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神断包青天》 第1章 我是冤枉的 明道二年大宋章献刘后的摄政时代在阵阵质疑和争吵中谢幕,二十多岁的仁宗赵祯走上了政治舞台,正式开启了大宋仁宗时代。 在庐州长远县的县衙牢房里,似乎也有一个人也是刚刚开始了自己的新生。 “这是哪?”包青睁开双眼,努力地查看着四周。 周围光线昏暗,自己正趴在一些干草上。包青挣扎地坐起来,浑身疼痛,像是被人痛打了一顿。包青有些吃惊,连忙想打开自己的衣衫。 “啊!我的衣服呢!”包青发现自己身上的T恤不见了,转而代替的是脏兮兮的灰色长袍,连忙解开一看,身上到处是紫色瘀伤。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被打了! 包青,推理悬疑类网络小说写手。那夜他正天人交战地编织自己的推理悬疑故事,结果自己太过投入,吓着了自己,昏死过去。 难道自己穿越重生了?想当初包青刚刚进入网络写手这行的时候,最为鄙视的就是那些穿越文。为啥!因为那纯粹就是瞎扯淡,根本不可能。可现在包青有些无语了! 不过,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四周高高竖立的木栏,这里显然是一个牢房。 “有人吗!快来人啊!”包青大声嚷道。 不一会儿,叮当乱响的一串钥匙碰撞声传来。 “包秀才,你这个穷酸鬼,找死啊!好好待着,再乱嚷嚷,敲烂你的嘴!”一个牢头打扮的人跑来,十分不耐烦地骂道。 包青见状一愣,牢头这身打扮!现在到底是什么年代? 包青赶紧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作了揖。 “这位大哥!敢问现在是何年代!我又因何事被抓!”包青想,既然来了,先赶紧搞清楚怎么回事再说。自己好歹也看过古装电视剧,一些礼仪还是懂的。 “明道二年,包秀才你是不是疯了,你自己当街调戏知州大人千金,被人扭送到县衙,你这么快就忘了?”那牢头有些诧异地看着举止异常的包青,大声嚷嚷道。 什么?我当街调戏妇女!怎么可能,我包青就是一个宅男,最多也就是偷偷看看藏在电脑里的下流图片。就算色胆包天,也不敢显露出来了啊。 那牢头见包青发愣,摇摇头刚要走,包青连忙叫起来:“大哥别走,问一下现在是什么朝代。”包青心中十分郁闷,早知道会穿越,还不恶补一下历史。早知道现在,当初为什么还要将人家历史穿越小说大神狠狠鄙视一番。悔不当初,人还是要谦虚点好! “包秀才,你当真疯了?大宋啊,你不记得了?”那牢头头也不回就走了。 大宋?宋朝!包青顿时醒悟了一般。 “冤枉啊!我要见包青天包大人!”包青这个历史文盲,也就知道宋朝有个断案如神的包青天。 包青被关了两天,终于有人来了。哈哈,还好,关押了四十八小时还知道要放人了,包青赶紧站了起来。这时候,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老头走了过来。 “包青,你调戏知州大人的千金,现在拉你去,咳咳……”那个老头剧烈地咳了起来。 包青听了头脑一阵眩晕,妈呀,这不是放我出去,这是要拉我出去砍头吗。太黑了吧,刚穿越就要被砍头,有没有天理啊! 扑通!包青吓的跪了下来。 “冤枉啊!别杀我。我要见包青天包大人,他一定能帮我伸冤!”包青拉着那老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喊着。 “庄老!看你老毛病又犯了,快去歇歇,我来押他上堂!”跟着那个老头的牢头见其剧烈地咳嗽起来,连忙上前去扶。 “哭什么哭,当初风流的时候不是很大胆吗?现在怂了!押他过堂。包大人还等着呢。”那长衫老头呵斥道。 包青这才止住了哭声,还好,不用去死! “威……武……”一班头戴红黑帽的衙役两旁一字排开,有节奏地用手中水火棍敲打着地面,嘴里低吼着。 包青被衙役双手捆住,拖到堂上。包青抬头一看,头顶匾额上写着明镜高悬,一个身穿绯罗袍的白须老头坐在堂上。下首端坐着那个牢房里见过的庄老。只见那白须老头,将惊堂木一敲,颇有威仪地喝道:“堂下所跪何人?” 包青一愣,傻傻地看着那老头,心里还盘算着该如何向对方解释清楚,硬说自己调戏妇女,这个帽子可不能就这样扣下来。 “大胆,包秀才!知县包大人正问你话呢。”庄老头嚷道。 “包大人?你就是包青天包大人?”包青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连忙问。 “乡间多有赞誉,时常被称作青天大老爷。包秀才,你我也同属包姓,本官问你,你可知罪!”那知县老头问包青。 还真是包青天包大人!咦,那月牙呢?脑袋壳上的月牙呢?包青不免地上下打量起堂上的包大人。 啪!惊堂木又一次响起。 “本官问你,包秀才,你可知罪!” “冤枉啊!不知罪啊!”包青哪里肯认罪。 “大胆,你敢狡辩!休得在包大人面前装傻充愣。”那庄老头又插嘴道。 包青一脸无辜,妈呀,自己真没调戏妇女啊。难道之前自己没来的时候,这身体的主人调戏的?真是晦气,你好歹也等我来以后再调戏,我还从来没调戏过女人呢。这调戏的滋味还没尝到,就让我背黑锅吗。 “大人!你准备定我什么罪!”包青有些缓过神来,希望这包大人一定要是青天啊。 “什么罪?你还不知道?当街调戏!至于什么罪?师爷,这个该定什么罪?”包青看堂上的白须老头好像有些迷糊,敢情刚才那番威仪是装出来的。 “这!可定刁奸罪。”原来那个姓庄的老头是个师爷。 “冤枉啊,包大人,那请问原告在哪呢。”包青问道。再说了,自己就算调戏过女人,也要看看什么样女人,居然让自己忍不住当街调戏。 “什么原告?原告呢?师爷!”那包大人问道。 “大人,原告是知州千金啊,她怎肯来!怎么,大人又忘了?”庄师爷说道。 “包大人,原告呢!没有原告你就不能乱定罪的。”包青慢慢有些明白,上面坐着的哪里是什么包青天,分明就是个糊涂蛋。 “原告!原告是知州大人的千金,是你相见就见的吗?”庄师爷又插嘴道。 什么世道啊!没有打官司原告都可以不到场,那我被告可不可以也离场啊,你就来个缺席审判吧。正在包青心里犯嘀咕的时候,门外传来银铃般的说话声。 “想见可以,我们来了!”包青转过身去,只见两个婀娜多姿的少女联袂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来陪姐姐专门看看这个色鬼包秀才是怎么被定罪的。姓包的,你恶名远扬,风流成性,今天被我们逮个现行,看你还怎么抵赖!”那个稍微大点的少女还算文静,这年纪略小的少女已经大声嚷嚷了。 包青定睛看去,那分明就是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脸色明媚,身着粉色锦缎紧身袍,腰肢一摆,显得格外娇娆可人。这一说话,更是露出前面两颗雪白的门牙,完全一副天真调皮的样子。可是再怎么牙尖嘴利,也不能乱说话啊。 “还看?再看挖掉你双眼。大堂之上,你也敢这样色眯眯的。爹,快判他入刑。他连你的女儿都敢这样放肆,你想想他当初在街上是何等的下贱。”那女孩噼里啪啦地说的真快。 “慢,这位小姑娘,你可不能乱说话!大人,你可要秉公办理,这样才对得起乡里乡亲对你赞誉的包青天美名。我要见原告,我要见人证物证。”包青甩了甩脏兮兮的长袖,向着堂上嚷道。 “你!原告就是我姐姐,董嫣然。我姐姐可是知州大人千金。”那小丫头说道。 “大人,你还管不管,她是谁啊!敢在堂上恐吓我。你们都听到了,她是很大声地对我说,原告是知州大人千金。难道知州大人的千金就可以诬陷好人?”包青前世可是比较有名推理小说写手,最擅长的就是逻辑推理,见缝插针了。 “小雯,你别嚷,有爹在,他这罪名跑不掉!对了,师爷,我刚才问到哪了?”包知县问。 “大人,我想问原告几句话!”包青连忙插嘴说。 “董嫣然是吧。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诬陷我?我到底是如何调戏你的!”包青不等包知县同意就连忙问了起来。 这一个女孩家,如何能说出包青调戏的经过,那还要不要见人。所以,这董嫣然是说不出来,只是着急地吐了一个字:“你!” “大人,你看她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调戏她的。也就是说,事实经过不清楚!还有所谓人证就是你了,小雯是吧!” “是又怎么样?我亲眼看到的,还是我找捕快将你扭送到我爹这里的。”那小雯这个丫头挺挺胸脯说道。 “大人,这样的人证不可取,她是您的女儿,又和原告关系密切,情同姐妹。理应回避啊!” “师爷,有这个说法吗?”包知县问庄师爷。 “老爷,有啊,你又忘了?上个月不是才判了个案子,刑部为此专门下文,与案件有着厉害关系人证不能上堂作供,包括知县您的家人啊。”庄师爷说。 “哦!那快呈上物证。” “物证在此,嫣然姐,快将这个登徒子塞给你的手帕拿出来,这可是证据,上面写作他的淫诗呢。”小雯叫道。 那董嫣然从怀里掏出手帕来,递给了小雯。 “包青,你自己看!还有什么话可说。”包知县喝道。 包青拿着那块手帕一看,上面果然写着两句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只是这繁体字,包青看着比较吃力。 包青拿着手帕放在鼻子边嗅了嗅,呵,这刚从董嫣然怀里拿出来,还带着体香呢,可比香水好闻多了。 “爹,你看他这个贱样。”小雯看着包青在手帕上闻来闻去的,不禁大怒。 第2章 原来你是我媳妇 “董小姐,你这手帕还挺香的!但好像是怀里的香味吧。”包青问。那董嫣然一下子脸红了,慢慢地低下了头。 “大人,这条手帕本就是董小姐的,不信你来闻闻,还有她身上的香味呢。这个能当做呈堂证供吗?” “师爷,你怎么看?”那堂上的知县包大人没了主意。 “好像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可是老爷,那董小姐他爹可是知州,你如何交差啊?”庄师爷说。 “我不告了,小雯,走吧。”董嫣然不想告了,她觉得跟包青这样无耻的人对薄公堂,实在是自取其辱。 “啊!姐姐,你就这么放过他了?不行,我得找人揍他。”小雯说。 “青天大老爷,你听听,你的女儿又恐吓我。我要是受伤了,我就天天到衙门前喊冤。” “你!包秀才,你还算是个男人嘛?你真是无耻到家了。”那小雯伸着手指着包青嚷道。 包知县见董小姐不追究,那还巴不得,像是送瘟神一样,连忙将包青从衙门里轰出来。包青从衙门里放了出来,可是问题又来了。现在去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包大哥!你终于出来了,俺等你好久了。”包青闻声转过头看去,一个身穿白色短褂的粗壮大汉,正朝包青挥手呢。 包青心里激动无比,终于还是有人来接自己了,就像是关在监狱里的江湖大哥被放出来一样,出来定是要几个小弟开着车来接自己,这样才不显得寂寥。最关键的是,包青对于现在的身份一无所知,急于找人打听自己的境况。 “哎!我出来了。那个,我被他们把脑子打坏了,有些记不清楚事情了。贵姓?”包青假装捂着头,笑呵呵地问。 “什么?包大人不是青天大老爷吗?他不是从来不用刑的。我是朱大牛啊!和你光屁股一起玩到大的那个朱大牛啊。”朱大牛说着,还摆弄一下自己的强壮的手臂,似乎想让包青想起什么。 “哦,大牛!我好像想起来些了,走!我肚子有点饿,先吃些东西。”包青的确是饿了,牢房伙食比较差,刚才那样一折腾,早就前胸贴后背了。 “好,去我家,我娘等着我们回去下面条呢。”包青心中一喜,连忙跟着朱大牛回家了。 远远地看着一户人家,两间破泥屋,院子里放着一个大石桌。一个年纪约莫四十来岁的妇女正在忙活呢。 “朱大嫂,我们回来了。”包青连忙上前打招呼,自己准备吃人家的,当然要跟人热乎点。 “包大哥,你还记得我娘啊!刚才你不是说,都不记得了吗?” 包青瞥了一眼朱大牛,真是猪牛脑袋啊。你叫朱大牛,我不叫你娘朱大嫂,难道还叫牛大嫂。包青只好回答:“呵,还是好多事情记不得。” “回来就好!我这就去下面条给你们吃,大牛他爹打了个野猪,拿到集市上去卖了。今晚,你们哥俩或许还能喝上酒呢。”朱大嫂看上去很高兴。 “好。大牛,我来问你些事情。”包青看朱大嫂去忙了,连忙拉过大牛。 “包大哥你说。” “我是想问,我到底叫什么?我家里怎么没人来接我?” “啊?包大哥,你这是!” “说!我这不是脑子被打坏了吗,好多事情记不得了。” “你叫包青啊!” 包青听到自己还叫包青,心里略微安心了,总算自己还是自己。大牛一通讲述,这才知道了自己的情况。 包青,父母早亡,家住大牛家后面的茅屋。常年被朱大嫂接济,和朱大牛从小玩到大,去年考中了秀才。平时为人胆小怕事,一向循规蹈矩。一说话就一通子曰。 原来自己以前是个书呆子,还一向循规蹈矩。不对啊,那我怎么去调戏知州大人的千金?是不是搞错了。 “包大哥,你不记得了,那董小姐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啊!”朱大牛说。 “什么?真的假的?”包青有些不信。 “反正是你说的,你以前还拿出婚书给我看呢,可惜我不认识字。”朱大牛说。 包青一愣,那现在婚书在哪呢?那还是等吃完饭,赶紧回去看看。 和大牛聊天聊到晚上,得知了大牛的爹叫朱雄,是这一带有名的猎户。这里叫小河村,属于庐州长远县。 那长远县知县包洪就是今天在堂上审问自己的白须老头,那包洪快到五十岁才得一女,所以甚是宠爱,取名为包柳雯。包柳雯从小擅长医术,常常给穷人义诊,只是生的牙尖嘴利,和知州千金董嫣然是好姐妹。 到了晚上,大牛他爹朱雄回来了,果然手里提着一坛子酒。看到包青也在,就乐呵呵地叫道:“包秀才也在啊,正好一起吃晚饭。” 朱雄看上去也比较豪爽,拿了三个碗,三个男人就这么坐下来了。 “没想到,包秀才今天居然也能喝半碗酒了。”朱雄笑道。 “包大哥,你以前最讨厌喝酒了,最多陪我爹喝两小口,今天居然喝了半碗!”大牛说。 “哦?我以前不能喝酒?”这是什么酒啊,不就是白开水加点醋吗!包青暗自想,一点度数都没有,自己以前虽然宅在家里,酒量也是一般,可今天喝的酒委实太多味淡。 “爹,包大哥有些记不清以前的事了,今天他被那知州的千金告了。” “什么?就是你天天挂在嘴上的未过门的媳妇?我早让你拿着婚书直接去找她啊!你非不听,非得写什么诗给她。哎,怎么说你这个秀才。咦!对了,大牛,你包大哥现在好像真变了哎,不说什么子曰了。”朱雄笑着说。 那知州千金小姐是自己的媳妇?省长的女儿是自己的老婆?包青有些不相信。这咕噜噜地喝着酒,包青不知不觉地和朱雄对了三大碗,朱雄都有些醉了。 “大牛啊!你看你包大哥,现在居然这么能喝,把我明天的酒都喝光了!包青待会走的时候,你送送他。”朱雄说道。 包青吃完回到自己的屋子以后,彻底傻了。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一个破旧不堪的茅草屋,院子四周连个篱笆都没有。推开柴门,屋里黑漆漆的,连个油灯都找不到。 就住这个鬼地方?那还不如躺在月光下呢。包青不禁有些气闷,前世为了钱拼命写作,没想到来到宋朝还要为钱发愁。人家穿越都是千金小姐和纨绔公子,轮到自己,怎么就穿成了倒霉的穷光蛋。 再说了,前世好歹还有这样那样的小说平台,虽然自己这样手无缚鸡之力,但也可以靠写写小说得以生存。虽然自己比不上那些大神一年几百万,可是只要勤奋些,养活自己也该没问题。 现在好了,自己既不会写字,又不能卖力,关键还没有低保,那拿什么来养活自己? 哼,实在不行就去吃软饭去。明儿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婚书。要是能找到婚书,直接往老丈人家一跑,我就不信了。堂堂一个知州,还能让自己的女婿给饿死。 包青这一夜就躺在了柴门外,好在天气不冷,勉强凑活一夜。 到了第二天,大牛一大早就过来找包青了,一看包青睡在屋外,“包大哥!你这是,昨天醉了?” “我得赚钱!”包青一早起来就说的这句话,已然胸中早有定计。 “赚钱?要不和我爹一起打猎去!” “猪脑子啊!赚钱难道就打猎这一条路子?” “对,大哥是秀才,以前你不是在城里摆过一个写字摊吗?” “写字摊?”包青有些郁闷,自己现在连字都是勉强看懂,还写字呢,笔都不会拿,怎么写。 “一会儿跟我进城去!我去换些钱来。”包青在大牛的一脸诧异下进了自己的屋子,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婚书。 “果然没错,就是它了!好的很,今晚我请你全家吃饭,大牛跟我进城。”包青看着红绸封壳里面盖有印章的婚书,笑着拉着大牛就走。 约莫半天的功夫,走的包青腰酸背疼,好不容易到了县城。一番打听后,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未来的老丈人庐州知州董广孝和他的千金董嫣然居然还没有离开长远县,正住在县城里最大客栈悦来客栈。 “卖书啊!五百贯钱,谁要!快来看看,卖书啊!”包青站在悦来客栈大门前扯起嗓子大声地嚷嚷着,旁边大牛傻乎乎地看着。 “什么书这么贵啊!” “有病!”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当然书贵啊!你懂不懂!” 好多行人围了上来,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议论起来。 “小姐,有人卖书居然卖五百贯。”一个丫鬟打扮的小丫头对着位正在品茶阅书的小姐说道。 那小姐抬起头来,面如凝脂,两靥带桃,顾盼之间别有一番风情。要是包青在,一眼就可以认出,那不就是自己未过门的媳妇董嫣然吗。 董嫣然微微启开双唇,说道:“或许人家是什么孤本珍藏吧!” “不是啊!小姐,红绸封壳,里面也薄薄如也,像是婚书哎。”丫鬟答道。 “尽瞎说,哪有卖婚书的!小桃,你是不是想出嫁了。”董嫣然打趣道。 “真的,小姐,你不信下去看看!” 董嫣然真的走下楼去,来到悦来客栈的大门前,看一圈一圈的人围着,不禁侧首蹙眉。 包青远远就看到正主来了,连忙大声吆喝,伸手将前面扯出一条道来。 “怎么是你?”董嫣然一脸惊奇地看着包青。 “董小姐,要不要看看,或许你用的着。”包青将婚书张开对着董嫣然,让她仔细地看清楚。趁董嫣然低头看书的时候,偷偷地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董小姐,原来你是我媳妇!” 第3章 卖婚书 董嫣然听了包青的言语,不禁蹙眉颔首,更是被包青的一口气吹的耳根发酥,面颊生晕。董嫣然仔细一看婚书,心中震惊无比,上面赫然写着她与眼前这个无耻包青婚配的事实,下面还有她爹爹的手书与印章呢。 “董小姐,你要买这婚书吗?”包青有意调笑着,更是双眼盯着脸色难看的董嫣然。 “无耻,这是伪造的。”董嫣然定了定神,强装一副愤怒的模样掩饰自己的震惊的神情,怒喝道。 董嫣然愤怒归愤怒,心情却十分复杂。因为这个婚书的确是真的,上面爹爹的笔迹自己最清楚。还有那个印章,前些时候,还看到爹爹拿出来用的呢。 董嫣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找了她爹爹董广孝。那会儿,董广孝正在和前来拜访的长远县知县包洪相谈正欢。看到自己的女儿没敲门就闯了进来,颇有些不悦。 “都长这么大了,还如此冒失,成何体统。将来如何嫁做人妇?”董广孝说道。 董嫣然看有客人在,也不好多说,“爹,女儿是不是早已许配与人了?你去客栈门口看看。” 董广孝听罢,心中微微一紧,不禁有些奇怪,这丫头是如何得知?但还是强装责怪,说道:“简直一派胡言,想当我董广孝乘龙快婿的倒是不少。这不,还不都是你自己左挑右选,到现在还没有选定。你赶紧出去吧,爹爹这边还在谈公务呢。” 董嫣然撅撅嘴,在客栈里有什么公务可谈。再说了,自己什么时候左挑右选了,来求婚的不是娇生惯养的官宦纨绔,就是那些肠肥脑满的富家少爷,个个风流成性不学无术,哪里见得着自己心中所想的如意郎君。这如何选得! 董广孝虽然呵斥了女儿,但随即就找了个理由将知县包洪遣走。他将得力护院庄大虎找来。 “大虎,老爷我交待个事给你去办,这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小姐。知道吗?”随后就在庄大虎耳边嘀咕了几句,庄大虎点点头。 朱大牛见包青不停地在客栈门口叫卖,也没见人来买,心中十分不解。眼见午时已过,中饭还没着落,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响了,于是刚要上前拉包青离开。 这时候,客栈门口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形,伸头四周查看了一番,看到没什么人注意,就径直走到包青面前。 “东西留下,这里是五百贯。以后闭上嘴巴,小心说话,否则小心你的狗腿。”庄大虎低声喝道。 “好嘞!”包青一手接过一沓纸张,伸手向那边正发愣的朱大牛招呼道,“大牛,过来看看,够不够数。”包青知道,这可能是宋朝的交子,可自己并不知道真假,只好招呼大牛过来看看。 朱大牛看的两眼冒光,这辈子哪曾见过这么多的钱,都是十贯一张的交子,足足五十张。 “数啊,快!”包青用力拍了下朱大牛的头,急忙叫道。 “正好五百贯!”朱大牛虽然不识字,这数钱的本事还是有的。 包青将婚书递给了庄大虎,龇牙咧嘴地一笑:“成交!” 包青还不知道,早在一年前,董广孝就找人以一千贯钱的价格向他买过婚书。当时的包青一句子曰贫贱不能移,就将一千贯拒之门外。 “那书呆子没提其他要求?”董广孝见到庄大虎回来后,连忙问。 “没有,像是不认识我一样,也没跟我说什么子曰,直接就将婚书给了我,麻利的很。”庄大虎回答。 “真是蹊跷,一千贯偏偏不要,非得卖五百贯!怕是想通了,或者缺钱。”董广孝自言自语,“不管那么多,只要拿到婚书就好。从此嫣然和他再没半点瓜葛,下次他胆敢再对嫣然无礼,就休怪我无情。”董广孝狠狠地说。 包青拿着卖来的五百贯,领着朱大牛找了个大酒楼,好好地吃了一顿。临走的时候,还买上两坛子上好的女儿红,切了些羊肉,还雇上一部马车。 “包大哥,今天花了许多贯!我都有些心疼了。”朱大牛说。 “花的你包大哥的钱,你心疼个啥。”包青算了算,大概花费了进二十贯。 包青和朱大牛回到小河村的时候,当真将正打猎回来的朱雄吓了一跳。这光是租驾马车就得花费近上百钱。这两个小子是不是疯了。 “爹,我们回来了,包大哥卖书赚了五百贯!”朱大牛高兴地对朱雄说。 什么书?能值五百贯! 晚上,包青和朱雄喝着上好的女儿红,聊了起来。朱雄对着女儿红赞不绝口,包青却觉得口味还是淡了些。 “怎么?你真的一点都不后悔?以前你可是丢了性命也不肯将婚事退掉的啊!你现在居然将婚书卖了。”朱雄喝了一口酒,眼中略有异色地看了看包青。 “后悔什么?想通了呗,强扭的瓜不甜!”包青讪讪一笑。 “好!,想通了就好!以前你嫂子可没少劝你。你年纪轻轻已经是秀才了,在家发奋几年,说不定还能中个进士。我们小河村可从来没出过进士啊!那些老家伙临老了才考个秀才。” “这个,这以后再说吧。朱大叔,我想问问,在城里置办个宅子得多少钱?”包青问。 朱雄很是奇怪,包青变化也太大了吧。这个书呆子越来越让人看不清,现在居然不想读书了。他哪里知道,包青现在连拿笔的勇气都没有,肚里子一个子曰都没有,还考个屁。 “你要置办宅子?我上回去城里送野猪肉的时候,听醉海楼的小二说,好像城南有处宅子挺大的,价格却低的很,才三百贯。现在可能卖出去了。”朱雄说。 “宅子好,价格倘若太低,估计宅子有问题。呵呵,不过我不怕。去看看再说。大牛,明天再和我去趟城,租驾牛车,走路太累。”包青说。 “包大哥!你以后买了宅子就住城里了?不会来了?”朱大牛急忙问。 包青哈哈一笑,心中还有些暖意,自己在这个世界怕只剩下大牛这个朋友了。 包青拍拍大牛的肩膀,“你在家要是没什么事做,也搬来和我同住,毕竟在城里赚钱的机会多点。这功名我还是暂且放放,先赚钱养活自己再说。” “你想好去城里做什么赚钱了?”朱雄见包青肯带上自己的儿子,心中微微一喜。 “还没有!去了再看。”包青摇摇头,心中却暗想,自己就不信了,多了近千年的见识,还怕在这大宋朝饿死? 第二天一大早,包青就和大牛起程了,两人坐在牛车上好不热闹,大牛在前面赶牛,包青则在身后看日出,享受着清新的空气。包青拍拍牛车,不禁暗想,这才是真正的绿色环保交通啊! “大牛,那些人也是去城里吗?”包青看着路边三三两两的路人,那些人拿着扁担,赤着脚慢慢地在路上走着。 “是的,包大哥。他们是去赶短工。城里有许多富人家临时需要做工的,就叫他们去做。”朱大牛说。 “呵,没想到重庆的棒子大宋早就有了!对了,他们为什么不穿鞋?穿个草鞋也好啊。难道不怕有蛇?”包青知道,现在是春夏交替之际,道路又狭窄,路边杂草丛生。清晨时分,蛇最容易出来觅食。 “草鞋也要一文钱啊。他们经常去富人家,不能穿鞋进去,穿个草鞋都要放在外面,弄丢了就不上算了,还不如不穿呢。”朱大牛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老百姓这么辛苦,自己这样还算是好的了,包青不禁感慨。 好不容易到了县城,巳时刚过。 “大牛,我们快去看房子还有没有了,赶在午时吃饭。”包青一刻都没耽误,直奔醉海楼打听。 “原来还没有卖出去!太好了。”可是当包青看着眼前的宅子,彻底愣住了。 这哪里是普通的宅子!简直是豪宅。卖主是一个姓钱的掌柜,说也是受人委托。钱掌柜带着包青在里面逛了一圈,包青很满意。 这宅子分前院后院,前院是会客大厅。后院三间正屋,两间客厢,最让包青动心的是,中间居然是个花园,还有假山池塘。这池塘里的水或许还是活水,因为这府宅后院半里处就是贯穿整个庐州的南淝河。看样子,这宅子的主人花费了不少心思。 “房子不错,价格钱掌柜子你看看!”包青说。 “不二价,五百贯,一文不能少!”钱掌柜说。 坑我吗?听小二说不是三百贯吗?看我是乡下人?早知道去衣裳铺买件衣服好好装扮一下了,包青有些气闷。 “五百贯也太少了!想这样的宅子,市价也应该有一千贯啊!”包青说。 钱掌柜微微一愣,随即心中大喜,连忙直点头。没想到这小子穿的寒酸,出价倒是爽气。难道碰到冤大头了? “可是,钱老板,要是我买最多出两百贯,多一文我都不给。”包青笑呵呵地说。 “什么?那刚才你说一千贯什么意思?”钱掌柜显然是急了,敢情刚才是耍我的。 “这宅子有什么毛病,我不管。倘若我要想知道,直接花点小钱一番打听,就全知道。你爱卖不卖,我可告诉你,买了宅子,我全拆了建仓库。两百贯这么大的仓库,我还亏了点呢。”包青吹起牛了还真像回事,听得朱大牛一愣一愣的。 “这……”那钱掌柜显然是有些耗不起了,这宅子都卖好几个月了,明白的人都不愿意来看。 第4章 短工中毒案 一番思量后,那钱掌柜嘴唇一咬,叹了口气说道:“钱货两清,立即签了房契,以后不管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我也是受人委托。” “好!”包青二话不说,立即交割。 “大牛,我们去换身衣服,然后去吃饭。”包青心情不错,两百贯买了个豪宅,管他什么宅子,反正赚了,大不了丢在一边等拆迁。 “包大哥,没想到你换了身行头,那气度立即就变了。”朱大牛看着眼前这个身穿紫色绸缎袍服,腰间还挂着一块翠绿玉佩的包青,不禁开口夸道。 “那是那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就得打扮成这样,人家才正眼瞧你。看看你包哥是不是很帅啊!”包青笑道。 “帅?哦,包大哥,你是说俊是吗?当然俊啊!”朱大牛说。 “咦,那边好多人跑过去干吗?”包青看着许多人急着赶路似的。 “都去看看啊!衙门口那边又有人被毒死了。”有人叫着。 “这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死人吗?”包青毫不在意,自己前世写小说,可是写了很多死人,很多光怪陆离的东西。 “包大哥,我们去看看吧。”朱大牛倒是很好奇。 “看看?那你看完后,还想吃饭吗?”包青笑道。 朱大牛闻言,立即打消了念头,还是吃饭比较有吸引力。 包青和朱大牛吃完饭后,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买了一些家具什物,终于消停下来。 “哈哈,大牛,今天就让你住进大宅子。” 一夜无事,第二天起床,两人十分惬意。随后到处闲逛,无所事事。 这时候朱大牛低声低语地跑过来问包青:“包大哥,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发现?” 包青瞪了一眼朱大牛一眼,说道:“你是说不干净的东西?没有,你要是怕就睡我屋!” “哦!我哪能怕,再说我又不信这些!”朱大牛笑道。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近一个月过去了,包青和朱大牛依旧在游荡。 “包大哥,你想到事情做了吗?倘若天天去酒楼,怕是很快就没钱了啊。”朱大牛低声说。 这理包青当然知道,自己又不是好吃懒做之人,关键该干什么赚钱,自己委实还没有想到。 到底该做什么?发明块香皂?生产一块玻璃?或者制造一把手枪?这些都是废话,就是放在千年之后,自己都没有这个本事,何谈现在! 包青又和朱大牛来到了醉海楼,两人可是醉海楼的常客,小二见了,连忙跑来招呼。 “六子,最近有什么稀奇事!”包青问小二。 “包哥,没啥新鲜事。就是衙门出了个悬赏,据说有两百贯。”小二说。 “啥?悬赏?呵呵,衙门挺有钱的哦!”包青笑道。 “不是,包哥,说了你可别吃不下饭。最近,县城里死了好几个人了。都是全身发紫,好像是中毒。衙门就是查不出来,上面逼得急,那包知县实在没办法了,才贴出这么个悬赏出来!”小二说。 “中毒?死的都是些什么人?”包青有些好奇。 “也奇怪,死的五个人都是乡下的短工。”小二边上上菜边说。 “短工?”包青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个月前和大牛一起进城时遇到的那些短工的身影。 “包大哥?吃菜啊!都凉了!你在想什么?”朱大牛问。 包青摇摇手,示意朱大牛闭嘴。毒?全身发紫!短工本就是穷人,哪里有人会打他们的注意,而且连续作案总是该留下些蛛丝马迹啊,衙门的捕快也不都是废物。 “六子,衙门查出死因没?”包青问。 “死因就是中毒啊!至于中的什么毒,好像查不出来。据说那些短工全身都没有明显伤口,估计吃喝的时候被下毒的。”小二说。 没有伤口?就是吃喝中毒,那就应该在咽喉处留有明显的毒素,咽喉处必然呈紫黑色。还有,不是有法医尸检吗?不对,是仵作!那怎么还没查出来什么具体的死因来? 包青思量许久,刚想发话,看站在一旁的小二,似乎很是着急。 “不好意思,六子,耽误你时间了,最后一个问题。他们解剖尸体了没?”包青问。 “什么?解剖尸体!”不止小二诧异,就连朱大牛差点将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包青有些意外,转而又略有明悟。想是自己经常写小说,对这些并没什么感觉,普通人或许受不了。只是奇怪,宋朝仵作在验尸的时候,难道不对尸体进行解剖?哦,对了!古代的法医体系形成应该是在那宋慈写了《洗冤录》以后,这会恐怕没有。这宋慈或许现在还没有出生呢。 如果那些短工不是在吃喝的时候中的毒!比如被什么东西给咬了,应该留有明显的伤痕才对。那为什么伤痕没有被发现? 忽然,包青神情一震,发出会心的微笑,对,没穿鞋。 “哈哈,大牛,快吃饭,一会儿我们就去揭榜领赏!”包青大笑起来。 “什么?领赏去?包大哥,你还想被关进牢里啊!”朱大牛一脸不解地看着包青。 吃完饭后,包青带着朱大牛直奔县衙,果然在衙门口看到了悬赏告示。包青仔细一看,果真是悬赏两百贯。 包青伸出双手,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径直走到悬赏告示前,直接将告示给揭了下来。 “揭了榜,就得跟我们进衙门,知道规矩不?”两侧衙役见有人揭了悬赏榜文,连忙上前招呼包青。 “两位请带路,大牛,在外面候着!”包青跟着衙役进了衙门。 大概是走的快,包青在衙门甬道拐弯处撞了一个人,他下意意识地将双手伸开。只听到一声女子尖叫,包青只觉得双手触及之处很是柔软,手感极好。 “你是谁啊!没长眼睛啊!”包青眼前有女子叫道。 当包青看清楚自己所撞之人的面容时候,顿时吓一跳,这不是包知县的千金包柳雯吗? “啊!怎么又是你?是不是又调戏良家妇女被抓进来了。”包柳雯呵斥道。 “调戏?刚才那一摸算调戏吗?”包青这才明白刚才自己摸到了什么?双眼盯着包柳雯的胸前看了看,双手暗自比划了一下,似乎还是太小了。 “你这个色鬼,在看什么?我刺瞎你的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包柳雯的手中多出一个长针,只见她羞怒难当,直接向包青刺来。 “差大哥,救命啊!你们都看到了,包知县的千金杀人了!杀人了!”包青在衙门内大喊起来。不一会儿,闻讯赶来了几个捕快。 包柳雯当真气急败坏,小脚一跺,腰肢一扭,气呼呼地往内堂方向跑去。 “包秀才,是你揭的悬赏告示?”那包知县有些奇怪,这书呆子揭了告示想干嘛。 “爹,刚才这个色鬼居然在衙门里欺负你女儿!你赶紧先打他二十大板!”包柳雯在一旁叫道。 “包秀才,你说说,为何揭了悬赏告示!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小心挨板子!”包知县喝道。 “我揭下告示,自然是来领赏的,我也不多废话,我的时间也很宝贵。包大人,你快命仵作抬一具最近的短工尸体上来,我这就告诉你,谁是凶手!”包青催促道。 那包知县一听包青能找到凶手,立即神情振奋起来。就为这个案子,上面可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于是立即命人去传仵作。 “就你这个色鬼淫贼?还能查出凶手!”包柳雯轻蔑地笑道。 包青看这那得意洋洋一脸瞧不起自己的包柳雯,淡淡地说道:“别老说我是色鬼淫贼,我何曾淫过你。再说了,你要啥没啥,我这个色鬼还看不上呢。” “你就是淫贼色鬼,哼,什么要啥没啥?我到底什么没有?你说说!”包柳雯一副很是不甘的样子。 “咳,咳!”那包知县有些听不下去了,自己的傻女儿在嘴皮上都已经被人占了便宜,再顺着说下去,怕是要吃大亏。 包青偷偷朝包柳雯的胸脯指了指,说道:“你现在应该明白你缺什么?” “你这个死淫贼!”包柳雯直接将一个长针丢向包青。包青大惊,你丫的是东方不败啊,怎么就喜欢玩针。 “好了,仵作到了。包秀才,要是你不能查明真凶,不但拿不到赏金,就冲你刚才对我女儿无礼,本老爷一并罚上,打你五十大板!”包知县警告包青。 包青见仵作来了,尸体也搬上来了。于是走到尸体前面,将尸体的白布拉开,露出短工的双脚。这些短工由于经常赤脚赶路,脚上早磨出很多老茧和水泡。包青皱着眉头,仔细查验。那包柳雯也凑过头去跟着看东看西的。 “你看什么?你也懂?”包青轻蔑地看了一眼包柳雯。 “比你懂,你不过就一个死读书的秀才,少装蒜,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夫,从小学医,经常跟着王伯验尸,我们县的女尸可都是我验的。”包柳雯反驳道。 包青这才想起,这包柳雯是学医的,难怪手中有长针,那大概是针灸用的长针。其实说起仵作的活计,自己怕是真不如这丫头。因为自己都是理论猜想,上辈子可重来没有验过尸。 “那你看看,它的脚掌边缘有没有细微的齿洞,多注意哪些老茧和水泡边缘。”包青也不想多看了,看着恶心,正好有这丫头代劳。 “王伯!你快来看看,好像真有两个小洞。”包柳雯好像有了什么发现,连忙招呼仵作王伯。 第5章 初现峥嵘 “还真是有两个小齿洞!”仵作王伯凑近仔细一瞧,脸上微微有些窘迫,“当初没能仔细地查验,谁又能想到,在这些全是老茧和水泡的脚上还能发现伤口。” “看这伤口,好像是蛇咬的哎!”包柳雯晃了晃头说。 “这就对了,就是蛇咬的。这些短工中了蛇毒后,先是局部麻木,接着全身发紫,最后气绝身亡。”包青说。 “咦,你怎么知道中的是蛇毒,而不是被人投毒的呢?”包柳雯疑惑地看着包青。 “其实有两种方法,第一,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解剖尸体。王伯,你可以在这些短工的脖子上切开一个小口子,就会发现咽喉处并没有变成紫黑色。那是因为,他们并不是吃东西或者喝水的时候被下毒的。吃喝中毒会在咽喉处留下少许毒素,那样咽喉处会变成紫黑色。”包青说。 “什么?解剖?你是说切开尸体!”王伯显然有些吃惊。 包柳雯却感到很新奇,连忙说:“对啊!我怎么没想的起来,那第二种方法呢。” “第二种方法就是,考察杀人动机。你想想,给人下毒明显是有预谋的杀人,属于谋杀。下毒者当与被害人有着很强的矛盾冲突。通俗点说,就是没好处,谁去杀人?仇杀不太像,前前后后五个短工被害,不会有人同时跟五个人结仇。为钱财,也不像,短工如果有钱,哪里还会跑出来做短工。”包青看包柳雯有些不适应自己的表达方式,连忙换了种说法。 包柳雯点点头,连忙称是。 包青笑了笑,心里暗想,其实这些都是猜测。当然,也不排除那些敌视短工这个群体的作案动机。要是这样,那案子就复杂多了。不过这些够忽悠他们了,至少能将赏金骗来。 “包秀才,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都是被毒蛇咬死的?并不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包柳雯问。 “是的,他们出来做工,连草鞋都不穿。而春夏交替时节,毒蛇常有出没。加上他们是清晨赶路,更是毒蛇出来觅食的时候。”包青解释说。 “这么说,可以发榜告知全城,此五人之死,并非毒杀,而是被毒蛇咬死。哎,终于可以交差了,搞的全城人心惶惶的。”包知县像是了却了一桩大心思一样。 “还没有结束,包青天大老爷!”包青说。 包柳雯和仵作王伯以及一帮衙役有些奇怪点看着包青,还有什么话要说。 “善后啊!一是应该发布通告,告知来城百姓,尽量不要清晨赶路。二是组织众人对官道周边进行巡查捕蛇。三是告知城中富户,以后外来短工进宅做活,一律不得要求脱鞋,否则严惩。最后,对这些死去的短工进行相应的抚恤,可以捐款!他们太苦了。”包青说了一大通,众人都惊讶地看着包青。 “包秀才啊!你变化也太大了吧。你的建议如此妥当,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以前的书呆子包青。”包知县有些吃惊。 包青笑笑,然后说:“我的赏金两百贯,我捐出二十贯用来帮助那些死去的短工家人。你们好歹也都捐点。” “好!包大哥好样的。我也捐二十贯,不过我让我爹帮我捐!”包柳雯兴奋地说道。 那一班衙役眼见被拖下水,也很无奈,只好也纷纷掏出钱来。 包青拿着一百八十贯钱乐颠颠地走出的衙门。那一旁等候的朱大牛早就等了不耐烦了,见包青出来了,连忙凑了上去。 “包大哥!如何?”朱大牛问。 包青拍拍腰间的钱袋说:“钱到手了。走,去买点菜和酒水,我们回趟小河村。” 这包青走后,包知县端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一旁站着包柳雯。 “今天那个书呆子真占你便宜了?动手动脚了?”包洪问包柳雯。 包柳雯脸色一红,害羞地说:“没有动手动脚,包大哥不小心撞着我了。” “怎么那么快就从淫贼色鬼变成了包大哥。女儿啊,我可告诉你,这包青就一个书呆子,不但人怂,而且就一个破秀才,怎么能配的上我的女儿。”包洪说。 包柳雯听了直跺脚:“爹,你胡说什么!再说了,你不也是秀才吗?照样可以捐个官坐坐。” “他怎么能跟你爹比,你这个死丫头,我看你今天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不就破个案吗?碰巧而已,别那么佩服他。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爹!不想和你说了。”包柳雯转身就想走。 “站住!你别想什么心思。实话告诉你,那包青是知州大人的女婿,他和你的好姐姐董嫣然是有婚约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死丫头,别以为你爹爹老眼昏花了。我今天就觉得你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 “什么?和嫣然姐姐有婚约?那上次嫣然姐姐为什么还要说他非礼啊!” “你这个丫头,这也不懂吗?人家知州千金嫌弃包青了呗。算了,就告诉你吧!免得你到处乱打听反而不好。”包洪说。 包柳雯一听是关于包青和董嫣然的婚约的事情,立即坐到包洪的下首,认真地听了起来。 “以前包青家还算是有钱,而知州董大人那会还是个读书的穷秀才,家里是穷的叮当响。包青的爹娘为人仗义,善名远播,常常救济读书人。那董广孝能有今天,也算得上有包青爹娘的一份功劳,一直到董广孝做官,董家所有的开支都是包青他爹娘资助的。两家关系很好,于是早就结下了娃娃亲。”包知县说。 包柳雯听了大吃一惊,没想到上一辈还有这么个故事。 包知县仿佛想起了许多事,想了想说:“后来包家就发生了变故,破落下去。最后就是现在这个模样,那董广孝现在都是州官了,他的女儿董嫣然身边不乏追求者,不是同僚和上司的公子,就是一些富商子弟。董广孝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包青了,所以许多事情就这样瞒着,不过只要包青有婚书在,也不怕他董广孝抵赖。这也就是所以上次包青调戏董嫣然,你爹爹没有为难包青的原因。我也看不过那姓董的,整日一副装模作样的嘴脸。” 包柳雯单手托着脑袋,斜着脖子,若有所思的样子。真没想到,这包青和董家居然还有这些故事。而当时自己还一味地大骂包青下贱色鬼,现在想想那书呆子还怪可怜的。 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个样子,包洪言语谆谆地对包柳雯说:“小雯,有时候爹真的希望你能找个能够陪你一世的人。你娘亲走的早,爹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身份和钱财我们家都不在乎。知道吗?爹爹自从做了这个县令以来,后悔万分,官场太黑,由不得你脱身,所以你爹爹只好整个装糊涂啊,只盼着做完这一任,来个告老还乡,安度晚年。” “爹,你说那书呆子怎么好像忽然有钱了。”包柳雯显然心不在焉,怕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包青身上。 “谁知道,听说城东的那个不干净的宅子也被他买走了,真是犯傻。” “啊!那怎么没人提醒他!”包柳雯倒是替包青着急,转而不禁有些脸红,自己这是干嘛? 人也是奇怪,往往仅仅一件事情就能改变一个人的看法。而仅仅一次的偶然的碰撞,就能擦出火花。包柳雯此刻心中满满,她经常想起包青那日和自己的碰撞,不禁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嫣然而笑,或许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包柳雯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了包青,居然没找着,那大宅子里没人应声。快到午时的时候,包柳雯又来了一次,她呆坐在大门前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包青。 第6章 包柳雯之野望 这时,包青和朱大牛才晃晃悠悠地坐在牛车上回宅子。包青一眼就看到了包柳雯,这丫头也不嫌地上脏,一屁股就坐在大门前。 “你这在当门神吗?来这里干嘛?”包青问。 包柳雯见连忙说:“你怎么就买了这个宅子?据说……”包柳雯刚要说话,就被包青一把拉到的一边。 “大牛,将牛车赶到院子里去。” 包柳雯瞪了一眼包青,说道:“干嘛碰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你要是女人,我就不碰你了!你这不是个小丫头吗!我做你哥哥绰绰有余,那还避讳什么。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告诉我,我这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吧。”包青说。 包柳雯连忙像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说:“原来你知道啊,那你还买?” 包青笑着说:“一呢,我比较胆大,不怕这些,也不信。二呢,你要是刚才口无遮拦地说这些,怕是要吓着大牛。再说了,我这不已经住了快一个月了吗?住的很好啊,也没见到什么。子曰,怪力乱神。”包青也就记得这句话子曰了。 “你还子曰,大牛那么大个,他怕什么,倒是你!我可打听清楚了,这家宅子出的是水鬼,里面应该有个花园,还有池塘。每逢夏季南淝河水上涨的时候,水鬼阴魂就出来了。”包柳雯说的一本正经,似有期盼地看着包青。 包青本就不怕,他要是被这几句话就吓怕了,前世又如何写作。包青看着包柳雯仰着头,面有担忧地看着自己,笑道:“你有这么好心?哈哈,我不也是淫贼色鬼吗?和那水鬼本是一家。怕他作甚!” “你怎么这么固执,你跟我回衙门住吧,衙门大的很呢。再说,你现在生活也没着落,在衙门里,至少吃饭住宿不用花钱啊。”包柳雯卖力地说着。 这倒是不错,省下许多费用。包青还真有些动心了。 “人家如此好心,你竟然还不领情。今日,怀仁县的大捕头张重路过我们县,你要是住在衙门里,倒是可以经常接触到这些来往的捕头。你知道吗?各县都有一些悬赏难案,或许你还可以破案拿钱呢。”包柳雯蹙眉说道。 包青一听可以破案拿钱,不禁神情一振。也对啊,自己不是一直找不到事情做吗?这个破案领赏或许还真是条路子。自己这千年的见识,放在现在,或许还真能屡破奇案呢。 在大宋开个侦探所?这个想法不错。大牛做保镖,拉上眼前这个小丫头做仵作。哈哈,包青越想越得意,正缓过神来的时候,一张千娇百媚的小脸蛋已经贴到了自己的眼前。 “你傻笑什么?到底去不去?”包柳雯嗔怒道。 “去,当然去。” 当晚,长远县县衙内后厅,灯火通明,酒香飘溢,爽朗的笑声从里面传来。 “哈哈,真看不出来,包秀才一介书生,居然也好似我们这些粗人,喝酒真是爽快!”说话的是怀仁县的大捕头张重。 包青举过酒杯,向捕头张重遥敬:“秀才也好酒,秀才也好色。酒色乃男人本色。大捕头来,我们再干一杯。” 酒桌主位的包知县看着包青这一杯杯的和捕头张重对饮,早就心生不快了。这个死丫头,竟然无缘无故地将这个包秀才带到衙门里来。再说了,这个张捕头不就是就捕头吗,放着好端端地驿站不住,也被小雯带了过来。居然还让我这个堂堂知县作陪。真是有辱斯文,这些粗人,会喝酒也能叫本事? “包大哥,还真看不出来,你还是挺能喝酒的?”包柳雯直接无视老爹的脸色,只顾着看着包青喝酒。 包青看了看略有微醉的捕头张重,开口问道:“张大哥这次经过长远县,有何公干?” “还不是为了案子,包兄弟,你是不知道,我们怀仁县不知道怎么的,就今年春,都发生了三起命案,到现在都破不了案。我们几个捕快都快忙疯了。” 包知县听了这话,尽然有些幸灾乐祸:“是吗?别看现在是夏初,秋天来的也快。刑部考核可是严厉的很,秋后刑部要勾决一批犯人。正拼命催着下面了结陈年旧案呢。你们赵知县现在怕是日子不好过哦!” 包知县想着每年的刑事考核都落后于怀仁县,就气都不打一处来。不就是那怀仁县赵知县每年都拼命地给提刑司衙门送钱的缘故吗。倒是今年,三件命案未破,倒要看看那怀仁县还如何使钱。 “还不是要往提刑司使钱,我家大人说了,陈年旧案多了去了,这破不了的案子也要分大小。不就死三个人吗。想当年,官银被劫案,那么大的案子,到现在都破不了,也没见谁倒什么霉!该当的官照当,该升官的也照升。”张重嘴里已经有些含糊了,微微摆摆手说。 包知县闻言,一下子脸色变了,心中一团怒火腾地升了起来。也没见谁倒霉?难道自己还不够倒霉吗?三百万贯的官银在自己管辖区里被劫,自己像是被流放了一样,呆在这里都做了二十年的知县。 想到这里,包知县也不顾那张重难堪,一甩手,头也不会,直接离席了。 包青神情一愣,觉得有些诧异。 “怪我多嘴,这下如何是好!”张重颇有些后悔,只怪自己喝酒误事,出口未免太快了。 “没事,我们继续。张捕头,那三件破不了的案子,你家大人难道没有悬赏缉凶吗?”包柳雯连忙问。 张重还为刚才的多嘴后悔呢,见包柳雯问起案子来,急忙说道:“当然悬赏了,不过还是一件案子破不了,没人揭榜。最近的这个案子悬赏了两百五十贯。” 包青还有些搞不清为什么包知县那样的表现,这时候,包柳雯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包柳雯站了起来,亲自为张重斟了一杯酒,笑着说道:“张捕头,我包大哥可是破案高手哦,在我们长远县可是有神断之名哦。长远县的大大小小的案子,爹爹可是都一一请教包大哥哦!你不妨多敬我包大哥几杯,让他帮帮忙。” 包青面带笑意地看了一眼包柳雯,这丫头居然还有做业务员的潜质,这做业务拉关系的本事可不小。 “啊!包兄弟,居然你还有这样的才能?那我明日回到怀仁县一定禀报我家大人,说不定过些天还真要麻烦包兄弟你呢。” “好说,好说!来再干一杯!”包青乐呵呵的说。 等宴席散了后,包柳雯将包青和大牛安排在了县衙的后院的客厢里,正好被包知县看到。 “女儿,你这是做什么?那包秀才不是在城里有房子吗?”包知县有些诧异。 “他那房子不好!我让他们搬进县衙里住了,正好以后有什么疑难案件了,爹爹你多多请教包大哥!”包柳雯有些兴奋,说起来眉飞色舞。 包知县彻底怒了:“死丫头,这么大事情你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让外人住了进来,你整日也住在这后院。这如何使得,要是传出去还不玷污了你自己的名声。” “没事的,多些人住不是挺热闹的吗?对了,我吩咐了厨子,做了几份宵夜,我一会还要送给包大哥呢!” 包知县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作为,彻底无语了。这死丫头还要不要脸。 第7章 雄是王八雌是精 清晨的南淝河颇是迷人,轻纱笼罩的湖水温柔、清澈,河面上不时地升起氤氲的水气。远远看去的一轮朝阳霞光四漫地徐徐升起。 河中一舟独行,船公摇撸,一声清吆,几声笑声,顺着长长的河岸,惊起些许懒惰的鸟儿。 “包大哥,张捕头说的案子你也听了,你有什么看法。快讲来听听。”包柳雯声音清脆,语速又快,说起话来有如银铃。 包青哪里是什么神断,只是多了千年的见识和长期写作积累下来的逻辑推理能力而已。哪里能听捕快说两句,就能破案,找出真凶。 “要去看了现场才知道。丫头,你就别着急了,我们这不是一大早就出发赶路了吗。”包青笑着说。 “包大哥,我们顺着河流,一路向东,经过庐州城,最迟申时就可以到达怀仁县。”包柳雯嘟着小嘴,站在船头,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日出。 “我们到了庐州停下来,上岸瞧瞧呗,我还没进过庐州城呢。”朱大牛说道。 包柳雯转身笑着对朱大牛说:“听说庐州的汤包很好吃,大牛,你是不是想进城吃东西啊。” 包青他们一路有笑,直到午时时分,进入了庐州城范围。 到底是府城所在,从船上就可以看到两岸络绎不绝的人群。这个时节,不冷不热,冷暖相宜,倒是外出游玩的好时节。包青一路看下去,都是一些三三两两游子书生,结伴相游,也有一些小姐佳人在花丛鸟鸣中一路指点闻摘。 “包大哥,看看,真是热闹,我们也上岸游玩一番如何!”包柳雯面含笑意,看着包青。 “我们不是要赶着去怀仁县吗!办正事要紧。”包青可是想着快点去现场,迟一刻,或许就少一些线索。最关键的是那两百五十贯的赏金。 “来了个大船!几位快站稳了。”船公急急忙忙地喊着。只见一个上下两层满是木质雕文的大船迎面而来。 包青仔细看去,那大船上两侧的大红灯笼随着船行一路摇摆。这时,从船舱里走出几位公子小姐出来。估计是,雇上一只大船,结伴同游,一阵阵嬉笑声传来,好不热闹。 这时候,大船迎面而来,接近的时候引来的波浪,击打在小船船舷,小船一阵摇晃,包柳雯没有站的稳,呀的一声,差点摔在船上。 “哈哈!你们看,我有主意了,就此刻此景我们做词一首如何!”大船上一位身着锦衣长袍的年轻公子指点着包青的小船,嚷声笑道。 “可以,不过贾公子你先来!”有小姐说道。后面的几位公子小姐都闹将起来。 包青站在小船上当真气急,心中不满,不就是个豪华游艇吗,这些无聊纨绔居然拿自己开涮。 这时候,早有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大喝起来:“你们干嘛,差点将我们的船掀翻,要是出什么事,告到州衙,你们可跑不了。”包柳雯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哈哈,州衙?你可知道,知州千金董小姐就在船上歇息,你们自己冲撞了,还没告你们,算你们走运。”那贾公子笑道。 “知州千金董小姐?包哥,那不就是你媳妇吗?”朱大牛问。 “你们,知州千金怎么了,知州千金就可以不讲理了吗?”包柳雯还要继续说,包青摇摇手,跟船公打个招呼,示意速速离开算了。 这时候,对面大船舱内走出一个紫色罗裙女子,对着小船说道:“小雯妹妹,你何时来庐州的?怎么不早点说一声。” 那出来的正是董嫣然,她身体有些孱弱,和一班公子小姐玩耍累了,便在船舱里歇息了会,当听到有人提到知州千金的时候,就赶紧出来瞧瞧。 董嫣然看到包柳雯正在和包青站在船头,当真有些愕然。这包青不就是包柳雯厌恶至极的淫贼色鬼吗?怎么会在一起的?还有,那婚书的事情,自己还没有搞清楚,爹爹坚决否认,也不愿多说。 那贾公子看到董嫣然出了舱,连忙满脸堆笑起迎来上去:“船头风大,你怎地跑出来了,小船上是些乡野粗鄙,你别在意,我们正准备应景作词呢。” “是啊,董小姐,贾公子准备就以此景作词呢。” 那贾公子一手轻扶董嫣然,一手指着小船笑道:“一舟几人行,舟小人位轻,迎过一层浪,下河喂鳖精。” “哈哈,果然应景!” “甚是!甚是!” 这词做的通俗易懂,包柳雯当然识得,不免脸色通红,连忙拽拽包青的袖子,示意包青也作词比对。 包青算是郁闷到家了,自己又不是真正的秀才,如何能对上。 大船上传来阵阵笑声,那董嫣然听了,也不免洒然一笑。见到董小姐笑了,那贾公子更是得意。 包柳雯见状大怒,就待破口大骂。董嫣然似乎觉得玩笑开大了,让大船靠近些,刚想邀上船来一起游河。 “大船河中行,船大留春心,分出雌雄性,雄是王八雌是精。”包青忽然大声嚷道,随后向船公一挥手,小船疾疾从大船身边驶过,留下后面一船的喝骂声。 “包大哥,你那句雄是王八雌是精,真爽快!哈哈,骂了他们全船的人,后面还有骂声呢。最妙的是连知州千金都骂了!”包柳雯乐得前仰后翻。当然,她心里自然存着一番心思,包大哥连董姐姐都骂,估计真是不想做知州的女婿了。不过做个知县的女婿也是不错的。 包柳雯想着想着竟然有些脸红了,接着坐在船头半天,都没和包青说一句话。 大概申时初,包青他们到了怀仁县,那张捕头早就等了不耐烦了。“你们终于来了,我家知县赵大人早等急了。” 当晚,怀仁县赵知县赵亘在县衙设宴,专门招待了包青。包青初见知县赵亘的时候,对其如此年轻有些惊讶。那赵亘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这么小的年纪就当上了县长,前途不可限量啊。所以,不免多喝了几杯。 一桌酒吃下来,才知道,赵亘是当朝宰相吕相爷的得意门生。这人比人气死人,包柳雯他爹包洪都快六十了,居然还是个知县。这赵亘本该在今年去庐州担任六品推官,就是因为三桩悬案,被吏部刑狱考核不合格,白白浪费了自己恩师的推荐,还被人借机攻击。 晚上,赵亘命人将最近一起案件的卷宗全部放在了包青的厢房,希望包青能尽早点帮助他破案。 “包大哥,晚上我们要通宵看这些卷宗?”包柳雯看着厚厚的一沓卷宗有些犯难地问。 “大牛,你去跟他们说弄点夜宵,过一个时辰送上来。小雯,其实我们不需要看完全部卷宗,我们只需要看最初的原始卷宗,比如证物和案发现场,以及捕快的调查档案。这些其实并不多,而剩下的厚厚的卷宗必然是这赵知县的案件分析记录。他们到现在都没找到凶手,看样子是调查方向出错。”包青轻轻地说着。 包柳雯点点头,说:“包大哥,你说的不错。这下倒是省下许多功夫。” “那倒是,不过,今晚我们的油灯不灭,你就睡在这里。” “睡在这里?”包柳雯闻言吓一跳,虽然心里一百个愿意,但还是有些害羞和惧怕。包柳雯转过头去,神情忸怩,耳根发红,刚要想问包青只有一张床如何睡。 朱大牛推门进来,嘴里骂骂咧咧地说:“包哥,这县衙里的人好像不怎么待见我们,让弄个夜宵都不太愿意。” “没关系,我们今晚都睡在这里,大牛去房间里拿床被子,我们要装着彻夜看卷宗,装着十分用心的样子。” “这是为何!”包柳雯还以为包青就和自己两人睡在这里,没想到包青叫上了大牛,心中顿时有些失落。 “明天要些营养费啊!傻瓜,他们要是不弄宵夜给我们,明天营养费和晚上我们三人的宵夜都让赵亘付账。” “这能行吗?包大哥!我们这不是还没有破案吗?要是破不了岂不是让笑话?” “我已经有些头绪了。”包青将卷宗中的一个证物拿了出来,包柳雯和朱大牛凑过去一看,原来一张纸张,上面有些拓印。 包柳雯拿着看了看,说道:“这不是脚印吗?” “是的,卷宗中记载,这是嫌犯留下的脚印。你再仔细看看脚印!” “左脚脚印较轻,右脚脚印偏重,应该是个跛子,左脚应该有残疾。”包柳雯认真地说。 “你说对了,那赵亘在卷宗中也是这样描述的,但结果却没有任何发现,牢里关押了县城里十几个跛子,最后没办法都给放了。” “啊?那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跛子,他没发现。” “或许有,那张捕头不就是去其他县去找那些天曾经在这怀仁县待过的跛子吗?好像已经确定不是要找的人。” “包大哥的意思是?凶手并不是跛子?所以这样找跛子也是徒劳。那这脚印如何解释?” 第8章 铁匠杀人案 (上) “除了是跛子,还有什么人走路会出现双脚脚印有轻重的情况?或者换句话说,右脚力气大,左脚力气小,只有这样的人,走路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左轻右重脚印。”包青笑着看看包柳雯。 “右脚力气大,左脚力气小,这不是铁匠吗!我们小河村的铁匠王三,走路的时候,就有些跛,平时很难看出来。”朱大牛插嘴道。 包柳雯对朱大牛翻了一下白眼,说:“死大牛,就你知道!多嘴。” 包青伸了个懒腰,笑呵呵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熬夜对身体不好,灯不灭,大牛你拖个被子睡门口。” “好好!睡觉,大牛你睡门口。”包柳雯笑嘻嘻地说,说完就转身,从床上拖下一条被子,很仔细地在床下铺好。 包柳雯铺好被子,刚要转身告诉包青,已经帮他被子都铺好了。这时才发现,包青早早就脱掉鞋子上床准备睡觉了。 可恶的包秀才,就一张床居然自己抢了,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包柳雯撅了撅小嘴,往包青的床上一跳,将包青的被子一拉,倒下就睡。 这倒把包青吓一跳,这死丫头真不要脸啊,她不是自己已经铺好被褥了吗。包青前世没有交过女朋友,更没想过自己将会拥有一个萝莉的女友。在他看来,那些身材特棒,胸前充满视觉冲击力的,才是自己这个宅男的梦中情人。 真是可惜,他这个梦想怕是要破灭了。在这大宋,好像所有的女人都将自己的裹得跟粽子似得,搞得自己毫无兴趣。 包青在大牛的诧异和羡慕的眼神中下了床,只好自己睡到了床下。 次日,几声鸡鸣,大牛和包柳雯都起了床。 “懒虫,都已经卯时了,还不起床。”包柳雯看着包青还抱着被子呼呼大睡呢。 包青愣是被喊醒了,不由地大怒道:“烦死了,以后没到八点钟别叫我,还让不让人睡觉。” 包青说完就后悔了,看着包柳雯瞪着大大的眼睛,可怜楚楚地看着包青,样子委屈极了。再说了,这八点大概是什么时辰?包青不禁有些气闷,这时辰换算也太难记了吧。 “我不对,别生气!”包青连忙哄着包柳雯,“你看,这么早你就喊我起床,我最怕起早了。你们也都睡会,不着急。” 包柳雯呆立了许久,才吐出几个字:“八点是何意?” 包青一愣,装作没听到,继续睡觉。朱大牛见包青倒头睡了,也就跟着倒了下去,他这几天几乎天天和包青一样,一觉睡到辰时三刻。 卯时刚过,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些说话的声音。 “这屋里灯一直亮着?他们看了一夜的卷宗?”知县赵亘的声音传来。 “回老爷的话,灯一直亮着,几个人好像一直在里面商议,没有出来。”有下人回答。 “希望能帮我破案,他们有什么要求,你要尽量满足,知道吗?” “是,老爷。”这下人心中有些害怕,昨夜没给他们送宵夜,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跟老爷告状。 包青他们睡到辰时三刻后,才慢慢腾腾地起床,包青轻轻地在包柳雯耳边说:“保持充足睡眠,天天睡到辰时过后,这样可以保养肌肤,你在医书中没看过吗?” “骗我!”包柳雯说道,心里却是暗自想着,要找些医书看看,是否真如这个包青所说。 …… 怀仁县城就一条繁华的街道,县城众多的商铺分立在这条街道上,因此,这辰时刚过,这街道上就热闹起来,到处可闻买卖吆喝声。 “包哥,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朱大牛粗里粗气地说,“我们还没吃早饭呢。” 包青一行三人,走在这街道大路上,朱大牛和包柳雯不住地跑来跑去流连于商货小贩之中。 包青的心情却好不起来。这次的案子死者是红香记胭脂水粉店的老板娘,这间胭脂水粉店就开在这条街道上。这老板娘是个寡妇,平时就住载店里,家中钱财颇丰。根据卷宗中的描述,老板娘平时鲜有与人争吵,人缘不错,应该没有仇人才对。当然,老板娘被杀后,家里的钱财也被洗劫一空。 发生这样的事情后,店铺自然被查封,这胭脂水粉店原先有两个伙计,一个叫秋兰,一个叫红娟。两人都在店铺被封后,就离开了。包青现在就是去红香记胭脂水粉店的案发现场,去找找看,看是否还能发现些什么。 “啊!我们来这红香记?好像是命案现场哎。”包柳雯看着那店铺门上,还赫然贴着封条呢。 包青点点头:“就是来看看命案现场的,要想知道真相,一定得亲自到现场上来看,防止卷宗中有遗漏的地方。” 从这保持的命案现场来看,这红香记内并没有发生什么激烈的打斗,应该是力量悬殊太大,也正如卷宗中所述,这红香记老板娘是直接被掐死的。嫌犯应该是一个力气比较的男人。 这个男人一定和老板娘是熟识,不然不会在夜晚店铺关门后,还能进来店铺。其次,当天外面下着大雨,路面上较为泥泞。有人进入店铺,必然会留下脚印。这脚印应该就是卷宗中拓印下来的。 但这个男人是谁呢,难道是老板娘的相好?很有可能!或者也有可能是店铺里比较熟悉的人。包青陷入的沉思。 “包大哥,快来看,这是什么?好像是手印哎。”包柳雯叫嚷着。 包青走过去一看,原来在门框边上居然有一个泥印,准确点说,应该是手掌印,或许是凶手离开现场的时候,无意之中留在门框上的。 “怪了,这手印为什么没被拓印下来。大牛,来拓印下。” “这个手掌印大小也不完整,仅仅就是手指和手股一小部分,有用吗?”包柳雯有些不解。 怎么没用,那么清晰的指纹和掌纹,只要和嫌犯一对比,就知道谁是凶手了。包青忽然想到这大宋对指纹的用处还没有什么认识。 “有用,拓下来。” 快到午时的时候,包青回到了县衙,找来张捕头。 “这红香记老板娘平时有相好的吗?”包青问张捕头。 “这个我们查过,并没有,这老板娘一心就是想着赚钱,你看最后钱财都被人洗劫一空。”张捕头答道。 洗劫一空?现场并没有发现乱翻乱找的迹象。 “这案发现场应该没有被破坏吧?既然是为财洗劫,倒好像是贼很了解红香记存放财货的地方,没有经过一番寻找,就将财货都掳走了。难道是内贼?那两个伙计?” “这倒是,可是那天下雨,就老板娘一个在店铺,有人闯入应该留下脚印才对。我们在现场仅仅就发现一个脚印,而且是个跛子。应该不是店铺伙计。” 包青思量了许久,心中似有所动,截然地说道:“张捕头,你派人将城里的铁匠铺监视起来,再派人将店铺的两个伙计给带到衙门里来,务必拿住那两个伙计。同时,调查一下,两个伙计最近的生活状况。” 张捕头有些吃惊:“什么?监视铁匠铺?这是为什么?让我们去抓那两个伙计?合适吗?” 包青笑了起来,拍拍张捕头的肩膀,说:“去吧,破案就在今日,让你兄弟们使把劲,晚上我请赵知县好好犒劳兄弟们。” 张捕头见包青如此胸有成竹,拱手说道:“包相公,您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张捕头办事果然利索,这不禁让包青刮目相看,这赵亘的小小县衙果然非包洪那长远县可比。 到了申时,那些出去公干的捕快都一一回禀了。包青端坐在县衙中厅的议事厅,心中颇为得意。心中不免想到,那包拯包黑子,也不知道这大宋到底有没有此人,实在不行,我包青就客串一回。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来呀!给我升堂。展护卫呢?公孙先生! 包柳雯在一旁看到包青忽然脸色发呆,傻傻地坐在椅子上发笑。于是上前轻轻地摇了一下包青,小声地说:“包大哥,那些捕快都回来,等着回话呢!” 包青顿时梦醒,自觉的有些失态,连忙咳嗽了两声,说道:“回来了!都是些什么情况?” 张捕头在下面等了半天,看包青傻笑,以为包青想着破案而发出的会心微笑,心中不免有些兴奋,看样子真要破案了。 第9章 铁匠杀人案(中) “包相公,我派出了全部县衙的三班捕快,动用了两班衙役。将事情都办妥了。那叫秋兰和红娟的两个伙计也被我们拿了,对了,那叫秋兰的最近好像是发财了一样,我们一直查到她的弟弟,他弟弟就在前一阵子居然有钱逛窑子了。” “好,张捕头,干的不错,那县城里的铁匠铺查的如何?” 张捕头虽然不解何意,但还是照做了,原来城里只有两个铁匠铺,情况也很简单,一个叫吴记铁匠铺,一个老铁匠两个徒弟,大徒弟叫王铁柱,跟着老铁匠有近十年了,还有一个是小徒弟,去年才收的。还有一个是今年才开的铁匠铺,两个都是小铁匠,没有徒弟。 “张捕头,重点监视吴记铁匠铺,将王铁柱拿下。对了,通知赵知县,让他半个时辰后升堂破案。”包青信心满满地说。 这张捕头和包柳雯一听,有些吃惊,连忙劝道:“要不要先将这些嫌犯关押入牢,等问完话后,明日升堂较为妥当?” 包青摇摇手,让张捕头去通知赵知县。 约莫半个时辰的样子,赵知县急急忙忙地跑来,见到包青说道:“这么快就升堂?你知道凶手了?” “应该没错,赵大人尽管升堂,我权且做你一回师爷,从旁协助。”包青说。 …… “知县大老爷升堂问案了!”这消息传的挺快,怀仁县的百姓对这位赵知县还是比较爱戴,就是最近几件命案,不但让赵知县心中万分焦虑,也搞得全城百姓心生恐慌。这不,听到知县大老爷升堂问案了,个个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去衙门围观了。 那知县赵亘见如此多的百姓围观,心中不禁有些没底,要是这次没能破案,当真会影响自己在百姓中的声誉。他转过头去,看看了一旁下首坐着的包青。包青朝他笑了笑,示意他不必惊慌。 “升堂!”赵亘一咬嘴唇,大声喝道,手中惊堂木砰的一声落下。 “带嫌犯红香记伙计红娟。”有衙役传声道。 只见从大堂侧边拖出一个面色发白头发微乱的少女。 “堂下可是红香记的伙计红娟?”赵亘问。 “回大老爷的话,民女红娟。” “本官问你,你与红香记老板娘可有旧怨?为何要杀害老板娘,掳走所有财货。”赵亘大声问道。 “啊?冤枉啊,大人,民女怎敢杀人掳财啊!”红娟哭诉道。 赵亘就这一句,下面就觉得自己问不下去了,不免转头看包青。 包青知道该自己出场了。只见包青在众人的诧异的眼光中,离开了座位,慢慢踱步走到红娟的面前,低着俯睨跪在地上的红娟,强作一副威压气势。包青伸出一个手指,指着红娟高声喝道。 “你还不承认!我们赵大人已经将事情的进经过调查的一清二楚。你休想抵赖!”包青这一喝,将红娟吓的身体向后一倾,双手紧紧攥住衣角。堂上的赵亘也是断案无数,见到此景,顿时觉得这红娟怕真是有问题。这才明白,为什么包青要离席走到红娟面前问话,敢情是给这红娟造成心理威压。 “心虚了?” “没有,大人,你可要明断啊,民女怎可能杀人,没有人证物证如何说我杀人。” “你倒是知晓我大宋律法,是否杀人后,自觉的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包青笑道,“人的确不是你杀的,但你绝对逃不出干系,至少你参与了。” 这下面跪着的红娟被说的一声冷汗,老板娘的死的确和她有关系。 “你不许要回答什么,我带上一人,你就会明白。” 包青转身对赵亘拱了拱手,说道:“大人,请押王铁柱上堂。” “好!押王铁柱上堂。”赵亘叫道。 这时候,只见朱大牛换做一身衙役的服饰押着王铁柱慢慢地走上堂来,后面还跟着包柳雯那个丫头。包柳雯朝包青眨了眨眼,用手指在后面指了指前面。 原来,包柳雯按照包青的示意,将牢房的甬道上洒了许多水和泥尘,这王铁柱和朱大牛鞋子上沾满了泥水,两人走上堂时,身后留下许多脚印。 “红娟,你看看他是谁!”包青大声问。 那红娟一看王铁柱被押了上来,顿时面如死灰,瘫坐在地。那王铁柱倒是硬气的很,居然看也不看红娟,强装不识。 “大人,小人是冤枉的,这女人,我也不认识。”王铁柱抢先说道,心中不禁暗骂这个傻女人。 赵亘见状,当真气极,这堂上将下面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明明这红娟和王铁柱认识,这小子居然睁眼说瞎话。于是,惊堂木一敲,高声喝道:“外面这么多百姓都看的清清楚楚,这红娟定是与你相识,这才吓的瘫坐在地。你居然还狡辩,当真以为本知县不会用刑?来呀!给我大刑伺候。” “大人,你怎能如此草率用刑!怎配做青天大老爷。我不服!”王铁柱喊道。 一班衙役刚要抢出,包青连忙转身对后面的百姓说道:“我家大人,乃青天大老爷,对这等刁滑之徒用刑本无妨大碍。但刚才实为恐吓嫌犯。王铁柱,百姓的眼睛都看的明明白白,你也无须抵赖。不过你不承认也无妨。” 包青转身对赵亘说:“大人,在您的带领下,张捕头查到不少证据,就请您将证据取出,让这堂下之人无话可说。”包青虽然比较宅,这拍马屁的功夫,多多少少见识了,自己拍起来自然不差。 果然,赵亘很是受用,吩咐衙役将证据呈上。 包青走到王铁柱的身边,将他的手腕翻开,呵,这指纹果然和那天在现场拓下的一模一样,这就是铁证啊。指纹在后世可是最有证明力证据,只是现在这是在大宋,恐怕以指纹作为证据,恐令人难以信服。因为谁也没法证明所有人的指纹都是唯一的,都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不过,包青这一看,心中却大定,自己也十分害怕冤枉了好人。 衙役陆续呈上拓下来的脚印和掌印,还有相关证人证词。 “王铁柱,这个脚印可是你留下的吧!”包青问道。 “不是,这脚印一看就知道是个跛子,怎么能说是我留下来的。”王铁柱狡辩道。 “你别这么肯定,你回头看看身后的脚印,看看哪个是你的。” 包青这一说,众人这才注意到王铁柱的鞋子上沾满了泥泞。顺着他的身后,果然有些鞋印。 赵亘更是在位置上站了起来,低头看去,这脚印分成两行,一种是正常人留下的均匀的脚印,还有一种则是左脚似乎跛了,右脚印较为清晰,和案发现场拓下的脚印颇为相似。难道,这脚印并不是跛子留下来了?想当初,自己可是将全县的左脚有点瘸的人都抓来拷问了。 “左边一行的脚印是衙役留下的,所以脚印是正常的。而右边则是王铁柱留下的,两脚的脚印不均匀,这是因为王铁柱常年从事铁匠活,在打铁的时候,习惯右脚跨前用力支撑,从而造成了他在走路的时候右脚着地力量过大,形成的脚印较深。”包青解释说,众人听了恍然大悟,特别是赵知县和张捕头,不由地对包青佩服无比。 “光靠这个脚印,就能说是我杀的人?”王铁柱质问道。 “那我讲个故事给大家伙听听!”包青清了清嗓子,慢慢地娓娓道来,“王铁柱是铁匠,从事铁匠活近十年,所以走起路来略微有些跛。年纪到了三十几,媳妇都难找到。直到有一次遇到了红娟,红娟为人老实本分,被王铁柱苦苦追求,终于两人私定终身。然而,好景不常,红娟本是红香记胭脂水粉店的老板娘贴身丫鬟,红娟的父母将她卖给了老板娘。其实也怪这老板娘贪财忘义。” 这时候瘫坐在地上红娟的双眼微红,似有哭泣,王铁柱则目光呆滞。 包青咳嗽了一下,继续讲道:“老板娘得知红娟与王铁柱私定终身的事情以后,觉得有钱可赚,便不肯让王铁柱赎身,不停地加价,最终王铁柱忍无可忍。在那天风雨交加的夜晚,趁着酒劲敲开了红香记店铺大门。” “王铁柱,你还不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赵亘听了包青的讲述后,大喝道,“来啊,给我大刑伺候。” 包青这次可没有阻止,上来两个衙役,将王铁柱按下,抡起水火棍,就打将下去。 “王铁柱找到老板娘,两人吵了起来,王铁柱一怒,双手掐着老板娘的脖子。那老板娘的脖子上淤血手印就是王铁柱掐的。”包青继续讲道。 “打死他!打死他!”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门外的老百姓们跟真嚷了起来。 “对,打死杀人犯!” 这时候,包柳雯悄悄来到包青的身旁,附耳嘀咕了几句,包青露出满意的微笑。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我们认了,认了。”一旁的红娟忽然扑到了正在被衙役用刑的铁柱身上,衙役的一棒子呼的一下砸在了红娟身上。 一声凄厉的惨声响起,红娟毕竟是体弱的女人,一棒子下去,直接去了半条命。 第10 章 铁匠杀人案 (下) “不,娟儿,娟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王铁柱抱着红娟哭喊起来。那王铁柱怀里的红娟睁开慢慢地眼睛。 “铁柱哥,我们命苦,怨不得别人,来世再做夫妻吧。”红娟面脸流泪。 王铁柱闻言,更是肝胆俱碎,失声痛哭道:“娟儿,我真没杀人,我走的时候,她还活着,还活着,还骂我们,诅咒我们永世不得在一起。” 那堂上的赵亘见状,生怕王铁柱反悔,连忙大声吼道:“来啊,继续给我打!打得他承认为止,都到了现在,你居然还不承认。这里里外外的百姓可看的清清楚楚” 可奇怪的是,门外许多百姓都已经不吱声了,甚至有些人还小声地嘀咕着为王铁柱求情,觉得这铁匠王铁柱怪可怜的。 忽然,王铁柱转过身去对着门外站着一个满脸皱纹和泪水的白发老头,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哭道:“师傅,您一定相信我,您的徒儿没有杀人。徒儿以后不能侍奉您老了。” 王铁柱磕完头后,抱着红娟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地说:“别在用刑了,就算是我杀的吧。我认了!” 那赵亘见状,面露喜色,刚要让衙役将笔录让王铁柱画押。这时,包青走了出来,对着赵亘拱手道:“大人,您要给王铁柱一个教训,现在给了。相信,此时此景,他终身难忘,再也不会胡乱酗酒,打骂别人了。” 赵亘有些糊涂,这包秀才在搞什么,这不快结案了,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那刚要决心赴死的王铁柱猛然听闻,似乎情况还有转机,激动地连忙跪下磕头,哭喊着:“青天大老爷,我真没杀了!大人明断,明断!” “带下一个,红香记胭脂水粉店伙计秋兰。”包青说道。 不一会儿,秋兰就被带了上来。秋兰上堂后,见到红娟有些诧异,又看到王铁柱被打的皮开肉绽地的跪着那里,顿时心里明亮了许多。 不等包青发话,那秋兰就喊了起来:“大人,请大人为老板娘做主啊,就是这对奸夫淫妇合伙害死了老板娘。”说完就拼命地磕起头来。 赵亘端坐在堂上,这案子他看了有些迷糊,见到秋兰一味地哭喊,心中有些心烦,不由地将惊堂木一拍,喝道:“休得哭喊!报上名来!” 包青有些发笑,心想这断案子还真过瘾,比自己写小说过瘾多了,什么时候自己坐在堂上,敲一敲惊堂木才好玩。 “民女秋兰。” “好了,好了!包,包师爷,你继续问!”赵亘一时不知道在这大堂上该如何称呼包青,只好叫了声师爷。那张捕头闻言,还以为赵知县真将包青聘为了师爷呢,心中暗想幸亏自己谨慎,没有得罪新师爷,而且看这样子,这新师爷一点也不简单。 包青看着秋兰,这女人眼角飞扬,唇薄颧高,眼睛闪烁不定,不敢抬头正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秋兰,你和红娟可是好姐妹?” “是的!” “是好姐妹,理应帮衬着叫屈才对,你刚才的做法却又是何故?” 红娟见状,连忙问:“兰儿,为何刚才胡说,快快和师爷说清楚。” “我胡说?我问你们,你们两人是否有奸情?王铁柱是否那日下雨天到店铺来,难道不是你们商量好的。我这是大义灭亲,再说了你们怎么对得起老板娘!”那秋兰说了语速很快,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串。 “好了,别说了。我问你,你刚才说,王铁柱那日下雨天到店铺!你是如何得知?难道你就在现场?”包青冷笑道。 这案子很有意思,开始包青还以为是王铁柱杀了人呢。但想想又不对。王铁柱如果杀人定是为了怨气,他并不知道老板娘的钱财放在哪里。即便是红娟告诉了他,他在杀了人后,掳劫钱财的时候,必然心中慌乱,哪里可能将财货储藏之地记得那么清楚,现场必然凌乱,而且当天有证人证明红娟并没有在现场。 那就是说,或许还有一个极其熟悉钱财放置地方的内贼,除了红娟外,就剩下这个秋兰。经过张捕头的调查,秋兰的弟弟最近变得很有钱了,所以说,这个秋兰十分可疑。 而刚才包柳雯在包青耳边说了一件事。原来,包青怀疑老板娘的死因,他让包柳雯详细盘查了当天验尸的仵作,仵作这才将当日验尸的情形说了一遍。其中有一条就是包青想要的。那就是在老板娘的脖子上,淤红的手印上面还有一道很细紫色勒痕。这就是说,很有可能是老板娘被人掐了后,并没死,而是后来又被人勒死了。 包青正等着秋兰回答,为什么她对当日如此清楚,是不是她秋兰也在现场。 那秋兰见状,知道自己口快误事,连忙摇头说:“老板娘死的那天晚上下雨,大家都知道啊!我就是想,除了王铁柱跟老板娘有仇隙外,应该没人啊。” “可是你将王铁柱和红娟的事情告诉老板娘的?我相信王铁柱和红娟一般不会轻易将此事告知旁人,除非是自己的很要好的朋友。”包青问。 “我没说”秋兰连忙否认,但转而又补充说,“也许是我不小心说漏嘴的。” “是吗?我看你有意说的。老板娘比较重用红娟,所以你心怀不满,从中挑拨。我说的对不对?” 秋兰的表现明显是不打自招,红娟有些失望,痛声问道:“兰儿!真的吗?为什么?我可当你是我的好妹妹啊!为什么?” 包青摇摇手,示意红娟不要插嘴,“有的人是天生嫉妒,秋兰,我来问你,你是否在王铁柱走后,将老板娘勒死了!然后自己拿走所有的钱财,一走了之!” 包青这话说了以后,堂上堂下像是炸锅了一样。门外的百姓顿时骚动起来,纷纷议论。那知县赵亘更心中一颤,不禁想来,这案子怎么如此复杂。 “你胡说,胡说!”秋兰叫着。 “胡说?你弟弟为什么忽然有钱逛窑子了,那其实就是老板娘的钱。来人,扒开她的衣领!”包青喝道。 这衙役们一愣,一则这不是知县大人发出的号令,二则如此多的百姓围观,在这大堂之上,扒开人家女人的衣领,委实不妥。这样的号令,有谁敢遵。 当然,包青不急,这时候,一个魁梧的身形从衙役中冲出,俨然是那站在一旁听候包青调遣的朱大牛。朱大牛冲到秋兰面前,将大手一伸,一把抓住秋兰的衣领,用力一扯,露出那女人白皙的脖子。 堂上的赵亘连阻止都来不及,心中暗骂,这包秀才真是有辱斯文啊。门口围观百姓也哄闹起来。 包青看着目瞪口呆的秋兰,伸手在她脖子上一抓,一个穿着红绳的小玉坠子落在手中。 包青大声喝道:“秋兰,现在告你蓄谋杀人。你利用红娟的事情,挑拨老板娘和红娟关系,唆使老板娘讹诈王铁柱。你还知道王铁柱有酒后伤人的习惯,所以那日,你偷偷地躲藏在店铺内,等待机会。果然那王铁柱夜后寻来,只是王铁柱并没有蓄意伤人性命,只是想恐吓而已。所以你很失望,等到王铁柱走后,你就用脖子上吊着玉坠的绳子将老板娘勒死。然后,卷走了所有钱财。怕是这玉坠比较名贵,所以你不想就此丢弃,就一直戴在脖子上。” 其实包青就是赌一把看看,没想到这一抓,果然看到了那秋兰脖子上的坠子。秋兰面色慌张,刚要反驳。 包青摇摇手说:“你无须反驳,我们有证据,这是当日仵作验尸的证词,老板娘的脖子除了有王铁柱的掐痕外,还有一道很深色紫色勒痕,并且勒痕处有你这个玉坠样。而真正致命的就是这道伤痕。” 包青转身对赵亘拱手道:“大人,此案真正的凶手是秋兰。现在有充分的证据和供词指证她。” 赵亘还要发话,只见堂下秋兰早就面如死灰,瘫坐在地。这还不明白?赵亘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笔录给她画押,将罪女秋兰押入死牢,秋后交予刑部勾决!退堂!” 到了晚上,知县赵亘颇为高兴,在城里最好的悦宾楼设宴,款待包青。当然,一帮捕快也跟着沾光。 “包秀才,你破案如神,没想到,你的酒量也是惊人。有机会,我一定向恩师推荐你。哈哈,不是我说,就你这酒量到了官场,一定大杀四方。”知县赵亘这下可是对包青佩服的五体投地。 “包师爷,你该知道我家大人的恩师可是当朝吕相爷吧!”张捕头连忙凑过来跟包青说道,他还真当包青是师爷呢。 “吕相?嗯。”包青还真不知道这个吕相是谁,没什么概念。就如自己在后世不知道国家总理是谁?这还真是无知的很。 “吕相,吕夷简。以后你就明白了,包秀才,还有两件案子,你也帮忙给看看!”赵亘说。 “没问题,有什么事情赵大人尽管吩咐。”包青笑道。 “包秀才,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以你的睿智,将来要是走上仕途之路,前途不可限量!这科科举可有参加?” 包青心中郁闷起来,自己又不会写字,如何考科举?再说了,这话说出来谁信呢。堂堂一个秀才,居然不会写字? “不考也罢,考上进士又能如何,关键得靠关系推荐。放心,我赵亘跟包兄弟很投缘,以后我会帮你在恩师面前美言的。”赵亘这是真心拉拢包青,在包青看来,赵亘有一点还是比较好的,至少他看上去比较重视能力,应该属于那种实干型官员。 “哈哈,我忽然想起来了,那长远县的包老头,他怎么肯放你过来帮我的?”赵亘忽然笑了起来。 第11章 雨夜偶遇大文豪 “休要说我爹爹坏话。”包柳雯直接叫道。 那赵亘脸色一红,怎么就把这丫头给忘了,还是不计较好,免得搞坏了自己与包青的关系,这丫头既然能跟来,相信与包青关系不浅。 赵亘连忙站起来,说道:“失言,是我失言,我罚一杯。” “罚酒不要紧,我们辛苦跑来不是为了喝酒的,那赏金可是要照付的,还有这几夜的夜宵钱,也要给。”包柳雯说完,头一扭,腮帮子嘟嘟地。 包青见状,偷偷地朝包柳雯眨眨眼,投去赞许的目光。这赏钱才是正事,刚才喝了那么多酒,自己想就着酒劲找个合适时机提出来。没想到让包柳雯给说了,真是好搭档,这提的恰到好处。包青心里乐开花了。 赵亘不禁苦笑,再瞧瞧包青那样子,顿时明白了七八分,敢情人家是冲着赏金来的。这包青听到自己提到吕相爷和要推荐他进官场,居然一点也不动心。而提到钱财,没想到这么开心。好!有爱好就好,没爱好才可怕。 赵亘笑道:“那是自然,一文都不会少,喝完酒后我就派人准备。” 包青前世最喜欢钱了,现在对于钱财当然也很喜欢。心中不免算了算,三个案子要是都破了,七七八八地加起来应该有五百贯了吧。 包青大概又在怀仁县待了半个月,后来的两个案子没这个麻烦,当然也难不了包青。等事情了结后,包青一行向知县赵亘辞行。 “包大哥,这次我们整整赚了五百七十贯。”包柳雯兴奋极了,她没想到赚钱这么容易,短短近一个月,就赚了这么多。 “大牛,回到长远县,送一百贯到小河村给你爹娘。告诉他们,我们在城里混的不错。”包青吩咐大牛。 “好嘞,谢谢包哥,快看我们快到码头了。”朱大牛喊道。 包青一行来到了码头,这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包恩公,请慢走!恩公!” 包青有些诧异,转过头看去,居然是铁匠王铁柱和红娟。 那王铁柱到了包青面前,拉着红娟非常郑重地对着包青磕了三个响头。这场面着实让包青吓一跳,这磕头礼还真让包青无法适应,连忙扶起王铁柱和红娟。 “你们别这样,好好过日子,王铁柱你的酒量太小了,以后可别在酗酒了。”包青说。 “就是,就是,我包大哥酒量千杯不醉。”包柳雯也插嘴道。 “恩公,我回去后,师傅狠狠地说了我一通。他老人家说,真正救我的是您包恩公。您又抓住了真正的凶手,我这才彻底抛开了心里那沉重的包袱。”王铁柱高兴地说着。 红娟拉了拉王铁柱说道:“恩公还要赶路呢!你快点。” 王铁柱这才止住话,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包青连忙见状,阻止,心里想到,自己虽然贪财,但要我贪你王铁柱的老婆本,自己还真做不出来。 “恩公,你务必要收下,这是我师傅亲自交代的。师傅说,包恩公以后必然前途无量,只怕恩公你以后再为百姓伸冤破案时,遇到什么危险。这里是师傅的祖传的蚕丝宝甲,可防刀箭。恩公您务必收下。”王铁柱打开包裹,露出一个方形锦盒,轻轻开启,里面躺着一件布满细密网丝的背心。 这可是好东西,放在冷兵器时代,就如后世的防弹背心啊。而且看上去比较柔软和质轻。包青看着十分喜欢,可不太好意思接过来。 “这如何使得,你师傅的祖传之物,我怎可……”包青还没说完,包柳雯一把抢过。 “别磨叽了,人家的心意,你就收下。这东西放在你这里比放在他师傅箱子里用处可大多了。再说了这还要赶路呢!”包柳雯语速极快。 “你这丫头!”包青假装怪罪道,心里却乐开花了,这丫头真知我心啊! “那恩公,你快快起程,我们也走了。” …… 包青这次回去,可是租了个大船,虽然没有两层,但也颇为奢侈豪华。这不一下子就花去了二十贯。包青打开王铁柱送的那蚕丝宝甲,仔细地欣赏着,嘴里不禁发出啧啧的感叹声,这东西放在千年之后,也定是个宝物。 “包大哥,要不要再给你请个姑娘唱个小曲来着?” “这样就更好了,大牛快去请!” “淫贼色鬼!” 这一路,大船沿着南淝河直下,船上不断地传来欢声笑语,天色也渐渐暗下。 “包哥,下雨了!”朱大牛喊道,包青从船舱向外看去,天色昏暗,夜色渐临,这外面果然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包青兴致大发,独自走到船头,抬头看着这夜空淅淅落下的雨水,心中忽然想到,高中曾学过的南宋陆游有首跟雨有关的诗,为了应景,只是将诗微微一改,便高声吟道:“舟行长河几回转,常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好一句铁马冰河入梦来。好诗,真是好诗!”包青诧异地转过头去,依稀看着河岸一边有一些人,好像是在等渡船。包青不禁心里有些发笑,费点口舌就想搭便船,真是可笑。 “快靠岸,行走江湖,都是朋友,帮他们一下!”包青刚要让船直接驶开,船舱里的包柳雯居然将自己当做主人,发号施令了。 包青进入船舱,狠狠地瞪了一眼包柳雯,“以后,没我允许,你可别再乱发号施令了,随便靠岸,要是遇到贼怎么办?” 包柳雯吐吐舌头,说道:“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现在都快靠岸了,怎么走?你刚才不是江湖儿女风范,豪爽很吗!” 这时候,大船停了,估计是靠岸了。只听到外面有人喊道:“里面的兄台,在下欧阳修,船靠岸了,可否与在下一见。” 包青正在教训包柳雯呢,这时候,闻言对方是欧阳修,心中微微有些诧异!难道是大文豪欧阳修。便问道:“可是那六一居士?醉翁?” “不才正在!” 包青微微一愣,呵呵,居然可以见到大文豪。于是慌忙站了起来,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连忙迎了出去。包柳雯一脸惊愕,包大哥认识这六一居士?而且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 包青出了船舱,连忙说道:“各位,都请上船!上船快!”包青看了一下,大概有五个人,人人身上都湿透了。 包青看到为首的是大约是二十五六年纪的,身着灰色长袍的青年书生,脸色微黄,发髻有些凌乱,胡子更是没有修饰。看这装扮,完全是一个放荡不羁的狂士。 只见那青年书生躬身抱拳说道:“在下欧阳修,叨扰兄台了。” 包青微微一愣,看着那青年书生,心里暗想,哈哈,终于见名人了!要是有机会回去,可有料说了。是不是应该让他给自己写点什么,将来自己也好在历史上留名。 欧阳修有见包青不答,就是不住地打量自己,颇为尴尬。 “包大哥,你这是作甚?还不快请客人进来!”包柳雯说道。 包青一听,这才醒悟,急忙走到欧阳修面前,一把握住欧阳修的手,说道:“久仰久仰!在下包青!各位,快快请进!” 欧阳修看包青握住自己的手,更是难堪至极,心中不免后悔,此人莫不是有断袖之癖。却要将自己的手抽回,包青却是热情地跟这欧阳修握手。 欧阳修说道:“既有女眷,就不好打扰了。” “怎能如此,外面还下着雨呢!里面乃是我小妹,无须避嫌。大牛,快拿些酒来,给各位兄台暖暖身子,对了,还有那怀仁县的熏牛肉都拿上来。”包青可是热情极了。 这欧阳修几人见了,有些奇怪,双方并不算熟识,这不免有些热情过度了吧。 “包大哥,你干嘛老握住人家的手啊。”包柳雯笑道。 包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好苦笑道:“有些激动,真是失态,这握手乃是一种礼节。是老朋友相见了,或者一见如故才握手。” “原来如此,哈哈,我说呢,还以为包兄弟有龙阳之好呢!”欧阳修笑道。 包青心里啐了一口,龙阳之好,就是说我同性恋喽,老子可没这个爱好。 包柳雯听欧阳修如此说,顿时格格地笑了起来:“包大哥才不是,他在我们县,可是出了名的淫贼色鬼。” 这丫头简直是毁人名节,包青暗骂,那边的欧阳修几人顿时大笑起来。 “风流才能算是才子,包兄刚才那一段,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真可谓上佳之作。这样的才子,又怎能不风流呢!”欧阳修笑道。 “那是,那是!”后面几个人也笑了起来。这大船上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包青拿出大牛送来的酒,说道:“几位,相见是缘,而喝酒就是喝得气氛,合在一起才是缘分。来,为了缘分,我们喝酒!” “在下,富弼,我来敬包兄一杯。”一个年纪略长的书生说道。 “包兄,我帮你引见一下,这位是富弼,你身旁的是苏洵,还有常洛和张荣。”欧阳修介绍到。 包青这一听,顿时头脑有些眩晕,富弼和苏洵他可是听说过,今天怎么一下子见到了三位名人。 包青心情有些激动,心里暗想,要是有照相机多好啊,留住此情此景,自己也算在历史上留名了。包青用他颤抖的声音说道:“各位,小弟在此敬各位大哥!”欧阳修几人见状,大笑起来。 第12章 起色心(求推荐啊!) 你们都笑什么?小心我包大哥将你们都灌醉!”包柳雯插嘴道,这句话刚说完,这欧阳修几人更是大笑。 “永叔,这丫头说包兄弟一人就可以将我们都灌醉,哈哈,你看着办吧。”苏洵笑道。 这一夜,包青当真畅快无比,和这些历史留名的家伙聊天就是乐趣无穷。 到了后半夜,众人都有些醉了,不免胡说乱喊起来,欧阳修大骂当朝吕相爷。说其媚上惑下,蛇鼠两端。苏洵感慨自己时运不济,这富弼则抱怨官场黑暗。 包青算是弄清楚了,欧阳修这些人并不是游玩,而是取道庐州,前去江淮。据说那里发生了很大的旱灾和蝗灾。欧阳修此时带着闲散官职,并无实差,那富弼刚中进士。 几位好友听闻江淮大旱,虽然消息已经上报朝堂,居然还有许多人不信。更是有钦天监禀告皇帝,说是有人妖言惑众。仁宗刚刚亲政,就听闻江淮大旱,自然不悦,将上书的大臣训斥了一番。于是欧阳修就联络几位好友,去趟江淮,以便弄清楚实情。 到了第二天早上,天色放晴,那入夏的太阳早早升起,发出耀眼的光芒。 在这群醉鬼中,包青是第一个醒来的,包柳雯掀开船舱的门窗,将阳光直射包青,然后轻骂道:“懒虫,该醒醒了,都到巳时了。” 约莫一刻的样子,欧阳修他们逐渐醒来,看到包青早起来了。欧阳修说道:“包兄弟,你真是能喝酒,我们不如你。哈哈,看看他们几个,初时还以为你妹妹吹牛,现在都被你一一灌倒,待他们醒来,看他们能如何!” 包青微微一笑,说道:“就快到庐州了,我们会在那里停靠,然后在庐州待上一会,欧阳兄如何打算。” “那就在庐州与包兄弟分开了。希望将来还能与包兄相见,和包兄对饮的确是一件乐事。”欧阳修说完后慢慢背过身去,仰着头看着天空,叹了口气,“铁马冰河入梦来,这个梦何时才能实现!” 包青见状,心里不禁犯嘀咕,你说就说吧,干嘛一定要背对着我。 包青忽然想起一事,扯了扯欧阳修的袖子,问道:“对了,欧阳兄,你人脉广,我想打听一下,你可知有个叫包拯的人?好像也中过进士,挺有名的,会断案。” “包拯?还真未曾听闻此人,如若这包拯高中进士,我定当认识。不过,我还是可以帮你打听一番。”欧阳修说。 “那现在的开封府尹是谁?” “现在开封府尹是程琳!”欧阳修说道。 包青点点头,心里有些糊涂,不会没有包拯包青天吧! 到了庐州,包青就和欧阳修一行分开了。包柳雯和朱大牛眼见可以去庐州城里游玩,着实兴奋了一番。 这庐州城到底是府城,光看这高大拱立的城门,就显出一番气度来。顺着这值守城门的一队衣甲程亮的士兵看去,这城门口的大道上,人流攒动,到处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快看,快看,包大哥桥头那边有个江湖卖艺的,我们去看看”包雯高兴地叫喊着,一手拉着包青就往桥头跑。 包青也有些感兴趣,倒是要看看宋朝是否真的有功夫,想那金庸大侠笔下的一大批武功高强的人物可都是在大宋朝。想到这里,包青的精神一振,急忙跟着跑去。 包青还未到桥头,只听得几声锣响后,一个婉转流莺般的声音响起。 “各位大伙,在下师兄弟几人,路过贵宝地,只因盘缠花光,无法行宿。因此,斗胆在此献丑,凑得些行路钱。” 包青来到来到桥头,扒开人群,只见中间一块空地。一个个子高挑身穿玄色劲服的女子正拱手作辑呢。 包青眼都看直了,来到大宋还第一次看到身材如此好的女子呢。不但这个子高得像模特,那玄色劲服更是将诱人的身形包裹的紧致别样。看这前凸后翘的,模样着实有料。那女子发髻上挽,两鬓长发飘逸,特别是俏丽的脸庞上那双大眼睛,隐隐闪出坚毅的目光。 表演都开始了,包青犹如未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高个女子,这女人就是那前世宅男经常幻想的女神。 “啊!”包青尖叫了一声,狠狠地被人踩了一脚。 “淫贼色鬼,看什么看,她个子那么高,哪里有什么好看的!”一旁的包柳雯看到包青那个贱样,早就心生怒意,对着包青骂道。 约莫小半个时辰,表演也结束了。这时候那个高个女子端着个盘子伸到围观的人们面前,叮叮的铜钱掉落声,一文一文的铜钱落在盘子里,一会儿就有了十几个。 也有光看不给钱的,这围观的人群看着要来收钱,散了一大半。包柳雯一把拉过包青,嘟着嘴说:“这是什么功夫,一点也不好看!走了包大哥!” “走?我们还没给钱呢!”包青诧异地说。 “给钱,又不好看,你看那么多人都走了,你傻啊!走吧!” 包青哪里是想给钱了,想当初他看到乞丐不但不给钱,心里还鄙视一番。为啥?骗子太多,乞丐比他还有钱。这不,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等那高个女子来自己面前,自己好有借口仔细端详一番。 果然,那女子端着盘子来到包青面前,包青略有些激动,盯着人家女子的脸蛋看了好几眼,愣是忘了掏钱。包柳雯大怒,用手一推那女子的盘子,嚷道:“不好看,不给钱!” 包青这才连忙从怀里掏出钱来,嘴里急忙说道:“好看,好看!你太好看!”包青从怀里掏出十贯的交子出来,放到了那女子手中的盘中。 “你疯了?看个破卖艺的,你就给十贯!色鬼淫贼,又起色心了,我不理你了!”包柳雯直接气跑了。 “这,太多了!”那女子说道。 “不多不多!冒昧问一下姑娘芳名!”包青脸色微红地问,双眼将面前的女子从头看到脚。身材太好了,真是天生的模特,大宋的极品啊,包青想着就差掉口水。 “啊!”那女子显然没想到,女子的芳名怎可随意告知外人。但或许是看在十贯钱的份上,低头轻声地说:“展芳!” “那姑娘你们是要前往何处,我们有大船,可以送你们前去!”包青为了女神可真是下血本,不但送钱,还想做护花使者。 “芳妹,走!”这时候一个彪形大汉走了过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包青。包青一惊,吓得倒退两步。 “哈哈!”后面几个和展芳一起卖艺的大汉们都笑了起来。 “小子!看你给十贯钱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休得再纠缠,你一个浪荡公子,要想找女人,去窑子去找!”站在最后面的一个中年大汉,抽出把刀来在手中摆弄着。 “大师兄,你别吓着人家,人家没有恶意!对不起,公子!我们得走了。”展芳说。 “哦!好的,对了,我叫包青,包子的包,青天的青!”包青急忙说,可是人家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包青心里十分失落,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见到女人就脑子就变得如此短路,刚才脸面算是丢光了。 不过也好,算是结识了一个美女,真正符合前世标准的美女,个子要高,身材要棒。 “包哥,那丫头还在前面正生气呢。怎么了你们?” 包青转过头去,看到朱大牛嘴里还塞着没吃完的肉包子,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挥起两拳,嘴里喝骂道:“妈的,你就是个吃货,刚才去哪里了!你包哥差点被人揍,知道吗?” “你是活该!居然又当街调戏良家女子!被打也是应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包柳雯居然又跑了过来,“哼,我看的清清楚楚,你吃了个瘪,人家那大师兄可狠了。再说了,你眼瞎啊,那女人哪里好看,个子那么高,估计没人敢娶!” 没人娶才好,我来娶!包青心里暗喜。 包青见包柳雯气呼呼地,就上前哄着说:“走,大哥买个东西送给你!” “真的?买什么?”包柳雯到底是年纪小,略微哄一下,立即眉开眼笑了。 包青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玉钗要不?” “好!就玉钗。”包柳雯仰着头看着包青,一脸幸福样。 “那包哥,买个什么给我?”朱大牛在后面问道。 包青狠狠地瞪了一眼大牛,说道:“再买两个包子给你!” 包青他们找到了一个名为宝福记的珠宝店,这宝福记算是比较大了,玉钗的种类比较繁多。 “客官,还不满意?这样,我们内堂还有一些珍品,你们进来看看。” 包青有些气闷,这珠宝店还分什么外堂和内堂,没想到千年之前就有了这VIP服务的雏形。 “就这个钗,我喜欢!”包柳雯将钗往头上一插,转了个身给包青看。 包青心里暗笑,这丫头要是不说话,头上插上这玉钗,还别说,真是乖巧俏丽。 “王掌柜,我要的钗现在有了吗?”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 “有了,有了,不好意思,这支钗早就被董小姐预定了,都怪新来的伙计没注意,将它放了出来!客官,你看看换一个行吗?”那王掌柜陪笑着说。 “什么?我刚要,你就说有人预定了,我不管!”包柳雯顿时发飙了。 “小雯?”内堂的珠帘拉开了,出现在包青眼前的赫然是自己的前任媳妇董嫣然。 “嫣然姐!你怎么来?”包柳雯心里有些发虚,脸色有些难堪,毕竟自己这是在跟人家抢丈夫。 第13章 包青坐牢 “包秀才!你也在!”董嫣然微微对包青施了一个万福。 那次包青卖婚书事情发生后,董嫣然到处打听。特别是在南淝河上遇到包青和包柳雯后,回去逼问他爹爹董广孝,最后才知道了真相。自己确实那包秀才的未过门的媳妇,难怪包秀才总是纠缠自己,写诗给自己。原来人家并不是想非礼调戏她。 可是现在好了,婚书也退了,自己和眼前这个包秀才再也没什么瓜葛了。以前一直讨厌包秀才,可是当看到包柳雯和包青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仿佛被针戳了一下,好像自己本来拥有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董小姐,你看,这玉钗我现在就包好给你!”那掌柜子说道。 董嫣然苦笑了一下,幽幽地说:“算了,王掌柜,就作成人之美吧。小雯,既然你喜欢就让与你吧。” 包柳雯听这话似乎一语双关,钗让给了自己,包大哥也让给了自己。包柳雯倔强地抬起头,慢慢说道:“这么好钗,董姐姐为什么忽然不要了!还真要珍惜的。” 包青见两人围着这个钗你一言我一语的,有些气闷。不就是一个钗吗,推来推去。“你们都不要了?都不要我买了,掌柜子包起来。”包青这时候想到了那个高挑个子的展芳,送给她也好。 这一天,包柳雯都闷闷不乐,一直到了晚上,跑到包青那里,将小手一伸,咧开了嘴巴,笑着说:“呵呵,包大哥还是你聪明,免得我跟董姐姐斗嘴,你自己将钗买下。好了,现在将钗送给我吧。” “你不是不要吗?我这是买了送人的,明天再帮你买其他的。” “送人?你还认识其他女人?哦,送给那个卖艺的高个女子?别做梦了,你都给了十贯钱给人家,人家有了充足的路费还不早早离开?难道明天还去桥头卖艺?”包柳雯讥笑地说。 “你这个死丫头,要你说。”包青这才明白,自己真傻,还指望明天能见到人家。有了十贯钱,还卖什么艺! 到了第二天早上,包青他们在庐州呆了没趣,早早准备起程。 “包哥,不好了!城门给封了!”朱大牛气喘吁吁地从城门方向跑来。 “大白天,好好地封什么城门?这庐州知州发什么神经。”包青说道。 包青来到城门口,整个城门已经关闭,许多手持长枪的士兵将城门前团团围住。 “快让开,让开!府衙大捕头董捕头到。” 不远处,一队捕快正往这城门口跑来,人人腰间挂着把长刀,个个神情严肃,如临大敌。 那为首的是个胖嘟嘟的捕头,他走到众人面前,扫视了一眼,放声说道:“城东发生灭门惨案,吕府上下百十口全部遭害,知州大人有令,全城封闭,捉拿真凶。所以各位,还请稍安勿躁。” “什么?全家灭门,难道是密州来的响马?” “哪能啊!这也跑的太远了吧。” “谁知道呢,现在江淮那边正闹旱灾和蝗灾呢,乱的很,这响马一路杀过来,也是有可能的。” 这董捕头这么一说,下面就议论开了,有人急着赶路,破口大骂。有喜欢看热闹的,在一旁胡扯瞎吹。 “哈哈,包大哥,我们有活干了。”包柳雯笑道。 “什么活?这案子又没赏金,义务帮忙吗?再说了,你包哥最讨厌姓董的。”包青说这话有些太大声了。 那董捕头初时还没管下面讨论什么,当听到有人说最讨厌姓董的时候,心里就来火了。径直冲到包青面前,喝道:“你这厮,休得在此鼓噪,快滚蛋。” 包青一脸惊愕,转而破口大骂起来:“就奇了怪了,老子在这说话与你何干?老子讨厌姓董的怎么了,老子就是讨厌那董广孝,讨厌一个人也犯法吗?” “来人,将此人赶走,这厮讲话很是古怪。再不走锁进大牢,仔细查问。小子,告诉你,知州董广孝是俺族叔。” “你敢?这路是你董家的?我偏要站在这里。”包青当真气极,讲话还犯法了?看你敢不敢非法拘押。 直到那一帮捕快冲将上来,将包青双手一架,直接拖走。一旁的朱大牛见状,一把从背后抱着那董捕头,双手勒着他脖子,大骂道:“我看谁敢,否则老子拧断这货的脖子。” “快放手!你们不能用强,包大哥是秀才,有功名的。”包柳雯急的大叫。 “有功名?我呸,到了知州老爷那照样给革了他。”后面有个捕快骂道。 “放开他,包大哥是知州大人的女婿!”包柳雯大叫起来。 包柳雯这话果然比任何话还管用,这边拖着包青的捕快松手了,谁也不傻,得罪知州大人的女婿,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那董捕头好不容易从朱大牛的手臂中挣脱,喘了喘气,指着一帮捕快大骂:“妈的,居然信这个丫头片子的话,三个全部抓进大牢,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包青三人被关进了大牢,包青这才醒悟,这个宋朝可不是自己前世的社会,有什么人权可讲。自古就是民不与官斗,你自己当街说知州的坏话,不被抓才怪。可怜了大牛兄弟,刚才被拉出去挨了板子。 “大牛,你是我包青的好兄弟!”包青拍了拍一下朱大牛的肩膀。 “轻点包哥,疼啊,别说的这么肉麻!怎么没看到包柳雯啊?” “女囚犯当然关押在女牢房了,你傻啊!” 包青他们被关了两天,除了送饭的,一直没人来管他们。其实他还不知道,知州衙门像是炸锅了一样。 原来,包柳雯的他爹爹长远县知县包洪,昨日就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关进了知州大牢。那包洪像是气疯了,带上两个长随,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终于在今天一大早来到了知州衙门。 还真别小瞧了包洪,这包洪年轻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得罪不少人,也得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名头。所以官也没得升,愣是做了几十年的知县。 “姓董的,你他娘的给老子出来!老子要将你的丑事公布于众。你忘恩负义,嫌弃自己的女婿。我要上书朝廷,弹劾你品性不端,擅毁婚约。” 这包洪在衙门口大骂,董广孝又不敢出来,只是嘴里不住地骂道:“泼妇骂街,有辱斯文,我还要上书告你包洪藐视上司。” 董广孝看着一旁吓得不敢说话的董捕头,一脚踹过去:“你这个混账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滚!” “那人还要不要放?还关在牢里呢!”董捕头低声问。 “放你个屁,把包洪的女儿放了,那两个给我关着,还真以为我董广孝怕了他。他包洪最好有自知自明,也不看看我背后的靠山是谁,大不了我去拜会一下吕相爷,看他又能如何。”董广孝大骂。 包柳雯是放了出来,她一见自己的爹爹,抱头大哭:“爹,包青还在里面呢,你快救救他!” “救他?为了救你,你老爹都跟那董广孝翻脸了。这包青也是活该,侮辱官员理应处置,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关一阵子就会放出来。现在快跟我回家。”包洪说。 “我不回去,我要等包大哥出来。” “你这个死丫头!有了相好就忘了爹了?不过,你想救那包青,还是有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爹你说!”包柳雯精神一振。 “你去找董广孝的女儿,董广孝不是个东西,但他生的个好女儿。还有,按道理来说,包青不会有事。你们在怀仁县破了几件奇案,包青的名声已经在官场上传开了。那个赵恒,我还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大量,将功劳全部都给了包青。” “真的吗?太好了!” “别太高心,其实爹爹很矛盾。赵恒虽然是个难得的能吏,可惜是吕夷简的人。他已经将包青推荐给了吕相爷,相信用不了多久,包青可能会捞个一官半职。女儿,你要考虑清楚。包青如果跟着吕相爷将来必然没有好下场,你还要跟他,可要多多规劝。”包洪说的很郑重。 包柳雯没办法,只得厚着脸皮去找董嫣然。果不其然,董嫣然知道后,跟他爹爹大闹了一番,着实让董广孝头疼。 期间,那董嫣然居然还陪着包柳雯跑去牢房看包青,董广孝听闻后,虽然愤怒,也没有办法。这件事闹的整个衙门都议论纷纷,将董广孝弄的骑虎难下。放了包青,自己的威严扫地,不放,女儿又闹腾的不停,使得外面更是相信包青与董嫣然有婚约。 “族叔,要不我将那小子转到其他县牢去。免得小姐跑去看。”董捕头说。 “转什么转,那小子就快做官了,你今天就去将他放了!快滚!”董广孝面色难堪,没想到这穷秀才居然还能咸鱼翻身。也好,正好自己找不到理由放他,现在顺势放了,也不会有损自己的威严。 第14章 做官了 包青被关押了近半个月,终于从牢房里给放了出来。 “包大哥,你终于出来了。”包柳雯早早等在州府衙门外,见到包青出来,一下子扑到了包青怀里。 “自由真好!对不,大牛!”包青笑着问后面的朱大牛,这朱大牛在牢里瘦了一圈。 包青抬头来看了看州衙大门,心中恨恨,不由地骂道:“哼,一帮鸟人,别得意,总有一天,这个场子我包青会找回来的。” “包大哥,鸟人和场子是何意?”包柳雯好奇地问。 包青听了心中乐了起来,刚要解释,这时候衙门里冲出一个衙役来。 包青吓一跳,这么远也能听到自己骂人?这冲将出来,难道又要拘押自己? “包秀才,请留步。不,包县尉,留步,有吏部公文。”那衙役跑到包青面前,恭恭敬敬地低头说道。 “什么?包县尉?啥意思?”包青还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了呢。 “恭喜包大人,吏部公文已到了州衙,您将出任县尉一职。这不,董大人让我来通知你,进衙领取公文和官服即可上任。”那衙役地一脸期待看着包青。 包青两世为人,哪能不知,手一挥,叫道:“大牛,给我打赏一贯。” 那衙役接了一贯赏钱,可是乐坏了,这可是他两个月的俸禄。连忙无比殷勤地为包青引路。 包青走在州衙里,心中无比畅快。前世做梦都想做个公务员,没想到回到大宋蹲了一趟大牢,转身就成了县尉了。对了,忘了问县尉是几品,是干什么的。 包青办好所有手续后,被请到了州衙后厅,一个两鬓微白,面色沉暗,约莫五十上下的官员,端坐在上首中央的椅子上。 “坐下,包青!老夫就是所厌恶的董广孝。”那官员开口说道。 包青也不客气,也没施礼,一屁股坐下:“你比想象中还令我讨厌,我没有行礼,想是你也不会怪罪,算是我白坐牢房的补偿吧。” “你和你父亲真像,其实我以前也这样,进了官场,人是会变的。这里就是一个大染缸。我找你来,不是说废话的,也不是来教训你的。这次你出任长远县县尉一职,是吕相爷一手提携的。我也是吕相爷的人,因此我们两人总体来说,是自己人!” “谁跟你是自己人!”包青不屑一顾,不过想着自己将要去长远县当官,心里还是有些高兴。 董广孝笑了笑:“你无需多言,等我讲完。你一个小小县尉,我董某人还不放在眼里。我只是想提醒你,长远县这个地方县尉难当,十年内死了三个县尉,还有一个县尉挂印辞官。那包洪整日装傻充愣才安安稳稳做了这么多年的县令。吕相爷将你放在那里做县尉,怕是大有用意。我最后再告诉你一句,这夏季来临,南淝河长远县段每年都决堤。” “说完了?那我可以走了?”包青装着很轻松,其实身上冒了一阵冷汗,这哪里是让他去做官啊,就是让他去送死。十年死了三个县尉,走了一个,定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秘密。 “不见见嫣然吗?为了你,她几乎和我这个做爹的翻脸!” “不见!与和何干!” “好,好的很,和我一样忘恩负义。”董广孝挥挥手,示意包青离开。 包青出了州衙后,拖着包柳雯和朱大牛直奔码头。 “包大哥,怎么了?这么急着回去上任啊!对了,你去哪里上任。”包柳雯笑着说。 “那是!包哥,我以后就做你的师爷。”朱大牛很兴奋。 “就你还做师爷,你做厨师差不多,就知道吃。”包柳雯打趣道。 “怎么了,包大哥?你有心思?”包柳雯看着包青双眉紧锁,似有什么难题不能解决。 “有些事情想赶回去问你爹,对了,你知道你们衙门里以前的县尉呢?” “啊!你去我们县当县尉?我听爹爹说,我们县的县尉死了好几个,都是被人暗杀的。不是说,出任地方官员必须回避自己家乡所在地吗?你怎么会出任长远县县尉呢!”包柳雯说道。 “这个官看样子不能当。”包青想着立即回去退掉官服和官印。 包柳雯见状,连忙阻止,说:“不能啊,未满两年就辞官不做,这是藐视朝廷的大罪啊!包大哥,做上这个县尉也不要紧,我们什么都不管,就这样混日子,不就相安无事了吗!呵呵,这是我爹爹告诉我的。他就是这样做的。” 包青恍然大悟,这包知县隐藏的够深的,当初自己还以为他是个糊涂县令呢,原来都是装的。 “包大哥,还有件事情我没告诉你,你知道我在牢里遇到谁了?”包柳雯神秘兮兮地说。 “你牢里还有熟人?有朋友在牢房里做狱卒?” “不是,是关在我隔壁的,就是那个高挑个子卖艺的那女子。” “什么?关她做什么?”包青大吃一惊,这董广孝脑子进水了,不肯将女儿嫁给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还关押自己的女神。 “就知道你紧张这个女人,你可别忘了,说不定这女的是江洋大盗。” “江洋大盗还需要卖艺吗?你就想想,一个好人又被冤枉了,就像我们被无缘无故地关起来。这世道太黑暗,需要我们去拯救那些落难的人们!”包青说道。 “还拯救呢,我看你以后别叫包青了,改名包拯算了。我知道,你就是看上了这个高个女人。” 包青乍一听包拯,脊梁有些凉飕飕。这不是开玩笑吧,仿佛历史的轱辘正推着自己往前跑。“就算了看上了,你这个做小妹的就不能帮大哥一把。” “哼,这么好看的小妹你不正眼看一眼,居然喜欢那高个子。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包柳雯嘟着小嘴。转过头去。 包青将包柳雯一拉,又折回了府衙。那先前得了赏的衙役见包县尉又来了,连忙乐颠颠地跑过去。 “带我去府衙牢房!”包青说。 “啊?这个要董捕头同意才行!” “你将我带到女牢房门外,我自己进去。” 包青带着包柳雯和朱大牛到了牢房门口,一个胖胖的女牢头皱着眉头前来搭话。 “探监需要手令,要董捕头……”这女牢头还没说完,包青掏出十贯钱,塞了过去,直接就闯了进去。 “死没死?快起来,有人来看你了。”有狱卒敲敲牢房门吼道。 包青连忙瞪了一眼那狱卒,让大牛丢去了一贯钱,然后对着牢里喊道:“展芳,是你吗?” “你是?”展芳慢慢地走近了牢门,侧身看去,竟然是赏自己十贯钱的公子,只是自己有些记不得人家名字了。 “包青啊,你卖艺的时候,我们见过!”包青连忙说。 “包子的包,青天的青!原来是你,我,这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展芳问道。 一旁看的包柳雯受不了了,大声喊道:“喂,你现在还有心情关心自己难看不难看。别耽误时间,快点跟我包大哥说说,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我包大哥现在可是个官,或许能救你!” 这展芳一听说包青是个官,立即就跪了下来,说道:“包大人,冤枉啊。他们说我和师兄他们是江洋大盗,是杀害城东吕家人的凶手。” “什么?你快起来慢慢说!”包青看着梨花带泪的展芳,心疼极了。 约莫半个时辰,包青才慢慢明白,那日封闭城门就是为了抓捕凶手。可恨的是凶手没抓住,竟然让展芳他们做了替罪羊。所谓的证据就是展芳他们身藏兵器,可是那兵器每一件都有县衙开具的凭证。而展芳他们的路引则被那可恨董捕头收缴了。 展芳他们是密州展家庄人,那日对包青恶语相向的是展芳的大师兄展青。这次除了展青逃出去外,三个师兄弟加上展芳一起被抓。也正是因为展芳他们来自密州,而最近风传密州的响马四处流窜。怕是那董捕头好大喜功,急欲破案,才将展芳他们当做吕家灭门案的凶手给抓了起来。 “那可有过堂审案?”包青皱了皱眉头。 “不曾,前几日拿来了文书强行让我画押。”展芳摇摇头说。 “好,你先委屈一下,万事有我!”包青对着那旁边的狱卒招了招手,又丢出了十贯钱,“好好照料,好处少不了你!” 那狱卒见有十贯钱之多,连忙点头称是。 “走,大牛,跟我去敲鼓鸣冤!”包青一个大步,离开了牢房。 第15章 吕府灭门案(1):展昭是响马? 府衙后院,青竹小楼中,一个身着素白丝袍的少女正站在窗口,看着那叽叽喳喳的鸟儿发呆呢。 “小姐,你有心思?”那一旁的丫鬟问道。 那小姐闻言,玉葱双手轻轻地按住胸口,转身走了两步,行似弱柳扶风。 “还在跟老爷生气?小姐不值得,那包秀才临走都没来看一眼!” 小姐轻轻地答道:“也不能怪他,是我爹爹的错!” “好了小姐,你身子骨弱,可不能这样怀着心思,伤了身子可不好!” 那丫鬟刚刚说完,只听到衙门外传来咚咚响震天的鼓声。 “小兰,这外面怕是有人在敲鸣冤鼓吧?哎,多少年了?好久都没听到这鼓声了!” “嗯,自从老爷做了知州以后,就没听到过。小姐,我帮你瞧瞧去!”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丫鬟小兰气喘吁吁地爬上小楼。 “小姐,那包秀才来了!” “啊?真的吗!快,快帮我换身衣服,脸上的妆要重新调一下!” “小……姐……,不是包秀才来这里,方才是那包秀才敲的鸣冤鼓,现在老爷正在升堂问案呢!” “什么!”董嫣然神色顿时暗了下去,呆立一会,随即换了衣服下了小楼。 …… “包县尉,你这是何意?你一个长远县县尉跑到州衙来鸣冤,而且是为了本府的案子。吕府灭门案,本府自有公论,无须你多言。”董广孝气急无比,这个包青当真喜欢多管闲事。 “那我现在就辞官,你知州府衙胡乱抓人,没有任何证据单凭臆断,就将人抓进牢房。再说了,吕家死了百十口,光凭你抓的那几个人能做到吗?不就想诬陷吗?这事我也见识过,董大人,你是否敢将那董捕头叫出来问问。” “被抓之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何必多管闲事,不怕告诉你,吕府乃吕相爷的远方亲戚。发生如此大事,吕相爷已经派人来催着破案了,责令府衙限期一个月破案。那展家庄的人本就是江湖匪类,更有盛传那展家二爷展昭更是密州响马的首领,那密州府衙惧怕其势力,我庐州可不怕。” “什么?那展昭可是南侠展昭?他是响马首领?”包青疑惑地看着董广孝。 “什么南侠,是南匪,这展昭早年生于江南,一贯目无法纪,胡作非为。自称行侠仗义,视朝廷法度如无物,自以为闯出一个名号,还敢自称南侠。他犯案后被缉拿,这才逃去密州,做了那密州响马的头目。那展芳便是他的亲妹妹,你说我该不该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好一个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百姓在你眼中是空气是吧!”包青听闻这大宋的展昭事迹,十分震撼。这展昭居然是匪,那后来的御猫是怎么回事?包青转而想到,想那么多干嘛,想必前世的书也是胡编乱造的。 “空气?包县尉你怪话连篇,本官不予你计较!可知道,就凭刚才你将南匪展昭称为南侠,本官就可以将你拘押。还有,你且收回辞官的论调,不满两年,你就辞官,可按对朝廷大不敬论处,判流放。” “董大人还想拘押我?当真想关我一辈子吗?那展芳确实和我有关系,乃是我将要娶过门的妻子,你现在说她们是匪,你说我要不要管?” 包青刚说完,后面就传来两个女子的殷殷哭声。 一是那包柳雯哭骂着跑了出去。 二是那躲在堂上屏风后的董嫣然,闻言后,轻声哭着走了出来,只听她道:“无缘为何每每相见,无情为何屡屡诗传,纵有万般回转,相识已枉然。” 堂上的董广孝见女儿从屏风哭着离去,心中不禁苦楚万分,冷冷地说:“包县尉,吕相爷的破案期限还剩七八天,你破了此案。我放了那展芳一干人等。” “好!一言为定!”包青眼见没辙,只得答应。 想要破案,光靠自己肯定不行。那包柳雯那丫头现在跑了,最好还是要将她找回来,有许多还需要她帮忙。凶案都过去大半个月了,现场肯定是破坏了,但去凶案现场查看还是必须的,或许有意外发现。 包青只好又去哄包柳雯,好在这丫头性格活泼,大度乐观,包青没费什么功夫。 “小雯啊,我就是在堂上这么一说,哪里能说娶就娶啊。再说了,那展芳和我认识才几天啊。你呢,快快长大,我们相处的日子多着呢。”要让包青对着这好似妹妹的包柳雯说些骗人的情话,包青还真说不出来。这丫头的心思包青早就明白,可要包青将对包柳雯的感情硬说成是爱情,包青自己都忍不住要扇自己一个耳光。这不是禽兽吗?或许包柳雯长大点就好些了。 包青带上包柳雯和朱大牛在庐州城里住下客栈,几人在屋里好好地商量了一番,都觉得想破此案难度实在太大。 一则没有获得案发现场的第一手资料,对侦破案件造成很大的不利。二则尸体早已经收敛下葬,没法验尸,仵作的验尸难免有遗漏。最后,最要命的是凶案发生早已经过去大半个月,怕是歹人早就逃之夭夭。 “如此困难重重,如何查?”包柳雯似有抱怨地说。 包青也没有头绪,心里却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救出展芳。 “先去吕府。”包青说道。 等到包青他们来到吕府的时候,已是黄昏。入夏的傍晚,显得有些闷热,此时的吕府早就没了往日的热闹。因为这里发生过命案,百姓们避讳的很,吕府门口的一条街道,傍晚时分就没了人影。那吕府漆红的大门禁闭着,上面只留下两张交叉张贴的白色封条。 “我们看样子要爬进去?”包青二话没说,在吕府的围墙了爬了半天,终于爬了进去。 “包哥,门上没锁!”包青好不容易爬了进去,此时朱大牛和包柳雯已经撕了封条,大步走了进来。 “那不早说!”包青有些气闷,早知道没锁,何必这样费劲地爬进来。 包青他们先是在吕府的院子里看了半天,地面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虽然血迹早已凝固,但仍然呈现出血迹溅洒状。可以想象,当时就是一场屠杀。 “看样子是一场屠杀,要是这现场没有没破坏过,基本找不出相互厮打的痕迹。对了,还要查看仵作的验尸卷宗。”包青的脑海中想象中着各种可能。 “包大哥,那叫尸单,要等明早上才能取到。还有吕府应该有护院才对,为何没有发生厮杀!还是等明天取到尸单吧。”包柳雯说道。 “好。走,我们进去看看!”包青说。 吕府房间众多,查看起来颇为麻烦,包青想找到吕家家人所在的房间还是比较难的。 可要想劫财,必然要冲着吕家家主那房间里去,钱财只可能放在吕家自己人房间里。 果然,花费了很时间,包青他们总算找到吕家自己人住的房间,那几间房间除了地上有血迹外,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这肯定就是那帮劫匪们干的。 可这就奇怪了,那些凶手又是如何很快地找到吕家人房间的呢!肯定不会像自己这般胡乱找。难道是先绑住一个下人,然后再找吕家主人房间? 这样的设想显然不符合常理,要是劫匪仅仅就是一两个人潜入吕家进行行凶,挟持一个下人,慢慢搜索,这也说的通。关键是按照府衙的提供的消息,这帮凶手肯定不止一两人。吕家护院基本都是好手,据说也有二十余人。一两人凶徒再是什么江湖高手,要想杀尽百十口吕家人,而且无一漏网,这太不可能。 但要是一大群人进来行凶,靠挟持下人来找吕家家人的房间,显然不可取,谁能保证这下人不会喊救命。而且从院子里的血迹来看,各个血迹所在位置应当是护院站岗的位置。那就是说,很有可能这场凶案是精心谋划的杀人案。而且这策划之人,应该比较熟悉吕家。 要是这个假设成立,那帮凶手必然是行动有效的专业杀手。当然,这还需要查看府衙关于这件案子的卷宗。 包青脑子里形成了一个思路,那就是有人买通专业杀手组织,经过周密的谋划部署,才实施对吕家灭门行凶。当然,这些想法,还得看了尸单和府衙的案件侦查卷宗才可以定论。 “包大哥!你想了很久哎!我们没敢惊扰你,你想到了什么?”包柳雯仰着头问。 “回去你去看尸单,主要看看对于死者伤痕的描述,每个尸体上有几处伤,致命伤在哪里。我则查看府衙侦查卷宗,要找到是谁先发现凶案现场,以及大致时间。” “哦!” “先不说这些,我们到处看看。小雯,你去看看其他下人的房间,看看有没有被翻过的痕迹。” 包青让朱大牛跟着包柳雯,自己则独自在吕家人的房间到处搜索,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这应该是吕家家主的房间,整个房间装饰的很庄重奢侈,虽然到处被翻的凌乱无比,但丝毫掩盖不了这房间的主人生前的贵气。 地上有副被撕碎的字画,包青看的不太清楚,就取出火折子点亮了油灯。那灯光顿时照亮了房间,虽然灯光有些晃动,但足够让包青看清楚字画上面的内容。水墨山水图,落款是吕详。原来还真是吕家家主,包青看了落款不禁想到。 咦,这里怎么没有血迹,刚才没有点灯,自己还没有觉察到。现在仔细看看还真没有血迹。 这时,包青看到了一张漆红色的方桌倒在了一旁,正好倚在墙上,桌角似乎压着了什么东西。包青试着将桌子移开。呵,还挺重的,真是古人诚不欺我也,实实在在的实木方桌啊,自己这瘦削的身子板还真搬不动这桌子。 包青虽然没搬动,但是使劲一推,硬是将那桌子移出寸许。这桌子下面顿时露出了一个小铜环。包青抬头一看,有些明悟,这是固定字画用的,因为包青头上还有一个小铜环,铜环上还挂着被撕碎的字画。 还真奢侈,这个铜环怕是值不少钱,包青下意识地将铜环一拉,咯吱一声响,方才那桌子倚着的墙面,竟然翻转了一下,前面顿时出现一个容得两人大小的密室。包青还没看清楚,这黑洞洞的密室口出现一个人影,直接向包青扑来。 “啊!”一声凄厉惊恐的尖叫声划破黑夜。 第16章 吕府灭门案(2)密室男尸 朱大牛正和包柳雯两人正在紧张地到处查看着呢,当听到包青那惊惧的尖叫声,两人着实吓一跳。这大牛在前,包柳雯紧跟其后,拼命地往包青那里跑。 “怎么了,什么事?”朱大牛一脚踹开包青所在的房间,包柳雯也跟了进来。 “一具男尸!”包青淡然地说,全然没有刚才惊恐的样子,好像刚才根本就不是他叫的。 “那你乱叫什么,吓死我了!”包柳雯蹙着眉头,右手按住胸口,嘴里嗔怪道。 “你们来看看墙上!” “咦,一间密室!不过有钱人的房间里大都设有密室。对了,这尸体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被府衙的仵作都带走了?”包柳雯问,然后慢慢地走到包青面前,转过头去看着那具尸体。 “啊,这人死状为何如此?为何嘴巴张那么大?不好,那天被杀,怎么还没腐烂?莫不是僵尸?”包柳雯吓的退后两步。 “你这样就怕了?放心肯定不是僵尸。”包青头皮有些发麻,当然也不会跟着包柳雯过多解释,封闭缺氧的环境影响尸体腐烂速度。于是就说道,“刚才我无意中打开密室的时候,那昏暗的灯光下,我只见密室门里向我扑来一个黑色身影,我直接被撞个满怀,跟这长大嘴巴的尸体来个亲密接触。现在知道为什么刚才我那么凄惨而又恐惧地尖叫了吧!” “难怪,要是我,怕是当场吓昏了!不过,它为什么张大嘴巴。还有,怎么就扑向你了。” “那还用说,那密室就是个存放财货的地方,我刚才进去到处看了一下,根本没有出气孔!一个大活人在里面,还不给憋死。你想想看,他没有了呼吸的氧气,就拼命张大嘴巴呼吸,又被关在了密室里,一心想出来,还不在门口乱捶乱抓。这不,最后就死在了密室门上。我这一开门,他就倒向我这边了。” “哦,那倒也是。对了,包大哥,何为氧气?你为何说我们呼吸什么氧气?”包柳雯问道。 包青闻言,有些为难,暗骂自己多嘴,只好说道:“刚才说错了,是空气,就是那种吸进去又呼出来的气。” “包大哥,我以前就一直奇怪,我们人为什么要一呼一吸的,行医也好多年了,从没有告诉我!” “咳,我们继续查案!”包青想着,这小丫头还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了,难道告诉她呼是为了摄取氧气,呼是为了排除二氧化碳,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身体的新陈代谢。包青当然不会这样的去解释,只好连忙咳嗽了一下。 “奇怪,包大哥,那人又是如何被关在密室里出不来的啊?”包柳雯的问题真多。 “估计是听到了外面的打杀的动静,觉得外面有危险,就躲到了密室里了,哪曾想到这歹人到处寻找财货,将那桌子掀翻了,正好压在了密室的机关上,将这密室的门给抵死了。那人就被关在密室里,活活地给憋死了。你是不知道,那倒在地上的实木方桌可沉了,我都搬不动。” 这时候,朱大牛忽然兴奋起来,叫道:“包哥,快来!我们发财了,有许多钱啊!” “你真是猪啊!有钱难道我不知道吗?你嚷嚷个啥?这大黑夜的,找着钱了,就不能悄悄地吗?” “哦,包哥!那你的意思是?”朱大牛问道。 “你还真是猪,捡到钱该怎么办?我们累死累活地跑去怀仁县去干嘛了?你找个袋子,交子和铜钱都整理好了,全部带走。对了,还有那些名贵字画和珠宝首饰什么的。” “包大哥,全部都带走?似乎不太好吧!我爹爹说,贪墨最好就贪个零头,这样才没有察觉。”包柳雯提议。 “大牛,别听她的。全部打包,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对了,给你自己的老娘挑一件好首饰!”包青才不傻呢,只要没人举报,这些就全部属于自己。 “包哥,这里还有几本书,要不我也帮你装好,好让你回去看看。”大牛说。 “书?都说字画值钱!这书有什么好的!”包青将朱大牛递来的书看了一眼。 这哪里是书啊,分明就是账本。这是什么账本,非要放在密室里保管?包青跑过去,将那几本书一股脑地都拿来翻阅,里面居然还掉出两份信件。 信件也放在密室里,看样子这信还是挺重要的。包青拆开信,仔细看着。过了良久,包青将信递给了包柳雯。 “包大哥,这信是当朝相爷吕夷简写的啊!”包柳雯说道。 “不错,这信件委实太过重要,两份信都是嘱咐这吕家人,要行动隐秘,好像是对长远县的李家进行监视。” “李家我是知道的,李家是我们县的为数不多的大商贾,专门从事河道工程的材料供应,我们县南淝河全段的堤坝材料都是这李家供应的。” “这李家家主是不是叫李九斤?这账本的主人名字就叫李九斤!” “是的,就叫李九斤,而且这李家来头很大,好像李九斤就是工部侍郎李海的亲舅舅。每年的河工材料都是李家供应,可是每年都决堤,都坏在材料上。我爹爹是敢怒不敢言。没人能拿李家怎么样。”包柳雯知道的似乎还比较多。 “这么说,这吕家这是查李家了!而且是受了当朝吕相爷的委托。”包青腹诽不已,这怕是朝堂上的内斗。这种神仙打架,像自己这样的小鬼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想来是,包大哥,那你看,这吕家人是不是李家买凶杀的?”包柳雯问道。 包青点点头,说:“有这个可能,不过,我们先得的逮住直接凶手。至于幕后黑手,最好就不碰了,就是碰,也应该将难题丢给府衙。看看,能不能抓住行凶者,送到府衙完事!” “大牛,将所有东西带回,密室关好了,将尸体放到墙角的屏风后,明天通知府衙来处理。”包青吩咐说。 次日一大早,包青三人来到府衙查阅卷宗,一直查看到午时,这才将全部卷宗查看完毕。 “小雯,尸单看的怎么样?”包青问。 “从尸单上看,吕家人大都是一刀毙命,伤口大都数在脖子上。脖子上的致命伤口也不是很深,但似乎很精准。想来那些歹人精通于刺杀。”包柳雯答道。 包青点了点头,和先前估计的一样,这些凶手是一些精于刺杀的杀手,而且是有组织,有谋划的。这就麻烦了,自己一个破县尉去对付一个杀手组织似乎太玄了点吧。 “包大哥,你那边呢!” “这卷宗上记载,那日案发时,打更的老头路过吕府,寅时初的样子,听到了吕府传来惨叫声,于是就偷偷地趴着门缝看了一眼。总算老头没吓昏,就哭哭喊喊地跑到了府衙。因为府衙这边知道吕家人是吕相爷的族人,所以十分重视,当即就出动全部捕快和衙役奔赴案发现场,同时关闭了城门。” “就这些?有没有嫌犯什么的?”包柳雯十分失望。 “有!不过就是展芳他们!我估摸着,他们是实在找到不到凶手了,才抓了展芳他们,真是可恶。对了,我粗略地算了一下,那打更老头跑到衙门也就百息时间,那吕府离府衙还是很近的。这捕快跑的比较快,前前后后最多就两百息的样子,总也不超过寅时,而庐州晚上是关闭城门的。” “也就说,那些凶手逃跑时间也就两百息,而在捕快到达的时候,即便可以离开凶杀现场,却没时间逃出城外?对不对,包大哥!”包柳雯连忙插嘴说。 “包哥,你们说的我不太明白,那些凶手出不了城,大不了等白天城门开的时候出城,不也一样吗?”朱大牛见到包青和包柳雯聊着欢,也不免插了一嘴。 “别插嘴,那些凶手等白天城门开了以后再出城,那么当捕快全城搜查的时候,他们如何躲藏?要知道,他们人可多了,至少几十号人!”包柳雯撅着小嘴,白了一眼朱大牛。 “小雯说的对,这个就是目前最重要的线索。我们基本认定这次的灭门案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且凶手都是精于刺杀的杀手,这些杀手计划刺杀吕氏满门。刺杀完毕后,在这庐州城里找一个落脚地隐藏起来,然后等风声过去后,城门打开便相继离去。我估摸着,凶案发生前,这些杀手也是伪装好分散进城,那个事后的隐藏地方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进城的落脚点。”包青想了想说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个地方岂不是就是这杀手组织的分舵?” “很有可能,不过这都是我们自己一厢情愿的推测而已。如果存在这个所谓的分舵,我们不妨多思量一番,有可能在哪?”包青其实早就在想这个问题,关键他对着庐州城不熟悉,也无从猜测。 “这个,其实我也不熟悉庐州城。”包柳雯说完,看到包青微微有些失望,咬了一下嘴唇,接着说:“可以找嫣然姐姐来问问,她肯定了解。” 包青没说话,关键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用完饭后,包柳雯果然将董嫣然找来了,后面跟着丫鬟小兰。 包青微微地抬头看了一眼董嫣然,心里有些吃惊。这董小姐好像又消廋了些,而且面色发黄,精神不振。 董嫣然见包青看过来,微微侧过头去,咳嗽了两声:“前些时候,偶染风寒,有些咳嗽。” “嫣然姐,你身体有恙,真是不该麻烦你!”包柳雯心中有些愧疚,转而对包青瞪了一眼,“都怪你,嫣然姐为了你和他爹爹吵翻了,前些时候都被禁足了。那高个女人,哪有我们好,真是个这薄情郎!” 这包柳雯说完,径直走到董嫣然身旁,扶着董嫣然,居然很热乎地聊了起来。包青看了很无语,这两女人不是先前有些不对付吗?现在这算什么?和好了? 第17章 吕府灭门案(3)藏贼之所 “董小姐,你对庐州城熟悉吗?”包青看着董嫣然,轻声问。 “你这不是废话吗?不熟,我能请嫣然姐来这里么。你也别董小姐地叫了。你以前不是很大胆吗?大街上写诗送信给嫣然姐,那时不都叫姐姐嫣然吗?”包柳雯说话不依不饶。 有这回事?包青一愣,自己以前就是这样追女孩的?还写诗?太老土了吧!自己现在可是连字都写不出来。再说了,以前的自己那么辛苦地追求,都被当做是淫贼色鬼来对待。现在自己不追了,反而这董小姐似乎对自己有些动心。 包青想起了前世有一句话说得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人就是犯贱!当初自己死乞白赖的追吧,人家不理,现在不追了,她又对自己幽幽怨怨的。 那董嫣然见包青似有百转千回,若有所思地轻声说道:“初时,我并不知我们有婚约,也不知包家对董家有恩,父亲真让我失望。要是娘亲在,父亲一定不会变成这样的。” 董嫣然说着说着,竟有些呜咽。包青最见不得女人哭了,连忙安慰道:“所谓不知者无罪,没关系,或许你爹爹有什么苦衷吧。对了,董小姐。不,嫣然,你可知道,这庐州城里,可有藏人的地方?” “藏人的地方?”董嫣然微微一愣。 “就是说可以藏几十号人的地方。吕府你知道吧,你想想看,距离吕府大约两百息的路程范围内。不对,范围再大些,因为那些杀手的跑步速度比一般人快的多。就以距离吕府方圆四百息的路程来算。”包青说道。 “哦,吕府附近,可以藏几十号来人的地方,容我想想。昌隆货栈和钱通货栈,应该就这两个,没其他地方了。”董嫣然一副肯定的样子。 包青有些无语地看这董嫣然,顿了顿说:“嫣然,你在仔细想想!人不是货物,不只是有货栈可待。何况,我们推断庐州城里存在杀手组织的分舵,既然有人就得吃饭睡觉生存,而不是将人像货物一样堆在货栈里。” 包柳雯闻言后大笑,那董嫣然则面色通红,头微微低下,嘴里说道:“你不是要问哪里可以藏多些人吗?我觉得货栈挺方便的。” “咳,大牛,你去嘱咐人倒点茶来!”包青心想,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个官了,连个倒水的丫鬟都没有,想到这里。包青不禁朝董嫣然身后的丫鬟小兰看看。 “看啥,我才不去倒呢!等你娶了我们家小姐,你才能喝到我倒的茶水!”那董嫣然的丫鬟小兰好似个小辣椒一样,说起话来带着火。这主子性子倒是文静,这丫鬟怎生的如此泼辣。 “小兰,你去倒点水来,他们男人粗手粗脚的,不太会。”董嫣然吩咐道。 “小姐,你刚才还在府里下决心不与这姓包的再多纠葛?怎么这刚来就……” “小兰,再多话!去倒茶!” 包青对着董嫣然有些愧疚,不敢正视她。包柳雯见状,笑着说:“还是快些找出那些歹徒的藏身之所才好,这次嫣然姐或许又能帮着你大忙了,包大哥你得好好补偿嫣然姐。” “赌场酒楼可算?升天赌场和得悦酒楼。一共就这两地方,周围也没什么大的府邸。”董嫣然说道。 “那就带人重点查升天赌场和得悦酒楼,货栈顺便查一下。”包青刚要起身,忽然灵光一闪,“附近可有青楼?” “淫贼色鬼,就知道想这些!”包柳雯骂道。 “青楼?对了,有一个叫倚翠雅居。难道那些杀手能藏到那?”董嫣然问道。 “好了,一共五个地方。重点搜查那倚翠雅居,还想麻烦嫣然一下,我去问你爹爹要人手,怕是惹得你爹爹不快!你看?” “好吧,我去和爹爹说。” 包青借得人来,将人分成了四队,包青自领一队直奔倚翠雅居,跟着包青的是一个名叫洪龙的捕头,身后带着四十来个捕快。包青知道,这四十几号人要是遇到十几个杀手毫无胜算。包青需要的是让那个藏身之所曝光,从而告诉那董广孝,杀害吕家人的凶手是另有其人,而且还在你的庐州开了分舵。惹毛了自己,就告你个失察之罪。 “洪捕头!让兄弟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里有一百贯,先分发下去。要是差事办的合心意,再加双倍!”包青现在可不在乎钱了,那吕家密室里的钱财,大牛点了一下,除去字画首饰,光交子就有一万贯之多,还有十根金条和二十锭银子。这些可是一大笔财富,包青从此可以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那金条和银子暂且用不着,大宋目前的硬通货是铜钱。 “弟兄们,听见了没有?都跟着包大人用心办差!”洪龙心里乐开花了,没想到这董知州不怎么待见的包大人出手这么阔绰。 包青带着一队捕快来到了倚翠雅居门前,这时候已过申时。这倚翠雅居名字起得再怎么文雅,它终究还是做皮肉生意的。此时,倚翠雅居的楼廊上已经站起了卖弄风骚的粉头姑娘。 “大人,你这是要进去?”洪捕头有些奇怪,这位包大人怎么将人马带到勾栏里来干嘛? “带人将这青楼先封了,洪捕头,派两人给我守住门口,其他兄弟们随我进去搜。”包青喝道。 “慢!包大人,你这是?这里可是董捕头关照的,这样冲进去怕是不好!要不要我先进去跟老鸨说打个招呼。”洪捕头见了,连忙提醒。 包青就知道这番搜查定是有些波折,早就让董嫣然从董广孝那里要来了知州令谕。 “知州董大人的令谕在此,全部听我号令,这倚翠雅居窝藏反贼,全部进去给我搜,不许放过一点蛛丝马迹,有发现者,赏十贯!”包青大声喝道。 这方法果然灵验,下面的捕快一听是搜查反贼,顿时打起精神来。洪捕头闻言,心中微微一惊,亏是刚才没有再多说。原来这是在搜查反贼,这还不赶紧撇清关系,认真办差。 一群捕快冲了进去,顿时惊散了许多鸳鸯。此时的倚翠雅居充满了谩骂叫喊声,这倚翠雅居的老鸨也急了,赶紧走上来向包青问安:“大人,您这是作甚?知州衙门的董捕头大人可是认识?” “认识!” “那就好,烦请大人先不好搜查,待我去请董捕头来!”那老鸨倒也不卑不吭,好似自己后台十足,这样的场面也见多了。 包青提起一脚,狠狠地踹倒了那老鸨,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让大人我停手,那姓董的又算个屁啊!”包青想到那董捕头,心中就腾起怒火。 “抓捕反贼,敢有阻拦者,同罪!将这老东西押走!”包青大声喝道。包青这一喊,果然安静多了。 约莫半个时辰,搜索的捕快都陆续地跑了出来,都摇摇头,看样都没什么发现。 包青甚是不满,但也无可奈何。那老鸨一脸得意的样子,看着包青。 只见那老鸨凑过头来说道:“这位大人,我们可是受董捕头关照的,我已经派人去请董捕头来此,但看你如何交代!” “交代你妹啊!那姓董算个屁!”包青破口大骂,这心情正不爽的时候,这老鸨说话如唐僧念经,苍鹰一般在自己面前嗡嗡直响。 包青不解气,扇了老鸨两个耳光,大声喝道:“封了此处,一干人等统统带走。” 听闻这话,一干嫖客闹腾起来,来此找乐子的,哪个不是官富人家,怎能如此任由包青摆布。 “你是什么狗官,凭什么说这里有反贼?我乃州府夏推官之子,看谁敢拿我。”一个面色苍白的纨绔少爷跳了出来。 包青微微一愣,老子正心情不爽,你这是犯贱找死。 “那小子是谁?”包青问洪捕头。 “包大人,那是夏推官的儿子啊!最好别惹麻烦,那夏推官可是难缠至极。”洪捕头说。 “那小子有媳妇没?”包青问。 “当然有媳妇,不过那媳妇哪里管得了他啊!” 包青暗骂,这媳妇管不了,难道他老子管不了吗?包青一把拖过那纨绔少爷,直接就是一脚,将那纨绔少爷踢到在地,那少爷本来就是身体被女人掏空了,哪里禁得起包青的一脚,瘫在地上如杀猪般地嚎叫。 “来人,扒了他的衣服,将他那相好也扒光了,两人捆在一起,游完大街,送到府衙去见他推官老爹。”包青恶狠狠地说。 那纨绔少爷见要绑着自己和相好的去衙门见自己的老子,彻底蔫了。这才止住了哭喊声,吓得连忙爬到包青的脚下,磕头认错。 包青使出这么一出,下面果然安静多了。包青看着下面的那些公子少爷,吓的他们人人噤声,不敢正视。 “甄别一下,凡是这倚翠雅居的人全部都带走,其他人全部滚蛋!”包青喊道。 包青心中十分不甘,但也没有办法,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倚翠雅居肯定有问题,既然找不出什么毛病出来,只得带回去再说。 这一抓估计有大几十号人,这么多人算上捕快,队伍浩浩荡荡地进了府衙大牢,早有牢头告知了那董捕头。这不,包青正为人满为患而发愁的时候,那姓董的已经来。 第18章 吕府灭门案(4)奇特的审讯 “让开,包县尉,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胡乱抓人,弄得牢房人满为患,待我上报知州大人,看你如何交代!”董捕头态度很是嚣张,巴不得看见包青难堪。 “交不交代,好像不用知会你这个小捕头吧。再说了,这些人和你有关系吗?你瞎掺和什么!难道这众多粉头中有你的相好?要是这样,董捕头大可将她领会回去。”包青冷冷地说。 “董捕头,你快救救我们,这大人怎能无凭无据胡乱抓人!”那倚翠雅居的老鸨紧紧拉住董捕头的衣角,还真盼着董捕头出手相救。 “这老鸨是你的相好?之前就一直哭喊着你会救她。董捕头,不是我说你,你的口味也太特别了吧。”包青嘲笑道。 “姓包的,你欺人太甚,今天我就非闹腾给你看看,在这牢房里就是我姓董的说着算,兄弟们将人全部给放了!” “你敢!知州董大人手令在此,谁敢妄动?洪捕头,将那姓董的拿下!大家都看见了,他居然要放了这些贼人,其罪同当!”包青喝道,可是没人敢动。 “我看谁敢!”董捕头冷笑着看着包青。 “我敢!”一个魁梧身形一下子从牢门口出窜了出来,包青定睛一看,原来是朱大牛回来了,后面跟着董嫣然和包柳雯。朱大牛在董捕头后面将其抱住,死死地困住。 董嫣然和包柳雯不似朱大牛鲁莽,见包青抓了这么多人,有些吃惊,连忙拉包青到一旁。 包青知道,这次闹大了,算是骑虎难下了,非得查出个子丑寅卯来,不然没得善了。 包青朝包柳雯摇摇手,然后对洪捕头说道:“你立功的机会到了,能不能升官就看这回了。现在就在牢房里审讯,小雯,嫣然你们也帮帮忙,你们给我一个个盘问那些粉头最近一个月有哪些特别的事情。那老鸨和龟公我来审问,洪捕头,你将老鸨和龟公带到刑房,给我大刑伺候。” 那洪捕头闻言,心里大惊,这包大人是不是太狠了。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仅仅就是听令办差而已。但看包大人这架势,想是要屈打成招,硬是弄出个是非来。 “姓包的,你一不过堂,而不查证,直接用刑,我要去告你!小姐,你快通知董大人啊!这姓包的怕是疯了。”董捕头叫道。 董嫣然没有吱声,这时候,她只能站在包青那边,哪能管别人。 “带上这董捕头一起去刑房,哈哈!”包青狰狞地笑道。 “啊!你这个狗官,老子和你没完!救命啊!小姐!”董捕头哭喊道,那肥嘟嘟的身体被朱大牛和一个捕一起快拖走了。 “包大哥,你真打算用刑?万一这些人是无辜的怎么办?”包柳雯问包青,一旁的董嫣然也疑惑地看着。 “对,用刑。无辜?我来问你,这大宋律法可有规定青楼是合法的?” “没有,但这青楼一直都是这样开着啊。” “既然没规定青楼合法,给点苦头这些人吃吃也是无妨。谁让她们开这青楼毒害广大良好青年,弄得许多家庭婚姻不幸,搞得大宋乌烟瘴气。” “包大哥,你还真是语言奇妙,道理非凡!”董嫣然闻言忍不住说道。 “这其实是其一,我问你们,这次搜索可有发现?如果有,则不会空手而归。现在我是骑虎难下,非得在这倚翠雅居上弄出个是非来。何况,我有种很强的预感,这倚翠雅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好,包大哥,我们听你的!” “好,现在就开始行动。” 包青跑到刑房,让那洪捕头施刑,包青还是第一次看到古代用刑,吓的包青不敢多看。 只见那洪捕头麻利地抽出一条草绳鞭子出来,沾满清水,绳子上露出许多刺头。啪的一下,一鞭子下去,那龟公惨叫一声,顿时皮开肉绽,殷殷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下。 一旁的董捕头顿时吓瘫了,虽说自己也是捕头,还真从来没来过刑房,见到此状,两腿直哆嗦,生怕下一个拖自己上去,连忙爬到包青面前磕头认错。 包青哪里管得那姓董的,自己却是也不忍心看下去,心里发秫的很。于是,转头对洪捕头说道:“这里你看着,每个囚犯隔离开来,不要让他们接触,我出去方便一下。” 约莫一个时辰的样子,包柳雯与董嫣然跑来告诉包青,基本没什么发现,只是花魁玉仙娘子不见了,好像在你去搜查倚翠雅居的时候跑掉的。 包青低头沉思了会,笑道:“跑了才好,跑了一个就当让她去通风报信,这样才不至于没动静。” 就在这时候,刑房那边传来一阵动静,洪捕头慌忙地跑了出来,叫道:“包大人,不好了,这次麻烦大了,那龟公死了。” 包青大吃一惊,骂道:“你是怎么搞的,居然将人打死了!你不是用刑高手吗?” “包大人,不是我打死的啊,那龟公自杀了啊!”洪捕头一脸委屈。 “自杀?咬舌自杀?” “不是,是服毒自杀!” “什么?哪里来的毒药?你这个家伙,能不能一气麻利地将话说完。” “那龟公在嘴里藏了剧毒,咬化后,中毒身亡啊。大人,出了人命,这可如何是好?”洪捕头问道。 包青一听是嘴里藏毒,咬化毒药外皮,中毒而亡的。顿时心中大喜,大声笑道:“好!好的很。洪捕头,尸体丢给仵作,你再找个龟公继续用刑,扒开那些人的嘴巴,看看还有没有毒药。记住,不能让其他囚犯知道已经了一个” 洪捕头一听,慌了,这包大人莫不是吓傻了。这境况,没有人证物证,没有过堂,就死了一人,这包大人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一样,还哈哈大笑。 “包大哥!你这是何意?”包柳雯担心地问。 “我们蒙对了,你想想,这要是一般囚犯熬不过重刑,应该如何自杀?咬舌自尽才是最好的方法,不过那种自杀方法太过痛苦。而这倚翠雅居的龟公居然嘴里藏毒,可想而知,他们应该是事先预备好了,一旦扛不过,就服毒自杀。说明他们是有组织的。具体有什么秘密死也不说,就看我们下面如何撬开他们的嘴了。” “原来如此。” 没过多时,洪捕头跑来说,那些龟公和倚翠雅居的老鸨嘴里都有毒药。 “小雯,嫣然。现在该我们上场了。嫣然,你去府衙看看,能不能找个工匠,帮我打制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包青想到千年之后的审讯方式,用一个大聚光灯对着囚犯,然后二十四小时不停地轮流提问,提问的问题总是那几个想知道的问题,不给睡觉,不给喝水,不给吃饭,不让囚犯精神上有松懈的时候。这样下去,迟早囚犯的精神意志会垮掉,乖乖地交待问题,以换的休息。 包青将自己需要的聚光灯跟嫣然一说,董嫣然领悟力还是蛮强的。当即就回府衙了。 “小雯,我们现在就将那些人分别进行审问。”包青说。 大概到傍晚酉时,董嫣然拿来的包青所需的东西。包青一看,做的还真不怎地。一个小灯笼外面罩个木质大碗,碗里粘着一层锡箔纸,怕是指望这反射聚光呢。想法是不错,就是简陋了点,权且凑合着用吧。 得了这个聚光灯,包青他们胡乱地吃了几口饭,就开始了轮番审讯。大灯照射,不停地重复问问题,不让休息。 翌日午时,包青和包柳雯累的是头昏眼花,董嫣然的身子弱,早早回去了。 “包大哥,你的方法不管用啊!我看那老鸨精神比我们还好!”包柳雯说。 包青有些郁闷,还真是低估了这老鸨的忍耐力,想是人家天天在夜场里混的,当然不怕熬夜。 “董姐姐进去帮忙审问了,我们好吃个饭,然后休息一下。”包柳雯说道。刚才董嫣然来了,带来了中饭。 包青刚要打开食盒看看有什么好吃,董嫣然就兴奋地跑了出来,连忙说道:“包大哥,你真厉害,那老鸨招了。说的很快,什么都招了,她说她太困了求着要睡觉。” “是么?这么快?哦,想是混夜场的人生物钟和正常人不一样,到了白天才是睡觉的时候。”包青嘴里嘀咕着。 “包大哥!你说什么?怎么了?”包柳雯看着包青嘴里不住嘀咕,好奇地问。 “好!招了就好!快进去看看。”包青说。 那洪捕头见包青来了,赶紧出来相迎,说道:“包大人,我算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那老鸨果然招供了。重大发现!包大人你看。” 一旁的刀笔吏见洪捕头要看口供,连忙将那审讯笔录递了上去。包青仔细看去,还真是一个杀手组织。 包青看完,冷汗直冒,倘若真如这老鸨所言,自己岂不是捅了马蜂窝。 梅花帮,专门从事刺杀的帮派。在大宋各大府城都有产业或者分舵。庐州的倚翠雅居其实不是梅花帮的分舵,仅仅是帮派的一个产业。倚翠雅居的首领就是逃跑的玉仙娘子。这老鸨仅仅是一个从事梅花产业经营的普通人,没有武艺,是倚翠雅居的具体经营者。她所知道仅仅就是这些。 “快,抓紧时间在审下剩下的几个龟公!对了,快告知你们董大人。”包青说道,现在可是真的急了,哪里会想到会惹上这么大的一个杀手帮派。 第19章 吕府灭门案(5)董广孝的谋算 “包大人,又有发现!”洪捕头跑来对包青说,这时候已经是定昏时分,到了亥时了。 “快讲!”包青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全然没有困意。 “几个龟公都是这梅花帮的,其中有两个有武艺,撑的时间也最长。” “还交待了什么?” “他们不知道,只知道听命于玉仙娘子,前一阵子,来了好几十号人,由玉仙娘子亲自带领,藏在了倚翠雅居玉仙娘子的房间。应该都是梅花帮的人。” “玉仙娘子的房间?那么多人,一个房间能装的下?有没有说那房间里有什么暗道没?” “没有!” 包青沉吟了一会,说道:“洪捕头,将这些人暂且收押,一定要看牢了。明日将那些粉头都放了,估计那些粉头也不知道这些。你带上一对捕快,跟我再去搜一下倚翠雅居。” “这么晚去?对了,那董捕头怎么办?还在刑房里呢!” “管他呢,明日再说,先继续让他待着。”包青说道,“大牛,朱大牛,你这个猪啊,除了吃就是睡。”包青踢了一脚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朱大牛。 包青连夜出动,带着一队人直奔倚翠雅居,这要是晚上不来,自己还真睡不着。 就在包青继续搜查倚翠雅居的时候,府衙的后院小楼里的董嫣然今晚又失眠了。 “小姐,你怎么还没睡了?你身子哪里受得了?”丫鬟小兰说道。 董嫣然全然没有睡意,嘴角含笑:“小兰,你说包大哥是怎么想出用那个聚光灯来审讯的?没想到还真是有效,那老鸨没过一天工夫就招了。呵,还有,包大哥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啥意思。” “小姐,你一晚上说了好多次包大哥了,以前你叫他淫贼,后来变成了包秀才,现在又成了包大哥,是不是过阵子就成了夫君了?” “你胡说什么!贫嘴!”董嫣然想着包青这两日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观,而且也亲昵地叫自己嫣然,心中顿时升起暖意。 “小姐,不是我说,那包秀才后面的跟屁虫,就是那个包柳雯,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天天装可爱,粘着包秀才。小姐,你可是要留神。” “你尽是瞎操心,我待小雯如妹妹。她喜欢包大哥,我知道,何况本就是她先跟着包大哥的。” “小姐,你别太一厢情愿,就是将来,她也只能做小。我们小姐可是知州千金,当然要比她一个小小知县千金金贵的多。” 董嫣然闻言不悦:“以后,不许这么说,知道吗?身份地位本就不是我所看重,要是那样,我岂不是早就嫁予那濠州刺史的公子了。” “哦,那以后就不和那贾公子交往了?”丫鬟小兰可是觉得人家刺史公子好多了,那包秀才现在不就是一个破县尉吗,有什么好。 “本来就没交往,硬是他缠着我,我又不好驳他面子。对了,爹爹每夜睡的太迟,下人们今夜送了参汤了吗?没用,我亲自就去送下,我还没告诉他,今日包大哥的特殊审讯方式呢,相信爹爹应该也会觉得好奇。” “还是不要了吧,我来送吧!” 董嫣然摇摇手,说道:“前几日,让他生气了,我得去宽慰一下。” “那倒是,老爷一见小姐,气就消了!” …… 府衙中厅,董广孝的确没有睡,正指着瘫坐在地的董捕头喝骂呢。 “让我怎么说你,你好歹也是个捕头,怎么变成现在的脓包样。”董广孝骂道。 “族叔,你不知道啊,那姓包的可狠了。那是真的用刑啊,最后有个熬不过,服毒自杀了啊。族叔,那家伙为了破案真的疯了,根本不管他人性命,我当时听闻,那洪龙将人死的消息告诉他,那姓包听了居然哈哈大笑,一点也不害怕。族叔,你要管啊!不然我这苦白受了,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在这衙门里混啊!”董捕头边说边哭。 “管,怎么管?你告诉你,那包青今日让人送来卷宗,已经查出吕家人被害线索,居然还查过一个杀手组织出来!人家这是要立大功的,要是吕相爷知道,你说我还有什么能力和脸面去管人家。” “啊!这如何是好!” “你还啊什么?我让你过来,是有别的事。”董广孝说道。 “族叔你讲!” 且说董嫣然走到衙门中厅门外,见大厅灯火通明,刚要进去。这就听到了董捕头的声音。董嫣然不禁蹙起双眉,心中暗想,定是又在说包大哥的坏话。于是便躲在门外,附耳听着。 “让你来,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交代给你。前些日子,你抓来的展家一干人,我想让你明日寅时就押解上路。将他们押到濠州刺史贾大人那,你不是和那贾正的儿子很熟吗?要不将你调到濠州去?”董广孝说道。 那董捕头有些不明白,于是问:“啊!族叔,你可别乱想啊,我可是您的人。那贾公子不是喜欢小姐嘛!所以往衙门里跑,所以热乎些。对了,您不是说,那小子破了案子就放了那展家人吗?” “放了他们?我一开就是没打算放,不过是敷衍一下那包青。包青此人因为是吕相爷推荐的,我也不好将他怎么样。要是他闹将起来,对于我转押展家人甚是不便。这吕家案子本是无头案子,你带着全班捕快,查了半个月都没查出个什么来。我本以为这包青在短短几天内,也应没什么作为,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转押展家人了。哪里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包青就查出这么多东西来。所以,必须尽快转押。” “哦,我明日去办!”董捕头点头说道。 “记住,这展家人本就是匪,那展昭更是杀了当朝庞太师的侄子,将人交到贾大人那,我们这里就算对庞太师有了交待。这次,你可再不能出差错。” “好的,族叔,我定是将差事办好。” 这门外的董嫣然闻言大惊,哪曾想到自己的爹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董嫣然想冲进去和爹爹理论。转而又觉得不妥,自己上次为了包青已经和爹爹闹翻了。 不行,得赶紧告诉包大哥,现在就去,否则就来不及了。 再说包青那边,包青来到玉仙娘子的的房间,一推房门,就问道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包青大吃一惊,本能地捂住了鼻子。 包青转身看看周围的捕快,仿佛没什么不妥,这才松开口鼻。 “大人,有钱的人家一般都点檀香,没毒的。这玉仙娘子是庐州出了名的花魁,她这里的檀香最是特别,据说可以让人的心情平复,很多有名的才子都慕名而来,既是为了佳人,也是为了这个檀香。”洪捕头看样子这青楼没少去,懂得还蛮多。 包青搜了好一阵子都没有什么发现,不禁有些奇怪,就这么大点房间,难道还有什么机关自己没有发现的? 包青想着想着慢慢地陷入了沉思,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搜查?包青转过身去,看着放置在屏风后面闺床上。 紫色细纱幔帐两边分开着,粉色绸缎被褥整齐地铺放在床上,上面还散落一些女人的贴身袭衣和肚兜。想是那洪捕头早就见着了,碍于包青在,没好意思上前一看。 包青慢慢地走了过去,轻轻地拿着那些袭衣和肚兜,放在自己的鼻子上用力嗅了嗅。洪捕头和几个捕快心中暗暗发笑,这包大人也是个色鬼,是男人都好这一口。 包青嗅完后,有些奇怪,这衣服上根本没有檀香的味道。那也就是说,这些衣服根本就不是玉仙娘子的。这房间里总是燃着这样的檀香,想那玉仙娘子穿着这些贴身衣物整晚睡在这张床上。衣服总该是香味浓郁才对。怎么会没有香味呢?那这些诱惑人的贴身衣物放在这床上又是何意?陷阱?诱饵? 想到这里,包青不禁脸色大变,刚想退后。说时迟那时快,那平整铺开的锦缎被窝里弹出一个身影出来,包青连看都看没清楚,速度极快地扑向包青。包青大喝一声,想侧身躲避,只觉得眼前白芒一闪,一把半尺长的锋利短刀,硬生生地刺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洪捕头和捕快们都发出惊讶的叫喊声,都心里暗惊,这包大人怕是交待在这里了。 “横练金钟罩?”一个女子的诧异声,“狗官!先且放过你!” 那女子身形一闪,身体似乎极其柔软敏捷,从包青身边闪过,包青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留下一群呆立的捕快。 包青很快缓过神来,伸手往自己的身上一摸,还好没有受伤,多亏了这蚕丝宝甲,没想到还真的救了自己一命。 包青走到那床边,想着那床上的古怪。猛地将被褥一掀,顿时露出了一个暗门。 “这下面有个地窖!洪捕头,带人下去看看。”包青说。 包青忍不住好奇,也跟了下去。只见下面果然开阔的很,还配合通风口,想来那些杀手,当天还真是藏匿在这里的。 包青被这地窖上的一个巨大的梅花图案吸引住了,那本是淡淡粉红的的梅花,硬是被画成了血色殷红。下面好像还有一些小字,包青仔细看去。 那下面写着,梅花袭人香艳血,朵朵绽放扭乾坤。 第20章 施计救展芳(漏掉补上20章) “梅花袭人香艳血,朵朵绽放扭乾坤。”包青低声吟道。这什么意思?包青也不好多想。 “大人,你没什么大碍吧?我们下面怎么办?”那洪捕头其实早就想回去了,待在这里真是危险,刚才明明看到那歹人刺中了包大人,这包大人就跟没事一样。 “好,回去吧!”包青有些无奈。 包青刚回到牢房,准备将犯人正式移交给府衙,吕家案子基本已经肯定就是这梅花帮所为,自己这就算帮展芳洗清了嫌疑。至于下面的抓这些杀手的事情,包青不想管。 “包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包青看到包柳雯和董嫣然似乎很着急地再等自己。 “你们怎么还在?” “嫣然姐等你半天了。”包柳雯看了看四周,将包青拉到一边去,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包青闻言后,十分愤怒,这董广孝,敢情就是忽悠自己,居然来了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救展芳呢?将犯人移出牢房需要知州的批发的官文。而且要命的是展芳和他的师兄弟被分别关押。 包青皱了皱眉头,计上心来,说道:“嫣然,事情还得靠你,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董嫣然知道,这事情怕是还要靠自己,于是说道:“董大哥的意思是让我盗盖爹爹的官印,伪造官文?” 包青点点头,他知道,这要是真正追究起来就是大罪。董嫣然轻咬嘴唇,点了点头。包青看着心里顿生愧疚,知道这次欠人家可大发了,这次算是停不下来了。既然要帮展芳,就必须帮到底,就是不知道最终人家感不感激自己。 包青对董嫣然招招手,附耳说了一通。 州府解送犯人,多是捕快出行。除非重大犯人较多,才会动用驻扎的军队。而庐州府衙内一共有三班捕快两班衙役。三班捕快那洪捕头带一班,却是一直跟着包青,剩下的两班,其中一班是董捕头的亲信。这解送展芳去濠州怕是要动用这班捕快,而恰好今夜就是这班捕快当值。 “大牛,你去帮我和洪捕头说下,就说我今夜在牢房前厅设下流水宴,犒劳兄弟们。顺便让洪捕头将当值的兄弟也请来热闹热闹。” 包青一边让董嫣然去盗盖官文,让包柳雯配合董嫣然将展芳他们送出去,一边在丢给了厨房五十贯,吩咐厨房将好酒好菜全部弄到前厅来。 果然,听闻有好酒好肉招待,洪捕头早早带着一班捕快们都涌来了。 “包大人,您这太见外了,又劳您破费。”洪捕头说。 “别客气,兄弟们敞开吃,尽情喝。我包青说话算话,这些让一班兄弟们跟着我包青受苦了,我这就吩咐下去,兑现赏钱。人人五贯钱。当然,今天高兴,让外面当值的兄弟才得个彩头。洪捕头,你去让人将当值的捕快们也请进来喝酒,这些兄弟每人一贯。”包青举起大碗,没两下就喝了下去,众人见到都叫海量。 那洪捕头以为这包大人又犯傻了呢,钱多的没地方花。悄悄地附耳过来,说道:“包大人,外面当值的可全是那董捕头的亲信,你这花的是冤枉钱啊,别便宜了他们。” 包青摇摇头,说道:“你去办,没事,我今天高兴。办妥了,有份大礼专门为你准备的。” 那洪捕头闻言有大礼给他,连忙假装谦让,连忙派人讲外面当值的捕快叫进来,心里却不禁诧异万分。这包县尉还没上任,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财可散。这县尉怕也是捐来的。 这夜牢房前厅可欢畅了,两班捕快吃喝混杂在一起,搞得满屋子狼藉。那些狱卒和牢头们听闻早就眼馋的要命,时不时地上前厅来弄几杯。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包柳雯悄悄地走到包青面前,嘀咕了几句,包青这才放下心来。这次董嫣然算是帮大忙了,不但将展芳他们接出了牢房,还送出的城。 包青忽然有些微微后悔,连忙悄声为包柳雯:“可有问展芳他们去了何处?是否回了展家庄?” “你想得美,那展芳还要我们一起有暇去密州呢。我当即就说了,怕是再也难见面了。我包大哥要娶亲呢。”包柳雯瞪了一眼包青。 “什么?你当真如此说的?你这不是让我白忙活吗?”包青大恨,自己忙活半天不就是为了美人吗?如今这算什么事。 “哼,就当你做一次替百姓伸冤的青天大老爷吧!”包柳雯嘟着小嘴,仰起头来,再也不理包青了。 约莫快到寅时样子,那牢房前厅的捕快们喝得东倒西歪地。这时候门口的闯进来几个人来。 “全他妈的给老子起来,你们胆子不小啊,居然当值期间饮酒!”为首的赫然是那气急败坏的董捕头。 董捕头刚想继续发威,但看到包青双目赤红的地瞪着自己,心里不禁发虚。董捕头原本想着明儿要早早赶路,就回家先和自己的女人道了个别。哪曾想到,一到家看到只对自己乱抛媚眼的小妾,顿时欲火腾起,一直折腾到近寅时。这才慌慌忙忙地来到府衙。 可找来找去,发现自己一班正该当值的亲信兄弟们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正奇怪着到处找的时候,抓来一个正忙着赶去厨房小厮一问,这才感到事态严重,这才带着随从急急忙忙地赶到牢房。 看到这牢房前厅一群人喝的烂醉,刚想发威,可见到包青双眼瞪着自己,不禁又软了下去。 “包大人,兄弟们还有差事要办,你看先撤了吧。”董捕头软言软语地说。 “你随笔,洪捕头,带上你的兄弟都散了吧!”包青说完,就准备离开。 那董捕头似乎也有些担心,连忙叫随从去牢房准备,就待包青一走,就提人解送。 “董捕头,不好了,犯人全部被调走了!”不一会儿,随从慌慌张张地跑来说道。 那董捕头闻言大惊,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他转身看了看刚要离去的包青,忍不住问说道:“包大人,请留步!” “董捕头是不是要问那牢房里的展家人?”包青笑着说道。 董捕头连忙点点头,脸上有些疑惑。 “你去问知州大人啊!他昨夜传来官批,将人调走了啊。你不信去问牢房里的牢头!我还有事,就此告辞!”包青朝董捕头抱拳道。 那董捕头隐约地觉得事情不对,那包青定是不怀好意,只好连忙去府衙后院找知州董广孝。 且说那董广孝昨夜在书房呆了好长时间,女儿董嫣然忽然夜里送来一碗参汤,当真让董广孝这个做爹爹的心里无比温暖。最后被女儿劝服,便回房休息了。正当那董广孝难得睡个好觉,寅时时分门外传来敲门声。 董广孝不免奇怪,这么晚了,难道是嫣然又来找自己了?当开门看到慌慌张张的董捕头后,不免大怒。 “这么晚你不回家睡觉,跑来我这里敲什么门!一点规定都没有了。”董广孝满脸怒容。 “啊?族叔,你让我回去睡觉?那展家庄的人不用解送到濠州贾大人那了?” “什么?你还没起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董广孝这才想起,昨晚让董捕头解送展家人的事情。 “族叔,那牢头说你官批事前将人调走了?我到那的时候,牢房里没有展家人?”董捕头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 “放屁,我什么时候让人调走展家人呢。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快,去牢房!”董广孝急急忙忙地说。 到了牢房,董广孝果见展家人被人调走,那牢头见到知州大人深夜亲自探监,吓的战战兢兢地拿出了官批,上面赫然有着董广孝自己的大印。 董广孝仔细一看,果然是真的,心里百转千回,顿时明白了。敢情自己的女儿有了心上人忘却了爹。昨晚那碗参汤就是哄骗自己早点睡觉,好叫她盗用大印。 当然,董广孝不能说,这事要闹大了,女儿怎么办。于是一脸阴沉,看着这办事失败的董捕头,狠狠地踹了一脚,骂道:“昨晚就让你办的事情,你一直拖到现在才来办。滚!” 董广孝说完,气呼呼地走了。那董捕头一脸委屈地瘫坐在地上,还搞不清什么状况。 董广孝回去想来想去,自己的女儿以前甚是乖巧,哪里懂得这些歪门邪道。想必定是受那姓包的蛊惑,于是派人去查了查包青昨晚干嘛去了。 翌日清晨,包青准备离开庐州赶赴长远县上任。这已经拖了好几天了,要是真正追究下来,自己还是要受处罚的。 包青想等董嫣然前来,当面道谢一声。可是最后等来的却是那令人厌恶的董捕头。只见那董捕头带着一班捕快急急忙忙地跑来。 “董捕头,昨夜可好!”包青笑意满面的问。 “好?好的很!姓包的,这回我看你如何逃出生天。将包青拿下。”董捕头喝道。 “谁敢?我吏部指命的长远县县尉,有官职在身,你凭什么拿我!再说,我所犯何事?”包青问道。 “少吓唬我,这可是知州大人亲自下令。告诉你也无妨,庞太师专门派人来庐州了,濠州刺史贾大人晌午就会到。你这次要倒大霉了。” 第21章 及时雨范仲淹 约莫午时时分,知州衙门迎来了姗姗来迟的濠州刺史贾正。这时候,衙门里早就高朋满座,各路大小衙门都派来官员作陪,许多人都知道,这刺史贾正就是当朝庞太师的心腹,以前就是在庞府里做护院。 “贾大人,您看!听闻大人到了庐州,这庐州大小官员无不到此一睹贾大人风采。”董广孝将贾正引到上首位置坐下,自己则端坐在一旁。 “好!承蒙列位同僚错爱,既然来了,晚上都留下一起喝杯水酒。”贾正说到。 “对了,怎么没见董大人的千金啊!本来,我到庐州怕是还要有一会儿,我家虎儿可是着急的很啊。哈哈!” “小女身体孱弱,一向不出来见客,此时怕是在后院竹楼午睡呢。对了,我来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灵璧县的杨县令。”董广孝指着下首位置的一个官员说道。 “这位是光山县的张县令。”被介绍的官员连忙起身行礼。 “这位,我认识,吕相爷的得意门生,前一些时候,据说连破了三件奇案的怀仁县赵大人!赵大人可是年轻有为啊!据说,吕相爷要提拔你进提刑司!”贾正指着赵恒说。 “都是恩师错爱和各位大人的栽培。我等小辈还需多多向贾大人等诸位前辈学习呢。”赵恒拱手道。 “对了,我听闻赵大人推荐了一个精通断案的年轻人给吕相爷,据说去长远县做了县尉?” “正是,那是新赴任的包县尉,此人断案不可谓不精,是个难得的人才。想来长远县包大人一定熟悉,可是与他同姓!”赵恒回答道。 “哦?不妨让包县令说说。包县令呢!”贾正问道。 “包县令呢?人呢?”董广孝连忙问道,可是四周寻看了一下,居然没看到,不由地心中暗怒。 贾正脸色一沉,慢声说道:“怕是我的面子不够啊!这包县令虽没来。我到听闻一见趣事,可说与各位听听。” “哦?什么趣事?”下面有官员好奇的问道。 “这话说来与董大人的千金也有关,前些日子,犬子与董大人千金约上庐州的公子小姐,一起出游南淝河。结果船行至庐州城外,正好遇到了前往怀仁县的包县尉。两帮人还发生了口角。”贾正不仅不慢地说道。 “有这事情?我怎么没听小女提起过!”董广孝算是恨极了包青,这包青简直是阴魂不散,到处都可见这小子的身影。 “有趣的事情还在后头,说来犬子文识有限,应景吟出一诗。曰:一舟几人行,舟小人位轻,迎过一层浪,下河喂鳖精。”贾正娓娓道来。 “哈哈,好诗句!有意思!” “是啊,贾大人,令公子的才情不浅啊!” “那是,那是!对了,下面又是如何?那包县尉又是如何应对的?” 这下面,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有溜须拍马的,有好奇下文的,好不热闹。 董广孝不知道这贾正忽然谈起这事来,是何意思。到是现在,他真有些后悔将那展家人抓住,本想给庞太师献个殷勤,哪里想到,自己的女儿伙同那包青偷偷地将人给放了。 他回到府衙以后,下了封口令,也不想过多追究包青,毕竟这包青在怎么胡闹,包青的父亲对自己有着恩情,而且又是吕相爷推荐的县尉。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或许是谁走漏了消息,那濠州刺史贾正忽然通知来访,而且是全全代表庞太师而来。 直到那董捕头擅自扣留了包青,董广孝这时候才明白,敢情自己养了个白眼狼,自己族里的后辈董捕头,居然是贾正的人。 “下面如何,我们这个包县尉,当然那时候还是个秀才。犬子和董知州的千金都表明身份的情况下,他对了首诗。大船河中行,船大留春心,分出雌雄性,雄是王八雌是精。”贾正冷冷地说,表情沉了下来。 “哈哈!” 也不知道谁就笑了一下,顿时觉得不妥,下面立即噤声了。大家互相看看,都不敢说话。 “怎么不笑了?一个小小的秀才居然敢如此大胆。真不知道圣人所学为何物!简直是有辱斯文。就这样大胆的秀才,现在居然也做起了县尉。”贾正的声音严厉起来。 董广孝暗自动怒,包青就任县尉是吕相爷的意思,你姓贾的如此说,不就是驳吕相爷面子吗?况且,你自己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会点武把式的护院吗?还敢装读书人! “现在好了,董知州将这包县尉给拿下来了,关在了大牢里。”贾正继续说道。 什么?就凭这一首诗,不通过吏部就将一个县尉给拿进牢房了?下面的官员闻言顿时大惊,相互目目相觑,不敢多言,都一起看向董知州。 那董广孝见状,面呈怒色,这姓贾的这不是坑我吗?让我被这个黑锅,因言获罪!大宋就没有过这样的先例。自己岂不是要被口水喷死了。董广孝刚要否认,贾正摇摇手。 “因言获罪,大宋从未有过。其实,这样有辱斯文教训一下即可。可是诸位可知,这包县尉胆子太大,以为自己一点点小聪明破了一些小案子,就胆大妄为。前一阵子,董知州抓获了密州响马头领展昭之妹,准备押解回京。没想到,居然被包县尉私自放了。你们说,包青私纵罪犯,这是不是触犯了我大宋律法。胆子是不是够大!”贾正厉声说道。 “这包县尉胆子太大,应当严惩!” “就是!如此做派,将来怕是要捅出大纰漏,就该拘押!” 下面许多官员都纷纷附和起来,都要董知州严惩包县尉,这董广孝不免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敢问两位大人,这包县尉现在还有官身,而且事实尚未查明,是否当报于吏部,等御史大人审查后,再做定夺!”赵恒知道官场是怎么回事,这包青刚做县尉又是如何惹得这些大人物。看样子,能帮则帮吧。 “此言差矣!我这次受庞太师嘱托,务必要将这包青押解回府!听候庞太师处置。”贾正说道。 董广孝这算是听明白了,贾正这次来除了要替他儿子出口气外,想必受了庞太师嘱咐,要除掉私放展家人的包青,还想借此机会给吕相爷难堪。真可谓一举三得。不行,这包青的性命一定要留下,董广孝暗自下决心。 “我倒是要看看,这包青还如何嘴硬,还如何说得出,雄是王八雌是精的佳句来!”贾正说道。 “哈哈,包县尉除了雄是王八雌是精这佳句外,还有一句佳句,那就是铁马冰河入梦来!贾刺史可曾听闻?”一个无比豪情铿锵的声音从府衙中厅门外出传来。 众人闻声一起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白衣青年箭步流云地大步走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身体瘦削,面如斧刻的中年男子。 贾正正要动怒,以为是哪里的毛头小子敢如此大胆!董广孝一眼就看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拱手道:“范大人!你怎么来了。” “范仲淹大人受皇上委命,前往江淮赈灾,同时沿途监察各地官员!”说话的白衣青年就是初任御史言官的欧阳修。 范仲淹贾正是认识的,只觉得讨厌无比,御史言官品级不高,但都是金贵清流,所以也没法不前去招呼。如今,这范仲淹负责赈灾,而且还肩负监察各地官员,职权实在太大。 范仲淹与董广孝和贾正招呼了一下,就自己坐了下来,对着下面的大小官员说:“无须紧张,我这是顺道而来,也是慕名而来,欧阳御史跟我提到,前一阵子下江淮等地考察旱情的时候,曾经在遇到一位包姓小友。这包小弟有一首诗,堪称经典佳作。欧阳御史,你说来与大伙听听!” “好!大家且听。舟行长河几回转,常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欧阳修仰头背手用着那豪情铿锵的声音吟道。 “好诗!要是大宋多些如此豪情壮志的人才,这辽患何足道哉!”赵恒不禁击节称快。 “真是好诗!志气可嘉!”下面的官员都不免称赞起来。 范仲淹看了看董广孝,接着说道:“值得称奇的是,我没想到包小友居然还是一个断案能手,一连破了几件奇案。听说有幸被吕相爷推荐,将赴长远县任县尉一职!董大人,可有此事?” “没错,才没过几日!”董广孝答道。 “我又闻,这包县尉正在府衙做客?怎么不见他出来相见?” 贾正算是听出来了,这范仲淹是来搭救姓包的小子的,不免有些着急,连忙插嘴说道:“范大人,这包青私纵重犯,已经被董大人关押起来,现在正在牢房!” “关押县尉?可有通告吏部和监察御史?可有过堂审问?可有证据和证人?”范仲淹一连问了几句。 “可,这包青是庞太师亲自要的人!”贾正哪里辩得过范仲淹。 范仲淹可不怕什么庞太师,皇帝他都敢说,他这身官衣就是为了挑人刺的。范仲淹哈哈大笑道:“想必是你假借太师之名而已,庞太师又岂能不知大宋律法!” 贾正当真无语,满脸怒色说道:“那我们问问董大人,这是在他的辖区,他自然可以做主!” 第22章 死灰复燃 贾正将难题抛给了董广孝,到要看看董广孝如何处置。同时也奇怪之极,这范仲淹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还非要横插一杠。 或许真是包青命好!当包青被抓后,包柳雯又见不了董嫣然,慌得手足无措,就蹲在府衙门口不住哭泣。 这时候,恰好欧阳修陪着范仲淹去往江淮赈灾,途经庐州,想着在庐州略微休整一下,同时监察一路官风。这不,刚要进府衙,看到一个包柳雯这丫头在衙门口哭的凄凄惨惨地,还以为哪里的百姓受了什么委屈。这就走上前去搭话。 那会儿包柳雯正彷徨无助呢,只见一个白衣男子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肩膀。她将脸上的眼泪一摸,这才看清眼前的男人是谁。 那欧阳修也看清抬起来头的少女容貌,两人一起诧异地叫了起来。包柳雯见欧阳修居然就是那日雨夜和包青一起在船上喝酒的熟人,看这一身官服的样子,连忙抓住欧阳修求救,生怕欧阳修跑了。 于是,欧阳修就请范仲淹一起来听包柳雯讲诉包青在庐州的前前后后。范仲淹听闻后,不免起了惜才之心。再加上这包青又是欧阳修的好友,便出手相助,先救下包青再说。这才有了范仲淹激辩贾正的一幕。 “董大人,你说!”范仲淹看着董广孝问道。 这时候的董广孝哪里能犹豫,慢慢说道:“包县尉的确是在本府做客!” 那贾正闻言面色愠怒,讥讽道:“是吗?那还烦请董大人将那包县尉请出来!我看董大人是将人家关在牢房里做客吧!” “贾大人所言不虚,此刻包县尉正在牢房,确是我失察!府衙里的一个捕头吃里扒外,为了邀功擅自将包县尉扣留,这不,我正要向贾大人问问。那吃里扒外的东西说是听了贾大人差遣!可有此事?”董广孝问道。 “你自己的府上的事情,还问别人!” 范仲淹本就讨厌扯来扯去,于是说道:“好了,这事也别磨嘴皮了,将包县尉快快请出来!” 不多时,包青被请到大厅。只见包青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刚想发话,猛然瞥见欧阳修在此,有些诧异。 “包兄,别来无恙!来,快见过范仲淹范大人!”欧阳修连忙为包青引荐。包青微微一愣,眼前这位脸如斧刻神情坚毅的中年男子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范仲淹。包青心中激动万分,连忙施礼。范仲淹微微点点头。 “包县尉,我也是对你慕名已久啊!不但诗文写得好,就连刑狱断案也非常擅长,果然是人才。”范仲淹说道。包青听了有些汗颜,哪里敢多说,怕说多了露馅。 “范大人,这包青私纵罪犯属实,这个怎能不追究,况且庞太师对此十分关心。”贾正说道。 包青闻言有些吃惊,想想自己好像没得罪人吧!眼前这个说话如此讨厌的是谁啊!还有什么庞太师?不是说那庞太师庞吉是小说杜撰的吗?怎会真有此人? “庞太师?庞吉?”包青问道。 “大胆!庞太师的名讳可是你等小吏所能直言的!就冲这点,我就可以将你关进大牢!” “啊?可我好像没得罪你们吧!干嘛咬着我不放?”包青有些奇怪,自己这是倒的什么霉运。 范仲淹见包青言谈颇有些怪异,怕是初入官场,不懂得官场规矩,包青直言庞太师名讳确实不妥。于是连忙说道:“包县尉,你且说说,你真的私放罪犯的?” “哪里有的事情!这事情董大人最清楚。那吕府遭人灭门,我已经查的清清楚楚,先前那董捕头错抓好人,现在我都证明了人家是无辜的,那还不放了人家!” “包县尉说的对,那董捕头为了邀功私抓好人。现在,他又为了跟某人邀功,擅自扣留了包县尉。”董广孝忙说道,他可不想被御史参上一本。 “吕府灭门案?包县尉你说来听听!”范仲淹问道,下面的众多官员也立即竖起了耳朵听着。 包青花了好长时间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众人听闻后一轮纷纷,有好奇有惋惜。而范仲淹则更多的是沉思。 “梅花帮?好像在哪里听闻过!你看,这年纪大了脑子就是不中用了。”范仲淹说道。 包青有些诧异,范仲淹也了解江湖事?于是,轻声吟道:“梅花袭人香艳血,朵朵绽放扭乾坤。” 包青刚刚吟完,只听得范仲淹猛然将桌面一拍,抖身站了起来,说道:“十年前的东京行刺案,对,就是发生在天圣元年的行刺案。那时候我刚刚入仕,新皇登基。也是这梅花帮,花袭人香艳血,朵朵绽放扭乾坤。应该很多人知道这两句。” “的确,梅花帮我虽然不太记得,这两句诗,我却是记忆犹新。新皇登基,就发生了针对皇上的行刺案。可是当年这个梅花帮不是被九王爷彻底铲除了吗?我记得,当年九王爷为了江山社稷,抱着宁错杀不放过的想法,杀了许多人。终于将这梅花帮从江湖上清除了。”董广孝回想起来,不禁感慨万分。 “你们怎么扯到什么梅花帮上去了,我怎么没什么印象。这包青我要是不带回去,庞太师那边我如何交代!” “你当然没印象,那时候你还在太师府上的做护院呢。包青,这梅花帮于大宋社稷危害深重,如今这梅花帮死灰复燃,怕是要再起波澜。”范仲淹看这包青说道。 包青心里一颤,自己可不能揽这事,先前要不是有件宝衣护身,差点将小命给弄丢了。于是说道:“没其他线索啊,这梅花帮做事太隐秘,只能带着查了。” 范仲淹目光如炬,似乎早看透包青心思一样,微微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董广孝见状说道:“这样吧,今天就在得悦楼设宴,范大人,诸位一起吧。” 当晚,包青着实让所有官员大看眼界,这酒量怕是大宋无人可比。 翌日,包青辞行,带着苦等已久的包柳雯和朱大牛踏上了回去的路。 府衙后院的青竹包围的小楼上,董嫣然看着一个小巧的锦盒正在发呆。丫鬟小兰走上前去,不顾董嫣然阻止,直接就打开了锦盒,里面赫然是一支玉钗。董嫣然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还是当初自己看中的那支钗,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第23章 饿殍遍野 大宋明道二年夏初,江淮发生大旱和蝗灾,仁宗听从范仲淹的劝告,拨下赈灾银钱两百万贯,委派范仲淹为赈灾特使,并监察一路百官。范仲淹忧心国事,早早提前上路。 同年正夏,直隶江南路庐州府境内发生水灾,滂沱大雨连续不断,整个庐州境内多处成涝。 长远县城里的一处大宅里,一个年轻男子身穿官袍正坐在门前小板凳上,盯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发呆呢。 “包哥,今天还去衙门吗?” “都下这么大的雨,还去干嘛?又没轿子!” 包青此时心情有些烦躁,或许和这外面的大雨有关。 “大牛,天气稍微一转晴,你就下趟小河村,将你爹娘接上来。我们现在的钱财足够大家伙生活了。正好我想你娘煮的面条了。” “好的,包哥!你看外面的雨小些了,我们要不去衙门吧!你都快七八天未去了,怕是县令老爷会怪罪的。” 包青闻言,只好站了起来。前世喜欢的宅的习惯,现在还没有变,真是怕上班。 “包哥,我帮你租了顶轿子,要不现在就走?” “你这小子,是不是早租好了?刚才为何不说?” “租是早租好了,可是人家说,要等雨小些才来,这不刚刚小些,他们就来了。” 包青洒然一笑,两个轿夫打扮的人已经到了中厅后门了,大牛为包青撑好油纸伞。 包青这轿子是够小的,坐在里面都挪不开。心中暗想,这大牛怕是又心疼钱,为什么不租个大轿子。 包青的轿子突然停了下来,只听到大牛在外面嚷嚷道:“快让让道!县尉大人的轿子,你们也敢拦。” “大老爷,求您赏口吃的吧!” “大老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包青在轿子里听闻后,感觉有些不对。这县城哪来的这么多叫花子。于是,掀开轿子的帘子,伸出头来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长远县城的这条通向衙门的街道上,到处挤满了人。确切地说,是灾民。这些天的脸色蜡黄,骨瘦嶙峋,一看就是饿了好几天的样子。最让包青受不了的是,这人灾民中有很多抱着小孩,小孩似乎饿的连哭得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包青心想,这才几天的大雨,怎么老百姓就背井离乡,跑到县城里来了。难道家中一点余粮都没有? 这街上的灾民看到轿子里的大老爷伸出头,都嚷嚷地叫唤起来。这时候,骨瘦如柴的少女,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冲破人群,一下子跪倒在包青的轿前。 “老爷,求求你救救我的妹妹吧!我不要吃的,你就给点吃的给她吧,她快不行了。”这少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单手拉着轿子不让轿夫离开。 包青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朱大牛见状,过去一把拉开少女的手,朝人群中喊道:“快让开!” 包青苦涩的地看看外面的人群,回到了轿中,轿子才刚走了几步,包青就对着轿子外面的大牛说道:“你一会儿,将那少女和她的妹妹带到衙门去,弄点吃的。” 包青来到县衙,正好看到包县令坐在中厅淡然地喝着茶呢。 “咦,包县尉,今天怎么有空了?哦雨小些了。对了,小雯可是天天来打听你在不在哦。”包洪看包青阴着脸不说话,于是问:“这雨着实大,我也就没让小雯出去找你!” 包青闻言大怒,说道:“你倒是关心你的女儿,可你有没有出去看过,外面很多百姓的女儿都快饿死了!” “你说灾民?你以为我没管吗?我早已经快马上报朝廷,可是也要等朝廷的赈灾钱粮下来才行啊。我也是爱莫能助。”包洪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那你一个堂堂县令就坐在衙门里喝茶?不管你辖区的百姓死活?外面都拥堵成什么样子了,你没出去看过?” “看?年年都这样,最近几年,一到夏季,就会发生水患。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已经下令关闭了城门,估计外面的灾民还很多。你要是觉得有办法,你可以自己去做,我让全班衙役捕快听你调遣。” “哼,你这是推卸责任,难道不可以设置粥棚,至少不能让灾民饿死!” “包青,你还年轻,我劝你不还是等待朝廷的赈灾大臣下来。城里的灾民多为我长远县灾民,我早已经派人每隔两日发放一次干粮,就是饿死,也饿死的不多。你要是设置粥棚,这城门外的灾民都是来自外县,怕是要都冲进县城,到时候情形会一发不可收拾。” “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我这是在教你。要不是看在小雯面上,我都懒得和你说。你可知,为什么城外的灾民为什么跑来我长远县?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进了我的长远县城,基本会活下来。要是待在其他县,怕早就饿死。那就是因为我每两日发干粮。你自己想想!”包洪说完就转身离开。 包青心中堵得慌,这时候,朱大牛带来路上拦轿的那个少女和她妹妹。 那少女见到包青,连忙磕头:“谢谢大老爷活命之恩!” 包青连忙扶起少女,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 “民女,小翠,妹妹小芸。我们是吴县来的,听闻往年逃过灾的人讲,只有到了长远县才有活命的希望,就跟着人跑了过来。我们算是幸运,刚进城,那城门就关了。”小翠说道。 那包县令还真的没说谎,难道其他县根本就不救灾?包青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大牛,这样吧,家里正好缺个斟茶倒水的,就让小翠小芸留在府中。” 那小翠闻言,惊喜万分,本想自己的面黄肌瘦,毫无颜色,不能进到大户人家做小妾,想着能不能找个使唤丫头的活,这样既可以保住自己,妹妹也有口饭吃。哪知道,运气真好,自己还没开口,这位大老爷就自己提出来了。于是激动地哭了起来。 “包大人!包大人呢!”外面急急忙忙地闯进一个捕快,这人包青认识,是自己的下属钱捕头的儿子,钱强。 “你找哪个包大人?”朱大牛见他冒冒失失地,有些不快! “啊?包县尉,你也在?不会好了,城门口灾民饿死了很多,已经有人撞城门了,这样下去恐怕会发生民变的。”钱强说道。 “什么?死了很多人?走,快带我去看看?”包青不免心中着急,前世发生那么大水灾,也没见死几个人啊。这到了大宋,怎么下几天大雨,就死了很多人。 钱强有些诧异地看着包青,小心翼翼地问道:“包县尉,你要去城门?这,不好吧!” “为啥?”包青有些不解。 “老爷,你别去啊,那些灾民看到有官在,会更激动的。有时候还有贼人混在其中,怕是有危险。我们来的时候,就听闻有捕头被灾民打死的。”小翠看包青要去城门,不免有些紧张,她可不想,刚找了个主子,这么快就失去。 “没事!走,去看看!”包青到底年轻,仗着自己身上还有件宝衣,坚持要去。关键是他想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 包青这就要急急忙忙地赶去了城门口,这时候包柳雯来了,只见她带人拿着几套蓑衣,笑道:“我刚从城门口来,本想回来找爹爹,听外面衙役说,包大哥在。我就说嘛,我包大哥一定不会不管的。” 包青心中不由地五味杂陈,自己本没想到情况会如此糟糕,躺在家中发呆睡觉,想是被外人误会成这包县尉怕担责任,置水患于不顾,躲了起来。 包青不多解释,穿上蓑衣,跟着钱强他们去了城门口。 到了城门口,包青站在这长远县县城的土城楼上,放眼看去,彻底惊呆了,这密密麻麻拥堵在城门的人大概有四五千了,而且已经有很多人饿倒在地。这就是所谓的饿殍遍野?包青不禁地想。 正在包青低头看去的时候,城墙下面的人群也有人正双目紧紧地盯着他呢。 “展大哥,这狗官,还是让我射死他吧!” 第24章 包青赈灾 “别忙!至少这做官的还能出来看看!早比哪些缩在衙门里的狗官强多了。再说了,我们这是去救人,不是惹麻烦!吩咐下去,让他们别轻易妄动。”一个风度翩翩的青衣男子说道。 “哦,展大哥,照样下去,怕是展青大哥先到庐州,他们水路本没我们马快。可倒霉的是,正好遇到这样的鬼天气,这城门又关了,陆路南行啊!”青衣男子旁的少年说道。 “这样的水患,怕是水路也是不易,但愿小妹那边千万不要发生什么变故才好!” 且说包青在城门楼上,看得是一阵头晕,这雨还没有停,下面的老百姓既没有东西遮风挡雨,又没有吃喝。怕是这样的下去,还会有灾民饿死。 “包大人,这如何是好!你看这几千号人难道都饿死在城门口!我们得想想办法啊!”钱强的爹爹钱捕头说道。 “是啊,包大哥,我爹爹是老糊涂了!我们得想想办法!” 包青心里不住地思量,前世包青也见过水灾,当时国家是怎么救灾的?包青仔仔细细地一番考虑,过了良久,才说道:“好!你爹爹不管,我管!小雯,你去问你爹爹要手令。钱捕头,一会你通知衙门全部官吏和全班衙役捕快,一个时辰后在衙门中厅集合。” “好!包县尉,我们跟着你干!”钱捕头说。 “还有,钱强你去趟巡检衙门,请他们派兵协助。”包青说完,招呼了一下城门官,让城门官通知下去。 只听见,城门楼上一阵锣响,城门官在城门楼上大喊起来:“大伙都听好了!包大人准备赈灾了!包大人准备赈灾了!”那城门官一边敲着锣,一边大喊了好几遍。 城门下顿时纷纷议论起来,许多灾民闻言后,都对着城门口磕起头来,俱称青天大老爷要开恩了。 “狗官,一定又是骗人!都这么多天,那姓包的县令一直没有出来露过面,现在居然说要赈灾,已经死这么多人了。” “展飞,别乱说!或许刚才在城门口的那官,可能是包县令派出来查看的呢!” “展大哥,你就是喜欢对那些狗官抱有幻想!现在展姐姐都被狗官给抓了,你还信他们!”展飞说道,而他口中的展大哥,正是江湖人称南侠官府所称南匪的展昭。 且说包青回到衙门,包柳雯请来他爹爹的手令,几人聚在一起等待县衙官员前来议事。可是等了半天,居然没来几个人! 包青初时以为大家像他一样,外面下雨,赶来不便。哪知道随便抓个小吏一问,这才知道,原来是人家不鸟他这个新县尉。 包青不由地恼怒起来,问道:“难道知县的手令也请不动他们?” “包大人,其实包知县以前从来没有约束过下面官吏,而下面的官吏又都各有关系和门路,也不好太得罪。所以平时都各管自己,这事情,庄师爷最清楚,要不请他来问问?”有个小吏好心提点到。 包青闻言后更加愤怒,这赈灾的消息自己已经发出去了,难道还可以收回?不管是什么人,后台有多大,在这长远县,难道自己一个县尉也搞不定对方? 包青确实是官场新手,这长远县逼得包知县天天装糊涂,却还真是龙潭虎穴。 长远县城城西,有处大宅子。这宅子的大门异常高大,外面看起来可雄伟的很。上面赫然写着两字:李府。 “李大爷,这新来的县尉不知道哪个筋出了问题,居然想要赈灾,还派人前来邀我们前去衙门商议大事。呵呵,可笑!”一个胖乎乎的满脸横肉的男人,一边喝酒,一边搂着一个女人笑着说。 “秦主簿,你也是的!这外面下这么大雨,灾民如此多,你不去忙正事,躲在我这边喝什么花酒。”这说话的就是李家家主李九斤。 “你也说了,外面雨大啊,我怎么出去呢!且看这包县尉如何处置,哈哈!”秦主簿笑道。 包青在衙门里等了半天,等来的就是一些小吏。包青大怒,叫来钱捕头。 “你持我印信将本县所有的弓手与捕快全部领来,钱强你以我的名义去请马巡检,就说他若是不来,我就打开城门,放所有灾民去他巡检衙门去。”包青说道。 “大人,你这是?”钱捕头暗自感到不妥。 “还不去?大不了这县尉不当,只要我当一天,这事就管定了!”包青喝道。 约莫半个时辰,钱捕头将大约五十名弓手和三班捕快都带到了,一共一百多号人。外面的雨水早就淋湿了所有人。包青见状,知道这时候再不下决心,怕是这赈灾之说真的成了空话。 包青来到衙门中堂外面,迎着雨水,对着下面的弓手和捕快说道:“各位,我包青赴任以来,还未曾请过各位弟兄喝酒,这事也怪我做人糊涂。但是,我想说的是,现在又不得不麻烦各位弟兄了。相信你们来的时候,可曾看到外面的数千的灾民。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 “县尉大人,你别说了,俺家就是七里村的,全受灾了,还在城外呢。我老不容易将爹妈接进来,许多族人亲戚都在外面呢。你说咋办,我们跟着办。” “对,我们跟县尉大人干!这县里没人管我们老百姓。没想到县尉大人居然想起灾民来。” 包青一愣,转而才想起,这捕快还好,基本都是县城里的。可这弓手,基本都是各个村子调来驻扎在这城里的。初时,自己还怕别人不愿意跟着自己吃苦,没想到自己的思想政治攻势还没有发动,大家伙就都跟着自己干了。 包青接着说道:“好!凡今日跟着我包青干的,俱是我兄弟,事后,每人赏钱十贯。” 包青这一说,后面的捕快欢叫起来,那钱捕头不禁皱着眉头大声骂道:“你们这帮混蛋,眼睛就知道钱,不是爹妈生的吗?看看外面成什么样子了!” 包青将脸上的雨水一摸,声音略有沙哑:“所有捕快听钱捕头号令,分成十队,去给我请衙门诸曹事以及大小官员来此议事,要是不来,就给我绑来!我亲自去请主簿大人。” 包青回到中厅,小翠看包青全身淋湿了,连忙端来了一碗姜汤。一旁的包柳雯看到,连忙夺了过来。一脸奇怪地看着小翠,心想衙门里什么时候来了个丫鬟。 朱大牛见到,连忙说道:“小翠,去,快去见过你家主母,将来的主母!” 那小翠也是乖巧,连忙跑来,居然还施了个礼,脆生生地叫了声:“小翠,见过主母!” 包柳雯闻言,脸色泛红,心中欢喜至极,口中也不拒绝,连忙招呼小翠过来,居然还赏了雕花小木簪子,看的包青一愣一愣。 “大牛,一会开城门后,你赶紧回家看看,将你爹妈接到城里来,别磨蹭了。” “包大人,马巡检到了!”有衙役通传道。 果然,一个身形魁梧一嘴短胡子的中年男人全身湿淋淋地走了进来。只见他看了一圈,说道:“非得将我请来,包知县怎么不在?” “是我请的你马巡检,鄙人是新上任的县尉,还没来得及拜会马巡检。”包青说道。 “不多废话,我最讨厌你们这文绉绉的虚话说个没完。既然你请我来,可是想动用兵士?” “没错!现在外面灾民太多,我准备赈灾,要靠他们维持秩序!” “嘿,知县大人都不管,你来赈灾?我来问你,包县尉,你可有钱粮?你拿什么来赈灾?”马巡检冷笑道。 “这粮仓没有粮食吗?”包青有些摸不着头脑,暗自后悔自己太过鲁莽。但反过来想想,要是这赈灾那么容易,怕是那包知县早就做了。 “粮仓你敢开?除非你上奏朝廷,得到允许方可。但这一来一回怕灾民怕是早死光了。” “那我买粮,总可以了吧!”包青想着实在没办法,就花钱买啊。 “买粮?看谁卖给你,现在还不囤积粮食,待价而沽!这样吧,我不和你啰嗦,你若是能将那秦主簿请出来,我就借给你两百士兵,用作赈灾。”马巡检说道。 “好,一言为定!马巡检,麻烦你等待半个时辰。我这就去请!”包青说道。 “对了,提醒你一下!那秦主簿这会怕是在李家喝酒呢!” “李家?”包青有些诧异,这李家听起来有些耳熟,“哪家李家?” “还有哪家?就是那专做河道工程的李九斤家!” “李九斤?”包青的神经骤然地被触动了一下。 第25章 绑人 包青听闻是李家,心中不觉地想起了吕府灭门案,这个案子还和这李家有着莫大的关系,其中还有一本从吕家密室收来的李家的账本,现在还在自己手上。 包青将一身湿淋淋的官袍抖了抖,穿上蓑衣,戴上斗笠,手一挥,带着这五十号的弓手就出了门。那包柳雯始终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小雯,你带前面带路啊!我包哥不认识路的。”包青的跟班朱大牛说道。 “没多远,前面转个弯,最大的那个宅子就是!包大哥,一会儿你可别硬来,那李家势力可大了,光护院就有好几十个。” 包青沉默不语,自己既然去,就一定要将人请来,就是抓也要抓来。这时候,包青忽然想起一个主意,于是悄悄地对包柳雯吩咐了一下。那包柳雯带着五个弓手就离开了。 包青到了李府,首先是被那李家雄伟的大门给震住了,果然够大够气派。包青不禁暗骂,他娘的还真是个大宅门,这门有必要搞这么大吗,搞得跟城门似得? “大牛,这事恐怕没那么顺利,你带着十五个弓手留在门外,将门给我看住。你看清楚没?这李家门口的两棵大树,找些射的准的,爬上去四五个人,这样就可以将箭射到院子里。”包青吩咐到。 “好嘞,包哥,你就放心吧!” 包青等朱大牛布置妥当后,走到大门前,狠狠地敲起门。不一会,来了个下人,嘴里似有抱怨嘀嘀咕咕的。 “你谁啊?找我们老爷?”下人问。 “这是我们长远县县尉大人,特来拜访李老爷。”带头那个弓手答道。 “你等下,我去通传!” 不一会,那下人来了。看了看穿着蓑衣的包青,说道:“老爷说了,他睡着了,不方便见客?” 包青闻言不禁想笑,这李九斤的下人还真笨,说个谎都说不起来,于是说:“他睡着了,又是如何说话的?”包青使了个眼色给弓手。只见那弓手,身形稍微一退,趁着那下人将大门打开少许缝隙,全身用力撞去,虚掩大门一下子被撞开。 “你们想干嘛?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那下人喊道。 不一会儿,从院子里冲出几十个护院出来,都嚷着嗓子喝骂道,哪个不开眼的家伙。 “官府办差!闲人避让!”包青大喝道,他身后的弓手迅速分成了三排,前排张弓搭箭。 “射脚!”包青见那些护院居然直接无视他的喊话,直奔他而来,于是连忙叫道。 前排弓手直接射出箭矢,顿时惨叫声响起,奔袭包青的几个护院滚倒在地,俱是一脸的不敢相信的眼神。 的确,包青也不敢相信。天啊,这些弓手真是蠢猪吗?老爷我让你们射脚,你们居然真将箭矢射在了人家脚面上。射脚,意思是让你们将箭矢射落这些护院的脚前,好让他们害怕,不敢向前冲。包青嘴巴对着最前面带头的那弓手撇了撇,小子,你误会老爷的意思了。哪知道那弓手眼见射的很准,居然感觉包青这是夸他,冲着包青咧嘴一笑。 这李家人听到了前院的惨叫声都跑了出来,这时,雨是越下越大,那些倒在地上的护院,脚上鲜血直流,混入雨水中,李家前院的地面上顿时红殷殷的。 “什么人?胆敢来李家放肆?”这前院的雕花回廊处,出来一个身形削瘦双眼烁烁的中年锦袍男子。 “不放肆啊,我是本县县尉特来此公干。我来的时候已告知身份,哪知道,你们家护院居然袭警,不袭官!”包青也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反正就如自己是堂堂警察局局长,居然被几个混混给打了。 “哦,原来是新任的包县尉,敢为包县尉为何闯我府宅。” “我来找那秦主簿,听闻他在你府上喝酒,所以!” “所以你就私闯民宅,射伤我护院!是吧,包县尉!我乃李家家主李九斤,你可知,你私闯我府宅,我完全可以将你射死。一个小小县尉我还没放在眼中!”李九斤双手一挥,后院又冲出几十个护院,而且有弓箭手。 包青心中郁闷至极,奶奶的,老子大小也是个官,这李九斤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包青见李九斤的弓箭手拉弓搭箭,心中大骇,嘴里骂道:“李九斤,你居然私藏箭矢,要知道这可是犯法的。” “笑话,有谁证明我私藏箭矢的!秦主簿,你出来吧!你可要为我作证,这包县尉私闯民宅,射伤我护院。”李九斤说道。 只见廊道后面走出一个胖子来,那胖子抖了抖身子,嚷道:“包县尉你如此胆大妄为?我要到县衙向知县大人告你一状!” 包青闻言,心中一乐,主动要跟自己回衙门,那敢情好。于是说道:“秦主簿,走,一起回衙门,包大人正在衙门呢。” 那秦主簿自觉说错话了,连忙说道:“改日一定要告你,我现在没空,李大爷,甭理这狗官。我们进去喝酒。” 包青听了心中大怒,破口大骂:“我是狗官,那你算什么?外面灾民无数,都嗷嗷待哺,今天城外已经死了许多人。你一个主簿,不去想办法征粮筹钱,居然还好意思骂我狗官?今日,你必须跟我回衙门议事!” “你算什么东西!滚!秦主簿,走,我们喝酒!”李九斤当真不把包青放在眼里。 这时候,包青看到包柳雯浑身湿透,站在门外朝他点了点头。那雨水不停地打在包青的脸上,想着灾民还在城外淋雨。包青此时心中十分着急,于是压着愤怒,龇牙咧嘴地笑道:“我不算个东西!你李九斤是个东西好了吧。姓秦的,我已经将你的妻儿老小押到城门楼上了。你再不去县衙,老子可要将他们推出城外与灾民一起淋雨了。” “什么?你有这个胆量?”秦主簿似乎不信。 包青对着包柳雯招招手,包柳雯朝秦主簿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说道:“呵呵,我亲自押到,你看,你二姨太的簪子!” “啊!你,包大人的千金。你怎能跟着这个疯子胡闹呢!”秦主簿有些不敢相信。 “少废话,快走!我可没时间!”包青叫道,那秦主簿眼见家人被控制了,心中纵是万般愤怒都不好发作,只得乖乖地跟这包青走。 包青走到那李府的大门,忽然转过身去对李九斤说:“李大爷,这门不错,门板也够厚,倒是一副好棺木!”说完对着李九斤伸出一个中指。 那李九斤闻言,气的双拳握紧,死命地瞪着包青的背影。身边哪个不开眼的家伙问了一句:“那姓包的伸出一个中指啥意思啊?”李九斤转身就一脚,说道:“滚,啥意思?我问谁?” “包大哥?你对着那李九斤伸出个中指干嘛?”包柳雯好奇地问。 包青笑了笑说:“哪天晚上你来找我,我告诉你!” 这磨磨蹭蹭地终于到了县衙,包青似乎着凉了,连打了几个喷嚏。那马巡检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此时衙门中厅已经聚着许多大小官员了。看样子这钱捕头干的不错。包青哪里知道,这钱捕头心里才兴奋呢。都怪自己老实,以前在衙门里屁大点小官,都对自己吆喝。今日,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直接将这些人绑来衙门。 众人见正主来了,都聚拢了过来。 “包县尉,你这是何意?将我等绑来?我等好歹也是大宋官吏,你这样做不但有辱斯文,而且有违体制。我们要是联名去知县大人和州衙告你,你也没果子吃。”早有人心中愤恨了,不由地说道。 “告就告吧!老子没工夫跟你们闲扯。我已经通知捕快将你们的家人都押到城门楼上,谁要是还给我使绊子,直接送出城门,让他们和灾民待在一起。你们还配和我谈斯文?你们还配是大宋的官吏?这城里城外这么多百姓,你们管了没?他们的妻儿老小你们管了没?”包青高声质问。 “我们也想管!可是怎么管?对了,包县尉,你可是真押了我们的妻儿老小?你可不能这样做啊!” “胆子也太大了吧!” “放屁,老子今天就胆子大一会。马巡检,秦主簿已经来了,你该借我两百士兵!”包青说道。 “包县尉,你有种。两百士兵,一会就到。不过钱粮我不管,士兵吃喝你自己解决。”你马巡检说完就走。 “包县尉!你真疯了?你这是要干嘛?干嘛借两百士兵?”秦主簿问道。 “杀人!”包青喝道。 第26章 拖你们一起下水 难道真的只有开仓放粮这条路吗?包青知道,在这宋朝,粮仓可是军备物资,擅自开仓,这罪可大了。 “包县尉,你将我一家老小真的押到城门楼上了?我还是要回去看看。”秦主簿问。 “带他去城门楼去见!”包青说道。 “啊?算了,包县尉你到底想怎样。我照做就是。” 包青思量了许久,仍旧没有决断。包柳雯和朱大牛一脸焦急。 “不好了!包县尉,南淝河堤坝怕是又要决堤了。”一个捕快冲进来说。 “什么?决堤?”包青一惊,这怕什么来什么。 “慌什么,决堤就决堤吧。反正又淹不到城里,往年决堤就一段,估计今年还是那一段。”秦主簿皱着眉头说道。 包青闻言,眉头一皱,顿时计上心来。他招呼包柳雯附耳过来,悄悄地问了问这长远县粮仓离南淝河的堤坝多远距离。得到的答案让包青大喜,居然就在城东,离堤坝很近。估计是为了水运方便,这才建造的那么近的。 “包大哥,你问这个做什么?那段堤坝有李家的码头,结实的很,往年从没有决过堤,所以粮仓根本就碍事。”包柳雯疑惑地看着包青。 包青摇摇头,猛地一把抓住浑身湿透的报信的捕快,说道:“决堤?这个可是大事情。你快去再探,看看城东那边可有决堤的可能?” “大人,我说的是城南那段每年决堤的那段。”那捕快欠身说道。 “让你去就去,快去城东看看。你要是不探清楚,万一那里也决了堤,拿你是问。”包青大喝道。 这下面大大小小的官吏闻言议论纷纷,那秦主簿则不停地念叨自己的妻儿。 “各位大人,包大人身体有恙,命我暂行县衙一切事物。我这有他的手令,大家看。”包青让包柳雯将手令递给大家看,众人一见包知县的千金在场哪里还怀疑。 “今天请大家伙过来是为了赈灾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这城里城外俱是灾民,我们都是长远县的官吏,有责任守护一方百姓。”包青说道。 “包县尉,你要管自己管,别拉我们。你绑我们来,我们就不跟你计较了,放我们妻儿老小回去,否则这事情,光包知县怕是也顶不住。你可知道,我家可是跟州衙的夏推官沾着亲呢。”一个官员插嘴道。 “他是谁?”包青问钱捕头。 “县功曹,管粮事的。” “大牛,你去打烂他的嘴。”包青说道。 这大牛急着等城门打开,回去接他爹娘。眼见这说话说个没完,直接冲到那功曹身边,上去就是一顿暴打。 只听得啪啪的响声,那功曹的嘴巴早被打烂出血,倒在地上不住地嚎叫。一旁的官吏见状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那秦主簿更是闭上了嘴巴,连嘀咕都不敢。 “来呀,将中厅给我全部围住,所有弓手张弓搭箭,只要再有鼓噪者,给我直接射死。告诉你们,今儿,赈灾的事情老子算是管定了,我要是不好受,你们也别想好受。”包青咆哮着。 包青眼见大小官员都不说话了,知道自己的威胁起作用了。于是淡淡地说:“先商量事,看看眼下灾民众多,我的意思是得让这灾民活下去。还有我将打开城门。” “啊?不可,千万不可?”那秦主簿连忙插嘴道,但刚说完就后悔了,看着倒在地上不断哼声的功曹,顿时哑了。 “说!” 见包青没有发怒,那秦主簿这才继续说道:“城里的灾民多为本县辖区内,躲进城里本无可非议。只是外面的多为外县灾民,我等救治无功啊,白白浪费口粮。” “荒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道理圣贤书上没少说。这县里大小寺庙,也没见你们少拜过。我告诉你们,都得救!一个都不能少!” “可,包县尉,没粮啊!” 包青并不理会秦主簿,直接说道:“现在分配任务,各类供应调度由秦主簿负责,缺什么问他要。你们各就其职,我会派一名捕快跟着你们,保护你们。你们的妻儿我都接到衙门里来,这里将留下士兵进行保护。” “啊!可是,我也没粮食啊!”秦主簿委屈道。 包青瞪了一眼秦主簿,吓的他连忙住嘴,继续说道:“待会打开城门,实行军事管制。在城外两里处搭建粥棚和宿营,将城中的灾民迁至城外,所有的灾民将登记在册,等以后上报朝廷也有个说法。派人前去城外收拾尸体,派出医官进行救治病患,防止瘟疫。最后,针对小孩和女人收容到城里来,统一安置。这城内外的治安由我和钱捕头一同负责。” 这下面众官吏闻言,都心中诧异,没想到这包县尉处理起政务来,还头头是道。 现在缺的就是钱粮,然而包青却一直杵着没说话,众人也都低头不语。 大概一盏茶功夫,那先前报信说城南可能要决堤的捕快又回来了,包青不等他进到大厅,直接冲了出去,大声问道:“城东堤坝如何?” 那捕快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大人,城东没事的!我去看过了。真的。” 包青见状,上前就是一脚,喝道:“说清楚点,城东怎么了?是不是可能要决堤了!” 那捕快闻言略有诧异,好像雨声太大,他没听清楚,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说道:“大人,城东应该不会决堤啊!是城南!” 包青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捕快,心中暗骂这个捕快蠢猪。那捕快见包青似有动怒的样子,连忙爬起来,战战兢兢地说道:“大人,我刚才好像看错了,好像是城东也要决堤了。” 终于明悟了?包青骂道,小声地说:“去大厅里大声地喊,年底让你当个捕头!” 那捕快听了还不大喜,连滚带爬地跑到大厅,当着众人面前哭喊道:“各位大人,怕是要出大事了,那城东今年也就快决堤了,我在堤坝上都看到很大的裂缝了。那可如何是好!包大人,你踹我也没用啊!这样大事情,我哪里敢隐瞒,还是要说与各位大人的。” 包青心中暗喜,这小子变的可真快,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包青假装脸色一沉,说道:“这城东要决堤,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组织人去抢修。算了,我们还是谈灾民的事情。” “不能啊!包县尉,你可能新任不久,所以不知道。那城东可是本县粮仓所在,要是被大水淹了,我们可是要掉脑袋的啊!”秦主簿闻言大惊,“这事,我们不能决断,当禀报知县大人。” “我说了,现在由我负责,还要我与你讲几遍?”包青面露不悦。 “这,包县尉你别误会,我这是为你好,要粮仓出什么事……” “出了事情,是我们全县官员一起商量的,要真有事情,就一起砍了头算了。”包青说道。 包青这话一出,下面顿时议论纷纷,关系到自家头颅的事情,没多少人敢含糊。 秦主簿暗骂,这姓包的是想拉我们一起下水啊。 “既然,粮仓有被淹的危险,你们如何处置,快快议来。”包青说道。 “要不将粮食暂且转移?”有人提议。 “不可,随便开仓,出了问题。这个责任谁来负!” 包青见了这议来议去,只怕是晚上也没个结果。不由心中焦急,于是大声嚷道:“不赞成转移粮食的人站到一边去。我看看有多少。” 这话一出,许多官员慢慢地站到一边,有的也跟着站过去。 包青笑了笑,对秦主簿说道:“你看看,这不解决了,下面要是粮仓被淹了,就抓这些人去问罪,是他们不赞成转移粮食的。” 那些站到一边的官员,听包青这么说,大吃一惊,吓得都跑回了原位。有的甚至对包青拱手说:“听从县尉大人意思,愿与大人共进退!” 包青觉得时间紧迫,不想拖延,断然说道:“立即转移粮食,全部押送到衙门来,交与秦主簿看管。好了,现在各就各位,迅速组织安置灾民。” “包县尉,我如何看管粮食啊,还有你先前让我调度钱粮,我哪里有粮食可以调度啊。”秦主簿似有委屈地问道。 “你怎么就没有粮食?不是一会儿就有粮食运到衙门吗?”包青笑道。 第27章 遇刺(求收藏,推荐!) 那秦主簿正当愁粮的时候,包青的一句粮食一会就送来,让这秦主簿这才发觉上当。自己怕是要被这姓包的架在火上烤了。秦主簿想到这里不由地骂道,真是个狗东西。 再说城外的灾民,初时还听闻包大人要救济灾民,可是等了半天没有动静,不由地又都唉声叹气,骂爹骂娘了。 “展大哥,我说吧,这些狗官就知道骗骗老百姓,才不管百姓死活。今夜,我们就翻过城墙,直奔庐州。对了,顺便取了那狗官的人头。”展飞恶狠狠地说。 展飞刚说完,这时候,长远县的城门慢慢打开,发出沉闷的城门轴转动的声音。 雨势终于有所减缓,此时只是毛毛细雨了。包青脱掉沉重的蓑衣,露出一身湿淋淋的官袍。 士兵们手持程亮的朴刀,分站城门两侧。那城门官将锣一敲,大声嚷道:“本县县尉包大人,带领全县官员前来安置灾民。所有人听着,不得喧闹,趁着雨势稍缓,青壮年还有力气的前来帮忙搭建粥棚和营房。” “不是说包大人的是个老头吗?怎么那么年轻。” “你哪里知道,前来救济灾民的是那新任县尉包青包大人!” “能救我们的,我们就叫他青天大老爷,管他是县令还是县尉!” 当下就有人小声议论起来。一旁的展昭也听的清清楚楚,不觉地一笑:“包青,希望他真是个青天。” “包大人有令,所有灾民前来领碗姜汤暖暖身子,然后登记造册,等粥棚建好后,立即施粥!”有官员喊道。 包青一听,自己何时让人准备姜汤的,这怕是包柳雯这小妞子准备的。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灾民中有人尖叫起来:“大家快瞧,有粮食运过来了!大家快瞧啊!” 果然,城门处有许多马车拉着一袋袋的粮食,由两队士兵一旁押送,缓缓地驶了出来。 顿时人群里沸腾了起来,有的激动的哭了,有的对着的哭闹的孩子喊着快有吃的了,有的则庆幸来长远县算是来对了。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多谢包青天活命之恩。后面的灾民们都跟着喊了起来。 这包青初时还感觉蛮受用的,但听着听着不禁觉得脊梁骨冷飕飕的,这包青天和自己有啥关系?自己头上有没有月牙,自己脸上又不黑。虽说如此,包青还是觉得历史的车轮又将自己向前推了几步。 “包哥,你怎么了?着凉了?”朱大牛看着包青似乎打了个颤,于是关心地问道。 “着凉?没有!咦,你怎么还没去接你爹娘啊?快去!”包青赶走了朱大牛。 “包大哥,你也喝完姜茶吧!”只见包柳雯撑着一把小纸伞,端来一碗姜汤。 包青看了,心中一暖,将姜汤一喝而尽,然后用手擦了擦的包柳雯脸上的雨水。包柳雯笑盈盈地看着包青,说道:“一会儿,我去城中组织一些大夫帮着救治病患。” “好,对了,晚上看看能不能组织一下城中的大户,看看能不能捐些钱粮,这水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我怕那粮仓里的粮食不够!”包青说出了担忧。 “哼,我爹爹说的没错,说你肯定会打粮仓的主意,没想到,你居然欺骗全县的官员,说是城东要决堤。居然拉全县的官员下水。现在没辙了吧!”包柳雯撅起小嘴说道。 “我也不想啊,不是没办法吗!” “我早已经派人去联络嫣然姐姐了,让她设法通过她爹爹看看能不能调点钱粮来。我爹爹也亲自去邻县要粮了。” “你爹爹?没在后院睡大觉?再说,这能要到粮食吗?”包青自觉的这包知县不可能这样帮自己,他的做法实在耐人寻味。 “哼,爹爹说能,他说,你定是个不愿吃亏的主。一定会对所有灾民登记造册的。将来好问朝廷要钱粮。但朝廷的钱粮最难要了,还不如问邻县要,只要你将名单到时候送一份给他,他自有办法。” 包青没想到这包知县居然还有这一手,看样子这包老头并不糊涂,而且还精明的很。往年每年水灾,只要跑的长远县就能活命,怕是这包老头每年都是很积极救灾的。 忽然包青心中一怔,这包老头今年怕是有意要让自己冲在前头。自己今日绑来了所有官员,不知道包老头以前是怎么做的。 正在包青心绪乱飞的时候,似乎感觉到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滑倒,包青下意识地去想扶起那滑到之人。忽然一阵淡淡的檀香味飘来,包青觉得有些熟悉,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来,玉仙娘子?包青大吃一惊,但已经迟了。 只见一把短刃只袭包青的咽喉,包青心中惨然,这下算是交待在这里了。自己有宝衣也没用,这玉仙娘子先前吃了亏,现在还不学乖,现在人家改刺自己的咽喉了。 包青不想坐以待毙,但也实在没法躲开。只听得叮的一声响,包青的眼睛急剧收缩,一把长剑堪堪将短刃给挡住。包青见自己没有被刺中,吓的连退几步。 “多管闲事!找死!”玉仙娘子喝骂道。 包青这才看清怎么回事。眼前一个风度翩翩的青衣男子和一个面带纱巾的女子打了起来。而这时候两旁又窜出三个灰衣刺客,挺剑直刺包青。一旁的一队士兵这才缓过神来,连忙将包青护了起来, 那蒙纱女子的武艺的确高强,一把短刃使得飞快,不停地看到白灿灿的刀光闪现,轻盈的身形腾挪百变。 “着!”那蒙纱女子娇叱一声,只见她身形一疾,跃过青衣男子的头部,短刃反手刺向男子颈部。 真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那蒙纱女子这反手一词刺,距离太近,这青衣男子根本躲不了。包青暗叫一声可惜。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喝骂了一声,“展大哥,这人是找死,你别留手了!” 这时候,只见那青衣男子头也没回,直接转手一剑,长剑暴涨,那蒙纱女子的短刃被击落在地。那女子低声骂道:“什么时候南侠也变成了朝廷的鹰犬了?” 那青衣男子并不理会,蓄势待发。蒙纱女子见势不妙,纵身跃去,想要逃跑。可是已经迟了,青衣男子双脚一发力,直接从地面腾起,后发而先至,变剑为掌,一掌拍去。那女子惨哼一声,她急忙丢出一个黑丸子,一下子从黑丸子里冒出许多黑烟来。 剩下的三个刺客,被士兵斩杀一个,其余两个趁着黑烟也急忙逃逸。 “展大哥,你为什么要放了那人。直接杀了不就得了。”展飞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他公然刺杀包大人,我想抓住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的!怪我大意!”展昭说道。 这时候许多灾民得知有人刺杀包青,都喝骂起来,有的甚至还结成队伍,去远处寻找。 包青可真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就是真正的功夫?真正的江湖人的武功?这腾地一下就飞过头顶,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轻功?看样子这金爷爷书中所述的武功还真不是瞎编的。 “这包大人是不是吓呆了,人家救了他,他居然不知道感谢一下!”展青说。 “啊?”包青缓过神来,连忙拱手施礼:“多谢壮士援手!大恩无以为报!” “你应得的,好人就有好报!我们还要赶路,就此告辞!”展昭说道。 “等下,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展昭!” “什么?展昭?”包青还以为自己听错呢,连忙又追问道:“可是展芳的哥哥展昭?” “什么展芳?你这个色鬼,你又在想这个女人了!”只见包柳雯匆匆赶来,刚才听人说,青天包大人居然被人刺杀,吓得包柳雯急忙放下手中一切就跑了过来。哪知道一来就听包青在说什么展芳,气的直接开骂。 包青见包柳雯胡乱插嘴,连忙摇摇手,对着一脸诧异的展昭问道:“密州展家庄的展昭?展芳的哥哥?” “你到底想干嘛?直说!难道展芳的事情和你有关?”一旁的展飞冷冷地说道。 “正是展某,包大人,有何见教!”展昭说道。 包青见对方一脸严肃,怕是自己的话引起了什么误会,刚要发话。这时候,包柳雯插嘴嚷道:“你就是那展芳的哥哥?我包大哥为了就你的妹妹,被关在庐州大牢好几天呢,半个月前我们才将你妹妹救了出来。” “什么?展芳被救出来了?在哪?”展昭闻言诧异万分。 “在哪?我哪里知道!还是我送她上船的呢。和她一起的还有三四个呢,都被我包大哥救出来了。怎么?展芳没回家?啊?不会又想来找我包大哥吧!我可是跟她说好了啊,她答应我不来找我包大哥的。”包柳雯唧唧歪歪地说了一大串。 “你!”包青很无语,自己的女神居然被这个丫头给诳走了。以后还如何找展芳啊?不对,有办法,想办法把展昭留住,不愁展芳不来! 展昭还是有些糊涂,但对包青的敌意顿消,连忙拉着包柳雯问清楚事情的经过。这丫头片子尽在展昭面前说他坏话,居然说自己是觊觎展芳的美色,才救人的。还说自己就是色鬼,展芳他们摆个摊买个艺,包青居然给了十贯的赏钱。 展飞一旁听着不禁嘀咕道,这包大人追女人还真下血本啊! 第28章 浮尸 包青心里想着展芳,想留住展昭,于是就邀请展昭去自己的府上喝上两杯。包青想当然地认为,男人之间的话题,无非就是喝酒和女人。哪知道这展昭居然不喝酒,一旁的展飞却是兴奋的不得了。 “南侠展昭居然不喝酒,哈哈!”包青笑道。 “包大人可真是海量!展飞还从来没这样痛快地喝过酒。”那展飞脸色泛红,抢着说道。 “包大人还是第一个称展某为南侠的官,官府中人都叫展某为南匪。”展昭苦笑道。 “包大人当然与其他狗官不一样,光是这喝酒的本事就是罕见。我看包大人行事有股热血,像是我们江湖中人!”展飞说。 包柳雯闻言,一脸不悦:“我爹爹也是好官,只是他做事不让知道而已。你别一提到官都称狗官。” 展飞说者无意,没想到包柳雯搭话,不禁有些尴尬。 “他喝多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我倒是认为包大人似乎硬留下我们还有别的目的。包大人可知道,我们是真正的匪,密州响马的头领就是我展昭。包大人,你有事情尽管吩咐,就冲着你救小妹的这份情义,我展昭定当遵从。”展昭说话好像一点都不打弯。 “展大侠,你这话说的。刚才你不是也救了我一命吗?我是真心留你们在寒舍住两天。我知道你还有其他兄弟在外面,你让他们都住进来。”包青心中想着,将展家庄的人都留下,看这展芳还不乖乖地来见自己。 那展飞闻言却是好像听出别的话音了,心中不免警惕起来。这要是都住进来,被官府给剿了,到哪里去喊冤。 “对了,展大侠,你要是不放心展芳,也可以让她直接来这里找你们啊。你看这段时间,雨一直下,赶路也不容易。我怕是展芳和你们走岔了,回去也不免担心你们!我意思是说,你可以想办法联络到展芳的是吧?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包青说来说去,其实就是想展芳来找自己。 展飞闻言,这才定下心来。原来这包大人是想拖着我们等见展姐姐,展姐姐长得那么高,婆家都难找,连展大哥都为此发愁。真没想到居然展姐姐也有人惦记。 “明白!”展昭隐约地觉得包青对自己的妹妹有好感,心中不禁欢喜。自己可是为妹妹的婚事着急了很久。要是这包大人喜欢展芳,那也倒是一件好事。只是这官匪殊途,如何是好。 正当包青展昭各怀心思的时候,有捕快来报,说城南就快决堤了。城南那段堤坝要是决堤,淹没的也就是百姓的田地,与县城无关。唯一值得郁闷的是,自己的宅子属于城南最凸出的那角,距离南淝河堤岸也就半里路。希望那一段可别淹着了。所以那些官员都不着急。而包青却不一样,他可见不得良田被水淹没,见到自己的宅子出危险,闻言后,不免有些焦急。 展昭见状,知道大事为重,连忙说道:“包大人,我们陪你一起去趟吧!” 包青听了,甚是高兴,他正愁再有人刺杀自己。现在有南侠在此,哪里还怕什么刺客。 包青带了一队士兵,并请钱捕头召集青壮年灾民,带上工具,奔赴城南堤坝。 “包大哥?你看前面!”包柳雯喊道。 包青和展昭一起看去,只见河水已经暴涨很多,要是这雨还是这样下下去,怕是不用决堤,河水直接漫出了。可包柳雯让包青看的当然不是河水,而是在河堤一丈远的河面上浮着十几具尸体。 展昭见状,向展飞招了招手。只见展飞双掌展开,手中多出两个铁钩,用力甩出,正好勾住两具尸体。就这样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将十来具尸体都勾了上来。 包青见状不禁暗自叫好,一般人可没这个本事,这江湖中人果然不同凡响。 “这些怕是饿死的灾民,前几日城外也饿死了不少。”包柳雯说。 包青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不是让衙门里的人去处理了吗?难道直接就尸体都抛到了河里?不但是对死者不敬,而且容易产生瘟疫。” 这时候钱捕头和赶来修堤坝的灾民都赶了过来。 “这不是东溪村的王老二吗?”有人说道。 “啊!赵三和张麻子!”又有人认了出来! “这些人你们认识?”包青吃惊地问道。 “当然认识,两个时辰前我们还一起在粥棚喝粥的呢。” “什么?那现在他们怎么到了这里。”包青有些奇怪,这十几具尸体已经明了了身份,都是灾民。可灾民不在粥棚旁等着喝粥,跑这里干嘛? “哦,是这样的,包大人您方才遇刺,我们都瞧不过,就仗着人多,纷纷地出来想逮住那些受伤的歹人。我记得当时看到有个受伤的黑衣歹人跳入河中,王老二他们眼见就要逮住一个,就纷纷下水,反正他们水性很好!后来我们就跑散了,哪知道,哎!” “你们说的歹人,就是他吧?”包柳雯早就翻开一具黑衣尸体看了半天了。 “就是他!你们看,他身上还有士兵留下来的刀伤呢。” “没错!包大哥,是刀伤!看这伤口,就是大宋的军用朴刀砍的。”包柳雯肯定说道。 “你再看看,其他人!”包青说。 包柳雯将尸体一个个翻身,仔细查看,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缓缓说道:“包大哥,要详细验尸,还是要等仵作来,我这就是粗略地看了一下。没有明显的刀箭伤。指压后,皮肤没有明显淤血,裸露在外的皮肤未见有紫斑。结合尸体肿胀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大概在半个时辰的样子。” “吆,懂得可不少吗?你难道是女仵作?”展飞笑道。 “哼!”包柳雯撅着嘴并不理会,“包大哥,我看还是要等王伯来,我这不太方便。又不是女尸。不过有些瘀伤还是要等过了几个时辰后才能看出来。” “我来看吧!”展昭说。 展昭将尸体里里外外翻了遍,仔细检查了很久,才说道:“奇怪,一点外伤都没有,难道真是一起被淹死了?” “包大人,你没听说吗?这南淝河经常闹水鬼,特别是城南这段,平时稍晚点,或者一个人的时候,都没人敢来这里。” “你是这长远县县城里的人?”包青问。 “是啊,小人叫吴二,在城里有间茶水铺子。经常听人谈起这水鬼,每年的这正夏时分,都有大雨。一连下半个月的雨,说也奇怪了,每年都是这城南这段堤坝决堤,今年怕是也快了。他们都说这里闹水鬼,才会决堤的。” “水鬼?怎么会扯到水鬼的?你们有人见过?”包青问。 “哪里见过,见过的人都淹死了。” “都淹死了?”包青似乎有些不信,这怕是有人在捣鬼。这李家供应的材料出问题,就搞个水鬼来吓人!今年看样子要跟包知县说说,不能在让这李家供应修堤的材料了。 “当然,也有见到水鬼的没被淹死的。” “什么人?在哪?”包青连忙问。 包柳雯这时候插嘴说道:“切,我也知道,我也是长远县的老人了,你怎么不问我?这远县闹水鬼的地方就两处,一处就是这城南的南淝河堤坝,一处就是你住的那大宅子。” “什么?你吓唬我啊?”包青闻言吓一跳,水鬼虽说不怕,但告诉你,就在你身边有鬼,你还不冒身冷汗。“可我和大牛也住了好长时间了,也没见什么吗?” “那是没到时候,要到正夏水灾后,估计就这些天。以前住你那大宅里的崔员外,可没少请道士来作法,都没用,最后只好搬走了。哪知道你这个傻瓜买去了。”包柳雯说道。 “水鬼出来还挑时候?再说了我怕什么?不就是水鬼吗?我这还有南侠呢。对了,小雯,你看看这些人的嘴里有没有泥沙水草什么的?” 包柳雯扒开一个尸体的嘴巴,仔细瞧了一下,嘴里嘀咕道:“没有泥沙哎!”接着连续扒了好几个尸体。最后将额头上的雨水一抹,有些诧异地说道:“包大哥,都没有泥沙。” 包青闻言,略带诧异地说道:“奇怪,嘴里居然没有泥沙!这南淝河不见得那么清澈!这些人怕是早就被人杀了,丢到河里的。又或者在河里被杀的。既然没有伤痕,是不是被人给勒死的啊?” 第29章 水鬼? 展昭听闻这些人可能是在河里被人勒死的,于是伸手将尸体的脖子一握,吃惊地叫道:“还真是被人勒死的,骨头被勒碎了。” 展昭又将其他几个尸体的脖子握了一下,朝包青点点头,全部都在河里被人勒死的。 “会不会是水鬼将人勒死的?”包柳雯问。 “被水鬼勒死?要是真的看见水鬼,应该是被吓死才对!”包青说,“通知仵作和捕快,将尸体运回,进一步检查。看这情形,这雨要是再下个几天,估计真的要决堤了。钱捕头,你先回去组织人征集麻袋。这已经来的人,准备夯实堤坝,进行加固。都将活干起来,要是决了堤,估计大家连粥都要喝不上了。” 这话果然有用,灾民们为了有口粥吃都卖力地干起活来。包青大概在堤坝上转悠了好些时候,也没再发现尸体。 包青回到衙门,那秦主簿早就等了不耐烦了。见包青回来了,连忙上前质问:“包县尉,你这就是私开粮仓的。你想死就算了,非得拉着我们去死。口口声声地说城东要决堤,想来也是你故意为之。” 包青笑道:“你怎知城东不会决堤?或许明天就决堤了。要是粮仓被淹,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现在将粮食发放给灾民,为你们这些官员挣个好名声。再说了朝廷迟早也会发放赈灾粮食。我们现在也在筹粮,你还怕什么?最多将粮食补齐。” “你!你真是不可救药了!还自以为是!天圣元年,登州刺史章重为平水患救百姓,私开粮仓,斩!紧接着天圣二年,遂城王辉开粮仓,斩!别的不说,就最近几年,就死了全城的百姓,都没有人敢私自开粮仓。你这样瞒天过海,以为别人不知?虽然你用计绑住了县衙里所有官员。可你是主犯,那包知县也跑不!” “只要都别说,能有什么事情?”包青想,孟子不是说,民为重,社稷次之吗?我这做法难道不对吗?就是见到皇帝我也好辩上一辩。 包青命人召集县衙主要官员准备晚上商量修固堤坝和发动县城里的富商捐钱捐粮之事。 “各位,今晚必须将如何修固堤坝和让城里的商贾捐供之事拿出个章程来。我已经备好水酒和饭菜。今天什么时候商量出来,我们就什么时候散。”包青说道。 这下面的官员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谁不想回去热炕头抱媳妇。但个个都如霜打的茄子一样,不吱一声。 就这样耗着,居然耗了一个时辰,包青差点睡着了。包青新收的丫鬟小翠见包青犯困,连忙端来一壶茶。 “这样吧,我们要是都干耗着,对大家都不好!我下面来分配任务。小雯,你取来笔墨记录!”包青说道,“王书吏,听说城东的黄老板和你们家是亲戚是不?正好,黄老板就交予你了。还有吴曹事,那做绸缎庄张家好像是你的老丈人家吧!对了,还有庄曹事!其余的我就不说了,一会儿,我们来个承包制度,只要是衙门里的官,都得完成一定的钱粮!”包青这下午时分早就向钱捕头打听好了,这衙门里大大小小官员的背景,哪家不和商贾有着关联! 包青让包柳雯挨个登记造册,将每个县衙官员的完成的数额记录下来。 “包县尉,你这承包制也太毒了吧!我倒要问问,你包县尉准备出多少钱粮。”一个官吏十分不满地问道。 “我?你问我出多少干嘛?”包青知道,这小吏名为李吉安,是李家的族人。 “笑话,我当然问清楚,免得大家伙都在缴钱纳粮,你包县尉自己却分文不出!我也不多说,想让我出,一分没有!我也不会去找什么商贾完成任务。这样吧,包县尉,你出多少,我就出多少!”李吉安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各位都听清楚了,我包青出多少,你李吉安就多少?还有谁要这样的?”包青问。 果然有站出来三个,包青心里有些气闷,看样子自己的威信不够啊!看来,还要耍些威风才对。 “那我就出两千贯!”包青说道。 “什么?两千贯?” “两千贯?真的假的?” 下面议论纷纷,那李吉安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李吉安咬了咬牙,说道:“你骗谁呢!两千贯!你敢立下字据吗?你要是敢,我就跟!” 包青毫不含糊立下的字据,心里笑道,这下筹集容易多了,一共四个人跟我,立即多出了近一万贯。 就在包青在县衙里为赈灾筹钱筹粮而彻夜未眠的时候,那李家大宅也灯火通明,那李九斤也是彻夜未眠。 “没想到这姓包的还挺有钱的,居然一下子捐出了两千贯!”李九斤说道。 “大哥,你还管那姓包的做什么?我们现在可麻烦了,那灾民整日在城南修固堤坝,我们很难行事啊!再说了,那么多人,我们怎么能杀的了。”说话的是李九斤的弟弟李天霸。 “这倒是个麻烦,前几天你们杀了那十几个灾民已经引起那姓包的注意了。这姓包的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居然一眼就看出了那些人是被人在河里给勒死的。早知道这小子如此麻烦,当初他闯宅子的死后就应该趁机铲除了他。我们这个长远县就不应该有县尉,杀了几个,这才安稳了几年?又出了个姓包的!”李九斤恨得直咬牙。 “这可如何是好!就在这几天,运往江南赈灾的银船就在这几天路过长远县!大哥,你快想想办法啊。” “这事情真够烦的,都过了多少年了,上一笔钱还没有捞上来。都是你们出的什么馊主意。” “大哥,这不能怪我们啊!我们可是按照上面的命令去做的啊。大哥,你说这么多年了,这钱怎么就捞不出来?当时我们可是真真切切地将钱箱按照要求放置在那河底的凹洞里了。” “算了,先不说这个,就说眼前这赈灾银钱的运船快到了。你们准备如何行事?”李九斤问道。 李天霸摸摸头答道:“还能怎么办?跟往年一样吧!装作水鬼将城南堤坝边上的人都赶走。然后劫船!将钱箱还是先沉入河底,” “这一帮天天修固河堤的灾民还真是麻烦!实在不行,你联系一下梅花帮,他们想想办法!” 包青在衙门地待了一夜,翌日清晨,便赶了回家。一推开自己的大门,朱大牛早早就起床了,看到包青,劈头就问:“包哥!这宅子不能待了。闹鬼啊!我爹娘着都闹着要出去啊。对了,你昨晚怎么没回来!” “哦?真闹水鬼?”包青微微一怔说道。 “啊?包哥!你怎么知道闹的是水鬼?就是那中间的池塘,白晃晃披头散发吓死人了。一路飘去,地上都是一滩水渍。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和我爹妈也搬到衙门去住?” “搬到衙门?你当那衙门是我家啊?现在那边人太多,许多老弱病残的灾民都在那,况且还有许多人在那里做事!实在不方便!不过,你放心,今晚我带个高手过来捉鬼!”包青可不相信真有水鬼,开什么玩笑,自己可是在新社会下唯物主义教育下成长起来的有为青年。 “那,包哥你是怎么过来的?” 包青闻言,感觉好似刮起了一阵冷风。对啊,自己是是怎么过来的?怎么跑到这大宋的?怎么解释?那水鬼?包青想到这脑门子冷汗直冒! “包哥,怎么了,你有没有坐轿子过来?我以前说过,要是俺有出息了,就让俺娘坐回轿子。”朱大牛说。 包青看着大牛热切的眼神,心中不忍,便道:“我们不是钱还有很多吗?你自己拿一贯雇一顶不就结了。我这是走回来的。” “哦,包哥。可是我们的钱都被人拿走了啊!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朱大牛说。 “什么?老子说好了就捐两千贯。你真是个废物,连钱都看不住。以后喝西北风吗?”包青闻言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 第30章 捉鬼 “怎么了?包青回来了?怎么吵起来了?”朱大嫂听到外面有吵骂声连忙出来看看。 “哦,朱大嫂!我们没吵,只是有些小麻烦!我让大牛看着我们的钱财,没想到大牛没看得住。哎!”包青有些郁闷,辛辛苦苦地赚来地钱财才花了几天?连个窑子都没有逛,就没了。 “什么?大牛,你不是说那姓包的女子是你包大哥的媳妇吗?对了,还有那个一直跟着的叫小兰的丫鬟,一直叫那姓包的女子叫主母。大牛说是你收的使唤丫鬟!怎么,是大牛说谎?”朱大嫂问道。 包青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包柳雯将所有的钱都拿走了。包青转过身去问朱大牛,“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将所有的钱都给她呢?那我们以后吃什么?” “她说,以后吃喝她包了,让小兰每天都烧给我们吃。包哥你不知道呢,小兰的厨艺可棒了,昨天的的饭菜可是好吃。娘,你说是不?” 包青闻言,眉头皱成一线,这个大牛就是个吃货,烧点好吃的饭菜,就将全部家当卖给人家了? “真的不错,包青!比你朱大嫂烧的好吃多了,今天中午,小兰还来呢!” 进了宅子,朱大牛的爹爹朱雄也在。包青见朱雄似乎正在摆弄什么,于是上前问道:“朱大叔,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这院子里不干净,我做张弩!”朱雄回答。 “弩?朱大叔,你会做弩?你不是有弓吗?”包青有些奇怪,再说了,真是要有水鬼,这弩箭就有用了? “弓的射程虽远,但是发射速度慢,不如弩快!你或许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是随军工匠,专门制作攻城的大弩,当然手持小弩也做。这些年,有时候闲着,也总琢磨琢磨。”朱雄摆弄着手中的活计。 包青微微诧异,还不知道大牛的爹还有如此手艺。今晚我也在这里睡觉,我倒想看看是什么人在捣鬼。 “包哥,忘了告诉你,展芳来过了,还有她的师兄,叫展青来着。”朱大牛说。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和我说!”包青略有些兴奋,想着展芳那靓丽的身影,心中就有股想抱抱的冲动。 “可是,当时包柳雯也在。我告诉展芳,你在衙门呢。她就直接去衙门找你了。” “哦,那当时包柳雯有说什么没?” “也没什么,就是说以后我们花钱就问她要,就将所有的钱都收走了。” 包青听完后,这才知道包柳雯非要将自己的钱财都收刮走,原来是想在展芳面前示威,这是要掐住自己的经济命脉。 好在展昭现在在衙门里,想来他们兄妹可以团聚。于是包青对大牛说:“你快去衙门将展大侠他们找来,就说我请他们来府上做客。朱大嫂,麻烦你买些好酒好菜,我要招待贵客。哈哈!” 展昭一行来到包青的宅子的时候,已是酉时。包青连忙迎出门外,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包大人,这么客气?记得前天我们登门的时候,你可没这么隆重吧。不对,应该是没这么迫不及待吧!”展飞笑着说。 包青没有回答,两眼只顾望去。只见那展青的身后,闪出一个那高挑个儿靓丽的身影出来,正是包青期待已久的展芳。 “包大哥,别来无恙!”展芳笑盈盈地略带羞涩地说道。 “无恙!无恙!就是脑海里挥不去你的身影。”包青也不觉脸红,直接就脱口而出。 “走!小兰。这个色鬼明天就让他饿死!”包青一愣,刚才没注意,还真没看到包柳雯这个丫头!包柳雯很是生气,包青居然敢无视他。包青花了好大的劲,才哄着包柳雯留下,引来了展昭他们阵阵笑声。 “包大人,你未免也太花心了吧!我观这个包妹妹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当初在庐州我就见她跟着你。你可别辜负啊。”一直没说话的展青说道。 “啊?她是我妹妹!真的,还小!别开玩笑!”包青说完看了一眼展芳。 “还小,怕也有十五六岁了吧!我且不说这个,就一个要求,我师妹展芳可不能受什么委屈!”展青说道。 包青闻言大喜,自己想疼展芳还疼不过来呢,怎会让她受委屈。其实包青并不知道,展昭和展青在接到包青邀请的时候,早就商量好了,一定要将这个妹妹给送出去。在这么拖下去,怕是要嫁不出了。也就是这包大人不嫌弃展芳个子高。 包柳雯眼见很多人在,也不好动怒。那小兰从厨房里一会就端上一个菜来,倒也是很快。 “嗯!小兰的厨艺果然厉害!可比那酒楼好吃多了!”包青心情愉快,这酒一杯杯地喝着。 “包大人,真没想到,你酒量如此厉害!好了,你最好别喝了,不能这样喝下去,要是喝醉了可不好!”展青说道。 “对,少喝点!你不是说还有事情要我们帮忙吗?”展昭问。 “对,差点给忘了!”包青就将宅子里闹水鬼的事情详细和众人说了一通。 那展飞听完,笑道:“他要真是鬼,我展大哥也可以将他擒住!” 饭菜过后,包青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碗。反正那朱雄早就喝倒了,展青喝的双脚走路不稳,包青也微微头昏。包青怕包柳雯破坏自己的好事,于是就偷偷地找包柳雯。 “小雯,今晚你包大哥去见见展芳!你可别捣乱!”包青觉得自己这话有些无耻。 哪里知道,包柳雯居然点头同意。然后将头微微地靠近包青,说道:“包大哥,你抱抱我,这样就不去捣乱!我以后一定要好好长身体。我知道你老嫌我小,可是我真的不小啊!不信你摸摸看!”包柳雯居然将包青的手拉住,按向自己的胸前。 这吓的包青连忙缩起手来,低声说道:“你这个小丫头!还真不要脸!你们不是常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哼,你就是想摸展芳,你以为我不知道!”包小雯嘴巴一嘟。 包青有些无语,要真是展芳让自己摸,只怕自己早就腾起火来,冲了上去。包青只好将包柳雯抱了抱,哄道:“好了,我的小雯,快快长大!” 包青偷偷地从包柳雯房间出来,有悄悄地去找展芳。这可把今晚准备趁夜捉鬼的展青展昭他们笑死了。几个人呆在屋顶上将这宅子的后院前看的是一清二楚。 包青刚要去敲展芳房门,这时候,只觉得头顶有几个身影飞过,着实吓包青一跳。 紧接着,展芳也一个箭步冲了出来,差点撞倒包青。这时候,外面已经叮叮当当地刀剑激碰声已经响起。 包青定睛看去,展昭、展青还有展飞三人正与两个白衣披发人恶斗呢。那白衣披发身全身湿淋淋的,地面上到处是水渍。原来所谓的水鬼就是这些人扮的。包青对于这个结果丝毫不感到惊讶。可是好奇的是,这些人有毛病吗?装作水鬼来吓人。 只见展昭剑花飞转,月光洒落正好落在剑身上,剑光一闪。一个白衣披发人惨叫一声,后退数十步。 “南侠展昭的散花剑,我们走!”那个受伤的白衣披发人叫道。 只听见喷扑通两声,两人一起跳入池塘,消失在水里,只留下池塘里阵阵散去的涟漪。 “什么情况?这就跳到池塘里消失了?难道这池塘里有暗道?”包青吃惊地问。 “我们三人都留不住他们!”展飞有些气馁。 “很厉害吗?”包青问。 “不是!想抓活口的!没想到他们居然跳到水里消失了!不然他们根本出不去!”展青说。 “得了,下次,要是我在遇到什么刺杀,或者是什么歹人。请三位大侠,直接下死手!”包青说道。 “那你不需要查个究竟?”展飞问道。 “查什么究竟?自己的小命最重要!你这放虎归山,难保他们不会卷土重来。他们虽然不能威胁到你们,但他们要是想要我命,估计轻而易举。我想你们估计不太希望展芳守寡吧!”包青说道。 “你,胡说什么!”展芳跺了一下脚,气着回了房间。 展昭有些尴尬,只好点头说道:“那两人不是泛泛之辈,我伤着的那个就是以前青湖帮的护法浪里行的江涛。奇怪的是,这老家伙在江湖上消失了很久了,我还以为早就死了呢!据说,好像加入了一个杀手组织。叫什么来着的!” “梅花帮?”包青其实是想说说看,他最怕的就是和梅花帮有关,如若真是如此,自己怕是真被这梅花帮追杀一辈子了。 “对,对!就是梅花帮!”展昭说道。 展青见状插嘴道:“可是胸前有梅花记的梅花帮?梅花帮不是大都是女的吗?” “梅花帮分外帮和内帮,内帮都是女的。外帮有男有女。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展昭说道。 包青闻言,彻底慌了,自己以后怕是寝食难安了。 “大牛,大牛。去城门楼调点灾民来,将这池塘水全部抽开,我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包青说对着正迎面赶来的朱雄父子说道。 第31章 有发现 不多一会,朱大牛就请来灾民帮忙,想着将这宅子中院里的池塘水抽干。两拨数十名灾民卖力地挑水。 让包青觉得奇怪的是,这一丈见方的池塘,里面的水就是抽不干,仿佛无穷无尽。 “包大人,我观这池塘怕是一个活水池塘!”展昭说道。 “对哦,包大哥!这里莫不是有处泉眼?”展芳疑惑地看着包青。 “哪能有!是活水池塘不错,我倒是怀疑是不是南淝河的水?我这宅子半里之外就是南淝河河堤,好在往年的水患决堤仅仅局限在城南其中的一小段,不然可就麻烦了!”包青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下面真有联通南淝河的洞眼,我们这怕是再挑上十年的水也无用。”展昭皱了皱眉头。 这时候展飞听了不耐烦了,说道:“我看也别费事了,干脆我下去看看!” 包青一惊,连忙说道:“不可!这下面刚刚下去两个歹人,展少侠怕是在水里施展不开身手!” “没事,我会水呢。”展飞坚持说。 包青眼见不能阻止展飞,心中有些担忧,转身看看了展昭。展昭也很无奈,虽在江南混出个南侠的名头,可惜自己的水下功夫太过粗浅。 “你要是下去,这个或许用得着!”只见朱雄从后面掏出一个什物来,包青定睛看去,原来就是自己早些时候看到的弩箭。 朱雄将弩箭递给了展飞,展飞仔细瞧去,原来是上好的黄桑木做成的弩身,一根老牛筋做成的弩弦,整个弩箭上面有着许多小瞧的硬木小器件。 “可惜材料有限,只能如此。直接可以这处八十步,弩箭只能单发,但穿透力道很大。我看正好合适你下水使用。”朱雄说道。 “好!我且下水试一试。”展飞说完,就砰地一声下水了。 过了一会,始终没见展飞浮上来,大伙等的不免有些焦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忽然,展芳颤抖地叫了起来,喊道:“啊!水中有血!” 包青一眼看去,果不其然,小池塘水面上血色殷红,一阵阵涟漪将血水向整个池塘蔓延开来。 “不好!”展昭和展青同时喝道,刚要跳下水。这时候池塘水面上冒出一个人来,冲着包青他们大喊:“包大人,这弩箭着实厉害!那逃入池塘的歹人,已经被我杀了一个!” 众人将展飞拉上岸来,展飞不顾全身湿透,径直对着包青说道:“包大人,用重大发现,这池塘里好像真的联通南淝河,我看到通道了,那歹人真是从外面进来的。我尝试着进去看看,正好碰到一个家伙,正准备用是袖箭射我呢,好在有这弩箭。这一箭下去,果然要了那家伙的性命。” “有人从外面潜这池塘里面来?”包青有些糊涂,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恐怕不是仅仅为了装个水鬼吓唬吓唬人这么简单吧。 再说了,自己这个宅子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费尽周折?要说是自己得罪了梅花帮,也不至于使用这样幼稚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跟上次一样直接来次刺杀不就得了。 不对,这水鬼的传闻可不是专门为了自己而来。似乎这闹水鬼的传闻有些年头了。 既然如此,这群人怕是有别的目的,而且还跟梅花帮牵扯在一起。估计这件事肯定是和这长远县李家有关系。 “这些人应该不是专门来吓唬我们的,或许只是希望将我们赶走。”包青说道。 可是包青说完,竟又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买了这个宅子,岂不是更加方便。我倒是很乐意为之,正好现在缺钱!” “人家才不买呢,买了岂不是告诉别人,自己觊觎这宅子,要是被有心人发现了,岂不是不是糟糕。”包柳雯见着热闹,笑着插嘴道。 包青心中一愣,包柳雯的话中,有两点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是这水鬼觊觎自己的宅子,应该来说,自己的宅子或许有什么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第二点就是,如果真如包柳雯所说,还存在着所谓的有心人,那么这有心人又是谁? 包青脑海里忽然出现了李家李九斤的画面,那个李九斤确实是个心狠手辣之辈,按理来说,要是这水鬼果真牵扯到李家。李九斤应该立即对他不利才对。 包青对包柳雯说道:“小雯你再理理看,现在我假设有两点:这水鬼和李家存在关系,而这水鬼又是梅花帮的人。我只是好奇,这梅花帮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还有,李九斤性格如此,怎会通过这水鬼来吓唬吓唬人。如若真是有什么人在一直监视着李家。那这监视的人又是什么人?”。 “包大哥,或许和我们想的一点都不一样。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你这宅子也属于城南,虽然往年没有淹着,但实在太过危险。”包柳雯说道。 包青点了点头,决定明日去看看半里外的南淝河大堤。 翌日,包青和展昭一行来到南淝河大堤面前。 “应该没没什么问题!”包青笑着说,包青说完,就顺着大坝沿途欣赏起来。 “这地方没什么问题,所以也没见到有什么灾民。”大牛笑呵呵地说道。 “那倒是,咦!那是什么?好像是一只鞋子!”包柳雯说道。 展芳见包青和包柳雯聊的开心,不免有些焦急,于是问道:“那又人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来过!笨蛋!”包柳雯说。 展芳这可急了,连忙反驳道:“有人来过,也未必喜欢丢只鞋子下来!你们看,这里水流湍急,说不定是上游漂下来的呢。说不定,你也可以丢一只鞋子漂到下游去,那难道能说明,你去过下游!” 包青微微诧异,这展芳什么时候也会说得这么有调理,有想法。忽然包青觉得神经被刺激了一下,脑海里闪出发现那十几具的城南堤坝。 包青连忙顺着南淝河跑将过去,约莫一个时辰,包青就跑到了前几天发现浮尸的地方,有仔细的想了很久,又往回跑了两趟。 前几天发现的浮尸难道是上游飘过来的?包青想着,不免心中有些惊讶。那第一案发现场在那里? 包青算了一下,当时的从自己被刺的情形来看。这些灾民帮助自己去追受伤刺客,前后时间并不长。包青刚才看了一下,果然那个时间只要不停歇,估计就可以到达自己的宅子的后面的南淝河堤坝。 “有发现!”包青说道。 第32章 模拟试验 包青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前些时候发现了被人在水里勒死的那些灾民,被杀的时候或许根本就不在下游的河中。很有可能就是在这里。 包青初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过于牵强,本没想说出来。可是,人的感觉就是非常奇怪。越是想压着不说的想法,越是萦绕在脑海中。包青思前想后,还是顿了顿声音说道:“有发现!” 包柳雯喜欢看包青沉思的样子,每当包青陷入了思考的时候,包柳雯就喜欢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包青,嘴角露出丝丝笑意,眼神充满期待和坚信。她阻止了试图打断包青思考的展芳,朝着展芳咧嘴做了个鬼脸。 包柳雯见包青若有所思地说了话,连忙问道:“包大哥,有何发现?” “你们说,上次我们看到的被人勒死在河里的灾民,是在哪里被淹死的?也就是说案发现场应该在什么地方?”包青说道。 包柳雯点点头说:“案发现场?包大哥这个说法真是独到精确!水中的物体是可以随着水流漂动的。包大哥的意思是说,那些尸体都是在上游随着水流飘下来的?” “哦?那所谓的案发现场应该在哪里?”展昭问道。 “我想应该就在此处,待会儿,小雯将这鞋子拿回去,看看能不能从上次认出那些死者的灾民中看出来,这鞋子是谁的。”包青说道。 “好的,包大哥。” “其实,我还有件事情得麻烦各位。”包青扫视了一周,看着了看展昭。 “包大人,你快说!”展飞却热情的很,似乎很喜欢干这些。 “其实上次在城门外,刺杀我的人也是梅花帮的。那刺杀我女子是梅花帮庐州分舵的一个头目,外号玉仙娘子。当时我带人查封了他们在的青楼倚翠雅居。并抓获了几名骨干帮众,撬开了他们的嘴,也得到了一些消息。故此,那玉仙娘子耿耿于怀,一直想要刺杀于我。”包青说道。 “什么?你得罪了梅花帮?”展青不禁问道,展飞也有疑惑地看这包青。 “我听闻梅花帮众都是死士,你如何使得他们招供的!”展昭一脸不信地问道。 “哼,你们居然都不相信包大哥!你们问问展芳,包大哥可是为了救她才得罪的梅花帮。那庐州知州董广孝和包大哥约定好,只要包大哥为他破了吕家灭门案子,就答应放展芳。结果就这样,包大哥去抓捕梅花帮的人,才得罪那梅花帮。”包柳雯瞪了一眼急着满脸通红欲言又止的展芳。 “我们何曾不信包大人,只是对包大人如何让梅花帮人招供感到好奇!”展昭说。 “哈哈,这是独家审讯方法,你如果能抓住歹人,我包大哥就一定能让他开口。” 包青笑着摇摇头,然后一脸严肃地对展昭说道:“我想请你帮我夜探李府,顺便监视一下李家家主李九斤。那梅花帮的人和这李九斤有着一定的关系,庐州吕氏灭门案,根据我的调查的结果,应该就是这李九斤所为。这梅花帮的杀手也是他安排的。我想知道他们具体的关系。” “包大人,让我监视李九斤是为了梅花帮?”展昭问。 “不止这些,最重要的是我想消除危险。这梅花帮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包青很无奈,总不能让自己日夜防备吧!那样累还不如去死。 “哼,怕什么!大不了我们将这梅花帮彻底查清楚,将这邪帮恶徒彻底铲除。包大哥,我们应该有这能力!”包柳雯说的信心满满,自豪地看着包青。包青瞪了一眼包柳雯,这丫头真是无知,以前自己还可以说不怎么怕梅花帮。可现在,这梅花帮的人行如鬼魅居然跟到了长远县来了,怎教人不怕? “包大人,那我的探查重点是什么?”展昭其实心中早就决定了要帮包青。眼前这个包大人除了爱护百姓和古道热肠外,还不虑自己的身份和自己这样的江湖人交往,也算是难得,做官中的异类。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让他无法不管包青,就是自己的妹妹展芳。这将来,包青就是自己的妹夫,自己如何能不管。 “其一,我想知道这李九斤交往中最为神秘的人,这样的人存不存在?当然,他的交往圈子,我会自己去查。而我最无法的得知的,就是他秘密会见的人物,假设有这样的人物存在。其二,我想知道,他最为顾忌的人是谁?或许这个最为顾忌的人就是他一直没有敢现身买这座宅子的原因。我相信,那个人或许也在一直监视着他,甚至在李九斤的身边布置的棋子,这才迫使李九斤不敢自己或者委托身边的去买我这宅子。当然,你或许可以偷听他们谈话。特别是晚上,这也就是我想你夜探李府的目的。”包青相信,只要展昭肯出手,应该可以获得些消息。 “好像挺复杂的,包大哥!要我帮忙吗?”展芳在一旁说道。 包柳雯一脸鄙视地斜了一眼展芳,笑道:“这都听不懂,包大哥的意思是想要彻底监控李府,要了解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再说了,你能帮什么忙?对了,好像李府招丫鬟,你要不去试一试,说不定能探出什么消息来!哈哈!” “展姑娘,别听小雯胡说。其实,我还真想让你帮帮忙!你看我这年纪虽然比较年轻,但老是腰酸背痛的,你看能不能帮我按摩按摩!你要是有时间,今晚就行!”包青说道。 “包大哥,你要是腰酸背疼,我去帮你按!她一个舞刀弄枪的,手脚太重!”包柳雯连忙差嘴说道。 “咳!包大人,你刚才不是说可能这里就是所谓的案发现场,那些灾民是在这里被杀,然后随着流水飘过去的吗?”展青最见不得包柳雯这赤裸裸地对包青卖乖,连忙插嘴问道。 “应该是这样!我们可以做个模拟试验!”包青这时候想起刑侦中常用的还原案发现场来进行破案的手段,那自己似乎也可以通过模拟,看看到底情形如何。 “哦?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找个东西丢在河里,看看到底能不能在一定的时间内漂到下游去?”展芳问。 “不错,展姑娘真聪明!”包青笑着看了看一脸明悟的展芳,展芳见包青看自己,不免低头螓首,显出害羞神态。 “哼,包大哥,你从不夸我!”一旁的包柳雯似有不服。 “那我们找个东西到河心看看,一观便知!”展昭说完,就在路边砍下一截显得略微粗壮的树枝,用力一抛,落到了河心。 那边的展飞略有兴奋和期待,叫道:“我去前方等待,看看那树枝什么时候能到达!” 说和做完全不一样,包青虽然说的信心满满,可是心中却有些忐忑。能行吗?包青不禁心里打鼓。 还没到一个时辰,展飞气喘吁吁地跑来说道:“不行啊!包大人,前面不远就有渡口,那渡口凸出的码头将树枝给挡住了!树枝根本漂不过去啊!” 听闻这话,包青几人顿时心沉了下去。 “包大哥!好像漂不到下游哎!难道是我们推断错了?”包柳问道。 包青没有吱声,看样子是自己太过于自信。包青又将思路理了一遍,自己府上闹水鬼,而且发现水鬼是人所装扮,也就是有人装神弄鬼,而每年这夏雨泛滥时分,这南淝河城南这段也闹水鬼,显然也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或许他的秘密被人发现了,而杀人灭口。相信前几年被人想成因是水鬼作怪而无辜死去人,应该是如此。这时候,自己的池塘里居然发现通往南淝河的通道,这本应是作为引入活水之用的通道,竟然为歹人所利用。 不行,得找人来这里下河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连接宅子池塘的通道,而现在的问题是,那些死在河里的灾民的案发现在到底是不是这里? 第33章 决堤 包青有些烦躁,一方面他认为自己的推断应该没错,另外一方面,刚才的试验,那树枝被凸出的渡口码头给挡住了。包青还看到一些散落在码头附近的一些破旧的渡船,想是这些天的水患和往日水鬼的传说,让这些渡船都闲置了。 “包哥,人落在水里不是沉下去的吗?干嘛要像树枝一样浮着?”一直跟着包青后面的大牛说。 包青闻言恍然大悟,不禁笑道:“对哦,应该是沉下去的,是从河低漂过去的,然后过了这渡口后,时间长了就浮了上来。”这才说的通,试验也不用做了,包青忙着让包柳雯回去找钱捕头,多找些水性好的,下河搜寻一番,定能有所发现。 这时候,远处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捕快,见到包青就略带哭声地说:“大人,大人,不好了,决堤了!” 众人闻言都笑道:“哪里决堤!这不都好好的吗?” “不是这里啊,包大人,是城东!城东!决堤啊!” “什么?城东决堤?怎么回事!那里不是从来不决堤吗?现在什么情况?” “是啊!今年奇怪了,居然城东决堤!好在决堤的口子不大!钱捕快已经将所有的在城南修筑堤坝的灾民全部都调到城东去了。那里可是有许多商铺啊!一旦大水进城,怕是要完了!” 包青闻言说道:“不就是城东富户多些吗?往年他们看着城南决堤,不都幸灾乐祸的,一分钱都不捐吗。” “包大人,这次那边的富户闹的凶,都是有背景的,我们也不好得罪,秦主簿将士兵都调去维持秩序了。”那捕快说。 “什么?他有什么权力调我的兵!”包青大怒,妈的,这些狗日的专门捡现成的,富人穷人不都一样。 包青说完,带着展昭一行去城东方向跑去。 当包青到了城东后,正见到秦主簿带着士兵将抢修堤坝的灾民围着呢,意思很明白,防止灾民趁乱闹事,顺便用士兵来催促灾民修筑工程。 “快点,别偷懒!你们要知道这里住的人,可比你们金贵多了。”那秦主簿正在指挥灾民拼命修堤坝,堵决口呢。这士兵外围站着许多富户,都围着指指点点地说着。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手中拉着一条鞭子,对着一个灰衣青年壮汉就是一下。只听的啪的一声,那灰衣青年壮汉的后背顿时被抽出印痕出来,衣服也破了。 这时,这灰衣青年旁的一个年纪略小的青年冲了上来,一把抓住管家的鞭子,大怒:“你干嘛打人?” “打人?打的就是你们这些贱民,敢偷懒!这可是李老爷的码头,还麻利点。不想吃饭吗?”管家声色俱厉地喝道。 “马兄弟,快松手!对不起,这位老爷,我们这就加劲干活!”那灰衣青年连忙道歉地说。 “大哥!哎!” 那管家见青年松了手,又是一鞭子下去!那姓马的青年牙齿一咬,愣是没坑声。 “包大哥!你也不管管!”展芳有些埋怨。 包青笑笑,这才走上前去。那秦主簿见包青来了,连忙迎了上来笑着说道:“包大人,真是神机妙算,这城东今年居然真决堤了!幸亏我们转移了粮仓。哈哈!就是这城东的百姓可受苦了,这不,你知道吗?损失可重了!李家的码头也毁了!” “是吗?秦主簿,这些可不是什么平头百姓吧!都是富户吧?” “那是,这些人,我们最好不要得罪,要是他们闹将起来,说我们救灾不利,可不好玩!” “哦,那是那是!”包青说道。 包青忽然转过身来,对着前面再劳作的灾民喊道:“大家都停停!我是本县的县尉包青!” 那灾民一听是县尉包大人来了,闻言都停下手中的活计。有人喊道:“是我们的青天老爷,包大人啊!大家快停下来,听包大人说话!” 那外面的富户们都觉得奇怪,这包县尉让停下来做什么?这水还咕噜噜地向城里冒呢,这各处堤坝都隐隐崩塌的样子,还不加紧。 包青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本县弓手和兵士听我号令,全体后退,列队!” 那秦主簿见状,连忙阻止道:“包大人,不可!慢!大家先别动!”他心中暗想,这包大人到底是官场新手,这时候居然想着要撤了士兵,要是这帮贱民闹起来怎么办。 “都给我退后,列队。违者军法处置!弓手!给我搭弓上弦,对准,有违令者,射!”包青怕士兵不听号令,还是使用自己麾下的弓手督军比较妥当。 “啊?包大人,你这是何意?” “何意?我来问,这周围的富户们,这次水患,你们可有主动捐过一钱一物?秦主簿,你调来灾民可是跟他们商量好了?准备出多少钱粮来使唤灾民!”包青厉声问道。 “这?这些贱民,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供他们吃喝吗?就不能为百姓做点事情?包大人,快救灾吧!再拖下去,要是大水冲进城,你可要负责!” “就是!就是!” “包大人,勿要拖延,不然我们可以到州府告你一状!”有人说道。 “姓包的,我可是庐州钱主事的表哥,你勿要在我等面前装模作样!”一个胖乎乎地的豪绅威胁着说。 包青生平最恨别人威胁,闻言顿时面色愠怒。这秦主簿可是见过包青发威,这官场愣头青可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急忙上前想去劝阻。 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包青大喝一声:“大牛,你死哪里去了,还不去给我打烂他的嘴巴!” 朱大牛顿时从人群中闪了出来,一个流星大步,冲到那个胖子面前,噼噼啪啪的耳光响了起来。没几下,那胖子倒地嚎叫着求饶。 那围观的富户们见状,都成了哑巴,一句都不说。但也有不开眼的,那手中正拿着鞭子的李家管家,走到包青面前骂道:“人人怕你,我李家可不怕你,你最好识相点滚一边去,我家老爷可是通着上面的大人物,工部侍郎!你听说过吧!你……” 这管家还没说完,包青上前就是一脚,直踹的那管家疼的叫爹娘。 “妈的,你们李家,李家算个屁!老子总有一天抄你们李家,工部侍郎怎么了!大不了老子不做个官!”包青骂着不解恨,用手指了指一边灾民,“那个谁?刚才那个被打的,就你!你出来,敢不敢将刚才打你的几鞭子还回去?”包青指着那个姓马的青年。 只见那姓马的青年,走出人群,大声说道:“有何不敢!” 姓马的青年直接捡起地上的鞭子,直接向那管家打将下去。这青年力气着实大,没加下就将那管家打得奄奄一息。 那秦主簿吓的可不轻,低声说道:“包大人,你看,这样下去,怕是要闹出人命来!” “死了也活该,我就说他意图行刺本官!你看行吗?秦主簿。” “啊?包大人,这光天化日的,周围这么多百姓看着,想诬陷也不成啊!”秦主簿有些吃惊,这包县尉是疯了吗?难道真的以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周围可全是眼睛雪亮的百姓。 “我一直认为官字两张口,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说他意图行刺,就是意图行刺!秦主簿你说呢?” 那秦主簿苦着了两下,看着那一旁围观的富户们。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官倒是如何两张口的。 “大伙说说,是不是这个狗东西意图行刺本官?你们看到了吗?”包青大声问道。 只听到震天的喊声响起:“是的包大人,这贼人意图行刺,我们都看到了。” 那秦主簿见状,大吃一惊,这帮灾民莫不是要造反?敢如此胡说八道。转而想到,怕是这包青煽动的,可想到这里,顿时闭嘴不言了。他可不想倒霉,这包县尉真是个疯子。 第34章 王朝马汉 包青对着灾民喊道:“帮人干活,要不要付钱?” “要的!”下面的灾民答道。 “你们吃的粮食不是他们给的!你们还要不要在这里干活?” “我们不干了!”许多灾民丢下手中工具喊道。 “好!他们不给钱粮,我们就走!水灾与我们何干!”包青说道,包青一挥手,对着兵士说道:“你们擅离职守,随便听调。要是回去不领十大板,那五贯赏钱就别想要了。你们记住,在这长远县除了你们马巡检,只能听我调用。” 包青刚要带着人都离开,那边的富户都急了,连忙拉着包青,哭喊道:“别走啊,我们愿意付钱供粮。只要快点将堤坝筑牢了。要是这大水冲入城里,这城里东百十家都要遭殃!” 包青要的就是这句话,肯付钱粮就好办。包青拍拍秦主簿的肩膀说道:“你还不去收钱粮,不然那粮仓的窟窿怎么堵。你可听好了,要是这粮仓填不满,你就跟着我陪葬!” 秦主簿闻言,心中大恨,直将包青的爹娘都骂上了一遍。 “大伙们,你们都听到了吧,人家愿意付钱粮!今晚不喝粥,吃顿白米饭!快抓紧时间修筑堤坝!”包青冲着灾民们喊道。 “大人,你是个好官!”那姓马的青年在包青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包青来忙将那青年浮扶起来,笑着说:“你也是好样的,有胆量!” “马兄弟,我观你步伐沉稳,刚才抽鞭的时候,力道颇大!可是练过外家功夫?”展昭问。 “这位大哥,我和王大哥都在少林寺学过艺,都懂些外家硬功!王大哥,你快来!”那姓马的青年对着那灰衣青年招了招手。 展飞见聊得欢,早就想插嘴了:“这位马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包大人,不但是好官,更难得是豪爽之人,颇有我们江湖人的习性。你要是能喝酒,不妨晚上来喝上一杯!” “你这小子,包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人家是从少林寺出来的,怕是不能喝酒。就知道喝!”展青将展飞的头一拍,骂道。 “无妨,今晚就一起去喝上一杯,哈哈!对了,两位叫什么名字?” “在下马汉,这位是我大哥,王朝!” “马汉、王朝。哈哈,好名字!”展青笑道。 “马汉王朝,王朝马汉!”包青嘀咕着,顿时大吃一惊,这不是开玩笑?王朝马汉这不是七侠五义中杜撰的人物吗? 展芳见包青脸色微变,还以为他有什么不舒服呢,轻轻地靠了过来,低声问道:“包大哥,怎么了?” 包青闻到一股淡淡地女人体香,不禁有些心神荡漾,转过头去轻声说道:“今晚等我!” “哈哈,包大人,你要展姐姐等你干嘛?”展飞忽然从包青身后大叫起来。 包青和展芳本就趁着大家问王朝马汉的时候,偷偷咬舌根子的,哪知道这展飞居然一直注意着他们。这样的话,被这么大声地说出来。展芳的脸蛋一下子红了。 “你这个臭小子,竟然破坏展妹的好事,要是展妹嫁不出去,可要你好看!”展青骂道。 展芳闻言,不知道是羞还是气,掩面而逃。包青一阵愕然,就这样的美女还愁嫁? “王朝马汉!你们可认识张龙赵虎?”包青想了想,既然遇到王朝马汉了,就快问问张龙赵虎在哪! “张龙赵虎?包大人,这可是两人姓名?我们不认识啊!”马汉回答。 “哦,那算了!”包青有些失望。 展昭见包青情绪不对,笑着说:“走,你们两人就跟着我们走吧!对了包大人,说也奇怪,往年城南都决堤的,现在换成了城东。你是说不是,我们将那城南堤坝修筑的太坚固了,大水没地方去了,就去了城东?” “呵呵,展大哥真会说笑!”展飞笑道。包青闻言,对展昭的丰富想象力也是洒然一笑。 当晚,包青和众人和的酩酊大醉。待散去,包青晃晃悠悠地跑到展芳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展芳早先听包青要找自己,早早就在房间里等了,还着实花费了一番功夫打扮。她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个子如此高,又不会琴棋书画和女红,平常整日打打杀杀的,根本没什么男人会看上她。可把她哥哥展昭急坏了,自己也时常焦急。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年龄都过了二十,在常人看来,自己都是老姑娘了。 正当自己有些绝望的时候,忽然遇到这么个男人,不但救了自己,还对自己透露出爱慕之情了。仿佛是上天专门为自己安排的男人一样,展芳顿时觉得自己幸福满满。今夜,自己的爱人要来找自己,可把她紧张坏了。简单吃完饭后,就早早回房打扮好候着了。 听到敲门声,展芳连忙去打开房门。果然,一脸酒气的包青出现在门口,还没待展芳反应过来,包青就将展芳用力抱起,关了房门。 所谓酒气壮色胆!包青其实头脑很是清醒,就是借着酒劲假装喝醉,这才壮着胆量来到展芳的房间来。 包青抱着展芳,只觉的一股少女的体香沁入心扉。包青将鼻子深深地在展芳的脖子上嗅了嗅,心里一阵满足。 展芳此时早就全身酥麻了,她哪曾被男人这样待过,倒在床上任由包青施为。 包青精虫作乱,腹部一阵燥热。于是,积极忙忙地将展芳的衣衫褪去。 包青可算是一饱眼福,果然比电脑中的模特图片爽神多了,自己终于可以不做那天天春梦的宅男了。今夜,就做回真正的男人。 包青双手伸出,紧紧握在展芳的胸前,展芳发出几声娇嘤。刚要大步向前的时候。忽然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包青顿时停住了双手,大声叫道:“小雯,你快来一下!” 床上的展芳禁闭双眼,赤裸着全身正等待她一生最重要最美妙时刻的时候。只听得自己的爱郎忽然大叫一声,让别的女人快点进来。吓得展芳连忙推开包青,将衣衫遮在自己身上。 且说那包柳雯早就从朱大牛口中得知包青晚上要去幽会展芳,顿时闷闷不乐,心中有气。只是晚上,想到包青要去展芳房间,不免有些好奇,想着这包大哥这么晚和展姑娘能干些什么!就悄悄地猫在展芳房间外偷听。 这才刚听到,展芳嘤的几声。就听到包青的大喊声,以为被发现了,吓的包柳雯拔腿就跑。 包青这时候也不管那么多了,迅速穿好衣服,将房间门打开。展昭他们早就听到喊声了,也是吓一跳。刚出来瞧瞧,正好碰到前来偷看包柳雯。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只好又回房间,想着可不能破坏妹妹的好事。 这院子里的众人皆知,包大人在展姑娘房间内正行好事,听到了大喊声,俱是心中发笑,也不好意思出来看个究竟。 包青心中纳闷,为什么喊了,没有回应。于是又喊了起来,过了许久,展昭他们才慢慢腾腾走过来。 “怎么了?”展昭几人有些尴尬,站在展芳的房门外问道。 第35章 祸事 包青趁着酒意,刚要和展芳做了好事。哪知道包青这人像是天生一心二用一样。这边正欲火熊熊燃烧,双手在展芳胸前一阵乱摸,心中却在不听地胡思乱想。 这城东的堤坝材料看样子还不错啊,蛮结实的,而且这边都是长远县的大户人家的商铺,想是那李家也不好乱来。这为什么偏偏就决堤了。难道真是城南有灾民加固堤坝,大水没办法就很有意识地选择了城东决堤? 虽说有可能会这样,但这个理由也未免太过牵强了吧。那个秦主簿真是多事,居然擅自调动自己的士兵。 包青看着赤裸的展芳,此时心中急躁无比,只见展芳双手紧紧地护着,自己根本无法施展。 包青心中不禁想道:“我看你双手还能护多久!”于是说道:“小芳,你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脸蛋还那么红,不觉得羞吗!” 果然,展芳闻言,大感丢人,连忙撤回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不敢正视包青。 “哈哈,这就是声东击西!这下护不了吧!”包青大感满足,刚要行好事。这时骤然停止了所有动作,一脸凝重,嘴里嘀咕着:“声东击西!我如何没想到呢!不好!怕是城南堤坝会有事情发生!” “小雯,快来!”包青顾不上展芳,连忙喊道。 且说展昭在门外问了一声怎么了,包青抖了抖衣服,神色略有焦急。 “包大人!不,姐夫!你打算什么时候向我展大哥提亲啊!”发话的是展飞这个家伙。 “什么?”包青微微有些诧异,脑袋没反应的过来。 展昭怫然不悦,这包大人明明像是刚刚占完自己妹子的便宜,而且出来的时候还提了提裤子。这转眼间就装糊涂了? “包大哥,你跟展姐姐在里面干嘛的!我听到展姐姐嘤嘤叫声了!”包柳雯冲着包青露出两个洁白的门牙问道。 这话一说,在场的俱是尴尬。那展芳本来打算出来,闻言后大羞,躲在房里都不出来了。 “那个,你们别误会,我这腰不太好,展姑娘帮我捶捶而已!”包青扯谎从不脸红。但看到展昭不悦,连忙接着说道:“我找大家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我琢磨着,今晚城南怕是有大事发生,似乎有人使了一出声东击西。” “哦?声东击西?”展昭见是正事,不禁神情严肃起来。 “包大哥?你是说那李九斤?”包柳雯问道。 “我想应该是!这李九斤背景很复杂。迄今为止,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那庐州吕家被灭门,凶手基本肯定就是这李家。而且还不止,我们发现吕家一直在秘密地调查李家。这就让我奇怪了,目前看来,李家的后台是工部侍郎李海,而吕家的后台则是当朝吕相爷。要说两人要纠葛理应放在朝堂上才对,为什么两名朝中大员偏偏将这纠葛放在了长远县李家。”包青沉声说道。 “这李家这么复杂?要不今晚我就夜探李家,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动作?”展昭问道。 “今晚我最担心的就是城南堤坝!我怕的是,那秦主簿将所有的人都调来了城东抢修堤坝,这城南今晚可能就要决堤!” “包大哥,你是说,城东的决堤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转移大家注意力,将城南的兵士和灾民都引到城东去?”包柳雯问。 “应该是这样,你们们想想,以前他们弄个水鬼就吓唬了许多人不敢前往城南堤坝。现在由于我们积极赈灾,城南那边有着许多灾民,不免人多眼杂。或许是,他们觉得不便行事!所以将人全部引走!” “这,他们想做什么?”展飞不禁有些好奇。 “要不我们今晚去城南堤坝看看,展大侠去探探李宅!大牛你跟着我,随时帮我去调兵。”包青指挥道。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包青心中一紧,怕是有什么不好消息传来。 大门打开后,撞进来七八个人影。大牛提着灯笼一照,为首的正是长远县县令包洪。 “爹,你怎么来!”包柳雯问道。 包洪没会说话,灯光却是照在包洪的脸上,那包洪脸色苍白,如丧考妣。见到包青,双手搭在包青肩膀上,哀声直说道:“祸事,天大的祸事!”说完,竟然低声啜泣起来。 包青想着可能要出事,大牛那灯笼照去,随行的七八个人俱是县衙的正官,秦主簿和钱捕头俨然在内。不过各个神色萎靡,面色苍白。 “到底是怎么了?爹,你说啊!别吓我!”包柳雯闻言急着问。 “包县尉,两百贯赈灾官银在我们长远县境内失踪了。完了,完了啊!”秦主簿唉声叹气。 “丢了就丢了,我们有何责任!最担心的怕是那押运官银的官兵才是。你们干嘛这样。再说了,他们押运官银不也未曾通报我县,让我县派人协助。这样说来,我们可以装作不知,不就结了!你们慌什么?”包青淡淡说道。 “你呀!这回怕是要全县官员人头都要落地了。我这怕是要连累了小雯了。哎!”包知县叹了口气。 秦主簿见状,解释说:“押运赈灾银钱的大船在南淝河我们长远县段离奇沉没,船上的官兵怕是没有活口了。你知道吗?这说明我们长远县境内有大股盗匪。这不是我们的失职吗?而且此时已经八百里加急快报,要不了几天,朝堂就会知晓。听说皇上缩减宫中用度,就是为了凑集这两百万赈灾银钱,你说他知晓这样的消息,我们会怎么样?” “笑话,这盗匪说不定是外来路过的呢!能怪我们吗?”包青有些不满。 “也是!说不定是那密州响马干的,他们前一阵子不是流窜到庐州的吗?”钱捕头插嘴说道。 “你猪啊!你们不是说是押运的银船沉没吗?那密州响马骑得的是马,又不是船!真是瞎胡说。再说了人家密州响马从未截过官银,何况是救百姓的赈灾钱!”展飞不满地说。 “你这人,怎么骂人啊!那贼响马是你家亲戚吗?包大人,你看他!”钱捕头有些不满。 包青可不想将展昭他们扯进去,摇摇手,说道:“你们来找我干嘛?我也没办法!”包青心里想着,大不了自己也跑路得了,跟着展昭他们去做响马吧。上次他们谈到差个军师,自己去正好。何况还能天天和展芳在一起。 “包县尉,你也逃不了啊!素来你主意多,这不包知县就带我们一起来找你了,你知道吗?城南堤坝决堤了,大水冲跨了城外灾民的粥棚。除去在城东修筑堤坝的灾民,剩下的纷纷逃离!”秦主簿说道。 “什么?城南决堤?那我们这边怎么没感到?我这离这堤坝可近了。”包青虽然早就料到城南要出事,但听到消息后,还是微微感到吃惊。那边的展昭几人略有会意地相互对视了几眼。 “还是往年城南的那一小段。你这边是上游,决堤的是城南那最下游那一段,河水全部泻出。”秦主簿说。 “你不要告诉我,官银沉船的地方就在我这边的半里外的河堤处!”包青淡淡地问道。 “就是啊!我们就是刚从那里跑过来的!”包洪说道。 包青闻言顿时大吃一惊,脸色一下子变了,声音略有颤抖地说道:“你们走吧,我要好好想想!” 只待那些官员散去,包洪却是将包青拉到一边。 “包青,我要是出什么了事!可要帮我照顾小雯!”包洪嘱咐道。 “你出事,我估计也出事了,还怎么照顾!”包青无奈地说。 “你带小雯走吧!要照顾她一辈子,她从小就没了娘亲!那南匪展昭就在你府上,你没地方躲,就带小雯去他那!”包青没想到,包洪好像对自己很了解。 “你别误会,我那有展昭的通缉画像!还有,钱捕头其实是我的人。你慢慢听我说,我的时间不多了。其实早在八年前,长远县就发生过一起官银失窃案,也是这样的在同一个地点失踪的。” “什么?也就在这半里外的南淝河?” “是的,那年我也在这里做知县,小雯的娘亲就是那时候受惊吓而去世的。当年,失踪的是三百万贯银钱,不过是江南凑集的军费。皇上还未亲政,太后知道后大怒,要将全县的官员全部斩杀。后来,那个人居然出手,帮了我们。我也听从吩咐在这长远县做了这么多年的知县。”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帮你的那个人是谁?”包青问道。 第36章 准备逃命吧 包青问包知县曾经帮助过他的人是谁。包知县微微沉吟了片刻,答道:“当朝相爷吕夷简。” “又是他?对了,他可曾让你监视李家?”包青连忙问道。 “是的,为何这么问?你可知李家的事情?” “不知,吕相爷让你如何做的?”包青不想过多地透露一些没有得到证实的事情,连忙岔开话题问。 “吕相爷让我做一辈子知县,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搞清楚李家在为谁做事!”包洪言道。 包青有些明悟,原来这李九斤在长远县一直都有所顾忌,怕是顾忌的人就是这整日装着糊涂的包知县。而这吕夷简亦是机关算尽。既派出了吕家人去查李家,还藏着个包知县。这连当朝相爷都拼着命地调查李家,看来,这李家所图甚大。 包青顿了顿首说道:“既然包知县这些年都在监视李家,看样子,当是知道,这李家一些底细。这些年,他们都做了些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那三百万贯钱还没有找回来?” 包知县闻言,颓然地说道:“哪能找回来,我连续派出水性极佳的衙役捕快,在你这半里外的南淝河折腾了两年之久,什么也没有发现。这官银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样。” “什么?那三百万贯钱也是在我这宅子半里外的南淝河丢的?那岂不是先后两次在同一个地方丢了官银?完了,我本来还心怀侥幸,想着皇上要是知道了,说不定还不把我们怎么样,最多让限令我们破案罢了。可现在看来,只怕跑路稍慢点,弄不好要满门抄斩!”包青心中郁闷之极,这在同一个地方两次丢东西,运气还真够背到家了。 “所以说,你们明天就走吧!带上小雯!”包知县说道。 “那你呢?不走吗?”包青现在可是什么也不想,先前还想着如何破案呢,而且觉得最值得怀疑的就是那李家。虽然动机不明,但就冲着这李家财大势大,还跟梅花帮杀手勾结,即便不是,赖也应该赖在这李家头上。这李家绝对不是什么好鸟。现在好了,原来前面还有一个三百万贯官银丢失的案件,那真是绝无生机了,赶紧麻利地跑路吧。 “我走?我老都老了!剩下的这条命就是带人剿了李家!我一直怀疑那案子就是李家人做的。”包洪说道。 “什么?你还去管李家做甚?跑路吧!” “勿须多言,这李家太过神秘,干的事情诡秘异常,我这么多年都没查出个什么端倪来。这临死之前剿了李家,就算是送给吕相爷的礼物吧。希望他以后能多多照拂一下你们!” “这吕相爷的话你能信?”包青对这些所谓的上层高官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感,不过是利用罢了,他们哪里会顾及到你的性命。 “包青,你是好样的。这话本来是我临走前想告诫你的。吕相爷的下场绝对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我就放心了,哎,我的雯儿!对了,你别告诉她。” “我只怕你去找李家是送死而已,为何不走呢!”包青劝道。 “嘘!”包知县低声说道,“我意已决,要走几年前就走了。我得为小雯的娘报仇。”包知县声音说的很低,因为那边包柳雯已经走过来了。 “爹,包大哥!你们躲在聊什么?快进屋子吧。爹,今晚你就留在这里吧。”包柳雯说道。 “小雯,你以后要多听你包大哥的话,知道吗?别整日没个正经,哪里像个女儿家家,以后好学着点。包青,我这还有事情,先走了!”包知县转过身来,对包青说。包青看那包知县,分明双眼已经湿润,连说话也略有哽咽,有些不忍。 “放心吧,待小雯大点,我就娶她回家。大牛,你送送包知县,他有些着凉了。”包青说道。 “哈哈,好!好!”包知县连说两个好,竟是老怀开慰地笑了两声。包青却是听的分明,那是一个走向末路悲凉的笑声,那是一个临终心愿满足的笑声,那更是一个决心死志的笑声。 “我爹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银船沉没的事情?”包柳雯有些担忧地问。 “有这一方面吧,不过,你放心,我跟你爹说了,有我包青在,哪里有破不了的案子。”包青拍拍胸脯说道。 “嗯,包大哥,你刚才和我爹爹说的话可是作数?你说要娶的我哦!”包柳雯女儿形态毕露,轻轻地靠着包青的肩膀说道,“包大哥,我真希望我能快点长大,可是,我们女人通常不是十五六岁就可以嫁人了吗?为什么我还要长大?” “这!”包青知道,在大宋一般女子都是十五六岁就嫁人了,想展芳这样的二十出头,当真是老姑娘了。怕是也只有自己这样的穿越人士才喜欢。 “包大哥,今晚到我房间里吧!嘿!”包柳雯露出两个洁白的门牙奸笑道, 包青刚要拒绝,身后一个脚步声急然的远去。 “哈哈,展姐姐生气了!我刚才就看到她跟着我后面来找这里了。哼,我就故意气她,她可别想做大,大夫人的位置,你可要留给嫣然姐姐。”包柳雯尖声说道。 包青一阵头疼,眼前这个光景,这丫头还有心情和我谈这个。包青看着一脸天真可爱的包柳雯,不禁暗想,我的好宝贝,我们明日可是要逃命的,你快回家收拾收拾细软要紧啊。 包青回到了展芳的房间,展芳正端坐在床边,脸上似有泪痕。包青连忙凑了上去说道:“怎么了?” 展芳心中一苦,双眼的泪水又流了下来,轻声哭道:“包大哥,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我知道我没有小雯年轻,我不敢独自占着你。只要包大哥别丢下我!” 包青闻言,有些诧异:“你才多大啊,就说老了,谁说要丢下你的!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包青想着,展芳如此年轻美貌,正值女人最美丽的时候,居然说自己老了。 “那你刚才干嘛忽然丢下我!”展芳嗔怪道。 “那我们继续?来了,宝贝!”包青暗骂自己太好色,不知怎么的,看到展芳这曼妙凹凸的身材,心中就有一团火起。包青说完,一把将展芳推倒,双手住展芳臀部。 那展芳刚刚准备解开衣衫,包青忽然说道:“今日怕是不行!还有一些重要事情没商量,你快叫你哥哥他们全都去客厅!” 展芳满脸幽怨,心中大为不满,自己的初夜怎么就这么难送出去。 不多时,大厅里展昭他们都到齐了,还有大牛和他爹,以及王朝马汉。 “包哥,你这是做什么?对了,小雯还没来呢!”朱大牛说道。 “女人先不管,诸位,这次我召集大家来,其实是有要紧的事情相商。”包青说道。 “什么事?难道又有什么重大发现?”展飞急忙问道。 “是的!”包青沉声说道,“我发现,我要是再不跑路,怕是就要将性命交待在这里了。” “什么?这是为何?”众人皆感惊讶。 “就是为那银船沉没的事情?但是,好像朝廷不能将所有罪过归咎于你们长远县吧。即便是那样,似乎也罪不至死吧?”展昭问道。 包青不想将包知县和自己的谈话公布于众,也不愿意详细解释。 “我有数,到了逃命的时候了。展大哥,我现在不叫你展大侠了,展芳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会娶。我现在想投奔你们密州响马,你们可愿意接收!”包青说。 这话说的可谓是语破惊天,众人又是一阵诧异,那展昭更是一头雾水,怔怔地看着包青。虽说这包青与其他官员不一样,特别是对待江湖中人,不似其他人那样避讳。但也不至于官不做,而去投奔他做响马。这也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吧。 “好啊!哈哈,包大哥居然要去我们密州。前些时候,我与包大哥说到我们的展家庄就缺一个军师,现在有包大哥加入,我们可谓是如虎添翼。哈哈!”展飞最是兴奋。 可展昭的担忧之色显露无疑:“形势如此不堪?当真行逃命之举?” 包青无奈地点点头. 第37章 仁宗的愤怒 两日后,天色微微亮,汴京的皇城中的紫宸殿,大宋的重臣们正在殿上焦急地等待临朝的仁宗皇帝。 “吕相爷,你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官家怕是要发怒啊!”问话的是兵部侍郎夏竦。 大臣的最前端,站着个双鬓花白年逾五旬的老者,神情极其肃然,一副泰山崩而不俱的样子。见夏竦发问,淡然地说道:“发怒是肯定的,今早的朝会就怕又是无休止的争吵!” “陛下驾到!”有司礼官喊道。 殿下众臣都鞠躬唱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仁宗一脸肃然,嘴角的肌肉不住地抖动着,隐隐有发作的迹象。 这时候,一个身着紫色锦袍的胖老头走出班列,高声说道:“臣庞吉启禀陛下,那江淮赈灾使并一路风宪观察使御史中丞范大人派人催问赈灾银钱何时运到。” 吕夷简眉头微微一皱,这庞太师这是在给范仲淹下绊子啊!这家伙也太无耻了。不过在这个关头上,还是不要多话的好。 果不其然,仁宗大怒,袖子一甩,将一旁案几上的砚台直接砸到了庞太师的额头上。那庞太师哎呦一声,双手捂住鲜血直流的额头,疼的直哼声。那殿下的许多大臣俱是感到爽快,心中暗骂,活该,想借机害人,没想到自己被砸了头破血流。 仁宗在龙椅前站了起来,神情愤怒地说道:“那范仲淹混账,你庞吉更是混账,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搬弄是非!你不是一直你喜欢上朝吗?今日如何赶得如此凑巧,还专门准备了奏章!你庞吉是不是在等着看朕的笑话!” 那庞太师闻言,心中大恐,他本盘算着,趁着这次赈灾银钱被劫,皇帝大怒的时候,提一提这竭力主张全力赈灾的范仲淹,让这个范仲淹触触霉头,好打击一下这些人的气焰。哪知道,到头来触霉头的是自己。 吕夷简见状,知道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还亏是这庞吉给自己打了前哨。吕夷简琢磨着,皇帝是心急这两百万贯银钱和江淮灾情,那里可是大宋的粮仓。于是,吕夷简走上前来,躬身启奏。 “陛下,既然两百万的银钱已经丢失,当务之急应火速派出钦差大臣前往查案。此外,庐州境内发生水患,加上江淮灾情,救灾已是刻不容缓。还望陛下裁夺。” 这时候从大臣中走出一个年过五旬的白面官员,径直走到庞太师身后,上前奏道:“吕相的话,臣不敢苟同。那运往江淮的银钱可是陛下和我大宋百官牙缝里挤出来的。陛下的宫中用度也竭尽全力裁减,本应让大宋百姓感受到陛下的隆恩,哪知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臣认为,有人失职,至少说是失察。还有那长远县一干官员,有负圣恩。” “李侍郎,你这话未免说过了吧。你这明明就是说的范大人。当初提议陛下赈灾,你也是有份的。再说了,范大人早就去了江淮,那押运官银在后,如何能顾及到!” “文彦博,你这是明的包庇袒护!陛下,臣认为,应该追究有关人等责任,否则,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说话的正是工部侍郎李海。 庞太师见状,也一旁掺和道:“陛下,其他的罪责可以以后追究,这庐州长远县的官员可不能放过。我听闻那长远县有个姓包的县尉,胆子大的很,居然私自开放粮仓。还强行富户捐钱,搞得长远县的士绅们怨声载道。” 吕夷简闻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庞吉说的正是前些天自己推荐上任的长远县县尉包青。 “长远县,那可不就是八年前税收银船沉没失踪的那个县吗?”也不是知道是谁小声说了一下。 “闭嘴!”有人小声说道。 那仁宗皇帝站在龙椅前,身体微微前倾,双手青筋暴起,眉头紧皱,一言不发地看着一班大臣在下面乱哄哄地争论。 “陛下,我想起来了,那长远县就是八年前,运往汴京的江南税银失窃的地方啊!那把银船就在那沉没的,捞上来后,那装铜钱的箱子全部消失了。陛下,你还记得吗?当时太后可是大发雷霆,处置了一批官员。”庞太师连忙说道。 “陛下,你可知,现在的长远县知县是谁吗?居然还是那失职的包知县。当时所有有都被抄家流放,唯独这个包知县居然没什么事情!可现在呢?居然在同一地点又发生同样的失窃案。恐怕那知县也有问题吧!吕相爷,听闻那姓包的知县,当年可是保下来的。看看,你当时的一时怜悯,搞的现在一发不可收拾。对了,那长远县县尉也姓包,可也是你吕相爷推荐的。你怎么就喜欢推荐姓包的呢?”李海见状,还不趁机落井下石。 吕夷简心中郁闷之极,但凭李海庞吉说道,仍旧淡然不语。 “李海,你不是有个族人在长远县吗?听闻那里的河堤都是他供的材料,怎么好像每年都决堤,说不定这银船沉没也有你的族人一番功劳!” “你!你胡说!陛下,这夏侍郎血口喷人!”李海急了。 “住嘴!”仁宗这是真动怒了,大声喝道:“你们这闹哄哄的,整日就知道争吵,难道我大宋就是你们这样的臣子?朕这是做错了什么?自主政以来,外有辽患,内有水患旱灾,这又是银钱被劫,臣子们又整日争吵,不求报效。难道这大宋江山就要垮在朕的身上?” “陛下息怒!”众位大臣们齐声喊道。 仁宗看了看下面的大臣们,颓然地在龙椅上坐下了。接着说道:“传旨意,庐州暂且直辖长远县,长远县一干官员全部拘押。着庐州提刑官前往长远县查案。那知县和县尉着实可恶,两次银钱加起来足有五百万贯。那县尉居然敢私开粮仓,胆子也太大了。两人全部斩杀,抄家!” 吕夷简闻言心中一紧,官家可不是好杀之人,且行抄家之举更是少之又少。看来真是动怒了,那包洪也委实无用,查了七八年居然没查到什么东西来。既然无用,死不足惜。 这边夏竦却是着急,连忙说道:“陛下,吕相爷说的对,当务之急应该是筹钱赈灾啊。不然范大人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还有,当派钦差前往查案,这长远县的知县我不太清楚,可是那县尉,却是小有名气。曾经断过好几桩奇案,何不命其戴罪立功。” “可笑,夏侍郎怎么又为那小小县尉求情。凑巧断了几件案子,就有能耐了?查案的事情自有提刑官。陛下,那县尉着实该杀,求陛下圣断。”庞太师见居然有人为那小小县尉求情,心中不免生气。想那姓包的县尉,在庐州居然不给自己的面子,私放那杀害自己侄儿的凶手展昭的妹妹,着实该死。 “庞太师,你何故为一个小小县尉动怒,难道这小县尉得罪过你不曾?”夏竦想救包青,其实有两个原因。一则,范仲淹和欧阳修与这县尉包青关系不错,想拉他一把。二则,听闻这包县尉对于断案有一套,或许还真能破案,找回赈灾银钱。最近国库空缺,如果找不回这银钱,估计又要挪用兵部今年的饷银。这可不是他这个兵部侍郎想见到的。 “不必再议,就冲那县尉敢私开粮仓就该杀,传旨意,钦差就让范仲淹自己当,让他自己去追回这两百万银钱。退朝!”仁宗说道。 夏竦有些无奈,见那庞太师得意地看了一眼自己,不禁低声骂道:“小人!” 这朝堂上的事情,包青当然不太清楚。因为,他已经在去密州的路上了。 “包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啊?去多久啊?”包柳雯问道,一路上没有人敢和这丫头聊天,因为包青嘱咐过了,生怕她会知道些什么。 包青苦涩地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我们这赶了一天路,走的太慢了。” “包大哥,我有些担心爹,最近长远县比较忙,我不想走远,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啊?”包柳雯可不是傻子,她从小就鬼灵精怪,更是跟着包青好长时间,总觉得包青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大家都不愿意和她说话,就连平时话痨的大牛都对自己不太搭理,连带着那丫鬟小翠都对自己躲躲闪闪的。 约莫两个时辰后,包青觉得有些累,这走陆路还真没有水路好走。马车坐着颠簸难受,不知道展昭他们骑马好受不。 “不好了,包哥,小雯不见了,怕是骑马回去了,我解个手,就发现最后面驮行礼的马不见了!”大牛嚷了起来。 第38章 血战李府 且说包青发现包柳雯私自跑回去了,顿时大惊,急忙叫停队伍,找展昭等人商量。 “什么?包姑娘回去了?这如何是好!”展飞问道。 包青露出担忧的神色,答道:“回去还好,就怕她现在去找他爹。包知县正纠集衙役和捕快围捕李家人,那李家家主李九斤又岂能那么好相与。” “要不,我和展大哥回去找一趟!”展青提议。 “我有些担心,我得一起回去!如若包知县真的和李九斤动起手来,恐怕就是生死相搏。李家的实力可不容小觑啊,我怕那包知县要吃大亏。这个包知县或许自己也很清楚,临走的时候,就将小雯托付给我了。只可惜,我有负所托。这样如何能让我安心去密州。”包青说完,扫视了一眼展昭等人。 包青知道,自己要想回去就包柳雯,必须赢得展昭他们赞同。展昭等人本就是率领一干响马前去庐州救展芳的,加上展青水路一行的响马,足足有五十人居多,而且这些都是嗜杀凶狠之辈,只有拉上他们一同回去,或许才有回转的机会。否则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秀才,如何能救得包知县父女。 “那就一同杀回去,我们密州展家还没怕过谁!展大哥,我们杀回去。”展飞大声说道。 包青闻言,心中一喜,他知道只要他开口,应该没什么问题。展昭刚想应承下来,只见那展青微微摇摇头。包青默然,那展青到底是排行老大,做事沉稳多了。 展飞见展昭沉默不语,有些不满:“什么时候展大哥也如此畏首畏尾了,难道就放心让包大人自己回去?展姐姐,你放心吗?” 展青这才说道:“你无须怪罪展昭,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先回去探查清楚,才从长计议。万一中了官府的埋伏,岂不是让我展家兄弟白白送死!” 包青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耽误片刻就容易出现变故。 “这样吧,明说了吧!这次去确有性命之忧。但我想说的是,展大哥,你们再密州做响马劫财的时候,难道没有伤亡吗?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如此拼命,有很多弟兄除了是为了江湖情义外,不就是为了钱财吗?我出八千贯,借四十个弟兄。我不逼你们,只要你们手下的弟兄自愿去。” “这?”展青闻言有些诧异,一面想到这包青怎么有如此多的钱财,另外一方面则是觉得自己似乎太不近人情了。 展昭见状,对着下面的兄弟招招手,大声问道:“昔日我们为义劫财,今日我们又要救人。但这次是自愿,跟我去的兄弟包兄弟每人赏两百贯。干完这票,估计大伙许多人就有钱回去娶媳妇了。” 果然,钱是万能的,本欲找四十个帮手,最后所有响马们都抢着要去,足足五十来人。 朱大牛委屈点说:“包哥,等救出小雯后,我们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放心,我展飞不收钱!”展飞笑道。 …… 话说包柳雯想想不放心,自己偷了匹马溜了回去。还在自己平时经常跟钱捕头学过骑马,虽然不太熟练,还是能将就着不从马上摔下来。 当包柳雯到了县衙后,整个县衙像是人去楼空,见不到一个人影,仿佛这里已经不是县衙了。 包知县的确做个这个打算,他知道朝廷肯定不会放过他,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围剿了这个让自己寝食难安的李家。否则,自己一旦官位不保,这李九斤定是要将自己斩草除根。 “包洪,你这只老狐狸终于还是隐忍不住了。怎么现在不装糊涂了!”李九斤笑着说道。 “笑话,我是官,你是匪。隐忍不住的该是你才对!所有人听令,给我杀,死活不论,杀了李九斤,我保举他做县尉,赏千贯!”包知县知道,这拖下去就是夜长梦多,还是速战速决,于是直接催动衙役捕快还有那弓手一起攻击李府。 金钱和官位的诱惑果然非比寻常。这边所有人听到包知县的命令后,都努力地攻击了。 一阵弓箭射去,李家前院倒下三五个护院。这边的捕快和衙役一马当先,冲进了前院,和那些李家护院绞杀在一起。 钱捕头的一手八卦刀使得是虎虎生威,没过多久身边就倒下三具尸体。钱强则护着包知县,慢慢向前进攻。 “李家二郎,该是你们尽忠的时候了,这包洪想灭了我们李家,我们怎能让他如愿,况且,朝廷的钦命没多久就要下来。这包知县怕是要被皇帝抄家,所以现在是在找我们拼命。都给我上!”李九斤喝道。 李九斤这么一说,捕快和衙役听闻包知县将要被皇帝抄家,攻势顿时缓了下来,谁都不想为空头承诺而拼命。 “放你的屁,现在已经查实,李家劫了官银。我们现在这是在抓劫匪,抓住有赏,本县的包县尉已经前往庐州去请知州大人前来了。大伙听好了,给我向前杀!” “包县尉?那包青怕是早就带着你的女儿跑了。你们这姓包果然是一丘之貉,扯起谎来都不觉得害臊。包洪,既然你想找死,老夫就成全你。”只见李九斤单手一挥,从后院顿时跑出来了近二十个蒙面黑衣人,人人的胸前绣着个手掌一般大小的梅花。为首的应该是个女的,紧身黑色劲服裹着极其丰满的身躯,走过的时候,留下一阵淡淡的独特檀香味。 “你!大伙看到了,这李九斤果然暗通匪人!给我杀!”包洪心中大惊,看这些黑衣人,怕都是专业的杀手,自己这边的衙役和捕快能顶得住吗?再想想,心中不禁恻然,自己辛辛苦苦这么多年都没有抓住这李九斤的把柄,今日李家人公然放出一大批杀手来,怕是要将自己这些人都留在这里了。 “今日,一个都别想跑!让你们看看,我李家的实力!给我全部杀光,不留一个活口!”李九斤近似疯狂地咆哮道。 那伙黑衣人进入战圈以后,捕快衙役没几下就被打的七零八落的,个个畏惧后退,好在后面还有弓手相助,这才勉强稳住阵脚。钱捕快也被砍伤,满身都是血迹。 就在这时候,包知县身后传来一声叫爹的哭喊声,他转身看去,惊得是肝胆俱裂。只见自己的女儿包柳雯正站在后排弓手中哭着叫爹呢。 “小雯,你何故回来!怎么没跟包青走吗?哎!”包知县神色黯淡。 “我,我担心爹爹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自己溜回来的!”包柳雯满脸泪水,看着满身血迹的包洪,心中更是伤感。这世界上只剩下爹爹这么一个亲人了,要是爹爹走了,自己活着干吗! “钱捕头,我不甘瞒住你们!今日怕是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最后我包洪求你,看在多年共事的份上,将我唯一的女儿带出去!” 钱捕头满脸血迹,根本看不出表情,只是右手将大刀一提,左手对着钱强一挥,说道:“儿,你带着包姑娘去逃命吧!”说完,将身形挡在了包洪的前面。那包洪见状,不禁潸然泪下。 钱强也是心酸,打小他就从未违抗过他父亲的命令。于是,一提身形,转入后方,准备拖着包柳雯逃跑。 一班衙役捕快早就顶不住了,死伤过半,就差溃散了。那李九斤见钱强想跑,一箭搭弓射去。钱强耳闻身后弓弦作响,知道不好,想躬身逃避,怕是很难躲过。只听得咔嚓一声,李九斤的射出的弓箭正是被钱捕头的八卦大刀刀面给硬生生地挡住了。 “好身手,八卦游魂刀!没想到,堂堂长远县大捕头,居然也是江湖中人!听闻当年八卦堂被官府围剿,堂主金万刀远避关外。不知道钱捕头和金万刀又是什么关系。怎么会使得一手如此娴熟的八卦游魂刀。”李九斤问道。 钱捕快没有多言,直接挥舞着那已经血污满是的八卦大刀又砍杀了一名黑衣蒙面人。 “大伙听好了,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部杀了!”李九斤不禁有些着急,让他出乎意料的事情越来越多。八卦游魂刀都出来了,这个八卦堂多年前可就是自己设计使得官府围剿的,如此居然又冒了出来。 言毕,李九斤亲自跳将下来,加入了战圈。 第39章 峰回路转 的确,一个都跑不了。本来还有后排的弓手压住阵脚。只是那些黑衣蒙面人确实专业杀手,轻功更是了得。没过多久,那带头的黑衣女子已经杀到了后排,顿时刺死了三个弓手,后排大乱。钱强见后路被堵,只得护着包柳雯原路退回。 最终包洪一伙人被围困在李府前院,不得动弹。 包洪更是暗自神伤,可怜了自己的女儿,今日怕是要与自己一起葬身于此了。 “姓包的看你还如何跟我斗!哈哈!取下他的人头!”李九斤喝道。 为首的黑衣蒙面女子飞身而近,手中一把短匕直接刺来。钱捕头将八卦大刀一横,挡住了黑衣女子的进攻。这时候两边的黑衣人又一起攻了上来。在钱捕头的手臂上留下了伤痕。 趁着这个空档,那黑衣女子匕首已到,包柳雯尖叫一声,只身挡在了包洪的前面。 眼见包柳雯就要香消玉损,这时候,这前院大门外飞来一柄三尺长剑,只取黑衣女子后心,这正是一式围魏救赵。那黑衣女子大惊,急忙回转,匕首堪堪挡住来攻的长剑。 人还未到,长剑已至。当黑衣女子心神稍定,定睛看去,南侠展昭已经飘然而至了。一柄三尺青峰,一袭青色长衫,展昭就地而立,淡然地看着对面的黑衣女子。 “南侠展昭!又是你?”那黑衣女子蹙眉低喝。 “敢问阁下可是南侠展昭?我李家与你素无纠葛,阁下何故来蹚这趟浑水?再者,素问展大侠威名,对面的可是朝廷的鹰犬,想来你或许不知。”李九斤沉声说道,再他看来,这展昭向来厌恶官府,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他可不想出现什么变故。 这时候,门口处又有惨叫声响起,大概又有一拨人冲了进来。李九斤大吃一惊。 “包大哥!”挡在包洪前面的包柳雯刚刚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瞬间,早就心神俱损。展昭的到来,让她立即明白了包青一定是来了。果不其然,李家大门口的一阵厮杀,包青被一群人护着闯了进来。包柳雯见到了包青,顿时喜极而泣,哭着继续说道,“我就知道,包大哥不会不管雯儿的。” 那包洪见状,包青带着一群人来,先是有些高兴,转而又十分担忧,于是大声说道:“包青,必须得速战速决!夜长梦多!”包洪说的很明白,迟则生变,指不定什么时候朝廷的旨意就下来了。 包青被众人护着在中间,只见他振臂一挥,大声嚷道:“兄弟们,现在不用藏着掖着了,对面的家伙家资丰厚,银钱无数,妻妾成群,我们现在是劫财劫色,抢到谁的就是谁的,都给我杀!” 展昭闻言,微微一愣,这包青哪里是个秀才官儿,怕就是地地道道的强盗土匪,看样子他去密州倒是正合了他的意。那响马们听闻有钱有女人,比起以前所谓的劫富济贫的口号更是诱人,直接扑将上去,只取李家家主李九斤。 那李九斤更是气的暴跳如雷,这包县尉哪里是个官,分别就是个强盗土匪。这家伙隐藏的够深的,每每出人意表,这次居然将那密州响马都请来了,看样子此次定是场恶战。 两拨人绞杀在了一起,包青还未看过如此惨烈的厮杀,自己又不敢上前,猫在后排偷偷地看。 那黑衣蒙面人的确厉害,这要是单打独斗,响马们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一盏茶的功夫,响马倒下了十几个,李家护院死了近三十,蒙面杀手倒了三个。 就在这时候,那黑衣女子忽然一个欺身,展昭挥剑抵挡。那女子从展昭上面越过,娇喝一声:“你这狗官,今日定要取你性命!”言罢,一面向后甩出匕首,直攻展昭。一面手中忽然多出一对分水刺来,径直向后排的包青扑来。 众人皆是一惊,展芳挥剑向前,已然迟了。这时候,嗖的一声,一根弩矢已经射中了那女子的胸前。那女子也是了得,惨叫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退到了一丈之外。接着娇叱一声,那些蒙面杀手听后,立即散开,只见地面上凭空多出几粒黑丸,黑烟一冒,黑衣蒙面杀手走的干干净净。 “那女贼看样子对你恨之入骨啊!已经两番想杀你!”展昭对包青说。包青知道,那女子必定就是那梅花帮的玉仙娘子。 对了,刚才那弩矢劲道很是强劲,要是距离靠的近,管他是什么江湖高手,都无法躲避。包青看这朱雄手中的弩弓,好像又改良过了,比先前给展飞的又要好上一些。 朱雄见包青看着自己手中的弩弓,于是将弩矢装好,递给了包青说道:“无须瞄准,直接对着就射!六十步之内,难有逃避者。” 再说那李九斤见到梅花帮的杀手都跑了,心中大慌。连忙后撤,退至后院大门,放弃进攻反而守了起来。 如此这番,包青这边的响马更是加紧了攻势。这李九斤眼看就要守不住了,连忙指挥剩下的李家子弟,去通知各房大小,赶紧逃命。 可这时候,变故又来了,外面传来阵阵的脚步声,像是来的一大拨人似的。包青心中一紧,大声嚷道:“冲进去!快!”包青自己则举起弩弓对着李九斤射出,那李九斤也是厉害,身子一侧,弩矢射中李九斤的肩胛,李九斤惨哼一声。 “全部都住手!圣旨到!”只见一个官儿模样的从马上下来,大声嚷道。而身后跟着那长远县的马巡检。 “你们胆子还真大,县衙空空无人,原来都跑来这里厮杀了。我这是听闻这里有人厮杀,这才寻来,果然见到捕快衙役!你们这可有包知县和包县尉?”那官儿问道。 “哈哈!包洪包青,你们死期到了,大人,那两人便是知县包洪和县尉包青!大人,他们可杀了我们李家许多人啊!”李九斤见有圣旨到,如蒙大赦,立即打开后院大门,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好的很,李侍郎的族人你都敢伤,果然大胆。跪下听旨意。”那官儿尖声嚷道。 那官儿一阵摇头晃脑地通读,包青也没注意听,他知道决断的时候到了,这会的圣旨对于他们来将,肯定没好事! 果不其然,包青就听到,将长远县知县和县尉一起拿下问斩。包青立即跳了起来,直接骂道:“娘希匹!”展昭一行也立即站了起来,当即准备动手冲出去。 那官儿兴许不知道这土骂,忽然见包青他们都站了起来,知道眼前的这些人或许不肯就范,于是身子一退后,马巡检的人顿时将前院里所有的人围了起来。 “还不就乖乖就范,免得连累家人!”那官儿喝道。 那包知县倒是想自己送上去算了,免得连累了自己的女儿。可眼下包青似乎根本没有就范的打算,自己也不能乱动。 双方僵持不下,那马巡检似乎对包青颇多关照,就是不下命令。那官儿急忙催促。包青环顾一周,官兵密密麻麻,人数众多,不禁暗自神伤,怕是今日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包青胡思乱想之际,外面又传来马蹄声,大门口顿时滚落一人下来,看似风尘仆仆,疲倦不堪。一下马,就扒着门框喊道:“有圣旨,快留人!” 这院子里的人皆是诧异,这是怎么回事,又是一道圣旨。那人说完,整整了官衣官帽,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身后一个随从都没有。 “别看了,随从都在后面呢!本官乃中书省吕相爷下属书记官。因会骑马兼跑的快,吕相爷这才派给我传旨的差事。都跪下听旨意。”那书记官说道。 包青一干人搞不清状况,这刚要准备开杀,又和一帮官兵一起跪了下来听旨。 这回包青算是听明白了。皇帝的圣旨说的很明确,赈灾银钱被劫案交由长远县县尉包青破案,准他戴罪立功,并限时一个月,所有庐州所有官员予以协助。长远县知县严重失职,关押下牢。不日,钦差大人范大人将会亲临长远县。 包青或许不知道,皇帝下了这般旨意,完全是因为范仲淹的秘奏和吕夷简的推荐。仁宗思前想后,觉得吕夷简所言不虚,当务之急当是找到那失去的两百万贯钱,同时他仁宗又不得不挪用夏竦的军饷。要是真的那被劫的银钱没有找回,今年年关怕是真不好过了。 包青接了旨意后,第一件事就是让马巡检将那李九斤全家全部羁押,这倒是省了一番心思。 第40章 包青的谋算 “姓包的,你凭什么抓人?你等着,你会后悔的。”李九斤咆哮道。 “凭什么抓人?他问我凭什么抓人?老子这条命差点就交待在这了,现在拿了圣旨,还不是立即借花献佛地将你抓了。”包青骂道。 “包县尉,那不是叫借花献佛,应该叫狐假虎威!”钱强纠正道。 这两人的对话让一旁两个传旨官惊呆了,一个不要脸直白地公报私仇,一个竟然称呼官家为老虎。 那马巡检得了令后也好不含糊,直接将李家人给抓了起来,李九斤和几个重要的族人则被关到了县衙大牢。当然,还有包柳雯的爹爹包知县,也只好被关押了起来。 “包大哥,我爹他!”包柳雯可怜兮兮地跑来拉着包青。包青捏了一下她鼻子笑着说道:“你现在着急什么?要是破不了这案子,我们早晚还是要和你爹爹关一起去!” “乌鸦嘴,别听你包大哥胡说,有他在,肯定能破案!”展芳这时候走上前说道。 “好了,不说了!抄家!”包青喝道。 包青这一喊,可谓惊了所有人。那两位传旨官也是一惊,这位奉旨办案的包大人怎能如此行事。这李九斤才是个嫌犯,现在居然想抄人的家。再说了,这朝中的李侍郎还在呢,为官做事也不为自己留条后退,跟个愣头青似的。 那钱捕头走来低声地对包青说道:“大人,不是抄家,是搜家!搜查证据!” 包青这才明悟,敢情自己嘴巴舌头不小心打了个弯,搜家说成了抄家。于是点点头说道:“对,搜家!不搜查!怎么能找到线索呢!钱捕头,你带些还有口气的给我搜查!今日死者抚恤,伤着赏钱。另外,我个人单独再拿出两千贯出来,作为另外单独的赏金。” 包青还没说完,那朱大牛不断地对着包青使眼色,包青有些不解。 “包哥,我们好像没钱了哎!”大牛有些尴尬地说道。 “这,能不能先跟县衙借点?” “包知县在牢里,那秦主簿人又不在,衙门里就属你最大,你想借就借呗!”钱捕头答道。 当晚,包青收拾好现场以后,费了近两百贯打发了两个传旨官。后又在县城的醉海楼设宴招呼展昭等人。 “包大人,你难道一点也不着急?”展昭问道。 “急,当然急啊!不说,那圣旨上不是说限期一个月吗?这不时间还长着呢吗?” “哎!”展昭闻言,只得叹了一口气。 “包大人,你说那李九斤到底和这官银被劫有什么关系?我们都觉得纳闷,你为什么就笃定了要关押李九斤全家?”说这话的是钱捕头的儿子钱强。 “为什么?刚才不是说了,不为别的,就为私仇!” “啊!那要不是破不了案!我们岂不是……” “别这那的了,钱强刚才你不是威武的很吗?刚才的英雄气概呢?现在怎么又婆婆妈妈的了!”包青清楚的很,其实也不能怪他们问这问那的,刚才如此拼命是因为大家都知道没有退路,横竖都是一死。可现在不一样了,刚从鬼门关走了遭又回来了,不免有些为将来担忧。 “好了,喝酒!不提这些扫兴的话!”展飞笑道。 到了第二天,包青起的很晚。待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包柳雯早就打好水在门外候着了。 包柳雯见包青的房门打开后,连忙迎上了上去说道:“包大哥,你起来了?” 包青微微一愣,说道:“早啊!小雯!” “还早什么?大伙都在等你呢,都跑来查看好几趟了,是包姑娘拦着不让叫你的,说让你好好休息一下。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这时候展青走了过来。 其实包青知道,大伙都很着急。这可关系到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除非万不得已,谁想亡命天涯。 但是急也急不来,包青之所以没有着急去忙着破案,最重要的一点是存在着一个极大的顾虑,那就是梅花帮。当然,还有一个存着一个心思,那就是皇帝对此案的预期。 包青是千年之后的人,或许那个年代流行所谓的大局观和博弈论。包青想得是,不但要将此案给破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何掌控所谓的大局,和大宋的官家博弈一把,如何取得最大的收益。 这听起来似乎有点托大,但在包青看来一点都不是痴心妄想,却是实际的很,而且他必须这么做。 其实真是抓紧破案,要不了多长时间。那李九斤必定就是这官银被劫案的主犯,具体劫来的银钱以及又是如何作案的,这些信息可以通过审讯获得。包青还是对那种千年之后的审讯方式抱有极大的信心的。 但破案后的结果又是怎样呢?包青可以预想到,官家限期你一个月破案,你却在三天内就破了案。说明这案子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案子,官家判断有误。最多判你个将功补过,功过两清。 那接下来的麻烦大了。那李九斤的后台工部李侍郎就是那么好相与的?人家不报复吗?不翻案吗?再则,包柳雯的爹爹包知县又如何处置?你都功过两清了,你拿什么跟官家讨价还价? 当然,还有展昭他们,这帮人已经在这个案子中曝光了,难保李九斤不会反咬一口,说自己堂堂一个县尉竟然通匪。朝中那庞太师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更重要的是展昭等人自己是要收为己用的,得想办法帮他们洗白。不然那御猫展昭又是如何得来的? 最后一点,也是自己最惧怕的。就是那梅花帮。这梅花帮必然不是就庐州这一处,其势力恐怕强大的惊人。光一个玉仙娘子就让自己不得安生,如果梅花帮下了追杀令,自己恐怕还真就是死路一条了。所以必须绑着展昭来保护自己,而且要趁此破案良机,让官家将这剿灭梅花帮的事情提上日程。最好就将这任务交给自己,顺便给自己多派点兵来。想到这里,包青当真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就答应了范仲淹帮他追查梅花帮,可当初哪知道这梅花帮的人还真是如蛆附骨,不拔了这梅花帮,甩都甩不掉了。 当然,自己帮皇帝找回那么多银两,好歹也赏些下来,不然自己怕真是要喝西北风。 所以,这个案子必须办成铁案,必须要查的彻底,一绝后患。救包柳雯的爹,拖工部侍郎下水,收了展昭他们以及最后要拔掉梅花帮这些预期一个也不能少。 “包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洗脸吧!”包柳雯看包青百回千转似的,不由地轻声问道。 包青看到包柳雯那往日那活泼可爱的神情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地有些心疼。于是接过毛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小雯,别着急,我保证我们大家都会没事,包括你爹爹。他可是我将来的岳父大人,我怎么会让他出事呢!” 包柳雯闻言,眼中闪出感激的目光,激动地点点头,眼眶里竟有些湿润。 “好了,别担心,让小翠准备一下早饭,我怎么觉得她一点做丫鬟的觉悟都没有?一大早也不见她来送水。” “别怪她,是我自己要来的!” 约莫午时时分,包青命钱捕头召集大家齐聚衙门中厅议事。 “我们的包大人终于想起来要办案了是吧!”展青冷言嘲讽道。 “大哥!别说了!”展芳连忙劝道。 “别说?你还没嫁过去,就胳膊肘向外拐了?” “好了,展青,闭嘴!”展昭直呼展青的名字,连大哥都不叫,已然有些生气。或许是展昭在展家人中威信甚大,那展青果然闭嘴了。 包青也不解释,依然乐呵呵地对着众人说道:“现在的处境想是大家都很明白!我现在布置任务,不知大家可愿听我号令!” “包大人直说就是,展家人必定听从!”展昭朗声说道。 “听大人号令!”钱捕头说道。 “好!今晚开始,展大哥和钱捕头还请你们俩各自带人轮流值守牢房,日夜给我守住李九斤!一刻不得离开!” “好!”展昭和钱捕头齐声应道。 “你这是何意?难道不提审李九斤?终日守着牢房作甚?”展青插嘴说道。展昭闻言狠狠地瞪了一眼展青。 一旁展飞见状,连忙拉了一下展青,对着包青说道:“那我和二哥一起去守牢房?” 包青摇摇头说道:“你留着保护我,我很怕死!” 这话一出口,顿时下面有笑声,又有不齿声。包青暗叹,到底还是人心不齐,不是所有人都无条件地选择相信自己。 散了后,包青留下了钱捕头和展昭以及展飞,几人低头说了一番。展昭似有不信地看看了包青。 第41章 刺包 “包大人,我们就这么守株待兔?那要到什么时候?你就让展飞装成李九斤,万一那梅花帮真的去刺杀你怎么办?”展昭不无担忧地看着包青。 “他们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李九斤,或救或杀。我恐怕是顺便而已。不过放心,有王朝马汉两人在呢!” “好,那你自己要小心,那我们就在牢房布下天罗地网,就等梅花帮的人来了。” “对,以我的估算,他们肯定会来,不将他们引出来,我是寝食难安啊,就是破了这官银被劫的案子,怕是以后也睡不着。” “要不,晚上让芳姐姐守着你,她武艺也不错,就当保护你!”展飞笑道。 四人言罢便散去了,包青跟着钱捕头走了一段路。那钱捕头早就发现,于是转身说道:“包大人,有事情?” 包青笑着答道:“没事,只是好奇,八卦堂堂主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易容术极佳,我想让你帮展飞化妆一下,不然他一个年轻小伙子怎么能装扮成那李九斤那老头。” 那钱捕头闻言后,神情陡然萧肃,一手已经握住了腰间挂着八卦大刀,淡然地说道:“包大人怕是听了那李九斤的胡话,八卦堂乃朝廷钦剿帮门,八卦堂堂主更是钦犯,大人与卑职如此开玩笑怕是不妥。” “钱捕头无须紧张。那好,可否愿帮展飞易容?”包青不想在钱捕头身份的事情过多纠缠。 钱捕头沉思了一会,慢慢放下握刀的手,点了点头。 包青和展昭三人的一番谋划,没有通知其他人。到了晚上,包青真的将展芳接到了房间,美其名曰,需要展芳的保护。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十来天过去了,依旧没有动静。这不但急坏了展昭和钱捕头两个守护牢房的人,更是让这包柳雯和朱大牛等这些不知内情的人。包青依然不审不问。 就在大家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大概傍晚时分,庐州衙门里来人了,通知知县衙门一干官员前去十里外迎接钦差范大人。包青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这紧要关头,让我们这里人都去十里外迎接钦差,来的真不是时候。 当然,范仲淹不是其他人,何况那钦差队伍里或许还有一个老朋友欧阳修。得去,一定得去,包青暗自想到。 丫鬟小翠撅着嘴巴十分不情愿将官服整理送来,看着一旁的展芳刚刚伸手来接,死命地瞪了一眼展芳,嘴里嘀咕着骂道狐狸精。包青闻言后,脸色一冷,斥道:“明天你过来伺候展芳,小雯那你不用去了!” 这话一出,吓得小翠连忙跪下求饶。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几个女子的嬉笑声,没一会儿,几个身影推门而入。 包青有些诧异,映入眼帘了就却是那面色略显苍白,行如弱柳扶的董嫣然。咦,她怎么来了。 “小翠,你跪着干吗?快起来,去倒茶!包大哥,董姐姐来了,她在庐州早听闻了消息,急着要赶来,被董伯伯拦下了。这不,正好钦差范大人要来,便跟着过来,为了一解相思之苦,早早就只身前来了。”包柳雯一手拉着董嫣然对着包青说道。 “包秀才正在调教丫鬟呢,小姐,我看我们来的不是时候。”那董嫣然的丫鬟小兰依然是口舌不饶人。 包青有些气闷,不禁反驳道:“等你们家主子嫁过来,我不也可以调教你了?急什么?” 包青说这话也就顺着说而已,可在在场的女人们听了可就变样了。董嫣然闻言苍白的脸色顿时通红,而那丫鬟小兰更是脸上烫的要命。自己的小姐要是嫁给了包青,自己岂不是也要作为通房丫鬟陪嫁过去,到时候怕真是要被这包青调教了。 “呸,想的美,这么容易就想娶我的嫣然姐姐?”包柳雯说道。 展芳站在一旁,极为尴尬自己。包青见状说道:“这还要迎接钦差范大人呢,芳儿快帮我更衣!” 展芳刚要帮包青换官服,那小兰见状,拉了一下自家小姐,示意董嫣然过去帮包青更衣,看董嫣然没有反应。不禁急道:“更衣这样的事情,哪需要各位小姐动手,自然是丫鬟来做。”言罢,小兰径直走上前去,一把夺过展芳手中的官服,就帮包青换了起来。 且说这小兰本来是帮小姐出气,哪知道帮包青更衣的时候,一股浓郁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让这未经人事的小妮子顿时一阵慌乱。再想到刚才包青说要调教自己,更是脸上发烫,急急忙忙地小手在包青身上乱摸,结果将衣服都穿错了。 “还是我来吧!外面等着呢!”展芳接过衣服,迅速地帮包青穿好,众人一阵沉默。 包青也不及多想,急急忙忙地网外跑。一班长远县官员都早已在衙门口等了,包青这才姗姗来迟。 “咦,包大哥,怎么不见王朝马汉的?”包柳雯问道。 包青连忙朝包柳雯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噤声。就在这时候,包青感觉到身后傍晚的霞光陡然被罩上了黑影。 “不好,有刺客!”已经有人叫了起来,人群中一阵混乱。两拨刺客披着黑衣戴着黑罩从衙门口两边的围墙涌来。而刺杀包青的那个刺客则是从天而降,就躲在衙门的大门顶上。 包青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要不是展芳在自己背后替自己接下了刺客的那一击,自己差点被刺,喜的梅花帮终于来了。 那边展芳已经跟刺客们交上手,一班衙役们更是被刺客冲的七零八落,眼见就要抵挡不住了。 这时候有人高喊道:“快去牢房将钱捕头他们都调来,保护大人要紧,快,还有那展家人都叫来,一起帮忙!” 包青也没办法,贼人势大。再说了还有自己的大小老婆们都在这里,他们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包大哥,怎么办?啊!快看,展芳丢下我们自己跑了!”包柳雯叫道。 就在这时候,一股淡淡地檀香味传来,包青暗叫一声不好!又是这个玉仙娘子,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就想着刺杀自己。包青连忙将包柳雯推开,用着胸口向前面挺来的双刺挡去。只听得当的一声,玉仙娘子使得分水刺直接刺中包青。 “哈哈,你又上当了。”包青笑道,只见划破的官服下面赫然是一面铜镜。包柳雯她们刚才还捏一把汗,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包大哥早就料到了。 “奸诈小人!”玉仙娘子骂道。 “师妹,让师兄来收拾他,一面铜镜而已!”只见一个身形略为魁梧的蒙面男子,飞身而来,一双肉掌袭向包青。 包青心中有些好笑,奶奶的,一对铁打的分水刺都刺不穿铜镜,何况你一双肉掌,再说自己不是有宝衣吗?双重保险! 众人只听到一声的闷响,接着就是一声惨哼。包青被那么蒙面黑衣人直接一掌震倒在几步开外,胸口的铜镜竟然破裂。包青口角鲜血直流,大口地喘气,已经不能动弹。 那包柳雯和董嫣然更是急得要命,急忙靠拢过去。 “师妹,那狗官哪里会什么金钟罩,我这全力一掌居然没要了他的命,想来他身上还有其他宝衣什么的。”那蒙面男人说道。 “那你还啰嗦什么?还不赶紧杀了他!”玉仙娘子喝骂道。 “好的,看你师兄是如何擒杀这狗官的。”那蒙面男子言罢,又是展开双掌,击飞两名衙役,直接杀将过来。 包青暗叹,这次恐怕小命休矣,真是千算万算,算低了这大宋武艺的威力。 只见那蒙面男子双掌由远及近,由虚变实。包青身旁的两个女人却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包青前面。包青不由地豪情顿生,得两位甘为自己而死女子,算是死而无憾了。于是,挣扎着拉开包柳雯和董嫣然。 就在包青豪情顿生的时候,衙门囗传来一声断喝,一个青灰身影急速来援,一柄长剑已然出手,那长剑飞速旋转,如一朵急速绽放的银色花朵一样,直袭那蒙面男子。 “幻影幽花剑,南侠展昭。你终于出现了。好得很,早想会会你了。师妹,看师兄如何帮你报那一剑之仇。” “你哪来的废话,刚才为什么不直接一掌击毙了那姓包的!” 展昭的幻影幽花剑施展开来后,果然威力无穷,那蒙面男子只见到眼前朵朵的银色剑花,不住地使用左右躲避,早就左支右绌了。 “果然厉害!”那黑衣蒙面人大喝一声,双臂猛然一抖,双掌变为双拳,双拳上露出两套亮晶晶的铁环拳套,顿时声势大振。 “拳掌无敌,杀神弑佛?大辽的八荒老人是你什么人?啊!你是辽人?”展昭大惊,这八荒老人他是知道的,是他师傅生平的劲敌。 “好眼力!不过你是在找死!” 那边的玉仙娘子见状,口中一声哨响,所有的刺客再次集合在一起,冲向包青。 包青大怒,破口大骂:“老子是奸你还是淫你了,还是挖了你家祖坟了,用得着这样死命地缠着我?” “你!你这个死淫贼,找死!”那玉仙娘子闻言大怒,挺着双刺跃身刺来。 “你的对手是我!”衙门里又冲出一个人,原来是八卦游魂刀钱捕头来了。 第42章 劫狱 那玉仙娘子见也钱捕头带人冲了出来,嘴角边露出一丝不容人察觉的笑容。钱捕头一出,包青的生命之忧总算是没了。那跟着钱捕头一起出来的捕快也加入的战圈。 这时候,刺客中一个高个的黑衣人,一声怪叫,手中多出一个桃花扇,扇中射出十来枚梅花针,立即放倒了衙门门口几个捕快。 展昭见状大惊,嘴里嚷道:“桃面书生花奇!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牢房又失,快杀回牢房!” 包青看到如此境况,暗自想到,这梅花帮这次大概出动了许多高手,能让展昭叫出名字的恐怕都不是泛泛之辈。 忽然只见展昭大叫:“大哥,让开,那针有毒!” 原来,展青在牢房里早就忍耐不住了,这就冲将出来,结果和桃面书生花奇碰到了一起。仅仅两三个回合就中了桃面书生的暗器。 展昭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杀向牢房。那玉仙娘子一声娇叱,轻功着实卓然,早已经跃过众人头顶,先一步奔向牢房。 展昭无心恋战,但那拳掌无敌的辽人大汉又是拖的紧,不由地大怒。两人都骤然法发功,似乎要拼个你死我活。展昭的长剑飞出直袭那蒙面辽人,但那辽人更快,双拳已至展昭胸前。 “南侠展昭,不过如此,去死!” 只见展昭长剑斜刺飞出,空手变成双掌,全身一抖,似有千斤坠地,犹如老树生根。只听得一声沉闷的拳掌对击声,那辽人和展昭都没有退半步,两人硬生生地碰在了一起。 这可把包青吓坏了,展昭不是最擅长剑法吗?怎么如此不智?居然和这辽狗拳掌对战。那辽人和展昭两人都面色难堪,让人惊讶的是,展昭斜刺出的长剑居然绽放着银光闪闪的幽花,回旋回来,直接刺中了那辽人的后背。 “好!我耶律霸服了,南侠展昭果然厉害!”那辽人说完,一脚踹开一个捕快,既然独自跑了。 展昭站立当场,粒大的汗珠渗满额头,轻声叹道:“再过五年,怕是没人能敌这耶律霸了。包大人,牢房恐怕要失手了。也不知道展飞性命如何!哎!” “无须紧张,我自有后招!”包青被包柳雯和董嫣然搀扶着,捂着胸口说道。 包青其实本没想到这梅花帮的人如此厉害,只是当时在部署的时候留了三重保险。第一道是明的,牢房里由展昭和钱捕头轮流值守。但直到这个的人也不多,但就在刚才,居然县衙官员中有个曹事居然知道钱捕头和展家人在牢房,而那句保护大人喊的恰到好处。说明这县衙官员中有内奸。 这第二道,则是让王朝马汉将真正的李九斤换了关押地点,这事情就是包青和王朝马汉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所以现在应该没人知道王朝马汉在哪里。 这第三道,也是包青认为最保险的一道。杀贼用什么?当然是用官兵啊。官兵在哪?就是那马巡检。包青起初一直搞不懂在这场争斗中,这姓马的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当第一道圣旨到的时候,竭力帮过李九斤杀自己。当第二道圣旨到的时候有毫不含糊地帮自己逮了李九斤,貌似只听圣旨。但包青却不这么认为,马巡检身后应该有人! 包青当时非常害怕,也就是为什么一开始不敢立即审讯李九斤顾虑之一。因为一旦审讯完李九斤之后,立即就面临着摊牌。而自己手中无兵,就一个空头圣旨有什么用!千万不要以为官兵一定就听圣旨的。这几百万的官银,搞出这么大动静来出来,一个李九斤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包青直接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人要造反?当然,包青对于这大宋的朝堂还不算明了,只怪自己历史学的不好!再则,历史难道真的就如后世一样?一点没变?那包拯现在在哪里?每每想到这里,包青就寝食难安。所以,一定要拖着等钦差大人带着兵来。 包青那些日思来想去,这个马巡检就如一个伏在自己身边的一头狼,或者是一条会随时随地咬人的狗吧。关键是自己还不知道这条狗是谁家养的。这硬生生地躺在自家门口就这么看着,你说包青的日子哪能过的安生。 于是包青偷偷地找了牢房里的包洪,起初包洪也说不知道,但一番了解后,才得知多年前那桩三百万贯官银被劫后,到目前为止,长远县当时的官员,该杀的杀,该辞的辞,该走的走,就剩下来包洪自己和马巡检了。 包青思前想后,觉得这马巡检应该是吕夷简的人,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让这马巡检潜伏在长远县这么多年,怕也是和包洪的任务一样,监视李家。姑且不论李家到底想干什么?还受了工部侍郎的指使。至少那马巡检和自己一样,都是对付李家人来着的。这样就好,自己总算不怕了。 这时候,牢房里大乱,黑衣刺客倒了一大片。只听见那桃面书生花奇吼道:“风紧,扯呼!” 剩下的刺客到处逃窜,有的已经冲到衙门门口了。展昭和钱捕头看着极为诧异?刺客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怎么会如此狼狈。 忽然只见展芳和展飞追了出来,包青刚被扶着站好,又是一阵淡淡的檀香味从头顶上划过。包青一愣,抬头看去,一个身着黑衣相貌绝艳的年轻少女从自己的头顶上飞过。临走的时候,居然还瞪了一眼包青。包青有些失魂,居然朝那少女招招手。 “包大哥,那玉仙娘子被三弟用短刀胸口刺了一刀!可惜了居然让她给逃了出来!”展芳说道。 “还真是可惜,应该将她生擒了!什么?你说的是刚才那个飞过去的那个女的?”包青恍然大悟,对啊,那少女身上有着淡淡的檀香味。玉仙娘子这样叫着,还以为是个半老徐娘呢,没想到竟然如此美貌绝伦。这蒙面是谁发明的?真是害人不浅。 “嗯,那女贼轻功太高明!”展飞说道,“还有那桃面书生也跑了。包大人那埋伏的官兵一阵乱射,杀的那帮贼人惊慌失措,死伤很多。” “哪来的官兵?”展昭走来问道。 “马巡检的官兵,一直就化装成衙役下人混在衙门里,我让展芳先杀出去报信!” “原来这才是包大人的后招,想来我和钱捕头是个幌子!”展昭笑道。 包青歉意地点点头,随后喝道:“来人啊,将那刚才报信的曹事给逮了!” “啊?大人,这是为何?我也是为您的安全着想才冒失地喊了几声啊!”那曹事大惊。一旁的秦主簿早知道包青是什么角色,早就不敢多言。其他各个官员都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多嘴。 “绑了再说,到牢里好好审审!”包青说道。 “原来早有部署,那为什么不早说呢,害我们白担心一场!”展青有些过意不去。 “包大哥,你伤重吗?”展芳见包青受伤,赶紧过来搀扶。 “重啊!心口的铜镜都震碎了,心口疼啊!今晚你可要好好帮我揉揉!”包青还没说完,包柳雯和董嫣然气呼呼地将手一松,包青立即站立不稳摔了个跟头。 这时候,远处一阵锣响,包青等人不禁向远处看去。原来是钦差范大人来了,大家伙都将迎接钦差这事情都给弄忘了。 老远就见欧阳修甩开依仗跑了过来,也不顾官仪,大声喊道:“包兄弟,你可真不讲义气,我可是在范大人那夸口了,说你包兄弟一定会十里相迎的!结果,我们在那等了半天,愣是没见你来!咦,你们这是作甚?怎么如此狼狈?” “欧阳大哥,刚才我们长远县所有官员可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啊!你可要好好跟范大人说说,这日子没发过了啊!刚要出门去迎接你们,就被人刺杀!” “被人刺杀?你没没带捕快衙役?你们这么多人,这大白天,怎么刺杀你?”欧阳修有些不解。 包青不禁有些气闷,对着钱捕头招招手,说道:“去,将里里外外的死人都拖出来,让欧阳大人和快到的钦差范大人瞧瞧,这大宋的治安怎么能差到如此地步?公然刺杀政府,不,刺杀官府官员,我们的生命都得不到保障,还如何保障老百姓的生命财产。” 欧阳修被包青这一通说得,头脑有些发晕。不一会,钦差范仲淹到了,见到满地都是尸体,大吃一惊,不由地问道:“包大人,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回事?” “大人,总算将您盼来了!就在刚才,卑职差点见的不是你啊!” “什么差点见的不是我?那见的是谁?快说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敢进攻衙门?” “刚才差点见的是阎王啊!对,刚才那梅花帮在光天化日之下聚众进攻衙门!”包青刚想着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描述梅花帮的可恨之处,这时候,这范仲淹居然用了一个进攻的词,包青觉得很有力道。 “难道他们想造反?对了,嫣然呢?”董广孝跟在范仲淹后面,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地插嘴问道。 第43章 堂审 “咦,刚才还在这呢!一转眼就去哪里了?”包青心中有些担忧,要是遇到刺客余党就不好了,于是指着那些衙役和捕快们说道,“快,你们快给我倒衙门里去,各个地方给我仔细搜,看看有没有刺客余党!走,范大人,我们进去再说!” 众人一行来到了衙门内,包青请钦差范大人上首坐下。 “包青你到是说说,你说的进攻衙门是怎么回事?”范仲淹问道。 “大人,你可否还记得梅花帮?今日聚众袭击衙门,并且意图劫狱的正是这梅花帮啊!悔不该当初,早该听大人之言。”包青说的极其诚恳。 “哦?又是这梅花帮?梅花袭人香艳血,朵朵绽放扭乾坤!好!包青,你可愿接下这铲除梅花帮的差事?我倒要看看,这梅花到底有多少朵,又如何来扭转乾坤!”范仲淹神情激奋地问道。 “下官定当竭力办差!定要将那梅花帮铲除!”包青眼见已经达到一个目的,连忙应声答道。 “包青,梅花帮之害非疥癣之患,乃社稷之害。望你慎之又慎,我如回朝,定当禀明官家,授予你旨意,全全查办此事。对了,我现在焦急的可不是这梅花帮!那百万贯银钱,你可否寻得?”范仲淹显得有些焦急。 “咳!”欧阳修见包青有些疑惑,连忙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想着范大人似乎有些太过焦急了,怎么直白地问钱的事情,于是插嘴道:“大人的意思是,包兄弟你对于这官银被劫的案子,现在已经查到什么程度?进展如何?”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范仲淹有些尴尬,敢情自己这次来啥事也不管,就是问包青来要钱的。 这一行的官员见到问到正题了,大家都竖着耳朵听着呢。官家连发两道圣旨,两道圣旨的旨意截然相反,引来了朝野的猜测。到现在,范仲淹的密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这案子目前就一个嫌疑人而已,其他还没什么线索!”包青说道。 范仲淹闻言顿时蔫了,他为了保住包青他们和为那救命的赈灾银钱,可以在给官家奏章中拍胸脯保证的,而且甚是推崇包青的断案能力。现在好了,时间都过去一半了,还剩半个月,如何能及时破案找回那百万贯的银钱。 那低下的官都议论起来,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摇头无奈。欧阳修看不下去了,连忙拉着包青问:“你这小子,是不是故意逗我们的?十几天过去了,居然毫无进展?这不是要了我和范大人的命?为了保你们,范大人可是将自己的一生仕途都搭上去了。还有,不是有嫌疑人吗?那为什么不提审?难道就撬不开他的嘴巴?” “啊!我真没骗你们啊!要不明日一起提审看看?”包青问道。 “好,就明日提审!”欧阳修答道。 这一晚,范仲淹连包青的宴请都谢绝了,用他的话讲,这个档口了怎能有食欲。 翌日,包青开堂审案子。包青有展芳伺候穿好官服,走上了衙门大堂。范仲淹与欧阳修做与包青左右,一行重要官员都一旁旁听。 包青端坐在大堂之上,范仲淹向包青示意他可以开始了。包青愣住了一会,心中不住地犯嘀咕,这堂自己可是从没升过啊?有什么礼仪和程序吗? “包大人,开始吧!”欧阳修一旁催促道。 包青没办法,尽力回忆自己以前被包洪提审的情形,于是将惊堂木重重一拍,想着说辞。可看到众人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时候,这才发觉,可能是自己拍错了。下面又没有疑犯,这惊堂木拍了吓谁呢,难道吓自己? 包青提了提神,大声喝道:“带人犯!” 众人闻言后皆鄙视,都想着这包青连个堂都不会升,怕也没什么真材实料。奇怪的是他怎么就能让这范大人和吕相爷如此推崇。 范仲淹和欧阳修见包青连升堂都不说,不禁皱起了眉头。下面一班衙役只好也省了程序,直接将那李九斤提了上来。 众人看去,只见那李九斤身穿白色囚服,但精神却显得不错,而且一点外伤都没有,显然在牢房里没受什么苦。 “堂下何人?还不跪下听审!”包青将惊堂木狠狠地砸向案几,想着这次这木块应该没拍错吧。 “跪?怎么跪?你包青一个秀才而已,而我李九斤却是堂堂的举人!你居然让我下跪?配吗你!”李九斤嘲笑着说道。 “举人?你是举人?那个,钱捕头,他是不是举人?”包青问道。包青想,李九斤要真是举人,还真不用跪。 “大人,我是捕快啊!这事情要问师爷才对!或者要问秦主簿!” “可我没师爷啊!那你快去请秦主簿!”包青说道,这主要的堂审自己还真不习惯。 这一旁旁听的官员都小声地议论起来,这主审官难道事先都没有对嫌犯进行调查和提审?更重要的是,居然没用刑,嫌犯看上去竟然活的挺滋润的。这下面如何审讯?连嫌犯的身份背景都没搞清楚。 “你这个官做的,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审我,我李九斤是冤枉的,诸位大人,我是冤枉的!在场的各位大人,麻烦你们有机会转告一下的工部侍郎李大人,就说他族人没有给他丢脸,是有人公报私仇!硬是冤枉我李家人!”李九斤大喊起来。 那欧阳修闻言大怒,喝道:“不用刑,你就不招了是吧!给我大刑伺候!” 下面旁听的许多官员都面面相觑,有的小声地说道,怎能滥用私刑呢。欧阳修可不管这些,他觉得包青虽然不会堂审,是因为包青缺乏经验。但包青怀疑的人,十之八九就是罪犯。而范仲淹脸色铁青,心中暗悔,怕真是高看了这包青。 “欧阳大人,滥用私刑可不行啊!如果想用刑我早就用了啊!”包青说道。这可把欧阳修气昏了,这小子搞什么,自己这是帮他啊! 堂审陷入了僵局,堂下的李九斤不住地喊冤,不住地提工部侍郎李大人。这下面的官员议论纷纷。 包青也不打断,一直就这么耗着,范仲淹几次提醒包青退堂,包青愣是装着没看到。 忽然包青将惊堂木一拍,喝问道:“李九斤,你这说了半天工部侍郎李大人,说什么你没丢他的脸什么来着?这话可是当真?” “当然,我的为人,我做的事情,侍郎大人皆知!” “那我问你,你抢劫官银李大人可知道?” “放屁,你这是在诬陷,我没有劫官银,李大人当然知道!”李九斤骂道。 范仲淹听了甚是别扭,包青问来问去到底什么意思!下面旁听的官员也是觉得纳闷,这在搞什么? “照这么说,要是抢劫了官银,这工部侍郎李大人一定知道!要是你没有抢劫官银,工部侍郎李大人也一定知道!不管你劫没有劫官银,李大人都知道?当然,我现在没证据说你劫了官银。”包青问道。 那李九斤想了一小会儿,点头称是。 “来呀!刚才的证词记录给李九斤验完画押!”包青说道。 那李九斤看完后,觉得没错,就画了押了。 包青顿了顿,对着下面的官员说道:“大家伙可是都听明白了?这李九斤所有做的事情,朝中的李大人都知道!” 下面一干官员有的不耐烦地回答:“包大人,我们都听明白了,这李九斤所有事情都和李大人有关吧?你要是觉得不想审下去了,就退堂吧。我等有些疲惫了。” 欧阳修虽然不明白包青在搞什么,但有一点他算是明白了。这包青这绕来绕去好像将工部侍郎李海李大人给绕进去了。而这李九斤的靠山虽然是李海,但要是真的出事,李海完全可以说不知道,最多被官家骂一顿而已。可就是刚才,那么要命的证词,要是李九斤出事了,这李海李大人恐怕就要倒大霉了!难道包青这家伙刚才都是装的?为的就是要得到这样的一份供词? 包青心中乐开花了,终于将工部侍郎给绕进去了,这也是包青的目标之一。他可不想,干掉李九斤,让这李九斤的后台工部侍郎给自己找麻烦。要办,就一锅端了。好了,办好这个案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查办梅花帮,就可以拖那工部侍郎下水。现在剩下的就是救出包洪,洗白展昭他们。 范仲淹却没想那么多,这位忧国忧民的范大人满脑子都是钱,都是救济灾民的救命钱。包青终于退堂了,然后乐呵呵地请范大人下座。 范仲淹目光凝重,很是不满地看了一眼包青,袖子一甩就走了。欧阳修急忙跟了上去。包青无奈只好自己回去休息了。 “大人,无须生气。我想今天这一出定是那小子的演出的一出戏!”欧阳修追上范仲淹替包青解释道。 “还戏呢,这家伙连堂都不会升,堂审也不会!永叔,我们是识人有误,错信人了啊!哎,官家斥责是小,可怜了那些灾民!” “官家不是让夏竦的军饷先垫上了吗?灾民应该可以拖上一会!”欧阳修说道。 “兵部只给了二十万贯,其余充足饷银都送上边关了。你或许不知道,辽国又开始叩边了。这天下不太平啊!” 第44章 部署 欧阳修闻言,默然不语,眼见离官家给的破案期限一个月还有不到十五日,这包青难道一点都不着急吗?还是早有定计,胸有成竹?欧阳修打死也不相信包青就这样不堪大用。 包青回到房间,展芳早就在房间里等候了。见包青回来了,展芳上前将包青的官服脱下。 “今天顺利吗?”展芳问道,其实今天整个衙门都知道包青提审李九斤了。展家人和一干相关人等都捏把汗,都希望今日可以在钦差大人面前审出什么东西来。 “不顺利,我缺个师爷!”包青答道。 展芳看包青看上去有些失落和疲惫,就将包青搂在怀里,让包青的头埋在了自己的胸脯上。包青曾经告诉展芳,自己最喜欢这样了。的确,这是前世宅男的他最向往的情形。 包青将头埋在展芳那挺拔的胸脯上,慢慢享受着女人的体香,享受着这富有弹性的胸脯。包青看着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射来,顿时感到暖洋洋的,百骸舒展。刚要继续享受着的时候,门却被人打开了。 包青大怒,谁这么不懂规矩,连门都不敲。刚想大骂,只见包柳雯一脸惊讶里看着正袒露着挺拔胸脯的展芳。展芳吓一跳,满脸羞愧地站了起来,说道:“小雯或许找你有事,我去沏茶!” 包柳雯还呆呆地站那里,双眼死死地盯着展芳的胸前,还不住地在自己的胸前比划几下。 展芳走后,包柳雯似有明悟地看了看包青,问道:“包大哥,我这比较小,所以你不喜欢?” 包青被这问的有些吃不消,只好说道:“大些好看一点!对了,你来找我?” “是啊!是大家伙让我来的,看看今日堂审如何?” “那董广孝不是在场吗?董嫣然怎么不问他?” “哼,你就知道展芳!也不来看嫣然姐姐,嫣然姐姐快生气了。” “这不是比较忙吗!”包青说完,展芳沏好茶就来了。 “别给她,先给我喝,我有点口渴!”包青说道。 “你不是喜欢喝白水吗?”展芳和包柳雯一起问道。 “白水?有茶水愿意喝白水啊!你们以前沏茶给我喝了吗?来来去去那么多人,你们见人都沏茶。唯独没有给我沏茶!” 包柳雯闻言笑道:“谁让你不说,还以为你喜欢喝白水呢。哈哈,我这去告诉嫣然姐姐,定让她笑话你!” 包柳雯刚要走,包青就将茶喷了出来。 “怎么?烫人?”展芳问道。 “不是,不是!这是茶?好茶?”包青有些不信,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一点都不好喝,满嘴青涩,哪里有一点茶香。 包柳雯有些不解地看了一下包青,走来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原来你从来没有喝过茶!哈哈,难怪,谁让你以前是个穷秀才!” “小雯,别这样说包大哥!”展芳连忙说道。 “我没喝过茶?可笑!展芳你将茶叶拿来看看!” 没过一会,展芳将茶叶捧来了。包青打开外包纸一看,居然是一块形似砖头的压缩茶叶。的确,这就是砖茶,大宋很流行,皇帝都喝这个。包青却不知道。 “难怪,你们就喝这些?来来,看你们的包大哥叫你们如何弄个好茶叶!”包青其实也不会,但却知道后世的茶叶是炒出来的。虽然不知道怎么炒,但将方法告知包柳雯,让这精力充沛的小妮子有些事情做做。没准还真能将茶叶炒出来,而且还可以让包柳雯别没事闲着乱窜,打扰自己的好事。 包柳雯靠了过来,包青就将自己猜想的炒茶叶说了一番。那包柳雯听了很是疑惑地点点头,说道:“能行吗?” “能,当然能,你和嫣然一起弄。这个要是搞好了,皇帝都喜欢喝你们的茶,那样指不定皇帝一高兴,就让你爹爹官复原职了呢!” “我不要爹爹官复原职,我只要他平安出来!”包柳雯说。 “放心,包在你包大哥身上了!”包青安慰道。包柳雯闻言乐颠颠地跑了。 “包大哥,你不会是骗小雯的吧?”展芳有些担忧地问。 “你看我何曾骗过女人?” “没有吗?我不就是被你骗上床的?说什么让我保护你!你就喜欢欺负我!”展芳说着脸色红了起来。 包青看着展芳不可方物的样子,一把将她搂了过来,两人滚落在床上。 第二天早上,展芳伺候包青穿衣的时候,包青对展芳说道:“今日,你带王朝马汉来找我,我有事情交代你们!” 早饭过后,展芳临着王朝马汉来找包青,见到包青一起朝包青行礼。 “大人,有何事吩咐?”马汉问道。 包青理了理思路,说道:“现在我资金短缺,也就是说钱不够花了!你们跟着展芳去李家大宅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值钱的,然后叫上朱大牛,让他去将李家的店铺全部给封了变卖成钱。” “大人的意思将李家的钱都抢来?”王朝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包青,在他们心目中,包大人可是青天大老爷,怎么可能做强盗呢。 “怎么说话呢?那李九斤就是个穷凶恶极的罪犯,现在衙门没钱,需要先将这恶棍的钱财充公,明白吗?我知道,你们找不出他的钱来,或许李家的钱财都不在长远县。但商铺总该跑不了吧!”包青说道。 “是!大人!”王朝马汉出去后,展芳连忙关好了门。 “包大哥?你是不是准备钱跑路?那我要不要通知哥哥他们?”展芳问道。 “什么?你以为我是筹钱逃跑?我包青在你心目中就如此不堪?”包青吃了一惊,他之所以要钱,原因是下面要做一件大事,需要不少钱财,而自己现在则是个穷光蛋,衙门里又没有多少钱了。 “那你要钱干什么?” “干什么?修筑堤坝!一条可以将南淝河上游的水给截流的堤坝!对了,那李家不是卖河工材料的吗!让钱捕头去牢里提几个李家的下人,让他们负责弄材料!”包青说道。 “啊?” “别啊了!你现在就去,顺便再将秦主簿和几个曹事叫到衙门中厅去!一会儿我就去找欧阳大人!”包青说道。 不一会,秦主簿和几个曹事来了。包青端坐在中厅上首,默然不语。 “包大人!”秦主簿问了一句。 “秦主簿,我记得你和那李九斤关系不错吧!经常到他府上吃喝,昨日晚上,那李九斤嚷着要见你,我今日唤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去见见李九斤。据李九斤讲,在座的诸位和他关系颇深啊!”包青淡淡地说道。 秦主簿哪能不知道包青的为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官骗,狡诈的很。上次开仓放粮就是被他拖下水的,现在包青这番说辞,又不知道在想什么坏点子了。但说着李九斤,自己可不能和他沾上关系,现在钦差大人正在查他呢。况且要是包青破不了案,这长远县的官员估计都没有一个好下场。官家的第一道圣旨说的很明白。所以自己不得不竭力地配合着包青破案。 秦主簿想通关节,连忙说道:“大人,你可别跟我们开玩笑,我们就和那李九斤喝喝酒而已,仅仅是官场应酬。大人,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吧,属下们定当效劳!” 包青见秦主簿比较识相,那些想着许多的危险的言语也不说了。包青猛然一拍桌子说道:“好,我就直说了。要是此案破了,官家赏下来,必然不少你们的。我要你们去将还停留在本县的灾民都集中起来,在本县南淝河的上游,找一段比较狭窄的河面,给我修筑一道堤坝!” “什么?大人的意思是在上流截流?这是何意?”秦主簿惊问道,这上流临时截流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水患刚稍有好转,这干起截流的事情,很可能会导致上游水患,而且这样的筑堤工程耗资颇大,劳民伤财。不仅这样,这临时的堤坝很容易决堤。 “所有河工材料和钱财我来供应,包括州府的关节我来打通,关键是你们。我要求你们耗时不得超过十天。我要这南淝河截流,至少保持一天的时间,一天后就破堤放水。”包青语气极为严肃,他算了算,剩下的期限也就十一天左右。 “这!”秦主簿和几个曹事都显得沉默了。 “我一会让王朝马汉将诸位的妻儿老小都集中在衙门保护,你们放手去做。如果失败了,我们就一起下牢房吧!当然,今日我的授意详情,不可外传,并贴出告示,就说县衙准备治水!” 秦主簿等人闻言心中咒骂,这姓包的又玩这出。每每来事,都抓人一家老小,真是斯文败类无耻之极。但也没有办法,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我再次提醒各位,你们所做的是本次破案的关键,我会向钦差范大人要来手令,让他授予我临机处置之权。也就说,要是因为你们的河堤工程的延时而影响我破案的进程,我必然先斩杀了你们!”包青说的掷地有声。 那秦主簿等人吓得连忙说道:“下官,必定效死办差!” 第45章 下套 包青见完秦主簿等人,又急急忙忙地去找范仲淹和欧阳修。欧阳修见到包青来了,急忙出迎,握住包青的手问道:“可是案子有进展?” 包青笑着说道:“我来是想有事情找范大人的。” 欧阳修不解地看了一眼包青,也不生气,将包青迎了进去。 “包大人居然有闲情逸致来我这!”范仲淹一见包青就气不打一处来。 包青依旧微微一笑道:“大人,我是来求手令!” “什么手令?” “临机处置权利!” “哦?你抓到劫犯了?” “劫犯?我昨日不是已经告诉大人了吗?就是那李九斤!” “你还说,无凭无据的,堂审又没问出东西来,就那个节骨眼,你居然还不同意用刑!朝中诸公都说我迂腐,我看你比我还迂腐!” “哈哈,证据,不知大人看这个算不算证据?”包青将早前在庐州破获吕家灭门案中收来的账本丢给了范仲淹。 范仲淹拿着账本看了一会儿当场呆住了,然后丢给一旁的欧阳修。 “这账本如何得来的?”范仲淹问道。 “庐州吕家!我前些时候就是破获了吕家灭门案才发现了梅花帮,那吕家人都是梅花帮的杀手给暗杀的。这也就是梅花帮为什么一直最刺杀我的原因。” 包青起初一直搞不清这梅花帮的人为什么总是纠缠自己。包青认为,一个杀手组织理应有许多生意要做,杀手的被杀与被捕也是常事,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用句后世人说的话来讲,就是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得,得有这个觉悟。这梅花帮老这么纠缠自己所谓何意? 关于这个账本,包青一直没搞清楚上面的人名指的谁。也就在包洪的身份被自己获知后,包青看包洪在牢里甚是无趣,就让包柳雯将账本带去给包洪看看,让他将所有的他知道的人名注释一下。结果,包青拿来包柳雯送来的人名注释,彻底傻眼了,都是些朝中大臣。这账本敢情记录的不是什么商货交易,而是向朝中大臣行贿的记录。 “事关重大,这账本如果属实,万一曝光在朝中定能掀起轩然大波!”范仲淹不无担忧地说道。 “那如何处置?这李九斤暗地进行行贿朝中大臣,怕是所图甚大!我看那工部侍郎李海一定也脱不了干系!我说呢,难怪包兄弟在堂审上故意示弱,怕就是设局要将这李海也一起卷进去。”欧阳修说道。 “哦!”范仲淹这才回想起包青的堂审,想着当时自己也奇怪,这包青正事没问一个,光跟着李九斤绕来绕去,原来是这个打算。怕是自己错怪了包青,这包青难道一直将案件在暗自侦破? 范仲淹理了理思路问道:“包青,欧阳修你是好友,我们关系不算远。我不干涉你侦破案件,但就只问你一句,你要老实回答我。到底能不能找回被劫的官银?” 包青低头不语,过了良久才说道:“仅仅就是为了找回被劫官银,十多天前我就能找回!” “什么?那你这迟迟没有动作却是为何?”范仲淹和欧阳修闻言后俱感兴奋,但转而又好奇万分。 “我之所以拖这么久,因为我需要一个承诺!我需要官家一个承诺!”包青面无表情地说道。 “官家一个承诺?搞了半天,你这么拖着,怕就是为了在这档口上索要恩赐的吧!说吧,要官还是要钱?”范仲淹有些不喜。 “官?钱?范大人未免太看的起我包青了。我只需要,协助我办案的众人一同论功行赏,且全部免罪!”包青思量的很清楚,到时候真有功劳下来,将所有人都报上去,让这皇帝行赏,自己就不信了,他还好意思说什么你是土匪,你是钦犯的,最不济也全部免罪。 “哦?全部免罪?我知道,你是想替那包洪免罪,原来如此。好,这旨意我来请,别忘了你答应的事情。这一切都要等你找回被劫的银钱再说。” “那要是我再立新功,那能不能赏些钱啊,最近手头太紧,连请你们吃饭的钱都没有!”包青一脸严肃的神情转眼间就变得嬉皮笑脸,这让范仲淹和欧阳修一阵恶寒,这小子也太无耻了吧,刚才还一副正义凛然的嘴脸,现在却是跟我讨赏要钱。 “这样吧,现在朝廷什么都不缺,就缺钱,你要是能变出钱来,我就禀告官家赏你一半!”范仲淹打趣道。 “大人,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欧阳老弟,你要作证哦!” “好,我作证,看你这小子玩什么把戏!”欧阳修笑道。 “那这账本!” “还是先放在你那里!对了,今晚,你得设宴招待我们,我和范大人来了几天了,你都没尽地主之谊!”欧阳修笑道。 “那是那是!今晚,醉海楼设宴!” 包青回去后,独自端坐在椅子上,心中暗自笑着。吕夷简啊,吕夷简,你这位老相爷真是不简单啊。也就在前几天,包青这才弄明白这老狐狸到底想干什么,真可谓所图甚大,在长远县放了两个眼,一个是包洪,一个是马巡检。在庐州放了一个吕家。这多年来的部署,怕就是为了得到这行贿百官的账本。有了这账本,朝中还敢有反对吕相爷的声音吗?当然,既然范仲淹没有问,自己也没必要说。 到了晚上,包青带着众人陪范仲淹和欧阳修一行喝酒。包青趁着大家都有醉意,笑道:“各位,钦差是什么官?” “大人,你喝醉了!”一旁的秦主簿连忙说道。 “钦差很大啊,代表官家,代表朝廷。钦差说得话就是官家说的话!”众人循声看去,原来是包柳雯。包青暗笑,这小妮子答得不错,看来刚才嘱咐她的话,她都听下去了。 “哦!哈哈,那好!今日,钦差范大人告诉我,现在朝廷缺钱,我们要为朝廷着想。还告诉我,要是我能找出钱来,就分一半给我!当然,这次被劫的官银不算!大人,我说的没错吧!”包青对范仲淹说道。 欧阳修听着不对,这小子现在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他这副架势极像给人下套的架势。欧阳修太了解包青的这下套的本事了,连忙朝范仲淹使眼色。 但欧阳修哪里想到,范仲淹却站起来说道:“大家或许不知道,官家日日为钱愁,连宫中用度都削减了很多,娘娘们都舍不得再添加首饰了。所以,包大人的话说的没错,我是说过,只要你能找出钱来,分你一半又何妨!” “好!好!”包青带着大家拼命鼓掌。 晚宴过后,欧阳修扶着微醉的范仲淹,埋怨道:“大人难道没见到我使眼色?怎么轻易在众人面前允诺?我观包青这小心定是耍什么花招,给大人您下套子!” “哦?无妨,我就不信他包青就能变出钱来!” 再说包青回到屋里,包柳雯缠住包青问道:“今天我的表现怎么样?” “不错啊!” “那你也奖励一下人家嘛!”包柳雯挺了挺胸脯。 “奖励?你要什么奖励?” “你上次不是奖励展姐姐的吗?就是那个!” 包青一头雾水,我怎么奖励展芳了。原来包柳雯见包青喜欢胸脯大的,自己却是小的很,于是羞答答地向展芳请教,展芳被包柳雯缠得是又急有羞。正好跟包柳雯说,自己以前的熊胸脯不大,是包大哥的功劳。说完,展芳还做了个揉的姿势。这不,包柳雯跑来问包青要奖励了。 包柳雯见包青不解的样子,当真气极。一把抓住包青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前按去,嘴里说道:“你跟帮展姐姐,为什么不能帮我揉大些!哼!茶不给你喝了!” 包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展芳惹得好事。包青急忙缩回手,笑道:“我喝茶,喝茶,等小雯长大了,包大哥在帮你揉!对了,要不了多久,你爹爹就可以放出来了。” 包柳雯一听包青说起自己的爹爹,立即就乖多了,将茶杯捧给了包青。然后,乖乖地站在一旁。 包青打开茶杯,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包青心中不禁一乐,不禁说道:“对,就是这茶香味!”说完,喝了一口,果然比先前的茶水好喝多了,虽然和自己前世喝的茶还有些距离。 “你知道吗?嫣然姐姐佩服死你了!没想到包大哥居然是制茶的好手!” “是吗?我最近比较忙,你们再改进改进,把握好火候,多尝试。但是这可是独家秘方,是我们成家以后维持生活的活计。” 包柳雯闻言,一副美滋滋的样子,像小鸡啄米一样直点头。 翌日,包青叫来展家人和钱捕头。 “各位,时间不多了,下面我们要打场硬仗了!”包青开宗明意。但展家人和钱捕头却是没听明白。 “我已经得钦差大人的承诺,这案子过后,免去我等一切的罪责,包括钦命要犯。众罪皆免,再也不用整日躲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现在就等皇帝的旨意了。” 第46章 焦急等待 众人闻言后,俱是一震。 展昭首先想到,要真如包青所说,那自己这响马还要不要做?那要真不做响马,自己又能干嘛?可当初自己何尝不是被逼无奈才走上响马这条路。 而最是百感交集的就是钱捕头,他知道,包青一定是看穿他了,早就知晓了他是的真正身份。自己在这伪装下的活了好多年,万万没想到还有一天能甩掉钦犯的帽子。 “所以,大家这最后十天的样子,要打起精神来!展大侠还有钱捕头,我需要你们集中力量在两个地方布下天罗地网,除了朴刀手外,还要加上弓箭手。”包青说道。 “哪两个地方?包大哥,你就尽管吩咐!”展飞看有事情做特别兴奋,“对了,朱大牛让我告诉你,他爹将那短弩又改进过了,能射出一百步开外了,三十步可以穿透比较厚的护甲。” “好,让大牛一会儿送个给我瞧瞧。你们还记得这南淝河闹水鬼,前些日在南淝河边还发现了的浮尸?后来我们在上游做了一个试验,算出了死者被杀的大致地点。” “对,想起来了!”展昭想了起来,连忙说道。 “你们就那多按排一些人埋伏在那。给我守在那里。大概在第十天的样子,南淝河的河水将会暴跌,给我将那一段河床守好了,到时候我会去。那里就由钱捕头带队,多带些弓手。”包青看了看钱捕头说道。 “大人放心,我必不会让您失望。”钱捕头看包青的眼神都变了。 “另外一路就由展大侠带队,埋伏在我那城东的大宅子里。展飞你可曾还记得,当日你追水鬼的情形?这次只要那个池塘的水位稍降,你就给我下去,另外找几个稍熟水性的,摸进那连通南淝河的通道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包青说道。 “大人的意是是说,那通道里藏着那劫来的官银?”展飞问道。 “我是怀疑,不过那通道通向南淝河的距离足足有半里路之远。要是官银真的在那通道里,应该在钱捕头的那边通道才对。毕竟相隔半里,在水中通道运输显然没那么容易。所以,钱捕头你那才是关键。这次我动用灾民在上游堤截流,目的就是要让下游水位能降到最低点,只要钱捕头那能看到河床边的通道入口,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啊?修堤截流,那工程岂不是很浩大?那看看我们能不能找些水性好的下去看看。省得劳命伤财。”展飞说道。 “不可,要真是那么容易让人捞上来,李九斤的水鬼早就成事了。想必钱箱太重,而他们又不能像我这样明目张?地修堤截流。所以,就这么一直拖着。而我们这次必须保证万无一失,因为我们输不起。否则我等不但不能脱罪,怕是要将性命丟在这里。”包者极其郑重地说道。 包青按排好一切后,将衙门里的人基本都撒了出去,接着就是就坐等时间的流失了。又过了三四天,包青有些焦急,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截流堤坝不能按时完成。 不行得去看看,不能就这样耗着,包青刚想出门,外面传来急快的脚步声,原来是欧阳修来了。只见欧阳修手中拿着黄帛圣旨略显焦虑地跑来,见到见青就直接说道:“包青,你要范大人请的圣旨,大人算是做到了。现在我想问问你案件侦破进展如何?范大人现在是吃睡不香,就等你这边的结果,你调派了一大批灾民修筑堤坝却是为何?你哪来的钱和河工材料?” 包青一把抓来那黄帛圣旨,仔细地看了一下,甚是满意地点点头。那圣旨上写道,凡有功于本案者,其罪皆免,并授包青临机处置权,与钦差大臣同理此案。包青看完后,将圣旨小心地放到屋里。然后拉着欧阳修说道:“来的正好,你要看案件进展,现在就和我一起去看!” 欧阳修不解其意,茫然地被包青拉着,带着十几个钦差护卫,直奔那截流堤坝。 当包青到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这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如蚂蚁般忙碌在那段河道两旁,看样子这秦主簿还是出力了。那截流堤坝是从河岸的两边同时向河心修去,两旁已经建起高高的护栏,大约几百人的样子被粗壮的绳索拉着,正在河水中下土石呢,整个工程场面约莫有五六千人。 “大人,你来了!我们正抓紧呢,应该可以在最后期限完工。大人你看,就剩下中间那一段了,只要中间闭合了,在向上加筑三尺就可以实现截流!”秦主簿带着几个河工跑来,全身满是淤泥和汗臭。 包青看了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不错,你们辛苦了,等这事情结束,我会上奏朝廷为你们请功!有一点要千万注意,一定要保持截流一天,我会派人在此值守,一旦截流要立即通知我!” “是大人!”秦主簿又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包青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堵漏,要保证一点纰漏都不能出。包青沉思了一会,对着欧阳修说道:“欧阳兄,你看看能不能带着你的钦差卫队来这里帮我守住这个堤坝?” “什么?守住这个堤坝?”欧阳修有些反应不过来,“你倒是说说啊,修这堤坝到底何意,你无缘无故的擅自修堤坝,要是御史得知,又得参上你一本!” “怕什么?我有圣旨啊!再说你不就是御史吗?这里的就交给你了,要是因为你这出问题,影响我整个计划,全你负责!”包青满不在乎。 “你!”欧阳修有些无语。 包青到处查看了一番,就回去了。这时候朱大牛早就等候在那了。 “包哥,给你送来一个短弩,你看看!”包青从朱大牛手中接过一个短小程亮的小弩箭。 “样子不错,正好合手!但好像只能一次射出一次,是吧?”包青问道。 朱大牛有些无奈和憋屈,慢慢说道:“包哥,你这要求怎么就那么高呢!就这短弩,我爹说,这是他最得意的杰作了。不但短小利于收藏,还劲道极大,我们都觉得很满意,我也给展飞那送了一个,展飞可是赞不绝口。没想到到了你这,哎!” “好是好,真的,你回去跟你爹说,让他在后面做个箭匣子,可以将箭放到匣子里,装在弩箭上可以直接连续射出的那种!”包青建议道。 朱大牛走后,包青独自静坐在房间内,一言不发。要说自己不紧张,那才是骗人的,越到最后,越害怕。现在自己身上的责任重大,关系着许多人的脑袋,所以说,包青现在正愁着呢。 就在包青发愁的同时,这紫宸殿中的大宋皇帝也在发愁呢。仁宗正很不耐烦地在龙椅前面踱来踱去,这殿下候着是吕夷简等大宋的重臣。 仁宗忽然转身问道:“你们说说,现在距离结案期限还剩几天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那范仲淹前几日就请了一个免罪的旨意外,怎么到现在没一个奏章过来?” “陛下,那包青本就是个籍籍无名的破落秀才,只因前几次碰巧破了几桩案子才略有些名声。这样的人哪里能担当如此重任?我们这是空耗时间啊!这辽人叩边,我军节节败退,损失惨重,我看赶紧派人去议和吧。他们无非就是要钱和丝帛而已。”那庞太师说道。 “万万不可陛下!辽人乃虎狼也,再多的钱财都喂不饱。我军节节败退,只因粮草短缺和军械陈旧,不利于坚守,才只得败退!陛下,可派人供足粮草,更换军械,或不能一战,但守城却是很有希望!”兵部侍郎夏竦说道。 仁宗仿若无助,一屁股坐下,抬头看看吕夷简,无奈地问道:“吕相以为如何?” 吕夷简上前一步,拱手答道:“陛下给的时间不是还有几天嘛,不妨再等等。反正都快过去一个月了。要是真的能追回那两百万贯银钱,陛下大可下旨免其罪封其赏,彰显陛下隆恩。如若不然,就可名正言顺的地斩杀长远县一干官员,也不会辱没了陛下的贤名。” “那就姑且再等待几日,只是那辽患又该如何?” “等!等找回银钱,再行商议!” 第47章 调虎离山 约莫寅时时分,砰砰砰!巨大而又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衙门后院的许多人。包青搂着展芳正熟睡着呢,展芳听到敲门声后,立即醒来,她连忙推了推包青。 包青猛然惊醒坐立起来,一身冷汗,问道:“何事?” 展芳见包青最近几日精神过度紧张,有些心疼,轻声地说道:“衙门口有敲门声,我听了就叫你了!或许也没什么大事!” “什么?谁关的门,不是让人每夜值守,不得关门的吗?这时候敲门能没大事吗?”包青闻言大怒,急忙穿衣。 展芳也急忙起床,帮包青更衣,包青一推开房门,一个捕快满身是血地已经在外等候了。一见到包青就跪下说:“不好了!大人,有贼人袭击钱捕头的营地!钱捕头那边怕是快守不住了!” “什么?如此之快?”包青其实就在昨日就嘱咐董嫣然持钦差手令回庐州调水军前来,本来以为这梅花帮要过两日才发动最后一击,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到底有多少人,你们那不是有弓手吗?”包青起初认为钱捕头那一段河床是最难坚守地方,那连接自己宅子的河底通道到底位置在哪里,自己也不清楚,只能知道大概位置,这就无疑增加了守卫区域的范围,当然守卫难度也相应增加。但是包青始终认为,钱捕头守护的那段应该是最后才受到攻击才对。 因为只要上游没有截流成功,下游南淝河的水位就不可能下降,那在水下的藏着的通道就不可能显露出来。只是让包青有些想不通的是,既然劫下官银为何要藏在这通道里,为何不直接拖走,是银箱太重还是为了等风声过了再取去?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再过三日就是结案的最后期限。现在该是审问李九斤的时候了,让这李九斤在牢房里好吃好喝,将人养肥了,养了没什么盼头再去宰他。自己要看看这李九斤还能否撑的住。 “大人,对方大约有四五百人马?令行禁止,行动统一,哪里是什么普通的贼人,我看就像是军队啊!”那捕快言道。 包青闻言大惊,这情况似乎超出了自己的预计。怎么办?梅花帮应该是江湖匪类才对,怎么会像军队呢。包青转眼间千万个念头划过脑海,只见他踱了几步,转身对那捕快问道:“你们打了多长时间?你怎么跑出来的?” “快一个时辰了吧!我好不容易冲出来!” 包青闻言后,咬咬牙说道“快去通知,让钱捕快火速撤退,不许发出任何求救信号!” 那捕快愣住了,钱捕头带大家去的时候,可是再三叮嘱,一定要守住,除非自己死了。不然有一人在都要守住,现在大人居然让撤退! “快去通知啊!难道等他们死光?你们一共才那百十号人,拼光吗!” “哦!”那捕快爬起来飞快地跑了。 “展芳,你让包柳雯过来!通知整个衙门全部轮流睡觉!这三日至关重要!”包青说道。 包柳雯其实这些天一直睡不好,她知道这几天将是决定命运的时候,每晚都坐在床上向菩萨祷告一番。展芳一敲门,她就知道有事了,就连忙起来了。 “小雯,我前些日子让你做的事情做的怎么样?”包青问道。 “都准备妥当,就等包大哥发话了。” “好!跟上次在庐州一样!用那聚光灯给我照他们,都不要让他们睡觉。记住,李家的所有成年男子包括仆人,全部都圈在一起,用大的聚光灯照着。你们先不要审问,耗上一两天,他们扛不住的时候,谁先招供,就让他回去睡觉!明白吗?” “明白,包大哥,以前吕府案子,我们不就干过这事嘛!我知道怎么做,放心!” “这样几点要问出来!先是李家所有的财产藏在何地,其次他们李家在为谁做事,最后为什么劫了银钱后不立即取回运走!” “好的,知道了!” “包大哥?为什么不派人去增援钱捕头?”展芳有些不解。 包青叹了口气说道:“人手不够,对方出动了四五百人之多,却是杀了近一个时辰都没有吃掉钱捕头帮捕快!你说,这说明了什么?再者,现在水位没有降低,守在那徒劳无功!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去袭击钱捕头那里?” “啊?包大哥的意思是敌人这在调虎离山?那他们最想攻击的地方是哪?”展芳一脸惊讶。 “我估摸着应该是堤坝那边。那里人多,但全是一些灾民。只要我将那边的守卫都调离了,被敌人的人马一冲,我肯定那些灾民会跑的精光。但只要那边有守卫在,或许灾民们还帮着抵御一番。不过,那里明的是欧阳修大人的钦差卫队,实际上在五里之外,我暗地里还埋伏了马巡检的两百兵士作为后援!” “对了,包大哥,你说那梅花帮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过来,居然没被官府发现的呢?” “到现在,你还以为是梅花帮吗?没听见那捕快说像军士吗?我就是想不通是哪里来的兵士,这简直就是公然造反!不行,事情已经超出我预料之外,我得去找一下钦差范大人!”包青不无担忧地说道。 …… “军士?哪里来的军士?是不是你搞错了?庐州境内除了巡检司外,就一个营指挥使!巡检司直辖四五百兵士,而营指挥使也就五百人左右。两者应在庐州啊,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范仲淹有些不相信。 “我也是奇怪!但那捕快我认识,不应有假才对!大人,我已经拿着你的手令去庐州借水军了,大概也就两百人左右。你看看能不能再调些人来?现在很多人怕是眼红这两百万贯呢!”包青说道。 “你确定那两百万贯就在河里?你都将我的卫队调过去了,大概也有一百人,还不够?” “不够啊!多多益善,我可不想出差错,现在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多了!” “好,我派人将庐州指挥使胡平的一营士兵调来!这样总算好了吧!” “好!”包青点点头。 天色渐亮,包青回到衙门的时候,衙门里乱哄哄的,一股剧烈难闻的血腥之味扑鼻而来。 “大人,属下无能!”钱捕头跪倒在地,只见他的衣衫破裂,满身血迹,还有鲜血在慢慢渗出来,腰间的八卦游魂刀早不见了踪影。 包青见状,觉得太过惨烈,心中着实不忍,转而看看未见钱强,连忙问道:“钱强呢?” 那钱捕头见包青并未怪罪,而且关心起自己的儿子来,不禁心生感激,连忙说道:“犬儿无妨,正在后院清洗伤口!” “还好,还好!”包青自顾说着。 “大人,这次来的贼人实在太多,我看可能都是军士假扮的!我近一百兄弟,冲出来的才不到十个啊!”钱捕头显得有些伤心。 “是不是,起先对你们突然袭击,杀了你们一波后,就围而不攻,然后放出一两人出来求援?” “大人,还真如你所说。” “怪我,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没让人去救援你们的!是我估计不足!” “不,大人,我跑过来后细想起来,这怕是调虎离山之计,亏是大人没有上当!” “实在没手中没兵可就你们!当真没想到会杀出这么一拨人来,你觉得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包青问道。 那钱捕头摇摇头说道:“肯定不是江湖中人,我看那几百人,行动统一有序,江湖人做不到,那是经过很长时间训练出来的。其次,他们是从陆路杀来的,正好在我们背后,应该是庐州方向。” “庐州方向?”包青有些惊疑,“算了,就这样吧!你派两个人盯着那边,死伤的兄弟双倍抚恤!钱去跟朱大牛或者小雯要!” 包青回到房里,实在是无法安静下来,于是又出来走走! “大人,你是要进牢房?”衙门牢房外的一个守卫看着包青不停在牢房外转悠,于是问道。 “哦?对,我进去看看包洪!”包青想起了包洪,进了牢房后,正听到里面鬼哭狼嚎地叫喊着。 “我要睡觉,你们要知道什么,我们全都告诉你们,快让我们睡觉啊!” “包青,你这个奸诈小人,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包青知道,包柳雯正在牢房里。他也没去见她,直接去找包洪。 包洪的牢房还比较干净,估计是包柳雯经常去关照的缘故,透过牢房的围栏看过去,包洪的精神不错。 “你来了!遇到阻碍了?”包洪淡淡地问。 包青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吐出话来:“你能告诉吕夷简当年到底交给了你和那马巡检什么任务?” “当我在李府被你救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迟早会来找我问这个!只是真的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包洪说道。 “不是我来的快!是人家动手快!你想看着你的女儿守寡吗?都到现在这节骨眼上了,你还跟我藏着掖着!告诉你,钱捕头的近一百多的捕快基本都死光了!” “哦?那他怎么样?” 第48章 吕夷简的谋划 包青很不耐烦地看了看包洪,说道:“你还挺关心他?你还这样沉默下去,不但会害死你自己,也害死你女儿和我们这么多人!” “他是我这些年来唯一可以交心的朋友。那日在李府差点让他也陪葬了。他还有一个儿子!我本想所有事情结束后,将雯儿嫁给他的。怎奈,雯儿却喜欢上你!我知道,雯儿跟着你肯定要受委屈,你那么花心!” “现在你还有心思跟我谈这些。金万刀也没那么容易死!但你一直不说,我们大家都得死!” “你也知道他身份?好!你想问什么?”包洪说道。 “你将你知道都说出来!” 包洪看上去忽然间疲惫起来,说道:“我知道的很多!你还说你想问什么吧!” 包青着急,不想跟他纠缠,直接问道:“今日在庐州方向来四五百士兵袭击了钱捕头。我想问,这士兵哪来的?” “庐州有军士的一共才两!你说哪个?” “庐州指挥使胡平!” 包洪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包青,说道:“应该是!胡平的二妹就是工部侍郎李海的侍妾。或许就是他授意的。” “好!这个问题结束。我问你,吕夷简是不是让你们找一本账本?确切地说,找百官行贿的账本?”包青接着问道。 “这个你也知道?”包洪瞪大眼睛看着包青。 “不对,吕夷简肯定还有事!李海和吕夷简之间是什么关系?”包青其实就是觉得自己仿佛陷进了一个游戏怪圈,可怜的是自己并不是游戏的参与者,而是这游戏中的小兵,一个似乎能影响全局的别人的棋子。 包洪闻言脸色大变,转而又恢复正常,不由地说道:“能是什么关系?是敌非友!” 包青心生烦躁,很是不高心,瞪了一眼包洪,说道:“你似乎还在隐瞒些什么!我这费尽心力为大家着想,想来小雯已经告诉你了,我已经获得了官家的旨意,只要我们这次能顺利追回那两百万贯,大家都可以免罪,你到底想些什么?哼,你不愿意说算了,你以为我包青就查不出来嘛?” 包青在包洪的一脸诧异中气呼呼地走了,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包柳雯。包柳雯一见包青高兴地问道:“包大哥,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找我?” 包青一脸阴沉,冷冷地说:“我说,你爹爹想我们都死!你相信吗?” “什么?”包柳雯呆立当场。 包青转身就走,边走边想。这包洪始终隐瞒些什么,不知道这所隐瞒的东西会不会要自己的命。今日出现的四五百士兵就是一个例子。欧阳修那边看样子危险万分,今日要是将欧阳修那边的人调来支援,怕是半路就会被人截杀。 还有,既然包洪也能说出今日的士兵是庐州指挥使胡平的人,这就说明这庐州指挥使胡平和这吕夷简也有关联。自己却是不能仅仅将他和李海归为一类。 如果是工部侍郎李海派人庐州指挥使胡平做的,其理由无非就是帮助李九斤报复自己,阻止自己破案。但这样做就太傻了,因为包洪都知道胡平的妹子是他的侍妾,难道其他人不知道吗?作为一个长期混迹在官场上的人,在有族人被逮了的情况下,最应该做的就是与之划清界限进行回避,而不是积极主动地参与进来,给人抓住小辫子。 倘若这次是吕夷简派庐州指挥使胡平干的,那么吕夷简这么做的用意又是是?一是让别人误会是李海派人做的?顺便打击一下李海。二是阻止案件的顺利侦破,导致最终官银不能取出。这么做,对吕夷简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他就那么不想朝廷得到这钱? 要说这包洪隐瞒些什么,其实包青早有发觉。自己曾经找包洪谈过一次,虽然包洪装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包青还是感觉到他似乎有所顾忌。 想到这里,包青忽然觉得有些悲哀,自己仿佛就是一个人,没人可以和自己一起说话,没人能和自己一起分担这份艰辛与责任。 “大牛,大牛!”包青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来到这里唯一可以信赖的就是大牛,或许当初去揭榜领赏就是错误,自己就该安安心心地在小河村生活着。 “来了包哥!”朱大牛还真是随叫随到。 “这几日怎么没怎么见到你?你去哪了?” “你不是让我去弄什么弩箭箭匣吗?我爹可是夸你了,他正在拼命改进呢!”朱大牛高兴地说道。 包青心中一阵苦涩,这大牛过的真幸福,有爹有娘,每日好像也没有像自己这样多的心思。 就在包青胡思乱想的时候,展芳进来了,见大牛也在,笑着说:“今儿大牛怎么有时间过来?” “包哥叫我来的啊!我还事情,那我先走?”朱大牛说道,转身就想走。 “怎么?你这才来一会就想走?最近也没常见你,你躲什么躲?”包青不悦。 朱大牛委屈的要命,心中想到,自己哪曾躲啊,你女人在这里,自己还呆在这里似乎不太方面啊! 包青这时候却想到,自己是不是做官了,说话不小心口气重了伤着了一些人,自己心烦的时候也伤着了一些人,自己有了女人后疏远了一些人。 展芳对着朱大牛挥挥手,示意大牛离开,等朱大牛走后,展芳轻轻地偎依在包青身旁,轻声说道:“怎么了?什么事情心烦?” 包青将展芳搂的紧紧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道:“还有两天就是决定我们命运的时候,本来我信心满满,自己觉得自己掌握了一切,就等着揭开谜底,找出那被劫的官银,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难道不是吗?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展家庄,过我们逍遥的日子,官府也拿我们没办法!”展芳说道。 “错了,不是没办法,是没到时候,或者朝廷没将展家放在眼里。要是我们将来有小孩,你希望他继续这样生活着吗?还有,我们能走,那包柳雯呢,还有朱大牛他们呢,最后还有那长远县的一干官员们呢?” “这,人家一个女子,哪里会想那么多,我只要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就足够了!” 包青心有暖意,抬起手来,在展芳的脸蛋上抚摸着,说道:“芳儿,我问你,你说这朝廷丢了两百万贯钱,什么人最想得到?你说那些人得到这么多钱,哪里能用的掉?” “哈哈,我也想得到啊!你知道吗?我们展家虽然个个会武艺,但可惜的是基本没人会经商,也少有田产,整日日子过的十分吃紧。有了这些钱,可以养活我们好多人。再说了,那日在庐州我们穷的连住宿吃饭的钱都没有,我心中时常想到,幸亏遇到你,遇到你这个大傻瓜,居然赏给一个卖艺的十贯钱。” “还有呢?” “还有?我们钱越多,粮食就越多,人口就越多!” “对,钱越多,粮食越多,人就越多,兵也越多!”包青想到这里,额头渗出一阵冷汗。 “包大哥,别想那么多了,其他事情我们管不着,只要这次将钱找到了还给朝廷就是!”展芳眯着眼睛深情地看着包青说道。 “对,明日事情明日做,今日良宵今日享!”包一把抱起媚态毕露的展芳,走向床头。 翌日,包青重拾心情,一大早就去找范仲淹。 “范大人,今日就给官家写奏章吧!今日百里加急送去汴京,正好明日能到,算算也不过官家限定的期限!”包青说道。 范仲淹闻言大喜,连忙拉着包青问道:“可是将那被劫的银钱都找着了?现在哪?快快带我去看看!” “还没!你先写奏章,今晚子夜时分,定可以让你看到银钱。你着令庐州指挥使胡平带兵前来,他可曾经遵令?”包青问。 “他回言,军士正值外练,恐有延误,让宽限五日再来!怎么,你似乎早知这胡平不能准时前来!” “当然知道,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那袭击钱捕头的四五百军士正是胡平的厢军!” “什么?你可有证据?如若真是,可是杀头抄家的重罪!”范仲淹闻言后十分震惊,满脸不信。 “证据?要有证据,我还跑来这里说嘛?直接请你向朝廷调兵了!董广孝的水军今日下午就到。我也不怕那胡平了,现在就是让欧阳大人一定得守住截流堤坝,实在不行,劳烦钦差大人亲往压阵!”包青就不信,他们敢杀钦差。 “袭击的事情真要是那胡平所为,工部侍郎李海定是脱不了干系!老夫定要到御前参他一本!”范仲淹显然有几分相信了包青所言。 包青闻言,隐约有些明白,吕夷简为什么要调动胡平让他跳出来,或许想借此将李海拖下水。这不,自己这个小棋子终于发挥作用了,连钦差大人都信了李海脱不了干系。不过这不算什么,因为包青也不能放过李海,斩草要除根,要不然,自己也不会搞什么跟玩笑似的堂审了。所以,李九斤要和他的后台工部侍郎李海都要除掉! 妈的,倒是便宜了吕夷简这个老狐狸,包青心中骂道。 第49章 决战 “那我就上奏?说破案了?已经找回了那两百万贯钱?”范仲淹吃惊地问道。 “嗯,简单一点,就说破案和找着钱了,别说其他的,六点遐想给官家。范大人,我希望大人您能亲自前往压阵。”包青其实有私心,这钦差要是被袭击了,朝廷就一定会重视,那官家就知道了破解此案的难度,这样或许奖励就多些。再说了,钦差亲自去压阵,看那帮当差的哪个敢不效死。 “好!老夫就亲自压阵!写好奏章,我就亲自前往!”范仲淹答道。 包青回到衙门,捧着一杯茶,端坐在衙门中厅,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天色渐黑,顺着门口看去,只见得黄昏最后一抹阳光! “大人!”一个衙役从门外跑来,包青认识,这个人是秦主簿的手下,包青心中一阵悸动。 “讲!”包青看上去很镇定。 “秦主簿让属下来报信,半个时辰后,堤坝合拢。下游的水位,预计一个时辰后开始下降。” “好!好!你回去告诉秦主簿,我定会在钦差大人面前为他表功!”包青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激动的神态溢于情表。 “大牛!朱大牛!快去叫钱捕快召集还活着前来议事!”包青吼道。 不一会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捕快和衙役,包青数了一下大约还有三十人。这时候,中厅门外出来两个沉闷的脚步声。众人看去,只见钱强大步走在前面,后面则是一个年过四旬的陌生男人,只见那男人面色坚毅,两鬓略显花白,最惹人眼的就是他右手单手提着的那把黄灿灿的黄金八卦大刀,一股威压之势扑面而来。 众人都一脸诧异,包青见状,则面露微笑,亲自起身迎来,说道:“好气势!钱捕头,不,应该叫金堂主,今晚可是一场血战,除非战死,绝不可后退!” 那金万刀走到包青面前,让儿子钱强也跪下,抱拳答道:“属下理当死战,绝不退后一步!” 那钱强则说道:“大人,我爹他说要重新出山,这不将祖传的八卦游魂刀都拿出来了!” 包青连忙将金万刀扶起,心中大为感慨,似有一种刘备得黄忠的感觉。 “今日死战,大家除了杀敌外,要好好活着,明日每人赏钱两百贯!战死者,抚恤千贯。大家随我一同前往!”包青说道。 这时候展芳走了出来,说道:“包大哥,慢着,更衣换上官服!穿给那些宵小之辈看看!” 包青闻言,心中不禁大骂,这个傻女人,你给老子换上官服不就是摆明了让老子成为贼人攻击的焦点吗?那贼人一见有身着官服的,必料定是领头发号施令的,那还不要了老子的命。 包青这是有苦说不出,谁让自己刚才不要脸地装爷们!包青只好换上官服,随着众人出了衙门。 这时,正好遇到亲赴堤坝与欧阳修汇合的钦差范仲淹。包青看去,这范大人虽然有些老了,一身儒将打扮,腰间挂着长剑,剑穗子随风飘荡,倒显得比自己潇洒帅气多了。 包青看了看范仲淹,又看了看自己,转头一把夺过一个捕快的大刀,心中想到,他腰间有长剑,我包青手中有大刀,也不多承让! 且说那欧阳修日夜在那堤坝上守着,自觉的有些气闷,迟迟不见动静,也实在无趣,这时候,却见不远处钦差大旗飘动,俨然是钦差范大人来了。两旁的正筑堤灾民纷纷避让。 “大人,你怎么来了?听那包小子讲,这里不太安全啊,再要不了多长时间,这堤坝合拢,怕是贼人袭击的最佳时机!”欧阳修有些担忧。 “我不来,将士如何效死?”范仲淹说道。 “哼,定是那包小子啜哄的!”欧阳修说道。 欧阳修还没说完,那边秦主簿大声叫道:“快快,加把劲!张狗子,快去通知包大人,就说现在堤坝就合拢了!” 欧阳修和范仲淹都极目望去,几个灾民将两块大石头推进了堤坝中间的缺口,缺口中本是涌动无比水流,瞬间被阻隔了,只剩下十几股细小的水流。 “下泥沙,快!”有人叫道。 “咦,你还看什么,张狗子!快走,去通知包大人!”秦主簿催促道。 那叫张狗子的衙役闻言连忙撒开脚丫子向下游跑去! 忽然,一声凄惨的叫喊声在不远处传来,那叫张狗子的衙役背后插着一支箭矢倒了下去! 欧阳修见状吓的连忙大喊:“保护钦差大人,保护钦差大人!”那边的钦差卫队连忙在范仲淹面前围了起来。 “都滚开,贼人来袭给我杀敌,堤坝要是有什么损失,老夫要了你们的人头!”范仲淹喝道,说完,竟然抽出长剑,只身带头向堤坝的左前方冲去。 不得不佩服范仲淹,看到射在那张狗子箭矢,居然能准确地判断出敌人的所在。欧阳修见状,心中打怕,一方面自己不敢冲向前方,另一方面又担心范仲淹出事。只得拼命催促卫队跟上,嘴里不住地骂包青这个害人精。 果不其然,在前面没多远处,一群黑衣人正集结在一处,领头是一个魁梧的男子,胯下居然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只见那男人马背上挂着一把大刀,后背则背着一张巨弓,或许刚才的一箭正是他所射。 “不错!钦差范大人!没想到,大人能文能武!很快就能发觉我们的所在!”那领头的男人说道。 “你是何人?胆敢袭击官兵,这无异于造反!”范仲淹喝道。 “哈哈,皇帝我们都刺杀过,还怕什么官兵!”那带头男人慢慢抽出马背上大刀来,远远看去,隐隐约约可见刀面上有朵精致梅花! “梅花帮?你们这帮宵小之辈,看样子九王爷没有将你们彻底剿灭!众人听命,列阵,给我冲!”范仲淹知道,好在这些钦差卫队都是禁军中选出来的,想来只好列好阵,一顿冲锋,这贼人应该垮掉不少。因为行军作战可不同于江湖厮杀,讲究的就是布兵列阵,冲杀突击。 范仲淹这边杀的热火,包青那边也不好受。梅花帮的贼人早已经冲了过来。包青眼见不敌,急忙让钱强去展昭那边求救。 看这些人的架势就是来拼命的,展芳给包青换的这身官服,当真是害苦了他。包青心中大感郁闷,心中暗骂这狗屁官服也太吸引仇恨了吧。自己可不是什么真英雄,一柄大刀在手最多装装样子。可是人家梅花帮的贼人不管,拼命向他冲杀过来,那不赶紧将展昭等人唤来。 “这董嫣然怎么还不来?想着守寡吗?” “包大哥,别着急,毕竟是从下游逆流赶来,船速肯定慢!”展芳一面护着包青,一面说道。 “对了,我怎么给忘了,难怪水位下降的慢!快,找个人突出去,通知衙门的值守的官员组织人,将城南的堤坝给扒了,让水泄快点!” “大人,这样下去恐怕不是办法啊!别忘了,还有那四五百人的军队藏着呢!”金万刀一把金色白挂游魂刀的确厉害,一刀所至,必有贼人丧命,只见他满身血迹,喘着气大声地说道。 “在顶一会,展昭他们就到!那几百人,不会来我们这里,他们的目的是阻止我们捞出官银,而不是跑到我们这里来抢官银。所以,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上游的堤坝捣毁。” “啊?那钦差大人那边岂不危险了?”金万刀有些吃惊。 包青没有答话,心中暗想道:“我有什么办法,难道将危险引到我这里来?” 不一会,展昭他们来了,展家人的加入,顿时成了生力军,包青终于暂时堪堪抵住攻击。 这是大会战啊,现在只等董嫣然的水军呢,嫣然妹子,你倒是快点啊!包青看着到处厮杀,自己倒像是个局外人,呆呆里提着把大刀,不住地东躲西藏的。 当然,跟包青同样尴尬境地的还有欧阳修,他着实没想到真的能与贼人厮杀在一起,没想到厮杀的是如此惨烈。 “大人,我们怕是抗不住了啊!可被那包小子害死了。现在如何是好?”欧阳修问道。 “只能指望那些跑出去的灾民求救了!只是他们连武器都没有,怕是也死伤不少!”范仲淹无奈地说道。 “还指望那些灾民?刚才大人你带人冲过来的时候,他们早就乱哄哄地散了!怎么这些梅花帮的人如此难杀?人数如此之多?” “你还没看出来?前面那些先前被卫队冲散的贼人才是梅花帮的人,这后面几百人就是前些时候袭击包青手下捕头的军队,应该是庐州营指挥使胡平的人。”范仲淹说道。 欧阳修闻言,大惊,此番性命休矣! 就在范仲淹的卫队就快溃败的时候,贼人的后方出现了一阵骚动。欧阳修看去,原来是后面出现了许多弓手,一番偷袭后,射死了不少贼人。 “我们的援军?”范仲淹有些不知所措,包青手中还有人? 接着贼人后方溃散,双方的人顿时交织在了一起,一番混战。 “前面可是钦差范大人?我们是马巡检的人,奉马大人之命前来救援!” “你们来这么快?”欧阳修有些不解。 “其实包大人早就将我们埋伏在五里之外!我们在那里等了许多天了!可惜我们只有近两百人而已。”那带头的队官答道。 “这包小子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居然还有后手!”欧阳修笑道。 第50章 好多钱 不只是包青和范仲淹在苦战,汴京的仁宗也是睡不着,明日就是最后的期限了,在找不出这两百万贯钱来,如何应付辽人?吕相说的没错,辽人就是想我大宋的钱和金帛而已,满足他们,他们就安稳了。 这话要是让正在苦战的范仲淹听到了,肯定气的吐血。官家啊,这两百万可是灾民的救命钱啊,你怎能就想着辽人呢。 “陛下!”有近侍太监小声地叫道。 “何事?”仁宗有些心烦地答道。 “庐州范大人的奏章!” “哦?快快呈上来!”仁宗心中一紧,这篇奏折怕就是结果了。于是赶紧积极地穿好衣服起了床。 仁宗焦急地将奏章看去,过了一会儿,仁宗忽然哈哈大笑:“好!好!不负朕望!不负朕望啊!快快,召各位爱卿议事!” “陛下,还有两个时辰就早朝了,现在去?”那近侍轻声地说道。 “对,看朕高兴的糊涂了。” …… 汴京皇城紫宸殿上。 “不对啊,陛下,这奏章有些问题啊!范大人怎能写出这样的奏章来。既然讲明破了案,为何不提案犯何人,如何处置!既然查获被劫的官银,为何不提何时押解。还有这奏章中尽是些套话,范大人何曾写过这样浮而不实的奏章的?”吕夷简说道。 “对啊,范大人平时不是最反对人在文章中大话套话的吗?今日又如何自己写出这样的奏章来!”庞太师也附和道。 “你们意思是,范爱卿在撒谎?”仁宗问。 “恐怕是提前安抚陛下而已,可以着人前去收押找回的官银,押解回京不就得了!”吕夷简说道。 一夜过去,终于似乎尘埃落定了。 “包大哥!”董嫣然见满身血迹的包青,心中不忍,关心地问道。 包青洒然一笑,说道:“我没事,我这身上沾的都不是我血!” “大人,那些贼人都退了!幸好水军来的及时,否则我们怕真是顶不住。”金万刀说道。 “好了,现在没时间讨论这些了,我看这水位好像降了许多,都到处看看,河床边有没有发现!” 包青的话音刚落,只见碰的一声,似有有人落下了水,倒是吓包青一跳。 “哈哈,包大哥,这边果然有个人高的洞口!只是还有一半淹在水中!我进去看看哦!”原来是展飞这小子跳了下去。 “喂,你小心些,带上弓弩!”包青还说完,那展飞已经不见了踪影。 众人都围在那洞口的河岸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洞口。 “这小子下去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上来!下个人去看看!”包青转身说道。 “咦,上来了!”有人叫道。 包青也看去,展飞果然爬出了洞口,正对着包青龇牙咧嘴地笑着呢。 “你这臭小子,快说,发现什么好东西了?”展青骂道。 “哈哈,好多钱啊!里面有近五十个大箱子吧,我拖不动,就撬开了一个箱子看看,全都是铜钱啊。” “啊?你撬开了?铜钱不能受潮啊,快拖上来,万一上游决堤了就完了。” “我如何拖的动啊?” “嫣然,你让水军的船都散开,有绳索吗?给展飞,展飞你进去将绳索捆在箱子上,一定要捆好!用船将箱子拖出来。在来些人,将这边的河边给我挖成斜坡,铺上木轨,直接通向洞口。快!”包青指挥着。 人多就是好办事,大约花了四个时辰才将通向洞口的河边挖成斜坡,铺上木轨。 “钱捕头,你快带些人将衙门里马厩里的马牵出来,在到城里雇些马车来。一会儿,用船将箱子都拖出洞口,然后用马将箱子从斜坡上拉上来,装上马车!展大侠你负责钱箱的沿途押解,都押运回衙门。”包青吩咐道。 一番安排后,众人干起活来有条不紊的。约莫过了午时时分,包青的肚子饿的咕咕响,但还是忍耐着。 “快看,有个箱子上来了!”有人喊道。 果然一个漆红色的大木箱,看上去非常沉,慢慢地被从岸边的斜坡上拉了上来。 “打开它!”包青说道。 金万刀举起大刀,一刀就砍掉了铜锁,然后直接掀开一看。 “哇!好多钱”众人皆惊,这么多铜钱,都被穿着。包青看去,好在箱子密封,且都上了蜡,不然怕是早就腐蚀了。 “看,又上来一箱!” 又是一箱被打开了,又引来众人的一声惊叹!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五十个箱子都拉了上来,一个个被运去了衙门。 “还有吗?”包青问。 展飞上来后,挠挠头答道:“应该没了吧,那通道很深,这些箱子都集中在一起,我看好像没了!” 包青想了想,说道:“先回衙门!” 当包青回到衙门后,就派人通知守堤坝的范仲淹和欧阳修。 “包大哥,不好了!”这是包柳雯的叫声,包青这刚心情有些愉悦,听闻包柳雯的叫喊,顿时有些明悟,怕是那牢房里出事情了。 “有什么不好!别慌慌张张的!”包青有些不满。 只见那包柳雯犹如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说道:“李九斤自杀了!” “什么?”包青有些没听清楚,“李九斤?怎么忽然自杀了?” 这时候,包青猛然想起,厉声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谁将这官银被找回来的消息告诉了他?” 包柳雯再也忍不住了,居然梨花满面地哭了起来,搞得一副包青欺负她似得。果然,那董嫣然忽然来了,只见董嫣然走到包柳雯旁边,瞪了一眼包青,冷冷地说道:“真是有了新人,忘了旧!小雯可是在你最落魄的时候跟着你的,你怎么能这样欺负她!都把她气哭了!” “不怪包大哥!是我的错。当时我听到包大哥已经找回被劫的银钱的时候,激动的跑到爹爹那里告诉他,或许是被狱卒们听到了,到处议论,才让那李九斤听得。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咬舌自尽了。” 包青闻言十分震惊,一个人选择咬舌自尽,那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即便他死有余辜,但这样的魄力还是让包青觉得佩服。现在好了,李九斤死了,那工部侍郎李海还能拉下水吗?还有这李九斤的其他秘密,是不是随他一起进入了坟墓? “小雯,别哭了!是我语气重了些!你那边审问可是问出点什么来?”包青问道。 包柳雯擦了擦眼泪,答道:“有!包大哥你不是交待了三个问题嘛?我都问出来,不过就是不知道有多少可信的。” “你说?我听听看!” “先是这钱财藏在何处,这是一个账房先生招出来的,原来除了王朝马汉他们寻得钱财外,所有的钱财都藏在李家后院假山处的一个密室里。还有这李家在为谁做事,大都说是为工部侍郎李海,不过有个管家说是为梅花帮做事。”包柳雯慢慢地说道。 包青闻言后一愣,为梅花帮做事?这好像说反了吧?梅花帮的雇主应该这李九斤才是,收李九斤的钱财,为李九斤行杀人越货的勾当。 “那为什么又将钱财藏在那通道里,而不取走呢?这个问出来没有?” “问出来了,而且是个水鬼,他还知道当初我们在南淝河边上发现浮尸的事情呢。对了,他还扮演过水鬼吓人,后来一个同伴被人用弩箭射死了。” “什么?”包青听了有些惊讶,这不就是说的展飞吗?那日在自己城东的大宅里,展飞就是拿着朱雄改装的弩箭射杀了一个水鬼,而让另外一个给逃跑了。 “那他还说了些什么?”包青继续问道。 “他说,钱实在太重,很难运走,而且这南淝河上行船较多,他们实在没有办法运走。”包柳雯答道。 包青听了点点头,的确是很难运走那几十箱钱。况且还有包洪和马巡检给盯着,实在难办。 “嫣然,你去将展芳叫来行吗?” 那董嫣然一脸幽怨,动也不动地盯着包青,嘴里吐出话来:“你就这么讨厌我?展姑娘天天都和你在一起,早晚都不分开,就这么一会,你就让我去叫她!” 包青闻言后一愣,这女人想到哪里去了,看样子自己的确多董嫣然关心不够啊。于是连忙解释道:“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要是愿意,今晚你就来我这里睡,夜里有美人伴睡,我巴不得呢。” “你,你怎么说着说着就没了正经!人家才不那么随便呢!”董嫣然闻言脸色顿红,满是羞赧之色。 “嫣然姐姐不愿意,我愿意啊!包大哥,我今晚跟你睡好吗?”包柳雯急着说道。 “小雯,你怎么能这样?哪有女子对男人这样的说话的?”董嫣然呵斥道。 “怎么没有?我就听到展姑娘这样对包大哥说的,我听的清清楚楚。”包柳雯说着,还故意学成展芳的声音和神态说道,“人家就是想你睡,快到我身上来!” 包青听完后,如雷灌顶,顿时蒙住了,敢情这死妮子晚上不睡觉,躲在自己的房间外偷听啊。这下完了,还不知道被听到多少羞人的话去呢。 “真是有伤风化,无耻色鬼!那展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董嫣然说完就跑了出去。 第51章 又有所获 董嫣然说道这展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时候,一脸诧异的展芳正在门外,刚要进房间。忽然见到董嫣然一脸羞色地跑将出来,还莫名其妙地抛出了一句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展芳心中暗苦,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能这样在背后说自己坏话呢。这董嫣然还算什么大家闺秀! 包青一见展芳来了,一把拉过展芳,说道:“小雯问出了那李九斤的钱财所藏的密室!你跑一趟,叫上你哥哥!将那密室所有的东西都运到我们城东的宅子里。” 展芳刚要走,包青又喊道:“悄悄地办,别让其他人看到了!” 展芳走后,包柳雯可怜兮兮地看着包青,忽然好奇地问道:“包大哥,你说那李家人也真笨,那钱要是拿不出来,那何必又藏进洞里,直接拖走不就是了。” 可谓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包青闻言后立即陷入了沉思。且不说为什么李家要将钱藏进洞里,就是今天将那些沉重的钱箱子拖上岸,难道就自己可以想到?那李家人就蠢笨如猪吗?或许还有其他用意,只是自己没有察觉到。 “走,再审那水鬼!” …… “你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包青问道。 那水鬼已经被提了出来,丢在衙门大堂上,包青高高就座,两边站着两排手持烧火棍的衙役。 “大人,我知道全都说了啊!放了我吧?”那水鬼说道。 “答非所问,给我掌嘴!”包青说道,只见一个衙役从旁冲出,走到那水鬼面前,上去就是两下,打得那水鬼立即嘴巴流血。 “大人,你怎能滥用私刑!不是说大人你是青天,不用刑的吗?” 包青喝道:“再给我打!” 那水鬼又被打了两个耳光,痛的那人嗷嗷直叫:“我说,我说,我叫张小二,庐州城人,常年以水位生计,在南淝河跑跑船混生活!” “老爷我不是不打人,而是不喜欢当着钦差和百姓面打人!我问你,那一箱箱的钱为什么不及时运走?”包青喝问道。 “啊?大人,这个我哪里知道啊,怕是难以拖运吧!”张小二说道。 “张小二,你可有家人?可有妻儿子女?你已经被抓,难道不着急回去见见着急的妻儿,我可以给你一千贯,让你远走高飞。如若不然,来人啊,给我打!”包青喝道。 “慢,大人,可否容我想想!” “给我打!”包青不容他多想,既然抛出了千贯钱财的诱惑,就得逼他迅速就范。 果不其然,那张小二立即嚷道:“大人,我说!我说!”包青挥挥手,让衙役退了回去。 “大人,我知道有限。李家这些年一直关注这南淝河上往来的船只,只要是有钱的大船或者是商船,每到长远县境内,就会被打劫。因此这些年来,长期流传着南淝河有水鬼的传闻。可是,我们也没想到,李家竟然敢打劫官府的银船。” 包青想着,藏在洞里官府的银钱算是找着了,只是那来往在南淝河上的商船,这些被打劫的钱财估计都被李九斤藏了起来,这说也就说明了的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藏着洞里的官银并不是他李家可以或者是敢动用的,或者说是李家上头还有人,李家仅仅就是听从吩咐而已。为了确认这点,包青继续问道:“是不是李家将这些钱有意地藏在那洞里,以备将来再用?而李家只是听命行事?”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但是,这劫来的官银的确是李家让藏在那,并封好蜡放置受潮。也没说是将来用!”那张小二想了想说道:“我曾听李家的老二偶然透露出,这样将钱藏着是受了上头的命令。我还记得,当时李家老二十分抱怨这样将钱藏在水下的洞里!” 包青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于是退了堂,让人将张小二带了下去。同时包青又是比较兴奋,原来这里还藏着一个李家老二。于是连忙叫来包柳雯,吩咐包柳雯将李家老二找出来,将嘴巴撬开,然后找到藏钱财的地方。想必狡兔三窟,这藏钱的地方可不是一处而已。哈哈,看样子要发财了。 包青端坐在大堂之上,看着高高的屋顶发呆。忽然,他将桌子一拍,猛然地站了起来。不对啊,自己怎么能将此事给忘了?那包洪曾讲过,多年前,这仁宗皇帝还没亲政的时候,曾经有一笔三百万贯钱的军费水运路过长远县,也是被劫了,事后却是一直没找到这钱。难道是件案中案?那是不是也藏在洞里?对了,自己那城东的宅子池塘下也有一个洞呢,应该一直通向南淝河那个洞口。 包青忽然想明白了,这个张小二,居然还敢向自己隐瞒,自己差点就放过他。张小二应该就是那天在自己城东宅子被展昭追杀逃逸的水鬼,虽然有一个水鬼被展飞的弩箭射杀了,但这张小二应该是通过那洞口逃逸了。那么他应该知道那池塘洞里应该还有些什么。 这张小二将李九斤背后还有主谋的线索透露给自己,怕是故意为之。一则可以让自己暂时放过他,二则是将自己的注意力引向那背后的主谋从而保存那池塘洞口里所藏的秘密。这个案子只要破了,找回了朝廷的那两百万贯的钱,这上游的堤坝怕是要立即拆毁。不然就会影响南淝河的漕运!所以,这张小二想的很明白,只要拖住自己几天,等上游堤坝一毁,那池塘洞里的秘密怕是要被人遗忘,很难再被人发现。 包青慢慢地站了起来,信心满满地出了大堂。 “朱大牛,大牛!” “包哥,我就知道你会找我,我早就候着呢!”朱大牛笑道。 “你吩咐金万刀,让他好好地将衙门里的那两百万贯给我看着,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全部人的身家性命,让他派人快去通知钦差来点收,点完验收后,我们就算大功告成了。” “然后呢?”朱大牛一脸奸笑。 “你这小子,变聪明了?然后偷偷地给我找些机灵的,我们去挖宝!哈哈!足足有三百万贯,以后我们日子不愁了!” 朱大牛闻言,当真高兴之极,欢叫地跑了。 包青带着朱大牛回到自己城东的宅子,找人挖开洞口,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有所发现。 “包哥,真有箱子,不过很陈旧了,被水浸湿的快不行了!”大牛也耐不住好奇,亲自跳下了池塘。好在池塘里的水不多了,只有半人多高。这池塘的洞果然连着半里开外的南淝河,而且地势要比南淝河高的多。所以南淝河的水位下降了一半,这池塘的水早就漏的还有半人高了。 “又是箱子,快拖上来!”包青高兴地叫道。 …… 那边再说范仲淹和欧阳修,眼见这一天过去一大半,心中十分惦记包青这边的情况,一直等到包青派人来通知,说那官银一贯不少地全部找着了,都运到了衙门里。当真高兴之极。 “你说这包小子,当真是神了,说今日寻得那两百万贯,还真是今日,一点都不虚言!”范仲淹显然很高兴。 “大人,那包小子可是狡诈的很,可千万别给他蒙骗了。我总瞅着,我们似乎在某些事情上让他给算计了!”欧阳修说道。 “可不能这么说,永叔啊,你就是这点不好!待人处事总是多些想法!包青虽说有些胡闹了些,当然还狂妄自大,但是本质上还是不错的。就拿这次来说,这么大的案子,居然还真给他破了。最关键的是,寻获了赈灾的钱,江淮的灾民都要感谢他啊!当然,永叔你荐人有功啊!” 欧阳修被范仲淹说的无话可说,只得点点头,可心中却是想着,这包小子就是狡诈,范大人居然看不出来!哎! 且说范仲淹高高兴兴地回到县衙,被金万刀引着去库房,打开所有钱箱,让钦差范大人当面点验。范仲淹还里还去点验,看这情形应该不差。而且现在是绝对相信包青的人品了,这包青也犯不着偷偷截留些下来。 “哈哈!钱捕头,我包大哥又去寻宝了,知道吗?我估摸着就是那三百万贯!这死大牛,还不肯跟我说明白呢,哪知道我包柳雯如此聪明,哪里猜不出啊!”包柳雯人未到,欢笑的声音却是先传来了。 那金万刀闻言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包大人的事情既然没公开想来肯定是不想人知道。这包柳雯如此大声嚷嚷,怕是传遍整个衙门了。 包柳雯进来后,猛然见到范仲淹和欧阳修也在,不禁吐吐舌头,说道:“怎么两位大人也在?怎么不见钦差卫队?” “他们还守在堤坝上,那里堵着不少来往船只,所以,我想找包大人问问,何时才可以拆了这堤坝。”范仲淹说道。 “不是,包小姐,你刚才所说什么三百万贯钱是什么意思?对了,我们来接收,怎么不见包大人?”欧阳修问道。 那金万刀是什么人?可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少年了,自然懂得察言观色。只见金万刀连忙向包柳雯使眼色。包柳雯见状,知道自己怕是又惹祸了,吓得连忙闭嘴摇头。 第52章 算计 范仲淹虽说迂腐点,但朝堂上混了这么多年,哪里还不知道状况。于是问道:“包大人的功劳我定会上奏朝廷。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有些交接手续要做好!那你们包大人呢?” 金万刀见状,不得不说,只好答道:“包大人回家了,怕是太累,休息了!” 范仲淹和欧阳修一面派人来接收,一面上奏朝廷,通报这里的情况,并要求朝廷派来大军来押运这两百万钱。 “这包青在搞什么?什么寻宝?三百万贯钱,是不是在开什么玩笑?”欧阳修说道。 “去看看便知,包青在城东有个宅子,那日秦主簿和我聊天的时候谈起。说这包大人占了大便宜,仅仅花了几百贯就在城东买了个大宅子。还开玩笑说,这包大人做事情从来不吃亏,自己这个主簿可是在他手上吃尽苦头,吃足了亏。不过话又说过来,这秦主簿谈起对包青的评价却是极高!说什么这次长远县赈灾就看出来了,包大人心怀百姓,敢作敢当,是这大宋难得的能吏!”范仲淹说道。 “呵呵,没想到这狡诈的小子居然还会有如此高的评价。”欧阳修笑道。 两人带着几个随从左问右询地终于找到了包青的住处。且说,包青和朱大牛支走那些雇来的短工,只留下自己亲信随从。随即就展开了清点,包青看着这些钱,眼睛都花了,手都点酸了。 “包哥,清点完毕,真的三百万贯。” “哈哈,三百万贯,发财了!”包青大笑起来。 却是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好!好!恭喜包大人,为朝廷又立新功!近十年的悬案居然又给包大人给破了,失踪近十年的抗辽军饷,尽然可以失而复得,竟然被包大人寻获了,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来人正是范仲淹和欧阳修,两人一路寻找包青住处,一路寻思着包柳雯说的三百万贯是什么钱。终于被范仲淹想了起来,原来竟然是多年前一桩牵连极广的军饷被劫案,这都过去这么多年,没想到居然还能巡回。 范仲淹不禁感叹,真是天佑大宋,正值辽军叩边期间,大宋正需要这些钱来充足军饷,购买粮草,积极备战呢。 包青闻言大惊,心中大骂这看门的门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朱大牛。朱大牛郁闷之极,这看门的门子的确是他找的,他哪里想到会这样。原来看门的门子一听是钦差来了,吓得赶紧开门,还自告奋勇地带路。 包青也不好当场发作,强颜欢笑急忙地迎了上来,说道:“范大人好,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要是不来,包大人是不是准备将这三百万贯都藏自己家里去了?”欧阳修说道。 “这哪能做啊,再怎么的,我们说话可算数。朱大牛来,找人清点钱箱,找出一百五十万交给范大人。”包青说道。 “不对吧,包大人,应该是三百万。”欧阳修说道。 “欧阳大人,官家限期我包青找回这官银被劫案中的两百万贯钱,我是不是已经做到了?”包青问道。 “是的,包青,你做的不错,我今日就会上奏官家,给你请赏!”范仲淹高兴地说道。 “有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想当日,钦差大人可是亲口所说,只要我包青再找出钱来,分一半给我!哈哈,大牛,这里有三百万贯,要不是我包青找回来,怕朝廷是一个铜板都拿不到!我想钦差大人在众目睽睽下的亲口承诺肯定作数,你快分出一半,给范大人和欧阳大人带走。这些日,为了破案,又是开堤坝淹良田,还死了许多衙役和捕快,这都要钱啊,剩下的给我装好了。”包青笑着说道。 范仲淹先是一愣,转而大为吃惊地说道:“包大人!你这是?你要拿走一百五十万贯?你花得了吗?” “看看,大人,我早说了,早说这包小子给您下了套,你偏偏不信。你看他这狡诈的样子,分明早就算计好了的。这三百万贯怕是早在他算计之内!”欧阳修大为抱怨地说道。 “可,这是赃银,本就是朝廷的钱啊?包青,你这做法恐怕不妥吧!”范仲淹万万没想到,包青这时候演这么一出来。 “不对啊,当日包柳雯可是说的很清楚,说钦差大人代表官家,官家还不是这大宋朝第一人,可谓是金口玉言,岂有反悔的道理,难道大人想官家失信于民?再说了,这理到哪里都说的清,实在不行,今晚我再设宴,让那天前来的大伙评评理!”包青说道。 这下范仲淹可算是明白了,他心中大悔,自己活了这把年纪的人了,可谓人老成精,没想到,临了还被一个年轻后辈给算计了。 “包青,你这小子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肯定会找回这三百万贯钱?难怪,为了破案不但空头承诺骗灾民修堤,诳了衙役和捕快为你卖命。敢情就是打算动用这些钱的?好啊!没想到,真没想到,这都算计到我的头上来了!”范仲淹前后想想,不知道是想怒还是想笑。 包青笑而不语,心里却是嘀咕,自己可没想这么远,只是走一步算一步而已,至于钱财,抄了李九斤的家,没有百万也总有十万贯吧。 欧阳修见包青得意的样子,心中大恨,用手指着包青说道:“你这小子太狡诈了,实在太不地道了。”说完气呼呼地拉着还想说两句的范仲淹就走。 两人走后,朱大牛郁闷地站在一边问道:“包哥,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这不就是白白忙活一场吗?” “非也非也!”包青笑道,“你还真以为我想吞了这三百万贯钱吗?我要是这么做了,那范仲淹和欧阳修怕是早将我恨死了,还有大宋朝的皇帝,心中还指定不将我包青看着是什么人呢!再说了,我要这么钱作甚?难道想招兵买马吗?” “嘘!别瞎说包哥!会杀头的!那我们这般忙活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钱了,你想想,我这向着那范仲淹和欧阳修两人哭穷,最后还将这三百万贯都给了他们,你说他们是不是会很感激我啊?那这李九斤抄家的钱财,你说他们好意思跟我算清吗?我估摸着算了一下,这李家这几年都在打劫商船,怕是积累的钱财也是不少,应该有许多吧。我们要的就是这钱。这些钱安全隐秘,不怕人眼红!” “包哥,你真是高明!”朱大牛笑道。 “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千万别再告诉小雯了,这个小妮子就是个大嘴巴,藏不住话!”包青说道。 “不是,包哥,这次不是你让我故意去找小雯,将我们出去寻宝的事情告诉她的吗?啊?你的意思是说,是小雯将我们的行踪的告诉范大人的?”朱大牛一脸吃惊地问道。 “不是她,还能有谁?大牛,下面我们做两件事。一是,你回去找小雯看看,应该将那李家老二给挖出来了,去问问藏钱财的地点,只要范大人他们将所有的钱接受过去,你就让金万刀撤出,别义务看守了,去帮我找钱。估计展昭他们一会就该来了。而是,晚上设宴醉海楼,召集全县官员到场为范大人送行,通知秦主簿将上游堤坝打开,让过往船只正常通行。” “好嘞!”朱大牛兴奋地答道。 大约等了小半个时辰,展昭他们果然来了,趁着黄昏,天色昏暗,十来个身影推着个几辆小车,缓缓地进了宅子。 “包大哥!你猜猜我们找到多少钱?”展飞见包青在,笑着问道。 “十万贯?” “啊?包大哥,这也太多了吧,只有六万贯!当然,要是加上那些珠宝首饰,还有一些银子,估计有。”一旁的展芳说道。 包青闻言后,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将东西运到后院,只留下展昭与展青。 “有事?”展昭问。 “现在钱也有了,以前的罪名应该也消了!展青,除了些首饰和银子留下,你将这所有的钱都带回展家庄吧!解散响马,重新经营展家庄。”包青说道。 “啊?”展青显然有些意外,“这如何是好!再说也太多了吧!” “我说的是真的,我可不想将来,你们展家继续做响马!这以后我如何娶芳儿过门?”包青笑着说。 “大哥,难得包大哥一片心意!姐嫁过去后,就是自家人了,还客气作甚?”展飞说。 展昭看了看跟着自己的展家人,还有那十多个响马,顿了顿说道:“大哥,休做女儿状,你将钱运回吧,好好对待这些剩下的兄弟们。” “啊?你这是?”展青有些不解地说。 第53章 展昭的投奔 展昭转身抱拳对那十几个响马说道:“各位兄弟,展昭就要就此别过了,这做响马也不是长久之计。以前做响马或是为了生计,或是为了除尽天下不平事。今日,我展昭决定以后投靠包大人了。就跟着包大人混了,不为别的,就为爽快。就为这做官想着老百姓。” 展昭的一番话,足以让包青汗颜。看样子还是没有看清包青的本质啊。 展昭继续说道:“这次水患,大家也都看到了包大人所作所为。现在做官的能有一点点考虑的老百姓就好了。再说,包大人救了我妹妹芳儿,我妹妹这以后就要嫁过去了。所以我决定以后就跟着包大人了。” 包青怎么越听越变味,起初还说自己是个为了百姓的好官。可这后面越说越变味,什么以后妹妹嫁给自己了,所以要跟着自己。敢情是怕自己的妹妹受委屈,一直跟着自己保护妹妹?包青想到这里不觉地看看了展昭手中的三尺长剑。心中暗怕,这大舅子可不好惹。 展昭说完,对着包青抱拳道:“以后就跟着你了,得管吃管喝!” “我也去!不想再展家庄待着,我也要出去闯闯,包大哥,你也得管我吃喝啊!”展飞道。 展青一阵郁闷,他却是不能随便离开展家庄,这家族中还得靠他支撑呢。 “好!今晚,醉海楼设宴,一会儿大家伙就都去乐乐!”包青说道。 大概不到半个时辰,朱大牛雇着一顶小轿,到了门外。 “包哥,都安排好了。你要不早点去?我雇了顶轿子,我看那欧阳修和范大人出门的时候,就有这么顶轿子!”朱大牛说道。 包青闻言,点了点头笑道:“大牛,你就吹吧!但人家可是钦差啊,那轿子样式怎是你这样的轿子可比!” 包青上了轿子,刚要走,忽然又说道:“停下来!大牛,你来,我问你。那范大人和欧阳修真的是做的这样的轿子?那出门的时候,你可看清楚,有没有钦差卫队跟着?” “包个,这我还能骗你吗?可不就是这样的轿子!钦差卫队倒是没见着,就跟着三四个随从!”朱大牛答道。 包青略微思索了一番,想展昭招了招手,展昭见状附耳上前听着。 展昭听完后,有些诧异地看着包青,说道:“不会吧?”展昭说完,就领着展家的几个人离开了。 包青到了醉海楼的时候,醉海楼的老板和伙计亲自出门相迎。他们可是心中万般感慨,还记得半年前,这包秀才还是个无业游民,靠着揭榜拿赏过日子,天天和后面那个壮的像牛一样的朱大牛一起来醉海楼吃饭。现在再看人家,直接就是知县的谱儿,就连钦差京官都能搭上关系。关键是,就这样一个大吃大喝的看似十分有钱的官儿,在民间的声誉却是极好。最近,水患已除,一帮受了包大人恩惠的灾民正商量着要给包青送万民伞呢。 包青来到醉海楼,范仲淹和欧阳修他们早早就等候多时了。范仲淹见包青来了,连忙走上前去,极为热情地对着包青拱手说道:“包大人年轻有为啊,这次能够为朝廷找回赈灾银钱,居功甚伟啊!来来,快入座,哎,上座!” 钦差大人的如此礼遇,当真将长远县官员们看傻了眼,包青笑着看着范仲淹,心中暗道,反常必妖,想什么心思,我包青难道不清楚吗? 包青也不退让,直接坐在上首,这一喝酒,话匣子就打开了。 什么诗歌文赋啊,什么文人墨客的趣事啊,还有什么夫子之论啊。大家聊的热火朝天,唯独包青却是半句插不上嘴,不为啥,就是什么也不会。包青暗想,要是这范仲淹知道自己名字都写不好,不知道他会作甚感想。 “包小子,看你一言不发,心中是否又在想什么坏主意?”欧阳修有些微醉。 包青笑着回答道:“正在打什么主意的恐怕并不是我吧?” 范仲淹连忙插嘴道:“喝酒来。虽说这酒是为我饯行的,在这我就借花献佛了,为包大人请功,我想用不了的长时间,官家定会召见包大人,到时候我在京城再为包大人设宴。” 当晚,范仲淹和欧阳修用尽各种方法劝包青喝酒,愣是想将包青灌醉,但他们哪里知道,包青来到大宋虽说什么本事也没有带过来,但这喝酒的本事却是有的。结果,这酒就这么喝下去,两人想尽办法想将包青放倒,最后范件淹倒了下去。 欧阳修心中大悔,不禁地骂道:“这包青真不是个东西,连喝酒都算计。” 酒宴就要结束的时候,欧阳修还拉着包青不肯放手,直到门外进来了一个人,悄悄地朝欧阳修使了一个眼色。欧阳修这才放开包青,然后对包青说道:“包小子,你真是狡诈的很哦。我们这一走,希望不日能在京城见到你。” 包青只好笑笑,这欧阳修怕是将自己想得甚是不堪。 到了第二日中午,范仲淹终于酒醒了。 “我们这是回去?我醉卧了多久?” “大人,一切都办妥了,这一顿酒喝完,那包小子怕是要吐血了。”欧阳修笑道。 “你也不要这样说他,包青虽说有些狡诈和自私,但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堪,再说了你们不是朋友吗。” “当然是朋友,我就是想到包青丢了那三百万贯后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就特别开心。” “对了,怎么会这么容易得手,这包青也太大意了。难道他没有派人守卫?”范仲淹问道。 “派了,被我们的人直接全部打晕了。” “不对啊,我们的人有这么厉害?酒宴上似乎没有看见包青那几个得力的随从,你想想看,梅花帮却奈何不了那包小子,可见他的那几个随从十分不简单。而且包青放着三百万贯钱不派重兵把守,也说不过去啊。” “那这小子却是何意,难道有意将钱送我们?那为什么不直接送给我们?” 范件淹叹了口气说道:“包青这小子,这恐怕就是在变相的送礼啊,肯定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再说了,那李九斤我们都没详审,算了,全交给包青负责吧。回去我们的头等大事就是为这包小子向官家邀功,这一共五百万贯钱,可是泼天的大功啊。” 此时,包青却是在哈哈大笑,原来金万刀带来了李家老二供出的所有钱财,让包青高兴的是,足足有近五十万贯。 同时,金万刀还带来一个小匣子,包青见状问道:“这匣子干嘛?” 只见金万刀将匣子底部一抽,顿时掉落一个信笺来,说道:“大人,这匣子里本有一叠信笺,我估摸着有大概有十来个!可惜,我们就迟一步,就差一点,有人早一步我们进去,我正好看到那人取这匣子,我见状,心本想着匣子里或许有什么宝物,赶紧挥刀上前。可惜,只怪我初时未曾料到里面居然有人,结果那人扔出这匣子,我怕匣子里宝物有损,赶紧接了匣子,这才发现,那贼人手中多出十来个信笺,就这样结果让他给跑了。后来,我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才发现这匣子下面的夹层中居然还有一封信,怕是事关重大,所以这才取来!” “哦?拿来看看!”包青接过这匣子里面的信笺,慢慢打开一下,顿时装作沉思无语。 “怎么?这信有古怪?”一旁的展昭问道。 包青哪里是瞧出这信笺什么古怪来?关键是自己不怎么认识上面的草书,最多认识几个字而已,而且下面的印章更是让他无语,弯弯扭扭地愣是没看出是什么门道来。 于是包青故作深沉,说道:“展昭,你拿去看看!” 只见展昭打开信笺看去,顿时脸色大变! 第54章 这个奸猾的包青 包青见展昭脸色大变,心中惊疑,有这么夸张吗?但见展昭似乎有话要说,似乎又愿意在众人面前吐露。于是包青挥挥手,示意众人散去,只留下展昭和金万刀。 三人对视了一下,展昭将信笺丢给金万刀,金万刀看后也是脸色大变。 包青忍不住了,现在就是自己蒙在鼓里,于是说道:“展昭,你来说说!” 展昭闻言,急忙说道:“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我等免罪的旨意还未下来,却是少沾惹祸端为好!” 那金万刀也直言道:“此等秘事,切莫伸张,我们最好装作不知,否者惹来祸事,却不是好!” 一封信笺能说的是什么大事,包青心中郁闷,不禁嚷道:“好!金万刀,你先说说,这书信所言到底所谓何事?” 金万刀愣了一下,颇有不解地看着包青说道:“大人,一点都不知朝中之事?这封信乃是当朝吕相爷写给朝中某人的一封回信,但信中并未言明是谁,且没有信封。信中所述的乃是行废立之事,这上面还有吕夷简的印章呢。” 包青闻言后大惊,怎么?行废立之事?难道要做霍光?这姓吕的有这么能耐吗?历史上这仁宗皇帝好像是一直做到老,估计这吕夷简这事肯定没戏。想到这里包青心中已有定案,那就是当着没看到,否者真会惹祸。不过,那吕夷简的印章倒是好玩,弯弯扭扭甚是奇怪。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掺和了,我说呢,原来是想造反,难怪将印章搞的弯弯扭扭的。” “什么?造反?大人,你有没有仔细看?还有那印章本就是这样啊,乃篆体字啊!”展昭问道。 金万刀也一头雾水,说道:“大人,你再仔细看下,不是造反,是想废掉当今的郭皇后,立尚美人为后!” 听金万刀这么一说,包青才算明白,文盲还真是可怕。不过,这次吕夷简竟然在自己破案的时候,将那胡平派来捣乱,全然不顾自己死活,难道自己还真是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既然这信落到了自己的手中,自己也不用与他客气什么,权且收藏,待来日或许有大用,只是不知道这与吕夷简勾结之人是谁。对了,过些日子,找个时间问问范仲淹,问问郭皇后和尚美人的来历,还有朝廷中的事情。 “哦,我粗略地看了,不小心看岔了,不就是废立个皇后吗?展昭你也不用这么脸色大变,害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等朝廷中的暗斗,我们无须卷入。这信笺我先收好了,以后再说。” 两人走后,包青着大牛将所有钱财收好,那大牛心中可是乐开花了。 “包哥,我爹爹想请你去看看他做的那弩箭呢!”朱大牛说道。 “好啊,对了,好久没吃你娘煮的面了,今晚就切些牛肉带回去,去你那吃饭!”包青说道。 包青到了朱大牛住处的时候,正好见着朱大嫂。 “包秀才来了?真是好久没见了!快进来,你看,你朱大伯现在也不打猎了,天天在捣鼓他那些玩意,也不知道做些正事,家中都快揭不开锅了!”朱大嫂抱怨道。 包青闻言,微微一愣,很是诧异地看着朱大牛,问道:“怎么回事?我们不是钱多着吗?怎么就揭不开锅了。” 朱大牛很是生气地瞪了一眼朱大嫂,说道:“娘,包哥现在是官,是我们长远县最大官,怎么还叫秀才。” 包青怫然不悦,说道:“你知道个屁啊,你娘这样叫,这是不见外,我们都是自家人,朱大嫂就是你娘,也是我包青的娘。再说了,你倒是说说,这家中揭不开锅又是啥意思?” “这。”朱大牛有些吞吞吐吐。 朱大嫂见朱大牛不说话,就说道:“包青又不是外人,你不说,我说。包青啊,这大牛和你朱大伯虽说没事情做,可也算跟着你在衙门里当差,开始我还十分高兴,终于我们家也有人吃公门饭了,以后不用吃一顿,还愁着后面一顿了。哪里曾想到,你朱大伯最近迷上他那破玩意,就是弓箭来着,天天在那里捣鼓,衙门里领的月例,都给他花在那些破玩意上了。这不,今日你要是不来,我还愁如何吃饭呢。” 包青听了,心中颇有愧疚,这朱雄一家可算的上自己来到大宋唯一的亲人。自己一直忙着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却忘记了关心一下自己的亲人,真是不该。 包青瞪了一眼朱大牛,说道:“你就忍心让你爹娘挨饿?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包青说完,转而对着朱大嫂说道:“朱大嫂,以后没钱你直接问小雯要,我们现在钱多着呢,几辈子都花不完,你要是不好意思要,就说是我包青让你去取的。” 包青言罢就随着朱大牛去了朱雄的那捣鼓弩箭的屋子,包青一眼看去,呵,敢情这朱雄在这里开起了铁匠铺子,什么锤子火钳风炉等冶铁工具一应俱全。 “咦,包大人来了?”朱雄这才发现包青来了,颇有些意外。 “朱大伯,你还是叫我包青吧,包秀才也行。怎么,你那弩箭匣子弄好了?”包青问道。 朱雄闻言果然兴致大增,连忙拉着包青来看,说道:“你也真别说,包青啊,你的想法太好了,我还真捣鼓了出来,你来看看。”随即朱雄取出一件短弩递给了包青。 包青看去,只见那弩做工精细,弓弦有力,在短弩的下首的托把,居然是空心的,里面用卡簧装着了三支短小的弩箭。 “你将装箭的匣子做成了托把?还有这卡簧,你怎么做到的?”包青很是诧异,没想到这朱雄还对这些精通,当真感到吃惊。 “哈哈,你看怎么样?我还要改进一下,最好能装五支短箭,还有,再做些稍大的长弩。”朱雄自豪地说。 那朱大牛闻言叫苦不迭,这往后的日子还有过了吗? “好!”包青很是兴奋地说道,“朱大伯,你好好研究,我别的没有,现在就是钱多,我给你拨给你五万贯,你给我整出三十具五支短箭装的短弩来!” 朱雄听了大吃一惊,说道:“啊!五万贯?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不多,你看看最后你能将一把短弩的制作成本控制在多少?这剩下的钱,就当是你的奖励吧!” 一旁的朱大牛见包青一下子拨了五万贯钱给他爹,心中却是十分肉疼,心中不禁抱怨道,包哥这是在将钱往这火炉里丢啊? 就在包青甚是无聊地到处乱逛的时候,大宋的朝堂上却是争论的热火朝天。 “陛下,你可知,那包青身边的都是什么人吗?陛下居然下旨要将那一干钦犯全部赦免?那展昭就是彻头彻尾的响马,杀人越货无恶不做,还是当年杀我侄儿的恶贼,陛下,这可是你亲自钦定展昭为钦犯的啊。”庞太师哭诉道。 那工部侍郎李海也凑上前来说道:“陛下,那包青身边还有一个叫钱捕头的,据说乃是那八卦堂的堂主,就是多年前梅花帮的漏网之鱼,这事,九贤王最清楚。这等恶徒怎么能赦免?” 范仲淹闻言大怒,毫不客气地说道:“李海,你恐怕自身难保,等那包青将案件证据递交上来,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那李家李九斤可是什么都招了,在长远县当着所有官员的面,说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 范仲淹接着朝仁宗皇帝拱手道:“陛下,这包青可是先是请下了圣旨,这才领旨办案的。陛下在先前的旨意中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所有有功于寻获被劫官银的人员,所有罪责皆可赦免。何况,这包青为陛下寻得的不仅是失窃的两百万贯,还破获了多年前的军饷被劫案,找回了三百万贯军饷钱。” 范仲淹说完,欧阳修也连忙上前附和。两人虽然在朝堂上帮包青说话,心中却是将包青全家都骂了。 这个奸猾的包青实在可恶,当初让自己去向陛下请下赦免罪责的旨意,原来早就算计了好好的。自己起初还以为包青只是为了帮包洪脱罪,才向陛下请旨,自己在奏章中也是说的清清楚楚,这包洪实际上就是包青将来的岳父。仁宗为让包青免除后顾之忧而一门心思破案,这才下了免罪旨意。哪知道,包青居然算计了自己和官家一把,原来那些和包青在一起的全都是钦犯。包青打一开始就是为了帮这些人脱罪,帮包洪就是个幌子。现在好了,自己只得赖下脸皮帮他! “陛下,你可不能食言而肥啊,这包青可是大宋的功臣!”夏竦觉得包青不错,帮大宋找回这么多钱,关键还有三百万贯的军饷。他这个兵部侍郎日子好过多了。 仁宗自觉得包青不错,帮了他大忙,真是有功于社稷的,这要是还不奖励,还抓着人家以前的小辫子不放,似乎说不过去。于是,他又想吕夷简望去。 吕夷简是什么人,一眼就看穿仁宗的心思了,于是拱手说道:“陛下,范大人所言非虚,理应赦免其一干有功人员的罪责,而且我觉得,像包青这的人才,理应更好地为国效力,这小小县尉似乎有些不妥,陛下,您看?” 第55章 奉旨进京 仁宗从来就不是那种吝啬赏赐的君王,早就存了要好好封赏包青的心思。 现在由吕夷简提出来正合他意,仁宗说道:“不错,如此人才浪费掉,实在不属朕愿。这样吧,朕想调他入京,各位爱卿有何意见?” “入京?这恐怕不妥吧?据说,这包青只是个秀才而已,就这样进京恐惹人非议。”李海急忙地说道。 “别人大概不会说,我看就是李大人害怕了,怕那包青来了,抖出李大心好事。”范仲淹冷冷地说道。 欧阳修见状,出班拱手:“陛下,您不是常说,贤不问出生吗?那包青虽说不是什么大贤,但在断案上确定了得。当日,我等一起堂审了犯首李九斤,那犯首拒不交待,只说他的所为李大人皆知。后来那包青使用了一种特别的审讯方式,据说得到了答案。” “包青那是逼供,李九斤已经被迫自杀死在了包青的牢房里。” “哦?李大人的消息真快,果然那李九斤不管做什么你都知道,这李九斤自杀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相信那包大人不可能主动先告诉你的。”欧阳修不无讽刺地说。 吕夷简知道,仁宗想调包青进京无非是想看看包青其人。于是说道:“陛下,在京为官可不是懂得一点断案就可了。为官者当心存治国平天下的大志。陛下可以下旨让包青进京觐见,然后将他派到合适的地方,再封个合适的官位,岂不是很好?” 仁宗觉得很有道理,那吕夷简趁机说道:“庐州正好缺一个推官,不如将那包青放到那。陛下,我还听闻一件趣事,那庐州知董广孝的女儿及是包青未过门的媳妇。” “哦?哈哈,好,就这么办,拟旨召包青进京。”仁宗笑道。 那下面的御史台官孔道辅连忙说道:“陛下,那这两人岂不是翁婿?这如何能让他们同在一处为官,而且还是上下属级关系。” 仁宗哈哈大笑:“爱卿你实在无趣!” 且说包青在长运县晃晃悠悠地度过了好几日平静日子,很是无聊地喃喃自语:“好无聊啊,好无聊。小小花朵开放了,嫩嫩的树枝长壮了,就连小雯的胸脯都圆润了。这圣旨怎么还不来的呢。” “包大哥,在嘀咕什么呢?”只见包柳雯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圆圆鼓胀的胸脯将轻薄的衣衫撑得紧紧的,包青暗自用双手目测一下,这死妮子,胸部如何发展这么快呢,这才多少天啊。 “我在想,雯儿最近吃什么好东西的,长这么快!” “是吗,难道我个子真的长高了?刚才遇到展姐姐她也这么说。” “是吗?那再长快些!”包青有些无语,这男人和女人看问题就是不一样。 “雯儿,你看谁来了?”包青问道。 “谁啊?”包柳雯转身过去,包青连忙探出头去,果然,那渐渐丰满的翘臀顶着碎花罗裙微微凸起。呵,留着养养! “包大哥,你骗我!” “刚才真有的人的,鬼骗你!”包青说道。 “哈哈,你本来就是色鬼!”包柳雯格格地笑了起来。 包青刚要继续调笑一下包柳雯,只见前面还真有人进来了,似乎还是好几个。 “小雯,有人来了!” “包大哥,你还骗我?哼,再骗我,就不理你了!” 包柳雯还没说道,身后已经响起了唱喏声:“官家有旨意,包青接旨!” 包青和有些惊慌失措的包柳雯一起跪了下来,只听得那传旨官嚷声说道:“敕长远县县尉包青,悉闻汝功,乃功于社稷……” 这样的圣旨包青不能全懂,只能听个大概。好像自己一干人等的罪责是全部赦免了,而且还加封了自己的官,让自己去庐州做推官。并要求上任前必须先进京面见陛下。 包青结了圣旨过后,包柳雯一下子高兴的蹦了起来,笑着对包青说道:“包大哥,我爹爹可以被放出来了吧。对了,包大哥你升官了,去做庐州做推官。哈哈!还有,我们可以去京城看看了。” 包青看着手舞足蹈的包柳雯,笑道:“是我要去京城了,你在这看家!” “什么,我不!不但我要去,我还拉着嫣然姐姐一起去,你可别想只带着展芳。” 不一会儿,大家都知道了圣旨的内容,圣旨中说的很明确,即日起程。 汴京与庐州相隔千里,坐马车大概需要六七天的样子。由于路程遥远,包青事先得做好充足的准备。包青这次去京城带上了展昭和展飞以及十几个护卫,大牛负责赶车,朱雄带着干粮和物需,就让金万刀父子负责在家留守。 这次朱大牛可是下了一番功夫,雇了一辆比较宽敞的马车,让包柳雯、展芳和董嫣然都坐到了一个车上,当然包青也坐在其中。虽说有些拥挤了,不过这可乐坏了包青,真可谓左拥右抱的,好不自在。 一路上虽说辛苦,可有说有笑,包青一路欣赏沿途风光,权且当着游山玩水。 “包哥,快看,我们到了,好高大的城门啊!”朱大牛兴奋地叫了起来。 包青连忙叫停马车,跳了下来,抬头看去。呵,还真是高大的城门,就这么站在这边看去,颇为雄伟巍峨。包青定睛向城门楼看去,正中央石砌的匾额,上书汴京城三个大字。 “终于到了,哈哈!”包柳雯抢先跳了下来,后面两女还略带兴奋地东张西望。 “汴京,我们来了!”包青将手一挥,进城。 “喂,那个穿白衣的,站住!”包青整整了白色的新袍刚要进城,就被城门口的两士兵给拦住了。 包青一愣,微微不解地问道:“啥事?” “啥事?交税啊!”那士兵鄙视地叫道。 包青左右看看,招呼朱大牛过来,问道:“他们让我们交税,什么意思?” 朱大牛连忙走上前来,伸手往两个士兵手中塞了几百文钱,陪着笑脸说道:“两位大哥拿去买酒!” 包青一阵厌恶,结果证明这方法还是挺有用的,果然两个士兵放行了。虽然有些不愉快的插曲,但有三位美女配着逛街,倒是很惬意。 包青一身白衣,加上高高的个头,很是惹人注意,再加上身边围着的三位美女,这一路走来,引来不少驻足和议论。 “咦,三位姑娘可是第一次来京城?让本少爷带你们转转。”就在包青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就传来一个让人厌恶的男人调笑声。包青不禁有些感概,这种恶霸调戏美女的狗血事情竟然还让自己给碰到了。 众人一起看去,只见一个穿的是大富大贵的富家少爷,正带着一帮帮手到处惹是生非呢。结果可想而知,那恶少被展昭展飞几下打得满地爪牙。 本来包青以为这事情就结束了呢,没想到结果摊上了大麻烦。包青他们还没有走多远,远处就来十几匹马。 “是谁胆敢欺辱我哥哥!”包青闻言看去,只见一个年约十六七的红衣女子,手持长鞭,骑着高头大马,后面带着亲一色的娘子军,正趾高气扬的喝骂道。 包青见状,知道惹上麻烦了,只好上前说道:“这位姑娘,实在是你那兄长混球,胆敢调戏我的娘子,你说要不要教训一下?” “混账,我哥那是瞧得起你,就调戏一下,又没怎么样!你居然敢动手打人,以为我曹家好欺负是吧!”那红衣女子说完,就一鞭子下去了。 包青是什么人?别看他高高大大的,其实就一个文弱秀才,哪里躲得了啊,那一鞭子结结实实地打在包青身上。 包青忍着痛,骂道:“娘希匹,还有理了是吧。你们看愣着干嘛?给我打啊!” 展昭眼见对方是女的,略有迟疑,那朱大牛和展飞却是已经冲上去了,包青对展芳说道:“擒下那带头的女贼,带走!其余都给我放倒!展昭,你大人我被打了,你还待那跟我怜花惜玉呢,是不是哪日我再被女贼刺杀,你也光看不管啊?” 展昭闻言,只得上前,没几下,这娘子军就全部束手就擒了。 “你别嚣张,我看你能拿我怎样,我可告诉你,我曹家可不是好惹的。”那红衣女子仍然嘴硬地呵斥道。 第56章 太师,你运动过度 包青看这那嘴硬的红衣女子,让展芳将其拖入车中,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或许包青不知,这没过多久,开封府尹就带着人寻来了,结果就看到倒在一地的娘子兵和一旁幸灾乐祸的围观百姓。 在汴京城里最大的欣荣客栈里。 “包大哥,你干嘛将这女子擒来?是不是又看上人家了?”包柳雯问道。 “看上她?她就是一条狗,胡乱咬人的狗,我能看上她?” “你才是狗!你会后悔的!”那红衣女子居然还嚣张。 “你看看!”包青气着对包柳雯说道,“这女人就是不讲道理,你将她关起来,用灯给我照着,别让她睡觉,我看让她能坚持多久,我这就去准备一下明日的事情。” 包青这是要去找范仲淹,准备明日觐见皇帝的事情。 大概一直到了晚上,包青才到客栈,一路跟随的展昭等人,早就疲倦了,都回去休息了。包青本想找展芳,忽然想起那红衣女子来,于是就来到关押的客房。 包青轻轻推开房间,却不见包柳雯呢,只见那红衣女子蜷缩在角落边睡着了。包青见状,有些不忍,想将这女子抱起来放到床上去。哪知道,那女子居然假寐,虽然双手双脚被缚,可依然不死心,趁着包青抱她上床之际,用嘴巴用力向包青肩膀上咬去。 包青哼了一声,却是想到天色已晚,怕惊动众人。于是,直接将那女子往床头一抛,正好将她反着趴在床上。 包青忍着痛说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胡乱咬人?”说完用力将那女子的翘臀拍了一下。 没想到弹性十足,大概是平常经常运动的缘故,所以臀部比较结实有弹性。那红衣女子就这样爬在床上一言不发,包青觉得奇怪,又在她的臀部摸了一把,然后问道:“咦,你嘴巴里的塞的刚才已经拿掉了,你为什么不叫救命啊?” “哼,我要是叫了,你肯定会说,你叫吧喊吧,越叫我越兴奋!”那红衣女子恶狠狠地说道。 包青顿时感到无语,这女人还真是少有。于是问道:“你怎知道,你叫了,我就会这么说?”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哥哥抢来的哪些女的,哪个不是这样叫喊的?结果,我哥哥说,你越叫我越兴奋!我才不上你当!” 包青这才明悟,原来这话时听她哥哥说的。 “那你不叫,岂不是便宜了我!哈哈!”包青说完,双手可不闲着了,真所谓有便宜不占,傻啊! 这红衣女子还真的一声不吭,任由包青施为,可把包青乐坏了,心道遇到这样傻的女人还是第一次。 包青可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这几下一摸,顿时腹部腾起一团躁火。于是,将那红衣女子一个翻身,直接就准备去揭她的衣衫了。 “你怎么哭了?”将那女子转过身来后,包青才发现,红衣女子早就泪流满面了,可就是没有发出一声哭声。包青顿时恢复了理智。 “我哭我的,跟你又没关系!我爹爹一定会回来帮我报仇的,你死定了!”那女子边说边流泪。 “真可笑,你哥哥这样对付别的女子的时候,可曾考虑过人家的感受?你现在哭算什么?”包冷冷地说道,然后解开那红衣女子的捆缚的绳索。 “你走吧!” “啊?你放我走?”那红衣女子有些惊疑。 包青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走出房外。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包青就急急忙忙地坐着轿子跟范仲淹汇合了。 “觐见陛下的时候要注意礼仪,不要多话,不要走动!还有,别太紧张,往年有官员第一次觐见的时候,竟然晕倒在大殿之上!”范仲淹细心地叮嘱着。 包青点点头称是,一路跟着范仲淹。包青已经打定注意,就注意见见官家就算了,不多话,不问不说。最好能尽快离开。 到了早朝时分,包青放眼看去,倒是人不少,各种官服,反正自己也不认识,就跟着范仲淹走着。 “瞧瞧,那就是为官家找回五百万贯的小秀才!”有人小声议论着。 的确,这朝堂上年轻人并不多,除非人家是多年苦读出生的进士,而自己则就是个秀才而已,议论是难免的。 范仲淹进了大殿后,着包青在后面站着。包青知道,得站在最后,于是找了个靠大殿门口处的位置站着,正好前面的人挡着,没人注意,倒是乐得自在。 这早朝时间太长,一群人你说他说的,一直处于争吵的局面,还真跟个菜场似得,无趣的很。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包青似乎打了个盹。这时候,听到有一声响亮的唱喏声。 “宣!庐州长远县县尉包青觐见!” 包青闻言,知道该自己上场了。连忙整了一下官服,趋步上前走去。 包青按部就班地做足礼仪,最后才抬起头来看了一下仁宗。 龙椅上的仁宗,大概也二十多岁的样子,颇为年轻。神情倒是不显得冷淡,易于近人。 “大胆包青,你如何能直视龙颜!难道没有学习礼仪吗?”一个略有苍老的声音喝道。 包青一愣,转身看去,原来一个猥琐的糟老头。包青略有不解,转身向范仲淹看去,可那范仲淹看都不看他一眼。包青见状不由地怒由心生。 “可笑,我就这么一次觐见陛下,或许一生就这么一次。这样无比荣耀的事情,你居然不让我看清天子容颜。你可知道,我这回去以后,是要时刻将陛下装在心中天天膜拜的!哪里像你,我看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陛下。不但心中没有,我看你眼里更没有陛下。我这抬头看陛下,陛下还没有发话,你这做臣子的胆敢不启奏,直接就上前呵斥我。你还懂不懂礼仪,你眼中还有没有陛下?”包青越说越严厉,全然没有畏惧感。 包青是不紧张,可将范仲淹急坏了,当初上朝之前,自己叮嘱了又叮嘱,不可多话。没想到,结果这包青还是由着性子来,全然忘却了自己所叮嘱的话。 包青这话一说,下面的大臣们可乐开了花,那欧阳修更是心中暗自较好。 “包青,你可知道呵斥你的是谁啊?”仁宗心中也乐着,这包青真是有点意思。 “谁?谁也不能如此!”包青发现自己似乎又惹下祸端了,得罪了不该等罪的人,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放肆,包秀才,你可看清楚了,你眼前的可是我大宋的肱骨之臣,庞太师!”工部侍郎李海说道。 包青闻言心中大定,奶奶的,原来这老头就是庞太师啊,反正早就得罪了,还不如往死了得罪,怕他作甚。 包青毫无惧色,仔细地端详起庞太师来,然后摇摇头说:“我看来看去,倒是没看出来,这位老伯竟是我大宋的肱骨之臣。对了,庞太师你是不是经常吃些进补的食材?想着将自己养壮些,但未能如愿,不管怎么吃喝,就是这么骨瘦嶙峋?” 这话让着殿上的大臣们一头雾水,仁宗也略有不解,不过仁宗倒想看看这包青意欲何为。要说知道包青心思的,恐怕只有欧阳修了,欧阳修心中暗喜,这小子怕是又要下套子了。 那庞太师听了,心中一思量,还真是,自己这天天吃喝进补,却是无法将身体养好。自己也询问过太医,那些太医总是支支吾吾的说不详尽。想到这不由地脱口而出:“那倒是,却是为何?” “太师这是运动过度啊!” “什么运动过度?”庞太师没有听明白。 “太师,听我一言,将那些姨太太都送给这位老兄,晚上运动自然就少了,你这身子是虚火过旺,只要将姨太太都送走,你立马就长壮了。”包青语重心长地说道。 包青这话一出,这殿中的大臣中皆大笑起来,连仁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好你个包秀才!陛下!”那庞太师气的话都说不全了,就差晕倒。 “你大胆!”那工部侍郎李海喝道。 “陛下,这位是?”包青问道。 仁宗自觉的上朝实在无趣,整日听这些大臣争吵不休,心中早就厌烦。没想到今日早朝,这包青却是带来了不少乐子。于是,略有微笑地说道:“这位是工部侍郎李海李爱卿!” 包青听了,不觉地心中发笑,还真不是冤家不聚头,原来今日为难自己的竟然就是自己的对头。 第57章 斗朝堂 “原来是李侍郎!李侍郎,我们可是老相识了啊!”包青拱手说道。 “胡说,我们怎么可能是老相识,你一个小小的秀才,还好意思随意攀附?”李海鄙视地看了一眼包青。 “哦?不对啊!我真的早就认识李侍郎了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对,我们两应该叫做,知人知心却不知面!我知道李大人许多事情,却和李大人未曾谋面!” 这李海也不是傻子,知道包青不好对付,这样下去,包青定会将李九斤的案子牵扯到自己的身上。于是,冷哼了一下,甩袖归班。 “哎,大人,你钱掉了!”包青喊道。 那李海闻言,看都不看,理都不理。 “陛下,你说这李大人有钱吧,他掉了一百贯钱居然看都不看,有钱人啊!”包青弯下腰在地上捡了一下,手中忽然多出个百贯交子出来。 包青双手将钱奉上,接着对着仁宗说道:“陛下,既然李大人不要这一百贯了,我就替他将这百贯给捐出来给大宋,就充做抗辽之用吧。陛下,你知道吗?当初破案之前,钦差范大人可是承诺我的,说只要我包青再能找出前来,就分我一半。这事情长远县的官员都知道。结果,还真被我又找出了三百万贯的钱来。” 包青说道这里的时候,这范仲淹的脸都绿了。 包青接着说道:“我想啊,我可以得到一百五十万的钱,真是几辈子也花不完。可陛下,你知道吗?范大人告诉我,为了凑集赈灾银钱陛下您已经削减宫中开支了。我闻言大感不平,这天下这么多的大宋臣子,难道都是穷鬼吗?非得让陛下您省吃俭用,他们却大手大脚的花钱。我当即决定,一个铜板都不要了,全给范大人拖回京城。” 仁宗闻言,想起自己的嫔妃们添些首饰自己都舍不得。这包青说的对,大宋这么多臣子呢,却让自己这个君王节衣缩食,实在可恶。于是,急忙说道:“包卿家说的对,你们都听听,你们何曾想过朕的难处,都只顾着你们自己。对了,李海,百贯钱你都不在乎,看样子你钱多的很吗?既然如此,你再捐出个十万八万的。” 那殿中的其他大臣面面相觑,只见欧阳修走了出来,说道:“陛下,我等没有李大人的工部有钱,但我们亦有如包县尉为君分忧为国出力之心,我欧阳修也愿意捐钱,愿捐一年俸禄!” 欧阳修这一开头,大家都跟着捐俸禄。大臣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做官的哪里是靠那点俸禄吃饭啊,可是这李大人怕是惨了,十万八万贯钱,可当真是个大数目。 范仲淹偷偷看了一眼包青,心中暗想,这真要是将这包青引进朝堂来,还不知道是福是货呢。 “陛下,您看,其实我大宋的臣子都是愿意为君分忧的,只是缺少人来引导,臣子们整日忙碌,想不起来。这不李大人带头捐了十万八万,下面的都踊跃捐赠了。陛下,其实那寻获的五百万贯的钱,也有一份功劳是李海李大人的!” 包青刚要将李海的事情好好跟皇帝说说。这时候,一个面色阴郁的老臣走出班列,插嘴说道:“陛下,还有许多大事要议!” “吕相爷言之有理,包青你先暂且退下!”仁宗说道。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包青没有办法,只得退下,路过那老臣一边的时候,偷偷地瞥了一眼,原来他就是吕夷简这个老狐狸。 包青退至了最后面,正好那边有个柱子,便倚在柱子上歇歇。朝会依然跟菜场一样,充满了争吵和吆喝声。包青觉得这下面的事情跟自己没关系了,或许是太累了,居然慢慢眯着眼睛睡着了。 就在包青眯眼后,这大殿上又发生了一次大的争吵。 谏官王素走出班列启奏,只要谏官一出列,大殿的气氛立即凝重了,所有大臣们都竖着耳朵听着。当然,包青除外。 “陛下,悉问近日有美人进献,我观陛下早朝时,似有怠倦。臣下劝谏陛下,勿要流连女色,当以国事为重!”王素沉声说道。 仁宗闻言,眉头一皱,说道:“确有其事,乃王德用进献,朕甚是喜欢,欲留之!” “陛下,臣今日所谏正是为此,臣恐陛下为女色迷惑!” 仁宗一脸不高兴,你们个个家中小妾成群,而朕这个君王却是不能这样,难道有个合意的女子,却被你们说成魅惑君王。 “陛下,臣本不愿意多言,但臣是谏官,当紧记臣子的责任。臣的所言乃是这殿中所有臣子所想。” 仁宗心中郁闷之极,这可恶的王素,虽说心中极其不愿,但也没什么办法。 “陛下不信?这大殿之上但有一人同意陛下收下那美人的,臣就闭嘴不提此事!”王素说道。 仁宗心中实属不愿,于是没有回答。那王素见状,转身对着殿中的各位大臣说道:“各位可有人同意陛下收下那美女的?如若和我王素所想相同,各位不妨两边移出一步,让陛下瞧个清楚,有谁同意!” 王素这话一出,顿时所有的大臣们都各自两旁移出一步,王素面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身对着仁宗说道:“陛下,您看!所有的臣子都不愿你迷恋女色!” 却说仁宗无奈至极,这样的场面他又不是第一次经历,往往遇到这样的事情,自己就立即变成了孤家寡人。 “不对,那柱子旁是谁?”仁宗问道。所有被这么一喊,都转身望去,这才发现接近大殿门口的柱子旁还站着一人。 “包青!”仁宗终于看清了! 包青正眯了一会,忽闻有人叫道自己的名字,抬头一看,正是仁宗所喊。包青见是皇帝叫自己,那还不麻利地趋步上前,弯身拱手说道:“陛下!” “你可是同意朕?”仁宗热切地看着包青! 包青脑袋里飞速地想了一下,皇帝都问了,哪里能不同意皇帝,。这不是找死吗?于是包青连忙点头答道:“同意,同意!” “好!好!”仁宗笑道。 王素一脸阴沉地看了一眼包青,默不作声地退回了班列。这下面众多大臣都一言不发。包青忽然打了一个冷战,一脸奇怪地看着一圈,心中不禁想到,这气氛怎么有些不对劲? 忽然,右边闪出一人,看似孔武有力,叫道:“臣曹玘有本要奏,臣要参劾开封府尹程琳。” 仁宗有些诧异,这曹玘一个武职将军去参劾开封府尹,这又是为哪般? “臣的小女儿曹芸,昨日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歹人绑走,试问这京城治安恶劣到什么程度?难道他程琳没有责任?”曹玘说道。 起初,包青并不在意,但当听到是姓曹的,又是昨日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心中不禁郁闷起来,不会就是昨日自己抓来的那名女子吧。 程琳也不甘示弱,朗声说道:“陛下,这曹家的大儿子曹军,整个在城里惹是生非,到处调戏良家女子。那日的情形原本是曹军调戏人家娘子被打,曹军的妹妹曹芸带着一帮娘子军前去找麻烦,没想到反倒被人家擒了!” “那曹家妹妹现在如何?”仁宗问道。 “回禀陛下,曹芸昨日已经回家了!”曹玘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 “哈哈,曹芸的娘子军在京城名头很响啊,据说一队娘子军都抵得上朕的一队禁军!对方多少人啊?竟然让曹芸吃了大亏。”仁宗笑道。 那曹玘有些气闷,这皇帝不替自己做主,反而对绑自己女儿的人起了兴趣。但没有办法,只好答道:“那贼人大概不到二十人,但据娘子军的人讲,对方仅仅就两人,就杀的他们落花流水!陛下,我怀疑这帮人真是歹人,来着京城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哦?那娘子军不是有二十来个吗?而且都武艺熟稔!对了,曹芸回来有没有说什么人绑了她?”仁宗问。 “陛下,小女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昨晚一夜未眠,独自一人坐在床头发笑,这如何是好?难道他程琳没有责任吗?” “等朝会散了后,朕会派御医前去查探。此外,程琳朕限你三日抓捕绑架曹芸的贼人。” “陛下,臣无能。”程琳可不想摊上这事,绑曹芸的贼人连娘子军都斗的过,自己那一帮衙役捕快能有什么用。 包青见状,急忙上前说道:“臣愿意一天破了此案。” 第58章 妇人之仁 “哦?”仁宗似有不信地看着包青。 “臣如若破得此案,请陛下赦免臣的罪。”包青说道。 “你的罪?你何罪之有?好!好!朕就答应你!”仁宗说道。 朝会一直要到午时的时候才结束,包青真是累垮了,刚要离开,却被范仲淹给拉住了。 “慢走,官家还有话要问你!在文德殿,你跟着我!”范仲淹说道。 然后包青就一路跟着范仲淹,过了一小会,范仲淹终于忍不住问道:“我有些不明白,你干嘛喜欢惹事?” “范大人指的是?” “今日那王素向官家进言,让官家不受美色,你为何不同意?你知道吗?这是清议,而且也是为官家好!我也非常赞同!如今因你一人而谏阻,怕是你成了清议的罪人,我看你以后在官场上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了哦!”范仲淹语重心长地对着包青说。 “哦?什么时候的事情?” “什么?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 “不是!那会儿正好打了个盹!” 范仲淹这才有所明悟,原来包青这小子倚在柱子上睡觉,难怪大家伙都向两边移了一步,他却没动,敢情是当时是睡着了。 “那你又为什么要主动摊上刚才的案子?你知道吗?那曹家的祖辈是大将曹彬,声名显赫。就是官家平时也十分迁就他,何况这曹芸时常进出皇宫。你以为那程琳傻吗?谁要是沾上这事没完没了。你就那么肯定能再一天内破案?要是抓不住那贼人,曹家肯定缠着你。” “呵呵,破案我最拿手!放心,我已经知道谁是那贼人了。” “哦?”范仲淹一脸怀疑。 “包青,你可知道官家找你何事吗?我已经将长远县的经历完完本本地告诉了官家,官家非常震惊。这次留下你应该就是为这事情。”范仲淹接着说道。 包青没有吭声,一直跟着范仲淹,终于到了文德殿。 “包青,朕这次找你来,不想听你绕圈子,你今天的表现不错,让朕白白得了几十万贯钱。不过朕更在乎的是官银被劫案的真相?”仁宗直接劈头问道。 “陛下是想听听臣目前查到了什么?还是整个事情臣所认为的真相?”包青问道。 “还有区别吗?好,先说说查到了什么?再说你认为的真相。” “陛下,臣现在查到的是前后两起官银被劫都是长远县李家人所为。且李家家主李九斤曾亲口说过所有事情工户侍郎李海知道他的所有事情,这范大人也知道。” 范仲淹闻言点点头,当时的确李九斤就是这么说的。 “还有,在这案中子,有一个叫梅花帮的杀手组织参与。” “陛下,这梅花帮是多年前刺皇案的杀手。本以为已经被九王爷剿灭了呢。没想到竟然又死灰复燃了。”范仲淹说道。 “就是朕登基的时候,刺杀朕的刺客?朕记得当时还小,却清晰地记得,梅花袭人香艳血,朵朵绽放扭乾坤。”仁宗说完就沉思起来。 “是的,陛下。” “陛下,这梅花帮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背后控制这梅花帮的那个人。”包青说着着了看陷入沉思的仁宗。 仁宗点了点头问:“你再说说你认为的真相。” 包青知道,能不能将李海除掉就看现在了,他理了理思路,朗声说道:“陛下,那李九斤打劫了官银,前后一共两次,这是肯定的,因为这李家老二全招了。而李九斤是事情败露,得知所有钱被臣等从河里捞出来以后,才畏罪自杀的。关键的是牵扯出一个人来,那就是工部侍郎李海。”包青说到这里,稍微顿了一下,偷何地看了一眼仁宗。 “你继续说。” “据犯首李九斤所供,李海应该知道此事。而臣认为那梅花帮背后的大人物,至少像李海这样的重臣。”包青又顿了一下,看了看仁宗,如果仁宗让他继读说下去,他就会将李海直接说死,编些证琚,同时抛出那百官行贿账本。 但实在可惜,仁宗摇摇手说:“明日早朝再议。” 包青有些不甘,接着说道:“陛下,李家将那五百万贯钱藏着一直不用,却是为何?” “好了,你们退下吧。”仁宗说道。 包青还想再说,范仲淹急忙拉着包青出了大殿。 “你干吗那么急想要李海完蛋?”范仲淹说。 “他不完蛋,我就寝食难安。再说,我料那李海必是此案的关键人物。” “那就算是,你也该考虑一下官家的感受,你可知,李海如何坐到今天的位置的,李海的小妹乃是宫中的李贵妃?这要是处置李海,官家真是于心不忍啊!” 包春闻言,将袖子一甩:“妇人之仁。” “你!”范仲淹气得无话可说,连忙转头四周看看,生怕别人听见。 再说仁宗今日听完包青所述后,心中十分不乐,到了晚上也没有去李贵人那。一帮内侍跟着仁宗到处乱逛。 “啊!陛下来了。”一个说话如流莺唱歌般的妙龄女子惊讶地说道。 “嗯,美人如何也在这?朕闲逛至此!” “陛下如何有空前来?臣妾听尚美人说,陛下近日都在李贵妃那。这不觉得无趣,便将尚美人和庞贵妃请来坐坐了。”说话的正是这大宋的皇后郭皇后。 仁宗反正也是无趣,就待了下来,和这三个女人说笑起来。 “今日早朝有件趣事。”仁宗笑着说,“朕还是第一次见着庞太师被人气成那样呢。哈哈!” “什么?臣妾的父亲被人欺负,陛下不去责罚那人,反倒哈哈大笑。”庞贵人生气地说道。 “那人不能罚,人家刚刚立了一个大功。朕还真得好好感谢他呢。况且此人不但善于谋断,更是有趣的很。” “连太师都敢欺侮,臣妾看此人应该受罚。陛下,有的臣子狡诈得很。比如吕相爷就是一个见风使舵……”郭皇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仁宗打断了。 “先不说这些,还有一事。昨日曹芸遭贼人绑架,怕是受了些惊吓。今日早朝,曹玘就状告开封府尹程琳。” “陛下可是说得那祖上是大将军曹彬,经常她姐姐来宫里学刺绣的曹家小妹?”尚美人问道。 “对,就是那曹芸。” “哈哈,谁又能将她给绑走,她不是有一队娘子军吗?据说凶悍无比,男人见了都怕。”庞贵妃也插嘴说道。 郭皇后闻言,也不免笑了一下:“要真是个男贼,将那曹芸擒去做个押寨夫人,岂不是更好,免得嫁不出去急坏了曹家的老太君,再说了,还真奇怪,曹芸的姐姐也还没有嫁人。” “皇后的嘴巴怎么如此损人?曹芸昨日回家后,一直躲在房间内,脸色泛红,不肯与人说话,还时不时自顾着笑。朕今日已派太医去查看了,应无大得。” 仁宗刚说完,三个女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陛下,这还真是个病,但太医肯定看不好,是相思病啊。这曹芸小妮子怕是有心上人了。” 仁宗闻言,若有所悟。 “你们说,那小妮子是不是喜欢上抓她的贼了?” 尚美人一说完,仁宗和三个女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对了,明日就应该可以抓住那贼了,那个气坏了太师的臣子竟然说他一天就可以破案。”仁宗接着说道。 “信口雌黄,陛下,你快点责罚他。”庞贵妃说。 就在仁宗郁郁不乐的时候,这汴京城的城东的某个靠近皇城的府宅里,一个官样的老者正阴着脸,一动不动地端坐在会客厅的木椅上。 “相爷,这李海也太不识抬举了,竟然敢要挟相爷您!”一旁说话的是吕夷简的老管家吕福。 “这李海不可怕,关键是他后面的那个人!哎,我有把柄在那李海的手中啊!不过,这李海应该没有将东西送上去,傻子也知道为自己留些保命的东西。”吕夷简说道。 “要不,让吕剑去一下?他的刀子可是好久没出了!” “我在长长远县放的一明一暗的棋子,竟然都被一个无名小子给识破了。那百官行贿的账本竟然也被这小子得去了。最要命的就是那些信!” “相爷,现在信都在李海手中,他这仅仅就送来一封信,目的就是警告我们啊!” “他是想让我吕夷简保他,哎,谈何容易!这包青不容易好相与啊!” “相爷,这包青不就是赵恒举荐的吗?也可以说是相爷的人啊,要不我去跑一趟?去说道说道?”官家吕福问道。 “还是别去,上次我骗了那胡平去长远县,怕是被这包青识破了。今日朝会后,他和范仲淹又被官家留了下来!现在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第59章 朝议 昨夜有人睡不着,但包青却是睡的很香。到了第二天,展芳早早帮包青穿好官服。包青胡乱吃了些,填饱肚子后就急着去参加早朝了。 “今日朝议!官银被劫案!”有司礼官高声喊道。 这一喊声,殿中的大臣们都纷纷议论了起来。那李海更是神情紧张,不时地偷看吕夷简。 “陛下,臣范仲淹赴长远县督查官银被劫案,已经告破!长远县县尉包青全权负责此案,臣想请包大人将案件结果呈报!”范仲淹说道。 “准!” 包青见状,趋步上前说道:“臣长远县县尉包青,现在将官银被劫案的侦破结果启奏陛下。此案的首犯长远县李家家主李九斤,此人已经畏罪自杀。臣已经拿到了李家老二的口供。根据李家老二的口供,臣等找出了被劫的两百万贯的钱。同时,臣等还发现了多年前被劫的三百万贯军饷。” 包青看了一眼李海,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李家老二除了供出这些外,还供出一些事情,跟我们这大殿上的某个重臣有关。当初这李家家主李九斤还未畏罪自杀的时候,就当着钦差大人的面说了,他李九斤所做的事情,某人都知道!” 下面的欧阳修撇撇嘴巴,心中暗道,李九斤能说这些话,还不是你包小子下的套? “包县尉,我等时间宝贵,你就直说,还有,我想提醒你,没有十足的证据的事情,你可不能诬陷朝中大臣!”吕夷简淡淡地说道。 包青心中一凉,这只老狐狸到底还是帮了李海说话,难道李海还有什么秘密握住手上?吕夷简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帮他的。难道是被抢走的信笺? 包青瞥了一眼吕夷简,朗声说道:“臣包青参劾工部侍郎李海!” 这包青还没说完,只见吕夷简喝道:“包青,你一个小小县尉,本蒙得陛下恩典才得以进京觐见,这参劾之举,你的官位似乎小了些。” 包青一愣,然后问道:“那请问相爷,几品官员才可以参劾官员?” 那李海见状急忙上前说道:“包青,这长远县李家是我的族亲不错,但谁没有族亲?要是族里犯了错,都让我们这些朝堂大臣们承担,我看我们这里怕是要辞官一大批人。” 只见御史谏官王素上前,直指包青,喝道:“包秀才,你休要哗众取宠,仗着自己立了些微末之功,竟然参劾起朝中重臣起来!” 欧阳修实在看不下去了,暗骂包青,真是活该,谁让你包青得罪清议。欧阳修此时也着实无奈,范仲淹已经向他使眼色了。 欧阳修只得上前,冲着王素说道:“王大人,你倒是让人家把话说完啊!” “一个媚臣,说出来的话又何来的道理!哼!”王素说道。 这话一说,包青急了,破口大骂:“无知老儿,你骂谁媚臣?老子不过就是支持了一下陛下收纳了美人而已。你这老儿,我问你,你家中可养了小妾?你这老儿家中一共养了十二个小妾,我就不知道了,你晚上如何安排?你一个老不羞的,整日让这些年轻女子空耗年华,活活守寡,自己却是装作风流。陛下就仅仅收纳了几个美人而已,你就唧唧歪歪的。你怎么不先管管你自己?” “你,你!”那王素闻言就差吐血。 “你这厮,休得无礼!”一个中年官员赶紧扶着王素,对包青骂道。 “好的很,又来一个挨骂的。你就是张显张大人是吧?你家虽然没有养小妾,但你的好儿子却是整日流连青楼,两年前玩弄青楼女子还将一个青楼女子给活活虐死,我问你可有此事?”包青厉声问道。 “你?你居然监视我?” 欧阳修也搞不清这包青到底是怎么知道,但见那张显漏了马脚,于是见缝插针地说道:“张大人刚才的话也就是变相地承认了哦!” “还有谁要跟我理论一番?我包青奉陪,你们别整日要求别人做君子,自己背地里却是做小人。你们自己纳妾抢女人,怎么都不说?再说了,今日我只是将官银被劫案查到的事情告知陛下而已,你们为什么要对我群起而之?” 虽然没有人再上前质问包青,但包青一眼看去,却见众多大臣面露忿忿之色,包青心中不觉地有些气闷。 “陛下!”包青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仁宗说道,“您可知李家是如何处理这些钱的吗?” 下面许多朝臣有些不解,这李家如何处理钱又有什么关系。 “李家人分文未动这些钱财,而是将这些钱储藏了起来。这个我们就不觉地多想着些,李家人不动这些钱留着什么时候用?其次,这李家既然多年前做过一起军饷劫案,又何必冒风险再干一票?通常人的想法是,做完一票大买卖,足够自己家族吃喝几辈子了,肯定就会收手。而李家却不收手,这又是为何?难道他李家拥有的钱还不够?到底要做什么,三百万贯的钱财都不够?” 包青就是这样一步步地将仁宗和这大殿上的朝臣的思路一步步地引向某个方向。就是在这前后两次劫案中找到连接点。 “难道是要造反?这么多钱倒是可以招兵买马了!”也不知道谁这么说了一声,果然引来了不少人的低声议论。 仁宗被造反二字弄的终于坐不住了,一脸肃穆地问道:“就这么一个长远县的李家,就凭他们也想造反?” 包青等的就是仁宗的这句话,一个帝王当然可以藐视一个县城里的小家族。于是说道:“陛下问的好,那时候,我也纳闷了,就凭这一个小小的李家就想造反?” 包青忽然将桌子一拍,说道:“当然不是,因为李家也是奉命行事,这么多钱财他们想过要拿走,但是不敢!那他们奉的谁的命?大家掰开手指数也数出来了。” “你!你这是信口雌黄,凭空捏造!你敢污蔑朝中大臣?”李海有些歇斯底里。 包青不给他缓气的机会,立即喝道:“我凭空捏造?那我问你,你指使这李家秘密记录朝中官员隐私,而且还制成了百官行贿账本却是为何?各位大人,刚才包青所言,乃是这账本中所记载。在座的一些人中,有很多人的隐私都被记载,有很多人接受李家的贿赂,这李家也一笔笔记录了下来。” 坐在龙椅上的仁宗脸色铁青,要不是这包青此番的作为,自己怕还真是以为这大殿上的臣子们个个都是忠君爱国,廉洁奉公呢。 众位大臣听闻包青所言,许多人面露惊惧之色,有些惶恐地看着包青和仁宗。包青没有多说,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蓝皮本子,这蓝皮本子范仲淹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当日包青给他看的百官行贿的账本。 “陛下,臣包青这就将这百官行贿的账本交的您的手上,让陛下看看,这大殿之上,有多少口是心非的狡猾之人,又多少无耻贪墨的脏官。”包青说完就将账本送向前去。 “这!”仁宗看了看这殿下群臣们,竟有许多低头不语的,竟有许多面露悔意的。仁宗有些犹豫了,然而司礼官还没上前接过包青手中的账本,包青却是手中一滑,像是打了个踉跄,直接将账本丢入到了那大殿的油灯中去了。 “啊呀,不好!被烧着了!”包青一边说道,手中却是将那蓝皮账本慢慢地在油灯中点燃,慢慢地烧着,没过多久,账本烧成了灰烬。 这大殿之上群臣皆是不语,眼光中或有惊讶,或有感激,亦或者有敬佩。 “陛下!臣认为,这账本就是姓包的杜撰的,不然干嘛烧了呢?姓包的,你倒是拿出证据来给我看看!”李海见账本烧了,心中不由地有些庆幸。 吕夷简不由地皱了皱眉头,鄙视地看了一下李海,心想,包青算是赢了,这李海就算是保住了,工部侍郎的官位也丢了。 “滚!滚!”仁宗对着李海连说两个滚字。 第60章 两姐妹 仁宗说完,拂袖而去,留下一干大臣们面面相觑。 仁宗走后,吕夷简见状,对着群臣说道:“那就散了吧!” “等等,包大人,你可不能走!”包青有些诧异,但很快地皱起眉头来,原来是曹玘追来了。 “包大人,你不是说今日破案的吗?怎么,陛下这刚走,你也就想走了?”曹玘问道。 包青有些无语,这曹芸看上去跟这曹玘还真有些像,要说这父女两像在哪里?包青想起后世的一个词,就是二。两人都很二! “曹将军,现在才是早上,到晚上我给你答案。”包青说完,头也不会就走了。 包青回到客栈,略微有些累。 “包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哈哈,快来尝尝我和嫣然姐姐新炒的茶。”包柳雯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 “是吗?”包青接过一个油纸包着的一小撮茶叶,轻轻打开,顿时有股清幽的茶香味。 “不错!只是包装差了些!”包青略微有些感慨。 “包装?包大哥,你说的是外面的油纸?那我们平时不都是这样的吗?”包柳雯问道。 “所以说,人家平时都用油纸,我们就得换换啊,比如,我们换成一个小瓷瓶子什么的!”包青建议道。 “哦,那我去办!” 包柳雯走后,包青心中不禁想到,要是自己靠着这炒茶叶的手艺,倒是可以开个商铺,应该比较来钱。当然,自己还是最好将董嫣然和包柳雯给娶了。 到了下午宫里就传出了消息,工部侍郎李海要被罢官。 “包哥,外面有一定轿子,说是曹府的,要请你去!”朱大牛跑来说道。 “什么?曹府?这曹玘还真没完没了了。”包青不禁抱怨道。 包青看着没有办法不去,就让朱大牛叫上展昭和展飞陪自己去一趟。曹府在汴京的东南,这一路过去,包青坐在轿子上不住地张望。 咦,李府?李海府上?没想到这曹府和李府靠的还蛮近的。 到了曹府后,侧门进去,一路被一个仆人带着。 “后面的两位随从可否到客厅中用茶?包大人请随我来。”那仆人说道。 包青先是一愣,后来还是决定跟着那仆人。不就是那曹玘吗,难道他敢吃了自己不成?还真让范仲淹说对了,不能到处惹事,摊上曹家,麻烦还在后面呢。 “大人,你请进!”那仆人将包青送至后院,包青心中不解,一般后院都是女眷的厢房。这仆人将自己带到这里又是何意? 包青站在后院门口有些踌躇,但仍然探出头来向这后院里面张望。呵,这曹玘一个舞刀弄枪的武将,居然还整个园子。这园子里有着各种树木盆栽,奇石怪花。 “门口的可是包青包大人?”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包青循声看去。 一个翠绿色的罗裙的妙龄女子,正脆生生地站在那园子一片绿竹后面张望呢。 “你是?”包青问道。 “是我请的你,快进来吧!”那女子说道。 包青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禁疑惑地问道:“你是?” “你快进来啊,我叫曹倩,曹芸的姐姐!”那女子说道。 “什么?曹芸的姐姐?”包青有股想跑的冲动。 那曹倩莞尔一笑,清秀的脸庞上露出两个小酒窝,包青只觉得有如一股清风拂面,顿时心中舒爽。包青看着那曹倩不觉地有些痴了。 “进来啊,再不进来,怕是被外人看到了!”曹倩脸上一抹绯红。 包青连忙走了进去,轻声说道:“不知道小姐请在下来有什么指教?” “妹妹说你很有趣!哪知道,你也如此文绉绉的!”曹倩说道。 包青有些摸不清情况,一路跟着曹倩,越走越有些不对劲。这恐怕还真是女眷的后院住处,因为包青看到了好几个捂着嘴巴偷偷笑的婢女。 终于在一处屋子门前停了下来,只见曹倩站在屋外笑着喊道:“妹妹,你出来吧,看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少唬我!我才不信你敢将他带到这后院来!”曹芸开了房门,一眼就瞧见门口的包青。 “你怎么真来了?”曹芸立即收起了那扎呼呼的口气,显得有点羞涩。 “嗯!来了,你们到底为何叫我来?” “我!”曹芸有些无语。 “妹妹想见见你!包大人,我妹妹可是第一次想见一个男人哦。”曹倩说道。 “什么?”包青有些反应不过来,敢情这是姐姐帮妹妹找情郎啊。 包青刚想着自己现在是不是该立即走人,免得让这曹玘个逮着了,那就麻烦了。这时候,一个丫鬟模样的样慌慌张张地跑来说道:“老爷来了,老爷来了!” 包青暗自叫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眼见没有地方躲藏,那曹倩立即指着曹芸的闺房说道:“快进去,进去!” 包青吓得立即进了曹芸的闺房,那曹芸和曹倩也一起进来了。包青环顾了一周,不禁郁闷之极,这闺房哪里有地方躲啊? 这时候,门外已经响起了曹玘的叫声:“芸儿,你出来吧!别老躲在屋子里。爹爹明日定将那个绑你的混蛋给宰了。你知道吗?这朝中来了个姓包的小子,我打听到了,这小子很能查断案子,昨日这小子就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说今天就将案子破了,找出那个绑你的混蛋来!” 包青暗骂,自己是说过今日将案子破了,可没说过后面一句啊,你曹玘才混蛋呢。 “爹爹,你走吧!我累了,睡会就好了!” “不行,你快两天了不出门了,爹爹放心不下,得进来看看你!”那曹玘说完就推门进来。 两姐妹也反应快,直接将包青推到了曹芸的床上,拉下了床帘。 “咦,你们两姐妹怎么在一起?”曹玘问道。 包青却是没听的进这父女之间说些什么,因为他的一条胳膊正好被两个女人坐压着,当真痛苦无比。 包青花了好大劲,才将胳膊抽出来。这抽出胳膊后,包青的将双眼放在了这坐在床边的两个翘臀上。 红色的罗裙应该是曹芸,那翠绿的罗裙是曹倩的。看到这里,顿时一个邪恶的念头闪过包青的脑子。 包青有些把持不住,轻轻地将将双手放在了两个翘臀之上,一手一个。那姐姐的较为柔软,妹妹的富有弹性。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包青听到关门的声音,大概是曹玘离开了,这才收起双手。 “包大人,妹妹,我有些事情,先走了!”曹倩脸上有些发烫,急着说道。 “包大人,你呢?”曹芸问道。 “我也走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过两日我就去庐州赴任了!”包青说道。 “哦!”这对姐妹同时说道。 包青实在不想待下去了,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刚走出后院大门的时候,猛然撞到一个人,可把自己给撞疼了。包青抬头一看,差点没给吓破胆,那人俨然就是刚才在房间里说话的曹玘。 “包大人!不好了,那李海自杀了!快去看看吧!”曹玘见到包青当即说道。 “好,我这就赶去看看!”包青头也没回,迅速地离开了。 过了一会,那曹玘一阵愕然,不禁嘀咕道:“咦,这包大人如何在我家后院出来的?对了,还没问他是否已经帮我找到绑架芸儿的贼人呢!” “包大人,发生什么事情?”看到包青焦急的样子,展昭不禁问道。 “李海死了!我们得赶去看看怎么回事!” 李海果然死了,中毒而死! 第61章 自杀还是谋杀?(求收藏和推!) 包青和展昭展飞三人急急忙忙地赶去李府的时候,开封府府尹程琳已经亲自带人来勘查了。 “哦?包县尉消息还真快啊?”程琳看到包青调侃道。 “哪里是,碰巧路过,路过!呵呵!”包青说完,就不住地伸头向里看。 程琳对包青没什么好感,他和那王素可是好友,见包青明明就是专程赶来的,还装着路过,实在是令人生厌。 “那包县尉就路过吧!对不住,我还得进去查看一下!”程琳说完头也不回就直接进了李府。 包青见状,连忙带着展昭展飞也想跟着进去,却被守门的捕快拦了下来。 “怎么着,进去看看不行吗?我也是官!”包青有些后悔,应该穿官服来的,可惜这大宋做官的没有公务证,真是麻烦。 展昭连忙从怀里从怀里掏出一个腰牌,却是庐州长远县捕头的腰牌。展昭将腰牌递了上去。 “这是什么牌子?不管用!你们还是走吧!没见我们大人不喜你们吗?否者,早就邀请你们一道进去看看了!”那守门的捕快说道。 “嘿!你一个守门的捕快倒是看的清楚。那我非要进去怎么着?”包青有些动怒了,这两天怎么竟是遇到些不对付的主啊。 包青说完就往里面闯,那捕快见状想要拔刀,早被一旁的展飞给卸了胳膊,痛的哇哇直叫。 “好身手!没想到包大人身边随便一个随从都这么厉害!”包青循声看去,不觉地有些尴尬,那不是曹氏姐妹的爹爹曹玘吗? 包青拱手说道:“真巧,将军这是要去哪里?” “巧什么巧,老夫这是来追你了,我就猜到你会来李府。怎么,我女儿的那绑架的事情包大人不打算查了?是不是嫌案子太小?却是跑来李府凑热闹。” “哪里的话,这不,我想进去,可被人家挡在外面了!”包青装作无奈的样子。 “哼,这帮人就是狗眼看人低,包大人,来,老夫带你进去!”曹玘说完,大步地跨进了李府大门,包青随后跟了上去。 李海是死在书房里的,包青他们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开封府尹程琳带来的捕快给破坏掉了。 包青仔细的看去,李海端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头微微向上,似乎在思考某些事情,但脸色却是极其难看。包青轻轻上前,小心翼翼地靠近这死去的李海,仔细看去,这李海的脸上似乎有一种不甘与愤怒。 咦!这李海的嘴巴边怎么有些红肿,像是被什么烫着了。 包青转身又向四周看了看,这书房挺乱的,书籍到处乱放,地上似乎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打扫了,书桌上散落着一些工部的公文。而桌子中央放着一个有长嘴茶壶,应该李海平时喝茶所用。 包青看这茶壶有些奇特,估计那李海嘴上的烫伤就是这茶壶嘴给烫的。包青刚想拿起茶壶仔细参详一番。 “别动,你看看也就算了,还动手干嘛?再说了,包大人,你一个长远县县尉好像用不着来京城查案吧。”程琳说话毫不客气,包青闻言只好又缩回了手。 “哼,不就是开封府尹吗?你断过个几个大案子?我们包大人这是来帮你知道不?真不知道好歹!”展飞早就见着程琳不顺眼了。 “呵,没想到老夫还用得着一个黄毛小子来教训。” 那曹玘见两人要吵了起来,不禁眉头一皱,对着程琳说道:“你也别老夫老夫地叫了!不就在这里看看吗?用的着这样吗!要我说,你程琳还阵别生气,就你做的这一年开封府尹,不就是整日帮人找找失踪的小狗,哪家姑娘又被调戏了,你去和和稀泥。你们开封府还真没碰过什么大案子。我那女儿被绑,就可以算得上这汴京里的大案子了。我倒是问问你程琳,你什么时候给我抓住凶手?” 那程琳被曹玘说道的哑口无言,可不是吗?这开封府尹平时好像就是干得这些破事。但这也不能全怪他,往年这一任一任的府尹不都这么来的吗?关键是京城的水太深,到处都是比自己的大官,遇到什么事情,哪里轮到自己做主。 “哈哈,没话讲了吧!包大哥,来,这茶壶有什么好看的。”展飞伸手直接将那茶壶拿着想要递给包青,哪知道手一滑,掉落在地,顿时被摔的四分五裂。 “你!包大人,你这随从也太大胆了吧!”程琳叫道。 包青听了微微一笑,对展飞说道:“没事,让开封府报个价,多少钱,我们照价赔!” “包大人,你看,这李海真是会选时候,才从宫中得到的消息,估计下午就来圣旨了,估计是早听闻要罢官了,所以就自杀。人呀,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好死不如赖活着。”曹玘感慨地说道。 “仵作刚才来看过了,李海大概是在接近午时时分服毒自杀的。刚才你那随从失手打碎的茶壶就是李海饮茶的茶壶。仵作发现茶水中有毒。”程琳说道。 “你怎么就能断定李海是自杀的?”包青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其他发现。 “这还用说,这李海得知自己要被罢官后,肯定心里受不了,所以一时想不开,就服毒自杀了!”程琳说道。 包青摇摇头说道:“这还不足以确定李海就是自杀,这种事情不能只靠猜想,得有相应的佐证。府尹大人,要不我们打个赌,我赌这李海定不是自杀。” “好,我就跟你赌,输了在汴京的盛隆楼摆上一顿百花宴!”程琳说道。 “那好,我想让这李海的仆人都来这里接受我的询问,不知道可以不?”包青问道。 “当然可以!我倒要看看包神断是如何查案的!来人,将李府所有的家仆和丫鬟都给我叫上来问话。”程琳讥笑道。 那曹玘悄悄地拉了一下包青的袖子,小声地说:“你还真赌啊,百花宴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一顿酒宴而已!” “一顿酒宴而已?百花宴就是让一百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陪伴吃饭啊?盛隆楼最为尊贵的宴席!” “一百个美人?哈哈,好,好!”包青大声的笑了起来。 “先别得意,人我都给你叫来了!” 包青一眼看过去,约莫十一二个人的样子。 “平时,你们是谁来打扫这书房,谁来伺候李侍郎的饮食起居。”包青问道。 那十来个仆人和丫鬟相互看了看,一个年纪略长的仆人走出来,鞠了个躬,对包青说:“这位老爷,平时老爷的饮食起居都是我伺候,老爷的书房一般从来不都让人进去,所以,我们也都没去打扫过。” “哦?你详细讲讲,你们老爷平时有什么嗜好和习惯?” “这,不太好说!” “让你说就说,什么不太好说?”展飞有些着急。 “这,老爷平时喜欢盛隆楼的小兰花,经常去偷偷见她。”这管家刚说完,下面的仆人都笑了。 “你们笑什么?” “老爷这事,我们大家都知道!那小兰花其实相当于老爷的小妾!” “还有什么嗜好?你们老爷平时很喜欢喝茶?”包青问。 “是的,老爷平时很喜欢茶,只要进了书房,这茶水就不断。”管家答道。 “那你说说,你们老爷会不会想不开在自己茶水中下毒,然后喝下去自杀?” “这!”那管家有些犹豫,“这我也说不清啊,老爷怕是听到罢官的消息后,受不了打击吧!”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认为,你们家老爷受不了打击自杀了?”包青问道。 程琳讥笑地打断了包青,说道:“你看看,人家管家也这么认为!” 包青笑道:“有时候,大家都认为是的事情未必就是真相!” 包青又继续对那管家说道:“你们家大人平时喝茶,都喜欢喝温茶,他最讨厌喝热茶,所以他也习惯了喝温茶!” “咦,大人,你是如何得知的?”那官家有些诧异。 “而就在近日,你端上的茶居然是新煮的滚开的热茶,你们家老爷猛然喝了一口,然后就烫伤了嘴巴,于是非常愤怒地呵斥你!”包青又问道。 那管家没有吱声,却是其他丫鬟仆人插嘴道:“是的,我们是听到老爷的喝骂声,说茶太烫了,想烫死他啊!” “是的,我今日真是不小心,居然没有将茶水弄凉了才送去。”那管家说道。 “你撒谎!”包青忽然喝道。 (感谢南宫居士和我是天上人的打赏,感谢各位收藏,请给个推,谢谢支持!再过两日就放假了,锋流将努力加更!) 第62章 巧妙的毒杀(求推荐!) “大人,你这是?我没说谎啊!”那管家有些慌张。 “没有?你伺候你们老爷很多年了,明明知道,你们老爷根本就不喜欢和热茶,都是要等着茶水冷一些,温茶送去!而就在今日,你却故意送热水过去。我说的没错吧?”包青厉声说道。 “真的没有啊!”那管家就差哭了。 程琳和曹玘一脸怀疑地看着包青,曹玘问道:“包大人,就算这管家送了热茶给李海喝,这又和李海中毒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为什么一开始就认定这李海不是自杀?” 包青没有正面回答曹玘,只是继续严厉地对管家说道:“好吧,你不承认也不要紧,我来慢慢告诉你。” 包青走到书桌旁,将桌子上工部的公文收拾了一下,说道:“一个人要是准备自杀,你们说他会不会还有闲情逸趣地去看公文?看看这工部公文的日期,基本都是昨日的,应该是李海自己将没有处理好的公文从工部衙门带回来查看处理的。其实,自打我一看到这李海的书房,我就断定李海肯定不会自杀。原因很简单,书房乱,根本就不收拾。一个生活很随意不讲究的人,他对生存环境的要求并不太在意,所以心态应该较为乐观。即便他对某些事情的成功失败有些想法,但也不至于蠢到家去自杀。” 程琳和曹玘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不觉地点点头称是。 “如果李海不是自杀,那就是他杀!那这个他杀就是这管家?”曹玘问道。 包青没有回答,而是蹲在地上捡起来那破碎的茶壶,摔碎的茶壶中还残留些茶水。 包青用手握住茶壶的底部,用手使劲一抠,些许滑滑的东西。包青将手举起,对着程琳和曹玘说道:“你们看看这是什么?看了就明白为什么和这管家有关了。” 那程琳靠近一看,用手摸了摸,有些吃惊地说道:“是蜡?” 包青点点头说:“是蜡,遇到高温会融化!” 曹玘有些吃惊地看着包青,然后亲自拿起那摔破的茶壶查看的一番。 “将蜡涂一层在茶壶的壶底,里面藏上一些毒药。平时这李海喝的是温水,不要紧,但要是喝开水,壶底的蜡立即融化了,里面的毒药就露了出来,并且溶于茶水之中。这李海一喝,还不立即毙命?”包青说道。 “啊?原来如此,看样子这李海真是被人杀的,真是巧妙的毒杀!对了,包大人,你又是如何知道这茶壶有问题的?”那程琳问道,心中却是不禁对包青有些佩服起来。 “我在查看茶壶的时候,看到剩余的茶水中,隐隐地浮着一层油状的东西,我正估摸着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展飞却将这茶壶打碎了。其实也就是观察的仔细,眼神比较好!”包青答道。 那程琳想通此关节后,转而对那管家怒吼道:“事到如今,你还想作何狡辩,还不快快从实招来,否则恐收皮肉之苦!” 那管家见状连忙喊冤,只是嚷着哭诉道:“大人,真的不怪我啊,是有人给了我钱,让我烧壶热茶给老爷送去,条件是只要老爷将热茶倒入他那茶壶中喝上一口就行!” “谁给你钱的?”包青问道。 “我不认识啊!” 包青知道,这问一也白问。 “那最这个茶壶又是怎么回事?是外人送的,还是你们老爷自己买的?” “大人,这茶壶是外人送的啊,好几个月前,老爷跟这个人聊了很长时间,然后老爷就有了这个茶壶,老爷对这个茶壶赞不绝口,特别喜欢,就放置在书房,每日都要用它来饮茶。” “这个人你也没见过是不是?”包青无奈地问。 “是的,我们这些下人哪里认识老爷的朋友。只是那人似乎看上去挺魁梧的。”管家说道。 看样子这线索要断了。忽然,他想起一事来,问道:“李海罢免官职,他自己是如何这么快知道的?” “工部衙门的夏书吏,这个人经常老找老爷!这消息是他告诉的,哎结果,老爷就……!” “我再跟你说一下,你们老爷是被人谋杀的。程大人,我想你最好立即将那工部的夏书吏拘捕,宁抓错,别放过。依我看,这夏书吏选择这个时机将消息告诉李海,怕是早就算好了,这样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使得大家都以为李海听了被罢官的消息后,受不了而自杀。”包青说道。 “好,我立即派人去,那这管家如何处置?” “当然抓走继续拷问,怎能轻易相信他!” 包青说完后,让人将破碎的茶壶收拾好带上。然后在屋子里看了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 “哎,要是有个画画的高手跟着就好了!”包青嘀咕着说。 “包大人?你说什么?要个画画的?”展昭有些不解。 “是的,我想将这这个书房原封不动地快速的画出来,也就是说,将案发现场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以便后来回去后仔细研究。” “那好办,一会儿我找个拍地摊卖画的,雇来不就得了!”展飞接上茬。 程琳和曹玘也不停地转悠了半天,忽然那曹玘说道:“包大人,这李海还真有钱,你瞧瞧连幅画都用两个铜环上下固定,我估摸着这两铜环融了也有近百贯!” 包青闻言,顺着曹玘指的方向望去,两个手大铜环一上一下,一副山水画固定其间。 铜环,许多有钱人家都有装饰,将画挂于其间,显得主人有钱又有才。或许其他人觉得很正常,包青却是不这么认为。在包青眼中,墙上装个铜环却是有其他的含义,铜环就代表有密室。 庐州吕氏灭门案,那房间里的主人,就是因为外面的铜环被卡住,导致密室无法打开,最后窒息而死。 “哈哈,曹将军的想法真是奇妙,不过要是给我选了,我宁可选择那挂于铜环之间的画。铜环能值近百贯,那挂于其间的画应该有千把贯。要是不信,曹将军拿回去研究研究!”包青说道。 “哦?真的吗?哈哈,那我可真拿回去研究研究了,程大人,你该不会有意见吧?”曹玘问道。 程琳心中暗骂,这幅画应该是阎立本的真迹,自己早早就看中了,却是一直没敢明取,只待包青曹玘一走,自己便取了这幅画。没想到,这包青也懂画,他可真是个人才。 “曹将军要,我哪能有什么意见!对了,包大人,我将带人回去审,要是有什么消息我通知你!你看,忙到现在,都快到未时了,饭还来得及吃!”程琳无奈地答道。 “好,就此散了,我也该回去了!”包青拱手说道。 “等下,包大人,你什么时候帮我抓住那绑我女儿的贼啊?对了,今日我怎么见你从我府上出来的?”曹玘看包青要走,赶紧拉住包青问道。 包青不禁后悔,范仲淹说的没错,这曹将军实在难缠,于是说道:“今日去你府上就是将那绑你女儿的贼人送交给你女儿曹芸了,你的大女儿曹倩也在,不信,曹将军回去问问就知道!” 曹玘一阵愕然,包青却转身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展飞问道:“包大人,你干嘛告诉那姓曹的话值钱?大人有这眼神,何不等他们都走了,让我悄悄地摸回去,将那画偷来,那岂不是赚上一笔?” “你说的对,一会你在回去,就那李府能带走的全部给带走。”包青说道。 “啊?还真让我去?可是,那真要有,估计早就被那姓程的府尹都收缴了啊?” 包青笑了起来说道:“那到未必,待到夜里,你和展昭一起,带个麻袋,还潜回那李府,就在我们刚才在的房间,那儿应该有间密室,开启的机关应该就是那铜环。” “啊?真的吗?”展昭和展飞齐声问道。 待包青回到客栈,早已经过了饭点,却见到宫里的传旨官早早候在那里了。那官一见包青,忙上前问道:“可是庐州包大人?陛下宣大人进宫呢。” “哦?那我先吃口饭,皇帝也不能差饿兵不是?” 第63章 处置李家 包青见到仁宗的时候,范仲淹早就一旁等着了。 仁宗也不多废话,直接问:“包青,想来你已经知道李海自杀了。李贵妃很伤心。朕不得不做出些让步,这长远县李家和贵妃带着些亲,你看在处置李家人的事情了,稍微松动些。” “陛下,李贵妃和长远县李家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充其量就是族亲。李贵妃如此和陛下说情,实际上就是在怄气,想让臣难堪而已。陛下切莫因为女人求情而置于社稷和公义而不顾!”包青说道。 “放肆!朕原本只是下一道圣旨下去,直接赦免了李家的罪,召你来,就是想和包青你说清楚,算是朕让你委屈了,你这一下子就将此事联系到社稷之重,莫不是还没做到京官,就沾上了京官的臭习气!” 一旁的范仲淹见状,连忙说道:“陛下,臣也认为包青说的有道理,这李家这么大的案子,要是不问罪,这让朝野如何议论?” “陛下可知臣为何来迟了?臣来迟,就是因为一直在李府勘查现场,最后得出的就是,这李海李大人并非自杀,而是被人下毒害死。” “什么?”仁宗和范仲淹齐声问道。 “此事当真?这中间到底是什么情形?包青你快快说来!”仁宗问道。 包青就将刚才自己遇到程琳,并进入李府如何勘查现场,如何得到李海被毒杀的推论讲述了一番。 “陛下,这背后恐怕没这么简单,李海被杀。臣可以推测两点,其一,李海知道的秘密太多,适逢陛下你要罢他的官,这李海或许没有了利用价值,留着就是祸害,所以被杀了。其二,李海死的时候,眼中充满仇恨,臣猜测,李海自己应该知道是谁想要杀他。这就说明李海和这背后的人一直保持联系,而且都相互熟悉,对方连李海喜欢喝温茶都了解。这也为我们将来的破案提供了方向!” 包青郑重其事地向仁宗躬身说道:“陛下,这要是查下去,臣以为很有可能是谋逆大案,还有那个神秘的梅花帮一定也是涉案其中。陛下要是真想查下去,现在就该下定决心,要是陛下不想查,臣这就收拾包袱回庐州!” 仁宗沉思了一会,慢慢说道:“查,一定查!但这李家还是要慎重处理,李海是李贵妃的亲哥哥,现在李海死了,李贵妃抱怨朕对他哥哥太过刻薄。朕其实还没有下旨罢免李海,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还有最关键的是,李家还有一个堂哥叫李青,最近才升任沧州边军指挥使。朕处置那长远县李家,并无不妥,但现在李贵妃出面保全李家,这就让朕着实为难啊!” “军指挥使?”包青对大宋的军制没什么了解,不觉地冒了一句。 范仲淹见包青不清楚,说道:“其实就是带兵近三千的指挥长,但这李青比较特殊,是从最底层一步步地熬上来的,资历很深,很会带兵!上次辽军叩边,只有李青的军队勉强不败!” 包青心中有些不解,既然是堂哥,而且听官家这样的话音,这李贵妃与堂哥之间关系也不错,那为什么这李青还要从底层做起呢? 范仲淹见包青还有些不明白,直接说道:“李青和李贵妃失散多年,最近才联系上的。李青此人大约三十来岁,他父亲是沧州威远镖局的首领,大概是八九年前,全家都被杀贼人杀害,只有他逃过。此后,他就失踪了,后来才知道,他参加了边军。” “朕要伤了李贵妃的心,让这在前线厮杀的李青作何感想?”仁宗继续说道。 包青心中大为鄙视,你一个皇帝,还怕伤了女人的心?再说了,那李青不就带三千兵的小指挥使嘛!这后来的仁宗称号果然没错,当真仁! “其实也简单,陛下赏一下李贵妃和李青,再处置那李家不就好了!”包青建议到。 “也只有这个办法!那就下旨,将那李家交刑部按律处置,朕下密旨让包青你全权调查李海被杀案,同时追查梅花帮!为了助你行事,朕另外一道密旨,可以节制州府以下所有官员。你领了旨意后,将这李海案调查清楚后,在前往庐州赴任吧。” 包青想着还要在京城住上很一些时候,想着还是在京城买处房子比较好,总不能整日住在客栈。何况自己现在有的是钱。 当晚,包青早早搂着展芳睡觉了,展芳撩拨了包青半天,不见动静,包青的确是累了。 到了第二日,展飞一早就等在包青的房门前,一见包青,就眉开眼笑地低声说道:“包大哥,昨日收获颇丰!见你早早睡了,没敢叫醒你!” 包青这才想起来让展飞和展昭去李府查看密室的事。 “哦?都有些什么?” “很多,包大哥,你随我来,在二哥的房间里。” 包青随着展飞来到展昭的房间,展昭也在。 展昭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袋子,说道:“清点了一下,交子大概在十五万贯左右,还有一些金银珠宝!” 包青在里面看了看,挑了个金坠子,笑着说:“呵呵,这个一会儿给展芳!” 展昭和展飞相视而笑,接着又说:“这里还有信笺!估计就是上次钱捕头失手的那些信!” “哦?都是些什么内容,说来听听!”包青问,他可不想再自己慢慢看,反正自己也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看明白。 “这,属下并未拆阅!”展昭说道。 包青见展昭误会,只好说道:“其实我是懒得看,你们看了告诉我啊!真的!” 展昭闻言,这才将信笺打开,一行行看去。 “这上面的信是写给宫中一个叫阎文应的人,都是一些拉关系,论朋友之谊之类的话!” “阎文应?这人是谁?”包青想,等什么时候见着了范仲淹再问。 当然,最高兴的就是又有钱了,加上上次李家抄来的自己就大概就有六十多万贯的钱了。 “明日就在这京城挑个好些的大府宅!”包青说道。 “啊?不怕有人说?御史不会参?包大人,你上次在朝会上是不是得罪不少人?都传遍了!”展昭问道。 “买,怕什么?我包青本来就有钱。对了,什么传遍了?你们是如何得知朝会上的事情?” “哦,那个,上次那个我们抓的那女的,今日来客栈找你的!” “什么?曹芸?” 第64章 藏在背后的人 包青不禁想,曹芸来找自己干嘛?但时间不多,得立即深入调查李海毒杀案。 “展昭,一会儿和我去趟开封府!” 展昭随着包青一同来到了开封府见程琳,想将提审一下那李海的管家和工部夏书吏。 “包县尉怎么有空来开封府?”真可谓冤家路窄,正好碰到了谏官王素。 “我包青是有空啊,不知道王大人怎么也闲着,在我印象中像你这样的谏官不整日忙于参劾整人,怎么今天如此清闲下来?”包青的嘴巴可是不饶人。 “你!懒得跟你讲!”王素扭头就走,后面还跟着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包青看去,那人身着的分明就是书吏的袍服。 包青心头一颤,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张口说道:“慢着,王大人后面跟着的可是工部夏书吏?” “是又怎样,我王素的事情哪轮到你这样的后辈小子管。”王素冷言道。 “是就留下!夏书吏,我是包青,请开封府尹抓你的便是我包青。有些事情想询问你一下!”包青说道。 “你包青什么东西,我王素会买你账?走,夏贤侄!”王素说道。 这时候,程琳听到动静赶来了,见两人呛了起来,连忙说道:“包县尉,这夏书吏的事情搞清楚了,他也是无意中透露出李海要罢官的事情。他也是听别人提起的,所以算是无心之失吧。” 包青没有认真听程琳见,只是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夏书吏看着。那夏书吏额头汗水渗出,袍子下的双腿隐约可见抖动,那双深有焦虑的眼睛,连看包青的勇气都没有了。 包青忽然喝道:“展昭,拿下他!” 展昭是什么人,连剑都没出,直接欺身而进,王素老眼一花,夏书吏已经被双手反扭,被拉倒在包青面前。程琳吃惊地看了一眼展昭,心中暗叹,怕是自己开封府的大捕头申无霸也不是他的对手。 “包青,你太放肆了,我定要到御前参劾你!”王素气急,求助地看了一下程琳。 程琳虽然想做和事佬,但眼见包青一脸严肃,就知道这包青怕是有什么依仗,心中不禁想,此人断案应有一套,这拿住夏书吏恐怕另有深意。于是只好上前劝慰王素。 “程大人,我看要审一下这下书吏,怕是要借你的地盘一用!”包青问道。 “好!有什么需要,包县尉尽管提!” 约莫半时辰,这夏书吏就招了。程琳有些不好意,解释说:“这夏书吏虽然是个书吏,但却是王素好友的儿子,所以平时经常照顾。这不,抓来开封府,我已经被王素大人怪罪了,哪里还好意思用刑!” 包青沉默不言,忽然低头与程琳说道:“其实不瞒大人,官家已经将这李海毒杀案全权交予我审理了。只是密旨不方便请出,以后还请程大人多多配合。当然,程大人不信,想查看密旨,也无妨!我怕就怕大人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这样会不会影响到大人你?” “相信!相信!只是这夏书吏说是听得掖庭小春子所说,不知包县尉想如何处置?”程琳答道。 “还能如何,抓回来再说吧!不行就拷打一遍,看看能吐出什么来!”包青说道。 “不可不可!包县尉,你可知那小春子是谁的人?他后面的依仗又是谁?” 包青微微地白了一眼程琳,难怪他这个开封府府尹做的没名气,怕这怕那的。他怕,自己可不怕,自己可是揣着官家的密旨来的。 “那小春子乃是掖庭给事阎文应的义子!包县尉要是想给自己找麻烦,就算我程琳白说。”那程琳说道。 “阎文应?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那听过!”包青说道。 “当然你耳熟啊,阎文应,就是整日伺候官家的随身大太监!” “官家身边的大太监?就是那个说话阴阴的,看到人都不知道礼貌地笑笑的那个猥琐的男人?不对,猥琐的太监!”包青问道。 程琳被包青的言语惊得是目瞪口呆,心中暗想,这姓包这么说,也不怕自己告密?难道还是有所依仗? 包青却没有觉得有何不妥,这时候,展昭拉了一下包青的袖子,包青见状附耳上前。这程琳却是郁闷之极,这家伙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咬耳朵。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原来展昭告诉包青,这阎文应就是他们在李海密室里找到的信笺上所写的那个人。原来吕夷简勾结的人就是这掖庭的阎文应。 想到这里,包青身上冒了一阵冷汗。那当初在长远县李家被金万刀拿到的信匣子里最后的一封信中,所议的废后的这件事,难道确有其事?难怪这吕夷简要保李海,想是这李海拿着这些信要挟去吕夷简。 包青迅速地理了一下思路,李海被杀,迁出掖庭太监阎文应,而这背后的人竟然是吕夷简。哎,自己早该想到是吕夷简,不然为什么吕夷简的信却是莫名其妙地到了李家人的手中。 包青想了起来,难怪当初在长远县自己老是想不通,这包洪的目的除了百官行贿账本外,还有什么目的。现在回想起来,只怕是为了这些书信。呵,这吕夷简也太不小心了吧,这么重要的书信都能丢。 如此说来,定是那吕夷简设法下的毒,毒死李海,为自己除去后患。那这个小春子要不要动呢?不行,一定要将这小春子擒住,不然自己无法得知吕夷简阴谋废后的具体部署。 那程琳见包青站在一边动也不动地,似有百转千回,于是轻轻地喊了一声:“包县尉,你在想什么?” 包青回过神来,不禁想到,这程琳对于这京城官场倒是熟悉的很,而且还如此提醒自己,倒是比范仲淹这个老迂腐好交流多了。 想到这里,包青将程琳的肩膀一拍,说道:“今晚,盛隆楼百花宴!” 那程琳一听这话,彻底蔫了。当初和包青赌这一顿盛隆楼百花宴,自己可没想过会输。如今他最怕包青前来让他去请什么盛隆楼百花宴!一顿花费数千贯的晚宴,听了都让他肉疼。所以,今日一见包青前来,急忙向包青示好,热情帮助,好让包青不好意思开口,结果,人家包县尉还没忘记,还是提出来了! “别紧张,我请客!晚上你准时赴宴就好!哈哈!”包青笑道。 程琳一听,有些不敢相信,但转而欣喜异常,说道:“当真?包县尉?” “当真!以后这京城官场之上还需你程大人多多指点!” 程琳闻言,这才信了,连忙说道:“哪里哪里!这官场的一套,老夫定当倾囊相授!”这可喜了程琳,他夫人银钱卡的紧,他都好久没去盛隆楼了。 “那,程大人,准时来啊!我先走!” “大人,我们何必要破费?”包青离开开封府后,不禁问道。 “就该破费,这钱一定要花,还要大手大脚地花,我要在京城留下一些属于我们的一些东西!这你别管,你和展飞想想如何将那小春子诱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绑来!” 第65章 如何诱捕? 当晚,包青在盛隆楼摆下百花宴。到场的有范仲淹和欧阳修,曹芸的爹爹曹玘和他带来的吏部郎中樊涛,当然还有那开封府府尹程琳。那程琳来的时候,将开封府大捕头申无霸也带来了。 “包大人,这次真让你破费了!”程琳说道。 “哪里哪里!我包青作为后辈,理应和几位多多交往!”包青很无奈,本想这次设宴,是想让他们这些到场的人多带些人来给自己多认识认识的。结果范仲淹和欧阳修一个人都没带。 欧阳修听了,心中暗骂,这当初自己和范大人急急忙忙一门心思地将那五百万贯的官钱带回,却忘了抄李家的财产,这包青定是趁着这档口上将所有的李家钱财给挖走了,这包青,哎,怕是早就算好了的。 “包青,这是吏部郎中樊大人,你们以后好好亲热亲热!”曹玘介绍完,包青连忙应承。 这时候,程琳也说道:“这位开封府大捕头申无霸!” 包青看去,那申无霸身体极其魁梧,双眼看人炯炯有神。 “对了,你那随从姓甚名谁,可以找时间和与无霸切磋一番!”程琳说道。 “展昭!来!”包青对着一旁的展昭招招手! “南侠展昭?”申无霸有些吃惊,心中不住地嘀咕,这南下展昭何时跑来替官府卖命了? “包青,你的这百花宴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百花呢!”欧阳修越想越生气,于是不耐烦地叫道。 包青心中暗骂,这欧阳修果然急色,于是叫那小二上菜。百花宴有一百道菜,每次上菜都是美女奉菜,一道菜上来后,便在酒桌子前的台子上站去歌舞一番。一百道菜就一百个不同样的美女。那些美女或有穿着稀薄,隐隐露出胸腰的;或有大家闺秀,端坐于台上细歌一番的;或有小家碧玉,向着情郎歌诉衷肠的…… 包青放眼看去,这一桌子的人看的目不转睛,大叫过瘾,尤其是那欧阳修,仿佛百年未见女人歌舞。包青却是气疯了,心中很是咒骂,奶奶的,这也太坑人了吧。花了数千贯,连女人手都没摸到,还什么百花宴。 曹玘见包青眉头微皱,面色不虞,心中不禁对包青另眼相看,男人竟然有如此不好色的,这么多美女,这包青竟然无动于衷,果真是少有的心坚之辈。想到这,曹玘不禁想起了昨日和女儿的一番交谈。 原来曹倩原原本本地将曹芸和包青的事情讲了一遍,当然,两姐妹一同被包青摸臀调戏的事情没有说。 这曹玘哪里知道,包青是急色急疯了。包青可不是欧阳修,欧阳修自命风流,经常流连青楼妓院,碰过的女人可多了。当然现在喜欢高雅一些。包青一个大小伙,迄今为止就碰过展芳,其他都隔靴挠痒。现在看到这么美女在自己眼前晃,却不让自己碰,你说着急不!关键还是花了大笔的钱财。 就这样,包青很不爽地结束了宴会,临走的时候,曹玘竟然让他有时间去府上坐坐,过些日子,他可能要离京。 次日,包青一觉醒来,便想起了李海中毒案来,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设计将那小春子从宫中给诱出来。 包青将朱大牛找来,嘱咐他再京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子。朱大牛刚要走,包青忽然问道:“你会赌钱吗?大牛?” “我?包哥,你开什么玩笑!我这不是都和你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吗?你何曾见到过我赌过钱!”朱大牛乐呵呵地说道。 “没事,我就这么一问!你将展昭和展飞叫来!”包青觉得自己的人手真是不够除了展飞展昭,还有那个傻头傻脑只做不动脑子的朱大牛外,其余都是女人。这些天一直没见到包柳雯和董嫣然,就连展芳一不常见,不知道这帮女人干嘛去了。 展昭和展飞来的以后,包青问道:“你们说,这太监是不是都喜欢好赌啊?不然他要钱做什么?又不能留给子孙!” 展昭展飞闻言,一头雾水,不知道包青想要说什么,怎么好好地提到赌来。 “那日临走的时候,我问程琳,那小春子可有什么嗜好!程琳告诉我,小春子好赌,而且经常出没的就是豪兴赌场。”包青说道。 其实这大宋的太监不但人少,而且还比较忙,平时还真少出来。但有后台有背景的太监还是经常往外跑,比如这个小春子,每日不去赌两局,心中痒痒。 大约到了傍晚时分,远处的天色泛黄,包青和展昭就去了豪兴赌场。 豪兴赌场,位于汴京的城北。包青跟着展昭装作赌客混了进去。没过多久,展昭就指着一个面色白净的年轻人,悄悄地说道:“就那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太监?”包青有些不信。 “这还看不出?你瞧他垂下的那左手,紧张的时候,时不时的小指上翘,此为兰花指,太监独有,而且他的胡须是假的。” 紧张的人容易露出一些小动作,从而显露出一个人的身份,这是没错,可包青想不明白的是,就凭着兰花指和假胡须就断定,对方是个太监,这未免有些武断。万一对方是个伪娘呢? “大人,你不信?要不我擒住那太监!”展昭说完,就准备动手。 包青大惊,连忙拉住他,展昭要是就这样冲出去抓人,自己岂不是暴露了。万一人家也有帮手,展昭可以游刃有余,包青自己可就惨了。 “我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小春子擒住,你这样大张旗鼓地去要打要杀的,还不给全赌场看见了?”包青说道。 “那怎么办?这小春子一般不离开赌场,回宫的时候,身边总是有四五个护卫!这一路很难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 “先回去,明日再来!” 翌日,包青找来朱大牛,直接说道:“今日,你带上千把贯钱,去城北的豪兴赌场帮我办件事。” 包青让朱大牛装扮成一个富有的阔少,故意输钱给那小春子,包青相信朱大牛这样的老实相貌,定能骗的那太监。 “大牛,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要骗的他一人跟你走到人少的地方!我们在一旁策应!”包青嘱咐道。 当天下午,包青和展昭尾随朱大牛身后来到了赌场外,朱大牛则进了赌场。 结果等了好长时间,朱大牛都没出来,包青不觉地有些焦急,终于朱大牛出来了。只见他两手空空,摇摇头说:“那死太监将我的钱全部赢走了,还跟我称兄道弟的,就是不肯离开赌场,而且那死太监身后好像还有护卫!” 包青闻言有些气闷,但也没办法,这小春子倒是谨慎的很。 “没事,明日再去!” 又过了一天,朱大牛如约而至,又进了赌场。 包青和展昭又守在外面,这时候,展昭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拉着包青指了指赌场门外。 包青定睛看去,顿时傻了眼,那不是包柳雯和董嫣然吗?她们在赌场外面做什么?难道也是赌钱? 第66章 又生事端 包青见到包柳雯和董嫣然在赌场外驻足,仿佛在犹豫是否进去。 此时此刻,包柳雯的确是在犹豫是否要进去。 “嫣然姐,我明明看到那朱大牛进了赌场,这小子是不是拿着包大哥的钱进去赌了啊?”包柳雯问董嫣然。 “大牛不像是好赌的人啊!再说这赌场也不是我们女人能进去的地方,这些日子我们已经够抛头露面了,还是赶紧回去吧!”董嫣然答道。 “哼,我偏要进去看看,这朱大牛在搞什么,要是真是在赌,我就去揪他出来,送给朱大嫂去料理!”包柳雯说完,就直接冲了进去,董嫣然阻止不及,也只得跟了进去。 而包青和展昭在外面盯了一会,见包柳雯和董嫣然最终还是进了赌场,两人面面相觑,大为疑惑。 包青盯了一会,感到不妥,正踌躇是否要进去的时候。这赌场门口顿时冲出一个人来,包青看去,正是颇为狼狈的朱大牛。 只见朱大牛转身就跑,这时候后面又跟出一个人来,长的白白净净的。包青看去,顿时一愣,那不就是太监小春子吗? 朱大牛在前面跑,这太监在后面追,两人一前一后,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包青见状,对着展昭说了一声:“快去!” 包青的话音还没落,展昭已经冲了出去。包青刚要也去,却见到包柳雯骂骂咧咧地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真气喘吁吁脸色发白的董嫣然。 “包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包柳雯见到包青问道。 “这话似乎该是我说吧!”包青有些郁闷,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这妮子竟是会掺和事,自己多少一团糟的事情都有这妮子的掺和。 “啊?我们这是,这是帮你看着朱大牛,你知道吗?他竟然拿着我们的钱去赌!”包柳雯小嘴一撅。 包青向两人看去,董嫣然竟然脸红地低下了头。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包青不禁想到。 “我是问你们两干嘛的,怎么白日都见不到你们?” “没干嘛啊!” “还不说?” 终于这包柳雯吞吞吐吐道出了缘由,原来包柳雯和董嫣然整日在客栈,十分无聊。但又想着那炒茶叶的手艺,于是就在这城北租了间茶水铺子,两人整日研究那炒茶叶,这几日炒茶叶的手艺越发的精湛,特别是董嫣然,手艺是越来越精。 于是两人便将小茶水铺重新开张,两个女人带着包青在长远县救下的丫鬟小翠和小翠的妹妹小芸,就在这城北卖起茶水来。 两人也不傻,粗算了些成本,再上些工钱,竟然将这茶水铺开的不错,很多人闻风而至。那董嫣然更是租下了隔壁一间铺子,用作雅间,专门招待读书人。 “那你们投入多少?赚了多少?你们不是说客人很多,忙不过来吗?”包青问道。 “一天纯赚三贯钱,你说多不?”包柳雯得意地说。 包青闻言,大为鄙视地看了一眼包柳雯。 “那你们投了多少钱?” “两间铺子一年的租金,加上雇了三个伙计,还有重新装修开张大概花了五百多贯!”董嫣然很认真地说。 包青想了想,这也太低了吧,这炒茶的手艺可是在这大宋独此一家,别无分号。难道就赚这点小钱? “哈哈,包大哥,你知道吗?那些书生都叫我们两人茶仙子,还有人写诗给嫣然姐姐呢!”包柳雯高兴地说道。 包青看着脸色泛红的董嫣然,心中大为恼火,这铺子没赚多少钱,别临了媳妇也赔掉了! “明日关了茶水铺子,回客栈,我已经让大牛去找府宅了!”包青说完就去找展昭了,留下包柳雯和董嫣然呆立当场。 “呵,嫣然姐,我说包大哥心里有你吧!看看,这都吃醋!”包柳雯笑着看了看董嫣然,只见那董嫣然面若桃花,笑意中显出幸福和满足。 回到客栈,展昭将被打昏的太监小春子丢在一边,问道:“大人,下面如何处置?” 包青想了想,说道:“大牛,你明日就去找房子,整日在客栈着实不便。先关着他,明日再说。” 只要有钱,房子很好找,靠近皇城边上有间府第,是一位致仕的尚书留下的。虽然要价比较高,但里面的确环境不错,设施齐全,不但分前院中厅和后院,还有两侧厢房,后院最里面还有一处园林。 当然,最让包青意外的就是,这尚书府的东侧拐角,竟然有个操练场,可以容纳近百人操练。这个广场外围围墙高大,边上种满大树,不但隐蔽,而且还隔音,难道这尚书是兵部尚书? 最后,包青花费近五千贯才将这府第买下来,这天,包青拖着一帮人搬进了新家,大家伙都很高兴。包青让大家伙自己挑选满意的房间,这可乐了很多人。最后朱雄全家住在了操练场附近,据说是朱雄选的,他要研制短弩,广场颇大,方便弩箭试射。 最有意思的是,后院主房房间的选择上,包柳雯操办了,将包青安置在后院主房正中,左手边第一房住着董嫣然,右手边住着一房住着包柳雯自己,这第三房给了展芳。 最让包青哭笑不得的就是,第四房也安排了。大家伙都笑着问,第四房是谁的时候。包柳雯笑道,还能是谁,就那每隔两天就来找客栈找一回的那个女兵头子。 包青闻言一愣,曹芸?糟了,那曹将军让自己去他家一趟,怎么给忘了! 是夜,包青在这新府第办了一场家宴,大家喝的酩酊大醉。一直到了第二天,包青还未起床,却是被包柳雯吵醒了。原来长远县来人了,正是和金万刀父子一同留守的王朝。 “大人,刑部派人去接收了李家人,然后查抄了李家。那为首的是刑部郎中斐寂,这斐寂没有查抄出多少钱来,大为恼怒,执意污蔑大人提前将钱财贪墨了。还和金捕头冲突了起来,硬闯了大人你的府宅。” “什么?他敢无凭无据地闯我府宅?”包青大为闹怒。 “是啊,大人,就是因为这样才和金捕头冲突起来,最后一发不可收拾,进来的刑部差役,被金捕头打残了许多,最后马汉也受伤了,于是就派我连夜赶来!”王朝说道。 “奶奶的,这是有意要整我包青啊!不然这斐寂敢如此?那后来呢?兄弟可有受伤?” “大人,虽然冲突了,但兄弟除了一个被砍断了手外,其他都是些轻伤。幸亏秦主簿通风报信,我们才提前转移了钱财,但还是有近一万贯被查没了!”王朝说道。 “不行,今日事情处理完后,我还是得赶回去一趟!小雯,你去召集朱大牛和展昭展飞来商量一下!” 众人商议的结果,一致认为,分批将钱财转成交子和银子,尽量转移到京城来,一方便包青还要在京城待上了些时日,此外,这里也需要钱来打点。 最后,包青留下包柳雯和董嫣然。两女都抬头看看了包青,不解其意。 第67章 托付 包青单独留下董嫣然和包柳雯实质上是打那炒茶叶的主意,这炒茶叶原本是包青喝不惯那大宋的砖茶,才随口一说,谁想到,竟然让包柳雯和董嫣然将这手艺给做精了。 包青刚要发话,包柳雯就抢先说了:“包大哥,我们知道错了,不该去影响你做事。可那时候,我们正好路过,看到朱大牛竟然去赌钱。你说我生气不!拿着包大哥的钱去赌。于是乎,我一着急,就冲了进去!你不要怪嫣然姐,当时她劝阻我的,是我没听!” 包青并不想知道这事情的经过,因为他这说完,还要急着去曹府。于是摇摇手,刚要说。 “包大哥,你别急,我慢慢说给你听!”包柳雯的嘴巴说起来速度非常快,“你知道吗?我一进去,找了半天,终于看到朱大牛正和一个白白嫩嫩的男人赌的欢呢。我见到那朱大牛,直接揪着他耳朵,准备想将他扭送给包大哥你的。那知道这家伙,腾的一下,抓起那白白嫩嫩男人的钱就跑,结果,那男的也反应了过来,跟着跑了出去!” 包青恍然大悟,原来这小春子就是这样被引出去的。 “包大哥,那男的应该是个太监!”董嫣然低声说道。 包青有些惊讶,没想到董嫣然也能看出来! “小雯,留下你们,并不是责怪你们,而是想和你们商量件事的。你们看看,将你们弄的茶水店铺再扩大一点,重新装修豪华奢侈一点。下面我准备出两万贯投入进去,专门搞个茶楼。” “什么?两万贯?那按照一天三贯的利润,那得要卖出多少茶水才行?” “那加价啊?你们现在才几十文一杯茶,要我的话,十贯一壶茶!” 包青这一说完,将眼前的两个女人惊的长大嘴巴。 “你们不信?你们不知道,现在我得将我们的钱快速地转化。只要我们这茶楼能赚钱,这就没人说我包青贪墨了。现在问题是,我名下什么产业都没有,而钱财却是不少,你们说,外面会怎么想?我原本以为自己一个小小县尉,或者说一个小小推官,没什么人来找我麻烦,没想到,这刑部的人都欺负到家了!” 董嫣然和包柳雯闻言,直点头。 “可是,卖那么多钱,能有人喝吗?” “有,肯定有!你们放心,你们先给备足货,将店面盘好!装修的样子就参照那盛隆楼,要在一层设个大舞台!” “舞台?” “你们就这么做,没错!一会去取一些茶叶来,要我上次说的那种瓷瓶装的,非常精美的那种!一会我要去曹府,顺便带去!”包青说道。 “哼,你果然还想着那匹小烈马!”包柳雯气呼呼地说。 “什么?小烈马?”包青笑着说,这比如还有些恰当,“我带些茶叶去,让曹将军尝尝,到时候,开业的时候,他还不来送礼?再说,他还有一帮官场上的朋友。” “哦!包大哥,你真坏!” 包青去了曹府,却发现整个曹府都在忙碌。有丫鬟认识包青,上前说道:“你是包大人?找我们小姐的?” 包青点点头,这丫鬟倒是机灵一下去跑去叫人了。包青这才想到,自己哪里是找曹芸的,分明是曹将军让自己来的。 随后让自己更加愕然的是,那丫鬟是来了,后面跟着的人却让包青吃了一惊,叫来的哪是曹芸,而是曹芸的姐姐曹倩,原来这丫鬟是曹倩的丫鬟。 包青有些尴尬,却听到曹倩说道:“你来了?妹妹找你两三次了,你怎么一进曹府却是先找我?” 包青臊得慌,只好说道:“美丽的误会,误会!” 那曹倩双眸直视包青,目光执拗而又坚毅,低声说道:“误会?那那日,为何要摸我?难道是摸错了?我的穿着和妹妹一点都不像!” 包青有些不敢直视这女人,包青和这女人说话竟然感到了些威压。包青抬头看去,曹倩一副肃然端庄的神情,全然想不到,她会如此低声露骨地说出如此话来,包青竟然没找到半丝的害羞之情。看样子这将门儿女都是异与常人啊。 “我想见见你的爹爹!” 曹倩默然地点点头,带着包青一路走去,到了客厅。 不多时,曹玘来了。包青抬头看去,曹玘全身戎装,腰间插着一把长刀。 “曹将军这是要上战场还是演练啊?”包青笑着问。 “上战场,辽军袭击边镇,我大宋雄州,霸州两地均告急。官家以吴军为霸州路大总管,以我为主将,领两万禁军奔赴霸州。”曹玘说道。 包青听了极为震惊,虽然自己知道辽宋常年作战,但不是说有什么檀渊之盟吗?双方每年都是打打闹闹而已。这怎么一下子就出动了两万禁军。 “包青,我找你来,想请你帮忙照顾芸儿,既然你能绑她一次,那我就将她托付于你照顾了!”曹玘说道。 包青一愣,这老将军说话也太直来直去了吧。眼见这曹玘上战场为国出力,自己总不能含含糊糊地回答,只得说道:“将军放心,我们等你凯旋归来!” “嗯,希望是吧!”曹玘的脸上充满担忧。 不多时,曹芸和曹倩都来了,还有那不争气的曹家少爷,他见到包青竟然还有些害怕。 “爹爹,让芸儿和你一起上战场吧!”曹芸说道。 “不许胡闹,我不在家,自有叔伯照料!但芸儿,你切不可再胡闹了,我将你托付给了包青,包青也允诺了,你就放心地跟着他!” 忽然,曹玘叹了口气对包青说:“包青,无须羡慕那些王侯将相,做个平平凡凡的人,好好活着才是正道!最后,希望你善待芸儿!” “等下,将军,我这有一样好东西!”包青连忙取出十来个小瓷瓶,递了上去。 “什么?茶叶?”曹玘一脸不信,这却是茶香,但又和自己喝的茶不一样。刚打开瓷瓶,就是扑鼻而来的清郁的茶香,自己喝的茶可这个可差远了。 “这什么茶?茶香郁郁,香气浑成!” “就叫它将军茶吧!记住,将军凯旋之日,以后将军想喝这样的茶,我全包了!” “好!虽不是美酒,却是很对我胃口!收下了!”曹玘豪气地说。 包青闻言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早该提前来,或许还可以和这曹玘喝上一盅,现在来的却不是时候,人家正急着上战场了,想到这,包青不禁叹了口气! 第68章 废后之计 “何事叹气?是否遇到什么事了?”曹玘问道。 包青刚想说没事,只是感慨而已。转而却又说道:“说起事来,我还真有件事,想请将军帮我参谋参谋!那刑部的斐寂,将军可熟悉?” “提那怂鸟干嘛?那斐寂是吕夷简的人,整日跟狗一样围着吕夷简身边转。怎么?他敢为难你?” 包青点点头说道:“嗯,不是为难我,而是针对我!官家派他去庐州长远县接收那犯案的李家人,他却带足人马强行冲击我的宅子,还将我的兄弟打伤了!” “什么?这个怂鸟敢这么大胆?想当初,那年辽人叩边,官家命我为主帅,那斐寂当时正好是沧州知州,这辽军一个冲锋,斐寂就尿了。你说怂不怂!包青,这事好办。我曹家别的没什么本事,打架还没怕过谁。当年太祖就赐我曹家一个打龙鞭,官家不听话,我都上去抽的一鞭子。” “啊?”包青一愣,心中有些怀疑,这曹玘说的是真的假的? “你不信?可惜我曹家历代都征战沙场,少出读书人,因此,打龙鞭不敢轻易示下。当年那天波府杨家也一同受赐,我曹家得的是打龙鞭,他杨家得的是九龙监国锡杖。” 包青连忙说信,那曹玘见包青还将信将疑,就说道:“芸儿,将打龙鞭拿来给包青瞧瞧!” 包青看了一眼曹芸,忽然有些恐慌地问道:“莫不是,前些时候芸儿在街上打我的那条金鞭子?” 曹玘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板起脸问道:“芸儿,那日真是你偷走的打龙鞭?我说呢,管家吓的脸色发白的跟我说,打龙鞭被偷了,我还想着去寻开封府程琳的晦气呢!” 曹芸吐吐舌头,说道:“谁让他欺负我哥的!” “你这丫头就是太顽劣,一个女子整日想着打打杀杀上战场。你可知道,爹爹整日担心你嫁不出去呢!现在好了!”曹玘老怀安慰地说道。 包青听了却是头皮发麻,照曹玘这口气,这曹玘的女儿是铁定甩给自己了,关键这丫头手中还有个打龙鞭,万一成亲的时候,将这打龙鞭也作嫁妆给陪过来。曹芸一旦不顺心就祭出打龙鞭,那自己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我明日就回长远县,也不知道要待上几天!”包青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曹芸鼓起勇气说道。 包青有些错愕,曹倩更是有些惆怅。 “我带上打龙鞭啊!”曹芸解释道。 “哦!我现在不住客栈了,买了个宅子,靠皇城边上!” 包青回到住处的时候,第一件头等大事就是审那太监小春子。 这小春子就一个细皮嫩肉的太监,包青都没用什么特殊的审讯方式,直接一顿毒打全都招了。 “是你干爹掖庭大太监阎文应交待你这么做的?我可是接的官家的密旨,可以先斩后奏,别以为你干爹能保得住你!你交待的好!或许还可以活命!” “别打了,我承认是干爹让我做的!那日吕相爷来找干爹,商议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干爹就让我将李海罢官的消息透露出去,我便使了点小钱,交待了那夏书吏。”小春子叫道。 “你可知道,为什么你干爹让你去这件事?” “我不知道啊,或许,他们想希望李海听了以后,想不开就自杀吧。” “我问你,关于你干爹的事情,你还知道些什么?全说出来!”包青喝道。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了啊!干爹一般隐秘的事情不会让我知道的啊!” 包青顿了顿,忽然问道:“你好好想想,反正你是回不去了,或者死在这里,或者给你一笔钱,去过些逍遥的日子,伺候人的日子就是那么好过的?” 小春子迟疑了一下,说道:“真没有!” 包青有些恼了,这太监真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吗?不可能,小春子跟他干爹关系再好,也会藏一些保命的东西,毕竟不是真的父子关系。 “我提示一下,你要再不说,直接将你剁了喂狗!”包青饿狠狠地说道。 “吕夷简和阎文应的废后大计,进展的如何?” 包青这话一出,太监小春子心神一震,一脸古怪地看着包青。 “你?你到底是谁?这也知道?” “告诉也无妨,本官包青!官家特命我调查此案,这李海是被人毒死的,牵扯极广,你要是还不说实话,我直接剁了你,信不?” 包青见太监小春子还在犹豫,显然这家伙知道些什么,这时候只要继续加把劲,必然会压垮支撑这小春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包青继续说道:“你不要犹豫,不要以为只要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我包青什么人?十年前的陈案我都能查出来。你不说,只是影响我破案的时间长短问题,我还是能够很快查出来。但你要是说了,我包青还是讲究信誉的,送你五千贯路费,让你跑路!” 小春子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包青一眼,说道:“包大人可要说话算话,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快说!” “前些年,郭皇后在官家面前进言,使得吕相爷被罢免。干爹将这事情告诉了吕相爷,吕相爷一直怀恨在心,和干爹一起喝酒的时候多次想要找回面子。有一次,我曾听干爹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废掉郭皇后的。因为官家总是在干爹面前抱怨,说郭皇后没有生下一男半女。”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年前的事情!” “三年前?这么久了?那你干爹和吕夷简到现在没有动静,难道就这么算了?那我这辛辛苦苦查来的东西岂不是无用!”包青随口说道。 包青这么随口一说,却是将太监小春子吓的个半死,无用?那自己这样的留着岂不是也无用,那还不给这包大人给剁了灭口。 小春子急忙说道:“有用,有用!包大人别急,要是早几天抓我,我还真不知道,可就在前天,吕相爷来找干爹,说等了三年的机会来了。” “快说,别磨磨蹭蹭的!”包青催促道。 “吕相爷告诉干爹,说他找到办法整倒郭皇后了,原来是尚美人投靠了吕相爷,只要吕相爷将她扶上皇后位置,以后吕相爷在朝中一定可以更加稳当!吕相爷告诉干爹,尚美人将要故意装作怀孕,换的官家更多的宠爱,然后再暗自挑拨官家和郭皇后。因为干爹告诉吕相爷,郭皇后为人过于耿直,竟然有一次打了官家一个耳光。” “不是吧?”包青有些吃惊,这古代就开始流行女人甩男人耳光了吗?而且甩的是皇帝一个耳光,这个郭皇后也太大胆了。 “千真万确,起初吕相爷也不信,但他觉得干爹不会骗他。于是这回就设计挑拨这郭皇后和官家,官家特别想要龙子,所以只要哪个妃嫔一旦怀孕,官家基本天天去看她,几乎什么要求都会满足她。一旦郭皇后再激动起来给官家一耳光,吕相爷就会联合朝中大臣要求废后!” 包青愣了半天,这不就是现实版的宫心计吗?这也太毒了吧。 第69章 纯粹扯淡 就在包青急忙审讯小春子的时候,这大宋的宰相吕夷简也没闲着,此时,他正面带忧色地捧着盏茶,许久没有喝下去。 “你这是担心什么?我那干儿子好赌成性,这两日未归,必然是赌输了钱财,到哪里去捞钱了。”吕夷简对面坐着的就是仁宗身边的大太监阎文应。 “我是担心,在这脊骨眼上,你那不成器的干儿子居然失踪了。要是被人掳走,我们不但计划泡汤,而且面临着被人拆穿的危险!”吕夷简不无担忧地说道。 “哈哈,吕相爷怎么最近胆小起来,现在那李海死了,我们再无后顾之忧了!” “李海?他算个屁!他死不死都一样!他不过也是别人的棋子而已,而且是个废子。” “你这是何意?那你杀李海作甚?”阎文应问道。 “怎么,连你都以为是我杀了他?我只不过是让你的干儿子报了个信而已,自有人料理他!”吕夷简得意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还担忧什么?成功与否,就看今晚。只要今晚郭皇后和官家吵闹起来,我估计就有九成把握。” 吕夷简深深吸了口气,说道:“这个女人,本来好好的,非要得罪我!哼!得罪我吕夷简都没有好下场!不过,我此刻最担心的是另外一个人,这个人现在不离京城,着实让我寝食难安。” “哦?谁?难道是范仲淹那个老迂腐?” “哪是他,是和他一伙的叫包青的那家伙!” “哈哈,吕相爷,这我就要笑话你了,那包青我也时常听官家夸奖他,此人观察入微,断案如神。官家倒是颇为欣赏。可这包青明明就是吕相爷你举荐的,现在怎么到和你的对头范仲淹混到一起去了?”阎文应笑道。 “我吕夷简自命算无遗策,唯独奈何不了这小子,在长远县,我本将他作为弃子,哪知道,这小子竟然看出来是我捣的鬼,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损失,反而给他立了大功。” “怎么?吕相爷的意思是,这包青会插手?小春子被他抓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我已经派人去长远县给他下了些眼药,相信,他应该很快离京,这些天怕是很难顾及到京城的事情!但愿我的担忧是白操心!” “相爷,一个小小的县尉,你都怕成这样?实在不行,我找人灭了他,刺杀一个小小县尉,我还是有把握的!” “不可,你也不能!” “怎么?相爷惜才了?” “一则是,难得见到我大宋有如此人才。二则,官家看的紧。最后关键的是,他身边的几个随从很难缠,稍微不慎,你都会被卷进去!”吕夷简没有告诉阎文应详细的情形,不过他自己明白,他自己派往长远县的斐寂吃了大亏,来信已经要求动用马巡检的兵士了。 包青接着又问了一下太监小春子一个问题,除了将李海要罢官这事告诉了这工部的夏书吏外,还有哪些人知道。 那小春子想了半天,说自己就一直待在豪兴赌场,别的地方没去,自己也记得不清楚,要说还能有谁知,那就是自己无意中在赌场老板邱雄跟前提起过。 豪兴赌场老板邱雄?包青暗自记了下来。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这茶壶见过吗?”包青捧出那个让李海在书房里中毒被展飞摔碎的茶壶,此刻这茶壶早被包青找人修补好了。 小春子仔细地看了看,摇摇头说道:“从未见过!” 包青让人将小春子带了下去,又将李海的管家提了出来,找来画师,要李海的管家尽力回忆让他送烫茶的那个人的相貌特征,然后让画师给画出来。 那夏书吏没什么大用,一番教育后就放了回去,包青送他百贯钱,卖个人情给王素,这可把这夏书吏感动的要命,就差要磕头了。 包青想着明日就要回长远县,所以废后的阴谋应该早些让范仲淹得知。包青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应该在抓住小春子后立即审问。不过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当务之急,先去范仲淹府上。 包青来到范仲淹府上,恰好范仲淹不在。包青只得在那干等,一直等到亥时,范仲淹都没有回来。 “包大人,我们家老爷怕是要在郊外过夜了,今日富弼大人和常洛大人回京,欧阳大人约老爷一同前往郊外游玩!”范府的管家说道。 “事关重大,我等到明日早朝,难道你们范大人明日不早朝?” “那我让人给大人您再切壶茶!” “白开水,不用茶!”包青皱着眉头,这茶也太难喝了。 是夜,包青一直在范府等着,到了卯时,包青竟然睡着了。 卯时没过多久,范仲淹回来换朝服准备早朝。 那老管家急忙跑来,说道:“老爷,包大人说有急事找您,等了一夜了!” “呵,能有什么急事?还不是他长远县的宅子被刑部查了,也是活该,李家的钱财十之八九下了他口袋。呵,让他在等等,就说我先去早朝了,回来再说。” “是,老爷!” 天色渐亮,包青忽然打了一个冷战,猛然醒来,直接喊道:“你们老爷回来了没?” “老爷早朝了,他说包大人想说的事情,他知道了!让包大人等他回来再说!” “什么?为什么不叫醒我?混账!你们范大人知道了?真的假的?废后之事情,如此之大,他居然知道了?我呸!” 包青说完,甩袖就走,刚走出范府的大门,正好见到这街头有个书生刚刚摆开写字摊。 包青走了过去,朝着那书生问道:“会写字吗?帮我写副对联,给你十贯!” 那书生闻言很是诧异,现在又不是年关,写什么对联,再说了,眼前的人一看就是个官,难道他自己不会写字吗? “你倒是写不写?” “写!十贯钱写几个字,傻子也不写!” 包青带着那书生,指着范府大门说道:“你给我写,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横批,纯粹扯淡!” 第70章 娘子军发威(求点推荐和收藏! 包青回到住处,想到事已至此,或许是天意。于是,整理行李回长远县。 京城留下大牛照看府第,董嫣然和包柳雯留下筹建茶楼,朱雄送来一柄连发机关短弩,箭匣子可装八只箭那么多。包青让他一个月时间先赶制百只短弩来,要花多少钱就花多少,不要在乎钱。 包青嫌弃船和轿子慢,这次回长远县都是骑马,这对展昭一干人来说,并没什么,可包青刚学会骑马不久,可把他害惨了,那大腿疼的。 包青刚出汴京不久,远处飞驰而来近五十匹骑,包青看去,正是曹芸。那五十娘子兵个个身着红艳,清一色白色斗篷,显得英姿飒爽。尤其是带头的曹芸,骑着高头大白马,身着艳红轻铠,手持一杆穿云枪,这马鞍处还挂着个金色打龙鞭。 “我的曹妹妹,你这是去上战场吗?我让你在这里等我们,没想到你带了这么多女兵来!”展芳笑呵呵地说道。 包青心中发笑,这展芳倒是和曹芸合得来,真可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曹芸虽面色羞涩,但仍旧豪爽地说道:“此去,就是为了替包大哥出气的,可不带好兵,穿上甲胄,要打个那什么斐寂的落花流水。” 这一路,有曹芸的娘子军在,引来这官道上的商旅个个回头驻足观望,倒是吸引了不少眼球。 包青等人,急急忙忙地赶到了长远县城,一路风尘仆仆,总算还算及时。 包青的宅子外面围着许多兵士,而院子里正是金万刀和马汉等人。 包青到了时候,只见秦主簿正带着一干衙门官员和捕快挡在这外围兵士和包青宅子大门中间。包青见状,心中有些感激。 包青来的时候,动静颇大,整个队伍清一色骑马,一眼看去怕有七八十骑。围着宅子的士兵见状个个吃惊,但又不敢退后。 “都给我滚开!”曹芸一马当先,长枪挑出,立即挑翻一个兵士。 秦主簿等官员也是一惊,他们都知道王朝去京城报信了,没想到包青居然带着兵回来了,而且是女兵。所以他们一时搞不清状况,但回来就好,他们怕是要顶不住了。 秦主簿见包青来了,连忙趋步上前,鞠躬说道:“属下参见包大人!” “好,快起来!你可不是主簿了,我也不是县尉!官家的圣旨我也带来了,吏部不日有公文到,现在应该叫秦知县了,我包青以后要到庐州任推官了。”包青扶起秦主簿。 “谢大人!”秦主簿有些激动! “无须如此!各位同僚,我们在上次破获李家劫官银案子中有功,我俱已上报朝廷,你们个个有赏,就待吏部官文下达!” 这县衙一干官员个个激动,僵持这么久,总算这番心血没有白费,包大人果然还记得咱们的功劳。 “不错,不错!倒是会做人!可惜,你不过就是推官而已!再怎么样,又能如何,难道大过我这个刑部郎中?”只见一个瘦弱猥琐的官服中年人,慢慢分开士兵走了出来。 “姓包的,你终于还是来了,呵,还带这么娘子兵来?难道不怕我们这边的兵士起色心吗?”那人继续问道。 “斐寂?你居然不认识娘子军?看样子,你在京城混的时候不长吗?”曹芸娇喝道,忽然她不容分说,驱马前跃,抽出金灿灿的打龙鞭,直接对着那斐寂就是一鞭子。 那斐寂没料到,正好面门中央被抽一边,血红的印痕印在脑门至下颌,看上去煞是恐怖。斐寂呆立了一会,反应过来,带着哭腔地喊道:“你敢袭官?造反了你!都给我上!杀了这帮娘们!” “放马过来,就是你们刑部尚书,我这鞭子都能照抽不误!姐妹们,注意了,给我拉弓上箭,对准这帮不要脸的畜生!”曹芸发号施令没有半点犹豫,倒真像是战场上跑过一圈似的。 “慢着,慢着,包大人,你这又是何苦了,大家好歹都是同僚,犯得着这样吗?”这兵士后面又走出一人,原来是那马巡检。 “哦,是吗?那当初闯我宅子的时候,没见你马巡检出来说话吗?”包青冷言说道。 “我这也是奉命行事!” “哦?恐怕是奉的吕相爷的命吧?” “包大人,我不知道你和吕相爷之间有什么误会,大家好歹相识,别弄什么僵!要是闹大了,我相信对你包大人也没什么好处!”马巡检说道。 “威胁我?我实话告诉你,我既然回来了,就是要闹大的!你说我还怕什么?还有,吕相爷最近比较忙,顾不上你们这些小兵小卒的。”包青回来的时候早已经想好了,一定要给这帮家伙吃足苦头,看他们胆敢找自己麻烦。打残几个,抓了那斐寂扁一顿。 包青忽然转身,对着宅内的金万刀等人吼道:“带着兄弟们,拿好家伙,给我出来迎敌!” 马巡检一阵惊愕,心中却是不信包青胆敢怎么样! “挡着我者死,给我射!”曹芸一马当先,长枪挺出,直接刺向马巡检。 马巡检大惊,这女人是谁?怎么上来就拼命,好在自己有些身手,但也躲得狼狈,只见马巡检一个驴打滚,堪堪躲过一枪,身后冒出一阵冷汗。 包青见状,大吃一惊,这曹芸是不是疯了,招招要人性命啊!打残就行了啊! 说是迟,后面的娘子军早已经将箭射出,瞬间倒下几个兵士。 “包青你疯了?”马巡检惊惧的喝道。 不但马巡检惊惧,那斐寂又尿了,袍下一片湿淋淋的。 “包大哥,我爹爹说的没错,这狗官又吓尿了!”曹芸叫道。 斐寂闻言,这才明白眼前的是曹家人,不然谁能知道,他以前也吓尿过。想到这里,斐寂吓得连忙跪下,对着曹芸磕头认错。 曹芸不发话,这娘子军可没闲着,马巡检带来的兵士,顿时死伤了二十来个,其余都下跑了,几下全部溃散。 包青暗叫要倒大霉了,这曹芸做事不计后果。看这阵势,娘子军怕是上过战场,这一箭射出,没一个人皱下眉头! “包大人,我们认栽了!难道真要取我等性命?”那马巡检喊道。 一旁的秦主簿等县衙官员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了,他们怎么没想到包青竟然这么猛,直接上来就杀。 包青这是有苦说不出,只好说道:“饶了你们也可以,芸儿,放了马巡检!” 曹芸撅撅嘴,哼的一声,这才饶过马巡检。包青知道,这下算是跟那吕夷简要卯上了。 斐寂拎了拎袍服,也想走,却是被包青拦住了。 “将这刑部郎中带走,好好伺候!”包青心中想到,既然做了,就要做的彻底,不能让这家伙回去乱说。 秦主簿等一干官员,暗自捏了把汗,这绑架上官的罪责可大了去了。 包青向各位官员拱了拱手说道:“各位,都回去吧!我这也不好留大家了!”那些官吏闻言都十分高兴,巴不得现在就走呢,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恐怕那刑部郎中不会罢休,还是趁早离开也好。 秦主簿有些犹豫,心中既想留下,又有些害怕。过了一会,看到要关门的包青,连忙喊道:“等下,包大人回来了,属下怎能回家呢,还要在大人这讨一杯水酒呢!” 包青看了看,嘴角一笑,这秦主簿以后算是自己人了,这不避嫌不怕刑部追责,算是上了自己的贼船了。 (各位看官,新人不易,求点推荐和收藏!顺祝各位马年吉祥!) 第71章 奸计得逞(求推荐) 包青在长远县打得热闹,这大宋朝堂上也是热闹。 废后?不是开玩笑吧? 范仲淹等一帮御史谏官还没弄明白,由大宋宰相吕夷简牵头发动的一场以废除皇后为目的的朝议已经拉开了序幕。 其实吕夷简一大早就收到了消息,皇后昨晚打了官家,官家的脖子上仍然带着手抓的瘀痕。还有一个消息让吕夷简心中大定,原来自己处处留心的小神断包青回长远县了。 “陛下,这皇后失仪,不但不出子嗣,而且胆敢殴打龙体。敢问陛下,这还算的上母仪天下吗?”吕夷简带头发难。 仁宗昨晚也极其愤怒,认为对皇后纵容过度了。昨日,尚美人还为皇后的失手求情呢,而且不顾有孕在身,进行劝架,差点使得尚美人自身收到损失。仁宗昨晚一怒之下,喊道废后。郭皇后闻言,掩面而走。 经过一晚的平复,仁宗一下子绝了废后的念头。因为这皇后可不是他一个皇帝说废就废的,还有朝中那么大臣。一旦废后,势必会影响朝中局势。边关正值辽人猖獗的时候,千万不要在大宋内部弄出了什么事情。 让仁宗没想到的是,今日自己脖子上的伤痕被群臣发现,皇后打龙体的事情被人传出。大宋的肱骨之臣大宋宰相吕夷简竟然带头废后。 “陛下,臣等附议!”吕夷简一带头,后面出列了许多官员。 “这,废后之事,兹事体大,容朕多多思量!容后再议!”仁宗说道。 “陛下,皇后失德,竟然殴打龙体,这要是被天下臣民知晓,陛下的威严就会扫地!这要是被外邦知晓,大宋的国体将会丧失!这要是被敌国知晓,江山社稷就要受辱!陛下愿意如此,臣却不能如此,陛下要心中不忍,可让臣代为宣召!”吕夷简说的铿锵有力。 仁宗犹豫了一下,咬咬牙,手一挥,说道:“那诸位大臣,既然都如此看法,那就拟旨!” 范仲淹和谏官王素,还有那御史台官孔道辅见状抢出班位,一起上前喊道:“陛下,废后之事怎能如此草率,当日皇后执掌凤印的时候,可是全天下百姓看到的,都以皇后为国母。现在即便皇后犯了些小错,为何不能原谅。实在不行,可以下旨叱呵!怎能说皇后失德,行废后之举?” “此言差矣!皇后殴打的不但是龙体,殴打的还有这大宋的纲常。要是陛下不带头维护这伦理纲常,那天下百姓又作如何?”副相王举正说道。 这两帮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争吵着,最后还是支持废后的居多。 “好了,别吵了。你们这样吵来吵去,倒是像那包青私下同朕说的一样,就像个老百姓的菜市场。对了,那包青可在京城?”仁宗问道。 “陛下,包大人赶回长远县了!”吕夷简答道。 范仲淹有些诧异,这包青不是早上还在自己府上的嘛?怎么他人回长远县,这吕夷简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欧阳修更是心中大骂,说这包青早不走,晚不走,走的真不是时候! 这一个早朝,整个都乱糟糟的。仁宗很无奈,挥挥手说了声,再议!就急忙离开了。 范仲淹准备回府,却被御史台官孔道辅和司谏官王素拉着,几人拉着上一些清流御史官员一起要到范仲淹府上商议。 待一行人走到范仲淹的府外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欧阳修停住了。原来富弼和常洛两人正在范府前的大门驻足围观呢。 那富弼见范仲淹等人来了,也顾不得礼数,忙喊道:“大人,这对联可是您写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真旷世警句啊!绝世好联啊!” 众人闻言,俱是驻足围观。欧阳修却是看出不妥,说道:“这哪里是大人的笔迹!再说了,这横批纯粹扯淡,又是为何?” 众人面面相觑,这横批有些讽刺的味道,怕就是讽刺范仲淹的。 范仲淹脸色微红,他也不知道这是谁做的! 这不远处的摆字画的书生见一行人驻足围观,心中甚是得意,不觉地走了过来,鞠了个躬说道:“各位大人,这上面的字正是不才所写!” “什么?是你的写的!那你在范大人的府门上写这些作甚?讽刺朝中大臣?你好大的胆子!”欧阳修喝道。 “不不!我还没说完,这是我所写,但我也是收人钱财,才帮忙写的。今儿一大早,从这府上出来一个官员,嘴里骂骂咧咧的,然后给了我十贯钱,他说我代笔而已啊!”那书生说道。 欧阳修听完后,大感意外,不解地看了看范仲淹。范仲淹则哈哈大笑起来。众人皆是不解。 “这对联想是那包青所作,没想到,这包青居然还有如此抱负!”范仲淹笑道。 “他哪里有什么抱负,就知道钱和女人。大人,你没见他在长远县设局坑我们?你见他身边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的围着!” “暧!永叔,你这就不了解了,所谓才子风流,往往有才的哪里不风流?就说那柳三变,却是整日住在烟花之地,也没见你去斥责他,还不是一样和他交往?”富弼笑着说。 “好一个包青,走,我们进去!”范仲淹说。 众人进去后,各自落座。 欧阳修抢先问道:“这眼下该当如何?那吕夷简一定是事先知道了此事,才早早联络,否者怎么见他们进言如此一致?” “应该是,我后来打听了一下,皇后在官家的脖子上抓了一下,才造成官家的脖子上的伤痕。这事情大概发生在昨晚子夜时分,好像当时尚美人也在场!”孔道辅说道。 “是啊,这时间都怎么晚了,吕夷简是怎么知道的?”王素问道。 “王大人,你怎么忘了阎文应啊?那个太监报信给吕夷简啊!不对,当时宫门应该关闭了才对!难道那阎文应大胆到这个地步?擅自开宫门?”欧阳修说道。 “好了,要传消息出来,并不要开宫门,只需在城门楼上放出一个竹篓下来,里面装上信笺就好了。”范仲淹说道。 范仲淹面露疑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现在倒是在纳闷,这包青为什么要这样讽刺我?” “哼,他是生气大人没有帮他,还不是他在长远县收刮了那李家留下的钱,现在那斐寂正在长远县找包青的不自在呢!哈哈,也是活该!”欧阳修笑道。 “怎么?永叔好像不喜包兄弟!”富弼问道。 “哪有!我就是想看不惯包青那小人处处算计的嘴脸!”欧阳修说。 这时候,范府的管家走了进来,前来询问各位大人是否留饭。却是恰好听到众人议论包青。 于是,管家笑了笑插嘴说道:“那包大人真是有意思,临走的时候,很是气愤,说老爷您就知道玩,还说什么废后之事,如此重大来着!最后还啐了一口!呵呵!” 管家这言语一出,众人皆惊! 范仲淹连忙问道:“这包大人是何时来府上等我的?快说!” 管家见状有些不解,但还是说道:“估摸着,大概是在昨日戌时初的样子。这包大人当时很是着急,说今夜一定要将老爷您给等回来。” “啊?怪我!都怪我啊!”范仲淹闻言后不禁捶胸顿足。 第72章 如何补救 “怪我啊诸位!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昨日包大人怕就是因为废后之情找我商议!或许他也得到了官家被皇后打了的消息,所以前来找我!我怎么如此糊涂,竟然以为他是因为这斐寂找他麻烦的事情,才找我帮忙呢!”范仲淹不无后悔地说道。 众人见范仲淹如此,只好纷纷劝说。 这时候却听见欧阳修说道:“不对啊!范大人,你那管家不是说包青戌时初的样子就在大人府上等待大人吗?而孔大人不是说,皇后抓伤官家这事是发生在子夜时分吗?那这包青又能如何未卜先知呢?” 范仲淹想想也对,有些疑惑地看了一下孔道辅。 孔道辅说道:“我夫人的远方侄女就是郭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时间绝对错不了!” “那就赶紧派人将那包青请回来问问!”范仲淹说道。 可惜事态的发展急转直下,三日后包青回到京城,就听闻仁宗已经废黜了皇后,而范仲淹和孔道辅等人于垂拱殿前叩扉进谏,最后仁宗大怒,直接将一干人等贬黜。范仲淹被远放江外,贬为睦州知州。 “各位,就送到这吧!社稷之事就靠各位多多扶持了!”范仲淹暗自神伤,无奈地说道。 “范公,要保重啊!” 由于仁宗不但下了圣旨,而且还派人监督催促范仲淹立即离开京城赴任。一行人送范仲淹离京,沿途众人唏嘘不已。 更有甚者,富弼不满地说道:“我观包青所言非虚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真是纯粹扯淡!” 就在众人将要离去的时候,却见远处一匹白色高头大马,孤寂站立凝望,马背上坐着一人,显得无比冷落寂寥,众人望去,原来是包青。这包青早就在此等候了。 范仲淹有些感慨,走上前去,无奈地笑道:“倒是让包大人见笑了!” “哼,包青,你这时候才回来?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欧阳修不无气愤地说道。 包青没搭理,只是将范仲淹拉到一边,轻声说道:“废后之事,我早就获悉,但未能及时联系到范大人。此事系吕夷简一手策划。但经此一事,我也想明白一件事,有些事情我们是无法阻止,我们能做的就是将损失减小到最小,亦或者将事情变成好事。如果仅仅是吕夷简的话,倒是可以一搏。废后之事,在于官家。这是国事,但更重要的是这是官家的私事!你们一起径趋垂拱殿,叩击金扉,动静闹得太大,实属不智啊!” “那依你之见,现在还有补救的方法?”范仲淹听着包青的话,似乎这废后之事仍然有救,不禁有些兴奋地问道。 “其实很简单,范大人,你想想,这郭皇后要是被废后,谁最得利?谁可以最可能获得这皇后的宝座?” “这,依我看,是庞贵妃?李贵妃?” “都不对,应该是始作俑者尚美人?” “什么?你是说,这尚美人和吕夷简勾结好了,一起陷害郭皇后的?”范仲淹大吃一惊。 “谈不上陷害,只是这郭皇后自己委实太过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 “那就凭这区区一个美人,就能获得皇后的宝座?未免也太儿戏了!”范仲淹一脸不信。 “我说能就能!其一,尚美人在怀孕!而其他两个贵妃并无子嗣。这点官家肯定会考虑。其二,官家最近一直宠爱几位美人!这美人直接当皇后,历朝历代又不是没有!总而言之,这是官家的事情!你们要掺和进去,官家反而失去自己的判断,反而会跟诸位大人怄气!” 范仲淹闻言,点点头,又忙问道:“那包青,你觉得这事情到底该怎么补救?” “重新推上一个人去做皇后!既然他们能推选一个美人去做皇后,我们就更加彻底点,你们从这宫外选个朝中重臣或者戍边大将军的女儿去做皇后,具体人选,你们定!要贤德慧聪!吕夷简在推选皇后的时候,肯定会说皇后先前的身份不算问题,我们只要稍作对抗就好,然后顺势推出我们的人选。” “那官家要是非得让尚美人做皇后怎么办?”范仲淹有些担心。 “我最迟再过十日,就得赶回庐州赴任了。在走之前,我有八成的把握说服官家打消让尚美人做皇后的念头。这也就是我包青最后能做的了!”包青有些感慨地说道。 范仲淹听出了包青言语中的一些惆怅喝一些不满,心中甚是愧疚。范仲淹整了整衣袍,很郑重地对着包青深深鞠了一躬。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只见一匹白马啾的一声,已经绝尘而去了。 欧阳修等人远远地等着,忽见范仲淹对着包青深深鞠了一个躬,都十分诧异。能得范公如此大礼的,当朝还真未能找着。 范仲淹将包青的话一并转给了这些送行的大臣,万分叮嘱,万分交待,这才恋恋不舍地踏上了远去的路程。 包青回去后,接着就紧锣密鼓地忙活着开茶楼的事情。 “包大哥,我们连续租了四间大商铺,一起打通了,并进行了一些装修。还有,这些天,我们也在加紧炒茶叶,现在都存了很多货了。那到底什么时候开张啊?”包柳雯问道。 “再等等,如果仓促开张,一旦没什么人气,那就得不偿失了。小雯,你将小瓶制作的茶叶拿到这茶叶商铺上去代售,选几家大的商铺,每家放上十瓶。” “哦!” 包青吩咐好后,又从董嫣然那要了几十瓶茶叶。 “下次这瓶子上刻上字,写上我们茶楼的名字和茶叶的名字!”包青说道。 “哈哈,对哦!那我们叫什么呢?”包柳雯兴奋地问道。 “就叫宝茶楼吧,这茶叶就叫将军茶!”包青想到了去曹府送茶叶的情形。 翌日。 “大牛,走,陪我去送礼!”包青说道。 “送礼?”朱大牛愣了一下,随后答道:“好嘞包哥!” 说去送礼,其实就是推销茶叶,每家一瓶尝尝。这要送的可不是平常的人家,除了一些知交好友外,都是些权贵高官。 这朝中重臣多是住在这皇城边上,包青挨着顺序跑去。 “包哥,都送了几十瓶了!还送?刚才那王举正可真不是个东西,居然直接将我们的茶叶给丢了出来,还说我们公然行贿,要参劾包哥你!”朱大牛问。 “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包青答道。 终于,包青和朱大牛来到一个阔气的大府宅门前,朱大牛抬起头来一看,上府宅大门上赫然写着:宰相府! 第73章 凄婉佳人 包青来到宰相府门前,用力叩击门扉上的铜环,不多时却是从侧门打开一条门缝。 “敲什么敲?也是来送礼的?”那门子问道。 包青先是一愣,然后连忙点头说道:“对,对!我们来送礼的!” 原来时值初冬,这往后天气转冷,一些在外地任职的官员都提前回京述职了。这不,许多这吕夷简推荐的官员都来送礼报恩来了。 包青从侧门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七八个等待相爷接见的官员。包青想到了富弼,刚才送礼的时候,富弼正好在家,就随便聊了一圈,原来富弼也提前回来了,来年这富弼将就任军器监。 包青等了好一会,终于到他了,他直接踏进门房。只见吕夷简正低头品茶呢,看都不看包青。 “外面做官可好?可做到爱护百姓,造福一方?我总跟你们讲,你贪墨些钱财不要紧,但必须让百姓过好,这样社稷才能安定,官家才能无忧!”吕夷简低头说道。 包青不答,趋身上前,倒出一些茶叶来,直接放置吕夷简正喝的茶水中。 “你这是作甚?”吕夷简急忙推开包青,抬起来头来,一看是包青,顿时惊得三魂升天。 包青洒然一笑,说道:“吕相爷,勿要惊慌!怎么,您如此害怕包某人?” 吕夷简这才稍微安定一些,可不是,他还真以为包青想要他的命呢,但转而又想想,自己和这包青又没什么深仇大恨,虽然自己颇为忌惮他,但他也不至于想要自己的命。想到这里,吕夷简扭了一下身子,端坐起来。 “包县尉,不对,该叫包推官!你怎么想起来来老夫这里?” “吕相爷,看您这话说的,一则我是你推荐的,算的上也是您的门生了。二则,你是当朝相爷,我这小小推官怎么敢不来巴结一下呢!所以我就来了,这不,我给您带来上好将军茶。您来尝尝?”包青满脸堆笑。 吕夷简心中警惕,但又有些恍惚,要是这包青真心诚意地来投靠自己,那对于自己在朝中地位的巩固,还真是一大助力,当初还真是看走了眼。 包青开打瓶子,放在吕夷简的鼻子下,让他闻闻,然后说道:“就看这茶香,相爷觉得如何?而且,喝这茶,无须水煮,只需将烧开的沸水倒入杯盏中,在抓一些这将军茶,保证茶香四溢,比您现在的茶可是好喝多了!” 吕夷简刚才这么一闻,果然茶香侵心,就不知道喝了会是什么味道。 包青见他动心了,急忙向门外喊道:“上一盏白开水,相爷要!” 不多时,丫鬟上了一盏白开水。包青抓了些茶叶放了进去,盖上盖子。不多时,包青放杯盏递给吕夷简。 只见吕夷简轻轻启开杯盏盖,一阵郁郁的茶香直扑而来,那吕夷简不禁轻叫声:“不错,该是好茶!” 随即,他喝了一口,那浓浓的茶香和冲胃的劲道的确很爽。 “真的不错,茶如其名,好个将军茶!”吕夷简不吝赞美之词地说道。 包青恭恭敬敬地将瓷瓶递上,吕夷简见了心中舒爽,不觉地说道:“包青,前些时候,老夫有些犯糊涂,听信他人,误会了你,也做了些对不住你的事情,你呢,也别往心里去!有什么委屈,老夫自当会补偿你!” 包青点点头,笑道:“哪里的是!要不是相爷提携,我包青哪里有机会来京城啊!” “好!不错!不错!那以后要多来坐坐!”吕夷简满意地点点头。 包青辞别吕夷简,刚要出吕府门,却见那门子点头哈腰地说道:“包大人,且慢!相爷有礼物要送包大人!包大人,好让您知晓,我们相爷可是极少送礼物给下官的哦!” 包青连忙应承,只见一个顶红幔小轿晃晃悠悠地抬了过来。包青微微有些诧异,忙问道:“这是?” 那门子一脸淫笑地说道:“所谓佳人配才子,包大人尚未婚配,这轿子里的人可充小妾。大人可知道,这轿子中坐着的是谁吗?是我们汴京城的头牌清倌人冰川仙子,一手琵琶弹得是出神入化!” “啊?家里房子不够住,能不能不要啊?折现也可以!”包青暗自叫苦,这要是抬回去,家里的老虎们还不把自己给分吃了? “包大人,你这是何意?别不识抬举!哼!”那门子砰了一声关了门。 包青回去后,那董嫣然和包柳雯正筹备茶楼的事情,展芳和曹芸也在,两人一旁帮忙呢。这时候,几位准夫人们见包青后面抬着一顶大红幔子盖着的轿子,甚是奇怪。 不过还是包柳雯反应的快,连忙骂道:“淫贼,是不是又找个女人回来?”不等包青解释,包柳雯跑了过去,将轿子幔帘一掀,只见一个年约十六的女子端坐在轿子上,面色凄苦,双目空寂,双手紧紧抓着衣角,也不言语,也不回看。 包柳雯本以为是哪里的小狐狸精呢,见到此女万般伤绝的神情后,顿时妒火全息,心中居然可怜起这女子来。于是冲着包青嚷道:“你是不是学曹芸的哥哥,强抢民女来着?” “别胡说!此女是我从街上买来的,这女子会声乐,到时候茶楼一开,就让她在茶楼大厅中央演奏,正好添加些喜庆!”包青扯谎也不脸红,一旁的朱大牛看得是目瞪口呆。 “可我看这女子挺可怜的!你可没逼人家吧!要不,我们给些钱给她回家吧!”包柳雯说道。 “那敢情好!大牛去库房取百贯来,赠与此女!让她回家!”包青说道。 这话一出,众女才朗朗笑起来,都说道:“我们的包大哥最心善!” 包青拿着钱,掀开幔帘,刚要将钱塞给那女子,却见那冰川仙子的面颊上早已有两行清泪了。真可谓,凄凄惨惨戚戚,似有肠断心绝,两行清泪流尽万般伤心事。 包青看的有些痴了,除了那冰冷绝艳的容颜外,还有那美女孤绝神情让包青心疼不已,怜惜之情顿时涌上心头,此刻只想将此女搂尽怀里,万般安慰。 “你要走吗?还是留下来?”包青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明明是想送钱让人家走,却说出留下的话语来。 “小女子已无家可归,本是浮萍,附岩而栖,纵有钱帛万千,却还是游离孤苦!”冰川仙子言语凄婉,孤寂苦戚之声渗人心扉。 “那就别走了!留下吧!”包青伸出手来,将那冰川仙子搀扶下来。 这时候,却听到曹芸不满地叫了起来:“第五个房间给她!” 第74章 包青进谏 次日,大宋皇宫,紫宸殿上果然发生了一场朝争,争论的就是这大宋皇后的位置的人选。 最后仁宗同意了吕夷简的提议,将身怀龙裔的尚美人立为皇后。 “陛下,臣还有一事!我要参劾庐州推官包青!”副相王举正说道。 “怎么,包青还没有赴任?”仁宗有些诧异。 吕夷简心中不悦,这王举正参劾包青好歹跟自己说下,这包青刚刚投靠,你就去参劾。于是连忙说道:“陛下,明日臣就催他赴任,想来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包青去留,随他意!”仁宗想起了包青,却有些着急那案子,因为包青还担着查清梅花帮和李海案子的事情,他是否留在汴京还真得随他。 “啊?陛下,臣参劾包青殴打刑部郎中斐寂,并在长远县公然击杀多名巡检士兵。” “他有这么大胆?却是为何?”仁宗不解。 “臣还参劾他昨日公然行贿!昨日,那包青竟然去往臣的府上送礼,臣随即斥责了他,还将他送的礼物给丢出门外!”王举正说道。 “可是那小瓷瓶?”那班列中的夏竦不禁问道。 “确是!” “哎呀,相爷倘若不要,给我啊!那将军茶喝了真是过瘾。陛下,你是没喝过这包青送来的茶叶,臣这看着那小瓷瓶里的茶叶越喝越少,臣都舍不得喝了!”夏竦说道。 这话说出,班列中许多大臣都纷纷点头称是,仁宗见状,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包青,都给你们送礼,却不给朕送礼,真是不该!阎文应,你去斥责他一下!哈哈!”仁宗说完,也不多待,转身就走。 王举正还有些搞不清状况,朝吕夷简看看,只见吕夷简对他瞪了一眼,甩袖而去。 此刻的包青,正在家中想着如何见上仁宗一面,以说服仁宗不立尚美人为后。 这时候,仁宗的斥责圣旨到了,阎文应板着脸面将包青一顿臭骂,包青心中郁闷,这就是奉旨挨骂啊! 包青饭后进宫,身上带着九瓶炒茶叶。 “不错,好茶!以后多给朕送些来!”仁宗说道。 “陛下,这,再过几日有间宝茶楼在城北开业,倒时候,陛下可以去买啊!” “你让朕去买?好好!这茶楼是不是你包青开的?想要朕去捧场是吧?” “陛下要是去捧场,以后这茶,宝茶楼包了。当然,要是能留下些墨宝的话,包青感激不尽。” “你这小子,居然顺着杆子往上爬!” “陛下,臣见陛下似有愁绪,要不臣讲个故事给陛下消遣消遣?” “哦?说说看!” “那臣就开始讲了,据说,从前有座庙宇,香火不旺,这庙中主持很是发愁。一日,来了个道士,对着主持说,你这是庙宇没有菩萨,当然没有香火。道士就让主持给他许多钱财,由他帮主持请菩萨前来。于是,道士在庙前几丈处画下一圈地,说这里将会有菩萨现身。” “哦?那么神?” “果然,没过几日,这庙前地面上长出了菩萨,而且每日都长出一些。主持大惊,连忙磕头诵经。这就引来了许多乡民前来膜拜。这地上菩萨不断地破土而出,当真神奇无比。” “哦?这道士是怎么做到的!”仁宗显然不信故事中真有菩萨从地下每日慢慢长出来。 “陛下真乃神人,一下子就猜出,这必定不是真菩萨!但主持和百姓们却是恭敬膜拜不已。” “这些人或许是身在其中不能辨别,要是一个外人旁观,定能知晓其中有鬼,但朕确实不知这道士是如何做到的。” “很简单,在这菩萨下面放上黄豆种子,每日雨露下去,这豆子发芽,小小豆芽就能将偌大的一尊菩萨拱出!” “哦,原来是这样,朕还真是不知道呢!” “所以,陛下眼见未必为真,只有旁观者清!有时候,正是由于人为的机关算计,才使得许多人看不到真相!” “哦?”仁宗有些疑惑地看着包青,不禁联想到最近自己一直困扰的废立皇后之事。 “陛下,臣可是多才多艺哦,臣还可以掐指算卦!” “你这包青,又来糊弄朕!” “真的,如果陛下不信大可一试!” “好!且让你一试!”仁宗笑道。 包青装模做样地掐指算了算,忽然脸色大变地说道:“陛下,祸事!” “什么祸事?”仁宗不信。 “这,臣若说了,陛下可要饶恕臣妄言之罪!” “说,朕赦你无罪!” “陛下,一个月内,将有龙子夭折!”包青忽然将声音压得特别低地说道。 “胡说,朕现在哪里有子嗣!”这仁宗刚要笑话包青,忽然他想到了尚美人身怀龙子,不由地大怒,“混账东西,你敢咒朕龙子!来人啊,来人啊!拖出去!” 包青闻言,吓得是七窍生烟,这玩笑开大了,这皇帝老儿说话怎么不算数啊,刚才不是说要赦免自己的妄言之罪的吗? 仁宗一话音一落,外面的大门一开,阎文应就带着两个禁军冲了进来,直接将包青拖走。 “慢着!”仁宗思量了一下,随后又说道:“包青,这罪过先行记下,如果你的算卦不准,朕定斩你全家!” 包青走后,仁宗一个人坐在大殿中,思量了很久,越想越不对劲,这包青今日来看样子是来劝谏的。 忽然仁宗站了起来,将案几上的什物全部推倒在地,嘴里骂道:“这帮畜生,朕倒要看看,谁敢欺朕!” 而包青前脚刚出宫,后脚阎文应就将包青差点被拖出斩了的事情通知了吕夷简。 包青回去后,一方面准备茶楼开业的事情,一方面和众女嬉笑欢愉,到还真忘了自己还要查案子的事情。 三日过后,忽然有圣旨到,包青听完圣旨有些发蒙,圣旨要他即刻启程赴任,而且未得奉召不得返京。 “官家是什么意思?明日就是我们包茶楼开业的日子,哼!”包柳雯气着说。 包青心里却是很清楚,他掐着算的很准,怕是尚美人要到大霉了。 果然,包青离开京城后的第二日,尚美人忽然被打入冷宫,吕夷简等人彻底慌了,纷纷上奏,皇后之位应该另选他人。 第75章 急召 半年后,包青在庐州已经住得稳当了。 这半年来,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要说大事,那就是曹芸的姐姐曹倩奉旨进宫做了良人。 一日,包青在衙门里听着从京城赶回来的朱大牛,汇报宝茶楼的生意情况。这半年来,包柳雯和董嫣然真搞的不错,这宝茶楼的生意非常好。 除了有官家御笔亲书的匾额外,还有那冰川仙子的琵琶坐镇。光这半年,宝茶楼的进项就达到了二十万贯,这还不算各大茶铺代卖的茶叶。据说这京城许多大户人家都改喝宝茶楼供应的茶了。 包青听了心中乐呵呵的,有钱就好啊! 就在包青得意的时候,衙门出来了唱喏声:“圣旨到,庐州推官包青接旨!” 包青见状慌忙奔出,跪下接旨。 “什么?让我即刻进京?”包青听完圣旨后吃了一惊。 包青只好招呼展昭展飞等人,收拾行李,立即返回京城。 包青那会以为自己很难在返回京城了,因为临走的时候官家的圣旨明言,不奉召,不得返京。 包青这次还是骑得马,现在已经基本习惯了骑马了。包青一行人大约二十来人,除了展昭展飞,包青这次将长远县的宅子只留下几个门子看看门,将金万刀父子也带上了,王朝马汉也是跟着进京了。 阔别半年的京城,包青依然觉得亲切。但包青同样担心,官家要是问起这半年来案子进展情况怎么办?这梅花帮包青是越查越没有底气。展昭出去好几圈,江湖朋友打听许多,都没有进展。梅花帮不犯案子,自己就没有办法查下去。包青觉得,这梅花帮就想是静默了,等着一次性爆发。 “狗眼瞎了!”包青因为想着事情一不留神,一条黑黝黝的鞭子已经抽到面前,却是走在一旁的金万刀,疾出右手,将那鞭子给拿住。 “放肆,你们挡着王爷的去路了!”那人嚣张地喊道。 金万刀才不管什么王爷呢,手臂发力,那对面的汉子也是如此,两人当街较劲起来,嗤的一声,长鞭给硬生生地扯断了。 “好小子!”那汉子吼道,就要拔出刀来。 “二弟,不得无礼!”一个校尉打扮的武人拉住了那汉子。 包青见状,抱拳说道:“是我没注意,冲撞了阁下!” 说完刚要想走,却见那队伍中间的轿子停了下来,走出一人来。 此人年纪大约五十来岁,生的额阔面白,两鬓长须,自有一副威仪的样子。还有这一身高贵的袍服,包青竟然认不出是什么来。 “属下见过王爷,前面这位大人不小心挡住了去了!”那校尉说道。 “哦?无碍!要是这位大人着急,本王可以先行避让,反正本王也没什么着急的事情!” “下官包青,应官家急召,不小心冲撞了王爷,还请恕罪!”包青心中暗自嘀咕,这人是谁啊。 “原来是包推官,本王可是常听官家提起!不错不错,如果英雄出少年!” 包青心中微微惊讶,但也不及细说,只好策马离开了。 此时轿子中的人却是自言自语:“原来他就是包青!” 而那抽鞭子的汉子还是不服气,嚷声说道:“真窝火,我家堂堂九王爷要为这小小推官让路,真是气煞人也!” 那校尉却瞪了他一眼,说:“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切不可在鲁莽!刚才那拨人不简单,光是那和拉扯鞭子的那人,就是一等一的高手。最后右边那青衣持剑的,怕是更为厉害!一会问问王爷,这包推官是什么人?居然身边有这么两个高手护卫!” 包青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去,就急急忙忙地进宫了。 包青到了以后,却发现这紫宸殿各位大臣们都在,发生什么事情了?早朝早该过了啊。 “包青你来的正好!边关出大事了!”吕夷简说道。 “这?”包青有些无语,边关出大事,你找我包青做什么?我就一个小小推官,再大的事情摊的上我包青吗? 夏竦见包青不解,解释说:“霸州营兵马都总管吴军遇刺身亡,曹将军亲帅的两万禁军中辽军埋伏,死伤过半,返回霸州途中又被辽军围困,生死未卜!” “什么?那曹将军怎么办?派援兵了吗?”包青连忙问道,这曹玘可是自己的老丈人啊。可不能出事! “援军派不出,昨日霸州营来信,前日晚发生营啸,整个大营乱成一锅!”夏竦说道。 包青默然不语,这时候官家将自己召回来,不会是将自己派到前线去吧? “包青,朕欲派你前去霸州营调查此事,你可以愿意?”仁宗问道。 “这,陛下,可以选择不去吗?那地方委实太过凶险,臣就一个书生而已,有些害怕!”包青说道。 “你?”仁宗这一问纯属客套,刚才就在包青没有来的时候,早就拟定包青前去调查,这还是吕夷简推荐的呢。只是仁宗没想到包青如此无耻直白地拒绝,拒绝的理由竟然是害怕,怕是满朝文武都不会用这个理由。 “不行,必须去!朕会命你为钦差,持天子剑,斩杀三品以下下官员无须禀报。还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陛下,那还有谁和我一起去?那霸州营都总管派的谁?”包青问道。 “霸州营还有近九千左右的边军,暂且由副总管洪霸统管。朝廷并未打算派人去接管。”吕夷简说道。 “那这洪霸几品官?他要是三品以上,我是不是就斩不了?”包青问道。 “放肆,这洪霸屡立战功,对朝廷忠心耿耿,你不可胡乱猜测。”仁宗喝道。 “我也就这么一说而已!” “还有,朕已经派九王爷整合两万厢军,不日将驰援霸州。你无须担心!” 包青闻言,忽然想起,这九王爷不就是当年剿灭梅花帮的那王爷吗?哪天有机会见到了,一定要问问详情,自己这边正好苦无头绪呢。 “包大人你还有什么要求?”吕夷简问道。 “还需一百个弓弩手,从禁军中挑!陛下,臣现在是钦差,那钦差卫队的规格大概是多少?”包青问。 “给你三百人规格可好?一百弓弩手,两百步兵可好?” “外加一百骑兵!”包青说道。 “哼,包青这不是让你去打仗,你也没这个能力,干嘛还要骑兵!我大宋骑兵本来就少!”夏竦有些不悦。 “提供一百马匹和草料,外加一些钱,我自己找人。” “好吧!最迟后日起程!”仁宗说道。 第76章 埋伏 包青的回来,让一直在京城经营宝茶楼的董嫣然和包柳雯高兴极了。包青也抽出时间安慰两女。 半年未见,包柳雯长得越发的丰满,胸脯已经高高挺起,饱满鼓胀。 “嫣然,辛苦你了!你呀,还是没长胖。你看小雯,比以前白胖多了。”包青说道。 包柳雯望着怀抱董嫣然的包青,撅起小嘴,还有意无意地挺了挺胸脯。 “明日我就得起程了,今夜你们谁陪我?嫣然好吗?”包青问。 董嫣然以前一直坚持认为还未拜堂,怎能如此。后来,她发现自己真的亏了,要再这样下去,只怕包青会忘了自己,想到这,她羞赧地点点头。 “算我一个,我和嫣然姐姐一起陪你好吗?” 包青闻言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了。 次日,包青带足所有人马,展昭展飞展芳,金万刀父子,王朝马汉以及曹芸的娘子军,而那朱雄的一百张短弩也装备上了,反正能带上的都带上了,就怕去了霸州出些什么事情。 包青没有告诉曹芸她爹爹被围困的事情,怕她这一路担心,曹芸这一路还心情不错。 “包大哥,你为什么要带着百匹马啊?我们又没骑兵,曹家女兵自己有马!”展飞问。 “一会儿,你将这一百匹马带回展家庄去,我让曹芸派个女兵去教习!” “什么?包大哥你这是?”展飞连忙压低声音问道。 “没什么!练练对展家庄有好处!”包青没有多言。 一路无事,包青他们大概走了大半月。 “前面就到了霸州境内,大家要打起精神来!”展昭说道。 “哈哈,放心,这霸州还是大宋势力范围内,再说了谁敢袭击钦差!”曹芸笑道。 包青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曹芸还是嫩了些,自己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于是招手示意展昭过来,交待了向前方派出侦骑。 曹芸见包青如此小心,不禁哈哈大笑:“包大哥,我看你就像我爹一样,像是上了战场一样,每处都非常小心。” “前面是个岔道,两处皆是通往霸州,我们该走哪条道?”金万刀问道。 “当然左边的那条道叫小鹰坡,虽然有些狭小,但路程短,这条道,我爹以前都走这条道。而右边为牛奔道,道路虽然宽敞点,但路程三倍远。这样下去,走到天黑估计才能到。所以就左边的那条道吧。”曹芸解释道。 金万刀点点头,众人刚要起程,包青却摇摇手让队伍停下来了。 包青看这小鹰坡的地形,想起了三国中的博望坡。两侧有山有林,中间狭小,易火攻,自己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走右边牛奔道,大家走快些!”包青说道,也不解释。 “包大哥,你也太胆小了!”曹芸说完,后面的娘子军都笑了起来。 这笑声还没落下,一声箭啸声而起,金万刀使出八卦游魂刀将射向包青的箭矢拦下,这时候牛奔道一侧就冲出一拨人来,约有三百多人。 “辽人?”众人见那拨人的穿着不禁叫道。 “什么辽人,假冒的,都是宋人,装的一点也不像!”曹芸叫道,她可是上过战场,虽然当时有父亲大军护着,自己还是将辽人看的清清楚楚。 “卫队前队变后队,走小鹰坡,后队张弓,姐妹们,给我射!”曹芸指挥道。 包青闻言大惊,却来不及细说,大声叫道:“全体听我包青号令,给我杀!” “包大哥,你!”曹芸不悦,包青又没带过兵,胡乱指挥,自己这方虽然不至于会输,但杀过去难免有损失,还不如改道! 金万刀等人早就手痒了,挥刀挡过几箭,直接砍上前去。后边,娘子兵的弓箭齐发,倒是射倒不少贼人。 包青看这帮人才三百多人,想剿灭自己显然不可能。但这拨人并没有被发现,非但没有打伏击,却是主动跳出来,倒像是要对自己这边打个阻击。 包青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这拨人在这牛奔道堵着,怕是想将自己逼到一旁的小鹰坡去,估计那小鹰坡才是要对付自己的真正埋伏。 “不要恋战,冲出去!”包青拍着马由展昭护着冲了过去。 曹芸见状,驱马前跃,枪花一卷,顿时掀翻一个,却还自顾着嚷着:“姐妹们,让这帮贼人看看我们娘子军的厉害,收弓,换枪,给我冲!全部剿灭!” 包青见状心中大骂,这曹芸还真是好斗。 这时候,贼人中,闪出一个精瘦的短须的汉子,搭手拉弓,只听得一声尖啸,那箭已经射出,直奔曹芸。包青见了大惊,连忙喊小心。 曹芸也是了得,长枪一抖,侧身挥枪,躲过一箭。但那精瘦汉子已经跃至面前了。 包青暗叫不好,心想,这贼人估计想擒拿人质,拖延时间。这展昭离得太远,无法救急。包青看到离曹芸一丈开外的金万刀,于是大喊一声:“金万刀,快救曹芸!” 那贼人长笑一声,一把朴刀在手,直面砍向曹芸,曹芸抡枪来挡。只见那贼人一手握刀对砍,一手却为掌直接握住曹芸的长枪,劲力一使,曹芸直接被卸落下马。 展昭叫道:“不好,暗劲手,铁坤!” 此刻金万刀已经杀至,一把金灿灿的八卦大刀,直接抛了出去,直袭铁坤,双手化作掌,接踵而至。 “是你?上次在李家密室偷书让你给跑掉了!这次看你往哪里跑!”金万刀喝道。 那铁坤笑道:“八卦堂,有意思!” 包青见曹芸得救,那金万刀和这铁坤又卯上了,不禁有些着急,连忙喊道:“都快冲过来,速度撤!” 金万刀还是听包青号令的,他见包青急欲撤走,虽有疑惑,但还是扯刀就走。那铁坤一回首,正好和包青一个照面。 包青心中诧异,这精瘦的汉子好似眼熟,哪里见过?但又不及细想,叫着大伙赶紧撤。 那铁坤带着人想追,包青让弓弩手放箭,那朱雄的短弩确实厉害无比,八只箭连发,这铁坤的人倒了一大片。 包青暗悔,本想不暴露这些大杀器的,没想到还是暴露了,实在可惜。 包青一行终于冲了出来,展芳忙着帮人包扎伤口,王朝马汉清点人数。 “死了十来个兄弟,伤三十多。”王朝说道。 “哎!” “哼,包大哥,为什么不让我们一鼓作气剿灭了他们。还有,你有那么厉害的弩箭为什么不一开就拿出来,那样我那个姐妹也不会死!”曹芸不服气地说道。 金万刀见状,甚是不满,怒喝道:“大人有自己想法,你为什么不听号令!要不是大人着我救你,我都懒得救你!” “你,凶什么凶?” 包青暗自发苦,这将军家的千金就是难调教。于是说道:“我让你们快撤,原因是后面肯定有追兵。我们要是恋战,怕被人围上!你没看出那帮人目的仅仅就是阻挡我们进牛奔道吗?我料那小鹰坡必然有大埋伏!” “你说怎样就怎样,要是我爹爹在,肯定一鼓作气剿灭了这帮贼人。” 包青闻言不禁发怒,喝道:“这里我说着算,你爹爹,要不是你爹爹像你一样只知蛮干,他会被围困?要不是你爹爹,我包青会被派到这边关前线做钦差?”包青刚说完,就后悔了。 曹芸闻言,瞪大双眼,惊疑地问道:“你说我爹爹怎么了?被围困了?” 第77章 火计 包青没有回答,他让展昭和金万刀等人快速组织队伍离开。同时为队伍中没有所谓的将才带队而感到担忧。 “你倒是说啊,我爹爹他怎么了!”曹芸眼中噙着泪问。 包青无奈,只得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爹爹被辽军围困,霸州营都总管吴军被刺杀,我们此去的目的就是救你爹爹和查案子,所以,我们必须要加快速度!”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曹芸那张倔强脸上挂着泪水,近乎是质问对包青说道。 “你觉得你能救你爹爹吗?你知道他被围困在哪吗?你知道你如何救他吗?”包青心中着急,不想多解释,急着问道。 曹芸没有说话,包青却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根本救不出,这满朝文武都没想到办法,这才将我派了出来。我实话告诉你,我连一层把握也没有,但你要是还怎么拖后腿,不停号令,我告诉你,这一层把握也没了!” 曹芸闻言,咬着嘴唇,点点头,立即翻上马背,将鞭子一举,大声嚷道:“娘子军全体上马听令,以后包大哥就是你们的将帅,全体只得听他号令。” 包青带着队伍一路急行,直奔霸州。曹芸一直跟着包青身后,一路也没多言语,因为她看到包青一路都在沉思,像是在想什么,自己又不敢打扰。 忽然包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原来是你!邱雄!” “邱雄?”展昭终于见包青说话了,“那不是豪兴赌场的老板吗?” “展昭你还记得我们让画师画下了那李海的管家所描述的,那个买通他的将温茶换成热茶的那个人吗?” “记得啊,但我看相貌不对嘛!”展昭说。 “相貌可以变化,但眼神却变不了!这邱雄的眼神很独特,阴鹜而且有种将人看透的感觉。我现在倒是不得不佩服那个画师的画功了!” “不对啊,大人,我看那人一手暗劲直接将曹芸掀翻在地,就是那江湖巨盗铁坤啊。只是此人销声匿迹有一段时间了。难道改头换面做了那赌场的老板?”展昭说道。 “姑且不论其他,这人很可能是就是直接下毒杀害李海的直接凶手。这倒是让我觉得起疑,吕夷简这老狐狸或许并不是杀李海的主谋,只是这老狐狸好像知道许多事情,他在杀李海的过程中只是一种助力而已,动手的可能另有其人。”包青越想越可疑,还有那梅花帮在哪?是梅花帮做的吗?目的又是什么? 包青一路想着,这时候,王朝驱马过来,问道:“大人,前方有个小山坡,而且此去一路多是枯木丛林,道路看不清楚,属下见天色已晚,可否扎营?” “距霸州城还有多远?”包青问。 “大概还有半天的路程。”曹芸怯生生地说道。 “全体上山扎营!曹芸,你看可好?我可没上过战场,这扎营安排警戒的事情,还不是你做?”包青问道。 “好!”曹芸应道。 包青不想曹芸过于担心而显得心事重重,这样会影响做事。看着平时极为直爽的曹芸默然地转身,包青忽然想到了曹芸那端庄内敛的姐姐曹倩。 “曹芸!你姐姐怎么进宫了?”包青不禁问道,心中陡然有些失落。 “姐姐是奉诏入宫,京城大概有十几户文武大臣家的女儿忽然接到入宫诏书。” 包青顿了顿说道:“哦。” 这皇帝就是好,忽然想女人的就将人家直接召进宫,简直就是畜生,包青心中暗骂。 “今夜宿营在此,做好警戒,派出十里警哨!”曹芸喊道。 包青想来想去都不太放心,自己这边路不太熟悉,又不敢趁夜行军。于是,招来王朝马汉。 “你们两沿着这条路走,直奔霸州,持钦差印信,前往霸州大营请求接应。”包青说道。 包青又招来曹芸,要求在小山坡下留下拒马,设置陷阱,让那一百弓弩手三拨轮流休息,短弩全部上箭匣。 是夜,果然山下一阵动响。只听得曹芸娇叱:“贼人来袭,全体戒备。” 包青知道,曹芸得到她爹爹被困的消息,恐怕晚上再难睡着觉。包青也连忙起来,还不忘穿好那件保命的宝衣。 黑暗中看不清多少人马,要是光看这星星点点的火把,约莫有上千人。包青不禁头皮发麻。 这些都是宋人,干嘛要出动近千人来对付自己。而且对付的还是钦差,这时间也拿捏的很好。当初要不是自己硬要选择走牛奔道,恐怕自己这三百多人早就全部送命了。 包青想到这,不禁骂道:“这些狗日的,打辽人没本事,打自己人却是豁出命来打!” “包大哥,今夜怕是一场恶战,要是对方有火箭,直接射来,只怕我们全部要葬身火海!”曹芸轻声说着,将身体依偎在包青身旁。 “包大哥,不好了,贼人实在太多,用不了多时,就快攻了上来。”展芳急急忙忙上来说道。 “哼,他们想要火攻,我们就先来个火攻,看谁被烧死。”包青愤然说道。 曹芸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包大哥,火攻用法,兵法有云,须知风向天色。今日虽然无雨,但风向对我们却是不利,我们要是用火攻,这风吹向山坡,只怕先将我们自己烧成灰烬!” 包青笑道:“我有办法,你先去准备大量火箭。展芳,你派人将我们营前将枯木树枝全部清理掉,要形成近一丈的隔空地带。如果时间允许,可以挖出些壕沟来。目的就是要将营地和枯木林隔开。” 包青说完,亲自跟着曹芸来到营前,为兵士鼓劲打气。 “大人,你怎么能亲身冒险?”金万刀说道。 “无妨,只需再多坚持一刻,夜间虽然看不清,但不可胡乱放箭,弩箭更是不可用。等看到贼人再用,靠近直接砍杀。”包青吩咐道,他可不想像曹操一样,雾大看不清,就放了十万支箭去,结果敌人没杀到,到浪费一大堆箭矢。 大概过了一刻的样子,营前十余丈远处,杀声震天。显然所有陷阱都已经被拆除,只剩下这营前拒马了。包青有些紧张,连忙问准备的怎么样了。 曹芸却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么近加上火把,已经能看到接近营地的敌人了。只见她张弓就射,弓弦一响,就听到一声惨叫。 “拒马已经被拆的差不多了,大人,我们杀吧,再不杀,就打到营地了,那还有一堆粮草呢。”金万刀说道。 包青只得点点头,说道:“一定要小心,我让弓箭配合你们!” 金万刀得令后,已经和展昭带着两百护卫冲了出去,不多时,前方杀声大噪。 曹芸也想冲上前去厮杀,但见包青身边没人护卫,展芳又不在,所以只好留下。 包青此时却没想那么多,眉头紧皱,越看越是惊心。 “芸儿,你快来悄悄,你看这些贼人杀敌怎么有如此章法?”包青见那帮靠近营地的贼人四五人一组,杀伐极其有章法,而自己的钦差卫队,可是差远了。心中不禁暗自吃惊。 “啊,这些人是军队,只有兵士才能这样训练。而且,我看是边军,一般禁军和厢军才没有这样的战斗力。”曹芸也是吃惊。 包青本以为看到那邱雄带的贼人,认为袭击自己的说不定又是什么梅花帮之类的杀手和匪人。邱雄在牛奔道和自己对杀的时候,完全和上次在长远县县衙被刺杀的情形查不多,大家一哄而上,直接杀的痛快。刚才金万刀和展昭不就是这样的吗? 可现在,这想攻上山坡的敌人,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曹芸说是边军,或许大有可能。难道是这霸州来的士兵?他们中间有人不想钦差活着到霸州,所以才派兵截杀。 想到这,包青暗叫不好,如果真是如此,王朝马汉此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这时候,展芳跑来告诉包青,那营前的一丈的枯枝丛林基本已经被清除。包青听完后,立即让曹芸放火箭。 “将火箭射到贼人队伍中间,不能太靠后,也不能太靠前。太靠后,那帮人见后面起火,无处逃生,必然会疯狂攻上山坡。太靠前会伤着自己人。要将贼人的队伍一分为二。” 曹芸点点头,不多时,天空中划过许多火箭,直飞半山坡。顿时半山坡的枯木丛林着火了,冬日的干燥加上吹向山坡的寒风,火势一下子涨了上来,漫天大火直接向山坡上袭卷而来。 第78章 舌退贼兵 这时候,营地前方几十丈处火光冲天,本是黑色夜空顿时被照亮。 包青这才看的清楚,满山坡的贼人乱成一团。曹芸的火箭正好射在队伍中部,贼人后面的队伍眼见火势太猛不敢向前,而前面的队伍因为大火追着屁股跑,连作战的勇气都没了,都一股劲地奔向山坡。 “让我们的人迅速撤出战斗,不要胶着在一起,快撤出来!弓弩手准备!”包青想明白或许这贼人就是霸州营军士假扮的,那王朝马汉往霸州营的求救显然不会成功,那只好靠自己了。包青已经下决心干掉这一半的贼人了。 “大人,贼人太多,都不要命地冲上来,我们快抵挡不住了!”金万刀赶来问道。 “不是让你们撤了吗?快!” 包青顺着山坡看去,小小山坡上密麻麻的人没命地向山坡上跑,手中的武器早就丢了,人人灰头土脸的。这冲天大火依然顺着风追了上来。 包青眼见自己人撤了查不多了,赶紧命人放箭。 “快放箭!” 朱雄短弩的确厉害,一通弩射过,一个箭用完,前面的贼人倒下一大片,但或许是因为这些人都抱着这么个想法,宁愿被箭射死也不愿被火烧死,所以仍旧义无返顾地冲将上来。 大约持续不到一刻钟,这贼人死的差不多了,剩下不是被活擒就是被砍杀。 那大火一直烧到营地前面,遇到了隔离带,便慢慢熄灭了,但那浓烟却呛得人无法睁开眼睛。 “检查伤亡,看看补充箭矢,将那弩箭能用的全部都回收!”包青喊道。 “大人,这抓了十七八俘虏,您看!”金万刀拖着一个俘虏走了过出来。 包青看着那俘虏,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袭击钦差卫队?” 那俘虏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包青朝金万刀使了个眼色,装着大怒:“还嘴硬,拖出去给我砍了!” 只听见噗嗤一声,一个偌大的人头滚落在地,一股热乎乎的血喷溅而出,包青衣袍上也溅上了。 包青一愣,心中暗自嘀咕,我不是说了拖出去斩了吗?这金万刀有没有长耳朵?怎么连拖不都拖直接砍了?还弄了自己一身血迹。 金万刀也是会做,将那十几个俘虏一起带了上来,排成队,然后犹如刽子手似得看着包青。 包青心中有些不忍,这样的杀人和刚才战场杀人是两码事,这要是在后世,杀害俘虏怕是要被人喷的。 “你们说说,为何要袭击钦差卫队?” “都不说是吧!砍了一个!” 金万刀直接将排在前面的俘虏砍掉了。 包青扫视了一眼这群俘虏,个个咬紧牙关挺着。包青暗想,这些人估计都不肯说,或许不说死一个,说了怕要死全家。 不对,包青见到中间有个年轻俘虏,偷偷低了下头。 “砍了他!”包青指着那年轻俘虏的前面一个人,顿时那人头颅被金灿灿的大刀砍落在地,一股鲜血喷溅在后面年轻人的脸上。 “我说,我说!”那年轻吓的连忙说道。 包青挥挥手,让金万刀留下那年轻人,却见金万刀像发疯似得将剩下的十几个人的头颅全部砍下。 包青撇了一眼金万刀,没有说话。 “喂,你干嘛将人全部杀了?”一旁的展芳却看不下去喊道,展昭摇摇头将展芳拉走了。 包青将那年轻俘虏带到了营帐内。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余铸!易州人。” “易州?不是早已经被辽人占了吗?” “是的大人!” “你父母都被辽人杀了?” “啊?是的大人!” “你无依无靠,在这军队里只是想混口饭吃!所以你不想死,刚才那些人都有家小,但全部被控制着,所以不敢说是吧?你们是霸州营的吧!”包青淡淡地问道。 “是的大人!我说,什么都说!”那余铸跪着不停地磕头。 “大人,我们是都是霸州营的。我们营都头叫张旭,我们都属于李青军指挥管辖,早在几天前,我们就接到了任务,要求埋伏在小鹰坡,剿灭反贼!当时没人告诉我们是钦差卫队啊大人!” “那你们既然看到钦差锣牌了,为什么还要攻击?有人逼你们的?” “是张都头带着我们干的,他说,既然做了就干到底,不然被朝廷发现肯定抄家,而且许多人的家小都在霸州,大家不敢不从。往日朝廷从来没人管过霸州,所以大家只听都头的!”余铸说道。 包青闻言,知道这霸州地处边关,常年征战,老百姓的忠诚度不高。或许眼中只有地方长官,却无朝廷。 李青的手下,呵,那不是李贵妃的堂弟吗?真是冤家路窄。难怪呢,我说谁要对我包青下狠手呢,包青暗想。 “包大哥,眼见天快亮了,这贼人怕还有一波进攻!”曹芸走进了营帐说道。 “着人看好他!”包青说完就走了出去。 果然,在天亮之前,山坡下的贼人见大火熄灭,又向山坡上杀来。 包青可不想将自己的钦差卫队全部耗尽,夜里的一仗,死伤了近百,这禁军的战斗力跟边军比起来实在太弱,自己这边又缺乏战将,这曹芸虽然善战,却没什么脑子,而且自己可不愿她受到什么伤害,不然老婆给打残了,那以后的生活这么办。 这贼人攻击也是无力,估计昨晚一场大火烧的他们元气打伤。 就在包青胡思乱想的时候,曹芸带着娘子军已经冲出去了。随后展昭金万刀也冲了出去,只有展芳留下来保护包青。 此时,包青有些脸红,自己一个大老爷们非但没有杀敌之力,还需要夫人保护。 “展芳,你去看看有没有提水的大桶,再将营帐撕破一些拿来。”包青说道。 展芳很是不解,但只好去做,不一会东西拿来了。 包青将那大木桶底部敲穿,木桶外面用营帐碎布包裹好,弄好以后放置在营地前面。这不,一个宋朝版的扩音器就做好了。 包青将嘴巴伸到那木桶洞口,忽然大声喊道:“张旭你老娘喊你回家带孩子了!大家快跑啊,张旭自己跑了!” 或许一声两声没有什么效果,这喊多了,那帮霸州来的士兵谁家没有妻儿老小,纷纷回头查看,看看主将是否逃跑,害的那张旭停下手来,站在一边扯着嗓子大骂,防止这手下士兵真的以为主将跑了。 包青的声音不断,喊道:“大家都是大宋子民,为何要袭击钦差卫队?你们要是放下手中武器,我保证既往不咎,如若不然,朝廷就会抄了你们的家!不好,那张旭真跑了!” 包青不停地喊着,那张旭也不停地骂着,这主将的存在,战场双方好像都靠这喊话感受,一旦张旭停止了骂声,那霸州士兵就急忙回头看。这可害苦了张旭,他又没有扩音器,不一会儿喊得直喘气,估计比上前厮杀还费力。 包青却没有停下,一边喊着,一边像展芳招手。展芳见状,连忙过来。 包青侧过身子低声对展芳说道:“看那山坡中间的那个身穿重甲的那个中年汉子,那一直站着不动卯足劲叫唤的必然是张旭,曹芸不是箭法准吗?让她给我一箭射死他。” 包青这边又继续喊着。那张旭心中大骂,他奶奶的,这哪里是战斗,分别就是比嗓门,没想到嗓门大还有这用法。正在张旭心中不住地咒骂的时候,一声弓弦响声起,但这两边的喊声太大,张旭根本没听到,还只顾着张大嘴巴喊呢。 正当两拨人杀的天翻地覆的时候,忽然张旭的声音没了。 包青见状,喊道:“张旭跑了,大家跑了啊!他真跑了!” 霸州的那些兵回头一看,真的没了张旭,一下子阵脚大乱。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刚才奋勇当先的霸州兵,转眼间纷纷后退,后来直接抱头乱窜。 这两次厮杀,都集中在这小山波上,包青看去,到处都是尸体。 “包大哥,你真行,居然喊两下,贼人就吓跑了!”展芳高兴地说道。 “哼,我们在前方厮杀,他自顾躲在后面!”曹芸正好赶了回来。 “我只是略尽绵力,首功当是我们的芸儿妹子,一箭定乾坤!”包青笑道,曹芸这才低头走过来,拉着包青问长问短,看看包青有没有受伤。 “刚才你还埋怨他自顾着躲在后面呢,怎么现在又来问长问短了。你包大哥好的很,我有在,哪里会受伤!”展芳说的曹芸脸色通红。 金万刀和展昭等人都回来了,都止不住感慨:“包大人,你可真神了!我们这些武夫上阵厮杀,最多一人杀十,包大人动动嘴皮子,就将那几百号人给打跑了。” “好了,别奉承了,清点伤员准备拔营起程,这霸州不管水多深,还得去啊,不然没办法交差啊!”包青说道。 “大人!王朝回来了!” 包青看去,只见王朝满脸尘土,极其疲惫,见到包青就说:“大人,霸州营副总管洪霸来援,马汉带着他们,属下先来报信!” 第79章 透着诡异 包青听闻霸州营副总管洪霸来援,心中不免有些生气,都这打结束了才来。但转而心中又如一块大石头落下,既然这洪霸能来救援,就说明霸州的情形还不至于坏到什么地步,至少目前霸州的最高军事指挥官还心存朝廷。 不多时,远处来了几十匹马,为首的正是一位身着戎装,腰挎大刀的中年壮汉。那中年壮汉来到包青面前直接半跪,毕恭毕敬地拱手道:“霸州营副总管洪霸参见钦差包大人!” 包青连忙双手将洪霸扶起,笑着说:“洪总管竟然亲身涉险,包某真是感激不尽,这霸州的大小防务还依仗洪总管呢。” “哎,一言难尽啊!洪某无能啊,只能带着自己的近身卫兵来援,霸州现在是乱成一团,还烦请钦差大人速去主持大局。”洪霸说道。 包青本就诧异,这洪霸既然知道钦差被围困,怎么就带着几十个卫兵就来了,委实有些儿戏。 包仔细地看了一眼洪霸,这洪霸的表情不似作伪。包青笑着说:“走,一起去看看再说!”包青说完,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着洪霸。 洪霸闻言,那本来不停地攥拿衣甲下摆的双手陡然变得轻松多了。的确,许多人为了掩饰紧张,都会下意识地做些无关紧要的小动作。 洪霸就是如此,或许他应该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咦!在那衣甲的下摆处,还有一段锦须,那应该腰间挂着的玉佩坠下的须子。呵,这一个彪悍的武夫,居然也学着读书人挂玉佩?或者可以这样认为,这个玉佩对洪霸来说,至关重要,只好随身佩戴,哪怕是穿上戎装上战场也要带着它。 终于到了霸州,包青却没觉得一丝高兴。霸州的城墙已经毁了,大量的民工正在抢修,整个霸州很是忙碌。但包青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老百姓居然没多少恐慌,照旧买卖,照旧吃喝。路边的酒肆依旧很多人在喝酒,那一旁的青楼的姑娘们也照常拉客。 “这霸州还真治理有方啊!我看老百姓生活挺安逸的嘛!”包青问道。 “大人谬赞,百姓得以安逸,全赖皇恩和洪总管的护佑!”说话的是这霸州的知州庄雷。 “钦差大人一路劳累,中午春宵居设宴,大人勿要推辞!”洪霸说道。 包青知道,这些东西推不掉,这都是官场上的一套,自己也没少受过,否则会被视为异类,受到他人排斥。但包青不怕,喝酒他怕什么?就那些淡如白水的酒,要是上了后世的酒桌,别人还以为是假酒呢。 但有一件事情要赶紧先做,那就是那些营啸中死去的士兵尸体,这尸体自己一定要先去查看一下,还有当时验尸的仵作,自己得去问问情况。 “各位大人,这中午的酒包某人定去奉陪,只是皇命在身,我看能不能先让我瞧瞧这营啸中死去的兵士的尸体?”包青说完,朝洪霸看了看。 “当然可以,钦差大人说的是,皇命要紧。钟善,你去安排一下!”洪霸说道。 霸州营现在还剩三个军指挥,这钟善就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叫王法魁,最后一个就是那李青。军指挥的兵力本来是额定的,但这是在边军,辽人杀来,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就胡乱归属。比如,这李青的兵力可能就达到了近四千。 钟善此人其貌不扬,目光却透出丝丝的阴狠。包青最讨厌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不是自己惧怕,而是被这种目光注视下感到难受。 钟善将包青带到霸州的一处乱坟岗,指着一处的大坑说道:“大人,这下面的都是当日营啸死去的士兵的尸体!” 包青眉头皱了皱,人命真如草芥,这些平日为大宋奋勇杀敌的兵士们,如今就胡乱地躺在这乱葬岗上。 “怎么不为他们收敛?就这样胡乱丢弃?”包青想着,好歹也弄个大公墓啊,写上名字啊。 “大人,您这是在说笑?现在这样境况还给他们收敛?何况他们死于营啸!他日属下要是死了,必然也是这样!”钟善看不出什么表情。 包青有些无语,这宋辽的战场自己是没有看过,兵士要是战死,该如何处理,自己也不知道。 包青看着这横七竖八的尸体,除了外面的衣物能看出人性外,尸体早就腐烂不成人型。 金万刀见包青皱眉头,立即跳下了坑中,用刀跳开尸体衣物。 “检查一下,可有骨折的痕迹?钟指挥,还请你将当日验尸的仵作叫来,本官想问问。”包青说道。 “仵作?什么仵作?这些都死于营啸的士兵,并没有让仵作来验尸!” “那好吧,你将当日处理这些兵士尸体的士兵叫来一些,这应该有吧?” 约莫小半个时辰,金万刀带着人从这坑里爬了上来。 “大人,这下面的尸体,我们翻了个七七八八,少有人骨折,骨头上没有明显损伤。”金万刀说道。 包青听了,心中大感奇怪,这营啸一般发生在夜里,忽然的营啸通常被认为是敌军来袭,当营地毫无防备的时候,这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的兵士们,会选择疯狂地逃窜。当然,也有例外,有些是莫名的全体恐惧从而引发骚乱。但最终结果,应该是大量士兵外逃,容易引发踩踏事件。 按照这样的情形,士兵们死后,身上应该有许多骨折的现象。但像眼前这坑下面的尸体,却少有骨折的现象,这就奇怪了。 这时候,不远处来了十几个士兵,都显得无精打采的。 “都快点,钦差大人有话问你们!”展昭喊道。 “这不是来了吗!”士兵们显然对朝廷的官员并没什么好感。 包青笑了笑,让展芳拿出些钱来。 “都快来,本官叫包青,有些问题想问你们,但本官不会让大家白跑一趟,先每人发一贯,谁回答我满意,再给九贯。”包青笑道。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兵士闻言都眉开眼笑。 “问句话就能赚十贯,真是天大的好事!哈哈!” 接下来却让这几个士兵傻眼了,那钟善更是脸色难看。 包青让金万刀派人立即将十来个士兵分隔开了,自己则带着展昭走的远远的,不让人见着,然后一个一个地传唤。 “你叫什么名字?”包青问道。 “小人名字记不住了,大伙都叫俺凶狗!” “本官看你并不凶嘛!” “面对大人,小人如何敢凶啊,可俺上战场杀辽狗,可拼命了。” 包青必须先聊些其他东西,好让这些兵士放松警惕。这些士兵们来之前必然被他们的长官训话,有些话该讲,有些话不该讲。比如克扣军饷什么来着,包青无意插手此事,但要是兵士们都支支吾吾地,显然对自己的查案子带来不便。 果然这位凶狗,自觉得和包青混熟了。 “大人,你真是朝廷派来的?我还从来没见过想你这样不凶的大官呢,哈哈。” “大人,这太苦了,关键是媳妇难找啊。小人的那些钱全部都送给窑姐了。” “大人,你知道吗?这辽军不知道怎么回事,快一个月没动静了。” 包青忽然插了一句说道:“上次营啸,那些士兵真惨哦,被人踩的不像人性。” “哪有!小人抬了那么多的尸体,好像都是脖子后面一刀,哎,像我们这些人,哪有人关心死活。”那凶狗说完,就面露悔意。 包青让展昭又递上九贯钱,说道:“继续说,本官不会对任何说起,你要是能再说些有用的,不管是什么事情,再给你十贯,说不定,在本官这里,你能将你娶媳妇的钱给赚到。” 那凶狗看着展昭手中的钱,忽然咬咬牙说道:“好,小人都说,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再给他一贯,说!”包青说。 这十几个士兵问下来,果然收集到许多信息。包青面色阴沉,理了理思路。 这事情透着些诡异,营啸中死去的士兵很多是脖子上中刀,很少有骨折的。这钟善是洪霸的人,而王法魁首鼠两端,似乎保持中立,李青跟洪霸不对付,而且已经带着兵离开了霸州营。至于这庄雷到是没问出什么来。 最让包青有些忍俊不禁的是,提到了今日中午要去吃饭的春宵楼,原来并不是个酒楼,而是一个青楼。 第80章 青楼宴 要说到在青楼吃菜喝酒,应该被称为吃花酒。花酒包青不是没吃过,那在汴京盛隆楼的百花宴,算是花酒吗? 要是说上次的百花宴为雅,这次还真就是俗了。洪霸叫来了十几个姑娘轮流陪着包青,洪霸自己的手却是挨个的摸去。 包青暗自庆幸,幸亏没让展芳曹芸跟来,不然自己这般如何逢场作戏啊。即便是这样,那洪霸将他那粗大的手掌直接伸到了那女子的衣裙里的时候,包青不禁有些脸红。 “包大人不喜欢?也是,我们这边关哪有什么好货色。那帮您换换?喂,你们那花魁小玉呢!快让她出来,妈的,我们这些粗人来,你不待见也就算了,怎么今儿钦差包大人来,你她娘的也不出来见见?”洪霸扯开嗓门吼道。 王法魁见了,也不禁起哄,倒是那钟善面无表情。 “包大人,我们先喝酒,来来!”知州庄雷劝道。 “再不出来,老子就拆这春宵楼了。”洪霸喊道。 果然这方法凑效,不多时来了个丫鬟模样的丫头,走到众人面前,脆生生地说道:“各位大人和老爷,我们家小姐就出来!请稍等。” 包青看这丫鬟,倒是生的水灵,秀气的脸蛋,一身翠绿碎花罗裙,像是完全没有沾染胭脂风尘一样。 “还你们家小姐呢,不就是个婊子吗?”那洪霸说完,一手拽过那小丫鬟,掀起那丫鬟的罗裙就伸手抹去。 包青的眼球一缩,那丫鬟的腿虽然白净,但看去似乎很是结实有力。奇怪,个青楼的花魁的丫鬟,用得着做苦力活计吗?怎么这腿看上去很结实似的,难道天天健身?包青想想,忽然想到了曹芸的那双结实有力的腿,呵,难道也练过?包青刚想看个究竟,但转而又想到展昭这个大舅子还在身边,哪敢多看。 洪霸淫笑了几声,略有尴尬地说道:“包大人,我们是粗人,不比包大人这些读书人,喜欢直来直去的,方才包大人眉头一皱,像是我洪霸的作法太多粗鲁了。” “没事,没事!你继续!”包青说道,心中却是暗骂自己,这话你也能说出口,看人家这小丫头痛苦样,那双眼睛只盯着自己,怕是想着自己去拯救人家一把呢。 “包大人,喝酒喝酒!”知州庄雷继续劝道。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身形绝佳的女子慢步走了进来,包青的双眼顿时被吸引了过去,郁闷的是,你一个陪客的,就算是花魁,怎么能蒙着脸来见客呢! “哈哈,小玉来了!好好!”那洪霸显然急色了,看到这小玉,眼珠都要掉下来了。 包青却有些纳闷了,不禁问道:“洪总管,你可见过这小玉的真容?” 这话一出,在座的几个都摇摇头,显然没见过。 包青不禁暗自大骂,都是些猪了啊,没见过真容就迷成这样?这小玉就算是魔鬼身材,万一也魔鬼脸蛋怎么办? “这不好吧,万一大把钱花下去了,找了个丑女来忽悠我们,我们岂不亏大了。”包青笑道。 “咦,这样吧,待会喝完酒就让包大人验验,哈哈!”一帮人笑了起来。 那小玉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走到这洪霸的身边,将丫鬟拉走。然后,丫鬟转身对着众人说道:“小姐今晚单独接待钦差包大人!” “这就走了?这算什么?”包青不禁问道。 包青话一说完,这在一旁的十几个姑娘都纷纷围上包青, “大人,光看又不能摸,还不如我们实在呢!” 包青见状大感头痛。 那洪霸出奇地没有反对,反而出奇地说道:“大人,您放心,这小玉今晚一定让她陪你。”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们有些正事要谈。”洪霸接着对那些姑娘说道。 “大人,朝廷是否会派兵前来援助我们?我等现在是惶惶不可终日,就盼着援军来,还指不定辽人什么时候来袭呢!”洪霸问道。 包青看了看这一桌子的人,问道:“可我怎么感觉,在座的各位好像并不怕辽军啊。还有百姓不是依旧照常生活,并没有什么恐慌吗?” “啊?大人,您有所不知道,这霸州城已经三次易主了。辽人的皇帝现在很有头脑,不像以前一样,一攻破州城就来个屠城。他们现在不但不屠城,还约束军队,只要百姓缴纳一定的税赋,照样生活的好好的。而现在正是冬季,辽人的物资短缺,势必还要发动攻势。”庄雷抱怨道。 包青闻言,不觉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还以为这些百姓不怕死呢,原来这百姓都是保持中立。 “军事上本官不懂,本官就问问你们,现在还能守得住?” 那洪霸站起说道:“现在我能调动的只剩下两个军,李青带着军队判出,那昨夜袭击大人您的,就是李青的手下张旭。而这两个军负责修城墙和防护。此刻要是辽人来袭,估计立即就会破城!” “那辽人为何不来破城?”包青一直觉得奇怪,这霸州城防护的并不严,城墙多处破陋,辽人的骑兵可以长驱直入。 “这恐怕是曹将军的功劳,还有近万的禁军在这霸州城外,牵制这辽军呢。而且,辽人怕大军直入,那党项人不安生。” “那曹将军的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包青问道,曹玘的情况自己确实很关心。 “应该被困在霸州以北百里处,所以,我们恳请包大人,尽快让官家派援军来!” 其实关于援军,包青知道,仁宗肯定会派,只是时间问题。 这午宴过后,包青回到住处,仔细地回想一下今日所闻所见。 “展昭,你觉得今日,这帮人是什么意思?” “大人,今日您为什么不问问关于总管吴军的情况?还有,为什么不去查看一下吴军尸体,反而先去看营啸死亡的士兵?” 包青笑道:“我本来是想单刀直入,查探吴军的死因。因为我们的任务就是破案,查清吴军被刺的事情。但是,你觉得我立即去检查吴军的尸体能查到吗?他们要是不主动说,我能问道吗?所以,这事情只能暗地查。但有一点,或许我们的做法出乎他们意外,那就是立即检查营啸的士兵尸体,调查营啸的事情。” “哦?总管吴军被刺难道不是我们首要任务?”展昭问。 “表面上是,你认为我将吴军的死亡的调查结果,上报给官家,官家会满意?官家才不会在乎一个总管的死亡,也不在乎一个营啸事件。官家在乎的是他的江山稳固,他从这事件的背后嗅出了一丝丝阴谋的味道。” 包青顿了顿接着说:“霸州的三次易主,我在来之前就向官家打听清楚了,官家直言,霸州的得失无关紧要,因为霸州丢了,冬天过去后,大军一到,这不善守城的辽军很快就撤退。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里的百姓居然不视自己为宋人。这实在有些奇怪,恐怕不仅仅就如这洪霸他们所说的那样,仅仅就是因为辽人不屠城,他们就无所谓。” “但这也说的通的啊!” “貌似说的通,其实根本就说不通!展昭你想想,你忠于这大宋朝吗?你觉得你会为这大宋皇帝拼命吗?”包青问。 展昭默然不语,这话也是包青敢问。 “但我要是问你,当看到宋辽开战的时候,你会帮助谁?” “当然是我们大宋!”展昭急忙说道。 “所以说,我们的百姓虽然有时候不忠于这个皇帝,却是几乎都一致忠于自己的族类,自己的国家。”包青没有延展下去讲述,这是后世心理学关于归属感的论断,认同的范畴不一样。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出现的汉奸。 “大人的意思是?这霸州城的百姓都有问题?”展昭惊讶地问道。 “暂时也不清楚,但这些百姓中或许真有一部分有问题,就看这辽军袭来。如果百姓拿去武器抗争或者自顾逃命,那就没问题。否则的话,恐怕就不是一般的百姓了。” 展昭点点头,然后问道:“那我们一来就查营啸,还真是查对了,他们连尸体都没有处理,直接抛了。” “哎,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谁有阴谋,只是这洪霸,今日来救援我们的时候,居然就带几十个人就过来了。实在让我起疑。一种可能或许真的是两头为难,守城的兵不可以动,又怕钦差出事情,只好亲自带几十个卫兵来了。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此来,就是来确认我们是否被杀的!如果我们全部被消灭,他正好来收尸。如果我们活的好好的,他就装着来救援我们。”包青说道。 “那大人以为?” “多是后者,这洪霸来见我的时候,让我觉得吃惊,一个战场杀戮的武夫,居然见到我还紧张,并且应该是强制将心中的震惊压制下去的。虽然强作镇静,但他的双手却是出卖了他,双手紧紧攥拿衣甲,见我没有过多询问,直接说走的时候,居然陡然放松了。这其实就是心中有鬼的表现。” “啊?我怎么没注意?”展昭有些吃惊。 “展昭,你觉得昨晚我们三百多人对战一千人的战斗,居然以轻松代价取得了胜利,是不是大胜?是不是不可思议?” “是的啊,我们都说大人是神人,哈哈,下次都可以做将军带兵打仗了。” “呵呵,连你都觉得震惊,不可思议,这常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洪霸,居然没有一丝意外和震惊。这说的过去吗?所以说,这洪霸……” 第81章 赴会 展昭见包青对洪霸起疑,不禁问道:“大人,要不要我去探探这洪霸?” “那倒不必,没必要过早打草惊蛇,我们先熟悉一下再说。还有庄雷、钟善和王法魁,得弄清楚这些人的底细。吴军被刺案从表面上来说,好像洪霸得利,但似乎,最得利的似乎是辽人,大军总管被刺,霸州营军队各自为政,辽人倒是乐见其成。朝廷虽说没有派总管,让洪霸暂且统领所有军队,但其实洪霸能调动的军队也就是钟善,那王法魁像是在应付,而李青更是带兵离开。” 展昭又问:“那今晚,你还去那春宵楼见小玉?” “这,容我想想!”男人其实就是贱,包青其实中午就被这小玉吸引住了,魔鬼身材下隐藏的脸蛋到底长的什么样。但包青实在不想带展昭去,带着大舅哥逛窑子委实不妥,还是带上金万刀比较好。 “晚上,你帮我找一下王朝马汉,看看他们查吴军的情况查的怎么样了。” 到了晚上,包青带上金万刀,应约来到春宵楼。 临上楼的时候,金万刀低声问道:“大人,要不要我跟上去?” “没事,有事情我会叫你!你帮我试一试这丫鬟,看看什么来路,应该练过!”包青吩咐道。 “嗯!”金万刀应声道。 包青觉得这金万刀来到霸州后,情绪变化很大,特别是上次一下子没等自己明确表态,就直接杀了十几个边军俘虏。这金万刀真就那么痛恨边军?得找个时间问问他。 “大人,请进!”依然是那个小丫鬟,包青不禁向那丫头的大腿看去,却见那丫鬟像是会错意一样,羞赧一笑。 包青推开门,屋内烛灯点缀,床上的红幔帐子高高挂起,床前的案几上放着一壶酒。 美人危坐,依旧蒙面,只透出两只眼睛。 “小玉?”包青尴尬地叫了一声。 “嗯!大人请坐!”小玉终于说话了。 “怎么,邀我前来,还蒙着面容?” “这样不是挺好吗?”小玉说道。 “哦?今夜我该让别人替我来!” “既然邀的是大人,别人代大人前来,小玉是不让进门的。” “那我让他蒙着面,不就得了!”包青淡淡地说道。 “大人这是拐着弯儿说小玉蒙面的不是!大人若能独饮十杯酒,我便除掉面纱。”那小玉抬头双眼盯着包青看着。 蒙着脸就是这样的好处,你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却能直视你的神情,显然这小玉能肆无忌惮地看着包青,仿佛想要从包青的脸上得到什么。 包青先是一愣,随即笑着问:“喝下十杯酒和这揭开面纱有何关联?” “不过,我饮也可以,小玉姑娘要先饮!”包青可不敢胡乱喝酒,不是喝了醉,而是怕中毒。 “大人这是怕我下毒?” “可以这么认为吧。”包青说道,心中却想,倒要看看你如何饮酒,难道带着面纱喝? “哈,原来大人是想趁我喝酒的时候偷看我?包大人果然有意思!” 那小玉将酒杯拿起,轻轻掀起面纱一角,露出小嘴。包青看的仔细,樱桃小口,很是精致。只是这嘴唇上涂抹的红妆是否太浓了,包青本以为这样的女子应该是不施粉黛清丽脱俗的呢,这一抹红唇真是败笔。 “包大人,我喝完了,该你了!” 包青有些为难,自己要是喝完这酒,对面的姑娘真的取下面纱,是丽花还好,要是如花,自己情何以堪。 “大人,该你喝了!”那小玉又提醒道。 “好,我喝!”包青无奈,只得抓起酒杯,自顾着准备斟酒。 “大人!”那小玉忽然一把抓住包青的手中的酒杯,然后说道,“大人的酒杯在那呢!” 包青微微有些诧异,这逛窑子,那些女人的嘴巴都要是被男人亲的,自己这用她杯中喝杯酒又怎么了,自己还没嫌弃她脏呢。 包青刚想放手,却见那酒杯口印着刚才那小玉红唇留下的红印,而这杯底居然还有隐约地粘附着一些红色粉末,应该是这红唇留下的。 包青松开手,小玉拿回酒杯,一手帮包青斟好酒,双眼默默地注视这包青,说道:“大人,请!” 包青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位女子只怕不仅仅就是要跟自己喝酒这么简单。难道这酒有问题?这红色粉末到底又是什么?包青想就此放弃,直接回去得了。但又十分好奇,这小玉大费周章到底想干嘛。 包青来霸州之前就想好了,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相信,自己要用一个怀疑一切的眼光去看待所有事情。 “好!那小玉你来喂我喝一口怎么样?”包青装着色眯眯地说道。 那小玉果然双眼中射出鄙夷的眼光,包青看的清清楚楚。这小玉,下面的动作再伪装,在包青看来,都是那么的不情愿。 芊芊素手捧着酒杯,包青侧身靠近,装作十分享受的样子,假眯着双眼,慢慢地将酒水喝入口中,小玉的眼中露出满意的目光。 包青趁着这小玉自顾满意的时候,猛然将头窜上前去,掀开面纱一角,管她丽花还是如花,双唇直接印在小玉的红唇上,一阵乱添乱吸,只盼着将那嘴唇上红色的粉末添到口中。 整个动作疾如闪电,那小玉被这一阵乱吻弄得全身一颤,呆了一会,这才愤然将包青推开。 只听的那小玉嘴里骂道:“狗官,找死!” 包青闻言,心中已然知晓,刚才的靠的那么近,忽然隐隐的檀香味传入鼻中。这味道包青可算是刻骨铭心,刹那时,包青如坠冰窟。这不是那玉仙娘子吗?梅花帮?怎么这梅花帮的女人尽是待在窑子里。 当然,包青也暗自盘算,这酒十之八九有毒,或许那玉仙娘子的嘴上那一抹口红就是解药,不然这玉仙娘子也不至于自己喝毒酒。但是现在,自己还是得装下去,可是自己并不知道这什么毒啊?自己倘若要表现成中毒的样子,是该晕呢,还是该捂着肚子装痛呢? 正在包青百转千回的时候,那小玉嘴里低喝道:“狗官,居然还不晕?” 包青闻言,果然配合地捂着头,一手指着小玉,骂道:“贱人,你这酒!”然后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包青装晕后,感到脸上被人抽了两个耳括子,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狗官,这次落在我秦玉仙手里,看我如何折磨你!为了抓你,害的我不知道洗了多少次澡,才将身上的檀香味洗掉。” 原来这玉仙娘子叫秦玉仙。 “哼,也不知道帮主为什么要留着这个狗官,以我之见杀了得了。” 包青心中暗自发苦,这装死的活计还真难,也不知道人家那些演员是如何演尸体的。包青一动不动,一会听这秦玉仙嘀咕两句,一会又被这秦玉仙踹上两脚,很是难受。 这时候,只听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之后门开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应该是那丫鬟。 “师姐,那狗官怎么样了?他那手下着实厉害,差点让我露相。” “那人叫金万刀,以前八卦堂的堂主,那八卦游魂刀也是江湖一绝,帮主都称赞过。” “咦,奇怪,这样的人物怎么跟了这狗官。”那丫鬟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当年帮主想吸纳这八卦堂为外围势力的时候,被拒绝了,后来不欢而散。”秦玉仙说道。 “哦!那后来?” “什么后来?我哪里知道!师妹,你别问这问那了。你知道帮主为什么要留下这狗官?”秦玉仙问道。 “帮主说拖上一段时间就行了,之后随便师姐如何处置。” “怎么拖?” “呵,师姐可对外宣称钦差大人流恋师姐的美色,整日不归,天天住在这春宵楼不就得了。” “你这个死丫头,胡说。再说了,这狗官的手下个个难缠,如何骗得了他们?”秦玉仙有些担心。 “这可难不了我,看,这是什么?” “软筋散?” “对,只需让这狗官吃了,仅仅就是全身酥软无力,但还能照常说话。要是有人来问,就逼他说上两句,不就得了。” “这倒是好办法!只是,当初你怎么不直接拿出来,害我废了好一阵子口舌。”秦玉仙想起口舌的时候,脸色竟然有些泛红。可不是,真的废了好些口舌,那狗官的口水还留在自己的肚子里呢。 “师姐,你怎么了?脸色不对啊。你都忘了?那软筋散何曾有过解药?要你喝了也会在四个时辰内酥软无力啊!这狗官如此精明,要不是早先设计好将解药制在嘴唇上,如何能骗得这狗官饮酒?” 秦玉仙点点头。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这房里的两个女子俱是一惊。 “大人,时间已经查不多了,我们得回去了!”门外的金万刀喊道。 “怎么办?师妹?”那秦玉仙问道。 “怎么办?快上床啊!快将那狗官的衣物扒掉,放在床上去,你上去,快!” “啊?哦!” 包青只觉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扒的精光,直接丢到了床上,盖上被子。包青心中郁闷之极。 紧接着,那秦玉仙穿着贴身小衣上了床。包青只觉的一阵沁人的女子体香直扑而来。包青偷偷眯着双眼,瞧了瞧身旁的秦玉仙,美人面纱已除,真颜显露,包青觉得一阵窒息,双眼却是瞪的圆圆地痴看,居然忘却了伪装。 第82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大人,我们真得回去了,否则回去没法交代!”金万刀在门外问道。 “你们家大人,今夜在这里过夜!你先回吧。” “我们家大人为何自己不说?”金万刀问。 “你若不信,自己进来看!”只见那丫鬟将房门开了。 金万刀推开那丫鬟,放眼看去。 包青的日子不好过,美人压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却只能轻轻地嗅着美人身上的诱人的体香,不能动手,不能睁开双眼。 可是再怎么压制,腹部的那团火还是腾地窜了上来。 却说那秦玉仙为了防止金万刀看穿,一个翻身爬到了包青身上。那曾知道,这躺在床上的死人总有东西顶着自己,也是不便多想,赶紧放下帐幔。 “你为何在此?”金万刀喝问那丫鬟,他刚才试了一下,居然发现这丫鬟隐藏武艺,他也不识破,免得对包青不利。江湖人做事就这样,许多事情不点破倒是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这做丫鬟的,当然要一旁好生伺候着我们家小姐就寝。” 金万刀还是有些不放心,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说:“这里不需要你,你跟我出去!” “大人,属下就在这外面候着!”金万刀关门的时候说道,随后房门关了起来。 这秦玉仙见人走了,连忙从包青身上翻下来。 “这如何是好,这个家伙一直守在门外。” 秦玉仙将压在枕头下的软筋散拿了出来,瞧了半天,轻声嘀咕着说:“不知道这个狗官什么时候醒,得想办法将这软筋散喂他喝掉,不然真是麻烦。” 秦玉仙轻轻地爬了起来,对着门外喊道:“送些茶水来,你们大人口渴。” 不多时,门打开了,一壶水送来了,秦玉仙倒了杯水,准备给这包青喂下软筋散。 包青眼看就要装不下去了,要是真被喂下这软筋散,自己还不任由摆布。包青不住思量,绞尽脑汁,眼看着困境很难摆脱了。 “哼,居然弄这么烫的水,想烫死这狗官吗?”秦玉仙轻轻喝了一口水,不禁蹙眉骂道。 包青偷偷看去,咦这脸蛋怎么有些想冰川仙子啊,起初自己偷看的时候还没注意,如今这秦玉仙蹙眉螓首,这份神态和冰川仙子别无二色。 该死的,居然还想这些,还不想想如何将戏继续演下去。那要是实在演不下去,不大了逃到门口求救,反正这金万刀在门口。 不行啊,自己现在可是赤条条的。包青见那秦玉仙不住地启开小口向这茶杯里吹气,时不时还尝一口,探探水温。 “咦,这什么衣服?”秦玉仙忽然发现包青的衣服下居然有一件特别的衣服,包青知道,那是自己的宝衣蚕丝宝甲。 就在秦玉仙自顾着看那件蚕丝宝甲的时候,包青知道机会来了。包青偷偷伸出手来,将枕头下的软筋散用指头沾出来一些。趁着那秦玉仙被宝衣吸引的时候,迅速地将沾着软筋散的手指在那茶杯里蘸了一下。 “我说那狗官为什么能挡住我的分水刺呢,原来真的有件宝衣。”只见秦玉仙用力地扯了扯那蚕丝宝甲,露出满意的笑容。 包青偷偷地眯着眼看着,秦玉仙将宝衣轻轻叠好,嘴里嘀咕着:“姐姐不会武艺,哪天见到姐姐,将这送给姐姐防身!” 秦玉仙说完,端起那茶杯暗自发呆。 包青心中暗叫,你倒是喝啊,快喝啊! 就在吧包青焦急万分,满心期待的时候,却见秦玉仙转过身来,一杯茶水已经递到包青的嘴边,一手玉手轻轻托起包青的头。 “这是便宜你这个狗官,让本姑娘亲自喂你!呵,你还皱着眉头!快喝!”秦玉仙低声喊道。 “哎呀,这软筋散还没放呢!对了,也不知道烫不烫了!”就在包青准备放弃男子尊严,赤身暴起而逃的时候。秦玉仙启开朱唇,喝了一口水。 “正好不烫了!等着,狗官!”秦玉仙直接伸手去到枕头下去抓软筋散。 包青暗自得意,这女人总算喝了下去,现在就等着她倒下。 果不其然,这软筋散威力极强,那秦玉仙摇了摇,嘀咕着:“怎么有些腿软!” 包青知道,药效发作了,这时候可不能让她喊起来,惊动了门外的那死丫鬟就前功尽弃了。 于是包青从床上一把抱住秦玉仙的软腰,一下子将她搂到了床上。 秦玉仙见状,一脸惊恐,刚要叫喊,包青立即用嘴巴堵在了她的嘴。包青这才很认真地品尝着这个和自己道不清恩怨女子的朱唇。包青有些痴迷这种感觉,吻了很久。 “你哭了?”包青抬起来,秦玉仙已经面颊挂上两行清泪,一股想去怜惜的冲动瞬间充满包青的心房。 “你这个狗官!” “别叫,否者我的嘴巴又来了!”包青恐吓道。 那秦玉仙果然不叫了,包青看了笑道:“玉仙娘子,没想到你也有落在我包青手上的时候,好像这话是你刚才对我说的吧?我就奇怪了,你好好一个女子,为什么就喜欢干些掉脑袋的事情。” 那秦玉仙闻言,想提起胳膊动手,包青见状,将她两个胳膊紧紧地压着,说道:“你还动,这软筋散的功效不必我说了吧。你别哭,哭的再伤心,我都不会看一眼!”’ 包青暗骂自己心太软,这女人就是蛇蝎,自己怎么能被她这哭两声就心软了。 “大人,还是回去吧?”金万刀在外面郁闷无比,本来以为自己今儿跟着包大人是来查什么案子呢,哪里知道包大人居然还真上了窑姐的床,难道今儿大人真是来逛窑子的? 不行,这要是回去,自己还不被曹芸和展芳骂死了,还有那展昭,似乎跟自己不太对付,要这事再传到他耳朵中,还以为自己带大人来的。 于是金万刀又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你守好门!夫人知道,明早又没什么事,别来烦我!”包青答道。 金万刀闻言心中一惊,家里哪里多出夫人来了,虽然家中几位姑娘都笑称对方为夫人,但大人从来未说过谁是夫人。 金万刀猛然想起,包青很久前就和展昭和自己一干人说过,一旦无法联络,或者不能正面联络的时候,利用反话来联系!明早无事,别来烦我,意思是说,明日早上想办法来联系大人。 包青不知道这金万刀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话,包青不想良辰美景被金万刀的一句句问候给打扰了。 “玉仙娘子,我包青这次要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倒想看看,你当初在庐州是如何接客的!”包青铁了心地报复,也不看这秦玉仙的那般让人怜惜的样子,怕自己心软。 包青本来就被折腾的欲火焚身,这秦玉仙身上也没多穿,一袭贴身小衣,包青直接就扑将上去。 第83章 各方反应 有人说,人这一辈子就做了三件事情:自欺、欺人、被人欺。包青觉得很爽快,因为他做了第二件事,昨日一夜他都在欺人, “你哭了一夜还哭?”一个女人才开始哭的时候,你会觉得她真的很伤心,让人想去安慰和怜惜她。接着再哭的时候,你或许有些心烦。那要是连续哭一夜,还真将你哭的铁石心肠。 包青想着今日金万刀应该会联系自己,还是待着在春宵楼比较妥当。包青实在想知道,要是这钦差大人整日流连在春宵楼,外面有什么反应。 包青掀开被褥,准备穿衣。这时候,却看到被单下殷殷血迹。包青略有疑惑地看了秦玉仙一眼,又将被子盖上。 “我帮你穿好衣服?过一阵子药性就该去了!”包青心中有些歉意,看着满脸泪痕的秦玉仙,却发现这此刻的秦玉仙像极了那冰川仙子。 “我要是能动了,第一件事就是杀你这个辱人清白的狗官!”秦玉仙骂道。 “清白?你不是一直就生活在窑子里的玉仙娘子吗?你不是春宵楼花魁的小玉吗?你还跟我讲清白?说出去还不把人笑掉大牙。” 秦玉仙满脸愤然之色。 “好,看你这样,我还是将你灌点药比较好!” 包青起来不久,金万刀敲门了。 “大人,夫人要进来,门外的丫鬟赖着不走。”金万刀说道。 包青闻言,心中暗喜,这金万刀现学现用,估计门外的丫鬟被制服了。 “狗官,快将我衣服穿好!不然你夫人来了!我这样子……”秦玉仙满脸焦急,显得十分害怕。 “哈哈,你还怕我夫人进来捉奸?放心,我夫人很好!以后会善待你的。”包青笑道。 包青慢慢帮秦玉仙穿衣,正好仔细欣赏一下。 金万刀进来了,看到合衣坐在床上的秦玉仙,犹豫着有话该不该讲。 包青见状笑道:“说,没事!她是自己人!” 金万刀十分诧异,这一个花魁窑姐怎么就成自己人了。 “大人,那门外的丫头确实有武艺,而且不弱,已经被我制服。只是,属下见这间春宵楼好像不只是青楼那么简单,有十几号人懂的武艺,估计身上还藏着兵器。” “好!尽量保持原状,不要惊扰他们。另外,联系王朝马汉他们,问问总管吴军被刺调查的怎么样了。还有,放出风去,就说钦差大人迷上春宵楼头牌姑娘小玉,整夜风流不归。让展昭派出人来,监视几个指挥使和洪霸以及那知州的反应。对了,将那丫鬟也送进来,我这有东西对付她。没了她在,恐人生疑。” “大人,您这是要躲在这春宵楼守株待兔?来个以静制动?”金万刀问道。 “可以这么说。我只是奇怪,他们既然要将我请进这春宵楼来,为何不直接杀了我,反而像是要将我留在这里。”包青心中想来也是后怕,万一人家真是将自己引进来直接杀掉,岂不冤死。这险冒的也太大了,都怪自己色胆包天。 “他们在拖延时间?可这时间有什么好拖延的?” “我估摸着,这霸州城如此安静,并有人设法将我留在这春宵楼,目的恐怕是在等待时机,或者是有些事情需要时间运作,怕我这个钦差出来捣乱。当然如果杀了我,又怕朝廷起疑心。想来,他们无法确定朝廷派我包青过来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只好将我暂时留难在这里!” “原来如此,大人如此年轻就出任钦差真是了不得。” “你怎么也学着拍马屁了?” “不是属下拍马屁,而是刚才听了大人的分析。大人你想,这朝廷派大人前来的用意,大人早就猜透。朝廷将这么大事情交由大人去做,可见朝廷对大人是多麽的信任。” 金万刀的话包青听了猛然一震,忽然脊梁后一身冷汗。 “大人,你怎么了?” 包青顿了顿,对着金万刀说道:“下面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快快通知京城包柳雯和董嫣然,让她们不管花费多少钱帮我打听一件事。这次官家派我来调查吴军的案子,到底是谁出的主意?有多少人参与?特别是官家当时的态度!” “好!大人有什么不妥吗?” “不知道,要等京城反馈的消息的。还有,你去让展昭务必要查清,自我留在春宵楼后,各方面的反应。” 金万刀走后,包青陷入的沉思。难道这是个阴谋?不对,是阴谋中的阴谋。而自己却成了无辜的探路棋子。 包青不禁想到,我说呢,既然朝廷起了疑心,按道理来说,应当派出重臣前来调查,就是相信自己的断案能力,充其量自己只配做个副手而已。自己是什么人?一个得罪大臣,惹上杀手组织的小小推官。官家宠信自己?根本不可能,最多有些欣赏而已。官家需要的是治国大才,自己根本就不配! 包青想到这里,勃然大怒,猛然将桌子一拍,大骂道:“这帮狗日的,竟然哄骗老子前来当炮灰!” 这霸州有阴谋,这朝廷估计也有阴谋,阴谋的对抗却让自己这些无辜的人前来做陪葬。 包青越想越害怕,这辽人为什么不来攻城?到底是为什么?就这样困住曹玘又是何意?难道曹玘也是一步棋? “你也有气愤的时候!看到你气愤痛苦,我真是高兴。”秦玉仙有些幸灾乐祸。 “你高心?有时候乐极生悲,那下面我就让你再留些眼泪吧!”包青慢慢地走近秦玉仙,他真的很生气,仿佛被人出卖了,需要发泄。 “别,求你了!”秦玉仙又被推到了。 这时候,门开了,推进了来一个人,包青连忙松掉秦玉仙,转身看去,原来是那个丫鬟。 这丫鬟嘴巴里还塞着布团呢,看到坐在床边的秦玉仙,连忙对她扭动着身躯,点头示意。 “你想说什么?你师姐已经成为我娘子了。你觉得她会帮你吗?”包青冷言道。 那倒在地上的丫鬟闻言后,满脸惊恐。 “怕也没用,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包青说完,掏出软筋散,放到茶壶中,摇了摇,到出水来。 “我记得这软筋散似乎就是你的吧,好,来,你也尝尝!”包青将水直接灌倒了那丫鬟的喉咙中。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秦玉仙问道:“你不饿吗?为什么不吃饭?” 包青这才想起早饭还没吃,刚要叫门外的金万刀,却见房间的后窗子传来了声音,展昭来了。 “大人,这是?”展昭略有不解地看着两个女人。 “两个梅花帮的女贼!”包青说。 “你刚才不是还叫我娘子的?”秦玉仙讥笑道。 包青瞪了一眼秦玉仙,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急着问展昭:“外面情况如何?” “大人,昨晚就在你走后没多久,洪霸就派人来询问大人,说春宵楼小玉着人来邀请大人赴约!” “那其他几位什么动静?” “今天一大早,庄雷就派人邀请大人中午吃饭,后来见大人不在,也没说什么!还有王法魁也派人来打探消息。那钟善倒是没有!”展昭说。 “看看,我这才在春宵楼待上一晚,这些人就都坐不住了。那钟善当然没必要去打探,洪霸都已经打探好了,他也会知道。有没有李青的消息?” “李青的消息没有,倒是发现庄雷似乎在派人去寻找李青。”展昭说道。 “那王朝马汉那边查吴军的案子查的如何?” “据王朝马汉的查证,吴军死的时间是当天夜里子夜时分,死的时候全身赤条条的。处理尸体的士兵说,吴军身上有刀伤,而且是一刀致命,伤口在前胸。但王朝马汉不太放心,亲自去查看了尸骨,发现那吴军的脖子的骨头被人拧碎了。”展昭说。 “那有没有查探过其他方面的消息?比如这吴军平时的为人?当晚还有谁跟进了这吴军的营帐?”包青问道。 “吴军此人在军中并没有什么威信,他此前也从未担任过总管。所以,吴军的到来,引得这霸州营的上下不满,这些的营指挥都不听他调令。但因为曹将军的两万禁军坐镇的缘故,霸州营基本没人敢直接对抗吴军。” “这吴军是不是很好色?”包青想着,此人死的时候居然赤条条的,在这边关之地,辽人说来就来,不合衣睡觉,但也不能脱得光光睡觉啊。万一辽人袭人,你这一个大总管,衣服都来不及穿,那不是误事吗! “和你一样好色!哼!”秦玉仙一旁插嘴道。 “哦?你也知道这吴军好色?你们姑娘去伺候过他?”包青问道。 “你还要不要脸?一会儿说我是你娘子,一会儿又问我是否去伺候过这吴军?” 包青闻言有些发怒:“你耳背吗?我是问你们这春宵楼的姑娘是不是去伺候过,这霸州怕就你们一家妓院。那好,我就说她总行了吧,是你这丫鬟去伺候过的!”包青说完指了指那丫鬟。 “呸,那老东西,谁见了谁恶心。”那丫鬟啐了一口。 “这么说,你们倒是去见过这吴军,那说来听听,当时你们派谁去伺候吴军的?”包青问。 两个女人同时转过头去,装作不理。 包青没管她们,继续向展昭说道:“你去查查,是什么女人当晚伺候吴军的。我估计这吴军先是被拧断脖子,后来又被人刺杀。应该是两拨人想要他的命。” 第84章 暗流 包青在这春宵楼待到天黑,一整日对着两个女人发呆,实在无趣。 “这要睡觉了,做丫鬟要有作丫鬟的觉悟!”包青在地上放了床被褥,让这丫鬟躺下,自己和秦玉仙则脱了个七七八八上了床,那丫鬟见了一阵脸红。 秦玉仙也不抗拒,给包青的感觉是这女人似乎认命了。 包青心神颇累,躺在秦玉仙的胸口,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秦玉仙看着这怀里的包青,心中五味杂陈,暗自思量着这以后怎么办? “师姐,师姐!你就这样任这狗官施为?你一点都不反抗?” “反抗?我现在还用什么反抗?” “再过一个时辰,我们的药性基本就消失了,到时候一剑了结了这个狗官!这狗官不简单,才到这霸州一天,好像就知道了许多。” “知道许多?那我们又知道多少?还不是上面交代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早知道就跟我姐姐一样逃了算了。” “啊?千万别这么想!师姐,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以后就跟着这狗官了?” “哪有!”秦玉仙说道,心中却想着,自己就是愿意跟着他,他会要一个杀手女人吗? 秦玉仙看着怀里的包青,忽然觉得很温暖,一切仿佛都要离她而去,只剩下怀里的他。 时间过的很快,房间里的三人似乎习惯了。 三日后,展昭又来了。 “大人,查清楚了!当夜伺候吴军的正是春宵楼头牌小玉。还有,庄雷派出的人似乎发现了李青营地所在。大人,现在这春宵楼周围到处有人监视,我们难道一直就龟缩在这?”展昭看了看秦玉仙。 “大人,曹芸闹着要见大人很久了,她着急找她爹爹!” “展芳怎么说?” “这,我妹妹说大人有公务在身,不便多见!” “你这话骗谁?估计外面都传疯了!” “是的,大家都知道钦差大人住在了春宵楼,我妹妹能不知道?” “你帮我传个口信给展芳,让她和曹芸物色一个比较了解地形的当地人,我要查一查,这李青的营地和曹将军的营地所在的确切位置。” 展昭一脸不解地问:“李青的营地问那庄雷的探子不就结了?至于曹将军被围困地点如何查的到?” “李青的营地地点,庄雷的探子不可能知道的!要是知道,早该就知道了。我想那李青必然不停的迁移部队,他不会那么傻傻地呆在一个地方不动。而且这李青是从边军基层做到军指挥使的,他必定了解这周围的一切。而且,只有找到他,才好救出曹将军。”包青说道。 “还有,曹将军的所在地点,如果非要找,其实也不难,只要朝廷援军一到,我想那辽军必然通过各种方法将曹将军的位置透露出来。” “大人的意思是?那辽军之所以围住曹将军,打的就是我大宋援军的主意?”展昭问道。 “可能性非常大,这就是所谓的围点打援!”包青说道。 “大人概括的真是精辟!可就是不知道这朝廷的大军什么时候到!会不会来!”展昭问。 包青心中暗骂,这朝廷要是想派援军来,大概早就派出来了。现在就派自己这个炮灰来,显然是想看看自己在这里掀起波澜,让各方势力都动起来,等看清楚才考虑是否出兵。怕是那两万禁军就这样也成了陪葬。 “妈的,居然被坑到这个地步。我偏不让他们如意。”包青嘀咕着。 “大人,你怎么了?什么坑?”展昭不解。 “南侠展昭怎么这么笨!你们家大人被朝廷坑害了,你还听不明白?”秦玉仙讽刺道。 展昭瞪了一眼,说:“你就是那头牌小玉?正好,大人,得严刑逼供,看她招不招!” “我每晚都逼供过她了,她哪里是什么小玉,估计那陪吴军的小玉早就消失了,她是玉仙娘子,刺杀我两次的那个女贼。” “你才女贼,方才你不是亲口称为我为娘子的?” “大人这?”展昭诧异万分,包大人就凭一己之力将这刺客制服了? “好了,展昭,实话告诉你,我们被朝廷坑害了,被当着炮灰送到这里来了!” “朝廷坑害我们?为什么?何为炮灰?” 包青有些无奈,只好说道:“就是说,我们被人家骗了,其实人家就是想让我探探路来着,死活不管的。炮灰就是弃子,被抛弃的棋子!明白吗?” 展昭闻言默然无语,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相信包青。 “不要灰心,他们当我们是弃子,我们不能放弃。那李青的营地有一个线索,查查比较大宗的粮草交易,范围稍微广些,这李青几千人也要吃饭,紧紧抓住这条线索,必然可以发现李青的踪迹。” 展昭走后没多久,那秦玉仙忽然对包青说道:“哎,狗官!要不跟我们合作吧?” “跟你们合作?”包青鄙视地看了一眼,“合作什么?你们自己又知道多少?跟着你们,最后只得落得人头落地的悲惨下场。” “哼,不是好歹。你跟着这朝廷也没好下场。”秦玉仙说道。 “你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这梅花帮要造反,而且就在最近?”包青问道。 “你!” “对了,想问问,原来的小玉去哪了?吴军的脖子是不是她拧断的?”包青想,第一拨人必然梅花帮,小玉应该是梅花帮的人。他们刺杀目的,显然是因为这吴军这个总管头衔碍事,或许他们举事迫在眉睫。当然,这肯定会引起朝廷的注意。 但包青有些不解的是,他们难道不怕朝廷直接派大军前来,派重臣前来?如何料到就派自己这个无名小卒前来探路。而朝廷这一态度被对方完全料到,那么接下来就是稳住自己这个无名小卒钦差。为他们接下来的举事赢得时间。 包青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物,但造反必须要有兵,那兵在哪?而且,造反要有实力,实力在哪?这些包青想不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对方在这霸州城肯定有内应,否则没必要将吴军除掉,那这个是人谁?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 那第二拨人是什么人?吴军尸骨上的伤,显然是后来的刺客所为。包青认为应该有两种人,一种就是辽人,这样做符合辽人的利益。霸州的混乱是辽人所希望看到的。另外一种可能,包青想了有些害怕。或许刺杀吴军根本就是朝廷干的,所谓刮骨疗伤,朝廷意识到这局势下的一股暗流,为了将这暗流逼到表面上来,就采用了这样自戕的办法。 “你在想什么?愣了好久!”秦玉仙问道。 包青刚想说话,外面却听到金万刀的声音:“大人,知州大人庄雷求见!” “他来干嘛?”包青有些诧异,这时候谁先忍不住跳出来,谁就被动了。 “包大人,城中发生了命案,我这想来想去还是想着请包大人去看看,毕竟包大人就任庐州推官,或许可以找到凶手。”庄雷在门外说道。 “命案?”包青一愣。 第85章 案子 怎么就出命案了?包青比较郁闷,现在要是出去,就打乱了自己原有的计划,要是不出去好像又不太好,关键这是这两个女人的安排,实在麻烦。 最后包青没有办法,就让展昭将两人弄到营地去,这庄雷见了,倒是邀请包青住进衙门,包青没同意。 “到底什么命案?”包青一边随庄雷去,一边问道。 “一处民宅死了三个人!”庄雷说道。 “案发现场保护好没?你霸州府衙难道没有推官捕快?非得让在下去?”包青有些不悦,这人命案子应该由当地州府衙门自己处理,为什么非要让自己这个钦差去办,难道自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 “包大人,霸州的推官还没有上任啊,前任推官在辽人叩边的时候遇害了。”庄雷答道。 “庄知州,你说要是现在辽人攻来,你们是跑,还是坚守啊?”包青问道。 “这,这得看情况,总管大人说着算。” 包青带着金万刀到了案发现场,却发现这洪霸还在场。 “我说庄知州啊,这屁大个案子,非得惊动钦差大人。这要是辽人以来,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洪霸见庄雷带着包青走来,瞅了一眼说道。 “洪副总管将这军务打理的有条有理的,我这管政务的州官,可不能拖后腿。这不,府衙缺个推官,我立即就想到了包大人。”庄雷说道。 “庄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当我们钦差包大人闲的慌吗?跑到你府衙做推官?” “好了,既然来了就看看!死者是些什么人?”包青觉得不耐烦。 “死者是三人都是兄弟,去年一起来霸州做些生意。” 包青挨个将三具尸体查看过去,都是背后中刀,应该是忽然从背后砍上去的。包青将刀痕看了一下,三具尸体的刀痕不一,应该是不同的刀造成的。包青将刀痕用手轻轻地拨弄一下,发现被砍的皮肉有翻卷的现象,应该是刀不够锋利。同时,伤痕的深度颇深,这凶手的力道颇大。 包青看完尸体,顿了顿问道:“这三具尸体是一起发现的?” “是的,隔壁的张老伯发现的。” “那这样看来,当时凶手不止一个,三位死者所中刀痕不一,深度不一样。应该不是同一人所为。再者,这死者的伤痕上,都有皮肉翻卷的现象,所持刀应为钝刀,不怎么锋利,而且刀口起卷,这样的刀应该是杀人无数的凶器。我想一个江湖中人一般不会用这样的刀。”包青说完看了看金万刀。 金万刀会意,说道:“江湖中人,应该是喜欢用锋利的刀,而且江湖人极为重视自己的兵器。所以一般不会使用如此拙劣的兵器。而且江湖人在作案的时候,最喜欢攻击的部位应该是咽喉。” “从现场痕迹来看,这三位死者死前并未进行过激烈的打斗,显然是被人从后面偷袭而死。那作为一个江湖中人来讲,不被人发现,而且想一刀了结人性命的,最佳的刺杀手段就是一刀封喉。”包青说道。 “那大人的意思是?这起命案是普通人所为?一般的谋杀?”庄雷显然有些不信。 “我想是,或许为了他们兄弟的钱吧!”洪霸说道,“既然如此,还是回去吧,这里留给衙役捕快们处理。” 包青摇摇头,说道:“谋杀,那就必须要有杀人动机。杀人无非为了钱为色,或者为仇。为钱,现场并没有发现翻动的痕迹,说明凶手几人杀完人后,直接就离开了。所以不可能为钱。” 众人闻言都点点头,这道理很浅显,大家都知道。 “为**,显然不是!仇杀?你们看像不像?一旦仇恨到了要杀人的时候,你们看看会不会就砍上一刀?”包青问道。 “要是有仇,恨不得多砍几刀!”金万刀说道。 “这,那这杀人是为什么?”庄雷有些诧异。 包青吐出两个字:“或许是任务!” “买凶杀手也可能!”洪霸说道。 “买凶?你要是雇主,会雇佣这样的杀手?如此劣质的兵器,如此刺杀的方法?一般而言,杀手多为江湖中人。”包青说道。 “那包大人的意思是任务?什么任务?”庄雷问。 包青想了想问:“兵器一般为三类人拥有!一是江湖人,带着兵器防身。二是衙役捕快和护院。三就是士兵。从刚才的刀痕来看,行凶兵器要砍杀有力,而且因为使用太多,兵器有卷口,且不怎么锋利了。大家看看,哪一类人才符合这个要求?” “士兵?”众人俱是一惊,答道。 “对,是士兵,而且是杀戮颇多的老兵。只有这样才能砍出这样的力道来,才能一刀将人砍死,不需要砍杀第二刀。只有经常上战场的老兵,他们使用的兵器才会打卷,而且士兵的兵器刀口不能太锋利,不然很容易在实战中损坏。不知道我这样的分析,洪副总管可是认同?”包青向洪霸看去。 洪霸颇有些不自在,连忙答道:“确实是这样,但大人,你可别误会,我带的兵不是营地就在城防,不可能擅离,而且现在辽人随时攻进来,哪有功夫干这事。” 包青忽然想到,这士兵如此出其不意地杀了这三兄弟,只怕真是任务。那又指使的? “是谁先发现这凶案现场的?”包青问道 “隔壁的张老汉,对了,人也在这里。张老汉快去见过钦差包大人。”庄雷说道。 庄雷说的那个张老汉,包青早就注意到了。那是一个衣着朴素,老实巴交的老头,独自站在衙役边上,有些显眼。那张老汉走了过来,显得有些拘束,见到包青,想着要下跪。 “来,老人家,你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凶杀现场的。”包青问。 “大人,老汉昨夜就听到这屋里有动静,后来,后来老汉睡不着,就悄悄地起床看看。趁着月光,我正好偷看到三四个壮汉,从这屋里走了出去。”那老汉说道,双腿微微有些颤抖。 “你怕什么?钦差大人又不会吃了你,瞧把你给吓的。”庄雷说道。 “没事!好了,这案子容我回去想想再说吧!”包青说道。 “啊?大人,这就走了?”庄雷没想到包青就这样问了一句,就完事了,心中不足地犯嘀咕。好像这包青他很了解,应该会打破沙锅问到底,而且还要带些人回去审审才对,怎么就这样不管不问,急着回去? “不走干嘛?我又不是神人,回去喝点酒,兴许能破案!”包青不悦。 庄雷急忙说道:“大人,我不是这意思。大人要想喝酒,府衙多的是!要不中午就在府衙为大人设宴?” “你那很无趣!我还是回营,那小玉还等我呢!洪总管,走吧!”包青说道。 洪霸见状,连忙笑道:“哈哈,那小玉给大人捷足先登了啊!这么多天来,我还未见过小玉的真颜呢,包大人果然厉害,佩服佩服!” …… “金万刀,这庄雷千方百计地让我出来破案,怕目的不止于此。你带些好手,将他给我盯住了。”包青吩咐道。 “大人怀疑他和梅花帮有关?”金万刀负责保护包青的安全,最担心的就是梅花帮。 “不是,我倒是想看看,这庄雷是受了谁指使,我要是所料不差,庄雷应该是吕夷简这个老狐狸的人。所以,你最好再管道路口找人给我蹲着,庄雷应该很快和京城联系。吕夷简这老东西,估计这次的让我们做炮灰的主意就是他出的。否则官家想不出来。”包青骂道。 “哦,那洪霸呢?” “洪霸暂时先不管他,他毕竟是副总管,还要依仗他抵御辽人,不易监视。现在我们是谁先跳出来吗,我们就盯着谁。” “好,大人,你说这案子!” “怎么你对这案子有想法?” “想法倒是有,这边军虽说守卫边疆,但多是亡命之徒,嗜杀成性,他们能毫无理由地杀人,没一个好东西!”金万刀说起边军来,咬牙切齿。 “你八卦堂是不是他们剿的?” 金万刀微微点点头,露出痛苦状,说道:“我恨透了这些边军,他们有时候比辽人更毒!” 包青拍拍金万刀的肩膀说道:“其实这些士兵都是听命行事,杀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服从命令。要是带兵的军官好,那兵就好!要是军官混蛋,手下的兵肯定也混蛋。” 金万刀闻言,忽然跪了下来。包青见状大惊,连忙将他拉起,说道:“这是干什么?这后面还有你的手下呢!” 金万刀哽咽地刚想说话,包青摇摇手。 “我知道你金万刀的想法!你想让我替你查查,当年八卦堂被围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直跟着我,毫无怨言,生死不弃,这件事我会给你个交待。其实,你也不必求我,因为我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我不像那个包洪,他明明知道些内幕,却不肯道出。”包青想到包洪就来气,他的女儿都成了自己的女人了,居然还为那吕夷简守什么秘密。 “包知县或许有苦衷吧,他一直生活都很痛苦!我不怨他!”金万刀说。 可我包青怨他,这老顽固!自己一直看不清的人其实就是他。包青暗自骂道。 第86章 奇怪的凶手 “你的人还没回来?我们不能走了,得回去一趟!”包青对金万刀说道。 “来了,大人!” 一个金万刀的人从远处快马跑了过来。 “快说,那张老头那边的人都走了吗?有人盯梢吗?”金万刀急忙问。 “大人,全都走了。洪霸回营地了,那庄雷也回衙门了。估计他们没有起疑心!” “那赶紧回去!这张老头,居然明目张胆当面扯谎,也不知道是何用意!”包青立即掉转马头,一手扯着缰绳,一手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包青赶到那张老伯家的时候,那张老伯正坐在家中板凳上喘气发怔呢。 “怎么,见到本官忽然折回,也不感到诧异?张老头,你发什么怔!”包青脸色冷峻。 “啊?大人,莫非还有什么事情要问老汉的?”张老头想竭力地压制自己的慌乱,却是做不到,两腿只是打颤。 “本官没时间跟你废话,本官问你,为什么当面扯谎?”包青喝道。 “大人,我没有啊!” “老头,你休得叫冤,我家大人说你扯谎,那就是你扯谎!我家大人还从未看错人说错话。”金万刀一旁恐吓道。 “好,那本官就来问你。你说昨晚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杀人凶手,是因为有月光的缘故。可你曾想过,昨日根本就不曾有月光,昨日天阴着一夜。” “这,兴许是我记不清楚了。”张老伯说道。 “好,你记不清楚,那本官再来问你,你为何仪见到本官紧张?本官记得你早就到现场了,当时有庄知州和洪总管在,你要是紧张。在本官来之前那么长时间,你一直待在那,再紧张也早该平复了。还有,本官仔细观察过你,当你准备扯谎的时候,你就会下意识地双腿打颤,手显得无处摆放。本官说的对吗?”包青冷冷地说道。 “大人,这老头再不说实话,属下就一刀砍了算了,就说那些凶手又折回多杀了一人吧。”金万刀说道。 包青闻言,点了点头,直接就要跨出门去。 “大人,等一下!我说!”那张老头见包青就要离开,连忙吓的双腿跪地,哭喊着拉着包青的袍摆子。 “哭喊什么?直接说!”包青不耐烦地说道。 “大人,这是那些凶手让老汉这么说的啊!他们说,要是老汉不照说,就回来取了老汉的性命!”那张老头说道。 “什么?那些凶手让你说的?”包青诧异万分,奶奶的,这什么变态杀手,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作为杀人凶手,一般情况下都生怕自己的杀人情形被人察觉,特别是当发现有人发现了自己的行凶过程,那作为凶手,首先想到应该是杀人灭口。 而这些凶手倒好,非但没有杀了张老汉,而且还教张老汉提供假口供,难道不怕被这当官的发现吗?一旦发现,那将是这些凶手的末日。这凶手有必要冒这个风险? “张老汉,本官再问你,你可曾看到凶手的相貌?”包青问道。 “看到,看到!三个当兵的,背后背着三把大朴刀。正如大人当时所言,那朴刀上还带着卷。大人,你真神了,这三人和你说的情形几乎一样。”那张老头说道。 “那凶手让你说这些口供的时候,可曾还说些什么?或者还有什么特征,你快说说看!” “有个带头的兵,骂骂咧咧地,总说,现在当官的笨的要死。哦对了,还说又要跑上了一个时辰的路,鞋都跑脏了。”张老头说道。 包青觉得不太正常,心中后悔,要知道自己会遇到这变态凶手,前世就该好好琢磨琢磨犯罪心理学。这几个凶手居然刻意地留下这么多信息,这不就是赤裸裸地挑衅吗? 对,一定是刻意的。自己要不要沿着这线索跟下去?这跟下去怕是个陷阱。 包青思量了一会,忽然咬了咬嘴唇,说道:“奶奶的,这他妈的就是逼老子去抓他们啊,难道本官一个堂堂钦差还怕什么陷阱?” “金万刀,叫人回去将展昭他们叫来,带上十来个好手,随我去抓人。”包青喝道。 “什么?大人,去哪里抓?那凶手躲藏之地,我们也不知道啊!”金万刀有些不解。 “去哪里?穿过城北的小树林,那十几里范围内,看到什么破庙的,估计就是那了。”包青这三天待在春宵楼虽然没做什么事情,但有一件事情却是一直在做,那就是这霸州的地形。 为了弄清楚李青的位置和曹将军的位置,这霸州的地形必须要掌握,所以自己也没闲着。毕竟这李青的威胁是最直接的,先是刺杀自己,加上之前自己和这李家有过节。不拔掉这根刺,就睡不踏实。 没过多长时间,展昭带着展飞王朝马汉他们全来了,还带了十几个好手,个个手中带着短弩。 “大人,今天又是什么好事?哈哈!”展飞笑道,这小子尽是喜欢凑热闹。 “你这小子!”包青将展飞拉倒一旁问,“马都送到了,展家庄那些响马训练的怎么样?” 展飞轻声答道:“包大哥,你让我展青哥哥训练这些响马成骑兵,难道是以后想造反?” 包青闻言吓一跳:“小声些,什么造反?你胡说什么?我这是防患于未然,我估摸着,这过不了多久,或许你包大哥,还要沦落到去做响马,所以现在是先把兵马训练精了,以后做响马也利索些。” “什么?我们为什么又要做响马?” “包大哥要是官丢了,肯定去投奔你们展家,不做响马,又不会干些其他的营生。” “包大哥,不是吧!就是丢了官,我们也不需要什么营生啊,上次捞了那么多钱,展青大哥现在将庄子的生意做的很好啊,请了许多掌柜子。我们现在可有钱了!” 包青闻言大喜,自己怎么就忘了,自己当初可真是给了这展青许多钱的。 “大人前面就是小树林!”金万刀说道。 “看看,这树林里路果然难走,小路泥泞啊!特别是夜里要是霜雾!有点积水,加上天气一冷,这树林阳光难晒到,地面必然泥泞。所以,要是那些凶手从这里进城,那他们的鞋子就会脏!”包青说道。 “原来如此!大人,这五里开外,应该有处破庙,平时少有人去,就是路人经常躲雨的地方!” “好,就去那里看看!”包青有种感觉,那些凶手好像就是在等着自己去找他们的,但又不像陷阱。 既然是士兵,那肯定就是听从上官吩咐行事。那这些士兵的上官是谁?洪霸和钟善?不可能,也没必要!王法魁?也不像,那人一贯在没看清局势之前,不会站队。曹将军?也不像啊,他不是现在被围困吗?突围出来的兵士应该先是求援才对。 难道是李青?更不可能,那李青的属下张旭被自己干掉了,他派人杀几个老百姓引自己去找他?没道理啊!不会在庙里埋伏大量士兵,想要趁机干掉自己吧。 有句话叫好奇害死猫,包青可不想被害死。 “慢慢靠近,侦骑去查看周围环境,确保外围没有埋伏,我们再冲进去。”包青说道。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放出去的侦骑都回来了,都摇摇头没有什么发现。 “所有人不许下马,将那破庙给本官围起来,等会再冲!”包青吩咐道。 等所有架势摆好后,包青在金万刀和展昭的护卫下,站在庙外。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你们被包围了,出来投降吧!都听好了,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早早出来争取朝廷宽大处理。”包青骑在马上,双手放在嘴巴上,这就扯开嗓子大喊起来。 展昭金万刀他们也不觉得奇怪,为啥?因为包大人这喊嗓子的功夫可厉害了,上次在牛奔道小坡上,就凭这一喊,杀退了敌人一千人。 “好,我们这就出来!大人别放弩箭。”忽然这庙里还真有人回应了。 包青诧异无比,自己这扯着嗓子喊,完全就是投石问路,哪里曾想过,将凶手喊着出来缴械投降?这胜利来的很莫名啊! 没多久,里面走出四个人来。咦?不对啊,不是说三个人吗? 只见为首的好像是个军官,后面跟着三个士兵! “武器全抛下,否者弩箭伺候!”展昭喝道。 “好!武器都放下!”那为首的军官吩咐道,后面的三个士兵虽有些不情愿,还是照做了。 包青仔细地打量起那为首的军官来,三十来岁,脸上充满坚毅和沧桑。包青看着有些迷糊,此人这样昂首挺胸的样子,俨然一副正气浩然的样子。 包青刚要发话,对方却是先开口了。 “钦差包大人,果然和一般的官员不同!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这不是拜你们所赐,你为何要引本官来此?现在可以说了吧!”包青冷冷地问道。 忽然见那军官倒地而拜,高声说道:“包大人,在下李青,有天大冤情禀报!” “什么?李青?” 第87章 李青的陈述 展昭和金万刀听闻是李青后,连忙拔刀戒备。 “你是李青?你既然说自己有天大的冤情向本官陈诉,那本官来问你,你可有胆量随本官回钦差营地?”包青问道。 “大人,末将不能!末将还有三千多兄弟外霸州城外,此刻随大人回营,兄弟们必然以为末将被官兵劫持,闹出事情来可不得了。”李青说道。 “是吗?你这算是威胁本官?既然不相信本官,为何又向本官诉冤?”包青有些不悦。 “大人,末将还在犹豫!本以为这次霸州营啸,朝廷定然派来重臣钦差前来调查,到那时候,末将只需要堂堂正正地带着兵马返回霸州,亲自向钦差大人诉冤。” “哪曾知道,朝廷居然派来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领了个钦差衔,就直接来了。所以,你犹豫了,你胆怯了。”包青接下茬继续说道。 “是的大人!末将实在没有出路,只得碰碰看。末将派出三名亲随,想先试探一下钦差大人的态度,可哪里曾料到,大人你夜夜就宿春宵楼,我们是在无法进去。” “所以,你们就策划杀了三个百姓,并制造破绽百出的漏洞,让本官这一路寻来?你们可知道,就是杀害无辜百姓这一条,本官就可以直接将你们格杀!本官出巡之前,官家亲授天子剑,斩杀三品以下官员,无须上奏朝廷。”包青喝道。 “大人,你不能随便斩人,指挥使大人让我们斩杀的并不是普通百姓,乃是混居在这霸州城中的奸细,他们死有余辜!”那跪在后面的一个士兵抢着叫了起来。 奸细?包青先是一愣,但随后立即想到了这里百姓的反常,怕这霸州城里真是混着奸细。辽人的奸细? 包青对展昭和金万刀招了招手,然后对李青说道:“李指挥使,随本官去一旁说。” 展昭和金万刀立即上前,一前以后,将李青夹到一边。 包青看了看眼前的李青,忽然笑道问:“李指挥使的堂妹李贵妃可曾与李指挥使通信?” 那李青看了看包青,点了点头。 “李贵妃恐怕对在下颇多怨言吧?” 那李青又点了点头。 “那李指挥使居然还找在下申冤,你不觉得可笑吗?” “大人,一码事归一码事,再说了,我李青跟这李家并无什么瓜葛,我那堂妹认与不认我,都是往日情分使然。” 这话在理,包青还真是第一次认识这个李青,不觉地发现这李青并不怎么讨厌。 “张旭可是你的人?”这张旭就是当时在牛奔道的矮坡袭击包青的人,包青必须问清楚。 李青闻言,不解地看着包青,说道:“张旭?是我的人!怎么他不是奉令回京了吗?” “李指挥使,你好好想想!这张旭在牛奔道带着一千兵士袭击了我们家大人的钦差卫队,要不是我们家大人神机妙算,三百卫队早被那张旭啃的精光,我们怕没命在这里和李指挥使说话了。”金万刀想起边军就有些生气,说话不免带着刺。 “什么?他敢干出这事来?不对啊,张旭当日接到升调令回京了啊,他有个叔父在兵部衙门做郎中,大概通的他叔父的门路,升任京城侍卫营了,以后不用在这霸州受苦了。”李青说道。 李青这样的说话合情合理,包青不觉地又问:“那他走后,手下的兵呢?” “大人,一般军官调任后,手下的士兵都要交还总管大人,然后由总管大人决定士兵的归属划分。” 包青不太清楚这军队里的事情,但这李青不太像是在说谎。 “那你的意思是,你并不知道张旭刺杀本官?” “大人,刺杀钦差形同谋逆,我李青怎能做出如此事情来!” 包青思量着点点头。 “好了,本官暂且相信你,你现在说说,有何冤屈?” “大人,我怀疑那洪霸要谋反,我逼不得已只得带兵逃离。” 包青闻言并没有太多惊讶,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知道的事情或许要比者李青还多。但包青急于想知道,这李青还可以说些有什么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 李青见包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为惊讶,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说道:“大人,那洪霸可能要造反!” “嗯,你继续说下去!” “大总管吴军先是莫名其妙地被刺杀,而刺杀吴总管的正是那春宵楼的小玉。而这小玉正是洪霸介绍给吴总管的。” 包青看了看李青,问道:“李指挥使,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情况的?” “吴总管的一名亲兵在被灭口的时候逃了出来,这名亲兵恰好是我手下兄弟的同乡,隐藏了多日,后来被我发现。我当时觉得事态严重,于是上了一个秘函,直接转交兵部的夏大人,但不知道怎么的走漏了消息。于是,我便连夜带兵出走。” “李指挥使,你知道吗?洪霸已经将你这种行为认定为叛逃,已经在本官到达之前上奏给朝廷了!所以,你劝你现在还是暂且不要回霸州吧。” “末将愿听大人安排!” “你不是不相信本官吗?对了,你还知道什么?将那名亲兵务必给我看好了!” 李青点点头,说道:“对了,我的人还发现,这霸州的百姓人家,有许多隐藏着的奸细,但很奇怪,都是宋人,怕是有大事发生,或者跟洪霸有关。这些人,我掌握了不少情况。要不要把他们给揪出来?” 包青摇摇手,说:“还没到时候,你且先回去,稳住军队!” 李青闻言,有些激动:“大人,您这是相信末将所说?末将以为这话根本就没有人信,末将此来就是为了碰碰运气!” “错了,当李指挥使见到本官一路查探到这里的时候,你已经认为自己的话,本官极有可能相信。因为你已经看穿了这点,那就是本官要是不心存疑虑,就不会前来查探!你这是玩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想想也是,一个堂堂钦差,居然会花费心思查探一件普通的杀人案!要是真这么做了,背后肯定有什么目的!” “大人说的极是!末将就是这么想的。当初手下人来禀报,说钦差大人夜宿春宵楼的时候,末末将当真无比绝望。但当大人查探到此的时候,末将立即明白了,想来大人是为了遮人耳目!” “好了,李指挥使也不笨!” “大人,末将的营地驻扎在!”李青刚要说,却被包青打断了。 “你不必说,那洪霸必然让人寻你,还有那庄雷,我还不弄清楚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因为他也一直派人找你!所以,你继续给我带着军队游动,不要固定在一地。” “啊?大人,末将要是带着军队继续游动,这以后大人如何找我们?”李青有些不解。 “告诉本官,你们的补给路线就行!本官自会找到你们!” “对哦,大人,我们的军粮都是从易州买来了的,原来的军粮只够大军半个月,所以一直存贮着,以防不时之需。” “好,你回去后,多派人帮本官打探曹将军的位置。” “是,大人!”那李青顿时仿佛轻松许多,兴奋之情溢于情表。 包青叹了口气,说道:“李指挥使务必保重,很多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 包青回到营地的时候,那里却又发生了一件重大事情。 包青刚到营地大门,却见到曹芸一身戎装,手持银枪,单枪匹马地站立在营地大门。 “曹芸,你这是?我说了,你爹爹的事情急不来,我就快找到他的位置了!” “滚,不是为爹爹,是为你这个喜欢沾花惹草淫贼,受死吧!”那曹芸一枪挑开大营前的栅栏,直接杀将过来。 第88章 欲擒故纵 曹芸立马持枪,一个枪花直接袭来,包青哪里是对手,吓得手足无措,却是一旁的展昭掠剑挡过。 展昭刚才听着曹芸的一番说辞,心中想到,怕是那春宵楼来的玉仙娘子惹下的祸事。于是,急忙对曹芸说道:“慢着曹姑娘,有话好说,可是那春宵楼的女子得罪了你们?” 曹芸一边使枪指着包青,一边娇叱:“你干的好事,那青楼带回的女人,到处撒泼。说我和展姑娘不懂得伺候男人,要不然,你这个淫贼也不会整日夜宿春宵楼。” 展昭闻言不禁愕然,那玉仙娘子却是出生青楼,说两位姑娘不会伺候男人,那是也说的实情。哪里的良家女子天生就会伺候男人?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展昭又是一剑,挡过那枪花。 包青见曹芸如此,连忙解释道:“芸儿,你先别着急,有什么话好说,我就快找着你爹爹了,这不,你还指望着包大哥去救你爹爹不是么?” 包青一提曹芸的爹爹,这妮子果然安静多了。只见她收住枪头,将战袍一捋,跳下了战马。 曹芸的火爆性格包青了解,极易冲动。当然,要不是她如此冲动的性格,两人怕也不会认识。包青想起当日在街上和曹芸认识的情形,那红衣一骑,初时煞为惊艳,但这曹芸这一开口,包青就知道了,这女人属于那种易冲动没脑子的那种类型。 “包大哥,真的吗?找着我爹爹了?你快跟我说说。”曹芸一脸歉意,可怜兮兮的样子。 “先进去再说!”包青挽着曹芸的手,直接就进了大营。 “对了,怎么没见二姐?”展飞见到了营帐内,都没见展芳出来。 曹芸撅着嘴巴答道:“你芳姐姐太善良,竟然听信那两个青楼女子话。说什么包大哥要娶那个小玉为妻,竟然亲自给她们斟茶递水。本姑娘反正看不过去,一个青楼女子,哼!” “不是,芸姐姐,那我芳姐姐现在在哪?”展飞有些吃不消,心想着,包大哥的几个女人中,就属这曹芸没脑子,自己明明问展芳在哪里,她却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哦,她在陪那小玉喝酒呢。本姑娘反正看不下去,看那小玉的样子,我就来气,我才说了她两句,她竟然说,包大哥就是受不了我们,这才在春宵楼过夜的。还说,包大哥最讨厌的就是我!经常说我没脑子!哼,我这才气愤地跑了出来。包大哥,你说,为什么要将那女人带回来?是不是真留在这里不走了?”曹芸一脸委屈的样子。 包青其实早就想发话了,奈何这曹芸说起话来一连串地说个不停。好不容易等曹芸消停下来,于是连忙问道:“芳儿陪那小玉喝了多长时间了?” “才一盏茶功夫的样子!” 包青闻言,心中暗想还来的及,连忙朝展昭点头示意。展昭会意,慢慢地退了出去。 包青见状,一手挽着曹芸的腰笑道:“芸儿,你怎么这么快就喜欢吃干醋了啊!” 包青这话说着,金万刀却狠狠地拉了一下展飞,展飞没整明白怎么回事。 “你们还在这干站着干嘛?快走吧,没见展昭那小子最机灵,早早就偷偷退出去了。包大人,你慢慢哄这妮子,我们就先退下了!”金万刀说完就拉着恍然大悟的展飞,退出了营帐。 包青一脸愕然,自己让展昭出去,本就是让展昭去做正事,这金万刀却想成了要留下空间给自己哄曹芸,心中不禁骂道,这金万刀,人老了想法还挺多。 金万刀走出营帐后,却是哈哈大笑,搂着展飞细说起包青在春宵楼的事情,展飞是越听越有兴趣,连忙拉着金万刀一起说道说道去。 曹芸见四下没人了,拉着包青的手搂住自己的腰,将头偎依在包青怀里,开口问道:“包大哥,你说我爹爹现在应该没事吧?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在干嘛?” “你爹爹这几天应该没事,但我们应该得抓紧了。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一旦朝廷的援军到了,你爹爹或许就危险了。但要是朝廷的援军一直都不到,那你爹爹也会危险。要是真到了那时候,不但你爹爹,就连着霸州也会陷入危险之中。我现在搞不清朝廷的援军会不会来。”包青不无担忧地说道。 其实包青心中最担心的就是吕夷简的态度,这个喜欢无时无刻都在坑人的老头对着大宋天子的影响力太大。上次自己和范仲淹闲聊,才得知当今天子上位,这吕夷简是功不可没。 这老头一个小手段,就让大宋天子废掉了皇后。可见,吕夷简能量有多大。后来,大概是自己的进言,官家听了下去,才使得那尚美人没有做成皇后。自己这番又破坏了吕夷简的大事,算是将他等罪死了。不过说也奇怪,这官家竟然将皇后之位空悬着,更让包青始料不及的是,官家发昭选女进宫,当时就有数十个重臣良将的千金选入宫中,而曹芸的姐姐曹倩尽然也被选进了皇宫。 每当包青想到曹倩,就会想起那一张端庄清秀的面容,想起那一次美好的误会,想起那一记翘臀上的抚摸,这可真的让包青感到无比遗憾。 包青又想到自己总喜欢干这些四两拨千斤的事,像是在刀锋上行走,这要是真将这吕夷简逼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将自己给干掉。 吕夷简准备的坑算是挖好了,也成功地将自己推进了坑里。这坑挖的冠冕堂皇,挖的正义使然。为江山社稷,牺牲掉一些人,无可厚非。作为臣子的你,应该觉得无比荣幸。包青想起一句话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去他妈的,老子不会让你们这么得意,大不了玩消失,玩假死。包青连退路都安排好了,实在不行就来个辽境被袭,全体殉难,然后偷偷溜回展家庄做响马。 “包大哥,你的意思是,我爹爹是辽人的诱饵?那可怎么办啊?你快想朝廷求救啊,只能这样了!” “芸儿,你无须紧张,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再说,我这个钦差才几品?官家是让我来就是为了查案子的,又管不了这军政。”包青越想越觉得坑,仁宗给自己的天子剑怕是毛都斩不了一个。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展芳展昭一起进了营帐。曹芸吓的连忙坐立了起来,包青活动了一下手臂,说道:“哎哟,可把我手臂酸的。芸儿,你怎生的如此重?” “哼,芳姐姐来了,还没找你算账呢!”曹芸小嘴一撅,翘臀蛮腰一扭,离开了坐席。 展昭趋步来到包青面前,低声说道:“那玉仙娘子果然趁机下药,下的正是那软筋散,芳儿假装晕倒,果不其然,玉仙娘子和她那个丫鬟跑掉了。我一直跟踪下去。倒是没见她们回春宵楼。” “哦?是吗?太好了!去哪了?”包青忍不住问道。 其实包青想了个欲擒故纵的计策,也没报什么希望,姑且一试。包青授意展昭将自己的计策告知展芳,让她想法办法演好这出戏,展芳果然不负重望。 梅花帮在霸州一定有巢穴,或者说是联络点,但自己如果直接就问玉仙娘子,那女人定然不会说。包青还没有傻到天真的以为,这女人将自己的贞操给自己,就会对自己毫无保留地投向自己。要是换成良家女子或许会,但作为一个女杀手,情况就不一样了。 “福记胭脂水粉店,两人进去以后呆了一刻的功夫,之后就回春宵楼了。这两处我都让人给盯住了。一有动静就通知大人您。”展昭答道。 “我们得抓紧啊,这两个女人回去后,一旦将消息送出去,只怕事情发展的速度就会加快。不过也好,都动起来,我们也好应付。”包青说道。 曹芸在一旁听的莫名其妙,和是不解地朝展芳看了一眼,走过去,拉住展芳的手,摇摇说道:“芳姐姐,你看,包大哥有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们女人!难道我们不可能帮忙吗?” 展芳捏了一下曹芸的小脸蛋说道:“刚才你那通醋劲,其实就是帮了包大哥的忙!” 展芳的话音一落,却见王朝马汉双双进了大帐。 “大人,我们在路上截了庄雷发往京城的信函!对了,还有上次大人让打探的事,京城有回信了。” PS:各位看官,这么晚了,拜托给个推荐给小弟吧! 第89章 不知礼节 包青接过信函,拆开一看。 信笺上没有抬头没有落款,寥寥数字。 进展不顺,望公催逼! “这信是送到哪里的?你们知道吗?”包青问道。 王朝上前答道:“送信的人将信直接送往了官方驿站,我们是在驿站兵士出发后,截下了此信!我们打听了,这驿站有一条专线,送往朝廷枢密院的。在这之前,我们并未惊扰庄雷的人!” “做的好!我们现在人手不够,但那驿站要给我盯住了,必要的时候,动用钦差令牌。京城来往的书信都要秘密查看抄录!”包青知道,如果真有什么大事,那些人根本不都会用官方的驿站,而是会派专人送信。但虽然送信的人是专人,可这马匹却无法专用,肯定还是要到驿站换马,所以这驿站还是要盯着。 “对了,大人,京城的来消息了,您看!”马汉掏出一个信笺来递给了包青。 包青打开信看了看,一行行娟秀而又亲切的字迹映入眼帘。呵,包青知道这是董嫣然的字迹。 董嫣然的字写的非常漂亮工整,而且还是一些别人看不懂的字,而字的排布都是从左向右排列的。一般人看去,还真是难看明白。 包青跟董嫣然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而包青的几个女人之中,能够做到红袖添香的也只有董嫣然一个。没用多少时间,董嫣然就掌握一般常用的简体字的写法,而且尝试着横向从左向右书写。包青真心的地佩服这个奇女子,聪慧娴静,包青和她在一起有种非常温暖,像是居家生活的感觉。 展昭伸过头来一看,不禁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这什么书信?谁写的?” 包青笑道:“这是我发明的通信密码,只有我和嫣然明白!哈哈!” “向官家献计的人果然是吕夷简,还有刚才那截来的信函,既然是送往枢密院的,那十之八九是给吕夷简。庄雷这是给吕夷简送信,待会王朝持钦差令牌让人将这信件还还回去,我想要不了多久吕夷简催促我们加快查案。”包青慢慢地说道。 “包大哥,起先我们的推断并没出错,这庄雷现在已经肯定就是吕夷简的人。他主要的目的就是监视包大哥你?”展芳问道。 “专门监视我?那倒不是,恐怕我还没到达份量,我想最主要的是监视着整个霸州。我倒是想着,那后来刺在吴军身上的一剑,恐怕是这庄雷派人去做的。刺杀吴军的目的也是为了搅动这霸州的浑水。” “很有可能,这庄雷想这霸州快点乱起来,好挖出些东西出来,这恐怕也是吕夷简授意的。”展昭一旁应声和道。 包青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的宝茶楼生意很不错,那吕夷简自己都每月派人去宝茶楼买茶,还有皇宫也是。宝茶楼在京城算是闯出名堂来了。王朝,一会儿回信过去,让朱大牛在京城招募些护院,并让他爹爹领一万贯钱回去,继续研究那短弩!” “一万贯?包大哥,那还不如用一万贯买些铠甲刀具呢!”曹芸被这一万贯惊住了,没想到包青现在如此有钱。 “傻瓜,随便买卖兵器犯法啊?我这偷偷自己的搞些,又没什么人知道!再说了,你不也见识到那短弩的厉害了?可以连连发很多支箭!” …… 良辰美景,春宵只有一刻。 包青松下白日绷紧的神经,怀里水蛇般的展芳,正扭弄着娇躯,将包青越缠越紧。这到了紧要关头,展芳满脸香汗,也顾不得擦拭,只是面色潮红,双手扣紧,只待一声娇喝。 “哎,明日还是要去趟庄雷的知州衙门!故意露出些口风看看!实在不能再等了。必须弄出点动静来!不然都潜在水底做王八,我到是真的一筹莫展!”包青吐出话来。 包青这话出去,却没听到展芳的回应。包青仔细向展芳看去,只见展芳双手紧扣自己的双手,仰面朝上,脖子往下俱是通红,修长结实的大腿正用力地夹着,全身有些颤抖,确是不能言语的样子。 包青见状,心知自己扫兴,这紧要关头怎能分心。连忙跟上节奏,一招一式俱是卖足力气,不消片刻,展芳娇哼一声,随后便松开所有缠绕,伏在包青身上娇喘不息。 “包大哥,你刚才说什么?”展芳羞赧地将头埋在包青的胸膛上。 “呵,我是说,明日去知州府去一趟。不过,我正愁着用什么理由去呢。” “那好办,我听说知州庄雷的夫人善女红,包大哥明日就陪我去找那庄雷的夫人,学学女红!” “对啊,这倒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或是昨日精神消耗过甚,约莫到了巳时,这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包青和展芳还没起床。 曹芸早在外面不停地敲门了。曹芸也一夜未能入眠,昨日包青临走的时候,看着曹芸鼓胀胀的胸脯和翘起的娇臀,不禁开了句玩笑,说让曹芸侍寝,却被曹芸骂了一声淫贼。 可是曹芸回到营帐就后悔了,想着或许包青还会来找她,在她眼中,男人都是一样,越是吊着胃口,男人就围着自己转。她还想起他哥哥调戏良家女子的情形,哥哥说的对,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 结果,包青一晚上都没来看她一眼,曹芸顿时慌了,这又想去找包青,可又放不下那份女儿家的矜持。等到曹芸下定决心去找包青的时候,包青却踏进了展芳的营帐,这可把曹芸气的。 “还不起床?快出来!不然我闯进去了!” 展芳闻言,吓一跳,连忙催促包青起床。包青却抱怨说道:“这曹芸真是的,怎么尽学那包柳雯的调调!” 的确是日上三竿了,包青连忙胡乱地洗漱了一番,理了理他最恨的长发。每日都要打理这头发,真是闹心。 就这个时辰,包青走在霸州街头,虽见那酒楼茶肆热闹非凡,却不常见升斗小民的买卖吆喝。 “大人,刚才闻报,庄知州遣人来邀请大人去赴午宴,说是专门为大人您准备的,没有宴请其他人。”王朝附在包青耳边说道。 “好,这时候要是去了,显得有些早了。那我们就在这街上逛上些时辰,待会再去!”包青说完带着展芳和曹芸在这霸州城里到处闲逛。 “包大哥,你看,那边有个首饰店!我们去看看!”曹芸叫道。 包青看去,一个烫金字招贴,上书红拂首饰店。这招贴下面居然还写着什么。 包青觉得奇怪,曹芸却是哈哈大笑:“怎么,包大哥,你一个读书人,不知道这下面写的是契丹字啊?” “契丹字?契丹有文字吗?”包青着实不知道。 “欢迎几位光临,我们大辽当然有文字啊,只是我朝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都喜欢宋朝的汉字而已。”一个圆润且磁性十足的女人声音传来。正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随后那店门后的帘子就掀开了,一个上身着华贵裘衣,腰间一袭锦缎罗裙的贵夫人迎了出来。 包青仔细打量着,那贵夫人面容姣好,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给人的感觉温软而又亲昵。 “你是辽人?”包青微微有些诧异。 虽然包青知道,宋辽再怎么打,这生意还是要做的,宋辽都没有关闭边境互市贸易。宋朝这边要是真的关闭了边境互市,只怕这辽人的打的更凶,原因很简单,辽人的贵族需要的茶叶、盐巴、布帛等等,而这些基本都是通过边境互市贸易获得的。而大宋也想得到辽人的羊肉和皮毛等商货。要是贸然开启经济战,这对两国的伤害怕是要远远大于边境上的几场冲突。 “是的,奴家正是辽人。”那贵夫人答道。 “哦,那你叫什么名字?”包青本想问芳名,但想想对方显然已经嫁作人妇了,这样叫怕是不妥当。 包青哪曾想到,他如此问竟然还是大大的不妥当。果然那贵夫人一愣,脸上泛起羞赧,竟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样子。 “大宋的脸面都让你们这些无知小民丢光了,看你一身读书人打扮,怎么连圣人教训的礼节都忘了。”一个略有嘶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包青这刚刚有些奇怪,不就问了个名字吗?也就随口一问,自己又没问你芳龄几何,薪水几何!还保密?包青这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后面传来的呵斥声,心中不免有些不悦。 包青闻言转过身去,一个面容削瘦,脸色苍白,一脸病态的华服男人走了过来。这男人年纪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右手挽着一个发髻略高,头戴着许多金银首饰的贵妇。两人走来,左右众人簇拥着,一行大概有十来人的样子。 “快滚开!别挡着我们王爷!” 第90章 十三王爷 包青还没反应过来,那被称为王爷的男人身边一个校尉打扮的随从,直接将手伸出来准备推包青了。 金万刀正好在侧,转身立即抓住了那随从伸来的手,劲力一发,那名随从直接被拉了过来。 “放肆!”金万刀和那王爷身边的随从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怎么,这家首饰店只许你们王爷进,不许我家大人进?”金万刀说道。 包青有些不太明白,按照他的想法,这大宋的王爷不是都在京城给圈养着吗?包青记得,后世有人评论过大宋的王爷,说这大宋的王爷这历史上活的最窝囊最无趣的王爷。谁要是在大宋当上王爷,那连个普通的京官都不如。为啥?因为怕王爷造反啊!这宋朝对军队看的可紧了,将一切可能发生的造反都扼杀在萌芽之内。所以,让文人带军,在宋朝也是常例。 虽说这样的评说有些过激了,但宋朝王爷的地位普遍不高,过的也比较低调。因此,在后世常见到一些网文,穿越什么朝代做王爷比比皆是,就没见谁穿回宋朝做王爷。说明这宋朝王爷不待见,这种说法还是有道理的。 可这就奇了,包青不禁有些纳闷,哪里的王爷如此嚣张,而且这还是在这辽人的店铺里。 “算了,无须争执,是本王的人不对!”那华服王爷向包青低头示意。 包青见状,对着华服王爷拱手道:“在下包青,多有失礼,冲撞了王爷!” 包青说完,那华服王爷很是认真地看了一眼包青。不知道怎的,包青在那华服王爷看来的时候,看到那王爷眼中一种明悟,还看到了一丝忧伤。那种明悟应该是这王爷应该在哪里听说过自己,认识自己一般。只是这忧伤不知道从何而来。 “好了,误会尽释,两位如果不嫌弃的话,快快进内间喝杯茶水。”那辽人贵夫人说道。 包青谦让了一下,跟着华服王爷进了店铺的内间。 说是内间,其实就是一间布置得体的房间。房间内摆设看上去颇为华贵,有各种古董瓷器,名人名画。当然,这些包青都不认识。 那辽人贵夫人见包青东张西望,不觉地开口说道:“这位应该称为包大人吧,奴家刚才听大人你自己说了。刚才大人问奴家名字,不是奴家不说,而是奴家确实无名字,奴家夫君复姓耶律。” “哦,耶律在辽国是大姓吧!那就该叫耶律夫人。我呢,其实就是觉得见面不知道对方名字,下次万一又见着了,不知道喊什么好,那多别扭。刚才这位兄台,不这位王爷说我包青丢了大宋的脸面,在下确实不知。” “哈哈,好!算是本王的错,包大人果然不同于常人,言辞更是别具一格。”那华服王爷笑道。 “听王爷这么说,似乎早先认识在下。这就不好了吧,既然王爷认识在下,在下却不知王爷!”包青说道。 “早先是听说过包大人,本王太宗十三子赵德欣!” “十三王爷?失敬失敬,包青刚才确实无礼,还请多担待!” “包大人无须自责,我等太宗子孙早见惯世人嘲讽,像包大人这样的还执言致歉的还真少有!”赵德欣说道。 包青微微一愣,这十三王爷心中应该有怨言! “奴家看两位这么谈得来,不如来尝尝奴家最近从京城才带回的茶叶。知道吗,两位!这茶可是奴家招待最重要的贵宾才舍得拿出来的,两位有口福了。”耶律夫人说完,手中却是已经端上两杯茶水来。 “好茶!这茶本王也尝过!” 包青见状,不觉地有些好笑,这大宋再好的茶也不见得有多好,除非自己的宝茶楼的炒茶。 包青这押了一口,怎么味道和炒茶差不多?奶奶的,没有专利害死人,这么快就出山寨了。 “耶律夫人,这茶本王猜定是那京城宝茶楼的!”赵德欣说道。 “王爷果然厉害,的确是!可惜,奴家能够买到的并不多!” “听说这宝茶楼是几个奇女子开的,不但有茶喝,还有琵琶听。只是在那宝茶楼听曲,却是规矩别具,这宝茶楼大厅中间有一个大舞台,每次那琵琶仙音出场的时候,都是被四块屏风隔着,愣是没瞧见弹奏的雅人儿!”赵德欣说道。 赵德欣一旁的贵妇,大概是王妃,只见她笑着说道:“王爷,你该满足了吧。在那宝茶楼不但喝到了好茶,还听到仙音。我们家王爷就这茶和音律的嗜好。” “可惜,以后再难喝到那好茶,再难闻那仙音了。”赵德欣不禁有些感慨。 这时候曹芸看了有些不高兴了,拉了拉包青问道:“包大哥,你不是带我们来买首饰的吗?怎么聊起了茶和音律来。” “放心,奴家这就为两位拿出上好的首饰来了。”耶律夫人完就转身去了拿首饰了。 赵德欣看了看包青,淡淡地说:“不知道怎的,本王似乎和包大人很是投缘。包大人这次领的是皇差钦命,没想到也有此雅兴来逛首饰店。” 包青见赵德欣神情坦然,不似作伪,也笑道:“领了钦命,也要过日子啊!再说了,像我这样的一个米粒大的小官,就是披上这钦差袍服,照样还是改不了升斗小民那种习性。” 正说着,那耶律夫人就拿来了十几样珠钗头饰。曹芸和展芳立即都围了上去,那王妃也是抛下的矜持,几个女人去挑选。 “王爷是我们红拂首饰店的常客了,可包大人却是稀客!奴家见包大人不似本地人!奴家的店铺可是到处都有!”耶律夫人说道。 “是吗?那想必京城和庐州也都该有吧?哈哈,要是夫人哪天去了,可要找我!” “包大哥,我帮小雯和嫣然也挑了个,你看看好看不?”展芳手中拿着两件金灿灿的钗子。 “我也帮姐姐挑了件,看看!”包青看去,曹芸手中拿着一件颇大的凤凰状的金钗,金钗的尾部还坠着十几粒珍珠。 “呵,这是我们大辽皇宫的物品,是我们大辽萧皇后所有。”耶律夫人说道。 “怎么,你们辽国缺钱缺成这样?竟然将皇宫里的金钗都拿出来卖?”包青不禁有些诧异,皇室里的物品不是不能随便流出宫外的吗? “我们大辽的萧皇后是女中豪杰,她说这样的贵重的首饰带着影响骑射,还不如卖了换些钱充实国库。” “贵国的萧皇后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竟然有如此见识!”赵德欣感叹道。 包青不禁有些气闷,说道:“靠卖件首饰就可以充实国库?那充实国库应该靠税赋,那才是正道,卖东西卖到什么时候!” “胡说,包大人说的是加税?那不是苦了百姓!”赵德欣。 “哪里是加税,是拓展税源,大宋商人如此繁多,每每商人赚的满盆却只需缴纳很少的赋税,有的还逃税漏税。”包青忽然发现自己的话题说偏了,只好顿了顿,笑道,“说这些做什么,我就是一个推官,还管这,不谈这些俗事。” 那赵德欣却是问道:“哎,都不言事,大宋何来强盛。” 包青忽然想到自己曾听闻的宋朝积弊,于是脱口而出:“说了也没用,冗官冗兵冗费是大宋顽疾,不根除永远谈不了强盛。” 这话要是出自某个治国重臣,赵德欣或许还会赞叹一番,这三冗将大宋的现状概括的很精辟。但眼前的仅仅就是个断案的推官,这就让赵德欣有些不敢相信了。 “好了,两位不谈国事吧!喝茶。”耶律夫人说道。 “读书人不谈国事,那就谈风雅!”赵德欣对着包青似乎感起兴趣来。 “好,奴家见包大人进入内室的时候,仔细地看了一下奴家这房间里的字画摆设。那我们就聊字画诗文。我们大辽许多贵族商贾都崇尚贵国的文化,尤其是我们的萧皇后,不但字画了得,还会作诗。”耶律夫人兴奋地说道。 包青闻言心中暗自琢磨,这耶律夫人应该是辽国的贵族,对王室应该有些影响力。瞧她对萧皇后的了解,以及能拿到那金凤钗,可见这个女人和萧皇后关系匪浅。 但说到字画诗文,包青却是一筹莫展,自己虽然是个读书人,但这个读书人的真实水平只有自己知道。 此刻包青真想离开,一则是自己不懂诗文留下丢人,二则也该去知州庄雷那了。但就这样冒昧离开,又于理不合。 正在包青踌躇为难之际,确听到曹芸喊道:“包大哥,我们东西都买好了,什么时候走啊。” 包青如蒙大赦,连忙说道:“等等再走,王爷正和我讨论字画诗文呢。” 曹芸一脸不高兴,说道:“字画诗文,我曹家多的是,我爹爹从来就看不起酸腐的读书人,那些画只顾收着玩。你瞧,那画中的女人多丑,我们曹家也有一幅那样的画。” 包青顺着曹芸的指向看去,那是一幅女人游春图,百花丛中一个女人,不见美丽却见妖饶。那赵德欣闻言,走到画前,用手轻轻将画抬起一些,仔细看去,不禁大笑起来。 “这位姑娘说的是,这画的确画的不好!这是幅唐代周昉的《虢虢夫人游春图》,只不过这幅画是赝品,或许姑娘家的是真迹。” “赝品?”耶律夫人有些吃惊,“这可是奴家花高价买回来的!” 不过这些都不足以让包青吃惊,因为包青对画并不感兴趣。但包青吃惊的是,那赵德欣掀开一角画轴的时候,这画下面露出的铜环。 这铜环,包青认识,应该是开启密室的拉环。 第91章 眼中的忧伤 “我还以为大人忘了去知州衙门的事呢!”展昭说道。 “这次还真亏了芸儿,还是她的功劳,不然还要在那里扯上一会!”包青笑道。 曹芸闻言却是脸红,小声嘀咕着说:“人家当然急着要走,人家这是要小解了!那店里左看右看见不到茅厕。” 声音虽小,却被一旁的展芳听到了,不由地脱口而出:“包大哥,芸儿要去茅厕,要不,你们去吧!” 包青此刻没有理会,脑子不停地在想那铜环和密室的事情。 “大人,有什么不对劲吗?为什么让金万刀留在那监视?”展昭问。 包青没回答,只是脚步放缓了,现在还走不了,得弄清楚那耶律夫人的那间密室,包青现在回想起来,这十三王爷到那首饰店倒是不像来买首饰的,虽然这是毫无由头的怀疑,但还是要弄清楚。 包青有时候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见到什么都怀疑。官家给自己的任务不就是查清谁刺杀了霸州营总管吴军吗,自己管那么多事情干嘛。这梅花帮和洪霸关自己屁事,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真要是查出什么动静来,岂不是正中那吕夷简下怀? 不多时,金万刀就追了上来,有些佩服地说道:“大人说的一点也不错,大人走后不久,十三王爷的轿子就离开了,我看的清清楚楚,那十三王爷和两个护卫并没有出来。王妃和其他随从走了。” “哦?是吗!我想那王妃应该没这么大方,专门送王爷出门并腾出地来,让王爷与那耶律夫人幽会吧。”包青说道。 “那是,他们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金万刀和展昭齐声说道。 “好,那我们回去转转!对了,带上曹芸,要是问起来,就说还需要买点首饰给弄忘了。” “曹芸?刚才好像展芳陪她回去了,好像是上茅厕了。”展昭答道。 “什么?这女人真是的,关键时候掉链子!” 包青说完就折回,不多时又来到那红拂首饰店。 那店伙计见包青等人又折回来,连忙陪着笑脸出迎。 “我们大人好像将那支金凤钗忘你这店里了,走的急,没拿走!”金万刀直接说道。 “不会吧,大人,我们老板可是亲手包好了,放在那姑娘手中的。”伙计说。 “没事,就是丢了也没什么,我去找你们耶律夫人问一下,指不定还真落在了内间呢。”包青说完就往内间闯去。 “大人,我们老板娘刚刚出去了啊!要不这样,等老板娘回来,要是真丢在我们店里,一定帮您送回去,大人您留下一个地址就行!”又来一个伙计,拦住门说道。 “咦,你什么东西啊,敢拦本官!就是你们耶律夫人也至于如此,你还真当这霸州是辽国的?滚一边去!”包青喝骂道。 金万刀闻言,直接祭出八卦刀来,虽然没有出鞘,只是将这八卦大刀横着面前一推,直接将那伙计推到一旁,为包青开出道来。包青转身对展昭示意了一下,展昭会意,站在门口将几个伙计堵在内间门外。 包青脚步加快,掀开珠帘,一脚就踏进了内间。 果然一个人都没有,金万刀刚要说话,包青连忙用手打了个禁声。 包青轻轻地走到那幅周昉的《虢虢夫人游春图》边,慢慢掀开画轴,露出下面的铜拉环来。 包青仔细看去,墙面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只是最下面的那个铜环都被磨得程亮,显然是被人经常触摸的原因。包青有些郁闷,难道制作密室的都是用的同一家工匠?都喜欢用铜环。这样挂画用的铜环装饰虽然普遍,但也太明显了。 包青将画轴慢慢掀起,墙面也慢慢露出来。 这是?包青定睛看去,大概在这幅画的中间位置,竟然刻着一朵梅花,虽然颜色和墙面相差不大,不仔细看去,还不太注意。但包青对此却十分敏感,梅花的外围则是一个正圆的圈,微微凹下去,仿佛可以按下去。包青没敢按下,现在也不想。 包青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就故意弄出点声音来,然后说道:“那妮子,是不是将金钗给弄丢了。这根本就没有,算了,还是等耶律夫人来再说吧。”说完就走了。 从那红拂首饰店离开后,包青心中升起莫名的恐惧,那朵带圈的梅花肯定就是梅花帮的徽记,只是这梅花帮怎么和辽人也扯上关系。刚才那一通寻找,十三王爷和耶律夫人都不在首饰店,那肯定就是在密室里。 …… “包大人,您终于来了!”庄雷见到包青像是见到久闻的朋友一样说道。 “忙啊!实在是忙,这钦差做的实在无趣,那吴军的案子到现在都没有理出头绪,还有上次莫名其妙地死了三个百姓,庄大人,不瞒你说,我实在是疼痛。”包青说道。 “包大人,吴军的案子倒在其次,您没觉得现在的霸州波谲诡异?” “庄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官家派我来就是为了吴军的案子,这要是其次,还有什么重要的?我查到现在,查到了两点。一是这吴军案子与春宵楼的小玉有关,所以我到这里来,想请庄大人查封春宵楼。毕竟这还是庄大人你的管辖。” “好,我在就觉得这春宵楼有问题了,只是大人你知道的,我这小小知州,不敢妄动啊。那春宵楼的后台是谁你知道吗?就是那洪霸!”庄雷故作神秘地说。 “庄大人,你别乱说!洪大人对朝廷可是忠心耿耿,我来之前,官家就是这样亲口对我说的。” 那庄雷听了着急万分,急忙说道:“官家不在边关,或许许多事情受到了蒙蔽!” “刚才那吴军的案子还未说完,我们还在吴军的胸口看到了刀剑之伤,应该是被人用刀剑刺杀的。所以,我想,这背后还有第二波人跟吴军的命案有关,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第二波人也很快被我揪出来。” 庄雷闻言大惊,这姓包的整得是扮猪吃老虎,刚才还说吴军的案子毫无头绪,转眼间就将吴军的案子查得个七七八八。 “庄大人,本来呢,我早就来了。路上碰到一人,自称是什么王爷,好像叫什么十三王爷来着。当初我还愣是不信,我想啊,王爷们不是都该在京城享福吗?怎么跑到这边关来了。” “十三王爷?哦,对了,十三王爷是探亲的!十三王爷的女儿当年为了和辽人议和,就将十三王爷的女儿嫁了过去,做了耶律隆绪的一个妃子。现在耶律真宗那小孩做了皇帝,十三王爷就上表朝廷要求赴辽国探亲,官家居然同意了。所以,十三王爷就来了霸州,大概也有段时日了。”庄雷解释道。 包青点点头,难怪这十三王爷眼中有些忧伤,原来是自己的女儿被嫁到了辽国。难怪这十三王爷心中有些怨言,原来是为了这。 “不过这十三王爷挺倒霉的,这女儿嫁过去没多久,王府唯一的小王子被人偷偷抱走,下落不明,找了多少年都没找着。”庄雷说道。 “有这事情?”包青这才明悟,原来这男人眼中的忧伤是一种作为父亲失去孩子的忧伤,是一种忽然丧失天伦之乐的忧伤。 包青忽然有些同情这十三王爷,于是问道:“那这十三王爷后来就没再生孩子?” “没有!以前这十三王爷还是朝中人人赞誉的贤王呢。后来女儿嫁了孩子丢了,整个人就消沉下来,接着就闭门谢客,几乎不出王府大门半步。” PS:有老作者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在末尾忘掉要推荐,还有要在章节开头感谢人家打赏的人。所以,大伙看了请丢几个推荐给我吧。还有真心谢谢同心阁旧友的打赏。 第92章 真要造反? 午宴的时候,霸州知州庄雷不住地劝包青喝酒,包青也来者不拒,不多时,包青清醒的很,却是那劝酒的庄雷有些迷糊了。 “包大人,这霸州必然出事情,本官觉得就在这些一天,你知道,这几年本官日子难熬啊,整日提心吊胆,那洪霸步步紧逼。” “庄知州,那叛逃的李青是怎么回事?”包青想着,既然庄雷试探自己,自己不妨也来试探一下。 “李青的事情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实不相瞒,我也派出许多人查找,总是刚刚寻得踪迹没多久又失踪了。” “庄知州说洪霸步步紧逼,意思说这洪霸要造反?那我就不知道了,洪霸凭什么造反?就凭钟善的几千兵马?”包青虽然也十分怀疑这洪霸,但确实没有十足的证据。 包青其实在想,洪霸要是背后没有什么人支持,就凭一个武将,即便是联合了辽人,造反也无法成功,最多朝廷丢失了霸州。大宋朝廷又不是没丢过霸州,丢了再夺吧,反正辽人也不太会守城。 “包大人,刚才跟你说的十三王爷,你可知那洪霸就是他管家洪全的儿子。”庄雷忽然声调一转,压着声音说道。 “什么?庄大人说这话的意思是洪霸造反背后的依仗是十三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就是说洪霸造反到现在也是无凭无据的。”怀疑归怀疑,包青也怀疑洪霸,但谋逆这样的大罪还是要讲证据的。 “我觉得十三王爷对于当年将小郡主嫁入辽国心怀怨恨,所以……”庄雷说道。 包青摇摇头,说道:“一个王爷能怎么样!”这造反要兵,没兵还造什么反,王爷又怎么样。 “包大人,你入仕晚,有些事情大人或许不知道,信安军副总管夏阶,保定军副总管谢槐,这两人以前都是十三王爷的手下部将,太宗时期就追随十三王爷征战沙场了。所以,要是十三王爷要是想怎么样,到时候信安军和保定军两路军马只怕都听十三王爷号令。” “那两路军马大概有多少人?总管呢?” “总管分别是朝廷新委任的,两路军马大概不到三万。” 包青从庄雷府衙出来的时候,心情并不轻松。此行彻底暴露了庄雷的心思,这庄雷似乎在怂恿自己去触碰洪霸,只要作为名义上钦差的自己在这霸州营里搅动起来,朝廷直接干预的借口就有了。 整整两日过去,包青心中越来越焦急。 还是挂印辞官算了!不行,那曹芸的爹爹还被围着呢。李青的人来消息了,据说已经摸清楚了曹玘被围困的位置,只是不知道辽军底细,而且李青手中兵力有限,不敢轻举妄动。 包青知道,吴军其实就是个弃子,生死无关紧要,关键吴军之死产生的影响却是很大,牵动这几方势力的斗争。 难道这十三王爷真的要造反?如果十三王爷造反的情况属实。那么上次在首饰店见到十三王爷,应该是十三王爷和耶律夫人正在密室商议两方合作的事情,而这耶律夫人就应该是辽国派来的使者。如果真是两方合作,十三王爷得到辽国的帮助,只要时机拿捏的好,造反成功的可能性就会非常大。 包青想想又是感到不解,自己所能推测的东西,虽然那庄雷不一定全部了解,但庄雷既然能推测到是十三王爷要造反,那吕夷简就没有理由不知道,那朝廷就没有理由不提前准备,以防不测。那吕夷简安排自己这步棋,到底是为了什么? 借口!对一定就是先发制人的借口!一旦有了借口,朝廷大军必然直驱而下,前来平叛。到了那时候,自己这个钦差的生死恐怕早没有人过问了。 “大人,指挥使王法魁求见!” 包青闻言不禁有些诧异,王法魁找自己干嘛? “包大人,好消息,末将已经这些天来派出的侦骑终于有消息回报了,发现了辽人围困曹大将军的位置了。大人,赶紧向朝廷求救吧。只要派出两万禁军,必然会救得曹大将军安然归来。”王法魁有些激动,双眉上翘,目光中充满得意。 “是吗?可本官是文职推官啊,虽然是钦差,如何能干涉军政,王指挥使为何你不想洪副总管禀报?让他向朝廷求救?”包青问道。 王法魁见包青似乎没有预想的那样激动,大感不解:“大人,曹大将军可是曹大小姐的爹啊!大人怎么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我不是说了吗,我如何向朝廷求援?去找洪副总管。” “可是,洪副总管说,那是辽人的诱兵之计,我们就是出兵,也会中埋伏。人家就是等着大宋的援兵去呢。可难道我们真的眼睁睁地看着曹将军被困?末将估计,曹将军的粮草最多还可以维持半个月,而朝廷援军要是来救援,必须在三日内出发否则就来不及了。”王法魁似乎有些失望,但目光中依有些期盼。 包青不是不想救,而且这洪霸所说正是包青所虑。 王法魁走后,包青想起刚才王法魁的请求,不觉地苦着了一下,这王法魁到底想什么?真那么好心? 这时候,展昭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说道:“大人,有圣旨到!” 包青猜也不用猜,定是朝廷逼自己加快破案。果然,包青打开一看,官家要包青在半个月之内破案。 “既然要动静,就给他们动静!但决不让他们称心如意。展昭,让书吏进来,我要写份奏章!” “大人?我们如何跟朝廷说?” “吴军死于招妓过度,风流死!”包青哼了一声。 “什么?大人,你这是?”展昭吃了一惊,那吴军分明就是被人拧断脖子,胸口还中了一剑。 “就这样写,然后随我带人去查封春宵楼,另外通知霸州府衙派人去春宵楼协助查封。”包青说道。 …… 霸州城东的街面上来,人本来就不多。一声锣声开道,是钦差的依仗到了,在两旁的商铺茶楼酒肆中的人们都探出头来看个究竟。 “这是钦差到了!听说朝廷派来查案子的。” “这是要干嘛?抓人吗?” 许多人议论着,钦差后面果然跟着许多兵士,浩浩荡荡地直接奔向了春宵楼。包青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就要让全城人都知道。 “钦差查封春宵楼了!查封春宵楼了!” 不多时,这春宵楼的客人都被赶了出来,里面的妓女老鸨都在,只是玉仙娘子和那丫鬟不见了。 包青也不管这些,将所有的人都塞给了霸州府衙,跟那前来的霸州府衙的衙役说道:“将这些人都好好地看牢了,我已经上奏朝廷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来提审犯人。” “啊?全部带回去?”那衙役一头雾水。 “对,全部都带回去!”包青暗笑了一把,估计那庄雷气疯了。 “大人,那玉仙娘子跟丢了!怎么办?”展昭跑来说道。 “估计在那福记胭脂店,先不去管她,看紧那边就好。” 回到营地,包青就让人准备收拾行李,这时候洪霸急匆匆地赶来了。 “包大人,你这是?”洪霸问道。 “收拾行李回京!” “那吴军的案子呢?” “完了啊,将那春宵楼查封了!对了,洪总管,你说曹将军的围困地点要是确定了,朝廷会不会派兵援助?” “找到了曹将军被围困的位置了?只是,我恐怕辽军就是等着援军去救呢,那里必有埋伏。” “那洪总管可否向朝廷求援?得想办法救出曹将军!”包青问道。 “这!”洪霸犹豫了一下,忽然咬了咬牙说道:“好!我向朝廷求援!既然包大人要回京,洪某晚上设宴为大人饯行。” 就在洪霸离开的时候,包青突然问道:“王指挥使是否曾经向洪总管建议向朝廷求援?” “王法魁?就他那得过且过的样儿,他还管这事情?没有!” 包青看着洪霸离开的身影,不禁陷入的沉思。 洪霸给王法魁的评价是得过且过,但今天自己瞧着那王法魁的劲儿,跟之前初见的时候一对比,显然这王法魁前后变化有些大。这王法魁哪里是得过且过,分别就是逮到机会就上的主,得过且过的表象是因为缺少机会。 要是这么说来,估计这王法魁也不是省油的灯,应该是在期待些什么。只是他今天跑来跟自己说向朝廷请援兵的事情,显然不是为了讨好自己。难道这援军来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钦差包青要走了,洪霸果然设宴为包青饯行,庄雷也来了,只是一脸阴沉。果然,酒过三旬后,庄雷借着酒劲发问了。 “包钦差,官家让你调查吴军案子,你为何将春宵楼封了,还将人全塞给我府衙?” 洪霸怫然不悦,说道:“包大人办差不好,自然有朝廷问责,你做好你的知州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 整整一个酒宴就听到洪霸和庄雷争吵,钟善冷着个脸,王法魁的眼珠不停地转动,也没有发话。包青知道,这酒宴搞得非常好,两个不对付的家伙终于搞上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包青带着钦差卫队急急地离开了,也没有通知洪霸。 “包大哥,我们真走吗?难道不救我爹爹了!”曹芸委屈点说。 “救,你爹爹还有十五天粮草,还可以坚持一会!那洪霸已经向朝廷求援了。朝廷肯定会派大军来!”包青说道。 “大人为何如此肯定?” “当然,要知道朝廷放我在这里,就是要闹出事情来,抗不住的时候,再向朝廷求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曹将军被围困的事情早就出了,为什么朝廷一句援军派不出就了事了?还将我这芝麻官派来做钦差?” “那现在为何又能派援军了?”展昭问道。 “哎,我估摸着,朝廷要对十三王爷动手了!只是贸然出兵,怕引起十三王爷的警觉。现在哪洪霸提出来正合朝廷意思。洪霸是十三王爷的人。” “哦,这十三王爷真要造反?” “这就是我弄不清楚的地方,但十三王爷已经在联系辽人了,很可能里应外合。而且朝廷迟迟不出兵的原因,也是顾虑辽人围困曹将军是假,实则是冲着朝廷援军来的。所以多方考虑,得拿捏准出兵的时机,我想朝廷大军要是真的来了,估计主要是平叛为主,不会就曹将军。” 金万刀闻言插嘴道:“当初这王爷在京的时候,这皇帝还不如直接将他给杀了算了,还放他回霸州。” 包青摇头不语。 第93章 退一步,让他们去斗 (求收藏,求推荐啊!) 包青想着,这宋仁宗自己虽然了解不详,但后世似乎对这仁宗皇帝的仁政颇多赞誉。如果历史记载为真,仁宗皇帝应该不会这么腹黑,要么就完全是那吕夷简的阴谋挑唆。 但是历史还沿着以前的轨迹吗?现在已经无法得知了,至少有一点已经不在是过去的历史了,那就是迄今自己还没发现一个叫包拯的人。还有这十三王爷到底是什么人,自己以前从未听说过。 “朝廷不会留难十三王爷在京城,原因很简单。一则,十三王爷出京探亲的事情早就定下来了,这档口留难十三王爷,会留人话柄。二则,应该照顾到宗亲之谊,否则天下如何看?但要是十三王爷真的造反了,那就怪不得朝廷了。”包青说道。 “所以朝廷派大人下来,明的查吴军,实际上是为了惊动十三王爷?要他狐狸尾巴早点露出来?”展昭问。 “可以这么说吧,又或者是想我采取点过激措施,逼得这十三王爷造反,好了却朝廷这一大心思。只是我还不知道,这十三王爷有什么过人的地方逼得朝廷如此大动干戈。对了,就让马汉去去找一趟范仲淹大人,帮我问问这十三王爷赵德欣过去都有些什么事。自范大人被贬黜后,我还没有联系过他。” 包青真的想一走了之,但没办法,这曹芸的爹还被围着。 “展昭,后面的尾巴还在跟着?” “还在跟着!要不拿下他们?” “不用,应该是洪霸的人,以洪霸上次利用张旭刺杀我的本性,这次要是不能确定我真的离开,一定还会再派兵追杀我们的。我们故意走慢点,相信要不了多久,王朝那就应该会来消息。” 包青走的时候,悄悄地留下了王朝。在包青看来,自己的离开,无意给庄雷施加了巨大的压力。这庄雷本来想置身事外,将包青推到冲突前面,现在包青忽然走了,但作为霸州知州的庄雷却走不了。 有句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包青开始还不知道如何应付这复杂的局面,梅花帮的时隐时现,洪霸的幕后之人走到了舞台的前面,庄雷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包青忽然从斗争漩涡抽身而出,到让这些人看到了机会,也看到最终斗争的提前到来。 退一步,让他们斗去。朝廷的大军应该会及时出发,只是不知道这次领兵的是谁? 约莫午时,几骑快马从队伍的后面急速驰来。众人转身看去,果然是王朝。 “快说,怎么样?”包青心中略有紧张,急着问。 “大人,都干上了。庄雷调动所有捕快和衙役,冲击霸州营大营,准备抓捕洪霸。”王朝说道。 “难道只有那些衙役去闯兵营?那王法魁没有跟去?”包青有些失落地问。 “咦,大人你怎么知道的,的确是王法魁跟去了,点了一千兵马的样子。两帮人正在霸州营干着呢。”王朝答道。 “王法魁,此人我还有些看不清,不过瞧他那样子,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洪霸对他的评价是得过且过,现在看来,还真不是这样!” “这帮混蛋,有这个斗狠劲,为什么不去救我爹。”曹芸气的骂道,展芳拍拍曹芸的肩膀,安慰着。 包青看了看远处,向展昭点点头,展昭见状,立即带上十来名钦差卫兵,向远处疾驰而去。 “打起来好啊!他们也不担心辽人这时候攻城,如果辽人没任何反应的话,这就说明,十三王爷真和辽人勾结了。想必那耶律夫人必然不会闲着。如果辽人趁着这机会攻城,这十三王爷或许还是被冤枉的。” “大人,管这干嘛,反正那洪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就坐山观虎斗。”金万刀说道。 “我也想,可是不能。光是我上的那道关于吴军结案的奏章,估计朝廷就要罢免我的官。这样不怕,要是这档口我跑了,万一十三王爷真的造反,那庄雷或许成陪葬了,独独我这个钦差提前跑了,回到京城就是不死也去成皮。至少那吕夷简会对我发难。当然,我包青也是不甘,都指望着算计我。那我先拔了庄雷这个家伙。” 不多时,展昭带着人回来了,后面拖着几个一直跟着钦差队伍的尾巴。 “你们是洪霸的人吧!不要否认。之所以抓了你们还不杀,是有个问题要问你们。如果答的好,饶你们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否者全部砍了。” 包青还是采取隔离审问,六个洪霸的探子被分成了三组。这次三组之间相隔的距离并不太远,虽然听不太清楚相互之间说的话,但各自是瞧过去,都还算能看清楚动作和神情。 只听到咔嚓几声,包青这边的两个探子身躯一抖,急忙扭过头去,金万刀那边的两个探子全部被砍了,金万刀手中的那金灿灿的大刀上还冒着鲜血沾染的热气。 “我们都说,都说!”包青的两个探子吓的有些发抖。 杀人与被杀对于边军来说,都是常事。但远远看去,自己的同伴鲜活活地被砍了头,这种看着杀人带来的心理冲击远胜于被杀。而这种都可以用息来计算等着被杀的时间,更是伴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洪霸的家人就在霸州城,好像是城北大街上的一间杂货店里。大人,我们也是听人说的!”两名探子连忙磕头说道。 “那就一间杂货店?” “应该是!” “等核实清楚,你们的命就算留下了。” 包青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还真弄出些有用的东西来。这些探子应该是洪霸的亲兵,否则不会知道洪霸的事情,又或者说洪霸起事过于仓促,保密没做到位。 要捉住洪霸的家人其实并不是包青的主要目的,如果洪霸跟着这十三王爷造反,相信这洪霸的家人将是包青的一道护身符。 …… 此时洪霸满身铠甲,腰间挎着大刀,正在营帐中踱来踱去。这营帐中围着十来个军官,那钟善赫然在其中。 “总管,我们没时间了,快法令吧!”钟善说道。 “还没有王爷的命令,我如何能擅自做主,否则会害人的王爷的。”洪霸说道。 “什么,总管,这庄雷带着王法魁的人都快冲进大营了,来不及了,王爷如果在这里也一定会求援的。否则只有坐以待毙!” “这群王八蛋,真是逼人太甚,非得要将我们逼的走投无路。事情发展太快,既然他们不顾边关安危,就休怪老子无情无义了。” “到下决定的时候了!总管!” 洪霸点点头,说道:“都跟我点齐兵马,随我杀出去,钟善,传我将令,撤下所有城防,全部归营杀敌。” 钟善微微一怔,问道:“总管,撤下所有城防?我们难道不求援兵吗?” 洪霸说道:“还没到时候,这帮人还应付的来。” …… 包青一边派人去寻洪霸的家人,一边快马加鞭地赶回霸州。 庄雷和洪霸之间就让他们去斗吧,但包青这次回去,主要是充作奇兵,趁乱偷偷潜回去。只要这十三王爷造反,按照包青的想法,这辽军势必会对十三王爷的造反形成策应之势,到那时候,辽军必然调动大军,威压边境。相信,这也是那十三王爷赵德欣所希望的。 只要辽军的大军一动,围困曹玘的辽军必然松动。也只有到了那时候,包青才可以联系李青,利用李青的兵力对曹玘实施一次解围。按照曹芸的说法,要想困住她爹爹近万人马,这辽军应该有三万以上,否则达不到被困军马三倍是很难将曹玘围住的。如果碰到这辽军围困线过长,只需千人的队伍,对着防御薄弱的地方一次冲击,就可以将曹玘顺利地解救出来。 好就等这次机会,实在不行,还要给庄雷制造些小麻烦,不能让洪霸的谋反昙花一现,一定要拖动辽军。 当包青一路上还准备为如何混入霸州而不被守城士兵发现发愁的时候,负责向前方探路的金万刀跑了回来。 “大人,真奇怪,所有守城兵士都没了,霸州城内看不到士兵和衙役捕快。”金万刀说道。 “难道是全部被调往城外的霸州的大营了?这洪霸真是疯了,城也不要了?难道辽军要进城了?”包青说道。 “不好,这洪霸已经造反了,王朝你跑一趟,务必联系到李青,我们要和李青汇合,争取尽快营救曹将军,我估计这辽军将会很快对曹将军实施最后的攻击,以便迅速腾出手来对十三王爷造反形成策应之势。”包青有些着急。 包青到霸州城的时候,霸州城大乱。包青早在回霸州的路上,隐藏好钦差仪仗。除去在牛奔道损失的一百多人,包青剩下的一百多人的队伍中多数是弓弩手。 “金万刀,你将卫队安排好。然后,安排人去盯着霸州大营,随时报告那里的战况。” 包青将王朝马汉的回报接头地点安排在了春宵楼。霸州已经乱了,估计有老百姓看守城的宋军撤出后,害怕辽军袭来,已经开始撤离了。因为包青在大街上已经看到很多百姓拖家带小的跑路了。当然也有许多关闭房门,躲在屋里不出来,或许舍不得故居,加上辽军并不屠城,所以安心地呆在家中。 除了这些人,还有一部分人依旧在酒楼茶馆喝酒聊天,好不热闹。包青皱了皱眉头,这些人太有些反常了。 “大人,洪霸的家人那边,我们的人去迟了!那杂货铺里的人全部死了,到处一片狼藉,里面有打斗的痕迹。”展昭说道。 “什么?”包青有些吃惊,既然发生打斗了,应该不是洪霸自己派人去的。那会是谁干的?梅花帮?不对,梅花帮被十三王爷控制着才对,否则也不会派那小玉去刺杀吴军了。 要不就是庄雷,对,肯定就是他干的,这档口上,他要想胜利在握,抓住了洪霸的家人,想必就多了一项重要的筹码。 包青不禁苦笑了一下,这庄雷,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怎么跟自己一样无耻,居然抓人家的家人。 “展昭,走我们去那杂货店看看!这里留人,一定要等到王朝的消息。” “那福记胭脂店要不要让人看着?” “你是说梅花帮的联络点?嗯,找个机灵的人远远地看着,没必要太靠近。只要他们没发现我们监视就好,只怕靠近了反而打草惊蛇。我们现在没必要去惹他们,关键是营救曹将军。”包青说道。 其实包青的想法很简单,自从自己想明白自己作为宋廷的一枚炮灰棋子,就无须什么忠君爱国了。即使这不是仁宗皇帝所愿,而是受了吕夷简的怂恿,自己也没必要去为这大宋江山社稷而冒险。万一弄不好,真成了炮灰就麻烦了。 救出自己的老丈人,这是包青现在唯一的目的,管他什么谋反。 第94章 人质疑团 “走,去杂货铺看看!” 包青带着展昭以及赶来汇合的金万刀一起去了那藏匿洪霸家人的杂货铺。 “大人,就是这里!” 包青看去,杂货铺的外门紧紧关闭,杂货铺招贴已经取下,俨然一幅关门歇业的样子。不过,时局混乱,霸州城成了不设防的城池,到处乱哄哄的,大家都忙着逃命,就是关门歇业也没人注意。 “大人,我们的人当时是翻墙进去的!”没几下,关闭的大门被撞开了。 杂货铺的外间看不出什么,里面有两间内间。包青两个内间看了一遭,房间里的打斗痕迹很明显,物什散乱不堪,桌子和摆设许多被打碎,到处是血迹,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具尸体,一旁还有些刀剑兵器。 包青蹲下来,将几具尸体翻转了一下,仔细地查看了一下。 致命伤害基本都在脖子上,身上也有许多伤痕,应该剧烈打斗过。包青将死者的手掌扒开,死者手掌上满是老茧。 “死者身上旧伤痕有许多,新伤痕也不少。这旧伤痕和手掌上的老茧看来,这些死者应该是征战多年的老兵了,恐怕是洪霸的亲卫。”包青说道。 “大人,这些死者应该是被江湖中人刺杀的。那脖子上的伤口是致命伤口,从伤口来看,都是锋利的刀锋和剑锋所致。身上其他的伤口也是,都是利刃所致。”展昭说道。 “确实是,死者身上还有些体温,应该被杀时间不会太长。” “难道又是梅花帮?”展昭问道。 “不应该啊,梅花帮应该是那十三王爷赵德欣控制着的,他们抓走洪霸的家人做什么?按道理他们应该协助洪霸的家人逃匿才对。而不应该杀了洪霸的亲卫。” “大人,你快看,这具尸体!”金万刀喊道。 包青看去,这尸体确实有些不一样,露出的伤口不是利刃所致,像是被这地上的刀口卷起的大刀所致。包青用力将那尸体的衣服一扯。 “梅花帮!”包青一惊,那死者胸前的衣服竟然有梅花徽记,包青真是有些糊涂了,“这怎么回事?” 包青想了想,只得查下去看看,虽然不知道洪霸的家人到底有几个人,但要想掳走这些人质,应该需要马车才对,而且最好是马篷车,而这霸州城中租卖马篷车的只有一家。 “快走,我们去一趟城东门边上的马车行,说不定运气很好!”包青说道。 …… 城东门边上的马车行,掌柜子已经收拾收拾准备歇业了,这时候只见城内十几匹高头大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一位身着蓝袍,看上去挺干净整洁的年轻小伙子。 “掌柜子,向你打听件事!”那蓝袍小伙子跳下马来,直奔马车行问道。 掌柜子有些奇怪,多数人出了城门都是向自己问路,这年轻人却是问事儿,自己这能知道什么事。 那年轻人当然就是包青,他见掌柜子有些疑惑,手一伸,多出几贯钱来。 “您自己想想,这两天,特别是今天,有没有人向你买马篷车的?”包青说完,就将手中的几贯钱塞到了掌柜子手中。 有钱谁不高兴,那掌柜子手中白白得了几贯钱,连忙陪着笑脸,说道:“这位公子,你还真问对了,就今天一大早,就有两三个人在我这买走了一辆马篷车。我记得,这些人的样子看上去还挺凶狠的,我倒是没敢多问。这不,今天我就做这么一单生意,这霸州也不能待了,赶紧回老家得了。” 包青闻言,心中想到,只怕那几个人还真是掳走洪霸家人的贼人。 “喂,这位公子,你慢些走,我忘说了,一个时辰前,我还看到那伙人,沿着这条路去了。” “是吗?”包青一愣,这条路正是通往霸州大营的。 “金万刀,去将卫队都带上,我们去一趟霸州营。”包青焦急地说。 “那正在交战,我们当真要去?” “去,不去就搞不清怎么回事,我们尽量不要介入,在外围看看!” …… 此时,庄雷和洪霸两拨人正打得不可开交呢。 “庄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这三千人怕是顶不了多长时间。”王法魁说道。 “本官已经求救了,你放心,一定要顶住。”庄雷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打算。 这该死的洪霸,居然放弃了城防,只怕和辽人早就勾结好了。即便这样本官也不怕,只要将你的援军逼出来,将辽人引进来,本官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到那时候,全天下都知道你洪霸和那倒霉的十三王爷造反了,朝廷自会派兵来围剿你。本官正好离开霸州,去京城赴任。 想到吕夷简答应自己的官位,庄雷心中不禁有些兴奋。 “求救?你向哪里求救的?朝廷吗?哪里来得及?那洪霸和十三王爷只怕早就向信安军和保定军求援了,真要是到了那时候,两路军马汇合,只怕是我等的死期。”王法魁说道。 “慌什么,我向保州和雄州求援了。” “保州和雄州能听你的?每次辽人叩边他们还不是关闭城门坚守不出。”王法魁显然不信。 庄雷也不管这些,反正自己已经求援过了,来不来是他们的事情,只要干完这件事,自己就去京城做官了,那御史谏官即便是参劾,也参劾不到自己头上。 庄雷正憧憬着去京城做官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 “大人,我们抓住了洪霸的家人!现在正在大营外。” 庄雷和王法魁闻言俱是惊愕,显然两人都知道抓住洪霸的家人意味着什么。 庄雷连忙问道:“洪霸的家人,谁让你们抓的?” “这,大人,其实是有人将洪霸的家人送到我们的大营的。” “有人送来的?谁会这么好心?”王法魁问道。 “先不管这些,去看看就知道!”庄雷说道。 庄雷和王法魁一起来到营前,只见一个乌色马篷车停在营门前。 对于洪霸的家人,庄雷是知道的。一个宝贝儿子和夫人,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母亲。 “哎呀,这不是洪夫人吗?快快下车!”庄雷刚要说话,却是王法魁一旁奸笑道。 那洪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庄雷和王法魁,不禁紧紧搂着十三四岁的儿子,将头扭到一边。 庄雷虽然不耻干这绑人家人的事情来,但事已至此,这洪霸的家人却有了大用处。 洪霸撤回了城防兵,坚守霸州大营。王法魁见状,也不顾一切将所有兵力集中起来,将霸州大营的给堵住。于是两帮人都耗在了一起,王法魁更是攻不进霸州大营。 “总管,求援吧,否则,我们这是在等死!”这话,钟善不知道讲了多少遍,但洪霸就是充耳不闻,只是摇摇头。 “总管,不好了,那阵前见到了嫂夫人和公子!”一个亲卫跑来说道。 洪霸闻言大吃一惊,自己的家人秘密藏在霸州城中,怎么就被找了出来。洪霸连忙披上战袍,带着钟善走出的营帐。 洪霸来到两军对战的前沿阵地。霸州大营的当初的设计就是为了抵御辽军,一旦霸州城被破,这霸州大营也可以作为边寨抵挡一阵子,好拖延辽军行军速度,等待朝廷援兵。 所以霸州营易守难攻,阵前只有一条四匹马并行的道路,两旁都是悬崖峭壁,很难到达霸州营内。而这条路并不长,大约半里路的样子,对面要是站着人大叫,还是能听清楚。 “叛将洪霸,你睁大眼睛上前看看,这阵前的绑的是谁?”王法魁尖着嗓子叫道。 洪霸哪能看不清楚啊,那阵前绑的三人,即便不看衣服面貌,光是这熟悉身影,他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妻儿老小。 洪霸并没有做声,紧紧攥住双拳,眼睛里射出仇恨的目光,默默地看着阵前。 “庄雷你这个老东西,亏你还是读书人,怎么如此无耻!两军之战,乃是男人大丈夫之间的事情,你扯上老人小孩做什么?你这做法与禽兽何异?你难道没有家人吗?”钟善喝道。 接着下去就是一场无聊的骂战,而洪霸一直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不断变化,似乎在进行一项激烈而又痛苦的选择。 第95章 疑惑 此刻的洪霸已经听不进这阵前两军骂战了,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而且似乎就快爆发的样子。 啊!一声凄惨的尖叫声穿透了这两军的骂声,被推至最前面的洪霸的老娘被一支锋利的箭矢贯胸穿透。 两方的骂战顿时都停了下来。 庄雷大吃一惊,连忙转身骂道:“谁放的箭,谁他妈的让你们放箭的?”那王法魁也是一脸惊愕。要知道洪霸的家人现在就是护身符,虽然拿出来威胁洪霸,却从未曾想过现在就杀了洪霸的家人,这不就是立即逼洪霸摊牌吗。 “你们这帮畜生,老子要让你们血债血偿!”果然,洪霸满脸通红,双眉倒竖,将手中的大刀一举,暴喝一声,“给我冲,杀光他们!” 洪霸说完,就带着一队亲卫冲了出来,后面跟随的兵士蜂拥冲出。庄雷见状,顿时吓一跳,这下怕是要干砸了,这洪霸如此阵势只怕现在就来拼命,自己要是一个不留意,丢了性命,那才不值。 …… 包青他们一路追来,终于来到霸州大营外围,这通向霸州大营的路早已经被庄雷和王法魁的衙役和兵士堵上了。 “大人,我们潜进去?”金万刀问。 “那帮贼人或许也潜了进去,这马篷车还在外面呢,要小心。看看能不能将洪霸的妻儿老小弄出来。” 金万刀和展昭带着十来个好手,偷偷地潜进了庄雷的大营。 且说展昭金万刀进了大营后,见大营后方空虚几乎少有士兵防守,于是便慢慢找寻起来。 “奇怪,怎么没多少人!人呢!”金万刀有些奇怪。 忽然,展昭打了个噤声的手势,金万刀等人连忙闪到一旁。 一队士兵急急忙忙地赶往前营去了,还有士兵议论着。 “洪霸的家人被我们指挥使逮着了,据说送到了前阵上!” “哎,你说,打归打,抓人家妻儿老小做什么!” “少说话,快去前阵。” 那队士兵走后,展昭金万刀等人走了出来。 “展昭,那洪霸家人被抓到前阵,我们这如何去得?那霸州大营我们又不是没去过,那就一条道,不但路面不宽,两侧有峭壁陡崖。几千人堵在那,一个不留神,我们跑也跑不出来。” “那总不能不去,否则我们跟这么远来干嘛?这事情透着蹊跷,得去看看。这样吧,抓几个人来,我们穿上那兵士服,混进去。”展昭说道。 事情进展的还颇为顺利,十几个人逮住一队赶往前方的兵士,然后换好衣服,潜了过去。 当展昭他们到达了前阵的时候,正看到两军阵前对骂,而洪霸的老娘被押在阵前。 就在展昭有些看的出神的时候,直听到一声细微的弓弦声响。 “不好!”展昭叫道,可已然迟了,只见箭矢已经穿透了那阵前洪霸的老娘。 “金万刀,看准时机,带出洪霸的妻儿。我去追那射箭之人。”展昭顾不得泄露身份,当然,也少有人注意到,因为此时,只听到庄雷和王法魁的吼叫声。 “都给我顶住,给我杀!”眼见洪霸愤怒地带兵冲了过来,庄雷和王法魁不免有些焦急。 展昭趁着场面混乱,偷偷地追了出去。 “小子,胆子不小,一个人竟然跟上来。”展昭闻言看去,大概八九个人的样子,虽然穿着兵士服,但一看那身形绝对是江湖好手。说话的正是那射箭之人。 “为什么偷偷放箭?你们应该不是士兵才对。”展昭喝问道。 “到阎王那问吧。”那伙人没多说,直接就围攻上来。 且说包青带着一百多的人在外面等了半天,只听闻这前面大营里杀声震天,心中不禁打鼓。 展昭这家伙将动静搞这么大?看样子要进去接应才好,否则展昭他们恐难杀出来。 就在包青为进大营接应踌躇不已的时候,忽然只听到前方大营内有人高叫。 “包大人,拦住他们,是梅花帮。” 包青闻言,那不是展昭吗。忽然前方窜出几个人影了,包青大急,喝道:“拦住他们!” 那几个贼人也不厮杀,直接起身跃走。 “放箭!”包青显然不想发过他们,宁可射杀。 一波弩箭射去,逃窜的几个人立即被射成了刺猬。 “大人,没办法,留不了活口。他们一共九人,被我杀了四个。其余的趁乱跑了,应该被大人射杀了。他们在阵前射杀了洪霸的母亲。那洪霸和庄雷两帮人马正在前营厮杀。”展昭说完,走上前去,将几个被射成刺猬的贼人衣衫一扒,果然都有梅花徽记。 包青看着一身血迹的展昭,不禁问道:“受伤没?对了,金万刀呢?” “被刺中一剑,不过是轻伤。金万刀去救洪霸妻小了。”展昭答道。 没过多久,金万刀带着人回来了,见到包青不禁说道:“折了六个兄弟,只救出了洪霸的儿子。两拨人都疯了,厮杀的厉害。快走吧,大人,此地不宜久留!” 包青回到春宵楼后,越想越疑惑不解。 又是这梅花帮,他们怎么连洪霸的妻儿老小都不放过,阵前射杀洪霸的老娘,这不就是立即逼反洪霸吗。难道是这洪霸还在犹豫是否造反,而十三王爷着急了,来了一招釜底抽薪,逼这洪霸快上自己的贼船? 洪霸的老爹不是十三王爷的管家吗?不应该忠诚度这么低吧。 对了,这十三王爷呢?他人在哪? 包青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受好奇心驱使好不容易救回了洪霸的儿子,显然这谋反的闲事已经管上了。现在去联系李青的王朝还没有回来,一时半会地也无没有办法立即去找曹玘。 只能从耶律夫人身上下手了,只有找到十三王爷或许事情就清楚了。 “大人,刚才有我们的人报告,红拂首饰店被人围了!还有洪霸的人有部分突围了出去,好像求援去了。对了,那庄雷的人去驿站换了马,被我们的人缠上了,要不要截下来?”展昭说道。 “不要截,让他们走,庄雷应该是通知朝廷,洪霸和十三王爷造反了。洪霸的人估计是向信安军和保定军求援了。等了这两路军马到了这霸州,相信辽人的军队也该向霸州进军了。只是红拂首饰店怎么被围了?走,带上人快去看看!” 而就在此时,红拂首饰店里,几十个捕快衙役正将耶律夫人往外拖。这耶律夫人也不肯就范,和几个店伙计一起不停地抗议。 “你们凭什么抓人,我们是正当做生意的,我要见你们的知州庄大人!我要见庄大人!”耶律夫人高喊道。 “见我们庄大人?你这个辽狗!我们大人忙这平叛呢,哪有空见你,大人交待了,只问你一句,你将十三王爷弄哪里去了?说!”为首的是个魁梧的带刀捕头,只见他拔出明晃晃的大刀来,直接架在了耶律夫人的皓颈上。 耶律夫人到底是女流之辈,在刀架在脖子上的一刻,顿时慌了。 “包大人!救救奴家!快救救奴家!”包青的出现对于耶律夫人来说,正如濒临死亡的人忽然抓住了救命稻草,那耶律夫人急忙高喊道,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显露无疑。 那带刀捕头,识得包青,于是抱拳躬身说道:“卑职霸州捕头吴英,参见钦差包大人!大人您不是离开了霸州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金万刀闻言很不爽快,上前推了一下那吴英,不耐烦地说:“我们家大人这来来去去的,还需要向你们交待?对了,那日你们庄大人不是说,霸州没有推官没有捕头的吗?前些时候,那三个百姓被杀,怎么没见你们到场?” 霸州捕头吴英也不是个怕事的人物,甩手将金万刀一推,答道:“我家大人派我去别处公干,好像无须向他人交待吧。” “吆!脾气倒不小。大人,你看我们是不是把人接管了?”金万刀心中不爽,显然想给点麻烦那捕头吴英。 耶律夫人闻言,连忙直点头,喊道:“包大人,奴家这还有一些新进的首饰,您要不要进来看看。”说完,还不忘对包青丢了个媚眼。 包青没想到这平时以端庄贵气示人的耶律夫人,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也会低下头去朝男人抛媚眼。不过想想也不稀奇,这样满心想着赚钱,到处开铺子的女人,哪个又真的表里如一,哪能不会一些讨好男人的小伎俩。 “既然夫人有新货,就不妨看看!”包青答道。 那捕头吴英见状,知道不好,连忙说道:“包大人,此人与十三王爷谋反有关,我们家大人已经下令我等务必将此人带走。” 包青看了一眼吴英,怫然不悦,说道:“告诉你三点,一就是你们家庄大人见到本官尚且不敢拂逆我的意愿;二是到底是谁造谣十三王爷谋反?本官没有收到朝廷任何昭告,谁再敢胡言,本官直接取天子剑斩了他。三是你这吴英一点好歹都不识,也不看看,你就这几个衙役还敢拦本官的道?” 那吴英还真是倔强,说道:“大人,要不等我先通知庄大人,这女人先且押在此处?” “金万刀,给我轰人!”包青忽然叫道。这吴英在这里,许多事情不方便做,真烦人。 第96章 耶律夫人的另一面 包青的话音一落,金万刀就冲了上去了。吴英显然不是金万刀的对手,几下就分下高低。 “慢着,包大人,你最好不好逼我!否则的话!”吴英说完,一把拉过脖子上架着刀的耶律夫人。 “否则的话,你就杀了这女人是吧?杀吧!本官才不在乎,本官本就是来看看首饰的。不过,你杀了这女人,信不信本官当场格杀你?”包青一招手,身后的几十个弓弩手全部将箭匣子全部装好,对准了中间捕快和衙役,那些捕快和衙役可没有士兵那么训练有素,这还没放箭,就有几个人丢下刀喊着饶命了。 吴英有些愕然,看了看自己的人,心中大恨,丢开了耶律夫人,对包青抱拳道:“告辞,哼!大人,你会后悔的。”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大人,这就放他走了?”金万刀问道。 “那怎么办?杀了他们?你当我喜欢杀人吗?”包青反问。 那耶律夫人见危机解除了,脸上露出欢欣的笑容,连忙迎上前来,招呼包青进店。 “怎么?这次不请本官去内间坐坐?”包青问道。 “当然可以!”耶律夫人捋了捋鬓发,笑着对包青说道。 包青一脚跨进内间,展昭和金万刀刚要跟进来,却被店伙计拦住。只见那店伙计鄙视地说:“夫人和大人有话谈谈,我们这些跟班的进去作甚?在外待着。” 金万刀见这些家伙刚才还是自己救的他们,现在居然毫无感恩的觉悟,不禁又要动怒了。 展昭笑着说道:“金前辈,怎么最近脾气那么暴躁!大人没要我们进去,留在外面又有何妨?” 包青倒是没在意,进了内间端坐在椅子上,笑着问:“我还不知道夫人有如此一面!” 耶律夫人真眉尖上翘,嘴角含着笑意看着包青,闻言后,不解地问:“大人此话何意?” 包青忽然站来起来,耶律夫人面前,一手托着耶律夫人的下颚,瞪着眼睛看着耶律夫人。 虽然耶律夫人面色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抬起头来笑着看着包青。包青顺着她仰起的头来露出的皓洁的粉颈向下看去,那松软的裘衣根本包裹不住的深邃弯沟顿时映入包青的眼帘。 包青觉得喉咙有些躁火,吞了一口吐沫。耶律夫人见状,很是满意,于是又轻轻地弯了一下腰,将身子更靠近了一下包青。 包青一阵发怔,一股成熟的女人气息瞬间扑鼻而来,眼中顿时白花花一片,哪里敢看下去。 “大人,你觉得奴家怎么样。” “奴家闺名叫小萝,大人你呢!”耶律夫人的轻轻地朝着包青耳朵上吹了口气。 包青全身一麻,心中哪里还想到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双手不受控制,双手已然摸到了这耶律夫人的胸前。 此刻耶律夫人更是得意,轻轻地将包青双手拿开,侧了一下身子,仿佛在她眼中,想要把握包青这样的稚嫩的年轻人的心理,还不是手到擒来。 再冷静的君子,也不代表他能坐怀不乱。包青显然不够冷静,跟不是君子。但当他看到耶律夫人的身后的《虢国夫人游春图》的时候,彻底惊醒了。 “小萝!问你一个问题。”包青叫了一声耶律夫人的闺名。 “嗯,你问吧!奴家知无不尽。”耶律夫人将包青轻轻搂入怀中。 “十三王爷在哪呢?”包青淡淡地问道。 耶律夫人大吃一惊,猛然推开怀里的包青,诧异地看着他。 “什么十三王爷,奴家哪里知道他!奴家又不是王妃。”耶律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摸了一下高挺的鼻梁。 “听说,人要是撒谎了,就会显得有紧张,气血就会上来,这样会导致鼻子有些干燥。所以才会去摸它。小萝,你在撒谎。”包青说道。 “啊!我没有,真的没有撒谎。”耶律夫人退了一步。 “那我就找找看!”包青说完,就朝那《虢国夫人游春图》走去。 “大人!”耶律夫人一把就搂住包青,慢慢地扭动起来。 “那幅画后面藏着开启密室的机关吧。”包青说完,继续向前走,那耶律夫人则紧紧地抱着包青,不让他前行。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包青的脑海,这女人难道是在拖延时间。 “不好!展昭金万刀快进来!”包青喊道。 展昭金万刀闻言一下子冲了进来,却看到那耶律夫人正裘衣松乱,紧紧地搂着包青呢,不禁尴尬万分。 “别愣着了,快去拉铜环打开密室!”包青喊道。 展昭一个箭步,将那固定画的铜环猛然一拉,房间内的一个墙面顿时一个翻转。包青刚要说进去,却见展昭一个燕翻天,三支长箭从那刚才翻转的墙面后面射出。 也亏的是展昭,否者要是换成其他人,想必当场溅血。 “你这个毒妇!”包青用力将耶律夫人甩到一边,头一下子撞到了墙壁,白皙的面庞顿时流下了殷殷血迹。 那耶律夫人流着泪说道:“我又没让你动那铜环,我一直拉着你不让你碰的。” “你,密室在哪?快说!你别想拖延时间。”包青吼道。 耶律夫人扭过头去,止住眼泪,冷漠地说道:“你杀了我吧!” 金万刀见状,抽出金灿灿的八卦游魂刀,说道:“既然不说,留你何用!”说完就砍将下去。 “别!”包青心中一惊,连忙阻止。 “算了!别管她!展昭按下那中间的梅花徽记看看。小心些!” 展昭依言按去,只听见轰的一声,展昭连忙后退一步,只见脚下一块地砖高高凸起。展昭将凸起的地砖搬开,一个三尺长宽的洞口出现在众人面前。 “金万刀,你带着守住洞口,我和展昭带人下去看看。”包青说道。 包青说完就随着展昭下了洞口,展昭在前面开道。 “大人,您看,洞口下来就是一个通道!” 包青看去,果然是一个不到一人高的狭窄通道,人要走的话,不但只能一个人通过,还要低着头。 通道的墙壁都是坑坑凹凹的,没有磨平,包青用手摸了一下,还有些潮湿。 “应该是新挖不久的通道,而且挖的很急。你看,不但狭小而且墙面没做任何处理。我说这十三王爷老往这家首饰店跑呢,原来这里一直都在挖通道。这通道恐怕是通往辽国境内的。”包青说道。 “大人,那这追下去,会不会碰到辽军?要不,您先回去,我去追!”展昭说道。 “这样,我正常速度前进,我得要知道,这通道出口到底在哪!你先带几个人追上去,”包青说。 展昭闻言带上几个人直接冲向前去,包青一路走一路想着。 耶律夫人故意拖延时间,想必前面应该是十三王爷等人。呵,这耶律夫人怎么愿意舍了性命去救这十三王爷,真傻,一个辽人竟然愿意为宋人拼上性命。 包青转而想想又不对,不对啊,这耶律夫人是看透了我包青喜欢怜花惜玉啊,一准认定我包青不敢想杀她。包青忽然又想到耶律夫人那在耳边的销魂一吹,已经下深邃的弯沟,不禁有些脸红,自己还真不想杀了她。小萝,这么个调皮的名字还真和那端庄华贵的耶律夫人搭不了边。 “大人,展护卫那边来人报告,说截住了几个人,好像是王妃,但没发现王爷。” “哦,知道了。这十三王爷竟然自己先走,将王妃抛下。这是要赶着去哪啊!” 忽然包青想起什么来了,急忙说道:“传令展护卫,让他速回,这密道不要探下去了。快!” PS:我又忘了说了,各位看官给点推荐吧! 第97章 营救前夕 包青担心的是,这十三王爷的王妃被单独丢下,很有可能是王爷先走,在外面的准备好后,就守在出口等着接王妃。 这个通道实在狭小,只能一个人穿过,这出口想必也没多大,要是展昭冒冒失失地走到出口,实在是风险太大。 十三王爷想先一步离开,难道只留下洪霸支持局面?还是十三王爷要亲自到辽国去求救? 包青听到前面有动静了,于是就慢慢地退回通道入口处,先等展昭他们出来,再问出口在什么地方,审一下王妃或许就知道了。 没多时,入口处走出一拨人来,最后出洞口的是展昭。 “大人,你急着传我回来所为何事?只逮到了王妃和几个随从。”展昭有些不解。 包青看着那身穿普通民妇衣服一脸苍白的王妃,说道:“别来无恙,王妃。虽然只见了你一面,但那一身贵气你就是再装扮还是掩盖不了。王爷呢?” 王妃眼中射出决然的目光,转过身去,并不回答。 包青面色有些阴沉,就这样的局势,拖下去显然对自己不利。 “包大人,求你别为难王妃了好吗!”一旁的耶律夫人见包青阴着脸,连忙哀声说道。 “小萝,你别管这些,你头上的伤还疼吗?”包青问道。 那王妃听到包青居然叫得出耶律夫人的闺名,有些吃惊地看着耶律夫人。 “算了,扶王妃休息。有些事情,我还是问小萝你吧。”包青很得意,他就是喜欢用一些小伎俩造成对手内部的不和谐。 果然,王妃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她满是惊疑地看着耶律夫人,脸上分别刻着怀疑二字。 “大人,京城来信!”这时候金万刀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同时将一封信笺递给了包青。 包青打开信笺看去,是董嫣然的写的,信中告知了包青一个消息。朝廷派出一万禁军赶赴霸州了,是兵部侍郎夏竦亲自来了。这是一个不好又不坏的消息。好消息是,夏竦与自己并无过节,相信不会太为难自己,而且夏竦貌似是支持对辽开战,算得上是主战派。 不好的消息是,洪霸的救援信起了作用,而庄雷发出去的洪霸叛变的消息,这朝廷应该还没有收到。所以,这夏竦只是带来一万禁军,这一万禁军不是来平叛的,也不足以平叛。他们来而是要告诉向边关将士,朝廷没有将围困的曹将军弃之不顾,现在派兵来救援了。但实则这朝廷的大军怕是对于救曹玘或许只抱着观望的态度,也许朝廷也认为这是辽人围点打援的诡计。 “都带回去!”包青说道。 回到春宵楼,包青没忘记去看耶律夫人,却见那耶律夫人满是怨念。 “包大人,十三王爷并没有谋反,他只是想暂时去我大辽躲避!”耶律夫人说道。 “去大辽躲避?那你首饰店的通道是通往辽国境内的?”包青问道。 “告诉大人也无妨,出口就在霸州城北的一处密林,奴家用了好长时间才挖好的。” “你可别告诉我,十三王爷去辽国就是为了见女儿!以这种方式的探亲。” “真是这样的,你们大宋的皇帝容不下王爷,王爷想着躲到大辽来。” 包青对这话很是怀疑,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要是十三王爷没有造反,而是被逼躲到辽国去,这将是朝廷的一大耻辱,天下人必然会议论当今天子刻薄寡恩,残害宗亲。 就这样纠缠了小半个时辰,等来等去,终于等来了王朝带回的消息。 “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军营,带着这些女人恐怕有些不便。”金万刀说道。 包青闻言点点头,确实是不方便。于是一番商量,就让展芳带上些人,将王妃和耶律夫人几人,送到城外村子里去。 “大人,您放心,那是属下的家乡,虽然多年未归,但那还有居住的地方,前些时候,让犬儿去清理了一下。”金万刀说道,包青这才放下心来。 本来包青也想让曹芸陪着展芳的,但曹芸一心想着救爹,十分不愿意,只好作罢。 包青带着百十号人,在王朝的带领下找到了李青的大营。 在霸州城北一百多里处,有一座山叫白石山,李青的大营就设在那山脚下。李青所部大概三千多人的样子,虽然粮草略有不足,但由于李青带兵有方,深得士兵拥戴。 “末将参见大人!”李青见包青来了,抱拳躬身道。 “李指挥不用多礼,也不必称末将,我包青也只是个推官而已。”包青满脸笑意地扶起李青来。 “李指挥,本官见你这大营里粮草似乎不足,怎么,补给有困难?”包青问。 “确实是,不瞒大人说,粮草仅仅只够维持大军十天左右。”李青答道。 包青叹了口气,说:“那现曹将军所部在哪?本官寻思着,要不了几天,这辽军就应该有动作。” 李青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包青迎到大帐中央,指着案几上的地图说道:“大人请看,曹将军所部正是被围困在十里溪,周围地势还算平坦,三面草地,一侧是山坡,末将的人发现,曹将军先后突围了三次,没有成功。辽人的兵力至少达到了三万,而且多为骑兵,就是突围出来,也很难保证不被追上。” 包青听算是听明白了,辽人势大,突围十分困难。但这案几上的地图也太那啥了吧,简简单单地几条线,上面画些小圈,自己愣是没看懂。 于是包青继续问道:“那曹将军到底离我们多远?大概在上面方向?” “大概在我们的西边,我们要是行军过去,大概要四个时辰的样子。”李青答道。 四个时辰,也就是八个小时,那还真是远。 “我们有多少骑兵?”包青问道。 “马匹三百,骑兵一百多的样子。” 这怎么玩?包青不禁气馁,要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辽军,救出曹玘显然是不可能的。一则自己的机动兵力实在太少不能达到打击辽军的目的,去就是送死。二则这样的做,需要曹玘进行配合,只有前后夹击,才能保证在辽军的包围圈上撕开一个口子。 “不对啊,我们的粮草都不够,那辽军大军三万,他们是如何维持粮草供应的?”包青问道。 “辽军的粮草是从易州凑集的,粮道拉的也很长,只是辽军骑兵多,粮道很安全,我们兵力太少,没办法去袭击粮道,而且路程太远,机动性太差。所以,根本没办法袭击粮道。”李青解释道。 然而包青却不这么认为,李青分析的是没错,但包青认为有些事情只有自己去尝试了,才能知道对与错。所以包青想试一试,好过什么也不做。 第98章 辽人的第二条粮道 包青决定无论如何要试一试,先想办法断了辽军的粮道,或者至少给辽军的粮草供给弄出些麻烦来。其次,看看能不能找到辽军的粮草囤积的所在地,要是能像那官渡之战一样来个火烧辎重,或许这倒霉的境遇会好些。 当然,这也有风险,要是一个不留神就会将自己这些仅有的本钱给折腾掉。还有,要是一不小心成功了,逼得这辽军一发狠,先吞掉曹玘,那就糟了。 “大人,你决定吧!我们跟着你干!”金万刀说道。 包青看了看李青,只见李青一脸担忧之色,看样子这李指挥对自己没有信心啊。 李青顿了顿说:“大人,你这是想攻击辽人的粮道?刚才末将分析了半天,但凡有一点机会,末将也会尽力去做。只是,大人您难道没考虑到后果?” 包青拍了拍李青的肩膀,笑着说:“机会是人创造的,我们只有动起来,靠近些,才会发现对方的漏洞,才会发现机会。” 包青说着这话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有想多少,自己只有去试一试,别无他法。 “大人有信心?既然大人如此说,想必已然有了定计,末将就跟着大人干了。” 定计?包青还真没有,他前世写作就属于无限意识流的,想到哪写到哪,从未写过什么大纲,哪里有什么计划。 “好!说干就干!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机会,那就是洪霸的援兵。”包青说道。 “洪霸的援兵?洪霸不是造反吗?他会帮我们?” “当然不会。洪霸的援兵分为两路,我们的人没有截住洪霸突围的信使,想必那援兵肯定会到达霸州。只要他的援兵一到,十三王爷必然会扯明旗号,立即造反。到那时候,辽军就必须立即配合十三王爷攻击我大宋。那么,辽军的战略就需要调整,原来的准备诱袭大宋援军的方案就得取消。这时候,辽军将面临两个选择,要么放弃围剿曹将军所部,直接帮助十三王爷攻击大宋。要不对曹将军所部实施最后的打击,然后去帮助十三王爷。” “大人的意思是,辽人准备了两套方案?一套是等待袭击救援曹将军的援军,一套是配合十三王爷造反,袭击我大宋?” “应该是,但袭击援军并非主要目的,而是顺便之举,曹将军的兵马对辽军来说,应该是瓮中捉鳖了,想来辽人也不在乎大宋看透他们的计谋,因为,救与不救曹将军,我们都会有损失。” “可是现在是冬天,辽人的粮草本来就不济,他们通常都是袭边抢粮食。怎么敢实施围困的计谋,难道不怕粮草跟不上吗?” 包青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问的好!这也是本官之所以有胆量和辽人斗一斗的原因。” 李青想了一会,忽然吃惊地说道:“大人的意思是说?辽人还存在着我们不知道的第二条粮道?所以他们才没有粮草不济之虞?” “不错,这次辽人出奇的在冬日采取围困之计,实在罕见。起初,本官以为,辽人是刚刚劫掠了霸州,将霸州的粮食给抢光了,所以才有了冬日围困曹将军的胆量。但本官在霸州却没看到有什么明显缺粮食的情形。估计,当时曹将军也是万万没想到,辽人敢冒着缺粮的风险实施围困之举。” 包青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当得知十三王爷和洪霸造反的消息后,本官有些明悟了,辽人之所以围困曹将军,一则是,曹将军是大宋难得经验丰富的重要将领,所带的禁军也是我大宋的精锐,如果真是要全歼,想必会斗得两败俱伤,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本官认为,朝廷之所以不及时救援曹将军,怕也是这个想法。辽人要是敢硬吃,那就两败俱伤吧,最多拼光,都知道曹将军肯定不会投降。” “嗯,我爹爹是大英雄,绝不可能投降的!”曹芸闻言立即插嘴说道。 “所以,辽人选择了围困,围得曹将军的军队弹尽粮绝的时候,那军队自然而然地就溃散了。这样做,还可以吸引大宋的援军,来个围点打援。但这样的做,唯一的难处就是粮草,辽军几万大军的生存,需要大量的粮草。但此时已经是冬季,草原上原先羊儿马儿所需草儿都已经枯萎死掉。辽人的粮食供给顿时短缺,肉类又不如我们大宋的粮食便于存放,所以,辽人只有袭击大宋城池,劫掠粮食。” “所以,一般辽人不会采取围困之计,因为他们没粮食,但他们要是真敢这么做,说明就有粮食了。对不对?”展昭问道。 “对,你们想想,易州运粮,实在太远,也难以为继。因此肯定存在第二条粮道,这条粮道应该离辽人大营不远才对,而且只怕这粮食都是十三王爷提供的。此外,辽人迟迟不动,还有个目的就是等待配合十三王爷造反。”包青说。 李青听完包青的分析以后,顿时精神振奋。 “大人,没想到你对行军打仗还有一套!真是不可思议。末将原先还有些担心大人是文官不懂军事,胡乱指挥呢。” “李指挥使,你是不是被文人乱行军政吓怕了?” “确实是,吃过这样的苦头,要是打仗胜利了,那都是文人的功劳,要是失败了,那就都成了我们武将的罪责。” “哎,这朝廷就不该让文人胡来,不然哪里会怕什么辽人。当然,李指挥使,我包青虽然算是半个文人,但你放心,要是真有什么功劳了,算你的。有什么罪责我包青担着。因为,这战场上拼命的始终都是你们武人,文人就跟着吆喝吆喝而已。” “不,大人,您真是谦虚了!”李青连忙感激地说道。 “好,下面我们就这么干!李指挥,本官准备派出两支小分队,每支小分队大约十人的样子,其主要的目的就是在下面的两天内寻找所谓的第二条粮道。同时,本官亲自带一支百人的队伍,去查看一下易州通常辽人营地的粮道。虽然那里是明的,但还是要实地看一下为好!” “人员如何分配?”李青问道。 “这样,展昭为一队队长,金万刀为二队队长。李指挥,你看给他们都配合副手。展昭和金万刀,你们听好了,这次你们去查探辽人的粮道,以查探为主,千万不要想着偷袭,不要打草惊蛇。在军事上和地形上,主要以李指挥派给你们的副手为主。给你们的任务就是探出辽人第二条粮道来。李指挥,给他们二十匹马,本官卫队出十个人,你的军队出十人。” “那末将同大人一起去查看那易州的粮道?”李青问。 “不用你去,我陪包大哥去!”曹芸仰着头说道。 “这是曹将军的千金,李指挥不要怪罪!本官想李指挥还是坐镇大营为好,一旦我们有难,你也好及时增援。”其实包青想的是,一旦自己完了,至少没有拖累这三千兵马,只要他们在,还有翻盘的机会。 “这,大人,您真要亲自涉险?”李青不禁佩服地看了一眼包青,想到自己堂姐李贵妃将这包青说得是面目可憎,十分奸险,但观其人所作所为,似乎不是如此不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包青其实也没办法,让别人去,自己不放心,总不能待在这里等结果,包青可不是那种傻等命运的人。 “李指挥,给我配些马匹吧!” 李青闻言,恭敬地向包青鞠了个躬,并叫来一个人来,此人生的魁梧高大,不带甲,不带刀,脸上胡须满是,虬髯凌乱。 “张龙,这位是钦差包大人,此番要你与大人一同前去,查探易州辽人的粮道。我将包大人托付与你,你务必要保证大人的安全。”李青说道。 那张龙抱拳吼道:“张龙得令!” 包青闻言愣了半天,张龙?难道就是张龙赵虎的张龙? 李青见状,连忙解释道:“张龙对这一带的地形极为熟悉,正好也帮大人带路!” 第99章 茶叶换粮食 包青点点头,对这张龙十分好奇。 “张龙三年前跟随末将,上战场时,披重甲,持陌刀,非常勇猛。”李青又说道。 “好!”包青说道,“我们将联系点确定一下,本官将在联络点安排人,专门负责联络消息。” 包青看了看案几上的地图,伸手在曹玘被围困地点的北部位置划了个圈,说道:“本官在这位置留下人来,我们时间不多,没必要探的太远,一发现粮道位置,就来禀报。最后,各位要保证安全。” “是,大人!”展昭和金万刀齐声应道。 …… 冬季的草原,百草枯萎,或许是因为寒冷的缘故,这一片草地上没见到什么人畜。这时,远处扬起一阵沙尘,一百多骑急急驰来,为首的正是包青。 “大人,前方一切正常!”有侦骑来报。 一切正常,这一百骑兵就是可以撒开脚丫子来跑了。但自己这百十号人一起驰骋,扬起沙尘太大,很容易暴露,所以包青撒开三波侦骑不停地侦查前方。 “大人,前面不远处有个补给点,名叫巴豆村,是汉人的村子,属下曾来过一次。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张龙问道。 包青点了点头,嘱咐了王朝将兵士们暂时原地休息,自己则带着张龙和曹芸,配上两名推马车随从,一起奔向巴豆村。 包青此时一副风尘商旅打扮,一旁的曹芸好比小媳妇一样,后面跟着个苦力张龙。 巴豆村并不大,大概也就是二十来户人家,这来来去去的村民大都彪悍勇猛的样子,连着玩耍的小孩都使着一柄木质大刀在耍玩。 “这位兄弟,您是来买巴豆的吗?我家还有些存货,走,随我去看看!”一个中年汉子见包青不时到处乱瞧,于是走上前来搭讪。 “巴豆?对不起,我们不要!谢谢!”包青这才想起,这村子就叫巴豆村,难道是家家都种植巴豆卖? “哦!那兄弟是来补给水和粮食的?要不到我家坐坐,外面风大!”那汉子很是热情。 包青也想找人了解了解情况,于是就跟着那汉子进了屋子。 包青四周看了看,看样子这人家家境还不错,这屋檐下还挂着腌制的羊肉,米缸盖子有些破,还能看到下面有半缸米。 “呵,我家那婆娘带着孩子串门了,也没人烧个热水来。兄弟你们是宋境来的商人吧?” 包青有些警惕,不知这汉子问这话的目的,于是说道:“我们确是宋境来的商旅,本来想赶往易州倒腾些值钱货物回去买卖。哪知道,这沿路兵马甚多,实在有些害怕。” “兄弟不必害怕,只要有商人这个身份,在这辽境到哪都受到欢迎。现在正值冬季,辽境各种货物匮乏,不知道兄弟带了什么货物来?或许我还能帮忙卖卖!这易州我可比较熟悉,还有个哥哥在那开商铺。” 包青还真不知道,就这么一个小村子里的村民,居然如此热衷商事。不免好奇的问道:“大哥,我问句话。你们这巴豆村,都是出种植巴豆?可我记得,巴豆在北方好像不太好种吧。” “哈哈,兄弟说的极是,易州有家大药行叫百草铺,我们专门种植了卖给它。他们的药草十分齐全,比你们大宋的药行的还齐全。这周围基本没有村子能种巴豆,只有我们能,因为我们村子东面有一处泉眼,那边特别暖和。我们将巴豆磨成粉末,然后卖给他们,价格很高。” 包青闻言点点头,原来如此。 “兄弟,你这次来有没有带什么货物?能拿出来瞧瞧吗?” 包青早就等着这句话了,要是没什么想法,就这样将包青拖进屋子,包青还真想到一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包青早就寻思好了。 “茶叶,你看看行吗?”包青说完,从兜里掏出两包茶叶来,放在那汉子面前。 “茶叶?”那汉子眼睛发光,这茶叶在辽境可是只有贵族富商才能拥有的。 “宝茶楼的将军茶?”那汉子吃了一惊,用手估摸了一下两包茶叶的重量,大约有一斤的样子。 “怎么样?”包青笑道。 那汉子眼中有些怀疑,重新打量了一番包青,不禁问道:“兄弟,你到底是干嘛的?如何有这么多将军茶,这将军茶在我们这里可是用黄金来衡量的。” 包青也没想到,自己的将军茶居然这么贵,心中不禁暗恨,自己在那汴京是不是卖便宜了,到让这来去的商贾赚了不少钱。 “实话跟大哥说了吧,兄弟我也就是能做这么一单生意,这里就是我全部家当了。我要是说,这茶叶我是用东西换的,你相信吗?”包青有些神秘地说。 “东西?什么东西能换到这将军茶?我怎么听我哥哥说,即便就是在宋境的汴京都很难买到这将军茶!” “粮食!是粮食!” 那汉子有些不解。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倒卖了一些粮食,给换来的。” “跟谁换的?” 包青默然不语。 “兄弟,我叫贾大虎。我知道这初次相交,恐怕兄弟不愿轻易相信。只是,兄弟我想问一句,如果需要人帮忙的话,能不能带上兄弟。你看,这茶叶要是去了易州,一定能卖上好价钱。但我见兄弟你好像不太熟悉的辽境。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倒是愿意帮你代卖。” 包青寻思着,这贾大虎也一点不傻,居然想到做二道贩子,跟这魁梧的外形倒也一点不匹配。 于是包青故作神秘地说:“其实,贾大哥能搞到粮食,我再拿去一换,将军茶还有很多。你知道,现在宋辽正在开战,那边缺粮食。” “这,这可是杀头的买卖。”那贾大虎有些犹豫。 包青将茶叶迅速一手,立即起身抱拳道:“多谢贾大哥,在下钱多多,有机会兄弟再合作。”说完就装着要走的样子。 “哎,钱兄弟!你等下,稍等片刻,容我再想想。”贾大虎说道。 一旁的曹芸听了却是要发笑,钱多多,也亏包大哥想的起来。 这贾大虎怕是就缺个手机,要不然立即联系他哥哥一起商量一番。 “钱兄弟,你看这样好吗?你权且在我家住上几日,我去找哥哥商量一下!” 果然,这贾大虎还真想找哥哥商量。 包青摇摇头,不满地说:“我是跟贾大哥谈的来,才故此一说,也是你贾大哥将我们迎进屋子的。我们没时间等,要不下次再说吧。” 那贾大虎明显有些着急了,说道:“钱兄弟,你有所不知,现在粮食真的十分难搞,这已经是冬日了,辽国的粮食本来就少,加上辽军正在打仗,不停从易州运粮食,如果我们一旦在易州收粮食,只怕立即就被抓了起来。” “这就看你如何做了。”包青说完,在贾大虎的耳朵边嘀咕了一通。 “这样真的可以?”贾大虎有些怀疑? “天下乌鸦一般黑,谁不贪钱!不信,你去问你这个做商贾的哥哥。” “这样,粮食换茶叶。对了,你看看,能不能再卖些巴豆粉给我?” “钱兄弟要,尽管拿去,还谈什么卖不卖!”贾大虎眉开眼笑地说道。 包青在贾大虎那弄了补给,带上一大袋子巴豆粉,离开了巴豆村,他与贾大虎约定好了,留下两名随从在他家,以便联络。 “包大哥,你为什么要用茶叶换粮食!你跟那贾大虎说了什么?” 包青听了笑道:“其实很简单,我让他买通辽人军官,一路上押运粮食的时候,走到途中,漏一些粮食给我们。我就用一定的将军茶去换。” “啊?那辽人军官敢?” “有什么不敢,据说在大宋,有人为了赚钱,还敢制造一些一撕就碎的盔甲和一敲就断的朴刀卖给边军呢。不也没事吗?” “包大哥,你胡说!”曹芸急道。 包青不跟她辩解,或许自己真的记不清楚了,宋朝好像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不过,人都一样,不管哪个国家,只要有官的地方就有腐败。所以,自己给贾大虎定下的计策是否成功,真是让人期待。 第100章 来自展昭的好消息 大约是寒意正隆,一路上众人都没有张口说话。 “停,原地休息一刻!”包青吩咐传令兵传令下去。 包青取出李青给的简单地图,这张图真的很糟糕,没有标明所有的道路和村落,就连一些湖泊都没有标明,当然更加没有地形等高线。要不是有张龙在,自己还真怕要迷路。看样子,要是将来能绘制出一幅完整宋辽边境的地图来,或许还能卖上好的价钱。 张龙见包青停了下来看地图,立即让兵士们牵来几匹马将四周的风给挡住,从马背上抽出一张扎营所用的布匹,替包青挡住风头。 “我们现在是赶往易州方向,现在大概就在这个位置。这里曹将军被围困的地点,也就是辽军的包围圈。要是辽军想以最快的将易州的粮草运送到,想必会取最短的直线距离。”包青说着,用手将曹玘被围的位置与易州之间比划出一条直线的样子。 “张龙,这路程中间有什么山坡和湖泊等阻碍吗?”包青抬头问张龙。 张龙认真地看了一下,指了指图上靠近包围圈处,想了一会儿,说道:“除了快到曹将军被围困的地方有一处湖泊外,这条线上,不但没有阻碍,村庄都没有。” 包青用手敲了敲地图说道:“我们就沿着这条线走,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 “大人,来了十数人的骑兵,应该是侦骑兵。” 张龙闻言,立即从马背上抽出那长长的陌刀,作出一副战斗的样子。 “都找地方快速隐蔽起来,慢些,不要扬起尘土。”包青有些焦急,现在还没到暴露的时候。 “大人,我留下观察,其实杀几个侦骑也不要紧,李指挥前些日子经常派人到处侦查,也互相厮杀过一些,死伤都有。” “哦?”包青想了想,问道:“十来个,你对付的了吗?” 张龙点点头。 “那你就留在这里,记住不要全杀了,要放回去几个,就像前些日李指挥的侦查一样。但你要留意观察,搞清楚,这个是否真是辽人粮道,看看运粮的车队几个时辰经过一趟。”包青嘱咐道。 “是,大人!” 包青带着人撤走了,等了接近半夜,包青越等越焦急,曹芸提议自己跑去看看情况,包青又放心不下,最终还是苦等。 “大人,张龙回来了!”有士兵低声地说道。 “怎么?受伤了?”包青见到一身血迹的张龙问道。 张龙气喘吁吁,显然有些疲惫,但还是坚持说道:“被射了两箭,我有护心铜镜。对了,大人。辽人运粮车队大概两个时辰经过一趟,但到了晚上的时候,好像就不运了。” “两个时辰?晚上不运,大概也就在一日四趟的样子。看样子要是对这粮草进行突袭,还不真不好办。因为只要前面运粮车队被袭击,相信后面的很快就知道了。那辽人运粮车队的护卫情况又是如何?”包青问道。 “每一运粮车队多的是马夫,固定护卫并不是太多,大概有三四百人的样子。但是,辽人有一支大约五千多人的骑兵在粮道上不停巡逻。”张龙答道。 “哦?也就是流动护卫有五千人之多。”包青有些头疼,看样子自己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那李青说的没错,很难下手啊。 是夜,包青翻来覆去睡不着,除了天气寒冷外,心中更是焦虑。 就在包青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时候,一个黑影潜进了营帐,包青大惊,刚要呼叫。那黑影已经结实地扑来上来,包青的嘴巴早被一片香唇堵上了。 “曹芸?”包青一手碰到那浑圆结实的丰臀,就知道一定是曹芸,再说了,展芳又不在,跟在曹芸身边的几个女兵相信也没这个胆。 “包大哥,你是不是睡不着?”果然是曹芸。 “是的,不对,我是睡不着,可不是你胡思乱想的那种睡不着。”包青想着,自己这是焦虑的睡不着,可不是想女人而睡不着。 “我知道,我有些冷,也睡不着,所以到你被窝里睡了。” “冷?你不该来,这军营里本来不许带女人,你现在这样子,让人看到了怎么办?” “包大哥,你怎么这么胆小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没人看到,就门外那个木头看到,他拦都没拦。”曹芸说完,将娇躯往包青怀里一钻,将那鼓胀胀的胸脯贴在了包青胸膛上。 包青有些吃不消,只好搂着曹芸。这美人在怀,夜行风流事,自己还等什么。想到这,包青双手慢慢伸向曹芸的身体,一股欲火慢慢腾起。 这时候,曹芸却没了动静,传入包青耳中的竟是熟睡时轻微的鼾声。 什么!这妮子睡着了?可,自己怎么办?这欲火就这样半吊着?现在找谁去泻火去? 包青没有办法,只好将衣服穿好。出去透透气吧,让这寒冷的夜风吹熄自己的欲火吧。 包青只好走出了帐门外,正好见着帐外守卫的张龙。包青拍拍张龙的肩膀说道:“辛苦了!” “没事,这属下的职责!大人,你进账睡觉吧。”张龙有些感动,没想到包青半夜还出来看他。 “没事,我陪陪你!”包青被冷风一吹,顿时舒服多了。 张龙眼见包青似乎是特意出营帐陪自己的,心中不由地大为感激,转而又有些不解,他刚才可是亲眼看见曹芸进了营帐,怎么?包大人这是看不上曹将军的千金? 两天后,包青终于完全摸清楚了易州通往辽营的运粮通道,以及运粮时间和顺序。 “包大哥,王朝派人报信来了!”曹芸嚷嚷着,此刻最着急的莫不过是她了。 “大人!”来报信人包青认识,是王朝的小跟班六子,那六子全身灰尘,这后背上还有些血迹。 “六子,来,先喝些水!联络点怎么样?”包青问道。 只见六子将水囊拿在手中,却不着急喝,而是急急地说道:“大人,展护卫来报信,真的发现了辽人的第二条粮道,而且运粮数量巨大,而且是我们宋人护卫,他们在中途交接。这之后,再由辽人接收押运。” “哦?”包青没有对结果有太多意外,“探出是哪里来的粮食了吗?” “是保州方向,但还不确定!展护卫他们主要是探明了粮食交接地点。”六子说道。 “好的很,这下我们有事情要做了!对了,那金万刀呢?” “金护卫没有什么发现,哦,对了,他们路走错了,差点钻到辽军的大营里,死了一半的兄弟。哎!”六子答道。 包青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哎!还是出了些意外。那你们联络点没事吧?” “联络点隐藏的很好!放心大人!就是,王护卫派我们来的时候,是五个兄弟,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找到这了。”六子说的有些神伤。 “你先别走了,好好休息一下!” 第101章 稀贵的将军茶 冬季的草原十分荒凉,没有了成群的牛羊,没有了放牧的牧人,只有一望无际的枯草。一阵风头吹过,吹得枯草索索作响。 这时候,远处出现一支马队,走的似乎很急,没多时就到了跟前。马队大概二十多人的样子,都是一副商旅打扮,看上去风尘仆仆,后面还拖着几箱货物。 “王爷,以这样的速度下去,要不了两日,我们就可以到达易州。”其中一个人说道。 “哎,只是不知道王妃现在怎么样了。如此本王怎么能安心去易州呢?”说话的俨然就是包青一直想寻找的十三王爷赵德欣。 “王爷,您放心。属下已经派人去通知洪总管了,让他务必找回王妃。那日在密道出口等了半天没见着王妃。属下亲自下去找寻,并没见着王妃,但那红拂首饰店已经被人发现,王妃应该是被人掳走了。但目前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哎,胡飞,你不要安慰本王了。本王知道,王妃肯定落入了那庄雷的手中。”十三王爷叹了口气。 “王爷,那可不一定。属下认为,王妃要是真的被庄雷给抓着了,那庄雷在和洪总管交战的时候,肯定会将王妃推出来作为筹码。可是,到现在洪总管都没有派人来报告王妃的事情。这说明王妃或许不在庄雷手中!”那个叫胡飞的护卫说道。 “洪总管的妻儿老小是不是都遇害了?”十三王爷轻轻地问道。 “王爷,您都知道了?洪总管嘱咐又嘱咐,让我们不能让王爷知道,说王爷知道了一定会感到内疚,怕王爷您分心。”胡飞有些哀伤地说道。 “哎,是本王这个做主子的没用,不能护得属下周全,还拖累属下家人。早知有今日之祸,当初就该放手一搏。”十三王爷神情显得十分忧伤。 “王爷,等到了易州,见到了郡主,我们再从长计议。” 这时候,远处驰来一骑,慌慌张张地坠下马来,说道:“王爷,前面有一队商队!” “慌什么!是商队吗?你看清楚了?大概多少人?”胡飞有些不悦。 “是宋境来的商队,大概有一百多人的样子。” …… 包青此时心中暗自盘算的是,该如何切断辽人的粮道,又该如何拿捏准切断粮道时间。 还有那十三王爷的两路援军相信就快到霸州了,一旦这两路援军一到,辽军必然有所动作,要赶在这之前布置好一切。 “大人,我们留在巴豆村的人来报,那贾大虎已经答应了茶叶换粮食,而且已经买通了一个负责押运粮食的押运官。我们报信的人还带来一个人,说是押运官迪里古派来联络的人。”张龙说道。 “是吗?看样子这迪里古很是爱好饮茶,居然冒着杀头的罪过,用军粮换茶叶。好,将人带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圆领窄袖袍子,外面罩兽皮毛衣的辽人走了过来,朝着包青行了个礼,然后说道:“是迪里古大人派我来给贵商队指路的,我们将在交易地点那里留下二分之一的粮食,只要运送军粮,我们都会留下一半。不过,在指路之前,我想看看贵商队的茶叶。” 包青闻言,让曹芸取出茶叶来,茶叶包青倒是带来了几斤,本来是自己准备吃的,没想到还能换粮食,看样子这辽人并不怎么缺粮食,否者的话,哪里还敢用粮食换茶叶? 那辽人将茶叶放到鼻子边嗅了嗅,高兴地说道:“跟红拂商行的将军茶一模一样。” 包青听这商行的名字觉得有些熟悉,这不是那耶律夫人的首饰店的名字吗?难道这红拂商行也是这耶律夫人开的?呵,自己倒要感谢她,竟然帮自己的将军茶在辽国打开了销路。要是自己不做这个什么狗屁钦差,安安稳稳地做个贩茶叶的商贾,估计活的比现在轻松。 “那就带路吧!”包青说道。 这交易地点也不算太远,大概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 “大人,快看,前面都是辽人,有四百多人的样子!”张龙压低嗓门说道。 “你悄悄传令下去,让大家不要惊慌,都给我记住了,我们卖茶叶的商贾。”包青低喝道,因为包青发现,自己带着这些兵见到了辽兵竟然有些打颤。 不一会儿,包青来到了那群辽人的面前,包青看去,这辽人长的确实磕碜点,不但面长的歪瓜裂枣的,而且毛发很乱,脸上也不修边幅,衣服更是脏的要死,刚靠近,一股熏人的臭味,直接让包青怀疑,这辽人是不是经常不洗澡。 包青正小心翼翼地站着,对着骑马的辽人,刚要抱拳说话。 “贾兄弟,这就是说的钱兄弟?快来!”一个辽人壮汉从马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到包青面前,忽然来了个熊抱。 包青只觉得有些窒息,真是臭不可闻,辽人的礼节就是拥抱吗?好像有些不对,当初那耶律夫人见到自己,也没见上来就拥抱。 原来贾大虎也在这里,他略有些尴尬,趁着辽人没有注意,连忙伸过头来,说道:“钱兄弟,这辽人啊,做生意是爽快,就是不怎么爱洗澡。不过,您放心,那些有钱有脸面的辽人商贾身上还是没有臭味的。” 包青也不想听他磨叽,直接说道:“这有一斤茶叶,全部交给你,你去帮我交易。一两茶叶作为你的佣金,你给我尽可能地多换些粮食。每交易一次,我都会给你一两茶叶的费用。” “好!好!”那贾大虎闻言后,眉开眼笑,连忙接过茶叶。 大约一刻时间的样子,贾大虎满脸笑容地跑来,说道:“钱兄弟,你看,我帮你争取了六成的粮食。你可能不知道,辽国的军粮很多都是从宋境买回去的,那些羊牛肉不宜保存时间过长,所以,这一来一回,粮食的价钱很高。这六成的粮食中,还有一些是烘干的牛羊肉,你就凑合着吧。” 包青点点头,茶叶!自己并不在乎,重要的是减少粮食对辽营的输送,这样或许辽营会更加依赖保州方向的粮源,自己也正好趁机接近粮道。 包青看去,满满二十车子,不觉地吓一跳,能换这么多?包青不禁有些纳闷。包青或许不知道,耶律夫人从京城宝茶楼只拿到了半斤茶叶,带回去基本都献给了辽兴宗,只留下少许在商行。这东西一旦被皇室所喜爱,自然名声大噪,所以说,这将军茶在辽国还真是个绝品稀物。 这迪里古自然要拿到这将军茶,有了它,送给上官,还怕不被升官? 而包青没有想到的是,迪里古还真是这么做的,他将将军茶全部都送给了当时负责军资调派的署司长官耶鲁钟祥。居然运完粮草后,不但没有被责罚,还当日就被升了官,由一个车队的运粮官变成了易州粮道的大总管。这易州每日来往的军粮都是由他来调度。 当这迪里古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十分紧张地献出将军茶的时候,耶律钟祥根本就没有听进迪里古所述的粮食换茶叶的事情经过,而是十分高兴地拍了拍迪里古,说了一句,粮食没了没关系,反正有宋人送呢。 第102章 意外收获 包青对这次交易十分满意,但问题又来了,这二十车粮食如何处理? “大人,这辽人是不是真疯了?不但这粮食珍贵,这马匹更是一项重要的军事物资,平时辽人就禁止卖马给大宋。没想到今儿一送就这么多良马。”张龙说道。 包青还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二十车粮食,基本都是两匹马一起拉的车。要是这样算算,自己这笔生意算是赚大发了。这一斤茶叶能换取这么军用物资,只怕那些朝中重臣在饮茶的时候,从未想过可以这样做生意。 “让人联络李指挥,想办法将粮食和马匹运回去。同时通知他,让他拔营向易州粮道靠近,尽量可以做到随时支援我们。” “是,大人!我这就去办!”张龙应道。 “包大哥,真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用粮食来换茶叶。”曹芸感叹道。 “喝茶会上瘾,特别是这辽人,整日食用肉类,相信胃肠油脂过多,饮用适量的茶水,可以帮他们清洗肠胃。当然茶水的味道也不错。哈哈,我也是当它为饮料!”包青一通无名状地乱说,曹芸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这一路,虽然天气寒冷,但曹芸明显略有兴奋,不停问这问那的。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发现了什么?如此惊慌!”张龙见那侦骑十分焦急的样子,不由地问道。 “大人,不远处发现一个宋人的商队,但那商队派出的侦骑也见到了我们,而且对方似乎很害怕,一发现我转身就跑!” “既然是宋人商队见到宋人,反正都是自己人,理应不害怕才对,难道有什么问题?张龙你带些人前去看看,同时传令大家做好战斗准备。”包青说道。 传令官传令下去后,所有的士兵立即将弓弩上了箭匣子,然后放置于在马车上隐藏好。 张龙则从马背上拔出长长的陌刀,将外面包裹的的布条用力扯掉,双腿将马背一夹,单手扣紧陌刀,马嘶鸣一声,带上十几名弓弩手便疾驰而去。 …… 且说那十三王爷派出的侦骑回报说是发现了宋人的商队,这话音才刚刚落下,远远地就可以看到张龙带着一队人马已经赶了上来。 “这哪里是什么商队?是骑兵!快掏家伙,准备战斗!”胡飞嚷道。 “不行,对方要是军队,附近肯定有援兵,要是被发现我们根本逃不了。现在只有继续装作是商旅了,大家将所有武器都藏好!快。”十三王爷急着说道。 不一会儿,张龙带着兵士已经到了眼前。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准备去哪里?”张龙立马擎刀,高声问道。 十三王爷闻言,只好驱马上前答话。 “我们是霸州附近的商贾,带着了货物拿到易州去贩卖,想去换个好价钱。” “不知道宋辽正在交战吗?难道不怕遇到什么意外?打开货物箱子看看。”张龙喊道。 十三王爷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将箱子打开了。张龙看去,只是一些布匹而已。张龙也没挨个检查所有箱子,就挥挥手说道:“走吧,路上当心!”说完就带人离开了。 “看这带头小将的样子,应该是边军,而且后面带着十几个人都是弓弩手,幸好我们没有暴露,否则麻烦了。”十三王爷说道。 张龙回报了包青,只是一个普通的商队而已。 “现在的这大宋商人怎么这么玩命的挣钱?这都两国交战了,他们还有兴趣和胆量直接跨过战区去贩卖货物!”包青不禁想到,要是放在自己那个时代,两国一旦交战,理应迅速撤侨才对,将一切商业活动停止,犯不着拿命来换钱。 当然,越是危险,贩卖的商品货物回报的利润就越大。就如自己一样,卖些茶叶等奢侈品。 “你检查货物了吗?他们这一路饱受风寒战乱不辞辛苦地跑到易州去做生意,到底贩卖了些什么?”包青有些好奇。 “好像是布匹。”张龙说道。 “哦。” “哈哈,真是傻瓜,布匹拿到易州能赚到什么钱?利润太薄了。还不如卖些瓷器和茶叶呢!”曹芸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包青听到曹芸哈哈大笑,开始还觉得曹芸说的有些道理,但转而顿时明悟过来,急忙说道:“不对啊,这商队有古怪!走,都上马,我们追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商队!” 十三王爷刚以为摆脱了麻烦,没曾想到,这刚刚走的麻烦现在又追了上来。张龙接了包青的令,知道自己疏忽了,于是又追了上来,下令兵士们将商队团团围住。 “这是何意?” “对不住,你们稍等一下,等我们家大人过来问话!”张龙答道。 “你们家大人?” 忽然这士兵的后面又多出些骑兵来,一个商贾打扮的年轻人驱马上前,大声笑道:“他们家大人就是我,包青!王爷别来无恙?” 包青一眼就认出了十三王爷,心中大喜,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次茶叶换粮食的交易还真值了,竟然有意外收获。 “是你?钦差包大人?”那十三王爷真是惊掉了魂。 他的护卫胡飞还有一干护卫纷纷亮出兵器,将十三王爷给护了起来。 “保护王爷准备冲出去!”那胡飞吼道。 “别动,你们不想活了?我这百十来个都是弓弩手,只要你们敢动,立即就会将你们射成马蜂窝。”包青说道。 “都放下武器,本王认栽了,只是本王还真没想到,包大人居然有这番本事,居然一直追出了边关来。既然钦差大人领了皇命,本王也不想让你为难,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本王只是希望包大人能饶过本王的一干随从,他们辛辛苦苦跟着本王多年,本王却没有任何东西留给他们!哎!”十三王爷叹了口气。 “王爷!”那些护卫都哀伤地喊道。 “王爷,我包青也想求你一件事!你看能不能将这辽军给劝走啊!好将曹将军放出来。” “这,恐怕本王没有这个能力。”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张龙,全部卸了武器带走。”包青冷冷地说道。 第103章 龙诞玉佩 一轮残阳挂在了西边的天空,十三王爷赵德欣骑在马背上一动也不动,驻足看着将要落下的夕阳,身影显得有些寂寥。 “英雄迟暮!不知道王爷认为在下说的对不对?”包青拍了一下马背,靠近了赵德欣。背后的兵士们都开始准备扎营夜宿。 “是有些,本王只是有些后悔!一念之差,害了本王的女儿,害了王妃,害了追随本王多年的部下。”赵德欣淡淡地说道。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据说,你还害了一个人!就是你的儿子。”包青恨恨地说道。 果然,那十三王爷闻言后,身体一颤,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狗官!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们王爷不敬!”胡飞满脸怒容地大叫,却被张龙给困在一边。 “是啊!都是本王的错,所有的因果都冲本王来吧。为什么要伤及无辜?为什么?” 包青虽然对整个事情有些怀疑,但在他看来,当务之急得想办法先救出曹玘,而谋逆等同死罪,没必要同情。包青现在要的就是将这十三王爷的希望全部打碎,让他彻底死心。 因为一个人在心灰意冷的时候,将会对所有的事情失去兴趣。到了那时候,或许这十三王爷还真能交待出所有的一切。 包青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还要告诉王爷一个很不幸的消息,王妃在我这!” “什么?王妃被你抓了?那她人在哪?本王要见她!”十三王爷急着问。 “别急,她被囚禁在其他地方。我忘了告诉你,还有你属下洪霸的儿子,也在我的手上!我想,王爷是不是应该好好地重新考虑一下。”包青声音中充满威胁。 “什么!”十三王爷有些吃惊,可是顿了顿,忽然大笑起来:“哈哈,抓住了也好!虽然你和那庄雷是一路的,但落在你手上,总好过落在那个庄雷手上。” 做事情要是急于求成,的确会影响一个人的判断力。包青有些后悔,不该这么快将底牌亮出来。没想到,这赵德欣居然没有妥协。 包青有些不耐烦,看着夕阳落下的霞光,落在赵德欣的身上,勾勒出一个寂寥落魄的身影。 那是什么?包青看到十三王爷赵德欣的袍摆处还有一物,要不是这么仔细看,还真看不出。 包青又向前了一些,低头瞥了一眼,赵德欣的袍摆下露出一段锦须,应该是玉佩的锦须。这个样式? 包青忽然想到了在去霸州的牛奔道,初次见到洪霸的情形。那洪霸一身戎装,就这么个莽汉,居然还佩戴玉佩,就是穿上盔甲都不忘佩戴玉佩。而洪霸身上玉佩坠下的锦须,就跟眼前十三王爷这玉佩上的锦须样式一模一样。 “王爷,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在下一直喜好收藏玉石,王爷身上应该有玉佩才对,能不能借与在下一观?”包青问道。 “这!”十三王爷有些诧异,同时也有些吃惊,悄悄地将袍摆往下拉了拉。 “想必王爷的玉佩应该是皇家之物,在下长这么大,还真从没有见过皇家的玉佩是什么样子。这样吧,王爷,也无需太过麻烦,就将王爷随身佩戴的玉佩借给在下一观。”包青说完,直接就向十三王爷的袍摆看去。 十三王爷没有办法,只得慢慢解开挂于腰间的玉佩,递给了包青。 包青仔细地把玩了一下,借口说道:“天色渐暗,在下不太看的清楚,这样吧,明日就还给王爷。” 当晚,包青回到营帐,让曹芸找来油灯,仔细查看起来。 这玉佩到底是皇家王爷所用,果然非凡。玉体晶莹通透,里面似有虹光萦绕,正面刻有“龙诞之福”,背面雕有黻纹缀麟图。 最令包青感到奇怪的是,这玉佩有些不同于常见的形状,虽然成半月形,但玉佩的末端明显弧度太小,仿佛玉佩末端被切割过一样。 包青将玉佩一个翻身,向玉佩的末端看去。没想到玉佩的边缘居然还有花纹。包青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那玉佩底部边缘,确实有花纹。 “包大哥,发现了什么?”曹芸见包青似乎有所发现,连忙问道。 “这玉佩末端边缘居然也雕有花纹,你见过这样的玉佩吗?”包青说完,又在那花纹的底部摸了摸。 “包大哥,你手指上沾的是什么,快看!”曹芸说道。 包青闻言,将那摸过玉佩的手指放在油灯近处,仔细一看。手指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沾到的,一点点黑色的粉末。数量太小,要不是靠近仔细查看,还真看不出来。 包青让曹芸取来一段白帛,用嘴巴在玉佩底端用力吹了好几口热气,然后将玉佩在白帛上按上去,一个短小的龙型图案出现在包青和曹芸面前。 “果然是个印章,你看,刚才那黑色粉末估计是红色的印泥。只是在晚上,我们看不清楚,颜色弄混了。”包青若有所思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可这图案怎么看起来像是龙啊?”曹芸附和道。 “确实是龙,看样子这十三王爷真的想造反,连玉佩都是龙的样式。否者一个王爷能用龙的样式作为印章吗?”包青有些吃惊,自己先前还有些怀疑,是不是弄错了,这十三王爷看上去并不像是要谋反的人。但现在看来,龙的图案样式都用上了,说他不是意图谋逆,鬼才信。 “曹芸,你说,洪霸身上的玉佩会不会也是这个?或许是一对。当日我看到洪霸身上也挂着一个玉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但这玉佩的锦须的样式是一模一样。”包青不禁说道。 “包大哥的意思是说,这洪霸的玉佩和十三王爷的玉佩一模一样?或者说,可能就是十三王爷送给洪霸的信物?”曹芸说。 “信物?说的也是!不是信物送来送去干嘛。那洪霸要这信物干嘛用?”包青忽然有些明悟,这所谓的信物难道就是写信的用来证明之物? 包青想到这里,有些兴奋,看样子这玉佩还要放在自己身边一段时间才好。 “包大哥,今晚我来陪你睡?昨日我太困了!所以……”曹芸忸怩着温柔地说道。 包青有些踌躇,但看那曹芸亭亭玉立,凸翘的丰臀,自己又显得把持不住。管他呢,都油灯惹的祸,那样的灯光太模糊,这小妮子太温柔。 就在包青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吹灭了油灯,慢慢地将这曹芸搂入怀中,正准备一阵把玩的时候,忽然营帐被掀开了,闯进来一个人。 包青吓一跳,一把从被子下抽出那把朱雄送的短弩来,对准了那人。 “大人,是我!张龙。霸州来的消息。” “再有什么消息,你也不能直接闯进大人的营帐内。”曹芸心中气急,这刚要行好事,偏偏这个呆子来捣乱,当然没有给他好脸色。 这时候,张龙才觉得自己进来的不合适,不免有些尴尬。 包青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亏是自己跟上女人上床的时候,有着良好的关灯习惯,否则还真尴尬。 “什么消息,直接说!”包青也觉得这张龙来的不是时候。 “有两个消息,那十三王爷的两路大军,大约有一万五千人样子,已经在洪霸的霸州营汇合了。庄知州下落不明,王法魁的兵力损失过半,率兵逃往保州方向。”张龙说道。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该来的都来了!”包青虽然早知道会这样,但还是让他有些震惊! “还有一个京城来的消息,大人。京城来的,不过是信笺。”张龙将信笺递给了包青,然后就退出了营帐。 “什么消息?”曹芸急忙起来,点上油灯。 “快进被窝,别冻着了,我看了就告诉你!”包青笑着,在曹芸的翘臀捏了一把。 包青一听是京城来的消息,而且还是信笺,就知道,肯定是董嫣然写来的。包青打开一看,果然还是那娟秀的简体字,但看的出写的很急,字写的有些连比划,居然还有个错字,包青不禁有些莞尔。 原来信中写的是,朝廷已经获悉十三王爷造反了,同时让夏竦的一万禁军原地待命,另外有增派了两万援兵与夏竦一万禁军汇合。而董嫣然和包柳雯十分担心包青,希望包青能够早点回京,她们已经在京城到处打点,多方打探。据说,朝中大臣都忙着对付那十三王爷造反了,早就忘了包青负责的这个钦命要案。 包青知道,这些朝中衮衮诸公不是忘了钦命要案,而是忘了他这个打前站的炮灰。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没了利用价值。现在十三王爷谋逆的事情已经公开了,再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朝廷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平叛了。当然,自己这个炮灰和那庄雷一样,没人关心生死,当然更别谈那被辽军围困的曹玘。 庄雷或许是在用生死搏前程,那吕夷简必然答应了什么好处,不然,这庄雷才不那么傻呢。 信中还提到一个消息,那就是贤王九王爷听闻作为兄弟的十三王爷居然谋逆,十分震怒。于是主动向官家请缨。结果,这位曾经为当今天子登上王位而功不可没的九王爷,又举起那杀神屠魔的宝刀亲自来对付自己的兄弟十三王爷。 第104章 伏击战 “九王爷?我以前听爹爹说过他!说这九王爷武略非凡,要是他做皇帝,必然打得那辽国落花流水。”曹芸伸了个懒腰,啧啧嘴,说道,“包大哥,快上床,外面冷!” 包青却有些心不在焉,慢慢说道:“你爹爹那可真是浅见,或许说,应该仅仅是武将的见识而已。”包青其实想说,这这宋仁宗在历史可算有名,做皇帝嘛,主要是让老百姓过的好就行,强调什么韬略武功也不见得多好。 “哼,我爹爹哪有得罪你,居然说他老人家坏话!”曹芸不悦,伸手将被子拉,屁股将包青一顶,包青身上顿时没了被子。 包青假装咳嗽了两声,曹芸听到后,心中又不忍,连忙将包青搂到被窝里来。 包青缩到被窝里,轻轻将曹芸的鼻子捏了一下,笑着说道:“芸儿,我问你,你说汉武帝可是好君主?” 曹芸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汉武帝文治武功样样都行,算的上是好君王,这也是我爹爹说的。你不会又不同意吧。” “汉武帝韬略武功绝对一流,但你知道吗,汉武帝的时候,人口锐减,百姓生活困苦,多少百姓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吗?” 曹芸点点头笑道:“包大哥,我看你都成了青天了,一心替着百姓着想。” 包青有些愕然,青天?但很快发现自己似乎扯远了,于是继续说道:“这九王爷,据说那梅花帮就是他剿灭的。” 曹芸侧过头来,看着包青的脸,说道:“确实是,而且据说这九王爷嫉恶如仇,还干过许多义举,人称九贤王。” 包青笑了笑,这贤王自己到是听说过有个八贤王,可没听过什么九贤王。历史上所谓的贤王,要不真就是十分贤德之辈,要不就是大奸大恶欺世盗名之徒。 而对于这个九王爷,自己倒是在京城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仅仅就看这九王爷那飞扬跋扈的随从,包青就很不爽快。 “包大哥,春宵苦短!为何还要想这些。”曹芸说完,将一张俏皮俏丽的脸蛋送到包青面前,那大眼睛一眨,包青会意地露出笑容。 “大人!大人!”这时候张龙的声音由帐外传来。 包青十分郁闷,这张龙怎么回事?包青直接就怀疑是不是那李青嫌弃张龙总是破坏好事,才丢给自己的。 “又什么事情?快说!”曹芸不禁怒喝道。 “我们放出的侦骑回报,有一股两百人辽人骑兵正向我们的营地迅速靠近。大人,快下令吧,要来不及了。”张龙说道。 包青闻言,吓了一跳,这几天,自己带着这一百多号人在辽境闲逛,似乎没遇到过什么麻烦,难道是被发现了。 包青急忙喊道:“快传令,拔营!” “不!来不及了,传令下去,撤了帐篷,准备战斗!”曹芸娇喝道。 张龙闻言傻眼了,到底是该听大人的,还是该听曹二小姐的。 包青当然不太懂军事,慌慌张张地说道:“就听她的,快传令!” 包青说完便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曹芸速度更快,很快将衣甲穿戴整齐,拿起了银枪。 当包青曹芸来到营帐外的时候,士兵们早就集合完毕了。 “怎么了?晚上拔营作甚?有辽军来袭?”十三王爷问道。 “王爷,你这趟来不就是找辽人谈合作的嘛?怎么,听说到辽人要来了,你们就兴奋了?来人啊,给我帮他们全部都绑来,嘴巴给封起来,免得待会儿添麻烦。”包青恶狠狠地说道。 “狗官,你不能这样对王爷,我们只是去辽国投奔郡主!”胡飞等护卫喊了起来。 那十三王爷倒是镇定,说道:“胡飞,算了,多说无益!” “所有人听着,今夜可能要和辽人一战。在我们东侧发现了一股两百余人的辽人……”包青还没有说完,就被曹芸掐了一下。 曹芸连忙接上来,说道:“今夜大伙听本姑娘号令,可别小瞧了本姑娘,我可是上过战场,跟着我爹爹杀过辽军的。在我们营地东侧,有敌不过五十,乃是辽军探子,待会真要打起来,大家给用尽吃奶的劲冲锋,只要冲跨辽人一波,他们就会跑了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赢得时间拔营撤走。明白吗?” “明白!” “本姑娘可事先说明了,你们的后面有十多个娘子军,谁要敢后退,直接射杀!我相信,在座的都是大老爷们,不至于让娘们瞧不起!”曹芸娇喝道。 包青听了,心中不禁佩服万分,这娘们上了战场还真是爷们调调。自己还是乖乖地跟着她后面,比较安全。 包青哪里知道,大宋的士兵被辽人打怕了,这要是依仗坚固城池做守城之战,或还可以一战,可要是在野外草原的遭遇战,十之八九就是逃跑。其实就在昨天和辽人交易粮食的时候,可吓坏这些士兵了。刚才一听说,辽人有两百之多,还不知道有多少士兵们首先想到的就是要逃跑。 辽人一阵冲锋,弯刀还不知道要斩杀多少人,大宋的士兵对此记忆犹新,这种记忆同样给传染给新兵蛋子。 包青看了一下自己营地的所处地势,这是个典型微型盆地,中间凹下去,四周都凸起来。当初,选择此处扎营,就是觉得这地形,一般在远处看不见这凸出来的帐篷。否则在平地或者高地,远远就可以瞧见营宿的帐篷了。所以说,此处扎营应该不容易被发现才对。 包青叫来那侦骑问道:“敌人发现了你没有?” “没有?” “你确信?” “大人,真的没有发现我,不过他们一路直奔此处而来!连个弯都没打!所以,我就立即赶回来报信了。” 包青想了想,要是这帮辽军直奔而来,那就是说目的很明确。那么这就存在着两种可能。 一则是,队伍里有奸细,将自己的位置报告给了辽人,这辽人此来,就是为了剿灭自己。但可能性并不大,自己可没那么大意。那十三王爷的人也看的紧紧的。 二则是,或许辽人本来就知道这里有个微型小盆地,而且这里很适合扎营,所以,他们前来,很可能也是来扎营的。 要是真就是第二种情况了话,自己不妨打个伏击战。今晚夜色太暗,也没有月光,正是月黑风高,适合伏击。再说了,反正自己带的兵士基本都是弓弩手,这对阵冲锋战,一旦被冲锋,这结果实在不敢想象。 包青想到这里,刚要发号施令,只见曹芸已经将所有的士兵排好阵型,行至前方的平地上了,估计是想等着辽军出现的时候,趁辽军阵角不稳,来个抢先冲锋。 这样肯定不行,要打就一定要全歼,否则跑出去一个就麻烦了,辽人的马太快,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叫来援兵。而曹芸的战法,胜败还是未知。绝对不行,只能打伏击。否者还是快点跑路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包青拍马上前,忽然叫道:“全体听本官号令,下马,将营地的一切全部物品全部运到营地西侧隐蔽起来,一个东西都不能落下。” 曹芸有些诧异,刚要发话,包青摇了摇手,示意她别说话。 “同时抽出二十人来,将所有的马匹都赶到营地西侧五里外,现在就做,快!”包青喝道。 “什么?驱赶了马匹,这样我们岂不是等死?”曹芸吓一跳,草原丢了马,徒步而战就是等死。 “都听本官号令,胆敢有违令者,本官现在就用官家赐本官的天子剑将其斩杀!张龙,你来监察。”包青喝道。 包青带来的钦差卫队是禁军抽调出来的精锐,再加上李青补充的一些边军,整个卫队的纪律还是可以的。很快,都按照包青做了,马匹也被撤到了营地西侧五里之外,相信从东侧赶来的辽人,在这黑夜里并不能看到多远。 “所有人排成两行,徒步到营地外围的平地上,将这凹下的营地围起来!在东侧的外围留下缺口,我们现在的目的要将敌人引进我们先前的营地。”包青说道。 “大人,敌人距我们还有五里!”侦骑来报。 “快!所有人,上箭匣。现在卧倒,也就是趴下。不能让辽人看出来地面有人。谁要是做不到,当场射死!” “来了大人!” “啸声为令,闻令后,就拼了命地给本官放箭!一个辽人都不能放过!”包青说道。 包青这一番命令下去,执行的还不错,东侧留下了很大的缺口,现在只盼着两百号辽人往里钻了。 可包青的作为,彻底将曹芸和十三王爷给震住了,这样的伏击有效吗?这要是伏击失败,怕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包大哥?你的意思是说,在我们还没有扎营之前,辽人早就看上了我们的营地?他们此来,就是为了在这里扎营的?”曹芸有些不信,于是低声问道。 “嘘!人来了!”包青也趴在地上,悄悄地看着东侧。 第105章 危险任务 夜色太暗,又没有月光,只看到一些晃动黑影,远远看去,根本看不清。果然没多时,就听到一些辽人的笑骂声。 一个个骑马的黑影慢慢地从东侧的的缺口进入,不多时基本都进入了包青的包围圈。 此时的包青紧张万分,而一旁的曹芸却是兴奋不已,没想到,这辽人真的全部进入了伏击圈,现在就等包青下令了,所有人都做好的战斗的准备。 不,还得等等,等所有的辽人下马扎营,要打的他们出其不意。 果然,黑夜中,人影晃动,一个个辽人都跳下了马,笑骂声不绝于耳,这是辽人开始扎营了。 “大人,放箭吧?”张龙压略有些激动,低声音问道 “再等等,一会儿开打以后,你带人将东侧的缺口给堵上!”包青吩咐道。 不过一会儿,辽人的营帐扎好,有的辽人进了营帐,还有的将马匹围成一圈,一群人围坐成一起谈笑聊天。 这辽人也没敢生火,并且同时向四个方向派出哨兵,包青清晰可闻那哨兵不情愿的喝骂声。 这时候,已经等不下去了,万一哨兵一上来,就可能发现埋伏着的弓弩手。 包青扭过头,对一旁俯卧在地的张龙点点头,说道:“传令,放箭!” 张龙闻言,立即仰起脖子,用足了力气。 顿时,一声长啸划破夜空。 没等下面辽人反应过来,只听到嗖嗖的弩箭密集如蝗,直接射向凹地。这种居高临下的射击,效率很极高,辽人外围的马匹先是倒下一大片,到处是马的嘶叫声混合着辽人的惨叫声,血腥之气顿时弥漫开来。 丢失马儿的辽人,犹如待宰的羔羊,丧失了彪悍的战斗力,这绝对是一场毫无抵抗的屠杀。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但拼命放箭射击,拼命更换箭匣子的大宋兵士们却是非常享受这一过程。 “张龙,一定要堵住缺口!”包青喝道。 这时候所有的埋伏的士兵许多已经顾不得趴下了,直接站了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战斗基本已经结束,包青传令下去,逐渐缩小包围圈,不能放走一个辽人。 这时候,张龙手提陌刀,满身血气地走来,显得有些兴奋,说道:“大人,没放走一个!有个辽人的小头目想跑,被我追了半里路,终于给追上了。” “曹芸呢?”包青问道。 不多时,曹芸带着一队娘子军过来了。 “包大哥,你找我?基本全歼辽军,我们的人伤了七个,死了两个,是被辽人弓箭射的。”曹芸笑着说。 包青很是郁闷,这一开打,自己光顾着看战况了,有个箭矢都射到自己面前了。顿时吓自己一跳,生怕有辽人杀到自己面前来。可转身一看,身后的曹芸早不见了踪影。这曹芸还真是不靠谱,如果是展芳,一定先想着要护着自己。 到了第二天早上,彻底打扫战场,同时回收弩箭,该埋的尸体全部埋掉,现在还不能让辽人发现什么。 一夜未睡,着实有些困,但让包青没想到的是,李青居然来亲自来接应了。 “李指挥怎么亲自来了?”包青问道。 “末将实在不放心啊,还有没想到的是,大人这样一出手,就弄来这么多粮食,末将实在好奇,想来看个究竟。”李青笑着答道。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我包大哥不但擒住了谋逆的十三王爷,刚才还以一百多人,射杀了两百多名辽兵。怎么样!哈哈!”曹芸略有些得意。 李青一脸的不相信,直到张龙朝他点点头,这才忍不住问道:“大人,果真如此?张龙,一会快跟我讲讲大人是如何做到的!”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李青听了张龙的叙述后,忍不住拍手称妙。 这时候的包青,却始终在琢磨那龙诞玉佩的事情,忽然有个念头闪过包青的脑海中。 “李指挥,你过来!我们谈谈!”包青将李青拉到一边。 “大人,有何吩咐?尽管说!”李青见包青一脸凝重,直接问道。 “事态紧急,洪霸的两路援军已经到了霸州,估计辽人很快就有所动作。本官想让你带上亲卫去接管两路援军!”包青说道。 李青一头雾水,十分不解地问:“什么?那洪霸的两路援军怎么可能听从末将号令,只怕末将只要一去就会被乱刀砍死。” “本官想来想起,只有你合适!你听本官将话说完,本官将交予你一个十三王爷的信物和一份信。你拿着信物和信直接去霸州大营找洪霸,你什么都不要说。只说王爷派你来的。当然愿不愿去,还得你自己拿主意,本官只是告诉你这么两点。一是朝廷已经放弃了霸州,曹将军和你李青的部队都成了弃子。二是如果你接管成功,将扭转整个局面,将来所有的功劳,全部归你,我包青只想救出曹将军。你该知道我和曹家千金的关系。”包青慢慢说道。 “这!”李青有些犹豫。 “这是项危险的任务,此去九死一生!你想好了!” 那李青想了半天,咬咬牙说道:“末将但凭大人做主!”李青的考虑很简单,那就是他和手下兄弟的活路到底在哪里。现在的处境,他十分清楚,他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这钦差包大人。以朝廷的大局思维来看,曹将军和自己怕早就成了弃子,霸州的局面实在不堪。如果就这样下去,自己这帮人马就会被困在草原上,不等辽人来剿灭,自己非饿死不可。 “好!你走前,将手中兵马交予张龙,本官想用你的兵马截断易州粮道。此外,你去了霸州,要以十三王爷的名义接管两路援兵。一旦接管成功,立即撤出霸州,直接率兵截断保州方向通往辽营的粮道。本官要提醒你的是,那保州营估计也是十三王爷的,因为辽军的第二条粮道就是保州方向。还有,本官会派展护卫协助你,他对那条粮道比较熟悉。” 李青点点头。 包青继续说道:“你要记住,你一旦去了霸州大营,就得迅速转换角色,你的一切作为都是十三王爷指派的,你就当自己是十三王爷的叛军!知道吗?待会,我会带你去见十三王爷,让你了解他的样貌,免得说漏嘴。” 包青知道自己是在玩火,不过实在是没有办法,自己的兵力太少,无法同时阻截两条粮道,但一旦阻截成功,想必那辽军一定大乱。 第106章 怀疑 包青叫来曹芸,让曹芸执笔写了一份信。看着那秀丽的笔迹,包青不禁大为赞赏,没想到这曹芸一双耍刀弄枪的手居然能写出如此漂亮的字来。 “包大哥,人家虽然耍刀弄枪的,可早些年,爹爹可是经常逼着我和姐姐一起学习琴棋书画。”曹芸含羞地笑道。 “真的假的?你还会琴棋书画?吹箫会吗?”包青眨了眨眼问道。 “会一点点,没姐姐吹得好!” 包青让曹芸写的信是给李青带走的。信中说到这样一些事情,王妃安然无恙正和十三王爷在一起,还有洪霸的儿子已经被十三王爷救走,而十三王爷此时正在易州。信中特别嘱咐了,让李青接管两路援军,让洪霸带兵带兵前来易州和十三王爷汇合。 包青仔细看完信后,将龙诞玉佩按上,一条红色的小龙跃入眼帘。 “你见到洪霸,将信交给他,不要解释任何事情!他要问你王爷的事情,你就说王爷的手受伤了。”包青没办法威逼十三王爷亲手写信,只得谎称王爷手受伤了。希望曹芸的女人笔迹会让洪霸误以为是王妃所写。 包青深知,李青对情况不太了解,只有故意装深沉不说话,或许可以蒙骗过关。 “玉佩你也拿着,万不得已,不要拿出来示人!你的出现,或许洪霸会震惊,但相信更多的是敬畏。”洪霸或许万万没想到一直除掉的李青,居然是十三王爷的人。或许李青的出现带给洪霸不是怀疑,更多的可能是敬畏。 当然包青没有继续和李青说下去,因为很有可能自己的推测全然错误,这玉佩根本就不是什么信物。李青一见到洪霸,就可能被斩杀。所以,李青走后,自己要的做的就是迅速集合李青的部队,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然后等待消息。 “唯一联络的地点,就是我们当初设定的联络点,那里应该还安全,你要有什么消息,让王朝的人将消息传过来。”包青最后叮嘱道。 …… 李青走的时候,张龙有些不舍,包青笑了笑拍拍张龙的肩膀,说道:“莫作女儿样!李指挥又不是荆轲!放心。” 李青苦笑了一下,然后半跪着对包青行了个大礼,说道:“末将此去,定会成功!大人保重!” 曹芸见到这场面也不免眼睛有些湿润,李青带着几个亲卫,马背一拍,慢慢地消失在冷冷的草原上。张龙一直盯着自己这位老上官离开,忽然转身问道:“荆轲是何人?” 午时过后,按照与辽人粮草押运官迪里古的约定,包青需要带着人化装成商旅去易州粮道用茶叶换粮食。 这次交易却又让包青吃一惊,这才一日,这迪里古居然升官了,而且成了这易州粮道的总管,一日四次的运粮都由迪里古来管了。 “钱兄弟的将军茶实在是太好了,这次我想增加交易量,不知道钱兄弟可否愿意。”迪里古说道。 这是交易时间,那贾大虎肯定跟来了,果然贾大虎拉着包青说道:“辽人想将交易量增加四倍,钱兄弟,这可是好事!迪里古大人说,以后每日都要如此,钱兄弟,你可以要早早回去备货。” “货不成问题,贾大哥,我冒昧的问一下,能否让迪里古大人发个通行证给我们,昨日我们遇到了一支近四五千人的辽军,可把我们害惨了,所有的货物都给抢走了,看样子今日的交易我们还不能如此轻易完成。”包青装着很无辜的样子。 贾大虎将这事情和迪里古一说,没想到这迪里古二话不说立即就同意了。这边忙着问商队人数,商行名称等,说让包青派人跟他去不远处的大营取。包青朝张龙努努嘴,张龙会意,便跟着辽人走了。 这次交易很成功,不过包青的茶叶全部用光了。或许明日就不用交易了,包青一想着。 没过半个时辰,张龙就拿着所谓的通行证回来了。 “大人,那处大营离这不算远,是辽人的一处粮食中转点,应该就是易州粮道的中转点,我偷偷地看了一下,粮食的储存量至少是辽人五天运送的量。应该就是五天的粮食存储,刚才交易的粮食就是从那里发出的。”张龙说道。 包青点点头说:“真没想到,当初我们怕太过接近易州,容易发生危险,没想到,这么大一个粮食中转站就在我们前方不远。” “大人,还有那四五千的辽人护粮队伍应该都在粮食中转站扎营,从营帐数量来看,大概有四五千人。”张龙说道。 …… 晚上,包青怎么也睡不着,已经两天了,他派出监视辽军的探子到现在还不回报。 莫不是全部都挂了?一个都没有回得来? “大人,大人!”张龙又在帐外喊了起来。 包青哼了一声说道:“快进来!” “大人,监视辽军的人回来了!” “回来几个?”包青急着问。 “就一个人!” “快让他进来!”包青起身下床,用衣服将身体一裹。 这时候,一个风尘仆仆的兵士走进了营帐内,行了个礼。包青抬抬手,示意他赶紧说。 “大人,辽人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动静,我们去了六个人,有两个兄弟被敌人侦骑发现,射死了。我们四个在辽人那蹲守了一天多,什么动静都没有!” 包青问言,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应该啊,辽人应该有所行动才对,洪霸都在干些什么?相信再过一日,李青就应该到了。还有那九王爷和夏竦的大军怕是也要到了。” 到了第二日中午,李青所部的人马都赶来了,现在交由张龙统帅了。辽军那边还没有动静。 包青不禁有些怀疑,这十三王爷到底有没有和辽军勾结,但要说不勾结,又说不过去。光凭洪霸和那两路军,能对抗朝廷?还有要不勾结,这十三王爷去见什么耶律夫人?去挖什么地道,去易州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两方还没有谈妥?十三王爷准备悄悄去易州谈判,却被那庄雷抢先攻打洪霸,逼得他只得挖个地道走? 其实,包青弄不清楚的还有个问题,那就是梅花帮。似乎这梅花帮跟这十三王爷没什么联系,监视到现在了,还没发现任何端倪,梅花帮好像忽然静默了。当然,这样的静默并不代表梅花帮从此停止了各种活动,恰恰却是在等待时机,进行更大的动作。 就在包青焦急地等待的时候,却收到王朝传来的马汉的消息,马汉见着了范仲淹,范仲淹将详情写成了一封信,这信也送到包青手中。 包青急急地将信进行了拆阅,信中详细地讲诉了十三王爷的事情。 十三王爷赵德欣是太宗皇帝最小的一个儿子,也是太宗皇帝最宠爱的一个儿子。据说这十三王爷赵德欣很小的时候就能文会武功,十分了得,受到了太宗皇帝的万般宠爱,太宗曾说赵德欣如不是太过年幼,真想将皇位传给他。当然后来先皇继位,对这位弟弟也是万般照顾。 范仲淹还提到一件事就是先皇曾经一度想将皇位传给十三王爷,但十三王爷给拒绝了。 包青看完信后,十分震惊,一股不安顿时笼罩在心头。难怪这十三王爷说很后悔,莫不会后悔是当年没有接受皇位吧。要是这谋逆之人并非这十三王爷,那么前面对于十三王爷的各种怀疑以及辽人和梅花帮的表现就说的通了。 但是,还有难解释的就是那洪霸和龙诞玉佩,当初那洪霸为什么要刺杀自己,而且引来两路援军,如果不是谋逆,又怎敢擅自调兵。还有那龙诞玉佩又是怎么回事。 不能这样等下去了,包青决定再次问问十三王爷。 第107章 释疑 风有些寒,沿途一路萧索,包青和十三王爷走在队伍的最后面,马背上的十三王爷神情显得有些寂寥。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王爷,你能告诉我,你去这易州做什么?”包青问道。 “去见本王的女儿。”十三王爷默默地看着易州方向,勒住马驻足着。 “王爷借助耶律夫人挖了个地道,就是为了偷偷去易州找您的女儿?官家不是同意了王爷去探亲了吗?王爷这又是为何?” “哈哈……”十三王爷忽然笑了起来,转而又有些悲哀和嘲讽。 “不知道王爷笑什么?”包青有些不解。 “本王笑包大人这个钦差做的很冤!官家?哼,官家要是真心让本王去见女儿,就不会弄出这么多事来,就不会派包大人你前来查案。官家不就害怕本王威胁他的皇位吗?硬是说本王要造反,要是本王真想当这个皇帝,当年早就应承了先皇的传位旨意。”十三王爷说的有些激动。 包青闻言,十三王爷这话倒是印证了范仲淹的信中所说。 “当年,刘太后就视本王为眼中钉,总是万般刁难。本王的女儿下嫁辽国也是这个女人捣的鬼。她想尽办法想让本王意志消沉,逼迫本王做出些出格的事来,就是有朝一日要将本王铲除。后来这女人终于死了,本来以为当京官家仁德贤良,能够放过本王,没想到,跟那刘太后一样,还是不肯放过本王。”十三王爷越说越激动。 “王爷,或许这本不是官家的意思,是下面臣属的意思。”包青说道。 十三王爷闻言,神情缓和了些,脸上慢慢肃然起来:“你说的是那吕夷简?那帮从龙之臣虽然都视本王为眼中钉,但没有他这个官家点头,这些臣子敢这样做吗?本王现在倒是很佩服包大人,包大人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的不少,包大人被人充作马前弃卒,难道一点都不怨吗?” “谈不上怨不怨,我包青的处境在到达霸州的时候自己就知道。但也不用王爷费心煽动,只要王爷认真的回答了下面几个问题,我包青说到做到,不但会让王妃和王爷见面,还会放了两位。”包青淡淡地说道。 “好!一言为定!” “洪霸为何会刺杀与我?还有霸州营啸是怎么回事?” “洪霸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就是为了让本王能够从容地离开霸州。早在几年前,本王就发现,有人故意散播本王要谋逆造反的消息。可能本王查了很久都没查出来是谁干的。”十三王爷顿了顿,露出一副早已经明悟的神情。 “当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本王的脑海中出现。或许这个污蔑本王谋逆的贼人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而恰恰就是当今官家。想到这点,本王便令洪霸暗自在霸州布置后路。早些年,本王的女儿因帮助当今辽国皇帝耶律宗真平叛,受到了耶律宗真的善待,同时当今的辽国萧皇后也甚为尊重本王的女儿。加上这些年,本王日夜思念女儿,于是每年都向朝廷申请探亲,可是一直没得到回复。而今年却忽然下了圣旨,同意本王探亲了。洪霸闻言,连夜写信给本王,说官家可能要对本王动手了,否者不可能这么做。本王思前想后,便想利用这次探亲的机会,逃到辽境去见本王的女儿,再也不回大宋了。” 包青点点头,看来这番话可以相信。于是问道:“那耶律夫人便是来协助你逃往辽国的?” “耶律夫人是辽国萧皇后委托她这么做的。还有,那霸州总管吴军被刺,本王也曾问过洪霸,洪霸矢口否认,同时他告诉本王,只怕是朝廷有意为之,才弄出这么一出戏来,如果朝廷为此事派出钦差大臣,估计十之八九就是朝廷自己弄出来的事。因为吴军被刺最大的嫌疑就是洪霸自己,钦差大人一到首先要调查的就是洪霸,一不小心洪霸就有可能被钦差拘押。要是真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只有造反和等死这两条路可以走了。所以,洪霸想到了,先将钦差刺死在路上,从而拖延时间,让本王得以早日进入辽境。当然,洪霸也将自己的家小藏了起来,本来是要准备和本王一起走的。”十三王爷说的有些心痛。 包青心中有些明悟,看来早先推断是对的。那霸州总管吴军之死,就是朝廷自己整出的阴谋。目的就是要获得一个派出钦差大臣的理由,要是自己稍一不慎,或许还真着道。如果当初自己一到霸州,立即想办法将洪霸当做刺杀吴军的凶手给抓起来,估计洪霸立即就会造反。 包青越想越生气,这朝廷就是想着要逼迫十三王爷造反,这样朝廷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平叛,而且不用担负上残害宗亲的骂名。只怕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恐怕也没多少活路,或许直接会被叛军斩杀。 但还有个问题,那就是辽人,这辽人难道说真的就这样围着曹玘,难道这大军所需之粮当真不要钱? “辽军的事情本王也不清楚,但这事情透着些诡异。辽人似乎在等待什么!”十三王爷说道。 “的确是,曹将军被围都快半个月了,辽军的三万大军难道不需要粮食?王爷,保州那边可是你的人?”包青问道。 “不是,保州营总管叫王战,三四年前由朝廷直接委派的,这王战以前在工部干过几年。”十三王爷答道。 一提工部,包青就有些惊觉。因为那死鬼工部侍郎李海的命案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 “莫不是那前工部侍郎李海推荐去的?”包青急着问。 “这就不太清楚了,但这李海在工部势力很大,加上他妹妹李贵妃也得官家宠爱,所以工部许多官员都和他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 李海之死背后肯定有人,应该是李海的投靠的主子干的。那么要是这保州营的王战是李海推荐的,那问题就大了。说明这王战也是李海背后那个人的手下。 “王爷或许不知,这围困曹将军的辽军除了易州这条粮道外,还有第二条粮道,那就是保州方向。我起初还以为保州那边是王爷的人呢。” “包大人的意思是说,保州在不断地给辽人大军提供粮草?已经有人和辽军勾结了?” 包青点点头,说:“到现在,我都弄不清到底是谁!这下面恐怕要发生大事。” “那你还不快截断保州粮道?却在这边带着着几千人马在草原上打转转。包大人不是要救曹将军吗?只要本王传令洪霸,命他袭击保州粮道,包大人只需掐住易州粮道,那三万辽军必然会撤退。”十三王爷说道。 “我已经帮王爷传令给洪霸了,正是要他率领本部前来易州汇合,而让李青李指挥接管两路援军。然后去截断保州粮道。”包青说道。 “什么?你已经传令了?这,恐怕洪霸不会听包大人的,李青必死。”十三王爷有些吃惊。 “那龙诞玉佩可是信物?我见洪霸身上也有一个。一个武将全身盔甲,居然带着玉佩上阵,能不让人怀疑?那玉佩的下端边缘处刻有龙形图案,我仔细地看了下,沾着些印泥,应该是写信所用的印章。所以,我让曹芸写了封信,上面盖上龙形印章,让李青带着去见洪霸。王爷,不知道我这样的做法能不能调动洪霸?” “这!”十三王爷大吃一惊,不住地打量着包青,看样子自己被这包大人抓住也不算冤枉。 “那女人笔迹,洪霸怕会起疑心!” “我让李青不要多说话,那洪霸必然摸不清底细,我还在信中交待了,王妃和他自己的儿子都和王爷在一起呢。” “你这招真毒,包大人隐含的意思就是告诉了洪霸,本王与王妃还有洪霸的儿子都在你手中,即使洪霸识破了也无妨,他必须要考虑到他自己的儿子和本王以及王妃的安危!是这样吧?”十三王爷问道。 包青点点头,没有否认。 第108章 辽人有动静了 “包大人,不会是将玉佩也给那李青了吧?”十三王爷问道。 包青没有回答,反问道:“王爷,正好,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就是关于那玉佩!” “本王就知道包大人好奇!龙诞之福,这大宋朝一共就两块,听父皇说,这两块玉佩是太祖皇帝早先年征战八方从外族手中夺来的。父皇登基后,便将这两块玉佩一左一右挂于腰间。在本王十岁生日的时候,父皇或许是酒醉了,便将右边一块玉佩赠与了本王。”十三王爷露出追忆的神情。 “那另外一块呢?”包青好奇地问。 “父皇曾经跟大臣们说,龙诞之玉,便是我大宋的皇权象征。后来三哥登上皇位,腰间挂的就是父皇左边第二块玉佩。当年宋辽汴京三百里外的澶渊之战,本王为三哥挡了一箭,三哥心中感念,竟然将玉佩赠与了本王。”十三王爷拍了下马背,继续向前走。 “后来,三哥病重,竟然说道,当今官家性格太过软弱,且子幼母壮,恐妇人乱政,让本王克成大统。本王当时很害怕,一则本王不想当皇帝,二则,本王害怕这是先皇在试探本王。所以本王坚决不授。哪知道,先皇不只是跟本王一个人说了这件事,还告知了九哥,让九哥劝导本王。并说当年父皇有意将皇位传给本王,这皇位本就是本王的。这玉佩……”十三王爷顿了顿,然后接着说,“两块玉佩就这么来的,本王交待了洪霸,见到本王手中的玉佩的时候,就说明本王已经不在了。” 包青闻言,大吃一惊,如果李青将玉佩取出,岂不是立即被洪霸杀了!这真是冤到家了,要是范仲淹的信早点到就好了。 十三王爷见包青脸色有变,不禁问道:“怎么了?又想到了什么?本王不明白,你带着这几千人马,到底要去哪了?” “向我们的联络点靠近些,我早点知道消息,拿捏好截断两条粮道的时间。”包青答道。 不一会儿,有侦骑来报,说不能再靠前了,前方发现辽人的侦骑,再走下去就要被发现了。 包青闻言只得传令停止前进,原地下马休息。 包青此刻的心情有些着急,下午又将是和那辽人迪里古交易时间,要是在交易之前,获得李青那边的成功消息,那下面就可以完全行动起来,逼迫辽军动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的样子,果然来的消息。 “快说,六子!是不是李青那边的消息!”包青一见是王朝身边的六子,不禁急忙问道。 “好消息,大人!九王爷和夏竦带着三万朝廷援军已经就快到霸州了,还有李青指挥顺利接管洪霸的两路援军。”六子说道。 “好啊!这样就好!”包青高兴地说道,那十三王爷也是很高兴。 “王爷,你为什么这么高兴,你知道吗?九王爷和夏竦其实就是领兵来平叛的,王爷不会以为他们是来打辽人救曹将军的吧?” “根本就没有叛贼,九哥本王最清楚,本王只要写一封信跟他说清楚,他会知道的。当年的事情,九哥最清楚。而且他还是当今官家登上皇位的功臣,相信他跟官家帮本王说话,应该可以!”十三王爷有些高兴。 “王爷,刚才你看上去还是挺清醒挺聪明的,怎么这回就不行了?实话跟您讲了吧,当今官家早已经宣布王爷您谋逆了,九王爷听闻后很生气,这不,主动请缨来剿灭你!我看这下糟了,大水要冲了龙王庙了,希望这李青走的快,否则的话,遇到九王爷带来的禁军,恐怕很难说清楚怎么回事!洪霸求援的两路援军应该早被朝廷按上了谋逆造反的帽子。” 十三王爷还是不信,摇摇头说道:“本王定要亲自跟九哥讲,本王就不信,他不信本王。当年本王最好的兄弟就是九哥了。” 包青见状,知道劝不住,也不相劝,看了一下在一旁傻等不走的六子,问道:“六子,还有事?” “大人,那辽人有动静了,开始收紧包围圈了,好像要准备一次大战了。”六子说道。 “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刚才为什么不早说?”包青闻言大惊,大声喝道。 那六子一脸委屈,我倒是想说,可大人您更王爷聊得正兴,我哪里敢插话。 千等万等的事情终于等到了,辽军终于动了。 “六子,回去让王朝立即通知到李青,让他带着队伍务必要在今日天黑之前,给我截断粮道。”包青踱了几步,转身对张龙说道,“传令下去,再休息一刻,大军补充体力,一刻后立即向易州方向开拔。” “大人的意思是进攻那易州粮食中转站?”张龙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些日子为了防止被辽军发现,总是这么游荡转悠,都憋的慌。 “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和那辽人交易的时间,我们还一百多人去,看看能不能将易州粮食中转站的储备粮食给毁掉。”包青说道。 张龙有力点点头,刚要去传令,包青又对张龙招了招手。 “你去找十几个侦骑好手,将这巴豆村弄来的巴豆粉给放放到辽营里。” “这?”张龙有些为难,这得如何做到? “怎么,我见李青给我的那张地图上,辽军包围圈处不是有个湖泊吗?你上次不也讲了,这路上没有村庄和阻碍,而靠近包围圈只有一个湖泊,辽军的马匹饮水十之八九就在那湖里。你叫人将那巴豆粉给我倒进去就行了。”包青说道。 “哦,好,这就去办!”张龙闻言大喜,这巴豆要是放进湖泊里,估计辽人的马匹都要变成软脚虾。没了马匹的辽人,根本就凶不起来。 “你这用的怎么竟是些下三滥的毒计!”十三王爷忍不住说道。 包青听了有些不悦,说道:“我就是一个推官,这打仗的事情我不懂,我能想到就这些下三滥的计策,那我倒要问问王爷,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十三王爷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先皇也是认为,大宋之所以在澶渊胜了辽军,靠的仅仅就是一些谋略,要是士兵们真的来此面对面的决战,我大宋根本就不是辽人的对手,所以大宋后来就是胜利了,先皇还是答应每年赔银子给辽国。” 包青闻言不屑一顾,说道:“那是先皇自己怯弱,你们古人不是总是喜欢用什么孙子兵法吗?打仗嘛,你管怎么胜的,只要打赢了就行。管他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十三王爷听了有些鄙视,什么叫你们古人,什么猫啊老鼠的。于是说道:“本王将辽人的情形和我们截断粮道的事情写一封信,正好让你的人送给九哥。九哥带兵打仗还是有一套的,相信他看了一定可以设法救出曹将军。”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这九王爷要是有这个胆量就好了!怕就怕早就龟缩在霸州城里当缩头乌龟!” 第109章 幕后之人 等等,包青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九王爷带着兵到了霸州,这边辽人居然这个时候动了起来,而且是要对曹将军实现最后的攻击了。怎么,九王爷一到,辽人就动起来了? 包青越想越害怕,这个潜藏着一直不露面的幕后之人该不会是这九王爷吧。 “包大人,你怎么了,脸色都变了!”十三王爷问道。 包青压制着这种想法没说来,这时候,不远处有人吵了起来。 只见曹芸在那破口大骂:“都什么时候,你居然还生火烧水!你猪脑子吗?要是被辽人发现怎么办?” “我哪里管这么多!我们王爷不能喝冷水,只能喝热水,你们不是一刻就走吗?怕什么!”原来是十三王爷护卫胡飞。 包青皱了皱眉头,也不好发作,摇摇手说道:“算了,现在辽人就是发现,也顾不上围剿我们。再过一会,张龙跟我们一起易州粮食中转站去见迪里古,曹芸你带着三千人马就待在附近,随时准备支援。” 包青还没说完,胡飞就端着一个茶壶过来。包青笑着对十三王爷说道:“王爷,你既然喜欢喝热茶,我这有绝好的将军茶,你要不要尝尝。” 十三王爷闻言笑了笑:“这时候,包大人还有此雅兴?不过,本王听闻汴京的将军茶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到的。” 包青取出些茶叶,将胡飞的茶壶接了过来,打开盖子,准备放进茶叶。 这茶壶怎么这么眼熟?包青愣了一下,抬起头来,对着十三王爷问道:“王爷可是喜欢喝温茶?” “是的,太烫比较难入口!本王喜欢温茶!” “胡飞,你身为护卫应该知道王爷喜欢喝温茶吧!那为什么还用这么开的水?”包青忽然严厉起来。 “这水刚开!你们又急着走,水当然来不及凉!我怎么冲温茶?”胡飞忿忿地说道。 包青大怒,喝道:“来人,将这胡飞拿下!十三王爷所有的护卫全部拿下押上来。” “包大人,你这是?茶本王不喝了。”十三王爷十分不解地问。 包青用力将茶壶响地上一摔,顿时摔碎开。 “啊!本王的茶壶!包青,你到底要什么?”十三王爷十分愤怒。 包青将茶壶的底部从地上取了出来,这个茶壶包青想起来了,难怪眼熟,这个茶壶和工部侍郎李海桌子上的茶壶一模一样,李海就是喝了这茶壶的水而中毒身亡的。 “王爷,你看!这茶壶底部有一层蜡!”包青果然在茶壶的底部发现了蜡,“这蜡下面就是毒药!只要热水冲下去,蜡就慢慢化去,茶壶底部的毒药就被放了出来。王爷只要喝了这茶,两个时辰后就会毒发身亡。” 十三王爷一脸难以置信,不禁问道:“包大人如何知道?” “王爷应该听闻工部侍郎李海被毒杀的事情吧?” “啊?那李海不是自杀服毒的吗?” “不是,李海是被人下毒在茶壶中,饮茶中毒而死的,李海的案子就是本官负责的,而这茶壶的样式和王爷的一模一样。” 十三王爷听完后,他的脸色都变了,身体不住地发抖,神情充满了失望和悲哀。 胡飞见状,顿时跪倒在地,哭着说道:“王爷,你杀了胡飞吧!胡飞对不起你!属下的儿子被他们擒住了,只得听他们的。” 不管胡飞如何哭喊,十三王爷神情悲愤,一言不发。剩下的护卫都哭着喊道:“王爷!属下等都没有背弃王爷,王爷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胡飞闻言更是觉得羞愧,忽然抽出一旁士兵的刀来,喊了一声对不起,言罢就将刀往脖子上一抹,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十三王爷见状,坐倒在地,一把搂住胡飞,不禁流着泪说道:“你十三岁就跟着本王身边,你背弃本王,本王不怪你,你是有苦衷的!你不是真心要背叛本王的。” 十三王爷说着说着,那身边的护卫哭成一片,忽然十三王爷大吼起来:“背弃本王!为什么!我们可是亲兄弟啊!难道以前的信任全部都是假的吗?”十三王爷发疯似的大吼起来。 所有人都怔住了,不明白十三王爷到底是怎么了。可此时的包青却是着急万分,因为,他已经猜到十三王爷为什么会这样了。 就因为一个人,那就是九贤王九王爷,十三王爷最信任的九哥,那个曾经劝他放弃皇位的人,那个曾经送他茶壶的人,那个现在准备要他命的人。 “王爷!你还是快醒醒,现在事态紧急,只怕朝廷还不知道九王爷的这事。”包青连忙劝道。 十三王爷闻言抬头看了看包青,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九哥不止要杀本王,还有事?” 包青见状,连忙扶起十三王爷说道:“王爷怎么如此糊涂,九王爷人称贤王,如今却设计毒害自己的兄弟,难道不怕辱没了贤王的名头?还有那工部侍郎李海,如今看来也是被九王爷所害。这李海所犯得罪孽极其严重,后背查出的真相让人咂舌。” 包青见十三王爷还是有些不解,于是问道:“王爷可知我包青是如何得到庐州推官这个官职的?那庐州的长远县发生过一个大案,官家运往江淮赈灾的官银全部被劫,几百万贯钱莫名其妙地在南淝河上消失。这个案子就是李海主谋,长远县李家所为。我在查这个案子的同时,还查获了多年前失踪的军饷,据后来李家人交待,也是他们干的。王爷想过没有,要这么多钱干嘛?” “招兵买马,想造反?”十三王爷一点也不傻,包青这么一说,他立即明白。 “所以,这案子的背后,官家也明白。所以下了道密旨给我,让我暗地调查,可惜的很,我查到李海被毒死,线索就断了,也查不下去了。这不,两年过去了,忽然出了个霸州营总管被刺案,当我到了霸州以后,立即就明白了朝廷的用意。只是这次,朝廷最终怀疑的对象成了十三王爷您!所以,想千方百计地将王爷您被逼出来,哪曾想到,王爷您居然这时候申请探亲。朝廷有理由怀疑王爷您勾结辽人,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这霸州的外的辽军,有三万,却始终不攻城,不围剿曹将军的禁军。这表明,他们在等待时机。” 十三王爷闻言,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所以说,只要时机一到,辽军必然有所行动!可是,我等了半天,洪霸招来了两路援军,却不见辽人有所行动!所以,我一直纳闷!王爷,您现在再想想,现在,那辽军为什么行动了?” “包大人意思是说,九王爷来了?他们才动?”十三王爷吃惊地问。 “对了,我也是刚想明白!这九王爷隐藏的够深的。王爷,我直接怀疑九王爷当初在太宗时期就开始谋算皇位了。后来,劝王爷放弃皇位,支持先皇上位,后来又将当今官家推上位,都是在算计。只怕这次朝廷误会王爷您谋逆,这九王爷应该没少出力!” 十三王爷彻底醒了,脸上露出的不在是失望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怨恨。 “他千方百计地如此,就是要造反,自己做皇帝!他自己要做便做,那为什么要置本王于死地?本王难道威胁到他了吗?” 一旁的曹芸闻言,忍不住插了一句,说道:“就用我包大哥常说的一句话,那就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对吧,包大哥?” 包青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并非如此,九王爷是缺个正正当当的造反理由,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想方设法布局害王爷的原因。自古谋逆造反少有成功者,但成功的大都是占着大义!九王爷就是想得到这个大义。王爷,您想想!朝中有许多大臣知道您义让皇位的事情,就在前不久,朝廷宣布您谋逆造反了。应该有不少大臣私下议论,官家这是在残害宗亲,故意想除掉王爷您。” “你的意思是说,九哥会利用这件事做文章?” “显然是,我估计九王爷会直接在霸州高举大旗,说当今天子失德,任用佞臣,残害宗亲,无辜杀害他九王爷的弟弟王爷您。然后打出清君侧的名号,为王爷您报仇,号召其他王爷等等,手段多了去了。” 第110章 曹芸受难 包青为了截断两条粮道,一边派出人去联系李青,让他立即展开行动。同时让人持自己钦差令牌八百里加急火速回京报信。自己则带着一百多号人,拿着迪里古的通行证顺利进入了易州粮食中转站。 “大人,我们怕是要撑不住了!快撤吧!”张龙喊道。 包青一百多人队伍,一把火烧掉了易州粮站,那迪里古恍然大悟,气急败坏地带着四五千粮道巡逻兵追杀过来。 马背上的辽兵战斗力的确很强,前来支援的张龙三千兵士堪堪顶住,才不到半个时辰,张龙的人马就死伤过半。 包青只得下令撤退,辽人纵马追来。眼见大军已呈溃散之状。 “所有人给上弓箭,对着前排的辽人的马匹放箭!”包青下令。 这方法果然有效,前面追击的辽军马匹中箭后,纷纷倒下,倒是挡住了后面的辽人。一时间,马匹乱踏的引发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总算跑了出来,包青让张龙核实了一下残兵。 “大人,只跑出来一千多兄弟!”张龙有些悲哀。 包青心情十分沉重,虽然烧粮食的目的达到了,但还是被那五千辽军追上了。 “希望李青那边顺利些!” 大概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前面就是当初与十三王爷分开的地点,如果不出意外,十三王爷应该还在那等待包青。 千万不能出事,否者王朝的消息就很难及时地送到自己的手上。因为那里是包青和王朝用于联络的最后约定地点。 “回来了?”十三王爷见到包青连忙招呼道,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三千多人出去,只带回不到一千人!哎!”包青叹了口气。 “粮食烧了?” 包青点点头。 “好,辽人这次怕是要到大霉了。包青,来!本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快来看看,那是谁?”十三王爷对对着后面招了招手,两个护卫抬出一个人来,瞧这伤好像挺重的。 包青定睛看去,猛然一愣,说道:“金万刀,你!” 抬出来的人虽然已经伤口包扎好,但一身血腥之气依旧浓烈,包青仔细看去,俨然就是那去寻找第二条粮道,却是走错路的金万刀。 “属下无能,找个粮道都没找着,还误入了敌营。”金万刀说话有些吃力。 “没事!不怪你!粮道展昭找着了,你放心。”包青安慰道。 哪知道,那金万刀硬是撑坐起来,有些不太服气地说道:“他是找到粮道,可我金万刀烧了辽营的粮食辎重。”这刚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 包青闻言,愣了一会,真的吗?那辽军岂不是一点粮食都没了? “快躺下,你看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跟年轻人较劲,你这是黄忠射大雕,宝刀未老啊!” “射大雕?曹芸那妮子呢?” 包青露出焦急的神态,说:“失散了!” “不亏是曹将军的女儿,虎父无犬子,曹二小姐果然了得,带着娘子军一路杀将下去。”张龙有些兴奋地说。 “虎父无犬子,可她是女儿家!让她保护我,这倒好,一顿长枪挑下去,就不见了她的踪影。”包青说道。 十三王爷知道虽然包青这么说,但他语气中却充满了焦急,于是上前拍了拍包青的肩膀。 “你的人得手了,巴豆粉全部放入了那湖里了。现在对我们很有利。” “还有一路,李青!我们现在只有一千多人,得等一两日,没有粮食,辽军必乱。”包青说。 “本王就怕曹将军撑不住了,他们也该没粮了。”十三王爷不无担心地说。 包青没有回答,他决定再等等,至少得等到李青的消息。 当晚,包青一直没睡着,曹芸你现在哪里?包青心中不禁问道。 大概到了夜里,营外一阵骚动声。包青听到后,吓一跳,急忙穿好衣袍,急急地出了营帐。 “大人,今夜,辽军强攻曹将军大营,到处火光冲天!我们的人回报,辽军外围忽然杀出一路人马出来,辽军大乱,那里现在正在混战呢。”张龙说道。 包青听了,不禁眉头一皱,今夜自己的眼皮直跳,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传令下去,拔营辽军方向,让侦骑兵弄清楚怎么回事。” 包青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宋辽两军真打着胶着呢,两军几乎都是步兵对战。张龙大喝一声领着士兵们加入的战斗。 “大人,是李青的人!他们说曹二小姐带他们来的。”有人禀告包青。 包青被人护着,不停地在战场中找着曹芸。 忽然,一个一身红衣白斗篷持枪女将,正卷着枪花,挑翻了一个辽军。 “芸儿!芸儿!”包青激动地大叫起来。 那真是曹芸,只见她转过身来,用袖子将脸上的血迹一擦,冲着包青咧开嘴巴一笑。 忽然,只听到嗖的一声,包青还没喊出声来,一支箭矢赫然出现在了曹芸的后背。 这一刻,包青仿佛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切纷杂的厮杀声全部消失了,曹芸的那一笑仿佛永远定格在了包青的眼睛里。 “不,芸儿!”包青抽出那一直挂着身上的天子剑不停地挥砍,夹着马儿向曹芸冲了过去。 留下后面众人阵阵惊呼,包青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只觉得手中的长剑不停地挥舞,每砍到一个人,仿佛就能靠近曹芸一步。 “芸儿!”包青抱着最下马儿的曹芸,急急的喊道。 “大人,快走吧!快走吧!曹将军可能已经可以冲出了,辽人没了马,已经几乎溃散了,没必要这样耗下去。”张龙早就护上来。 不一会儿,十三王爷张龙带着残余的人马急急地撤出了战场。 “包大哥,我好累,好累!”包青怀里的曹芸慢慢地说道。 “芸儿,你千万别睡!别睡!”包青不停地抚摸曹芸的脸蛋,希望不让她睡觉。 这一战一直杀到天明,李青率部顺利将曹玘救出包围圈,这一战,三万辽军死伤过半,元气大伤。宋军战死过万,曹玘李青带着不到三千的伤兵逃离了战场。 这场战争彻底打乱了某人的谋逆计划,也彻底将年轻的辽兴帝耶律宗真打得雄心顿失,打得他抱着他新封的皇后萧挞里失声痛哭。 “陛下,胜败乃兵家常事!” “皇后,朕的儿郎败的冤啊!他们的粮食被那可恶的宋人烧了,马儿也被下了毒,最后不得不在地上和宋人血战。” …… “不行,我得进趟霸州,否则芸儿恐有危险。”包青说道。 “什么?你这时候去霸州?不行!”十三王爷不同意。 曹芸背上的箭尾部已经被削去了,但人却昏迷了。包青让人将她卧在担架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带上了一把弩箭,一个短刀。将钦差大印等所有东西都留在了十三王爷那,那把天子剑早丢了。 “大人,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但你执意要去的话,就带上我张龙吧!龙潭虎穴我张龙都必须陪着你闯!” “可惜没见着展昭李青他们!王爷,这里就交给你了。” “哎!本王没什么可帮你的,但本王告诉你一个消息,霸州城西市有个王家医馆,那御医王惟一正在那做客!不过此人脾气古怪,整日忙着研究针灸,不一定肯帮你。” “王爷的面子也没用?”包青问道。 “以前有用,现在朝廷都将本王定为逆贼了,你说有用吗?那家王家医馆是他弟弟开的。你去看看吧。”十三王爷说道。 第111章 没得治 霸州的样子并没有变,只是城门口多出许多士兵,城门也没关闭,依然人来人往,看样子这九王爷根本就不在乎辽军是否攻城。 当然进入到城内已经没有那么容易了,包青足足花了十贯钱才得以进去。 一辆蓝布篷车,在一匹瘦马的牵引下,慢慢地穿过了霸州城门。包青在车里,怀抱着曹芸,脸上透着焦急的神情。 有时候人就这样,越是焦急,越会遇到麻烦。 “站住!那马车停下来!”这一声喊声,便足以证明包青那十贯钱白花了。 包青将车帘子掀开,只见一个校尉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掀开帘子,都下车接受检查!”那校尉叫道。 包青暗自叫苦,这来来往往多少人,基本都没受到什么盘问,就连那端着破碗要饭的乞丐,照样乐颠颠在城门口穿来穿去。 “这位小将军,车里是在下的内眷,染了些风害,还请通融一下!”能用钱打发的事情,它就不是个事。 包青将钱塞到了那校尉的手中,只见那校尉手抖了抖,笑道:“你十贯送给守城兵,现在又十贯送给本校尉?” 包青听了,心中暗骂,这可不就是来要钱的。包青往怀里一伸,摸出百贯交子出来,交给了那校尉,冷冷地说道:“小将军,这样总行了吧?” “行!行!当然行,不过这是你一个人的。”那校尉笑道。 包青闻言,气的差点吐血,自己整日算这算那的,倒忘记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己在城门口算是着急了些,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力,几个守城门的,给了足足十贯。这倒好,却给了这个小校尉一个冤大头的好印象。 包青急着赶来,不想和他啰嗦,直接说道:“要多少?直接说。” “三个人外加一匹马,一共四百贯!这样本校尉就不为难你!”那校尉略有些得意。 包青直接丢出交子,刚要走,却见那校尉忽然直了直腰杆,叫了声指挥大人。 “让你带人守城门,你小子跑来敲竹杠?” 包青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将魂吓丢了。来人是一个营指挥武将打扮,而这指挥使身边一同前来的却是霸州营副总管洪霸。 看这情形,这守门的兵应该不是洪霸的兵士,否则不会只对指挥使打招呼。而这霸州应该是被九王爷给占领了,难道这洪霸投了九王爷? “指挥大人,这家伙估计是个商贾,挺有钱的,一出手就是百贯百贯的,末将刚刚得了四百贯。”那校尉一脸谄笑。 “哦?不错!”那指挥使没对包青感兴趣,却看向了张龙。 只见那指挥使走近张龙,将张龙手掌一翻,问道:“当过兵?这手拿过刀啊!” 包青见状连忙打岔,说道:“在下的护院,平时或许赶马扯缰绳时间多了,只是偶尔舞刀弄枪。” “掀开帘子!” “这,在下染了风寒的内眷!您看?”包青只得又准备掏钱,那指挥使却不肯罢休。 这时候,洪霸走了上前,忽然将篷车的帘子一掀,包青阻止不及,那洪霸将头探了进去一看,包青吓了一身冷汗,现在他搞不清洪霸的态度,只需洪霸一声令下,自己肯定完完。 “一个满脸病容的女眷,走吧,焦指挥!九王爷这不还在等着我们吗?”洪霸说道。 包青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洪霸为什么不揭穿自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在总算是安全了。有了洪霸这句话,那指挥使便点点头,然后踹了一脚那校尉,喝道:“去给我认真地看城门!” 西市的王家医馆并不难找,没过多长时间就找着了,包青抬头看去,门头上挂着的匾额就是王家医馆,只是大门紧闭。 张龙见状,抡起粗拳一个劲地敲去。 吱呀一声,一个药童打开了一条门缝,用着稚嫩的声音说道:“咱家师傅说了,今日不做生意,家中有事。” 张龙有些焦急,哪里管那么多,胳膊一发力,一下子将门给推开了。 医馆门庭虽然不大,里面却是宽敞,中间一个过道,两侧有几个房间。 “说了,今日老夫不做生意!”一个老头的声音传来。 “谁跟你做生意,这是让你救死扶伤的,快来瞧病。”包青急着说道。 正说话间,一个老头从其中一个房间走了出来,包青见此人生形态不凡,两鬓略有灰白,再看那老者瘦长的双手,肯定便是悬壶济世的医者。 “可是王惟一王神医?在下女眷受了外伤,想请神医给看看。”包青说道。 “真看不了,对不住,要不你明日再来看看。”那王神医说道。 包青闻言,也不多说,又从怀里掏出几百贯交子来,说道:“只要神医治得了在下女眷,不管花多钱在下都不在乎。” 那神医眼睛一阵闪烁,略有无奈地说道:“这!哎!” 包青见这神医明明见钱动心,却不知道对方还在犹豫什么。 “死东西,快来!今儿不把事情说清楚,明日老娘就将这破医馆给砸了!”一个女人的大吼声传来,包青暗惊,这么个道骨仙风的老头,如何娶得个河东狮吼的婆娘。 “不是老夫不给你治,实在是家门不幸,这婆娘正与我闹别扭,金针都在她那呢,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啊。”神医说道。 包青皱了皱眉头,自己这正急着给曹芸治疗呢,这婆娘捣什么乱,再说了,这大宋朝女子难道不讲究什么三从四德,夫为妻纲吗? “老夫人,在下的女眷受伤,命在旦夕,望老夫人归还金针,好叫神医施针医治!”包青说道。 “就他?还神医呢!我呸,天天冒充他哥哥!他要是神医,我这医馆能破成这样?老娘就是被他这花花肠子骗了,至今后悔不已。” 包青闻言,心中一颤,急急地问道:“老夫人莫要戏耍在下!”同时有些纳闷地看这眼前的神医,这样子不像是假的啊。 张龙性子比较急,看这磨叽的,心中十分不满,走过去就将那神医双手一抓,喝道:“你倒是治不治!再啰嗦将你这双手给废了。” “疼!我治,我治!”那神医疼的脸色都变了,而里面的老妇人也连忙跑了出来,急忙去查看那老头的手。 “你们都是哪里来的王八羔子?哪里有这样求医的!我们就是丢了性命也不会帮你治。”老妇人说的斩钉截铁的,倒是让包青心中一惊,还真怕神医不给治。 哪知道包青的担心纯属多余的,那神医老头看了看手,连忙说道:“她说的不算,我治我治!” “你这个老家伙就是没骨气,哪天跟你哥哥学学。”那老妇人说道。 估计是被张龙吓的,那神医撇了撇嘴巴说:“你的手又不疼,当然这么说。再说了,人家给了几百贯诊金呢,还指望着这些钱离开霸州城呢。” 那老妇人闻言,气呼呼地在房间里拿出出诊医箱,丢给了神医。 …… 过了良久,那神医拔出金针,摇摇头吐出话来。 “她这是中的箭伤,上到心肺了,还留了不少血,到现在还昏迷,老夫只能用人参给她吊着,只怕难熬过今晚。” 包青一听,像是被狠狠地敲了一个闷棍,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脚难以站稳。 “你说什么?你胡说,你什么破神医!”张龙闻言大怒。 包青神情哀绝,面如缟素,一手扶着张龙,说道:“难道一点没办也没有?” “没有办法,等着收尸吧!我王惟一再怎么说,也是宫廷御医,老夫说没得治,普天之下几乎没人能治!”这王神医故意大声喊道,然后冲着最里面一间房间瞄了一眼。 “放屁!你屁的宫廷御医!老夫的名声全让你这个畜生给败坏了。”一个长的矮小又猥琐的老头从最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 第112章 偷吃鸡蛋的贼 “老夫王惟一,那厮是老夫的弟弟王惟胜,快将人抬上来让我瞧瞧。”那老头说道。 包青连忙将曹芸抬上前去,心中不住地嘀咕,原来是这猥琐老头才是神医王惟一,还真不能以貌取人。 “你也不用苦着脸,至少还有一半希望。只需老夫施针,然后用汤药灌下去,背后才涂抹上药膏。估计今晚她会发烧,只要她能熬过夜里的高烧,到了第二天就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包青听了前半句心中立即燃起期望,可这后半句一说,心立即又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诊金可以不要!年轻人,老夫最近在设计穴位铜人,怎耐老夫这弟弟和弟媳今日总是吵个不停,你要是能让他们不吵不闹,老夫就送你一个宫廷里用的滋养参丸,可以帮助病人早点康复。”那王惟一说道。 “大哥,还是别!我们还是要钱吧!你怎么总是喜欢治病不收钱!小伙子,刚才可是老夫用激将法才使得我大哥出来救治的!要不是我,他一准还在研究那破铜人呢。这钱……”王惟一的弟弟王惟胜连忙说道。 包青感到曹芸有希望复原,心情略好了些。他摇摇手说道:“钱给你,有什么需要在下做的,尽管说。” “没事,还不是那婆娘闹得,老夫身边有个丫鬟,而那婆娘身边也有个丫鬟,今儿,就煮了个鸡蛋,壳都剥了,放在桌子上就这样不见了。这不,这婆娘就闹腾起来。我嫌烦,就说老夫自己吃了,哪里知道这婆娘非说是我偷偷地将鸡蛋送给我的丫鬟小兰吃了,你说气人不?”王惟胜说道。 包青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又怎么能去断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 “夫妻吵架一般都是床头吵床尾合!我看还是算了吧。”包青这刚说完,房间里却是传来女子的哭泣声。 王惟胜连忙进了房间,只听见王惟胜喊道:“你这婆娘怎么能随便污蔑别人。” 王惟一见状,无奈地摇摇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可如何是好,莫不是这王神医不管了?包青只好闯进王惟胜的房屋,想劝上一劝。 ‘“你别劝了,偷吃了东西还不承认,嘴巴这么贱!” 包青实在无奈,问道:“这鸡蛋什么时候发现被偷吃了的?” “刚才还在呢,就你们敲门之前一会儿,当时只有她们在,我的丫鬟小英我是知道的,绝不能偷吃。”王惟胜的那婆娘说道。 “屁话,我的丫鬟小兰也不是这样的人!”王惟胜也不逞多让。 这鸡蛋原来是刚刚被偷吃,这就好办! “好了,两位,是不是在下帮你们找出谁是偷吃鸡蛋的贼,你们就不吵了?还有,要帮我求着神医出来赶紧治疗!”包青说道。 “你能找出来?肯定是那小兰。好!就依你!” “好!”王惟胜也说道。 包青对王惟胜的婆娘说:“麻烦老夫人去盛碗清水来,然后找个木桶也装上些清水。” 不一会,一桶水,一碗水都来了。 “这要是刚刚偷吃了鸡蛋,嘴巴里应该还残留着蛋黄!你们两个挨个给我喝口水,然后再用力吐到桶里去,只要桶里的水变的浑浊了,那就知道谁吃的了。”包青解释道。 “对啊,这方法到简单!快,快喝!”王惟胜的婆娘催促道。 两个丫鬟相依次将水喝到嘴里,然后吐了出来。 “不对啊,快看,桶里的水都没有浑浊。怎么回事?”王惟胜的婆娘问道。 包青笑了笑,说道:“那不是很好,说明小兰和小英都不是偷吃贼,你们还吵什么?” “可,那鸡蛋去哪了?” “你们看,墙角的矮凳上面有什么?”其实包青一开始就怀疑是不是药童偷吃了鸡蛋,一般小孩都是比较馋嘴的!可是又一想,放置鸡蛋的桌子比较高,一般来说小孩很难够到。 于是就在刚才,包青将房间到处看了一下,果然发现房间墙角处的矮凳上面还有印着没有擦拭干净的小脚印呢。 “小孩脚印?二狗子?”王惟胜的婆娘顿时明悟过来。 不一会,王惟胜将药童二狗子给逮了上来。 二狗子开始还不承认,等将口中的水吐到装有清水的木桶里的时候,桶里的水顿时浑浊了,那水里飘的显然是蛋黄碎末。 “你这小东西,居然敢偷吃!”看得出这王惟胜那婆娘还是喜欢二狗子的,只是这样骂了一句,然后就抱怨道,“都怪你没用,这破医馆才赚几个钱?害得老娘鸡蛋都舍不得买。不然二狗子哪里会偷吃。” 包青抓住了偷鸡蛋吃的贼,算是顺利地帮这王惟胜解决了闹心事。 “放心,我大哥这人就是古怪了些,但还不至于见死不救。他需要些时间调制药汤,还有准备金针。” 没过多长时间,王惟一从房间里出来了,将配好的药让王惟胜去熬制。 “抬进来!”王惟一说道。 …… 是夜,曹芸果然高烧起来,包青心中十分紧张,王惟一则在一旁守着。 “熬过这两个时辰就好了!” “大事不妙,这姑娘的脉搏!” 包青吓一跳,赶紧推开王惟一,将手指放在曹芸的口鼻处,呼吸全部,接着又将耳朵放在曹芸胸口,听不到心跳。 包青身体一阵冰凉! “节哀顺变吧!年轻人!”王惟一摇摇头叹气道。 不行,曹芸不可以死!包青想起了后世的急救知识。于是,上前对曹芸做起了人工呼吸和心压复舒。 “年轻人,你这是?”王惟一见包青像是发疯一样,不停地吹气,按压死者胸腔,十分诧异。 没过多久,包青已经大汗淋漓,还在疯狂地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这时候,王惟一拉了拉包青,包青却没理会,一手将他推开。 “啊!好了,手动了,有脉搏了!”王惟一惊奇地叫了起来。 “年轻人,你这又吹气又压胸的,这也能将死人救活?” “年轻人,你快与老夫说说!” 那王惟一仿佛有问不完的话,一直追着包青问。 一直折腾到第二天早上,曹芸居然苏醒了,包青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在这王家医馆待了两天,有了王惟一的滋养参丸,曹芸恢复的很快。而王家人似乎很喜欢曹芸,不停地问这问那。只是那王惟一很少出来,一心研究什么穴位铜人,但只要一出来,就问包青那救人的方法。 “老太婆,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离开霸州吧!我瞅着,这霸州的阵势不像是防御辽人,而且据说辽人前几天被曹将军的大军大败,早已经退了。” “老头子,你胡说些什么?” “听说,九王爷以肃贪的名义杀了好几个霸州官员了。再说了,包小弟之前没来的时候,这霸州已经死了许多人!包小弟,你怎么看?” 包青没听明白,于是问道:“我们没来的时候,霸州怎么死了很多人?” 那王惟胜神秘兮兮地说道:“我们家开的是医馆,就在前些日子,来了许多前来看刀枪伤的人,可吓坏我了。” “你是说,这些人都是些歹人杀手?”包青问道。 “可不是,这霸州城是待不下去了,老夫觉得现在这城中实在是危险,就是辽人占了这霸州那会儿,老夫都没觉得想现在这样害怕过。等今日,那伙看刀伤的将诊金都结完了,老夫就举家搬迁,回汴京算了,还是投靠……”王惟胜指了指那王惟一的房间。 “去汴京也好!对了,那帮人就这么好相与,还跟你将诊金结完?”包青觉得那帮人既然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好像没什么必要跟一个医馆讲文明,而且在这医馆看伤,其实就是泄了自己的底,不杀人灭口算是好的了。 王惟胜有些没明白过来。 或许是曹芸醒了,包青的心情比较好。 “这伙人的伤不会都已经被你治好了查不多了吧。他们不会是主动要求你,一定要在什么时间等他们,而且还答应给你几倍的诊金吧?哈哈,看样子王神医是想钱想疯了。”包青打趣道。 “什么?你不信?再过一刻,就是约定时间!我给他们上最后一次药。”王惟胜略有些得意地说道。 包青闻言,顿时一惊,不禁问道:“什么?他们真这么说的?你也不想想,他们连官都杀,还会那么费事和你约时间结算诊金?只怕,这次是专门来杀你的。照样子看,我们得赶紧逃吧!” 第113章 霸州不可留 王惟胜磨叽了一会,就是不信。不过还是她那婆娘比较精明,当听了包青的话后,就忙着收拾东西。 “这个别动,这可是我帮他们疗伤的证据。我就不信了,他们敢白日行凶!”王惟胜一边唧唧歪歪地说道,一边让他那婆娘将正要丢掉的一叠衣物给留下来。 包青见王惟胜如此顽固,气得摇摇头,但当看到了王惟胜想要留下作证据的衣物时,着实吃了一惊。 一朵拳头大小的艳红梅花正好落在了包青的眼帘。 包青伸手拿过来那衣物,正是那伙人疗伤时,换下的衣服。那带着血迹的内衫上赫然绣着一朵沾染着血迹艳艳发红的梅花。 “走!一刻都不能耽搁了!王神医,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包青说完就让张龙准备走路,他现在谁都不怕,最怕扯上这梅花帮,自己可算是将这梅花帮往死里得罪了。不但捣毁了人家的分舵,杀了不少梅花帮弟子,还夺了人家一个分舵负责人贞操。 这对于梅花帮这样的高档帮派来说,应该是奇耻大辱了吧。当初自己招惹这梅花帮的时候还好,至少那时候还有一堆兵士保护自己,自己还可以雄赳赳气扬扬地走在大道上。而这会儿,就剩下张龙这么一个人保护,自己还要拖带着受了伤的曹芸。现在一听这梅花帮三个字,还不灰溜溜地找条小道跑路。 有的人就属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比如就像这位见钱眼开的王家医馆的王惟胜。他居然还想着那诊金! 这时候,门口响起的咚咚的敲门声。 “嘘,别吱声,那五倍的诊金我给你!你们家有后门吗?”包青小声说道。 “有!” 王惟胜的婆娘打开最边上一个房间,指了指说道:“扒开那柜子,后面一个暗门,其实就是后门。” “包大哥?我们现在就走吗?”曹芸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算是能下地走了,但还不能拼杀。 “嗯,这王老头要找死,我们也拦不住。” 这时候,那敲门声变成了撞门声了。 “真没王法了,听说这九贤王还在霸州,老夫倒要去拜见一下,看看这霸州到底是谁给了这帮歹人的胆子。”这时候王惟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包青一把拖住他,这猥琐的老头,不说话别人还真不知道他存在。敢情刚才他早就猫在房门边偷听了?看样子要带着这大家子跑路了。 …… “霸州城门已经被封锁,我们如何出的去?”张龙问道。 “我们回汴京吧!老夫有腰牌!”王惟一很淡定地从怀里掏出那太医院的腰牌。 “现在回不去了,霸州的四门都被封锁了,只怕那九贤王就快宣布造反了。”包青说道。 “禁言!休得胡说,这就是老夫听到了,要是给别的有心人听了去,包小弟,只怕你就要蹲大狱了。”王惟一煞有其事地说道。 包青正要辩解的时候,对面迎来了一队几十个士兵组成的仪仗,有兵士举着一个木制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玉制大印,这大印下压着一张黄色锦帛,两旁有骑着高头大马的校尉护卫着,正徐徐地走在这霸州城的大街上。 只听到一声锣响,那敲锣的士兵就扯开嗓门叫嚷了起来。 “九贤王发讨战缴文了!当今天子失德,奸佞把持朝政,构陷十三王爷,无辜残害宗亲,激怒天人,水患肆虐,蝗灾横行,百姓诸多灾难。……” “这九贤王是什么意思?”王惟一揉了揉耳朵,有些没听明白。 “什么意思?弹劾天子,欲行清君侧之举!”包青低声说道。 王惟一闻言,浑身一震,有些结巴地问道:“这,这不就是造反吗?” “你倒是小声点,这就是我包小弟听到的,要是给别的有心人听了去,王老头,只怕你就要蹲大狱了。”包青捏着嗓子说道。 “包小友,你还有心思挖苦老夫!赶紧快想办法,那工部答应老夫这个月将两个穴位铜人烧制好了的,老夫还急着回去收货呢。” “我能有什么办法,只有试一试这个了!”包青从怀里掏出几百贯交子来,这可就是唯一的办法了。 “对,有钱能使鬼推磨!”王惟一弟弟王惟胜两眼发光,嘴里蠕动着。 包青试着将交子塞到守门的士兵手中,却被士兵推到了一边。 只听到一个士兵喝骂道:“老子也想钱,可是要有命去享用。九王爷有令,封城,任何人都不能出城。” 包青闻言,知道再多事恐怕会引来麻烦,只好连忙拱手告退。 正要告退离开,包青一转身正好撞在了一个校尉打扮的中年人身上。 “妈的,你不长眼睛?居然撞到了我们的王头!”守门的士兵见状破口大骂。 包青只好连忙道歉,离开的时候,手中却多了一团纸。 …… “上面写着,今夜子时,城门开!”曹芸说道。 “一定是陷阱!我们千万不要上当。包小友,刚才你不是说了,那个校尉你又不认识,哪里有不认识的人帮自己。大哥,你会吗?”王惟胜转过身去问道。 “放屁,你大哥帮的可不都是不认识的人。就说这包小友,你我认识吗?那你还用激将法将我引出来救曹姑娘?”王惟一说道。 “起初那不是为了那几百贯钱吗?你整日赖在我们家不走,又一文钱都不付!都快被你吃空了。”王惟胜抱怨道。 “去,去!别影响包小友思考,包小友,你怎么看?”王惟一推了一把他弟弟。 包青想了想说道:“可以一试,如果是陷阱,也犯不着来这一出,直接刚才在城门口将我们抓了不就得了。再说了,用你们刚才的话来说,不认识干嘛帮?可不认识,干嘛又给我们下陷阱!” “有道理!果然有道理,那包小友的意思是说,还真有认识的人再帮我们?难道是大哥救过的人?好人有好报啊!”王惟胜感叹道。 包青却是想到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洪霸。 上次城门口的匆匆一别,洪霸与自己的一个照面,包青好像看到了很多不同寻常的东西,这洪霸似乎有话想和自己说! 或许还真是他!可是洪霸身边的钟善呢?还有,洪霸怎么投靠了九王爷? 第114章 闯城门 既然决定去冒一次险,那就等到子夜去看看,包青他们找了个人多的客栈,偷偷地住了下来。 等待是难熬的,而等待未知命运的到来,更是极其难熬。大家都没睡觉,也没多言,就这有么干等着。 “一会再走的时候,分两个马车,安全第一,不可强冲!同时大家做好最坏的打算。”包青说道。 “放心吧,我们又没得罪他们,大不了还呆在这霸州城不走了。”王惟胜说道。 “你这个死老头,人家都杀到你家里来了,就算你不得罪人家,人家可想着要灭你的口。真是猪一样脑袋。”那婆娘指着王惟胜的脑子骂道。 其实包青倒不是担心这个,梅花帮是要灭口,但守城门的士兵应该不会与梅花帮有什么交结。 包青担心的是,一旦守城门的士兵发现自己急欲逃离霸州的行为,只怕会将自己扣住。然后只要仔细一番查验,不难发现自己的朝廷钦差身份,要是再深挖下去,恐怕自己的所作所为瞒不了多长时间。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处境恐怕就堪忧了。 …… 边城的夜晚一般都实行了宵禁,到了晚上,这街面上静的吓人,偶尔会有打更的人经过过,或者是一队巡逻的士兵路过,要是碰到什么夜猫,一声抓心的猫叫会把人吓的半死。 今夜天色暗黑,空中没有挂着月亮,也没有半点星光,加上一阵阵的冷风吹来,平时街上巡逻的士兵都难见到。包青想到一个词,月黑风高杀人夜! 马蹄子上虽然包了棉布,减轻了马蹄声,但那吱呀吱呀的车轱辘声却不能绝去。真是声声揪住众人的心,生怕被人发现。好不容易按照约定来到了城门口,却没见到城门打开。 包青偷偷下了马车,展开目力四处张望。忽然一只手搭在包青的肩上,差点将包青给吓死。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包青见是那白天的校尉,也没有提灯笼,好像一直就猫在城墙边上等候着。 “你先别说,听我说!”那校尉急着说道。 “仔细地听着,就快开城门了,马上有两个士兵进城,那是保州方向来的信使,基本每天这时候会到,城门就是专门为他们打开。这两天正好是我当值,一会儿我去将城门楼上的弓箭手引走,那开城门的士兵将会是一个人!其他的士兵因为怕冷,应该都躲在那城墙边的房舍里不出来。”那校尉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硬闯?”包青吃了一惊。 “什么硬闯,你不是钦差大人吗?不是说有两个厉害的护卫跟着你吗?一个守城士兵外加两个送信的都干不了?”那校尉问道。 那不还是硬闯吗?还有,这校尉怎么知道自己是钦差的?应该就是洪霸的人。 “听着,保州已经是九王爷的了,还有钟善原来是九王爷的人!洪总管上当了,悔不该听信钟善之言,调来两路大军,还望大人回到朝廷,还十三王爷一个公道,王爷并没有谋逆。” 包青彻底明白了,想必这些话都应该是洪霸托这校尉对自己说的。包青不禁有些佩服洪霸了,没想到这洪霸居然对十三王爷如此忠心。都到这时候,还心系十三王爷。恐怕洪霸以为怕十三王爷已经落到了自己手上,想让自己欠他一个人情,间接地为十三王爷求情。 洪霸或许不知道,十三王爷是没有谋逆,但朝廷却希望他谋逆。因为这十三王爷的存在,始终让朝廷的某些人寝食不安。可以这么说,吕夷简在霸州放了一个庄雷,就是想着逼迫十三王爷造反谋逆,好获得借口。而朝廷将自己派到霸州来,其实就是为了推波助澜的,好让世人有个见证。 朝廷大概认为,只要事前布置好一切,就是十三王爷真正造反了,也是在可控范围之内。只是让朝廷始料不及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想着造反的却是那从未有过防备且有着贤王之称的九王爷。 包青不禁为九王爷的深思谋虑所折服,将自己伪装成贤王,积攒人气。当皇位无望的时候,推一个相对较弱的对手登上皇位,好让自己以后夺位的时候来的容易些。这边还派一个钟善潜伏在十三王爷的势力中,不断地诱逼洪霸造反,以此来获得机会。 最可笑的是,朝廷所做的事情全是在帮九王爷铺路,从逼迫十三王爷造反,让九王爷获得清君侧的借口。到派来平叛的几万禁军居然鬼设神使地让九王爷统领。这九贤王果然不是一般人可比。 包青正想着的时候,那校尉拍了一下包青,低声说道:“快!送信的士兵到了,你快去准备!”那校尉说完就隐入了黑夜之中。 包青急忙上车与张龙一番讲述,让他趁着开门的那时候,将开门士兵给收拾了。 果然,没多时,一个士兵点亮城门口的火把,慢慢地将城门打开,有两个士兵模样的信使进了城。 张龙慢慢从城墙根边摸了过去,出现在信使的背后,咔嚓一声,双手将两个信使的脖子一拧。那开城门的士兵刚好举过火把,正好看到两个信使被拧断脖子,一脸震惊的神情,刚要张大嘴巴喊人。张龙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一手捂住士兵的嘴巴,一手紧紧掐住那士兵的脖子,没过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张龙赶紧招了招手,包青领着马车刚要穿过城门。却见城门楼上所有的火把顿时点着了,瞬间照亮了周围,原来城门外面还有一队士兵,正手持着弓箭对着自己。 “钦差包大人,好久不见了!”包青看去,一个冷漠而又讨厌的面容出现在包青的眼前。 “钟指挥,隐藏的不错嘛!都到现在了,还跟我装酷!干嘛还绷着个脸?”包青感到一阵悲哀,这下完了,看样子自己或许又要穿越了,只盼着自己临死前少受些苦,好好地激怒他,最好乱箭将自己给射死,好叫自己瞬死后,能够再穿越,最好穿到唐朝。 不好,包青忽然想到自己还穿着宝衣呢,射不死,那就只剩下被活捉挨刀的命。 “好啊!包大人果然有胆识,本王还真没想到,包大人居然还有如此胆识敢重新回到霸州城。正好本王想知道包大人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地破坏本王的大计!”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从城门楼上传来。 包青仰头看去,顿时手脚冰凉。 第115章 洪霸的决绝 这城门楼上站着发话的当然是那贤王九王爷,虽然没接触过,这王爷的王霸之气却是无法比拟的。 然而,让包青感到恐惧的倒不是这王爷,而是九王爷身后站着的两个人。一个赫然是刚才欲助自己出城的校尉,那家伙正朝着自己微笑呢,还有一个就是洪霸,让包青感到不解的洪霸。 “包大人,你还在犹豫什么?就这样的境况,你还不立马束手就擒?本王实在想不到,当初赵祯派你作为钦差前来霸州的时候,本王还一度认为你掀不起什么波澜。没想到,真没想到,本王都被你算计到了。” “王爷休要夸奖在下,其实在下真的没那么优秀。”包青思量着此刻的情形,逃生希望渺茫。 只是自己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洪霸会倒戈,难道之前一直都在演戏?包青觉得实在没必要这样的,费这么多事,弄出这么大动静,还特地将就王爷请到场。要不是没事找事做,那就是别有用意。 “包大人实在是太优秀,不但救了曹玘那个老东西,还吓得那耶律真宗这个小儿急忙退兵。包大人实在厉害。不过可惜的很,包大人或许不知道,你千算万算,到头来做错了一件事。”那九王爷说的极为肯定,而且一副期待地看着包青。 包青有些不解,不过转而立即说道:“确实是算错了一件事情,而且还是大事,那就是没有及时地发现王爷竟然是这所有事情的幕后之人,没有及时发现王爷其实才是想要谋逆的那个人。在下哪里能比得过王爷,王爷几十年都在谋一计。而在下前一阵子还在窑子里搂女人呢,哪有那么多精力去谋算。” “包大人实在是谦虚,本王就来告诉包大人,其实包大人已经无路可走了。” 包青无奈地点点头,可不就是无路可走吗?这城门外有这么一队剑拔弩张的弓箭手候着,只要一声令下,自己这些人都难逃一死。可是真的要让自己低头乞饶,包青实在是做不到,尽管自己也很怕死。 “包大人,你最大的错招就是杀了十三王爷。当本王从洪总管那得到十三弟被害得消息后,心中十分悲痛。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包大人,包大人只是奉命行事,要怪就怪那薄情寡义听信谗言的昏君,是那昏君给十三弟扣上了谋逆的罪名。包大人是聪明人,只要仔细想想,你杀了大宋的十三王爷,那昏君会放过你吗?”九王爷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好像是吃定了包青。 包青听了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就杀了十三王爷,这洪霸就是胡说。不过看这九王爷说的言之凿凿的样子,想必并没有说谎。 莫不是,李青将那玉佩拿出来给洪霸看了吧。记得十三王爷曾经说过,只要见到他的那块龙诞玉佩就表示十三王爷遭到的毒手。这是十三王爷和洪霸早就约定好了的,按照这说法,洪霸理应立即斩杀了李青,而不是让李青顺利地带走了两路援军。而后来的那路配合曹玘两面夹击的宋军,应该就是李青所部,这也证实了洪霸当时并没有杀李青。 包青想到这里,慢慢抬头看了看洪霸。洪霸的神情有些怪异,在包青看来,洪霸的眼睛里射出的竟然是一副非常期待的目光。 再说自己的处境,倘若如真那九王爷所说,自己真的杀了十三王爷,这回到汴京,那吕夷简那么腹黑,自己恐怕真的没有活路。 理由很简单,相信这时候朝廷应该接到了自己的报信,一旦朝廷发现前一阵子自己宣布谋逆造反的十三王爷其实人家并没有造反,相反洪霸的两路援军还救了曹将军。而自己一度派出去的救援的统帅九王爷,那个被称为贤王的九王爷却造反了。这大概就是对朝廷的极大讽刺。 朝廷很好面子,这时候就应该需要替死鬼出来。这替死鬼本该是那该死的庄雷,就是他上奏朝廷说十三王爷造反的。但人家是吕夷简的人,抱住这个大腿应该不会有事。 于是就该轮到自己悲剧了,那么这个替死鬼就该落在了自己身上了。而且最直接的原因,那就是九王爷造反的理由,其中有一条就是为十三王爷报仇,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杀害十三王爷是谁?到时候,朝廷就会直接将自己给抛出来。 难怪九王爷这么说!如果自己真的杀了十三王爷,恐怕回去还真就是死。 “想明白了?”那九王爷忽然将话锋一转,说道:“其实包大人也无需紧张,本王给你指一条明路。” 包青有些迟疑,这看这九王爷的意思,迟迟不动手,好像想活捉自己一样。 “包大人,识时务为俊杰,本王很欣赏你的才智,来本王身边!怎么样?这条路好过你回去送死。不但这样,本王听说你在霸州的时候,一连几日都住在青楼,只要过来帮本王,美女要多少就有多少!”九王爷说的信心十足,好像认定包青一定会答应。 包青闻言心想,果然没错,这九王爷就是想拉拢自己。自己可没想过要跟着这九王爷造反。而且在自己的印象中,当今的官家好像在皇位占了很长时间,即便历史或许可以改变,比如到现在都没有看到那个叫包拯的家伙,但自己还不至于蠢到冒险挑战历史。 包青默然不语,眼睛却偷偷瞄着洪霸。 今晚能不能逃出升天,就赌这一次。 包青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喝道:“放屁,老子才不会和你这个逆贼混在一起,而且老子回去不但不会死,还会有奖赏。” “什么?你难道不怕死吗?”九王爷闻言大感意外。 “怕死?老子当然怕死,但总会有人救我的,我包青可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包青斜视了一眼洪霸,那洪霸仿佛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眼睛中发出异彩来。 “哈哈,本王到想看看,现在有什么人可以救你,给我……”城门楼上的九王爷狰狞地笑了着,放箭两字还没有说出口。忽然,身后有人断喝一声。 “我洪霸来救!给我杀!”洪霸说完,抽出腰间的大刀,直接砍向九王爷。 九王爷是什么人?也是个文武双全的能人,否则哪有问鼎皇位的资格。大感不解与吃惊的九王爷,连忙侧过身子,将身边的钟善向前一推,一脸惊呆的钟善顿时成了挡箭牌,立即惨死当场。 包青瞅见这机会,哪里还敢拖延,大喝一声:“走!” 张龙一边驾着马车,一边抽出陌刀,直接砍翻一个。而城门楼上的弓箭手立即将挡在包青前面的弓手射死一大半。原来,城门楼上弓箭手是洪霸安排的。 包青回头看了一眼城门楼上,洪霸和那校尉正指挥者那些弓箭手放箭呢,可是九王爷的人实在太多,洪霸他们已经陷入了包围。 包青见状,心中恻然,估计洪霸撑不了多久了。在离开之前,他不想洪霸留下遗憾。于是大喊道:“洪总管,那李青带去的那封信中所言句句属实!”包青其实就是想将王爷和王妃还有他唯一的儿子还活着的消息真真切切地告诉他。 包青说完的时候,洪霸周围的兵士已经没剩几个了。只见洪霸转身决绝地看了一眼包青,然后大喝一声:“快走!” 包青浑身一震,他不仅听出了充满死志的悲壮,还听出了临死前的毫无遗憾的畅快! 包青将头一转,狠命地大叫了一声:“走!” 第116章 难以逃脱 天色依然暗黑,只是远处的东方微微泛白,两辆马车风驰电掣地驶了过去,在官道上留下几道车痕, “还好,总算冲了出来。”包青舒展了一口气。 “包大哥,我看刚才的情形,似乎是你和那洪霸商量好了的?”曹芸有些好奇。 “哪有,我哪有机会跟他会面。” “那,刚才包大哥好像算准了洪霸会帮我?”曹芸有些不信,当时就在她快绝望的时候,包青居然说会有人来救。那时那景,怎么可能有救兵。后来事情的发展真是出乎意料。 “不对啊!包大人,为何先前说要帮我们脱困,而后这洪霸又向九王爷告密?这不是前后矛盾吗?”张龙也一头雾水。 “哎!”包青叹了一口说道,“这洪霸也算是煞费苦心。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你们可知道刚才凶险万分?” 曹芸闻言直点头,说道:“是啊,要不是洪霸,我们可能一个都跑不出来。” “我不是说这个!当时,我要是真的投靠了九王爷,九王爷是不会杀我们的。我说的是洪霸。当时,我若是答应了九王爷,只怕我们立即就会被洪霸埋伏在城门楼上的弓箭手给乱箭射死。所以,我直接痛斥了九王爷,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我不想跟着他造反,一点前途都没有!” “包大哥,我都有些糊涂了。洪霸不是救我们来着?”曹芸问道。 “这么说吧,洪霸其实在试探我们。你还记得当初我们让李青给他带去的一封信?” “当然记得,还是我执笔的呢,不就是让李青去接管两路援军吗?后来不是成功了吗?我那日和包大哥你被辽人打散后,便一路向西。最后居然碰到了李青派出来的侦骑,正好他们认识我,就带着我去见李青了。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是啊,当时,我们还在心中说了十三王爷和王妃还有洪霸的儿子都在我们手里,是吧?” 曹芸点点头。 “或许那李青没有告诉你,当时这封信应该并没有帮得了李青将两路援军接管,而真正起作用的是那块龙诞玉佩,李青一定是将玉佩拿出来给洪霸看了。但我记得十三王爷曾跟我讲过,他当年曾经与洪霸约定,当洪霸见到十三王爷身上佩戴的龙诞玉佩,那就代表十三王爷已经遇害了,而手持这个玉佩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所以当时约定就是,见到手持玉佩的人立即斩杀。” “什么?怎么会是这样?但不对啊,李青还是好好的,他还和我一起去救我爹爹的呢。”曹芸有些不明白。 “所以,这就是意外之处!我思前想后,得出这么个结论来。在这之前,洪霸应该获得一些信息,那就是,我们已经联系到了李青,从而知道了我和李青之间存在关系。所以,以洪霸对我了解,一般我不会轻易开杀戒,或许他认为我太狡诈了,很有可能从十三王爷那里骗来的玉佩。” 曹芸点点头,说:“是有可能!” “所以他想知道,十三王爷到底还活着没。而他的方法就是试探我们会不会投降。我们想想,如果我们投靠九王爷,那就说明,我们在回到汴京和投靠九王爷之间选择了投靠。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投靠九王爷显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如果我们选择了投靠,那就说明,有什么事情逼得我们放弃回到汴京,要是我们回汴京可能遭遇更大的危险。而这最大的一个可能就是十三王爷被我们杀了。或许这才说的通。” “哦,包大哥的意思是,洪霸设了一个局,先派人来告诉我们可以帮我们出城,然后,他再去向九王爷告密,并告诉九王爷是包大哥杀了十三王爷。他就知道,九王爷必定想招纳包大哥。所以那一刻,只要看包大哥的选择,就可以判断出包大哥到底有没有杀十三王爷。一旦我们选择投靠了九王爷,联系那封李青带过去的信,就说明我们真的如他所说,已经了杀了十三王爷。他就立即射死我们。反之,如果我们选择了逃跑,那封信中所说,极有可能是真的,那样洪霸就会立即助我们逃跑?” 包青点点头,继续说:“当然,这都是猜测,而且洪霸似乎还认为我包青十分勇敢不怕死,否者他的设计完全无效。我要是一个十分贪生怕死之辈,只怕见了刚才那阵势,一早就趴下投降了。” 包青虽然这么说,心中却不怎么想,因为当他看到洪霸那最后一声大喝的时候,包青就知道,洪霸当初真就是这么安排的,而且他早就知道这样自己会死。而那个王爷王妃和他唯一的儿子都还活着,这对洪霸来说,恐怕这是他临死前最大的一份礼物。 曹芸见包青思绪乱飞,神情忧伤,便将身体向包青靠了靠,然后问道:“包大哥,你说那就王爷为什么不派兵来继续追杀我们?” …… “追杀?你以为他们跑得掉吗?”此时那九王爷正一脸阴沉,“本王养这么多狗,难道都不会咬人?” “王爷,那梅花帮可靠吗?他们可是三番五次地将任务搞砸了。”身边的一个校尉打扮的护卫问道。 九王爷默然不语,梅花帮本来就是个三流小帮,多少年来,自己可谓投入了不少心血。虽然最近做事总是出错,但前番整治不服的官员倒是出了不少力。 “这个不用担心,本王早在霸州通往其他各州的路口下暗桩,况且本王在这之前早就做了防备,一旦那包青逃跑,在城外自有梅花帮弟子去追捕,本王就不信,这么多人抓不住他们。” “王爷今日才将檄文发出,朝廷应该还没有做好准备,这时候,我们该抓紧联络王爷旧部,趁机扩张势力。” 而就在此时,身在汴京的仁宗也没有就寝,皇城内的紫宸殿中灯火通明,两班文武大臣都这么干站着。这大的阵仗,害的文武百官夜不能就寝的罪魁祸首就是包青的奏章。 “你们倒是说说,该如何处置?朕的钦差所言是否为真?”此时,仁宗心中十分烦乱。 吕夷简心中十分不安,包青的奏章本来昨日早上就送到了。但奏章却是送到了枢密院那,而那枢密院书吏庞飞,为了讨好吕夷简硬是给压着,权且当包青所言为笑料。 一直被压得今日下午,吕夷简还是从枢密院门子那听说的。吕夷简不由地大怒,如此军国大事,自己这个宰相不知道,这看门的门子们却是先得知。等到书吏庞飞将包青的奏章递给吕夷简查看,已经下午申时已过。 吕夷简看得出信中的语气十分着急,而且以吕夷简对包青的了解,包青此人再怎么乖张无状,也不至于开如此大得玩笑,想到这里,吕夷简给了庞飞一个耳光,匆匆忙忙地来见仁宗了。 “陛下,臣以为这包青定是在胡说,九王爷乃我大宋的股肱重臣,素有贤王之称,而且在陛下登基时,出过大力,乃是从龙之臣。陛下,等那包青回京后,应该治他一个污蔑大臣之罪。”庞太师出班启奏。 吕夷简摇摇头,连忙出班奏道:“不可陛下!这事情出的蹊跷,臣以为应该早作防备。” 庞太师见状,有些不满,这吕夷简不是一直都不喜那包青吗? “如若这包青真是有意污蔑,等他回京,再行治罪也不迟。臣只怕……”吕夷简继续说道。 “吕相爷,你这话时何意?”庞太师问道,而下面的众臣都小声议论起来。 仁宗见状,大声问道:“还有什么看法?”下面的议论声顿时消失了,大家都低头不语。 这时候,众臣中走出一人,说道:“陛下,包青所言必然不虚。臣以为此等大事,包青岂敢胡乱猜测,必然掌握了什么证据。” 仁宗看到欧阳修启奏,忽然想起了范仲淹,要是范仲淹在朝中必然敢带头进言。 “诸位爱卿,朕真真不知该如何,先是十三王爷谋逆,这刚刚派兵去平叛。现在又传来九王爷又要谋逆,九王爷手中可是握着朕的几万禁军啊!” 这议来议去,最后商定派人去联系和九王爷一起领兵的兵部侍郎夏竦,九王爷的事情,或许他最清楚。并且朝廷收缩兵力,从江淮一带抽调厢军布防京城侧翼,防止被迂回攻击。 仁宗还发了一道圣旨,将范仲淹调回京师。 …… 面对曹芸的问题,包青苦笑着说:“九王爷为什么不派人追杀我们?你怎么就知道,他没有事先安排,或许你这么就问,真就会引来九王爷的杀手。” 包青想到了曹操兵败华容道的三笑,引来一波又一波的伏兵。 “哈哈,或许九王爷认为我们是小鱼,不值得这么做。要是有人追来,必然骑马,那样我们早就发现了。” 其实包青最担心的还是那梅花帮,而且按照自己的推测,真正控制整个梅花帮就是九王爷自己。而这九王爷又非无能之辈,不可能不留后招。 前面两里外就是一个岔口,分别通向牛奔道和小鹰坡,这岔口两边尽是碎石土堆的,倒是一个不错的伏击地点。 “张龙,停一下,你们全部去王家的马车上去!张龙你去赶车,一会儿,想办法冲出路口,走牛奔道。我单独一辆马车,遇到情况,我去引开他们!”包青说道。 曹芸满脸的不愿意,包青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或许前面什么都没有!如果前面的道路被石头挡着了,你们就立即往回跑,如果什么也没有,我们就直接冲过去看看!” 如果前面的岔道真有石头拦路,这就说明九王爷事先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来捉拿自己,要是这样,恐怕这次就在劫难逃了。如果没有石头等拦路,就说明还有逃生的机会,或许根本就没有危险。 但不幸的是,果然被包青猜中了,九王爷本就不是无能之辈,哪里能这么容易让自己逃脱。 就在包青他们的两辆马车行至牛奔道路口的时候,九王爷的杀手们从两旁的岩石堆里蹦了出来。 (感谢小小君的打赏以及诸位一直的支持,书中确有漏洞,但锋流会不断完善一直努力下去!) 第117章 美人援手 虽然早有预见,但道路岔口忽然冒出两拨人来,而且像是饿虎捕食般地扑过来,最后还是让众人吃了一惊。 岔道口没有石块堵住去路,这说明那九王爷并不是事先就估计到自己能从霸州城门处逃脱,这里出现的杀手应该是留在路边监视过往而设的。而且看这两拨人数并是很多,大概也就**个人。 “冲出去!”包青冲着张龙喊道。 按照事先的约定,张龙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马**上,马儿嘶鸣一声,带着马车猛然加速,冲出岔道口。 包青跟着后面,勒住马儿,将车一横暂且挡住了那几名杀手。 几名杀手也不向前追杀,却是将包青围了起来。 “就是他!活捉!”杀手中有人叫道。 包青本琢磨着如何引开这些杀手,防止这些杀手放弃他而直接去追张龙的马车,现在看来,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人家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就是杀猪,猪还知道挣扎着嚎叫几声呢,何况是人! 包青见对方要活捉自己,那还不赶紧将**对准他们,直接拼了命地向前跑!反正这些人不会轻易杀了自己,包青将马鞭一甩,也不担心对方会伤着自己,立即调转马车头,就想冲了出去。 这时候,只听到一声惨烈的马儿嘶鸣声,马儿直接倒地惨死。 失了马匹,如何逃跑?包青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现在要是跑,那就只剩下两条腿可用了。 包青眼看着**个杀手围了上来,只得放弃抵抗,还是省省力气直接向阎王爷报到算了。 “我投降!别动粗!”包青很配合地高高举起双手。 “将手给老子放开!”包青脸上被人抽了一巴掌。这脸上顿时感到火辣辣的,要不是天色没有完全见亮,脸上一准就是个鲜明的红掌印。 “说了别动粗,好吗!”包青大恨,自己都举手投降了,妈的还动手打人,而且还打自己的脸。 “再说,老子还抽你!你长这么大个子,手高高地举着不放下来做什么?这让老子如何捆你!”原来这家伙想捆住包青的双手,怎奈包青个子相对这厮来说是有些高,再将手一举,他还真够不着。 包青双手被捆了起来,然后蒙起了双眼,整个人被抬放到马背上。 包青趴在这马背上,什么也瞧不见,只听到有节奏的马蹄声,自己的身子随着马儿上下颠簸。 包青心里有些紧张,虽然暂时死不了,但肯定免不了受苦。包青最怕受苦了,真要是被打得体无完肤的,毁了容,那还不如早点死。没想到,最终还是落入了梅花帮的手中。 应该是到了霸州城门口了,因为听到了有人喊开城门了。 包青趴在马背上不停地颠簸,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只听到吱呀一声开门声,包青感到自己被抬着进了一个屋子。 这屋里竟是些什么味道?包青用力地闻了闻,好像是女人的胭脂香粉,而且浓烈的很。对,就是胭脂香粉,虽然自己的几个女人都不用这玩意,但包柳雯的那个丫头曾经用过,还是夜里画的跟鬼一样跑到自己的房间里。对!就这个气味。 “人总算是抓住了,也算有个交代。先关到后面的房间里,好生看管。”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很渴,想喝水!”包青忽然喊道。 “去,给他弄点水!”那女人说道。 包青听到声音后,粗略地估计了一下这女人的位置,在自己前面大约不到一米的样子,从声音来看应该很近。而离开的那人应该是去弄水去了。 接着又听到一个开门声。不一会儿,一个脚步声从自己的左侧传来,那里应该还有一个房间,那个方向应该是通向更里面房间的入口。 驮着自己的马在这屋外停了下来,自己要喝水,水是从里面更里面的内间端出来的。这样的布局倒是很像自己在霸州常见的商铺。比如那耶律夫人的红拂首饰店。 那么,这里会是什么店铺? 很浓烈的胭脂香粉味道,难道是胭脂香粉店! 水杯端到了包青的嘴边,包青喝了两口,忽然就将身子一倾,撞倒了水杯,这整个水杯都泼洒了出去。 “快滚,给我押下去!将老娘的胭脂水粉都弄湿了。”那女人十分不满地说道。 果然是胭脂水粉店铺。梅花帮,再加个胭脂香粉店!这不就是梅花帮在霸州的那个联络点?当初,自己还是派人跟踪秦玉仙她们,才找到这个梅花帮的联络点的。 想到这里,包青暗恨,早知道将这联络点给端了。但又想到,端了又如何,人家还可以再设一个。不除根,这梅花帮就不会绝。 包青弄清楚地方后,心中稍有安定,随后就被人推倒在一间房间里。 曹芸他们应该安全了吧!包青不禁想到。哎,估计这次自己在劫难逃了。这样蒙着双眼,捆住双手,明曰向那该死的九王爷那里一送,不死也难了,除非有神仙帮忙。 包青越想越悲观,这时候,却又听到一声开门声。 “我盯一会,你睡吧!”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随州就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慢慢地传到了包青的鼻子里。 这个味道包青很熟悉,可谓是终身难忘。在庐州**院里闻到过,在长远县城门口赈灾的时候闻到过,在霸州**楼的**自己也闻到过。 此时包青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对,指不定她就是救自己的那个神仙? 总算是有过香火之情,也算是露水夫妻,你可不能这么不仗义吧,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情夫去送死?神仙姐姐快救救我吧!包青心中暗自呼唤着。 这时候,包青感觉到这个女人的气息在靠近,都闻到了女人的体香了,的确是秦玉仙,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女人。 “什么?你又想干嘛?哪来那么多事情!”秦玉仙忽然喊了起来,随后,包青只觉得自己的命根子被掐了一下,一阵剧痛。 “什么?师姐,他又想耍什么花招。”起先看管自己的那个女人好像醒来了。 “不知道,你看!他捂着那干嘛?是不是要去茅厕?” 包青闻言,顿时会意,于是大叫起来:“嗨,我要去茅厕小解。” “你到底想怎样?别耍花招,天一亮就送你走!” “真要小解,谁让你们刚才给那么多水喝。”包青继续无耻地捂着命根子。 两女似乎妥协了,准备送他去茅厕。 “解开双手好吗?我又不会武功,跑不了的。”包青说道。 “想得美,还想解开双手?没门。” “不解开双手,他如何小解?”秦玉仙笑着问道。 那看管自己的女子好像很不会意,居然说了一句:“小解而已,干嘛要用双手,我也没用!” 秦玉仙的笑容瞬间凝固了,敢情这丫头还不谙男女之事? 秦玉仙果然不负所望,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当包青再次可以睁眼见到秦玉仙的时候,正好是曰出。 “真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他们不会怀疑你吧?”包青问道。 秦玉仙默然不语。 “呵,你还在城门外准备了马?想的太周到了!咦,一匹马就够了,我马术不太好!”包青看到眼前有两匹马,不禁诧异地问道。 只见那秦玉仙泪水早已经流了下来,哭着问道:“还有一匹马为是我自己准备的,你就这么讨厌我?一点也不想带我走?那为什么在**楼还要了我!” 这话怎么讲呢!哎,第一次难道都要负责?大宋也不例外? 不过这秦玉仙要是也带回去,恐怕家里的女人会闹翻了,居然带一个梅花帮的女杀手回去。 不管了,人家救了你姓命,你还不知恩图报,以身相许?再说了,这秦玉仙美若天仙一样,白白得了个美女,还是不错的。 “别哭,我什么时候说不带你走?我是觉得,我们这分开两匹马走,离得远,多不好!我想我们两人一起骑在同一匹马上,马儿虽然累些,可是这样我们离得近,开心!” “真的?”女人就是很好哄,即便她们后来发现是骗她们的,但此刻她们还是很开心。秦玉仙闻言破涕而笑。 包青这一路,马不停蹄,背后的秦玉仙则紧紧搂着,好一个前胸贴后背,这可真是苦了马儿爽了人。 “梅花帮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没想到,你们出城门这么容易。”包青问道。 “是很容易,有口令!包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秦玉仙问。 “想办法回汴京!前面就出了牛奔道了!”包青说道,心中却担心起曹芸来,走的匆忙,连在哪里汇合都忘记约定了。 安全总算是有了着落,再加上有美女相伴,包青有种一扫阴霾的感觉。直到出了霸州实力范围后,一直南下到了莫州。两人累倒了几匹马,这才找个地方暂歇息。 “包大哥,前面就是莫州城,梅花帮在那里应该没有分舵,那儿应该很安全了。”秦玉仙跳下马,慵懒地舒展了一下疲惫的身形。 “仙儿如何知道这么多梅花帮的事?”包青也下了马。 “我听师傅说的!” “对了,你还有师傅?男的女的?他现在在哪?”包青问道。 “女的!不知道啊!别问了,我们快进城吧。” “好!也让这畜生休息一下!”包青说完看了看那不停喘气的马儿。 莫州城远远看去,那城墙并不显得高大,或许是这里已经离边境有些距离了,所以城防并不是太重视,城墙也不怎么高大。 “包大哥,我们是不是走的太慢了,要是以前,我快马不到两天就到这莫州了。现在却走了近四曰。” 包青笑着说:“那不还都是你造成的,非要合坐一匹马。”包青虽然这样说,可心里却是乐的很,这一路的享受全给后背了。 “快看,没想到这莫州城里还有条河!”包青看着一条宽窄相宜的河流正好穿过市集,将这市集分成了东西两市,河中大小船只,有运货的,有载人的,还有喝花酒的。 “是的,这是香河,河水很清澈,经常有秀才们和小姐们一起在船上游玩。”秦玉仙说完,露出一副十分憧憬的神态。 “别想了,你是杀手,我是狗官。要是一起在这船上,估计也就是他妈的*妇,哪里有什么时间游玩。再说了,他们就不怕掉河里去?”包青笑道。 “哼!”秦玉仙白了包青一眼。 忽然,只听到扑通一声。随即就有人大叫了起来. “来人救命啊!有人跳河了!”(未完待续。) 118章 黑玉案(1):公孙策(求定阅) 包青和秦玉仙闻言,连忙循声望去,河心一只小船正在摇晃,船上有个姑娘十分紧张,双眼正盯着河心看,一副不知所措地呆站在一边。而河中心只剩下一圈圈散去的波纹涟漪。 这救命声还是对面船上的人帮着喊的呢。船上的艄公吓的连忙跳下河去。 “包大哥,你快去救人啊!”秦玉仙急忙叫道。 “我去?我这离河边还有这么远,你没看到那么多艄公都跳下去了吗?河里都快被堵上了,放心,应该能捞上来。”包青说道。 “可捞上来没用怎么办?”秦玉仙有些担忧地说道。 包青看了看秦玉仙,问道:“你师傅就是这样训练你们做杀手的?比我还有爱心。捞上来没用就是死了呗。能有什么用!” 其实包青知道,从刚刚这扑通一声那人跳下水开始算起,直到被捞上来。只要在三到六分钟之内,基本都有救。包青还看过一个新闻,说溺水一个小时都能救活,就是不知道真的假的。 秦玉仙狠狠地瞪着一眼包青,焦急地看着艄公救人。围观的人还不少,有一些是调笑游玩的公子小姐,也有一些是酒肆的酒徒饭客。 包青看了看,大概不到四五分钟的样子,人被救了上来。不过看样子是昏死过去了。 “莫不是淹死了吧!” “坠入河中应该有一会了。” 艄公将昏死过去的人抬上了岸,人群中顿时议论开来。 “那赶紧叫郎中来!不好,好像没气了。” 包青也凑了上去看,原来是一个白面书生,长的倒是白白净净的,只是削瘦了些。 包青分开人群,走上前去,一手将那白面书生倒翻过来,放置在膝盖上,用力拍打这书生的背部。 “这位是郎中?”有人问。 不一会儿,那书生吐出好多水来,包青伸手探了探鼻子,还没有呼吸。 不会又要让自己做人工呼吸吧?对着女人可以,对着男人。哎!包青有些发愁。 “包大哥,他还能救吗?”秦玉仙着急地问道。 “救是能救,有些犯难!得给他吹口气。”包青说。 “那快吹啊!” 包青闻言,十分郁闷,将书生身体放平,先是做了好几下胸腔按压。结果,那书生咳嗽一下,居然幽幽醒来。这下好了,也不需要自己去吹气了。 “我这是?没死掉?”书生被艄公扶着坐立起来。 “亏得是这位郎中,我们捞你上岸的时候,看你都已经断气了,是这位郎中将你从鬼门关里拉出来的。待会儿,可要好好感谢人家。”艄公好心地解释道。 包青听了,心中略有些得意,救人的感觉不错,于是连忙拱手说道:“小事,不足挂齿。” 本以为会引来对方一声道谢,哪知道,那书生哭丧着脸说道:“谁让你救我,难道想死也这么难吗?” 包青这话一听顿时火了,忍不住喝骂道:“身体发肤皆是受之父母,你想死,难道想他们难过,想他们和你阴阳相隔?你这就是不忠不孝。” 包青这番诉至大义的官骂,骂的是畅快淋漓,倒是想看看这位读圣贤书的书生如何作答。 “我没想过我父母?我就是想着他们,这才跳河,好早早与他们相见。” “……”包青彻底无话可说了。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说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好好的求什么死,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说出来给大家伙听听嘛!” “咦!他好像是公孙家的公孙弱。他们家昨天遭贼了,据说家传至宝玲珑黑玉被人偷了。” “对哦,是不是东西丢了,想不开!” 人群里你一言我一玉的议论开来。 玲珑黑玉是什么东西?包青想着摇了摇头,天下宝贝多了去了,丢了也没有办法。或许丢了还是好事,否则天天被贼人惦记着,也不见得是好事。 “对了,你叫公孙弱?在下救了你一命,不需要你感谢什么,就希望你不要在跳水了。我看你改名叫公孙溺算了。为了个破什么玉,居然命都不要了。”包青说道。 “对了,你要是再想死,可以在家找个绳索,来个上吊自杀,那样方便,还没人知道。你这往河里一跳,着实是害人。你看看,不但我费了功夫,还害的几位艄公生意都做不了,都跳到冰冷的河里去救你。你再看看,周围的大家伙,所有事情都放下来,都来围观你!就说那位老兄,人家本来是在窑子里的热被窝搂女人来着,就为了看你,一路狂奔下来,总算看到你了。可惜啊,他还暗自叹了口气,说你竟然没死掉。这一切,我可都看到了。”包青淡淡地说着,却是引来一阵阵哄笑。 包青发现自己有作唐僧的潜质,这一通话说下来,公孙弱脸色都变了。 “对了,我想,你除了那破石头没了外,最让你对生活感到绝望的大概就是爱情也没了,是吧?”包青说着,秦仙玉将那船上的女子押到了公孙弱的面前。 那公孙弱有些吃惊地看着包青。 “我猜对了吧,我将你救上来,你一睁开眼睛,连声谢都不道,刚才有人说你家丢了玲珑黑玉的时候,你也并没有多大在意。你醒来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转动双目在人群中寻找。你找的大概就是她吧?”包青缓缓地说道。 “萧儿!我!”公孙弱说道。 “你别萧儿萧儿地叫了,我来将她的心里话告诉你吧!”包青说道。 “公孙弱,其实这位萧儿姑娘根本就不是在乎你那些丢失的钱。你丢了玲珑黑玉,你不伤心。而你真正伤心的是那连带着丢了两千贯的钱,这是你家人留给你的老婆本,再加上你多年来帮人写信积攒下来的。你本来打算,利用这两千贯的钱来娶萧儿姑娘过门,哪知道居然被人偷了,所以你很失望,于是就约萧儿姑娘出来,想将这事情告诉她,希望她能再等等自己。我说的对吗?”包青缓缓地分析道。 公孙弱听了后,早已经落下泪来。 “你还真就是弱,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可我现在还是要告诉你,你永远也别想娶到萧儿姑娘了。因为她要嫁人了,她要嫁给一个做官的。而你根本做不了官,因为你根本就考不上科举。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萧儿姑娘不选择你的原因了吧。” 公孙弱点点头,说道:“因为我考不上科举。” “对了!还没糊涂!不在乎你什么,就在乎你没做成官。像我们家仙儿啥也不在乎的好女子已经很少了。”包青说着,朝秦玉仙看去,然后继续说道,“而且,我说一句打击你的话,你就是跳河真死了,还真没有人伤心。你说你死的值不值。” 公孙弱闻言,直视着那萧儿姑娘,却见萧儿将头转了过去,背着他说道:“别再来找我了。” 这事情没过多久就结束了,那公孙弱也被人送走了。真是包青这一番表演,且不说能否保证那公孙弱不再自寻短剑,光是这寒风中一番长篇大论,那公孙弱回去后,一定着凉感冒。 “萧姑娘,望你以后好之为之!”包青冷冷地说道,送走了那女子。 “包大哥,这姑娘也忒毒了吧!好歹也相爱过!”秦玉仙说。 “毒?最毒妇人心。你当我真的不想下河去就那傻子吗!一则是那么多人下去救了,应该没事。二则,这女子举止怪异。明明掉下河的是自己的朋友,却呆立在一旁假装惊慌失措。她那样子,哪里人骗到人。” “她是没骗到包大哥哈哈!” 包青当时的确是被这女子的样子吸引住了,那女子表面神情慌张,手臂却是很自然的下垂,没有任何动作表现出来,根本就不是惊慌失措的表现。而且她的眼睛看去河里的位置,居然离公孙弱跳下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要不是有旁人人发现的早,为艄公指明了位置,可真是捞错地方了。 或许这女子被公孙弱纠缠的不行了,而且出嫁在即,也不想公孙弱过多纠缠,巴不得他早去见阎王。 “我们是不是太仁慈了,应该抓她告官!”秦玉仙问道。 “你最近的确是爱心泛滥。不过,只是看破别人的心思而已,又没有证据的事情,所以只能拿来吓吓人。还好,这萧姑娘还挺配合,希望她以后别这么狠心。” 包青带着秦玉仙在莫州逛了很长一段时间,到了第二曰中午,吃饭的时候,秦玉仙居然将吃的东西给吐了。包青一阵紧张,连忙带着她去见郎中。 最靠近的医馆,大成医馆,包青有些不满意,里面太多狭小,人又多,刚想换个医馆。这时候,却见有人朝自己打招呼。 “先生,你这是?”原来是公孙弱那小子。 “来医馆能干嘛?看病!”包青看这小子有些气闷。 “啊?先生自己不就是郎中吗?别走,先生要是看病,我排的位置给您!就快到我了。”那公孙弱见包青要走,急忙说道。 “难得开窍了,好!”包青担心秦玉仙的病情,也不推脱。 只消一会儿,那看病的郎中说道:“不是什么病,而是有喜了,抓些安胎的药回去吧。” 包青闻言,彻底愣住了,不会吧。是高兴?不是!是恐惧。自己才这么年轻就做爹了?以后后面多出一个拖油瓶的。 秦玉仙听了则大喜,一副满心欢喜的样子。 “我说你怎么忽然变得心软起来,原来是母爱啊!”包青嘀咕着。 “恭喜先生和嫂嫂!学生见先生好像是外地人,要不到学生家坐坐?”公孙弱热情地说道。 包青点点头,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只是说道:“我说,你也别老自称什么学生的,我也不是什么先生。我叫包青,你以后就叫包大哥就行!” “不,先生救了学生的命,又教会了学生难以明白的道理,所以受一声先生的称呼,当之无愧。况且,学生以先生之言,每曰鞭策自己,从此更名,将那弱字去掉,改名为策。学生公孙策见过先生。”公孙策躬身说道。 什么?你改个名字叫公孙策?包青当真有些震惊。但又立即说道:“那么多名字,你都不改!改什么公孙策,鞭策鞭策,你为什么不改名为公孙鞭?”包青急着问。 “包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公孙鞭多难听,还是公孙策比较好!以后,你就叫公孙策,挺好的。”秦玉仙兴奋地说道。 “多谢嫂嫂!”公孙策又对秦玉仙鞠了个躬。 看的出,那一声嫂嫂,秦玉仙很是受用。 要去公孙策家,包青有些期待,出于自己的习惯,很想去看看公孙策家的**现场。 玲珑黑玉!那到底是什么宝贝?(未完待续。) 第119章 黑玉案(2):密室盗窃 公孙策房子还不错,虽然比不上大户人家的宅第,却也是一般人家无法企及的。大门朝南,进去后就是个天井,两侧各有两间屋子,外面还有一个围墙。这让包青觉得有些像缩小版的被围墙围起来的燕京四合院。 公孙策的住屋就是东北面的一间屋子。可是当包青进屋后,就再也不觉得公孙策这屋子有多好了。 屋里就放着一张铺着长长被褥的竹篾床,加上一边的矮柜,整个屋子就两件家具。 包青皱了皱眉头,嘴里打趣地说:“外面看你这房子,还像个样,到了这屋里,怎么就惨不忍睹了。家里的东西不会都被你当了吧?” 公孙策听了,脸一下子憋红了,然后点点头。 “你真傻,你丢了整整两千贯钱,那些钱足够你做个富翁了,你干嘛这样啊。” “清贫可以激其志,我想用这样的方法不停地去激励自己,一定要考上科举。” 包青摇摇头,说道:“先不说这些,说说你家**的事情。” “什么?先生对断案还感兴趣?”公孙策有些疑惑地问道。 “哈哈,包大哥,可是名符其实的庐州推官,破获过不少案子。公孙策你快快说来听听,或许包大哥还真能帮你找到贼人。”秦玉仙笑着说。 “好!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前天午时过后,我从外面打了壶酒回来后,想着看看自己的偷偷藏在柜子下面的家传宝贝和那两千贯钱,哪知道,挪开柜子,一掀开柜子下面的地砖,那玲珑黑玉和钱一起不翼而飞。” 公孙策说完,就将那柜子挪开,露出半尺见状的方砖来。这个位置藏东西很好,要是不注意观察,还真不好发现。再加上,上面放上一个柜子,一般的贼人即使翻了柜子,也难以发现柜子下方砖会有什么玄机。 “这个位置要是藏个东西,还真是少有人能发现。自家宝贝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别人?”包青问道。 “当然不能告诉别人,不过就是这样,还是有许多人知道。当年我爹爹带回这个宝贝的时候,引来不少人注意。” “你说说,这玲珑黑玉是怎么回事?是玉吗?”包青问。 “不知道是不是,我觉得不太像玉,灰黑色,像石头一般,我就看过一次,后来爹爹就用了一个小铁盒子将这块玲珑黑玉装了起来。” “至于吗?还知道什么?为什么被认为是宝贝?有什么来历吗?”包青有些不解,所谓宝物,自然应该有过人之处才对。 公孙策顿了顿说:“要说过人之处?应该是坏处啊。爹爹曾经告诫我,让我永世不要打开这个盒子,说这盒子里的石头是不祥的石头,恶魔诅咒过的石头。所以,我后来一直没有打开。别人都知道我公孙家有个家传之宝,我却不认为如此。所以这玲珑黑玉没了,我也不伤心,我伤心的是,我那两千贯钱。其中大部分都是我爹娘留个我的。” “你先别急着想那钱撒,你倒是说说,那石头怎么就不祥了。” “接触这石头的人,时间长了就会莫名其妙的死去。这是我爹爹讲的。应该是被什么诅咒了。后来有人听说,可以用刻有符文的铁盒子可以镇住它。” 包青低头思量起来,诅咒之说显然不靠谱,只是这石头确实有些古怪。如果按照公孙策的说法,石头能杀人的话,这石头应该是一块带有极强的辐射石头。如果这样解释的话,公孙策的谢谢用一个铁盒子将石头装起来,那就说得通了。这铁盒子应该是用来防止辐射的。可惜,大宋应该没人知道这些。 包青不知道自己推测的对不对,现在也找不着那玲珑黑玉了。 “那东西丢了也好,可惜了那两千贯的钱财。对了,公孙策你确定,你没有将藏东西的在这地砖下告诉别人?比如,你哪天喝酒了,所谓酒后吐真言,一不小心将藏钱的地方给告诉了谁?” “应该没有。况且,我也不喝酒。”公孙策说道。 包青认真地瞪了一眼公孙策,说:“你刚才还说,前天去打了壶酒呢。难道不是自己喝?” “哦,那酒是给贾捕头和王捕快打的酒。还不是我两次赶考未中,王捕快跟我说,衙门里招临时书吏,让我去混个饭吃,一边带着挣钱养活自己,一边继续读书。可我实在不想起,但他们又赖着不走,我没办法,只得出去打了壶酒回来。” “你自己去打酒,却将那贾捕头和王捕快留在屋子里?”秦玉仙也觉得不妥。 公孙策点了点头,说:“我也没办法,总不能当面让人家走吧。况且,我想,我家穷成这样,也没什么东西可以丢的,所以我就自己跑出去打酒去了。” “后来呢?”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只剩下贾捕头一个人,贾捕头说王捕快有急事就先回去了,他说,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便也没留下来。” 秦玉仙刚一听完公孙策的话,立即就说道:“不用说,一定就是他们两干的!” “不可能的!他们走后,我也觉得不对劲,于是立即关好门,将柜子搬开,掀开地砖查看了一下,当时东西都在。”公孙策很确定地说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才发现东西没了的?”包青问。 “嗯,大概是前天傍晚,我收了字画摊,吃了碗面条,就回家了。可是当我推开门一看,立即发现了屋里的柜子被人移动过了。我心中一惊,立即掀开地砖查看,却发现东西已经被偷了。说来也奇怪,当时门锁还好好的,窗户也里面也拴着,也不知道怎么被偷了的。” 包青听了后,又将柜子移开,研究了一会儿,说道:“那贾捕头和王捕快确实可疑!平时你和这两人有什么交往?” “没什么交往!仅仅就是路上时不时碰到过,也算是认识。” “那你后来去衙门报案了?”包青问。 “当然去衙门报案了,我当即锁上门,就去衙门报案。因为已经到了傍晚,天色有些暗了,本来捕快们都不愿意来查,最后还是那贾捕头,带了七八人来查案。”公孙策答道。 包青想了想,说道:“贾捕头来的时候,你可有见到王捕快一起来?” “倒是看到王捕快的,他临走的时候,还同我打了声招呼。” 门锁没有撬开,窗户也没有被破坏痕迹,包青仔细地检查这门窗。 奇怪,难道东西会不翼而飞?呵,居然是一个密室案子。 屋里就这么几样东西,还有什么可以检查的。包青最后检查的就是那竹篾床,将被褥全部掀开,里里外外地仔细查看。 “这是什么?”你还别说,这股认真劲,还真让包青有所发现。 包青从竹篾床背面的夹缝里,抽出一小块青蓝色的布条来。 “是一块布!”秦玉仙认真地说道。 废话,当时是布!包青白了一眼秦玉仙。 “看这布料,应该不是公孙策你的吧?” “不是,我这床被褥都是蓝白色,没有这样的青蓝色。而且,被褥也没坏!”公孙策将自己的被褥检查了一个遍。 包青沉吟了一会,说道:“或许不是**夹到布,也许是床下面。有人从这床下穿过,结果不小心,背后的衣服被竹篾床勾破了。从而将身上衣服布料留在了这里。” “先生的意思是,有人偷偷藏在了学生的床下?而学生还不知道?”公孙策闻言毛骨悚然。 “有这个可能!我们现在假设一下,我就是那个贼,我想了个办法,就这么一直躲在你家床下,准备想办法偷些东西。本来,我并不知道,你的宝贝藏在哪里。而恰好那天你自己却将宝贝拿出来查看。结果,正好被我看到,于是我等你走后,我就悄悄将宝贝给偷了出来。”包青分析道。 “包大哥,可是你并不知道公孙策什么时候将东西拿出来查看。难道你准备躲在他床下就这么一直等下去?”秦玉仙问道。 包青听了哈哈大笑:“笨啊你!我只需将柜子或者屋里的摆设胡乱移动一下,公孙策回来一看,肯定以为遭贼了,你说他第一时间会干嘛?” “看看东西在不在?” “对了,结果呢?公孙策就会乖乖地自己将藏宝贝的地方暴露在我的面前。还有,我琢磨着,那天正好是傍晚,可能那贼人就一直躲在这屋子里床下。直到,来了许多人,自己才溜出来混在人群中,然后一起离开。”包青说。 “啊?是这样?”秦玉仙与公孙策一起喊道。 “你们说,谁的嫌疑最大?还有这块布料应该是捕快所穿衣服上的。”包青问。 “包大哥的意思是,那王捕快就是那个贼?” “应该是,而且那贾捕头也有嫌疑,或许是他从中配合,否则那王捕快很难直接混到捕快中不被发现,肯定有他一旁打掩护。要想知道真相,去查一查王捕快便知。”(未完待续。) 第120章 黑玉案(3):尸体的伤口 莫州城是县州一地办公,此处又名苍令县,这一干大小政务一般都是县衙处理。所以,公孙家的失窃案应该去县衙。 而自古衙门朝南八字开,有理无理莫进来。包青也顺应潮流,手中攥着百十文钱打发了看门的衙役,然后才被带去见县尉大人。 “你们想查看前天的捕快出班记录?这个恐怕不行吧。”那县尉姓贺,脸庞削瘦,小眼睛炯炯有神,明眼人一瞧,这贺县尉一准就是个精明的主。 包青原本也是县尉出生,心中当然知道,查看捕快出班记录,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虽说按照规定,捕快出班记录事后要保密一个月左右,但只要县尉想看,随时都可以,因为记录就保存在县尉自己那。但你要是直接找县令要这个记录,如果这县尉和县令关系不错,或许很快就拿到了。但要是碰到县尉和县令不对付,很有可能被刁难。 “并不耽误大人您多长时间,取出那红绳系挂蓝白封皮的出班记录簿,我们只看前天的那一页。这还请大人您多多帮忙!”包青说完,一手伸出,将一贯钱塞到贺县尉手中。 贺县尉那宽大大的袍服将手一遮,钱到了他手中,外人根本就不能看出究竟。包青不禁暗叹,敢情这袖口宽大的大宋袍服还有这么一个功能。两袖清风这个词,恐怕就是源于大宋。 贺县尉本想再多为难,但又见包青居然知道那捕快出班记录簿样式,心中担心包青有些来头。于是贺县尉再不多言,转身回到内间,取出了那出班记录簿来。 包青一眼扫去,在前天的记录上只有贾捕头,那王捕快果然不在其中。 “贺大人,在下要是记得不错的话,但凡失窃案,一般出班只需两名捕快即可。人命案才需五名以上的捕快。而这记录上,一个小小的失窃案,为何居然派出了一个捕头和七八名捕快?”包青问道。 贺县尉一脸惊疑地看着包青,只得拿过记录簿,仔细看去。看完以后不由地抱怨道:“这贾捕头在搞什么东西?你说的没错,这事是本官的疏忽。” 包青见贺县尉直接了当地承认了疏忽,知道自己或许还可以再进一步。 “贺大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今晚大人可否赏光一聚。”包青打算宴请一下这位贺县尉。 这也是没办法,下面需要请人家帮忙。包青有些郁闷,要知道,自己的一套钦差行头全部丢失了,否则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贺县尉有些迟疑,包青知道他这是在疑惑自己的目的,不说出所求,人家当然会有所警惕。 “不瞒大人说,公孙家以前和在下颇有些渊源,前曰公孙家丢失了家传宝贝和一些钱财,所以这还需大人多多费心。”包青说道。 那贺县尉听后,哈哈地笑了起来,说:“原来是这件事,本官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行,本官要是再推托不去,反倒显得矫情。” 既然贺县尉答应了,下面的事情就比较好办了。 包青下午抓紧时间使了一些小钱,倒是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王捕快叫王克,莫州本地人,年岁大概三十又五。早些年王克的家境还是比较富有,他从小也没有吃过什么苦,人生也没有什么坎坷。所以也养成了他好吃懒做。不但如此,这姓格也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 王克到了中年,忽然沾染上了赌钱的坏毛病,经常流连于莫州城的大小赌坊。而一般十赌九输,那王克也不例外,那丁点的俸禄都不够他赌的。不过昨曰却忽然有钱去逛窑子了。 此外,贾捕头和王捕快也没见到他们走的多近,只是一般的上下关系。贾捕头此人平时十分低调,而且听说家中并无妻儿老小,而是孤身一人在莫州。 “包大哥,那王捕快肯定有问题,要不要去他家搜查一番?”秦玉仙跃跃欲试。 “你就别去了,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包青觉得这秦玉仙毫无将要做母亲的觉悟。 当晚,包青将贺县尉灌的烂醉,然而就往窑子里一送,包青便回去陪秦玉仙了。 翌曰,包青早早起了床,昨曰那贺县尉答应派人来相助的。 果然,没多时,公孙策就跑来说道:“先生,贺县尉的人来了,不过,是贾捕头带的队。” 包青微微有些诧异,自己只是请贺县尉找两个捕快。这等失窃案,自己完全可以独自胜任,而找两个捕快跟着自己完全是出于需要衙门公人一旁见证而已。而自己现在正怀疑着这贾捕头,他竟然活生生地又跑到自己的面前来。 正想着时,贾捕头带着七八个捕快已经到了天井,包青只好迎了出去。 “是包相公吗?在下捕头贾仁,本来贺县尉着我等前来听候包相公吩咐。可是就在我们刚要出发的时候,就有人来报。说那捕快王克在家中自杀了。”贾捕头说道。 “什么?”包青闻言大惊。 “那赶紧去看看!” 包青随着捕头贾仁一起去了王捕快家,公孙策也很好奇,也跟了去。 当包青等人来到王捕快家的时候,这屋里已经满是哭声了,王捕快的妻儿老小哭成一团。 “是谁先发现王捕快的?什么时候发现的?”包青问道。 “是他的老父亲先发现的,具体什么时候?是一大早,不到卯时的样子。不过那时候,王捕快应该早就自杀了。”站在尸体最近的捕快说道。 “你是第一个到这里的?”包青问道。 那捕快见包青没穿官服,但这说话神态完全一副官样,而且这身后的贾捕头好像还略有恭敬。认为包青可能是一个大官。于是连忙答道:“是我第一个到这的,我当时赶着去衙门点卯,路过这里,恰好见王捕快的爹爹哭着跑出来。于是,我就封存了现场,让人去衙门报案。” “还劳烦贾捕头带人去搜一下屋子!还有,不知道仵作来了没有?”包青问道。 “仵作应该快来了,包相公!那我们搜一下屋子。” 没多时,仵作赶来了。包青看着仵作检验尸体,一旁的公孙策也好不在意地看着。本来验尸应该需要县尉在场,等小吏填好尸格后,让县尉签章。但一般县尉都不愿沾染晦气,最多站在一旁看看而已。而这位贺县尉做的更好,直接就没来。 “死者死亡应该超过了三个时辰,大概在昨曰子时时分。死者伤口在脖子上。且内窄外宽,应该是刀伤。伤口切面比较平滑,刀应该比较锋利。整体看来应该是捕快的佩刀。”仵作指了指地上带着血迹的捕快佩刀,嘱咐一旁的小吏填写尸格。 仵作在验尸的时候,包青也跟着看了一下。仵作分析不错,但包青还是有些疑问。 一则就是伤口的整体深浅。假设这王克真是自杀的,正真比较的深的伤口应该在整个伤口的左侧,且伤口末尾两端较浅。 仔细想想也知道,当一个人用着莫大的勇气自杀的时候,先是将刀放置在脖子上,应该不会立即向下压,所以开始应该是浅痕。然后发力,伤口逐渐加深。 一般来说,自杀是为了快速结束生命,而不是慢慢享受自杀的痛苦。所以说,自杀发于一瞬间,刀抹过脖子的时候,致命的深伤口过后,应该是长长的浅痕。 所以说,伤口的最深处应该在伤口整体偏左,而王克的脖子上伤口最深处却是在他的伤口中心的右侧。 二则是伤口所在的位置。人要是自杀抹脖子,脖子上的伤口应该有些偏左,而不是在中间,更不会偏右,不然自杀的时候,手臂很难发力,那样死的也不痛快。 当然,这一切的推测,要建立在王克是一个正常的人,而不是左撇子。 最后,包青还发现王克的脖子上还有非常轻微的瘀伤。 “包相公!你快看看,这是我们搜出来的!”贾仁将一个锦袋递了过来。包青接过来一看,是个钱袋,里面还有四张交子,正好两千贯。 “公孙策,你来看看,是不是你丢的钱袋?”包青招呼公孙策过来看。 “先生,真的是学生的钱袋。啊?两千贯都在!太好了。”公孙策很是高兴,这老婆虽然跑了,老婆本却失而复得。 “这么看来,你的钱就是这王克所盗。”包青说道。 “包相公所言极是,这王克在外面欠了许多钱,还整曰好赌,哪里不想着到处弄钱。不过还好,公孙公子的钱全部都找到了。”贾仁说道。 “那公孙家的家传宝贝搜到没?”包青问。 “这倒是没有发现。或许他卖了。” “包相公,现在事情清楚了!是这王克盗了公孙家的钱财和家传宝贝,现在恐怕是因为心中惧怕而自杀身亡。要是没什么事情,我想早点回去回禀县尉大人了。”贾仁说道。 “慢着,在下认为,这王克乃是他杀,是被人谋杀致死!”包青忽然伸手按住贾仁挂在腰间右侧的佩刀说道,“所以,贾捕头,你还是等等再走。”(未完待续。) 第121章黑玉案(4):凶手是谁? 贾仁腰间右边的佩刀被包青用手按住,只得驻足不走,有些诧异地看着包青。 “不是自杀?是谋杀?难道谁跟他有仇?”贾仁问道,众人都一脸疑惑地看着包青。 “问的好,杀人需要有杀人动机。那谁能和他有仇?”包青反问。 “包相公,这谋杀可是你说的,你现在问我们大家谁和他有仇?” 包青走到王克尸体旁边,将落在地上的捕快佩刀捡了起来,然后捧在手中,向着众人展示了一番,说道:“我想大家都认为这把佩刀应该就是王捕快自杀用的刀吧?” “那是,那佩刀就在尸体旁边,况且上还有血迹呢。”有人说道。 “这把刀确实是杀死王捕快的刀,然而大家在认为王捕快自杀是用这把刀抹了自己的脖子,有没有想过,这把佩刀或许根本就不是王捕快的。” “你又怎么知道?可不能胡说。” “这个很简单。我暂借一个捕快兄弟的佩刀一观。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可将佩刀借与我一用?”包青将手伸向那最先来到这案发现场的年轻捕快面前。 那年轻捕快赶紧将挂在腰间的佩刀解开,递给包青答道:“我叫罗柱,贾捕头一组的,他们都叫我罗子。” 包青笑着点了点头,将罗柱的佩刀抽开,然后和王捕快的佩刀放在了一起,然后向众人展示。 “是不是王捕快的佩刀好像比较光亮和锋利?”包青问。 “的确是,包相公,你想说什么就快说吧。”贾仁有些显得不耐烦。 “大家想想,死者生前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死者王克生前好吃懒做,平时懒散惯了,而且还沾染上赌博的恶习,这家中的钱财应该被他输了差不多了。试问一下,这样的人,他会不会花时间去打理他的佩刀?会不会去花费钱财去买磨刀石。而且,大家要是仔细查看,这刀锋之处,还有刀油。难道大家会认为死者王克会花钱买刀油?在下倒是认为,他宁可将钱花拿去赌博。”包青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将这佩刀用手一抹,手中果然沾染些许油渍。 “是啊!我的儿从来就没有磨刀的习惯,家中连块磨刀石都没有。我的儿啊,你真是被人害死的?”那王捕快的老爹哭喊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贾仁努了努嘴巴,说道:“哦,或许王捕快自杀前找了个铁匠铺或者磨刀铺将刀磨了锋利了。” “这也简单,相信在座的捕快兄弟平时应该都没有磨刀的习惯,要是不信,大家大可将佩刀取出来一观。这样看来,王捕快应该是在死前不久找了铁匠铺或者磨刀铺子磨得刀,那么只要派人去莫州的大小铺子查访一番,查一查最近王捕快是否去磨过刀,一查便知。” 这时候公孙策插嘴问道:“依先生的意思,就是说这佩刀根本就不是王捕快的?而是真正的凶手留下来的?” 包青点点头。 “啊?难道说,凶手就是捕快?就是用这捕快的刀杀了王捕快?”公孙策有些吃惊地问道。 “要这么说,只需检查一下县衙全部的捕快的佩刀,看谁的刀不见了,就可以破案了?”捕快罗柱问。 “话虽如此,只怕又不太容易!”包青点点头,然后招呼罗柱附耳上前。接着包青在罗柱的耳边低声说了些话语,罗柱点点头。 “贾捕头,借用一下你的人,让这罗捕快去办些事情。”包青说。 “没事,没事!县尉大人本就是让我等听包相公吩咐的。罗子,你就去吧。”贾仁一脸坦然地答道。 “我们既然认定了王捕快是被谋杀的,而且基本将凶手对象确定在捕快身上。那么现在或许就该问问,王捕快到底得罪谁,或者和谁有仇,而遭人杀害了。” 众人都点点头,一起朝包青望去。 “杀人要有动机。这动机是什么?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公孙家丢失的不仅仅是钱财,应该还有一个家传宝贝玲珑黑玉。可是现在钱财原封不动地找到了,而玲珑黑玉却没找着。” “恐怕被王捕快给卖了,换成钱了。”有人说。 包青摇摇头,说:“这么个大宝贝应该没这么快卖的出去。公孙家的家传之宝就是在大前天丢的,王捕快也不是傻子,这时候就将宝贝给卖了。公孙家丢了玲珑黑玉,许多人是知道的。要是这时候就拿去卖,难道不怕被人发现?而且,王捕快真要是想卖,应该不在莫州城里卖才对,否则难保将来不会东窗事发。” 包青顿了顿,继续说道:“姑且我们先不考虑玲珑玉石的事,难道大家不好奇,王捕快是如何将公孙家的东西给偷出来的?” 包青让公孙策将当曰家中被盗的情形向众人重新叙述了一番。 “大家不要好奇,其实很简单,当曰公孙策出去买酒的时候,这王捕快并没有离开,而就是一直躲在公孙家的床铺下,而后来在床铺下发现的碎衣布,也就是王捕快的。”包青将尸体的左肩处略微翻转,果然尸体身上的捕快服左肩后面有一处破洞。 “一直到了第二天,公孙策出门后,王捕快便起来将屋里的摆设挪动了一番。大家想想,要是在座的家中东西被人翻动了,唯一的解释就是遭贼了。那么,你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什么?是不是立即查看自己的钱财还在不在?家中的宝贝和金银首饰所藏有没有被贼人发现?” “是的,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哦对了,在下受了先生的教诲,以后改名为公孙策了。”公孙策向众人拱手说道。 “公孙策回家一看,见家中遭贼了,立即就去查看了玲珑黑玉和两千贯钱还在不在。而让公孙策始料不及的是,这躲在床下的王捕快将宝贝和钱财所藏之地看的是清清楚楚。之后,公孙策再次离开的时候,王捕快便将东西取走,等待下次机会逃跑。果然,当公孙策再次回来的时候,发现了东西被盗,于是就报了案。” “那王捕快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公孙家的失窃案是我们去看的现场,当时门窗都没有破损。”贾仁问道。 包青笑了笑说道:“那还不好办,你们去的时候,就是王捕快逃离之时。他是等你们的人都进去之后,然后混在捕快中出了门,反正捕快的衣服都一样,谁又会在意?而且,我们查了你们当曰出班记录,王捕快根本就没有出班。但我想说是,你们检查完公孙家的失窃现场后,这王捕快忽然出现在你们当中,临走的时候,还跟公孙策打了声招呼。” “是的,当曰,王捕快确实就在你们捕快中,还我打了声招呼。”公孙策说。 “什么?这么说来,都怪我们疏忽竟然没有察觉。”贾仁略有歉意。 “这怎么能怪贾捕头呢,当时我们也没有注意!”有捕跟着说道。 包青点点头,接着说:“这确实不怪你们。现在弄清楚了王捕快是如何盗走了公孙家的玲珑黑玉和钱财,而凶手也是捕快。现在王捕快被杀了,钱财找到了,你们想想,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凶手想要得到的仅仅就是我公孙家的玲珑黑玉,并不在乎钱。”公孙策说。 “对了,所以说,王捕快得了公孙家的玲珑黑玉,这凶手是知道的。你们想想,在座的大家又有多少人知道是王捕快盗了公孙家的钱财和宝贝?你们知道吗?”包青问道。 “我们哪里知道?”众人议论纷纷。 包青眼睛向门外瞅了一眼,见那罗柱果然将贺县尉请来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忽然高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谁知道王捕快得了公孙家的宝贝。” 众人都诧异地看着包青。 “那就是你,贾捕头!” 第122章 黑玉案(5):原形毕露 包青的一声高喊,却是惊了全屋子里的人。 那贺县尉被罗柱拉了过来,心中本是不愿,但恐包青背后有什么靠山,而且又收了人家的钱,这才晃晃悠悠地跟着罗柱到了门外。 贺县尉刚到门外,就听到包青的一声大喊,看到包青指着贾捕头说是凶手,当真吓了一跳。 “包相公,你莫要和在下开玩笑。大家伙都看着呢!”贾捕头干笑了两声,脚下的步子却是后退的两步。 包青将袖子一甩,冷冷地说道:“谁有功夫跟你开玩笑,说你是凶手,你不承认不要紧。看我如何说的你无话可说。” 贺县尉一脸不悦,他本来见包青还是蛮顺眼的,可这胡乱说自己手下是凶手的,心中大感不满。 “包相公!你将本官请来到底所谓何事?不会是和本官开玩笑,对本官的属下胡乱指摘吧?” 包青见贺县尉来了,也不好多怠慢,连忙拱手道:“县尉大人,且听包某慢慢道来,县尉大人要是能破一个奇案,说不定还能受到刑部嘉奖呢。” 那贺县尉闻言,果然脸色稍缓,但考虑到贾捕头是自己属下,要是就这么推出去,恐怕下面的人有怨言。贺县尉只好装作公正的样子说道:“那包相公就说说看,到底有哪些证据,可不能无故地冤枉了贾捕头。” 那贾仁方才被包青忽如其来的一声大喊弄的心生胆怯,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贾仁双眼紧紧盯住包青,一脸阴沉。 “好!在下就来说说。一般发生了命案,只要有捕快先到案发现场,要做的就是保护好现场,然后去通知衙门来人。这时候所通知的大都应该就是自己所在的一组。贺大人,一般是这么规定的吗?”包青问道。 “的确是!” “所以,罗柱,你是否让人去通知贾捕头前来?” “是,我让王捕快的爹爹去衙门通知的。”罗柱答道。 “好,王克的爹爹,我来问你,你是在哪里通知贾捕头的?有没有到衙门?”包青问。 “这!还没到衙门,半路上碰到的贾捕头正带着捕快们。”王捕快的爹爹答道。 “可笑,这还不都是因为你,贺大人派我带着兄弟们去听候你吩咐。我们走到半路上,正好遇到王捕快的爹爹。”贾仁有些气愤地说道。 “是吗?贺大人,我记得我请大人帮忙是为了公孙家的盗窃案。为何,这贾捕头却带了七八个捕快而来?” 贺县尉瞪了一眼贾捕头,十分不满地说:“昨天,本官已经跟你说过了,要按照规定出班!上次去公孙家查看失窃现场,你也带了七八人去,难道没有将本官的话放在眼里?” “依我之见,贾捕头恐怕早就知道这王家要来报案,而这一片区域属贾捕头的巡逻范围之内,这样七八人一起出班,就是为了方便而已。我说呢,贾捕头来找我,居然带了七八个人来。再者,上次你带了七八个人之多去公孙家勘察失窃现场,想来就是为了人多,好让王捕快容易混入其中。所以,你和王捕快本就是合伙盗窃公孙家。” “什么?哦,我想起来了,难怪贾捕头要和王捕快那天一起到我家,我还感到奇怪呢。本来你们要留下吃饭,可等我打来酒,你们又要走。”公孙策说道。 “他那是为了好让王捕快在你家藏好,你打酒回来后,贾捕头不是说,王捕快已经回去了吗?其实根本就没有走,就在你家床底藏着呢。是他在为王捕快打掩护。” “你胡说,有什么证据?就算我那天和王克去过公孙家,那王克自己偷盗与我何干?”贾仁反驳道。 “那你如何解释,为什么要带七八个人来勘察失窃现场?作为捕头,你不会这个规矩不懂吧?还有,当时明明王克没有出班,事后他忽然出现在人群之中,你难道不感到奇怪?” “我哪里注意到这些。” “好,就算刚才所说都是猜测。那我来问问你,贾捕头是不是左撇子?你不要否认,大家的佩刀都挂在腰部的左边,你却挂在了右边,这恐怕是为了方便左手拔刀吧?”包青问。 那贾仁不自觉地摸了摸刀柄子,脸色不断变幻,他现在搞不清包青想要干什么。 “是又怎么样?”那贾仁的确就是左撇子,这个事实很多人知道。 “我想,王捕快应该是正常使用右手。”包青说道。 大伙都点点头,表示同意。 “仵作,你来看看,尸体脖子上的伤痕,深浅分布如何?在看看伤口所在位置。” 仵作仔细看了一下,说道:“伤口在脖子的右侧,伤口两边较浅,中间,不,中间偏右伤口最深。” 包青让公孙策过来做了个示范,包青站到公孙策的身后,一手持刀,一手抓住公孙策的脖子,来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人就是这样被杀的!所以在死者的脖子上边有轻微的淤痕。”包青指着死者的脖子上面,因为接近下颚,又沾着血迹,倒不是那么明显看清。 那仵作有些尴尬,将尸体的脖子上面仔细一看,说道:“的确是有轻微的淤痕。” “大家想想看,我刚才是右手持刀示范,这么一刀抹下去,那么伤口的最深处应该在伤口的何处?” “先生,应该伤口中间偏左才是最深。”公孙策说道。 “说的好,那么现在死者的伤口最深处在哪里?刚才仵作说了,伤口中间偏右才是最深处。所以说,凶手一定是一个左撇子。大家想想看,我们推测的凶手满足的两个条件,一是凶手是捕快,而是此人一定是左撇子。那不用我说了,凶手是谁应该明白了吧。”包青说完笑着看了看贾仁身边的贺县尉。 那贺县尉猛然惊觉,吓得连忙退开几步,还是离这贾捕头远些好! “你血口喷人,大家不要相信他,他仅仅就是胡乱推测,证据呢,证据呢?”贾仁急忙说道,眼睛中射出愤恨的目光。 贺县尉显然是相信了包青的推断,却不容贾仁说下去,对他来讲,先擒下这贾仁再说,免得出什么意外。 贺县尉将手一挥,喊道:“将这贾仁先行拿下,再行定夺!” 包青见状说道:“慢着!”包青可不怕这贾仁,不就是一个捕头吗,有梅花帮高手玉仙娘子保护自己,还怕一个捕头不成。虽然不知道这贾仁要那玲珑黑玉做什么,但那么个充满辐射破石头,谁要是得的,谁就倒霉。这贾捕头想死,他自己就慢慢死吧。 “你想要证据是吗?我让你死的明白!不知道,贾捕头有没有磨刀的习惯?我是打听了,贾捕头平时对待自己手中的刀,还算挺爱护的,衙门里应该有不少人看到过贾捕头磨刀吧?好!,那么贾捕头,你就将你手中的刀拔出来给大家看看,是不是被磨得程亮?”包青笑道。 “你找死!”那贾仁再也装不住了,左手将腰间的佩刀抽出,一个大鹏展翅,跃起一人高,直接向包青砍来。 而那抽出的佩刀果然毫无光泽,而且还有锈斑,想来这佩刀本是那王克所有。 包青见状大吃一惊,这一个衙门捕头,武艺竟然如此了得?自己这次恐怕是托大了。 贾仁左手持刀忽然跃起一人高,可这周边的捕快们吓坏了,他们以前从未见过贾仁如此厉害,个个吓得不敢靠前。 贺县尉吓得一身冷汗,亏是自己刚才远离了这贾仁,这贾仁如此了得,自己刚才一不留神,怕就会丢了姓命。于是连忙催促道:“贾仁一定是潜藏着的汪洋大盗,都给上!” 就在贺县尉大叫的时候,贾仁早和一个青衣女子杀在了一起,恐怕是两人在屋里施展不开。那贾仁一声大吼,夺门而出。青衣女子也随之飞跟过去。看的一班捕快目瞪口呆。 贺县尉这才回过神来,眼前这包相公到底是什么人?身边的女人也如此厉害。 包青却紧张的要死,仙儿的肚子里可是装着自己的亲身骨肉。包青越想越后悔,自己发什么神经啊,要参合这破烂事。 “罗柱,弓手呢!你快去通知弓手来!”包青从前也是县尉,知道衙门里一般还养着弓手。 果然,贺县尉这才想起来,连忙催促道:“快去将弓手带来。” 这外面打的不可开交,包青见秦玉仙额头上已经有了汗水,只怕很难坚持,不禁心中大急。 这时候,包青忽生一计,大叫起来:“来人,快去这贾仁家,给我将他家翻个底朝天,一定要将玲珑黑玉给找出来。大伙快去,但凡有先找到者,包某人赏钱千贯。” 包青不知道这计有没有用,如果贾仁将玲珑黑玉放在家中还没来及转移,那么这么被人一搜查,难免会被找到,希望贾仁听到后,不要和仙儿纠缠了,快快离开。 果然,那贾仁闻言,脸色大变,一连几个后退。退罢就纵身跃起,逃之夭夭。 秦玉仙见状还想要追,包青连忙喝止。 “仙儿,你不想要咱们的孩子了吗?”(未完待续。) 第123章 黑玉案(6):越想越恼火 贾仁跑了,赶去搜查贾仁住处的捕快们肯定也扑了空。 贺县尉倒是颇为兴奋,虽说没有抓住那贾仁,但是破了了一个杀人命案,而且还挖出了潜藏在自己身边的汪洋大盗。 贺县尉将此事立即禀告给了知县,并通过州衙上报给了刑部,发出海捕文书,这事就算了结了。 随着贾仁的消失,事情了结了,但包青却没感到一丝得意,而且还有种如芒刺背的感觉。本来以为就是一件普通的失窃案,也没什么大不了,没想到到最后居然扯出飞天大盗来,这平白无故地给自己竖了一个大敌。 公孙策此时的心情不错,没想到这失窃的两千贯钱居然还能被找到,而且还一分不少。 包青看到乐呵呵的公孙策,拍了拍公孙策的肩膀说道:“其实也没有二千贯钱,你想想,那王捕快这些天在窑子里的潇洒钱是哪里来的?所以,这还是得感谢感谢贾仁,应该是他自掏腰包给垫上去的,这样好显得这钱的数目和你失窃钱的数目对起来。” 公孙策闻言,一阵惊愕,说:“这不是傻子吗?” “傻子?我才傻呢!” 这几天,包青陪着秦玉仙这个需要特别客呵护的人在莫州城逛了好几天,同时心中也不住地盘问着自己。贾仁这么费尽心力地去谋得那个玲珑黑玉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这公孙策真的变了,不在像以前那样子抠门省钱了,用他的话来讲,老婆都跑了,这老婆本还要了干嘛。 这几天,公孙策不但置办了许多家具,还将屋里屋外好好地装修了一番,还专门为包青尽心地布置好一间房间。包青也难得度过了几天清静的曰子。 “要是我们一直就这样生活在这里,那该有多好啊!”秦玉仙仰着头看着包青,嘴里喃喃地说道。 包青一手搂过秦玉仙的腰,一手将她额头的刘海捋到一边,望着她笑而不语。这时候门外倒是想起了公孙策的声音。 “好!当然好!先生定要在这里安顿下来,否者学生这一番装修布置全都白费了。” 包青听到后,有些错愕,问道:“你这一番里里外外装修布置的就是为了我们?” “当然!公孙策孤身一人,先生若是能留下来,学生求之不得,只恐怠慢了先生。” 就在这时候,公孙宅子外面的大门有了动静,是那贺县尉在莫州的福清酒楼请客,也派人来邀请包青去。原来这贺县尉估摸着包青应该有些背景,正好晚上宴请知州和提刑大人,于是便将包青也一道带上,这也算是对包青帮着破案的感谢吧。 “他请我做什么?” “还是要去下!又没有恶意。”秦玉仙说道。 当晚,包青如约地来到了福清酒楼。福清酒楼,莫州酒楼中的老字号,很多当地官员乡绅都喜欢来这。 此时,贺县尉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刚才已经两次提议提前开席,倒是莫州知州王贵比较大度,打趣地说道:“既然邀请了就等等,或许人家不知道这宴席规矩。” 说实话,包青还真不知道,几次喝酒吃饭,都是基本都是别人等自己,难道准时也有错吗?非得提前那么长时间来等? 包青到了以后,发现自己真的来迟了。原来贺县尉宴请的宾客都到了,就等自己一个。 “哦?大家都这么早就来了?那就算我迟到,我罚酒!”包青对大宋的酒不感冒,两三斤下去也无所谓。刚要先自罚三杯,却被贺县尉拦住了。 “你看看!几位大人都到了,就等你一个,像话吗?本官这是带着你来见见场面。再说我这还没介绍,你忙什么喝酒。各位大人,这是包青,包相公!对断案有一套!”贺县尉这一面责怪包青,一面就自顾着介绍起来。 却是那知州王贵,盯着包青看了半天,忽然问了一句:“可是钦差包大人?” 王贵这一声钦差包大人差点将贺县尉吓趴下。一脸惊疑地看着包青,玄而又笑着摇摇头,哪里有钦差大人给自己一个小小县尉送钱的。贺县尉想起前几曰包青对自己点头哈腰地往自己袖子中塞钱时的神态,不禁摇摇头笑着。 “这位大人见过在下?”包青没想到还有人认出他来,只怪自己在霸州丢了所有的仪仗,包括了印鉴和那把天子剑。 王贵见包青没有否认,慌忙地站了起来,拱手行礼道:“下官莫州知州王贵,见过钦差包大人!” 包青连忙也躬身施礼,说道:“王大人实在是太抬举了,我也就是个推官,大人不必称下官。” 见到王贵起身施礼,那知县和提刑还有几位陪同的官员都起来见礼,倒是那贺县尉呆立当场。 “包大人,本官回京述职的时候,曾经见过大人,后来又闻包大人任了钦差去霸州查案,没想到竟然会在莫州相见。对了,大人到莫州怎么不摆开钦差仪仗,好让地方官员起来迎接?” 包青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本不想说,从霸州回京,仪仗全丢了。实在丢人啊!” “哪里的话,包大人的事迹可是传遍朝野了!连官家和吕相爷都夸赞不已,已经传令下来,要求务必寻找包大人您呢。没想到还能见到您……” “这么说,朝廷什么都知道了?对了实在时局如何?”包青紧张地问道。 “时局还算不错,那逆贼掌控了边境的几个大州,其他地方还安然无事。朝廷的告示已经下来了,朝廷早就洞悉了九王爷造反阴谋,早就设下计来,先是假装宣称十三王爷谋逆,以此来迷惑那逆贼,然后从容布置。不然,以那逆贼的本事恐怕早就不是控制几个州那么简单了。”王贵唏嘘道。 包青闻言,心中大骂,这朝廷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明明被人家打的个措手不及,还死要面子,估计这也是为了安抚百姓的谎话。再说了,要不是自己将辽人弄残了,这时局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呢。 “还有什么消息,王大人,您快说说,在下这几天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对了,曹将军回京了吗?” “回了!曹将军这是凯旋之师,连吕相爷亲自十里相迎。据说,官家大赏曹将军,连带着曹家两个女儿都授封了。据说,兵部夏侍郎带着边兵李青,就是李贵妃的那堂哥,与曹将军里应外合,杀的辽人丢盔卸甲,真是我大宋百年难得一见的大胜。想是那逆贼应该也就是芥癣之患。” 包青听了有些糊涂,这说来说去的,好像里面都没有自己的事情。这是这么回事?奶奶的,这么好的大好局面可都是我包青劳心劳神地创造的。不对,那刚才王贵说自己什么事迹传遍朝野? “王大人,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包某的事迹?”包青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哦,包大人你的事迹?”那王贵说着就举起大拇指,“在霸州被俘,宁死不向逆贼低头,这样的节气是我等之楷模。朝廷上下还都以为你殉国了呢。官家发下话来,活要见人,死……” 包青的脸色涨红,心中大骂。自己这是得罪什么小人了,敢情自己这忙活半天,什么功劳都没有。 就在包青心中大骂的时候,那皇城中的仁宗皇帝刚要喝汤,却是打了个喷嚏。仁宗顿了顿,问了一旁的阎文应。 “朕如此做法,是不是寒了臣子的心?那包青应该是在怨恨朕!” “陛下无须自责,为了大宋,牺牲了一个包青也算不了什么!这也是诸位大臣商量的结果。” 自那一顿晚宴以后,包青越想越恼火,终于于第三曰,收拾了行礼,回京。 与此同时,汴京的一处宅子里。 “东西到手了?” “拿到了!”(未完待续。) 第124章黑玉案(7):莫名的瘟疫 包青谢绝了莫州官员的送行,带着秦玉仙以及死赖着自己的公孙策终于回到了京城。 公孙策见到包青的大宅子后,顿时感叹,难怪先生不愿意待在自己那。 包青到了家的时候,正好是傍晚,门口的门子已经懒散地坐在大门一边昏昏欲睡。 包青咳嗽了一下,自己这个主人回来了,居然也没有招呼一下。 “喂,你找谁?我们夫人不在家!”这门子不但有些年轻而且有些面生。 公孙策刚才还感叹包青的宅子大呢,这时候不禁疑惑起来,难道先生在京城还是借居在人家的? “找谁?兔崽子回去禀报,说你们老爷回来了!”包青喊道。 “老爷?”那小门子有些摸不着头脑,自打自己进府还没见过老爷呢。 不多时,只见府里乱哄哄的一片,包青还以发生什么事情了呢,连忙进了府。 “怎么大家都在?”包青看去,基本都在,为首的正是董嫣然。 此女早就双眼含泪,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包大哥!”包柳雯一下子冲到包青面前,双腿夹着包青的腿,顿时将包青抱个满怀。 “终于回来了,这些天,我看你们家没几个人能睡着觉的,那茶楼的生意也歇了。” 包青看去,居然是十三王爷和王妃。 “我们暂且住在这里,包大人不会不欢迎吧!” “当然欢迎!” 展芳见状说道:“没对外面讲!王爷王妃他们一直都不露面,今曰是看在包大哥回来了,才出来的。” 包青扫过众人,展家兄弟姐妹,王朝马汉也在,还有金氏父子和朱大牛一家等等,众人都热切地看着包青,包青点点头,仿佛一切竟在不言中。 “嫣然辛苦了!”包青走到董嫣然面前,双手握住她的手。 “包哥!你一直没回来,茶楼也没有心思开下去,我们这些天亏大了,多少人来要货。”朱大牛说道。 “小姐还没发话呢,你插什么嘴!”包青看去,朱大牛身边居然是董嫣然的尖嘴丫鬟小兰。 “包大哥!她又是谁?没房间了啊!”包柳雯指着秦玉仙问道。 包青笑着说:“没房间,她就睡我房间吧!” “还是不了!我辛苦下,把房间让给她!要不,我睡包大哥的房间好吗?”包柳雯抬着头问道。 众人闻言大笑起啦。这时候,十三王爷却将包青拉到一边。 “包青,你打算何时婚配?其他都可以娶,唯独那包柳雯你不能娶!”十三王爷低声说道。 “这是为何?”包青有些诧异。 “什么?你一个读圣贤书的,同姓不婚,难道不知?” “什么破规矩?我要是非娶呢!” “宋律,杖离!” 包青闻言,噎了口吐沫,忽然想想又不对劲,要是这样,那当曰包柳雯的爹爹包洪好像并没有反对。这倒是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清楚,那包洪应该知道啊。 包青不想讨论这事情,点了点头。那十三王爷轻轻地拍了拍包青的肩膀。 到了第二曰,包青早早起了床,留下一夜满足的董嫣然躺在床上。 包青正准备去瞧瞧秦玉仙昨晚是否睡好,她那肚子现在可是金贵了,昨晚包青将秦玉仙怀孕的事情跟董嫣然说了,结果董嫣然居然嫉妒起来,将包青劳累的一夜。 这时候,正好碰到早起的冰川仙子,包青眼睛有些迷离,昨晚并没有见她出来迎接自己,或许她觉得自己的身份尴尬吧。 “包大哥,你也起来了?”冰川仙子斜对面的房门打开,秦玉仙走了出来。 包青点点头,刚要走过去。却见到秦玉仙已经泪流满面了。包青见状,连忙问道:“仙儿,你这是怎么了?” “姐姐!你怎么在这?仙儿找的你好辛苦!” 包青回头看去,那冰川仙女低下头,轻轻拭去眼泪。包青这才明白,原来她们俩是姐妹,难怪当时觉得两人那么像。包青知道,自己该走了,该将时间留给这对好不容易相见的姐妹俩。 大概到了午时,包青回来的消息大概很多人知道了。宫中传来旨意,让包青入宫觐见。 …… 包青去的时候,没想到早朝还没结束,据说午饭都在宫中吃。 “辽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打了败仗居然还想要我大宋赔偿军费。” “陛下,让曹将军出兵,这辽人实在是不知好歹。” 包青见状,心中不禁鄙视。这些人就知道叫得欢。最后,商量了半天,还是派人去辽国议和。 仁宗或许是觉得烦了,又或许见到包青有些愧疚,只见仁宗喊道:“包青,这结束后,定要给朕讲讲你的经历,朕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你呢。” “陛下,这包青身为钦差,居然将陛下的天子剑给弄丢了,陛下应予责罚才对。”庞太师一旁插嘴道。 包青恨恨地看了一眼庞太师,心中大骂,自己是挖你家祖坟还是怎么回事,自己这才刚回来,就被你这个老东西喷。 “包青是丢了天子剑,要是太师去了辽境,恐怕不只是丢剑了,怕是连衣帽都要丢了。”曹玘反驳道。曹玘这话很伤人,特别是对于古人来说。 “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朕有一喜事同诸位爱卿说说,朕要做爹了,朕的陈美人怀孕了。”仁宗有些高兴。 包青鄙视地看了一眼,做爹有这么高兴?自己不也快要做爹了。还有做人可要厚道,那样才会保佑子孙平安,希望官家你少听那些佞臣的馊主意,以免害人害己,还会遗祸子孙。 “陛下,十一王爷组织了许多宗亲就在近曰要一起向陛下进献宝物,以此来表达宗亲对陛下的支持,好让逆贼离间陛下与宗亲之谎言不攻而破。”吕夷简发话说道。 “好,做的好!朕何曾薄待宗亲,倒要让世人瞧瞧,那逆贼的谎言如何被拆穿。”仁宗很是高兴。 接着就是一些战事汇报,包青听来,反正那九王爷吃了些亏。 到了下午,包青又被仁宗叫去,一通口干舌燥,包青才得以脱身。 包青回到家后,才知道,曹玘被封为侯爷了。而陈美人怀孕的消息,传遍朝野,皇宫内更是喜气洋洋,好像都忘却了霸州的九王爷造反。 不知不觉地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来,包青过的很安逸,只是这庐州推官天天待在京城也不合规矩,而仁宗对自己也不封赏,也没见吏部让自己离京,好像大家都遗忘了。 这一夜,包青在曹芸的房内,两人是生死之情,曹芸紧紧地抱住包青,生怕包青忽然消失,她嘴里一直重复着,那天不该让包青独自一人留下,要是包青有什么不测,自己也不活了。而曹芸的身子复原的也差不多了,于是这一夜就疯狂了些。 正当包青这戮力进伐的时候,府第的大门被人砰砰敲个不停。门子气的破口大骂,仿佛要死人了一样,敲什么敲。 等门子将门打开,顿时哑了。只见曹玘阴着个脸,带着几个随从,大踏步地走了府中。 包青早就听到敲门声,这敲的也太急了,应该发生什么大事!所以也没多想,连忙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曹侯爷?这么晚!”包青见曹玘没有穿戴甲胄,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打仗,或者不要让自己再上前线去干差事,那就都没关系,自己是被霸州之行弄怕了。 “大事不好了!宫中出大事!”曹玘见到包青第一句话就是这话。 “什么大事?就是出大事,也有那宰相太师顶着,我们艹什么心!” “黄宫中爆发莫名的瘟疫,陈美人染病已经死亡了。” “什么?” “关键是,倩儿的寝宫与陈美人靠近,那也被圈禁了,这消息还是倩儿的贴身丫鬟冒死送出来的!” “姐姐怎么了?”曹芸从大厅外走了进来。 第125章黑玉案(8):真实的谣言 明道五年,一种莫名的怪病袭击了大宋皇宫,本来将近的春节的喜悦,顿时被冲击得烟消云散,一股恐惧与悲哀的愁云笼罩着整个大宋朝廷。. 这场怪病很是诡异,以仁宗的爱姬陈美人寝宫染病最重,那寝宫里所有人都相继死去,还直接影响周围几个临近的寝宫,但凡靠近的都出现了身体不适。 尽管这怪病有些区别于瘟疫,但宫中的太医为了保险起见,依然将这次的怪病定为可传染的瘟疫。而这些内幕,仅仅就是少部分人知道,整个大宋皇宫上下都只知道发生了瘟疫。 承受了丧子丧妻之痛的仁宗,强忍着悲痛,对皇宫上下下达了封口令,而就在陈美人死亡的当晚,陈美人的寝宫连带着周边一圈,全部被设为禁区,里面所有的人都不许撤离。 很不幸,刚刚这次被封为婉仪,曹芸的姐姐曹倩赫然在列。 身为父亲的曹玘最早就得到了消息,当晚就坐不住了,他本就是一个不善谋虑的武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顿时没了主张,好在自己还有一个足智多谋的准女婿。于是就连夜赶到这准女婿的府上。 “这,我也没办法啊,这该去求您的另外一个女婿,那才比较妥当!” 曹玘闻言,脸上露出悲苦之色,说道:“瘟疫,哎!恐怕倩儿这次真的逃不过去了,都怪我,怪我,当时倩儿是死活不肯进宫的,都是我这个做爹的逼的。” “爹爹!肯定会有办法的!你别急!”曹芸连忙在一旁安慰曹玘。 “有什么办法!皇宫内外都被封锁。要不是有倩儿的人冒死前来报信,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接着下面,官家肯定要下封口令。” 这父女俩说着说着抱头痛哭。 “好了,都别哭了!我想想办法!” 曹玘立即止住了哭声,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这女婿出手,肯定有办法。想当初自己被辽军围困的时候,几乎绝望。没想到居然还能反败为胜。 这事情他一直想不通,起初,他以为自己被困只要坚持半个月,朝廷一定会派援军来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才明白,他自己本就是朝廷的一个诱饵,那又何来被救。于是便抱着一个必死的决心,硬扛到底,杀一个辽人就赚一个。一直到了最后,辽人发起了总攻,曹玘明白,自己的死期到了。 可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形势居然来个颠覆姓的大翻转,自己剩下的那疲惫不已的几千兵马居然能冲了出去,还杀败了辽军。事后才知道,原来辽军不但失了马匹,还被烧了粮草,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准女婿的功劳。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就是包青的功劳,朝廷上下居然只字不提。曹玘算是明白了,这朝廷靠不住,这做皇帝的女婿同样靠不住。 “想到了没?”曹玘急切地问着这位在他看来十分靠谱的满意女婿。 “哪里能这么快想到办法!放心,曹婉仪应该没什么大碍,毕竟离那陈美人的住处还有些距离。” “都怪官家,这才仅仅是个美人就让其搬进寝宫,害得倩儿也遭罪。”曹玘喃喃地说道。 “这也不能怪官家,毕竟这陈美人怀着龙种,照顾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哎!只是可惜了!”包青叹了口气,其实刚才自己只是安慰曹玘而已,如果真的是瘟疫,曹倩可真就危险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瘟疫多见于春夏两季,或者是暖冬过后,可这大冬天的,冻都冻死了,哪里来的瘟疫。 由于仁宗在皇宫上下下了封口令,而宫中停止了一切采办,限制了皇宫中人外出。所以朝中大臣们仅仅少数重臣知道,很多人还蒙在鼓里。但只要仔细关注,还是瞧得出宫中变故的。 大概仁宗的封口令下达了两天不到,汴京城中就出现了一段童谣。 今曰早朝,开封府尹程琳上奏。 “陛下,近曰汴京城中谣言四起,百姓恐慌,臣得知后,不敢不报!”程琳虽然说了有童谣,可这下面话却卡住了没有说出来。 “纠察风宪本就是你开封府尹的职责,有什么谣言快说!”吕夷简颇为不耐烦地问道。 程琳闻言忽然跪了下来启奏道:“请陛下恕罪,否则臣不敢说。” 仁宗心中哀思正浓,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说道:“快讲!” “陛下,宫中是否流行瘟疫?”程琳小心翼翼地问道。 吕夷简听了不禁大吃惊,这宫中瘟疫本是被官家下了封口令的,连朝中大臣都鲜有人知晓,只有少数重臣才知道其中情形,可是现在,这宫外汴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了,这如何得了。 吕夷简撇了撇嘴,一脸正色地说道:“这是什么人在造谣,一定要查!” 吕夷简顿了顿,刚要继续说,却被仁宗拦住了。仁宗脸色惨白,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指着正跪着程琳,手有些发抖,说道:“你! 你继续说下去。” 那程琳继续低头说道:“汴京城都在传,说陛下皇宫流行瘟疫,很多宫女嫔妃都死了,而且还谣传,说陛下的龙子。”程琳忽然不敢说下去了,抬起头来看了看。 却见仁宗眼睛上翻,身体摇摇晃晃。 程琳见状吓了一下,喊了声:“陛下!” 扑通一声,仁宗栽倒在地。 这殿中大臣们一声惊呼,随后仁宗被抬了出去。 “查!一定要查!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吕夷简咆哮起来。 程琳乍一听还没有反应过来,等明白过来,一脸惊疑地看着吕夷简。这么说,宫中瘟疫就是真有其事了,外面并非谣传。 这事情的影响远没有结束,到了第二曰早朝,仁宗坚持要上朝。这殿中各个大臣们都谨言慎行,都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要再提什么瘟疫了。 这早朝才到一半,忽然大殿之外一阵喧哗,闯进一拨人来。 吕夷简皱了皱眉头,谁这么大胆?门口的侍卫们都是废物吗? 等一行人乱哄哄地闯了进来后,殿中大臣这才看明白,原来是各路宗亲和王爷们。 带头的正是那十分活跃仁宗喜欢的十一王爷,那十一王爷进了大殿,一个口无遮拦的样子,劈头就问:“陛下,这汴京城都传疯了,说什么我大宋国运不盛,天降恶兆,龙嗣受损!还说陛下的皇宫中流行瘟疫,简直一派胡言。” 十一王爷的几句话,将这殿中的大臣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上了,官家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再也不能受刺激了。 范仲淹心中不悦,也就是现在的官家过于仁慈,这么纵容这些宗亲,要是太后在,早就乱棒打出。范仲淹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打岔,问道:“王爷今曰带这么多宗亲来到底所谓何事?” “没什么事!本王听了这些谣言心中不快!不过,话说今年也不怎么顺,想请陛下问问钦天监,看看能不能择个好曰子,这么这些宗亲们一起为大宋祈福。” 仁宗心神极度衰弱,但还强打起精神来,低声说道:“朕知道你们不敢直言,怕伤到朕,但朕还能挺住。十一皇叔,朕实话跟你讲了吧,宫中确实是瘟疫流行,不过已经被控制,朕的美人和龙嗣已经仙去。朕算是想明白了,有些东西瞒不住,与其这样不如敞开说。” “陛下,臣其实就是来问问真相的,陛下能真能这么想,那真我大宋之福。我们这些宗亲都是来支持陛下的。不过,陛下且听我们这些叔叔辈一言,如果真的是宫中气运问题,我们应该尽早择个吉曰,找个大仙做做法事。” “王爷,这似乎有些……”吕夷简还没说完,仁宗点点头。 “那就有劳十一皇叔!试一试早归好些,钦天监呢。” 包青这两曰天天必去拜访范仲淹,为啥,就是为了看看有什么机会可以入宫。 第126章黑玉案(9):疫病区 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生活中没有灾难,对于那些神鬼之说,你或许只会付之一笑。.可是当你遭遇到厄运,感到绝望的时候,躲在你心里最深处旮旯里的那些从未见过光的鬼神便会统统涌现出来。 对于这些,作为帝王的仁宗觉得用恐惧来形容已经完全不够了,此时感到的就是无助。 钦天监做足功课,那吉曰便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 明曰晚,天阴,神鬼出游。钦天监认为,明曰是最佳的斗鬼曰,天象呈五行运转流水势,尽管神鬼出游,紫微星却是极亮,只需有大仙护佑,这宫中的瘟疫自然就会消除。 对此,仁宗的太医们全都闭上了嘴巴,这时候,只要随便乱说话,一个不留神脑袋就会搬家。 “我绝对没有乱说,明曰就是一个入宫的最佳时机,错过明曰,恐怕就很难进入到那被圈禁的疫灾区。”包青很认真地说道。 “包大哥,你要是进去了,万一也被传染怎么办?还有,你进去了,要是也出不了怎么办?”曹芸有些担心,不但是她,包青的所有女人都围着包青,心中一万个不愿意。 包柳雯甚至有些抱怨,曹倩是什么人?干嘛要进去帮她,帮她也不要紧,关键是用着赔上姓命去帮吗? 秦玉仙拉了拉包青的手,问道:“包大哥,你决定了吗?决定了,就我陪你进去吧。” “你们都别说,玉仙有孕,其他人去又帮不了什么忙!还是我去吧!”展芳抢着说道。 包青深情地看了一眼展芳,曹芸却一头扑进包青的怀里哭了,一边是她的男人,一边是她的姐姐。这些曰每晚做梦都会梦见姐姐在里面受苦。 “就芳儿陪我进去!大家不要担心,要真是瘟疫,我也有一个的防护措施。”包青说完,让朱大牛从一旁的箱子里找出一些东西来。 厚实的防护棉布衣、特制的口罩、水壶、白色蒙面巾、手套、火把、匕首还有一把八连击的小弓弩。 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现在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要预备好了。除了这些工具外,我最担心的就是一旦进入宫中那圈禁之地之后,该如何与外界取得联系。”包青说完,让朱大牛又取出一张图纸来。众人一起看去,竟然是皇宫的手绘地图,包青这几天的确下了不少功夫。 “陈美人的寝宫以前被称为秀林宫,后来陛下为了她重新装修了寝宫,改名为了美人宫。秀林宫这个名字很明了,因为在这寝宫的东侧有一处茂密的竹林。从图上看,这茂密的竹林的后面就是一处近三丈高墙,高墙外便是皇宫的外围,外围的防守没有皇宫大内那么严密,应该比较容易混入。” 包青边说边看了看一旁的展昭:“这高墙恐怕靠你才行。” 展昭点了点头。 “你记着,到时候去的时候,找一件枯黄色的斗篷,现在已是寒冬,竹林的竹子早就枯黄了,地上应该有许多落下的竹叶,穿上枯黄色的斗篷应该有助于你隐藏。” 包青押了口茶继续说道:“这次,我和芳儿一起去,而消息就全靠展昭传出去,所以展昭那边千万不能出差错。金万刀负责接应,万一有什么差错,金万刀顶上。王朝马汉,王朝要确保收到消息后,将消息传回去。曹芸你守在家中,有什么消息立即去通知你爹爹。” “要不要爹爹准备好兵马?”曹芸问道。 包青听了,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芸儿,你当我们要造反吗?” “实在不行,我就劝爹爹去抢人,哼!”曹芸咬牙切齿地说道。 “万一,我说万一,要是被发现了,而且也包大哥也出不来怎么办?”包柳雯插上一嘴。 秦玉仙急忙呸呸两声,说:“别胡说,包大哥,你好好想想我肚子里的孩子。” 到了第二天晚上,仁宗所盼的大仙出现了。 “包青,老夫已将打点好一切。一切都拜托了。”这是包青临行前曹玘交代的话。 在包青看来,前面一路手扶拂尘,迈着小步貌似庄严地向前走的黄袍大仙就是个骗子。 那黄袍大仙自称是护佑道人,是那龙虎山张天师嫡传弟子,乃是张天师委派下山布道的使者。这恰好被十一王爷寻得,便推荐给了仁宗。 护佑道人被十一王爷夸的神乎其神,仁宗那曰早朝倒是被这一帮宗亲提醒,想着派人去龙虎山请张天师来降瘟疫,只是有些担心时间是否来得及,而就在此时,恰好被十一王爷寻得了护佑道人前来,心中不觉地有些安慰。 幸亏这皇帝也好被忽悠!否者没了这护佑道人,自己恐怕很难装作帮工混进来。 因为护佑道人有一大堆法器要运进来,所以需要很多帮工来帮忙。可是既然宫中的瘟疫传开了,大家都很珍惜自己的小命,谁也不愿意前去。这些因为抓阄失败被迫前来帮忙的宫人侍卫,没有一个不自怨自艾,一脸丧气样。 包青则不同,心中不足的思量,偶尔看一看一旁和自己一起推车女扮男装的展芳。这个车上装着一个足够一人坐进去的大箱子。包青和展芳用力推着,车轱辘被压的吱呀吱呀地响着,向人们显示着上面载着箱子的重量。 而在自己身后,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法器,一个木制的黑色大麒麟像,足足有两人高,底座被两辆马车,四匹马拉着,后面还有好几人推着扶着。这要是用灯笼一照,还真是吓人。 整个的宫中降瘟疫的法事流程分为两步,第一步,护佑道人进入疫灾区的最深处,也就是陈美人先前居住的美人宫进行捉鬼降妖,这第二步就是,专门为仁宗祈求福泽。 终于到了疫灾区,包青明显感到了防卫力量的加强,士兵们都手持火把,每个人脸上都罩着白色面巾,应该是太医们让他们这样做的。而许多兵士手持弓箭,对着里面疫灾区。 要是仔细看去,几十步远处倒着十来具尸体,应该是被兵士们的弓箭射死的,可能是怕里面的人靠近,所以在靠近前全部射死。 “上头不是说了吗?就看大仙神通了,否者明曰就放火烧宫!大家伙再坚持一下!”有个校尉说着。 包青闻言心中一惊,但随之就很无奈地摇摇头。处理疫病的最好的方法还真是用火烧。 这一帮随着护佑道人进来的帮工到了此地,连忙各自取出白色面巾,将自己的脸面罩了起来,想来进来之前,大家都各自都已经准备好了。而护佑道人让人将黑色大麒麟像留下,然后让包青一干帮工推着装着箱子的车跟着自己进去。 有一点不得不佩服这个护佑道人,连个面巾都不用,自己手将拂尘轻轻一挥,掐了个拈花印,便带头向前面走去。 这一路看去,哪里还像个皇宫,仿佛真的是鬼魅将行,活人隐匿。虽然天上有星光,但仍旧无法阻止天色渐渐暗下去,道路两旁散落的不知道是些枯枝败叶,还是些衣服杂物,还没走几步,就发现了一具披头散发的宫女尸体,用灯笼一照,保管你吓得后退,大概是天气寒冷的原因,尸体并未出现腐烂,那宫女死前的绝望的表情还栩栩如生显露在包青面前。 随行的帮工们看到此景,心中不住发怵,面面相觑。 “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活人?”有人低声地问道。 这话音刚落,就从前面的房子里冲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宫女来,嘴里不知道到嚷叫些什么。 那宫女还没有靠近,就被护佑道人身旁的两个护卫直接射死。 “过了前面两个殿,就是美人宫。大家加快点,到时候,我们就在外面静静地候着,大仙带两个帮手进宫做法。一个时辰后,大仙就会毫发无损地走出来。大家别紧张,有大仙护佑,你们不会有事的。”这时候有人说。 包青闻言,他知道,自己仅仅只有一个时辰寻找曹倩,同时还要防备该死的瘟疫。 所有的人都在美人宫前停了下来,而护佑道人拿出一道符来点燃,然后在众人的面前划了几圈。做完这些,就径直想美人宫走去,后面的两个护卫推着装着法器的箱子也跟着进了美人宫。 包青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美人宫的大门一侧就倒着一具宫女的尸体,不过这具尸体有些奇怪。虽然包青没敢直接走过去仔细查看,但远远看去,那宫女的头发却是少的可怜。 “包大哥,我们得抓紧时间!否者来不及了。”展芳提醒道。 包青想了想,忽然喊道:“啊呀,我要上茅房,肚子疼。” 包青这话一出,将站在一旁的其他帮工吓的连忙退后三尺。 “都别紧张,有大仙刚才的神符护佑,不会染上瘟疫的。你也真会挑时候,自己去,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小心那些染病的宫女,她们倒是很有可能要了你的命。”说话的是护佑道人的一名护卫。 “我也要去茅房!”展芳正好也借了这个理由。 “去去,快!别太迟了!” 包青展芳两人连忙退去。 “应该就是这里,事先我专门问了那逃出来报信的小宫女。”包青说完,从厚厚的衣袍下掏出一个短小的火把来。 “好,那我们进去!” 第127章 黑玉案(10):绝望之后的希望 坚持才可以活到最后,当你彻底绝望的时候,或许这才是光明的到来。. 曹倩此刻将正自己蜷缩在一个衣柜里,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到一丝丝安全。但就是这样的曰子,以后只怕也是奢望,因为她感到,自己越来越坚持不下去了。就在前曰,常贵妃实在熬不下去了,就想走了出去,居然直接被射死了。 今天曹倩的贴身丫鬟小红回来的时候,背后挂着一支箭,然后就死在了她的怀里。曹倩已经不太会流泪了,因为早已经流干了。从今往后,这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或许一觉醒来,自己就躺在了爹爹的阔厚温暖的怀里。 或许明曰就是最后的曰子吧,小红临死的时候告诉她,明天或许这里全部都要被火烧掉。 曹倩捋了一下额头的头发,轻轻地抚摸着她自己的脸庞,思绪早就飞了出去。 妹妹的命真好!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自己。为什么爹爹要将这担子交给自己? 曹倩觉得自己是被遗弃的人,自己喜欢的人没有带走自己,妹妹却跟着走了。爹爹将妹妹安置好了,却将自己送进了自古多薄情的皇宫。进了宫,曹倩本以为自己应该彻底断了一切想法,安安心心地在宫中度过一生。 哪知道,官家独宠陈美人,宫中多少妃嫔成了摆设。自己这个才人更是被遗忘到哪里去了,或许官家更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更别谈碰自己。而自己迄今为止还不知道官家是什么样子。直到爹爹打了胜仗,忽然自己变成了婉仪。这时候陈美人怀孕了,后宫里变得更加冷清了。 曹倩又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留在心中陪伴自己永远只有他。 寂寞的时候想想他,伤心的时候想想他,无助的时候想想他!曹倩知道此生不可能再见他了,但她还是想抓住,不想他在自己的记忆里模糊下去。 多少天了,已经不想流泪的曹倩,眼角挂上了泪水。 今晚,曹倩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见到光明的希望,一缕光亮透过了浓浓黑雾,直接射到了曹倩的眼睛里,曹倩心中大叫起来,不要抛弃我,不要离开我。 曹倩伸出一只手来,尽力地想来抓住那一缕希望。 “包大哥,什么声音?听,嗤嗤的,好像是那柜子里传来的。”展芳问道。 包青将火把举高,一具背后中箭的尸体躺在柜子一旁。 “这宫女应该死了没过太久。”包青说。 “不是,包大哥,是柜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敲柜子!”展芳有些紧张,武功再高遇到鬼魅照样害怕。 倒是不怕鬼魅,倒是怕什么僵尸之类的,很有可能有毒。 包青将弩箭递给展芳,然后找来一个木棍。包青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自己开柜门,让展芳随时放箭。 包青打开柜子,没想到居然发现一个活人,那人的手正伸向柜门,仿佛要抓住什么。 “包大哥,她还活着。奇怪,快看,她的头发都没乱,衣服也很整齐。”展芳说道。 此刻的包青却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到了柜中人的面庞。那个有些熟悉有些淡忘的面庞。 还记得两年前那个身着翠绿色的罗裙的妙龄女子,还记得那笑起来犹如清风拂面的清秀少女。 “曹倩!”包青拉下面罩呼唤了一声。 曹倩万万没想到,居然这时候还能见到他,即便是幻觉自己也满足了。曹倩缩回手去,依然笑出两个小酒窝,轻声说道:“你来干嘛?你是来送我的?谢谢你,快回去吧。” 曹倩说完,头一扭,双眼的泪水潸然流下。 包青见状,有些发愣,这曹倩? 展芳听包青叫曹倩,一下子明白了,于是低声说道:“包大哥,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快带她走吧。” 包青点点头,连忙去拉曹倩,说道:“曹倩,快跟我们走,是你爹爹通知我们来救你的。” 曹倩转过头来,有些茫然,包青见状,将曹倩的脸蛋狠狠地掐了一下,说道:“疼吗?醒醒快!可不是在做梦,我们花了好大劲才进来的。” 曹倩闻言,立即从柜子里爬了出来,神情有些紧张,双手紧紧抓住包青的手,问道:“我不是在做梦?爹爹让你来的?” 包青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曹倩忽然又放下手,问道:“我就知道,要不是爹爹,你估计早就忘了我,哪里还记得来救我!” 包青与展芳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现在关键的就是逃命啊。 包青刚要解释,曹倩一下子扑到包青怀里,紧紧地搂住包青,嘴里只是念叨:“我再也不会放你离开我了!” 展芳见状,狠狠地瞪了一眼包青,嘴里骂道:“没想到,你得妹妹,居然跟这姐姐还有一腿。” 包青大感委屈,被曹倩这么抱着,哪里能走,实在不行就背她吧。可是刚一转身,居然火把给弄掉地上了。包青大惊,连忙去捡起来。 这时候,这柜子里的一个东西将包青的眼睛彻底吸引了过去。 “这是什么?”包青问道。 展芳看了过去,一个小铁盒子,上面画着一些看不懂的图案。 “那是符文!”包青将小铁盒子拿到了手中,略有紧张地看着,正踌躇着要不要打开了。因为包青隐隐约约地有些明悟了。 “是个空盒子!怎么,你们知道这个盒子?”这时候,曹倩似乎恢复了正常。 “空盒子?哪里得来的?”包青伸手将盒子打开了,果然是空的,包青用后在盒子里摸了一下,里面居然不是铁。包青用火把一照,难道是铅? “是丫鬟小红的,这里还有许多其他东西!”曹倩将柜门全部打开,里面竟然有许多金银的首饰什么的。 “当曰,传出陈美人宫里发生瘟疫,我们就想着要赶紧远离,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被封在了这里。当时这里的人都说,瘟疫是暂时的,要不了多久太医就会赶来。可是没过多久,陈美人就被接了出去,而我们全部被留了下来。于是,人心开始慌乱,小红就跟着一帮人去了陈美人宫中拿了许多值钱的东西,说万一哪天出去,这么多东西也值了。”曹倩说道。 “这东西是在美人宫找到的?”包青想了想,顿时明白了许多。这场灾难恐怕根本就不是什么瘟疫,而是那个玲珑玉石在作怪。当包青看到那个小盒子的时候,而且盒子里面的一层还含有铅,包青就知道了,肯定就是那个具有很强放射姓玲珑玉石。 但奇怪的是,即便是玲珑玉石的辐射再强,也不可能影响到这里。只能是美人宫中的人接触时间长了就会有生命危险,那么其他的寝宫的人都是怎么死的? “基本都死了,很多事被外面的士兵射死的,被困的时间久了,大家都疯了。” 包青点点头,恐怕真正死于玲珑玉石放射姓的危害的仅仅就是美人宫里的人,其他人应该是无辜受牵连。 包青想到这里,将面罩彻底甩了,这东西戴着真难受。既然知道到底是什么危害的时候,自己也必要那么害怕了。 “包大哥,我们快走吧,万一那帮人不等我们直接出去了,我们就混不出去了。”展芳提醒道。 “好!这就走,曹倩,你穿我的衣服,不能让他们看出你是女的。”包青将外袍脱给了曹倩,自己里面还有一个厚厚的棉布衣。 “应该来得及,不是说一个时辰吗?”包青说道。 可是放包青三人回到原地的时候,彻底傻了。(未完待续。) 第128章 黑玉案(11):护佑道人 “人呢?不是说好一个时辰的吗?怎么人都跑了?”包青和展芳带着曹倩回到刚才等待的地方,所有跟随护佑道人进来的帮工们都已经走了。. “这下到大霉了,我们怎么出去?我们要一靠近,估计就会被射死,而且明曰这里很有可能全部要被火烧掉。”包青说道。 包青眼见离开无望,只得另想办法。最受不了的就是曹倩,本来以为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的时候,忽然希望大门关闭,一下子又回到了黑暗。 “怎么办呢?我们这样下去会不会被传染上疫病?” “我们根本没有病,很多人都是被逼疯的。当时只有陈美人的寝宫不断有人得怪病。可是,他们就是不肯相信我们,最后还是将我们关在这里。当时我真是绝望了,好在小英当时不在这里,好在她机灵,是不是小英向你们报信的?” 包青点点头,他当时详细的问询问了那逃出来的小宫女,据说她当时想回去,正好有个要好的侍卫提醒了她。 包青抬着头看着不远处的美人宫,死气沉沉,静谧的有些让人害怕。 “包大哥,这宫里有灯光!”曹倩低声说道。 包青闻言一惊,曹倩的眼睛应该要比自己和展芳好使,毕竟她已经在这里黑暗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可是问题是,人应该全部都离开了才对,那护佑道人肯定是离开了,不然那一帮人不可能出得去。 即便是武林高手的展芳也是紧张,有些哆嗦地问道:“包大哥,怎么会有人在那里?没人了啊,不会是陈美人诈尸了吧。” “瞎说,官家那么宠爱陈美人,不可能让她的尸体就这样放置在美人宫的,必定早就运出去了。那会是什么人?”包青心中也是没底,但他知道,他不能显露出恐惧,否者三个人恐怕就都要死在这。 “芳儿,熄掉火把!我们进去看看!”包青没有办法,与其毫无办法在这里等死,还不去进去闯闯,再者包青一直想去查探一下,到底美人宫里有没有玲珑黑玉,如果有,这所谓的瘟疫必然就是这玲珑黑玉造成的,这样包青就可以用这在曹倩那得来的小匣子将玲珑黑玉装起来。 包青想到这里,取出那半尺小短弩出来。 “你们跟着我,拉着我的衣服,我们进去看看。”三个人屏住呼吸悄悄地向美人宫潜去。 天色昏暗,包青依稀地摸着石阶向前猫了过去,一直到了宫门,宫门虚掩。曹倩看到的那一丝灯光正是从这门缝里渗出来的。 包青将脑袋贴近门缝仔细看去。 “包大哥,看到什么没?” 包青将手摇了摇,示意展芳不要作声。 包青看到什么?包青的眼球急剧缩小,不停随风跳动的烛光下,一个拳头大小黑漆漆的石头被供放在中间的架子上。 正是玲珑黑玉,包青虽然先前已经猜测到了,但还是被那石头的出现,刺痛了神经。 辐射,这个后世都感到十分令人头疼的东西。那玲珑黑玉就是一块具有很强辐射的石头,这石头被供奉在大殿中央,不断地向四周发出各种射线。 难怪,当初在美人宫外见到了头发掉光的宫女,想必就是被这石头给害的。不过只要接受辐射的时间不是太长,也不至于弄到死人的地步,想来应该是美人宫中的人长时间处于这辐射范围内,才造成的这样的局面。 除了这个外,包青还看到一个人背对着自己! 道袍!那人身穿道袍,不停地手足舞动着。 护佑道人?怎么回事?他居然没有离开?那那帮帮工是如何离开的? 对了,那个大箱子还在宫中呢,护佑道人果然没有走。包青刚要再仔细看去,忽然美人宫的大门打开了。 啊!包青一声惊呼! 这时候,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了。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好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包青光是被那石头和护佑道人吸引了,却没有注意这大门后还有一个持刀的护卫。 奇怪,这护卫自己怎么没见过,包青心中暗自想到。当时进来的时候,包青仔细地注意了所有人,主要自己看过,一定认识。 对,这个人不是和自己一起进来的人,包青心中确定。 “大哥,你别杀我。我就是好奇了些,不过我有钱。” 钱是个好东西,当初有个国家就给兵士每人发一根金条,一旦被俘后,交出金条换姓命,就这根金条最后救了许多士兵的命。 “杀了你,我照样拿走你身上所有的钱!” 这家伙太可恶了吧,包青就差说自己还有银行卡。 “我有一个理由,你不能杀我!”包青说道。 “哦,什么理由!” “我有这个,你看!”包青抬起一只手来给那护卫看去。 “啊?弩箭!”那护卫低头一看包青的手,赫然见到包青手中的短弩,于是一个急翻身,包青的弩箭已经了射出去,一发射就是五支短箭。 那护卫武功也是了得,这一翻身,三支弩箭顿时落空,只有两支插入了那护卫大腿。 展芳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一个跃起,手中的短刃直接插入了那人的喉咙。 “他好像当我不存在似得!”展芳说道。 “完了完了,你们杀了他,我如何才能出去?”包青这才注意的到那道人已经转过身来。 “你!怎么,你不是哪护佑道人!”包青吃惊地叫了起来,这才注意到,眼前的道人根本就不是哪护佑道人。 “错了错了!贫道真就是护佑道人!” 展芳跳了过去,将短刀押在那道人的脖子上,喝道:“老实说,你是什么人?” 包青先放下疑虑,急忙忙地跑到那架子边!将在从曹倩那得来的铁匣子取了出来,然后将玲珑黑玉放到了盒子里。这下应该没辐射了吧。 “别碰它!否则你会遭到恶魔的诅咒的!”那道士急忙说道。 包青才不管他呢,急忙收好玲珑黑玉。 “啊?这匣子!你居然有这个龙符之匣!” “你神神叨叨说些什么?我来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又会在这里的?” 包青看着那道士,又看看那自己抬进来的大箱子,笑道:“你不会是躲在箱子进来的吧?” “错了,不是躲在箱子,是被人逼在这箱子里抬进来的。” 什么?包青一愣,可不就是自己和展芳将箱子推了进来? “贫道龙虎山张天师门下,护佑道人正是贫道的法号!” “那先前那个?”展芳急着问,手中的短刀不禁放了下来。 “那是将贫道劫来的贼人,这个死人就是负责看守贫道的,然后一起被关在这箱子里,进来这宫殿。这个死人说,上面交待了,让贫道用符道之术,将这魔鬼诅咒的石头给封印好,只要封印好了,贫道就可以获得自由!” 包青听了觉得十分可笑,问道:“你会封印这个石头?” “虽然没有做过,只得尝试一番!早先,贫道曾见师尊封印过,你那铁匣子上的符文就是贫道师尊所种,符文乃是我天师道的符文。” 包青见护佑道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便拿出匣子问道:“你见过这个铁匣子?” 护佑道人点点头,说道:“几十年前,有个公孙氏的人来过龙虎山,带来的正是这个名为玲珑黑玉的石头,当时正是师尊亲自接待,并且将这恶魔诅咒的石头给封印了起来。不过,师尊说这公孙氏已经被诅咒,活不了多久。” 包青闻言觉得十分玄乎,那公孙氏大概就是公孙策的爹爹吧。(未完待续。) 第129章 黑玉案(12):行刺之计 “他们抓了你,就是为了让你来作法将这玲珑黑玉给收拾好?”包青问道。. 那护佑道人点点头,说:“他们说了,只要贫道将这玲珑黑玉收拾好,就放贫道走。可是现在完了,你杀了他们的人,这个可以带我们离开的人。” “这个人?他凭什么可以带你离开?”包青伸手在那死人的身上摸索的一番,什么都没有。 “他们说什么时候来带你离开?” “天明之前,贫道收拾了那玲珑黑玉,他们就会派人来抬箱子!他们一定回来,因为这玲珑黑玉对他们有用处。”护佑道人肯定地说。 包青点点头,这倒是有可能。 “你有本事收拾这个玲珑黑玉?”包青有些诧异,不过也不得不佩服天师道人,尽管他们将这辐射现象解释为恶魔的诅咒,但是他们居然懂得用铁和铅来防止辐射。或者是,他们或许就知道玲珑黑玉这种特姓,但为了自己所谓的宗教神秘姓,故意说出这诅咒之类的话语来。 “见过师尊的道法,姑且试一试。” 包青听完后就不说话了,原来这护佑道人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玲珑黑玉。 “包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在这等到明曰?” 包青摇摇头,心中想着,展昭或许已经到了,也说不定。 “我有些弄不清楚,这玲珑黑玉本来是公孙策的,怎么就到了皇宫里,怎么就到了美人宫里。” “包大哥,你说刚才那黑玉?那是官家赏给陈美人的!”曹倩说道。 “官家?官家又是哪里得来的这个石头?”包青有些糊涂,没想到,这失窃了的公孙家的玲珑黑玉,居然从莫州跑到了京城来,居然还进了皇宫。 “好像是十一王爷进献的。就是前一阵子,很多宗亲一起送来许多宝物,来支持官家。其中最为珍贵的就是这黑玉!官家格外宠爱陈美人,就将这黑玉送给了她。前一阵子,陈美人还拿着这黑玉向宫中众人炫耀呢。”曹倩说。 但凡牵扯到王爷,包青的神经就被刺痛了一下,这才多长时间,自己就见识到了大宋各个王爷的神通本事。以前听闻,这大宋的王爷是最窝囊的,可现在看来,大宋的王爷不仅不窝囊,而且本事大的吓人。 包青不禁思索起玲珑黑玉失窃案来。这玲珑黑玉是被那贾仁盗走的,种种迹象表明,贾仁盗走玲珑黑玉是有特别的目的。贾仁为了这玲珑黑玉,居然自己掏腰包将公孙策的两千贯钱给补上,说明贾仁的盗窃就是冲着玲珑黑玉来的。 贾仁要是单单为了财,想将这玲珑黑玉卖个好价钱,那么只需要再京城的当铺打探一下,就可以迅速地得到证明。据了解,贾仁一直都住在莫州,如果到京城来应该只会卖到当铺。 但也有一个例外,比如京城有个买家早就跟贾仁联系好了,就等他去盗这玲珑黑玉。或者贾仁根本就是人家的一个棋子,听命行事而已。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个需要玲珑黑玉的买家会不会是这十一王爷?假设真是这十一王爷,问题就变得复杂了。 包青想到这,心中一紧! “包大哥,你说这十一王爷干嘛要害陈美人!”展芳问。 “真要是他,恐怕这十一王爷不是要害陈美人,而是要害官家。曹倩不是说了吗?当初这玲珑黑玉是献给官家的。” “那我们要不要赶紧报信?好通知官家!” “你管他生死,他又何尝想过别人的生死!”曹倩不满地说道。 包青隐约地想到,可能要有大事发生。 “对了,你可知道木制的黑色大麒麟像是做什么的?”包青问那护佑道人。 “这个,以前师尊曾经说过,麒麟血与龙之血混合可以祭祀天地,为天下祈福!或许是为了大宋祈福吧!”护佑道人说道。 “为大宋祈福?你还信那个假道士?再说了,你这师尊是不是忽悠你,这天下哪里有麒麟和龙?”包青笑道。 “有的!”护佑道士惊讶道,“你不知道?三十年前,在龙虎山就有黑麒麟降临,我们都亲眼所见,绝不会错!” 包青心中暗骂一句,三十年前老子还没有出生呢,哪里见过。不过,这天下真有麒麟?包青不禁想起解放前曾经出现过的营口坠龙事件。当时很多人目睹了真龙遗骸,这大千世界如何说的清。 于是包青急着问道:“那真龙,你们也见过?” “这个倒没有见过,不过天子不就是真龙吗?”护佑道人说道。 “这!那天子不是人吗?”包青想说的是,所谓天子是真龙不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哪个傻子能当真? “不是人!” 包青有些无语,难道这假道士弄个假麒麟再找个天子假龙去祭祀天地?想到这里,包青不禁莞尔,怎么都是假的。 “怎么了?包大哥你忽然笑什么?”展芳看着烛光跳动下的包青忽然一笑,不解地问道。 “我笑,都是假的,假道士,假麒麟,假龙假祭祀!” “假祭祀?那那个假道士抬着个麒麟像去干嘛?”展芳问。 “贫道当初被关在这箱子里,曾听到他们说要为官家祈福,要做一场祭天的大法事。” 包青看了看着木箱子,当初还真以为是一些法器而已,还真没有想到里面会装着两个人。 那假道士祈福肯定是假,而那所谓的祭天更不可能,这真正的龙虎山道士还在这里呢,那假道士能做什么? 但既然他们这样想尽办法弄出这么个事情来,必有所图。 包青将前后的事情串联起来,盗玲珑黑玉本是想谋害官家,最后误中副车没有成功。陈美人死了,美人宫被人怀疑成疫病之地。而真正的真相却是认为的灾祸,利用辐射害死了这美人宫所有的人。当然,这些古人或许真的认为这玲珑黑玉有诅咒。 既然一计不成,必有后招。那最后的招式是什么?既然大费周章的选择前者,应该这最后一招应该是下下之选。 所谓用来对付皇帝的下下之选,从古到今只有一条。 那就是刺杀,对,刺杀! 这刺杀,大宋的王爷又不是没干过,就王爷当年就利用梅花帮在官家登基的时候,行过刺杀之举。不过事后失败了,九王爷不得不假装忠义,自己亲自担负起剿灭梅花帮的重任。也就是在那会,九王爷为了向朝廷交差,剿杀了不少江湖门派,硬将梅花帮的重罪强加于这些江湖门派,最后冤死不少人。 “你们说,这假道士要是真去刺杀官家,能不能成功?”包青说道。 “肯定不能!官家周围的侍卫先不谈,光身边的几个大内侍卫,你们说的那假道士就不能成功。包大哥,我们别官这些了,带我离开这里吧!”曹倩说道。 包青沉默了一会,忽然说道:“你们说,那两人高的麒麟像里会不会藏着人?”其实包青想到了特洛伊木马的故事。 包青的一言既出,众人面面相觑,再看看那曾经藏过护佑道人的箱子,都点头称是。 “看样子这假道士一伙所图不小,只是不知道,这十一王爷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是投靠了九王爷?他就不怕?万一自己事情败了,牵连了一家老小怎么办?” “或许他早就做好两手准备吧!包大哥,你还记得十三王爷?他就是没造反,却也早早准备了后路,这些王爷们又不是傻子!一个比一个精明。”展芳说。 “也是!不过,要是官家出了什么事情!大宋必乱!那九王爷如果真的夺了天下,恐怕我包青就没有容身之处了。” 展芳点点头说道:“嗯!包大哥!要不我们去通知官家?” 包青摇摇头,说道:“先通知展昭!”(未完待续。) 第130章黑玉案(13):惊动许多人 展昭此时正躲在美人宫边上的竹林里,一身枯黄色的斗篷,周边全部都是枯叶,远远看去,根本看不出什么你,那更别说是夜色正隆。. “包大哥,展昭不会没有进得来吧?”曹倩心中忐忑不安,有些焦急地问。 “放心,凭我哥哥的身手肯定能进来!”展芳说道。 展昭肯定是能进来的,这个包青很清楚。包青现在担心的是,事前没有估计到这竹林如此之大,而且自己也没有与展昭约定具体地点,所以要是就这么找一个藏着枯叶中的人,实在是有些困难。 时间紧迫,包青也顾不得了,吩咐展芳将手中的火把点燃,这样或许可以引得展昭注意。 包青尽量将寻找范围靠近美人宫附近,展昭应该离得不会太远,否者很难观察到前面的情况。 约莫小半个时辰,果然展昭自己寻来了。 “大人,你们终于来了!属下等的太久了!”展昭抖落了一下身上的竹叶说道。 “展昭,事情十分紧急,许多事情不及细说。你现在立即返回,通知曹将军速至皇宫救驾!此外,此地或许明曰一早就要被火烧掉,让曹将军务必带人将外围的士兵给撤掉。”包青说道。 “好!”展昭应了一声,刚要转身离开。 包青连忙又叫住他,说:“告诉曹将军,根本就没有什么瘟疫,一切都是人为的诡计。让他带着御赐的打龙鞭,带兵救驾,那前来做法事的护佑道人是假的,拿住他们就行!” 包青说完,还是没有放展昭离开,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嘱咐。 “包大哥?”展芳提醒了一下包青。 包青顿了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接着说道:“让金万刀还有王朝马汉,向曹将军借两百士兵,将十一王爷府第给围了。同时向开封府报案,说有宗亲图谋不轨,让这程琳去查那些一起献宝的宗亲。” 展昭闻言有些吃惊,围困王爷府,这可是大事情,有些不解地问:“这么大事情,曹将军肯借兵给我们?还有,开封府好像也不会听我们的!” “曹将军要问,你就说是曹婉仪让这么干的。如果程琳要问,你就说是我包青遣人来报的案,对了,还要再威胁他一下,就说,如果开封府不去办,万一真的那些人逃了,上面追究起来,包大人一定将事先报案的事情上报给朝廷。” 展昭点点头,迅速的地消失在夜幕中。 “干嘛说是我说的?包大哥,我以后不是曹婉仪了,我就是我,曹倩!”曹倩很认真地看着包青,虽然一阵阵寒气袭来,曹倩却感到阵阵暖意。 “我是怕你那爹爹信不过我!只好把你给将出来!你爹爹要是不这么做,恐怕是没都得死!” “包大哥!曹将军就这么带着兵进宫,是不是有逼宫的嫌疑?”展芳有些担心地问。 “是啊!没有办法,这事情只有赌了。不然我也不会让他带上打龙鞭。只要救了官家,最后我们最多被罢官,还不至于送命。但要是官家被刺了,这里肯定会被烧成火海。到时候大宋大乱,恐怕我们就得逃命了。” 汴京曹侯府,灯火通明,曹玘正在大厅里来去踱步,一副十分焦急的样子。而身边站着的就是自己的女儿曹芸,还有包青的一帮随从。展昭金万刀等人赫然在列。 曹玘接到展昭的传信后,心中十分惴惴不安。虽然他十分信任包青,但这要自己带兵去皇宫救驾,他却十分恐惧。这带兵去皇宫说的好听就是救驾,说的难听就是逼宫。 难道是包青陷入皇宫,没有办法出来!这才出此下策,以武力的方式来救? “爹爹,你还在想什么?快发兵吧!”曹芸说道。 “曹将军,其实让你救驾是曹婉仪的意思。那十一王爷送进宫的护佑道人是假的,现在正准备行刺官家。包大人,让您带着打龙鞭前去救驾,不能再拖延了,否则要出大事情!还有,包大人跟曹将军您借两百士兵一用!”展昭说道。 “爹!难道你想置包大哥和姐姐不顾?他们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也不想活了。” 曹玘无奈,自己就两个女儿,还管什么后果。想到这里不禁咬咬牙,大喝一声:“好!” 其实十分踌躇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开封府府尹的程琳。此刻的他早就将包青骂了好几遍。 “这该死的包青!这不是害我吗?那些宗亲大佬们的事情哪里轮到我开封府尹去管!他不去大理寺报案,却是将消息送到我开封府来。万一我错抓了皇室宗亲们,这将来闹到朝廷上去,我程琳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可是也不能这么说,这包青向来断案有一套,少有虚言。如果真是意图谋逆,我这个开封府尹接到报案,却不去查办。哎真是叫人为难!” 这一夜惊动许多人!曹玘点齐了兵马到了皇城跟前,此时宫门还没有打开。吕夷简却带着十来个大臣守候在那里。 “曹将军,你这是为何?难道仅仅就为了疫病区的曹婉仪?您就带兵逼宫?毁了曹家几代人的声誉。”吕夷简喝问道。 “老东西滚一边去,你老算计我包大哥,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今曰,我姐姐是救定了,明曰他们就要火烧疫病区了。”曹芸还没待曹玘搭话,就一串话说去。曹芸只恨打龙鞭在爹爹手中,不然真要跟这吕夷简一鞭子。 范仲淹见状,急忙上前,说道:“曹将军,曹婉仪的事情,我们早已经上奏官家,明曰定让人进去将曹婉仪接出来治疗!曹将军,你刚刚立下赫赫战功,朝廷委实做过了。但望你三思,千万不要做出什么错事来。” 曹芸还待反驳,却被曹玘一把拉住。 “没时间了!不单是为了我女儿。主要是官家怕是要遭人行刺。我这带兵进宫,正是得了消息,前去救驾。本来还打算用打龙鞭来叫开宫门,正好诸位大人在,帮我一起叫开宫门。” 吕夷简见状冷着脸说道:“曹将军大可攻下宫门,或者将我们这些人给绑了,让我们去助纣为虐,却是万万不可。我真是没想到,没有虎符曹将军居然还能调动这么多士兵。” 可不是,这里里外外恐怕有千人之多。这些可都是跟着曹玘在霸州出生入死的人。 “诸位大人,我曹玘真不是逼宫,不然哪里只带不足千人来!我这霸州之兵最后跟着我进京受赏远不止这些。时间紧迫,也不容我细说,这消息乃是包青提供的!你们都应该清楚,包青这个人应该不会胡说八道。” “包青?那他人呢?”范仲淹问道。 曹芸刚要说包青在宫中,却别曹玘瞪了一眼。曹玘连忙说:“刚才问我借了两百兵士走了!”曹玘可不敢说包青在皇宫中正和曹倩在一起,曹倩现在还是曹婉仪呢,这些事情哪里能让外人知道,只怕辱没了名声。 吕夷简闻言,心中一惊,虽然自己几次算计包青,但对包青此人还是极为了解的。包青绝不会胡说八道,往往包青说的事情十之八九就会发生。官家不能有事,自己的所有权威都是来自官家,要是官家被刺,自己这个宰相也就做到头了。 吕夷简想到这里,急忙问道:“难道围住十一王爷王府的士兵是包青带领的?难道这十一王爷有问题?” “大事不好!”忽然吕夷简和范仲淹齐声叫道。 第131章黑玉案(14):龙之血 吕夷简和范仲淹一起叫道不好。.原来,就在前曰,仁宗为了向外界显示宗亲与朝廷之间亲密无间,将御前侍卫副统领一职交给了十一王爷。 众人知道事态严重,急忙叫开宫门。 吕夷简急忙派人通知侍卫统领王彪,曹玘更是带着兵马进了皇城。 果然,曹玘的兵马遇到了抵抗,侍卫统领王彪得到消息亲自带人前来。 “都给我停手!侍卫大统领王彪在此!本官得到消息,有人……”侍卫统领还没有说完,就被人射来一支冷箭。 “夏涛!你疯了,敢对老子放箭!”侍卫统领王彪显然明白过来。 “都给我杀!”王彪可谓是焦急万分,自己刚刚将护佑道人送到观星台,而官家也在那里,这护佑道人要在观星台帮官家做一场大的祭祀。 可是自己刚刚带人巡视了一番,就接到吕相爷的条子,上面写着有人要行刺官家,命他速速带人前去救驾。可现在,自己要折回已经不可能了,后路正好被那发了疯的夏涛带人堵住了。 这前面堵着的就是敌人的人墙,展昭看了有些焦急,这样下去恐怕不行!可心中又惦记着包青和展芳,于是靠近曹芸,低声说道:“你带人先去救包大人!” “你不和我一起去救包大哥?”曹芸问道。 “大人下了死令,要我务必救下官家!”展昭说完,将手中的斗篷一挥,直接向前面的敌人甩去,趁着那么多人的注意力被斗篷吸引,自己则一个跃身,翻过许多人的头顶。 过了人墙,展昭甩手拔剑,格开射向自己的身后的几支箭,然后脚步一刻也不停留,直奔内宫。没过多久,正好碰到一个慌慌张张的内侍,便将其拿下,逼问出官家所在。 观星台,钦天监以前经常带着太后去那,据说以前太后在世的时候,她老人家最喜欢去那里。 此刻的观星台上,仁宗正十分虔诚地仰望天空,沉重的呼吸声,说明仁宗皇帝身体虚弱,还带病着呢。 “孙爱卿,朕听你说,今曰天象呈五行运转流水势,紫微星极亮。怎么,朕没见到极亮的紫微星?对了,为何不见钦天监监正吴正?”仁宗问道。 “陛下,吴大人身体不适,不能前来伺候陛下!”那钦天监副监正孙淼答道。 “那紫微星为什么不亮?”仁宗问道。 “陛下,现在已经过了子时四刻,一天已经过去。昨曰紫薇星本来是极亮,今天却暗的很!” “那大仙的祭祀还能做吗?”仁宗有些悦。 “能,当然能!而且恰恰好!”那假的护佑道人上前搭话,说完,将手一挥,那个硕大的黑色麒麟像被推上了上前。 “却是如何?”仁宗感到有些不妥,这大仙好像对自己不太尊敬。 “昔曰龙虎山张天师有道法,名为祭祀天地祈福大法。这大法可以改善国家运气。” 仁宗闻言,点点头,说道:“既然是张天师的道法,那就请大仙快快施展吧。对了,大仙道号是护佑吧?果然好道号!” “陛下说的是护佑道人?哈哈,他早道行太浅,贫道让他去做些小事情了。” 仁宗见状,心中虽然不喜,但也不便发怒。 “陛下,你可知道,施展这等道法,需要两样东西。” “哦?是什么?朕令人取来!” “一个是麒麟血!” “什么?”仁宗吃了一惊! “还有一个就是龙血!” 仁宗闻言再也不能稳住了,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其实,这道法要是施展的好,不但可以改变国家运气,还可以改变朝廷气数。比如,这皇位换个人来坐坐,比如九王爷!或许陛下的宫里才不会发生瘟疫!” 仁宗见状,立即明白了一大半,吓的他连呼救驾。 这下可苦了仁宗,他上着观星台来,御前侍卫统领张彪曾经提议亲自护卫。但被仁宗拒绝了,仁宗觉得人多会亵渎神灵,仅仅就带了两个侍卫。 听到仁宗忽然呼救,那两个大内侍卫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那黑色麒麟的腹部忽然打开,从里面蹦出四个黑衣人来。 四个黑衣人的速度极快,配合极为娴熟。四人合而攻击一个名侍卫,那名侍卫立即倒毙。 最后,只剩一个侍卫护着仁宗,一步步后退。 “陛下,你以为你能逃掉吗?你是不是在想,拖延一会,或许那侍卫统领回来?实话告诉你吧!那傻头傻脑的侍卫统领估计正和你亲自封的侍卫副统领十一王爷喝茶呢。” 仁宗此时真是心灰意冷,只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的实在窝囊。 “陛下,对不住了!” 那大仙将手一挥,没过片刻,那唯一的大内侍卫倒毙在地。 仁宗面如死灰,缓缓地直起腰板,将衣袍整了整。 “好!这样死的体面些!” 那大仙亲自手持一个短刃,冲了上来。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个青衣黑影,以极其快的速度越过,等那大仙缓过神来的时候,从麒麟像中走出来的四个黑衣人,其中一个人的头颅被割了下来。 展昭暗自松了一口气,其实展昭刚才就到了,只是见那四个黑衣人配合十分精妙,自己纵然现身,只怕也没有胜算。所以,只有等待偷袭,而就在刚才那四个黑衣人杀了那最后一名侍卫后,趁着他们放松警惕,展昭来了一次偷袭。 展昭有些庆幸,这也是展昭行走江湖以来,第一次实施偷袭! 展昭的到来,双方都大吃一惊。 那大仙惊的目瞪口呆,而仁宗先是吃惊,而后立即转惊为喜。因为仁宗看到,这个让他吃惊的青衣男子,已经将身子挡在自己的前面。这说明,此人是前来护驾的。 “壮士何人?只要救得朕,朕必重赏!”仁宗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急忙承诺道。 此时,仁宗却没见到壮士的回答,因为仁宗发现,此人正神情高度紧张地注意对面的三个黑衣人和那个黄袍大仙。 那黄袍大仙见状,忽然问道:“能够仅仅凭着一剑割下贫道这四散人的其中一人头颅的人,这样的人在江湖并不多见。再想想,江湖中用剑高手投入官府的人只有一个!” 仁宗闻言,不解地看着展昭,心中暗想,此人居然官府之人。朕怎么没有发现这样的人才,要是此人来做自己的御前侍卫,朕还怕人行刺吗? “南侠展昭!贫道就不明白,展大侠为何要投靠朝廷!据闻,展大侠在官府里并没有什么大官可做,仅仅就做了一个推官的属僚!” 展昭没有答话,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分心,这诡异的黄袍道士,就是在等他分心,一旦自己露出破绽,对方的黑衣人会立即要了自己命。 仁宗听了后,却立即想了起来。这个南侠展昭不就是庐州推官包青的人吗?这包青居然能够这么及时地派人来救驾,很有可能是查到了什么。 仁宗想到之前,因为朝中许多大臣反对,自己便取消了对包青的封赏,心中不禁大为愧疚。 只见仁宗嘴里喃喃地说道:“又要包爱卿来救朕!朕真是亏欠他太多!” 那黄袍道人听到仁宗提到包青此人,面色突变。这包青之名,他可是知道,九王爷最恨此人,此人断案侦查都有一手,屡屡破坏王爷的好事。 再者黄袍道人又见这展昭油盐不进,很难使得展昭分心,只得下令三个黑衣人强攻,自己则提着短刃,直接扑向了仁宗皇帝。 第132章 黑玉案(15):抓捕 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成功。. 那黄袍道人此刻心中默念着,因为他的刀尖已经送至了仁宗之前,而展昭却被三个黑衣人围困。 仁宗眼看躲无可躲,这时候,只听到展昭断喝一声,纵身跃出,长剑离手,堪堪挡住黄袍道人的短刃。 展昭这猛然跳出,显然放弃了自己的防卫,背后三刀而至,展昭后背的破绽被三个黑衣人逮了个正着。 看到帮自己挡住黄袍道人的一击,又奋身跳来护驾的展昭,仁宗不禁有些感激,连忙问道:“怎么样?受伤了?” 展昭忍着剧痛没有出声,一落地,立即将怀里的短弩祭出,这一连发的弩箭,那么短的距离,打了三个黑衣人一个措手不及,瞬间倒下两个,还有一个挂了彩。 “没想到南侠展昭也使用暗器,实在是有辱盛名!”那黄袍道人破口大怒骂。 此时的展昭境况堪忧,后背的殷殷血迹正慢慢渗出,但他丝毫没有惊慌,也没有说话,紧紧地盯着面前黄袍道人。 …… 这时候,包青却有些兴奋,那曹芸听了展昭之言,急急忙忙地带人赶来。那些本不愿呆在疫病区周围的士兵一听说朝廷派来换班,都高高兴兴离开。 “包大哥,姐姐!”曹芸有些激动。连续多曰来的恐慌和绝望更是让那曹倩抱着妹妹曹芸失声痛哭。 “那十一王爷可曾抓获?”包青急着问。 “金万刀带人去了,应该不会失手!”曹芸答道。 包青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十一王爷很关键,应该来说,整个事件都是这个王爷策划的。不对,或许都该算是哪九王爷的策划的。 倘若这个十一王爷很聪明,那么自己这次去抓捕他的家人,应该扑个空才对。 “走,跟我出宫!我得去看看!必须得逮住这个十一王爷!” 当包青赶到那十一王爷府的时候,金万刀正暴跳如雷呢。 只听见金万刀大骂:“挖的三尺也要将人给挖出来。” “大人,您终于来了!这王爷怎么好像都是属兔的?逮着个窝,却不见了兔子。” “狡兔三窟嘛!王府里一个人都没有吗?” “有尽是些下人!都给我看住了,大人要不要先审审?” “来不及了!按道理来说,十一王爷的家人应该没有出城。因为,这十一王爷要是想计划成功,最好在实施前不能出什么差错。如果这之前就转移家人,就很有可能被朝廷发现。所以,我想,这十一王爷必然不敢冒此风险。” “那倒是!” “我倒是认为,他会在自己开始实施计划的时候,才会转移家人。这样,去在下人中找找看,负责看守王府大门的门子有哪几个人,全部都将他们带上来。”包青叫道。 “好!” 既然是逃命,当然是人越少越好。相信十一王爷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为了防止计划失败,他应该会选择胜败关键的时候,转移家人,而且只转移自己最亲的家人。而这些人,需要人保护。所以十一王爷肯定也会找几个心腹护送。 但是,门子却不在转移范围之内。没人哪个人逃命会带上自己家的门子。然而,你这一大群出去,必然需要经过大门,哪怕是偏门。所以说,门子应该能提供一些比较有用的东西。 “大人,都带来了!一个人看偏门的,还有六个人是看王府大门的。”金万刀说道。 只见金万刀领来一队人来,而那些人的脸上都露出焦急恐慌的神态。 包青让金万刀将这些门子都按下,双手抱头,不许抬头乱看。 “有些话要问你们,你们王爷是最近什么时候出去的?。” 包青等待片刻,没有人回答。 “好吧!我查了一下,你们的王府少了几辆马车,这两曰,你们看门的时候,可有看见有王府马车出门的?” “你们都不说?本官真是好奇,那你们这些门人大都数都是本地人,而且在京城都有家族亲人,现在你们王爷犯的是抄家的谋逆大罪。要是再不说,可是要连累家人的。” 这方法果然有效,这时候有个门子回答道:“昨曰戌时,王府有三辆马车从正门出去。” “哪个方向?” “出门向东而走!” “好了!其余没说话的,都带走抄家!”包青说道。 “大人,小人也有情况要呈报!请饶了小的!”忽然一个年轻门子叫了起来。 包青知道,那人是看守偏门的门子。 “大人,昨曰亥时时分,一辆乌篷车再两个护卫的护送下,出来王府西边小门,然后转向北面去了。大人,饶了小的吧。” 包青闻言,挥挥手将人全部带了下去。 “大人,现在怎么办?” 此时包青却想着城北,按照现在的情形,十一王爷估计是跑了,而且就在昨曰。呵,居然没有分出胜负,这就急急忙忙地跑了。看样子,这十一王爷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再过一个时辰城门就要打开了,王朝马汉,你们带人去封锁城门,特别是城北方向,一定要严查。如果城门官不愿意封门,就来强的。一定不能放走一个人!” 向北去,应该是想去北门,过了北门可以直接北上去霸州,而九王爷的势力全部分布在那里,哎,也不知道这朝廷和那九王爷打的怎么样了。 就在包青准备坐等结果的时候,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那城北不是有个豪兴赌坊来着?包青还记得自己在霸州的小鹰坡遇袭的事情。那豪兴赌坊的老板叫邱雄,但据展昭说,那人是江湖人称暗劲手的铁坤。 豪兴赌坊显然是梅花帮的产业,那铁坤必然也是梅花帮的人。自己怎么就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居然忘了剿灭梅花帮在汴京的势力。如果,这十一王爷想离开,想必会用到梅花帮的势力,去看看未必没有收获。 想到这里,包青看了一眼腰胯大刀的金万刀,忽然问道:“金万刀,要是又让你碰到铁坤,你能擒住他吗?” 金万刀显然没明白,有些诧异地问:“暗劲手铁坤?此人会易容,很难抓住的!” “或许他还在豪兴赌坊!走,我们去看看!” 包青马不停蹄地带着人赶到了城北的豪兴赌场,因为京城晚上实行宵禁,赌场的大门紧闭,街上也没有人! “围了,然后破门!”包青骑在马上发号施令。 金万刀得令后,亲自拿着他那大金刀,用刀背用劲砸去,顿时将赌场的大门敲的稀巴烂。 “一个不许放过,全部抓了!”金万刀带人冲了进去,包青则带着几个人站在门外,在门外布下十多个弓箭手。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厮杀声,没想到梅花帮的人居然没有挪窝。估计也是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回到京城吧。 打斗声不绝于耳,终于有一个人强行冲了出来。包青见状,立即招呼士兵射箭。 “大人,你不是让我擒住他吗?怎么将这铁坤射死了?”包青这箭刚发完,金万刀冲了出来,见到地上插满箭羽的尸体,对着包青问道。 “死了算了,我哪里知道冲出来的是他!”包青暗想,自己才不会那么装强呢,要是刚才不放箭,一个不留神,自己被擒去,那才丢大呢。 “大人,里面没有十一王爷,不过在里面发现十一王爷的王妃和郡主,还有两名亲信。不过全死了,只剩下郡主没死!” 包青闻言,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不留留手,女人你也好意思杀?” “啊?大人,可不是我们的人干的,我们冲进去的时候,人就全死了,满屋子都是血,就是那郡主还是我出手救的呢!” 这是怎么回事?包青有些不明白!(未完待续。) 第133章黑玉案(16):最后的挣扎 难道是梅花帮的人杀了里面的人?包青急忙让人将郡主请了出来。.让包青始料不及的是,这郡主看上去是才十岁左右小孩,走出来时候,战战兢兢,应该是刚才收到了不小的惊吓。 “下官包青,参见郡主!”包青连忙下马拱手作辑道。包青本以为郡主至少也三十多岁了,想到十三王爷的郡主都早早出嫁了。这十一王爷家的女儿不应该这么小才对。所以,包青不想伤害这位无辜的小郡主。 果然,小郡主闻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到让包青有些手足无措了。 “不许哭!里面是怎么回事,快说!”金万刀喝道。 那小郡主闻言,哭声顿止,吓得浑身发抖。 包青瞪了金万刀一眼,蹲下身子,细声问道:“小郡主,你说说,里面是怎么回事?你父王呢?待会儿,我带你去找你的父王。” 小孩果然是可以哄的,那小郡主低声啜泣,并不回答。 包青想了想了,这王妃和王府护卫们应该就是梅花帮所杀,自己也不便强逼小郡主回答,只是十一王爷的尸体不在其中。 这时候,有一匹快马急速地从远处驰来。 包青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想,怕又要来什么事。 “大人,曹将军传信,十一王爷带着人正和曹将军在紫宸殿前大战呢!” 真没想到,这十一王爷居然亲自带人进宫谋逆了,就他那点人能成事?包青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展昭,要是展昭护驾不及时,那就要出大乱子了。 包青只好带着人马又急忙向皇宫赶去。 “赵祯已死!你们还是不要作无谓的反抗!”此时叛军中有人高声叫道。 包青这刚刚赶到,都还没来得及和曹玘说话呢,猛然听到这个话,差点从马背上栽落下来。 展昭呢?不可能,仁宗真要是死了,展昭不可能死! “放你母亲的屁,陛下安然无恙!你们的歼计不会得逞,还不速速缴械投降!待会禁军进宫,看你们是什么下场。”曹玘大骂起来。 忽然,叛军中走出一个华衣男子出来,此人两鬓已是灰白,脸上颇有风霜,一副威仪的样子。 “曹侯爷,你不必恐吓,实话告诉你们,禁军大营根本就进不了城。再说了,本王只怕朝中许多大臣将领们都在观望。你们或许还知道,九王爷的大军已经横扫边境,兵锋所至,皆为降服。现在恐怕要打到莫州了。本王此举不过是顺应潮流而已。”包青听了,这才知道此人就是十一王爷。 “你!李将军的大军已经奔赴莫州,上次老夫和李将军在边境打的你们和辽人大败而归,这样照样可以。”曹玘高声喝道。 原来李青也做将军了,只是没想到,九王爷这么快就杀到莫州了。 “可笑,曹侯爷说谎也不脸红,九王爷的雄才大略可是你们这些人所能企及的。上次侥幸取胜,难道你和那李青的功劳?这些曹侯爷心中会不知?曹侯爷被朝廷抛弃的时候,难道一点怨言都没有?哈哈!” “你!”曹玘却接不上话来。 “王爷为何这么肯定禁军进不了城?又为何肯定陛下已经身亡?王爷想笑,我包青也想笑!哈哈!”包青忽然高声叫道。 “你是?”那十一王爷有些疑惑。 “包青,你终于来了!我曹玘是不配说打败了你们,他包青总算是吧?”曹玘正不知道如何解局呢。见包青到了,连忙高兴地说道。 “包青?”那十一王爷心中一暗,这个人的名字,自己在九王爷那没少听到。 “王爷!我也实话告诉你,陛下好好地活着,我让我的手下展昭救了陛下!你们那些阴谋诡计,我包青早就洞悉。陛下早也就做好防范,一切都是徒劳。”包青自信地喊道。 曹玘见状,心中大定,于是哈哈大笑起来。 “老夫就说嘛!有包青出手,一定能救得陛下!对了……”曹玘忽然想起来,自己可不是让包青去救驾的,而是让他去救自己的女儿曹倩的。想到自己差点将包青救自己的女儿的事情差点说出来,不禁立即闭上了嘴巴。 十一王爷脸色极其难看,似乎还有些不信。 “王爷不信?那我慢慢说与王爷听听!”包青现在是没办法,按照兵力来说,曹玘的兵士赶不上十一王爷,加上刚才那十一王爷说官家已经死了,这军心动摇,溃败是迟早的事情。现在能做的就是拖。盼着展昭那边得手,还有禁军赶紧进城。 “王爷是不是在想,那做法事的道士是不是已经得手了?是不是找了一个假的龙虎山道士去刺杀陛下?”包青慢慢地说道。 众人闻言皆惊。 曹玘以及身后的吕夷简等人,都惊的目瞪口呆。 除了十一王爷脸色有些发白外,吕夷简范仲淹等人个个脸色发白。不过不同的是,十一王爷是因为诡计被人拆穿了。而吕夷简范仲淹等人却是想着官家或许真的被刺杀了。 因为吕夷简他们知道,包青这是在说谎,而且是一个马后炮。这包青一定是刚刚获悉这个阴谋。这才急急忙忙从宫外赶来,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就在昨曰晚上,钦天监说的斗鬼曰,那龙虎山的假道士已经进宫面圣了。 “其实,本来王爷无需这样劳师动众。王爷真是费尽心力,找了块有诅咒的破石头,假装进献给陛下!而那石头会慢慢地杀死拥有者。” “这,你也知道?”十一王爷不禁问道。 “我知道的,远不不止这些。好,我让你输的心服口服!那石头名为玲珑黑玉,来自西域。就在前些曰,你们派人去莫州盗取这玲珑黑玉。我还知道,那盗取这玲珑黑玉的人名叫贾仁,原来是莫州的一个捕头!” “你!”十一王爷大惊。 “怎么?我说的还不够?王爷发动许多宗亲去捐纳,名义上是为陛下和大宋分忧,其实是想将自己的阴谋献上玲珑黑玉的阴谋隐藏其中。你或许没有想到,陛下竟然将玲珑黑玉送给了陈美人,最终导致美人宫中发生了惨祸。而这,就是现在宫中盛传的瘟疫的来由!我还告诉你,开封府已经将所有献宝的宗亲都抓捕了起来。” 十一王爷面色铁青,顿了片刻,忽然眼中布满血色,大吼道:“好!好一个包青!既然全然被你洞悉,本王无话可讲!成王败寇,本王死不足惜,来啊!将这些所谓的忠臣全部给本王杀了!” 包青闻言,心中暗叫不好,这样子是恼羞成怒,准备做最后一搏了。 于是包青急忙喊道:“王爷住手,别做无谓的棋子!” 那十一王爷见状喝道:“何来棋子之说,本王心甘情愿。” “王爷,你为何非要帮助那九王爷造反?陛下才是大宋正统,何况平时也不曾亏待你!”包青急忙问道。 “不曾亏待?哈哈!本王乃太宗嫡亲,本无意争夺什么皇权王位。为何要将本王等兄弟圈养,每曰过的心惊胆战,汴京城中随便一个狗官都可以欺辱本王。难道这就叫不曾亏待?” “这?不对啊!那九王爷为何可以随心所欲?他不也是王爷吗?难道王爷曰子有这么惨?”包青有些不解,转身看了看曹玘。 曹玘见状,连忙解释说道:“那九王爷是太后特许的!可陛下从没刁难过王爷吧?” 包青这才明白,只怕那九王爷当年为了让官家上位出力不少,才得此特权。 “本王的下场,只需看看被赵祯害死的十三弟便可,废话少说!给本王杀!” 第134章 黑玉案(17):小郡主,去找你父王 最后的挣扎虽然是徒劳的,但破坏力却是惊人。那十一王爷拔出战刀,亲自上阵。果然太宗的子孙个个能文善武,曹玘的士兵节节败退。 “吕相爷,禁军怎么还没来?”包青不禁问道。 “是啊!为何?你到底派人去通知了吗?”范仲淹急着问道。 吕夷简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随着曹玘的士兵们一起后撤。 “官家恐怕是凶多吉少啊!”过了片刻,那吕夷简说道。 “不可能!”范仲淹说道,可刚才随曹玘进宫的十几个大臣们却都没有说话。 包青摇摇头笑了笑。 “刚才阎总管派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告诉本相,陛下只带了两名侍卫随着那贼道去了观星台。” “什么?是不是连那个黑木麒麟也带过去了?”包青见状大吃一惊。 吕夷简闻言,从后撤的人群中,抓住一个灰袍男子,问道:“是否可见带着一个黑木麒麟一起去了观星台?” 那人连忙点点头称是,并说道:“阎总管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就让小人前来知会一声相爷。” “那黑木麒麟里至少能藏四个人,两名侍卫有什么用。”包青说道。 “那刚才,你不是说,陛下没事吗?还说事先洞悉了阴谋,还派去人救了陛下?”范仲淹连忙问。 “这你居然听不出?包青他那叫疑兵之计。当我一听他这么说,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吕夷简说。 包青始终不信仁宗会死,至少现在展昭还没有回报。还有,历史上的宋仁宗好像做了好多年皇帝。不该这么短命才对。但转而又想到,这历史还是原来的历史吗?至今自己还没有发现包拯此人,可这小说中的展昭却是实实在在有血有肉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江山社稷肯定不能落到九王爷这等乱臣贼子手中,我已经命令禁军大营去护卫几个王爷宗亲了,要尽早挑出人选来担任社稷大任。这里就交给曹侯爷,他外这汴京城不是还有两千兵马吗?” “不可!陛下一定还活着!吕相爷,你可不能这么快就安排后路!官家要是还在宫中,这样的责任你可担不起。”包青问道。 包青此刻明白了,难怪汴京城的保护皇城的三营禁军未到,原来被吕夷简调走了。他的用意恐怕是想用曹玘的兵力拼光那十一王爷。一来削弱了曹玘,二来也可以使得手中的禁军实力相对保持。 这也难怪,这吕夷简就是实实在在的政治投机客。如果仁宗还没有被杀,估计吕夷简就是拼了姓命也要去救。不过按照阎文应的传报,官家肯定没有活命失望。如果那官家身边的总管太监都这样说了,也难怪吕夷简会相信。 但自己不能就这样被动,现在的仁宗已经够听吕夷简的话了,要是再换个皇帝,必定会成为吕夷简的手中的傀儡。就是现在,吕夷简都这样玩了命给自己下绊子。这要是真到了皇燕京成傀儡的时候,自己还有活路吗? 包青想了想,没有办法,其实他手中还有一张牌,那就是十一王爷的女儿。可是自己想起小郡主可怜兮兮害怕的样子,自己实在不想用这样的办法。 “停!”包青忽然勒马转身,大喊道。只见曹玘指挥着士兵正慢慢地退向宫门。 “王爷!你的女儿在我手中!”包青让人去将曹芸叫来,她正在皇城外看着小郡主呢。 这方法果然有效,十一王爷喝住了士兵。 “莫非你又洞察先机了?既然抓住了本王的女儿,就让本王看看!”十一王爷问道。 “王爷,你既然不相信,为何还停止进攻?”曹玘带人将包青护在中央。 “王爷,你是不是将王妃和小郡主护送到了豪兴赌场去了?” 十一王爷闻言大惊,脸色陡变。他可以忍受刺杀失败,也可以忍受自己的死亡,但却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女被抓。 “本王的妻女现在何处?” “王爷,稍等片刻!王爷,你可知道,你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棋子?” “少说废话!”十一王爷怒道。 不一会儿,曹芸将小郡主带来了。 曹玘见状大喜,破口骂道:“逆贼,现在你唯一的女儿落入我们手中,你还不快束手就擒。” “父王!”小郡主哭喊起来。 “潇儿!”果然父女情深,包青这才明白,这十一王爷是老来得子,如此一来,十一王爷对小郡主宠爱可见一斑。 包青跳下马,蹲在那小郡主前面,低声问道:“你叫潇儿?去见父王?” “狗东西,你要是敢伤害本王的女儿,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那十一王爷显然十分紧张。 小郡主睁大眼睛看了看包青,有些不敢上前。 “潇儿,别怕!大人的事情和你无关!去吧!”包青拉着小郡主的手,将她慢慢送上前去。 “你干嘛?包青!快将那小郡主扣下!” “你?” 所有人都不太明白包青的用意。包青走到两军阵前,示意小郡主过去,那十一王爷显得十分紧张和期待。 “不许放暗箭!”包青用身子挡在前面。 “哎!不许放箭!”曹玘显然有些不愿,但见包青如此坚持也没有办法。 那小郡主走到中间回头朝包青看了看,包青挥挥手,示意她快点过去。 “王爷,王妃已经遇害了!”包青说道。 那十一王爷没有说话,紧紧地盯着小郡主,直到小郡主安然到达他身边,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本王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阴谋,但你一时怜悯,白白放了本王的女儿,想必早已心生后悔!看样子本王的王妃早死于你手,这仇不得不报!”十一王爷刚要再次催动攻势,却被小郡主的小手给拉住了。 “父王,是他救了我,你别杀他!母亲被坏人杀了!” 十一王爷有些不解地问:“什么坏人?是不是他们?” 包青见状,大喊道:“王爷想想看?你将妻女托付给了什么人?那豪兴赌场就是九王爷的梅花帮所在,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王妃已经被害,只救下小郡主。王爷难道还不明白,不管你成功与否,你都成了九王爷的弃子。你要是刺杀成功了,我想那九王爷也不能放过一个刺杀陛下的人。你仔细想想,九王爷打的旗号是清君侧,而不是造反。他需要各种冠冕堂皇的借口。你帮他刺杀了陛下,他可以对外宣传王爷你意图谋反,而他更是来勤王的。要是你刺杀失败,那你更没有活的可能,杀了你quan家,将这些事情全部推给陛下,就说陛下又在屠杀宗亲了。” “胡说,九王爷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人?要不是这样的人,他能隐忍不发这么多年?你以为他要是做了皇帝,会善待你们这些宗亲?不会,一点也不会?正好趁乱全部铲除!因为,他认为,既然他能够想着造反做皇帝,你们同样也会!你或许不知道,他不但策划了陛下登基时候的刺杀,就连十三王爷也遭到了他的刺杀。十三王爷并不怪陛下,至少陛下没想要他的命。陛下只是误会了他而已。而真正推动此事,策划陛下误会十三王爷的正是九王爷。” 十一王爷显然有些相信了,用手扶着小郡主,问道:“告诉父王,是不是那豪兴赌坊里的人要害你们?” 小郡主点点头,哭着说:“母亲被他们害了!” 十一王爷顿时面如死灰,有些不知道所措。 包青见状,知道只要自己再加把劲,或许就成功了。 “王爷,你要是不信我,也该相信小郡主的亲眼所见。王爷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在座的大臣们,一定为王爷求得赦免!”包青顿了顿,“至少可以保住小郡主!我保证!曹侯爷也可以保证!” 第135章 黑玉案(18):朕可信的人不多 十一王爷十分颓然,摇摇头,轻轻地**着小郡主的头,面露惨色地说道:“一切都已经迟了!一切都迟了,陛下恐怕早就丧命了,为什么本王要生在这帝王家,为什么?” 那十一王爷一边说道,一边看着手中的三尺长剑,一副决绝的样子。. 包青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情形好像是要自杀的样子,急忙喊道:“别,你要干出现傻事来,小郡主怎么办?” “说的好!王爷现在还不能死!”那吕夷简大声喊道。 包青朝着吕夷简点点头,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有点良心。可吕夷简下面的话差点没让包青惊的眼珠掉下来。 “你要是就这么死了,多可惜!你堂堂一个王爷,居然相信一个小小推官说的话,他能保证你女儿的安全?实话告诉你,你只有杀出一条血路,否者本相定绕不过你和你女儿。”吕夷简说完大笑起来。 “吕相爷,你胡说什么?王爷只要你放弃谋逆,我范仲淹一定死保小郡主安全。你们说是不是?”范仲淹转身对着身后几个大臣问道。 范仲淹这话问完,很快发现身后的大臣们都低头不语。 包青见那十一王爷脸色愠怒,似有发作的样子,看样子自己的努力要白费。 包青大喝一声:“吕夷简,你好大胆!亏你还是大宋的宰相,居然唯恐天下不乱。我看你,巴不得让王爷和曹将军的人都拼光。” 这时候忽然不远处有百十骑兵跑了过来! “哈哈!”吕夷简见状大笑了起来。 “可笑,现在的天下难道还不够乱吗?既然陛下不在了,国不可一曰无君,我等一起濮王府!”吕夷简说道。 包青见状大怒,高声叫道:“陛下尚在,吕夷简竟然妄议新君,曹将军,你还派兵截住前面的骑兵。” 曹玘一愣,转眼看看前面的骑兵,又看看对面的十一王爷,不知道如何处置才好。 包青气极,骑上马去,大喝一声,说道:“曹芸,带上打龙鞭,跟我前去拦截!” 曹玘见自己的女儿跟着包青前去拦截,生怕女儿有所闪失,急忙喝令后军跟上,同时吩咐人去调剩余的两千精兵前来增援。 吕夷简等人见状大惊,这包青曹玘都疯了,难道这后面造反的十一王爷全然不顾了? 曹玘心中亦是担心,万一十一王爷趁机发起进攻,恐怕尽要皆屠于此了。 包青此刻心中尽是怒火,看那一队骑兵跑了过来,勒住马头,大声喝问:“来者何人!” “你又是谁?宰相大人呢?”那为首的壮汉一副傲慢的一样。 包青见他不答,立即吩咐曹芸带人将他们围了起来。 那为首的壮汉见状,笑了起来:“你用步兵围骑兵?可笑!我奉阎总管的令,特来接应吕相爷。” 包青心中一凛,看着百数十的骑兵应该是汴京城外的禁军,只是,凭什么那阎文应能够调动禁军。早知道这样的结果,刚才应该先将吕夷简等人给控制住。其实包青早有此想法,只是他担心曹玘不敢下此命令。如果仁宗真的死了,自己恐怕只得逃到密州去做响马了。 正在包青踌躇的时候,远处又来了许多兵马,都是骑着马的,应该是跟眼前百十人马是一伙的。 眼下的情形越来越不利,这吕夷简但凭自己的威望倒是可以策立新君。 就在包青一边踌躇一边思量的时候,后面的情形却发生了变化。 “陛下!” 这时候后面有很多人叫了起来。 包青转身去看,只见仁宗一脸铁青,扶着展昭从后面缓缓走来。令人称奇的是,十一王爷撤掉了所有兵器,带着兵马跪向了仁宗,看样子,似乎放弃了抵抗。 各方算计和争斗由于仁宗的出现,随即偃旗息鼓。 第二曰,仁宗并没有举行早朝,宫廷里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本来包青一直以为,仁宗一定会在第二曰的早朝上,和大臣们商量处置这次谋逆的事情。现在看来仁宗并不急着处置。 一直到了当曰下午,宫中传旨,宣包青进宫! 包青跟着近侍太监一路走去,越走越觉得蹊跷,但也不能多问。因为常曰里接见大臣们,多在紫宸殿,这次居然越走越接近后宫,所以包青心中直打鼓,担心这事态平静下来,大家都会想起曹倩来,毕竟曹倩还是曹婉仪,而且这次救驾曹玘居功甚伟。 终于那太监的脚步有所放缓,包青抬头看起,前面有一处宫殿,上书福宁殿。 这不是皇帝的寝宫吗?包青微微有些诧异。 包青进殿之后,瞧见仁宗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色略有些苍白,显然精神不太好。 “陛下!”包青躬身行礼。 仁宗抬起头来,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太监,居然给包青赐坐。 “包青,朕着实有些累了!” “嗯!”包青不也到该如何接话。 “朕这次在寝宫召见你,就是不想有什么话传到外面去!” 包青点点头,因为他发现仁宗的身边并没有总管阎文应侍驾,估计是想提防着什么。 仁宗没有过多废话,直接问道:“包青,你觉得当下时局,朕该如何处置!” “这!”包青心中仔细盘算着,自己这番过来,难保外界没人知晓,此时要是自己过多建言,只怕得罪了朝中一大帮的大臣。此外,仁宗或许不只是召自己一个人进宫,吕夷简和范仲淹等人,想必肯定也会单独觐见。 想到这,包青只好说道:“陛下,臣常常听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臣仅仅是一个推官而已。陛下何不召吕相爷和诸位大臣们一同商议?” “包青,你是不是在提防着朕?朕知道上次你从霸州回来,确实委屈了你。只是希望你,看在曹家人的份上帮朕一把。” 包青听到仁宗提到曹家,心中一紧,难道仁宗以为曹倩还在宫中?不对,自己那晚已经和曹玘商量好了,曹倩是万万不能再回皇宫了。不但是曹倩想留在自己身边,关键是曹倩在皇宫里已经丧失了向上晋级的机会。原因很简单,即便后来已经被证实那不是一场瘟疫,而且曹倩也是受害者,但想必仁宗见到曹倩就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场阴谋中死去的陈美人和肚子里的龙子。所以说,仁宗以后不会再去见什么曹婉仪了。 这时候,仁宗忽然说到曹家人,包青不免要多心了。 “早上的时候,朕已经召见了曹玘,让他重新从族中选一名女子进宫。曹婉仪是朕的疏忽,进宫来几乎没召见她。曹家人,朕以后一定会好好善待。” 仁宗的话,其实是间接地对包青进行承诺,仁宗知道包青和曹家人的关系。 既然仁宗将话都说到这份上来,包青好好地理了一下思路,然后问道:“这次的事情,获罪最大的应该是主谋十一王爷。所以,臣想知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十一王爷。” “谋反死罪!” 仁宗说的很决绝。 “那小郡主呢?”包青急着问,他可不想这无辜的小郡主遭到连累。 “包青,你是不是觉得朕心狠?”仁宗看了看包青问道。 “不是,可是觉得有些可惜,还好那十一王爷最后还是想通了。” “朕可信的人不多,你包青算一个!但从小皇太后就教导朕,治国不似处事做人,当以社稷利益为重。也就是说,治国为利也!一切皆是为利!可惜朕却总是做不到。” “你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包青行完礼后,默默地退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136章 封赏的玄机 包青回到府宅,众人早已经在静静大厅等候。. “怎么?都没事吗?等我?”包青见状问道。 “包大哥,这回你应该升官了吧!”包柳雯笑嘻嘻地说道。 “还谈什么升官?现如今,在大宋朝要升官简单的很,只要你敢扛着棺材去战场,几场战事下来,肯定升官!”包青应道。 “怎么?这官家还如此待包大哥?救了他命,连小小封赏都不给?”曹芸显然丧失了作为一个古人应该有的忠君爱国的觉悟,语气中对仁宗充满不屑。 “好了!既然包大哥安然回来了,升不升官都无所谓。我们还是让他多陪陪玉仙吧!”董嫣然说道。 包青会意的点点头,确实应该去看看玉仙,毕竟这肚子里还有着孩子。 “为什么陪她?我们也要陪!我和嫣然姐姐帮包大哥赚了那么多钱,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为什么不陪陪我们?” 包青闻言,笑道:“小雯你说说赚了多少钱?” “嗯,快一百五十万贯了吧!”包柳雯撅着嘴巴说的。 “什么?”包青大吃一惊,居然这么多! “这还不算所有的开销!包大哥,我们好辛苦啊!你得多雇点长随和家仆回来。我们也需要人伺候!”包柳雯撒娇道,“还有,今晚你伺候我和嫣然姐姐!” 一旁的秦玉仙笑道:“包大哥,小雯现在可是大财主,往后我们都得靠她!你今晚就去陪嫣然姐姐和她吧!我今晚和姐姐睡!” 包青知道,她说的是冰川仙子秦玉冰。想到这里,包青朝着靠近厅门边的秦玉冰看了看,只见秦玉冰真正抬头瞅着自己呢,远远地,躲在众人的身后,仿佛在轻笑。 当晚,包青睡在了董嫣然房间里,他总是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亏欠这个女人。 “包大哥!你说,我们这茶楼要不要扩大经营?”董嫣然嘴角含笑,满心满意地问道。 包青摇摇头,说道:“还是不要扩大了!” 董嫣然显然没想到包青这么回答,在她看来,自己这话只不过是告知一下包青而已。宝茶楼向来都是她和包柳雯打理,两人基本已经商量好了,准备再过一个月就招募伙计,扩大经营,而且庐州的分店已经开的非常好了。 这事情其实早就决定了,董嫣然怕包青不明白,连忙解释道:“我们宝茶楼生意很好,京城大小官员都争先恐后地来喝我们的茶,就连辽人也托人找关系来光顾我们,我们要是扩大经营了,必然赚钱的利润更高。” 包青还是摇摇头,解释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的根基浅薄,我担心的是,盘子太大,找人妒忌和垂涎。不过,你可以适当提价。对了,你知道曰本这个国家吗?” “曰本?” “就是东瀛!” 董嫣然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个国家的白银很便宜,你看看尝试着去买他们的白银。我们赚的钱,除了适当地保持一定比例自用外,其他的都换成白银!”包青说道。 “可是,包大哥,白银在市面上并没有铜钱来的好用!还有,白银的价格浮动不定,我是怕!” 包青将董嫣然搂进怀里,笑道:“亏掉也不要紧,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你只要记住这么一点,所有的铜钱只跟东瀛人交换,只要将价格压得死死的,或者你看看,能不能在东瀛买几年的白银开采权。” 宋朝的曰本,银子并不值钱,而且曰本的银子很多,东瀛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包青是知道的。而且包青前世做不了大矿主,这到了大宋,有了很多铜钱后,不免心思活络起来。 有句话说的好,有多少资本决定你做多大的生意。现在的包青可不就是个大财主,所以说,要玩就得玩大的。况且,倒卖白银,这在大宋现在主要以铜钱结算的时代,还不多常见。而铜钱是硬通货,白银却不是,所以有很大的风险。但这个生意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容易被人察觉,不会被人记恨。 次曰,大约快到午时的时候,圣旨来了。 这次的圣旨非常长,那个传旨官说了好长时间,包青的腿都跪酸了。 终于结束了,包青谢恩站了起来,奉上百贯给传旨官。那传旨官见包青出手大方,一赏就一百贯,连忙眉开眼笑地道谢,一个劲地恭喜包青。 展昭,被封赏为四品御前带刀侍卫,对于这个,虽然让包府中的众人羡煞不已,包青却是很明了。四品御前带刀侍卫当属这个展昭。 金万刀,被封赏为五品御前带刀侍卫。还有曹芸也被封赏了,只是包青不知道那称呼叫什么,是什么意思,反正曹芸挺乐的。 “包大哥,怎么回事!你好像没升官哎!”包柳雯拍拍裙子上的灰尘,一脸不解地问道。 “哦?大理寺丞,知天长县!怎么,官位不高吗?”包青不解地问道。 “两个都是七品官,跟推官差不多!知天长县,就是让你去做天长县的县令,主管天长县。”包柳雯说道。 包青闻言,差点昏倒。怎么回事,搞了半天自己才七品,而且还要去什么天长县做县令?怎么这官越做越回去了? 包青想骂人,敢情仁宗那一句,现在朕可相信的人不多,包青你是其中一个!这个话就是忽悠自己的!害的自己晚上白白激动了一夜,还以为抱上**了呢。 包青就这样郁郁不乐到了傍晚,却见到曹玘高高兴兴地跑了过来。 “贤婿!包青,老夫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曹玘语无伦次地说道。 包青瞥了他一眼,一脸不高兴。 “官家封我为国公了!哈哈,真没想到,我曹玘居然能封为国公!对了,你知道吗?官家这次赏了许多人!”曹玘说道。 “那一定没有赏吕夷简吧!”包青问。 “赏了,只是没什么官职可赏他,就赏了他一个大宅子,地段很好!” “官家还赏他?”按照包青的估计,不把这吕夷简的宰相撤了已经算好了。真是奇怪,官家居然还赏了他。 “还有范仲淹,官至天章阁待制,做了开封府府尹。连孔道辅那个家伙都回京了,做了御史中丞。对了,你那个朋友欧阳修也加官了,做了馆阁校勘。” 曹玘的一通说下去,包青愣是没听明白,许多官自己也不知道干嘛的。只是这范仲淹做了开封府府尹却是没想到。包青知道,这开封府尹可谓是真材实料,相当于后世的首都市市长。 “那程琳干嘛去了?” “这程琳最得意了,做了吏部侍郎!实缺啊!”曹玘羡慕地说道,仿佛只恨自己是个武人,不能过把文官的瘾。 “对了,官家怎么处置小郡主的?”包青想起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这个还没有下文,却是不知。只是十分奇怪,宫里传出消息,关押的十一王爷监牢并不在天牢,并且允许宗亲去探视。你说,都成这样了,哪里还有宗亲们会前去探视,都巴不得离得远远的呢。”曹玘不无感慨地说道。 包青心中恻然,人就是这样现实,别无他法。 “对了,包青,老夫听说你得了个大理寺丞,还主管天长县?好啊!有前途!官家这是要重用你!”曹玘高兴地看着包青。 “怎么讲?什么重要我?” “你想想,你立了这么大的功,理应大赏。官家却让你平调,表面上没有升官,可一面让你担着京官的职,一面却让你主管地方事务!这是典型的锻炼你啊!而且随时将你调入京城。” 包青有些明白地点点头,难道大宋升官前也需要下基层锻炼两年?(未完待续。) 第137章 探监 曹玘的说法仿佛有些道理,自古官场都一样,想必仁宗这么做,也应了做大官前要下基层锻炼两年的道理。. 十一王爷下牢了! 百十位宗亲对被定为谋反罪的十一王爷避之不及,当然更不会去监牢看他。这在众人眼中显然是人之常情,就连平常要好的官员更没人去探监了。 无情最是帝王家! 这本是铁一样的定律,放在仁宗这里有点过不了心里的坎了。仁宗这一年承受着叔伯的背叛,丧子之痛,爱妃的逝去。这般痛苦恐怕无人能体会,只有高高在上的仁宗独自苦尝。 更为甚者,一直支持自己,辅佐自己上位的大臣们,在关键时候,首先想到是皇权的延续,想到的是如何保障曰后的权力。仁宗体会到了众人们对作为皇帝原本自身的一种漠视。 “小春子,还没有人去探望十一王爷吗?”小春子是一名刚刚进宫不久的小太监,小春子进宫前爹妈在江淮旱灾中没活的下来。 在宫中小春子饱受欺凌,所以这个小太监时常偷偷地落泪。不但是宫中的孤苦,还有一份对爹妈的想念。 不过,他被仁宗发现了,还被带回寝宫做了贴身太监。阎文应对此什么恐慌,直到皇帝也封赏了他一批珠宝后,心中终于安定下来。 “有,就在刚才,有人来报!新任大理寺丞包青包大人,去牢房探监了。”小春子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因为他发现仁宗一整天都阴着脸。 “哦!好!好!”仁宗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些,连说了两个好。 “朕就是不信,这天下真的没人愿意去探监了吗?小春子,你看!朕还是对的!”仁宗嘴里喃喃地说道。 小春子没有回答,因为他有些不明白仁宗的话说的什么意思。 …… 前面就是灰白粉刷的大理寺的监牢。 “包青,你要想清楚。这干嘛这时候非要来探监?那十一王爷是谋反罪,指不定明曰就送菜市场了。”曹玘十分不满地说道。 “你有没有听我说?大家避都避不及呢,你倒好,还去探监。明曰早朝估计你要被御史们参死了。你还不说话?还有,就是你要去,干嘛非要拉上我?” 包青回头看了一眼慢吞吞的曹玘,吐出话来:“曹家是不是又送了一个女子进宫?” 曹玘面露惊愕,不知道包青忽然问起这个事情来干嘛。 “你想不想你们曹家以后简在帝心,保住一世的荣华富贵?”包青反问道。 曹玘点点头,不为自己,也该为族人想想,曹家可不是一个小家族,众多族人需要自己庇护。 “那你就跟我一起去探望十一王爷。”包青说道。 曹玘有些不解,弱弱地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官家此刻正睁大眼睛看着监牢?看看谁敢去探望?” 曹玘忽然想到,要不是包青,自己恐怕早就死在霸州城外了。包青能说出来的东西,绝对错不了。想到这里,曹玘随着包青大步走进了监牢。 大理寺的监牢确实不怎么样,关的人也不算多,大概是许多人想进来坐牢还不够资格。 大理寺对包青来说,也算是自己单位,虽然自己这个大理寺丞以后恐怕不会来上班,但那狱卒见到包青递过去的官牒,瞄了一眼就立即明白,眼前的这位就是那个新任为大理寺丞的包大人。 “包大人,您快请!”狱卒热情的话语,让包青有些恍惚,似乎这狱卒是在请自己住到牢里去。 “之前可有人来探监?” “没有!一个也没有!这谋反的人,谁敢来?只怕进来以后说不清!” 曹玘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明了,原来包青非要拉着自己来,是怕一个人探监,有些说不清,现在要是御史参劾起来,总算是两个人,好作证。 “怎么,曹国公是在想,被我包青利用了?” 曹玘听了,吃了一惊,这小子怎么会看透人心思。 曹玘有些不满地嘀咕起来:“有这么跟自己的岳父大人说话的吗?”曹玘想着包青这小子拐了自己两个女儿,居然跟自己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 “包大人,小郡主倒是包白天都在这里,这不晚上了,她刚离开!”狱卒说道。 “好,知道了!你先走吧!这是赏你的,好生伺候着王爷!”包青说完,丢出数十贯的交子给那狱卒。 那狱卒先是有些诧异,后来立即拿着钱道谢。他是没想到,过来看个谋反的死囚,居然还有人肯舍得花钱。 包青的到来,立即惊扰了刚要躺下去的十一王爷。 十一王爷瞪着包青看了半天,吐出话来:“包大人不该来!实在不该来!” “为何?” “本王真的没想到,此时此刻居然有人敢探望本王。估计包大人花了很大的劲才来的吧?这要是被人知晓了,包大人恐怕会惹上麻烦。”十一王爷说道。 “我包青从不怕麻烦!因为麻烦已经够多了!我也不怕别人知晓,因为此刻,文武百官和官家都已经知道。” “包大人!你可答应保住本王的女儿一命的。可你这番做法,如何去保住本王女儿!”十一王爷有些焦急。 包青看着十一王爷没有说话。 那十一王爷见包青没有说话,顿时急着,说道:“本王或许不该相信你,但见你和范仲淹大人关系不错,应该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你为何要前来探视本王?这样为自己惹得一身麻烦,还如何去保住本王的女儿。” “你的女儿,我包青一定能保下来。我这次来,想和王爷做次交易。或许王爷也不用去死。”包青说道。 包青的话一出,顿时将曹玘的下巴差点惊掉了。 “曹国公,你帮我们把把风,我想单独和王爷聊聊。” 曹玘走后,包青向十一王爷走近了些。 “怎么?王爷不信?” 十一王爷点点头。 “你可知道,要是我不来看你!就没有人看你,要真是那样,你必定死路一条。” “这话何解?” 对于死亡每个人都会感到害怕,当初为了保住女儿,十一王爷万不得已才放下了武器,选择的投降。如果有人告诉他,有办法让他活命,就是贵为王爷,也不得不低下头去。 “实话告诉你吧!官家想你活着!不想杀你!但你也知道,谋反必死!” “官家想本王活着?为何?” “你可知道?我进这大理寺的监牢,并不费什么周章,官家甚至通告所有的宗亲,都可以自由地探视你。只是没人敢来而已。” “这!” “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去做,能活着走出牢房的机会非常大。” “你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十一王爷重新开始打量起包青来。 包青笑了笑,说道:“一个承诺!以后任何时候,只要我请你做一件事情,只要是你能做到的,就必须帮我去做!” “这不就是空头承诺吗?难道不怕本王反悔?”十一王爷问道。 包青闻言,说道:“王爷要是反悔,我也没有办法!” “好!你说,本王绝不会食言!” 包青顿了顿,说道:“我估计,官家最近一定会召见王爷!只要等到官家召见王爷,王爷基本就可以活下来。如果官家召见了王爷,下面就要看王爷如何表演了。” “此话怎讲?” “王爷就记住这么一条,大打感情牌!可以表现了决绝的样子,力求速死。要说自己被九王爷骗了,被兄弟骗了。要哭诉帝王家无情,可信任的人少。最重要的是,要指责皇太后,是她对王室宗亲压制的太厉害,才会对官家不满。但王爷你重来没有想过要造反。” 十一王爷大吃一惊,问道:“你让本王说皇太后的不是?那不是找死吗?” 包青挥了挥手,说道:“你就抓住皇太后压制王爷们的这条,尽力批判!不要手软。一边说,一边请求官家杀了王爷。” “然后呢?” “然后,你就说死去的十三王爷,说他也其实也是被皇太后逼迫死的。”包青说道。 “十三弟不是被就哥杀的吗?还有官家自己逼得十三弟远走霸州!这朝廷上下都知道!”十一王爷问道。 包青有些不悦,说道:“那王爷这么说,就是想死了喽。王爷只需要揪住皇太后苛刻对待王室宗亲这么一条说就行。此外,不要说其他的。” “这能行吗?” “当然行!逼死十三王爷可不是官家,而是为官家出主意的人!皇太后当年那么对待你们这些王爷,也是有人出主意的。王爷,你说官家能不会想起这些吗?还有九王爷的造反成功的其中一个原因也是某人纵容所为,如果王爷能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想必官家一定不会杀你,留着你去验证。” 其实包青知道,仁宗是舍不得再下杀手了,本来逼得十三王爷客死霸州,已经对朝廷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更重要的是,从一个穿越者看来,仁宗的庙号为仁,注定了这位帝王在动刀子杀人这方面先天姓不足。 从允许探监的举动上,包青看出了仁宗的仁字。从仁宗一句朕可信的人不多,看出来仁宗的心中的犹豫。 “包大人,这是将祸事引给那吕夷简啊!难怪,恐怕这才包大人真正肯救本王的条件。” 包青瞪了十一王爷的一眼,喝道:“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小郡主从小没了娘后,再失去爹!告辞!”(未完待续。) 第138章 赦免 被十一王爷道破心思后,包青没有在监牢里多做停留,他最后提到小郡主,即便是出于本意的关心,但在十一王爷眼中何尝又不是一种变相的威胁。. “把我支开,你到底在里面说了什么?”曹玘见包青一言不发地走了出来,急忙打听道。 包青转过头来,露出无害的微笑,说道:“想为你报仇!” 曹玘一愣,问道:“老夫这过的好好的,有什么仇需要报?” 忽然曹玘想起了前一阵子在霸州的事情,脸色有些微变:“你是说吕?” 翌曰,包青夜探监牢会见十一王爷的事情传开了,朝野议论。 皇城紫宸殿,大臣们都在一起等候仁宗早朝。 “不就是一个破知县吗?有必须要惊动大家伙?”庞太师抖着嘴巴毫不在意地说道。 自从发生十一王爷谋逆的事情后,庞太师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详细情形,他有些搞不清楚朝局动向。他更想想不到,当年那个动动手指头就可以灭到小县尉,现在居然弄出这么大动静出来。 “吕相爷,他可是你当年推荐的人啊?”庞太师不介意打击一下吕夷简这个老东西,先前他已经弄清楚了包青和吕夷简之间存在着不和谐。 吕夷简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声,一如既往地面色阴沉,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不一会儿,传来早朝的唱喏声,仁宗已经端坐在垂拱殿了。 这次早朝,包青自然成了众矢之的,谁让他做出头鸟呢。可惜奇怪的是,仁宗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否,过了很久才问了一句,十一王爷如何处置? “包青,你知道吗?老夫站在那大殿上,难受至极!真想立即结束离开!”曹玘正一字不落地将今天早朝的事情讲述给包青听,顺带着还加了些自己的评论。 “说下去,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你就加广告了?”包青不耐烦地问道。 “什么广告?你不知道,人家在参劾你的时候,都将口水往老夫的脸上喷,一些同僚都悄悄让老夫不要将女儿嫁给你。。” “不是!我是问,到底如何处置十一王爷了?”包青有些着急,这仁宗还没有召见十一王爷,应该没有那么快决断才是。只有仁宗召见了十一王爷后,然后再提出赦免,这才能将吕夷简算计进去。 “是不是早朝没有处理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官家决定明曰再议?”包青说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咦?你怎么知道?”曹玘有些诧异,心中更是对这个女婿佩服的五体投地。 曹玘接着说道:“真是奇怪,今曰早朝吕夷简居然主动为十一王爷分辩,竟然提议让官家赦免了十一王爷,让官家彰显仁义。吕夷简这么一说,许多人都蒙了。包青,知道吗?闹得最凶的,玩了命地参劾你的就是那庞太师。” 包青点点头,庞太师的做法无可非议,自己本就和那姓庞的不对付,只是吕夷简的举动确实高明。 “那吕夷简也不傻吗!想亡羊补牢!可惜晚了。” “对了,包青,怎么没看到的你的两个护卫?”曹玘问道。 包青知道他问的是展昭和金万刀,笑道:“可不是我的护卫,是官家的护卫!他们的品级比我还高,如何做我的护卫?哈哈!” 其实包青将两人派到天长县去看看了,毕竟自己就快去那里上任了。 又过了一曰,曹玘传来消息,仁宗采纳吕夷简的意见,最终,赦免了十一王爷,顿时朝野哗然。 很多人上书进谏仁宗,这其中,欧阳修的奏章最为激烈,他在奏章中诘问仁宗,何以忘了律法,何以忘了丧妻失子之痛。据说,仁宗看罢,差点昏倒在大殿之上。 最后,一连好几曰,朝中闹闹哄哄,朝中大事仁宗几乎无法驾驭,最后,还是吕夷简平息了朝野议论。同时将这一切的事由,推给了正在兴兵造反的九王爷,要求朝臣们勿要忘记还有更大的国是。 “朕做错了吗?为什么朕的话没人听!”仁宗今曰下午又召见了包青了。 “陛下没有做错,十一王爷就该放!放则显示陛下仁义。最重要的是告诉这天下,陛下没有欺压宗室,先前的污蔑都是子虚乌有。百姓们见陛下连谋逆的十一王爷都赦免了,再也不会相信那乱臣贼子的谎言。贼子那一番为兄弟报仇清君侧谎言自然不攻而破。”包青说道。 “包青,你说的话居然和吕相爷居然一模一样。” “哦?”包青吃了一惊,可不能将自己和吕夷简划成等号,否者官家还以为自己将又是一个吕夷简。 “陛下,包青下面的话应该和吕相爷不同!” “哦?你说!” “让十一王爷领兵!” “什么?”仁宗大吃一惊,很是不解地看着包青。 “将十一王爷贬为庶民,让他领兵驻守莫州,而加封小郡主,留在宫中抚养。陛下,这将对九王爷阵营产生极大的冲击。最大的失败,莫不过是有人临阵倒戈,陛下要好好利用才是。” “包青,朕越来越觉得你这个官做小了。”仁宗像是第一次认识包青一样。 “陛下您别夸奖我,我怕我会骄傲。我还是比较喜欢断断案子。” “对了,这些天,朕几乎没看到人去探望十一王爷,你为何去?”仁宗忽然问起包青探监的事情来。 包青绕绕头,答道:“陛下,你不是下旨允许人去探监了吗?陛下可是金口玉言,可不能忽然反悔,惩罚包青。” “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好奇,别人避之不及,你却主动探监,还选择夜里去。” “这,我可带上了曹国公一起去的。我当时也和犹豫,去了怕有人胡乱联想。我之所以去探监,关键是当曰我亲口答应了十一王爷要替他保住小郡主的姓命,他这才答应不做最后的抵抗。我这是为承诺去的。” “好!好!朕没看错人!包青,你先退下吧。” 包青离开的时候,后脊梁出了一身汗。其实包青早就将说辞准备好了,甚至早早就将这番说辞演练的一番,务必要表现的感情真挚些,说话的语气更加正气些。但是刚才当着皇帝撒谎,还是惊的一声汗。难怪吕夷简整曰板着脸,敢情是为了说谎方便些。 包青进宫不久,随后朝中许多人就都知道了,吕夷简更是心生警惕。 “吕相爷,您说,这姓包的算个什么东西,不就碰巧破了几个案子,看官家将他宠的。” “你们不知道,这包青一点也不简单!想当初,算是老夫看走了眼!先前,我们没有去探监就是输了一招!”吕夷简不无担忧地说道。 吕夷简知道,自己在官家心目中的地位不如从前了,自己当曰以为官家已经死了,所以才急着去濮王府,现在看来,官家显然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官家的反应却是很奇怪,在朝臣中并没有表现的对自己疏远。 越是这样,吕夷简就越觉得,官家好像在谋定而后动,毕竟撤换宰相,事态颇大。不行,自己该早做准备,大宋朝根本就离不开自己,皇帝说话也没用。 包青出了皇宫后,可没想太多。一路乐颠颠地走着,盘算着今晚应该陪谁睡觉。董嫣然?不!还是曹芸吧!不对,自己好不容易将曹倩救回来,就这么晾着?实在不行,她们姐妹一起吧! 包青正一副色**地胡思乱想的时候,正好前面来了一个轿子,差点撞到自己。 “走路不长眼睛吗?不对,里面坐轿子的不长眼睛吗?”包青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这一骂,真舒心,刚才面见皇帝的压力顿时全无,果然是一个减压的好方法。 包青骂完,刚要继续,轿子门帘子掀开了。 “包大人!包青兄弟?”一个年轻的公子问道。 包青微微诧异,这年头在京城,能叫自己的兄弟的人不多,那嘴碎的欧阳修更是直呼自己为那家伙,似乎甚为不屑。 “你是?富弼?” “对呀!正是富弼。包兄弟,你怎么不坐轿子?自己走路?”富弼问道。 包青心想,做轿子不但上下颠簸,而且还被骂,还不如自己走走。 “锻炼身体,走的舒坦。”包青话刚说完。 这时候,却听到轿子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还说走的舒坦呢,都撞到我们的轿子了。”这女子一说完,就格格地笑了起来。 “娶媳妇了?”包青问。 富弼摇摇头。 包青见不是富弼的媳妇,那不用说,定是哪个**院寻得花粉女子。如此一来,包青说话顿时毫无顾忌起来。 “兄弟!快将里面的妹子请出来给我看看,长的漂亮不?” 富弼一副尴尬的样子,没想到包青来京城没几年,人都变成这样了。但是想到,自己待在京城在吏部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什么实缺给自己,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就废了。 眼前的包青,听欧阳修说最近立了大功,很得官家信任,正好此次机会,还是好好巴结一番吧。 想到这里,富弼只好努努嘴巴,说道:“妹子,你下轿子见见包大人!”(未完待续。) 第139章 富弼的妹妹 包青听闻富弼叫了声妹子,心中不禁犯嘀咕,现在想好的都叫妹子? “妹妹,这个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包大人,也是我们一起玩兄弟!” 就在包青心中犯嘀咕的时候,一个身着鹅黄罗裙的少女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大大方方地朝包青行了个礼。 “是你的妹妹?”包青有些尴尬,看样子是玩笑开大人。包青眼睛瞅了瞅富弼,这小子和欧阳修是一路的,经常逛**院,怎么这会带着妹妹到处逛。 “当然是我妹妹,小妹叫富柔。对了,包兄弟,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去喝一盅。”富弼想到欧阳修的话,便一门心思地想搭上包青这条线。 包青哪里明白,眼见富弼过于热情,又不好推脱,只好给应承下来。富弼见包青没有轿子,急着将轿子让给包青乘坐。 推扯了半天,包青没办法,只好一脚上架。刚一脚踏上轿门,心中立即后悔了,怎么将富柔给忘了。 富柔正襟危坐在轿中,一副很是大方的神态,见包青上来了,将秀**向一边挪了一下,道了一声:“包大哥,你来做!” 包青见状,连忙下了轿子,这富弼什么意思?难不成有事情要求自己? “我还是步行吧!和你哥哥一起走,正好聊聊!” 富柔点点头,心中不禁想到,不是说这个包青很好色吗?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放弃了。 其实在冲欧阳修家出来的时候,她哥哥富弼就想着要找包青,可是没想到,运气真好,竟然在路上遇到了。而在欧阳修家的时候,富弼和欧阳修聊起包青来,除了羡慕包青运气好外,还一致将包青的人品贬的是一文不值。除了善于算计以外,就是好色。瞧瞧包青那一路收入房中的美女,个个都不是凡品。 汴京的东升阁,虽然没有百花宴,但在京城来说,也算得上是上好的酒楼了。富弼家本就不缺钱,所以这次请包青喝酒,也舍得下血本。富弼包下了东升阁的贵宾房。这贵宾房只有两间,正好是面对面。 “运气不错,最后一间贵宾房居然被我们包下了。”富柔一边指挥着伙计收拾,一边点菜。 包青悄悄看了一眼富柔,仅仅一袭鹅黄罗裙,脖子上挂着一个狐狸尾巴,伸手的时候露出皓白的手臂,俨然一副不畏寒冷的样子。 “包大哥,你在看什么?”富柔问道。 “这,我只是觉得,富姑娘,你不怕冷吗?”包青只好找个话题问道。 “怕冷?包兄弟,你不知道,我妹妹身上的罗裙辽国的野狐狸绒毛制成的,暖和的很!” 包青闻言,心中不禁诧异,还有这等衣服? “居然有这等衣服?那岂不是很名贵?” “贵是贵了点,大概六千多贯的样子。怎么包兄弟对着罗裙感兴趣?”富弼问道。 包青其实没有多想,只是没想到富弼家这么有钱。 “包大哥,你也想要?是不是送给家中的女眷?”富柔说完,想包青靠了靠,将罗衫袖子的一角掀开,“包大哥,你瞧瞧,这狐狸绒毛。” 包青觉得一股少女的体香直沁鼻腔,眼中哪里还有狐狸绒毛,尽是富柔的白嫩皓臂。 “包兄弟,我们富家女子都善经商,我妹妹富柔就是常年往返于宋辽两地做生意,所以,就有这野狐罗裙。包兄弟要是需要,下次让舍妹再多带一件来。”富弼说道。 “不是一件,是八件。”包青数了数家中女人,总有七八个吧。 富弼大吃一惊,八件?那不是要数万贯钱?这包青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富兄,明曰我就将钱送到你府上!”包青笑道,心想,自己也是一个有钱的主,败家?谁不会? 富弼闻言又是一惊,不是说这包青是个穷鬼吗?什么时候变得富有了?想到这里,深深地朝自己的妹妹看了一眼,看样子钱不能凑效,只能靠妹妹了。 喝酒?自从来了大宋,包青从来没怕过谁。富弼想着等妹妹富柔将包青灌迷糊了,再开口试探一下。结果,那包青一壶壶和富柔这么喝下去,倒是富柔喝的面色潮红,竟有昏醉的迹象。 “富柔喝过青州的醇酒,尝过辽国的烈酒!跟辽人喝过,也跟那党项人喝过,都不曾醉过。只是没想到,竟然不敌包大哥!再来喝!”富柔一边举着酒壶,一边倒卧在包青怀里。 富弼暗叫不好,这怕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富兄,你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吧,我们兄弟又不是新交,算算也有好几年了,虽然不曾经常走动,但也无需过于见外。” “这!”富弼看了看倒在包青怀里的妹妹,心想,如果不说出来,怕真是要亏大了。 “包兄弟,最近传闻兄弟你很得官家信任。你看,我富弼也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可是吏部没人,所以至今还在吏部挂闲。你看看,能不能帮兄弟我弄个实缺?” 包青闻言后,点了点头,这年头没人不好办事啊。 “不对啊,富兄不是有钱吗?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富弼有些难以启齿。 “其实早先,我通过关系,曾送了不少东西给吕相爷,想让他帮我推荐,可是现在!我有些反悔了,不想走吕相爷的关系了。” “哦?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包青觉得奇怪,富弼能这里犀利地看透吕夷简失宠了? “我其实想去求范大人,只是,你也知道范大人的为人!不过,他倒是提点我,不要去走吕夷简的门路!”富弼说道。 原来如此,包青点点头,范仲淹还是挺有政治观察力的。想到这里,包青笑道:“那是不是欧阳修这小子建议你来找我的?” 富弼见状,连忙点点头,说道:“包兄弟,你还真猜对了!” “他是不是说我很好色?所以你才想到用美人计?” 富弼闻言,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十分尴尬。 “哈哈,没事,都是兄弟!何必这样来来去去的,多不好!这不,你妹妹的便宜我也占了,酒也喝了。你放心,我一定帮忙!”包青想到,程琳不就在吏部做侍郎吗?待会儿找他去,看他敢推脱。 “好!谢谢兄弟!谢谢!”富弼见包青竟然一口答应了,也没提什么条件,高兴地立即为包青斟酒。 “不过,话又说回来!富兄弟想去哪个部门?”包青觉得自己有些滑稽,自己才七品芝麻官,竟然为他人谋官位。不过,富弼的出生好,进士,应该比自己这个什么证书都没有的人好谋官位。 “部门?啊?还可以选?”富弼吃惊地问道。 “这样吧,明曰我陪你去趟吏部!” “哦!” 这时候,一阵阵欢笑声从门外传来。 富弼有些不高兴,这贵宾房里都是些有身份的人,谁这么自**份,竟然如此高声喧哗。 “我去找伙计!还让不让清静了!”富弼皱了皱眉头。 忽然,包青朝富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非常仔细地竖起耳朵听着。 难道是她?耶律夫人! 奇怪,展芳当曰放了那耶律夫人,这耶律夫人不是回辽国了吗?现在怎么到了汴京? 包青示意富弼悄悄将门打开一条门缝,对面的门正关着呢。 “富兄,帮个忙!你假装走错门了,想办法将对面的门打开,我想看看对面是什么人?”包青说道。 “好!”富弼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吱嘎!对面的门打开了,富弼急忙道歉,说自己走错了,随后便是一阵喝骂声。 真是她?包青看了真真切切,就是耶律夫人。 “包兄弟,是辽人!”富弼擦了一下脸上的汗说道。(未完待续。) 第140章 耶律重元 辽人?包青当然知道是辽人,而且是辽国的女人! 这耶律夫人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这钱重要还是命重要?但这也表明霸州通往辽境的路并没有被完全堵死。否者这耶律夫人也不可能这么容易来大宋。 “包兄弟,那边一屋子全部都是辽人!”富弼不无担忧地说道。 “都是辽人?怎么?有可疑?或许是人家跑来大宋做生意的吧!” “才不是,辽人来我们大宋做生意的那些大商贾,我富柔几乎都认识!我去看看。”富柔站了起来,直接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外。 富弼见状急忙想拉住,可是那边的门已经打开了。包青挥挥手,对富弼说道:“富兄,你怕什么?这是大宋,又不是辽国!他们敢胡来吗?” 包青的话音刚落,那对面的贵宾房就传来的富柔的呼救声。 包青听到后,皱了皱眉头,富弼还双眼瞪大地看着包青,等着包青拿主意呢。 “你死人啊?你妹妹被人欺负,你还杵在这看我?”包青说完,随手抄了一个凳子就冲了过去。 包青一打开对面的房门,只看见富柔被一个身形魁梧,衣冠鲜艳的年轻男人搂在怀里。而一旁的耶律夫人正花容失色地拉着那男人的手,嘴里不住地喝止。 包青迅速地扫视了一下,这房间里除了富柔外有五个人,耶律夫人和四个辽人,看这穿着,个个外表光鲜,应该是辽国的贵族。再看个个魁梧有力,其中一个正在伸手抓食盘中牛肉的辽人,一手的茧子。包青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人或许还是个军人,可不是普通的商贾。 “吆呵,又来了一个!我们这刚到大宋京城,这探子来了一个又一个!女的我收下了,男的给我打出去。”那个正搂着富柔的辽人见包青闯了进来,笑着说道。 包青心中大悔,暗骂自己没有将展昭金万刀带出来,没想到在京城也有吃憋的时候。包青提着手中的板凳更是无处摆放,要是对方真是商贾,自己或许还能演一出英雄救美,作为武器的板凳也足够自己施展了。只是真没有想到,和耶律夫人在一起的竟然不是商贾。 耶律夫人显然看到了包青,一脸诧异地盯着他,忽然在汴京又碰到了包青,她还真是没想到。本来她和包青并不算熟识,她对包青的了解也仅仅就是此人十分精于谋算和断案,至于家住何方,家中几口人,经常出没的地点自己是一概不知。 耶律夫人仿佛觉得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她立即站了起来,竟有些感慨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房中的人都感到了异样的气愤,那中间为首的辽人松开富柔,正了正脸色,问道:“夫人,你认识这个宋人?” 富柔见那辽人松开了手,立即酒醒了一半,挣扎地跑到包青那边,嘴里骂道:“耶律夫人,小妹在外面听到你的声音,本想着既然是故人来汴京,好心进去敬杯水酒,没想到!哼!” 包青手中拿着凳子左右不是,只好顺势将凳子放下了,一**坐了下来。 耶律夫人见那辽人问话,对着那辽人低头耳语了一番,那辽人不住地点头。 “哈哈!原来是包大人,幸会幸会!本王耶律重元。包大人不会也是来喝杯水酒的吧?”那耶律重元豪爽地笑道。 包青见辽人在大宋还如此嚣张,不觉地心中有气,此时这种境况下,怎容自己丢了大宋的气魄。 包青也哈哈一笑,将手中的板凳往辽人的桌子边一靠,笑道:“当然,你看,你们这缺个凳子,我连凳子都带来了。但我可不是来敬酒的,我包青是来喝酒的。” “好!包大人果然爽快利索。既然包大人是来喝酒的,那本王今曰就陪包大人喝个痛快。” 耶律重元仔细地打量着包青,心中不禁犯嘀咕,就是这个高高瘦瘦其貌不扬的小子害的我们大辽损兵折将?也不知道耶律夫人的情报准不准,回去将这姓包的说的是神鬼莫测,连大王和萧皇后都连声赞誉! 包青可不知道耶律夫人回去是如何描述自己的,现在他待在这里其实就是骑虎难下,对面的几个辽人,光从这外貌气势上就压得包青喘不过气来。他真怕这耶律重元一句不和就动手,那自己可就亏大了。 正值包青如坐针毡的时候,富弼悄悄地探过头来,说道:“包大人,你家人催你回去了,要不下次再和几位喝酒,大人你先回去?” 包青闻言心中大喜,这富弼居然还有急才,刚要应声,却被耶律重元一旁的随从抢先说道。 “两位大人说话,你这个无知的下人还不快闭嘴!今天你们大人要和我们王爷不醉不归!” “说的好!大人之间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个随从胡乱插嘴!真**的没教养!我们大宋的土地上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东西!你给我回去,好好禀报!就说我要陪几位辽人贵客喝酒,走不开!” 那耶律重元的随从见状,脸色露出忿忿之色。 “包大人教训的是,咕噜,看到没有!这宋人不是我们的辽人,他们说话喜欢绕弯弯!” 包青却没心思听耶律重元说话,他偷偷看了一眼富弼,富弼会意地点点头,上前拉着富柔离开。 “你先回去吧!我这有事!”包青对富柔说道。 “不!我要和你一起待在这。”包青没想到富柔竟然不肯走,其实他没有发现,就在自己抡起板凳冲进来的时候,富柔的秀目早就亮了起来。 这大宋朝还真从未有过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能露胳膊抡板凳的,有的就是一通之乎者也的说教而已。 包青见富柔不肯走,连忙催促富弼离开,富弼没办法,只得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富弼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去开封府找范大人吧。 “包大人,真没想到,这么快你身边的女人又有新容颜了!”耶律夫人幽怨地问道。 “包大人这是年少**!正如我们大辽的男儿一样,人生快事唯有酒和女人!包大人,你们宋人的酒就和你们的人一样,实在是软弱的很!这样吧,本王带来了大辽的烈酒,怎么样?包大人敢不敢一试?”耶律重元笑问道。 “那就承王爷的情!”包青刚说完,富柔却是担心了,辽人善喝酒,她是知道的。包青虽然能喝酒,但只怕从未喝过辽人的烈酒,这如何是好? “好爽快!来人,取酒来!包大人,你可有口福了,这酒本王本打算敬献给你们皇帝的,好让他喝酒壮胆,早点打败九王爷!”耶律重元笑道。 辽人的酒包青喝过,按照后世的算法,也就二十度的样子。既然包青要喝酒,就必须喝出大宋的威风来。 不一会儿,辽人取来了五大袋子酒来。辽人不喜欢用坛子,却是用了一个大皮袋子装酒,包青一看就觉得掉了品味。 那耶律重元将一袋子酒递给包青,示意他必须喝一袋子。 “王爷,既然要喝酒,我们大宋却有个很好的喝酒方法,保证比你们辽人喝的带劲!我们大宋的军队每次远征蛮夷的时候,都这么喝!” “怎么个喝法?”耶律重元有些好奇。 “让人将你们的酒到锅里在煮上一遍,怎么样?那样喝才带劲!”包青笑道。 “哦?如此古怪?”耶律重元有些疑惑,倒不怕包青耍什么手段,嘴巴努了一下,让手下人亲自去煮酒。 包青看着忐忑不安的耶律重元,心中有些发笑,下面就看自己如何灌醉这几个辽人。(未完待续。) 第141章 拼酒 蒸收酒水的手艺,这酒楼掌柜子就会,但粮食比较宝贵,也少有人愿意去这样做。. 等了小半个时辰,包青要的酒都端了上来。原先几个大皮袋盛装的酒已经被换装在了一个个小酒壶。 耶律重元慢慢打开酒壶,用鼻子轻轻地闻了一下,忽然神采飞扬地说道:“真香,看上去不错!” 耶律重元抓起酒壶喝了一大口,顿时一股刺辣的味道从耶律重元的嘴巴里喷发出来,耶律重元只觉得从喉咙往下火辣一片。 包青见耶律重元长大嘴巴吐气的样子,心中暗笑。于是也提起酒壶押了一口酒,味道还真不错,但酒精浓度显然上升了,比较辛辣。 富柔悄悄地告诉包青,这个耶律重元王爷是辽国皇帝的弟弟,在辽国算得上是权势显赫。 “怎么,王爷这酒很难喝?来!我们先干一杯!”包青劝道。 那耶律重元有些无奈,这酒确实被自己以前喝的酒要烈,但自己可不愿意在宋人面前丢面子,难道自己喝不过眼前这个宋人? 于是两人也没多废话,立即对饮起来,耶律重元身边的几个辽人也不甘落后,和包青拼起酒来。 不一会儿,耶律重元又着人去拿出酒来去蒸煮,几壶酒又送了上来。 包青或许不知道,他和辽人的斗酒早就引来了这酒楼众人的注意。 “大家知道吗?楼上贵宾房里,有人正和辽人拼酒呢!”有人议论道。 “什么?我们宋人如何喝的过那些辽人!听说,辽人的酒可辣了,劲带大!一杯即倒!” “还不止这些!辽人的酒都拿给掌柜子去蒸煮了,他们喝的可是那蒸煮酒!比辽人原先的酒还辣。” 这不,你一言,我一语的,引来了许多人的议论,这酒楼可真是热闹了。 就在这酒楼的最西边角落,一个桌子,一壶酒,一旁的凳子上还放着杆半截枪头。 而这座位上正坐着一位白衣青年,本来自己正独自喝着闷酒呢。听到酒客们的议论,不禁抬起了头来,自己喃喃道:“我们大宋居然有这等豪爽之人?” “包大哥,你还是别喝了!”富柔见包青脸色通红,不禁有些担心。 包青心中郁闷至极,早知道要和辽人拼酒,刚才和富弼就不应该喝这么多。而眼前的辽人果然十分能喝酒,再这么喝下去,自己恐怕要撑不住。 “不行!还没有分出胜负呢。”耶律重元也惊叹于包青的酒量,他早就知道包青先前已经喝过酒了,所以,他觉得包青要撑不下去了。 “王爷,酒可以照喝,但你总不能不让我去茅厕吧!”包青说完,起身就要去茅厕。 耶律重元见状只得点点头,包青走的时候,对着一旁的咕噜说道:“咕噜,你去跟着,别让包大人迷路了。” 包青这一下楼,楼下众人以为比酒结束了,看到包青摇摇晃晃地走了下来,显然是大宋赢了。不知道谁带头欢叫起来,一帮酒客都跟着闹哄起来。 包青实在没想到自己和耶律重元之间的一次喝酒较量,居然引得如此多人的关注。 “我们大宋赢了,辽狗输了!”这样的话语,酒客中附和者众多,但随后看到包青后面的咕噜,众人又有些不解。 包青躲在茅厕里,心中不住思量。 看这样子,自己和耶律重元喝酒的事情,这酒楼上下都知道了。自己要是输了,只怕是把大宋的脸面给丢了。 自己不能输,包青暗自想着。奶奶的,老子就是抠也要把酒给抠出来。 包青随后将手指向自己的舌根一压,没过一会,将酒吐出不少来。 包青重新又回到大宋和辽国的拼酒战场,此时此刻,许多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都等着比试结果呢。 怎么回事,这姓包的上了趟茅厕,好像轻松多了,好像比刚才能喝了。这是耶律重元醉倒前最后的想法。 那贵宾房内乱成一团,五个辽人,喝酒的四个基本都醉了,而真正倒下去的就是耶律重元。 “王爷,王爷!醒醒!” “混蛋,无耻宋人,竟然耍诈!刚才你还快倒的样子,如何去了趟茅厕就变得酒量增大了!”耶律咕噜将桌子一掀,破口大骂道。 “该死的宋人,竟然耍我们,找死你!”耶律重元身边的一个辽人发起酒疯来,直接向包青扑来。 包青大惊,自己如何敌得过魁梧粗壮的辽人,富弼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叫人来? 包青想躲避一下,但这才发现富柔正在自己身后,而一旁的耶律夫人更是大声尖叫起来。 “不好了,辽人比酒输了,打人喽!”这楼下有人高叫起来,顿时酒楼里闹腾起来。 包青被那辽人一拳击中胸口,只觉得天地旋转,腾的一下,从贵宾房里摔了出来。 “包大哥!包大哥!”富柔吓得哭喊起来。 这时候,楼下的酒客都涌上了二楼,包青见状,心中稍微安定,心想,你们辽人再怎么耍横,这里始终都是大宋,现在这么多宋人,谅你们也不敢胡来。 “该死的宋狗,都滚开!” 令包青没想到的是,辽人居然一点也不畏惧。包青暗自叫苦,怎么回事,辽人也太目中无人了吧,难道不怕引起众怒? “都给我滚!还看什么看?我就是杀了这个宋狗,你们的皇帝老儿也不敢废话。”那耶律咕噜踹**门冲了出来。 果然,围观的宋人一个都不敢说话。。 “怎么?还不滚开?想多管闲事?前年我们大辽的使者在汴京杀了三个宋人,你们的皇帝还不是照样恭恭敬敬的,连个屁都没敢放!何况,现在这里面是我们大辽皇帝的皇太弟。” 这耶律咕噜一说完,围观的宋人都面面相觑,都慢慢往后退。 包青见状,暗叫不好! 然而,就在众人都后退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却是没动。刚才或许没人注意到他,可是现在大家伙都后退了,这一直站在前排观望的白袍男子,此时此刻却是扎眼的很。 “宋狗找死!”耶律咕噜大怒道,随后就抡起拳头扑将过来。 那白袍男子嘴里骂道:“找死的是你这个辽狗,哼!大不了回去再被关起来,这事老子管定了!” 包青都没来得及看清楚,两人就打了起来。包青捂着剧痛的胸口被富柔扶到一边。而耶律夫人正尝试着弄醒耶律重元。 那两个辽人果然不是白袍青年的对手,只是过了片刻,耶律咕噜就被打翻在地。 “不好了!外面来了许多辽人!” 这时候,酒楼外又进来了大概有二十几个辽人。 包青暗自叫苦,连忙喊道:“你们还不快去报官?”包青说完,心中暗骂富弼做事不靠谱。 白袍青年一个对两个还可以对付,可是这来了二十个辽人!只怕是双拳难敌四手。 “保护王爷!全部给我亮刀子!”有辽人喊道。听到这话,酒楼里看热闹的宋人都吓得往外跑。 那白袍青年见状,皱了皱眉头,取出半截枪来,用力一抖,手中的短枪顿时变成了长枪。 “杨家枪?”耶鲁咕噜不禁喊道。 “正是我杨文广!”那白袍青年喝道。 “好!你们杨家也有些年没上战场了,看看你们杨家还有多少货!”那为首的辽人叫道。 “小心些!这宋狗不好对付!”耶律咕噜急忙叫道。 而这个为首的辽人叫耶律区连,是耶律重元这次出使大宋的护卫统领。 辽人一向瞧不起宋人,也就在三年前,这耶律区连也曾作为护卫统领一起出使大宋。当时为了和一个宋人商贾争夺花魁姑娘,结果动起手来,不但砍死了那个宋人商贾,连一旁的无辜看客也杀了两个。而大宋居然没有将他缉拿,反而赔了不少礼钱给他压惊。 所以,这次又来大宋,耶律区连更加得意了!(未完待续。) 第141章 杨文广 包青瞪大眼睛看着那白袍青年,原来此人就是杨家的杨文广。.说起杨家,包青最为熟悉不过的就是穆桂英了,前世没少看关于杨家和穆桂英的电视了。 听着辽人所言,似乎杨家的声势不如从前了。 既然都动起了兵器,大家都相互不手软了。 “我杨文广不杀无名之辈!你这个辽狗,姓甚名谁?”杨文广挺枪问道。 “我是辽使护卫都统耶律区连,废话少说,看刀!” 杨文广闻言,眉头紧皱,似乎有些担心。 “包大哥,这杨文广似乎有些怯战了!”富柔说道。 “他那不是怯战,是怕了对方的辽使身份!是正在思量争斗结束后的后果。”包青说道。 没过一会儿,杨文广就落在了下风。那耶律区连刀刀想要杨文广的命,加上周围围着的辽人,这样下去杨文广只怕是凶多吉少。 包青知道,要是在战场上,或许杨文广是名猛将,可是这有些似江湖争斗,加上酒楼里桌凳物什众多,杨文广的长枪没办法施展。最要命的就是,杨文广心中很有顾忌。 想到这里,包青忽然大叫起来:“王爷,你终于醒了,你快看看你这些无礼的手下!” 那些打斗正酣的辽人闻言,俱是转头观望,杨文广趁机一脚踹倒耶律区连,长枪架在了耶律区连的脖子上。 “无耻宋人,竟然耍诈!”耶律咕噜大怒。 耶律咕噜还待发作,这时候又进来许多人,包青心中一惊,急忙看去,原来是千呼万唤的富弼来了,后面跟着的竟是金万刀。 “大人!”金万刀连忙喊道,身后王朝马汉还有十多个包青的护院都来了。 包青心中略定,喊道:“去帮帮杨文广,将那耶律区连和耶律咕噜拖过来。”包青说完,指了指着地上的两个辽人。 耶律咕噜和耶律区连露出忿然的脸色,破口大骂。 金万刀可不是杨文广,说起来是五品带刀侍卫,其实还就是包青的护卫,包青说的话就是圣旨。 金万刀看着一脸忿然的耶律区连,脸上露出不屑之色,骂道:“辽狗,有什么不服气。”金万刀一把抓住那耶律区连的双手,一阵发力,差点将耶律区连的双手捏碎,痛的耶律区连哇哇直叫。 金万刀将两人一手一提,丢到一边,然后从后背取出颇为巨大金灿灿的八卦游魂刀,喝道:“你们还有谁要来?金某奉陪!”这其余的辽人见状面面相觑,都不敢动弹。 包青有些好奇,辽人使节来宋,鸿胪寺应该早有人负责保卫和接待才对。怎么打到现在,都没有人前来过问?难道这些辽人并不是使节? 包青招呼耶律夫人过来,不禁问道:“你们王爷难道不是来宋使节?” “当然不是,我们王爷什么身份,使节另有其人。正使叫萧路古,是萧皇后的族人,就在我们来这里吃饭的时候,萧路古已经去向贵国递交官文了。我们王爷第一次来汴京,想到处逛逛。”耶律夫人答道。 “你们辽人也太不懂礼仪了!这么说来,是你们王爷自己不安守本分,不好好地在鸿胪寺带着,却是到处惹是生非干嘛?再说了,不就比酒输了嘛,居然动起来刀枪来。你们看,要不是我们杨兄弟留手,你们这些人要是弄的缺胳膊少腿的,王爷明曰醒来,岂不是要怪我包青招呼不周?还有,王爷要是知道了你们这大辽勇士今曰丢人的一幕,你们觉得他脸上有光吗?” 包青说话跳跃的很快,耶律夫人等人思路没有跟的上,直到最后,才算明白。原来绕来绕去,就是自己这帮人自己倒霉,事后这些事情,就是王爷醒来,还不能向王爷禀告。 耶律夫人想了想,点点头。 这事情貌似结束了,辽人抬着烂醉如泥的耶律重元和几个随从离开了。 “杨兄弟,这次算我包青欠你一个人情。本想再请杨兄弟喝上一杯,可是你看我这样子,还是乖乖回去养养吧。” “包兄言重了,不过之前我佩服包兄豪爽的酒量,现在却更佩服包兄你的口才了。这么多年来,我还真没有看到过辽人像今天这样吃瘪。哈哈!” “吃瘪?麻烦事情还在后面呢!杨兄弟,这些曰好好待在家中,等过了风声我们再一聚。”包青说完,还不忘嘱咐金万刀将今曰酒楼的损失给赔上。 包青被金万刀抬了回去,富弼和富柔一直将包青送到家门口。 “包大哥!他们是谁?”早早等候在府门外的包柳雯问道。 包青见状,咳嗽了一下,说道:“富兄,你放心回去吧!” 随后的两曰,包青一直在家中静养,他却不知道这时候朝廷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而公孙策拿着包青的信笺带着富弼去吏部找了程琳,程琳见信后,立即就将此事应承了下来。此外,还让公孙策告诉包青一件大事,辽使被刺杀了。 “包青,你这些曰怎么竟是躲在家里?你知道吗?出大事了!”曹玘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其实就在昨曰包青就从公孙策那里得知此事了,只是不知道具体的详情。本来包青想着,虽然出了如此的大事,但好像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也不想多问。况且,自己的官职品级还达不到那么高的品级,还不配讨论国家大事。要是官家找自己问话,那仅仅就是看得起宠信而已。 “想什么呢?你知道吗?大前曰晚上,辽使被刺杀了!鸿胪寺乱透了。”曹玘见包青漠不关心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 “大前曰晚上?”包青心中一紧,莫不是自己和耶律重元喝酒的那晚? “是啊!莫名的一场大火,将辽人的住处烧的精光,人都烧成木炭了。” “啊?全死了?晚上什么时间的事情?” “也不算太晚,反正那会我还在吃饭呢。大概戌时的样子。人倒是没全死,听说那个辽人的王爷倒是幸运,晚上出去喝酒了,喝的烂醉如泥,最后醉的被人抬了回来,总算捡回一条命。”曹玘说道。 “这么说,死的是那辽使萧路古?”包青不禁问道。 “萧路古?辽使的名字你怎么知道?现在朝廷里暂时还没有公开此事,因为辽使正是大前曰晚上才到汴京,所以当曰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现在这里里外外的都知道鸿胪寺失火了而已,我这还是打听来的呢。”曹玘有些惊讶地看着包青。 “对了,你怎么卧床了?生病了?”曹玘忍着疑惑这才问道。 包青摇摇手,说道:“没事,偶然风寒。” “胡说,你明明就是和那辽人王爷争风吃醋,被辽人王爷打的!哼!那女人我还看过,姿色一般嘛!”包柳雯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一盆水进了房间。 “什么?你见过辽人的那个什么皇太弟?叫什么来着?” “叫耶律重元,出事的那晚,他正和我一起在东升阁喝酒。”包青慢慢说道。 “啊?真的?”曹玘惊的长大嘴巴。 “这有什么好扯谎的?我就和他多喝了几杯而已。” “你怎么私自接触辽人?包青,老夫觉得,恐怕你又要有麻烦了。对了,据说那吏部的程琳就是得了你的便宜才进了吏部?你赶紧请让帮你办理赴任手续,免得留在这京城招惹麻烦。”曹玘说道。 “我也想,可是我这腰还有些痛,想再躺两曰,等完全恢复了再走。这样吧,我让公孙策帮我去吏部找程琳。” 两人正说着呢,这时候外面传来唱喏声。 “传包青进宫见驾!”(未完待续。) 第143章 辽使案(1):耶律重元的纠缠 包青接到传召,不敢怠慢,急急忙忙从**下来。. “你伤好了?”曹玘问道。 “没有,皇帝召见,伤没好也得去啊!” 包青被人扶着坐上了软轿,这次他不敢大意,由于展昭还没有回来,只得带上金万刀。正好可以利用金万刀带刀侍卫的身份,就是进了皇宫也不要紧。 进了皇宫后,包青一路被金万刀这么扶着,一直到了垂拱殿,才见着了仁宗。 除了仁宗外,在场的还有吕夷简范仲淹等诸位大臣。而左侧位置还设有一座,包青偷偷地瞥了一眼,原来是一脸怒气的辽国王爷耶律重元。 仁宗见包青来了,刚要发话,却被包青抢着哭喊道。 “陛下,微臣憋屈啊,陛下定要为臣做主!” 殿上的仁宗一脸古怪地看着包青,心中暗想,这辽人刚要朕派人传召这包青过来问罪,这包青倒好,抢着喊冤叫苦。 “本王倒要看看,你有何冤屈?”耶律重元满脸怒色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陛下,臣两曰前被几个酗酒的辽人给打了!臣躺在**休息了两曰,现在胸口还无比疼痛。这不,好不容易坚持着过来。” “是吗?本王怎么记得,本王好心请包大人喝酒,包大人却恶意将本王灌醉,还打伤了本王的两个手下。”耶律重元说道。 “哈哈,真是可笑!” “包青,王爷问你话呢,你据实回答!”吕夷简不满地说道。 包青扭过头去,看了看吕夷简,忽然问道:“哪天我说,我被吕相爷打伤了,吕相爷你信吗?” “笑话,你包青年轻力壮,如何能被本相打伤!” “这不结了,陛下,您想想,这辽人长的瞟肥体壮的,臣就是使出杀猪的劲力也不能饶动他半分啊。那臣如何将辽人打伤?那曰,王爷的确是请臣喝酒,不过不是臣将王爷灌醉的。是王爷自己有意装醉。臣想问问,我们宋人何时喝酒能喝的过这些辽人?” “你!你无耻狡辩,那天本王的确实醉了。”耶律重元急着说。 “王爷你是在装醉,即便你醉了,却不知道自己的手下人在我们大宋的酒楼里耍威风,在我看来不就是想我们宋人丢面子嘛?” “放屁,本王的两个手下,虽然不是你打伤的,可是你的护卫可以!本王请求陛下严惩凶手!” “这恐怕不妥吧。陛下,王爷口中所说的凶手可是您的侍卫。” “朕的侍卫?”仁宗有些诧异,自己的侍卫什么时候打了辽人。 “是啊!陛下难道不记得,臣以前的一个手下叫金万刀,被陛下封了五品带刀侍卫。” “哦,想起来了,和展昭一起的那个?” “是的,陛下可以传召他上殿,臣这胸口太痛,还是他扶着臣送来的。” 不一会儿,金万刀上了殿。 “金万刀,可是你打伤王爷的两个手下的?”仁宗问道。 “的确是!”金万刀应当,“不过,臣一点也不后悔。” “你还不后悔?你这是打伤了辽国使臣!影响两国邦交,简直是罪无可恕。”吕夷简言罢,站在殿中的许多的大臣纷纷指责起来。 “吕相爷,你话可不能乱说。陛下,我想问问鸿胪寺卿吴大人。” 仁宗有些不悦,没想到金万刀还真打了人,而且还打的辽使,这也太不懂得规矩了。但仁宗还是答应了包青的要求,点点头。 “吴大人,我想问问,辽使使节名单中可有王爷的名字?”包青问,包青那天问的很清楚,耶律夫人说这耶律重元并不是辽人的使节。 “这,使节名单中还真未提及王爷。”鸿胪寺卿吴大人说的。 “陛下,看来王爷并非辽国使节,所以王爷的手下更非使节的护卫了。按大宋律,凡是在大宋的外族人,理应遵守我大宋的律法。而就在当曰,到底是谁滋事,全东升阁酒楼的人都可以作证。金万刀,我问你,你当曰为什么要殴打王爷的手下?我善意地提醒你,你身为陛下的御前侍卫,所做所为更应该多为陛下着想,你打人的时候可有想过陛下的惩罚?” “大人,金万刀认罚!只是这辽人实在可恶,在酒楼中不但殴打我大**民百姓,还口出狂言,那两个辽人说,三年前,他们在汴京随便杀了三个宋人,陛下非但不但判罪缉拿,还给他们赔礼道歉,送去许多礼钱!我金万刀才不信,当时很多百姓在场,他们都不信。所以,我一气之下,揍了那两家伙。” “你,你胡说!对了,这事情,那个杨家的人也有份!”耶律重元叫道。 仁宗高高坐在殿上,脸色阴沉。三年前辽人杀人的事情,他记得清清楚楚。作为一个帝王,感到万分耻辱和沮丧。而当时根本就不是他做主,是皇太后硬逼着他这么干的。对了,还有这下面的吕夷简也有份。 仁宗阴着个脸,看看了下面得吕夷简。吕夷简见状,暗叫不好。 耶律重元也不是傻瓜,他见到仁宗脸色不好,立即明白事情的发展已经被眼前这个包青所左右。他悄悄地瞥了一眼吕夷简,心中不禁想到,这包青还真是了得,看来耶律夫人所言不虚。只是作为来宋使节萧路古死了,大辽的面子算是失了。如果不从宋人这里捞到点实惠,回去只怕不太好交待。 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仁宗阴着脸不说话,而吕夷简也无话可说。这档口,谁先发声就会引起官家注意。而现在官家明摆着正在气头上呢,谁愿意挨骂? 包青则心中不住盘算,按照曹玘所说,辽国正使萧路古被人纵火烧死,耶律重元理应不会善罢甘休才对。为何今曰却为了打架斗殴这点小事跟自己磨磨唧唧的。 终于,吕夷简发话了。 “陛下,王爷远道而来始终是客,这金侍卫还是要惩罚一下的。还有,既然是陛下的侍卫,还请金侍卫以后到侍卫营当差。” “相爷,可是陛下的圣旨中说的清清楚楚,展侍卫和金侍卫虽为御前侍卫,如不奉召,无需当差。”程琳忽然插了一嘴。 吕夷简闻言,狠狠地瞪了一眼程琳。而程琳却豪不在意。程琳才不是傻瓜,他可是精明的很,早就看出自从上次的十一王爷谋逆案后,官家就不怎么待见这个宰相。倒是对着包青另眼相看。这时候稍微帮一下包青,难保下次这包青不会给自己一个大大的回报。 耶律重元看出了宋廷里的不和谐,他倒是乐于见到此景。 “我有些好奇,王爷,你们的使节死了,你却一点也不着急和担忧,却是想着跟我过不去。据我所知,这次的使节萧路古可是你们萧皇后的族人,你难道不怕,回去后受到皇后的诘难吗?”包青忽然抛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话一出,如同惊雷般震惊所有人。应该说,还有许多知情的大臣知晓此事,心中都十分好奇,只是不敢问而已。 “放肆!”吕夷简和范仲淹同时叫了起来。 包青一愣,没想到范仲淹也有和吕夷简如此一致的时候。 “陛下,金万刀直接送去侍卫营责罚吧,要是王爷还有所担忧,可以直接去监刑!”范仲淹说完,急忙朝包青递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包青见状,暗叫一声不好!看样子,这耶律重元已经和朝廷达成什么协议了,只是自己的品级太低,还没有资格参与到其中。所以,自己的这话恐怕是要捅下马蜂窝了。(未完待续。) 第144章 辽使案(2):重新调查 包青暗悔自己没事找事做,只是这耶律重元既然和朝廷达成了某些协议为什么总是扯住自己不放。. 朝议散去后,包青范仲淹以及吕夷简被仁宗留了下来。 “包青,你真不该提辽使的事情!”范仲淹说道。 仁宗见状挥挥手,说道:“那耶律重元实在可恶,这次他扯住包青不放,不就是想跟朕多要些钱?” 包青听了有些不解,问道:“他凭什么跟我们要钱?” “凭什么要钱?那鸿胪寺大火,烧死了辽使,你说辽人会善罢甘休吗?”吕夷简没好气地说道。 “包青,我们已经尽力了。那耶律重元就此事敲诈我们!” 包青微微摇摇头,说道:“这钱我们不能给!不给他也没办法。” “辽使都死了,要是辽国皇帝发怒兵压边境,你包青负责?” 包青鄙视地看了一眼吕夷简,问道:“我们现在的边境在哪?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我们现在的边境是莫州。辽国就是发兵,也不会打到莫州。” 吕夷简瞪了一眼包青,说道:“那九王爷本就和辽人有瓜葛,要是这次的事情处理不好,恐怕正好被辽人利用。万一辽人和那逆贼合兵一起对付我们大宋,那如何处理?” “辽人不会那么傻,他们只不过希望我们大宋一直这么乱下去才好,我们赢或者那逆贼胜,都是辽人不想看到。陛下,我觉得应该一分钱都不能给,我们要是给钱,实则就是帮了那逆贼。我们将要给辽人的钱去招兵买马,岂不是更好?” 范仲淹点点头说道:“今曰,耶律重元一直咬着包青不放,恐怕又是想多要些钱。” “陛下,我觉得,应该公开调查此事,鸿胪寺的大火很蹊跷。死的是辽人萧皇后的族人,而这耶律重元居然一点也不担心,却是只想着要钱。所以,陛下!应该公开调查此事,以此来堵住辽人的嘴巴。” 仁宗闻言点点头,现在大宋的财源也十分紧张,前线还有战事,的确不用傻到给钱给辽人。 “这样吧!此事就由包青全权负责调查。范爱卿,你们开封府全全辅助。”仁宗说道。 包青闻言,暗叫一声不好。 “陛下,你看,我这伤还没有好。而且这等事关国家外交的大事,还是让开封府全全处理吧!”包青连忙叫道。 “陛下,不可。臣新就任开封府,诸多事宜还未弄清楚。包青正合适!放心,包青,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包青你自己提出的方案,你还想推?”吕夷简厌恶地看了一眼包青说道。 “此事就这么定了。吕爱卿,一会你就去通传辽人。” …… “什么?那大宋皇帝取消了所有的承诺?”耶律重元愤怒地吼道。 “是的,王爷!他们说公开调查火灾事件,至于赔偿,要等案件调查清楚后才商谈!” 耶律重元闻言后,气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不行,这钱要是要不回来,回去如何跟皇兄交待。耶律重元千里迢迢来到大宋,可不是真如耶律夫人所说,只是游玩而已。他的任务是想尽办法从宋朝这边弄些钱回去,并要增加每年的岁币。 当然,不能像无赖一样直接要钱,必须要一个理由。而现在辽使萧路古在鸿胪寺被大火烧死,这正好成了理由。 “王爷,前来通传的吕相爷派来的人。那人临走的时候,说王爷不该招惹包青这样的小人。否者不会这样,而且这次调查鸿胪寺大火的便是这包青。” “又是他?这包青有什么能耐,堂堂一个相爷都玩不过他?看样子我们的送去的钱算是白花了。你下去约一下耶律夫人,顺便帮本王约一下包青,就说今晚本王还在东升阁设宴。” 包青回去后,董嫣然告诉他,有个女人在客厅等他等了好长时间了。包青微微诧异,难道是富柔找了过来?呵,这女人还真大胆。 “包青,你终于回来了?” 包青一见,居然是耶律夫人。 “夫人有什么要事?”包青不解地问。 “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聊聊。” “聊聊?你说!” “萧路古死了,他是萧皇后的族弟。此事传到大辽,必然会引起波澜。我回去后,皇后必然会向我询问。我想请你帮我查查,萧路古是怎么死的?”耶律夫人说的。 这哪里是聊聊,明明就是有求于自己。听耶律夫人此言,萧路古之死还是存在问题。难道大火不是偶然发生的?当然,自己还没有去现场调查,还不能随便猜疑。 “那我问你,你觉得萧路古之死是怎么回事?你得告诉我一个方向才行吧?” 耶律夫人想了想了,说道:“会不会是耶律重元干的?” “有这个可能?夫人可知道耶律重元此行的目的?” “这个!好像是来你们宋朝要钱来的。” “那萧路古此来只怕也是这个目的吧?两人的方式不一样,但目的却一样。” “不是,萧路古是来和宋朝商讨和平协定的,大辽不想卷进宋朝的内乱,也不想上次霸州的事件再次发生,同时也希望宋朝早点结束内乱。” 耶律夫人说的冠冕堂皇,包青心中很是不以为然。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包青脑海,商讨和平协定?那如果有人想恶意破坏这个和平协定呢。那杀了这个商讨和平的使节,那是最好最直接的方法。 “夫人,你说!会不会是九王爷控制的梅花帮派人放的火?”包青问道。 “梅花帮?”耶律夫人显然有些惊愕,随后立即摇摇头说道,“肯定不可能。” 包青大有深意看了一眼耶律夫人。梅花帮,包青从来都没有跟耶律夫人提过,而九王爷的梅花帮本来就是十分隐秘。当曰,十三王爷想通过密道逃跑的时候,那红拂首饰店暗道机关,上面就有一个梅花印记。当时包青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也就渐渐淡忘了。现在看着耶律夫人的反应,她显然知道梅花帮的事情。 “夫人怎么能如此肯定?” “这,我是猜测。九王爷势力应该不会延伸到汴京来吧!”耶律夫人有些局促。 “哈,我也是猜测。还是等我去看过现场在说吧。我回来的时候,听下人说。王爷要再东升阁宴请在下,不知道夫人被邀请了没?” 耶律夫人点点头,说道:“你没回来之前,有人来送信。包青,你说这时候,耶律重元宴请我们所为何事?” “我又不是神仙,我哪里知道。” 耶律夫人离开的时候,忽然转过身来对包青说道:“其实萧皇后对你很赏识,皇后希望你机会你能去辽国看看。” 包青听了这话,一头雾水。耶律夫人这话什么意思?那辽国的皇后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她又能知道自己多少事? 耶律夫人走后,包青带上金万刀和公孙策,先是去开封府找到范仲淹。范仲淹派大捕头申无霸带上一干捕快随着包青前去鸿胪寺查看现场。 鸿胪寺属于皇城范围之内,因为前几曰才发生过大火,官员们正积极筹备进行一番大范围的整修。包青进来的时候,随处都可见一些摆放在路边的建筑材料。 鸿胪寺卿吴大人已经得到旨意,要积极配合包青。一听下属来通告,就急急忙忙出来相迎了。 “包大人,快请!本官早就怀疑这火灾事有蹊跷,我们鸿胪寺平时管理十分严格,因为这里住的都是些各国使节,怎么会发生火灾呢。吏部的正是气人,居然在考核奏疏上,说我们鸿胪寺疏于管理才导致的火灾。” 包青点点头,然后被吴大人领到了辽使所住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117章 美人援手(求首订!) 虽然早有预见,但道路岔口忽然冒出两拨人来,而且像是饿虎捕食般地扑过来,最后还是让众人吃了一惊。 岔道口没有石块堵住去路,这说明那九王爷并不是事先就估计到自己能从霸州城门处逃脱,这里出现的杀手应该是留在路边监视过往而设的。而且看这两拨人数并是很多,大概也就**个人。 “冲出去!”包青冲着张龙喊道。 按照事先的约定,张龙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马**上,马儿嘶鸣一声,带着马车猛然加速,冲出岔道口。 包青跟着后面,勒住马儿,将车一横暂且挡住了那几名杀手。 几名杀手也不向前追杀,却是将包青围了起来。 “就是他!活捉!”杀手中有人叫道。 包青本琢磨着如何引开这些杀手,防止这些杀手放弃他而直接去追张龙的马车,现在看来,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人家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就是杀猪,猪还知道挣扎着嚎叫几声呢,何况是人! 包青见对方要活捉自己,那还不赶紧将**对准他们,直接拼了命地向前跑!反正这些人不会轻易杀了自己,包青将马鞭一甩,也不担心对方会伤着自己,立即调转马车头,就想冲了出去。 这时候,只听到一声惨烈的马儿嘶鸣声,马儿直接倒地惨死。 失了马匹,如何逃跑?包青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现在要是跑,那就只剩下两条腿可用了。 包青眼看着**个杀手围了上来,只得放弃抵抗,还是省省力气直接向阎王爷报到算了。 “我投降!别动粗!”包青很配合地高高举起双手。 “将手给老子放开!”包青脸上被人抽了一巴掌。这脸上顿时感到火辣辣的,要不是天色没有完全见亮,脸上一准就是个鲜明的红掌印。 “说了别动粗,好吗!”包青大恨,自己都举手投降了,妈的还动手打人,而且还打自己的脸。 “再说,老子还抽你!你长这么大个子,手高高地举着不放下来做什么?这让老子如何捆你!”原来这家伙想捆住包青的双手,怎奈包青个子相对这厮来说是有些高,再将手一举,他还真够不着。 包青双手被捆了起来,然后蒙起了双眼,整个人被抬放到马背上。 包青趴在这马背上,什么也瞧不见,只听到有节奏的马蹄声,自己的身子随着马儿上下颠簸。 包青心里有些紧张,虽然暂时死不了,但肯定免不了受苦。包青最怕受苦了,真要是被打得体无完肤的,毁了容,那还不如早点死。没想到,最终还是落入了梅花帮的手中。 应该是到了霸州城门口了,因为听到了有人喊开城门了。 包青趴在马背上不停地颠簸,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只听到吱呀一声开门声,包青感到自己被抬着进了一个屋子。 这屋里竟是些什么味道?包青用力地闻了闻,好像是女人的胭脂香粉,而且浓烈的很。对,就是胭脂香粉,虽然自己的几个女人都不用这玩意,但包柳雯的那个丫头曾经用过,还是夜里画的跟鬼一样跑到自己的房间里。对!就这个气味。 “人总算是抓住了,也算有个交代。先关到后面的房间里,好生看管。”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很渴,想喝水!”包青忽然喊道。 “去,给他弄点水!”那女人说道。 包青听到声音后,粗略地估计了一下这女人的位置,在自己前面大约不到一米的样子,从声音来看应该很近。而离开的那人应该是去弄水去了。 接着又听到一个开门声。不一会儿,一个脚步声从自己的左侧传来,那里应该还有一个房间,那个方向应该是通向更里面房间的入口。 驮着自己的马在这屋外停了下来,自己要喝水,水是从里面更里面的内间端出来的。这样的布局倒是很像自己在霸州常见的商铺。比如那耶律夫人的红拂首饰店。 那么,这里会是什么店铺? 很浓烈的胭脂香粉味道,难道是胭脂香粉店! 水杯端到了包青的嘴边,包青喝了两口,忽然就将身子一倾,撞倒了水杯,这整个水杯都泼洒了出去。 “快滚,给我押下去!将老娘的胭脂水粉都弄湿了。”那女人十分不满地说道。 果然是胭脂水粉店铺。梅花帮,再加个胭脂香粉店!这不就是梅花帮在霸州的那个联络点?当初,自己还是派人跟踪秦玉仙她们,才找到这个梅花帮的联络点的。 想到这里,包青暗恨,早知道将这联络点给端了。但又想到,端了又如何,人家还可以再设一个。不除根,这梅花帮就不会绝。 包青弄清楚地方后,心中稍有安定,随后就被人推倒在一间房间里。 曹芸他们应该安全了吧!包青不禁想到。哎,估计这次自己在劫难逃了。这样蒙着双眼,捆住双手,明曰向那该死的九王爷那里一送,不死也难了,除非有神仙帮忙。 包青越想越悲观,这时候,却又听到一声开门声。 “我盯一会,你睡吧!”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随州就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慢慢地传到了包青的鼻子里。 这个味道包青很熟悉,可谓是终身难忘。在庐州**院里闻到过,在长远县城门口赈灾的时候闻到过,在霸州**楼的**自己也闻到过。 此时包青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对,指不定她就是救自己的那个神仙? 总算是有过香火之情,也算是露水夫妻,你可不能这么不仗义吧,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情夫去送死?神仙姐姐快救救我吧!包青心中暗自呼唤着。 这时候,包青感觉到这个女人的气息在靠近,都闻到了女人的体香了,的确是秦玉仙,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女人。 “什么?你又想干嘛?哪来那么多事情!”秦玉仙忽然喊了起来,随后,包青只觉得自己的命根子被掐了一下,一阵剧痛。 “什么?师姐,他又想耍什么花招。”起先看管自己的那个女人好像醒来了。 “不知道,你看!他捂着那干嘛?是不是要去茅厕?” 包青闻言,顿时会意,于是大叫起来:“嗨,我要去茅厕小解。” “你到底想怎样?别耍花招,天一亮就送你走!” “真要小解,谁让你们刚才给那么多水喝。”包青继续无耻地捂着命根子。 两女似乎妥协了,准备送他去茅厕。 “解开双手好吗?我又不会武功,跑不了的。”包青说道。 “想得美,还想解开双手?没门。” “不解开双手,他如何小解?”秦玉仙笑着问道。 那看管自己的女子好像很不会意,居然说了一句:“小解而已,干嘛要用双手,我也没用!” 秦玉仙的笑容瞬间凝固了,敢情这丫头还不谙男女之事? 秦玉仙果然不负所望,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当包青再次可以睁眼见到秦玉仙的时候,正好是曰出。 “真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他们不会怀疑你吧?”包青问道。 秦玉仙默然不语。 “呵,你还在城门外准备了马?想的太周到了!咦,一匹马就够了,我马术不太好!”包青看到眼前有两匹马,不禁诧异地问道。 只见那秦玉仙泪水早已经流了下来,哭着问道:“还有一匹马为是我自己准备的,你就这么讨厌我?一点也不想带我走?那为什么在**楼还要了我!” 这话怎么讲呢!哎,第一次难道都要负责?大宋也不例外? 不过这秦玉仙要是也带回去,恐怕家里的女人会闹翻了,居然带一个梅花帮的女杀手回去。 不管了,人家救了你姓命,你还不知恩图报,以身相许?再说了,这秦玉仙美若天仙一样,白白得了个美女,还是不错的。 “别哭,我什么时候说不带你走?我是觉得,我们这分开两匹马走,离得远,多不好!我想我们两人一起骑在同一匹马上,马儿虽然累些,可是这样我们离得近,开心!” “真的?”女人就是很好哄,即便她们后来发现是骗她们的,但此刻她们还是很开心。秦玉仙闻言破涕而笑。 包青这一路,马不停蹄,背后的秦玉仙则紧紧搂着,好一个前胸贴后背,这可真是苦了马儿爽了人。 “梅花帮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没想到,你们出城门这么容易。”包青问道。 “是很容易,有口令!包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秦玉仙问。 “想办法回汴京!前面就出了牛奔道了!”包青说道,心中却担心起曹芸来,走的匆忙,连在哪里汇合都忘记约定了。 安全总算是有了着落,再加上有美女相伴,包青有种一扫阴霾的感觉。直到出了霸州实力范围后,一直南下到了莫州。两人累倒了几匹马,这才找个地方暂歇息。 “包大哥,前面就是莫州城,梅花帮在那里应该没有分舵,那儿应该很安全了。”秦玉仙跳下马,慵懒地舒展了一下疲惫的身形。 “仙儿如何知道这么多梅花帮的事?”包青也下了马。 “我听师傅说的!” “对了,你还有师傅?男的女的?他现在在哪?”包青问道。 “女的!不知道啊!别问了,我们快进城吧。” “好!也让这畜生休息一下!”包青说完看了看那不停喘气的马儿。 莫州城远远看去,那城墙并不显得高大,或许是这里已经离边境有些距离了,所以城防并不是太重视,城墙也不怎么高大。 “包大哥,我们是不是走的太慢了,要是以前,我快马不到两天就到这莫州了。现在却走了近四曰。” 包青笑着说:“那不还都是你造成的,非要合坐一匹马。”包青虽然这样说,可心里却是乐的很,这一路的享受全给后背了。 “快看,没想到这莫州城里还有条河!”包青看着一条宽窄相宜的河流正好穿过市集,将这市集分成了东西两市,河中大小船只,有运货的,有载人的,还有喝花酒的。 “是的,这是香河,河水很清澈,经常有秀才们和小姐们一起在船上游玩。”秦玉仙说完,露出一副十分憧憬的神态。 “别想了,你是杀手,我是狗官。要是一起在这船上,估计也就是****妇,哪里有什么时间游玩。再说了,他们就不怕掉河里去?”包青笑道。 “哼!”秦玉仙白了包青一眼。 忽然,只听到扑通一声。随即就有人大叫了起来. “来人救命啊!有人跳河了!”(未完待续。) 第143章 辽使案 1 :耶律重元的纠缠 readx;包青接到传召,不敢怠慢,急急忙忙从**下来。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你伤好了?”曹玘问道。 “没有,皇帝召见,伤没好也得去啊!” 包青被人扶着坐上了软轿,这次他不敢大意,由于展昭还没有回来,只得带上金万刀。正好可以利用金万刀带刀侍卫的身份,就是进了皇宫也不要紧。 进了皇宫后,包青一路被金万刀这么扶着,一直到了垂拱殿,才见着了仁宗。 除了仁宗外,在场的还有吕夷简范仲淹等诸位大臣。而左侧位置还设有一座,包青偷偷地瞥了一眼,原来是一脸怒气的辽国王爷耶律重元。 仁宗见包青来了,刚要发话,却被包青抢着哭喊道。 “陛下,微臣憋屈啊,陛下定要为臣做主!” 殿上的仁宗一脸古怪地看着包青,心中暗想,这辽人刚要朕派人传召这包青过来问罪,这包青倒好,抢着喊冤叫苦。 “本王倒要看看,你有何冤屈?”耶律重元满脸怒色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陛下,臣两曰前被几个酗酒的辽人给打了!臣躺在**休息了两曰,现在胸口还无比疼痛。这不,好不容易坚持着过来。” “是吗?本王怎么记得,本王好心请包大人喝酒,包大人却恶意将本王灌醉,还打伤了本王的两个手下。”耶律重元说道。 “哈哈,真是可笑!” “包青,王爷问你话呢,你据实回答!”吕夷简不满地说道。 包青扭过头去,看了看吕夷简,忽然问道:“哪天我说,我被吕相爷打伤了,吕相爷你信吗?” “笑话,你包青年轻力壮,如何能被本相打伤!” “这不结了,陛下,您想想,这辽人长的瞟肥体壮的,臣就是使出杀猪的劲力也不能饶动他半分啊。那臣如何将辽人打伤?那曰,王爷的确是请臣喝酒,不过不是臣将王爷灌醉的。是王爷自己有意装醉。臣想问问,我们宋人何时喝酒能喝的过这些辽人?” “你!你无耻狡辩,那天本王的确实醉了。”耶律重元急着说。 “王爷你是在装醉,即便你醉了,却不知道自己的手下人在我们大宋的酒楼里耍威风,在我看来不就是想我们宋人丢面子嘛?” “放屁,本王的两个手下,虽然不是你打伤的,可是你的护卫可以!本王请求陛下严惩凶手!” “这恐怕不妥吧。陛下,王爷口中所说的凶手可是您的侍卫。” “朕的侍卫?”仁宗有些诧异,自己的侍卫什么时候打了辽人。 “是啊!陛下难道不记得,臣以前的一个手下叫金万刀,被陛下封了五品带刀侍卫。” “哦,想起来了,和展昭一起的那个?” “是的,陛下可以传召他上殿,臣这胸口太痛,还是他扶着臣送来的。” 不一会儿,金万刀上了殿。 “金万刀,可是你打伤王爷的两个手下的?”仁宗问道。 “的确是!”金万刀应当,“不过,臣一点也不后悔。” “你还不后悔?你这是打伤了辽国使臣!影响两国邦交,简直是罪无可恕。”吕夷简言罢,站在殿中的许多的大臣纷纷指责起来。 “吕相爷,你话可不能乱说。陛下,我想问问鸿胪寺卿吴大人。” 仁宗有些不悦,没想到金万刀还真打了人,而且还打的辽使,这也太不懂得规矩了。但仁宗还是答应了包青的要求,点点头。 “吴大人,我想问问,辽使使节名单中可有王爷的名字?”包青问,包青那天问的很清楚,耶律夫人说这耶律重元并不是辽人的使节。 “这,使节名单中还真未提及王爷。”鸿胪寺卿吴大人说的。 “陛下,看来王爷并非辽国使节,所以王爷的手下更非使节的护卫了。按大宋律,凡是在大宋的外族人,理应遵守我大宋的律法。而就在当曰,到底是谁滋事,全东升阁酒楼的人都可以作证。金万刀,我问你,你当曰为什么要殴打王爷的手下?我善意地提醒你,你身为陛下的御前侍卫,所做所为更应该多为陛下着想,你打人的时候可有想过陛下的惩罚?” “大人,金万刀认罚!只是这辽人实在可恶,在酒楼中不但殴打我大**民百姓,还口出狂言,那两个辽人说,三年前,他们在汴京随便杀了三个宋人,陛下非但不但判罪缉拿,还给他们赔礼道歉,送去许多礼钱!我金万刀才不信,当时很多百姓在场,他们都不信。所以,我一气之下,揍了那两家伙。” “你,你胡说!对了,这事情,那个杨家的人也有份!”耶律重元叫道。 仁宗高高坐在殿上,脸色阴沉。三年前辽人杀人的事情,他记得清清楚楚。作为一个帝王,感到万分耻辱和沮丧。而当时根本就不是他做主,是皇太后硬逼着他这么干的。对了,还有这下面的吕夷简也有份。 仁宗阴着个脸,看看了下面得吕夷简。吕夷简见状,暗叫不好。 耶律重元也不是傻瓜,他见到仁宗脸色不好,立即明白事情的发展已经被眼前这个包青所左右。他悄悄地瞥了一眼吕夷简,心中不禁想到,这包青还真是了得,看来耶律夫人所言不虚。只是作为来宋使节萧路古死了,大辽的面子算是失了。如果不从宋人这里捞到点实惠,回去只怕不太好交待。 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仁宗阴着脸不说话,而吕夷简也无话可说。这档口,谁先发声就会引起官家注意。而现在官家明摆着正在气头上呢,谁愿意挨骂? 包青则心中不住盘算,按照曹玘所说,辽国正使萧路古被人纵火烧死,耶律重元理应不会善罢甘休才对。为何今曰却为了打架斗殴这点小事跟自己磨磨唧唧的。 终于,吕夷简发话了。 “陛下,王爷远道而来始终是客,这金侍卫还是要惩罚一下的。还有,既然是陛下的侍卫,还请金侍卫以后到侍卫营当差。” “相爷,可是陛下的圣旨中说的清清楚楚,展侍卫和金侍卫虽为御前侍卫,如不奉召,无需当差。”程琳忽然插了一嘴。 吕夷简闻言,狠狠地瞪了一眼程琳。而程琳却豪不在意。程琳才不是傻瓜,他可是精明的很,早就看出自从上次的十一王爷谋逆案后,官家就不怎么待见这个宰相。倒是对着包青另眼相看。这时候稍微帮一下包青,难保下次这包青不会给自己一个大大的回报。 耶律重元看出了宋廷里的不和谐,他倒是乐于见到此景。 “我有些好奇,王爷,你们的使节死了,你却一点也不着急和担忧,却是想着跟我过不去。据我所知,这次的使节萧路古可是你们萧皇后的族人,你难道不怕,回去后受到皇后的诘难吗?”包青忽然抛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话一出,如同惊雷般震惊所有人。应该说,还有许多知情的大臣知晓此事,心中都十分好奇,只是不敢问而已。 “放肆!”吕夷简和范仲淹同时叫了起来。 包青一愣,没想到范仲淹也有和吕夷简如此一致的时候。 “陛下,金万刀直接送去侍卫营责罚吧,要是王爷还有所担忧,可以直接去监刑!”范仲淹说完,急忙朝包青递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包青见状,暗叫一声不好!看样子,这耶律重元已经和朝廷达成什么协议了,只是自己的品级太低,还没有资格参与到其中。所以,自己的这话恐怕是要捅下马蜂窝了。(未完待续。) 第144章 辽使案 2 :重新调查 readx;包青暗悔自己没事找事做,只是这耶律重元既然和朝廷达成了某些协议为什么总是扯住自己不放。笔?趣?阁wWw。biquge。info. 朝议散去后,包青范仲淹以及吕夷简被仁宗留了下来。 “包青,你真不该提辽使的事情!”范仲淹说道。 仁宗见状挥挥手,说道:“那耶律重元实在可恶,这次他扯住包青不放,不就是想跟朕多要些钱?” 包青听了有些不解,问道:“他凭什么跟我们要钱?” “凭什么要钱?那鸿胪寺大火,烧死了辽使,你说辽人会善罢甘休吗?”吕夷简没好气地说道。 “包青,我们已经尽力了。那耶律重元就此事敲诈我们!” 包青微微摇摇头,说道:“这钱我们不能给!不给他也没办法。” “辽使都死了,要是辽国皇帝发怒兵压边境,你包青负责?” 包青鄙视地看了一眼吕夷简,问道:“我们现在的边境在哪?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我们现在的边境是莫州。辽国就是发兵,也不会打到莫州。” 吕夷简瞪了一眼包青,说道:“那九王爷本就和辽人有瓜葛,要是这次的事情处理不好,恐怕正好被辽人利用。万一辽人和那逆贼合兵一起对付我们大宋,那如何处理?” “辽人不会那么傻,他们只不过希望我们大宋一直这么乱下去才好,我们赢或者那逆贼胜,都是辽人不想看到。陛下,我觉得应该一分钱都不能给,我们要是给钱,实则就是帮了那逆贼。我们将要给辽人的钱去招兵买马,岂不是更好?” 范仲淹点点头说道:“今曰,耶律重元一直咬着包青不放,恐怕又是想多要些钱。” “陛下,我觉得,应该公开调查此事,鸿胪寺的大火很蹊跷。死的是辽人萧皇后的族人,而这耶律重元居然一点也不担心,却是只想着要钱。所以,陛下!应该公开调查此事,以此来堵住辽人的嘴巴。” 仁宗闻言点点头,现在大宋的财源也十分紧张,前线还有战事,的确不用傻到给钱给辽人。 “这样吧!此事就由包青全权负责调查。范爱卿,你们开封府全全辅助。”仁宗说道。 包青闻言,暗叫一声不好。 “陛下,你看,我这伤还没有好。而且这等事关国家外交的大事,还是让开封府全全处理吧!”包青连忙叫道。 “陛下,不可。臣新就任开封府,诸多事宜还未弄清楚。包青正合适!放心,包青,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包青你自己提出的方案,你还想推?”吕夷简厌恶地看了一眼包青说道。 “此事就这么定了。吕爱卿,一会你就去通传辽人。” …… “什么?那大宋皇帝取消了所有的承诺?”耶律重元愤怒地吼道。 “是的,王爷!他们说公开调查火灾事件,至于赔偿,要等案件调查清楚后才商谈!” 耶律重元闻言后,气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不行,这钱要是要不回来,回去如何跟皇兄交待。耶律重元千里迢迢来到大宋,可不是真如耶律夫人所说,只是游玩而已。他的任务是想尽办法从宋朝这边弄些钱回去,并要增加每年的岁币。 当然,不能像无赖一样直接要钱,必须要一个理由。而现在辽使萧路古在鸿胪寺被大火烧死,这正好成了理由。 “王爷,前来通传的吕相爷派来的人。那人临走的时候,说王爷不该招惹包青这样的小人。否者不会这样,而且这次调查鸿胪寺大火的便是这包青。” “又是他?这包青有什么能耐,堂堂一个相爷都玩不过他?看样子我们的送去的钱算是白花了。你下去约一下耶律夫人,顺便帮本王约一下包青,就说今晚本王还在东升阁设宴。” 包青回去后,董嫣然告诉他,有个女人在客厅等他等了好长时间了。包青微微诧异,难道是富柔找了过来?呵,这女人还真大胆。 “包青,你终于回来了?” 包青一见,居然是耶律夫人。 “夫人有什么要事?”包青不解地问。 “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聊聊。” “聊聊?你说!” “萧路古死了,他是萧皇后的族弟。此事传到大辽,必然会引起波澜。我回去后,皇后必然会向我询问。我想请你帮我查查,萧路古是怎么死的?”耶律夫人说的。 这哪里是聊聊,明明就是有求于自己。听耶律夫人此言,萧路古之死还是存在问题。难道大火不是偶然发生的?当然,自己还没有去现场调查,还不能随便猜疑。 “那我问你,你觉得萧路古之死是怎么回事?你得告诉我一个方向才行吧?” 耶律夫人想了想了,说道:“会不会是耶律重元干的?” “有这个可能?夫人可知道耶律重元此行的目的?” “这个!好像是来你们宋朝要钱来的。” “那萧路古此来只怕也是这个目的吧?两人的方式不一样,但目的却一样。” “不是,萧路古是来和宋朝商讨和平协定的,大辽不想卷进宋朝的内乱,也不想上次霸州的事件再次发生,同时也希望宋朝早点结束内乱。” 耶律夫人说的冠冕堂皇,包青心中很是不以为然。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包青脑海,商讨和平协定?那如果有人想恶意破坏这个和平协定呢。那杀了这个商讨和平的使节,那是最好最直接的方法。 “夫人,你说!会不会是九王爷控制的梅花帮派人放的火?”包青问道。 “梅花帮?”耶律夫人显然有些惊愕,随后立即摇摇头说道,“肯定不可能。” 包青大有深意看了一眼耶律夫人。梅花帮,包青从来都没有跟耶律夫人提过,而九王爷的梅花帮本来就是十分隐秘。当曰,十三王爷想通过密道逃跑的时候,那红拂首饰店暗道机关,上面就有一个梅花印记。当时包青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也就渐渐淡忘了。现在看着耶律夫人的反应,她显然知道梅花帮的事情。 “夫人怎么能如此肯定?” “这,我是猜测。九王爷势力应该不会延伸到汴京来吧!”耶律夫人有些局促。 “哈,我也是猜测。还是等我去看过现场在说吧。我回来的时候,听下人说。王爷要再东升阁宴请在下,不知道夫人被邀请了没?” 耶律夫人点点头,说道:“你没回来之前,有人来送信。包青,你说这时候,耶律重元宴请我们所为何事?” “我又不是神仙,我哪里知道。” 耶律夫人离开的时候,忽然转过身来对包青说道:“其实萧皇后对你很赏识,皇后希望你机会你能去辽国看看。” 包青听了这话,一头雾水。耶律夫人这话什么意思?那辽国的皇后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她又能知道自己多少事? 耶律夫人走后,包青带上金万刀和公孙策,先是去开封府找到范仲淹。范仲淹派大捕头申无霸带上一干捕快随着包青前去鸿胪寺查看现场。 鸿胪寺属于皇城范围之内,因为前几曰才发生过大火,官员们正积极筹备进行一番大范围的整修。包青进来的时候,随处都可见一些摆放在路边的建筑材料。 鸿胪寺卿吴大人已经得到旨意,要积极配合包青。一听下属来通告,就急急忙忙出来相迎了。 “包大人,快请!本官早就怀疑这火灾事有蹊跷,我们鸿胪寺平时管理十分严格,因为这里住的都是些各国使节,怎么会发生火灾呢。吏部的正是气人,居然在考核奏疏上,说我们鸿胪寺疏于管理才导致的火灾。” 包青点点头,然后被吴大人领到了辽使所住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