林远所在的指挥部,熊铁生和吴元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熊铁生恨不得亲自上阵。 林远却丝毫不见惊慌,他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城内的战局,反而命令定武军,向西南的日军外围阵地发起佯攻。 吴元恺在林远边上一个劲儿地问:“林帅,如今这战局,成败都在钟鼓楼之上,若是打不下來,日军趁势反攻,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林远笑道:“吴将军不必惊慌,再等等,很快就有消息了!” 话音未落,只听帐外急切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帐帘一挑,传令兵顾不上行礼,说道:“钟鼓楼攻下來了!” 熊铁生忙问:“是哪个如此善战,老子得和他拜把子!” 传令兵说道:“他们是从钟鼓楼后面摸上來的,整个把小北门的援军的后路给抄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27 巷战奇兵 林远笑道:“我早就密令一营步兵,在九门之外埋伏,等到小北门日军一撤,他们就从九门进城,抄到他们后面,给他们包了顿饺子。” 熊铁生和吴元恺吃惊之际,传令兵又报道:“日军全线败退,恺字军风字营前锋已经进抵顺义街。”熊铁生听恺字军占了上风,满脸不服,林远于是笑道:“命令铁字军勇字营和猛字营,进城之后向大西门的方向移动,占领大西门之后,出城接应定武军。” 这两营步兵领命之后,像一群下山的猛虎一样扑向了沈阳城,进城之后,就向大西门方向进攻。 在巷战中,路口是一个重要的目标,抢占了路口,就可以监视敌人的行动,还可以在路口歼灭敌人。 从小西门到大西门之间比较繁华,道路也比较多,清军在这里作战,主要是抢夺路口和制高点。日军对此早有防备,他们在主要的路口都设置了掩体,平时盘查过往行人,战时就用来抵御清军的进攻。 沈阳有三道城墙,最外面的外城,中间是内城,最里面的皇城,是满清入关之前皇族住的地方,日军把防御重点都放在了城防上,机枪大都部署在城墙一线,他们根本没想到清军没费吹灰之力就攻进了城,外城的机枪拿不回来,内城的机枪搬不过来,所以日军在防御作战中,吃了大亏。 日军手里,只有射速慢得可怜的步枪,针对这一点,清军在攻击的时候,以格林快炮先导,清军把格林快炮装在车上,人在后面推着走,格林快炮的两边是有护板的,所谓的护板,就是在炮管两边放上铁板,这样就保护了射手。 清军充分发挥了聪明才智,他们找来棉被,用水浸湿,再把它铺在铁板上,这样相当于给铁板又增加了一层装甲,清军就推着它,往街口日军的掩体走,一边走一边开炮,将近二十毫米的炮弹,十几发就能把日军的掩体打成筛子。 这样的攻坚利器其实也有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它没法应对头上的威胁,所以只要在街边的建筑上,再布设一个阵地,就能有效地压制清军的格林快炮了,可是战争毕竟不是玩游戏,死了之后可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很多日军的基层指挥官是在临死的时候才想到这个法子的。 清军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推进到距离大西门只有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日军的最高统帅大山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清军一夜之间突破了外围城防,两天之内攻进了城,现在距离清军进城不过三个小时,大西门也要丢了。 对于大山岩而言,这几天的战斗有太多太多的谜团,地堡怎么一枪没发,清军又是怎么把城门给弄开,冲了进来,不过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他也不愿意再想,眼前要决定的事情是:要不要把城外的守军撤回来? 要是撤回来,定武军就会顺势进城,那么奉天城的西部就有大半让给了清军,要是不撤,清军就会出城,对外围守军进行两面夹击! 思量再三,大山岩终于下了决定,他要执行另一个计划,那就是在巷战中拖垮清军,巷战中,对地形是否熟悉是取胜的关键,日军无疑在这一点上占据优势,而且他要进行巷战,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他要在奉天对林远进行合围。 林远想打奉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打下了奉天,就把南北的日军切断了,北方的日军兵力较少,不足为虑,可以专心对付旅顺和大连方向的日军;大山岩决定死守奉天,目的是利用奉天的坚固防御,消耗林远的力量,等到战机出现,立刻从辽阳,旅顺方向调集大批兵力,合围林远。 可是他没有想到:林远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突破了奉天的防御,拖住林远的重任,看来只能落到巷战的身上了。 于是大山岩立刻下令,西南部,定武军对面的日军撤回城中,并转入阵地防御,命令一下,外围的守军立刻撤回了城,等到外围守军撤回来的时候,大山岩又命令日军放弃大西门,转入城区进行防御作战。 内城的日军也缓过劲来,出城支援外城的日军,清军的进攻渐渐地变得十分艰难,一个小时推进不到一百米,好多街道甚至是几次易手,天黑的时候,双方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作战,清军在一天的进攻中,占领了西部的大部分城区。 接下来,战局的焦点就全在巷战上了,清军要是在日军合围之前打下奉天,就能借助城防,打赢辽阳来的援军,如果清军没能做到,就会被辽阳的援军合围,全军覆没。 熊铁生和吴元恺对于林远下令停止进攻的做法十分不解,熊铁生首先问道:“现在我们为什么不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打到内城去!” 吴元恺也说:“对啊,林帅,要是等日军缓过劲儿来就不好打了。” 林远用手在地图上面一划,说道:“你看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建筑物并不是很密集,再往前推进的话,建筑物很密集,日军的防御目标就是利用巷战拖住我们,所以日军肯定会在这些建筑群里重重设防。”吴元恺说道:“林帅,那我们早晚不都得打这里吗?” 林远笑道:“打是要打,不过不是你们去打,我已经调来了一支奇兵。” 熊铁生急道:“林帅,你是说我们打不下来吗?” 林远连忙说:“有道是术业有专攻,两位将军的部下长于野战,我调来的这支奇兵,他们最善于巷战!” 正说话间,有人来报:“营外来了一支部队,林帅可否让他们进来?” 林远听了,对吴元恺和熊铁生说道:“我们的巷战奇兵来了,快和我去看看。” 众人来到营外,只见空地上整齐地坐着近千人,令人诧异的是,竟没有一人说话,足见军纪之严明。 林远走上前去,人群前面站起一人,冲着众人吼了一嗓子:“起立!”众人坐得密集,听见喊声,顿时都站了起来,立正站好。 那人接着吼道:“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声音之大,震得吴元恺和熊铁生耳朵“嗡嗡”只响。 那人跑到林远面前,“啪”地敬了个礼,林远心想:“都到了这个时代了,就不要再来请示报告那套流程了。”于是连连摆手。 在我军的请示报告的惯例里,下级敬礼,上级要还礼,上级要是不把手放下,下级是不会把手放下的,那人见林远没有回礼,手就一直举在太阳穴上。 林远只好回礼,那人才说:“第一旅集结完毕,请您指示,代旅长,邓鸿!”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28 战场单向透明系统 林远说道:“原地休整!” “是!”邓鸿高声答道,回礼之后,把命令传递下去,众人安营休整。 邓鸿是一名十年老兵,是海军陆战队的一员,原来是一名战士,后来因为立功而提干,刚刚在军校培训完,回来之后担任海军陆战队的排长,因为他的资历和能力都很强,所以在陈飞不在的时候,就担任代旅长。 邓鸿走近林远,小声地说:“按照您的要求,我们在训练的时候,着重进行了巷战的训练,我们还仿制了沈阳城内的很多建筑物,进行了针对性的训练。”林远点点头,邓鸿接着说:“这次我们来了四百人,都是优中选优,为了适应这次巷战,我们编成了十个战斗群,战斗群的指挥官都是我们自己人,每个群配备两门迫击炮,一挺机枪,火力足够压制敌人了。” 林远又问:“那些秘密武器你带了吗?”邓鸿拿出一枚木柄手榴弹,哭笑不得地问道:“这个也算秘密武器吗?” 林远笑道:“它怎么不算秘密武器?” 邓鸿说道:“手榴弹这种东西,我记得自从发明了火药就有了,那个时候人们一般点上火扔出去,很奇怪,这个时代的军队居然装备得很少,几乎都没有人用。” 林远说道:“这个时代,步枪发展极快,从十九世纪初到现在,步枪的射速和有效射程都几乎提高了一倍,武器装备的变化也带来了战术的变化,交战双方都乐于在远距离射杀敌人,步枪能打二百多米,而对大多数人来说,手榴弹只能扔三十米,所以手榴弹就被冷落了。” 林远接着说:“可是现在我们要打巷战了,在巷战中,百分之九十五的战斗发生了五十米之内,用手榴弹不是正好吗?在我们时代的二战的中,各国总结巷战的时候都说:‘冲锋枪,手榴弹,金不换!’,天津机器局产的钢太差,没法用作弹簧钢,所以只能先装备手榴弹了。” 邓鸿点头笑道:“我还是觉得,我们的那个东西才是真正的秘密武器!” 正在这时,吴元恺和熊铁生走了过来,吴元恺问道:“邓将军,我已经吩咐手下,准备了酒肉犒赏远道而来的将士们,还备下了薄宴,希望邓将军赏光。” 邓鸿忙说:“不了不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说完,冲林远使了个眼色,林远忙说:“对,我已经交给了邓将军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需要现在就去办,你们快给邓将军在城内准备一间屋子。”吴元恺疑惑地问:“准备屋子?做什么?” 林远说道:“这个日后你就会知道了,快去准备吧,那间屋子,没有邓将军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去。” 吴元恺想了想,问道:“这间屋子有什么要求吗?” 邓鸿说道:“尽量靠近战场,处在我们的重兵保护之下,位置要尽量得高。” 吴元恺说道:“我们占领了一座名叫锦绣山庄的饭馆,那里符合邓将军的要求。” 邓鸿说道:“那麻烦您为我们引路吧。” 说完,林远和邓鸿就带着十几个人,用马车拉着几个大箱子,去了那家饭馆,进了屋子,林远让不是北京舰的人出去,这才说:“好了,是时候亮出我们真正的秘密武器了。” 邓鸿把一个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几台笔记本电脑,又从另一个里拿出天线,移动电源,然后把最后一个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银灰色的盒子,打开看时,里面是几十个流线型的圆柱体,每个都只有五厘米长。 邓鸿和几个人它们从盒子里面拿出来,放到了窗外的阳台上,这个时候,同行的几个人打开了电脑,在上面噼里啪啦地敲击了一阵子,只见那些圆柱体的身上,居然伸出了短翼,然后,那些短翼就像鸟的翅膀一样,上下扇动起来,那些圆柱体就像是一群幽灵一样,飞进黑暗之中。 这些圆柱体,就是我国最新研制扑翼飞行器,它们的身上,带有红外传感器,能够侦察战场上敌人的分布,它们的数量很多,能够覆盖很大的一部分战场,不过它们太小,所以信号发射功率有限,这也是邓鸿要尽量靠近战场的原因。 这些扑翼飞行器,组成了林远为巷战准备的真正秘密武器。战场单向透明系统,所谓的扑翼飞行器,是一种全新的飞行器,它和固定翼,旋转翼飞行器有着本质的区别。 人类常说自己飞行器是模仿了鸟类,如果鸟类能听懂的话,它们一定会笑掉翅膀,鸟类的翅膀可以上下扑动,所以鸟类可以做到人类飞行器做梦都飞不出来的急速转弯,小半径转向,这种扑翼飞行器完美地模仿了鸟类翅膀的运动,拥有空前的灵活性,而它内部装载的微型燃气涡轮发动机给它提供了充沛的动力。 电脑屏幕上,一个个红点接连亮了起来,那是飞行器落地之后开始了工作,很快,敌人在建筑物里面的分布就清晰了起来。 经过一夜的忙碌,侦察网络已经建立起来,第一旅十个战斗群,每个战斗群的指挥官都是海军陆战队队员,他们手中都有通讯终端,可以接收敌人的位置分布信息。 林远他们在晚上忙活,日本人那边也没闲着,他们在路口和制高点上精心设防,尤其是在路口,他们吸取了被清军格林快炮打得一败涂地的教训,在路口的建筑物上也布设了阵地,他们还加厚了沙袋,架设了机枪。 第二天的白天,第一旅休整,养精蓄锐,等到夜幕降临,战斗开始了。 林远制定了从北到南,迂回包抄的战术,由于第一旅仿制了沈阳城内的大量建筑,所以这十个战斗群对沈阳城内的建筑物分布十分了解,日军仰仗的优势被抵消了大半。 在战场单向透明系统的帮助下,邓鸿很快发现日军在和顺街没有部署兵力,他随即命令三个战斗群从和顺街迂回,一举包围了最北端的日军。 日军以为据守建筑物就可以大量杀伤清军,可是清军的打法让建筑物力的日军成了瓮中之鳖,在扑翼飞行器的监视之下,哪栋建筑物有多少日军,第一旅一清二楚,他们在锁定建筑物之后,根本不从门窗直接进攻,而是在墙壁上安装炸药,把墙壁炸开一个大窟窿,紧接着,手榴弹登场了。 第一旅的战士直接把手榴弹从窟窿里扔进屋子,尽管天津机器局生产的手榴弹用的还是黑火药,爆炸威力远逊于后世的手榴弹,但是在小小的屋子里杀伤敌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日军引以为豪的单兵战斗素质,在第一旅面前,更加不堪一击。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29 铁锁合围 单兵素质,说白了就是人和武器结合的能力,包括耐力,力量,射击技术等等,日军士兵在参军之初,必须经受三个月的强化训练,训练的科目有很多,负重长跑几乎是每天都有,还有射击训练。 第一旅的士兵也经过了强化训练,不过海军陆战队的士兵充分运用了科学的训练方法,在短时间内提升了士兵们的素质,在这一点上,日军的训练就相形见绌了。 比如长跑训练,日军为了体现武士坚忍不拔的精神,在高强度的奔跑之后,往往只休息片刻就继续进行其他的训练,现代运动科学已经证明,机体在运动之后的放松恢复,对于机体能力的提高帮助极大,所以第一旅的士兵在训练中,非常注重训练完的放松。 这些还不是日军的致命缺陷,他们的致命缺陷是,他们从来没有有针对性地进行城市战训练,举个简单的例子,当人在一堵向右转弯的墙壁后面探出身子射击的时候,用左手射击可以把大半个身子隐藏在墙后,也就降低了被敌人击中的可能,而大多数人都是用右手射击的,所以,需要进行双手射击训练,而日军士兵从来没有进行过。还有很多细节的地方,比如说从一堵断墙后面向外射击,好多日军士兵不假思索地从墙的上面射击,而经受过专门训练的第一旅士兵都是从墙壁的侧面射击,这些细节看起来不起眼,可是这些细节在战场上面积少成多,再加上战场单向透明系统,几乎把日军的每一个劣势都无限放大。 第一旅的战斗群中编有两门迫击炮,迫击炮的射击角度高,弹道弯曲,是典型的曲射武器,而直射武器在建筑物面前却有大量的死角,借助于第一旅强大的战场侦察能力,藏匿在建筑物后面的日军士兵几乎被看得一清二楚,往往是扑翼飞行器发现了日军,把消息传给邓鸿,邓鸿再把消息传给战斗群的指挥官,然后就是迫击炮发威,把日军炸得一干二净。 第一旅士兵的手榴弹也给了他们极大的帮助,很多时候,在面对拐角的时候,如果战士发现后面有敌人,也不过冒着生命危险探身开枪,扔一枚手榴弹过去就行了。 不过林远也发现了问题,那就是这样的打法推进速度太慢,于是他命令,第一旅主要负责攻坚,打下路口和制高点之后,就由恺字军和铁字军的步兵继续清理残余的日军。 这样大幅提高了推进速度,中午的时候,内城到外城之间的西部城区,已经有一多半都被清军掌控,小南门也唾手可得,就在第一旅继续向南推进的时候,一发炮弹在他们的面前爆炸。 冲击波把一面墙壁整个掀开,碎石像雨点一样砸向了第一旅的战士们,他们没有钢盔,有几个战士被碎石打中头部,昏了过去,他们之所以没有钢盔,不是林远没有想到,而是天津机器局缺乏制造钢盔的能力,不要小看钢盔,要把钢铁制造成半球型,是比较难的,在林远的时代里,中国直到抗日战争的时候自己也没有造出钢盔。 日军在沈阳共有八十门火炮,其中六十门火炮部署在了外城,可惜已经落在清军手中了,还有二十门部署在内城,本来是不打算投入巷战,可惜战局打到这个份上,不用也不行了。日军的火炮都是加农炮,加农炮的弹道比较平直,是标准的直射武器,在巷战中,很容易被建筑物挡住,难以发挥火力,日军用它,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其实,加农炮和榴弹炮也没有十分严格的区分,如果加大加农炮的仰角,减少炮弹的发射药填装量,加农炮也是可以当成榴弹炮使用的,所谓的加农榴弹炮就是这么来的,很遗憾,日军使用的炮弹都是定装药的,发射药没法改量。 日军的火炮,打了第一旅一个冷不防,等到第一旅缓过劲来,那些火炮也就没法再嚣张了,第一旅躲在墙壁后面,日军看不到他们,然后他们在那里开炮,炮弹越过墙壁,就落在日军火炮的头顶。 随着碎石块的增多,日军火炮的威力也狠狠地打了一个折扣,因为碎石会影响炮弹的触发引信,当炮弹落在碎石堆上的时候,有四分之一的炮弹可能不爆炸。随着日军的火炮一门门地被消灭,日军抵抗的信心也在一点一点地耗尽,等到天黑的时候,日军连大南门也守不住了,以大南门为界,外城和内城之间的西部城区,已经全部被清军占领。 日军统帅大山岩,在地下工事的指挥部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沙盘,沙盘表示的是奉天的城区,上面用红色的小旗表示日军的地方,黄色的旗表示清军占领的地方,一天的时间,大山岩无奈地看着作战参谋把红色的旗子一面面拔去,换上黄色的旗子。 大山岩心想:“清军的进攻速度怎么这么快!看来,辽阳的守军应该快点赶到了!” 于是大山岩命令,辽阳的守军迅速渡过沙河,攻占章义站,从侧后方一举包围林远;位于旅顺,大连的日军陆军和海军陆战队,在海军的协助下,乘船穿过渤海,在辽河口登陆,沿辽河而上,攻占铁路线,切断林远与锦州,山海关的联系。 日军的两支部队,像两把大锁,如果运动到指定的位置,将会彻底把林远锁死! 林远对于日军的调动一清二楚,他命令已经在奉天南部的刘坤一,吴大等部,在武靖营,刺榆坨堡,长沙屯三地进行防御,这三个地方成一个三角形,分别位于浑河两岸,日军在渡过沙河之后,必须再渡过浑河,才能到达林远的后方。 从沙河到浑河之间,并没有什么高山峻岭可以依托防守,所以双方争夺的焦点,就变成了对交通线的争夺。 在战争中,很多时候,战役的目的就是争夺交通线,因为公路,铁路是兵力运送,补给运输的通道,你可以让一支小分队在田野里面行进,可是你不能让大部队或是运输粮草弹药的车辆也走田间小路,因为那样太慢了,等你到达战场的时候,战争可能都结束了。 路修好是给人走的,所以修路的地方,就是村镇集中的地方,从辽阳到章义站之间,有三条公路,正好在清军驻守的三个村镇之间,所以恶战将无可避免地在三个村镇打响。 林远思量再三,联系上了陈飞,问道:“你最近在做什么?” 陈飞说道:“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偷袭日军的运输队,所以一直在找机会。” 林远笑道:“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30 一个人的阻击战 陈飞笑道:“你要给我什么机会?” 林远说道:“辽阳和旅顺大连的守军正在向我的侧后方的章义站运动,想要把我包围在沈阳,我已经命令刘坤一和吴大率军阻击了,可是我对他们心里没底,他们要是拦不住的话,我就只有后撤回锦州,这几个月的工夫可就白费了。” 陈飞笑道:“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这个我懂。” 林远说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在辽阳援军的路上,给他们制造些麻烦,最好能多拖他们一些时候。” 陈飞苦笑道:“从辽阳到章义站之间,都是庄稼地,现在是冬天,地里的庄稼都被割干净了,我也没有地方藏身啊。” 林远说道:“没有青纱帐,却有黄纱帐,由于战乱,很多村庄都没有人了,所以地里面有很多庄稼都没有收割,高粱和玉米的根有很强的抓地力,那些枯黄的不倒的秸秆,就是你最好的掩护。” 陈飞接到命令之后,就骑着马向辽阳的方向赶,在这个时间里,清军继续和日军在沈阳城内进行巷战,林远的战场单向透明系统作用范围毕竟有限,不足以覆盖全部战场,所以他把那些扑翼飞行器都用在了进攻上,而内城的日军不甘心失败,向着西部已经被清军占领的城区发动了潮水一般的反攻,后续进入的恺字军和铁字军则在占据了有利地势的条件下,一次次打退了日军的进攻。 第一旅在战场单向透明系统的帮助下,势如破竹地朝东部城区攻去,又过了一天,他们拿下了小东门,自此,外城只有东北部的城区还在日军的控制中,清军已经把大部分的日军包围在内城中。 林远本来以为,仗打到这个份上了,大山岩一定会撤离沈阳,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大山岩居然一点撤退的意思都没有,日军在内城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准备依靠更加坚固的内城来拖住林远,林远和大山岩就像在进行一场豪赌,而阻击战,就是这场赌局中,两个人都必争的关键牌! 大山岩静静地看着战局,默默地想道:“支那人有一句古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林远啊林远,你以为我就只有包抄你的后路这一招吗,告诉你,我还有一张更加致命的王牌!” 陈飞进入辽河与浑河之间的地带,放眼望去,是一片片玉米地,已经成熟的玉米没有人收割,在严冬之中,已经枯黄了,这为陈飞的藏身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一个人的阻击战怎么打?破坏对手通行的道路是一个绝佳的选择。陈飞隐藏在枯黄的秸秆当中,他注视着面前的公路,现代的公路,一般是以大块的碎石为路基,依照公路等级的不同,在上面铺上沥青混凝土或是水泥,而这个时代的公路,也用碎石做路基,路基高出地面一块,有利于排水,上面铺着土,这些土用重物夯实,看起来很平整。 正在这时,一队日军从远而近,陈飞举起望远镜,发现这是一个运输队,赶着十辆马车,车上盖着苫布,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每辆车上坐着两个日军士兵,赶车的是中国人,最前面的车上,坐着一个挎着军刀的军官,看军衔是个少尉。 陈飞心想:“好久没有开荤了,今天就是你们了!” 陈飞拿出了那支八五式微声冲锋枪,一百米不到的距离,陈飞没有一丁点失手的可能,微微的“啪”的一声,少尉的脑袋上爆出一朵血花,连惨叫都来不及就摔了下去。 陈飞立刻躲进了黄纱帐里,让枯枝败叶遮住了自己,这样一来,日军士兵就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他了。 陈飞在子弹上做了些手脚,他在弹头上用小刀划了几道,这样一来,子弹进入人体就翻滚了起来,所以那个日军少尉的脑袋几乎都被掀开了,白色的脑浆混着暗红的鲜血在地上流淌着,赶车的车老板瞥了一眼就蹲在地上吐了起来,几乎把胆汁都吐尽了。车上的日军士兵见惯了死人的场面,他们更担心自己的生命,于是蹭地一下子翻到了车子边上,让大车挡住了自己。 这个时候的日军,都听说过神秘枪手的事情,看见少尉突然栽倒下去,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纷纷下车,躲在车后。陈飞看着像一群小白兔一样躲着的日军,看准最后那辆车,一枪打在了马屁股上,子弹在马屁股上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马顿时受了惊吓,发疯似的向前跑了起来,跑过前一匹马的时候,身后的大车重重地撞到了前一辆车。 马是群体性动物,这种动物的最大特点就是别人干什么自己也要干什么,别的马一见最后的马撒着欢地跑,以为是遇见了大危险,也跟着跑,日军一下子就没有了掩护,车老板一见马跑开,可吓坏了,这马车可是一家老小的命啊,就指望着它养家糊口呢。于是车老板在马后面就追,陈飞借着这个工夫,“啪啪啪”三枪,击毙了三个日本兵,其他的日本兵一看,也不顾车了,撒腿就往回跑。 陈飞见到这些日本兵没有扔枪,知道他们不是逃跑,是跑回去叫人了,自己得抓紧撤,正在这时,他看见十个车老板赶着车往回走,受惊的马跑上一阵子就跑不动了,所以被车老板们赶上,车上的苫布已经掉了,有的箱子也磕坏了,里面撒出不少黄色的晶体颗粒。 陈飞也不说话,走过去一辆车一辆车地看,只见箱子里全是成包的这种东西,陈飞心中一动,这些可都是苦味酸炸药啊! 陈飞看了一眼几个车老板,笑道:“想活命吗?” 几个车老板见到陈飞手里拿着枪,连连点头,陈飞一指路基,说道:“在上面挖坑。” 车老板们面面相觑,不敢动手,一个壮着胆子问道:“挖什么样子的坑?” 陈飞说道:“挖得越深越好,挖的时候坑和坑之间不要离得太远,大约这么长吧。”说着,陈飞根据苦味酸炸药的殉爆距离估算了一下长度,有手比量了一下。 车老板们有的搬下了马鞍子,有的卸下来车板儿,当做铲子开始挖路基,过了一会儿,在路基上挖出来十个不大不小的坑,陈飞一指车上的箱子,说道:“把里面的东西放进去。” 车老板们照着做了,陈飞心想:“在路基上埋设炸药是破坏公路的绝佳方法,小鬼子,这下子你们的麻烦大了。”万事具备之时,陈飞突然想起来,自己还缺少一样关键的东西。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31 高玉被俘 陈飞突然想起来,他没有找到雷管! 军用炸药对于安全性的要求很高,不能在一般的撞击,较低的温度下被引爆,否则就没法用了,苦味酸炸药的爆炸威力要略强于梯恩梯炸药,之所以被梯恩梯炸药取代,就是因为它的稳定性不如梯恩梯。雷管里面装的化学物质,能够引爆炸药,陈飞思量再三,对十个车老板说:“你们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赶紧走。” 一个车老板小心翼翼地问:“那车和马,您要吗?” 陈飞哭笑不得地说:“我要你们的车和马做什么?卸完炸药,拉着车,赶紧走。” 一个车老板刚把一箱子炸药放在地上,陈飞连忙说:“把箱子远远地扔到野地里去!” 车老板心想:“放在哪里不是一样!”可是哪里敢说,他们把炸药远远地卸到田野里之后,拉着车,头也不回地跑了。 陈飞看着那坑中的炸药,心想:“怎么能把它们引爆呢?用子弹去打,未必能把它们引爆,因为想要用高温引爆苦味酸炸药,需要三百多度的高温加热五秒以上,或者是强烈的撞击,而子弹打上去,一瞬间就穿过去了,不足以使它们发生爆炸。” 陈飞想着想着,目光落在了那具尸体上,他发现这个少尉居然带着一长一短两柄军刀,他想出一个法子,他把那柄短军刀抽出来,刀刃贴着坑里的炸药,然后向后退了五十多米。 他瞄准了那柄军刀,开了三枪,就听见爆炸声接连响起,路面顿时被炸开十来米长的大口子。 原来陈飞利用了苦味酸炸药撞击稳定性差的特点,让子弹打在刀刃上,冲锋枪使用的是手枪弹,侵彻力不强,所以子弹并没有击穿刀刃,而是推动着刀刃,重重地撞在炸药上,当第一个坑中的炸药爆炸的时候,殉爆效应就引爆了其他几个坑的炸药。 陈飞之所以让车老板们把炸药远远地卸到田野里,是怕殉爆效应把它们引爆,毕竟自己离着炸药很近,那么多炸药,一但爆炸,自己的命就没了。 陈飞炸完公路,向后撤了几百米,联系到了林远:“我破坏了一段公路,这段公路似乎是日军用来运输装备的。” 通讯器中,陈飞没有听见林远说话,却听见了一个奇怪的声音,那个声音十分焦急,叫嚷道:“林帅,您想想办法,救救高玉吧!” 陈飞急忙问道:“是谁在说话?”可是没有人答应,就听见通讯器里一片盲音,林远关闭了通讯器。 原来林远正在和陈飞通话的时候,高金竟然闯了进来,按理说军营他是进不来的,可是高金却与众不同,他没少给清军送东西,又是酒又是肉,他又运用自己在民众里的影响力,为清军的行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比如安排伤员在老乡家里养伤,找人抬弹药,单架等等。 所以清军从上到下几乎无人不认识他,今天见到他火急火燎地冲进大营,也没人阻拦,任他去找林远。 林远见到高金满头大汗,双眼满是血丝,知道出了大事情,这才关上了通讯器,问道:“高堡主,出了什么事情?” 高金说道:“我妹妹,被日本人抓住了!” 林远急忙问道:“消息可靠吗?在哪里抓住的?” 高金说道:“可靠,都怪我妹妹不听话,您不是让她去奉天以东发展我们的势力吗?我特地给她安排了几个得力的手下,陪着她去,谁知道半路上她就变卦了,非要去辽阳打鬼子,几个家人拗不过她,刚过浑河,就和鬼子的前锋遇上了,一场遭遇战打下来,几个手下都死了,她的贴身丫鬟逃了出来,受了重伤,是她告诉我的。” 林远心想:“不用说高堡主帮了我们的大忙,就是一个普通百姓落在日本人手里,我们能救也得救。” 于是林远说道:“高堡主请放宽心,我们一定会想法子把她救出来的。” 高金看着林远,半晌说不出话,竟然“扑通”一声跪在林远面前,说道:“我知道现在战局很紧张,我不该求您救我妹妹,可是……”说到这些,竟然哽咽起来,说不出话。 林远知道这些绿林中人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不要说给人下跪,就是认个错服个软都比杀头还难,林远赶忙把高金扶起来,说道:“高玉姑娘是我们的同志,救她是应该的。”高金尽管不太懂同志是什么意思,但看到林远诚恳的样子,这才安心地回去。 林远联系上陈飞,说道:“你想办法救高玉吧,她被日本人抓住了。” 陈飞惊讶地说:“怎么又被抓住了?”高玉第一次被日本人抓住的事情,两个人有约定,所以谁都没有说,陈飞这下说出了“又”字,林远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叫‘又’被抓住了?” 陈飞说道:“没什么,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战局怎么样?” 林远知道陈飞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如果战局紧急的话,就不去救高玉了,林远说道:“我看得出来,高玉简直就像高金的命,我担心日本人会拿高玉要挟高金,那样的话,发生什么可就不好说了,所以,你放心地去救高玉吧。” 陈飞关上通讯器就开始想:“高玉会在哪里呢?如果日本人知道她是高玉的妹妹,一定去找高金提要求了;可是现在并没有这样,是不是他们还不知道这一点呢?” 想到这里,陈飞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要是日本人把她当成一个普通女孩的话,下面会发生什么,不用想也知道,而日本人对待中国女人,不单单是发泄**,他们还会残忍地折磨她们,高玉恐怕凶多吉少了。 正在这时,陈飞听见秸秆哗哗作响,他知道有人进来了,急忙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查看,过了一会儿,只见两个日本兵,悠闲地走进玉米地。 一个对另一个说:“你说山田君说的对吗?支那人虽然没有收割这片玉米地,都一个冬天了,还会有玉米棒留下来吗?还非叫我们进来找。” 另一个说:“谁叫他是老兵,对了,你听说了吗?神秘枪手又出现了。” 先前那个惊讶地问道:“神秘枪手不是抓到了吗?听说还是个女的,长得十分够味!” 后来的那个嘲笑道:“你竟胡说,你每次说够味的女人,没一个能看的。” 先前的那个说道:“这个支那女枪手过几天要在东里村示众,够不够味你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吗?” 陈飞听完,心中一动,这个女枪手八成就是高玉,陈飞看着这两个鬼子,心想:“就抓住你们好好问问!”于是抽出匕首,握在手中!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32 黄雀在后 陈飞把匕首握在手中,静静地等待着猎物。 两个,干掉一个,抓一个当舌头。 正在这时,只听外面几个声音响了起来:“你们两个在里面做什么呢?快点出来!我们要走了。” 陈飞心想:“他们还有同伴,那就不要动手了。”于是看着两个日军士兵慌乱地跑出去。 等到日军的脚步声消失,陈飞才取出地图,瞅准了东里村的方向,赶了过去。 陈飞一直潜藏在村外的树丛里,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他才慢慢地接近村子,这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所以陈飞可以清楚地看见村子的一切。 这是一个有百十户人家的村子,整整齐齐的一大片砖瓦房,看来这个村子的人比较富裕。不过陈飞看了半晌,只发现房子里有日军进出,中国人的身影却是一个都没有发现,也不知道他们是逃跑了还是被日军杀害了。 但愿是前者,陈飞心里想着,他看着众多的房子,心中想道:“高玉到底被关押在哪一间呢?” 正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只见村口来了几匹高头大马,陈飞从那几匹马身上就能看出马上的人身份不一般,他们都是中层军官。那几个人下了马之后,就被几个日军士兵接进村子,进到一间屋子里面,过了一会儿就出来,上马走了。 陈飞立刻做出判断,他们进的那间屋子,应该就是关押日军口中,那个“女支那神秘枪手”的地方,那些军官来看,是为了把这个消息带回到自己的部队,稳定军心。 房间前面并没有加双岗,巡逻队二十分钟能够巡视一次,也就是说陈飞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干掉守卫,救出高玉。 陈飞算好了路径,等到村子里房间的灯都熄灭的时候,悄悄地溜进村子,摸到了那间房间旁边,手中的微声冲锋枪对准哨兵的眉心就是一个点射,子弹精确地切断了哨兵的脑干,哨兵顿时全身瘫软,倒了下去。 陈飞走到门边,轻轻推开门,屋子里面亮着灯,灯光之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被绑得粽子一样,躺在炕上。借着灯光,陈飞看出来,她正是高玉。 陈飞把枪交到左手,右手抽出匕首,割开高玉身上的绳子,高玉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看到陈飞,美丽的眼睛里面顿时闪动着泪花,蠕动着嘴唇,似乎要说什么。 陈飞一边飞速地拿走她身上的绳子,一边笑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太狗血了!” 高玉不明白“狗血”是什么意思,被绑得酸麻的胳膊被陈飞一碰,疼得要命,“都说梦里面是不会疼的,看来这是真的,不是梦!”高玉想到这里,把头靠在陈飞肩膀上,她想哭,可是她知道不可以发出声音,只好死死地咬住嘴唇。 现在可不是聊天的时候,陈飞想着,把高玉拦腰抱起,扛在肩膀上,刚走到门口,看到外面满是日军士兵,心中惊叫一声:“不好!中计了!” 陈飞一脚把门踢上,一口气吹灭油灯,这时窗子一响,陈飞抬手就是一枪,一个日军士兵惨叫着摔到窗子外面。 陈飞打开通讯器,找到林远,飞速地说:“我找到了高玉,中了敌人的诡计,快要被敌人抓住了,有空把我救出去。”说完,陈飞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蜡丸,吞了下去,这个蜡丸里面是一枚无线电发射器,发射的无线电足够北京舰找到他了。 没等林远说话,门“哐啷”一声被撞开了,陈飞抬手两枪,两个鬼子中弹倒地,可是鬼子实在是太多了,陈飞的弹匣里只有三十发子弹,很快就打光了,越来越多的鬼子涌进来,陈飞拔出匕首,刀锋闪动之处,血光飞溅,很快几个鬼子就倒下去了。 正在这时,一个鬼子高叫一声:“住手!” 众人一停手,陈飞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鬼子狠狠地向后拉着高玉的头发,高玉疼得向后仰着头,露出来的雪白脖子上,架着一把幽蓝的军刀。 高玉嘶哑的声音叫道:“快逃! 陈飞知道再打下去他们就会伤害高玉,他淡淡地一笑,把手中的匕首往边上一扔,做了一个举手投降的姿势。 几个鬼子上来,一个用一块毛巾堵住陈飞的口鼻,陈飞知道这里一定是放了**,也不反抗,很快,陈飞就人事不省了。 等到陈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脚被三道镣铐绑在扶手和椅子腿上,陈飞不由得想起了看过的电影,那里的怪物,享受的也就是自己这样的待遇。 陈飞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正在这时,门一开,一个日本军官走了进来,陈飞大吃一惊,不光因为这个军官是一个女人,更因为她的领章,上面一粗两细三条红杠,两颗银色五角星,她居然是一个中佐。那个女人坐在陈飞面前的桌子上,这时外面进来几个日本兵,抬着两个大箱子,放下箱子,转身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女人和陈飞,女人首先笑道:“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樱井若美。” 陈飞点点头,笑道:“我叫陈飞。”樱井若美笑道:“在开始审问之前,你能解答我一个疑问吗?” 陈飞坦然地一笑,说道:“当然可以。” 樱井若美举起一个手掌大小的方块,问道:“这是从你身上找到的,你能告诉我它是什么吗?” 陈飞看到那是他用来和林远联络的通讯器,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已经被换过了。 陈飞说道:“那是一个微型的电话。” 电话在这个时代已经有比较广泛的应用了,所以樱井若美听懂了电话是什么意思,在她的印象里,电话都是有线的,她隐约感到自己触碰到了高深的技术,她微微一笑,不再问下去,把通讯器放到了一旁。 樱井若美刚把它放下,就听见陈飞大声地吼叫道:“你别以为抓住了我,你就能得到什么,告诉你,你什么都得不到,得不到!” 从樱井若美进来到现在,陈飞一直都是一幅淡然自若的神情,好像被抓住的人是樱井若美一样,可是陈飞突然气急败坏了起来,这让樱井若美很是意外,可是她却很高兴,因为人一但出现这种表现,就说明他的精神已经开始崩溃了,当一个人的精神完全崩溃的时候,不管你问他什么,他都会一五一十地回答。 樱井若美自豪地笑着,说道:“你们支那人有个小故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是那只黄雀。” 陈飞心中冷笑道:“你不是那只黄雀,林远才是!”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33 恶毒逼供 陈飞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发现,樱井若美在拿通讯器的时候,无意中触碰到了一个按键,陈飞的通讯器的屏幕不同于后来的手机屏幕,它可以调整成暗屏模式,就是屏幕不会发光,这样做是为了在夜间尽可能地少发出亮光。 不发出亮光,使用者也看不见屏幕,所以它采有一个巧妙的设计,那就是,使用者可以定义按键的功能,不用看屏幕也能知道和谁联系,樱井若美触碰到的那个,恰好就是联系林远的。 于是陈飞才大吼大叫,告诉林远不要发出声音,只在一边静静地听,从中获取有用的消息。 樱井若美笑道:“这就是我布下的局,我对外大肆宣扬那个女人是支那的神秘枪手,可以稳定军心,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引出那个真的枪手,没想到你真的送上门来了。” 陈飞又恢复了平静,笑道:“我不是那个神秘枪手,你找错人了。” 樱井若美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了陈飞的微声冲锋枪和一颗弹头,把他们放在陈飞面前,笑道:“这颗弹头,是从小王村外观察站的尸体中取出来的,这是你的枪,从弹头上的膛线痕迹可以知道,这颗子弹就是从这支枪里面射出来的。” 陈飞用赞许的眼神看了看樱井若美,笑道:“很精彩!” 樱井若美又问道:“那你枪前面装着圆筒是什么?” 陈飞不想透露消声器的事情,没有说话,樱井若美点点头,问道:“这个我先不问,我对于弹道学也有很深的研究,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用这把枪,在八百米的距离上打中目标的?” 陈飞还是没有说话,樱井若美接着说:“子弹的精准度和枪管长度有很大关系,枪管越长,膛线越长,子弹旋转加速的时间越长,所以精度越高,而以你这把枪的身管长度和子弹口径,连五百米可能都打不到;而且还有一点,八百米之外,人的身体已经变得很小了,依靠眼睛的能力,已经很难看清了,而且还在黑夜里,你是怎么看清楚的?” 陈飞轻蔑地一笑,说道:“你知道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吗?”樱井若美问道:“什么古话?” 陈飞哈哈大笑,说道:“那句话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的枪怎么打不到八百米,要不你把它给我,我打给你看。” 樱井若美淡淡地一笑,说道:“你不用想办法激怒我,没用。”樱井若美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圆筒,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在上面按了一下,那个圆筒顿时闪烁出亮光来。 陈飞一下子就看出来,这是飞行员用的闪光标位器,难道她见过失踪的徐峰吗? 樱井若美说道:“我见过用这个东西的人,他还有一堆别的东西,而你有一支射程在八百米的枪,你们的身上,都有连西洋鬼畜都没有的东西,于是我一下子联想起了那艘神秘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都是那艘船上的人。” 陈飞大笑起来,笑了一阵才说:“什么神秘船,什么射程在八百米的枪,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樱井若美胸有成竹地笑着,说道:“我会让你说的。” 陈飞说道:“你想对我用刑吗?” 樱井若美伸出纤白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眼神温柔得如同看着一样心爱的玩具,陈飞笑道:“你想对我使美人计吗?” 樱井若美笑道:“不不不,你的身体是大日本帝国的,你将会被送到研究所里去,所以,我不会弄伤你的身体的。” 没等陈飞说话,樱井若美转身把另一只大箱子打开,从里面拎出来一个绑着的少女,重重地扔在陈飞脚下,然后说道:“我们的人一用她要挟你,你就放弃了反抗,说明她在你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重的。” 高玉躺在地上,散着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樱井若美走上前去,伸出穿着军靴的脚,拨开高玉的头发,用鞋尖挑起她的下巴,笑着对陈飞说:“小脸粉粉嫩嫩的,一捏都能出水,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不是这样?” 樱井若美拍拍手,从门外走进几个民工打扮的人,樱井若美说道:“这几个都是朝鲜人,听不懂汉语和日语,他们不会泄露我们的秘密,不过,对漂亮女孩的**,我相信哪个国家的人都一样。”樱井若美转过头,用朝鲜语对那几个民工打扮的人说道:“女人的衣服,要一件一件地脱才有意思,一会儿,我每给你们一个命令,你们就脱她一件衣服。”说着,在高玉小腹上踢了一脚,把她踢到几个朝鲜民工面前。 高玉闷哼一声,痛得声音都变了,对陈飞说:“什么……什么……都……别说……”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咳嗽打断了。 陈飞知道越是表现出关心,越会让日本人变本加厉地折磨高玉,于是陈飞坏笑道:“快点脱啊,我等着看呢。” 樱井若美问道:“说吧,你们的神秘船在哪里?” 陈飞想都没想就说:“在大海上,渤海,黄海,东海,都有可能。” 樱井若美冷笑道:“你们的神秘船总不能一直漂在海上吧?它一定需要补充燃料,它补充燃料的地方在哪里?它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这个问题还真把陈飞问住了,他也不知道航空母舰的具体位置,他信口说道:“停在旅顺港了。”这个时候的北京舰,正在渤海上游弋,舰上的无人舰正在为林远他们提供中继通讯。 樱井若美冲着几个朝鲜民工说了一句话,几个朝鲜民工如聆天音,动手撕扯起高玉的衣服来,他们可不光撕扯衣服,还隔着衣服在她的身上乱摸,高玉咬着牙一声不吭。 樱井若美冷笑道:“我们的军舰就停在旅顺港,日日夜夜在找神秘船,你可真会编故事!” 这时几个朝鲜民工已经把高玉的棉衣撕扯成一条条的了,露出了里面贴身的衣服,樱井若美制止了民工,走到高玉身边,在她的身上抚摸着,坏笑道:“陈飞,你要是还不说的话,他们可就不光是脱她的衣服了。” 樱井若美看见地上的高玉在轻轻地发抖,知道她心里害怕极了,只是强忍着而已,樱井若美看着陈飞,轻轻抚着高玉乌黑的头发,爱怜地说道:“多好的女孩啊,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陈飞看向高玉,正碰上她那绝望无助的眼神,眼神一碰的瞬间,高玉闭上眼睛,扭过头去,樱井若美解开了高玉身上绑着的绳子,对着几个朝鲜民工一摆手,他们如狼似虎地冲上来,高玉的衣服很快被撕开,露出一片片雪白的肌肤。 陈飞突然说道:“放开她,我把秘密告诉你。”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34 大山岩求见 樱井若美听见这句话,咳嗽了一声,几个朝鲜民工悻悻地退到一旁,高玉立刻把双臂紧紧地抱在胸前,蜷缩着躺在地上,白嫩的腰身从衣服的破口里露出来,不停地颤抖着。 陈飞说道:“在村口东头一千米外,有十七棵并排长着的松树,第七棵下面,就埋着我的枪和装备。” 樱井若美笑道:“但愿你没有骗我。”说完,叫进来一个日军中尉,耳语几句,那个中尉就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中尉才回来,告诉她的确发现了一个背包和一把枪。 樱井若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终于得到宝贝了,没有抓到徐峰的遗憾和悔恨一扫而空。能打八百米远的枪,能在黑夜中看见敌人的设备,这样的东西,足够让自己的肩章上再多加一颗银色的五角星,还有自己的家族,也能够获得更大的荣耀,她那一直想让她做贤妻良母的父亲会骄傲地对别人说:“我的女儿多么优秀……” 不过樱井若美并不打算一次把陈飞身上的好东西都榨出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道理她也懂,只有不断地从陈飞身上挖东西,上峰才会一直关注自己。 樱井若美点点头,对陈飞说道:“我们这次的合作很愉快,希望以后也能如此。”说完,几个日本兵进来,抓着高玉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拎起来,把她架了出去,然后才把陈飞从椅子上解下来,把他的双手反铐在背后,脚上也扣上短镣,高玉还在他们手中,陈飞并没有反抗。几个鬼子把陈飞推进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很不错,一看以前就是有钱人家住的,樱井若美把陈飞当成摇钱树,自然要对他好一点。 陈飞刚进去,就听见床幔帐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对不起。” 陈飞连忙走过去,看见高玉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用被子遮盖着裸露的肌肤,黯淡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被日本人欺负的时候她都没有哭,可是现在却哭了,陈飞连忙坐在她的身边,安慰道:“没事的,你别担心。” 高玉一下子大哭起来,说道:“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任性,他们就不会死,你也不会被抓住,你也不用把枪给他们,你和我说过,不要把那支枪的事情告诉任何人,那支枪对你很重要,为了救我,你却把它给了日本人……” 然后她就哭得说不出话来了,陈飞想把她抱在怀里,可是他的手被反铐在后面,他只好柔声地说:“没事的,林远会来救我们的,到时候枪也能拿回来。” 高玉抬起头,说道:“你骗人,他怎么能知道我们在哪里。” 陈飞看看自己的肚子,笑道:“我向你保证,他一定会找到我们的。” 林远在通讯器里听到陈飞的吼叫声,就知道他正在被日本人审问,于是他安安静静地听着,从里面找到了一条对他来说最有用的信息:日本人一直在寻找北京舰! 这为林远下面的计划,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林远迅速联系了北京舰,制定了营救方案。 林远在听樱井若美审问陈飞的时候,特地交待,所有的军情都报给吴元恺和熊铁生,这会儿听完了,他才从帐篷出来,问道:“刚刚有什么消息?” 吴元恺说道:“我军已经打下大东门,现在奉天的外城已经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目前我们的部队正在肃清残敌,已经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集中兵力,进攻内城。” 林远点点头,吴元恺又说:“根据刘大人传来的消息,辽阳方面的日军在浑河和我们交上手了,战况很是激烈,双方正在一个村子接着一个村子的争夺,很多村庄几次易手,辽阳的援军共有五千多人,我军已经歼灭六百多人,我军伤亡五百多人……” 林远说道:“帮我转告刘坤一刘大人,我不要伤亡数字和战损比,我只要我的背后没有日本人!”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来报:“林帅,外面有日军的信使,给大人送来了一封信。” 吴元恺接过信封,只见上面写着汉字“林远亲启”,那汉字写得大气磅礴,吴元恺取出信封中的信,递给林远,林远看过之后,眉头一皱。 吴元恺问道:“信上写了什么?” 林远说道:“大山岩想要见我。”熊铁生拍手大笑,说道:“这个老东西是不是要投降啊?”说完就知道自己的话欠妥当,连忙改口,说道:“肯定不是要投降,我看是有阴谋诡计,林帅您千万不要去!” 吴元恺问道:“那他说时间和地点了吗?” 林远答道:“他说时间和地点由我们定,大山岩要见我说什么呢?不会真是要投降吧?” 林远问道:“日军的信使是不是还没走?” 传令兵答道:“是的,林帅,鬼子信使在等您的回信,他说不管什么时间和地点,只要您指出来,大山岩就同意。” 林远说道:“好,你告诉他,三个小时之后,我们在内城的西门外见面,就在空地上。” 交战双方的主帅在战场上会面这种事情,对于双方都是一件大事,都担心对手会趁机使诡计伤害自己的主帅,所以双方都排好了阵势。 日军内城的城防不比外城,没有那么复杂,只有两道战壕,林远到的时候,远远地看见空地上放着一张桌子,十几个日军士兵守在桌边。 清军派出一名信使,他交涉一阵,回来说道:“日军统帅很快就到。”说话间,只见一个胖墩墩的老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了桌边。 林远从望远镜中认出,他就是大山岩,对周围人点了点头,顿时,清军的机枪,步枪,迫击炮都瞄准了大山岩,林远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也来到了桌边。 大山岩摆了摆手,他的部下很快就退到了一百米开外,林远也是如此。 大山岩点起一支雪茄,悠闲地吸了起来,面上满是喜悦。 林远心想:“你已经被我包围了,怎么还这么高兴?” 大山岩从那支精致的雪茄盒里拿出一支雪茄,递到林远面前,笑道:“吸一支吗?” 林远笑着摆摆手,问道:“大山将军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大山岩笑道:“这场战争,你很快就要输了。” 林远问道:“大山将军从哪里看出来是我输了呢?” 大山岩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大山岩已经被你林远包围了,我怎么还大言不惭地说你要输了呢?你可以看看地图,我们的辽阳守军和旅顺守军已经在向你的后方进攻,你们很快就要被包围了。” 林远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就那么确定能攻破我的防线?” 大山岩吐了一口烟圈,骄傲地说:“当然!”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35 岌岌可危 林远不知道大山岩的自信从何而来,而且大山岩在这段对话里,根本就没有解答他最关心的问题,大山岩找自己,究竟想干什么! 大山岩拍拍自己鼓起的肚子,羡慕地看着林远,笑道:“年轻真好,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像你一样,英俊,潇洒,穿上笔挺的军装,那些女孩们都是用那样的眼神看我,现在不行了,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说完,爽朗地大笑了起来。 那一瞬间林远几乎怀疑自己又穿越了,这里可是生死攸关的战场,大山岩居然把自己找出来聊家常!大山岩捏了捏肚子上的肥肉,自言自语地说:“法国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他们的牛排和葡萄酒,我也不会有这么多肉。” 林远双手一撑桌子,把椅子向后一退,说道:“要是聊家常,我就不奉陪了,告辞。” 大山岩急忙说:“别啊,都怪我太高兴了,所以说了这些废话。” 林远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大山岩,问道:“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大山岩扔掉了手中的雪茄,胖脸涨得通红,说道:“林远,你是第一个让我败的这么惨的人,从锦州城外的第一战直到现在,都是你赢,可是现在,我终于要赢了,而且是赢得最后的胜利,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大山岩看着林远茫然的目光,笑道:“林将军,你说有什么事情,是比战胜一直压着你的死敌更让人高兴的?” 大山岩看林远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说道:“那就是把怎么战胜死敌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林远,我来给你讲你为什么会输!你的阻击部队,也就是刘坤一和吴大澂的部队,他们的战斗力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他们能给我带来的麻烦,甚至都不如你派出的那个神秘枪手。”大山岩接着说:“可是你的神秘枪手已经落在我们手里了,还是个漂亮姑娘,我们帝国的小伙子们看来要尝尝新鲜了,你的阻击部队,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战斗中,就溃退了五公里,现在浑河以南的武靖营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而且我得到消息,刘坤一已经扔下部队,自己逃回了锦州,浑河以北的清军已经乱成一团!我们驻守旅顺的部队,已经沿着驿道向盘锦进发,很快就可以把那里给打下来!” 林远听见这话,大吃一惊,难道是刘坤一给自己报了假消息吗? 大山岩死死地盯着林远,说道:“瓮中之鳖在理论上还有爬出来的可能,而你们,连这一点可能都没有!因为我们在昌图的守军,已经开始向奉天调动,他们会在你们的北面进攻,你可能觉得昌图的兵力薄弱,不过和昌图守军一块儿来的,还有我手中真正的底牌。俄国人的军队!” 这个消息让林远如遇雷殛,俄国人不是说不会干预任何一方吗?不过一瞬间的惊讶之后,林远又平静下来,在大国角力之中,诚信是最滑稽可笑的东西。 大山岩笑道:“你们支那人有一句古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那只叫高金的地头蛇也帮了你们不少忙吧,你们也指望不上他了,我们也没想到,神秘枪手居然是他的妹妹,现在,高金再也不敢帮助你们了!至于他为什么不敢帮你们,你回去就知道了!” 大山岩说完之后,兴奋得好像乞丐当上了皇帝,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被风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林远耸耸肩,说道:“原来你叫我来,就是对我炫耀一番?” 大山岩终于停止了狂笑,说道:“怎么样?历史一定会浓墨重彩地记录下这个场景!” 林远轻轻摇摇头,苦笑了一声,又长叹了一声,说道:“人算不如天算啊!”然后神情落寞地说:“大山将军,告辞。” 说完,林远转身回去,双方的随从人员距离得很远,所以谁都没有听见林远和大山岩谈话的内容,林远一回来众人便问,林远笑道:“没什么,大山岩就是一个疯子!”林远刚刚的无奈与落寞,都是表演给大山岩看的,目的就是让大山岩继续狂妄下去,乐极生悲,狂喜中的人往往容易不由自主地犯错误。 林远让无人机把浑河两岸的侦察结果发给自己,果然,浑河南岸的武靖营已经被日军占领,而且日军的前锋已经开始了渡河,看来刘坤一部下的战斗力的确很差,他们根本挡不住日军。 林远又让无人机侦察昌图方向的动静,的确,俄军秘密进入昌图,和日军合兵一处,向奉天进发。 林远又发现,大山岩在和自己的谈话之中,还故意欺骗了自己,旅顺的援军没有走陆地上的驿道,而是走了海路,看来大山岩的心思缜密,心机很深。 三面包围,看来局势岌岌可危!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高金求见!”林远一下子想到,刚刚大山岩告诉自己,高金再也不会帮助自己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林远吩咐道:“快快请他进来。” 帐帘一挑,只见高金红肿着眼睛走了进来,双手抱拳,深深地施了一礼,说道:“林帅,对不住了,我不能再帮您了。” 高金的声音嘶哑,显得异常悲伤,林远连忙扶起他来,说道:“您这是说的哪里话?” 高金说道:“林帅,如今清军大营之中不少的民工,都是我从盘锦带来的,而如今,我要把他们都带回去了。” 林远知道这里一定是有日本人在搞鬼,于是问道:“高堡主,是不是日本人和您说什么了?”高金长叹一声,说道:“今天,日本人给我送来了一样东西。”说完之后,哽咽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那是舍妹的一件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日本人说了,一天之内,我要是再不把民工带回去,送来的就不光是衣服了。” 高金接着说:“林帅,高某自幼父母双亡,只有这么个妹妹在身边,我们小的时候……”说完就像个孩子一样抽泣起来。 一起经历过痛苦和磨难的人感情才深厚,林远能想象到他们兄妹是怎么走过来的,他笑道:“高堡主不用担心,过了今夜,我就把您的妹妹送回来!” 高金犹豫地问:“真的吗?” 林远说道:“高堡主,你要是不嫌弃我,我们以后就以兄弟相称!高玉也是我妹妹,您该放心了吧。” 林远倒了两杯水,把一杯递到高金面前,说道:“战场之上,无暇设摆香案,喝了这杯水,您就是我大哥了!” 高金简直不敢相信,因为林远在他的心中就如同天神一般,高金连声答应,等到高金一走,林远就联系北京舰,他还没说话,那边就说:“想救陈飞,我们有一个很大的困难!”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36 特种救援 林远连忙问:“有什么困难?” 北京舰负责救援行动的人叫范振海,是海军陆战队的一名排长,从军校毕业刚两年,他说道:“我们刚刚和技术部门的同志交换了一下意见,我们已经检测到了陈飞同志的定位器发出的无线电波,可是由于误差的存在,我们只能把陈飞同志所在的位置定位在一个半径为五十米的圆里,所以我们无法知道陈飞同志关在哪间房子里。” 林远想了想,说道:“你们可以事先进行化妆侦察,有手持的无线电测向设备,找到关押陈飞的屋子。”范振海又说:“您不是还要我们救一个叫高玉的姑娘吗?她会和陈飞关在一起吗?” 林远说:“他们一定会用高玉要挟陈飞的,所以他们被关押的地方应该不会太远,这个你们在先期侦察的时候就弄清楚。” 范振海连忙答道:“是!” 林远的声音严肃起来,命令道:“我还有一个要求,零伤亡!” 听到范振海响亮的回答,林远关上了通讯器,随后就联系到了在盘锦的第一旅,他命令第一旅向辽阳方向运动,从侧后方打击辽阳的援军,这样一来,就能迟滞日军的行动。 三架直升机在东里村外降落,黑夜下的玉米地分外幽静,范振海和一个名叫郑新的战士换上了一身长袍,袍子上面绣着八卦,活脱脱两个道士,他们钻过玉米地,沿着进村的大路向里面走去。 最近的清军在十几公里之外,所以日军并没有布置暗哨,两个人走近村子,拿出无线电探测仪,开始寻找陈飞的无线电信号。 范振海看着接收机的屏幕,郑新拿着接收电磁波的天线,大摇大摆地进了村子,发射源会在接收机的屏幕上形成亮点,根据屏幕上的刻度,可以读出发射源的位置。 两个人寻找了一会儿,确定了关押陈飞的房间,他默默地记下了位置,正在这时,只见三个鬼子从远处走来,用枪指着两人,有生硬的汉语问道:“你们,什么的,干活?” 范振海听见这话,立刻想起了抗战电视剧,那里面的鬼子都喜欢这么说话,他们这样说,是因为在日语里面,谓语都是放在句子最后的。 范振海连忙比比划划地说:“我们,算命的,是。”他把谓语“是”放在了最后,鬼子有点听懂了,点点头。 鬼子指着郑新手中的天线,那个天线是扇形的,活像一个锅盖,鬼子当然没见过,问道:“那,什么东西?” 范振海连忙说:“法器,法器的干活,算命的干活。”说完就把设备扔进了身后的背篓。 那个鬼子横眉冷目地说道:“江湖骗子,快滚!”范振海急忙说:“我们可不是江湖骗子,我们真会算命!”说完用手一指身边的郑新,笑道:“我师弟,有一样法宝,您的事情,他能知道,您试试?” 鬼子也是无聊,于是点点头,郑新盘膝坐在地上,从袖里拿出一个小竹筒,放在地上,拿出一张纸,撕成了四片,然后扔进竹筒,把它扣在地上,然后把手一抄在袖子里,不说话了。 范振海于是问道:“您父母都在?” 鬼子点点头,范振海又问:“您有兄弟几个?有妻无妻?子女几人?” 鬼子一一作答,郑新一笑,把那个竹筒猛地掀开,把纸片从里面取出来,上面赫然写着答案! 鬼子惊叹道:“神了!真有神仙?” 郑新平时喜欢研究魔术,各种联欢会总少不了他,这不过就是一个小魔术而已,郑新在听鬼子回答的时候,在袖子里的手就拿着铅笔,在纸片上写上答案,而抄手在寒冷的东北是个很常见的动作,谁也不会起疑,郑新在掀开筒的一瞬间,把里面的纸片换出来,这个魔术就成了。 日军士兵大多都是穷苦农家的孩子,从小到大没见过多少新鲜东西,进了军队之中,能见的东西就更少了,一下子就被这个简单的魔术给骗了。 范振海见到鬼子上了当,连忙说:“不好,此处可有女人!” 日军士兵没有听太懂,不过范振海的神态已经告诉了他,这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他连忙问:“怎么了?”范振海问道:“你们这里有清国的女人吗?” 日军士兵伸出一个手指,说道:“一个。” 范振海又问:“她在哪里?” 范振海越来越惊慌的神色让那个日军士兵来不及多想,随手往关押陈飞的房子一指,问道:“怎么了?”范振海拉起郑新,说道:“那个女人是个妖物,离她远远的。”说完,飘然而去,留下那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鬼子。 范振海回去之后就开始布置行动,关押陈飞的屋子在北面,一支小分队从南面佯攻,吸引火力,另一队进入村北救援,因为无法确定关押高玉的具体是哪一间屋子,所以要在可能的几间屋子进行搜索。 凌晨一点,战斗打响,南面小分队在村口开枪,日军连忙从睡梦中爬起来进行还击,就在大多数日军都集中在南面的时候,一只小队悄悄地摸进了村北。 这次参战的海军陆战队全部装备微声冲锋枪,两个哨兵在无声无息中被干掉了,陆战队员冲进屋子,惊喜地发现,陈飞和高玉竟然关押在一起。 樱井若美把他们关押在一起是有她独到考虑的,她要让高玉和陈飞在一处培养感情,这样一来,逼问陈飞就更加容易了。 可是这也给陆战队的营救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他们打开陈飞的手铐脚镣,带上他们就往撤退地方走,可是还没出门,就听见街上枪声大作! 那是在外面警戒的陆战队员,他们和鬼子交上火了!樱井若美一听见南面响枪,就猜到来的敌人是要救陈飞,可是她并不是驻军的指挥官,无权直接调动部队,等到她和指挥官说完,带着部队赶到的时候,陆战队已经到了。 在陆战队的夜视镜里,冲上来的日军分外清晰,他们用精准的子弹掀翻了一片日军,而日军还没反应过来子弹从哪里来。 距离很快就拉近,日军便开始还击,不过相比于陆战队员手中的冲锋枪,他们的枪射速太慢,不仅要打一枪拉一次枪机,而且弹匣里只有五发子弹。 陆战队并不恋战,扔出几枚发烟手榴弹,浓密的白烟让日军变成了睁眼瞎子,随后陆战队飞速撤出村子,等到浓烟消散的时候,他们已经带着陈飞和高玉,登上了直升机。 整个战斗过程不超过十五分钟,简直一场完美的特种救援行动。 此时的林远,却无暇顾及他们这场漂亮的救援作战,因为他正在策划一场更加精彩的战斗!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37 绞杀交通线 林远的营救命令一下,就开始谋划下一个战斗! 林远之所以先营救陈飞和高玉,是为了安定内部,让高金安心地带领老百姓为清军做后勤支援工作,接下来的战斗,就是阻击各部围攻的敌军。 当务之急就是北面的日军和俄军,因为这两支部队来袭的方向,恰好是清军防御的真空地带,如果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打阻击战,那么围攻沈阳的兵力就更少了。 所以,林远打算,不费一兵一卒,就把日军和俄军挡在昌图! 在林远的时代,1895年日本进入朝鲜,开始向中国东北渗透,俄国也不甘示弱,在1900年的时候出兵占领了中国东北全境,甚至要把中国东北变成“关东省”,在1905年,这两个国家大打出手。 而现在,他们居然联合了起来,共同对抗林远带领的清军。 林远的面前是一幅一比一百万的地图,上面用铅笔标注着日军和俄军行进的路线,阻击敌人,并不一定非要用部队建立防线,当你把敌人的交通路线摧毁,就相当于给敌人的脖子上勒上了一个套索,随时可以将他绞杀! 日军和俄军想要进攻沈阳,只能走沈阳和昌图之间的驿道,如果他们走小路的话,泥泞的路面绝对会拖慢他们的行进速度,只要炸毁驿道,就能极大限度地迟滞他们行进的速度。 舰载机出动一次,只炸一个地方,是不是有些不划算呢?林远想着,他把目光看向了更远的地方,俄军在吉林,黑龙江,外东北的兵力有五万多人,这些人想要调动到沈阳来,就必须依靠铁路,而且他们需要的粮食,弹药,只能依靠铁路运输。 林远打定主意,给舰载机下了一个绞杀敌人交通线的命令。 一架舰载机在夜幕中,它们的外挂点上,挂着十枚反跑道炸弹,反跑道炸弹的装药量大,而且弹体采用了特别的设计,所以特别适合攻击敌人的机场,跑道,机库,或者是公路,铁路。 舰载机在无人机的导航下飞过了沈阳,飞行员方凯心想:“终于从队长手中抢来了一次飞行的机会,今天可得好好过把瘾了。”为了节省珍贵的飞行小时数,北京舰现在的飞行训练,基本上是在高仿真的飞行模拟器上进行的。 无人机探测到的驿道位置信息,舰载机是无法直接使用进行攻击的,舰载机必须要自己再行探测,于是方凯打开了光电探测系统,在地面的热像图上,由于驿道是用砂土堆成的,而路两边有不少松树,相比较之下,驿道的温度要低一些,所以驿道在一片淡蓝色之中呈现出一条深蓝的条带。 在现代战争中,反跑道炸弹是大量应用的弹药,所以并没有安装导引设备,为了精准地炸到目标,要求载机进行轰炸的时候,采用超低空轰炸,方凯向下压驾驶杆,飞机在全动平尾的带动下向前俯冲,到达距离地面五十米的高度时,方凯按下了发射键。 发射指令转化为一个电信号,传给了机翼上的控制机构,挂钩放开,一枚反跑道炸弹离开外挂点,向地面落去,一秒钟之后,一个巨大的减速伞从弹尾弹了出来,像是在一朵硕大的花在夜空中绽放。 想要彻底炸毁公路,跑道这样的目标,需要让炸弹以尽量高的速度落地,因为这样的话跑弹的动能很大,侵彻能力强,能够深入地面之后再爆炸,这样就在地面形成很深的弹坑,让敌人很难修好。 所以需要给反跑道炸弹加速,可是这样就带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飞机的高度很低,高速落地的炸弹在爆炸的时候很有可能伤到飞机! 这是一个矛盾的选择,所以人们在弹体上采取了特殊的设计,那就是在弹体上加装减速伞和火箭发动机,减速伞展开的时间内,飞机迅速地爬升,脱离爆炸的范围,然后发动机点火给炸弹加速。 三秒之后,减速伞从弹体上脱落,火箭发动机点火,向后喷射的气体的巨大推力把炸弹加速到一百六十多米每秒,向地面冲去。 减速伞的另一个重要作用此时就体现了出来,那就是加大落角,如果落角太小的话,炸弹很有可能反弹起来,那样一来,在反弹的一瞬间引信就已经触发了,由于反跑道炸弹都是采用延迟引信,所以炸弹很可能在空中爆炸,无法取得破坏地面的效果。 炸弹深深地钻进砂土之中,一路向下,直到十米的地方才发生爆炸,这是一枚圆径八百千克的炸弹,采用黑索金和梯恩梯混合装药,装药的数量有四百千克,这些炸药在驿道上炸一个十五米深,半径二十米的大坑! 接下来,方凯驾驶战机,一路向东,在吉林,黑龙江,外东北的铁路线上分别投掷了炸弹。 最先感受到炸弹威力的是在驿道上飞奔的日军,他们在距离奉天还有八十公里的地方,突然发现,本来宽敞平坦的驿道上面,多了一个巨大的池塘! 原来是地下水渗进了深坑,再加上此时已是冬尽春来,所以很多雪都融化了,雪水也流进深坑,于是在日军看来,就突然多了一个池塘。 日军的编制里有工程兵部队,专门负责架设浮桥,修筑防御工事,可是他们携带的设备都很沉重,所以日军为了迅速赶到奉天,根本没有带工程兵。 驿道没法走了,只能从两边绕行,可是路两边是茂密的松林,里面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人能走,马拉的车没法走!马车上面装的,可是成箱成箱的子弹啊! 没有子弹,仗还怎么打!想要绕过松林,至少要走两天的路,日军指挥官也是急中生智,命令日军士兵,把马车从马身上卸下来,把车抬过树林去,这样过了树林还能继续赶着车走,可是车上的东西就都得卸下来让人扛着,真是苦不堪言。 日军虽然叫苦连天,比较俄军而言,他们已经幸运多了,在一辆黑龙江驶向吉林的军列上,满载着八百多名俄军士兵和十节车厢的炮弹,火药,由于是夜间行车,驾驶员片刻不敢怠慢,等转过一个弯来,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原本该是铁轨的地方,居然反射着银色的月光,铁轨居然变成了池塘,司机下意识地看了看一边的伏特加瓶子,里面是满的,自己没有喝酒啊,不是看花眼了,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副司机此时尖叫了起来:“停车,快停车!” 司机狠狠地拉下了制动杆,可是巨大的惯性让列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冲了出去,当车头撞进池塘的时候,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38 攻破内城 火车头喷着蒸汽,一头扎进了满是水的深坑之中,水灌进锅炉,腾起一片蒸汽,火车头撞在坑壁之上,后面的车厢没停下来,还在向前冲,第一节车厢跟着掉进了坑里,后面的车厢冲出了轨道,顿时失去了平衡,向一侧倒了下去。车厢在地上滑动着,撞翻了一片大树才停下,剧烈的撞击引爆了车上的炸药,剧烈的爆炸把十节节车厢撕成碎片! 俄国在中国东北修的铁路本来就不多,十枚反跑道炸弹,几乎把整个东北的俄军铁路网瘫痪了,俄军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沿着乡间小路步行,一个是抢修铁路,俄军指挥官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后者,于是抽水,挖土,填坑……这一套下来,就将耗费了俄军十五天的时间。 在昌图的俄军,听说了后援受阻,于是照会日本,暂缓进军,然后让后世历史学家啼笑皆非的事情发生了:俄军丝毫没有想到这些深坑是因为林远的轰炸造成的,他们认为这是一种地质现象,于是组织了地质学家进行研究,可是研究了半个月毫无头绪,直到对大坑中的泥土进行化学元素分析,在其中发现了大量的铁元素,俄国才得出结论,大坑可能是由陨石造成的。 大山岩翘首以盼的俄国盟军被挡在几百公里之外,而援军还在驿道上艰难地跋涉着,他们发现,驿道上的深坑还有好几个,这意味着搬弹药,抬马车的过程要重复好几次,林远又派出了海军陆战队组成特种作战小组,专门在驿道沿线骚扰日军,破坏驿道,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小组,虽然没有杀伤多少日军,却搞得日军人心惶惶,疲惫不堪。 林远很希望能够再见大山岩一次,把他的计划讲给大山岩听,然后告诉他,最后的胜利还是自己的,可是他没有这样做,他命令在东边城区驻守的定武军,让出东门,让日军可以在东门自由地进出。 这就是中国兵家所说的“围三缺一”,如果把一座城池完全包围,那么敌人知道没有逃跑之路,就会全力死战,当留下一个缺口时,就能涣散守军的意志。不过定武军的协统刘镖对此却不以为然,他劝道:“林帅,小鬼子一定会顽抗到底的!而且奉天的内城城墙很厚,炮弹打上去就是一个小坑,经过外城的教训,我们想要夺城门一定是很难了,所以不如我们彻底包围内城。” 林远笑道:“日军在内城囤积了充足的粮食,而且里面地下水充足,我们也不能断绝他们的水源,围城肯定不是一个好办法?” 吴元恺于是问道:“那林帅可有破敌良策?” 林远说道:“当然,命令部队在城西外面守候,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炸开城墙,然后你们就一鼓作气冲进去!” 日军在城外的防御阵地距离城墙有八百米,在4月6日的夜晚,清军分五路对西部外围防线展开了攻击,很快就拿下了西部防御阵地。 然后清军就在原地固守待命,等待着林远炸开城墙,很多老兵心里都没底,因为他们知道要炸城墙至少需要炸药,可是林远却没有半点调动炸药的意思。 而让所有人都好奇的是:在战壕中,有一处掩体,被林帅亲自下令,任何人不准靠近! 在那个掩体里面,邓鸿正在和几个陆战队员操作着一部激光指示器,一道激光束打在城墙上,然后向空间反射,几分钟之后,一架舰载机挂着激光制导炸弹飞抵目标上空。 那架歼25投下了一枚200千克级的激光制导炸弹,当炸弹离开载机的时候,弹体内部的激光陀螺仪开始了工作,指引炸弹向着预定的方向滑行,这种炸弹采用了低阻力的外形,在空气中可以滑行很长的距离。 在滑行的同时,位于炸弹头部的激光接收器开始搜寻指示器发出的激光,炸弹很快锁定了目标,弹体内的电机开始根据目标的方位调整弹身上的控制舵面,在空气的推动下,炸弹的滑行方向指向了城墙。邓鸿他们瞄准的是城墙的根部,当炸弹在这个位置爆炸的时候,能够尽可能大地毁坏城墙,炸弹带着风声,如同一道闪电撞在了城墙的根部,一身闷响之后,腾起了一片浓烟。 等到浓烟减弱的时候,邓鸿他们惊讶地发现,城墙居然没有崩塌,而是在墙根的位置上开出了一个大缺口,所以邓鸿他们决定,在缺口的位置,再来上一枚炸弹。 激光制导有一个最大的弊病,就是激光在雨雪天气和有烟雾的情况下是无法使用的,所以要想再次用激光器指示位置,必须等到烟雾散尽,他们并没有等得太久,当烟雾散尽的时候,一枚炸弹从缺口的位置一头扎进城墙,巨大的爆炸,把城墙掀开了一个十米多宽的口子!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城内居然传来了响彻云霄的欢呼声! 原来,日军在外围防御阵地丢失之后,为了防止清军在墙根下面埋炸药炸塌城墙,把全城的老百姓都集中起来,拿着沙袋,沙袋不够就用布,衣服包上土,一但城墙被炸开,就立刻扑上去堵缺口。 而日军还有一个险恶的用心,那就是,清军炸开城墙之后,一定会从缺口冲进城,这样一来,那些堵在缺口处的老百姓就成了第一道屏障,到时候,城内的日军可以往外开枪,城外的清军投鼠忌器,不敢开枪! 老百姓饱受日军的欺负,现在见到城墙被炸开,知道解脱的日子要来了,所以发出了欢呼! 清军士兵顾不上琢磨欢呼声是从哪里来的,他们端起枪就冲了上去,城墙上的砖石被炸得散极了,所以他们没费多大的力气就进了城,令他们意外的是:城中只有一群扛着沙袋的老百姓,连日军的影子都没见到。 原来,按照以往的经验,攻城方想要炸开城墙,必须先派人接近城墙,这个时候就很难不被守军发现,守军会立刻做出反击,所以在城墙的攻防战中,炸城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可是这次林远设计的炸墙行动,却是从天上来的,日军毫无防备,所以缺口的地方根本没有多少守军。 日军的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他们的快速反应骑兵立刻向缺口奔来,可是跑到半路,却惊讶地发现,路上突然多出来好多沙袋堆,那些沙袋堆又高又乱,战马实在是过不去,日军开始想不通了,难道林远提前派兵进了城,把沙袋堆在路上,阻拦自己的去路吗?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39 调虎离山 老百姓见到清军进城,尽管清军士兵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形象不太好,可是总比鬼子强,所以别提多高兴了,于是把手中的沙袋尽情堆在路上,硬生生挡住了日军的骑兵。 于是日军的骑兵只能绕路,可是绕路的时候,清军就已经赶到了,双方就在街头展开了遭遇战,为了能够一次就把从缺口入城的清军赶出去,所以日军的骑兵数量比较多,而狭窄的街道让他们无法展开战斗队形,一时间手忙脚乱,等到日军骑兵从马上下来,拉开阵势,已经倒下去几十个了。 巷战之中必然要占据建筑物,以建筑物为掩护对射,街上的民房和商铺都上了锁,清军士兵过去拍门,用汉语叫“开门”,里面的人迅速就把门打开了,而日军就惨了,他们在外面推门,里面的老百姓根本不给他们开门,这个瞬间就有几个鬼子被射倒在地。日军一见里面的人不给开门,或是抡起枪托狠砸,或是抬脚猛踹,可是那门却纹丝不动,原来老百姓为了不让鬼子进屋,把桌子,柜子都堵在了门上,就这样,日军士兵有很长时间暴露在清军的枪口之下。 更多的清军士兵从侧翼迂回到日军的后方,在那里他们使用了迫击炮,一时间骑兵阵地上弹如雨下,马的嘶鸣声和人的惨叫声混成了一片。 大山岩本来以为坚固的城防怎么也能守上一个月,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城墙就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清军潮水一般涌进来,他隐约觉得自己又要输了,他急忙命令日军去堵住那个缺口。 就在日军的步兵集结起来向缺口方向移动时,又一个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又一处城墙被炸开一个大口子,冲进来的正好是定武军的士兵,他们冲进来之后,立刻抢占了城西的几处制高点,正好把增援的部队给挡住。 很快,又有两个大口子被炸开,清军从四个方向一同攻进城来! 此时的日军地下指挥部里一片混乱,进进出出的传令兵带来的全是坏消息,兵站部兵站监盐屋方国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地打,希望能从后方再调来一批火炮和弹药。 第一师团师团长山地元治愤怒地咆哮着:“我们的奉天不是坚如磐石吗?十天,不到十天,外围的地堡群,两道城墙都被攻破了!” 工兵部长胜田四方藏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一语不发,他是奉天城防建设的负责人,他知道山地元治就是在责怪自己。 炮兵部长黑濑义门一脸无辜地坐在椅子上,他也许是这里唯一一个能够趾高气扬的人,他的炮兵已经把炮弹都打光了,所有的炮兵都自觉地变成了步兵,他们没有枪,就把清理炮膛用的长杆当做武器,冲上去和清军肉搏! 参谋长井上光大佐正在苦苦地劝大山岩:“将军,我们必须撤退,奉天守不住了!” 大山岩一语不发,井上光说道:“现在局势摆在这里,我们必须撤退回朝鲜,趁着现在退路还在我们手中。” 沈阳,辽阳一线,位于辽河平原的最东边,过了这一线,就是千山和吉林哈达岭,这两座山脉是长白山山脉的支脉,像两尊天神一样俯瞰着辽河平原,翻过这两座山脉,就进入了朝鲜。 在群山怀抱之中,有一条直通朝鲜的要道,这条路经过本溪湖山,摩天岭,草河堡,凤凰城,丹东直接进入朝鲜,井上光所说的就是这条通路。 山地元治此时已经疯狂了,他指桑骂槐地骂完胜田四方藏,又开始骂井上光:“我们怎么撤退,林远故意留出东门,难道不是想在半路埋伏我们吗?”井上光是大佐,军衔比山地元治要低,可是在他面前也不示弱,见到山地元治的样子,也要发作,大山岩一摆手,制止了两个人的争吵,说道:“就算林远想要伏击我们,也占不到多大便宜,如今的本溪湖山在我们的手中,我们很快就可以到达那里。”井上光问道:“将军,那我们是要撤了?” 大山岩冷冷地说:“不!我们要坚守到底,只要我们辽阳和旅顺的援军一到,战局就会瞬间逆转!”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来报:“清军在攻占天顺街古塔之后,就停止了攻击。”所有人都是一愣,天顺街古塔是整个西部内城的制高点和交通中心,攻下了这里,无论向哪个方向继续进攻都十分容易,为什么林远下令不再进攻了呢? 同样问这个问题的,还有邓鸿,他刚刚引导完轰炸,正在向林远汇报情况,就听见了林远下达的这个命令。 邓鸿问道:“为什么停止进攻了?如果日军辽阳旅顺援军一到,我们不就是腹背受敌了吗?我们新建的第一旅人数太少,又没有有利的地形,是挡不住日军的进攻的。” 林远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腹背受敌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林远用通讯器,联系上了韩明光,说道:“我们在琉球训练的新军你们带来了吧?” 韩明光答道:“按照你的要求,新军一共八千人,编成一个师,三个旅,和我们一起行动。” 林远说道:“好的,你们有把握进行登陆作战吗?” 韩明光说道:“我们已经选好了登陆场,就在大连附近的金州湾,从那里登陆,我们就可以绕开旅顺正面坚固的防御炮台,从侧后方一举拿下旅顺!” 林远问道:“那日军在旅顺的舰队,有多少舰艇,你们都侦察清楚了吗?” 韩明光说道:“我们都已经侦察清楚了,日军的主力舰是富士级战列舰两艘,一艘名叫富士,一艘名叫八岛,排水量有一万二千五百吨,速度达到十八节;还有敷岛级战列舰两艘,一艘名叫敷岛,一艘名叫朝日,排水量有一万五千四百吨,速度有十八节,还有六艘巡洋舰,十二艘驱逐舰。” 林远问道:“能不能绕过它们,进行登陆?” 韩明光说道:“不可能,它们一直在旅顺大连附近巡逻,我们登陆行动不可能不被它们发现!” 林远说道:“那好,我们用一招调虎离山,你们用航空母舰,把它们调离港口!让它们没法巡逻!” 韩明光问道:“这个?日本军舰会来追我们吗?” 林远说道:“据我得到的情报,日本人对我们的航空母舰很感兴趣,他们在昼夜不停地寻找我们,你们想法子被他们看见,他们一定会来追我们的。” 韩明光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何必那么麻烦,我们有那么强大的空中优势,直接击沉它们不是更好?” 林远连忙说道:“千万不要击沉它们!” 韩明光连忙问道:“为什么?”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40 海上追逐 林远说道:“这个我日后再和您解释,请您记住,千万不要击沉它们。” 韩明光没有细问,他知道林远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很重要的计划,他随后就和部下一起制定了引诱日本军舰的方案。 这天是四月六日,上午十点,渤海海面上风平浪静,没有一点云雾,北京舰悄悄地驶向了旅顺港。 相比较于仁川港,日军在旅顺港并没有太多的战舰,因为北洋海军已经在英国舰队的打击下全军覆没。这里的战舰编成了联合舰队第二分舰队,负责监视山东方向的清军,防止山东的清军渡过渤海海峡,不过没人相信这件事情会发生;在第二师团登陆作战失败之后,第二分舰队又担当起了保护登陆部队的任务。 此时的第二分舰队,大多数战舰都去护送登陆部队了,所以旅顺港的主力战列舰只剩下了富士舰和敷岛舰,还有两艘浅间级巡洋舰,这是一种日本新订购的巡洋舰,装备两座两联装203毫米主炮,十四座152毫米速射炮,还有两艘吉野级巡洋舰,日本十分欣赏这型巡洋舰的高速性能,所以又订购了两艘。 这两舰在林远那个时代是没有的,一艘被命名为春日,另一艘被命名为龙骧,这两个名字都是日本海军初创时期用过的,日本海军沿袭了西方海军的习惯,把曾经用过的舰名拿出来再次使用。 第二分舰队司令是东乡平八郎少将,他的升职,是因为他在联合舰队与北京舰的战斗中大出风头,他指挥的浪速舰打下来一个飞行器,不过高层把飞行器列为最高机密,所以东乡平八郎的事迹没有被太多人知道,于是很多人对他升少将指指点点,说尽了难听话。 东乡平八郎一直想要再会会那艘神秘船,击沉它或是俘虏它,当他一次又一次听说飞行器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他就本能地意识到,他距离那艘神秘船不远了。 日军在旅顺港外的老铁山炮台上,建立了观察阵地,可以观察到十五海里以外的船只,这个时代,观察的手段极为单一,只有光学观察,而对舰船来讲,最容易被发现的,莫过于烟囱排出的烟了,笔直的烟柱让每一艘战舰都无处隐藏,可是北京舰是一艘核动力航母,反应堆发出的热量直接用来驱动螺旋桨,所以没有烟柱。 等到老铁山上的日军观察员看见北京舰的时候,北京舰距离旅顺港只有八海里了,日军迅速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东乡平八郎,寻找北京舰心切的东乡平八郎想都没想,就率领六艘军舰驶出了港口,向着北京舰的方向驶来! 航速最慢的富士舰和八岛舰居中,两翼是航速次之的浅见级巡洋舰,浅间舰和常磐舰,最外端是航速最快的两艘吉野级巡洋舰,六艘日本军舰一字排开,两舰之间的间隔在一千米左右,这样能够最大限度地压制对方转弯逃脱的可能,北京舰的经济航速是18节,既然目的是诱敌,自然不可能用这么快的速度行进。 于是北京舰像一个垂死的病人那样,以8节的速度慢吞吞地向前行驶着,这给了东乡平八郎无限的信心,他心中想道:“神秘船也不是万能,它也要遵循一切自然规律,只要是机械产品,就不可能没有故障,看来神秘船这次是出现故障了。” 此时的北京舰上,航海和雷达成了最忙碌的部门,对海搜索雷达发射的电磁波,在计算机的控制下,不断改变着相位,从而完成对空间各个部分的扫描,这就是相控阵雷达,它不需要发射天线做机械运动就可以改变电磁波发射方向。 天线发出的电磁波是有形状的,在空间中像一个花瓣,不同的位置回波强弱不同,于是根据回波的强弱就可以测得回波的方位,再利用多普勒效应,就可以测得目标的速度。 北京舰很快就测到,六艘日本军舰,以15节的航速向自己迎面驶来,如果继续下去,再有18分钟,就会和日本军舰相遇,于是韩明光下令转舵,舰首转变一百八十度。 舰船的转弯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小船还好一些,那北京舰这样十万吨的大家伙,惯性是惊人的,尽管它的舵经过了优化设计,能够尽可能大地产生转弯力矩,北京舰的转弯直径还是会达到船长的五倍,也就是一千五百多米。 舰首转弯一百八十度所需的直径,是军舰回转性能的重要指标,它一般是转弯半径的零点九倍,被称为战术直径。 当舰船转弯时,阻力增大,船速不可避免地下降,东乡平八郎敏锐地察觉到北京舰速度和方向的变化,知道北京舰要逃跑,立刻下令,全速追赶,命令一下,战舰上的司炉们玩了命地往锅炉里面添煤,东乡平八郎默默地祈祷着,盼望着能在北京舰转过弯之前拦截住它! 天不随人意,北京舰就在距离日本军舰不到两海里的地方转过弯去。转弯之后,航海部门的人立刻把这次转弯记录在了航迹图上,如今的北京舰,没有了北斗卫星导航,没有了陆标定位,更没有无线电定位,定位方式就回归到了最原始的天文导航加磁罗经上。 这种导航方式,和对面那些追踪它的日本军舰如出一辙,东乡平八郎知道这一点一定会很欣慰。 在现代舰船,尤其是军舰里,天文导航的地位相比较于它诞生的时候,已经无比弱化了,它最大的作用就是用来校正磁罗经的准确性,磁罗经由于制造安装等问题,会产生误差,这个误差在磁罗经出厂的时候都已经测好,以表格的形式交给使用部门。 可是地球的磁场是随时变化的,经过百年的变化,二十一世纪的磁场和十九世纪的磁场差别很大,所以出厂时候的校正表没法使用了,天文导航就成了唯一的校正方法。就在这时,四艘巡洋舰的航速都加到了18节,眼看就要追上那艘神秘船了! 就在东乡平八郎心跳到嗓子眼的时候,北京舰突然加了速,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航速就从8节提高到了19节。 由于快速的巡洋舰的位置在北京舰的两侧,所以想要追上它,还需要更高的速度,于是巡洋舰再次加速,把航速加到了20节。 可是他们的加速性没有北京舰好,在它加速的时候,北京舰又和它们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东乡平八郎转过头,问身边的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老师,您看这艘神秘船怎么样?” 老人瞪大了眼睛,摇着头说道:“这不可能!居然有这样的船!”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41 扫雷登陆 东乡平八郎问道:“老师,学生愿闻其详。” 老人说道:“看它的转弯直径,只用了一千米就回转一百八十度,这么大的船,需要什么样的舵才能提供这样大的推力!还有它的加速性,十分钟,航速增加了十多节!” 东乡平八郎说道:“老师,学生还发现了一些疑点,那上面似乎没有大炮,还有,它的舰桥上,有好多弧形的罩子……”弧形罩子就是北京舰外面的雷达罩,他当然没有见多。 可是老人却打断了他,兴奋地说:“它最可怕的地方你没有发现吗?” 东乡平八郎连忙问:“是什么地方最可怕?” 老人说道:“你没有看见那艘船,它横摇的幅度非常小吗?” 东乡平八郎恍然大悟,说道:“这样火炮的射速就可以更快了!” 所谓的横摇,就是舰船在海浪的推动下,船体会以船首尾连线为轴摇动,这样一来,给舰炮的射击就带来了莫大的困难,因为摇动的时候火炮也在跟着摇动,炮口位置就改变了,如果距离很近还没有问题,一但距离拉开,炮弹的落点就差着十万八千里了。 波浪的形状好似一条正弦曲线,有波峰和波底,为了保证精度,很多军舰都会在位于波底的时候开炮,因为这个时候军舰最为平稳,这样一来就带来了一个拖慢射速的问题,军舰不得不迁就波浪。 那个老人是日本船舶设计的鼻祖级人物,名叫陆山真之,早年留洋学习数学,后来为了设计军舰,专攻流体力学,扎实的数学基础和对实际问题建立数学模型的能力让他在船舶设计领域蜚声大造。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陆山真之一下子就看出北京舰的减摇性极佳,不过他可看不出北京舰是如何做到的,因为北京舰采用了两大绝招,一个是收放式减摇鳍,这种装置可以减摇百分之九十,不过减摇鳍在低速的时候是没有减摇性的,所以又采取了另一招,主动控制减摇水舱,在船摇晃的时候,水能在短时间内被从一舷打到另一舷,相当于水把摇晃的那一舷给压下去了,便降低了摇动幅度。这两种设备,一种在水下,一种在船内,所以陆山真之根本看不到。 陆山真之把北京舰更可怕的地方深深藏在心底,那就是:想要设计出这么优秀的舵,减摇装置,加速装置,必须有极其深厚的经验积累,在船舶设计的过程中,很多参数的选择是依照经验公式的,并没有完整的理论;有的甚至连公式都没有,唯一的方法就是:造出来试验一下,不行再换。 “是什么样的国家,能造出这样的船?”陆山真之在心中不停地问自己! 就在这时,东乡平八郎问道:“它加速了,我们还追不追?”陆山真之想都没想,说道:“追上去,无论如何也要得到这艘船!” 此时的韩明光,看着闪烁的雷达屏幕,下了一个减速的命令,这是给日本军舰看的,目的就是给他们追下去的信心! 日军军舰慢慢地追了上来,北京舰调整着航向和航速,始终处在对方炮火射程之外,在富士舰上,海军参谋长蛟岛员规说道:“东乡将军,我们离开了旅顺港,他们会不会趁机登陆?” 东乡平八郎笑道:“旅顺港有炮台,他们有来无回,别的适合登陆的地方,我们已经布设了水雷,他们敢来,就把他们炸进海底!” 北京舰本来打算让琉球第一师在金州湾登陆,登陆之后,先取大连,再取旅顺,不过它们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因为他们担心金州湾的海域,已经被日军布设了水雷。 北京舰于是决定,趁着把日军军舰引出旅顺的机会,派出反潜机,在金州湾展开扫雷行动。 一架反潜机和两架直升机离开北京舰,向着金州湾的海域进发,他们的目标是,侦察并摧毁金州湾的附近海域的水雷。 直升机和反潜机构成了一个海上扫雷组,反潜机是由小型客机改装的,载重量在十五吨左右,所以可以在机身上搭载大功率的水声探测装备和磁探测装备,还有大型的数据处理设备。 当反潜机发现水雷之后,就把位置信息传给直升机,直升机飞过去,进行更加精确的定位,并用深水火箭弹将水雷摧毁。反潜机很快就发现了水雷的踪迹,日军布设的水雷都是锚雷,这种雷自带浮具,用锚固定在一定的水深位置,这个时代的水雷,没有经过消磁技术的处理,所以自身的磁信号比较大,在反潜机电磁探测器之下无可遁形。 直升机飞临海面,投掷了声呐浮标,声波在水中可以远距离地传播,而电磁波的能量进入水中之后很快就耗散了,所以水下探测设备都是以声波来进行探测的,它的主体由一系列传声器组成,传声器能够把水声的信号转化为电信号,人根据电信号对水下状况进行判断。声呐浮标是主动式的水声探测设备,它在内部电池的供能下,能够发出声波,然后接收回波,从而判断出水下的情况。 我国最新生产的这型声呐浮标,采用了驻极体式电容传声器,这种传声器不需要高达二百伏的电压,所以声呐浮标可以工作更长的时间。 传声器接收到的信号是杂乱无章的,风推动海浪的声音,鱼群游动的声音,经过一系列的计算和筛选,终于锁定了第一枚水雷的方位,直升机向着水雷的位置飞去,直升机向着水雷的位置发射了一枚深水火箭弹,由于探测到水雷的深度是八米,所以火箭弹在入水之后,在八米深的位置爆炸,爆炸推动着水流,形成的巨大水压一瞬间撕裂了水雷的外壳。 这个时代的水雷采用的大多是触发引信,所以没有被引爆,而是被打散了,浮筒进了水,锚链被炸断,深深地沉入了海底。 随后直升机又如法炮制,很快在登陆水域,清理了三十枚水雷,而这些,被北京舰诱离旅顺的日军舰队,还一无所知。 北京舰一会儿加速,一会儿减速,始终在日军军舰的射程之外,每当东乡平八郎下定决心不再追赶的时候,北京舰就会减速,让他以为,神秘船不行了,刚刚的加速只不过是回光返照,就这样,日本军舰竟被诱离旅顺港一百多海里。 借着这个时间,邓世昌率领琉球第一舰队,从金州湾开出的水路进抵岸边,十艘由货轮改造的运输船,借着涨潮在海岸登陆,直扑大连。 古往今来的登陆作战,登陆方没有不掌握制海权的,所以日军根本没有想到清军真的敢登陆,大连守军在见到清军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部队! 琉球第一师拿下了大连之后,又顺势拿下了金州,兵分两路,向旅顺扑来。 而旅顺的日军,还茫然无知。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42 三百公里强行军 旅顺留下的日军,大多都是守卫炮台的炮兵,真正有战斗力的步兵不超过一个中队,而他们,还完全不知道琉球第一师登陆的消息,琉球第一师的高层骨干都是海军陆战队的成员,在他们的指挥下,第一师沿着驿道扑奔旅顺。 驿道上的最重要的防御据点就是二龙山炮台和松树山炮台,等到日军步兵中队仓皇赶到的时候,发现这两座炮台已经被第一师占领了。 进退维谷的日军很快和第一师的士兵展开了遭遇战,他们装备上的劣势很快就凸显了出来,第一师士兵装备的是林远组织科学家研制的半自动步枪,这种步枪带有一个装弹二十发的弹匣,打完一颗子弹之后,火药气体自动完成开闩,抽壳,上膛,闭锁等一系列动作,再扣下扳机的时候,就可以打出下一发子弹了。 在射速上日军就落后了一大截,日军引以为傲的射击准度也没挽回多少颓势,因为第一师的士兵射击技术也很高。 第一师更大的优势是火炮,他们不仅装备了一百八十门迫击炮,还有二十门舢板炮,所谓的舢板炮,就是普通的榴弹炮,它们是放在军舰上的,当士兵登陆的时候,这些炮就给士兵们使用,于是就又给它起了一个新名字。 这些炮原来都在日本军舰上,全是德制的75毫米榴弹炮,装在炮车上,可以由马拉着行军,在第一师的强大火力之下,一个中队的鬼子很快就灰飞烟灭了。 旅顺城中也没有多少守军,所以很快就被攻占了。旅顺港被西方人称为“远东的直布罗陀”,地理位置之精妙让无数人向往,在林远的时代,新中国成立以后,苏联人甚至想要长期占据旅顺港,这里最绝妙的地方,莫过于它的港口是被陆地包围的,只有一条水路可供进出,敌舰想从外面打进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清廷在面对外海的陆地上,修筑了馒头山炮台,黄金山炮台等防御工事,都是永久性工事,十分坚固,装备的都是克虏伯公司或阿姆斯特郎公司的大口径岸防重炮,日军的守军有很大一部分是守在这里的。 可惜的是,这些重炮不能调头,所以第一师从山下向山上进攻的时候,它们一丁点用处都没有! 第一师是在四月七日早上六点登陆,等到晚上七点的时候,旅顺城区,旅顺港外侧炮台,已经基本上被他们占领。 此时,追踪北京舰几百海里的日军舰队终于返航了,它们还不知道旅顺已经被占领的消息,等到它们行驶到距离入港水道十公里的时候,第一师开炮了! 根据军舰外形,旗帜判断敌我,是观察员们的必修课,东乡平八郎见到海岸炮台居然在向自己开炮,气得跳脚大骂,急忙命令手下给炮台发旗语,可是没有人回复,倒是参谋长鲛岛员规反应了过来,旅顺被清军夺了! 东乡平八郎简直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居然能在没有海军舰队掩护的条件下,鬼使神差地突破了布满水雷的防线,占领了旅顺港! 不相信归不相信,他们也只好先返回仁川港。 就在晚上七点的时候,一喜一忧两条消息同时到了林远那里,喜的自然是琉球第一师顺利登陆,忧的却是,刘坤一部防守的浑河北岸全线失守,五千多辽阳守军向章义站扑来;更让林远担忧的消息接踵而至,八千多旅顺守军在辽河口登陆,直扑盘锦。 现在辽东半岛上的局势就是:大山岩被林远围着,林远的后路有辽阳和旅顺的日军援军,这两个地方的援军又被琉球第一师抄了后路! 林远知道他新组建的第一旅是挡不住辽阳援军的,现在战局的关键就在刚刚登陆的第一师身上。 如果第一师迅速赶到战场,就能包围辽阳和旅顺的援军,到时候这两支部队只有全军覆没的下场。 但是第一师如今在旅顺,从旅顺到辽阳,有三百公里,他们需要在多长时间内赶到呢? 林远默默地算了一下,昌图方向的日军最快也得在十天之后才能发起攻击;辽阳援军在第一旅的迟滞阻击下,会在三天之后占领章义站;旅顺援军沿着辽河而上,会在五天之后占领盘锦,不管日军是占领盘锦还是章义站,都会切断自己的铁路运输线,此时在沈阳外围的清军,粮草和弹药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可以坚持高强度的战斗两天。 那么第一师需在五天之内,赶到辽阳援军的位置。 林远给琉球第一师下达了作战命令:在四天之内,赶到辽阳。 四天行军三百公里,平均每天七十五公里,这个强度已经很大了,不过第一师的指挥官却不满足于这样的速度,他的命令是:三天,赶到辽阳。 每天强行军一百公里,这对很多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可是第一师的指挥官就敢下这样的命令,因为琉球战士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强了。 在招兵的检测中,三千米长跑,这些没有经过训练的琉球青年,有百分之四十的人跑进了十二分半,这个数据是很惊人的,要知道,林远那个时代的解放军新兵的三千米优秀标准是十二分四十秒,优秀率远远达不到百分之四十。琉球人很多都是以打渔为生,很多孩子一生下来,学会的第一件事是吃奶,第二件就是游泳,游泳对于人的肺活量提升很大,长跑速度很大一部分取决于肺活量,而且这些青年人从十来岁就跟着大人出海捕鱼,琉球人的渔船都是风帆动力的,拉帆收帆,摇橹划桨,撒网收网都是体力活,所以琉球青年的肌肉力量也很强。 所以这些人几乎个个都是长跑高手,强行军的时候,一切轻装,只携带步枪,子弹,水和棉被,这些人不习惯东北寒冷的气候,如果没有棉被的话,根本没法宿营。 他们还有一点优势,那就是他们不用携带太多的子弹,枪的口径就是按照日军步枪设计的,他们可以随时捡日军的子弹。 而他们的舢板炮,更是他们快速机动的一大优势,这种火炮的炮车经过了北京舰的改装,原来炮车的轮子是木头的,外面包上了铁皮,这样的轮子没有减震的效果,马拉着炮车也不敢跑得太快,因为那样的话很有可能震坏炮身上的零件,北京舰把它们全都换成了橡胶的轮子,可以减震,没有橡胶,就暂时把牵引车的备用轮胎拿来用。就在他们疯狂奔跑的时候,第一旅的战士们正在章义站和日军苦战。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43 别做希特勒 第一旅的士兵在林远的调度下,在章义站的南部,建立防御阵地,阻拦日军,章义站对于林远而言是十分重要的,因为物资转运都要经过这里。 第一旅是被解放军的特种兵训练出来的,在这支部队身上,继承很多解放军的优良战术传统,土工作业能力就是其一。 所谓的土工作业,简单地讲,就是挖掩体,修工事,利用土和石头来阻拦敌人的进攻,在解放军的战史上,有很多依靠土工作业取胜的战例,比如塔山阻击战,解放军在平缓的地带依靠工事和战壕,硬是挡住了几倍于自己的对手的进攻。 第一旅在接到出发命令之后就知道,这一场阻击战一定要依靠土工作业,因为章义站外围都是平地,没有利于防御的地形。 困难接踵而至,他们根本没有铲子,第一旅的二千多人,每个人一把铲子,那就是二千多把,这么短的时间,到哪里去找? 人民战争的威力这个时候就体现了出来,第一旅在全城筹集铲子,附近的很多农民都把自家的铲子给送来,还有铁匠铺,主动给战士们打造铲子。铲子是不能用铸铁做的,因为铸铁太脆,碰上硬石头就坏了,所以需要用韧性较好钢来做。 不过第一旅却发现,铁匠铺炼钢的方法还是炒钢法,这种方法,在二千年前的汉代就有了,就是在铁矿石烧成铁液之后,反复地搅拌,让空气中的氧气和铁液中的碳元素反应,从而降低其中的碳元素含量,然后就得到了钢,方法是好,不过就是太慢了。 还是林远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炼成铸铁之后,加热到很高的温度,然后再慢慢地降温,这就是热处理方法的一种,退火,经过这种热处理的铁,韧性和强度都有了很大的提高,所以打造铲子的速度就快了很多,等到第一旅到达章义站之后,铲子已经是人手一把了。 日军在事后回忆这场战斗的时候,不无赞叹地说:“清军的战壕,工事,好像是一夜之间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 双方就在不到五千米地带展开了反复的争夺,战况异常激烈,很多阵地都是几次易手,辽阳的援军之前碰上的是刘坤一的部队,没有受到什么阻力,这回遇上第一旅,可算是碰了大钉子了。 日军在两天的时间里,仅仅前进了一千米,光是正面冲击可不是日军的风格,日军频频派出侧翼迂回部队,而平原地带,两翼没有遮蔽物,所以第一旅不得不经常分兵去侧翼,而日军兵力要优于第一旅,这样一来,第一旅在战场上便险象环生。 这天是四月十日,章义站外的战斗已经进行两天了,日军指挥官,第三师团第五旅团旅团长大迫尚敏心急如焚,他知道大山岩已经被包围在了奉天,自己晚到一天,大山岩就多一分被歼灭的危险,虽然说林远停止了对大山岩所部的进攻,可是诡计多端的林远,谁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大迫尚敏距离交火线只有一百米远,他希望这样可以激励部下尽快夺下章义站,正在这时,突然传令兵来报,辽阳被敌人夺了! 大迫尚敏连忙问:“敌人有多少人?” 传令兵说道:“粗略估计有七八千人。” 大迫尚敏怒骂道:“混蛋,整个战场上,林远还哪有七八千人的机动力量?” 传令兵急忙说:“听说两天前旅顺被神秘清军给夺走了,他们可能就是从那里过来的。” 大迫尚敏一巴掌打在传令兵脸上,骂道:“净他妈胡说八道,清军连海军都没了,是怎么登陆的?再说旅顺离这里有三百多公里,三天能跑三百公里吗?再说,这么大的消息,我一个旅团长,怎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话音未落,又有人进来报信,我们后方五公里,发现神秘部队。 大迫尚敏已经彻底混乱了,他问道:“神秘?哪里神秘?”报信的士兵忙说:“他们的军装和清军的不一样,而且他们都是短发,不同于清军梳着辫子,他们的枪也……” 大迫尚敏怒吼道:“够了!他们海军没一个好东西,东乡平八郎,这个狗东西是怎么升到少将的,怎么能把旅顺给丢了呢!”大迫尚敏抱怨了一阵子,把手中最后一支预备队投入了战场,命令他们死也要挡住来的神秘部队。 命令刚下,一枚炮弹就留在了掩体外面,这是第一师的舢板炮发威了,几枚炮弹落在日军的阵地上,日军士兵还以为是自己的炮兵出了错了,连声笑骂,可很快他们就骂不出声了,因为更密集的炮弹落在了他们头上。 这是德国造的高爆杀伤榴弹,专门用于杀伤步兵,日军此时为了攻击面前的战壕,都是成集结状态的,一发炮弹就能打掉一个小队! 日军乱作一团的时候,第一师已经从两个方向包抄了上来,林远已经通知了第一旅的指挥官,他们都知道来的是援军,也冲出了战壕。 别看第一师的士兵是长途奔袭而来,可是他们在奔袭的过程中是很讲科学的,人在长跑中之所以会产生疲惫的感觉,主要是因为身体里产生了乳酸,当人休息的时候,乳酸被分解,疲惫感随之消失,现代科学证实,在奔跑一定时间之后休息一阵,可以有效降低血液中乳酸的含量,所以第一师的士兵到了之后,还有一定的战斗力。 兵力,装备,兵员素质,日军没有一项占优的,很快他们就抵挡不住了,大迫尚敏知道辽阳回不去了,奉天也去不了,向东突围,走群山之中的小路撤回朝鲜,似乎也不行,因为向东要从林远的眼皮子下面走,为今之计,只有向西突围,和辽河口登陆的日军合兵一处,再来谋划下一步的突围。此时从辽河口登陆的日军,已经知道旅顺失守的消息,他们顿时没有战斗的**,因为后路已经被抄了,再去打盘锦,就算是把北京打下来也没有用,早晚是被围歼!此时的日军大本营也知道了战局的变化,本来大山岩的奉天固守,三路合围的策略天衣无缝,可是竟然被林远都给破了! 大本营的当务之急,是把困守在辽河口一带的上万日军给撤回来,他们急忙命令舰队全军出动,带上所有的运兵船,去往辽河口运人。 从仁川到辽河口,有六百二十多海里,以运兵船十节的航速,至少要走三天,而清军正在步步紧逼,一万多日军,被挤压在几百平方公里的地域上,随时可能被清军赶下大海! 就在这个时候,林远突然下令,停止对日军的进攻。 邓鸿听了之后,连忙劝道:“舰长,您可不能当希特勒啊!”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44 最后的日军 林远听见邓鸿这么说,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你说什么?” 邓鸿说道:“你不记得二战中的敦刻尔克大撤退了吗?当时英法联军被压在敦刻尔克港口上,希特勒只要命令他的装甲部队继续前进,就能把三十万英法联军全部消灭,可是他却鬼使神差地下了停止进攻的命令,给了英法联军逃跑的机会。” 林远听了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是这样考虑的,日军的战斗力,尤其是原来旅顺守军的战斗力,几乎没有多大的削弱,我们如果继续进攻的话,一定会受不小的损失,日军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撤退逃跑,我们不一样,我们打完了日本人,还有老毛子要打,所以我们应该保存实力。” 邓鸿笑道:“我懂了,你是想等他们上了船,再一举消灭他们吗?” 林远又笑了,说道:“不会的,我要留着他们的战舰,发挥更大的用途!” 就在此时,有传令兵来报:“奉天城中日军已经准备从东门撤退,几位将军请示是否追击?” 林远说道:“命令各部,不要追击,迅速休整。”因为林远知道,日军很快就能撤进山地之中,追击也不会取得多大的战果。就这样,大山岩带领着残兵败将沿着山间的道路回到朝鲜,昌图的日军听说奉天的日军已经败退,也向北经集安撤回朝鲜。 等到大山岩的进入朝鲜之后,山间的通道因为深入敌后,没有其他的防御支点,战略上处于清军包围之中,对于守军是否要撤退的问题,日军高层也产生了不少争论,有的认为如果林远命令旅顺的守军直接进攻安东(“安东”是“丹东”的旧称)的话,一但安东有失,这一线的日军将会全军覆没,也有人认为,留住这一线的日军,为以后反攻满洲做准备,而且安东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林远想啃,不留下几颗牙,不可能啃下肉来! 最终决定,这一线的日军不撤回,留在东北境内,依托有利地形,进行长期的驻守。 而林远的目光,也落在了这一线的日军身上,接下来的主要作战对象就是俄国人了,在自己的后方留下这么一批敌人,简直难以想象! 林远看着眼前的地图,这一线上都是山地,供大部队行进的公路在山谷之中,日军占领了两边的山谷和通道上的几个重要村镇,这些村镇在以前都是军事要塞,所以还留有前朝的城墙,想夺回来肯定不会容易。 林远也把视线落在了那座叫安东的小城上,它北通沈阳,南达朝鲜,西抵旅顺,东临高山,谁控制住了这里,谁就控制了西部朝鲜半岛进出的通道,当年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的时候,就有相当一部分的部队从这里进入朝鲜。对于林远来说,攻下安东,最重要的意义是:直接掐死了在东北的日军返回朝鲜的通道,这样一来,他们将不战自溃。 不过,日军的将领也清楚安东的重要性,所以一定会派重兵防御,如果强攻的话,说不定会打成持久战,这是林远不愿意看到的,围三缺一也好,放走日军也罢,都是林远为了保存实力,不愿意和日军死磕的结果,现在更不可能把兵力消耗在攻城上,林远心想:“能不能再一次形成以多打少呢?” 就在林远面对着地图沉思的时候,邓鸿说话了:“舰长,你是不是在想该如何打剩下的鬼子,我有个好办法。” 林远问道:“是什么?” 邓鸿用手在驻守日军的那一线山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说道:“让我们的飞机在这里投下燃烧弹,投成一个叉形,这样无论风往哪个方向吹,都能把他们烧个干净!”林远笑道:“这个法子,等到我们打日本本土的时候再用吧,我想把安东打下来,可是又不想耗费太多的兵力。” 邓鸿说道:“要想这样的话,就得控制安东的敌人数量,如果他们大幅度增兵的话,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打击难度! 林远说道:“你说的很对,安东和朝鲜之间隔着鸭绿江,现在是四月份,江面已经开始融化,不可能从上面运送粮食和兵力了,日军特地修建了一座大桥,我们要想挡住敌人,就要把那座桥炸掉。” 正说话间,帐帘一掀,陈飞捂着肚子走了进来,一眼看见邓鸿,惊讶地说:“老邓,你也来了?” 邓鸿见到陈飞捂着肚子,愁眉苦脸,调笑道:“老陈,你捂着肚子干什么?怀孕了?” 陈飞笑道:“我得用手捂着点,免得肚子爆炸。” 邓鸿和林远相视一笑,陈飞接着说:“还不是那个高玉,回来之后整天给我做好吃的。” 林远笑道:“那你也不用吃成这样啊。” 陈飞苦笑道:“她把吃的送来之后,就放在桌子上,然后眼巴巴地瞅着你,那感觉就像你不把做的东西吃光她就去自杀一样!不过她做的东西的确挺好吃的……” 林远故意咳嗽一声,笑道:“行了,别在我们面前秀恩爱了!” 陈飞笑道:“我来是想,你给我个任务吧,让我走得远远的,再留在这里,总有一天我得撑死!你们不是要炸桥吗?正好,我带着人去炸!” 邓鸿笑道:“要炸桥也不用你去,我们有飞机呢。”陈飞的收起了笑容,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在筹备这个方法,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拿飞机炸桥这种事情,行不通!” 林远也没有认真思考过派飞机炸桥的事情,见到陈飞这样说,于是问道:“那好,你说说为什么不能用飞机炸桥?”陈飞说道:“我们现在的飞行小时数可是用一点就少一点,所以不能浪费,日军在江面上修了一座桥,我们把它炸掉,完全没有困难,可是日军还会接着造啊,他们不需要修筑大型的桥,他们完全可以只修浮桥,炸了一条可以再修一条,我们的飞机可和他们耗不起啊!” 陈飞接着说道:“不仅仅是这样,我们的飞机很有可能完全没有效果,因为我们不可能让战斗机全天候在江面上巡视,只能由无人机巡视,再通知舰载机,舰载机飞过来就需要一定的时间,而这段时间里,日军的浮桥已经建设完了,兵力和弹药都已经运送过来了。” 林远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看来我们是需要派你们去炸桥,并且在江边守候。” 主意打定,邓鸿又说道:“我们阻断援军只是一个方面,要想形成以多打少,必须要把安东的守军给调开,我们怎么能让安东的守军离开安东,去到别的地方呢?”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45 奇特的翻译 林远说道:“你们看日军山地之中的这条通道,从本溪湖山开始,摩天岭,草河堡,凤凰城这几处要地,我们能打下一处来,日军会会怎么样?” 邓鸿说道:“那还用说吗,日军已经是惊弓之鸟,肯定会从后方调兵,朝鲜援军过不了鸭绿江,能调动的只剩下安东的守军了。” 林远说道:“那好,我们就把他们的本溪湖山给打下来!” 陈飞说道:“这本溪湖山易守难攻啊,山地攻坚的话,我们又要损失不少兵力。” 突然,有个传令兵进来,说道:“启禀林帅,外面有个怀孕的女子,要见您,说您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 林远脸上一阵发烫,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让她进来,有陈飞和邓鸿在,也不怕她会是刺客,传令兵转身刚走,陈飞就坏笑道:“来的莫非是沈大记者?” 林远连忙说:“你别瞎猜……” 正说话间,传令兵带了一个女子进入帐篷,那个女子的肚子微微隆起,显然是怀有身孕,陈飞和邓鸿不敢有一丝的懈怠,他们不知道她那隆起的衣服里,是不是装着炸弹,如果那里是爆炸物的话,她就一定会用手去引爆,所以他们死死地盯着她的手,。 女子相貌清秀,衣着普通,未施粉黛,把双手叠在腰侧,深深道了一个万福,说道:“民妇杨王氏,见过将军。” 林远见这个女子不像普通村妇,倒像是知书达理的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知她为何要说我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没等林远问,那个杨王氏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个女子哭起来的时候,真好似雨打梨花,水浸芙蓉,弱不禁风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把三个大男人都给哭愣了,林远问道:“你有话好好说,哭什么嘛?” 杨王氏这才抽泣着说:“求将军救救我丈夫。”说完就又哭开了。 陈飞等得急了,说道:“你光在这里哭,也不说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救你丈夫。” 杨王氏急忙收起悲声,说道:“我丈夫会日语,给日本人当过翻译,如今被他们抓住,要以叛国之罪处死。”说完,杨王氏双膝跪倒,连连磕头,说道:“求将军可怜可怜我们母子,若是我丈夫死了,我和腹中的孩子也没法活了。” 正在这时,帐帘一挑,一个军官手握单刀走进帐来,也不看那女子,到林远面前单膝跪倒,口中朗朗说道:“启禀林帅,属下管教部下无方,竟让部下把女子带进帅帐,从古至今,女子进帐,于军不利,这女子说是林帅的夫人,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原来这个军官就是刘雨风,他是林远的卫队队长,故此进来说了这样一番话,杨王氏连忙说道:“将军,民妇是为见您才故意这么说的,僭越之处,还望大人恕罪!” 刘雨风看了一眼跪着的女子,凝眉怒目,说道:“帅帐岂是女人能进的,还不快快出去!” 女子一听刘雨风要赶她出去,连连哀求,言语间便把她丈夫的事情说了,刘雨风闻听勃然大怒,说道:“原来是汉奸的妇人,你肚中的孩子想必也是孽种,还不快滚,否则把你这贱妇和孽种一起杀了!” 女子连忙说:“求求将军,放过我的丈夫吧,他就在城门边上,给日本人翻译翻译话,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求求将军了……” 刘雨风一听,连忙问道:“你的丈夫,是在哪个城门?” 杨王氏忙说:“就在小西门。” 刘雨风面色大变,对林远说:“林帅,您有所不知,在小西门夺城门的时候,我们正往城上冲,眼见日本人就要冲我们开枪了,突然那个翻译喊了一声什么,那些日本人就把枪放下了,我们才顺利攻下城来,我想那个翻译一定是在有意帮我们。” 林远一听,心中突然想出了一条计策,问道:“你和木家铁匠铺的木二现在关系怎么样?” 刘雨风不知道林远问什么突然问起来这个,脑袋有点没转过来弯,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们两个投缘,现在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了!” 林远听了,笑道:“那太好了,你带着这个妇人去看看她的丈夫是不是帮了我们的那个翻译,再去把木二给请来。” 刘雨风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两件事情有什么联系,只得领命去了,刘雨风刚走,陈飞就笑着对林远说道:“那个刘雨风肯定没明白你为什么让他做这两件事情,你看他那迷茫的样子。” 邓鸿在一边说道:“老陈,就好像你明白了似的,你给我讲讲,这两件事情有什么联系?” 陈飞脸一红,笑道:“我也没想明白。”林远笑道:“我们下一步要打本溪湖山,那里的守军一定是分散部署在各个高地上,这里面一定有沈阳败退的守军,他们有很大的可能认识那个翻译,那个翻译能在那么危急的关头帮助我们,为日本人做事一定是迫不得已,所以我打算让他带着我们的一支小分队,这支小分队换上日军的衣服,秘密潜入到本溪湖山日军的腹地,把他们的弹药库打掉!” 陈飞问道:“那你叫他去找木二做什么?” 林远笑道:“你们不觉得本溪湖山这个名字耳熟吗?这里后来建成了本溪市,是我国东北重要的钢铁生产基地,本溪湖山产的铁矿品位高,杂质少,历来都是铁矿产区,木家一定曾在那里采矿,对那里的地形肯定很熟,有他们在小分队里,就给我们又加了一道保险!” 陈飞和邓鸿这才恍然大悟,过了一会儿,刘雨风满脸喜色地回来,说道:“林帅,那个翻译果真是帮过我们的那个!我也把木二给找来了,他们都在大帐外面等着,是不是让他们进来?” 林远忙说:“快快有请!” 很快,那个翻译和杨王氏,木二都进到帐中,让林远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翻译居然伸出了手,想要和林远握手,这个时代见面先握手的人,一定是接触过西方文化的人。 林远伸出手去,那个翻译谦恭地弯着腰,握住林远的手,说道:“鄙人姓杨,名景行,无奈**事倭寇,承蒙林帅不弃,拯鄙人于刀斧之下,景行今世纵使粉骨碎身,难报林帅大恩,唯有来世结草衔环,妄图报大恩之万一。” 这一大段文言文听得众人晕晕乎乎,林远和很多文官打过交道,文官都熟读古代经典,故此他对这些话还比较习惯,在这个时代,懂日语,还会这么多古文,这样的人肯定不一般,他怎么能沦落到给日本人当个小小的翻译官这步田地呢?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46 秘密潜入 林远虽然好奇,可是他知道这种事情肯定是一个人心里不愿触及的伤疤,所以犹豫了一下没有问,谁知木二快言快语,张口就问:“看你这样像是个有学问的,怎么去给日本人做事情呢?” 杨景行说道:“实不相瞒,早年家在京城,颇有财资,家父让我去日本留学,学成归国,本想为国效劳,谁知家父得罪权贵,满门受株,在下逃到关外,承蒙岳丈大人垂青,招为东床,本想了此残生,未想倭人知我通晓倭语,令我充作翻译……” 木二终于听不下去了,说道:“你说人话不行吗?” 杨景行无奈地说道:“我已经说完了。” 林远问道:“那不知道你在日本学的是什么?” 杨景行说道:“我在日本学的是采矿。” 林远一听,两眼放光,说道:“太好了,我们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在现代工业体系中,矿物开采是一个单独的工业系统,可以说是一切化工,冶金行业的基础,北京舰上没有这方面的专家。 木二说道:“林帅,不知道您找我来做什么?” 林远说道:“我听说你们炼铁炼钢的矿石都是从本溪湖山采来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木二说道:“瞧您说的,那还能有假吗?本溪湖山的矿石在整个盛京都是数一数二的,用很少的矿就能炼出不少的钢。” 林远说道:“那想必你对那里的地形很熟悉吧?” 木二拍拍胸脯,说道:“闭着眼睛都能从山里走回来!”林远点点头,把计划和木二,杨景行说了,两个人都赞不绝口,林远于是让陈飞选拔精锐战士,按照计划潜入本溪湖山,等到陈飞一走,林远就让邓鸿率领几个海军陆战队战士,携带炸药,去往安东附近的鸭绿江大桥。 林远的目标是要把安东的守军调走,所以炸桥和攻山的时机就都要掌握好,桥炸早了,日本人不调兵,炸晚了朝鲜的援军就来了,所以双方的时机需要林远来协调。 邓鸿他们离着安东较远,于是先行出发,在一天之后的四月十一日,来到了安东附近的鸭绿江河面,此时的河面已经开始融化,人根本不敢在冰面上走。 林远随后命令旅顺的守军,分出兵力,随时准备进攻安东;又命令定武军向本溪湖山移动,在几个山头上操练山地攻坚战,似乎是在告诉日本人,我们就要攻山了!日军方面,大山岩在满洲战场一败涂地,本溪湖山——安东一线成了他挽回面子的最后机会,大山岩一面命令各部加强戒备,一面向大本营汇报,要求派遣朝鲜的第五师团和第七师团进入满洲作战! 师团是直属于天皇的,所以在整个东北战场上,大山岩能够调动的最后兵力,就只剩下驻守安东的日军了,这也是林远下定决心执行这个计划的一个重要原因,他知道大山岩为了面子,一定会死守本溪湖山到安东一线的。 本溪湖山是那条通道的起点,日军通道两侧的山峰上,修了十二座炮台,每座炮台都有一门240毫米重炮,选用同样口径的火炮,给后勤运输带来了很大的便利,在这炮台身后的山中修筑着医院,粮库等等,形成了一个坚固的要塞群。 陈飞挑选了十名战士,带着杨景行和木二,进入了本溪湖山,在木二的领路之下,他们从小路绕开了日军的哨卡,直接进入到了要塞群的核心。 木二问陈飞:“林帅不是要我们炸弹药库吗?可是弹药库会在哪里呢?这么多的山,不可能一个一个地找吧。” 陈飞想了想,说道:“如果让你修炮台,你会把弹药放在什么地方?” 木二说道:“那还用说,当然是离着炮台越近越好啊!” 陈飞说道:“所以他们的弹药库,应该就在炮台下面,一但打起仗来,炮弹的消耗量是很大的,所以在炮台下面最为方便。” 木二又问道:“可是这两侧有十几座山,每座山都有炮台,如果每座山下都有弹药库,我们怎么也不能一次把它们都给炸了吧,我们炸完了一个,日本人不就察觉了吗?想炸别的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陈飞笑道:“我们怎么就不能一次把它们全都炸了呢?”商量完对策,一行人就往最靠近北侧的山地炮台进发,很快就发现了炮台外面的日军阵地,陈飞他们都穿着日军军装,故此轻松地走到阵地边上,沙袋堆后面的日军军官看到陈飞的军衔比自己高,心中便有了几分畏惧。 不过军官没有见过陈飞,不知道陈飞是来做什么的,于是问道:“队长,您有什么事情吗?”在日军中,从小队长到联队长,都可以叫队长,所以军官尽管不知道陈飞的官职,叫队长也不会有问题。 陈飞点点头,摆着官架子没有说话,杨景行这个时候走了上去,热情地说:“野本君,您不认识我了?” 被称为野本的军官打量了一阵杨景行,也笑道:“原来是您,杨先生,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杨景行说道:“这是乃木希典大佐特地派来的,是要检查炮台的战备情况。”野本皱着眉头问道:“我怎么没有接到通知?” 杨景行说道:“可能是传令兵被害了,神秘枪手又出现了。” 叫野本的军官身上一颤,说道:“但愿那个神秘枪手别来这里。”然后命令手下搬开鹿角,说道:“我去向上面报告……” 陈飞突然打断他,说道:“麻烦您给我们带路吧。” 野本一下子明白,这是一次秘密检查,于是他受宠若惊地答应了,走过曲曲折折的山洞,野本在一扇大铁门前停住了脚步,说道:“这里就是装炮弹的地方,有人定期检查,确保不会出现安全问题。”陈飞心想:“那你们能查出来,中国人混进来了吗!”他忍住笑,说道:“打开门,我们进去看看。” 没想到野本居然有打开门的钥匙,真是意外之喜,陈飞走进去,只见这些大山洞里摆着不少箱子,陈飞走过去掀开了一个,里面放着发射药筒和炮弹,由于日军的炮台里装备的都是重炮,所以炮弹都是分装式的,发射药和炮弹不在一处,为了使用的时候方便,日军把它们放在了一个箱子里,使用的时候直接从弹药库里提到炮位就好了。 陈飞给杨景行使了个眼色,杨景行立刻拉起野本说这说那,野本看来和这个杨景行私交甚密,两个人背对着自己,谈得热火朝天。 陈飞之所以对炸掉所有炮台的弹药库很有自信,是因为他携带了一样秘密武器。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47 无线电炸弹 这件秘密武器就是——用无线电引爆的小型炸弹,所以陈飞有把握把日军的弹药库一起炸掉。 这种小型炸弹只有巴掌大小,不过里面装的炸药是奥克托今,爆炸威力比黑索金更强,只是由于它的造价高昂,所以应用范围不及黑索金广泛,陈飞趁着野田和杨景行说话的空当,把一枚小型炸弹安放在了几个发射药筒之间。 陈飞给杨景行使了个眼色,杨景行找了个由头终止了谈话,一行人刚要出来,陈飞灵机一动,对野田说:“你带着我们到别的炮台区看看。” 野田也没想,就答应下来,带着陈飞他们去剩下的十一座炮台,有了野田在前面开路,炮台的守卫更加不怀疑了,于是陈飞如法炮制,在炮台里安上了炸弹,等剩下最后一座炮台的时候,野田说道:“这里就不用看了吧,里面没有多少炮弹。” 陈飞问道:“为什么?”野田说道:“这座炮台距离山口最远,清军要打来的话,都是前面的炮在阻拦,这门炮打不了那么远,为了不让清军突破前面的防线,这门炮的备用炮弹都运到前面的炮台了。” 陈飞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办法,坚持让野田带着他来到这座炮台。这座炮台里已经没有发射班组了,只有五个哨兵在守卫,陈飞在里面转了一圈出来,随口问野田:“还有多长时间开饭?” 野田看了一眼手表,说道:“还有半个小时。”野田抬起头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和陈飞一起来的士兵绕到了哨兵的身后。 陈飞闪电般地出手,“咔嚓”一声扭断了野田的脖子,绕到日军身后的士兵也抽出短刀,一手捂口鼻,一手抹脖子,眨眼之间,五个哨兵横尸当场,这一招是陈飞特别训练过的,轻快的刀刃划断气管和声带,却不损伤血管,这样一来,敌人既会在死于缺氧,又不会发出声音或是喷出血液。 木二机灵地捂住了杨景行的嘴,这里面就他没杀过人,他害怕他的惊叫会引来别人的注意,收拾完了几个鬼子,陈飞一摆手,说道:“把他们抬到里面去,别让人看见。”众人进了炮台,来到火炮边上,木二问道:“你刚刚问野田还有多长时间吃饭干什么?” 陈飞笑道:“我要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引爆炸弹。” 木二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们几点吃饭?”陈飞笑而不语,拿起通讯器和林远联系,这会儿工夫木二也反应过来,陈飞要真是日军的话,哪有不知道几点开饭的道理!这样一问不就让人起疑吗? 陈飞说道:“我已经安装好了炸弹,将在十一点半引爆。” 林远随即命令,定武军两个营做好准备,林远不敢让他们靠得太近,因为日军为了清空射界,把炮台前面三千米范围内的树林都砍伐干净了。 日军的生活和训练都很艰苦,所以吃饭就成了唯一的乐趣,炊事班抬着大锅给炮台送去,由于战斗迫在眉睫,所以伙食不错,白米饭,炖土豆,“打野物特别中队”还从山里打回来了几只肥壮的野猪,滚烫的浓汤散发着猪肉的香气,日军士兵们排好长队,期盼着炊事兵能给多打几块肉。 就在这个时候,陈飞引爆了第一枚炸弹,高速冲击波把炮弹和发射药筒都给引爆了,巨大的爆炸震得整座山都在摇晃,弹药库在食堂和宿舍下面,这一爆炸直接把中间的隔层震塌了,日军士兵陪伴着猪肉土豆汤摔了下去,汤洒在身上,烫得他们杀猪一般地嚎叫。 过了几分钟,陈飞估摸着日军士兵都去取炮弹了,于是就把剩下的炸弹都引爆了,引爆的时候,日军士兵正在弹药库里取炮弹。 这个时代的电动机和发电机都很笨重昂贵,所以炮台里并没有配备,把炮弹从底层的弹药库拉到顶层的炮台,全靠几个滑轮组,由人把炮弹放到吊篮里,再由人拉到炮台上,爆炸声一响,所有人都往自己的位置跑,弹药手正在把炮弹往吊篮里面放呢,炸弹就爆炸了,弹药库里顿时无人幸免。 就在陈飞看着外面的日军手忙脚乱的时候,通讯器里传来了林远焦急的声音:“怎么日军的火炮还在响!” 原来林远十一点半一到,就命令部队发起攻击,日军的阵地位于半山腰,要攀爬进攻,山壁陡峭,攀爬不易,不过这也给清军带来了好处,因为山体几乎是垂直于地面的,日军士兵想要射击,得把半个身子从山腰的阵地上探出来,才能打得到山下的清军。 针对于这一点,林远专门训练了清军一边攀爬,一边射击的能力,把爬山部队的枪一律换成骑兵用的马枪,马枪比步枪短上一大截,便于携带,开枪的时候,采有腋下夹持的射击法,便于单手开枪。 可是清军刚冲上开阔地,日军的火炮就打了过来,所以林远才问了陈飞,陈飞也一筹莫展。林远突然明白过来,弹药库在最底层,所以爆炸并没有毁坏上面的火炮,而上面的火炮,还储备了一些炮弹,他们就是用这些炮弹来打我们的。 林远也来不及和陈飞解释,就命令部队,分散进攻,部队迅速地散开,最大限度地减少被炮弹碎片杀伤的可能,林远猜的果然没有错,很快日军的火炮就不响了。 日军的火炮哑了火,清军的火炮开始发威了,他们对通道上的日军阵地进行了猛烈的炮击,很快通道上的日军就守不住了,被清军接连突破了两道阵地;山腰上的日军惊讶地发现,爬山的这伙清军战斗力极强,几乎探出头去射击就会被子弹打中。 陈飞看着眼前的大炮和边上堆着的炮弹,笑道:“咱们也别闲着,给小鬼子来上一炮。” 山下的公路上,大批的日军正排着四路纵队,向着前沿的阵地奔跑着,陈飞也简单地学过大口径火炮的射击,火炮的机械结构虽说千差万别,可原理是相通的,所以陈飞操作它不成问题。 这么近的距离,也不需要多么精确地瞄准了,这个时代的火炮,没有现代火炮的那种高低机和方向机,炮台的重炮更是这样,原来买的时候是没有方向角和高低角的调整机构的,就是光秃秃的一个炮身。 日军于是想了土办法,找木工在木块上刻出符合炮身形状的槽子,再把木块垫在炮身下面,通过换用不同高低的木块来调整高低角,陈飞把木块换到最小,炮口就斜向下指着公路,众人齐心协力,在陈飞的指挥下,把炮弹和药筒放进炮膛,一发炮弹,日军就被炸得好像一群被吹飞的蚂蚁! 这时,一封截获的电报,摆着了林远的面前。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48 炸不断的浮桥 林远精心设计的计划,其实只要日军出一招就可破解,那就是全线退守安东,林远很是担心这一点,他和大山岩见过一次面,从言谈之中,可以看出大山岩的骄横,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认输,尤其是大山岩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赢过林远,安东通道的争夺战,就是他战胜林远的最后机会。 林远心怀忐忑地打开了那封电报,电报上的内容令他欣喜若狂,上面写道:“清军进攻本溪湖山,速派援军!”落款是大山岩。 林远随即命令邓鸿,炸断鸭绿江上的桥。 这个季节,安东附近的鸭绿江,已经全都化开,被压抑了一个冬天的江水,肆意的流淌着,鸭绿江的得名就和它的水势湍急有关,“鸭绿”这个词就是少数民族语言中“湍急的流水”的音译。 在一百多米宽的江面上,横跨着一座七个桥墩的石桥,桥面有十米多宽,这样的宽度,足够让大批的日军渡河。 想要让桥瘫痪,最方便的办法是炸毁桥面,可是这样做就要到桥上去,而且携带的炸药数量还不能少,日军在桥的两边都修筑了桥头堡,过往的人严密搜身,这种情况下,邓鸿带领的海军陆战队员不可能携带大量的炸药去到桥上。 攻下桥头堡,更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他们的人数太少,不可能打得下来,大家经过商议,最后决定,炸毁桥墩! 幸运的是桥墩并不是很粗,邓鸿他们携带的炸药数量完全够用,而且是水下爆炸,爆炸威力更强,江水湍急,于是邓鸿他们选择了从上游潜水,利用水流漂到桥的位置。 邓鸿他们绕到桥上游一公里左右的位置,这里是日军巡逻队的真空位置,借着浓密的夜色,邓鸿开始下水炸桥,因为水的温度很低,所以邓鸿先是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棉裤,才在外面套上潜水衣,他的潜水衣是隔水的,水无法浸湿里面的衣物,很适合在寒冷地区潜水,他又背上了氧气瓶,瓶中的氧气够他使用三个小时。 江水的流速达到了惊人的五米每秒,要知道,人在静水中游泳,最快的速度只有二点五米每秒,邓鸿的手中拿着一个长钩,这个长钩可以保证他在经过桥墩的时候勾住它,然后他在桥墩上安放炸药,否则的话,湍急的江水将会直接把他冲到下游去。 邓鸿知道他只有一次勾住桥墩的机会,如果勾不住,他就会被水带到桥的下游,他游泳的速度没有水的流动速度快,所以他在水中是无论如何也游不到上游的,因为他游上去的距离没有水推下他的距离长,唯一的办法只有先游到岸边,再返回上游。 距离桥墩越来越近,邓鸿伸出钩子,在他侧身划过桥墩的一瞬间,突然觉得腰上一紧,钩子勾住了桥墩,钩子上的绳索系在他的腰上,把他给拽住了。 邓鸿拉着绳子,站在水底,顶着巨大的水流,艰难地向着桥墩走去,他从袋子里取出炸药块,死死地攥着,只要手里的力气稍稍一弱,炸药块就会被水冲走。炸药块上装有特制黏合剂,能够在水下使用,他把二十五块炸药贴在桥墩上,汗水已经把棉衣浸透了,他安好起爆器,用钩子钩住水底,向着岸边艰难跋涉。 终于到了岸边,上了岸,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并没有去和陆战队员们会和,因为他看见桥上已经有日军在走了,他急忙通知战友,引爆了炸药。 百分之七十的奥克托今加百分之三十的黑索金,这样的混合炸药,威力无穷!一声闷响从水下传来,大量的汽泡随之涌向了水面,就好像开锅了一样,桥上的日军士兵感到一震,纷纷好奇地向下张望。 灾难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桥墩缓缓地倒了下去,连同上面的桥面,“轰隆”一声砸在水里! 上面的日军士兵猝不及防,被硬生生甩进水里,棉衣进水之后,异常地沉重,他们就像是一群铁块,沉到了水底,被湍急的水流冲走。邓鸿看到爆炸成功,就返回了小队,他们知道日军一定会架设浮桥的,他们必须要判断出日军架桥的位置,邓鸿想了想,说道:“架设浮桥的工具都很沉重,所以他们一定会用牲口来运,那么这样的话,就必须要走大路,大路和桥相连,所以他们一定会就近在桥边建立浮桥。” 小分队悄悄地摸到了桥边,果不其然,日军就是在这里架设的浮桥。 日军见到大桥被炸,立刻开始架设浮桥,所谓的浮桥,也叫舟桥,最初把船开到水面上,用绳索把船固定住,不被水冲走,然后在船上铺上木板,人就可以在上面过了。 等到日军工程兵赶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们用马车拉着浮桥,他们的浮桥是一段一段的,下面是浮筒,上面是木板,用的时候把它放进水里,用绳索固定在岸边的物体上,就架设好了。 令小分队意外的是,架设浮桥的地方竟然堆满了日军,原来邓鸿的计划是:破坏他们在岸上固定浮桥的绳索,可是现在一看,这个计划根本行不通,因为等待过江的日军部队,都堆在桥边,对于他们来说,架设浮桥是一件新奇的事,都在一边看着,小分队想混进去,基本是不可能的。 这时有个战士说:“我们还是像炸桥墩那样,潜水到浮桥的边上,这水很急,浪花也多,上面的人根本看不见水下的情况。” 邓鸿说道:“这个方法很危险,我下水的时候看了,水深只有十米,而子弹在水下三十米还有杀伤力,水很急,我们在水里停不住,想要停在浮桥边上,就得用钩子勾住浮桥,那样容易被日军发现,就难免有人员伤亡了。” 一个队员说道:“不如我们这样做,把炸药放到上游,让它顺流而下,等到靠近浮桥的时候,我们就把它引爆。”这个法子一提出来,有的战士就说:“这样做的话不一定能奏效,上游往下游漂的话,很有可能撞在桥墩上,或是别的东西,万一把起爆装置撞坏,就不能引爆了。” 众人又说了几个法子,都觉得不合适,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日军的浮桥已经架设好了一半,日军一但过河增援安东,林远和陈飞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小队里的海军陆战队将士们心急如焚。 正在这时,邓鸿看着奔流的江水,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他对小队的战士们说:“你们看这江水,水位是不是比昨天低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48 攻心之战 几个战士不约而同地问道:“什么变低了?” 邓鸿说道:“水位,是水位,你们看,经过了一个晚上,它们比昨天低了一点!” 一个战士说道:“排长,水位低就低了呗,和我们炸日本人的浮桥有什么关系?” 邓鸿一挥手,说道:“跟我来。” 战士们不明就里,只得跟着邓鸿沿着鸭绿江,向着上流走,邓鸿越走越快,很快就已经小步地跑了起来,渐渐地越跑越快,海军陆战队队员的体能不用说,都是一等一得强,邓鸿身上没有背装备,可是其他人的身上,潜水衣,氧气瓶,炸药,武器总共几十斤重,哪里能追得上他,所以邓鸿很快就把其他人拉开了几十米。 跑出六公里左右,就见到江面突然变宽了,“难怪水流这么急,原来下游和上游比,窄了不少,流速当然变快了。”邓鸿心想。邓鸿一边跑,一边向着水面张望,好像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对邓鸿来说,这几分钟,如同一生那般漫长,终于,他看到了他猜测中的景象。 只见江面上,堆积起半米多高的冰堆,沿着水流方向绵延了十几米,上流的流水裹挟着冰,撞在冰堆上,不仅没有撞断它,反而和它融为一体,加厚了冰堆,这半米多高的冰堆,好像一座冰做的大坝,把流动的江水拦腰截住。 小分队中的其他人也赶到了这里,他们望着冰坝,惊得目瞪口呆,邓鸿说道:“我看到水位下降,就猜测是不是上游出现了积冰现象,挡住了流水,竟然真的是这样!” 一个战士颤抖着声音说:“这个也太超自然了吧,怎么就这里的冰堆把水给挡住了呢?” 邓鸿说道:“可能是这里的水道比较狭窄,所以冰堆积在了这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谁说得清楚呢?你知道吗,在抗美援朝的时候,我们的志愿军要过一条河,那时候是冬天,水刺骨得冷,人根本下不去,问当地人,知道这条河冬天不结冰,志愿军见到无法渡河,就决定撤走,可是就在撤走的前一夜,河水突然结成了冰。”邓鸿说完,穿上了潜水衣,也没多说话,就钻进了水里,过了一会儿钻出水面,对几个战士说道:“我侦察好了,一会儿我们下水,听我的安排埋设炸药。” 五个战士穿上潜水衣,跟着邓鸿下了水,这里的水的流速还不快,至少人在里面能自如地游动,安完炸药,上了岸,邓鸿连潜水镜都没来得及摘,就引爆了炸药。 眼前的景象足够战士们铭记一生,沉闷的爆炸声从水下传来,河水发出长长的怒吼,它在坝围困之中,好似一个忍无可忍的囚徒,用他那钢铁一般的身躯捶打着禁锢他的枷锁,终于,冰坝发出了“嗤嗤咔咔”的呻吟,雪白的裂缝从冰坝的底部蔓延,好似是他濒死的伤口…… 冰坝终于散开了,积压了半米高的河水,推动着大大小小的冰凌,肆无忌惮地奔向下游,经过那个窄道的时候加速,漂着冰凌的江水,如同流动的死神,向着日军的浮桥扑去。 此时的日军,已经架好了浮桥,第一批人正在过桥,桥上的日军远远地看见,上游的江面上,一边雪白奔涌而至,等到他们明白过来已经来不及了,飞速流动的冰凌重重地撞上了浮桥。最先来到的冰凌尖锐无比,划开了浮桥的气囊,江水涌入气囊,浮桥开始下沉,不过有绳索拽着,它并没有沉下去,后面的冰凌块头更大,在江水的推动下,如同一把巨锤,重重地砸在桥身的木板上,冰凌被撞得四分五裂,散开成无数剔透莹润的冰晶…… 越来越多的冰凌砸在浮桥上,浮桥终于承受不住,“咔嚓咔嚓”地破碎了,在江水的裹挟之中,翻滚着流向下游,在这幅大自然的合唱中,桥上的日军就像是一个没有记住歌词,也看不懂乐谱的蹩脚歌手,被整个乐声吞没,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水面的状况,日军很难在短时间内再架浮桥了,江边的日军只好先往营地撤,等浮桥架好再过桥,这样一来,岸边的日军就少了,邓鸿他们就能游刃有余地炸毁日军接下来的浮桥。 可是困守在安东公路线上的大山岩等不及啊,清军在一天之内就攻下了本溪湖山,他急需要援兵来支援后面的村镇,可是朝鲜的驻军司令告诉他,距离鸭绿江最近的有架设浮桥能力的工程兵部队,赶到安东,至少需要十五天! 大山岩把目光盯在了从辽河口撤退的日军身上,如果这批日军能够重新投入安东,援军就有了,可是参谋长井上光却告诉他,鸭绿江此时正在解冻,江口水流甚急,而且水不深,大船吃水太深,不敢进去,小船马力太小,进去也到不了岸边! 大山岩手中的铅笔落在了安东上面,他在打安东守军的主意,这时井上光劝道:“将军,不如我们放弃这安东通道吧,我们撤回安东,在那里固守!” 大山岩的目光柔和下来,井上光知道大山岩已经心动了,他接着说:“将军不记得明智光秀的故事了吗?他如果在受辱的时候就发作,日后怎么能报仇?”在这里,井上光引用了日本历史上有名的本能寺之变的故事。 日本战国时代有一个赫赫有名的诸侯织田信长,明智光秀是他的家臣,在织田信长如日中天的时候刺杀了他,由于发生的地点在本能寺,所以史称“本能寺之变”。明智光秀发动事变的原因众说纷纭,在日本的这个时代,流传最广的就是明智光秀曾经见辱于织田信长。 就在大山岩几乎下定决心撤兵的时候,传令兵来报:“清军主帅,林远想见您。” 原来,攻克本溪湖山和炸毁鸭绿江桥的消息一传来,林远就想到了大山岩放弃安东公路线,固守安东的可能,尽管他之前判定好面子的大山岩会和自己死战,可他还是决定,再使用一些手段,逼迫大山岩和自己决战。 在现代战争中,中高层指挥员的性格都是保密的,甚至连爱好都不能透露,因为心理学高手很有可能从中获悉指挥员的性格,而性格在很多时候会决定他下的命令,大山岩和林远见面,简直是大山岩的自杀之举,因为那次见面把大山岩的性格暴露无遗。 林远通过那次见面,大概摸清了大山岩的性格,骄傲,狂妄,林远想到了一个计策,那就是再见大山岩一面,在这次见面中,逼迫大山岩,和自己进行主力决战! 很快,林远就要对大山岩展开一场攻心之战。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50 海上取安东 林远让人把信送到日军那里,就开始了焦急地等待,大山岩究竟会不会见自己?见到自己之后,会不会如自己所愿,把安东的日军派到这一线的山地中来? 很快林远就得到了答案,大山岩同意见自己,地点就在两军阵前。 林远把刘雨风找来,问道:“你们谁那里有烟?” 刘雨风说道:“吴统领和熊统领那里都有。” 林远说道:“那好,帮我借来一支。” 很快就到了见面的时间,两个人见面的方式和上次一般无二,只是这次,淡定从容地抽着烟的换成了林远,他平时是不抽烟的,不过为了气大山岩,手中拿着一杆大烟枪,装模作样的抽着。 大山岩冷着脸,看着林远把烟枪放下,没有说一句话,林远微笑着问道:“大山将军,那天和我说过的话,您还记得吧?” 大山岩冷笑道:“有什么不记得!” 林远说道:“看来我还是赢了。” 大山岩冷冷地“哼”了一声,林远笑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赢你的吗?像你那天说的,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告诉你的对手,你战胜他的经过。” 林远看到大山岩脸色铁青,知道他已经动怒了,自己的激将之法起了效果,最狠的骂人方式,莫过于用他说过的话骂他自己,让他自己打自己的脸,林远接着说:“这是大山将军告诉我的真理,我要记住他一辈子!” 大山岩听见林远用他曾经说过的话讥讽自己,心头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可是大山岩这几天也一直在想,三路日军,是怎么被破解的?他思来想去,就是想不通,今天听到林远这样说,想要从林远口中探知一些消息,于是嘴角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愿闻其详。” 林远接着说:“我的部队,把你三路的援军全部消灭,这就是我战胜你的办法。” 林远这是在故意气大山岩,他的话,不禁没有给大山岩透露丝毫的信息,反而把大山岩的败局又说了一遍,相当于是往他的伤口上面撒盐。 林远心想:“要把你的心思引到和我在这里决战上。”于是说道:“现在本溪湖山已经被我们攻占了,接下来我们会一一攻占摩天岭,草河堡这些地方,我奉劝阁下一句话,你曾经没有赢过我,现在你还是赢不了我,你还是赶快回日本吧,如果你被我抓住,我们可就不能这样说话了。” 大山岩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狠狠一拍桌子,说道:“林远,你给我等着,这场仗还没打完呢,谁赢谁输,我们走着瞧。” 大山岩回到指挥所,发疯一般不停任何人的劝告,下了一道命令:安东的第三师团第六旅团,北上增援摩天岭和草河堡! 林远听到了这个消息,心总算是落下了! 这一天是四月十三日,日军的动员速度奇快,只用了一天时间,就离开安东,沿着安东公路线北上。 林远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等了两天,四月十五日,他才命令驻守旅顺琉球第一师第三旅,从旅顺东进,直取安东,这样做是为了让日军在得知清军进攻之后,没有时间返回安东。 林远刚刚陈述完命令,那边的指挥官却犯难了,指挥官也是海军陆战队中的一员,名叫卢翔,他说道:“舰长,从旅顺东进,恐怕会有很大的困难!” 林远问道:“有什么困难?” 卢翔解释道:“我们派人侦察过了,从旅顺到安东,没有像样的公路,都是乡间土路,而且现在正是融雪的季节,路面非常泥泞,人走在上面会减慢速度不说,更要命的是,这样的路,我们没有办法走车,所以大型的装备和粮食都没有办法运。” 林远心想:“难怪大山岩敢调动安东的守军,原来是有这个原因!”林远想了想,说道:“陆地走不了,你们就走海路。” 卢翔说道:“可是现在清国已经没有海军了,日本人的联合舰队还在海上,我们走水路,不是要全军覆没吗?” 林远说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你们靠着岸边走,日本人的军舰吃水都深,他们不敢进去打你们。” 卢翔说道:“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没有足够的船。”林远问道:“送你们登陆的船呢?” 卢翔无奈地回答:“那些船都是那个台湾商人的货船,它们回去为我们拉粮食和弹药去了。” 林远知道这一趟没有一个月是完不了的,他们的船是指望不上了,等他们回来,机会早就没有了,林远一时没了主意,正在这时,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林远说道:“你们搜查旅顺港的库房了吗?” 卢翔说道:“还没有,库房怎么了?” 林远说道:“他们的库房里面,一定有很多适合近海浅滩行驶的船,比如说,拖船,当战舰受伤失去动力的时候,就用这种船把它拖进海港,或者是水文测量船,用来测量海港水文资料。” 卢翔恍然大悟,说道:“我这就组织人去找!”卢翔找了几个懂船的战士,就去库房里淘宝了,这一淘宝,收获颇丰,竟然找到了三十七条蒸汽动力的拖船,这些拖船每个都能装上一百多人,卢翔觉得这些船就足够了,可是一个战士却说:“这不对啊,要是像舰长说的那样,拖船是拉受伤军舰的,根本用不着那么多啊!” 另一个战士接言道:“对啊,我看这里说不定有驳船!”他们把卢翔抛在身后,继续在库房里面找,让他们欣喜的是,还真找到了十条分节驳船。 驳船是本身没有动力的船,在近海或是内河,由拖船带着行进,主要用于装载货物,分节驳船就是船身可以拆分成不同的段,当行进到转弯处时,可以把船身分成几截,分别转弯,这种设计源自我国古代的分节漕运船。 十艘分节驳船,每艘的载重都在一百吨上下,如此一来,多少物资都够运了,为什么一个军港里有这种货船,还要从甲午战争说起,清军为了给平壤的部队运送物资,往往是用大型海船把物资运到大同江口,再换用驳船运进大同江,仗打完之后,这些船就失去了作用,故此一直在旅顺港扔着,没想到今天被林远的部下给用上了。 全副武装的第三旅战士,登上了驳船,沿着近海一路东进,在距离安东二十公里左右的北井子村登陆,上岸之后直扑安东,安东只是一个小城,既没有护城河,也没有城墙,日军更是丝毫没有想到居然会有敌人从这个方向攻来,连城防工事都没有! 等到日军一觉醒来,发现城中的太阳旗已经被烧成了灰,他们自己也被缴了械!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51 最后一块拼 第三旅的战士又向东分兵,打下了附近的九连城,他们在打下这几个村镇之中,不敢耽搁片刻,急忙在村镇外围修建防御工事,并继续向东,兵不血刃地拿下了驻虎山,栗子园,榆树沟等几处有利地形。 如果日军的反应速度能够更快,如果他们能够提前判断出林远的意图,如果他们能想到第三旅的战士走了海路,第三旅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拿下这些地方的,等到第三旅的战士们巩固了阵地,朝鲜的日军才如梦初醒,急忙去鸭绿江上游侦察,五天之后,才决定在水口镇涉水渡江,可是泥泞的道路让他们举步维艰。 已经走到半路的安东守军,意外地发现老家丢了,急忙往回赶,可是第三旅已经占据了有利的地势,日军组织了十几次冲锋,没有重武器的他们,在攻山的泥泞山路上,狼狈得像一群瘸腿的山羊。林远又命令已经占领本溪湖山的清军,沿着通道继续向南攻击,两面夹击之下的日军,后勤补给的通道又被狠狠掐断,坚守了十天之后,弹尽粮绝,终于在四月二十四日,大山岩万般无奈之下,下令分散突围,上万日军在群山中向东北方向跋涉,向着集安进发。 饥饿,寒冷,瘟疫让日军大量减员,等他们到达集安的时候,集安的守军看到的是一群半人半鬼的东西,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身上挂着一条条的布,趴在近前看才能发现那是军装,脚上没有了鞋,用毛巾包裹着……日军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员和百分之九十的装备,终于回到了朝鲜。 等到战局稳定下来,四月二十五日,吴元恺才问林远:“林帅,那支占据了旅顺的部队,不知是从何而来?” 林远笑道:“他们是我招募的新兵。” 吴元恺说道:“这些人用的枪甚是奇异,可以连发,不知道枪是从何而来?” 林远心中有些犹豫,他不太想让太多的人知道琉球出兵的事情,于是他说道:“枪是我们自己造的……” 吴元恺虽然是个大老粗,不懂技术,可是他也明白枪不是谁都能造的,要是造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的话,为什么大清国还要从国外买枪呢? 正在这时,传令兵进来报道:“启禀林帅,有紧急情报?” 林远连忙说道:“快说。” 传令兵说道:“日本舰队昨天渤海西部海面,袭击了我们大清的一支商船队,二十三艘商船全部被击沉,船上一千五百三十多人只有十余人生还!” 林远忙问:“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传令兵满脸茫然,说道:“是直隶总督衙门来的电报,别的属下也不清楚。”林远心想:“自己真是糊涂了,他一个传消息的小兵,哪能知道这件事是从哪来的?”他刚要联系北京舰,吴元恺就长叹一声,说道:“可惜我们大清没有海军了,要不非狠狠收拾这帮日本人。” 林远找了个借口把吴元恺支开,等到帐篷里就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打开了通讯器,他知道北京舰没有在那附近,未必知道这件事情,就是就联系到了沈晚晴,两个人没有一句的问候,林远开口就问:“日本人怎么打了我们的商船?” 沈晚晴说道:“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了?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日本人击沉商船之后,还用小口径机枪火炮向水中的人群射击,有十几个水性好的,拼了命地往岸边游,眼看就要不行了的时候,被路过的渔船救起,他们直接跑到了直隶总督衙门,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我们在那里有眼线,第一时间通知了我们。” 林远问道:“那朝廷怎么说?日本人怎么解释的?” 沈晚晴说道:“清廷通过英国公使向日本政府发了一封公函,重重谴责这种针对平民的攻击举动,并要求日方给出合理的解释,日本政府的表态是,那些商船是运兵船,所以击沉他们是正常的。”她说完这话,竟然听见林远在那边说了一声:“这可真是太好了。” 沈晚晴心想:“死了一千多个同胞,有什么好的?”于是问道:“你说什么?” 林远说道:“我一直在筹备一个大计划,这件事情就像是我计划上的最后一块拼图,有了它,我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沈晚晴问道:“你有什么大计划?” 林远笑道:“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你帮我看看这件事情在世界上引起了怎样的反响,如果反响不够强烈,你帮我造一造声势,让英法德俄那些列强统统知道这件事。” 沈晚晴停顿了一会儿,说道:“我们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京城的外国通讯社了,像德国的沃尔夫通讯社,法国的哈瓦斯通讯社,英国的路透社,这些通讯社是西方最大的通讯社,他们知道了之后,整个西方就都知道了。不过我觉得英国人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们的《泰晤士报》在北京有记者,今天我去直隶总督衙门的时候看见他们了,至于世界各国的反应,需要看明天的报纸。” 关上通讯器,林远把陈飞找来,说道:“我需要回一趟北京舰,这里的军务,你就全权负责吧,你也不用多操心,有刘镖他们在,部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陈飞满脸苦笑,看着自己的肚子,说道:“看来我距离撑死不远了!”然后问道:“你回北京舰要做什么?” 林远笑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不炸日本人的军舰吗,我这次回去,就是要让它们死在最恰当的位置。” 陈飞也没有多问,林远返回北京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第二天,沈晚晴联系上了他,说道:“我今天看了各国的反应,他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认为这是**裸地屠杀,应当受到全人类的谴责,有的认为日本政府说的有道理,船上装载的是清国的战斗人员。” 沈晚晴接着说:“有两个消息值得关注,一个是英国《每日邮报》上刊登了一篇文章,上面说希望国际上的各个国家能够成立一个国际联盟,专门用来处置这样的冲突事件;还有一个是《泰晤士报》上的文章,据说是一个海军专家写的,说是日本这样做是为了封锁清国的贸易路线,从而达到迫使清国投降的目的。” 林远听了之后差点笑出声来,这些海军专家的水平也不过如此,他放下通讯器,联系到了驻守琉球的同志,说道:“帮我转告琉球国王,让他向全世界发一条消息,就说死者里面有琉球的平民,琉球国将会派出舰队,对日军舰队进行报复性打击。”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52 技术死牢 尚泰对林远向来是言听计从,很快就委托驻北京的大使,把这个消息通报给了驻京的西方三大通讯社,然后林远又嘱咐沈晚晴,随时关注西方各国的反应。 北京舰的会议室中,韩明光等人围坐在一起,还有北京舰上的专家,令大家意外的是,这次几乎所有的专家,不分专业类别,都被邀请了。 林远见到人来齐了,开门见山地说:“有很多同志都问我,在夺取旅顺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把日军的军舰击沉,而是用北京舰把它们调开;在日军从辽河口撤退的时候,很多同志以为我会让舰载机把日军的舰船击沉,我也没有下那个命令,现在,我就来给大家解释原因。” 这是大家一直都关心的问题,也都想问,大家于是聚精会神地看着林远,林远说道:“我们大家都知道,如果没有我们的穿越,日本会打赢甲午战争,然后会和俄国争夺中国东北的利益,在一九零四年爆发日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日本舰队在对马海峡,击败了远道而来的俄国波罗的海舰队,这场海战,对于世界军事技术史有着深远的影响。” “这场海战,是一场以大炮为主导的海战,所有的战果,都是由大炮取得的,在此之前,西方世界对于海战一直是以1866年的利萨海战为参考,对马海战,把所有人的思考的方向都变成了大舰巨炮,也就是说,想打赢海战,就必须要靠大口径火炮,想要安装大口径火炮,就必须加大船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由于我们的穿越,这个进程被打断了,世界各国的军事技术开始向着我们陌生的方向发展,就拿我们刚刚看到的例子,日军已经开始使用新型防御工事,开始使用气体液压式反后坐系统的火炮,最关键的是:他们开始使用了飞艇,这说明,他们在逐步地重视空军的发展。” “这个时代的西方各国,有没有造出飞机的可能?答案是肯定的,俄国的茹科夫斯基已经推导出了升力公式,德国人已经研制出了内燃机,至于推进用的螺旋桨,在座的轮机部门的同志和船舶推进系统的同志都清楚,船舶用的螺旋桨和飞机用的螺旋桨有异曲同工之妙,在现代的设计中,两者翼型剖面的母型基本是相同的,只是在使用的时候略加改变而已。” “在原来的时代中,飞机在1903年就出现了,可是为什么直到二战的时候才得到大规模的应用呢?技术原因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很多高层领导者不懂新技术,他们的保守思想大大延误了飞机的进展,比如说,人类第一次舰载机的时候,军队高层同意实验,可是实验经费要发起人自己凑,飞机要发起人自己找;甚至在一战的日德兰海战中,英国人本来准备了一艘搭载飞机作战的军舰,可是在战役前夕,舰队出港前,竟没有通知这艘军舰的指挥官!” “而我们的出现,完全有可能打破这种成见和藩篱,飞机将有可能提前半个世纪大规模登上战争舞台,有的同志可能不以为然,认为我们的战斗机是超音速,有超视距雷达,有猎杀敌国预警机的超远程导弹,有发射后不用管的中距离导弹,还有机动过载高达五十的近距离格斗导弹,倍音速都要累死累活的螺旋桨推进飞机,不是小菜一碟吗?” “抱有这种想法的同志,肯定对飞机不了解,战斗机设计的最根本基石是:设计目的!就是设计出来做什么用,主要的对手是谁,我们的战斗机,设计目的是为了和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争夺空中优势,我们的对手是f-22,tu-50这些第四代战斗机,当我们面对几百架,几千架,木头机翼的飞机的时候,我们会发现,我们的战机力不从心!” “我们可以击落敌人十架,一百架,之后呢?我们的弹药无法补充,我们的燃油耗尽,发动机小时数达到极限,那个时候,我们将遭遇灭顶之灾,现在的中国,工业基础太差,我们必须从零做起,能大批量制造飞机的时候,不好说!因为航空工业是以其他工业为基础的,没有那些工业,航空工业就是无法建立的空中楼阁!” 林远停了下来,看着众人,问道:“大家听懂了吗?”看到大家纷纷点头,林远才接着说:“我想要做的,就是通过一场海战,把西方人的视线再次引回到大舰巨炮身上,从而拖慢敌人飞机的发展,而我们,则在秘密的情况下,大踏步地发展航空工业,这样,我们就建立了长久的技术优势!而日本人的军舰,就是我们绝佳的机会!”林远又说道:“我一直在想,我们怎么能引起西方人的关注,日本人肯定不会把所有消息都告诉西方人的,他们一定会把有关飞行器的东西捂得严严实实,自己秘密发展,所以我们要让西方人关注我们,正好日本人袭击了我们的商船船队,我就让琉球国王向世界宣布,琉球将会派遣舰队,攻击日本舰队!” “琉球在西方人的眼里,就像一只蚂蚁,他们甚至都不知道琉球有海军存在,而日本,和他们相比,简直就像是一头大象,现在,一只蚂蚁向整个动物王国宣布,我要去惩罚踩死蚂蚁的大象了,你们说,西方人会怎么看?当琉球舰队,干净利落地把日本舰队斩落马下,蚂蚁一口就咬死了大象!西方人肯定会仔细研究这场海战!到时候,我们再加以诱导,西方人就会在大舰巨炮的道路上,一去不返了!” 在场的人明白了林远的意思,可是他们的脑海里,却出现了更大的疑问,具体是什么,模模糊糊说不清楚,林远接着说:“在这个时代,我们就是那群站在技术死牢之外的人,只要方法得当,我们就能让敌人心甘情愿地走进牢房,等他们想到要出来的时候,已经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韩明光问道:“邓世昌现在率领着琉球舰队,你是不是要用它们?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它能让你的这个计划根本行不通,那就是:在没有我们的空中帮助下,他们那几支战舰,根本不可能打赢现在的日本战舰!”林远笑道:“不错,我们就是要用那几艘战舰,而且不用全用,只要四艘就足够了,而且我已经想好了打赢日本战舰的方法!” 韩明光问道:“是什么?” 林远说道:“这个先不急,我要先解决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53 情报误导 韩明光问道:“什么更重要的问题?” 林远说道:“我要让西方各国相信,琉球国真的有一支舰队。” 韩明光说道:“对了,这也是我想问的,海军的建设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琉球建国还不到半年,怎么就有海军舰队了呢?”林远看了一眼手表,说道:“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了,请大家先去用餐吧,等大家吃过了饭,西方人就相信琉球有海军了。” 众人看见林远说的神乎其神,都面面相觑,没有动弹的意思,林远对韩明光说道:“政委同志,带大家去吃饭吧,尤其是老专家们,更要按时吃饭。” 韩明光起身,招呼大家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林远,他联系到了沈晚晴,问道:“西方人知道琉球出动舰队的消息了吗?” 沈晚晴说道:“今天中午我故意找几大通讯社的记者吃饭,他们都把这件事情当做了一个笑话,他们甚至不相信琉球有舰队。” 林远说道:“他们相不相信不要紧,重要的是要让那些搞情报的人相信。” 沈晚晴说道:“怎么让他们相信呢?琉球现在虽然在搞自由港和银行,可是没有多少西方人去那里,而且琉球给我们划出的特别区域是不准外人随意进出的。” 林远说道:“正是因为这样,当他们想要探听琉球的消息时,派人过来肯定是来不及了,最快,最方便的法子就是,利用公开报道搜集关于琉球的情报。” 公开报道就是报纸,杂志这些出版物,利用它们搜集对手的情报,是谍报战线上的重要方法,声名煊赫的以色列情报机构“萨摩德”承认,他们的情报有百分之六十五来源于公开报道,沈晚晴对于这种手段当然不陌生,在间谍机关里,有很多情报分析员,专门负责从公开信息中获取情报,可是她有些想不通具体该怎么做。 林远说道:“具体的做法可以这样,你们在报纸上刊登一些小文章,这些文章就是有关琉球的,放在异国趣闻这样的栏目里,那些别有用心的情报人员看到它们之后,有很大的可能分析出我们想要的结果。” 林远向她简单介绍了办法,沈晚晴本来就是这里面的行家里手,一听便明白了,很快,一份号外就发出来了。 一份号外很快就送到了英国大使馆的情报专员,罗伊斯少校手中,作为一名大英帝国负责分析清国的情报员,每一份报纸都是他必须读的。 当他拿到那份报纸的时候,简直欣喜若狂,上峰听说琉球出动舰队的消息,十分震惊,骄傲自负的大英帝国海军建设目标是,舰队规模超过第二强和第三强的总和,所以,可以想象一个新建立的小国家突然冒出舰队的时候,他们是什么反应了。 英国政府的情报高官迅速下令,查清琉球是否真的有舰队,这个任务就落在了罗伊斯少校的身上,本来这个命令让他担忧不已,琉球是长期被忽略的角落,现在突然要他的情报,到哪里去弄呢?正好,关东报出了一期号外,全面介绍琉球的风土人情,他不由得轻轻一笑,大千世界的万物,都是彼此联系的,只要阅历和学识足够,总能在两件事情之间看到别人看不到的联系。 他翻开第一版,上面是介绍琉球城市的文章,他读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地方,等到他看第三遍的时候,一副插图进入他的视线,那是一幅琉球的街道图,街道上面商铺林立,很有西方的感觉,他久久地凝视着那幅图,总是觉得图中有哪里不对劲。 一道灵光闪现在脑海里,他飞速从柜子里面拿出放大镜,向那幅图片看去,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是街边那家不起眼的餐馆,中文书写的店名下面竟然是一行德文的小字! 罗伊斯叫进来一个翻译,得知那行德文的意思是:暂停营业,琉球那种地方,为什么会有餐馆用德文书写“暂停营业”,用中文书写才对啊! 罗伊斯僵尸一般一动不动,这是他最喜欢的思考方式,突然他明白了,这个餐馆对两种人服务,当地人和德国人,德国人去琉球做什么? 罗伊斯拿起了电话,对秘书说:“给我一份德国海外贸易的资料。” 放下电话,罗伊斯就开始了思考,琉球有德国人,德国人去那里做什么?旅行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会不会是商业贸易呢? 很快秘书就把资料送来,由于没有飞机,这个时代的跨洋商贸只有依靠海上行船,为了保证安全,每一艘船出发之前都会在本国政府备案,或是在商业保险公司投保,说明自己运送的货物,目的地,航线,中途补给站等等信息,这份资料就是来源于那些地方,具有很高的可信度。 罗伊斯很快翻阅完了资料,没有德国人在琉球从事贸易,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这些德国人是被秘密派往琉球的,目的是帮助琉球建立海军,海军的两大要素,人和军舰,已经有其中之一了,那么会不会有另一个呢。 罗伊斯继续翻看着那些图片,又一幅街景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年轻的琉球姑娘,站在一个山坡上,远处的背景中,隐隐约约有一片奇特的建筑,有几栋烟囱冒着烟,烟囱边上,模模糊糊能看见几个高高竖立的罐子。 罗伊斯好奇地注视着它们,丰富的学识让他很快做出判断,那是炼铁用的高炉,他知道英国政府卖给过琉球一批炼钢设备,可是那些钢铁足够造出舰队吗? 罗伊斯要来了当时英国政府出售的高炉,转炉等的资料,计算出了琉球的钢产量,单从数量上来看,这些钢足够造五六艘军舰的了,可是光有钢铁是没有办法造出军舰的,军舰上面有大量的构件需要做成各种的形状,比如说船的舭龙骨,就是船底和船侧的连接处,钢板是要一定的弯度的,把钢板弯曲过去,还要保证强度和刚度,需要专门的设备。 琉球有这样的设备吗?一定是德国人送给他们的,德国人扶植他们,目的就是和日本争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德国这样做,不正是在暗地中压制我们大英帝国吗! 罗伊斯想到此处,给上级发回了这样的消息:琉球有很大可能已经建成舰队! 这些正是林远和沈晚晴精心设计的,他们不光在一份号外上面做了手脚,在后续的报纸上,也接连不断的刊发这样的暗示,让以英国为首的西方,对琉球拥有舰队坚信不疑。 经过中午短暂的休息,众人回来继续开会,林远说道:“现在我们就来讨论一下怎么击败日本舰队的问题。”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54 海底发射 韩明光说道:“我们可以出动飞机击沉日本军舰,然后再让琉球对外宣称是舰队取得的战果。” 林远说道:“日本舰队的舰船都是新近从英国购买的,所以船上一定会有不少技术人员,这些技术人员里面,一定有很多情报员,如果我们出动飞机的话,一定瞒不过他们的眼睛,所以,我们要想办法不用飞机打赢它们。” 韩明光打开了投影仪,把几幅图片投影在屏幕上,他手中的激光笔发出红色的光,指着屏幕说道:“这是我们拍摄到的日本舰队,四艘战列舰和五艘巡洋舰,它们在海上攻击中国的商船,以此进行报复。” 韩明光按了一下,屏幕上换了一幅幻灯片,上面是七艘军舰,他说道:“这就是琉球舰队的全部阵容,无论是从火力还是防御力来比较,我们都没有一点优势,这是我们要解决的困难之一。” 林远说道:“我是这样想的,我们不是有导弹吗?就用导弹。” 这时,北京舰上的导弹专家高宁海说话了,他问道:“我们舰上的导弹都是空射型的,攻击飞机的霹雳系列导弹,攻击舰船的鹰击系列导弹,还有一些是空射的反装甲武器和攻击地面固定目标的,不知道我们要选哪一种?” 林远说道:“我想听听高老的意见。” 高宁海说道:“按照你的意思,我们选的导弹,爆炸效果要尽可能得像炮弹,这一点上,我们不能使用空对舰导弹,这些导弹的战斗部装药量都很大,最小的也有180千克左右,最大的装药量甚至达到了一吨,这样的话,一枚就足以击沉日本军舰了,这样未免有些太不像了。” 高宁海接着说:“我们对付地面目标的导弹也是同样道理,这些导弹是攻击大型建筑的,威力比反舰导弹只强不弱!那么我们就剩下对空导弹和反坦克导弹了,对空导弹有的采有高爆碎片战斗部,有的采用连续杆战斗部,这些战斗部的装药通常在30千克上下,而日本军舰外面装有500毫米厚的装甲,导弹产生的破片,只能侵彻装甲,无力击穿,这也不是导弹的缺点,因为飞机的机身上没有装甲。”林远说道:“那么我们的选择就只剩下反坦克导弹了?” 高宁海说道:“是的,我们的反坦克导弹是红箭系列的空射型,大家都知道,现代的坦克广泛采用复合装甲和外挂反应装甲,这些装甲的抗打击效果,如果折合成匀质钢装甲,将在1000毫米以上,我们的反坦克导弹,采用了串联战斗部,是外挂反应装甲的克星,刺穿敌人军舰的装甲自然不在话下,而且这些导弹的战斗部装药普遍较低,爆炸效果很像这个时代的炮弹。” 林远说道:“那好,我们就选用这种导弹,接下来我们就来讨论一下发射的问题,能不能用军舰上的舰炮把导弹发射出去?” 高宁海无奈地一笑,说道:“这几艘战舰上火炮的口径,最大的三景舰才320毫米,导弹弹翼的翼展就已经350毫米了,不可能放得进去,所以,用火炮发射导弹,是根本不可能的!” 林远说道:“我们的导弹是可以用无线电指令起爆的,那样的话,我们可以是不是可以把它安放在军舰上?” 高宁海说道:“这样一来,敌人在侦察的时候,就有可能会发现,我们的计划可能无法成功实施,还有一点,导弹发射的时候会产生高温尾焰,这几艘军舰上还有很多木制结构,这些高温气体很有可能引燃军舰。” 林远说道:“那我们采用冷发射的方法怎么样?”所谓的冷发射,就是导弹在点火之前,用高压气体或者其他动力源,把导弹推射出去,导弹自己在半空中点火。 高宁海说道:“要说高压气源,这并不难找,北京舰上就有高压气罐,可是要弹射之前,需要把气体密封在导弹尾部,这就需要为导弹造一个发射筒,舰上的空间很是狭窄,根本放不下气罐和发射筒。” 林远又问道:“那如果不要气罐,高压起源就在军舰上呢?军舰上不是有蒸汽机吗,从那里面引出气体怎么样?” 高宁海说道:“那样的话,需要的设备更复杂,整个舰体的结构都要更改,这样做可不是个好主意。” 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林远说道:“我想出办法了。” 众人一起看向他,他说道:“我把它说出来,大家看看行不行,我们可以把发射平台设置在水下,这样我们连发射气源都不用了,因为在水下,巨大的水压就是完美的发射源,一个直径一米的弹体,在一百米深的水底,受到的底部推力将会是七十八吨!” 高宁海眼睛一亮,问道:“你说的是潜射导弹发射形式?” 林远说道:“这个和潜射导弹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它没有潜射导弹那么复杂,并不需要在水中运动,它的发射器是一个长管,管口露出水面,导弹位于管底部,与海水相连,用机械装置固定住,需要发射的时候,打开固定装置,弹体就会在水压的作用下加速,冲出水面,升到空中之后再点火。” 高宁海想了想,说道:“这个办法的确可行,我来测算一下需要在多深的水下发射,导弹露出水面之后就会减速,在重力的作用下下落,在点火之前需要离海面有一定的距离,算下来的话,距离水面八十米深以上就足够了。” 林远看向几个机械专家,问道:“发射需要用的设备,依照琉球钢铁厂现有的设备,能造出来吗?” 几个专家讨论了几句,都点了点头,林远说道:“那好,我们就在附近的海域找一处合适的地方,安放我们的导弹发射装置。” 北京舰的航海长把电子海图在屏幕上展开,林远用手一指,说道:“辽东半岛东北方向的海域,有一座名叫海洋岛的小岛,这座岛附近的海域波浪幅度小,海水流速低,很适合潜水作业。” 林远然后说道:“我们的琉球舰队,到时候就把日本军舰引过来,我们把距离控制在4000米以上,这个距离,望远镜的视角小得可怜,日本人不可能发现我们的导弹发射筒,等我们的导弹击中他们的时候,他们肯定认为是被军舰的舰炮击伤的。” 林远接着说道:“我们在打败他们之后,世界舆论一定极其震惊,到时候我们再让琉球舰队做一次展示,就能让他们彻底相信大舰巨炮主义了!” 韩明光说道:“可是,琉球的舰队,似乎不能胜任这个任务。”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55 战舰变身 韩明光接着说道:“琉球舰队里最快的四艘军舰,吉野舰,现在叫精忠舰,最大航速是二十三节,浪速舰,现在叫忠猛舰,秋津洲舰,现在叫忠锐舰,千代田舰,现在叫忠胜舰,这三艘战舰的最高航速也只有十九节。” “反观日本军舰,和吉野舰同级的就有三艘,而且舰龄比吉野要短,航速可能要快过吉野,还有两艘浅间级巡洋舰,最高航速也有二十节,我们的航速不占优势,怎么能诱敌深入呢?会被敌舰追上的。” 林远说道:“巡洋舰的火力和防护力都远远弱于战列舰,而且日军害怕我们这几艘战舰是故意诱敌,所以未必敢让高速的巡洋舰全力追击,所以,只要我们精心安排好诱敌的路线,诱敌的方法,一定能够把敌人给引诱过来,而且,我打算对这四艘军舰进行一下改装。” 这话让在场的船舶专家皱起了眉头,想让战舰速度加快,最好的办法就是换发动机,把活塞式蒸汽机改成蒸汽轮机,甚至是燃气轮机,那最好不过了,再不把螺旋桨换掉也行,换成更加符合流体力学的形状的螺旋桨,可是在现在的条件下,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林远说道:“我是这样考虑的,为了能让我们的战舰更快,第一步就是减轻重量,以吉野舰为例,上面装备了8门120毫米速射炮,22门47毫米速射炮,还有5座360毫米鱼雷发射管,这些东西可以全部拆除,还有为它们配备的炮弹和鱼雷,也没有必要带,连同使用这些设备的人员,上面还带着六艘小艇,也可以去除掉,这样一来,几百吨的重量就去掉了。” 林远接着说:“我想请船舶方面的专家帮我分析一下,这样拆完之后,会不会对船舶产生不利影响?” 船舶专家,北京舰的总设计师万凌说道:“船舶的重量减轻之后,稳定性就不好了,通俗一点说就是,压不住水了,不过我们的使用环境都是近海,波浪起伏不是很大,所以也没有致命的影响。” 林远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下面的改进工作需要机械方面的专家了,大家都知道螺旋桨和发动机之间并不是直接相连的,它们之间一定会有齿轮箱,这个时代齿轮的传动效率肯定没有我们的高,所以我打算把齿轮箱中的齿轮换掉,换成我们北京舰上的备用齿轮,一会儿机械设计方面的同志查找一下资料,看看这个方法是否可行。”计划商定完毕,大家就分头行动,令大家欣喜的是,北京舰上的备用齿轮的确有能和四艘军舰的轴相连的,等到计划实施完毕,四艘战舰,最慢的忠锐舰的航速都达到了22节,精忠舰凭借强大的马力,航速达到了26节。 改装的过程用了三天,四月三十日,四艘战舰在北京舰的指挥下,向着日本舰队驶去,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把日本舰队引进包围圈,而是先打一下日本人,激怒他们,以后才能让他们追着自己进入伏击圈。 这些日子,为了报复,日本舰队在海上肆无忌惮地打劫清国的商船,这天早上十点,日本舰队瞄上了一批清国船队。 这批清国船队可不一般,桅杆上飘着黄龙旗,船上的货物都快把船舷压进水面了!这批船队共有十二艘船,上面满满地载着白银,这些白银是从国外借的,清国使用白银作为货币,仗打了这么久,货币供应不上了,只得从国外借。 商船一般都慢,在战舰面前就好像蜗牛一样,日本军舰很快追上了它们,日本军舰装模作样地要求商船停船接受检查,商船们此前都在茫茫大海之上,还不知道日本军舰屠杀平民的事情,于是就停下了船。 正在这时,海面上传来了炮声。 商船们纳闷,日本军舰更纳闷,东乡平八郎急忙打旗语询问是谁开的炮! 正在这时,东乡平八郎看见最远端的高砂舰似乎被炮弹击中了,前桅杆摇摇晃晃的,随时可能倒下去。 这时观察员报告道:“方位九十,距离3000米,不明国籍舰艇四艘,正向我方驶来。” 没等东乡平八郎下命令,又一发炮弹在浅间舰身边爆炸,他心想:“这是哪个国家的军舰?难道真是哪个琉球的吗?” 这时观察员报告道:“对方战舰给我们发了旗语,告诉我们他们是琉球的军舰,让我们快快投降!” 东乡平八郎一听火冒三丈,怒道:“这些背叛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东西,没去打他们,他们反倒打起我们来了。” 日本舰队成一字排开,琉球战舰恰好在它们的后方,东乡平八郎迅速下令,调转船头,还击!他并没有下令用尾炮还击,因为在三千米的距离上向敌人开炮,不过是在白白浪费炮弹而已。 在这之前,商船队已经减速了,日本舰队也跟着减速,战舰想要掉头,就必须转舵,可是舵在低速的条件下,水的压力是不足以让船身转动的,日本舰队想要掉头,就必须先加速,可是这些日子,他们抢劫了不少好东西,都是黄金和白银这样的硬通货,所以加速度就慢了。 后面的四艘战舰,正是经过林远改造的四舰,他们的火炮之所以精准,全是因为天上有北京舰的无人机在为他们校正射击。 前面说过,林远在演练海空协同的时候发现,从照片上很难区分出弹着点是那艘军舰发射的炮弹产生的,后来,邓世昌和北京舰的将士们想出了一个巧妙的法子,他们把北京舰上的信号弹拿了出来,取出里面能发出颜色的烟火剂,放进炮弹的战斗部中,这样,当炮弹爆炸时,就可以产生不同颜色的烟。 正好一艘战舰一种颜色,所以无人机准确地为战舰校正了射击,四艘战舰都只保留了首尾的主炮,150毫米的火炮,威力不算很大,可是难得的是精准。 四艘战舰的主炮都瞄准了高砂舰,很快又有四枚炮弹击中了高砂舰,火势蔓延开来,邓世昌见了,立刻命令:“不要再往船身上打了,往水里打!放慢射速!” 主炮也都是速射炮,采用弹簧式制退复进系统,射速可以达到每分钟十发,邓世昌下的这两个命令,目的就是告诉日本人,我们能打中你们纯属侥幸,你们来追我们吧!追上我们就能把我们击沉了。 东乡平八郎果然中计,他本来还在琢磨,怎么琉球的军舰打得这么准?后来见到炮弹一个劲儿地往水里扎,这才想道:“他们不过就是运气好罢了!” 等到日本舰队转过头来,东乡平八郎鼻子都快气歪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56 导弹显神威 等到日本舰队调转船头的时候,却发现那四艘神秘战舰已经调转船头,向东驶去了,原来四艘战舰在减轻重量之后,加速性和回转性也得到了加强,故此转弯半径有了不小的降低,所以比日本军舰更快地转过头去。 邓世昌命令四艘战舰,以十节的速度缓慢航行,东乡平八郎没有直接下令航速较快的巡洋舰追赶,他担心这四艘军舰只是敌人的诱饵,他让各舰保持队形,对这四艘军舰的挑衅不予理睬。 就这样,四艘军舰离开了日本舰队的视线范围,在这段时间里,大清的商船队已经开足马力,逃出去了好远,东乡平八郎只得放弃了这支商船队。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邓世昌率领舰队偷袭了日本舰队三次,在第四天的时候,当邓世昌的舰队转身向东撤的时候,东乡平八郎不再忍耐,率领舰队追击上来。东乡平八郎担心遭到伏击,并没有让巡洋舰前出,而是让他们在战列舰的侧后方,监视两翼的情况,慢慢地,双方就接近了海洋岛,在那里,已经布置好了五十枚红箭导弹的空射型,红箭10k。 日本舰队的目标是要追上琉球舰队,琉球舰队的目的是为了诱敌深入,所以双方都没有开炮,而且航速都在十五节左右,日本舰队的航速略快一些,双方距离六千米。 红箭10k的有效射程是八千米,所以邓世昌要在日本舰队进入其射程的时候,调转船头,做出一个迎敌决战的姿态。邓世昌下令减速,转舵,这两个动作是故意给东乡平八郎看的,想要让舰炮打得精准,船速不能太快,因为船速一快,舰体受到水的作用力就变大了,船体摇动得也更厉害,所以处于追击状态下的舰船,一但减速,就意味着决战要开始了。东乡平八郎看到四艘琉球军舰居然敢减速和自己决战,心想:“琉球舰队的指挥官懂不懂海战?四艘小舰,竟然敢和我九艘战舰对抗!” 东乡平八郎随即也命令舰队减速,火炮的炮衣全部去掉,全员就位,准备开战! 等到日本舰队把航速降低到十节,琉球舰队也已经转过身来,双方距离四千米,日本本舰队此时一字排开,这样的队形对发挥火力极为有效,而琉球舰队,连队形都没有。 无论从舰船数量,质量还是队形上,日本舰队都占有绝对的优势,日本舰队中的每个人都觉得胜券在握了,这时,八岛舰突然感到舰身一震,紧接着一个沉闷的爆炸声就从船舱内传来。 八岛舰上每个人心里都是一震!中弹了! 四千米的距离,没有人能看清炮弹是不是从琉球军舰上射出的,他们本能地认为,他们被琉球舰队的火炮击中了! 八岛舰迅速报告了被击中的消息,东乡平八郎大吃一惊,四千米的距离上一发击中目标,琉球的军舰用了什么先进技术? 日本人不知道的是,这是布设在海底的导弹发威了!控制发射的小分队,就在四艘战舰上,他们见到第一枚导弹命中了目标,又启动了另一枚导弹。 当无线电信号发到导弹的时候,固定器松开了导弹,海水涌了上来,为了不让海水从尾喷管进入弹体,北京舰上的技术人员采用了一个巧妙的设计,在琉球找木匠削了几个木塞,这些木塞在海水的压力下,顶在尾喷管上,海水就不会渗透到弹体。 导弹在空管中被加速,冲破管口的密封布,飞上天空,这个时候的木塞,由于没有了水压的推动,自动脱离尾喷管,发射控制小队随即下达了点火指令。 红箭10k装备的固体燃料发动机,这种发动机是把发射药做成固体块放在燃烧室内,这样一来,就省去了液体推进剂加注,贮藏的问题,所以这种发动机重量轻,结构简单,在它的强大推力下,导弹向着日本舰队飞去。 当导弹越过琉球舰队的时候,控制小队又一次用激光指示器瞄准了八岛舰,导弹导引头上的激光感受器接收着反射出来的激光信号,不断调整着飞行方向,终于撞上了舰首的船体。 舰体上装着457毫米的复合装甲,两面是钢,中间是熟铁,这种装甲比匀质装甲更坚固,不过红箭10k上,却有装甲的克星,串联战斗部。这种战斗部是把几种战斗部合在一起,现代的复合装甲,中间安装的是反应炸药,能用爆炸的能量抵消来袭导弹的能量,八岛舰的复合装甲与之相比,简直就像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 红箭10k对付现代复合装甲都绰绰有余,对付八岛舰的装甲更是不在话下!首先起爆的是破甲战斗部,这种战斗部的金属药罩是一个弧形,当炸药爆炸的时候,药罩会变成一条金属射流,这条射流的速度极高,装甲在它面前就像一张薄薄的纸片。 装甲被撕开之后,后面的高爆战斗部就进入了船体,舰首的位置,两侧没有煤仓,战斗部直接面对着主炮的弹仓,高爆战斗部里装着十五千克黑索金和梯恩梯,在爆炸的瞬间就引爆了弹仓里的炮弹。 八岛舰配备的是354毫米重炮,配套的炮弹的威力自不用说,剧烈的爆炸把主炮炮塔高高地掀到了天上,舰首炸开大洞,大量进水,由于尾炮和副炮弹仓采取了完备的防护措施,所以它们没有被引爆。 舰首大量进水,很快船身就倾斜了,舰长尾本知道只得命令,向舰尾的水密舱注水,希望这样可以平衡舰体。 可是第一枚导弹已经把注水的控制机构炸得荡然无存,八岛舰就大头朝下地向下栽去,舰长尾本知道遗憾地看着远处,琉球舰队的方向,这样的损伤不至于让八岛舰沉没,可也让它失去战斗力了,尾本知道命令旗语兵发出“我已受伤,退出战斗”的旗语,于是就减速脱离队形,向后方撤去。 东乡平八郎见到短短的时间里,自己的一艘主力战列舰退出了战斗序列,火冒三丈,命令舰队加速,向琉球舰队包抄过去。 又有三个爆炸声从东乡平八郎身后传来,八岛舰又被击中了,它的一个烟囱被炸没了,舰上到处都是烈焰,尾本知道无奈之下,挂起了弃舰的命令旗。 东乡平八郎只能命令附近的高砂舰前去救援,帮助转移船上的人员,就在这时,又有几个爆炸从朝日舰和春田舰上传来,自己所在的富士舰,也中了一弹,一门副炮被炸飞。东乡平八郎肺都要气炸了,己方一炮未发,居然就有一艘主力战列舰被击沉了!不过他的复仇机会来了:琉球舰队终于进入自己的射程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57 巧用暗礁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林远是不会做的,所以他在出发之前就告诉邓世昌,当日本军舰把你们拉进他们射程的时候,你们就可以撤退了开艘航母去抗日。 富士舰首先开炮了,炮弹在海面上掀起了巨大的浪花,邓世昌随即下令,舰队向东转向,全速撤离战场,这个时候,最后一批导弹也落在了日本舰队头上,朝日舰的锅炉发生了爆炸,轮机舱位于舰体的最下方,水线以下,大量的海水涌入,朝日舰慢慢地下沉着。 巡洋舰春日的右舷接连中了六枚导弹,右舷副炮的弹仓几乎全被引爆了,整个右舷水线之下的部分几乎都被撕开了,右舷很快就沉入了水中,紧接着战舰就倾覆了,底朝天地沉入了水中。 四艘琉球战舰上的司炉像发了疯一样往炉口添煤,那些煤也经过了特制,都被粉碎成了小块,这样一来,燃烧得更加充分,战舰很快加到最高的速度,向东疾驰。 东乡平八郎见到接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内,自己一方的战舰连炮都没有开多少次,就被击沉了三艘战舰,这是他做梦都想象不到的,震怒之下,他只想把那四艘战舰撕成碎片!东乡平八郎也不管会不会中伏,命令己方的巡洋舰全速追击。龙骧舰,高砂舰和浅间舰的位置距离四艘军舰最近,很快形成了一个小分队,追击琉球舰队,其余战舰则在身后跟随,三艘战舰在追上琉球战舰之后,就和他们缠斗在一起,等到后续的战舰赶到,再一举歼灭! 军舰是无法维持最高速度很长时间的,所以邓世昌的舰队在最高速度行驶了二十分钟之后,就把速度降低到了十五节,身后的日本军舰紧追不舍。 追在最前面的是浅间舰,它的舰长鹿野勇之尽原来是联合舰队西京丸舰的舰长,西京丸舰原来是一艘邮轮,为了应付甲午战争,才勉强改成炮舰,在这场战争中,鹿野勇之尽终于如愿当上了真正的军舰的舰长,一心想要击沉敌舰,建立功勋。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战舰还一炮未发,八岛舰,朝日舰和春日舰就被击沉了,等到东乡平八郎下令追击的时候,他才感到立功的机会来了,三十五分钟后,他发现前面的战舰速度降低到了十节,而且把舰首向北调转七十度。 鹿野勇之尽在心里算了一下,这样下去,再过二十分钟,他的战舰就能把对手拉进射程范围之内,他感到胸中一阵气血翻涌,立功的时刻就要来了!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见“轰隆”一声,接着感到战舰重重地一顿,自己也站立不稳,重重向前摔去。 鹿野勇之尽急忙爬起来,顾不上擦去脸上的血,怒吼道:“怎么回事?” 一片忙乱之后,一个参谋回答道:“我们触礁了!” 对于一艘船来说,不管是民船还是军船,触礁都是很可怕的灾难,当船带着巨大的动能撞在海底的礁石上的时候,舰底会被无情地撕碎,紧接着就是海水涌入,更加可怕的是,船在触礁之后,并不会停下来,因为螺旋桨和发动机还在工作,如果礁石足够巨大,它就会向刀子一样划开整个船底,那样一来,船就无可避免地沉没了! 鹿野勇之尽见到船还在继续走,没有继续发生碰撞,知道他们足够幸运,这一撞把礁石撞碎了,他急忙下令:“检查船体损失情况!减速!” 命令下完,鹿野勇之尽就怒问道:“航海长呢?怎么搞的?怎么能触礁呢?” 原来舰船行驶的时候都是依照海图的,海图上标注着礁石位置和水文情况,没有海图的地方是绝对不能去的,航海长发现了他们没有即将驶入的海域的海图,于是就向上报告,可是却被副舰长给拦了下来,他见到己方损失惨重,也气急了,对航海长说道:“没有海图有什么关系!和魂会保佑我们的!”“和魂”是日军常常挂在嘴边的东西,在日方的战史资料中,时不时看到“我军凭借和魂顽克强敌”之类的东西,作用和义和团的大师兄们请神上身差不多,都是精神上的催眠法。 就这样,在和魂的保佑下,浅间舰触礁了,鹿野勇之尽这时才从航海长那里知道,他们没有附近海域的海图,他急忙下令倒车后退,想要离开这片海域,可是战舰毕竟有几千吨重,想要一下子倒退回去是不可能的,战舰在前冲的过程中,又一次撞上了礁石,这块礁石异常巨大,直接把左舷割开了一个五十多米长的口子,落下来的石块打在了螺旋桨上,两个螺旋桨的桨叶都被打坏来了。 螺旋桨一坏,主轴上一下子没有了东西,转速直接冲了上去,轴承可就受不了,摩擦的高温把轴承烧坏,轮机员见势不对,急忙停了机,就这样,浅间舰失去了动力,在海上缓缓地停了下来。 其他的军舰看到自己没有海图,就纷纷转向,鹿野勇之尽见到战舰在不断地下沉,急忙下令抢修,修补破口,好些水兵把衣服都给脱了下来,堵在破口上;抽水泵全力运转,把进入船体的水给排出去,可是锅炉都已经不能再用了,抽水泵的备用电力很快就耗尽了。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折腾,鹿野勇之尽无奈地下了弃舰的命令,他知道自己的军事生涯到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军事法庭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他拒绝了部下的建议,留在舰桥上,想要和战舰一起沉没,这是源自西方海军的传统,舰在舰长在,舰亡舰长亡! 可是他的部下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他们打昏了他,把他带到了救生艇上,他在昏迷之前还在苦苦地思索:“怎么琉球的战舰就没有撞上礁石呢?他们的海图比我们的还要详尽吗?”这条满是礁石的路线,实际上是林远选定的,北京舰借助强大的水声探测系统,把此处的海域的礁石情况侦察得一清二楚,选择这条路线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经过改装之后的军舰,重量降低了不少,故此转首性和加速性有所提高,在有礁石的水域更能得心应手地闪转腾挪。 这场三十分钟不到的海战,以日本舰队的完败告终,琉球舰队一弹未中,全身而退,日本舰队损失两艘战列舰,一艘巡洋舰,还有一艘巡洋舰触礁沉没。 遭到如此可耻的失败,日本舰队本想秘而不宣,可是他们停泊的港口有不少西方人的眼线,这样的大事是没有办法保密的,消息一传开,世界都震惊了! 这样辉煌的战果,让全世界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琉球舰队的真容!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58 消失的侦察兵 在林远的计划中,琉球舰队的展示是最后一环,不过他并没有让他们现在就进行展示,因为他还有一些关键设备没有做好,有了这些设备,才能让西方人走上大舰巨炮的道路。 不过林远也没有着急,他要保留一些神秘感给西方人,所以他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对俄国的作战上。 五月二日,林远返回沈阳,召开会议,部署对俄国的作战,会议上,按照惯例,首先介绍作战地带的地理和人文情况,吴元恺的一个幕僚拿着稿子,摇头晃脑地念着:“从地理上看,东北平原像一条狭长的带子,东面是大兴安岭,北面是小兴安岭,东面是长白山,三座连绵起伏的大山把它包围在其中,这里的居民很少,林海之中有鄂伦春人,能征惯战的……” 那个幕僚介绍完人文情况,又说:“在我们和倭人作战的时候,俄国不停地从国内派遣军队,现今关东的俄军有三个军,将近十万人,火炮二百五十余门,我们的当面之敌,是西伯利亚第一军,步兵四个旅,骑兵十四个连,炮兵两个营,装备火炮九十六门。” “吉林的西部,第一旅驻扎在三岔口,这里是松花江从北流变为东流的转折点,更是松花江航道的起点,从这里开始,通过松花江航道可以控制下流的广大区域;中部,第一军的军部,第二旅和第三旅部驻扎在省城吉林,这两个旅分散布置在铁路线上;东部,第三旅驻扎在珲春和宁古塔,三个地方的守军互为依托。”吴元恺问道:“林帅,我们先打谁啊?” 林远说道:“谁距离我们最近?” 幕僚支吾了两声,犹犹豫豫地答道:“应该是吉林附近的守军吧?” 熊铁生和刘镖都大为不满,吴元恺怒道:“什么叫‘应该是’啊!” 幕僚惭愧地说道:“我们的情报是很久以前的了,最近的没有查出来。” 林远心想:“难怪清军在与列强的作战中常败不胜,光是这情报工作就和敌人差了一大截,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未动,情报先行,没有情报,怎么能打得赢敌人?” 林远想到此处,站起身来,拿起铅笔在墙上挂着的地图上轻轻一划,说道:“这就是最近的俄军!昌图!” 熊铁生说道:“俄国人把天坑修好了?” 林远问道:“天坑?什么是天坑?” 熊铁生说道:“听人说在驿道上突然冒出了大坑,要不俄国人就来打我们了。” 林远知道他说的是反跑道炸弹炸出来的大坑,他没有再往下说,而是用铅笔在昌图上重重一点,说道:“我们就打他!昌图的守军是俄军的快速支队,兵力只有十个连,将近一千人,我们就先把它吃掉。” 林远带领第一旅士兵先行一步,战斗力最强,装备最好的琉球第一师在后面,稍后进军。他们在驿道上行进,驿道上被炸出的深坑已经被日本人修好了,要不是琉球第一师在辽东半岛登陆,日本人还真就南下了。 林远在距离昌图八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出于谨慎,他派出了三支骑兵小队前往昌图附近进行侦察,可是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八公里的路程,来回也就是两个小时,往常的骑兵侦察兵都是按时回来的,可是这次,三个小时过去了,侦察兵还是没有来报告军情。 林远问卫兵:“派出去的侦察兵还没有回来吗?” 卫兵回答道:“是的,还没有回来。” 林远心想:“他们也许是在路上耽搁了,可是一支小队被耽搁没有回来还有可能,出了什么情况,能让三支小队都被耽搁了呢?而且这三支骑兵侦察兵都久经战阵,经验丰富,就算遭遇敌人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啊。” 等到晚上,还是没有回来,林远只得趁夜晚,又派出三支小队,三支小队四个小时之后回来报告:“他们按照原来的侦察路线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之前小队的踪迹。” 林远急于知道俄军在昌图的情况,就在天亮之后又派出三支小队,可是到了天黑的时候,又没有回来! 林远命令手下封锁消息,他把陈飞找来,把情况和他一说,问道:“我们的骑兵侦察兵怎么都失踪了呢?” 陈飞也纳闷了,说道:“侦察兵里有一句话,大概意思是,侦察兵是绝对不能开枪的,因为一开枪,侦察任务就失败了,所以侦察兵都会尽可能地不让自己被敌人发现,他们怎么无缘无故就失踪了呢?难道是遇见了超自然现象?” 林远不屑地一笑,说道:“哪有那么多的超自然啊?”陈飞笑道:“我们的穿越不就是超自然吗?想知道怎么回事很容易,你再派一支小队过去,我跟在队伍里,看看路上有什么妖魔鬼怪!” 林远于是又派出了一支六个人的骑兵小队,陈飞也在其中,领头的是个伍长,见到陈飞这样的高官和他同行,对他极为恭敬。 沿着驿道边上的小路一路向东,渐渐地接近了昌图,转过一片林子,眼前是一片青草地,草地上有百十匹马在悠闲地吃草,边上围坐着一群人,那群人离着陈飞他们有三百多米,从衣服上看出是俄国人。 陈飞忙说:“遇见了俄军,别再往前走了,万一他们来追我们,我们的人少,会吃大亏的。” 伍长笑道:“陈将军,我们不如再近一些,详细探查一番,你看他们的马,没有装辔头也没有装马鞍,还离着人几十米远,他们一但露出想要打我们的意思,我们拨转马头就跑,他们上马,装马鞍,辔头的工夫,我们就跑远了!” 陈飞问道:“装那些东西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伍长说道:“陈将军可能精于射术,对这骑马一术所知甚少,马鞍,辔头安装起来很是麻烦的,那马是牲口,不会乖乖地让你安,你得一边哄着它一边安,没有十几分钟是绝对安不完的。” 陈飞说道:“他们不会不装马鞍吗?我知道最早的骑兵是没有马鞍的。” 伍长笑道:“要是没有马鞍,自然也就没有马镫,骑手在马上颠簸得就要很厉害,打枪就不准了。” 陈飞听了他的解释,和他们一起往俄军的方向走,边上的小兵在用笔记录这里俄军的人数,武器,离着一百米的时候,只听俄军中一声哨响,那些战马竟然像懂人话一样,跑到人堆里,像认识主人一样跑到不同人的身前。 只见俄军把马鞍往马背上一放,只用了不到五秒钟,紧接着就翻身上马,向着陈飞他们冲来! 伍长惊讶地说:“就这么一放就完了!不扣肚带,马鞍能放得住吗?”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59 诱歼哥萨克骑兵 陈飞和伍长也顾不上琢磨了,拨转马头就往回跑,伍长一边跑还一边笑,说道:“这俄国人可真是傻,居然不开枪开艘航母去抗日!” 话音未落,只听得身后马蹄声由低沉转为高亢,陈飞心说:“他们不是不开枪,是根本不用开枪,听这声音,很快就能追上我们了!杀人不费子弹,他们可不傻!” 伍长听见声音,顿时不笑了,骂道:“老毛子的马怎么他娘的这么快!”然后对着其他几个骑兵叫道:“风紧,扯呼!” 陈飞在一边听了心想:“怎么连绿林黑话都冒出来了?不就是说情况不对,大家快跑吗!第一旅里怎么还有懂这个的啊!”第一旅并没有骑兵,所以这些骑兵都是从恺字军和铁字军借调的,这个伍长原来是土匪出身,故此懂得这些绿林黑话。 那个伍长刚刚还对陈飞恭恭敬敬,这会儿生死关头也不顾陈飞了,双脚一扣马腹,马被马靴上的马刺一扎,痛叫一声,向前猛蹿出去,那个伍长抬起身子,离开鞍座,站在马镫上,上身伏在马脖子上,随着马的动作起伏着。 让马跑到最高速度,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这需要骑手有很好的骑术和丰富的经验,陈飞并不擅长骑马,尽管也在催马前进,可是一下子就被其他骑兵拉开了好几米,陈飞侧耳一听身后,老毛子的骑兵更近了,他知道往前直着跑非被追上不可,于是一拨马头,向着一边的树林跑去。 身后的老毛子很快分出了十个人单独追陈飞,他这一转弯,和老毛子就剩下十米远了,他几乎已经听见了老毛子抡动马刀的声音,陈飞从腰间抽出九二来,回手就是三枪。 尽管马很颠簸,但是只有十米的距离,后面三个老毛子还是应声落马,陈飞偷眼观瞧那几个清军骑兵,已经被老毛子追上,脑袋在老毛子的马刀之下,已经搬了家! 等陈飞回过眼来,马可就进了树林了,这是一片东北常见的针阔混交林,里面大多是松树和杨树,两者一高一低,为不宽的小路支起一把树枝做的伞,陈飞知道在马上说什么也斗不过老毛子,眼见前面路上横出一根粗粗的树枝,于是在马上站了起来,双手一伸,狠狠扣住树枝。 海军陆战队中练就的不凡身手这个时候起了作用,他双臂一拉,把整个身体拉上了树枝,在树枝上一跃而起,踩着树干攀上了更高的树枝。 三蹿五蹦,陈飞离着地面就有五米多高了,老毛子骑着马过来,仰着头,看怪物一样地看着陈飞,都在想:“这个家伙是人还是猴子,怎么一眨眼就到树上去了?” 一个老毛子用刀尖指着陈飞,用生硬的汉语挑衅道:“黄皮猴子,你下来!” 陈飞随手从树上摘了一颗松果扔了过去,笑道:“白皮**,你上来!”俄国人对于陈飞自创的骂人词汇没有听懂,于是开始冲着他大声吼着什么,陈飞知道那些话一定是问候自己母亲的,刚想赏他们一些枪子吃,转念想到,更多的老毛子很有可能马上就到,还是快撤为好。 陈飞在树枝之间,像一只灵巧的猴子一样跳跃着,很快逃离了老毛子的眼线,等回到了军营,见到林远,首先说道:“你不是会俄语吗?教我几句骂人话呗。” 林远连忙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其他人呢?” 陈飞说道:“我们遇见老毛子了,其他人可能都被杀害了,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了。”于是陈飞把他遇见的事情,连同伍长的那些疑问都给林远讲了一遍。 林远听了之后,问道:“你有没有注意他们的马?是不是比我们的马要高?” 陈飞仔细回想了一番,说道:“你还真说对了,他们的马还真比我们的马高出一大截,而且马腿还细得可怜。” 林远说道:“那就对了,你们碰上俄军里的哥萨克骑兵了。” 陈飞问道:“哥萨克骑兵?” 林远说道:“没错,他们历代以游牧为生,作战骁勇,是俄罗斯对外扩张的主力军,俄罗斯人眼中的绿林好汉!” “哥萨克人的马术非常好,可以算得上是人马合一,所以那些人没用多少时间就把马具装好了,而且他们的马鞍和我们的不同,被称为‘哥萨克马鞍’,两边带有护板,那个护板把马鞍夹在马上,起到了一定的肚带作用,还有他们的马,很有可能是俄国最新培育的奥尔洛夫马,速度比我们使用的蒙古马要快上很多,以前的侦察骑兵,看来就是吃了他们的亏。” 林远长叹一声,说道:“这场战斗,不好打啊。” 陈飞笑道:“骑兵,哈哈,夕阳兵种,有什么不好打的,我们军中的马克沁机枪和格林快炮都有不少,这回要好好屠杀他们了。” 林远摇头说道:“你又把这件事情想得简单了,你说骑兵退出历史舞台是因为什么?” 陈飞随口说道:“所有的教科书都会告诉你,是因为自动武器的出现。” 林远说道:“这是一个方面,我倒觉得,更多的是因为车辆的出现,骑兵在战争史上辉煌无比的根本原因,是他们的机动性比步兵强,等到步兵变成了摩托化步兵,机械化步兵,机动性就比骑兵强了,所以骑兵只能退出历史舞台,可是你看看我们,有一点摩托化的影子吗?”摩托化就是兵员的机动靠的不是两条腿,而是车辆,陈飞也知道清军的情况,于是摇摇头,林远接着说:“人家又不傻,在你抬着机枪去打他的时候,他们就会跑开,找你薄弱的地方,狠狠地打,然后再跑,我们机动性太差,根本追不上他们,只有被动挨打的份,所以,要想发挥我们自动武器的优势,需要把他们引到我们的机枪前面来。” 陈飞问道:“你的意思是,打一场伏击战?” 林远点点头,说道:“正是,可是怎么能把他们引入伏击圈呢?我们要用怎样的诱饵才能把他们的大部队给引出来呢?” 陈飞想了想,说道:“你!” 林远问道:“你说什么?” 陈飞严肃地说:“我们最大的诱饵就是你了,只有你,能把他们的大部队给引出来。” 听陈飞这么一说,林远也明白了,陈飞的意思就是,自己装作去侦察敌情,不经意间被敌人发现,他们就会出动大批部队来捉拿自己。 林远说道:“可是我的马术也不好啊!如果是我亲自去诱敌,没把敌人引入包围圈就被抓住了!” 陈飞说道:“那我们就找一个马术好的,冒充你,反正离得远,他们也看不出来。”说完,陈飞就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行,我们的马跑不过他们,这是无法弥补的硬伤啊!”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60 血染的山谷 两个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诱敌深入的前提是你要比敌人跑得快,如果你没有敌人跑得快,还没有把敌人引入伏击圈你就被消灭了开艘航母去抗日! 林远指挥的几次伏击战,章义站外那次是定武军的战士跑得比日军快,导弹打舰队那次是琉球四舰的航速比日本军舰快,而这次,骑兵的速度却无法比哥萨克骑兵快了。 陈飞突然说道:“你不是说人马合一吗?我们在部队里面再找找,说不定能找到更加优秀的骑手,让马的速度再加快一些。” 林远摇摇头,无奈地说:“没有的,侦察骑兵都是马术最好的人,再也没有比他们更能发挥战马实力的人了。” 陈飞说道:“那就是说,我们的速度不会再快了。” 林远突然心有所感,说道:“要想不被他们追上,不一定要比他们快啊,也可以让他们比我们慢啊!”陈飞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是让他们比我们慢?” 林远说道:“就比如说,当他们逼近我们的时候,我们采取一些手段,让他们的速度慢下去!” 陈飞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这样,那我亲自带人去诱敌就行了。” 林远说道:“你打算用什么装备拖慢他们?” 陈飞说道:“我打算把海军陆战队的战士带上六个,他们都会骑马,虽然没有那些骑兵骑得好,可是短时间内不被追上还是没有问题的,我们携带自动步枪和手榴弹,这些武器完全可以拖慢他们。” 林远说道:“那道路的情况怎么样?我担心你们会被他们包抄!” 陈飞说道:“不会的,驿道边上都是泥泞的土路,还有灌木和丛林,他们不可能从两边过来包抄我们。” 林远一指地图,说道:“在我们大营的东南方向,有一条黑瞎子谷,这里两边是山,中间有一条大路,是驿道的一个分支,你们想办法把他们引到这里来。” 陈飞带上六个海军陆战队战士,拿着他们自己的03式自动步枪和手榴弹,骑上马出发了。 陈飞一走,林远就开始了黑瞎子谷的部署,他介绍完伏击战的意图,邓鸿就说道:“如果我们想把俄军的骑兵大量歼灭在山谷之中,山谷的长度就必须长于俄军队列的长度,俄军在昌图有一千余人,按出动八百人计算,每匹马的长度按两米计算,两匹马之间按三米计算,山谷中的道路可以容两匹马并排行走,那么俄军的队列长度将在两千米左右。” 林远说道:“黑瞎子谷两边的山地足有三千多米长,足够我们把他们全部放进来,现在我来部署一下,一营,二营,炮兵营,埋伏在两侧的山地上,负责歼灭射击;工兵营在山谷的头尾埋设炸药,等到俄军进入包围圈,听我的命令,引爆炸药,把两边山地上的土石炸落到通道上,以此来阻断骑兵的出逃通道;三营的机枪班暂时归一营指挥,其余留作预备队。没有问题的话,各部就去准备吧” 命令一下,大家分头行动,再说陈飞他们,每个人身上装满了弹匣,挂满了手榴弹,陈飞穿着华丽的铠甲,扛着帅旗,向昌图的俄军大营慢慢地走去,俄军近日接连打掉林远几只侦察小队,很是兴奋,引用他们战史中的话:“这几次战斗的胜利,打破了林远不可战胜的神话!” 俄军的大营外面只有少量的骑兵在巡逻,他们看见了陈飞,以他们和清军战斗的经验,穿成这样的人一定都是大官,几个巡逻兵仗着马快刀利,催马就向陈飞跑了过来,陈飞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连忙齐声高叫:“保护林大人!” 领头的哥萨克骑兵停住了马,因为在中国待了不少日子,他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他急忙让手下回去报告,很快,九百多哥萨克骑兵就从营帐里面冲了出来,这回他们都拿上了枪。 陈飞他们一见,调转马头就跑,很快,哥萨克骑兵就追了上来,可能因为马的速度太快,也可能因为他们想要活捉林远,所以他们并没有开枪,等到剩下五十米的时候,陈飞第一个拿出了手雷,一拧身就扔了出去,手雷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在哥萨克骑兵队伍前面炸响。 无数的钢珠雨点一般砸向他们,最前面的四个骑兵连人带马摔倒在地,要是马术不高的骑兵,这时候可能就被绊倒了,可是哥萨克骑兵人人精锐,一提马缰就跃了过去,可是这样一缓,距离就又拉开了一段。 陈飞他们又举起了枪,自动步枪射出了大量的子弹,把哥萨克骑兵稳稳地挡在五十米外,很快,陈飞他们就进入了黑瞎子谷,这时候,通讯器里响起了林远焦急的声音:“陈飞,把他们甩开!” 原来陈飞和身后的哥萨克骑兵只有五十米,这样的距离,工程兵起爆炸药的时机难以把握,炸得早了伤了自己人,炸得晚了跑了敌人!陈飞一听这话,不用林远多解释,朝着其他五人吼道:“手榴弹都往老毛子身上招呼!把他们甩开!” 命令一出,手榴弹雨点一样砸向哥萨克骑兵,海军陆战队的投弹技术自然不用说,又准又远,再加上手榴弹爆炸威力也强,一时间双方拉开了一百多米。 陈飞他们跑过了炸药安放点,林远随即命令:“引爆炸药!” 巨大的爆炸声在山谷中回荡着,被炸落的土石在通道上堆积八米高的土石墙,紧接着,林远又命令两侧山地的士兵开火! 哥萨克骑兵见到被堵死在山谷中,顿时惊慌失措,等到被子弹射倒了一大片,才有人怒吼起来:“冲上山去,把黄皮猴子杀干净!” 战马能够上得去的地方,都被林远安排了马克沁机枪和格林快炮,子弹带着死神的啸音射向哥萨克骑兵们,一瞬间攻山的骑兵就被打倒了几十个,后面的骑兵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活路,像潮水一样涌上山来。 可是道路上满是死马和死人,马很快就无处落脚了,这个时候,炮兵们也开始了火上浇油,他们干脆不用迫击炮发射炮弹,直接拿起炮弹,在地上一磕,就向山下扔去,一枚炮弹就在山下炸出一片碎肉! 就在这时,林远发现了意外的情况,在土石墙边上的哥萨克骑兵,舍弃了战马,开始攀爬土石墙,想要从那里逃出去。 林远一声冷笑,心想:“早就想到你们这一招了。”他随即命令,担任预备队的三营,守在土石墙外,谁露头就打谁。 山谷之中,此时已经看不见站立着的生物,林远给边上的司号员使了个眼色,嘹亮的军号声响起,山上的士兵,开始了总攻!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61 孤军深入 山上的清军战士冲下了山坡,山谷中有的哥萨克骑兵躲在尸体下面,没有被子弹击,此时见到清军战士冲了下来,从尸体堆里蹿了出来,准备死战开艘航母去抗日。 清军士兵并不恋战,或是开枪,或是在拼刺刀的时候以多打少,残余的哥萨克骑兵很快就被消灭了。 林远随即命令作为预备队的三营,向昌图的俄军军营进发,兵力空虚的军营很快就被攻占了,没有了军营的守护,昌图城中的俄军也没有抵抗,就向后方撤退了下去,清军随即占领了昌图。 五月十日,经过休整的定武军和琉球一师第一旅和第二旅集结到昌图,为了掩人耳目,琉球一师对外的名称是新一师,以区别于之前的部队,而林远在盘锦招募新兵组成的第一旅继续沿用第一旅的称号。 此时,集结在昌图部队已有一万多人,尽管俄军有三万多人,可是俄军都部署在铁路线的站点上,每个站点部署上两三个营的兵力,只有两三千人。 而俄军高层却没有一点的反应,驻中国东北的俄军名义总司令——沙皇尼古拉二世只是发出一封简短的电报给俄军总指挥,阿穆尔军区总督——格罗杰科中将,询问天坑的起因调查得怎么样了,显然,沙皇陛下对于奇妙的自然现象更感兴趣。 而格罗杰科中将只是命令手下回了一句更加简短的“正在调查”,就继续投入到布拉戈维申斯克的舞会当中,这个地方现在是阿穆尔军区最高指挥机构的所在地,它的中文名字叫海兰泡,格罗杰科中将觉得,自从在这里杀了一大批黄皮猴子之后,其他的就老实多了。 昌图的失守和哥萨克骑兵营全军覆没的电报,则被压在一大批邀请函之下,格罗杰科对即将面对的对手——林远,也是一无所知,在他的印象当中,林远不过就是个会变戏法的江湖骗子,林远一次次“召唤神灵”的事情给他的饭后闲谈制造了充足的笑料和谈资,这也不能全怪他,在不懂技术的人眼中,高技术与魔法没有丝毫的区别。 战争永远不懂得怜悯,只要犯下错误,就要付出血的代价。林远命令新一师一旅,向北进攻三岔口,新一师二旅则向东,沿着铁路线进攻省城——吉林,吉林这座城市和她所在的省是同名的,它的名称源自满语“吉林乌拉”,意思是松花江上的城市,在清代是吉林省的省城。 从昌图到吉林,由于驿道的存在,沿线上兴起几座小城,用于商旅往来的贸易,俄国人修筑铁路的时候,就在这些小城上修筑了火车站,在城中修了煤仓,用于火车的补给,在城外修筑了军营和工事,名义上是保护铁路不受匪徒侵扰,实际是为了永久霸占中国东北。最前面的是一座名叫棉花镇的小城,也是俄国人铁路的终点,这里最开始是棉花商人聚集的地方,故此得名,俄国人修建工事的方式与日本人有所不同,他们在营房外面并没有修建铁丝网,而是用石头和泥土垒砌了一米多高的墙,墙上留有射击口,供士兵射击。 新一师二旅来到之后并没有直接进攻,而是找来了给军营做工的当地人,询问里面的俄军的作息习惯和机枪阵位,询问的时候还起了一些小波折,当地的老乡不知道什么是机枪,他们好一阵比划才给老乡讲明白。等到确定了俄军防御最薄弱的地方,他们就把携带的八门舢板炮集中到那里,直接轰开了墙,冲进军营,在里面短兵相接,俄军装备的是莫辛·纳甘m1891步枪,这种枪依旧是手动步枪,每打一枪需要重新拉动一次枪机,而新一师装备的是半自动步枪,两者的射速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俄军更吃亏的是:他们的步枪采用的五发弹仓装弹,而新一师使用的是二十发的弹匣,也就是说,新一师士兵换一次弹药拥有的子弹量是俄军的四倍!而在战场上,士兵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手中的枪没有子弹了。 短兵相接一阵之后,双方的打法就成了躲在隐蔽物后面对射,这个时候新一师装备的手榴弹了就大发神威了,隐蔽物之间的距离通常不超过三十米,三十米是新一师士兵投弹距离的及格标准,所以掩体就变成了俄军士兵的停尸场,战斗只用了二十分钟不到就结束了,一千守军,除阵亡一百四十七人以外全部投降。 新一师二旅有和日军作战的经验,日军宁死不降的气节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本能地以为俄军也是如此,而且双方激战正酣,俄军似乎没有到非投降不可的地步,所以当俄军要投降的时候他们还以为俄军有什么阴谋!等到俄军举着枪,把枪放在空地上站成一排的时候他们才相信。 原来俄军与日军有一点很大的不同,那就是:在日本,当兵光荣;在俄国,当兵可耻!在俄国,士兵不能进入公园,戏院,而他们在成为军人之前是可以自由进出那些地方的,相比之下,俄军的高级官员都是贵族,走到哪里都是美女如云,锦衣玉食,借用中国古代的一句诗,“将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所以俄军的战斗力就可想而知了。就在新一师二旅把棉花镇打下来之后,下一站便是三十公里外的奉化县,本来是打算长途奔袭过去的,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军列正好从奉化开来,旅长灵机一动,命令全体上车,坐火车去奉化。 这辆军列是拉补给品的,车上的司机,司炉都是中国人,见到打老毛子的部队,二话不说,拉上他们就走,其实这个做法是很危险的,因为火车是不能随便乱发的,需要有统一的调度,否则两列车就有可能撞在一起。 可是新一师二旅很幸运,他们一帆风顺地到达奉化,守军在迷迷糊糊中被缴了械。 一天时间,他们突进了将近八十公里! 在后方的昌图,刘镖却说道:“林帅,是不是让他们撤退回来,孤军深入可是兵家大忌啊!” 孤军深入是很危险的,没有友邻部队为你保护侧翼,敌人很容易把你包围,在历史上,孤军深入的部队有很多,无一例外以惨败告终。 可是林远却不以为意,反而命令新一师二旅继续前进,沿线的俄军猝不及防,在他们的打击之下,溃不成军,他们在五月十二日,攻下了距离吉林只有七十公里的大黑山。 驻守在吉林的俄军第一军军长,阿列科夫少将恍惚之间,发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冒出来一支敌人的部队!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62 中心开花 阿列科夫少将看着大黑山的那支部队,不禁有些迷惑,他们的战斗力也太强了吧,沿途突破了三个铁路站,都快逼近省城了开艘航母去抗日!而他自己,却连这支部队的番号都没搞清楚! 阿列科夫嘴角划出一丝冷笑,你们的战斗力再怎么强大,你们却犯了一个最要命的错误,你们太狂妄自大了,竟然敢到我的眼皮子底下来,你们也不看看,你们的援军离着你们多远,大黑山,就是你们的埋骨之处! 阿列科夫随即调集吉林附近铁路线上的第二旅和第三旅,向大黑山运动,有铁路的帮助,俄军的调动很迅速,三天之后,二个旅一万两千多人,已经集结在了大黑山周围的村镇,随时准备向大黑山进攻。 俄军集结期间,为了隔绝林远增援的道路,阿列科夫命令炸毁了铁路,并派兵破坏了驿道,让他惊讶的是,林远率领部队慢慢悠悠地行军,似乎那支在大黑山的部队和他毫无关系一样。 阿列科夫可不管林远为什么这么做,俄军集结完毕之后的第二天,也就是五月十四日,他命令各部俄军,发起总攻! 大黑山是一座占地十平方公里的大山,平均海拔五百米,从这里可以俯瞰从吉林到昌图的驿道和铁路线,按理说这样的地方,俄军早该修筑堡垒,重兵驻守,不过俄军却没有那样做,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山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 阿列科夫从来没到过大黑山,他向来是看着地图打仗的,他看到地图上面,清军被俄军包围了,就以为胜券在握了,可是俄军来到山脚下的时候,却发现,想要上山,可要好好地费一番周折了。 能上山的小路有机枪守着,上去多少人就得死多少人,没有路的地方,山势陡峭,怪林丛生,偏偏地上还长满了苔藓,昨夜又刚刚下了雨,湿滑无比,走在上面的时候三步摔倒两步,想要上去只能抓住身边的灌木杂草,借着这向上拉的力道爬上去。 可是这草丛中偏偏长满了一种怪草,这种草在当地人口中被叫做“拉拉秧”,这里的“拉拉”是东北方言里“划破”的意思,这种草身上长满了刺,还是倒钩形的,碰在身上就是一道血印子,更不巧的是,普通士兵恰好没有夏天带的手套,冬天带的因为天气转暖而扔在营房。 等他们费尽千辛万苦爬上山去的时候,子弹就到了眼前了,气得他们直骂:“黄种人都是黄皮猴子,他们是怎么上去的?” 于是俄军在第一天的进攻中毫无进展,此时的阿列科夫却发现,林远的部队突然出现在了大黑山附近,前锋部队距离大黑山已经不到十公里了! 阿列科夫愤怒地冲着参谋怒吼:“林远的部队前一天离着我们还有二百多公里,怎么一天之内就到了呢?他们难道会飞吗?” 阿列科夫不知道的是,林远之前慢慢悠悠地走,是在等铁路修好,林远在攻下沈阳之后就让人把铁路从盘锦接着铺到沈阳,到了昌图之后,听说俄国人炸毁了铁路,就让技术人员携带设备来修理。 俄国人走的时候只把铁轨炸坏了,而把铺设铁轨的工具都留在了车站,技术人员把铁轨铺设车从库房里拉出来,在铁道上走着,看到哪里坏了就修哪里,这个情况,阿列科夫居然不知道,于是林远带着第一旅和定武军,从铁路赶到了大黑山,俄军的面前。 那个年代铁路的运力有限,所以林远第一批只运来了第一旅的三个连,只有六百多人,这些人立刻飞速地在火车站外修筑工事,准备抵挡俄军的攻击。如果俄军的反应速度稍稍快一点,或许战役的结局就将被改写,可是俄军再一次坐失良机,等到第一旅的二千多人和定武军一部三千多人全部运来的时候,俄军却还在继续进攻大黑山上的守军。 直到晚上七点多,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阿列科夫才命令大黑山最外围的第二旅第三营向车站附近运动,阻挡前来的清军,可是第二旅旅长却以天色已晚,部队行动容易遭到伏击为理由,把出发时间推迟到了第二天。 五月十五日凌晨一点,疲惫了一天的俄军大部分已经沉入梦乡,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山上的新一师二旅尖刀连,悄悄地从山上溜了下来。 上山容易下山难,尖刀连的战士们好不容易才从山上下来,手上戴的厚厚的手套都被划破了,人人身上满是泥浆,他们悄无声息地摸到山路口,惊讶地发现,那里空无一人!稍微谨慎一点的指挥官都会让人在山路上部署岗哨,防止上面的敌人下来偷袭,可是俄军指挥官,却没有这样做,尖刀连原本的任务是:解决掉山路口前面的俄军岗哨,为大部队下山创造条件,可是俄军没有设立岗哨,这让他们很是遗憾。大部队很快从山上下来,分成三个方向,向俄军的包围圈之外突围,于此同时,外围的林远,命令部队,进攻大黑山外的俄军。 这才是林远的命令新一师二旅孤军深入的真实意图,中心开花!这是解放军的经典战术,当攻击处于防御状态的敌人时,先把一支尖刀部队派上去,撕开敌人的防线,不顾一切地打到敌人核心去,然后在从里往外打,和外面的部队对敌人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如果敌人的战斗力不强,在这种打法之下,很快就全线溃败了。 不过这朵中心的花却不是那么好开的!打进去再打出来,对部队的战斗力要求极高! 一万多俄军,营地范围在五千米左右,这样的纵深宽度,要是打得好,是可以把林远两边的部队都给挡住的,而且俄军士兵的素质也不是太差,有历史学家评价他们,像牲口一样坚忍不拔,历史上,苏沃洛夫,巴格拉季昂率领他们打败了拿破仑;朱可夫率领他们打败了古德里安! 可是倒霉就倒在军官身上了,这些军官和他们的前辈没法比了,对于他们而言,喝着伏特加和女人**比研究打仗有趣多了,所以他们在林远的第一旅冲上来的时候,没有组织抵抗,也没有向后报告,而是向另一个方向退下去了。 于是第一旅很快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像刀子一样刺进了俄军的深处,里面的新一师二旅打得更加凶狠,很快俄军就抵挡不住,向着各个方向败退了下去!大黑山战役,以林远的大胜而告终。 大胜之后,林远却没有命令部队休整,而是命令他们,加快速度向省城吉林进军,因为那里有他一直想要的东西。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63 吉林机器局 在吉林城北,松花江边上,有东北当时最大兵工厂——吉林机器局,这个兵工厂能够生产步枪,火炮,火药和子弹等等,更为难得的是,这个兵工厂具有一定的船舶建造能力。 吉林靠近松花江,早在1658年,清政府为了抵抗沙俄侵略,在这里建立了船厂,建造战舰,雅克萨战役之后,中俄签订《尼布楚条约》,战事平息,这里开始建造民用航船,用于松花江的航运,1880年,时任左都御史的吴大澂在这里建立了吉林兵工厂。 吉林兵工厂就是林远的目标,拿下这里的目的,不单单是制造枪炮,补充弹药,而是借助这里的船舶建造能力,建立一支内河舰队。不过林远可不指望这里能为北京舰造出护航舰队来,因为内河船舶的建造还是和海洋战舰的建造有一定区别的。 林远指挥部队向着吉林进发,他已经侦察好了,吉林的城防并不坚固,城墙也不高,墙外也没有防御工事,只要到达了城下,就可以炸开城墙,攻入城内,而且俄军第二旅和第三旅的主力已经在大黑山战役中被打散了。 此时的吉林城中一片慌乱,阿列科夫惊讶地发现,他联系不到自己的部队了,在昨夜的战斗当中,俄军的建制已经彻彻底底被打乱了,连长找不到营长,营长找不到团长,甚至很多士兵环顾四周,都找不到一个有军衔的人!再加上林远各部的凌厉攻势,本来俄军士兵就没什么战斗意志,现在又没有了军官的约束,直接扔枪投降。林远在作战会议之中,特别强调:严禁出现杀降虐俘的情形!倒不是林远多讲求人道主义精神,而是这种事情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因为你杀了投降的敌人,以后敌人见到你就会和你死磕了!谁敢投降啊! 吉林城中都是俄军的指挥机构,他们赶忙后撤,向北撤退到了三姓城,三姓城位于松花江和牡丹江的交界处,是扼守吉林与俄罗斯东部通道的重镇,三面环江,地势险要。 新一师二旅一马当先,攻进了吉林城中,来不及撤走的俄军扔下了大批的棉衣,粮食和伏特加,焦急之下甚至没有人放火烧毁它们。 唯一的战斗发生在吉林银元厂的库房,这里存放着用于制作银元的白银五十万两,清代使用两种货币,一种是银子,一种是铜钱,康乾盛世的时候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枚铜钱,到了晚清的时候,已经变成三千枚铜钱了,所以这笔银子对林远来说,近乎是一笔天文数字。 俄军在逃跑的时候,最先运的是将军们的私人物品,等想起这批银子的时候,已经晚了,第一批俄军来运银子的时候,新一师的士兵已经到了,俄军扔下拉银子的车,转身就跑,新一师随即封锁了库房,不准任何人进入。 新一师二旅很快占领了全城,天黑的时候,行进速度稍慢的第一旅和定武军也赶了上来,林远见到城中的情况稳定下来,就去往吉林机器局。 林远刚来到机器局,就看到门口跪了一长串人,原来吉林机器局在俄军占领期间一直都在为俄军生产武器,所以吉林机器局的总办聂宏在听说林远要来机器局之后,还以为他是以汉奸罪来抓他们的,想跑也没有地方跑,故此领着人跪在了门口。 林远哪里知道这些情况,他走到近处问道:“你们这里面谁是头?”聂宏赶紧从人群里出来,跪倒在林远面前,说道:“启禀大人,小人便是这机器局的总办。”说完,伏在地上不住地发抖。 林远随口说道:“起来吧,你们这里的设备情况怎么样?被俄国人破坏了吗?” 聂宏忙道:“没有,都很好。” 林远说道:“叫你们的人准备准备,为我们生产子弹吧。”新一师使用的半自动武器耗弹量极大,连日的战斗几乎快把子弹耗尽了,由于他们的枪使用的是琉球库存的日本人的子弹,所以在战场上他们可以随时从日本人那里得到补充,可是打俄国人了,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莫辛纳甘步枪是7。62毫米口径的,根本没法用。 林远最关心的还是船的问题,他问道:“你们现在还能造船吗?” 聂宏吞吞吐吐地说:“能造吧?也许不能造?” 林远皱起眉头问道:“能造就是能造,不能就是不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宏连连谢罪,说道:“俄国人撤走的时候把造好的船都给拉走了,还把一批工匠也给带走了,剩下的工匠,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造船?” 林远心想:“真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俄国人在战场上竟犯错误了,没想到最后给我来了这么一手。” 林远于是说道:“快带我去见剩下的人。” 聂宏带着林远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来到造船分部,离着好远就看见几间大仓库,聂宏介绍道:“这些都是放造船原料的地方。” 林远问道:“什么原料?钢铁吗?” 聂宏说道:“我们自己的钢铁厂规模太小了,只有一座小高炉和一座马丁炉,而且焦炭不太够用,炼钢时断时续的,一年也产不了多少钢铁,都用在枪炮上了,所以我们用的还都是木头,木头从上游的长白山运来,想要多少有多少。” 林远心想:“本来想建造一支内河舰队,在松花江顺流而下,直取三岔口,看这个样子,舰队的规模恐怕要小得多了。” 走过船坞,就来到了工匠们休息的地方,只见门口站着几十个工匠,见到林远和聂宏,赶忙行礼,林远问道:“就剩下这么多人了?” 聂宏说道:“正是。” 林远越看越奇怪,问道:“怎么都是年轻人?” 一个工匠答道:“我们的师父都被俄国人给抓走了。” 林远问道:“那你们会造船吗?” 工匠又答道:“我们都是在跟着师父学,师父把图样给我们,我们照着做。” 林远连忙问道:“那图样你们有吗?” 工匠点点头,林远这才放下心,说道:“那就好,你去把图样子拿来我看看,要大体图,不要各个部分的。” 一个工匠转身回去,拿出几张纸来,双手捧到林远面前,林远一看,默默地摇了摇头,原来图样上的船实在是太小了,长度都不到十米,不可能用这样的船去攻打三岔口,俄国人的内河炮舰还是很强大的。 林远问道:“怎么只有这一种图样?别的没有吗?”工匠答道:“别的图样,船造好了师父就把它烧掉了,怕被别人看见。” 林远问道:“你们会造新船吗?” 工匠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林远说道:“你们先把造船用的东西准备妥当,别的事情我来做。” 林远联系了北京舰,很快,船舶专家万凌就赶到了吉林机器局。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64 内河舰队 万凌是国内船舶设计方面的鼻祖级专家,可是见到他的人,没有一个能把他和老专家联系起来,他更像是一个快乐的老头,平时总是背着一个学生似的双肩包,包里面总是装着几本络小说,包罗万象,按他的话说:“学科之间是相同的,从这一门学科中往往能看见另一门的影子。” 晚上的时候,林远去接乘坐直升机赶来的万凌,只见万凌穿着长袍,背着一个双肩的布包,不紧不慢地从直升机上下来,向林远走来。 由于北京舰上的人员和当地人的接触越来越多,所以林远规定:当需要携带现代物品时,必须用这个时代的物品把它包装起来,所以北京舰订制了一批布包,不过这种包都是单肩背的,林远知道万凌一定是自己又在包上缝了一个带子,把它变成了双肩包。 万凌哼着歌走到林远跟前,把耳机从耳朵里取了出来,说道:“小林啊,你叫我来,是让我帮忙设计船吗?” 林远点点头,说道:“时间紧迫,我也来不及给您写设计技术任务书了,我就把我的要求给您简单说一下吧。”设计技术任务书是由船舶使用部门提出的,是船舶设计的起点,上面规定了船舶的航区,船舶的用途等等内容,设计部门依照这份任务书完成船体的设计。 林远接着说:“我原本是想建立一支内河舰队,向三岔口和三姓发起攻击,可是现在看到吉林机器局的情况,我就想先造出一两艘小船,以偷袭的法子,先把三岔口打下来再说。所以我希望船能尽量大一些,装上尽可能多士兵,再把格林快炮装上去,加强火力!” 万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远,惊讶道:“这是不可能的!” 林远心想:“这个要求很简单啊,怎么会不可能呢!”林远连忙发问。 万凌说道:“设计船的第一步是计算重量,以此确定排水量,有了这个才能选择下面的设计参数,重量里面人员的重量是重要组成部分,我得知道船要装多少人才能知道重量,你给我提一个装载尽可能多的士兵,这让我怎么办!”林远歉然一笑,说道:“那就装载五十个士兵,两门格林快炮吧,但是要有东西能把他们藏起来,我们的情况只能用偷袭了。” 万凌点点头,笑道:“你的这个要求很简单,想要实现并不复杂,不过,设计之前,我得先做一件事。”林远问道:“您要做什么?” 万凌说道:“你给我找一个工匠来,要最熟悉船舶的。” 等到了船厂,林远找来一个工匠,便是白天和他答话的那个,万凌看着这个年轻的工匠,笑道:“请坐。” 任何人在万凌这个慈祥和蔼的老头面前都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压迫感,这个工匠也不例外,万凌低下了头,拿出纸笔,开始在上面画着什么,一边画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工匠答道:“我叫张大河。” 万凌又问道:“为什么学造船啊?”张大河说道:“我爹和造船的师父认识,就让我来跟着他学,说是学了造船,就会做木匠活了,有门手艺,到哪都饿不死。” 万凌就这样一句一句地聊着家常,就好像是在挑女婿一样,林远在一边心想:“您老别聊这些了,赶快和他说造船的事情啊。” 就在这时,万凌拿起了那张纸,摆在张大河面前,笑道:“认识这是什么吗?”林远也凑过去看,可是屋子里用的是油灯,万凌的手恰好在纸上投下了一大片阴影,林远根本看不清上面画的是什么。 张大河看了半晌,说道:“我认识,那是光杆船。”林远心想:“光杆船是什么?” 万凌点点头,在纸上写上了什么,然后指着其中的一个地方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张大河坚定地回答:“龙骨。” 万凌把笔尖往边上一指,问道:“那这个呢?”张大河答道:“也是龙骨。” 万凌问道:“确定吗?”林远心中大声地说:“不确定啊!您老这是在干什么呢?” 张大河犹豫起来,说道:“师父就是这么教我们的,不对吗?” 万凌点点头,笑道:“对,就叫这个。”就这样,万凌问了半个小时,然后问道:“你们用什么种类的木料造船?” 张大河说:“都是松木,树龄五十年开外。” 万凌说道:“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张大河一走,林远就问:“您老刚才是在做什么呢?” 万凌把手中的纸放在林远面前,林远一见,便明白为什么他称它为‘光杆船’了,‘光杆’就是只有一个的意思,万凌画的是一个船体结构示意图,是船体的骨架,至于甲板以上的建筑,发动机,推进器之类的,都是舾装的内容,在这幅图中并不涉及。 万凌说道:“我之所以这么问他,是因为我要确定他们这个时代里船体结构的名称,就像那个龙骨,就是贯穿船首尾的梁,在现代船舶设计当中,中间的叫中内龙骨,边上的叫旁内龙骨,他们这个时代都叫龙骨,最后我又问了一下他们用的材料,根据松木的强度和刚度可以确定船能做多长。” 林远又问道:“那您想好要怎么设计了吗?” 万凌无奈地笑道:“从来就没有你这样的船舶订购者,船舶的很多设计参数不是一次就能选好的,一般船舶设计都得花费相当的一段时间,不过按你的意思,我们就是造两艘船来应急,这样还有可能造出来。” 林远嘿嘿一笑,问道:“你要画图纸吗?” 万凌摇摇头,说道:“总体图,零件图,装配图,一张张画不得把我累死,那些工匠都很聪明,我直接和他们说就行了。”说完,万凌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船长,船宽,吃水深度,船型系数那些参数,结构布置方案,都在我的脑袋里,三天之后,保证你组建一支满意的内河舰队。” 林远相信万凌和工匠的实力,而且这些船造起来也很简单,没有蒸汽机,不装螺旋桨,不设水密舱,仓库里还有很多已经成型的材料,林远就放心地去安排人员,新一师二旅的战士都是渔民出身,对于划船操舵都不陌生,林远很快就挑选了二百名战士。 三天之后,四艘船就造好了,林远一方面让战士上船进行适应性训练,一方面命令新一师一旅,向三岔口发起攻击。 有了大黑山惨败的教训,三岔口的俄军再也不敢大意,军官们玩了命地命令手下挖战壕,修工事,双方战局一度胶着。 林远的内河舰队,就在这时,悄悄地驶向了三岔口的后方!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65 接舷战 这四艘船有三十米长,身上披着渔网,上面装着几大娄鱼,十几个战士扮作渔民,站在甲板上,高声唱着渔歌,他们就这样,出现在了俄国巡逻炮艇的面前。 一艘巡逻的俄国炮艇见到这四艘渔船就是一愣,他们原本以为,从水路撤退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船只都带走了,他们见到四艘渔船径直向着码头驶来,连忙开了过去,拦住了四艘船。 炮艇的大小是四艘小船的一倍,上面架着一门47毫米快炮,炮弹的爆炸威力不弱,四艘船的舷侧甲板又薄,所以上面的战士明白,一发炮弹就足以让小船受到极大的伤害。 俄军的快炮指向了小船,一个俄**官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停船,接受检查!” 小船里面装着足够五十个人使用的步枪和子弹,哪里能让他们检查!第一艘船的甲板上站着整个行动的指挥官,海军陆战队队员。于明,他也是海军陆战队里的一名老兵。 于明挥手制止了手下,对着那个俄**官喊道:“我们是良民,大大的良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把看过的电视剧里的话给搬了出来。 那个俄**官的汉语也不好,没有听懂他说的是什么,不过见到他的笑脸,紧绷的心情有些放松了下来,这时几个俄军士兵拿出跳板,搭在两船之间,军官带着三个士兵,从跳板走到了小船上。 于明看到了跳板,眼睛一亮,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这种情况他们已经有应对方案了,于明的这个动作就是告诉他们:“看我的动作,我动手,你们就动手!” 这时军官被脚下的渔网绊了一下,他怒气冲冲地踢了一脚渔网,于明连忙满面堆笑地跑到军官面前,拾起地上的渔网,走到一边。 军官领着两个士兵就往船舱里面走,船舱里面藏着两门格林快炮,草草地看上一眼是不会发现的,可要是进去仔细检查的话,非露馅不可! 就在军官将进未进的时候,于明拿着渔网站在船头,一扬手,那张渔网就扑奔俄国炮舰上的炮手而去。 这种用于内河巡航的炮舰是没有炮塔的,炮只是通过螺栓固定在甲板上,炮手就站在炮后面,除了炮管上的护板就没有别的防护措施了,而于明站的位置恰好是他的侧后方,渔网一下子就罩住了那个炮手。 渔网上面满是倒钩,这些倒钩能在水下勾着鱼的腮,专抓大鱼,这些倒钩一碰见那个炮手的皮肉,直接刺了进去,于明往后面一拽,炮手吃痛,顺着他拽的方向一动,“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伴随着炮手的惨叫声,那边的士兵也对军官和两个士兵下了手,三个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毙命了,于明跃上跳板,赤手空拳地冲上了俄国炮艇,一个水兵举起刺刀就刺,于明毫不理会,闪身躲过,冲到快炮面前,把另一个炮手一拳撂倒。 就在这时,船舱里面藏着的士兵们拿着枪冲了出来,冲上了俄国炮舰,炮舰上只有四十多个俄军士兵,五分钟不到就被清理干净了。解决了巡逻炮艇,众人一路畅通无阻地驶进了码头,此时正赶上从三姓城往三岔口派援军,一艘运兵船正靠在码头上,拿着枪的士兵排成一队,从舷梯上面往下走。 于明心想:“要是上岸进城的话,怎么都得和他们交手,不如就趁现在!” 于是他命令,把格林快炮推出来,往那艘运兵船上招呼! 命令一下,四艘船上的格林快炮一起开火,子弹雨点一般落在运兵船上,像割麦子一样撂倒了一大片俄军,舷梯也被打断了。 系在码头上的缆绳也被打断了好几根,于明一见,心中一动,指着船头叫道:“瞄着船头,打断它的锚链!” 格林快炮的炮弹口径有20毫米,这样的炮弹打断铁链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本来缆绳被打断就已经让运兵船飘飘悠悠了,锚链一断,船顺着水流,缓缓地向后滑去!船上的俄军尖声叫道:“不好了,走船了!”“走船”就是船的固定设备失效,在停泊的时候发生滑动,这种事情是很危险的,因为船的质量很大,运动起来的动能是不容小觑的,一但撞上了别的船,后果不堪设想! 运兵船撞上了后面停着的运炸药的船,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云霄,于明一挥手,说道:“进城!” 码头和三岔口是挨着的,这个地方没有城墙,更没有防御工事,因为俄军知道清军没有内河炮舰,而且沿着松花江已经没有船了,谁能猜到林远居然在三天之内,组织人弄出了几条船。 三岔口驻扎了三个营,共计三千多人,而冲进城的新一师二旅只有二百人,看起来二百人似乎会被很快消灭,可是于明进城之后,先是向林远汇报了情况,然后就在城中大肆宣传:十万清军已经全部进城,码头已经被清军占领,城中与外界的唯一的通道已经被切断! 他们径直冲向城中的俄军指挥部,俄军的防御重点都在外面的新一师一旅身上,内部空虚,于明率领他们直接打下了俄军的指挥部,三个营长死了两个。 林远在接到通知之后,就命令新一师一旅开始攻城,前几天他们都是在佯攻,今天可是发起狠来了,空爆榴霰弹不断在俄军战壕上空爆炸,俄军的土工作业能力比日军差了一大截,他们的战壕里面没有藏身洞,所以榴霰弹一炸就是一大片,等到战壕里面的俄军被炸得差不多了,步兵冲上来就占领了战壕。 对于城中的俄军士兵,也用不上围三缺一,他们眼看着清军攻到了城下,退路又被截断了,于是投降就变成了最佳的选择,新一师一旅很快就攻到了最靠近城墙的战壕,三岔口本来就是一座小城,城墙只有四米多高,甚至连城门都没有,战壕一丢,基本上三岔口也就没有防御的必要了! 兵败如山倒,俄军就撤退下去了,码头被清军攻占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俄军居然有一大半不敢去码头,而是从别的方向冒死突围,新一师一旅的兵力不多,不足以把城墙围死,所以还是有不少俄军找到了没人的地方逃走了,有的连没人的地方都不想找,直接去找新一师一旅的战士投降。 俄军在三岔口还有三艘炮艇,这三艘炮艇刚才的时候离开码头,向三姓城方向去巡逻了,一艘炮艇这个时候恰好回来,林远当然不会放过它。 这艘炮艇刚驶进码头,就惊讶地发现,自己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一样,动弹不得!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66 水中玄机 俄军炮艇上的指挥官心想:“难道真的有魔法吗?为什么自己的炮艇动不了呢?”这时轮机员跑来报告:“螺旋桨被不知什么东西给缠住了!” 原来,这正是林远给俄军炮艇准备的礼物,他让渔民们把渔网放在水中,等到炮艇驶来的时候,螺旋桨就挂上了渔网,然后网就卡住了螺旋桨,俄军的炮艇很快就动弹不得了。 对于内河航船来说,螺旋桨被水中的的杂物缠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所以指挥官在一瞬间的惊慌之后就平静下来,他还不知道三岔口的战况,也没有着急,就命令停机,让人潜水下去,把挂在螺旋桨上的渔网清理掉。 一个水兵脱了衣服就下了水,那个水兵刚刚进水,就惊呼一声,沉到水底去了,好像是水中有什么东西把他拽下去一样!过了许久都没有见到他上来。 这可把船上的水兵吓得够呛,这个时代的俄国,科学还不昌明,尤其是在军队中,士兵文化素质很低,对于鬼神之说深信不疑,到了中国之后,鬼怪的事情也听说了不少,一见这个水兵被水中的东西拉进水里,顿时把水鬼抓替身的传说给想了起来。 水兵们急忙把十字架拿了出来,心想:“不是这圣物能不能震慑住清国的邪物?”倒是指挥官先明白过来,可能是水下有敌人!俄国人在东北的时候,也没少遇见抵抗,土匪什么的没事也打打俄国人,所以指挥官对于遇见敌人并不感到奇怪。 指挥官随即怒道:“把十字架都给我收起来,水下面又不是吸血鬼!肯定是有敌人!都给我往水里开枪,把他打成筛子。” 指挥官很清楚,这里的水并不深,子弹就是到了水底也有很强的杀伤力,这一排枪射下去,下面肯定就没有活人了! 一排枪过后,水中冒出几股血迹,指挥官得意洋洋地心想:“几个小毛贼而已,敢来给我们炮艇找麻烦,等到尸体一浮出水面,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等到一具尸体浮上来的时候,指挥官就傻了眼,原来这具尸体是刚刚下去的那个水兵,众人七手八脚把水兵捞上来,一看伤口,没留多少血,往身上看,肚子被水灌得老圆,脸色煞白,显然是被水给淹死的,可是被淹死的人都会浮到水面上,怎么这个水兵是被子弹打中才浮出水面的呢? 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是枪声吓跑了水鬼,水兵这才浮出水面,说这话的人嘴还没闭上,指挥官过来就给了他一脚,怒道:“胡说八道什么!哪有什么水鬼,分明是敌人,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他出来换气,他一定是已经逃跑了!再下去一个,清理了渔网我们回去吃饭!” 食物的诱惑还是蛮大的,一个水兵下了水,壮着胆子向前游了几米,见到没事,船上的人稍稍把心放下一点,突然那个水兵惨叫一声,又沉下水去,不见了踪影。 这下子船上的俄军士兵可炸锅了!说什么都不肯下水,就在指挥官一筹莫展的时候,江面上驶来了一艘船,船上站着十几个人,都是渔民打扮,为首的正是于明。 指挥官连忙和他们打招呼,于明让手下把船靠近了炮艇,炮艇的干舷比于明的船高了将近两米多,于明仰着头问:“军爷,怎么了?” 指挥官想让于明帮助他们清理螺旋桨,可他不懂汉语,于是用手比划了半天,于明揣着明白装糊涂,皱着眉头连连摇头,指挥官把于明当成了救命稻草,于是就打手势叫于明上船,他要详细地和他解释,于明心想:“正发愁怎么上船呢?你倒好,还让我上去。” 几个俄军士兵搭过跳板来,于明一脸无辜地走了上去,趁那指挥官不备,用掌根把他的下巴重重地向上一托,只听见清脆的“咔嚓”一声,那个指挥官的颈椎被活生生地压断,倒地死了,那个指挥官死到临头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一个渔民要杀他! 于明这一记托掌就是行动的信号,其他战士立刻从鱼堆里抽出枪来,向着甲板上的俄军士兵射击,双方五米的距离,俄军士兵连保险都没来得及打开就被击中要害,毙命在甲板上。 变故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以至于于明带着人冲进船舱的时候,很多俄军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控制一艘船,最重要的就是控制轮机舱,于明他们很快就把轮机长,大管轮,司炉等人抓住,用绳子一绑,扔在了一边。 轮机长还挺硬气,被绑成粽子了还不服输,张开嘴一个劲儿地骂,让于明意外的是,这个轮机长居然会汉语,他冷笑道:“你们开不动这条船的!” 于明没有理他,这时于明来的船上又走过来几个人,他们都是操作蒸汽船的高手,他们在各种仪器前面鼓捣了一会儿,轮机长看着他们哈哈大笑,说道:“螺旋桨被缠住了,你们不可能把这条船开走。”让轮机长意外的是,船身一震,居然开动了起来,轮机长诧异地看着于明,于明也懒得和他解释,就这样,于明他们俘虏了全部四艘俄国炮艇。 原来,在俄国炮舰的螺旋桨挂住渔网之后,就有一个海军陆战队战士从水下悄悄地摸了过去,海军陆战队的游泳训练,都是以万米为单位的,他们水性之好自然不必说,两个俄国水兵就是这样被他无声无息地干掉的。 然后他就把俄国水兵用绳子绑在了水底,等到俄国人一开枪,他就躲到船下,子弹碰巧打断了绳子,俄国水兵就浮了上来,这个战士身上带着氧气瓶,自然不用浮出水面换气。 三岔口打了下来,又俘虏了四艘俄国炮舰,内河舰队的实力大增,林远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松花江下游的三姓城,林远并没有直接命令部队东进,而是使了一个疑兵之计,命令一旅向北运动,做出要北进攻击的假象。 向北就是黑龙江当时的省会,齐齐哈尔,远在布拉戈维申斯克的格罗杰科果然中了林远的计,他判断林远是要北攻齐齐哈尔,所以电令驻军加强防范,并把原来三姓城的西伯利亚第二军的两个旅调动到齐齐哈尔。 林远则命令新一师一旅的主力部队,沿着松花江向三姓城进发,三岔口的老百姓听了,纷纷划着自己的船,加入林远的运输队。 新一师一旅以四艘俄国炮艇为先导,顺流而下,于明就在第一艘船上,在离着三姓城七十多公里的地方,突然炮艇“轰隆”一声,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轮机员跑过来报告说:“水下面,好像有东西!”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67 水下机器人 于明连忙问道:“水下有什么东西?” 轮机员回答道:“我们也不清楚,船好像被挡住了,转速表显示螺旋桨在一直转,可船一点都没有往前走。” 于明先是命令轮机员停机,然后命令潜水员下水去看,很快,潜水员回来报告:“水下一米的地方,有一条铁索,就是它拦住了船!” 用铁索横江来阻挡敌人过江的方法,很早就有了,三国时期,吴国在蜀国灭亡之后,为防止晋国从四川的长江上游顺江而下,在西塞山附近修筑营垒,并以铁索拦截在江面上,晋国将领王烧断了铁索,吴主孙皓投降,让后来的唐代诗人刘禹锡写下了“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帆出石头”的诗句。 过了一会儿,又有潜水员来报:“前方水域也发现了水下铁索,在五百多米的水域范围内,总共发现了铁索十二根!” 这些铁索正是俄国人铺设的,俄军也很清楚,不能再往后退了,三姓城一丢,后面就剩下拉哈苏苏了,拉哈苏苏就是现在的同江,这里一丢,林远的部队就直接面对了哈巴罗夫斯克了,那样一来,俄军在东北中部侵略来的土地就都还回去了! 更让俄国害怕的是,他们不知道林远的越过国界,打下原本属于清国的领土?林远在东北战场上的权力之大,甚至让人忘记了北京还有清廷!而清廷的态度更是暧昧,李鸿章称病不见外人,偌大的总理衙门竟然找不出来个管事的人! 这十二条铁索本来是清军为了阻拦俄军的,可是还没有布设到水上,俄军就打过来了,这十二条铁索也就落在了俄军的手中,俄军也是病急乱投医,能用来阻挡林远的法子都用上了,这种消极防御的方法,历史已经无数次地证明了:根本没有效果! 尽管如此,这些铁索还是给于明带来了无数的麻烦,一米深的水下,意味着它能阻拦住大部分运输给养和弹药的船! 于明很快想到了解决的方法,他问道:“铁索是怎样固定的?” 潜水员答道:“他们用铁钎刺进了江边的石壁,铁索连在铁钎上。” 于明说道:“你再带上几个人,下到水下去,把铁钎拔出来!” 潜水员答道:“恐怕这个方法行不通,我在水下的时候就想把铁钎拔出来,可是铁钎插得深极了,根本拔不出来。” 于明又问道:“那铁索和铁钎的连接部分呢?能不能想办法弄断?” 潜水员答道:“还是不行,铁索和铁钎是熔铸在一起的。” 于明心想:“那就只有用炸药炸了,可是自己携带的都是黑火药,在水底没有办法使用。”于明思来想去,只好联系到了林远,林远听了之后说道:“我很快就把人和设备给你调过去,我会派一艘船,船上挂着三面红旗,你看到这艘船,把他们引到有铁索的地方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做。” 于明心想:“送来能在水下使用的炸药不就行了吗?就是邓鸿用来炸毁鸭绿江大桥的那种,何必派一艘船呢?” 一天之后,那艘船就来了,船上的烟囱呼呼地冒着烟,上面的人于明一个都不认识,不认识也是很正常的,北京舰上有几千人,肯定不能每个都认识,很快陈飞从船舱里面冒了出来,看到于明笑道:“老于,听说你被水里的铁索给挡住了?你不是鱼吗?没有网怎么能挡得住你。”于明听见陈飞的玩笑,苦笑了一声,说道:“你这个笑话可真冷,来的是谁啊?怎么还弄了一条船,这么麻烦。” 这时船舱里面陆陆续续地走出来十几个人,要是在北京舰上,于明可以清楚地知道他们是谁,因为北京舰上各个部门的着装都有明显的区别,可是这群人都穿着这个时代渔民的衣服,哪能知道他们是哪个部分的! 陈飞说道:“来的是北京舰维护组的人,确切地说,是给北京舰搓澡的。”说完,陈飞嘿嘿笑了几声。 这可把于明笑糊涂了,他问道:“什么是给北京舰搓澡?” 陈飞赶忙说:“你小点声,别让他们听见!” 可是已经晚了,那些忙碌的人里面走出一个来,看样子是这群人的领导,他向于明伸出手,说道:“我叫刘辉,北京舰舰体维护大队水下舰体维护分队队长。” 这一大串让于明听得有点发蒙,他点头笑道:“我叫于明,海军陆战队。” 刘辉斯文地笑道:“给北京舰搓澡,陈飞同志,我很喜欢你这个比喻。”说完,爽朗地笑了两声,把陈飞的尴尬一扫而空。 刘辉说道:“大家都知道,船体水下的部分会被各种生物附着,各个海域的温度,盐度,微量元素的性质和数量都不尽相同,造成附着生物的多种多样,尽管北京舰的防附着涂料性能不错,可还是免不了被藤壶和贻贝这样的生物附着,我们就负责把它们清理下去。” 于明听明白了,他点头说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刚说完就明白过来,问道:“不对啊!舰长是不是派错人了,我需要把铁索炸断,怎么派来清理舰体的人呢?” 刘辉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可不光会清理附着物。” 这时,几个人从船舱里搬出一台机器,一个年轻人跑过来,问道:“我们用什么哪个任务模块?” 刘辉说道:“二号模块!” 年轻人点了点头,回去和几个人在机器上操作起来,于明问道:“你们弄的这是什么东西?” 刘辉神秘地一笑,没有回答,陈飞在一边用手一捅刘辉,笑道:“不该问的别问!回去把保密守则抄十遍!” 刘辉呵呵一笑,说道:“我们都到了这个时代了,也没有什么好保密的了,这个就是水下机器人。” 于明“哦”了一声,显然是觉得这个答案让他很失望,他对军事技术了解得不多,所以觉得水下机器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在水下修理中,能见度很差,工作强度极大,潜水员很容易疲劳,无法长时间工作,有了水下机器人,对于水下修理来说,简直是一个里程碑似的跨越! 刘辉接着说:“我们这个机器人不光能清理附着物,还能完成除锈,铆接,堵漏等等任务,不夸张地说,就算北京舰的螺旋桨被炸坏了,有了我们,保证在十个小时之内可以修好!” 于明又问道:“那二号模块是什么?” 刘辉说道:“就是要让机器人完成水下切割作业,把铁索切割开。”于明心想:“舰长非要炫耀一下高科技不可吗?用点炸药直接炸开铁索不好吗?”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68 铁索搬家 于明带领刘辉的船,行驶到埋设铁链的地方,几个人把水下机器人缓缓地放入水中,这个过程本来该由起重臂来完成,可是这艘船上没有这个设备,只好由几个人手动完成了,通过机器人身上的摄像头和光缆,水下的情况传输回刘辉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水下的情况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 刘辉笑道:“今天水下的情况不错,能见度很高啊。”说完,就操纵着机器臂,对准铁钎和石壁的连接处,接着,一道淡蓝色的弧光就从机器臂中释放出来,铁钎一瞬间就被切断了,看得于明目瞪口呆。刘辉解释说:“这是最新的水下切割技术,机器臂射出高温高速的等离子气体,把铁钎给切断了。” 于明终于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为什么要让你们来用这些高科技设备来切断铁索,直接用炸药把铁索炸断不行吗?”刘辉说道:“我们不仅会能把它们切下来,还能把它们再焊接回去,舰长打算用这个阻断三姓城的俄军从水上逃走的通道。” 于明这才明白,刘辉他们遥控着机器人把铁索都给切断了,然后把铁索收到船里。没有了阻碍,船队沿着松花江一路向东,中间的几个小城镇还有一些俄军驻守,不过都没有形成像样的抵抗,很快,新一师一旅就来到了三姓城下。 对于城中的俄军来说,他们觉得林远的部队来得有些快了,他们似乎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尤其是城中的第二军军长苏洛涅夫。 格罗杰科的一纸调令,把城中的两个旅都给调走了,剩下的就只有第二军的一个旅和第一军的残兵败将,不到五千人,要不是阿列科夫的苦劝,苏洛涅夫早就打报告放弃三姓城,向后撤退了,拉哈苏苏还是太小,似乎不足以挡住林远的大军,所以还是一路撤回哈巴罗夫斯克比较安全。 阿列科夫分析道:“林远在三姓城外的兵力只有六千,只要我们的援军一到,就能一举反攻!”在俄军中有一条“潜规则”,那就是不集结敌人兵力的二倍不进攻,所以两人决定集结手中的兵力,死守三姓城,并给格罗杰科打报告,要求增援! 尽管城中的守军不足,可是三姓城历来是清廷重镇,城墙都是用附近锅盔山上大块的石头做的,炮弹都打不碎,所以想要攻克下来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林远的望远镜中,三姓城的城墙分外清晰,上面的巡逻队荷枪实弹,“十分钟”,林远在心里说道,两支巡逻队经过同一地点的时间间隔是十分钟,这意味着,自己的人没有办法贴近城墙埋设炸药。 林远把新一师一旅和二旅都给调集过来,数量在六千人以上,对城中的俄军形成了一定的兵力优势,可是城墙如此坚固,想要把它打下来,说什么都不够用!更难办的事情是,哈巴罗夫斯克已经向三姓城派遣了援军!被格罗杰科调到齐齐哈尔的两个旅也正在往回赶,如果不能迅速打下三姓城,自己的部队将会被围歼在三姓城下。 林远一时间没有了头绪,似乎不知道这一战该如何打了,突然,一句话蹦到了他的脑海中,“不要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要消灭对手的有生力量!” 林远恍然大悟,心想:“对啊!为什么非要打三姓城呢?打掉他们的援军,他们就不战自溃了!” 林远随即把刘辉和于明叫到了会议室,林远问刘辉:“我不是让你们把铁索安装在三姓城后方的河道吗?你们安装了吗?” 刘辉摇摇头,说道:“按照我们的计划,是在今天下午去安装。”林远说道:“不用去安装了,计划取消。”说得几个人都是一愣。 林远展开一幅地图,说道:“你们看,这里是三姓城,松花江从这里就开始在两座山之间流淌,江北岸是青黑山,是小兴安岭的一部分,江南岸是双鸭山,是长白山脉的一部分,哈巴罗夫斯克的西伯利亚第三军想要支援三姓城,最便捷的路线就是走松花江,这一段的江水流速不快,很适合俄军的蒸汽运兵船!驻扎在哈巴罗夫斯克的第三军已经派出了一个旅五千多人,增援三姓城。” 刘辉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用铁索拦住这部分援军?” 林远说道:“确切地说,是用铁索把他们封在一段江面上,然后,我们的人在岸边攻击他们!” 刘辉说道:“把他们封在江面上?那我们就只能先在前面布设铁索,然后越过俄国人的船队,在他们后面再布设铁索,这样一来,肯定会和俄国船队碰面的,不会被俄国人发现了吗?” 林远说道:“你们在距离三姓城二十五公里的地方布设铁索,然后顺流向下十公里,那里松花江分出一支,形成了一个大水池,那个水池也没有名字,你们躲进那个水池里,俄国人为了尽快支援三姓城,肯定不会去里面检查,就算进去,里面的面积很大,他们也没法发现你们,等到俄国船队一离开,我就给你们发信号,你们就可以出来布设铁索了。” 刘辉说道:“我明白了,那我去准备了。” 林远点点头,林远问于明:“这场伏击,你需要多少人?” 于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我需要知道河道的地形情况,如果河道没有比河水高三米以上,我们一开枪,俄军的船就会靠岸,然后他们就会上岸来反攻我们。” 林远答道:“我选定的伏击地点,两岸是清廷修建的水坝,现在松花江水量不大,水面距离坝顶足有三米,俄军上不来的。” 于明想了想,说道:“我带五百人就够了,不过火炮我要多带一些。” 林远说道:“我们在打俄国人的时候,缴获了四十门75毫米火炮,你可以都带上。”于明很快带着人出发了,他们骑着快马,赶到了伏击地点,此时的刘辉,正在江面上操作水下机器人布设铁索,水下机器人的任务模块有很多,它不光能完成切割任务,还能完成焊接任务。 刘辉指挥部下,遥控机器人,把铁钎插进石缝里,然后将铁钎焊接牢固,为了在俄国的援军赶到之前处理完毕,他们的动作都很快。 然后刘辉就带着人躲进了林远指定的地方,很快,二十艘俄国运兵船在两艘炮艇的护卫下,驶进了伏击地点。 林远接到通知,随即命令刘辉的船从水池里行驶出来,按计划在俄国人的后面布设了铁索,这就相当于把俄国人关在了笼子里,只等于明那边展开伏击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69 双线伏击 林远精心地设计了时间,所以俄军的船队驶进伏击圈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这个时候的江面上已经是一片漆黑,俄军的船上开着大灯,把前方一公里远的水域照得亮如白昼。 于明看着俄军的船,心中暗暗冷笑:“幸好你们把灯打开了,要不还看不见你们。”于明命令道:“先打最后的那条船。” 俄军派来二十艘运输船,十五艘运送人员,五艘运送装备,还有两艘炮艇,一前一后,护送着二十艘运输船,最后一艘恰好就是炮艇。 于明带来了二十门炮,间隔一百米一门,正好是俄军船的间隔,这些火炮离着河不只有二百米,这个距离上用直接瞄准就足够了,炮手装上二百米的表尺,把俄军的炮艇套进了准星里,随后击发了火炮。 炮口火光一闪,一枚炮弹呼啸着冲出炮口,这枚炮弹并不是曳光弹,所以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站在一边的输弹手急忙拿着一张浸湿的棉被冲上来,把棉被盖在了炮口上,浓烟一下子就小了很多。 炮手来不及看输弹手的动作,他焦急地看着远处,寻找弹着点,很快在俄国炮艇的船头,腾起了一朵火花,那枚炮弹钻进了船头,炮弹装的是延迟引信,于是在船身里面爆炸了,俄国炮艇是用钢做的骨架,木头做的外板,剧烈的爆炸把中纵龙骨给生生炸断了。 船上的俄军尽管知道中了弹,可是他们却不知道炮弹是从哪里来的,因为那个输弹手用棉被盖住了炮口,所以炮口的浓烟并不明显,炮艇急忙调转炮口还击,可是茫茫黑夜,该往哪里打呢?炮手只好大概找了一个方向,胡乱地开起炮来。 炮手见到命中了目标,心里默默地叫了一声“好”,又瞥了一眼俄国人炮弹的落点,离自己十万八千里远,他没有理会俄国人的炮,他打开炮闩,冒着烟的药筒就掉落出来,输弹手又把另一枚炮弹装进炮膛,接着又是一枚炮弹,这枚炮弹正中船尾,正巧把舵柱给炸断了,偏偏俄国炮艇安装的是悬挂舵,舵柱一断,舵直接掉进了江水里,踪迹不见。对于船而言,舵不仅仅是转向工具,更是稳定航向的工具,没有了舵,炮艇顿时在江面上转起了圈,就算看见了目标也没法开炮了。 第一门炮的声响就是信号,紧接着,江边的其他火炮一起开火,炮弹在黑夜之中,向着运输船砸去。运输船都是客船改装的,为了能多载人,几乎把船上每个角落都塞进了人,炮弹一来,就在人群中炸开了花,俄军士兵顿时伤亡惨重,还有装载装备的运输船,它们上面装着大量的炸药和炮弹,几枚炮弹下来,就把它们给引爆了。林远本来以为俄国的船会向前逃,没想到他们没有一艘加大马力往前跑的,而是纷纷调头往回跑,林远没有料到的是,最前面的俄国炮艇的指挥官是这样想的:往前走肯定还是包围圈,跑不出去的,只有调头往回跑才行,于是在为首的炮艇的带动下,船队里的船纷纷调头往回跑。 沉重的运输船的转弯半径要比轻快的炮艇大得多,于是,在炮艇转过头来的时候,运输船还在往前走,一头就撞在了炮艇的舷侧上,炮艇的舷侧是钢骨架外铺木板,这一下把钢骨架给撞断了,木板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大片,江水欢快地涌入艇身,炮艇里面的炮弹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掉进了江水之中,炮艇很快就沉没了。 岸上的火炮射速并不快,所以还是有十艘船调转了船身,往回驶去,于明心中暗笑:“你们跑得了吗?”果然,跑在最前面的运输船撞上了铁索,铁索顿时把船死死地拦住,本来俄军在行船的时候每两艘之间相隔一百米,这个距离能够防止意外相撞的发生,可是慌乱之中的俄军运输船只想快点逃出包围圈,谁都没有管行船的距离,前面的船一撞上铁索,后面的船就“砰”地一声,两艘船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 后面的船赶忙开倒车,想要向后退,可是钢骨架撞变形之后绞缠在一起,分都分不开,前船责备后船离得太近,后船责备前船突然停下,两艘船上的俄军于是对着彼此破口大骂,岸边的于明都能清楚地听见他们的叫骂声。 幸存的俄军运输船都堆在了铁索边上,于明指挥着火炮一个个地点名,到了天亮的时候,二十二艘俄军船只都沉入了江底…… 对于俄军来说,这只是灾难的开始,因为他们的另一支援军,也遭到了伏击。 林远在给刘辉和于明下完命令之后,就让陈飞带领两千人的兵力,去平顶山一带设伏。 俄军对此没有丝毫的准备,因为他们不相信自己会被伏击,在这个没有航空侦察,没有卫星的时代,一支部队如果被别人伏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内部出现了奸细,因为部队的行军路线是保密的,把路线透露给敌人,不是奸细还有谁? 可是林远的手中掌握着先进的航空侦察力量,他本来以为俄军会走大路,那样的话就没有办法伏击,可是没有想到,俄军居然选择从平顶山附近的山地进军,而且还是一条山谷,这个战机林远是不可能错过的。 穿过山谷,可以节省很长一段距离,这也是俄军选择从这里进军的最主要原因,格罗杰科的如意算盘是这样的,林远的兵力只有六千左右,三姓城中有五千多俄军,这两个旅的俄军加起来近万人,这样一来就对林远形成了优势兵力,一定能把林远全歼在三姓城下! 陈飞带领着二千多人,部署在山谷的两旁,人人身上都披着草叶进行伪装,静静地等待着俄军的到来。 终于听见了俄军的脚步声,将近一万俄军,步兵在前,辎重在中央,骑兵在后,向着山谷走来,山谷越来越窄,道路上坑坑洼洼没有一处平整,俄军到了这里,不得不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走着,一不留神就会摔倒。 正在这时,天空中“咔嚓”一声雷鸣,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陈飞心中一阵高兴,下了雨,俄军只想尽快通过山谷,肯定会放松戒备。 只见下面的俄军士兵纷纷从背囊里面拿出雨衣,七手八脚地穿上,陈飞看见了之后,心中想道:“这样一来更好,雨衣都很宽大,尤其是连在衣服上的帽子,戴上之后就把向两边的视线给挡住了。” 陈飞看着俄军士兵走进伏击圈,心中却突然叫了一声:“不好!因为这大雨,可能要出大事情!”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70 雨中恶战 ?陈飞要把山谷给堵住,所以在山谷出口处埋设了炸药,他们用的是黑火药,此时天降大雨,火药被淋湿,无法引爆。网 这样一來,一但交上火,俄军很快就会绕出山谷,以俄军的兵力,可以很容易地攻上山地,那么自己不仅无法围歼俄军,反而会被俄军围歼,更重要的是,如果在此处沒有尽可能多地歼灭俄军,那么俄军出了山谷,就离着三姓城不远了,那个时候再想挡住他们,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陈飞心想:“不会那么倒霉吧,或许炸药沒有被雨弄湿,还可以继续使用,不管怎么样,还是试一试吧。”于是他下达了起爆炸药的命令,过了好一阵,炸药都沒有响,陈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命令道:“撤!” 身边的战士惊讶地说道:“什么,撤,撤到哪里!” 陈飞说道:“这场伏击战不能再打了,我们必须撤退!” 身边的战士说道:“我们不能撤啊,我们撤了,就只能在山谷外面打阻击了,时间紧迫,山谷外面又是空地,我们根本不可能修筑防御阵地啊!” 眼看着俄军就要走出山谷,到时候再要下开火的命令都來不及了,陈飞狠狠心,厉声说道:“服从命令,撤退!” 正在这时,正听见对面的山峰上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一阵低沉的响声传遍山谷,半座山峰如同被人狠狠切了一刀一样,整个滑了下來,触地的一瞬间,巨响裹挟着烟尘,在雨中腾起一片浓雾,一个战士惊呼道:“这是怎么了!” 陈飞却突然高声叫道:“快,带人去把那里堵住,给我瞄准老毛子,往死里打!” 对面的山峰山势陡峭,而且是座荒山,上面只有很少的草,在大雨之下,竟然发生了泥石流,无数山石瞬间就把通道给堵死了,在山谷的出口处形成了一个七八米高的石土堆,陈飞口中的“那里”,就是指这石土堆的顶部。 此时的俄军,还不知道山谷顶上有伏兵,泥石流把他们的尖兵分队都给埋在了底下,尖兵分队是军中精锐,看到他们被埋,可把后面的指挥官给心疼坏了,他并沒有让人继续通过山谷,而是让队伍停下來,营救被埋的尖兵。 就是这个命令,让俄军失去了抢占土石堆顶的先机,一个连的新一师士兵从山地摸到了土石堆顶,山谷里面陈飞指挥部队就开了枪,半自动步枪清脆的响声在山谷里面连成了一片,新一师士兵的射击训练极为严格,与体能训练不同,射击训练中,先进行全负重五公里越野,要求全部在十八分钟内完成,然后不进行放松活动,直接进行实弹射击。 尽管天降大雨,给射击带來了不利的影响,可是俄军的队列密集,距离又近,所以新一师的士兵几乎可以做到一枪一命,山谷中的俄军就惨了,他们的莫辛纳甘步枪太长,举枪射击的时候枪身就会碰到别人,放下枪装子弹的时候又会碰到别人,这样一來,俄军就只剩下挨打的份了,俄军指挥官见到边上山地都是锃亮的岩石,陡峭异常,知道爬上去是不可能的,于是紧忙命令部队从前后两个方向,退出山谷。 山谷是个漏斗形,越靠近伏击地点越窄,最后面的骑兵步兵率先调转马头,想要冲出山谷,守在这里的新一师士兵一见,把早已准备好的“铁流星”扔了下去。 “铁流星”是他们自己起的名字,这种武器相当的土,就是把三根木条的中间钉在一起,上面缠上铁丝网,在沈阳城外缴获的日军铁丝网正好用在了这里,铁丝网和木条就形成了一个刺团,挡在了路上,马被铁丝网上的尖刺划伤,顿时不愿动弹,任凭人怎样催促,就是不肯挪步,于是骑兵就把通道给堵住了,后面的辎重车想出都出不來。 俄军的指挥官也不全是吃白饭的,在死伤惨重之后,终于有人想了出來,向前冲出山谷,就能从山上伏兵的背后绕上去,一举围歼他们。 新一师战士们精心准备的“铁流星”此时竟起了反作用,前面知道退路断绝的步兵拿出了他们打败拿破仑时候的那种勇气,向着土石堆冲去,上面的战士甩了十几枚手榴弹过去,最前面的一批人被炸到在地,后面的人就像沒有看见一样,踩着尸体和碎肉就冲了上來。 俄军士兵就好像一群电影里的丧尸一样,他们看都不看一眼同伴的尸体,甚至连枪都不拿,手脚并用往土石堆上爬,土石堆顶上狭窄异常,仅能供十个人卧倒射击,换个子弹的工夫,俄国人就冲到眼前了,那双方就剩下肉搏了,新一师的士兵的格斗训练也不是吃素的,可是中国武术里有一句话:一力降十会,意思是:一个力气大的人,可以战胜十个会武艺的人,人高马大的俄罗斯人恰恰成了那个“一力”,而新一师的士兵们,还沒有到“以巧破千斤”的地步,顿时土石堆防线岌岌可危。 连长急忙派人向陈飞报告,一边带领人冲上去还击,就在这时,两边山上的枪声开始向土石堆方向转移,俄军成片成片地倒下去,尽管如此,还是挡不住疯狂冲击的俄军,俄军把自己人的尸体铺成了桥,踩在上面向堆顶冲來,这样一來冲击的速度就快了许多,眼看就守不住了。 此时的雨越下越大,雨点打在山谷间的岩石上,腾起一片水雾,如同给山谷披上了一件隐身衣,陈飞突然接到了林远的命令:“伏击战结束,撤退。”陈飞心想:“不把他们歼灭在山谷里,难道山谷外面已经部署了防御措施吗,这么大的雨,可是给土工作业带來了不小的难度。”他还是执行了命令,身边的司号员吹响了撤退的号令,随后部队按照既定的路线退了下去,退到山谷外面的时候,他观察了一下山谷外的情况,居然沒有发现友邻部队的工事。 俄军沒有追赶,而是向山谷之外冲去,他们要在山谷之外集结,和三姓城中的俄军里应外合,一举击溃林远。 这一战俄军损失了五千多人,这不仅沒有击溃俄军的意志,反而让他们更加凶悍,为了给同伴报仇,他们已经不知道恐惧了,他们迅速从山谷里面出來,拉炮的马车已经坏了,索性扔在一边,不加理会,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小时之后,已经有四千俄军在山谷外集结完毕,向着三姓城的林远驻地扑來,集结地点在送花江北岸,而林远在南岸,俄军知道,近处有一座江桥,桥上无人驻守,从那座桥上过河,就能直接攻击林远,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最少错误请到网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71 神秘战俘 在复仇信念的支撑下,俄军在雨中飞奔着,不少人已经没有雨衣了,因为雨衣穿在身上实在是太麻烦了,根本跑不快,于是就把它脱掉,任凭滂沱大雨淋湿全身。 终于听见水声了,终于可以找到林远报仇了! 等到他们到了水边,却惊讶地发现,那座江桥已经不见了踪迹!而且江面足足有原来二倍宽,湍急的江水卷着白浪,像下游奔去。 俄军心中的复仇之火一下子就被熄灭了一半,他们望着江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么急的水流,下去只有被卷走!正在这时,上游驶过来十几艘船,为首的船上面飘动着俄国的白蓝红三色旗,岸上的俄军士兵顿时欢呼起来:“那是我们的的船。”他们立刻像船的方向围拢过去,可是到了近处,却发现船上的人有些不对劲。 上面的人没有长着和他们一样的金色头发和蓝色眼珠,他们的眼睛和头发,都是恐怖的黑色,在这个战场上,那种颜色就代表着死亡! 原来林远在伏击战开始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松花江的上游,雨下得更大,导致江水暴涨,那座江桥年久失修,已经被被狂虐的江水吞没了,于是他就命令陈飞他们结束伏击战,准备在江边伏击俄国人。 于是他让缴获的炮艇作为船队的先导,找了十五条蒸汽动力的船,这些船上都装上格林快炮或是马克沁机枪,这里的江水湍急,以人划桨为动力的船在里面行进困难极大,可是蒸汽动力的船在里面却游刃有余。 至于俄国的人的旗帜,也是林远的计谋,那是为了麻痹俄国人而做的,炮艇和蒸汽船对准岸上的俄军士兵就开了火,炮艇上的47毫米炮装的都是高爆榴弹,距离又近,榴弹飞行的时候就砸死了几个人,等到它在人群之中爆炸的时候,死的人就更多了。 俄军士兵在山谷之中积攒起来的勇气还没有消散,一腔血勇让他们没有躲闪炮弹,而是就地卧倒,对准船队开始射击,有的人甚至冲进河水,想要游到船上,可是刚下水就被急流冲走了。 子弹打在护板上,“乒乒乓乓”作响,根本伤不到炮手,速射炮不慌不忙地转动着方向,向着俄军士兵卧倒的地方射击,尽管莫辛纳甘步枪射出的子弹在两千米外依然有杀伤力,可是大雨形成的水雾把给天地之间加上了厚厚的一层纱衣,别说两千米了,就是两百米之外看人都是模模糊糊的。 所以俄军士兵都是离着江水不到一百米的位置向船开枪的,这个距离,让船上的机枪打起来舒服极了,俄军士兵的耳中,马克沁机枪那接连不断的声音就没有停过,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这种恐惧一点一点地蚕食着积累起来的勇气,终于,败退发生了。 俄军士兵开始向后面退去,这时后面的骑兵刚好冲上来,他们一边嘲笑着步兵的懦弱,一边挥舞着马刀,向着河水中的船冲去,可是河水又深又急,根本冲不过去,在丢下几十具尸体之后,也向后败下去了。 俄军收拢残部,向齐齐哈尔方向败退下去,狂退二十公里才惊魂稍定。 城中的守军还不知道援军失败的消息,于是林远就让人在城墙下面喊话,不会说俄语没关系,林远把俄语用汉语写下来,让喊话的士兵往城墙上喊,城墙上的俄军士兵见到几个清军士兵拿着传声筒,骑着马跑到城墙下面说俄语,都感到有趣,像看戏一样呼朋引伴,共赏奇观。 等到听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没有人笑得出来了,军官们纷纷出来辟谣,说援军正在路上,可是士兵们也不傻,他们计算着日子,觉得援军就算是爬都改爬到了,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 五月二十五日这天,林远把陈飞找来,笑道:“最近忙什么呢?总不见你人。” 陈飞说道:“还能忙什么,当然是训练呗,我怎么说也是第一旅名义上的领导。” 林远笑道:“不过我可听说你最近很清闲啊,这样吧,交给你一个任务。” 陈飞连忙问道:“是什么?是要我混进城去吗?” 林远严肃地说:“这个任务可比混进城去难多了!我都担心你能不能办得到。” 陈飞不屑地一笑,说道:“还有我办不成的任务!” 林远笑道:“我要你教那几个嗓门大,专门喊话的士兵唱歌!” 陈飞自信的神情顿时消减了不少,他无奈地说道:“这是什么任务啊!我干不了,你找别人吧。” 林远笑道:“你不干?我下次去和高玉聊聊天,顺便说说你对她的思恋之情!” 陈飞一竖大拇指,说道:“行,您厉害,我这就去教他们唱歌,不过我要教他们唱什么歌啊?” 林远说道:“你学几首俄国民歌吧,要有深深的思乡之情的那种,你学会了再教给他们。” 陈飞点点头,说道:“我懂了,这就是四面楚歌吧,我这就去办。”过了三天,陈飞还真把十几个士兵教会了,于是他们就天天围着城墙,唱着幽怨的思乡曲调,城中的俄军士兵的心绪就更加烦乱了。陈飞刚走,就有传令兵进来,送来一封加急电报,说是清廷送来的,林远心想:“这可奇怪了,我在这边这么长时间清廷都没给我来过电报,怎么现在给我来了一封?” 林远接过来一看,原来电报上写着:“国际红十字调查团将对清国的战俘营进行考察,预计在六月初到达你处,望知晓。” 林远心想:“这个时候红十字会的确已经成立了,不过它的影响力还不大,怎么有能力跑到战场上考察?真是奇怪。” 林远转念一想,觉得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这个调查团前来,一定另有目的,具体是什么,现在还不清楚,自己应该去战俘营转转,别有虐俘的事情发生。 林远叫上一个传令兵,就往战俘营走,战俘在战场上历来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杀俘虐俘历来被人诟病,所以指挥官往往会禁止这样的事情,可是战俘也得吃饭,对许多粮食供给不足的军队来说,自己吃饭都成问题,哪有东西给战俘吃,于是指挥官也就默许了杀俘事件的存在。 在林远的直接领导调度下,铁路修建得很快,东北战场上的中**队头一回不用为吃什么犯愁,于是也有了余粮来给战俘,也修建了战俘营,所谓的战俘营,就是用铁丝网把空地圈起来,再雇用当地工匠用土坯盖起了几十间大房子。 管理战俘营的是定武军的一个营统,他一见林远,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说道:“您可算来了,我们这有一批神秘战俘,还打算报告给您呢。”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72 城门大开 营统姓庞,名修德,人如其名,是个温和的中年人,他甚至都没有骂过手下的士兵一句半句的,所以林远放心的把战俘营交给了他,现在听见他这么说,不由得惊讶地问道:“神秘?有什么神秘的?” 庞修德想了想,说道:“说不上来,他们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而且他们的话,我们的通译都听不明白。” 林远问道:“听不明白?那他们在战俘营里怎么知道该干什么?” 庞修德笑道:“傻子过年,学邻居呗,这群人做事情都是看着别人的,别人干什么他们也干什么,放风,吃饭一样都不落。” 林远问道:“他们说的不是俄语的方言吧?” 庞修德说道:“还真不是,他们会写字,我们的翻译拿纸笔把俄文写出来,但是他们看不懂。” 林远心想:“这就奇怪了,俄国人怎么不会说俄语?” 到了战俘营,庞修德就把为首的那个给叫了出来,林远在审讯室内见他,进来的是一个中年人,金黄的头发,淡蓝色的眼睛,林远用俄语问道:“你就什么名字?” 战俘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他,然后说了一句什么,林远没有听懂,他拿过纸笔,示意他在上面写字,想从中看出他是哪个国家的人。 战俘看看纸笔,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林远拿过来一看,上面是拉丁字母,看来这个人的语言是拉丁语系的,林远下意识地把那些拉丁字母组成的音节用英语小声地拼读了出来,这只是个没有意义的个人习惯而已,他拼读了几个词,发现拼读不出来了,就把纸一拿,转身出门,想把纸上的字母传回北京舰,让他们确定这是哪种语言。 就在林远转身出门的一刻,身后传来了那个人的话,他居然在说英语,他问林远:“你会说英语?” 林远也很惊讶,心想:“他会英语,翻译怎么会不知道!”林远这是现代思想没有转过弯来,在现代社会,英语是每个人的必修课,翻译都是在学其他语言之前都学过英语,可是这个时代林远军中的翻译,都是商人,这些商人因为和俄国人做生意,这才懂得俄语,至于英语,他们是一点都不懂。 林远回头惊讶地问:“你居然会英语?你从哪里来?” 战俘用英语答道:“我从华沙来。” 林远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哦,原来你是波兰人。”战俘的眼睛闪出兴奋的光,连连道谢,这把林远给弄愣了,自己不就说他是波兰人吗?他为什么要道谢呢,过了一阵子才想起来,在这个时候,地球上已经没有波兰这个国家了,因为它已经被俄国,普鲁士和奥地利瓜分了。 战俘说道:“我叫穆特,是波兰独立运动的领导者之一,被流放到西伯利亚,战争一爆发,我们就被拉进了军队,直到被你们抓住。” 林远问道:“那你怎么会说英语?” 穆特笑道:“我在剑桥大学主修化学,在那里度过了五年的求学时光,然后在英国的化工厂工作,后来回波兰领导独立运动。” 林远想了想,问道:“你们不会俄语,那你们在军队里怎么和别人说话呢?” 穆特说道:“我们专门有个营,我们称之为波兰营,这个营的军官都会俄语,只不过他们和我们走散了。”林远问道:“你想回去吗?回到自己的祖国。” 穆特点点头,说道:“当然!” 林远说道:“如果你能帮助我们拿下三姓城,我就帮你们返回祖国。” 穆特眼中闪出欣喜的光,他问道:“你要我怎么帮助你们?” 林远问道:“你不是说你们有个波兰营吗?不知道这个波兰营里的士兵都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也想让波兰独立?” 穆特说道:“波兰营只是我们自己的称呼,那里面我们波兰人只占一部分,还有乌克兰人,立陶宛人,白俄罗斯人,都是被沙皇奴役的。” 林远说的:“你能不能号召这个波兰营在城中起义,你们只需要打开城门,我们就攻进去。” 穆特点点头,说道:“在城门口站岗放哨的事情,历来都是我们波兰营做的,只是我不知道三岔口战役之后,波兰营有多少人撤退到了三姓城?” 林远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我带你去城门那里,你自己看守城门的是不是你们的人。” 穆特同意了,林远带着他走到东门附近,把望远镜交给他,穆特用望远镜对着城墙上面看了半天,摇了摇头,连着看了两个城门,穆特都没有发现自己人,到了南门的时候,林远几乎已经放弃这个计划了,穆特看着城墙上的人,突然说道:“原来我们的人都在这里。” 林远说道:“那好,我们就在南门动手,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会让人押着你们在城外面做工,你们到时候用木棍打昏他们逃走就行了,我相信城中现在已经是一片慌乱了,没有人会在意你们突然逃回去。” 穆特点头同意,就在他们转身回去的时候,穆特问道:“林将军,你的望远镜是从哪个国家买的?” 林远的望远镜是他从北京舰上带来的,他回答道:“是我们自己制造的,怎么了?”穆特说道:“我是一个化学家,我很清楚玻璃的生产工艺和成像质量,我觉得你的望远镜上的镜片,似乎已经超过了我们这个时代。” 林远哈哈大笑,说道:“你乱想什么呢?什么叫超过我们这个时代啊?我们自己有工厂,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我们这里工作。”说完林远就想:“哪有工厂啊?无机盐工业才刚刚起步而已。” 穆特点头笑道:“能接触到最新的技术当然是一件好事,有了最新的技术,我们就能不被异族奴役了。” 林远急忙把这个话题给掀到一边去,他说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在城门打开的时候,就在俄国的国旗倒过来悬挂,我们看见信号就冲过去。” 事情进展得异常顺利,穆特带着那十几个人在城外挖战壕的时候逃跑,回了城,阿列科夫立刻召见了他们,不过阿列科夫没有想到林远的计谋,而是询问了穆特关于林远的情况,林远特地嘱咐了穆特,当俄军的高层领导问起我的时候,只管往强大里说,要是能把他们给吓跑,我们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穆特回城之后的第五天,也就是五月三十日,当晨光初临的时候,南门上的那面白蓝红三色旗被降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升起了红蓝白三色旗,紧接着,大门缓缓地开了。 一支精锐的小分队迅速冲进城去,占领了城门口,在城中俄军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大部队进了城。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73 别有目的的检查团 让林远意外的是:他的部队一入城,俄国人就像是狂风之下的一盘散沙,眨眼之间就散了,没有做丝毫的抵抗,原来通过林远的攻心战,俄军士兵都以为三姓城被攻破是早晚的事,现在这件事真的发生了,很多人都觉得是一种解脱,他们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到了晚上的时候,战局已经基本平定了。 林远让战士们进城之后,首先控制住了城中俄国人的银行,钱庄等金融机构,俄国人逃跑得匆忙,里面的白银和黄金都没有运走,林远知道东北的战役快要结束了,发展建设,没有货币是绝对不可能的。 林远得知波兰营中的人都是自己国家的精英,也是各个行业中的佼佼者,于是就把他们单独安排了出来,看看以后有没有为自己所用的可能。 拿下三姓城,前面的拉哈苏苏不足为虑,眼看就能打到哈巴罗夫斯克了,这里的中文名字叫伯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1860年,俄国逼迫清廷签订了《北京条约》,包括伯力在内的乌苏里江以东四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被划归俄国! 这段三十五年前的屈辱往事被一遍遍拿出来教育士兵们,士兵们眼看着要收复失地,士气高昂,可就在这时,林远却下达了暂停进攻的命令。 这个命令一下,不光是战士们不理解,就是北京舰的海军陆战队队员也不理解,找林远来问的人络绎不绝,林远只得把他们都召集起来,开一个会,分析之后的作战情况。 会议室里,林远指着地图说道:“现在东北的俄军,驻守齐齐哈尔的已经成为了孤军,不足为虑,而且据我们的侦察,齐齐哈尔的俄军已经开始撤出,向中俄边境上的瑷珲城去了,那么,我们就剩下了三个方向的敌人。”“北线:瑷珲城,拿下这里,就能攻占它对面的俄国远东军区核心,布拉戈维申斯克,也就是我们的海兰泡;中线:哈巴罗夫斯克,攻克这里,我们就彻底控制了三江平原;南线:珲春城,夺回这里,我们就可以直接进入俄国境内,夺回乌苏里斯克和海参崴。” 陈飞问道:“我们一鼓作气,攻过去不就行了吗?” 林远解释道:“要想攻克瑷珲,就要在大兴安岭山区展开战斗;想要攻克珲春,必须进入长白山,只有哈巴罗夫斯克,前面就是广袤的三江平原,看似不需要进行山地作战,可是三江平原的东侧,伫立着雄伟的完达山,俄国人在这里修筑了大量的要塞。” “我之所以把攻势暂缓下来,是因为我要再新建一批武器装备,有了它们,攻打在山地驻守的俄军就省力多了,可是要建造它们,却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先把一些基础设施建造好,这个调查团的到来,就是发展建设的绝佳机会。” 陈飞问道:“调查团和我们发展武器装备有什么关系?” 林远笑道:“你觉得这个调查团真的是只为调查战俘待遇这样的事情来的吗?它的真实意图肯定不止如此,至于是什么,我也不大清楚,不过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有联系的,我们一定可以借助这件事情来帮助我们的发展。” 众人听得半懂不懂,幸好明白了为什么停止进攻,回去也能和战士们解释了,会议刚刚开完,林远就接到了后方的消息,国际红十字会调查团已经到了奉天,预计一天以后就能够到达三岔口。 战俘营在三岔口和三姓城之间,林远得知消息就去准备了,他上次见完穆特,在战俘营里面转了转,发现里面情况还不错,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也不用担心。 到了战俘营,正赶上里面准备午饭,林远问庞修德:“你们平时给战俘们都吃什么啊?” 庞修德一听,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说道:“这群老毛子都是傻蛋,难怪打不过咱们,给他们蒸白面馒头他们不吃,炖上一锅土豆他们吃得可欢了。” 俄国人的确喜欢吃土豆,这是他们的饮食习惯,林远也不忍心剥夺庞修德的快乐,也就没和他说,林远说道:“在炖土豆的时候,往里面多放点牛肉。” 庞修德一听,惊呼道:“林帅,您可别说笑话啊,有牛肉还留着自己吃呢,还给他们吃肉!给他们饭吃就不错了。”林远笑道:“没事,你就放心地往里面放吧,到时候都让他们的沙皇陛下给咱们还回来!” 庞修德无奈,只好照做了,转过天来,也就是六月二日,调查团便来了,林远在三岔口城中迎接他们,他只看了调查团一眼,就知道他没有猜错,这个调查团一定不简单,因为他在里面见到了那个俄国外交官伊利亚。 调查团由中方代表李经方陪同,调查团团长,就是大名鼎鼎的红十字会创始人亨利杜南,尽管林远已经见过了不少的历史名人,可是见到杜南还是让他很激动,所以对待杜南十分热情。 林远没想到的是,他的举动让杜南十分感动,这个时代的红十字会还不像它日后那样声名显赫,对于很多国家来说,这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机构,而且它的最主要的宗旨是救助交战国双方的伤员,保护战俘不受非人道的虐待,《日内瓦公约》就是在他们的推动下签订的,这让很多人把它当成了一个笑话,战场上都杀红眼了,哪有人在乎人道不人道啊! 所以杜南对林远生出了不少好感,杜南此时已经年近七十,却还和往常一样为他毕生追求的事业奔走,这不能不让人对他产生钦佩。 之后便是林远和团员们一一握手,握到伊利亚的时候,林远故意笑道:“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看你好面熟啊。” 伊利亚却装作不认识林远,笑道:“能让林大人觉得眼熟,真是在下的荣幸啊!”林远心中想道:“你还和我装,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企图,不过没关系,我一定会让你们吃亏的!” 握手完毕,李经方对杜南笑道:“此时已经是晚饭时间,我们特地为尊敬的调查团准备了欢迎晚宴,请调查团的各位入席吧。”调查团中一个人点头笑道:“感谢李大人的盛情邀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旁边一个人也微笑着连连点头。 林远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想:“看来这个调查团里卧虎藏龙啊,正常情况下,这种话只能由团长,也就是杜南来回答,他一个团员,哪有资格答话,看来这个人一定另有身份,而且身份显赫,不在杜南之下。” 没想到杜南却笑道:“饭是要吃的,不过,我们要去一个大家从没去过的地方吃。”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74 俄国人的贿赂 李经方问道:“杜南先生,您说我们要去哪里吃?” 杜南说道:“我们去战俘营吃。” 李经方一愣,说道:“先生是贵客,怎么能去哪种地方吃饭?” 林远这时没有说话,他的眼睛扫过了每个人,伊利亚面无表情,方才答话的人和附和他的人都面有难色,其他的人则是一脸的赞成,林远心想:“看来赞成的人都是和杜南一路的。” 李经方也没去过战俘营,他担心战俘营吃的东西太差,让清廷丢面子,正在想法子回绝,林远此时站出来说道:“李大人,既然杜南先生想去战俘营,那就去吧。” 李经方见到林远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也有了底,于是就答应了,一行人便来到战俘营,庞修德做梦也想不到林远和李经方会直接把调查团领到这里来,而且一来就吃饭!还非要和战俘一起吃。 庞修德只能在战俘用餐的地方空出一个角落,专门招待调查团一行,幸好调查团只有十五个人,算上林远,李经方和翻译也不过二十个。 可是吃的东西却让庞修德大大犯难,有了林远的交待,这几天都是土豆烧牛肉,这是俄国人非常喜欢的东西,可是大厨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尤其是今天这顿,做的人是个老眼昏花的老卒,他转个身就把自己已经放过盐的事情给忘了,于是又放了一遍盐,以至于不管是土豆还是牛肉都咸得要命。 饭桌上,杜南和他的人好像没有味觉一般,丝毫不在意食物的咸淡,大口大口地吃着;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李经方和随行翻译陪着笑,小口地嚼着,好像是在吃药;庞修德坐在椅子上,知道得罪李大人,担心乌纱不保,全身不自在,好像屁股下面着了火;伊利亚和神秘人随意地吃着;林远忍着笑观察着众人。 杜南很快把自己那份吃完,对林远笑道:“我很赞赏你们对战俘的待遇,尤其是食物中放了充足的盐,盐是人体必需的东西,有的国家的战俘营,他们都不给战俘的饭里放盐。” 李经方听到杜南的称赞,感到面上有光,这就有了笑模样了,庞修德的心里也跟着一松,等到众人都吃完,杜南用英语问林远:“茅房在哪里?” 李经方也懂英语,听了之后心想:“这洋人都是直肠子吗?怎么刚吃饭就要去茅房?” 杜南接着说:“我们要调查战俘营的卫生状况,茅房就是第一站。” 李经方的脸色顿时难看极了,林远心里明白,这个时代没有冲水马桶那样的设备,所以茅房里难闻的气味是难免的,那种环境对李经方而言,简直是地狱了,林远心想:“这个李经方还是不错的,也帮过我不少忙。” 于是林远站出来给他解围,说道:“李大人公务繁忙,就由我来陪同杜南先生吧。” 杜南便答应下来,李经方见到林远如此,对他好感大增,心想:“林贤弟真是我的知己,日后一定要鼎力相助!” 林远于是就陪同杜南在战俘营里调查,各个事情都让杜南大加赞赏,一天的调查结束,调查团就在附近的军营歇息,林远隐约觉得,开胃菜都已经过去了,该是吃大餐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这天晚上,伊利亚走进了林远的帐篷。 伊利亚见到林远,十分热情,他张开双臂,笑道:“老朋友,好久不见了。”说着就想上前和林远拥抱。 林远躲开他,冷冰冰地说道:“谁和你是老朋友,少套近乎,我最讨厌背信弃义的人!”林远这是在用心理学的技巧给伊利亚施压,尽管国际交往是没有诚信可谈的,可是这种事情发生了却足够外交官难堪的了,毕竟人和人应该诚实交往是人类认同的准则。 伊利亚摊开手,惭愧地说道:“我不是皇帝,很多事情我也没有办法掌控。” 林远知道在这件事上过多地纠缠没有意义,他问道:“你来找我要做什么?你是怎么混进调查团的?”伊利亚说道:“我现在的公开身份是俄国红十字会的会长,我之所以要隐姓埋名地来,就是来做一些不方便被人知道的事情。” 林远不屑地笑道:“你怎么能是隐姓埋名来的呢?李经方肯定知道你。” 伊利亚笑道:“他收了我的银子,不会把我说出去的。” 林远冷笑道:“你就直接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伊利亚说道:“我是来和您探讨一下归还战俘的事宜。” 林远没有说话,而是从拿过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这才说道:“归还战俘?好让他们接着打我们?” 伊利亚从林远的动作中看出了他的冷漠,他连忙说道:“您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我们两国很快就要谈判了,希望在谈判桌上林大人能够多多帮忙。” 林远“哈哈”笑了一阵,说道:“我们可是交战国,我怎么能帮你的忙。”伊利亚连忙说道:“只要您能帮助我们,白银一万两,双手奉上!” 原来伊利亚对清廷官场甚是了解,知道凡事都要用银子打点,外交官也把谈判过程中收取外国贿赂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伊利亚不了解林远的底细,以为他和别的官员一样,所以就把这一套拿了出来。 林远心想:“正好以后发展建设要用到大笔的钱,就算从清廷那里搞到钱也都是同胞的血汗!用你们的钱来发展我们的经济和工业,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林远装腔作势地说:“就这么点吗?” 伊利亚一听有门,又说道:“三万两!” 林远还是没有答言,伊利亚继续加码,说道:“五万两!”然后满脸艰难,说道:“可不能再多了!” 林远心里清楚得很,他们的底线至少是这个数的十倍,在他的时代里,俄国在和清廷谈判租界旅顺口时,外交官璞科第直接送给了谈判大臣李鸿章五十万两银子! 林远冷冷地说:“你也不用给我演戏,一次加两万你不嫌麻烦吗?”说完,林远把手掌一摊,说道:“五十万两,少一分都不行!” 林远说完就盯着伊利亚的眼睛,看出来这个数字要大了,伊利亚很是挣扎,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林远说不出的高兴。 伊利亚勉强笑了笑,说道:“好吧,就是这个价。” 林远说道:“你们要是想在合约里把整个东北都给割走,我可就帮不了你了!”伊利亚说道:“哪能呢!合约上的条件保证让您接受,过几天,我让人把这笔钱当做冰敬,送到您的府上。” 伊利亚刚走,就有人来报:“调查团中的两个人想见您。” 林远心想:“肯定是那两个神秘人了,他们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75 买技术的英国人 林远命人把他们叫进来,果然是那两个人,没等林远说话,其中一个就开口说道:“我叫詹宁森布朗,英国阿姆斯特朗工厂董事长。” 另一个说道:“我叫德怀特李,英国阿姆斯特朗工厂首席技术顾问。” 阿姆斯特郎工厂是这个时代大名鼎鼎的军工厂,它生产的军舰,火炮远近闻名,清廷有很多火炮都是从这个工厂购买的。 英国的很多武器装备都是从阿姆斯特朗工厂购买的,能把军火卖给政府的人,消息都极为灵通,那个詹宁森就是这样,他从高层的口风中探听到了神秘船,又听说了林远和神秘船的关系,一心想要见到林远,可是英国宣布了中立,直接去的话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这才为调查团出资,促成了这次调查。 这样做秘密前来的重要原因是:他们不想被竞争对手知道他们的举动,阿姆斯特朗公司的竞争对手,就是大名鼎鼎的克虏伯公司。 这个时代,火炮技术先进的公司无一例外都掌握先进的炼钢技术,因为造火炮所用钢的性能直接决定了炮身能承受多少火药的爆炸力,能承受的爆炸力大,炮弹就能射得远,炮弹也可以做得大,杀伤力也就强。 当詹宁森听说神秘船的事情之后,立刻和德怀特商量,德怀特敏锐地意识到:神秘船的长度在三百米以上,这对它的结构用钢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至少它的屈服强度远远高出自己工厂生产的钢。 他们于是就想:如果自己得到了炼制这种钢的技术,那么就能把生意上的竞争对手远远地抛在身后! 林远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大概猜到了他们是为先进技术而来的,可是他却故意装糊涂,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詹宁森知道不能上来就说神秘船的事情,他说道:“听说林将军对于技术很是了解,我们很想来找林将军聊一聊。” 林远问道:“你们听谁说的?” 德怀特笑道:“你在琉球的时候建立过钢铁厂,我们的人就是从那里听说来的。” 林远答道:“哦,原来是这样,你们想找我聊什么?” 德怀特问道:“不知道林将军对于钢铁冶炼有多少了解?” 林远一听,心想:“看来没猜错,果然是为了技术来的。”林远知道种时候谦虚反而是最好的炫耀,于是谦逊地说:“这个嘛,了解谈不上,只是懂得一点皮毛。” 科学技术这个东西,越是学得多越是觉得自己不会的东西多,凡是大言不惭说自己什么都懂的人都是一无所知的人,林远的这句话让德怀特相信,林远真的会很多东西。德怀特问道:“那您能讲讲怎样提高材料的强度吗?” 林远说道:“对不起,请原谅我无法回答您的这个问题,您这个问题涵盖的范围实在是太广泛了,材料的种类太多了,你是说金属材料?还是非金属材料?强度也有不同,你是说屈服强度?还是疲劳强度?” 德怀特实际上是在问题中设置了一个陷阱,如果林远直接夸夸其谈地回答了这个问题,那就说明林远根本什么都不懂。 德怀特听见林远这样说,不由得点点头,说道:“对不起,我没有问清楚,我想问钢的屈服强度。” 林远笑道:“降低有害元素的含量是必须的。” 詹宁森抢着问道:“怎么降低有害元素含量?” 林远笑道:“最有害的要算硫元素了,当硫元素含量超过一定限度的时候,钢材在轧制或是锻造的时候就容易出现裂纹,硫元素一般会掺杂在铁矿石和焦炭里面,很难在进高炉前把它们清除干净,想要炼出优质的钢,就必须在铁水进入炼钢炉之前把硫元素去除掉,把硫元素降低的方法……” 说到这里,林远就不说了,他转头看着德怀特,笑道:“德怀特先生懂的一定比我多。”詹宁森笑着拿出一张存单,说道:“这是我们大英帝国汇丰银行的存单,总共是二十万英镑,折合贵国的银子一百万两有余,林将军如果告知我们精钢的炼制方法,这二十万英镑,双手奉上!” 林远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有两个冤大头送上门来,出手还都如此的阔绰!有了这些钱,下面的发展建设就方便多了!”林远装出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说道:“好好好,我这就说!” 林远说道:“硫元素主要是被焦炭带进去的,所以减少炼铁需要用的焦炭是一个好办法,可是这条路很难走,我们就只能在冶炼的过程中想办法,由物质守恒我们可以知道,硫元素会存在于铁水和炉渣之中,我们如果能让炉渣尽可能多地吸收硫元素,那么我们就能让铁水中硫元素变少了,在炉渣之中多加碱性氧化物,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不过这并不足以把硫元素全部去除掉,所以我们需要在铁水流出高炉的时候对它进行精炼,比如说,我们往铁水中加入一定量的纯碱,能够脱除生铁中百分之八十的硫元素!” 德怀特说道:“您的见解很好,不过您说的都是原理级别的,我们需要的是生产级别的,您能给我们提供详细的工艺流程吗?我们要的很具体,比如炉渣里的碱性氧化物在高炉中的哪些位置吸收硫?” 林远点头笑道:“好的,没问题。”他们刚走,林远就联系到了北京舰的冶金专家刘金秋,刘金秋此时正在琉球的钢铁厂,他听了林远的叙述,疑惑地说:“那两个英国人不傻吧?铁水脱硫虽然说很重要,可是也不至于值一百万两银子啊!” 林远笑道:“这件事我也困惑了好久,后来我想明白了,他们的确是别有所图,您这样,尽快给我一份技术资料,具体要求是这样的……” 第二天晚上,调查一结束,两个英国人就钻进林远的帐篷,林远把他抄了一个晚上的技术资料拿给了他们,他们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只见德怀特的眼睛越来越亮,而詹宁森的眼色却是越来越难看!林远心想:“这两个人为什么会有截然不同的反应呢?” 两个人终于看完了资料,对视了一眼,找借口出去了,林远在帐篷边上竖着耳朵听着,詹宁森似乎很激动,他说道:“您疯了了吗?那上面的工艺我们都知道,而且我们的焦炭里硫元素本来就少,我们没有必要花上二十万买这份东西!” 德怀特的声音也很着急,他说道:“怎么没有必要!除了那些工艺,上面还有我们更想要的!”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76 工业的基础 德怀特接着说:“您也知道我们为了研究高炉中各个部分的反应情况都做了什么吧!我们在高炉运行的时候强行停下它,然后把冷水注入其中,看各个部分的状态,这样耗费的钱也不少!我们这样做,就是想把高炉冶炼的过程研究透彻,那样我们就能炼制出更加优良的铁水,炼钢就有了保障!” 德怀特说道:“林远的这份资料里,对于高炉各个部分在各个时间的反应情况叙述得十分清楚,这些需要我们做上百次停炉实验!这些还不值得我们买吗?” 詹宁森被说动了,他们走进帐篷,笑着把存单交给林远,说道:“林将军,您的资料非常有用,希望我们今后能够继续合作。” 看着两人心满意足离去的背影,林远心中冷笑道:“看来我没有猜错,他们想要的就是高炉的反应过程,德怀特最后的那个要求暴露了他们的真实意图,不过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这正是林远的计策,他让刘金秋在给他的技术资料里,把高炉反应过程描述得极为详细,果然打动了他们,不过,林远也让刘金秋在技术资料里留下了错误,英国人拿着它不会有什么大用处的。 调查持续了三天就结束了,杜南对林远说道:“我会把在战俘营的所见所闻向全世界公布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能像您那样对待战俘的指挥官,说心里话,我很佩服您。” 林远笑道:“您就不担心我是在作假?” 杜南笑道:“我都快七十岁了,见过无数场战争,如果您真是在骗我,那我更加佩服您,因为我没有识破您的骗术。” 两人相视一笑,杜南又说道:“我很感谢那两名军火商,要不是他们出资,也不会有我们的这次调查,希望他们能永久破产,人类再也没有战争了。” 林远心想:“看来这次调查果然是军火商的主意。” 杜南等人向林远辞行,他们一走,林远就带着人返回三姓城,路上便开始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心想:“我们要生产制造更先进的武器,需要更大规模的炼钢厂,需要发展化学工业,需要采矿……”可是他总觉得缺少一个最基础的东西,这个东西是什么,一时间模模糊糊地想不真切,正在这时,一群老汉,穿着破布衣服,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地拦在马前。 林远不解其意,连忙下马,为首老汉走上前来,倒身下拜,林远急忙伸手相掺,老汉哭诉道:“求大人做主!” 话音刚落,身后二十余个老汉纷纷跪倒,哀求之声不绝于耳,林远忙问:“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为首老汉说道:“前些时候军爷们打仗,挨家挨户征收布料,望大人开恩,还给我们一些,家里本来就没有多少布,一家人只能合穿一条裤子……” 林远忙问左右:“有这回事?” 身边一个参谋连忙答道:“正是这样,我们没有袋子装沙土修工事,只得到老百姓家征收,布,草席,门帘子,凡是能包住土的基本都征收上来了,当初征用的时候说好仗一打完就归还,可是包裹沙土的布都给磨坏了,没办法再用了。” 林远作为一个现代人,起初很难想象没有袋子是什么情景,现代社会中,塑料袋,布袋多得数不胜数,后来林远才明白,原来这个时代,不仅袋子是稀缺物,就连布,对普通百姓来说都是稀罕物。 布的原料大致能分为两种,一种是化学纤维,比如腈纶,涤纶之类的,这在这个时代都不用想;一种是天然纤维,比如棉花,蚕丝,麻,羊毛等等,尽管中国古代的生产结构是男耕女织,有很多人从事纺织,可是这些东西的产量很低,而且纺织的技术也落后,人均布匹的拥有量也就少得可怜。 老汉又哭道:“求大人开开恩吧,家里十五六岁的大姑娘,整天光着屁股,可怎么嫁人啊?” 林远问手下:“后方没有运来吗?” 参谋连忙答道:“是运来一批,可是这两天下雨,道路泥泞,布料从火车上下来之后,时辰都耗在马车上了,而且后方的布料也断货了,现在正在江南一带调拨。” 林远点点头,他也没有办法,现在可没有条件把化学纤维搞出来,林远好好劝慰了老汉们一番,保证布料很快就能发到百姓手中,老汉们这才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林远突然明白了那些缺少的东西是什么,那就是道路! 现代中国曾经有一个口号: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对现在的林远的来说,简直就是真理,这个时代的土路承重能力实在是太差了,罗超英曾经想制造一批105毫米口径的加农榴弹炮,这样口径的火炮足以让这个时代的每一个指挥官心动了,可是后来一计算炮身的重量,再看一下道路的承重能力,这个想法就彻底放弃了。 林远要在东北建造大型的钢铁厂,原料和设备只能从琉球运来,钢铁冶炼的大趋势就是高炉大型化,所以需要运输的东西质量一定会很大,那时候路面无法承受,走上几步就要把车从泥坑里面抬出来。 更重要的是:现代化工业生产的物质交换极为频繁,就以钢铁工业为例,炼焦的过程能够产出大量的化工原料,这些化工原料运送到化工厂,生产出的化工品又可以为提高钢铁质量做贡献,当然,这只是千千万万的例子之一,这些物质的运输,不可能单单依靠铁路,你不可能把铁路修到工厂门口去,如果把铁路比作物质运输的主动脉的话,公路就是主动脉上的支脉,通过它们,才能把营养送到需要的地方。 更让林远欣喜的是:在这个时代,要修建承重能力强的路面是完全有可能的,他已经确定使用水泥加石子作为铺路的材料,水泥是用石灰石和粘土烧制而成的,两样东西都很常见,烧制方法也有。 因为没有先进的搅拌机和铺路机,所以路铺得一定不会快,那就需要把有限的水泥用在关键的地方,也就是钢铁厂和矿山的旁边,借鉴新中国发展建设的经验,林远决定在离本溪铁矿不远的鞍山建立钢铁厂,在抚顺开采煤矿。 所以林远初步拟定从辽河口修筑公路,这样从海路运来的设备可以直接在辽河口附近的营口港卸货,然后通过公路运输进入铁路运输,把设备运到铁路线上的站点,再转换为公路运输送到工厂和矿山。 修路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这就需要大量的钱,俄国人和英国人送的钱一时拿不到,那就把吉林银元厂的银子先拿出来,用于道路建设。 正在这时,清廷送来一封密电。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77 火药味十足 密电上写道:“授命林远为钦差大臣,李经方为谈判参议,与俄国商谈停战事宜。最全的电子书下载”林远看到这份密电也不意外,伊利亚已经和他说过停战谈判就要开始了,而且国家财政已经是捉襟见肘,战局也已经平定,停战谈判也就是水到渠成了。林远一面命人烧制水泥修建公路,一面准备谈判的事情,金钱的驱动永远比行政的驱动更有效率,在林远银子的刺激下,很多人加入到公路修建中来。修路赚钱的消息传到了与辽东半岛隔海相望的山东,不少人为了赚钱都漂洋过海,来到营口等地建设公路,有的人就选择在东北定居,无意间促进了东北地区人口的增长。 谈判定在海参崴进行,这是俄国远东舰队的所在地,俄国人这么做也是想炫耀武力,借此向林远施加压力,俄方代表格罗杰科一直对战场上的失败耿耿于怀,一心想在谈判中给清廷使团些颜色看看。 尽管要谈判,可是林远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双方只是处在停战状态,这种状态并没有用法律形式固化下来,俄国人随时可能发动反攻,所以林远精心部署了防御兵力,然后才赶到吉林和李经方一行人会合。 从吉林出发东行,就抵达了珲春,这里控制着中俄通道,还是被俄军占领着,俄国人在这里修筑了直抵乌苏里斯克和海参崴的铁路,在众人的护卫下,林远,李经方一行人登上了火车。 列车在郁郁葱葱的林海中穿行,林远问李经方:“关于我们这次谈判,上面有什么指示吗?” 李经方说道:“上面的意思是:让俄国归还这次侵略得到的地方,两国的边界维持《瑷珲条约》和《北京条约》的状况。” 林远问道:“上面没有废除这两个条约的意思?”李经方说道:“那些不过是蛮荒之地,就算是让给俄国人也没什么关系。” 林远点点头,没有说话,火车终于抵达了俄国远东舰队所在地海参崴。 一行人下了火车,俄国首席谈判代表格罗杰科就带人在站外迎接,简答寒暄几句,刚刚走进海军基地,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李经方被吓得“诶哟”一声,正赶上脚下是一处台阶,一脚踩空,打了个趔趄,官帽从脑袋上掉下去,咕咕噜噜地滚出去好远。 早有随从上前捡起帽子,掸净灰尘,给李经方带上,格罗杰科见了,大声笑道:“这火炮声有什么可怕的,我们的皇帝陛下可没有怕炮声的懦夫。”说完,俄国使团的人都笑了起来。 李经方见到被嘲笑,心中恼怒,可也无可奈何,只得冷笑两声,林远看了看表,已经是十二点钟了,俄国海军要塞都有报时炮,每天中午十二点就会鸣炮,林远见到格罗杰科嘲笑李经方,心想:“这次谈判看来火药味很浓啊!开头的士气要是被打压下去,以后就不好办了。” 于是林远笑道:“我们的炮,从来都是见到敌人才放的,从来没有自己放炮给自己壮胆的,所以李大人才惊讶了一下,不知道这个规矩是哪个懦夫订的。”制定这个报时炮规矩的人是俄国沙皇彼得一世,他在俄国人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重,被俄国人尊称为彼得大帝,能被称为“大帝”的皇帝屈指可数,林远一开口就把他骂做懦夫,格罗杰科的眉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可是两国外交不是市井无赖相斗,哪能因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格罗杰科只得忍气吞声,心里憋着劲要给清廷使团难堪。 格罗杰科小声地对手下说道:“把一会儿会面的地点改在千里阁。” 这座阁楼建在山顶,原是清廷所建,后来海参崴被俄国抢占,自然也就落入了俄国人手中,俄国人见到此处风景秀丽,便在原有的基础上再行扩建。 格罗杰科要在阁楼谈判,目的是要让清廷的使团大大地出丑,这山虽然不算陡峭,可要爬上去也够累的了,清廷使团中,除了林远,其余哪个平日里不是养尊处优,要爬上这山,可够他们受的了。 果不其然,李经方和随从们到了山下便一脸难看,格罗杰科看着李经方犹豫不前,心里那个乐呀,得了便宜他还卖乖,对李经方笑道:“李大人,我虽不是很懂中华文化,可也知道很多文人都爱名山大川,山上风景秀丽,大人怎么不上去啊?” 林远走到格罗杰科面前,直接用俄语笑道:“将军阁下既然懂我中华文化,当知道这文人登山,多是三五结伴,如今我们呼呼啦啦一大帮人,一起上去实在不雅,要不这样。”说着,林远回过头,对清廷使团众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上去。” 林远是使团的团长,他说的话就是命令,格罗杰科一个外人,自然不好反对,只得同意了,今天的谈判只是换验政府公文,林远拿上了公文,冲着山路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上了山路。 格罗杰科带着几个随从在后面跟着,他见到林远先行上山,不由得暗暗发笑,格罗杰科酷爱登山,也精于此道,他决定一会儿超过林远,再在林远前面叫他快点走,借此机会好好嘲笑他,格罗杰科主意打定,暗暗加快了脚步,山路并不狭窄,足够他超过林远的了。 让格罗杰科没有料到的是,他和林远就差着一米多远,他加速林远也加速,死活就是超不过去,林远还回过头来对他笑道:“将军阁下怎么不快些走啊?山顶有美景啊!” 林远是飞行员出身,飞行员的身体素质岂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所以格罗杰科在后面苦苦追赶,就是追不上林远。 上了一段山路,林远回头看到格罗杰科额上脸上已经见了汗珠,便加快了脚步,林远这一加速,格罗杰科说什么也追不上了,直接被拉开了十多米远。林远先到了山顶,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等待着格罗杰科,格罗杰科心中暗怒,面上却不好带出来,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中默默盘算着扳回一城的法子。 带着林远进到阁楼,格罗杰科没有入座,而是推开阁楼的窗子,笑着对林远说:“林将军不来看看风景吗?” 林远心想:“你又要使什么新花样?”来到窗前,顿时明白了格罗杰科的意图,原来从这里可以俯瞰海参崴军港,军港中整齐地停泊着十几艘战舰,格罗杰科指着它们笑道:“看!那就是我们俄罗斯帝国的军舰。”林远心想:“你有什么可炫耀的,你们的海参崴军港早晚是我的。”可是林远却一脸羡慕地说:“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也能有这样的舰队!” 看着格罗杰科脸上得意的笑容,林远心想:“是该出一招还击了!”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78 无耻混蛋 接下来双方检验了政府公文,商定了谈判的后续日程,初次会面就结束了,格罗杰科以为最后的战舰展示震慑了林远,很是得意,他哪里知道林远已经想好了对付他的法子。 等到林远回到驻地,李经方一见他就说道:“这老毛子也太不像话了,看今天的所作所为,哪里像是大国的外交官,分明就是一群村妇!还好林贤弟足智多谋,把他们的气焰打下去了!” 转过天来,正式谈判就开始了,林远首先说道:“我方的最基本要求,俄方必须归还去年十二月以来侵占的我方领土!”格罗杰科说道:“我方并没有侵占你方领土,我方出兵,只是为了保证我方侨民不受乱匪侵害。” 李经方闻听此言,面色大变,强压怒火说道:“你们分明就是侵略,还敢强词夺理!” 林远却不动声色地说道:“你说你方侨民被乱匪侵害,可有证据?” 格罗杰科对手下耳语几句,手下出去拿进来几份报纸,摊开放在桌上,格罗杰科指着报纸说道:“这些都是关于教案的邸报,是从你们的京城购买的,还是你们的人写的,可算得上证据吗?” 林远翻了翻,说道:“当然算是证据,铁证如山。” 李经方一听,大吃一惊,心想:“你怎么帮着老毛子说话?” 林远指着那些邸报笑道:“你看这些邸报的日期,都是去年的,也就是说现在那里没有乱匪了,如此一来,你们是不是该撤兵了?”林远的一番话把格罗杰科推进了自相矛盾的境地,格罗杰科哑口无言,过了好一阵子才说道:“我们之所以出兵,是因为你们清廷处置乱匪不力,所以,这军费必须你们出!” 林远冷笑道:“好的,你们要多少钱?” 这次俄国谈判的目的有三个:其一是守住现有侵占的中国领土;其二是敲诈一些军费,因为俄军在战场上的劣势,他们没有对这个目的抱有太大的希望;其三是让清廷归还战俘。格罗杰科没有想到林远直接就问要多少赔偿军费,这不禁让他一愣。 格罗杰科和左右商议了一下,说道:“三千万卢布,折合你们大清的库平纹银二千万两。”俄国作为劣势的一方,也敢要银子,全是因为有这样的先例,光绪七年的时候,左宗棠率兵击败了在俄国支持下侵略新疆的阿古柏,但是随后中国和俄国签订了《中俄伊犁条约》,中国赔偿俄**费银九百万卢布,折合白银六百万两。 林远笑道:“赔偿军费银可以,不过我们关押着你们两千余名战俘,他们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这笔银子,是不是该你们大俄罗斯帝国出啊?” 格罗杰科心想:“人吃饭能花多少钱!”于是随口问道:“你说需要我们出多少钱?” 林远笑道:“白银,五千万两。” 格罗杰科狠狠一拍桌子,怒道:“无耻!哪能用那么多!” 林远笑着把一封英文报告扔在桌上,说道:“这是中立国的调查报告,你可以看看。” 原来这正是杜南拟写的战俘营调查报告,上面记载了战俘营方方面面的情况,林远笑道:“你可以从里面看到,我们为了尊重贵国战俘的饮食传统,每天都给他们吃土豆烧牛肉,那些牛肉都是来自于老百姓的耕牛,五千万两我还说少了呢。” 格罗杰科把报告狠狠地撕成两半,这个举动对于一个外交官而言实在是太失礼了,足见格罗杰科已经是恼羞成怒,他说道:“那好,我们继续打吧,我们俄罗斯帝国从来就没有怕过谁!” 林远抬起手,悠然地看了看表,笑道:“现在也差不多,你的手下也该来向你报告了。” 格罗杰科怒问道:“报告什么?”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被重重地撞开,一个军官焦急地跑到格罗杰科面前,耳语了两句,格罗杰科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撑在桌子上,向着林远探出身子,咆哮道:“你们这群混蛋,太无耻了!” 林远笑道:“将军阁下,您这个样子是不是太失礼了?” 林远身边的李经方见到格罗杰科像一头发疯的野猪,不知道是为什么,也没有办法问,林远优雅地站起身,对格罗杰科笑道:“将军阁下今天情绪不太好,我们改天再谈吧。”说完,林远对着李经方等人一招手,笑道:“我们走吧。” 说完,林远就带着李经方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屋里的俄国人,只有报信军官和格罗杰科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他人也都是一头雾水。 路上,李经方悄悄地问林远:“林贤弟,这个老毛子是怎么了?” 林远笑道:“我的部队已经攻下了拉哈苏苏。” 原来,就在昨天晚上,林远命令驻守三姓城的部队组织精锐力量,偷袭拉哈苏苏,城中守军猝不及防,全线溃败,一部撤退回哈巴罗夫斯克,其余投降。李经方惊讶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这几天一直和你在一处,你是怎么指挥部队的呢?” 林远可不想把通讯器的事情说出去,于是笑道:“你知道三国演义吧,里面经常有锦囊妙计,你不记得了吗?” 李经方也没有再问,而是担心地问道:“两国正在谈判,我们却派兵偷袭,这样合适吗?” 林远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和他们既然没有签署停战协议,那就处在战争状态,打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回到了驻地,林远的通讯器里就响起了陈飞的声音:“俄军开始组织反攻了。” 林远忙问:“他们投入了多少兵力?” 陈飞说道:“据我们初步估计,在五千左右。” 林远问道:“现在战况怎么样了?” 陈飞笑道:“俄军的反攻很快就被打垮了,我主要是想问一问,我们要不要直接打到哈巴罗夫斯克去?” 林远说道:“暂时不要动哈巴罗夫斯克,现在还不是时候。” 陈飞说道:“那好,我们就在拉哈苏苏驻守了。” 谈判在两天之后进行,会上,得知反攻受挫的格罗杰科像一只斗败的公鸡,锐气大减,合约缔结的过程也顺利多了,俄军取消了要求赔偿军费的无理要求,同意为赎回战俘支付白银,林远要求的数字是两千万两,俄方认为这个数字实在是太大了,俄方的战俘只有二千余人,每个人居然需要花费白银一万两! 林远把为战俘花费的费用一笔一笔地清算出来,不过都加大了价码,就像他对庞修德说的那样,这些钱,都得叫沙皇给咱们还回来,说得俄国人哑口无言。 经过双方的讨价还价,最终俄方同意了二千万两白银的条件,不过在领土问题上,双方又起了极大的争执!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79 没有硝烟的侵略 按照双方签订的《中俄北京条约》和《中俄瑷珲条约》,俄军必须撤出现在占领的地方,可是俄国人也不傻,他们也知道那几处地方易守难攻,所以不会轻易撤出,谈判一度僵持不下,最后双方只能采取折中的法子。 那就是双方并没有签订正式的合约,而是用两份单独的合约代替,第一份是《停战协定》,规定双方的停战界线,不过双方在协定里都留着后招,协定只是说明暂时停战,意味着双方可以随时打破僵局,发动进攻;第二份就是战俘协定,中方归还全部俄国战俘,俄方支付战俘在中方羁押期间的一切费用,共计白银两千万两,分五年还清,年利率百分之三。 两份合约签订,李经方十分高兴,毕竟这是清廷自《南京条约》以来,签订的第一份占了便宜的条约。 就在林远和李经方一行返回吉林的那天,他突然接到了沈晚晴传来的消息,这个消息让他大吃一惊,就在他在海参崴与格罗杰科谈判的时候,清廷已经与英国,德国和法国签订了实业互助协议,里面说明英、德、法三国将在中国与华商合作开办各种厂矿,以造福中国,后面的附录中还列出了第一批兴建的厂矿名单。 林远一个个地看着那些名字,不由得越看越慌,额头上竟然冒出了冷汗,正在这时,只见李经方拿着一张报纸进来,兴高采烈地说道:“好消息,好消息啊!” 林远勉强一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问道:“是什么事情让李大哥如此高兴?” 李经方拿着报纸说道:“快看,英吉利,德意志,法兰西都来和我大清合作办厂了,我大清兴盛指日可待,不日康乾盛世即当重现!” 林远把报纸一拍,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李大哥,这协议是谁做主签订的,好糊涂啊!”李经方不解地问:“这不是好事吗?” 林远说道:“怎么能是好事呢?我问你,洋人是不是还有领事裁判权?我们是不是还要和洋人协定关税?我们的工厂,技术是不是赶不上洋人?” 李经方想明白,便没有说话,林远接着说:“洋人说是要合作办厂,可是操作起来花样就多了,协议中虽然规定了华商股份应占百分之五十,可是没有规定时间限制,要是洋人耍手腕把华商的股份弄过去呢?洋人有领事裁判权,你连调查洋人的权力都没有!” “还有协定关税,这些外商应该怎样交税协定里也没有明说,现在清廷对商人收取百分之一的商业税和各种捐税,可是外商不受这个限制,他们会套用协定关税这一条来尽可能地少缴税!” “更重要的是:洋人的技术比我们的强,这不用说也知道,所以生产成本比我们低,再加上纳的税还比我们少,这让我们的工厂怎么活?到时候我们的工业命脉可就紧紧攥在洋人手中了!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侵略啊!” 李经方似乎听得明白了,他说道:“可这协定已经签了,该怎么办啊?” 林远此时平静了下来,说道:“也没关系,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我会把它们的工厂都打垮的。” 李经方犹犹豫豫地问:“你说什么?‘生产力’是什么东西?” 林远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当务之急,是把我们自己发展好,盛京,吉林,黑龙江就是发展工业的好地方。” 李经方说道:“你是想在这三省发展工业吗?恐怕不行啊!” 林远问道:“为什么不行?” 李经方说道:“朝廷已经决定,设立东北三省总督一职,统领三省军政大权,战争期间,贤弟你作为统兵大将,做什么都无人干预,可如今战事已定……” 林远急忙说道:“怎么能说战事已定呢?我们还有领土在俄国人手里。” 李经方笑道:“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在上面看来,俄国人占的不过是蛮荒之地的几个小城,能有什么啊!前些年大片大片的地都割出去了,这几个小城算得了什么啊!如今战事已定,你说话可就不算了!” 林远心想:“东北厂矿丰富,很适宜发展工业,要是能把这里作为基地,日后再打到外东北去,可就什么都不用愁了。”于是林远问道:“那这个东三省总督的位子是谁的?” 李经方说道:“朝廷也正在商议这件事情呢,现在还不是很清楚。” 林远问道:“李大哥觉得我来做这个总督如何?” 李经方笑道:“林贤弟见识广远,对西洋技艺更是精通,说句忤逆不孝的话,论及此道,家父也赶不上贤弟之万一,这个总督你做最合适,只是……”说到此处竟然吞吞吐吐的,不说话了。 林远问道:“只是什么?是不是朝廷如今的官员都是参加了科举考试,而我没有?”说完林远便想:“他要真的让我去考科举写八股文可就麻烦了,北京舰上的确有几个文艺青年,可是谁会写八股文啊!” 李经方笑道:“你可知家父办洋务最缺的是什么?”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是人才,家父曾经说‘用人最为急务,储才当是速图’,可是我大清如今的官员,文官莫不是以章句见选,武官莫不是以弓马为择,这样的人,哪里能办的了洋务!所以家父见了你,就跟见了宝贝一样!” “说句该天打雷劈的话,要是家父是皇上,这东三省总督早就是你的了。”说完,李经方用手往心口指了指,说道:“林贤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也算家父的救命恩人,在日本的时候,要是没有你,谈判也不可能顺利完成,和泰西诸国谈判不成也就罢了,可这日本蕞尔小国,从古至今,无事不效仿我天朝上国,要是和他们也谈不成,可就要背千古骂名了!” “所以呀,林贤弟,我很感激你,和你说话,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古人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要是当不成这东三省总督,只能怪一件事:你的本事实在是太大了!”说完这句话,李经方伸出手指向天空指了指,笑道:“你还不是满人,老佛爷不放心!” 李经方看着林远,接着说道:“我且问你一个问题,我大清的发式是扫平四夷,定鼎中原,你说你从小在西洋长大,没有辫子也就罢了,可你手下的精锐之师,就是三昼夜奔袭六百里的那个,为何人人脑袋上都是短头发?” 林远早就把这个问题给想好了,他说道:“这个纯粹是为了军事上的考虑,我自会和圣上老佛爷说明的。” 李经方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指点你如何取这东三省总督之位。”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80 林远返京 林远忙问:“怎么办?” 李经方笑道:“老佛爷和圣上,在那紫禁皇城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和那小媳妇似的,他们听谁的啊?听身边几个重臣的啊,你要是把他们都打点好了,他们在老佛爷和圣上面前都说你的好话,这个总督之位还不就是你的,如今的重臣都有谁啊?” 林远知道他要说重点了,聚精会神地听着,李经方接着说道:“家父自然是其中之一,还有户部尚书,先帝和当今光绪皇帝的老师,体仁阁大学士翁同;还有恭亲王和庆亲王,这两人是满人,深受圣上老佛爷倚重,这重臣里面,新近又添了两个人?” 林远忙问:“是哪两个?” 李经方说道:“一个是刚刚授了文渊阁大学士的荣禄,另一个是太子少保孙毓汶,这个孙毓汶可不一般,他有一个身份,对你的用处极大。” 林远问道:“什么身份?”李经方笑道:“他和如今大内总管太监,李莲英结了兰谱,是李总管的盟兄弟,别看咱们大清国的老佛爷是一言九鼎,大清的事情她得管一多半,可也是个老女人,这李总管就是她身边的伴儿,有李总管给说好话,那就有用多了。” 林远问道:“不是说太监不能干政吗?李莲英怎么还能为我说好话呢?” 李经方说道:“贤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李总管虽然不能直说,可是这言谈举止间总能带出好恶的意思来,听见你名字时候的眼神,提你名字时候的语气,这点点滴滴积累起来,如同那小流积成江海,就足以让人改变主意了。” 看着林远恍然大悟的样子,李经方接着说:“这些人里,家父自然是全力举荐你,其他人能不能说你的好话,可就要你自己掌控了,愚兄为官多年,是有了些经营打点的拙见,不过却都不能用了,因为你要经营打点的人,都是这个国家里最有权势的人,他们什么都不缺,怎么去打点,愚兄可就不知道了。” 李经方大笑了几声,然后说道:“不过我听说这个翁同最近对你可是很不满啊。” 林远不解地问:“为什么?” 李经方说道:“因为家父对你大加赞赏,翁同和家父可是对头,还有,你的部队没有辫子这回事,他可是揪住不放许久了,要不是战事紧迫,上面可就要追究了。” 林远说道:“在下知道了,我一回京城就想办法把他打点好。” 李经方先行回京了,林远要留下来把地方的事物安排一下,在东北战场上,和日本没有缔结合约,和俄国虽然签订了停战协定,可是不排除俄国单方面撕毁协定的可能,这种事情在历史上数不胜数,俄国还是这种事情的受害者,希特勒当年侵略苏联,就是撕毁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 所以林远没有敢让部队撤退回去,所有部队都驻守在边境和重要的城市附近,他的部队战斗力极强,地方上又有高金这样的人帮忙维持,最重要的是,铁路线已经修建完备,公路线的建设也在飞速地进行,一但日俄两国要搞突然袭击,后方的部队也可以快速机动到前线,形成兵力优势。 林远让琉球舰队返回那霸军港,北京舰暂时进驻了旅顺港,这里只是军港,不准民船进出,而且实施了严格保密措施,防止北京舰的情况外泄,林远之所以没有让它返回琉球,是因为日后需要用到它的地方很多。 让林远遗憾的是,这次在东北作战,没有找到失踪的飞行员徐峰,也许他落在长白山一带了,只能等打山地的老毛子的时候,再去那里寻找了。 还有就是陈飞的装备,落在日本人手里没有拿回来,林远丝毫不担心日本人会从里面研究出什么先进的武器,以那个微光夜视镜为例,夜视器材的物理理论基础是光电效应,这是爱因斯坦在1905年才解释出来的,日本人想要制造出夜视器材,先制造爱因斯坦吧。 还有那个通讯器,光是里面的印刷电路板和液晶显示屏就够日本的科学家和工程师想破脑袋了,日本拿到那批装备,就好像是一个小学生突然拿到了博士生的课程,除了让他感到茫然无所适从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把一切安排妥当,林远就秘密地返回京城,本来他想让陈飞也留在东北,可是陈飞无论如何都要跟着回来。 火车驶入茫茫夜色,车厢里面没有电灯,林远把油灯也熄灭,让窗外皎洁的月光自由自在地徜徉在车厢里,林远笑着问坐在面前的陈飞:“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回京城?是不想见高玉吗?”陈飞摇摇头,说道:“不是,和她在一起感觉挺好的。” 此时列车驶进一处山洞,一片漆黑之中林远也看不见陈飞的表情,等驶出山洞,没等陈飞说话,只听得过道里“腾腾腾”地响起了脚步声,两个人把头探出座位一看,只见一个少女向着他们快步走来,银纱似的月色映在身上,恍若仙子一般。 林远看着少女一乐,原来她正是高玉,回过头却发现陈飞一个劲儿冲他使眼色,没等林远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高玉已经来到面前,俏脸上还挂着泪痕,带着哭音问陈飞:“你为什么走了也不和我说?你要是讨厌我就直说,我再也不去找你了!” 林远看着陈飞一脸的窘迫,实在是想笑,正在这时,陈飞站起来笑道:“你来了真是太好了,都怪他。”说着一指林远,接着说:“我让他帮忙通知你上火车,可是他太忙,给忘了。”陈飞的话说完,林远才明白陈飞给他使的眼色是什么意思,林远忙说:“对对对,都怪我,是我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说完,林远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所,找个借口就溜开了。 到达京城之时已经是深夜了,林远先是回到慈禧赐给他的宅子,一敲大门,没想到管家刘三从门房里面出来,按理说守夜的活不该管家来干,林远一见,惊讶地问:“老刘,你怎么亲自守夜啊?” 刘三面色一变,刚要说话,就看见后面的陈飞和高玉,欲言又止,林远忙说:“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刘三说道:“前几天有伙送冰敬的,一出手就是这个数。”说完伸出五根手指,接着说:“五十万两!我刘三给人家当下人,从小厮到管家,有四十多年了,这么大的数,从来没见过,这两天我眼皮一直跳,我怕出事,可是也没办法,就想着自己守夜,心里能舒坦点。” 林远哈哈大笑,说道:“没事,你别怕。” 没等刘三说话,高玉“哼”了一声,把陈飞一推,飞奔出去。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81 联名上书 陈飞知道高玉的本领不错,寻常男人三五个都近不了身,可是这深更半夜,她要是乱跑,也很容易出危险,于是他一把拉住了她,问道:“你要去哪里?” 高玉撅着嘴,嘟囔道:“我不要和你们在一起,你们收别人的冰敬,你们和那些贪官污吏是一样的!” 陈飞满脸无辜地看着林远,问道:“冰敬是什么?” 林远解释道:“这不夏天了吗,别人给我些银子,让我买冰消暑,实际就是变相的贿赂。”林远转向高玉,看着她气鼓鼓地看着自己,小声地说道:“我收的是洋人的钱,他们的钱,不要白不要。” 高玉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林远对刘三说道:“快去给他们安排房间。” 刘三小心地问道:“安排一间?还是两间?” 高玉一听这话,脸色绯红,扭过头去不说话,陈飞笑道:“那就两间吧。” 刘三从门房叫过一个小厮来,小厮领着陈飞和高玉走了,林远对刘三说道:“老刘,你要是睡不着,就和我聊聊。” 刘三受宠若惊,连忙推辞,林远连拉带拽把他弄进门房,只见桌上还亮着油灯,桌子上摆着一碟子油炸花生米,一坛子酒。 刘三说什么都不敢坐下,林远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按在椅子上,问道:“最近市井上有什么关于我的传闻吗?” 刘三眉飞色舞地说道:“关于大人您的可真有不少,都有说书的把您的事情编成书了,在茶馆酒楼里面说……” 林远打断了他,问道:“我不想听那些拜年的话,有没有什么骂我的话?” 刘三面色一变,拱拱手说道:“那小的就得罪了,零星的话小的就不说了,只是这最近有一件事,大家伙说得可挺热闹。” 林远忙问:“是什么事?” 刘三说道:“本来这四月下旬要考会试,可是朝廷因为战事,便向后推迟了一阵,如今还没有考呢,这应试的举人们便都留在京城,朝廷给这群人拨了银子,他们吃喝不愁好好待着也就罢了,您说他们哪里来的闲心,居然联名向吏部上书,说您未经科考,只能领兵打仗,不可在朝为官,担当要职,您说可笑不可笑?” 林远问道:“那这次会试的主考官是何人?” 刘三答道:“是翁同龢翁大人。” 古代社会尊卑有别,哪有主人和仆人坐在一张桌上聊天的,这刘三被林远拉到桌边坐下,已经是觉得是天大的荣耀的,此时见到林远问他事情,便想着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于是刘三说道:“大人,您从小就在西洋长大,可能不知这科举是如何考的,最初是乡试,能考过乡试的人就已经剩下不多了,然后才是会试,这会试考中就能做官了,您可不知这科举有多难考,我们同乡有个人,光这乡试就考了有十几年。” 刘三接着说道:“要我说啊,那群举人们看您没有经历考试,也不管您为大清出生入死,便说您只能带兵打仗,不能担当要职,他们这是妒忌您!” 林远心想:“看来这群举人联名上书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受了翁同龢的暗示,看来当年那首《沁园春?雪》的效力已经过了,有什么办法逆转呢?再写诗词怕是不行了,需要另寻它法时光剑神全文阅读。” 刘三说道:“大人,从您平时的谈吐就能看出来,您肚子里的墨水不比那些举人秀才们少啊,您要不也去参加这个会试,到时候拿个状元,把那群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举人的嘴都给堵住!” 林远问道:“我没有考过乡试,有资格去考会试吗?” 刘三一拍大腿,说道:“大人,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让皇上赐您个举人不就行了吗?您领兵打仗,收复失地,难道还不能赐您个举人吗?” 林远心想也对,可是更大的问题接踵而至,这八股文可怎么办?八股文是一种有固定格式的文章,这种格式规定了每段的字数,句子的形式,还必须引用儒家经典中的话,这对林远来说可是太难了。 两人聊着聊着,不觉天光放亮,正在这时,只听得门外锣鼓声响,马蹄阵阵,刘三忙去开门,只见门外的大路上来了一队人马,走到近处,却是宫中的传事太监,刘三连忙迎接,刚要往屋里请,那传事太监笑道:“刘管家不必多礼,咱家还有公务在身,传了圣上的口谕就得走,告诉林大人,今日午时,皇极殿摆宴,圣上为林大人接风。” 说完,烟尘起处,传事太监已经带着人走了,刘三忙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林远,林远说道:“哦,我知道了,我出去转转,到了时候我自己去就好了。” 正在这时,只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大人,您要出去转,带上我好不好?” 林远抬起头一看,只见莞儿俏生生地站在面前,几个月不见,她似乎更漂亮了,不知道是不是衣服轻薄的缘故,胸脯更见丰满了,林远的目光在她的胸前一顿,莞儿便已经觉察到了,满脸红晕,她走到林远面前,像只可怜的小兔子一样看着林远,生怕林远不答应。 林远不忍心拒绝她,笑着答应了,莞儿生怕走得迟了林远就反悔了,挽起他的胳膊就来到外面,莞儿一到街上,欢快得好像一只离开笼子的小鸟,林远问道:“不就是出来转转吗?至于那么高兴吗?” 莞儿娇笑道:“我这么高兴有两个原因,其一嘛,我平时也出不来。” 林远问道:“你为什么出不来?” 莞儿说道:“哪有女孩子随便就能出去的?”林远这才想到,这个时代的女子寻常是不能出门的,于是林远说道:“没事,以后你想出去就可以出去。” 莞儿低下头不说话,林远问道:“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莞儿抿着嘴一笑,脸颊上一片绯红,小声地说:“我不告诉你。” 林远看着她的样子,心想:“是因为和我出来才高兴的吗?”正在这时,莞儿突然叫道:“这有家绸缎庄,我们买些最好的布料,给你做衣服。” 林远和莞儿都穿着这个时代的普通衣服,也不像是有钱的模样,掌柜的于是在柜台后面没有出来,一个小伙计上前招呼:“这位爷和夫人,我们这有的是好料,英吉利的呢绒,东洋的缎子。” 说着,小伙计拿起一匹缎子,笑道:“您瞧瞧这颜色,摸摸这布面,上等的东洋货。” 林远从中听出了什么,问道:“没有大清产的吗?” 小伙计笑道:“有是有,不过没有人买,都压了箱底了。” 正在这时,只见门口走进一个人来,身穿大红闪缎的长衫,手拿象牙扇骨的折扇,冲着掌柜的笑道:“苏大哥,我是来烧你这绸缎庄的!”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82 蚕丝工业 掌柜的一见此人,面上一肃,立马从柜台后面站起身来,拱手相迎,笑道:“张老弟可真会说笑话,烧了我的绸缎庄,你的钱不也拿不着了吗?”说罢,爽朗地大笑起来。 原来这掌柜的姓苏,名叫苏牧;后面进来这人姓张,名叫张世良,两人都是布料商人。 这张世良说道:“谁和你说笑话了,苏大哥,今天你要是不把货钱给我,我就真烧了你的绸缎庄。” 苏牧从柜台后面绕出来,满脸堆笑,说道:“不是我不把货钱给老弟你啊,咱们进货的时候可是说好的,你的货得卖出去我才能把货款给你,如今你这货没卖出去,我怎么把货款给你呢?” 张世良冷笑道:“我的货呢?” 苏牧走到一批棉布边上,把上面的布往旁边一掀,露出下面的箱子,把它打开,指着里面说道:“你瞧,你的货不都在这儿吗?” 张世良怒道:“你把我的货都压在箱子里,怎么能卖的出去!” 苏牧无奈地说:“张老弟,我可不是有意把你的货压在箱子底呀,你可以找几个老主顾问问,我开始的时候是不是把你的货放在最上面,可是没有办法啊,你的货不如洋人的好,价又比洋人的高,哪有主顾买你的货啊!” 张世良一甩手,说道:“那我不管,你今天就得给我货款!” 苏茂见到张世良开始耍横,也把脸放了下来,说道:“钱没有,你的货你拿走!” 张世良把手里的折扇往地上一摔,“咔嚓”一声扇骨摔成几段,一伸手从袖子里掏出火石火镰,作势要点,这绸缎庄里满是棉布丝绸,有一点火星沾上可就全完了,张世良说道:“你今天要是不给我钱,问问我手上的火石火镰答不答应!” 莞儿在一边小声地对林远说:“你管管这个人,他可太不讲道理了。” 没想到莞儿的话居然被张世良听到了,他一转头,看到说话的是个小姑娘,冷笑道:“你个小娃娃,知道什么道理,这批货就是一根绳,养蚕的蚕农,缫丝的女工,织布的绣娘,挑担的脚夫,这群人都是这绳子上的蚂蚱,那货款就是剪绳子的刀,要是没有这笔货款,这条绳上几百条命就得饿死!” 张世良语气一转,恶狠狠地说:“这些人都是我老乡,天天等着我把货款拿回去,我要是那不回去钱,我也就没脸在家里待着了!”说着,用手狠狠地拍着自己的脸,怪笑道:“看见没,我连脸都没了,还讲什么道理!” 莞儿哪被陌生人这么怒喝过,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世良见把她吓哭了,面上满是惭愧,林远把莞儿轻轻拥在怀里,安慰了一阵,这才站出来,对着张世良笑道:“你先把火放下,你的货值多少银子?” 苏茂答道:“值纹银五千两。” 林远笑道:“行了,这笔钱我给你,你把货给我,算是我买下了。” 张世良见林远衣衫普通,忍不住问道:“看你这穿着打扮,腰包里的银子怕是还没我多呢?” 林远看看莞儿,问道:“你带的银子够五千两吗?” 十两为一斤,五千两就是五百斤,这个分量就算是个壮汉也不可能拿得动,莞儿“扑哧”一笑,说道:“太重了,我拿不动红楼如玉君子全文阅读。” 林远点点头,对张世良说道:“你来吧,到我家去取。” 张世良看着林远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他,于是把火石火镰收了起来,说道:“我姑且信你。” 林远带着莞儿回家,张世良在后面跟着,也不说话,转眼间便来到了大宅门口,为了保密,林远没有让人在门上匾额写“林府”二字,所以张世良并不知道这里是林远的宅邸。 林远上前拍打门环,张世良想道:“这座大宅子器宇不凡,想必是个王爷住的,这个人难道能把门叫开?” 刘三此时已经去睡觉了,见了林远之后,冰敬银子的事情也放下了,可算能睡个安稳觉了,开门的是个小厮,见了林远忙不迭地跪倒,磕头有声,口称“给林大人请安!”,把张世良惊得目瞪口呆,难道这个人就是林远? 林远把张世良叫进客厅,张世良惊讶地问:“您真的是林大人?” 林远笑道:“还能有假吗?” 张世良问道:“那您为何要买小人的绸缎?” 林远也不作答,问道:“你可知道你的绸缎为什么卖不过洋人的?” 张世良撩衣襟跪倒,说道:“请大人明示!” 林远笑道:“你们的蚕种不如洋人的,所以质量没有洋人的好;缫丝的工艺不如洋人的,所以你们的成本没有洋人的低。” 张世良一时语塞,林远接着说道:“听你的话,你是不是开着一家蚕丝厂,你从蚕农那里收蚕,再雇佣女工缫丝,再找人把丝织成布料。” 张世良惊叹道:“正是!大人真是料事如神!” 林远摆摆手,笑道:“没什么,我的这笔钱算是入你的股份,我也不要你的利润,我会帮你改进工艺,让你把洋人的布料都赶走。” 张世良一听,离座跪倒,叩首在地,说道:“要能如此就太好了!小的感激不尽!” 原来林远知道,在这个时代,中国的落后是全方位的落后,不仅仅是重工业,就连轻工业甚至农业都落后不少,而蚕丝工业是纺织工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要改变中国的面貌,这纺织工业是必须要提高的。 林远看看表,笑道:“你拿了银子回去吧,晚上的时候再来找我。”说完,林远就转身出来,换好衣服,就赶赴紫禁城的皇极殿。 在康熙和乾隆年间,皇极殿曾经举行过几次千叟宴,就是在大殿宴请老寿星们,能在这里举办宴会,足以说明最高层对林远的重视了。 林远到来的时候,宴会还没有开始,众位大臣都在偏殿等着,林远看着不少人三五成群在聊着什么,他也不认识几个人,只好站在一边,碰巧边上站着一个小太监,林远便指着那群大臣问道:“这些人你都认识吗?” 小太监小心地回答:“回大人,不都认得。” 林远想起李经方和自己说过的那些人,便一个个地问,那些人都位高权重,小太监当然认识,于是一一给林远解答了,林远都记在心中,正在这时,林远看到殿中众人像潮水一样涌向门口。 林远想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花发白须的老者,一边向着众人拱手,一边走了进来,林远认得此人,他正是翁同。 林远心想:“李经方说他对我很是不满,不如趁这时候去探探口风。”于是林远走上前去,刚要施礼,没想到翁同冷哼一声,袖子一甩,把林远扔在了当场。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83 殿上诘难 众大臣也知道翁同龢对林远心存不满,只是没有想到翁同龢居然连大面上都不让林远过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林远难堪,众大臣更没有想到的是:林远居然毫不在意,微笑了一下,把已经半躬的腰直了起来,站到一边。 正在这时,一个太监便唱喏道:“圣上有旨,请众卿家入宴。” 这时诸位大臣便按照品级排好了先后顺序,可是林远对这种事情一窍不通,索性就站在了最后,殿门一开,众大臣便鱼贯而入,最前面的是恭亲王和庆亲王,让林远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人刚走进大殿,就跪倒在地,后面的大臣跟着跪倒了一片。 林远心想:“难道宫廷宴会的规矩是进门就要跪下吗?可是这群人怎么跪得如此匆忙,好像是在战场上躲避子弹。” 原来这宫廷宴会之中规矩森严,先是众大臣入座,最后才是皇上,这次没有想到光绪帝已经提前入座了,所以大臣们慌忙跪倒。 光绪帝大笑道:“众位爱卿快快平身,今日不必拘礼。” 众人这才入席,光绪帝坐在大殿北侧的雕龙大桌上,几列样式各异的桌子排在两边,林远虽然不是很懂那些繁文缛节,可也知道他不能乱坐,这时一个尖细的男声在身边响起:“林大人,您怎么在这儿呢?快随我来。” 林远一见,正是太监总管李莲英,林远便跟着他绕过众人,来到光绪帝左手边的位置,古代左尊右卑,只有最重要的人才能坐在这里,林远能坐在这里,着实让不少人眼红。 光绪帝首先举杯,说道:“我大清自道光年间,与泰西各国订立数个条约,未有泰西诸国给我大清款项者,朕之功绩可比肩圣祖乎?” 众臣皆山呼万岁,三杯酒饮下,翁同龢起身离座,跪倒在地,说道:“居安思危方乃圣君,我关东三省,仍有几处在俄国手中。” 光绪帝听罢,转头问林远道:“为何这几处还不收回?” 林远答道:“这些地方都是高山峻岭,我军攻击实在不便。” 光绪帝笑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能把那些地方尽皆收回。” 林远答道:“这山地作战要平原作战更为艰难,我军装备不善于山地作战。” 光绪帝年轻气盛,一提起收复失地也来了精神,说道:“那你要造什么装备,快些造啊。” 林远笑道:“这造武器之事万万不可草率,没有煤炭,钢铁,是造不出武器的。” 光绪帝不解地问道:“我大清的煤矿,铁矿也不少,张之洞张爱卿在汉阳兴办了铁厂和煤矿,李大人也兴办了江南制造局和天津机器局,这些难道不能造吗?” 林远无奈地一笑,说道:“君有昏君,明君,暴君,这煤炭,钢铁也是一样,如今大清的火炮,枪械,军舰,样样不如泰西诸国,原因之一便是这钢铁不如泰西诸国。” 光绪帝点点头,举起酒杯,面上转露喜色,要新说什么,林远本来想着他要是再问,自己就顺坡下驴,把这东三省总督之位拿下来,谁知道光绪突然变了脸色,显然是把这个茬给揭过去了,谁知道他下面要说些什么重生之悠哉人生全文阅读。 林远忙说:“若是圣上把关东三省交由我治理,不出三月,定能收复失地,不过一载,连同外东北,一同收复。”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林远心想:“翁同龢势必反对,不知他会说些什么?” 没想到后排站起一人,走到当中空地,抖衣袖跪倒,朗声说道:“关东三省乃是龙兴之地,圣上不可将其交由林远治理。” 光绪帝看见这人,笑了两声,说道:“林爱卿不必见怪,这人是朕的魏征啊,他姓童名正,字怀远,官拜大理寺卿,最是能言敢谏。”然后转头问道:“童爱卿,你倒是说说,为何不能把关东三省交由林爱卿治理呀?” 童正再向上叩首,朗声道:“微臣以为,这林远有不臣之心。” 这就是在说林远要造反!此话一出,满座肃然,偌大的殿中竟然鸦雀无声!人人屏息静气,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喘错了气,被皇上迁怒,转眼之间脑袋搬家。 光绪帝闻听,面上也是一变,问道:“童爱卿说说,林远怎么有不臣之心?” 众人听见光绪帝对林远的称呼由“林爱卿”变成了“林远”,都知道要龙颜大怒了,这时只听童正说道:“林远手下,皆是短发,不尊我大清发式,如此说来,不是有不臣之意吗?” 林远心想:“终于到了这个问题了。”他笑道:“原来是这个呀,我的部队之所以梳短发,纯粹是军事上的考虑,不知道这位童大人可曾上过战场?” 那个童正自幼钻研四书五经,写八股文,哪里上过战场?听见林远这么一问,只好硬着头皮答道:“虽未上过战场,可这忠心日月可鉴!” 林远笑道:“今日战场之上,多用火器,石子飞溅,难免伤及头部,若是梳留长发,包扎伤口多有不便,而且长发不易清洗,里面藏污纳垢,伤口极易感染,一但感染,伤者非死不可!我让部队留短发,正是为大清保存能够作战的勇士,您说,这是不是忠于大清啊?” 不过林远忽略了一点,他们这群人对于什么是感染一窍不通,故此一个个都面带疑惑,林远心想:“我的理由不充分吗?那好,我就再给你们多说一点。” 于是林远又说道:“朝鲜历来为我大清藩属,可是日本如今却犬据其中,我们日后势必要和日本作战,梳留短发就和他们一样了,这样一来,偷袭迂回,不易被他们认出,我军更能立于不败之地。” 光绪帝笑道:“诸位爱卿这回放心了吧,我就说林爱卿是甘国忠良。” 这时当中空地又跪倒一人,说道:“臣都察院左都御史江清源启禀圣上,我大清素来以儒家经典治国,故此以八股之法取仕,这林大人不通经典,如何能为封疆大吏?” 林远心想:“刘坤一也没有经过科考,不是照样做两江总督吗?看来必须得堵住这群人的嘴。” 于是林远笑道:“本来我还想说呢,正巧这位江大人提出来了,我就斗胆请求圣上一件事?” 光绪帝问道:“有什么事?请讲无妨。” 林远说道:“在下不敢说熟读经典,可也略知一二,前些时日耽于戎马,今日想请圣上赐我为举人,过些时日在下自去参加会试。” 光绪帝一听,笑道:“如此一来甚好,就赐你个举人。”此话一出,旁边便有官员记了下来,翁同龢心想:“林远啊林远,你想考过会试,可是比登天还难!”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84 找枪手 宴会一结束,童正和江清源便围在翁同龢身边,问道:“老师,这个林远真要去考会试?您说他真的能考得上吗?” 翁同龢冷哼一声,说道:“他不是在西洋长大吗,西洋人不知孔孟,如同鸟兽,做八股文是代圣贤立言,他怎么可能懂!” 林远离开宴会,就换了衣服去往关东报社,沿着楼梯上楼,只见沈晚晴正在桌边拿着一本书看着,一个金发的外国男子斜倚在桌子上,正说着什么,逗得沈晚晴“咯咯”之笑,沈晚晴看见林远走来,双眼一亮,从桌子后面绕出来,丝毫不理会倚在桌边的那个男子。 沈晚晴走到林远身边还没有说话,那个男子就走了过来,用中文说道:“晚晴,不介绍你的朋友给我认识吗?” 沈晚晴粲然一笑,说道:“不!” 那个男子耸耸肩,对林远一笑,就走开了,等他下了楼,林远问道:“那个洋鬼子是谁啊?” 沈晚晴随口说道:“他是《泰晤士报》的记者。” 林远又问道:“那他找你来做什么?” 沈晚晴气定神闲地笑道:“他是来勾引我的。” 林远惊呼一声,说道:“你说什么?” 沈晚晴环顾四周,看见没有人,这才说道:“他是只乌鸦,想从我这里套情报。”“乌鸦”这个词本来是用来说冷战时期的苏联克格勃间谍的,他们专门利用美色勾引敌对国家的女性,进而套取情报。 林远笑道:“那你还和他谈笑风生的。” 沈晚晴说道:“就他那点本事,被我识破了身份都不知道,还想从我这里套情报。” 林远笑道:“那你把他给稳住了,他对我们可能会有大用处。” 沈晚晴问道:“你这大忙人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林远说道:“我今天在皇宫的宴会上,和皇帝还有众位大臣说我要去考科举。” 沈晚晴笑得花枝乱颤,说道:“你还会这个呢?” 林远忙说:“我也不会啊,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沈晚晴笑得更开心了,笑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地说:“你来找我还真对了,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林远也不知道去哪里,只好跟在沈晚晴后面,两人穿过几条街,进到一条幽静的小巷,巷子里一间宅子里飘出了朗朗的读书声:“三尺剑,六斤弓,岭北对江东……”林远哑然失笑道:“你带我来私塾做什么?” 沈晚晴笑道:“你那么聪明,我给你找个老师,你学上三天说不定就会了。” 林远忙说:“我来找你其实是想……” 没等林远说完,沈晚晴就打断了他,说道:“你看你那不自信的样子,我们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难道还赶不上古人吗!” 正说话间,一个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上去他和沈晚晴很熟,笑道:“沈姑娘,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啊?” 沈晚晴把林远往老者面前一推,笑道:“李老,您不是秀才吗?给您三天时间,让他学会作八股文!” 李老看了看林远,说道:“我这里的学生都是十几岁的,开了蒙,识了字才送来,可是从来没收过年纪这么大的娶悦。” 沈晚晴看看林远,笑着问道:“你认识字吧?”说完娇笑了起来,李老把两人请到屋子里,一边给二人斟茶一边问林远:“你是举人吗?” 林远心想:“我应该算是吧。”于是点点头,李老笑道:“你来找我可算是找对人了,我不仅叫十几岁的孩子写,还专门教举人写,已经有了十几年了,我就来给你讲讲这八股怎样写,首先是破题,破题应该注意……”然后这李老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李老笑道:“我已经讲完了,我给你出个题吧。”说罢,从书桌上拿起一本《论语》,信手翻开一页,笑道:“你就写这个题吧,‘学而’。”原来八股文题五花八门,四书五经之中随意抽出一句,然后截取两个字,是最常见的一种,这个题目就是取自《论语》中的“学而时习之”。 林远回味着那些话,对着那张白纸,拿着笔,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老李看出些端倪,问道:“你是不是从来没写过八股文啊?” 林远惭愧地点点头,李老惊疑道:“你不是举人吗?怎么从来没写过八股文!你的乡试是怎么考的!”没等林远说明缘由,李老便长叹一声,对沈晚晴说道:“沈姑娘,你早说啊,有道是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他要是从来没写过,”说着,指着桌上的一摞书,接着说:“你把这些书都看完,就能摸着些门道了。” 这乡试不同于会试,舞弊现象屡有发生,李老便以为林远是如此考过乡试的,而李老的法子对于林远而言,犹如给一个小学生讲高考最后七天该怎么冲刺,自然是毫无作用。 林远拉起沈晚晴,辞别李老,走到外面对她说道:“我是想让你帮我想办法作弊!” 沈晚晴嘲笑地说道:“看不出来啊,我们的大舰长还会作弊呢!说吧,你要怎么作弊?” 林远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找枪手。” 沈晚晴说道:“你是想让我用易容的法子把枪手变成你的模样?这个法子我看行不通,这人选就不好找。” 林远笑道:“那个李老就不错。” 沈晚晴惊讶道:“你别开玩笑了,把一个人易容成另一个,要看两人脸部骨架的构造是不是相近,你们两个的差得远了,不可能把他变成你。” 林远说道:“我也知道这样不行,会试的入场检查是极严的,被查出来,就只有掉脑袋了,所以,我的意思是:他在外面写完,然后你把他写的用通讯器传给我。” 沈晚晴说道:“可是,你要是考上的话,你的文章会被印成册到处发的,那个李老看到你的文章和他写的一样,怎么会不起疑?” 林远笑道:“没事,这个时代的他们哪能知道远程通讯的事情,所以就算那个李老闹起来,也是他抄了我的文章。” 沈晚晴笑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那你跟我来吧,我去给你取装备。” 沈晚晴和北京舰的很多成员一样,都以租赁的名义住在琉球的使馆区,这里很是肃静,没有外人打扰,她领着林远到了一间小屋外,拿出钥匙开了门,说道:“这是我的房间。” 房间里面,洁白的床单,精巧的梳妆台,窗台上粉红的小花,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气,每个有幸进来的人都会认为这只是一个少女的温馨小屋,沈晚晴从床下拿出一个箱子,半跪在林远面前,打开箱子,说道:“我这有几件装备,你用最合适不过了。” 林远的目光,正好从她的领口看进去,若隐若现的粉嫩酥胸让他的心猛地一跳!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85 最狼狈的考试 沈晚晴从箱子里面拿出一副眼镜,对林远说道:“你看这副眼镜怎么样?” 林远深吸了一口气,感到心跳平稳了一些,接过那副眼镜,在手里看着,没有发现丝毫特别的地方,林远问道:“这幅眼镜有什么特别的吗?” 沈晚晴说道:“你带上看看。”说着,把一部笔记本电脑从箱子里拿了出来,在键盘上摆弄了一阵。 林远依照她的话把眼镜带上,镜片上竟然出现了文字,沈晚晴说道:“这个眼镜的镜片采用了特殊的光学设计,只有在戴上的时候才能看见里面的文字,同时,眼镜上还有信息接收装置,通过那套装置,我可以把文字随时发给你。” 林远点点头,说道:“好是好,不过……” 沈晚晴问道:“不过什么?” 林远说道:“你这个眼镜的外形有点太时尚了,这个时代的眼镜的镜片都是圆形的,而你的这个却是方形的,而且我平时都不戴眼镜,现在带了,不是让人生疑吗!” 沈晚晴想了想,说道:“也对,那这个装备不行的话,就只能用最原始的了,”说着,拿出一个指甲大小的方块,说道:“这个就是入耳式耳机,放在外耳道内,人的外耳道有一个弧度,所以从外面很难看见,这个时代没有金属探测设备,戴上它万无一失。” 林远把它拿过来,放在耳朵里,试试声音,还不错,沈晚晴说道:“我们必须把每一个步骤都想好,首先,外面的人怎样才能知道考题?” 林远说道:“不必担心,我都打听好了,按照惯例,举人们一入场,考题就会公布出来,里面的人要在贡院的单间里待上几个时辰,所以你有充足的时间,我倒是担心那个李老会不给我们写。” 沈晚晴笑道:“这个你放心,那个李老嗜好抽鸦片,要不是我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上,时时给他银子,他早就没命了。” 林远心想:“又是一个抽鸦片的,看来毒品的危害甚大,一定要想方设法铲除它才行!” 商定好对策,三天之后,林远就走上了考场,他也经历过无数次考试了,可是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心虚,因为这次的考题,他是什么都不会! 考场设在贡院,外面围满了兵丁,人人脸上如临大敌,门口应试的举人们站成一排,各个面色凝重,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这会试对人命运的改变,是后世高考的数百倍! 举人之外站着一个大臣,阴森着面孔,正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江清源,他倒背双手,对众举人说道:“圣上有旨,凡舞弊者,一律发刑部大牢,依案定罪,或是杀头,或是流放!” 又转过头对盘查的兵丁说道:“要是哪个敢串通一气,罪加三等!” 江清源一眼就看见了林远,又悄悄地吩咐兵丁:“一会儿好好查那个人那些年混过的兄弟最新章节!” 经过门口的盘查,众举人被带进屋子,里面有几个国子监的博士,令众人把衣服脱光,这个时代兵丁地位低贱,所以让举人们脱衣给他们检查有辱斯文,故此让国子监派人检查,博士们把没有问题的举人放进考场,里面有人发给笔墨,到了林远这里,国子监祭酒亲自走上前来,拿起林远的钢笔,说道:“你带的这是什么?” 钢笔要到二十世纪初期才进入中国,这些人没有见过它也很正常,于是答道:“这是在下的书写用具,名叫钢笔。” 国子监祭酒把笔往袖子里一放,说道:“不用笔墨,我看你是要有意舞弊,来人,发给他笔墨。” 林远这下可犯难了,他从来没用毛笔写过字,边上一个博士把一套笔墨塞在林远怀里,把他推进贡院里间。 里间用隔板分出了一间一间的小屋子,林远被带进一间里面,他又发现了危机,他不仅不会用毛笔写字,还不会研墨,本来想学别人,谁知道隔板一挡,什么都看不见。 林远回想着自己看过的古代电视剧,学着里面的样子把水倒进砚台,拿起墨块在里面磨,谁知道放的水太多了,墨块一动水就溢了出来,差点把考卷都给弄湿了,林远没有办法,只好拿起砚台,把里面的水往墙角一泼。 这回他有了教训,只加了很少的水,没想到这回研墨的时候竟发出刺耳的“刺啦”声,巡查的博士们听见声音就走了过来,怒道:“小声点!” 正在林远思考噪声产生,加水量,墨汁数量,墨汁浓度这四个变量的函数关系时,考题已经发了下来,贡院里顿时一片挥笔疾书的声音,国子监祭酒走了过来,问道:“你当真不会研墨?” 林远点点头,祭酒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指着砚台的凹槽说道:“你加这么多水。” 林远依言做了,祭酒又说:“你磨的时候用力要匀称,便不会出声音了,等你的墨不够用了,再往里面加水。” 看到林远终于过了研墨这一关,祭酒背着手转到别处去了,林远的耳机里传来了沈晚晴的声音:“你先等一会儿,李老已经在写了。” 正在这时,江清源走了过来,看到林远面前的考卷上是一片雪白,便问道:“你怎么还不写?” 林远忙说:“我还没想好。”江清源冷笑一声,心中想道:“你会写什么?看你一会儿不得交一张白卷上来!” 过了半个多时辰,耳机里才传出沈晚晴的声音,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起来,林远这才发现更大的问题:那就是他用毛笔写字的话,跟不上沈晚晴读的速度! 这意味着林远的考卷上将会非常凌乱,因为他不得不跳过那些他没有来得及写下来的字,他想让沈晚晴慢一些,没有办法告诉她,由于双方没有事先商定念几遍,要是沈晚晴只读了一遍就不读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林远急中生智,拿起空白的草纸,用右手手指蘸着墨水就往上面写,可是这手指不吸墨,沾在手指上的墨汁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弄得桌子和草纸上满是黑点,而且蘸一次墨写不上多少字,要翻来覆去的蘸,而林远还要用右手研墨…… 狼狈不堪的林远被江清源看见,江清源便把国子监的众博士纷纷叫来,好像是看大戏一般,一个接一个地以巡查的名义走到林远旁边,取乐一番。 林远忙活了好半天,才把沈晚晴读的东西记录下来,他也不太会用毛笔,就把毛笔像钢笔那样拿着,等到写完的时候,考场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等到从考场出来,没等喘上一口气,就看见管家刘三慌慌张张地向他跑来,似乎有大事发生。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86 特工变女工 管家刘三见到林远出来,说道:“您怎么才出来啊?别人可都出来了,快和我回去吧,张大人一直在等着您呢。” 林远问道:“张大人?哪个张大人?” 刘三说道:“就是张謇,张大人啊。” 林远一下子就想了起来,他让自己帮忙办纱厂,自己还通过他向外国购买了一批光学玻璃,林远于是问道:“他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刘三说道:“他不肯说啊,他一见我就说求林大人救命,我告诉他你不在,让他明天再来,他说什么都不肯,非要让我出来找您,这不,我就来了吗?” 林远点点头,说道:“那好,我们去见他也就是了。” 转过一个街角,就见到沈晚晴走了上来,问道:“试考得怎么样?” 林远答道:“还不错,既然你来了,就和我一起走吧,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林远说完,转过头问刘三:“那个张世良还没有来找我吗?” 刘三说道:“他拿了银子就再也没回来过,大人,你不会是被他给骗了吧?” 沈晚晴也听说了这件事,这时笑道:“要是他真是骗子的话,你更得重用他,他能预测未来呀!” 刘三听得一头雾水,问道:“沈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晚晴笑道:“那个张世良怎么会知道林远什么时间去绸缎庄!所以说啊,他根本不可能是骗子,他没有回来,肯定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 刘三这才听明白,这时沈晚晴把林远一拉,两个人的步速就慢了下去,以刘三的圆滑世故,哪能不明白沈晚晴是想和林远单独说话,于是加快了脚步,走到前面去了,心中却想:“西洋人真不是好东西,这个沈姑娘长得多好看啊,被西洋人的玩意一教,居然在大街上和一个男子拉拉扯扯,脸都不要了!” 沈晚晴问林远道:“你不是要造武器,发展重工业吗?怎么你最近做的事情都和做衣服有关?” 林远笑道:“我做的事情可不光能做衣服,我可是在发展纺织工业,武器装备和重工业对纺织工业的需求也不小,举个例子来说,飞机的减速伞,船舶的缆绳,都要纺织工业来提供,而且我一直觉得,纺织工业是重工业发展的先导,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不记得我们在琉球运煤时候的有多狼狈吗?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编织袋,老百姓就用衣服包着煤。” “有了编织袋,大规模运煤就有了可能,那些袋子还可以运送化学品,所以我觉得纺织工业的发展为重工业的发展创造了有利的条件,我自己看科学技术史的时候,总结了一句话:重工强国,轻工富民,如果从整个社会经济的角度,宏观考察轻工业对重工业的作用……” 话没说完,就引来沈晚晴的一阵嘘声,她娇声说道:“你又要掉书袋了!我不听!” 林远不好意思地一笑,说话间就来到林府门口,只见张謇背着手,低着头,在门口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看见林远赶紧迎了上来,说道:“林大人,您可是我最后的指望了!” 林远忙问:“出了什么事?” 张謇说道:“我不是和您说我建了一个纱厂吗?现在开不下去了。” 林远如今也算是财大气粗,笑道:“缺多少钱,直说!” 张謇说道:“最近总有一伙人去我的纱厂捣乱,他们往厂房里面一待,搅和得我们连活都干不了……” 没等林远说话,沈晚晴便在一边笑道:“他们有多少人?” 张謇答道:“有三十几个抗日之兵魂传说。” 沈晚晴咯咯娇笑,说道:“你们厂子不是有二百多人吗?怎么还怕这三十几个人?” 张謇叹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厂子虽然人多,可都是附近农家的女子,这伙人都是混不吝的流氓,有几个还打过闷棍,套过白狼,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哪能是他们的对手,我们也选了几十个年轻力壮的女工,作为护厂队,可是有个流氓为了斗狠,当着众人的面,活生生把自己的胳膊打断了,白花花的骨头就露在外面,几个年轻的姑娘当时就吓昏过去了。” 沈晚晴秀眉一皱,自语道:“为了斗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胳膊打断?” 林远解释道:“一个人要是连自己的胳膊都能狠心打断,他打别人得有多狠,这群流氓就是靠这个吓唬人的!” 林远转头看向张謇,问道:“官府不管吗?” 张謇说道:“管是管,可是没法子啊,捕快一去他们就跑,捕快走了他们就来,捕快也不能成天在厂里待着啊,就算是抓住了也没有办法,他们也没犯什么大罪,我想着林大人有通天的本事,就来找您试一试,厂子这段时间产量下降了不少,要是您也没有法子,我就只有把厂子转手他人了。” 林远问道:“那你知道他们是为什么在厂里捣乱吗?” 张謇一拍巴掌,说道:“我糊涂的地方就在这儿,我也和他们的头目聊过,他们也不为钱,就为捣乱!” 沈晚晴突然问道:“你们那里是纱厂,张世良那个是丝厂,这两个有什么不同吗?” 林远解释道:“张謇的纱厂,原料是棉花,纺纱就是把棉花纺成线,再把线织成布,这个是棉布;张世良的丝厂,原料是蚕丝,蚕丝很长,不需要纺成线就可以直接织成布料,这个就是丝绸。” 张謇说道:“最近生丝的价不错,我那里也办了缫丝的分厂。” 没等林远说话,沈晚晴笑道:“我们去你的厂子,我有法子把他们都弄走。” 林远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沈晚晴笑道:“我不是记者吗?我要用舆论的力量去声讨他们呀!” 林远知道她是在开玩笑,紧张地问:“你是不是要打他们啊?我知道你的身手好,可是他们人太多,我担心你出危险,要不我们再找些人吧。” 沈晚晴笑道:“不就是三十来个吗,没有问题!”于是,三个人一起来到纱厂,却没有看到那伙流氓,张謇解释道:“现在是中午了,那伙流氓都去吃饭了。” 纱厂并未停工,烟囱还冒着烟,沈晚晴笑道:“去给我找一身女工的衣服。”张謇于是找了个女工,把她带进了厂房。 很快那伙流氓就回来了,他们见到张謇还挺客气,为首的正是把自己的胳膊打断的那个,他的胳膊用竹板固定住了,吊在胸前,来到张謇面前,深深鞠了一躬,笑道:“给您添麻烦了,我们要开工了。” 说完,那伙流氓就往厂房里走,正在这时,沈晚晴出现在了一间厂房的门口,冲着那伙流氓笑道:“有本事你们到我这儿来。” 为首的那个流氓见到沈晚晴,坏笑道:“哟,哪来的这么个小美人,我就进你那去玩玩。”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87 沸水箭 流氓头子这话说得别有用心,他把重心落在“进你那”三个字上,相当于是着重强调了这三个字,这群流氓当然懂得这是什么意思了,纷纷龌龊地大笑起来。 张謇说道:“这沈姑娘也太冒失了,这样她会不会有危险?” 林远相信沈晚晴的实力,他笑道:“她没事的,有没有地方能让我们看一场好戏?” 张謇说道:“有的,沈姑娘进的是缫丝厂房,厂房上面有空中复道,可以从上往下俯瞰整个厂房。” 林远笑道:“我们就去那里。”两个人从厂房外面的楼梯上到复道,只见下面是十排半人高的柜子,柜子上面放着各种长杆,圆筒,有序地组合在一起,柜子里面不停地向外冒着蒸汽。 张謇说道:“缫丝的第一步是煮蚕茧,蚕茧外面有胶,这种胶遇见热水就化了,蚕丝就从里面出来了,那些柜子里装满了水,柜子下面有烟道,锅炉在别处,给柜子里面的水加热,柜子上面的杆和圆筒就是缫丝机,女工们就用那些机器把蚕丝卷出来。” 正在这时,沈晚晴和那些流氓已经走进厂房,沈晚晴抱着肩膀,回头冲着林远会心一笑,那笑容分明在说,鱼已经上钩了。 流氓头子的左手吊在胸前,把右手展开,坏笑道:“美人儿,让哥哥抱抱。”说着就往沈晚晴跟前凑。 沈晚晴也不生气,微笑着看着他走近,突然沈晚晴右手一动,一道白线射向流氓头子,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右手虚捂在脸上,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原来水柜边上就放着水瓢,沈晚晴右手一动之间,便把水瓢拿起来,舀起柜中的开水,把水向流氓头子泼去,沈晚晴这一泼,水是又快又准,如同飞箭一样射中了流氓头子。 流氓头子叫嚷道:“给我上,把她给我扒光了!” 沈晚晴冷笑一时,舀起水,向着众人扬去,那水可都是滚烫的开水,尽管飞了一段,可足够把人的皮肤烫起一片水泡了,流氓里可不是人人都有把自己胳膊打断的勇气,被烫出了一脸水泡之后,纷纷跪倒在地哀嚎了。 流氓头子叫道:“都他妈是猪脑子啊,直愣愣地往上冲不是找挨打吗!从两边上,谁第一个抓住她第一次就归谁!”一听这话,众流氓就如同是见了臭肉的苍蝇,“嗡”地一下子向着沈晚晴扑去。 谁知道沈晚晴的速度更快,她一边往后退,一边舀水泼水,烫得众流氓连声叫骂:“这个小娘们怎么泼得那么准!” 好不容易有一个近身的,还没来得及做美梦,就被沈晚晴一脚踢飞出去,流氓头子怒道:“你们这群笨蛋,她泼你们,你们不会泼她!” 众流氓纷纷拿起水瓢泼水,可是这一泼就发现差距了,众流氓要么是泼不远,要么是泼不准,可沈晚晴泼出的开水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众流氓见到怎么都不是对手,撒丫子就跑! 沈晚晴原来还有所担心:三十多人要是分散一跑,自己该去专心抓哪个啊!谁承想那个流氓头子从头到尾都把自己暴露无遗!沈晚晴盯准流氓头子,几步追上,把他一脚踢倒在地。 流氓头子还挺硬气,梗着脖子吼叫道:“你个小**!老子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老子要是哼一声……”于是连荤带素狂骂起来。 沈晚晴指指他吊着的手臂,问道:“疼吗?信不信我把它再给你打断一次逆杀神魔最新章节!” 流氓头子毫无惧意,他是小臂断了,大臂还能活动,把小臂往沈晚晴面前一伸,说道:“来,给大爷爽爽!” 沈晚晴俏脸上“刷”地罩上一层杀气,刚要给他点厉害,突然身后传来林远的声音:“慢!” 沈晚晴回头,只见林远站在身后,说道:“晚晴,这招对付他可能不好使。” 沈晚晴冷笑道:“我在训练基地的时候,教官反复告诉我们,没有不怕用刑的英雄,只有不会用刑的刽子手,我倒要看看我们谁厉害。” 林远笑道:“你应该比我清楚,刑讯真正起作用的不是**上的疼痛,而是心理上的震慑,每个人对于不同类型的疼痛,耐受限度是不同的,刚刚我在上面看的时候就在想,这个流氓既然连手臂折断的疼痛都不怕,怎么脸上沾上开水就被弄得跪地惨叫呢?” 沈晚晴露出会心的一笑,说道:“你可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原来这个小子害怕烫伤的疼痛。” 流氓头子果然脸上见了虚汗,他躺在地上,用脚着蹬地往后躲,可嘴上还挺硬,说道:“告诉你们啊!大爷我什么都不怕!” 等到沈晚晴把一瓢开水拿到他面前,他立刻就哀叫起来,说道:“女侠,英雄,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林远冷笑道:“说,谁派你来的?” 流氓头子颤抖着说道:“码头上的龙爷。” 沈晚晴和林远相视一笑,心中都想道:“原来是他。”这个人就是被林远用录音技术给整的服服帖帖的那个。 流氓头子哀求道:“把小的当个屁,给放了吧?” 林远恶狠狠地说道:“不给你点颜色你还不老实,把开水都泼上去!” 流氓头子的裤子眨眼就湿了,哭求道:“小的可不敢骗您啊。” 林远怒道:“那个龙爷让你们来捣乱,对他有什么好处,没好处的事情谁会做!” 流氓头子都要崩溃了,哭道:“小的是真不知道啊,他们大人物的事情,我哪里能知道啊!” 林远心想:“那就是有人在让龙爷帮忙了,这个人是谁呢?张謇的厂子要是倒了,谁能得利,谁就是幕后主使。” 于是林远问张謇:“你不是说你要是开不下去,就要转手吗?那有没有人想要接手你的厂子?” 张謇摇头说道:“还真没有主动来找我的。” 林远心念一转,对那个流氓头子怒喝道:“你叫什么名字?” 流氓头子忙说:“小的姓马,行二,故此唤作马二,道上的朋友知道小的有断臂的胆子,便给小的起了个诨号,唤作四脚蛇。” 这四脚蛇就是壁虎,壁虎能自断尾巴逃命,马二有这么个诨号简直是再恰当不过了,沈晚晴想到这里,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 林远又说:“你明天还领着人来这里,给外人做出你还在捣乱的样子,听见没有!” 这话一出,张謇和沈晚晴就都明白了,林远是想引出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 林远对张謇笑道:“你以后把谁找的你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轻饶他。”说完,林远停顿了一下,说道:“如果我猜得没有错,真正的幕后主使是日本人!”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88 恶霸的礼物 张謇疑惑地问:“日本人?哪个日本人?莫非是满大善人吗?” 林远心想:“满山是日本间谍的事情知道的人还不多,还是不要把这件事情到处宣扬为妙。”于是林远笑道:“我也仅仅是猜测。” 林远见到没什么事了,就和沈晚晴往回走,路上林远问道:“我第一次问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就想好要借助缫丝厂的沸水来对付那群流氓了?” 沈晚晴骄傲地点点头,笑道:“那是当然。” 林远问道:“你连缫丝和棉纺都分不清楚,居然知道缫丝厂里有沸水!” 沈晚晴白了他一眼,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听说过缫丝工艺,不可以吗?”她突然问道:“你不是说翁同龢对你不满吗?他可是今年会试的主考官,你说他会不会在你的考卷上做手脚,故意不让你通过。” 林远说道:“我觉得不可能,我们的考卷都是由专人誊写的,阅卷的人不可能知道哪份卷子是我的,再说,翁同龢也算是个胸有正气的文人,不会在这些地方给我使绊子。” 沈晚晴又问道:“听说会试完了还有殿试,是皇帝亲自出考题,不知道他要出些什么?要是再出八股文怎么办?” 林远一时语塞,这个问题还真是没有考虑过,于是他笑道:“殿试多是就国家大事立论,不会再出八股文了。” 沈晚晴这才放心,两人到了报社就分开了,林远回到家,一边等着发榜,一边筹备纺织工业的事情,他心想:“北京舰上可没有这方面的专家啊,到哪里去找人才呢?” 想着想着,他突然明白过来,要想找人才,不一定非要是那些专家教授,北京舰上有很多战士,进入部队之前在地方上从事过各种行业,这里面说不定就有从事过纺织工业的,可以把他们叫来,当作技术顾问。” 正在这时,刘三慌张地跑进来,说道:“林大人,可了不得了,门口有一伙人,拿着家伙,眼看要闯进来了。” 林远心想:“我现在怎么说也算是朝廷大员了,居然还敢有人直接闯我的家。” 来到门口一看,外面站着的,赫然是他原来打过交道的神机营统领。裕泰,林远知道他喜欢蟋蟀,就给了他一张全息蟋蟀争斗图,并以此从神机营弄来两千支步枪,建立起了第一旅。 裕泰一见林远出来,不等林远开口寒暄,便横眉冷目地说道:“林大人,你向借我的枪可得快些还了,最近上面可是有意要查神机营,你要是不还枪,我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林远心想:“要是就这么把这批枪给还上,是不是有点可惜了?对,就在这批枪上做些文章!” 于是林远笑道:“你别担心,我这就让人把枪给你送回来,不过这路途遥远,还望大人无论如何宽限几日。” 林远好说歹说,又让管家给塞了好些银子,裕善这才带着人走了,望着他的背影,林远突然想起李经方所说的经营打点之事,他心想:“刘三对官场上这些很是明白,何不问问他。” 于是林远就把刘三叫进屋子,问道:“京城有个孙毓汶,你知道吗?” 刘三笑道:“你是说刑部尚书,太子少保孙大人,怎么不知道,他最近可是忙坏了腹黑老公,强悍妻全文阅读。” 林远问道:“忙坏了?他有什么可忙的?” 刘三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李中堂年事已高,又兼任直隶总督,北洋通商大臣等职,老胳膊老腿实在是干不动了,所以想要把直隶总督的位子让出来,这个孙毓汶一心要拿这个直隶总督的位子……” 刘三正说话,有个小厮进来报道:“启禀大人,码头上的龙爷求见!” 管家刘三一听这话,伸手就给了那小厮一个大耳刮子,骂道:“不开眼的东西,在大人面前还叫那狗东西龙爷!” 那个小厮只有十四五岁,早被一个耳光打懵了,况且他也不知道龙爷的真名,又惊又怕之中,眼泪差点掉下来,林远安慰了他几句,让他下去了,林远原来的时候也没有在意过龙爷的真名,这时才问刘三。 刘三说道:“这个龙爷原名叫龙五,就是个小混混,靠着心狠手黑抢了地盘,占了码头,也不过是个大混混,做那种生意赚足了钱,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富绅!别人还得叫他声爷,什么东西!” 林远问道:“那种生意是什么?是给人倒私货抽分成吗?” 刘三说道:“给人倒私货抽分成倒也有些赚头,不过这个龙五真正能发家,靠得是卖两样东西。” 林远忙问:“什么东西?” 刘三说道:“这买家和卖家之间有万种的东西,可有两样东西是非买不可的,一样是女人,一样是鸦片烟,龙五开着十几家妓院,要说开妓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妓院里有死契也有活契,活契就是女人自愿去卖的,老板提供场子,挣来的银子和老板分,时限到了便一拍两散,可这龙五的妓院都是死契,女人是卖给妓院的,生是妓院的人,死是妓院的鬼!” “这死契的女人最惨,挣得银子都得归老板,自己一个铜子都留不下,这龙五就借着码头之便,开着船到沿海诸省,找那最贫困的人家,一个大姑娘一两银子,拉回来往妓院一塞,给他挣一辈子银子。” “女人这个东西倒还不算厉害,龙五的码头,一天不知要运进来多少鸦片烟,鸦片烟那个东西,只要是沾上一点,人就再也离不开了,倾家荡产也要买来抽,您说这个龙五是不是该天打五雷轰!” 林远笑道:“你就让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花招。” 过了一会儿,只见那个龙爷领着个大汉走了进来,让人奇怪的是,那个壮汉居然捧着一个大箱子,箱子上罩着块儿红绸子,按照惯例,像林远这个层次的高官,要是有人给送东西,除了极其机密的东西之外,其余都是交给下人,客人带一份礼单进去就好了。 幸亏有刘三,把这迎来送往的一套弄得明明白白,所以林远和龙爷分宾主落了座,便有使女给上茶,等到茶碗放上,林远才问道:“龙爷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谁知道龙爷一撩袍袖,跪倒在地,说道:“大人那么叫小的,小的可担待不起。” 原先这个龙爷见到林远甚是倨傲,林远没想到他今天一进门就跪下了,连忙让他起来,龙爷这才说道:“小的是来给大人送礼的。” 说着,龙爷冲着那个大汉一挥手,大汉稳稳地把箱子放在地当中,林远心想:“不知这里是什么珍奇的宝物。” 大汉把红绸子一掀,拿走箱盖,在箱子上一按机括,箱子的四个面仿佛花瓣绽放一般倒下,露出里面的东西,林远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心想:“他为什么要送这个?”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89 织成天网 只见箱子当中的东西,鎏金的外壳闪着亮光,底下是一个正方体形盒子,盒子上架着一个大喇叭,这竟然是一台留声机! 林远大惑不解,心里嘀咕道:“他送我一台留声机做什么?” 龙爷给大汉使了个眼色,大汉在留声机上摆弄了一阵,喇叭里便传来了悠扬的乐曲声,和着乐曲,龙五笑道:“这个可是西洋的稀罕物,它会唱小曲,您说我这个礼物怎么样啊?” 林远心想:“他是单单来送礼物的吗?”一时琢磨不透,只好顺着他往下说道:“这个礼物不错,不知我该回赠一件什么礼物?”林远这话也是别有深意,就是说我也给你件礼物,咱们谁也别欠谁。 龙爷挥挥手,大汉知趣地走到了外面,屋子里就剩下了龙爷和林远两个人,龙爷这才笑道:“大人,你在小的码头上运货可是有不少时日了,这码头上的人可都有一家老小要养活,他们的工钱可都是我掂的,如今小的银子周转得紧了,没钱发给码头上的人了,他们都不愿意接大人您的货了。” 这话一出,林远一下子就明白了他送的这件礼物的意思,龙爷之所以对林远俯首帖耳,自己出钱为林远运送抢来的物资,就是因为林远的手中有使用录音合成技术制造的龙爷“谋反”的证据,而龙爷送来了这件礼物,就是告诉林远:“你那个证据已经不起作用了,因为有能够发出声音的东西。” 林远笑道:“要说别人没有钱我相信,可要说你龙爷没有钱,我是说什么都不信啊!这北京和天津怎么也有百十家烟馆,这些烟馆的鸦片烟不都是你龙爷送的吗?” 龙爷笑道:“运鸦片烟是伤天害理的事,我龙五是从来不做的。” 林远心想:“你还和我装像,也好,我就找个机会把你连根拔掉。”想到此处,林远笑道:“既然龙爷的确是有困难,那我就不好再花龙爷的银子了,这样,你说个数吧,看看我要给你多少钱?” 龙爷伸出一根手指,说道:“白银一万两。”龙爷这是吃准林远必须要在他这里运东西,这才狮子大开口,给码头上的工人发工钱,根本用不了这么多。 林远点点头,笑道:“好的,就是这个数,我给你就是了,不过谁一时也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银子,您等等,”说着,林远把刘三叫了进来,一指龙爷,对刘三说道:“管家,看见没,这可是龙爷,你马上去筹银子,一万两,筹够了,亲自送到龙爷的府上。” 龙爷大拇指一伸,赞了句“爽快”,领着大汉告辞出去,刘三这才说道:“大人,真要给那个伤天害理的东西那么多银子吗?” 林远笑道:“当然不是,我就那么一说。” 刘三问道:“那他要是来找我们要该怎么办?” 林远笑道:“这些事情你可比我明白,随随便便找个借口把他支开也就是了,还用我教你吗?” 刘三一拍脑门,说道:“对对对,瞧我这脑袋。” 正在这时,那个小厮又进来报道:“张謇张大人求见。” 林远心想:“难道是那个幕后主使出现了?”于是吩咐道:“快请!” 刘三这时唤来家人,把箱子和留声机抬走,张謇进来,也不拘泥那些礼节,见到左右无人,便凑到林远近前,说道:“这几天果然有人来问我是不是要转让厂子,可是……” 林远问道:“可是什么?” 张謇说道:“来的有好几个,我也不知道哪个是,不过,那个满大善人果然在其中天魔最新章节。” 林远想了想,说道:“你先等等,不要着急,那个幕后主使一定会去打压其他的竞争者,最后剩下的那个,就是最后的主使。” 张謇点头答应,也不多停留,转身走了,林远一个人在屋中,默默地想着今天这几个人,孙毓汶,裕善,龙爷,头山满。张謇工厂的事情,头山满的嫌疑最大,而龙爷很有可能已经为头山满充当了马前卒,那龙爷会把自己抢劫英国人商船的事情和头山满说吗?应该不会,龙爷只是和头山满合作抢占张謇的纱厂,和自己没有关系,龙爷自然不会说这件事。 林远站起身,在屋子里面来回踱着步,能不能想一个法子,把这几个人都给包括进去,像是织一张天网,在这张网里,把所有人的问题都解决。 一连几天,林远一直都在默默地思考着如何织成这张天网,这天早上,刘三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说道:“恭喜大人,您高中了!” 林远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那个李老可是专攻八股文十几年的老手了,再加上他的天赋也不错,所以被录取也是理所当然的,林远淡淡的一笑,刘三又说道:“三日之后殿试,以大人的本事,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刘三这大半辈子,见惯了太多考中会试而狂喜的人,今天见到林远一如往昔,心中不由得暗挑大拇指赞叹!刘三又说道:“历来都是会试发榜之后的那天,考中的人要去主考官家里去拜师,大人您要准备些什么?” 林远心想:“主考是翁同龢,我要是去拜见他,被他发现自己不会写八股文就麻烦了,所以还是不要去了。”于是就说:“我就不去了吧。” 刘三刚要劝,林远就把他给支开了,刘三的一只脚已经迈出门口了,突然回过头来说道:“大人,你昨天不是让我去给孙毓汶孙大人送拜帖吗?孙毓汶那个老东西,居然装病不想见您。” 林远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装病不见我?” 刘三说道:“小的和孙大人府上的管家相熟,这才告诉了我。” 林远本来打算见见孙毓汶,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有意躲着自己,看来这个孙毓汶深谙明哲保身之道,担心和自己走得太近得罪了翁同龢,孙毓汶可是自己计划中的重要一环,没有了他,后面的计划就都无法施展了。 正好殿试要来了,林远打算借着殿试的机会,和孙毓汶见面,施展自己的计划。 殿试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考中会试的举人们都在偏殿等着,他们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唯独林远像个没事人一样,轻松地寻找着孙毓汶。 孙毓汶身为刑部尚书,殿试的时候是必须到场的,要是皇帝觉得哪个中试的举人才学不够,有舞弊的嫌疑,直接发往刑部,由刑部尚书严审重判! 林远走到孙毓汶近前,笑道:“孙大人的身子可好些了吗?” 孙毓汶可没有翁同龢那般把林远晾在当场的勇气,他回过礼,笑道:“托林大人的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是这几日案牍繁冗,莱山早已登门拜访。” “莱山”是孙毓汶的字,古人喜欢用“字”来称呼自己,林远说道:“你要是早见我,你的病早就好了。” 孙毓汶不解其意,问道:“为什么?”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290 殿试扬威 林远笑道:“我是来帮孙大人立一件大功的。” 孙毓汶笑道:“林大人玩笑了,我能立什么大功。” 林远说道:“大人执掌刑部,若是能为地方上铲除一霸,岂不是大功一件!” 孙毓汶摆着手笑道:“说不通,说不通,地方上的事情,自有州府县衙去管,往上说还有按察使,最上面还有巡抚,总督,说什么也轮不到我们管。” 林远笑道:“若是这个人是个罪大恶极之徒呢?” 孙毓汶笑道:“多大的恶徒也用不着我们刑部直接出面啊。” 林远面上一肃,说道:“若是叛贼乱党,你们管不管?” 孙毓汶再也笑不出来,他深知在皇上眼中,无论是俄罗斯,日本还是英吉利,他们再怎么鲸吞蚕食,也不过是肘腋之患,病患虽痛,可并不致命,而叛贼乱党,才是心腹大患,要是捣灭了叛贼乱党,那可是大功一件。 孙毓汶忙问:“你说谁是叛贼乱党?” 林远压低声音,说道:“此言出我口,如你耳,万万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那个人就是码头上的龙五。” 孙毓汶一听这话,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当你说的是谁,原来是那个小东西,他也就走走私货,谋反叛逆的事情,他是万万不敢做的,而且他还是……” 孙毓汶看看左右,小声地对林远说道:“他还是荣禄大人的小金库啊,他孝敬荣禄大人的东西可着实不少!” 林远刚要再说些什么,便有太监传话:“请中试的举人们上殿,殿试开始。” 众人进入大殿,众大臣分列两侧,举人们站在中央,所谓殿试,就是皇上亲自出题,出什么没有定式,看皇上的心情。 光绪皇帝说道:“朕这几日一直在看西洋的书,不知众位爱卿对这西洋器物了解几何呀?” 一听这话林远就放心了,这时众举人都低着头,没人答话,光绪皇帝说道:“朕近日观西洋各项器物,大如战舰,小如步枪,组成之物莫不纷繁复杂,以这战舰为例,有船壳,甲板,蒸汽机,大炮等等,若是把每一样都拿出来,组成之物又有众多,譬如这蒸汽机,有汽缸,活塞,连杆等等,再往下细分,又有螺纹,销钉等等小物件,真有一尺之捶,日取其半,万世不竭之感,不知我大清要如何从头开始建造这些器物啊?” 林远参加会试的目的就是堵住那些儒生言官的嘴,至于殿试能不能拿状元,他是一点都不在意,他都想不来了,所以光绪皇帝问的问题他丝毫没有打算回答,站在一边默不吭声。 林远是不想回答,而众举人是真不会回答,有几个冷汗都下来了,光绪帝见到没有人主动答话,伸手一指最前面的那个,说道:“就你来回答吧。” 那个举人闻听之后急忙跪下,说道:“子曰:‘君子不器’,朱子注曰……”于是便开始了长篇大论,里面的好多话林远都没听懂,这句“君子不器”出自论语,意思是君子有多方面的才能,那个举人不懂什么是“西洋器物”,听见里面有个“器”字,便把这句话给想了起来。 那个举人胡诌了一通,不知所云,山呼万岁之后便算答完了话,光绪皇帝也听得晕晕乎乎,挥挥手,让那个举人入了列凤月无边。 这时一个举人站了出来,跪倒在地,答道:“草民愿为圣上解忧。” 光绪帝一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答道:“草民姓新,名文远。” 光绪帝点点头,新文远说道:“仿制西洋器物一事,实属百工之人所为,墨子有云:百工之事皆圣人之作也,及至我朝,百工之人甚为低贱,草民以为,若要仿制西洋器物,须让百工之人不为低贱。” 林远心想:“古代社会有‘士农工商’的地位排序,这个新文远能打破这种成见,看来也算是个有识之士了。” 光绪帝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于是问道:“还有没有人有别的要说?” 一边的翁同龢此时说道:“启禀圣上,众举人无人能答,还请圣上另换他题,不如加试一场八股之文。” 林远一听此言,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心想:“这个翁同龢可是光绪的老师,他的话分量自然很重,要是光绪帝真的答应了,自己就愣在当场,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了!那个时候就全露馅了。” 于是林远从人群之中站出来,说道:“我有话说。” 翁同龢见到林远早不说话晚不说话,偏赶在自己提建议的时候说话,以为林远是在故意给自己找茬,再加上此前林远没像别人一样去登门拜师,心中对他就更加不满了。 林远见到众人说话都引经据典,心想自己也来两句,否则显得自己太没文化了,于是林远说道:“不论是仿制还是自制,关键在于三个字:定于一。” 光绪帝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林远答道:“这句话出自《孟子》,当日梁襄王问孟子,天下如何才能平定,孟子便如是回答,意思是‘定于统一’,这制造器物也是一样,关键是要有统一的标准,器物是由机械零件组成的,机械零件有很多种类,诸如螺纹,销钉,齿轮等等。” “仅以螺纹为例,螺纹的用处极广,几乎每种器物都能用到,若是规定好了大小螺纹各部分的比例,各厂按照这些统一的标准生产,那么制造器物的时候,设计者就可以直接拿来用了,便省去了设计这些小零件的时间。” 光绪帝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那些小零件都是事先生产好的,大器物是直接拿来用的,我还以为设计一个大器物,要把每一件小东西都设计好呢。” 林远笑道:“当然不是,螺纹只是其中一例,还有诸如齿轮,凸轮,棘轮,联轴器等等,也都有一定的标准,设计的时候把它们组合起来就好了。” 林远看到光绪帝听得十分高兴,似乎没有换题的意思了,于是又说道:“如此之‘定于一’都是细枝末节,真正的大道却不在于此。” 光绪帝忙问:“那真正的大道是什么?” 林远说道:“我大清要发展工业,大造器物,难度是英吉利诸国的数倍,原因无他,诸国会想法设法压制我们的发展,对此,我们需要集中大清之力,联手抗敌。” 光绪帝说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再解释解释。” 林远说道:“我们也办了兵工厂,钢铁厂,可是我们造出的枪炮还是不如别人的,就是因为这些厂子各自为政,若是将这些厂子合而为一,则大清振兴,指日可待。” 没等光绪帝说话,新文远便说道:“草民以为林大人所言,不可信!”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