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帝》 序章 祸兮福兮穿越的我 在正文开始之前,我想先向起点的几部作品致敬,让它们保佑我的这部作品不会因为人称问题扑街…… 向《三千记》致敬、向《来自东方的骑士》致敬、向《史上第一混乱》致敬,向所有扑掉的第一人称文致敬,我将高举前辈的大旗,扛起第一人称的旗帜,至于扑不扑街,尽人事,听天命……纵然我淹死在第三人称文的洪流里,我也相信,会有像我一样的逗比接过这艰巨的任务! 相信你也看到了,我是个爱读书的人,诸如上面三本书,我还读过其他很多的书,譬如历朝历代的人物传记、正史野史什么的,就连武侠小说我都有所涉猎,而且深受电视作品的毒害。 我曾经相信给《大风车》或者《动画城》寄信过去,就一定会得到他们所说的礼品,后来才知道他们的原话是“有机会获得”。 我曾经看到电视里演武打片,宝剑一挥,裤裆里什么玩意儿就没有了,为此我还特地尝试过,别误会,我只是用刚买了一天的塑料制品宝剑劈了一下墙壁,结果剑就碎了,害得我哭了好几天,后来一想,毕竟蛋没碎,就又高兴起来。 我就是这样单纯的男孩子,单纯到没有和女孩子拉手,就亲了她的嘴。我知道我这一生的奋斗目标注定不在剑上,而是在笔上,于是我奋斗的写小说,却总是扑街,但是没关系啊,我喜欢看书啊!各种类型的书我都看,近到书摊上买的,远到岛国进口,为什么看书?主要是看录像没钱,而且还得下播放器,容易中毒。 我总是做梦,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未知时空的皇帝,主宰世界,统领中华五千年的风骚人物,不管这些人物存在不存在,让我指挥一番也是好的!可是天亮了,我也只能擦擦嘴角,揉揉双眼,心中是无限的惆怅…… 我本以为我的生活就这样了,整日混吃等死,做一个小破学校的小破文科生,历史、地理、政治、语文接近满分,其他的科目全是鸭蛋。可是我错了,我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机遇,成就了我辉煌的一生! 那天,天气阴沉沉的,没有下雨,却有几分朦胧的美感,大街上的人都戴着口罩,我也戴着口罩,我们都在防止雾霾,我们都行走在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 正当我做着水平切割斑马线运动时,被迎面而来的一辆大型卡车撞上,瞬间把我撞飞出去,我在空中飘着的时候,看了一眼那辆大客车,载重多少没看清,就看清一共有十六个轮子。 等我落地后,我摸了摸全身,惊讶地发现我竟然没事儿!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我周围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这会是哪儿呢? 我走着走着,看到了一个山洞,出于好奇,我进去了,没想到我却落入了云南元谋人的居住地,这可是人猿级别的祖宗啊!谁能想到穿越到这种好地方……我就撒丫子跑,路上磕到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醒过来之后摸了摸额头,竟然一点儿血没流!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站了起来,却有豆大般的雨点儿砸下来,就看到一些身穿蓑衣的人边跑变喊:“不好啦,发洪水啦!快叫大禹哥哥来看看啊!”我听了,心想又穿越到尧舜禹的时代了,还没来得及跑,就被涛涛大浪给淹了,我在喝了一肚子水之后,开始后悔没有在暑假学会狗刨,但也没办法了,我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可是,我特么又醒过来了,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开始活动身子,却发现动弹不得,原来这次我直接被绑在了一个大的青铜柱上,对面是一座雄伟的宫殿,上面坐着一个威武霸气的男人,还有一个和狐狸精似的女人。好吧,这是炮烙……商纣王和妲己,你们好…… 于是老子又穿越了,从商朝来到春秋战国,没等老子感慨大难不死,就被一辆战车从身上碾过去了…… 没事儿,我还是没事儿,等我站起来之后,得意洋洋地想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却发现自己面前是一个尚未完工的宏伟工程,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一鞭子,还好是皮鞭子,不是别的鞭。“妈的,别偷懒,长城修不好,都得死!”一个酷吏呵斥道。“靠,穿越到秦朝还不安稳!”我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后面那个酷吏已经举起了大刀,只听喀嚓一声…… 我摸了摸头,发现什么事儿没有,心想这应该是来到东汉末年了,可是刚到东汉末年,就发现自己站在了徐州城的城门下,城门紧闭,不远处,一支披麻戴孝的军队扬长而来,号称是为曹操之父曹嵩报仇,要屠光附近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东汉末年的徐州穿越到东晋的,但是我一来就听到身边的人对我说:“这次我们一定大胜,苻坚将军率领着我们来到肥水,肯定有必胜的把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又从晋朝来到了隋朝,却在隋炀帝开凿大运河时溺水……但是我没事儿,我又来到了唐朝,却遭遇了安禄山和史思明的叛乱…… 没事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再次来到了宋朝,却光荣的成了岳飞将军手下的一名士兵,一场大仗没打,就要随他进京面圣,解释十二道金牌的事情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元朝的,但我知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是让成天成群结队跑过的蒙古大马踢中了背部,所以来到明朝的…… 可是却我又赶上了清兵入关,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站上了致远号,成为了邓世昌手下的一个水手…… “他妈的啊!”致远号中弹沉默后,我落入了水里,艰难地叫喊,在内心深处,我再次意识到了学习狗刨的重要性,但是我看到了邓世昌将会狗刨的小狗按进了水里,心想狗刨其实也没什么用,因为我发现我注定就是倒霉催的…… 我不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了,老天爷给我丢了无数的肥皂,却都被我踩在脚下跌倒,一块没捡起来。我开始自暴自弃,大声狂吼道:“老天爷,你不公啊,你要么就弄死我,要么就让我好好的穿越到一个地方,这么玩我是什么意思,你是要让我一点一点再穿越回现代吗!坑妹啊!” 喊完之后,我沉浸了水里,我的脑袋上面冒起了“咕噜咕噜”的水泡,我听到了老天爷的答复。 “小伙子,不该我的事儿啊,我就上了个厕所而已,谁知道你这么惨啊……这样吧,我过意不去,为了弥补你,我送你去个好地方吧,那里叫做福朝。” “你特么别坑我了……”我喝了口水,在水中含糊不清地说道。 事实证明,老天爷这次没有坑我。大难不死,真的必有后“福”。 第一章 轻松混出紫禁城 借用《史上第一混乱》里的一句狠话:“就用第一人称写书,你咬我啊?” 咬完没?咬完了,它也是第一人称的搞笑历史文,不会做出任何改变,下面开始进入正文…… 我叫福东,是福朝的二皇子。 早在我八岁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的意识来自于另外一个与此类似的世界,只不过附加到了现在这个男孩儿的身上。这可以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因为我可以用之前积攒的那些微小的文史知识来轻松地评估身边人的能力。所以说,我人是古人,可我脑袋里的装的却是活脱脱的一个现代人该有的意识,包括对古人的了解。 比如我在十岁的时候,招募了属于我的第一个臣子,那时我还没有继承皇位,但是一听到这个臣子的名字,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把他留在了身边。这个臣子的名字就叫韦小宝,那时他和我一样大。我知道他是个颇有头脑的人,就是有点贪心,但这不重要,他对我忠诚就好…… 我甚至觉得奇怪,韦小宝……也是历史人物吗?他不是金庸先生笔下《鹿鼎记》的主角?后来我知道了,这个奇怪的世界什么奇怪的人都有,一个韦小宝,还算不上什么…… “小东子,小东子!”他总是这么叫我。 “干什么,小桂子?”我问他。 韦小宝凑在我的耳边,小声道:“小东子,我听说你父皇大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真的假的呀?” 事实上,我和他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也不忌讳什么,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就告诉他:“真的。” 韦小宝听了,摸着下巴,开始思索起重要的事情来。 我也暗暗地忖度,父皇的病确实是不治之症,估计没几年活头儿了,但他也不是我的父皇啊,虽然我用的身体是他儿子的,但是我的意识确实从原先的地球上带过来的,与他没有半点儿的关系。 “小东子!”韦小宝忽然眼睛发亮,大叫了一声。 “什么事儿啊……”我挠了挠头,问他。 “你是皇帝的二皇子,按照礼数,皇位是该传给大皇子的,你难道不准备做些什么吗?” 听了他的话,我忽然开窍了,是啊,我得做些什么,不然也太对不起我脑子里装着的文史知识了。可是我能做点儿什么呢?干掉那个不是大哥的大哥,然后夺了父皇的皇位,成为大福王朝的皇帝吗? “对啊,你就应该这么做!”韦小宝仿佛能看透我心里所想的一样,狠狠一拍大腿,建议我召开募贤大会,招募有识之士。 我同意了…… 讲述至此,我想我应该对我所处的这个世界做一个大体的介绍了。我,是当世人称“福东”的大福王朝的二皇子。而这个大福王朝,则是一个领土极其广阔的帝国,向北的领土直到长城,长城北面是东/突/厥和奚两个国家,他们的骑兵很厉害,可以纵横整个草原和西伯利亚平原,如果没有长城,我们的大福王朝恐怕早就被侵略了,继续往北,就是世界领土第一大的俄国;向南,一直到南海,东亚及东南亚的诸国群岛是一些小国,有一些是臣服于我大福王朝的;向西,国家就比较多了,那里有高耸的喜马拉雅山,但不在大福王朝的国境内,西面的邻国从南到北依次是南诏、吐谷浑、回鹘,还有天竺、吐蕃、龟兹、高昌、西突厥、吐火罗、波斯、大食、罗马等,继续往西是大不列颠、法兰西、德意志等帝国,他们很强大,我们大福王朝现在比不过他们;向东,是朝鲜半岛,那里有高丽国,和我们福朝比较友好,再穿过一片海洋是日本,再穿过一片大洋是美利坚,那是传说中独霸一个大洲的强大帝国,可以摧毁整个世界。 至于国内的领土,我的父皇比较推崇行省制度,他将国内的领土分为十个行省。由西向东按从北到南的顺序依次是陇右省、剑南省、岭南省、关内省、山南省、江南省、河东省、河南省、淮南省、河北省。虽然有些名字和之前世界的省份相同,但是看地图就知道,只不过是名字相同而已,并非原先所指的那块地方。 这个世界的是混乱的,大部分耳熟能详的人物都胡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他们有的彼此认识,还有些渊源,但有的却互不知晓。我可以左手揽着貂蝉的香肩,右手搂着西施的小蛮腰;听着朝堂上诸葛亮在汇报霸王项羽在敌国与拿破仑进行的战事如何发展,同时派遣岳飞率领援兵去救援。 我还可以让李白和嵇康斗酒,让张仲景、华佗、扁鹊等人一同组建医学院,让张泽端和王羲之共同完成一幅书画作品。 当然,我得事先招募到这些名人才行啊!我现在只有一个忠心耿耿出谋划策的韦小宝! 正因为这样,韦小宝他才会建议我举办募贤大会。 在这里,还必须在说一下我所居住的皇宫,这是一个和紫禁城类似,但又有所不同的宫殿建筑群。皇帝,也就是我的父亲,一般都是在天龙殿中上朝,聚众位大臣议事;在天龙殿的左侧,是皇帝的书房,习龙殿,取爱学习的龙之意;在天龙殿的右侧,是仙龙殿,通常是交给太医或者炼丹道士从事医学研究的地方;在天龙殿后面,是睡龙殿,通常是供皇帝一个人休息的地方;你可能会比较在意后/宫,那是龙凤殿,位于整个紫禁城的最后面,里面有各种花果奇珍,还有美人。 在整个紫禁城偏左,也就是西面一点的位置,有一个御花园,御花园再往西,就是供皇子公主们居住的地方了。名字叫做幼龙群所,环境还算不错,绿化什么的搞的都很好,因为靠近御花园,所以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时常可以去玩。因为我叫做“福东”,所以我的那个府邸被叫做“紫气东来”,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年,觉得还不错。 眼下,我要听从韦小宝的建议,在这里召开募贤大会了。 我坐在正堂的座位上,倚着脑袋考虑,募贤大会的地点该设在哪里呢?如果太过明显,可是会被我的那个大皇子哥哥和父皇猜忌啊,要是被他们惦记上,那我他妈还活不活了?十二岁的我可不想就这么死去! “小东子,不如就设在紫气东来里面吧!”韦小宝搬来了一个玉石为面的板凳,放到地面上,然后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 “这样会不会太过张扬了啊?”我坐直身子,有些担心地问。 韦小宝想了想,似乎也是,他眼珠子在眼眶里左右一转,伸出手打了个响指,然后兴奋地道:“有了!小东子,我们可以离开紫禁城,去外省招募啊!比如……去江南省,那里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会有许多文人墨客的;然后,再北上去西北的陇右省,那里应该会有善战的将士吧!” 韦小宝所说的似乎是个好主意,可我该怎么和父皇说呢?出紫禁城可是一个不容易的事情,更别提我是个未满十六周岁的皇子了,按照福朝的法律,男子年满十六周岁,女子年满十三周岁才算是成年。 我将顾虑和韦小宝说了,韦小宝在我耳边小声耳语,告诉我该如何做…… 第二天一大早,我兴冲冲地从父皇睡龙殿里冲出来,顺利的坐上了出紫禁城的马车,一路颠簸,出了皇宫,目标:江南省! 其实,韦小宝教给我的办法很简单…… 父皇的病榻前,所有的皇子都在这里请安,殿外清晨的一缕眼光照进大殿,父皇在床上翻了个身。我趁势说道:“父皇大人,儿臣听说,在江南省有名医,可以治好父皇大人的病,不如就由儿臣前去,为父皇大人寻回这位名医吧!” “咳咳,还是福东懂事,你也不小了,朕就放心将此事交给你吧。” “是,儿臣告退!” 哈哈,于是,我出来了! 第二章 在路上的闲扯淡 在福朝的某条官道上,绿树成群,枝长叶翠,金色的光斑散落一地,叶子们的绿意也互相辉映。 这辆由京城驶向江南省的马车上一共就仨人。 我,韦小宝,还有一个穿着布衣,带着草帽的马夫,他用手挥着鞭子,狠狠地抽马的背部,想让这匹枣红色的马跑快些,结果中途这匹马撂蹶子不干了,任凭马夫怎么抽它,它就是一步不动。 韦小宝撩开马车的帘子,瞪着一双牛眼看着马夫,怒斥道:“喂喂,这可是福东二皇子的车啊,你要是耽误了行程,等着被砍头吧!” 马夫急了,连忙跳下车,来到马车前面,摸着马背部,对枣红大马哭诉起来:“我的祖宗哟,我错了,你跑起来好不好?” 枣红大马的鼻孔里发出阵阵热气,轻微地哼了一声,将马脸扭向另一边,不去看这个马夫,一只前蹄反复的摩挲着乡间小路的泥土,就是不肯前进一步。 “这可如何是好,哎呀!”马夫急得面红耳赤,道路两旁,不远处就是绿油油的田野,不少农夫都在地里耕作,一些小屋子的烟囱里冒出缕缕青烟,飘散在湛蓝的天空里。 看马夫的样子,他是准备叫那些农人们一起过来帮忙。 我在车子里看着,有些耐不住寂寞了,探出脑袋,轻轻地拍了拍马的屁股,然后温柔地说道:“枣红大马,乖,福东皇子给你拍拍屁股,你乖乖载我到江南省的地界咋样?” 这一拍,效果果然截然不同! 枣红大马的马脸瞬间变得更红了,兴奋地扬起前蹄,高昂的嘶叫了一声,马嘴竟然有那么一丝羞涩的笑意。没等马夫反应过来,这匹马已经蹬着蹄子快速起步了,扬起了尘土足足有一人多高! 马夫的手还死死的拽住缰绳,终于在被马车拖行了一段距离之后,重新坐上了驾驶的位置。我坐在车里,和韦小宝讨论该招募一些什么样的人才。 “小桂子,你说我去江南,除了招募一些文人雅士之外,还应该招些啥?听说哪儿的美女也很多啊,我要不要……” 韦小宝微闭双眼,想了想,然后对我说道:“不如招募几个力大无穷,精湛武艺的刺客吧,让他们把你的大皇子哥哥还有那个半死不活的父皇干掉算了。” “啊?”我的下巴差点儿掉到了盘膝而坐的双腿上,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恐怕不好吧……毕竟是我的哥哥和父亲啊,这么做会让国内的百姓还有国外的各个势力感到不满和反感的。” 韦小宝摇了摇头,道:“古今中外,不知发生过多少起宫廷政变,也不见得就遭到不满和反感,你要是答应下来,我去替小东子找刺客,小东子你去找可以入仕的文官。” “好!” 进行了合理的分工之后,我和韦小宝击了一掌。我们二人在车里打开饭箱和酒桶,吃着福朝皇宫里御厨制作的西红柿炒蛋,喝着香醇的葡萄美酒。西红柿是番邦进贡来的,美酒也是西域诸国进献来的。 哇,喝了一口,这酒也忒好喝了! 我只喝三四口,就觉得嘴里像是塞了蜜一样,拿起行李里备用的铜镜一照,妈呀,脸红的就像是菜碟里的西红柿。 “小东子,这酒好喝吧!”韦小宝也醉的不轻,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官道上颠簸,他的身子也在左右摇晃,像是在跳舞蹈一样。 “好喝,嘿嘿,太好喝。”我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晃动起来,一双手在车里张牙舞爪。 韦小宝不知用手指着何处,高声喊道:“小东子,等,等你当了皇帝,一定要派人个人去西域诸国出使,让他多拿点儿这样的好玩意儿回来!” “哎!”我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摆了摆手,醉眼迷离地说道:“还出使什么,等我当了皇帝,我要派重兵,统一了西域,把葡萄种满咱们福朝,哈哈!” 我和韦小宝愉快的笑声不断,小小的马车里根本盛不下,于是,这笑声冲出马车,飘到天空中,飘啊飘啊,一直飘到紫禁城,我的大皇子哥哥府里。 大皇子哥哥名叫福傲,比我大出了足足六岁,今年十八,是父皇最得意的一个儿子,为人凶狠毒辣。在小时候,父皇赐给他的一个高丽国进献的香炉,却被三岁的妹妹摔坏了,他竟然将妹妹狠狠地掐死,事后竟然还告诉父亲是妹妹自己摔死了…… 此时,他站在自己的府内的一个长廊檐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的随从问道:“大皇子,皇帝的病已入膏肓,您为什么叹气?” 福傲面色沉重地道:“虽然如此,但我那个十二岁的弟弟却说江南有什么名医,可以治好那个老不死的病,若是真的这样,我继位的日子恐怕又得拖个十年八年了。” 随从附和道:“恐怕……这是福东那个小崽子的胡诌吧,一定是韦小宝那个机灵的小鬼告诉他,大皇子您将来继位后会将其他皇子诛杀光,所以他才连忙逃命去了。” “话虽如此。”可本皇子还是放不下这颗心啊。 随从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小声阴森地道:“大皇子,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府中那一百人的精锐杀手已经安排妥当了,今夜我就把他们派出去。” 福傲满意地笑了,点了点头…… 当夜,大皇子府的檐上,“唰唰唰”跳上去一百名身穿黑衣,面带黑色面罩的杀手,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把短短的匕首,在皎洁的地月光下,反射出冷冷的金属光泽。这一百人整齐地站在房子上,背后是一轮高悬的满月,接受院子里福傲和随从的检阅。 “我能问个问题么?”福傲看着这些身体雄壮,各个都可以一当百的壮士杀手,心中不由生出一个问题。 “大皇子你请说。”随从毕恭毕敬地低下头。 福傲略一沉吟,皱着眉头说道:“整整一百人,为什么都站在房檐上?” 话音刚落,只听到“喀嚓”一声,房梁断裂,一百人站着的屋檐轰然倒下,整个屋子都塌了,幸亏屋里没人,只存了一些杂物,那一百个杀手也及时的跳开了。 福傲身处烟尘下,咳嗽了一声,狠狠地拍了随从的后脑勺一巴掌:“你妈的,那是本皇子的柴房!” 随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和福傲一起消失了在了夜幕下…… 夜幕下,马车还在行进,路途的夜色格外美丽,四周只有各种昆虫的鸣叫声。我心里还在盘算着,这去江南省,究竟会遇到啥样儿的人啊,到底会不会有美女啊? 嗯,我将来要是当了皇帝,这后/宫是肯定要扩充的,最好现在就在四处各地寻摸几个美貌靓丽的女子,我看了看已经依靠着车壁睡着的韦小宝,听他说,这不同的地方,也出产不同样子的美女。特别是在福朝东面的海洋上,日本的女子身材火爆,长相漂亮,更远的太平洋彼岸,美利坚的女子皮肤如脂玉,那叫一个白啊,而且,据说还是金发碧眼! “太美好了……”我嘴角留下了长长的银丝,靠在车壁上睡着了,马夫驾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整个车轻轻地晃着,好像一个摇篮,在送我进入甜美的梦乡,梦乡里面是暖暖的温柔乡…… “嗯,美人,香一个……”我在梦里咂咂嘴,像是品尝到了什么美味。 第二天天明,马车在一处旷野上停了下来,马夫需要休息一两个时辰,所以我和韦小宝从车上跳了下来。 伸了个懒腰,昨夜睡的真心不错。我觉得这里微风也不错,冷中带着那么一丝暖意,直击我的脸庞。不远处就是一个小树林,里面应该会有些野兽什么的,我和韦小宝决定不进去,就在原地的草地上升起一堆火,添些柴火。 看着马夫头靠着马车的木轮睡着了,韦小宝又从车里取出一些拨了毛的鸡,用大的竹签子穿起来,准备放在火里烤。 “味道一定不错。”我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舔了舔舌头,对那些尚未烤熟的东西垂涎三尺。 “必须不错啊!” 正在这时,旁边小树林里忽然响起了一个粗犷的声音,紧跟着走出一个中年汉子,头上包着粗布巾,身穿一袭白衣,长相并不算帅气,但却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看个头,比我要高出许多啊。 不过,他手里为啥拎着一柄长长的匕首? 妈呀!昨晚还和韦小宝讨论刺客的事情,他一定是刺客! 第三章 专诸其实是厨神 “你竟能一眼看出我是刺客?”那人显然是吃了一惊,带着赞赏的目光看着我。 而我,早在看到他的手里匕首的第一时间就窜到了韦小宝的身后,韦小宝也顾不得烤鸡了,连忙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来,大叫一声:“你别过来,不就是家伙事儿吗,我,我也有!” 是的,我认识韦小宝手里的这把匕首,据金庸《鹿鼎记》记载,这个匕首那可是锋利无比哇! 只不过,我此时却是对这把小匕首不报什么希望的,我躲在韦小宝的身后,抓着韦小宝的袍袖,去看那汉子,汉子手里的匕首很长,简直有一把短剑那么长了,而且很细,似乎柔韧度不错,有如此奇葩的匕首? “你是谁?”我探出脑袋指了指那个汉子,连忙又将头藏到韦小宝的身后,却从另一面瞧瞧看他。 汉子也知道他吓到了我们,连忙将匕首朝下,双手抱拳作揖道:“在下吴人专诸,正是干刺客出身的,方才若是吓到了两位,我在这儿赔不是了。” 原来是专诸!就是那个刺杀之前吴王僚还顺道秀秀厨艺的倒霉刺客!那他手里拿着的那把奇葩的匕首一定是传说中的鱼肠剑了,难怪啊难怪,又细又长,柔韧度一定不错,不然怎么能像鱼的肠子一样装进鱼肚中呢?记得有一种说法是,这鱼肠剑的剑身细长柔韧,能够沿鱼口插入,在鱼的胃肠中曲折弯转,而抽出时则恢复原形,钢韧无比,熠熠生光。 “你……不会是来刺杀我们的吧?”我仍旧藏在韦小宝身后,因为我知道这货身穿自带装备金丝马甲,万一专诸来袭,也可以挡住鱼肠剑。 “那自然不是!”专诸摇了摇头,向前走了几步,对我们说道:“我只是在树林之中闻到一股鸡肉的香气,所以就出来看看,是哪家的公子在这里露营而已。” “原来是这样。”我放心的走了出来,韦小宝也把匕首收起来了,专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傻傻地笑了,那把鱼肠剑也被他弯成了丝带一样的形状,绕在了腰间,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轻易近他的身,谁知道那鱼肠剑会不会忽然弹出来,刺瞎我的双眼啊。 等等,我的微笑忽然僵住了,专诸说他是闻到了鸡肉的香味儿? 我和韦小宝还他妈没开始烤鸡呢! 正当我准备问他的时候,只见这专诸一大步跳到火堆旁,抓起了那只尚未开始烤的白条鸡,拍干净上面泥土,双手捧到鼻子下面细细地闻,一边闻还一边感慨:“好鸡啊好鸡,难怪这香味飘到了树林里,要是烤熟了,啧啧,香飘十里呀。”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比我个子高出许多的汉子,心想他这到底是个奇葩啊,我只见过感慨“好酒好酒”的壮士,还从未见过感慨鸡好吃的,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自古刺客多二货?也难怪他们为别人卖命,到头来都命丧黄泉。 马夫还在那里倚着轮子睡觉呢,我和韦小宝则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专诸烤鸡,只见专诸一边烤,还一边发表言论。“嗯,这鸡啊,就得烤的外焦里嫩,这火候就合适,等一会儿快熟了,在撒点儿盐巴就好了。” “哎,对了,有盐巴没有啊?”专诸忽然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 我冲着韦小宝点了点头,韦小宝连忙窜到车里,抓出一包调味料来,嘴中说着“有有有”,然后把盐巴递给专诸。 专诸撒了完盐巴,满意的点了点头,左手腕一翻,把鸡换了个姿势继续烤,右手则抹了一把大汗淋漓的额头,甩下一把汗水。然后“唰”的一声从腰间抽出鱼肠剑,吓得我和韦小宝跳出三步远,只见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金黄的鸡皮上雕出花纹了,然后又用肉眼难以看到的速度在鸡上戳了无数个大小不一的窟窿,以便味道更好的渗入。 韦小宝在一旁看着,馋的直流口水,拼命地对我说:“小东子,这人真是精通厨艺啊,可惜我从小只听过三国的评书,不知道这位英雄有何事迹呀!” 说实话,我也看傻了,这还是刺客专诸么?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位大厨啊,这忽然就让我想起了一句广告词:“学烹饪技术哪家强,厨师刺客专诸强!” 专诸不顾我和韦小宝二人的表情,烤鸡烤的悠然自得,又忽然回头问我俩:“有辣子没有,给我点儿辣子。” “有有有!”韦小宝没等我下指令,一把从车里拽出来一包辣子,甩手就递给专诸了,只见专诸把包打开,也不用手抓,而是用手捏住辣子袋的底部,大把大把的往鸡上撒,成堆的辣子掉进了他先前戳的窟窿里,但是更多的还是落进了火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让人落泪的辣气。 韦小宝站在我身边,用手捏住鼻子,对我说道:“唔,小东子,这人不错,不如招为你的臣子吧,将来也进入御膳房,为我们烹饪好吃的食物啊?” “啥呀?”我也捏着鼻子,回了他一句。 “哦,你不是说他是刺客吗?正好拉进我们的队伍,将来也好派出去刺杀你的大皇子哥哥还有老不死的皇帝。” 这么一说,我倒真有点儿心动,眼下我手边也没啥能征善战的大将,或者武艺高超的侠客,招募一个专诸似乎也不错,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啊…… 打定主意,我就捏着鼻子走到专诸身旁,蹲下来,小声对他说道:“专诸大哥哥,你是干刺客出身的,不知道接不接活儿啊?”说实话,问完这句话,我自己都想歪了。 专诸没有停下手里的烤鸡,仍旧在不停的翻滚着,然后回头对我说到:“接啊,必须接,咋,这位公子有生意?” 韦小宝从旁边凑过来了,抢在我的前边说道:“有是有,就怕这位专诸大侠不敢接啊。” 专诸听了,勃然大怒,忽然起身,一脚踢翻了刚刚烤熟的鸡,火星子撒了一地,幸亏我和韦小宝在生活之前把这附近的草都拔了拔,不然会引起大火。我在旁边看着,心中可惜,多么好的一只鸡啊……就这么没了……可惜之余,我倒是坚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专诸确实是干刺客的,厨艺只是他的副业,一旦有活儿上门,他就一定会想打了鸡血一样,这倒是很符合历史上对专诸的记载,历史上说:“专诸方与人斗,将就敌,其怒有万人之气,甚不可当。” 专诸将鱼肠剑举过头顶,高声喊道:“没有我专诸不敢接的活儿,除非我老婆不让干或者价钱不合理,只要是我接了的活儿,就一定完成,除非我死!” 韦小宝在我身边小声问道:“小东子,专诸大侠为什么怕老婆呀?”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历史上确实有关于专诸惧内的描述,貌似“惧内”这个词还正是从专诸这里来的。当时他正要与一群人干架,他老婆出来叫了他一句,他就乖乖的回去了,据他说是“能屈服在一个女人手下的人,必能伸展在万夫之上”。 我身为福朝的二皇子,要多少钱没有啊? 听了专诸的话,我连忙让韦小宝从车里拿出葡萄酒,倒了满满的三大碗,我们三人就盘腿坐在地上,望着不远处地面上无法进食的脏鸡,我开始和韦小宝、专诸畅饮起来,一边饮,一边谈论这单“生意”。 专诸一口干了一碗葡萄酒,然后吧唧吧唧嘴,品了品味道,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咋苦不拉叽的,还没水好喝呢。” “这是葡萄酒,西域诸国传来的。”韦小宝慢慢地品了一口,然后说道。 专诸点了点头,把碗放下了,看着我说道:“这位公子,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在下福东!”我抱拳说道。 “韦小宝。”韦小宝含着满口的酒水,也说了句。 专诸打量着我,然后开口:“不知道福东公子要交给我什么样的活儿啊?” 我端着碗,问了句:“不知道价钱怎么定?还是先定价钱的好,还有,专诸不是要请示你老婆吗?” “老婆就不用请示了,最近家里快揭不开锅了,她把我撵出来,就是为了让我挣钱的,还说,只要能挣着钱,啥活儿都可以接!”专诸大手一挥,豪爽地对的我说道。 我默默地点头,想想也是,专诸家里一定是穷疯了,不然他也不会饿到对生鸡的气味儿如此敏感。我又问道:“价格有标准吗?” 第四章 刺客总是一窝蜂 “有!” 看来专诸不仅是个好刺客、好厨师、好丈夫,还颇有商业头脑,他将心中默记的一条条档次说了出来:“第一个档次是穷酸文人、侏儒等类,刺杀这种人,我就收个成本费;第二个档次是平民当中练过武的,像这种,一般都是办完事儿论价格,五百钱到一千钱不等;第三个档次是有一定势力的人,或者是官府中人,像这种一般看文武还有职位论价格,文的便宜,不会超过三千钱,武的贵一些,按职位而定;最贵的是刺杀同行,一般看人而定,上不封顶。” 我暗暗地盘算,福傲目前还没登基,似乎不能算作有势力的人,还有我的父皇,当今福朝的统治者,他到底算不算是官府中人呢? 韦小宝还在一边喝酒,也不帮我出出主意。专诸看我很长时间也不说话,以为我囊中羞涩,所以拍着胸脯说道:“要是福东公子你钱不够,那我就给你便宜点儿,打个九折,事后付款,专诸自掏腰包出路费,说吧,杀谁?” 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道:“专诸大哥,我想杀的人似乎不在你的各种档次里面啊……” “那你倒是说说嘛,到底杀谁啊?”专诸右手紧握着草皮上的鱼肠剑,左手端着酒碗,开始“咕咚咕咚”地喝着酒,露出一双眼睛,瞅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知道……这个当今皇帝和未来皇帝算在一起,打包一共多少钱?” “噗……” 专诸一时没忍住,将满嘴的葡萄酒像喷血一样喷了韦小宝一脸,韦小宝的脸都紫了,鼻子还往外鼓了个小泡。专诸手里的碗一时没拿住,掉在地上,摔得稀烂,再看专诸整个人都僵了,一双手在微微的颤抖。 “那什么,福东公子,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专诸抹了抹嘴,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我,显然他是被我吓到了。 我忽然想起来,这专诸刺杀吴王僚的下场是被吴王僚的侍卫乱刀堪称肉泥啊,也难怪他来到福朝之后,变得有些胆儿小了。韦小宝在一旁用随身带着的白布擦干了脸,然后将我的身世以及为何要刺杀这二人的原因告诉了专诸,专诸这才理解般的点了点头,可还是死活不肯接下这个活儿。 “价钱不是问题!”我对他说道。 专诸红着脸,低着头,用右手的食指在一边的草皮上画着圈圈,嘴里嘟囔:“这就不是钱的事儿……” 我盘算着是该给这老大哥戴戴高帽了,不然他肯定不愿意给我去办事儿,幸亏我脑子存了不少关于他的事迹。此时站起来,张嘴就说:“专诸大哥,想你当日刺杀吴王僚时,何等的威风霸气啊!一把鱼肠剑,极速向前,穿过两把训练有素的交叉铁戟,依然疾进,来到吴王僚身前,可是一连刺穿了三层狻猊铠甲……” 专诸依旧低着脑袋,右手画着圈圈,小声嘀咕:“然后我就被吴王僚周围的侍卫给砍成肉泥,然后来到了这里……” 我一看,我这么说他都不肯干,难道大事真的无法达成么?这专诸也太没职业素养了吧,身为一个杀手哪有把生意往外推的,再说又不是第一次干了,何必像个刚上花轿的大姑娘似的,推推阻阻的。 正当我束手无措的时候,专诸忽然不画圈了,拿着鱼肠剑在草皮上划拉了几下,又开口了:“要我接这单生意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尽管提!”我拍着胸脯说道。 “你得多找几个帮手,和我一起去……”专诸小声地说,样子像个孩子,这倒显得孩子外表的我有些像是个大人了。 听了他话,确实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这年头找皇帝皇子不好找,找刺客还不容易么,想必他的几个朋友,诸如要离、庆忌、荆轲三人都已经来到福朝了。我只要花重金请到他们,让他们和专诸组成一个刺客小分队,然后行事一定会顺利!我太佩服自己的思路了,这四个著名刺客团结在一起,什么样儿的人刺杀不了啊,只不过,我该去哪儿找其他三个人呢? 找人的人权且放下,我先讲自己的思路告诉了韦小宝和专诸。专诸听了,高兴地直拍手,像个傻子一样欢乐,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看来他对他的三个同行都是充满信心。至于韦小宝,他没听说过这三个人,还需要我花一段时间解释。我告诉他这三个人都是著名的刺客,都是刺杀过元首级别的人,但是有成功的,也有没成功的。韦小宝听懂了,这才点了点头。 我心里那个郁闷啊,为啥都是有刺杀利器“匕首”的人,韦小宝就不能像个刺客一样去战斗?不能战斗也就罢了,最起码得懂点儿历史知识吧,可他却是一副文盲的样子,除了评书啥都不懂,这都要怪金庸当初塑造这个人物的时候太恶搞了。结果搞的现在我有点儿束手无策,需要抓紧时间找到一个能够真正出谋划策,指点江山的军师。 于是,我和韦小宝、专诸又聊了一会儿,等到赶车的马夫醒了。我们三个人又踏上了路途,目的地还是江南省,至于准确的目的地,韦小宝说入了省界再说吧,找几个比较大的镇子住下,举办几场文斗武斗什么的,招揽些人才。 就这样,原先颠簸的车厢里只有我和韦小宝两个人,现在又多了个专诸,我瞅了瞅他,他正靠着车壁,拿着一块白布在擦拭鱼肠剑,我忽然想要过他的鱼肠剑与韦小宝的匕首,将这俩兵器往一起碰一碰,看看谁能碰过谁。 要说这专诸也真是有一股刺客风范,自从加入了我的队伍,经常夜不睡觉,站在荒野里,披着满天的星辰为我们站岗,搞的马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韦小宝也经常和他聊一些原先世界大清朝的故事,听得专诸一愣一愣的。 专诸也酷爱葡萄酒,毕竟是春秋战国的人,没见过汉朝以后的新鲜玩意儿,这次穿越到我福朝,可算捞着了。韦小宝就对酒没什么兴趣了,他总是叫我还有专诸一起玩掷骰子,也不赌钱,就图个乐乎,结果我和专诸每次必输。我开始感谢起金庸塑造韦小宝这样一个人物了,等缺钱的时候领着他去赌馆爆庄也不错啊! 又走了几日,我们终于看到了江南省的界碑,过了界碑之后,就有当地省官派遣在路口查过往行人的卫士了。因为是大中午,日头毒辣的晒着,这帮当兵的显得格外焦躁,一个个跟烫了屁股的猴子似的,抓耳挠腮,大汗淋漓。 到了我们的马车,为首的一个大宽沿大帽的士兵凑了过来:“哪来儿的?” 我听到马夫客客气气地说了句:“京城。” “啊……京城来的啊?”那个士兵的语气有些微妙,毫不避讳地说道:“来吧,掏过路钱吧,一共几个人啊?一个人二十钱,少一钱都不行。” 这次出紫禁城毕竟是为了扩充自己的势力,我和韦小宝打定主意不暴露身份,所以遇到这伙贪兵劫财,只好乖乖地掏钱了事。我却在心中暗下决心,等我将来登基,定要铲除这股不正之风,宣扬廉政! 过了关卡之后,马车行驶在人声鼎沸的江南小镇上,我命车夫将挡住车厢的帘子撩起来,这样也好四处看看风景,说不定就能瞅见几个有能耐的人,可这一路上没看到有能耐的人,就看到烟花柳巷里的老鸨涂着胭脂水粉,招揽我们进去。 韦小宝对这一幕是有着无比亲切地感觉,而我则更加向往,我们二人几乎是趴在车上,流着口水经过这这条路口,只有专诸一个人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谁让他惧内呢? 马车艰难地挤过一条拥挤的街市,一只翅膀乱扑大飞鸡钻出买卖人的竹篓,飞向我的车里来,那尖锐的鸡爪子,如同刀锋一样。我们车前的枣红大马害怕了,扯着嗓子高叫,马夫也是连忙低下头,一闪而过。 说时迟那时快,就当鸡爪快要抓出我的眼珠时,专诸抽出鱼肠剑,“唰”的一下,面前鸡毛乱飘,一只硕大的肥鸡就被专诸的鱼肠剑给穿了串了。 “哎呀!老子的鸡哟!”一声痛拗,集市里人群里忽然窜出来一个体形魁梧的大汉,光着上半身子,胸毛又黑又长,密密麻麻的,对着我们的马车怒目相向。 第五章 追鸡过集的典韦 我看这大块头似乎来者不善,脑袋向韦小宝身边一侧:“小桂子,快,帮小东子一个忙,快脱衣服。” 韦小宝双手抱住胸前,要死要活的摇了摇头,那根寓意清朝扫清六合的大辫子抽了我的脸蛋好几下,愣是把我如同鲜鸡蛋外表的小脸抽成了松花蛋外表的肿脸,事实证明,松花蛋的蛋白是青紫色的。 我一巴掌拍在韦小宝的后脑勺上:“让你把金丝背心给我脱下来,又不让你冲上去使美男计,废什么话,快脱!” 主从有别,我俩关系再好,关键时候也得听我的啊。见我大发雷霆,韦小宝二话不说就把金丝背心脱给我了,我记得我以后好像也没还给过他…… 那个彪形大汉看起来十分恼怒,自己的小鸡让人家扎了,换谁谁能受得了!这是对一个男人的侮辱啊!虽然那只小鸡就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鸡,但此刻也有了别的意思,他深深地触痛了大汉的内心! “你们赔俺的鸡!”大块头高吼一声,周围的群众纷纷避让,有的在菜摊上买菜的,就顺势抓俩大白菜,举到头顶;还有男人趁机就往大姑娘的屁股上摸一把,唉!世风日下,等我当了皇帝…… 还没等我发完感慨,这大块头已经冲了上来,狂叫着让我们赔他的鸡,我见势不妙,连忙把韦小宝挡在身前,高喊一声:“小桂子,你有锋利的匕首,连鳌拜都干歇菜了,快替我拦住他!” 眼看他大汉已经近前,韦小宝双眼一闭,把专诸拉过来了,讨好道:“专诸大侠,您的鱼肠剑比小桂子的匕首长多了,这种打架的事情,还是交给你吧!” 专诸也不推辞,露出一个自信地微笑,一脚把马夫踹下马车了。要我说,那个马夫就是该踹,一点儿不懂得保护主人,大难临头倒双手抱头,把自己的脸藏在了马屁股下面,这种废物要他干什么。 只见专诸一脚踩在车厢外,一脚立在车厢内,左手掐腰,右手高举鱼肠剑,显然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我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再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宋朝苏洵在《心术》中的一句话。“尺箠当猛虎,奋呼而操击;徒手遇蜥蜴,变色而却步,人之情也。袒裼而案剑,则乌获不敢逼;冠胄衣甲,据兵而寝,则童子弯弓杀之矣。” 说了这文绉绉的一大堆,我知道你也看不明白。趁着专诸摆pose的功夫,我顺道把这句话翻译了,大概的意思就是“手握一尺长的鞭子,面对着猛虎,敢于奋力呐喊而挥鞭打击;空着手遇上了蜥蜴,也会吓得面容变色连连后退,这是人之常情。假如赤身露臂但手握着剑,那大力士乌获也不敢逼近;要是头戴着盔,身穿铠甲,靠着武器而睡觉,那小童也敢弯弓射杀了。” 没错,就是用来形容眼前这个局面,对面冲过来的那个彪形大汉大概有我们仨加起来重了,满身的肌肉就像是拿打气筒打进去的空气。可专诸却敢与他对峙,靠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专诸手持利器,而大块头是空手吗? “非也,身为刺客,当有为知己者死之志也!”专诸回过头来,严肃地对我说道,这他妈真是我听他说过的最可笑的一句话。 等到那大块头冲到跟前儿,从后面抽出两把铁戟的时候,专诸这小子跳的比兔子都高,一下子跃到了我头顶的车篷上,震得我双耳发聋。大块头挥起一支铁戟就要向我的脑壳劈来,而我的脑壳却在一瞬间吓聪明了。 “壮士,且慢啊!”我大喝一声,倒是把这大块头给震住了。 大概过了有四五秒吧,这大块头可能是反应过来了,不满地说道:“你让俺且慢,俺就且慢!凭啥?” 我心道不妙,看来皇位还没继承,就要去下地狱见阎王爷了,谁知道那个大块头眼皮子一眨,把右手的铁戟转到左手,左手一手持二戟,右手则挠了挠脑袋,问:“且慢是啥意思?” 就这样,我成功的拖住了这个智商稍有欠缺的彪形大汉,开始用语言感化他,对他进行谆谆教导。 “壮士,你叫什么名字?“我用颤抖的手倒了一碗葡萄酒,在众目睽睽之下递给了这大块头,他一手接过来,几乎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就把整碗都喝干了。 “俺凭什么告诉你?”他一抹嘴,警惕地问道。 好家伙,喝了我的酒,还是那么横,那可是上好的葡萄美酒啊,虽然在刚刚倒酒的那一瞬,我和韦小宝完成了一个完美的配合:我开盖,他撒药。 不到三秒钟,那大汉“噗通”一声栽倒在马车上,差点儿没把马车压断,妈的,这得是多重,他属大象的吧。我招呼在地上装死的马夫,还有在车篷上装稻草人的专诸,让他们和韦小宝一起把这大块头拖进马车里来。 “嘿咻!”“嘿咻!” 我们四个人喊着号子,可算是把他推进来了,就在车厢帘子即将闭合的那一瞬间,集市中站出年轻的小伙儿。 “你们要做什么?”他指着我们的车,好像要打抱不平。 专诸抄起鱼肠剑就要上,小伙子吓得向后退了几步,还没开口,我给专诸做了个眼神,让他不要冲动,专诸只好退回车里。 谁知道那小伙儿还不依不饶,大声喝道:“你们这是买卖人口,违反了福朝的法律,按照福朝的法律……” “唉!”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大福朝的教育真够呛,怎么能教出这么死板的人来,这种人不懂世故,早晚玩完。我看了专诸一眼,专诸会意,抄起鱼肠剑就跳下去了,直逼那个小伙儿。 小伙儿“噗通”一声跪下了,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们,大喊一声:“按照福朝的法律,绑送罪犯至官衙者,有赏……” 聪明人,我就喜欢聪明人,对于小伙儿的表现我很满意。 于是,我招呼专诸上车,命令马夫驾车,这匹枣红大马驮着沉重的一个大块开始继续行进,最终离开了这个热闹的市集。 车上,韦小宝问我:“小东子,这个大块头是谁啊?” 我想了想,看他这彪样儿,还有手里的那两把大铁戟,估计是三国时期曹操的死士,恶来典韦。不过据书里说,这典韦应该是逐虎过涧,刚才为什么追着一只鸡到处跑…… “应该是典韦没错。”我对韦小宝说。 专诸在一边插话道:“如此凶猛的人,还是把他用绳子捆起来安全些。” 想想也是,按照宠物小精灵里的说法,只要我把精灵球扔出去,砸到典韦小兽的脑袋上,然后把他吸进去,精灵球在地上转悠一圈,亮几下灯,典韦没蹦出来,那就是成功捕获了! 我们的马车在镇子里继续跑,目标是找一家客栈,跑了一段距离后,来到了一个镇里的水道面前,还好这条水道上面有一座白色的拱桥,我们过了拱桥,周围是黑瓦白墙的民居,偶尔有一两个瓜果摊摆在路两边。 这匹枣红马可能真的是累的够呛,“呵嗤呵嗤”的拼命喘,满头的大汗没人给擦,再加上马夫给它留得发型是刘海,把前面的鬃毛留得老长,耷拉下来,混着汗水,粘在一起,糊住了马眼,一根长长的鬃毛带着汗扎进马眼里,马痛苦地叫了声,一蹄子踹翻了路边的一个西瓜摊。 可真是倒霉催的,我躲在车厢里叫苦不迭,西瓜摊摊主倒是二话不说,挺身而出,为自己的西瓜作辩护。 “你们干嘛!”他瞪着的眼睛比枣红大马的眼睛都大。 听了这动静儿,典韦在车厢里翻了个身,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我暗道不好!看来是迷药的劲儿要过了,这典韦到底是块大哇,新陈代谢也快,这么会儿功夫就要醒了。 “专诸,交给你了!”我拍了拍专诸,示意让他替我解决。 专诸拍了拍胸口:“放心吧,块大的不敢整,这样的小草民,一整一个准!” 他也真好意思说…… 见车上有人下来,那个西瓜摊的摊主很是愤怒,用手指着专诸的鼻子数落道:“你说说你们,好好的道不走,偏偏来踹我西瓜摊,是不是有病?!告诉你们,你们这是违反了福朝的法律,犯了马匹惊扰百姓的罪!” 专诸也不说话,“唰”的一声从腰间抽出鱼肠剑,直接把那摊主的牛眼给吓成了笑眼眯眯,连连欠身,抚手道:“嘿嘿,是我不对,不该在这儿摆摊,这就不是摆摊的地方,按照福朝法律,揭发违法,该赏,该赏……您踹的好,你走好,西瓜随便挑……” 还挑个屁啊还挑,都稀烂了都。 第六章 这个客栈不安稳 几经周折,马夫总算在这个小镇找到了一家客栈,名叫福来客栈,据说是镇里最好的一家客栈,可开凭据,供官府人员那福朝补贴,还可以自带酒水。这儿也的确让我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特别是门口挂的那两个大灯笼,在夜色初临的江南水乡上散发出温暖的光芒。客栈的小二招呼我们进去,我顺道问了他一个问题。 “这地方叫什么名字?” 小二做了一个招牌动作,把灰白色的湿抹布往肩上一搭,靠着红木门旁说道:“此地名叫求贤镇,隶属江南省,因为相传古时候的皇帝常常在这里求贤,故而得名。” 这可真是迎合了我的心思啊,小二的一席话听的我美滋滋的,二话没说就打赏,一个眼珠大的珍珠甩给他,价值大概值万钱了。这小二双手捧过去,心里那叫一个震撼,他可算是遇上大财主了。 我见专诸、韦小宝还有马夫三人抬这典韦有些吃力,于是连忙上去搭把手,一起将典韦抬下了车。话说给典韦下的药也不是很多,药效早过了,谁知道他竟然没醒,而是接着睡,睡的和个死猪似的,呼噜声还震天。 把典韦抬向楼上客房的过程之中,客栈一楼大厅进食的客人纷纷投来抱怨的目光,韦小宝只好挨个陪着笑脸,唠几句嗑,要说这小子还是有些能耐的,等我们把典韦抬进房间,再从楼梯上下来后,看到韦小宝和在场的客人聊得不亦乐乎,一些客人还要请韦小宝喝酒,这是什么社交能力! 掌柜热情的迎了上来:“几位客官,吃点儿什么?” 我随便点了些菜,让他们做好后端到房间里来,自己则招呼专诸和韦小宝去车里拿行李,马夫将马车听到客栈后院。韦小宝和专诸一人拎一把典韦的大铁戟,进了客栈,又惹来周围的惊恐地目光。 我见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也就一转身,上楼了,心中很满意今天的收获,竟然能遇到一员猛将,待会要好好说服他,让他为我效力。 在这段时间,客栈门外“唰唰唰”飘过的无数道黑影,他们都是身穿黑衣,带黑面,但是速度很快,我也没看清是些什么人,所以没当回事,就上楼了。 楼上,昏暗的房间里,典韦全身被绑满了绳子,像个粽子一样。 不,简直比粽子还粽子。我都有些佩服韦小宝了,他是如何用无数条麻绳在典韦身上编了一个紧身袋子。 很快,典韦醒了,转着脑袋,惊视周围,等发现自己被绑之后,艰难地动了动身,使劲儿地用力,却没能挣脱,只好放弃,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眨着一双天真可爱又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坐在客栈的平板矮床上,左边立着韦小宝,右边立着专诸,我潇洒地啃着一只大鸭梨,淡淡地问道:“典韦兄,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啊?” “你咋知道俺叫典韦,难道你是曹公手下的人!”典韦被绑着,却显得很激动。 我暗暗叹道,这典韦就是忠心啊,都来到我福朝了,还不忘了当初在曹操手下干活儿的场景,只可惜曹操他太不上心了,贪恋张秀的嫂子邹姝,结果白白的让典韦和他大儿子丧命。看到典韦如此忠心,我也坚定了要招到他的心,毕竟现在忠心的人好找,有能力的人也好找,又有能力又忠心的太难找了。 典韦在地上挪了挪巨大的身子,有些伤感地说道:“主公兵败,俺立在帐子前面给他挡箭,就先让他快点儿跑,结果挡着挡着,俺就睡着了,也不知道主公跑了没有啊,等在醒过来,俺就来到这儿了。” “你真是大英雄啊,太感动了!”韦小宝忽然扑到了典韦身边痛哭流涕。 专诸也在一边摇头感慨:“竟然和我们刺客信条暗合,我们刺客也讲究为知己者死,而无憾。” 我在旁边听了,差点儿没一脚踹他身上,专诸这小子说话可真不怕闪了自己的腰,今天下午在闹市面对典韦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吓得一蹦三尺高。 见典韦有些平静了,我干脆让韦小宝给他把绳子解开,只见韦小宝找到一个绳头儿,轻轻一拽,整个结实的“袋子”又变成了无数条绳子,被站起身的典韦轻轻一抖身,抖落在地。 我拿了个苹果扔给典韦,然后对他说:“恶来兄弟,你的曹公估计也在福朝呢,你还是跟着我吧,我会帮你找到他的。” “那行,俺就先跟着你了,等找着俺家主公,我就再走。” 我眨了眨眼睛,心想这典韦也忠心过度了吧,不过没关系,只要把曹操在招到我的麾下,不愁这一员猛将不跟着我。于是,我把我的情况和典韦说了,说了一遍,典韦好像没听明白,只是一个劲儿地挠头。 这时候就需要韦小宝的伶牙俐齿了,他将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典韦说了几遍,最终就总结成一句话:“在没遇到曹操之前,福东皇子的安全由你舍命保护。” 典韦这下明白了,站起身来,拍了拍胸口,这响声震天,听他大声说了句:“小事儿!以后福东皇子的安全就由俺负责了,你们刚才不说要砍什么大皇子还有皇帝吗,算俺一个,俺也去!” 这话听着真心想人感动啊,看来刺杀福傲和父皇的事儿也有着落了,再看专诸,乐的也跟捡了钱似的。我就有点儿搞不明白了,同样是拿着兵器杀人的,同样都是成功且身亡的,为啥专诸现在变这么窝囊,而典韦依旧霸气侧露?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做人的差距太大了吗? 正想着呢,客栈下面忽然传来了各种声音,像是人的叫喊声,还有打斗的声音,我心道不好,看来惹上麻烦了。于是连忙引着身边这三人一起出去看,临走还不忘把两把大铁戟交给典韦拿着。 出了房门,发现周围房间的房客都出来了,不少人都是携家带口,有的应该是在洗澡,听到楼下的动静儿,包着皂布头巾就出来了,腰下边还用一块大布缠住遮羞。 再看楼下,不知从哪儿窜进来百号身穿黑衣服人,人手一把小刀,早有一个将刀架到了掌柜的脖子上,把他逼到了柜台上。我就纳闷儿,这回事干什么?是官府派来查房扫那什么的?不会啊,在福朝,这事儿是合法的啊,那就一定是**上的兄弟了…… 只见掌柜的等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看着用到挟持他的那人:“这位大哥,我,我,我是小本买卖,没多少钱,你看中什么,随便拿……” 那人也不废话,恶狠狠地问道:“说!有没有皇室成员来你这儿,我们是奉命来刺杀他的!” 我站在楼上的角落里,听了这话,可算是明白了,估计是我那个大皇子哥哥耐不住寂寞,所以想先下手为强了,可一下派了一百号人,还这么得瑟,这能叫刺杀么,应该算是找茬吧,衙门的衙役能让他们这么放肆? 专诸在一旁倒挺欢乐,嘴里说着:“真没想到,这儿的同行这么多啊,我下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你傻呀!”我一把将这二傻子拽了回来,对他说:“这群人是来刺杀我的!你不知道保护我,你还下去和他们打招呼,有病吧!” 专诸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明白了什么,赶快躲到了我的身后:“妈呀!一百多人,咋能赢么,他们为啥都穿着黑衣服?” 我就告诉专诸:“黑衣服是他之后朝代,刺客的标准服装。” 再看下面,掌柜的听了这个刺客的话,颤抖着双手说:“我不知道啊……应该没有皇室的成员来啊,我们就是一个破客栈,想让皇室成员来,他们也不肯来啊……” “瞎说!不想要你的小命儿了?我刚刚亲眼看到他进来的!” “没有啊,真没有……” 正当这二人较劲儿的时候,黑压压的一群刺客里,一个眼尖的发现了我的存在,指着我在的位置,大叫一声:“兄弟们,我看到了,目标在那儿!” 就这样,整个客栈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我这里。 此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站在楼梯口偏右的第一个房间门口,韦小宝发现他们的目标是我之后,率先跳回了房间,专诸躲在我的身后,一把鱼肠剑还想腰带一样缠在腰间,典韦手持两把大戟,侧站在我的身前,挡住了我一大半身子。 第七章 猛将酷毙刺客蔫 我下意识的往典韦身后躲了躲,专诸抱着我的腰,也是照做。我看着客栈宽敞的大堂里站着的这一百号刺客,心想着就要开打了啊,典韦一个人能行么?这也没个报警电话什么的,等衙门的人来,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与此同时,楼梯下面的刺客们也有点儿犯嘀咕了,正凑在一起商量些什么。 “是那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么?” “应该是,看着傻里傻气的,和福傲皇子说的一模一样。 “福傲皇子不是说他身边就一个没用的韦小宝么,他身前的那个彪形大汉是谁,还有后面那个躲躲藏藏的人,看着很窝囊,为啥感觉到一股前辈般的杀气……” “我也感觉到了……” 我心里很乱,听着他们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看起来,之前挟持掌柜的那个刺客是他们的领头的,领头的见这些手下有些退缩,连忙高声下令:“奉大皇子之命,取福东的首级!赏钱万钱!” 此话一下,那些刺客一个个鬼叫着就往楼梯上涌,吓得我差点坐地上,这可真是一个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儿! 典韦回过头来问了我一句:“二皇子,是冲着你来的不?” 我木木地点了点头:“是……是……” 典韦听了,顿时来了精神,和大猩猩似的拍了拍胸口,大号一声:“那就交给俺了!”然后二话没说,挥舞着两把大戟就冲下楼梯。 周围的房客一看打起来了,各个吓得找地方躲藏,却又忍不住不看,纷纷露出一双眼睛,注视的场面发展。 我从屋里死拉硬拽的把韦小宝拉出来了,他一出来,就看到典韦在楼梯上大展神威,顿时露出了喜色,开始鼓掌加油。 典韦手挥两把大戟,毫不费力,这边挥下去一个黑衣刺客,那边又把一个刺客踹下楼梯,楼梯木质扶手都碰断了。 到底是三国时期的猛将恶来啊!我看的兴起,大叫“加油!” 这帮刺客还是黑压压地一片冲上来,我还是怀疑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勇气,看来古话说的好。“有钱能使磨推鬼。” 只不过这帮人的设备不行,人手一把小短刀,看起来还没有韦小宝的那把长呢,更别说跟典韦的两把大铁戟较量了,几乎都近不了典韦的身。就算有一两个趁着人多涌到典韦身边,抱住典韦的胳膊,也能被典韦一手甩下去三四个,掉到地上,捂着肚子乱滚,大声喊痛。 “好啊!就这么打!”我站在“安全地带”大声喊着,坐山观虎斗,准确的说是观虎和小猫斗,典韦是虎,那些刺客是小猫。 “喵~” 在我的眼里,成群的刺客猫冲了上来,一只猫眯了眯眼睛,伸出爪子就去挠典韦这只凶猛的东北虎,却被老大虎一掌呼中全身,惨叫一声,掉到了地面上。 “吼!” 典韦打退一拨人,站在楼梯上,威风凛凛,不可侵犯!我心里那叫一个痛快,有了典韦,何愁大事不成! 正想着呢,忽然觉得左下肋骨处传来了痛感,连忙去看,妈呀,有几个刺客太聪明了,竟然在客栈大厅里搭起了梯子,从二楼走廊旁边的栏杆上爬上来,近身一个人用匕首刺中了我,幸亏我穿着韦小宝脱下来的那件黄金背心,可以刀枪不入,不然刚才那一下子我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我连忙躲开,发现从梯子上一共上来了四个刺客,因为走廊房客人多的缘故,还有不少刺客想上来都怕是不可能了。 我连忙把专诸反推到身前,对他说:“你还有没一个职业刺客的素养!身为祖宗级别的刺客,还怕你的徒子徒孙?你的雇主,福朝的二皇子,未来的皇帝就要遇刺了,你还在这儿畏畏缩缩!” “嗯,有道理!别忘了事后付钱!”专诸被我一激,顿时像了鸡血一样,右手掐腰,轻轻一抬,四个刺客以为他是在提裤子,其实他是要亮兵器,只听清脆的一声,专诸抽出了鱼肠剑,第一时间戳死了一个刺客,正中胸口。 刺客只喊了一句:“好大的杀气……”然后,就脑袋一仰,倒在了二楼走廊的木地板上。 典韦见了,哈哈大笑,他没想到之前那个看到他就吓得跳到车篷上的人也有如此本领,此刻便安心对付楼梯口的这些人,而我和韦小宝则看着专诸大战仨小刺客。 看了片刻,我看出门道儿了,如果说猛将和刺客有不同的话,那就是武将擅长群攻,而刺客擅长单攻。 扭头看典韦像一头猛虎一样冲进了刺客群,挥舞着两把大铁戟,像是在砍草一样的砍着那些面带黑罩的刺客,这难道不是擅长群体攻击的表现吗? 再看专诸,用一把鱼肠剑和三名刺客较真,却只能安心对付一人,一旦其他两人来打,就得分心去敌,看起来显得有些畏首畏尾,这难道不是擅长单攻的表现? 我忽然听到了“喀嚓喀嚓”的声音,转过头去,发现是韦小宝正在我旁边啃苹果,我就问他:“还有吗?给我个。” 他屁颠屁颠儿的跑进房间,又拿了苹果给我,我用手擦了擦,也开始吃起来。再看下面的典韦,已经快要结束战斗了,客栈大厅里横七竖八的躺着的全是尸体,掌柜的倒不是在意死不死人,他主要是心疼他的那些器具,比如木椅木桌什么的。 二楼走廊上,专诸也终于刺死了最后一个刺客,恰逢我一个苹果啃完,顺手把果核扔到了一个尸体的肚子上,又得出了一个结论,武将杀人靠猛,刺客杀人靠出其不意和耗时间。 待一百号刺客全体躺倒之后,我意识到自己被福傲盯上了,这里就不安全了,连忙招呼身边的三人快走,顺便让韦小宝去客栈后院叫醒马夫。 “二皇子,这一百号人也太垃圾了,俺还没杀够!”典韦手里的两把大戟还在滴血呢,我也没功夫和他唠嗑了,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差不多值几千钱吧,递给掌柜的,匆匆忙忙就要出门。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 “站住!” 我和典韦三人转过身来,见是酒桌上的一个酒客,身穿黄色长袍,扎紫红色腰带,体宽但不胖,身高比十二岁的我高一些,手里还端着一个酒碗,另一只手正指着我们。 我见这人一定有话说,就先打发马夫去给马车加油了,也就是给那匹陪了我一路的枣红大马喂点草,他乖乖去了。 我就问那个说话的人:“叫我们站住干嘛?” 那人文质彬彬地道:“你们杀了这么多人,岂能一走了之?” 我心想哪儿来的神经病,这些刺客可是来杀我的,我是正当防卫啊!难不成福朝没有这一条法律吗?真是见鬼了,制法的事儿也得等到登基以后再说,见他这么不依不饶,我只能先解释一番了。 “这位大哥……嘿嘿,”我陪着笑脸:“你也看见了,是这些人一起来杀我,所以我才杀了他们,而且这里面水很深……” “那也不行!”那人从旁边捡起一个侧倒在地上板凳,然后一条腿立了上去,摆了个掐腰的姿势,然后指着我说道:“福朝法律,杀人者死,就算你是被逼无奈,也不能一走了之!再说了,这么多黑衣人为何会来杀你?黑衣人足有百人,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雇佣的,这期间一定有大的犯罪!” 这哪儿来的神经病啊?这个镇子上的是不是都是神经病啊! 我看了专诸一眼,示意让他给我解决这个麻烦。 专诸轻车熟路地走到那人身前,面带微笑地看着那人。那人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瞪着专诸,专诸吃了一惊,开始使出绝招,亮鱼肠剑! “唰”的一声,一柄鱼肠剑就架到了那人的脖子上。 只见那人一下子就蔫了,放在凳子上的腿也拿下来了,掐在腰上的手也垂了下来,专诸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要过来和我们会合,还没走到我身前,就给我行了个大礼,原来是那人在后面踹了他一脚! 这一踹可真是把我们所有人都震惊了…… 只见那人大步上前,厉声道:“别说你用凡夫俗子的暴力来威胁我,就算你是神仙下凡,玉皇大帝转世,你也别想徇私枉法,走!跟我去衙门!”说着,那人就上前扯专诸的胳膊。 这谁啊这是!哪来的奇葩! 第八章 衙门夜间不营业 你说你不依不饶就算了,还敢踹我的人,专诸是你随便踹的吗? 我二话不说就要凑上去和他理论,韦小宝抢先一步拦在我面前,陪着笑脸对那人说道:“商鞅大哥,你看,何必动气,咋俩刚才唠得多尽兴啊。” 我靠……我迈出去的脚步又退了回来,刚才韦小宝叫这人商鞅,难道是春秋战国时期为秦国的秦孝公变法的那个商鞅?难怪这么耿直,耿直得有点儿犯病。我记得他的下场是变法成功,但秦孝公死后逃出秦国,回到秦国之后,又被惠文君下令,五牛分尸,百姓还争着吃他的肉…… 商鞅却没有搭理韦小宝,一把推开了他,严肃地说道:“公是公,私是私,聊得再好那也是我们的私交,在法律面前,一切交情都不值得一提!” 我听了,点了点头,应该是那个商鞅了,看这招人恨的劲儿,还在法律面前,一切交情都不值得一提,难怪事后被百姓分着吃肉……不过我知道他是有才能的,和韦小宝不同,商鞅的才能是实实在在的,韦小宝只会油嘴滑舌,抖机灵;商鞅可是精通法律啊,按照现代的说法,那就是一位优秀的法官,如果我将来成了皇帝,这样的官哪儿找去! 于是,我就生出想要招募他的意思,谁知道商鞅依旧不依不饶,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死拖着我要去衙门。 我对他说:“不用你拽,我自己有腿。”他就松开手了,可是一双眼睛死盯着我们一行人,仿佛真把我们当作罪犯。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各家各户都打起了灯笼,晚风一吹,心里凉凉的,很舒服。“福来客栈”的掌柜的见已经有人要把这事儿禀报衙门了,连忙组织人手把死了的刺客尸体往外抬,全摆到大街上。 我、韦小宝、典韦、专诸四个人并着肩,大踏步走在前面,商鞅就背着手,低着头,在后面监视。迎面碰上了戴草帽的马夫大哥,马夫大哥有些奇怪地问:“福东皇子,你们这干嘛呢?” 我告诉他:“我们做游戏呢,一会儿就回来,就先把车继续停到后院吧,今晚估计是走不了了。”马夫听了我的话,乖乖地走了。 道上,典韦对我说:“福东皇子,后面那人是要干啥?要不俺宰了他吧,反正宰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了。” 我赶紧告诉典韦:“这人不能宰,以后指望着他帮我治理江山,要是现在宰了,怪可惜的,如果以后有机会宰他,一定让给你,再让你吃几块他的肉。” 韦小宝听了,吓了一跳,对我说道:“小东子,你可真狠啊,怎么能想出这样残忍的手段!” 我心想他还好意思说,在金庸的《鹿鼎记》里,也不知道是谁把反派人物玩的惨不忍睹,最后坐拥七个老婆,难不成鳌拜是自己自杀的?海大富和洪教主也是厌倦了人生,自行了断的? 还是专诸老实,就乖乖的走着,一言不发,倒是时不时伸出手摸摸屁股,看来刚刚商鞅踢得那一脚挺重。 我们五个人就像五个白痴一样在街上走着,街两边不少的住户都探出脑袋来看,这架势确实有点震惊,我和身边的三个臣子就差踢起正步,向右转,然后敬礼了。 等丢人现眼地来到衙门门口,才发现时间太晚了,衙门根本没有人,倒是有两个值班的衙役,一人举一个大牌子站在半人高的漆红色栅栏旁边,几乎是靠在那大牌上睡着了,我都能隐隐约约听到鼾声。 这坑爹的玩意儿,福朝养你们这些人是为让你们站在这儿睡觉的么,我气不打一处来,虽然现在没当上皇帝,但我有信心这皇帝早晚是我的,看到这些不良现象,心中不能不愤慨。我退后几步,抬头看了眼他们举着的牌子,两个牌子两个字,“威武”。 “威武个屁……”我小声嘟囔了句。 那俩人忽然就醒了,瞪着牛眼,指着我鼻子问道:“谁说的?谁说的!刚刚那话谁说的!?” 我往后一退,抬头看天,天上的星星很多,比现代的多多了,而且月亮也很圆,堪比现代八月十五的月亮。 商鞅凑了上去,和这俩玩忽职守的衙役说道:“还请两位请出县令大老爷,草民商鞅有违法之事举报。 “举报什么举报,不知道求贤镇县衙的规矩来还举报,你是求贤镇的人吗?”士兵睡意全无,没有半点儿好脸色地质问商鞅。 要我说人就是贱啊,我好声好气的和商鞅说,他不依不饶,这俩士兵在这儿装大爷,他倒是心甘情愿当孙子,实在让人费解。 听了这俩人的训斥,他竟然点着头,面带喜色地说道:“草民商鞅刚到此地,只是了解一些福朝的法律法规,关于县衙有什么规矩,实在是不知。” “喏,那儿呢,自己去看吧。”一个人右手抱着牌子,另一只手指了指这把整个县衙大堂围起来的红栅栏,上面有一小块木牌。 我们一大堆人便挤了过去,商鞅还回过头来说了句:“小心点儿,别挤着,慢慢来,不急。” 等凑过去之后,我才看到那块牌子是个什么东西,按照现代的视角解读,就是一块营业牌,邮局银行都会贴出来的那种。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还是文言文,我翻译之后是这样的:求贤镇县衙,营业时间,工作日早八点~晚十六点,非工作日早十点~中午十二点。那现在肯定超过了下午四点了啊,天都黑成这样了。 于是我对商鞅说道:“商鞅大哥,你看今天天色不早了,不如就先这样吧,等到明天再说。” 商鞅大怒:“不行!死了一百号人,怎么可以等到明天,是县衙一定有鸣冤的大鼓,等我进去击鼓。” 说完,商鞅就又来到入口,想要往里面进,却惊醒了那俩守门的。 “你有病啊,告诉你现在没到工作时间,咋这猴急猴急的!” 商鞅看着俩人不准,站在入口外面,扯着嗓子就开始喊:“有冤情啊!大老爷啊!你还能睡着觉啊!” 守门的人刚刚闭上眼,被这么一喊,吓了半死,睁开眼睛,举起手里的牌子就要去拍商鞅,两个人一起上,商鞅赶快撒丫子就跑。 我韦小宝等人在旁边愣愣的看着,不知道该咋办。这俩守门的人就像是在玩敲鼹鼠的小游戏,不对,那个游戏鼹鼠是冒头、缩头,商鞅现在是在绕着一块地方跑,守门的两人就像是用手里的苍蝇拍打苍蝇一样。 最后可能是他们累了,威胁了商鞅一句:“告诉你,别找事儿了啊,要是我们再醒了,让你死的难看!”然后,拖着牌子回到门口,继续刚才的姿势睡觉。 典韦挠了挠头,准备看商鞅怎么办,商鞅虽然耿直,但是不傻,他来到我们身边,我以为他要说今天先这样儿了,谁知道他一撩袍子,就开始爬这个半人多高的栅栏。这货是多想把我们送进大牢啊! 我又好意劝说:“商鞅大哥,我们又不是不认罪,你何苦这么晚了折磨自己,先下来吧,我知道你是个重法之人……” 商鞅显然是下不来了,两只脚卡在了栅栏里面,半个身子却已经到了栅栏那面,撅着个屁股,对着我们扭了扭,连喘气都有些困难,扯着嗓子对我们说:“不行……你们杀了那么多人……说什么也得把你们送进……咳咳……” 说到最后,这货已经喘不上气来了。 我反正是困了,打了个哈欠,对韦小宝他们说:“走了,先回客栈去补一觉,明天早上再来听商鞅先生高谈阔论,听他讲述我们犯下的罪行吧。”说完,我转过身去,双手抱着后脑勺走了。 典韦在后面“嘿嘿”一笑,拍了拍商鞅的屁股,也跟上了我的步伐。韦小宝看了商鞅一眼,半句话都没说,就跟我走了。 留下专诸一人,站在原地,不怀好意地笑着,摩拳擦掌。谁让刚刚商鞅踹了他屁股一脚,现在仇人的大屁股就架在自己面前,还扭来扭去的,傻子不还手啊! 商鞅略带哭腔,又不敢吵醒那俩睡觉的人,只好不断地扭动屁股,最后专诸踢没踢回去一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四个人回到客栈,帮助掌柜的把尸体分五次运到了镇外面的乱葬岗,埋了,然后就回楼上补了一觉。 去埋尸体的时候用的是我们的马车,那匹枣红大马差点儿没直接坐地上,这味道实在不好闻,各种血腥,唉,自古宫斗多炮灰,这些人也是爹生娘养的,何苦出来干这活,缺钱倒是说啊,我有的是…… 非得替福傲卖命…… 第九章 吃面也不安稳 次日天明,我打着哈欠在床上翻了个身,听到外面传来了客栈饲养的公鸡打鸣,心里念叨着早晚把这只鸡杀了炖肉吃。我睁开双眼,发现纸窗外透出一股淡淡的光亮。 昨晚为了防止刺客再次来袭,专诸和典韦二人是留在我的房间睡的,韦小宝也不依不饶的留了下来,我睡觉都没有脱下那件金丝背心。 昨晚可真是累死我了,去乱葬岗埋尸体的时候,被坟地里的磷火下了个半死,韦小宝偏说那是鬼火,他最怕鬼了,典韦拎着两把大铁戟就要上去和鬼较量,专诸则吵着闹着要回客栈休息。折腾了一晚上,快凌晨的时候才回到客栈睡下。 我起床看了看时辰,已经是上午了啊,昨晚和商鞅一别之后,他不会真守在那里一夜吧,以他那耿直的性格,说不定有这个可能! 我赶快穿衣服,拍起地上躺着地三人,对他们说道:“走走走!快去衙门,不然说不定一会儿衙役们就要来抓我们了!” 典韦揉了揉眼,不满道:“你让他们来嘛,俺一个人把他们全打回去了。” 我连忙捂住典韦的嘴:“搞搞清楚,那是福朝的衙役,正统的衙役,你要是伤了他们,那我身份不暴露了?” “这倒也是……”典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了,去拿他的那两把大戟。 韦小宝和专诸也在我的催促下匆匆起身,我本想叫着他们快走,谁知道韦小宝偏要好好的整饬一番,说什么如果上堂,就会有很多人围观,要是丢了人就不好了。真搞不明白这个妓院出来的小子怕什么丢人,我又去叫专诸。 专诸非得吃完饭才肯走,肚子还在咕噜咕噜的叫,我没办法,领着他来到客栈下面,和掌柜的说了些早上好的话,然后跟他要了两碗面条。 我和专诸就盘腿坐在客栈一楼席子上的一张矮桌上,因为已经过了早晨这个客多的时间,客栈一楼空荡荡的。不一会儿,掌柜的端着一个红色木制板托过来了,上面就乘着两碗面条,仔细一看每碗面条上面还窝了个鸡蛋,一片肉。 我担心地问掌柜的说:“今天早上衙门的人来过吗?死了这么多人,衙门不会不知道啊?” 掌柜的替我们把面条端到了桌子上,然后将红木板架在胳膊下面说:“唉,你以为呢,现在衙门都这效率,说不定啊,再过三天他们都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好奇地问:“你这店里的小二呢,哪去了?怎么换你这个做掌柜的亲自来给我们上面了?” 掌柜十分不满地说:“昨天晚上,他收了个客人的小费,应该很多,所以连夜就跟我辞职,卷铺盖走人,回家买地、娶老婆、生娃去了!” 原来是这样……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昨天是我给了那小二小费,看来以后贵重的物品还是不要随便给的好,不然有可能影响整个福朝的经济体制…… 专诸正在专心致志地扒拉面条,一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我对他说:“你能不能咽下去再说……” 专诸便将口中咬着的面条从碗里提了起来,靠着舌头将面条卷进嘴里,面汤撒了一桌子,连他衣服都脏了,真是个大吃货。 等专诸咽下去了,打了个饱嗝,一手摸着鼓起的肚子,一手指着掌柜的说道:“这面不好吃,做面的人也太差劲儿啊!” 掌柜的吓了一跳,连忙欠身问道:“那里不好吃,客官你说。” 专诸就开始数落起来:“先说这面条的柔软度,你这面也太烂了,如果不是我小心翼翼,根本就是在喝面片汤,再说这面条的长度,长短不一,往嘴里吸的时候啊,有的很快就进去了,有的却还没进去,影响口感,最后说道面汤的底料,太淡了,应该多放盐巴和麻油,还有鸡蛋放置的位置,应该埋在面底而不是窝在面上,至于这肉的种类,我吃了一下,应该是病死的猪肉,最好要用现宰的嘛,还有……”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把他按到一旁,却沾了一手的油腥,还得抹到他身上,我讨好似地对他说:“得得得,专诸大哥,我知道你厨艺精湛,等我当了皇帝,我给你个御膳房监工之职。” 掌柜在一旁不好意思地道:“这位客官,对不住,咱们这毕竟不是专门的厨馆,您要是嫌弃这饭菜不好吃啊,出门右拐,不过百米,有一家‘好再来’厨馆,里面的饭菜可是味美价廉啊!” 专诸抹了抹嘴,凑到桌前,神秘地对掌柜的说道:“想学做菜吗?我会做一道拿手好菜,名叫‘梅花凤鲚炙’,是用冬天的梅花配以……” “行行行……时候也不早了,饭也吃了,该出发了!”我连忙打断专诸,让他老老实实地闭嘴,这道菜是能随便做得吗?是随便吃的吗?当初他就是把鱼肠剑塞进这道菜的鱼肚子里,靠着这道菜刺杀了吴王僚,预备工作也不知道演习了多少遍,要是他在做一遍,万一将吃鱼的人当成了行刺目标,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我见韦小宝和典韦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拍了拍身子,站起身,顺道将专诸也拽起来了,这货别想在一个人搞什么名堂了。 “小东子,吃饭怎么也不叫我呀,我也饿了。”韦小宝有些郁闷的说。 典韦也摸了摸肚子,没说话。 我的那碗面正好还没吃呢,于是就把碗端了起来,递给韦小宝,让他和典韦分着吃了。韦小宝端在手里,高高兴兴地刚吃了一口,手里的碗就让典韦抢去了。典韦的大手握着整只碗,轻松的抬到嘴边,往嘴里一倒,满碗的面就进了他的口…… “好你个大哥子!敢抢我的面!”韦小宝跳起来就去打典韦,可是却因为身高的缘故,只能碰到典韦的脸。典韦就哈哈的大笑起来,面还在嗓子那里没有下去。 我看着韦小宝可怜,又让这客栈的掌柜的再做一碗面,问专诸要不要,专诸摇了摇头,用拇指的指甲扣了扣牙缝,侧躺在矮桌边,摸着肚子,说了句:“不要了,太难吃了,唉……” 我看了一眼他刚刚吃面的那个碗,干净得很,看上去都不需要洗刷了……这也是觉得难吃? 这些来到福朝的古人也真是自以为高端了,他们没见过现代的各种厨艺,看来我以后得抽空和专诸切磋一下做面的技艺,不就是面条吗?我在现代吃过刀削面,吃过拉面,还有方便面……专诸吃过么? 面端上来了,外面的阳光也有些大了,照进客栈里,有种温暖的感觉,我们一人捧一碗面,享受着面汤上飘出来的热气,和手掌感觉到的瓷碗的温度,那叫一个舒服,啊,在深秋时节能有这样的享受,美! 正在感慨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人弓着身子,倚着客栈的大门站着…… “妈呀!这不商鞅么!”我和周围的臣子都大吃一惊,手里的面条差点儿没洒满裤子。 看商鞅那模样,垂头丧气,有气无力的,鼻头还红红的,看来是得了重感冒啊…… 该……大秋天的晚上,不好好在被窝里睡觉,跑去衙门口儿,自己给自己“上刑”,不是活该是什么…… 这商鞅气若悬丝的摇晃进客栈,看见我们手里的面,顿时来了精神,如同一条恶狼似的扑了过来,我赶紧把面给他了。 他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阵子,估计是缓过劲儿来了,放下碗,一把又抓住我的衣领:“走!跟我一同往衙门去,接受法律的审判!” 典韦看商鞅举动如此粗暴,一跳三尺高,举起大铁戟就要动手:“俺接受你鸟球!给俺把拽住二皇子的手撒开,不然的话,俺让你接受俺手里铁戟的审判!” 要说这商鞅也是不怕死,听了典韦的话,扯我领子的手倒特么更用力了,我不得不站起来,向前探着脑袋,主要是这衣服贵啊!而且材料轻柔!要是撕坏了,我以后怎么出门?好歹我也是福朝的皇子。 商鞅面带怒色地对典韦说:“我知道大块头你有两下子,我也不是习武之人,但是商鞅知道,违法必究,即便是今日死在此地,我也要捍卫法律的尊严!”说着,商鞅就站了起来,可拽住我衣服的手没有松开,我不得不把脑袋跟着他的动作向上提。 “俺再问你一遍,你放是不放!”典韦有些抓狂了,另一只手又拎起一只大戟。 “不放!”商鞅的身子又往前靠了靠。 “艾玛……”我头都快被商鞅带到面碗里了,连忙求饶道:“商鞅大哥,又不是我和你较真儿,你俩较真儿,能不能先把我松开……实在不行,你俩先斗,我保持这个姿势不动,完事儿要你赢了,你再抓我领子不迟啊……” 第十章 衙门堪比德云社 商鞅死活不干,抓我领子的手更紧了,低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当我是傻子么,我松开你,然后你一跑,这个大个子再一拦,我还能抓到你?昨晚让你侥幸跑了,今天说什么也得跟我去衙门!” “去去去……”我怕那件高贵的皇室专属服装被商鞅撕烂,不得已屈服,答应和他一起去衙门。 商鞅这才放心,松开手,又回头瞅了瞅客栈的掌柜的。掌柜的吓得一个激灵,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的起来了,看来他也觉得这商鞅精神有问题…… 商鞅问道:“掌柜的,一会儿上堂,你去不去?” 掌柜的连忙摆手,陪着笑脸说道“商鞅大人如此守法,一定能维护我们小店的利益,我就不去了,我嘴笨,万一再给商鞅大人添些麻烦就不好了……” 商鞅点了点头说道:“也好,这儿的衙门是个什么规矩我还没摸清,要是你真的说错了什么,惹得老大爷发怒,我还真的救不了你。” 靠,这也可以? 早知道我早这么说了啊,此时听了商鞅的话,我赶紧张嘴:“嘿嘿,商鞅大人,我嘴也笨……” 商鞅低头看了我一眼,沉默两秒,然后使劲一扯我,大喊一声:“走!” 我就这么被他扯下了位子,穿好鞋出了客栈大门,典韦为了保护我,面也不吃了,拎着两把大铁戟跟了出来。韦小宝还真怕我被县令砍了脑袋,也赶快站起身,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专诸声音:“小桂子,快,来拉我一把,我吃撑着了,站不起来了……” 我在门外听着,“唉”的叹了口气,这是招了群啥玩意儿啊,不被砍头那才是怪了,这福朝哪点儿都好,就是神经病太多。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叫精神病和天才只有一步之遥,这些历史名人在后人看起来是天才,谁知道特么的一个个都是精神有问题的。 我在路上走着,开始想想这一群人如果到了现代,会有什么样子的遭遇…… 先说韦小宝,要是去了现代,绝对是一个游手好闲,投机倒把的不良少年,不被人硬塞回书里就怪了,还想泡老婆?现代的女的在外面给你泡男人就不错了!有的女的太过装嫩,一碰就叫的像高潮,有的女的又太过强势,等你完事儿了,她还和个没事儿人似的,过程中还拿着手机和别客户谈业务呢……不是我想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 再说专诸,还当刺客呢,这要是去现代,也是个黑涩会炮灰的命,不要说单独行动了,就算是领着一帮小弟去砸场子,都得吓得半死,没等杀别人,自己先被吓死了。就算吓不死,手持着鱼肠剑这种管制刀具,在道儿上看见条子估计都会上去和人家打招呼:“嗨,你好,我是干刺杀的,请问有业务吗……” 还有现在扯着我的领子不放的商鞅!他要是去了现代,别说当国家的大法官了,你就是当个小片儿警你都当不好!遇事儿就这么强势,不被人黑死才怪,换句话说,要是有人想在他的地界儿上搞个洗浴中心,他特么都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查个遍,最后还得尝尝人家洗澡水有没有问题。 还是典韦靠谱,不过去了现代,估计也得因为莽撞砍人进局子,别以为就蹲几年的事儿,依照这伙计的性格,绝对得在道儿上砍几个条子玩,按照袭警的罪,死刑妥妥的。 还好这几位伙计是来了我福朝,可以让我调教调教,为我所用,这要是去了现代,一个个都是必死无疑。 眼瞅着商鞅就把我扯到衙门门口了,那俩守门的衙役还没离开,依旧举着两个大牌子站着,不过不像昨晚,困得和两条狗一样。我就纳闷了,这衙门没别多余的人换休了?搞的这俩兄弟跟一年四季站这儿风吹雨晒似的。 “哟呵,又是你们啊?”其中一个人显然是认识我们了。 商鞅凑了过去,手也终于在这时候松开了,我整了整领子,咳嗽了几声,听见商鞅对那守门的说:“现在应该在营业时间吧,我们有事要禀告县令大人。” 那俩人一指后面:“你没看见啊?大老爷就在里面站呢,正审着呢,有兴趣可以进去看看,百姓可以围观,但是要交十钱才能进,一人十钱。” 商鞅摸了摸口袋,似乎没钱。我看那俩守门的一脸不耐烦,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大金子扔那俩人手里了,那俩人赶快像迎接皇上一样给我们让开了一条道路,就这样,我们才走了进来。 商鞅一进来,就伸出手来寻摸我的领子,摸了一阵儿没摸到,回头一看,正遇到典韦那长满胸毛的大胸脯子,吓得他向后蹦了好几步,我躲在典韦后面,弹出个脑袋告诉商鞅:“你是有病啊!我都来了,你还扯我领子,扯扯扯,就知道扯,你除了会扯领子,你还会扯啥,扯蛋会不会!” 商鞅听了我的话,眼神犀利,不为所动。 我就继续对他说:“你丫的,你进来的钱还是我掏的呢,一共十钱。 商鞅听了,二话没说就开始脱衣服,直接解开了腰间的那根腰带,说要把衣服当抵押,还我那十钱。 我赶忙作罢,说这事儿以后再说,他这才收手。 等安稳下来,我再看这衙门的内院,结果又被吓了一跳,这是衙门还是说相声的小会场?堂下摆着两排方桌,每个桌子旁边都三三两两地坐着人,桌子上各种瓜果零食,而这帮人就边吃边看堂上县令的审问。 堂上县令是在审案,惊堂木一拍,堂下跪着的原告被告就开始说自己怎么怎么冤。 李四说:“大老爷啊,昨天在菜市场,有个大汉和一个马车上坐着的人打起来了,我老婆的屁股就在那时候被人给摸了!” 张三就不服了:“大老爷,我没摸啊!” 我在旁边看着,这话里说的大汉和马车就是我们和典韦的事儿,后面忽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刚刚守门那俩人的其中一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里的大牌换成了抹布。他殷勤地对我说:“这位大爷,您交的钱足够订我们这最好的座位一年了,所以说你是至尊用户,来来,来这儿坐!” 我看见他走到一个比较靠前的桌子旁边,替我们收拾收拾上面的瓜子皮还有茶水渍,然后用抹布抹了几下,邀请我们过去。 我叫上身边的几个人一起走过去了,过程中听见商鞅问那个人:“我们是来报案的,不是来旁听的。” 那人就告诉商鞅:“先听一会儿,等大老爷审完这个案子,你再冲上去喊冤不迟。” 于是商鞅也过来坐下了,我们一起听堂上坐着的那个头戴乌纱的县令如何审判这场案子,反正在我看来,那个摸人家屁股的张三是该判死刑的。 县令听完张三和李四的说法,摸了摸留得山羊胡,然后问李四:“你刚才对本官说,你老婆的屁股被张三摸了?” “正是啊,大老爷!”李四跪在地上叫。 我看到韦小宝伸出一只手,抓了把桌子上的瓜子,开始嗑起来,专诸对桌子上的东西都没兴趣,他刚刚还吃撑着了,我挑了挑,也没个开心果什么的,看来只能看了。 县令又说道:“嗯,既然如此,本官就勉为其难的也摸摸你老婆的屁股吧,也好体会一下罪犯当时的心理活动,有利于将他绳之以法,来啊,传李四的老婆!” 我听了,心里那个凌乱,这尼玛也可以吗?没想到在我福朝还有这样的县令啊,你小子,等我当了皇上,你看我不发配你去长城上面站岗。这种人亏了没在现代,不然的话要是做了妇科医生,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故事。 “大老爷不要啊!”李四在堂上给这县令磕头,要死要活的,想想也是,老婆被人摸屁股,他要是还乐的鼓掌,那一定是有病。 不一会儿,衙役就将一个女的拉过来了,专诸正在喝茶,刚喝了一口,一看这女的,喷的满地都是。 我也惊艳了,这女的确实太“好”看了,注意前面那个好是打引号的。我看此女身高,估计在一米四左右,再看体重,大约近百公斤…… 县令本来色迷迷的眼睛也傻了,后来意识到自己被耍,怒拍惊堂木,大喝道:“此案本官已经断清了,定是张三所犯,来啊,给我打五十大板,押入牢中!” 张三急忙道:“县令大人,你还没有摸过她的屁股,怎知道是我干的啊?” 县令装傻:“我没吗?” 张三大喊冤枉:“你没(妹)啊!” 县令勃然大怒:“敢骂福朝的朝廷命官,来啊,再加五十大板,你也不看看你的审美,这样的女的你也摸!” 张三就这样被衙役给拖下去了,当着所有观众的面,开始打起来,所有人都乐呵呵地看着,跟看戏似的。 第十一章 和商鞅对簿公堂 再看李四,大仇得报,十分高兴,在堂上和他的老婆拥抱在一起,二人又搂又亲的,搞的堂下的观众都受不了,想想看,李四长得不帅,但和一个那样的女人在一块,谁能受了……有的一口呕了上来,吐了满地都是,我也有点受不住了,刚才吃进去的那些东西都在胃里搅动。 韦小宝吐的最厉害,剧烈的咳嗽,早上吃的面都呕出来了,胆汁估计都快出来了。这尼玛不能怪观众,实在是李四和他老婆口味重太重了。就好比是身材火爆的小模特被捡破烂的抠脚老大爷给糟蹋了一样,在加上那些呕吐物散发着气味,恶心变得恶心,整个一个恶心次方。 县令勃然大怒,掐着鼻子,闭着眼,又一拍惊堂木:“来啊,本官怀疑李四有病,给我把李四拖下去打五十大板,然后送进监牢,看看能不能治好他的病!” 衙役们背过身去,戴上了黑色的遮眼布,然后做了几个深呼吸,把李四从李四老婆的怀里拖走了,拖到大堂下面,又是一痛暴打,打的李四和张三两个人“偶啊”叫唤。 李四一边叫一边喊:“县令大人,李四无罪,是我娘让我娶她的!” 县令大怒:“你妈/逼你娶她!”说完之后,县令捂住嘴,似乎觉得哪儿说错了,然后又指着李四怒道:“你妈/逼你娶她,你就娶吗?本官说你有罪就有罪,来啊,再加五十大板!” 看着二人挨打,县令稍稍好受些了,观众们也缓过劲儿来了,商鞅在一边摇头,说道:“这样的官吏,唉,实在不公……” 正当我们以为打完就没事儿了,谁知道李四他老婆忽然放声大哭,还故作娇滴滴的样子冲着县令说道:“县令大老爷,您何必为难小女子的丈夫,若是你觊觎小女子的美色,想要据为己有,大可直说,还请放过小女子的丈夫李四吧。” “哇……”全场的人都呕了,我也一口吐在了地上。 县令差点就吐出来了,但他还是忍住了,坚持了半天,可算是缓过来了,扔了个令牌,对衙役们下令说:“来啊,此丑女出言不逊,给我打进大牢,秋后问斩!” 衙役们互相看了看,没有一个动弹的,县令大怒,把整个竹筒里的令牌都扬到大堂里了,对着那帮衙役歇斯底里地叫道:“谁不动手,本官要了谁的命!” 衙役面带泪水,紧闭双眼,上去抓李四老婆了,李四老婆老泪纵横,竟然还能喊出一句:“小女子无罪。” 场下的人又是一片呕吐,县令紧咬着牙,怕胃里的东西上来,片刻才艰难地一字一吐道:“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长得仇还出来卖萌,那就是你的错了,拖下去,砍了……” 我有些虚脱了,意识还算清醒,按住桌子爬到桌面上,问商鞅:“你还觉得不公么?” 商鞅刚刚吐完,正了正衣冠,装作没事儿的样子说道:“此县令十分贤明,刚刚那个女的必须该杀,没有任何不公的地方。” 我心里明白了,看来这商鞅也首先是个男人,其次再是个坚持法律的男人啊,还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有救就好…… 话说现在就是秋天,在县令的命令下,和所有观众的一致投票下,衙役直接将李四老婆砍了,李四和张三也被打进了监牢。衙役将地面上的血还有观众的呕吐物收拾了,然后各就位,等待县令接下来的审判。 我都忘了来这儿是做被告的了,就觉得这个衙门挺逗乐,可以和相声剧场媲美了。典韦用手抓着桌子上的瓜子吃,连皮都不吐,一双天然萌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堂上的大老爷,专诸也在专心致志地吃苹果,韦小宝敲着二郎腿享受着观景绝佳的位置。 还有商鞅,刚刚回答完我的问题,此时…… 我去!商鞅呢!我特么一时没注意,他蹿的比猴子都快! 我下意识地看向鸣冤鼓,只见商鞅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奔到鼓旁边,撩起鼓槌就打啊,边打还边跳,顿时声如雷震,震得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县令坐在堂上都快疯了。我猜商鞅这小子应该是属金丝猴的。 敲了不到三下,就有衙役凑过去了,两个衙役一人架住商鞅的一条胳膊,把他带到堂上。面对着坐在正中央的求贤镇县令,商鞅“噗通”一声跪下了。 看的出来,县令对商鞅的第一印象很好,得意地捋了捋自己山羊胡,又装模作样的整了整脑袋上的乌纱帽,然后笑道:“堂下跪着的何人,从何处来?” 商鞅磕头道:“草民商鞅,从秦国来,为了告几个人犯了杀人大罪。” 县令听了,眉头一皱,问道:“秦国?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么个国家?哦,你一定是外籍人士,说吧,哪几个人?是男是女?” 我心里有点凌乱了,这县令问是男是女做什么,难不成在求贤镇,我大福朝的法律被他改成男女不同的了? 商鞅和我一样好奇,跪在地上磕了几下头,客客气气地问:“大人,请恕草民愚钝,不知道这是男的该如何,是女的又如何?” “嘿嘿。”县令猥琐的一笑,那笑容让我想起了现代所有表情库都会有的“奸笑”表情,犹以贴吧里那个眼珠点大,却还都看向一方的表情最像。 只听县令缓缓道来:“要是男的,杀了一百人,罪责是斩首示众,要是女的,杀了一百人,就该凌迟处死。” “原来如此。”商鞅恍然大悟。 我也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在我福朝,女性地位确实是不高的,男人不仅可以娶好几个老婆,而且还可以说休就休,那这样看来,犯了罪,女的罪责重一点儿倒也正常,只不过男的砍头,女的凌迟……我总觉得还是哪里哪儿不对啊……等等,貌似自古以来都没有穿着衣服凌迟的吧…… 正在我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商鞅那货忽然转头,用手指着我,大叫道:“就是他,杀了一百个人,然后拒不认罪,还要逃离现场,亏了草民,才将其带来此处!” “我擦……”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周围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我这边,我怎么这么想宰了商鞅呢,难怪他死了之后,所有的百姓都吃他肉,这也忒招人恨了啊。还特么讲理不讲理,讲理不讲理! 我越想越气,用手狠命地拍打桌子,踢着双脚,扭动屁股,却也抵不住衙役把我架上公堂。典韦这次没跟他们急,而是往嘴里塞了一把瓜子,乐呵呵地看着,估计是把我当成参演的群众演员了,真是智商堪忧。 “大老爷,我冤枉啊!”我往地上一跪,就开始不停地叩拜,这可真是拿出我多年叩拜考神,避免挂科的本事了,嘴里还得不停地叫喊,这炉火纯青的动作实在是让周围人叹为观止。但是我错了,这商鞅何许人也,古代人啊……他的跪功会比我差吗…… “大人啊!杀人犯法啊!不能饶恕!”商鞅跪在一边大叫。 县令一拍惊堂木:“行了你俩,叫唤什么叫唤,吵得本县令脑袋头大了,一个一个来,我先问被告,你将情况说一下。” 我连忙说道:“我昨晚在福来客栈留宿,却忽然涌进来一群身穿黑衣服的人,手持管/制刀具,就要刺杀我,幸亏我的朋友保护,才没死在贵宝地啊……我们纯属正当防卫,还请大老爷明察。” “嗯……”县令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问商鞅:“被告说的是真是假?” 商鞅点了点头,谁知道县令忽然拍惊堂木,吓得我和商鞅身子一颤。县令勃然大怒:“既然如此,那你告个屁啊,吃饱了撑的是不是,嫌本官时间够多是不是。” 商鞅急急忙忙地解释:“大人您想啊,来刺杀他的人足有一百人,何人能派出一百人,何人又能值得一百人来刺杀,这其间定有重大阴谋,说不定这次来一百,下次就来一千,那求贤镇……” 话还没说完,县令打断了商鞅:“行行行,你别说了,我知道了。”商鞅这才乖乖闭嘴,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我特么差点没喷他脸上,当年岳飞被秦桧陷害,就是来这一套,这也太莫须有吧。商鞅究竟是重法还是较真啊,更何况他是秦国人,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福朝法律的? 第十二章 我爹是皇帝老儿 我再看县令看我这眼神,摆明了是准备砍我脑袋。谁知道他惊堂木一拍,竟然真的说道:“来啊,把这个人先砍了,然后再慢慢研究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勒个去,这是什么县令,真是比福尔摩斯还名侦探柯南,他是靠什么的断的案,是靠证据还是靠推理,难不成就因为商鞅的一面之词?是,商鞅是有知名度的人,可我好歹也是福朝的皇子不是,而且这是福朝,我的地盘! 我也懒得和他墨迹了,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就说:“你个昏官,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人,那些刺客是来刺杀我的,谁派的我不知道,为啥来刺杀我,我也不知道,你是凭着那条法律要砍我?” 县令一惊,他估计没想到我敢这么和他叫板,眨巴了几下眼睛,终于开口道:“哟嗬,小孩儿不大,胆子不小,赶在公堂之上对本官指手画脚,单凭这点儿,本官诛你九族都不为过!” 这可真有意思了……求贤镇县令这么厉害,江南省的刺史他知道吗?,这傻缺县令竟然说要诛我九族,我在福朝的爹好歹也是堂堂皇帝啊!虽然换了时空,换了朝代,但是我坚信,有个有背景的爹,走到哪儿都不会吃亏的! 我看着县令,得意地笑了,大声告诉他:“本人乃是福朝的二皇子,奉父皇的命令来江南省寻求名医,你有种就诛我的九族。” 县令和周围的衙役都愣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特别是那个县令,笑得浑身抽抽,就差躺地上打滚了,他用一双大手撑住桌案,艰难地立住身子,然后笑意未消地对我说:“小朋友,乖,官二代不是随便冒充的,你要是二皇子,那我就是当今皇帝,哎哟,不行,这个笑话太逗乐了……” 就看见观众位置上我的那几个“小伙伴”还在兴高采烈地看着,典韦和专诸俩人还不时鼓掌,明显脑子里缺弦,构造有问题,我都怀疑他们的大脑里是不是充斥着牛奶,然后牛奶里飘着一颗小核桃仁了。 要我说还是韦小宝聪明,看了这么久,也看出门道了,知道事情不是闹着玩儿的,这县令是真的要不知死活地砍我脑袋了。 我站在公堂上,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要是跟这县令来硬的,典韦是肯定有能力能抱着我冲出重围的,但估计韦小宝和专诸就得折这儿了,商鞅这样一位耿直到要死的臣子我也收不到了。最关键的一点,你看看典韦也是像能抱着我冲出重围的样子吗?他坐在位子上笑的跟朵大喇叭花似的。 县令笑够了,伸手一指我,又说了遍:“拖下去,砍了!” 商鞅忽然连连摆手,口道“且慢”,然后低头沉吟了一番,所有所思地对县令说:“大老爷,这人说的话也许是真的,他有可能真的是皇子,还是查清比较好吧。” 哎,这就对了嘛,别看商鞅同志平时精神不正常,关键时刻还是靠谱的嘛,比我已经收到的那几个渣渣强多了。 我在心里幸福地想着,却听到商鞅这货继续说道:“虽然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还是应该问清楚,上报给刺史,再让刺史上报给朝廷的,然后再砍不迟,还请大老爷明断。” 我擦…… 县令怒不可遏地瞪了商鞅一眼,一挥袖子,道:“我断你个大头鬼,嘟嘟囔囔,本官都满足你的诉求了,你还哪儿来那么多的事儿,再废话,本官连你一块砍喽!” 该!我心里解气地骂了句,像商鞅的这样的极品,人世间有几个能受得了,县令都受不了!简直像是现代幼儿园里爱打小报告的小女孩儿,整天不是告诉老师那个小男孩掀她裙底,就是告诉老师这个小男孩摸她身子的。就像这样的小女孩,亏了在幼儿园里就受到了排斥,这要是无法无天的进了小学,得让多少“无辜”的校长黯然下台。 真没想到的是,这些衙役还真敢上来对我动手动脚,我回头惊视典韦,他特么还以为这是在拍打戏呢,再看专诸,瞪着双眼睛比灯泡就大,就是不动手。眼看我就要命丧黄泉,去地狱见阎王了,韦小宝挺身而出,火急火燎地冲到堂上来,大声喊了一句:“县令大人,你知道这人是谁吗,你也敢杀吗?可真好大的胆子啊!” 县令点了点头,装作无辜地耸了耸肩,福朝的官袍穿在他身上算是毁了,他眨巴着一双天真又无邪的眼睛,无所谓地说道:“知道啊,不就是福朝的二皇子吗?本官杀得就是他!” 我靠,多大仇…… 同志们别误会,我说的多大仇不是问我和他之间有多大仇,而是问他和他自己之间有多大仇,对于当官的,我见过无数种他们的自杀方式,贪污受贿什么的屡见不鲜,但还从来没见过靠砍上司儿子的脑袋来寻死的…… 韦小宝和县令针锋相对:“县令大人,看你的样子是不相信福东是福朝的二皇子咯?” 县令“哼”了一声,大大方方地告诉韦小宝,他就是不相信,又问韦小宝是谁,韦小宝二话没说,从我们随身携带的行李里掏出一件东西来,用双手垫着金黄色的缎子高高托起,举给这个有眼无珠的县令看,县令看了这件东西,叫了声“妈呀”,彻底瘫了,直接从位子上滑倒了地面上…… 那件东西就是每位皇子都有的子玺,是皇帝在该皇子出世的那一天召集能工巧匠打造的。价格不要说220,更不要说998,连9999都不要说,就是后面再填一串零,你都买不起,这是用来验证皇子身份的不二物证,我的那块上面刻了个“东”字。在皇子继位之后,他所拥有的子玺也就成了玉玺的副玺,任何旨意都必须同时盖上玉玺和副玺才能生效。 县令见了这东西,就像是股市里的股民看到一路下跌的绿色箭头一样,彻底地蔫了,片刻反应过来了,嘻笑道:“果然是当今朝廷的二皇子福东啊……” 此话一出,我明显听到了周围人的唏嘘声和赞叹声。唉,这个拼爹的年代,有个硬爹就是好,想低调都难啊,可惜我平日里比较善良,不然的话,说什么也亲自驾着马车碾死俩人玩玩,然后甩一句“我爹是皇上”。补充一下,不仅是精于政事的皇上,还是精通乐律的皇上,我父皇他歌唱的也不错,就是不知道靠这个不知道能不能纵横天下。 我一甩手就要走下大堂,谁知道没走几步,就被人扯住衣服了,转头看去,特么的……又是商鞅这小子,他是不是和我耗上了…… 见商鞅一把扯住我,然后冲着县令磕了几个头,认真地说:“大老爷,福东虽然是福朝的二皇子,但是皇子犯法……” “来人啊……给我把这胡言乱语的秦国外籍人拉出去剁成肉泥!”县令二话没说就下令,想扔令牌的时候却发现,刚刚处斩李四媳妇的时候都扔完了。 商鞅见状吃惊无语…… 我知道这时候是该有一个大侠般的人物登场,以德报怨,解救这个可怜的变法者了。 再说,我也不想让这个有才能的历史名人就这么再死回秦朝,于是我向前迈了一大步,摆出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那个动作——左手放在腰间,右手持于胸前,对县令说道:“可以不必追究此人,我们此次是低调出来的,你就不必太过张扬了。” “哎哎哎,好好好,我就说嘛,坐在最好位置上的人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呢,您远道而来辛苦了,不如来我府上住几日啊,我夫人可漂亮着呢,哦,不……我们家丫鬟多着呢,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面对这样的县令,我还能说什么…… 商鞅张了张嘴,我看他的样子,估计是还不死心,非要把我送上断头台。我赶紧召唤典韦专诸二人过来,三下五除二将他制服,捂住嘴带走了。临走还和县令讨要了一本《福朝法律手册》,里面详细描述了福朝大大小小的法律,我准备在收复商鞅之后,把这本书交给他,让他好好琢磨琢磨,看看现在福朝的法有哪些该改的地方,将来等我登基也好改。 一路上,这商鞅就是不老实,被绳子绑着还来回扭,嘴里不停地发出“唔唔唔”的声音,简直跟我们要把它拉到菜市口宰了似的。 典韦在半道儿就建议我:“二皇子,你就让俺把他宰了吧,也省的他叫嚷,惹的大家心烦,反正俺是快受不了啦!这个鸟人!” 商鞅听了,连忙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第十三章 商鞅巧论专诸事 我们一行人一直把商鞅拖到客栈,犹豫了一番,还是不要再惊扰到客栈的掌柜的了,昨天的那场打斗差点儿没把他的店给砸了,都是小本买卖不容易,要糟蹋也得换一家糟蹋比较好,正所谓“雨露均沾”,屎尿也得分一分,只往一人脑袋顶上倒,容易引起民愤。 我站在客栈门口四处望了望,典韦和专诸就把商鞅放下,等待我的指令,韦小宝也把我的东字子玺收了起来。 我向从衙门来时的路上看过去,道路两旁多是摆摊的人,刚刚过来的时候拖着商鞅这么个大活人,他们就已经皱起眉头了,要是我在道路上和商鞅说话,鬼知道有没有狗仔队什么的偷听我们的说话内容,然后上京透露给福傲。 我又向客栈出镇的那条路看过去,远远的就看到那座白色的拱桥,在拱桥两边的房舍上却是挂着不少的布幡,上面写的繁体的字,有的写了个“茶”,然后外面画了个圆圈,估计是茶肆,还有的写了个“賭”外面画了个圆圈,估计是赌坊。 韦小宝在一边含着手指,呆呆地对我说道:“小东子,小东子,不如我们就去那儿谈事儿啊,正好我也赌上几局。” 我说:“算了吧你,你就给求贤镇赌坊的庄家留个饭碗吧。” 他听了,这才安稳下来。 我又在来时路上搜寻着,有“藥”,是药馆,有“飯”,是厨馆,等等……厨馆! 对啊,福来客栈的老板不是说过吗,镇上有一家好再来厨馆,里面的饭菜做得不错,不如就拖着商鞅去那儿吧,正好吃点儿下午茶! “就去那儿了,本皇子带你们去下馆子!”我指了指前方不远处那个黑色的布幡,然后一马当先的走了过去,韦小宝就随身背着我的子玺走在我身旁,典韦和专诸拽起商鞅,跟在我的身后。 一路上的人指指点点的,以为我们是黑涩会拐卖人口呢,还好距离不远,也就几步路,不然肯定有像商鞅一样的二傻子再把我们硬拖到衙门。 我撩开厨馆门口的遮布,走了进来,发现偌大的厨馆里没几个人,看来这福朝的百姓没有吃下午茶的习惯,还是皇宫里好,整天上午九点和下午三点都会有宫女和太监把好吃的点心和饮料给我送来,根本是堪比总统一样的生活。 “哟,客官里面请。”厨馆的侍生好不容易看到我们这一干人,连忙迎了上来。 我对他说:“我和我们的朋友主要是来这儿谈事情的,随便来点儿吃的就行。” “好嘞,没问题啊。”侍生喊了句,然后就进了厨房了。 我这才找到一个桌子坐下,典韦和专诸也把商鞅扯到一个椅子上,让他老老实实地坐着,我看了看桌上的调料,又从筷子筒里拿了双筷子,面带奸笑地看着商鞅,用筷子点着他的脑袋说道:“商鞅大哥,我给你讲,一会儿我可以替你松绑,再把你嘴里塞着的这团东西拿下来,但是你得安安稳稳听我说。” 商鞅在来这儿之前,总是和一头发了情的老母猪似的叫唤,典韦受不了,就不知道从哪儿鼓捣了块布,塞商鞅嘴里了,商鞅现在连叫都叫不出来,什么动静儿都出不了。 听了我的话,他瞪着一双惶恐的大眼睛,拼命地点了点头。 我这才放心,笑了笑,示意典韦和专诸松绑。“真松啊?”专诸手里拿着鱼肠剑,不太甘心的问,估计还是在嫉恨昨晚商鞅踹他的事儿。 我告诉他:“松吧。” 典韦和专诸这才给商鞅解开绳子,把嘴里的那块布也抽出来了。商鞅可算是重获新生了,张着个大嘴,拼命地喘气,好像一条热的出汗的沙皮狗,快要死了一样。 我问典韦:“你刚才给他塞嘴的那块布是从哪儿搞的。” 典韦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俺看那边有个茅厕,里面有个条沾了大粪的一裤子,没人要了,俺就从那上面扯下来的。” “哇……”商鞅听了,一口吐在厨馆的地面上,但因为刚刚在衙门吐的差不多了,肚子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所以此时大都是干呕。 我好心地在商鞅背上拍了几下,让他舒服些。 厨馆侍生这时候给我们把菜上来了,摆了满满得一桌子,有地上跑的,有天上飞的,还有海里游的,这在福朝已经算是档次比较高的了。 侍生站在一旁,面带微笑的看着我,迟迟不肯走。 “还有事儿?”我问。 侍生用托盘挡住嘴,不好意思地说了句:“这位客官,您不准备给我点小费吗?” 我勒个去……福朝在服务业方面倒是挺先进啊,看起来已经赶超原先现代的西方国家了,真可惜我在宫闱大院里面不知道,原来这小小镇子的侍生都这么牛屁哄哄了。 我不情愿的从口袋里掏出二十钱,甩到他手上:“走走走,离远点儿,我们要说话了。” 侍生拿了钱,蹦蹦跳跳地,像个小兔子一样离开了。 这时候商鞅也吐完了,典韦专诸他们也已经开吃了,真是饿死鬼投胎来我福朝的,就知道吃。 我面容可掬地对商鞅说道:“商鞅大哥哥,想必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商鞅刚被松绑,又开始拽起来了,脑袋往一边一侧,在长凳上翘起了二郎腿,回了句:“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杀了人,应该一命偿一命。” 典韦在旁边撕鸡腿吃,吃的满嘴都是油,还没咽下去,就插嘴道:“唔,俺以为你多聪明,原来你还不知道二皇子的身份啊,俺告诉你啊,他就是二皇子……” “吃你鸡腿!”我瞪了典韦一眼,典韦连忙把脑袋埋进鸡肉里了。 我又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商鞅,对他说道:“商鞅大哥哥啊,你刚刚说一命偿一命?” 商鞅正色道:“正是,杀人犯法,一命偿一命,你和你的手下杀了那么多人,就是死一百回也不够偿命的,不要说你是皇子,你就是皇上,你也不能随便杀人!” 我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一旁和汤的专诸就把汤盆放下了,嘴角稀稀拉拉地挂了两道汤水,一直延长到他胸口的衣服,这尼玛,吃顿饭跟个婴儿似的,看来以后在跟这货睡一个屋子的时候,我得强行给他裆下面糊一块布,当尿不湿。 “刺客能随便杀人不?”没等到我数落他,他倒是卖萌的问了商鞅个问题。 我指了指那个盛汤的盆,对专诸说:“专诸,喝你汤,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专诸“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喝汤。 商鞅听了我的话,倒是忽然乐了,他看了看专诸,然后笑道:“哦,你就是专诸啊,我商鞅认识你,你就是刺杀了吴王僚,然后被侍卫冲上来乱刀剁成肉泥的人吧,这难道不是杀人要偿命的道理吗?” 听了商鞅的谆谆教导,专诸恍然大悟,竖起个大拇指,然后继续喝汤。 我在一边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这商鞅确实应该听说过专诸这个名人,他俩按时代来说是同一时代的,只不过商鞅晚个几年而已,等他变法的时候,这专诸估计尸体都烂了吧。 商鞅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眼神开始变得深邃起来:“想当初,我和秦君提及专诸你时,还曾发表过一番看法啊。” “什么看法?”专诸放下盆,一抹嘴,好奇地问道,显然已经无视了我的存在。 商鞅颔首说道:“我就在考虑,当初你刺杀了吴王僚,为何就被他的侍卫乱刀堪称肉泥了呢,为什么就没能全身而退呢。” 专诸叹了口气:“唉,还不是因为杀人要偿命嘛!” 沃茨奥……商鞅这洗脑功力真强大,才这么会儿功夫就让一个祖宗级别的刺客相信杀人要偿命的道理了!不过,专诸这种二百五被洗脑似乎也很正常…… 商鞅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因为这个。” 专诸听得兴起,也顾不上吃饭了,开始侃侃而谈起来:“那就是因为我剑术还不到火候,不过这也怨不得我了,当初伍子胥找我刺杀吴王僚的时候,时间紧张,我身为一个刺客,秉持着为知己者死的信条,只能硬着头皮上!” 啧啧……这话说的,太梦幻了,太虚伪了,简直比格林童话还要安徒生……我转了个脑袋,继续听商鞅怎么说。 商鞅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在刺死吴王僚之后,挟王尸脱身,虽然吴王僚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尸体仍旧是有震慑力,不用白不用。” 我听了,发自内心的称赞这个方法,这就和“死诸葛能走生仲达”是一个道理啊,看来商鞅果然是个有脑子的人! 专诸听了,眨了几下眼睛,也明白了,点了点头,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似乎在为自己的上一世感到痛苦,为什么早没有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我见这局面不喝酒恐怕是打不开了,连忙招呼侍生上酒,韦小宝就说这儿的酒贵,不如喝自己拿的,说完,他飞奔出去,不到片刻拎了两坛西域的葡萄酒回来了。于是我们就开始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专诸和商鞅可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一杯接一杯…… 第十四章 君臣感情浓于血 酒过三巡,桌上的人差不多都醉了,专诸在和典韦掰腕子,结果回回让人家给一只手撂到了地上,韦小宝在拿着筷子敲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商鞅就蹲在凳子上拼命鼓掌,脸红的让我以为他不是商鞅,而是关公。 他们都醉了,只有我还保持着清醒,刚才那么多葡萄酒全特么让我倒进裤裆里了,冰凉冰凉的不说……主要是可惜了这酒啊……西域各国每年才给福朝进贡两车葡萄酒,一车五十坛,我刚刚这一顿糟蹋,半坛就没了。 但是看见商鞅醉了,我知道时机已到,于是笑呵呵地对他说道:“商鞅大哥,喝的好啊?” “嗯!”商鞅扭过头,满面红光地看着我,竖起大拇指,口中连道:“好,好,好喝!” 我说:“那我就给商鞅大哥讲讲我的事儿吧,反正你也喝醉了,正好给你解解酒,也省的我花钱再买解酒药了……” 商鞅不服道:“你才醉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出去抗根儿木头,还能从镇口给你抗到衙门!”说着,他就摇摇晃晃地要起身去找木头,我连忙拉住他,告诉他我信……他这才安稳下来。 然后我就开始对他说:“商鞅大哥,我正是福朝的二皇子福东,这番出访江南省,说是为了父皇搜寻名医,其实是为了招募贤才,以图自保的。我那个快要继承皇位的大皇子哥哥福傲,他早就看我不爽了,如果他当上皇帝,肯定会对我不利。” “唔,所以呢……”商鞅摇头晃脑地问。 我严肃地告诉他:“不瞒你说,这次来此杀我的那一百个刺客就是他派的,你想,他还没登基,就要对我痛下杀手,要是登了基,我还不得死他手里?所以我就打定主意……” “啪!” 没等我说话,商鞅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倒是吓了我一跳,他一根指头不知道是指着我,还是指着站在门口的侍生,口道:“好啊,如,如此德行的皇子,派刺客暗杀兄弟的人,也配登基吗?连当个百姓都会犯法的,我商鞅,这,这辈子最恨得就是违反法律,和违背道德的事儿,恰巧,你哥哥全占了,既然如此,我就帮你登上这皇位,你看咋样?” 我了个擦,这么容易就说服了,果然还是酒精靠谱。本来我还想告诉商鞅,我打定主意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派刺客再去刺杀福傲,连带着皇帝一起的,谁曾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个态度。哦……我明白了,我可算是知道商鞅的死穴了,只要表现的正人君子一些,他就会死心塌地吧? 行嘞,这事儿妥了。 我正洋洋得意地想着,专诸凑到我身边,对我说:“福东皇子,你放心吧,我答应帮你去刺……” “我刺你妹!”我一脚踢到专诸,用桌上吃剩的一个鸡腿塞进了他的嘴里,这小子能不能安稳点儿啊,差点儿就把我的计划给打乱了,真是…… 我拍了拍手,然后面带笑容的看着商鞅,商鞅也乐呵呵地望着我,忽然倒在了地上,韦小宝和典韦、专诸三人也是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我叹了口气,招呼侍生过来,给了他一百钱,让他帮我把这四个人扛到不远处的福来客栈,侍生瞅了瞅地上躺着的四个人,答应了。 我把韦小宝扛在了肩上,出了厨馆,侍生开始拖动典韦,结果等我回来了,他还在原地喊着口号,一步没迈出去。 我又把商鞅抱在胸前,抱出了厨馆,侍生开始改推动典韦,结果等我回来了,他还是一步没迈出去。 我又把专诸扶到了客栈,等我再回来,侍生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我只看见桌子上放着二百钱…… 这是什么工作素质,一看厨馆老板就没告诉过他要知难而上的道理! 我拍了拍手,松了松肩膀,开始亲自动手对付典韦这个大块,来来回回墨迹了好几个小时,外面天都黑了,他就是死活不动弹,躺在地上打呼噜。 我这个急啊,在脑子思考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一跃而起,记得《三国演义》里记载,这典韦在宛城替曹操当护卫的时候,也曾经被张秀手下的大将胡赤儿灌醉过,但是后来还是凭着一丝信念把胡赤儿给宰了,顺利地掩护曹操逃跑。 有了!我脑袋右上方的灯泡忽然通电,光芒一射,有了办法。 我来到典韦的耳朵旁边,冲着里面大声喊道:“典将军,比比看谁杀的更多!”(三国杀某人语录)典韦听了,“嗖”的一声站了起来,转身就找他的那两把大戟,发现在墙根儿那儿立着呢,就赶快过去握在手里,摆了个造型大喊:“主公,快走!”(三国杀某人语录) 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被我骗了,收了大戟和造型,走到我身边,像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挠了挠头,问道:“福东皇子,怎么了?” 我说:“还怎么了,你看看外面的天,都星星参北斗了,其他人也都回客栈了,你难道今晚要睡在这儿?那我可不管了!”末了,我装作生气的一挥袖子,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典韦见我生气,口中不断叫着“福东皇子”,然后又去墙根儿拎起了另一把大铁戟,紧赶慢赶地跟上了我的步伐,丝毫不敢掉队。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迎着漫天的星光回到了客栈,发现韦小宝已经靠着专诸睡着了,商鞅坐在地上,依靠着墙壁,也睡着了,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梦话。 “国不可一日无法,法……法……” 看着这一幕,我欣慰的笑了,这些人确实都是中华历史上有名的人啊,不管事迹如何,后人的评价如何,此时,他们是我的臣子,更是我的朋友。那我就有权利照顾好他们,一心一意,像对待老婆一样对待他们。 “典韦,你也早早睡吧。”我对身后的典韦说道,却听到了沉重的鼾声,转过头,没看到典韦的影子,循着声音向下看去,这货早就睡倒在我的后面了,也许是真的困倦了吧。 我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一个大哥哥,而这些人就都是我的小弟弟们,我蹑手蹑脚地来到商鞅身边,从怀里掏出从县令那儿要的《福朝法律手册》,然后轻轻地放进他的手里。然后我又来到床边,从床上拽过自己的被褥,裹在了韦小宝和专诸的身上,以免让他们着凉。 对了,还有典韦,他睡在地面的木板上,更容易感冒,我从身上脱下那件皇室的衣服,轻轻地盖在了他布满胸毛的胸口上,真搞不懂他为什么总喜欢光着上身,我站起来,看着自己的衣服披盖在典韦的身上,就像是把芭比娃娃的服装给了三岁的婴儿。 典韦在梦中轻轻呼唤着“主公”,我猜他是梦回东汉,替曹操去冲锋陷阵了吧,我转过头去,去看韦小宝和专诸,韦小宝的手已经摸到了专诸的脸上,嘴里轻轻地哼着“十八摸”,真是本性难移。 我又开心地笑了,其实当不当皇帝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有这样的一群臣子陪着我,那才是最重要的。渐渐的,一股浓浓的倦意漫上全身,我也睡着了,在梦里,我似乎见到韦小宝他们又站了起来,我似乎又听到韦小宝他们在说话。 “小东子可真是的,我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他要灌醉我们呢,抱的葡萄酒根本就不是酒,而是茶水。” “嗯嗯,刺客的警惕性总是最高的,我早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话说小桂子你茶叶喝我有些胀腹,我先去下茅房……” “专诸你小子找揍吧,俺怎么不知道你一开始就发现了。” “真没想到,二皇子竟有如此爱材之心,商鞅若不死心塌地效忠,又怎么报答这份恩情……” 我在意识若有若无中分辨着说话的人,这应该是梦吧,这一定是梦,最终,我睡了过去…… …… “喔喔喔!” 第二天,客栈后院养的那只大公鸡又把我叫醒了,我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暗下决心早晚宰了那只公鸡吃肉。我左手支撑着地面,右手揉了揉脑袋,我发现衣服穿在我自己的身上,被子也盖在我自己的身上…… 这帮人是不是有病,他们是非把我热出毛病才肯罢休吧。 我大嚎一嗓子,把已经招募到的四个臣子唤到身边来。 商鞅的酒显然已经醒了,他看着我,似乎没忘记昨天对我所许诺的,毕恭毕敬地问道:“二皇子,什么事?”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他们说道:“这个地方既然叫求贤镇,就一定还有贤才,我们今天吃过早饭,然后就继续出门去招募贤才吧,最近几天再展开一次大规模搜索,然后按照既定计划,还要再赶去陇右省。” “好!”四个人齐声答道。 第十五章 怪事件追踪篇! 要说这求贤镇,也真是有种鱼米水乡的风采,我们一干人等在镇子里玩了几天,已经忘记找人才这码事了。特别是我,根本忘却了要回京面见父皇的事情,估计其他那四个人也差不多。 专诸这几天总是往外跑,总是很晚才会回到客栈,我们问他去哪儿了,他说保密。我就不明白了,去哪儿也得保密,在我福朝,就算你去泡妞把妹,也不违法啊,有啥可保密的,再说这专诸一脸惧内相,根本也不可能去做勾搭妹子的这种事儿啊,可是看他那满面桃花的样子,真的有点儿不正常…… 再说典韦,他就诚实多了,我问他寻找人才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他就挠挠头,然后告诉我:“俺这几天都把这事儿忘啦,整天就在拱桥那边看表演杂耍的,有不少人都在一旁叫好,俺就觉得有啥可了不起的,俺也可以啊。”是,他确实可以,于是第二天我就看见他一手拎着一个大水缸上街了,估计就是去演杂耍了。 还有韦小宝,天天晚上出去,早上回来,也不告诉我他去干了些什么,其实这都不用说,我熟读《鹿鼎记》,他去干啥用大脚拇指想都能想到,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地方,其实总结起来也就一个地方…… 专诸整日坐在房间里,桌子上放着那本《福朝法律手册》,时不时拿出一支毛笔,在上面勾勒几笔,我问他这是做什么,他说用毛笔花圈的地方,是可以修改的法律,用毛笔画叉的地方,是可以废弃的法律。我用眼一瞅,艾玛,整本书上不是圈圈就是叉叉,照他的意思,我大福王朝现在的法律就没一条是可以保留的,不是需要改,就是需要废弃吗…… 这天早上空气清新,天气晴朗,湛蓝色儿的大天空上飘着几朵棉花糖一样的云彩,典韦老早就出去了,韦小宝也老早就回来了,商鞅已经起床看《福朝法律手册》,只有专诸还没醒,看来他不着急出去。 我还真想看看他到底天天做了些什么。 果然,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那货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就把腰间的鱼肠剑抽出来了,在自己的衣服上抹了几下,然后换了身干净衣服出门,那干净衣服是红色的,上面绣了朵大牡丹花。我心里盘算着,专诸这货应该是没衣服穿了,才穿这种衣服吧……话说这几天他确实天天换衣服,这是干嘛?不会是真把妹去了吧!可是穿这种衣服能把到妹子?不会是镇里找到了基友吧! 我疯狂的摇了摇头,古人应该还没那么变态…… 专诸穿着鲜艳的衣服,上了趟茅厕,从茅厕里出来,他把鱼肠剑夹在下巴下面,系了系腰带,走下楼梯。 我看着他消失在楼梯拐角,连忙学着小猫咪,弓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专诸的房间里,找到了他刚刚换下的那件衣服。 “看起来也不脏啊……换个什么劲儿……”我皱着脑门儿,心里琢磨着,把那件衣服拿了起来,刚拿在手里,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我连忙将衣服放在鼻子的下面,细细地嗅着,似乎闻到了一股腥味儿,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艾玛,恶心的东西! 我连忙把衣服扔到了地上,心里想着这个专诸到底干了些什么,身上才能同时兼具这两种味道……难道……我摸着下巴,细细地想着,转过身来,忽然看到一个人提着金色的铜制水壶站在门口,用一种看gay的眼神看着我,那是客栈掌柜的新招的小二…… “别误会,嘿嘿……”我故作轻松地对他说,但是笑容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小二面带笑容的看着我,看得我有些发毛他才说:“客官,咱这镇子虽然不比福朝的大地方,但是妓院还是有几家的,您没必要在这儿为难自己。” 我勒个擦……他什么意思,真以为本皇子是gay啊! 我也懒得和他解释,推开他,继续去跟踪专诸了,我今天还非要一探究竟,这专诸天天都干了些什么,整日魂不守舍的。 出了客栈的大门,迎面就碰上了我们的马夫,他张了张嘴,刚想叫我,被我一把捂住嘴,推进了客栈。 马夫惊讶地看着我:“二、二皇子,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现在光天化日,即便你想……” 我松开手:“我想你个大头鬼!我问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专诸从客栈里出去?” “看、看见了啊,我刚才看到他把鱼肠剑別在腰里面,然后出了客栈,一路向着菜市场去了,应该是要买些什么食材吧……” 娘的,整的跟悬疑推理小说似的,这专诸去菜市场干什么? 我就不相信了,以我在现代看了五百多集《柯南》以及《金田一》的水平,我搞不明白他天天在做什么事情。 说到这里,本皇子就必须秀一下我对《柯南》的研究了,可惜毕竟是在福朝,没有《柯南》那经典的萨克斯曲助阵,既然如此,那我就简明扼要的介绍一下《柯南》的破案顺序好了。 柯南里面只要死了人,尸体绝大多数时候是由女性发现的,然后嗷的一嗓子人就都到齐了。再看嫌犯,首先有一个凶神恶煞的、看着就不像好人的嫌疑人,不过放心,这人肯定是好人。还会有一个一听说案子就吓得屎尿俱出顺裤裆流明显跟案子有牵连的嫌疑人,这人肯定知道不少内情,但不是凶手,而且之后十有八九会被真凶干掉。还一个长得温良恭俭一眼望去打娘胎里就是好学生,没跑了,准他干的。 然后柯南破案时一般会遇到一个瓶颈,过不去了,这时小兰或者那几个小孩会突然扯出来点儿跟案情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说时迟那时快,柯南就跟摸了电门一样,脑后一大闪电横着劈过去,全明白了。下面小五郎、园子之流出现,尤其小五郎,抵达战场效应的最佳状态,按理说他一天八次的麻醉剂量,早该成痴呆了,谁承想居然没事儿人似的,此等体质一般人都难以望其项背。 而他每次被麻醉后,都能自动找到最近的椅子坐好呈低头沉思状的非凡能力就更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了。柯南借他人之口说出凶手后,凶手都会冷笑着问:证据呢?之后倍儿激昂的那首背景乐响起,证据出现。凶手脸部一阵抽搐,接着进入最后一个环节。也就是真情告白环节。要么凶手跟死的人苦大仇深,自己亲人以前死在他手上,凶手隐忍数年大仇得报。要么前面一串误会,凶手却不知道。 此时柯南必是两眼放光戴俩白镜片跟盲人似的,然后予以严肃指出:兄弟,你杀错人了,其实死者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懂没? 扑通下跪,双手撑地,大哭大叫,这是犯人最后的标准动作,一般还会给一个警车停了一路,警灯乱闪的画面。 想罢,我得意地长舒一口气,满意地笑了。 对于《柯南》的了解已经如此深刻的我,相信对付一个区区的刺客专是手到擒来,还有《金田一》,我也是耳熟能详的,不过就不墨迹了,再墨迹一会儿,专诸估计就该跑没影儿了。 总之一句话,我以爷爷的名义发誓这次案件的真相只有一个。 我面带喜色的推开了客栈大门,就如同《柯南》里面每半集都会自动“吱呀”一声开了的那扇门一样,然后大步迈出了客栈。临走的时候我注意到了马夫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福尔摩斯一样,虽然他不知道福尔摩斯是谁。 我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街道上,清晨的街道没有很多人,但是买早点的叫喊声已经遍布周围了,天气有些冷,我走了不远的距离就看到了专诸的身影,他正挎着一个竹编的篮子,像个老大娘一样在才左右环顾,看看街道两边的菜摊有没有他想买的东西。 我赶忙闪到一边,以免让他发现我,等他走远了,我就赶快窜到卖菜的人的身边,扯着那个卖菜的人问道:“说!刚才那个人买了些什么?” 那人吓了一跳:“香香香……” “尼玛,香什么,什么香,你倒是快说啊,信不信我扬了你的菜摊!”我急了,也忘了自己的身份,没办法,当侦探实在是太兴奋了。 “香香香……” 这人看来真不准备说了,我也拿他没办法,只好松了他的领子,骂了他一句。谁知道他特么还火冒三丈了,站起身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结巴不行么?我告诉你,我还不说他买了什么了,你不是要扬我的菜摊吗?谁怕谁啊!” 他说完了,开始自己动手糟蹋起来地上的那些菜,把菜都给扬了,然后站在上面跳了几脚,最后十分解气地看着我。 我惊呆了……这尼玛玻璃心的,谁知道他是结巴,再说他刚才嘚啵嘚说了那一大堆,一点儿不结巴呀…… 这伙计的性格这可真够烈的,我没说动手,他自己动手把自己的菜全糟蹋了…… 我干瞪了一会儿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哥,我错了,你继续卖菜吧,我不问了,我走……” 说完了,我赶紧跑路,继续去追专诸,他刚才已经走了很远了,正望着鸡鸭鱼肉市场走呢。 第十六章 怪事件解决篇! 道路上我就在想,刚刚那个小贩说专诸买了什么香,或者是香什么,那么专诸一定是买的香瓜或者香菜之类的,排除了一下,我觉得专诸买的一定是香菜。 专诸这货除了当刺客之外,最喜欢的就是秀厨艺了,他一定是要给什么人做菜,所以需要用到香菜,毕竟香菜是比较赶味道的一种蔬菜。 我正在专心想着,前面的专诸忽然回过头来张望,于是我连忙蹲下身子,假装和一个卖野鸡的老头儿讨论价格。 “哟,小伙子,野山鸡,还是母的,买点嘛,买点嘛,煲汤炖肉都好吃。”老头儿操着一口乡音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他鸡蒌里的几只鸡,悄悄地把手伸进去,二话没说薅了几根鸡毛下来,疼得那几只母鸡“嗷嗷”叫唤,我把毛插在自己的头发上,当作掩饰物,然后对那老头儿说道:“你这么大岁数了还糊弄人,这是野山鸡吗?这是母鸡吗?分明是家里养的打鸣的公鸡。” 老头儿傻眼了,老半天才说:“哎哟喂,小伙子,你咋能这么说话呢,那你不去薅我鸡的毛,我鸡能叫唤吗?” 我懒得理他,站起来就走。 “哎哎,小伙子!” 老头儿在后面叫我,我权当没听见,一路跟着专诸来到了鱼市,四周围都是卖鱼的摊位,吸一口气都是鱼腥味。求贤镇是江南省北上必经的一个大镇子,而江南省又是我福朝的水乡之省,位于长江中游,所以这里从来不缺鱼,不过专诸他要买鱼? 哦,我懂了,他估计是想找回做梅花凤鲚炙的感觉,那道菜最主要的食材就是鱼,不过他就算是做这道菜,又是给谁做,难道说他又要刺杀什么人! 想到这里,我真有一种冲动,上前拦住专诸,然后把事情问明白,但看着他那副专心致志挑鱼的样子,我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不如等他做好了这道菜,然后端上来,我再出面制止吧,那时候也可以饱饱口福,嘿嘿…… 等等……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道菜不会就是给我做的吧,难道他…… 我不远不近的跟在专诸后面,看见他挑了一只大个肥嫩的鲈鱼,然后付了钱,把鱼装进了鱼篓里,开始折返。 我赶紧闪到一旁,假装和一旁的一个小贩讨论鱼的价格。 “贼位大哥,你似买鱼木?” “是是是……”我假装看着面前案子上的鱼,其实余光却始终注意着向我这边走来的专诸,他衣服胸前的那朵大牡丹花可真鲜艳…… 小贩见来了客户,十分高兴:“那你看看撒,俺这鱼似刚捞嘞,看中那条跟俺说,俺不是这个镇子类人,今天刚来。” 看出来了,江南人哪有这么说话的。 我随便看了看他卖的鱼,确实很新鲜,又故意拖延了一会儿,等到专诸从我身后过去了,我这才连忙掉转方向,继续盯梢。亏了这专诸还是刺客,他的警惕性简直和他智商与胆量一样高,我倒要看看他接下来去哪儿。 一路尾随,专诸来到一个店面前面,又向两边看了看,才走了进去,我背身藏在角落,等他进去之后,我走了出来。 “好再来厨馆……”我站在门前,抬头看着那家店面的招牌,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这不是我前几天收服商鞅的地方么…… 我左手架在胸前,右手搭在左臂上,撑住下巴,心中开始走《柯南》里该有的套路:如果说…… 那么…… 就像是被闪电劈了一样,我快速来到好再来厨馆的窗前,偷偷向里面张望,然后背过身来靠着墙壁,露出了一丝挤进阴险的笑容——我懂了! 当天晚上,我在客栈大堂里静坐,商鞅已经事先和掌柜的打好了招呼,整个客栈的蜡烛都熄灭了,一些客人也都说服他们提前回房间了。从外面看来,这跟休业了没什么两样。 我们在静静地等待…… 等到专诸从外面进来之后,我重重地拍了拍手,紧跟着典韦就跳了出来,把房门关闭了,房间里瞬间灯火通明。 专诸呆在当场。 典韦手持两把大铁戟守住客栈大门,以防他逃跑。 我左手边站商鞅,手持《福朝法律手册》,面带愠色;右手边韦小宝,手持骰钟,被我一脚踹在屁股上,老老实实地把骰钟换成了他的匕首。 “专诸,怎么这么晚回来啊?”我冷笑着发问。 专诸摸了摸脑门上的汗:“皇、皇子,你别吓唬我,你知道自从我上一世被人用刀剁成饺子馅之后,我就有些胆小了,我去哪儿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保证没做对不起皇子的事儿,我对皇子绝对忠诚啊……” “饺子馅……”我忍住笑,故作严厉地道:“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顾君臣之礼,把你剁烂了汆丸子!” 专诸“噗通”一声跪下了:“皇子,专诸无罪啊!” “无罪?”我轻轻一笑,转头问商鞅:“商大人看一下,福朝有没有欺瞒君王这条罪,如果有,又是什么处罚?” 安静的大堂里响起了翻动书页的声音,片刻后商鞅对我说:“禀告福东皇子,有这条罪行,处罚应该是判刑一年。 “画条竖,改十年!” 专诸听了,吓了一跳,不停地求饶,让我听他解释。 “那你就解释解释,我也听听。”我翘起了二郎腿,顺便让商鞅去楼上取上大刑的各种工具,省的一会儿用上,还得再拿。 待商鞅走后,专诸一脸郁闷地玩着逗逗飞,苦大仇深地解释道:“福东皇子,你可不能这样,我还得替你奋身出命,刺杀你哥哥还有你老爹呢,你这样,我们以后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他跟我在一起,现代的语言习惯学的倒挺快…… 我脸色一沉:“恐怕没等替我刺杀别人,我就先被你刺杀了吧!” 专诸明显是吓了跳,逗逗飞也不玩了,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就好像幼稚园里的小朋友在裤子上拉了粑粑,害怕老师训斥一样。 我对他说:“今天早上,你换了件衣服出门,这就引起了我的怀疑,因为你最近换衣服的频率有些太高了,这不是一个刺客该有的换衣频率……” “那是做什么该有的频率?”韦小宝在旁边插嘴。 我点了点头:“问得好,这种换衣频率,恐怕只有两种人了,一种就是站在妓院门口拉皮条的,可专诸又十分害怕他老婆,不可能去妓院,所以不会是这一种。” 韦小宝又插嘴道:“这点小桂子可以证明,这几天啊,我跑遍了求贤镇所有的妓院,根本没看到他影子,他一定不是去了妓院!” …… 我看着专诸,继续说:“第二种人,就是整天接触各种食材的庖丁了,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想,虽然你在厨艺方面有着很高的天赋,本身也喜欢做菜,但我没有证据证明你就是去做菜了,于是,我在你离开客栈之后检查过了你换洗的衣服……” 专诸眨着一双眼睛,看着我。 我一挥手,韦小宝从身后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专诸那件换下来的衣服,我接了过来,展示给专诸看,说:“这件衣服上面有两种味道,一种是腥味儿,一种是花香,这一度让我认为你做了什么恶心下流的事情,但是我跟着你出了门,发现你来到了集市上,买了一条鲈鱼,于是我就明白了,那种腥味是鱼腥,而不是别的腥,至于花香,我有仔仔细细的品味了一下,后来才发现是梅花的香味儿!” “没错,你一定是做了梅花凤鲚炙!我又一路跟着你来到了好再来厨馆,亲眼看到你在厨房里给厨馆当庖丁。说吧,这次做这道菜是为了练习刺杀谁?” 商鞅已经端着一大盆的辣椒水走了下来,站在客栈大门口的典韦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一旦专诸图谋不轨,他就会立刻挥动大铁戟,让他命丧当场。 专诸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哭丧着脸告诉我:“福东皇子,你可真误会我了,我不是为了刺杀谁,我就是喜欢做,图个乐乎……所以给厨馆当了兼职庖丁,怕你怪我,所以才瞒着你,本来也想着过些日子再告诉你的……” “把你的鱼肠剑给我看看。”我说。 专诸听了,老老实实地就开始解开腰间的鱼肠剑,典韦在旁边看了,一把大铁戟架到专诸的脖子上,怕他暗害我。专诸咽了口唾沫,将接下来的鱼肠剑递给我,没有耍什么花招。 其实我相信专诸不会暗害我,这点彼此间的信任我有,但是一想起我那个无恶不作的大哥福傲,我还是有些害怕,所以小心行事也无可厚非。 我把鱼肠剑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转递给一旁的商鞅,商鞅接过去,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对着我点了点头。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鱼肠剑上没有沾到鱼腥味,应该没入过鱼肚子,也就是说专诸确实不是为了练习刺杀人而做菜。 我走上前,把专诸从地上扶起来了,对他说:“专诸大哥,咱能不这么神神叨叨的么,不就是给厨馆做个菜,当个兼职嘛,至于这么畏首畏尾?知道的你是去做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做人呢。” 典韦把架势收了,韦小宝和商鞅也放松了下来。 专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傻傻地一笑:“这么说,福东皇子是不怪我了。” 第十七章 神秘女子白又美 我看着他,说:“怪倒是不怪你了,不过你得老实我告诉我,你给厨馆当庖丁是什么意思?不会真的不准备干刺客,改厨子了吧?” 专诸解释说:“福东皇子你别误会,我就是出于爱好,现在你身边的刺客也就我一个人,有什么大的刺杀行动我也没办法参加,所以就想先留在好再来厨馆,做一阵子菜,顺便也可以替你招募其他的刺客。” 听了专诸的话,我算是明白了,他是想暂时脱离队伍,留在江南省。不过这样也好,我和其他人过几天就要北上去陇右省了,留下一个人在这里蹲点儿,行守株待兔之事也不错。想起小学时语文老师提到过的一个素材,让学生们给守株待兔的那个人一些建议,有一条是这样说的:让那个农夫种上胡萝卜,这样兔子就会因为吃萝卜而撞上树桩,农夫也可以靠卖胡萝卜赚钱,养活自己。 我见专诸留意已决,也不好拂了他的意,只能问他:“如果我需要你的时候,该怎么联系你呢?” 专诸说:“放心吧福东皇子,我留在求贤镇,会持续注意人才方面的事情,并给你留意要离、庆忌、荆轲这三个刺客的,一旦有他们的消息,我就出面说服他们,等我招募到他们,我就用鸽子和你飞信联系,如果你有事找我的话,也可以用飞信的。” 飞信…… 我长喘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去陇右省,需要多少时日还不知道,朝廷里面以我大哥哥福傲为代表的各方势力也都是心怀鬼胎,身边少了一个能够办事儿的人,真的有些难过和担心。 我把鱼肠剑扔回给专诸,让他明天一早就可以去厨馆上班了,有什么事情也不需要再来禀报我,离开的时候我会告诉他,让他来送。 收拾了一下桌椅板凳,我和臣子们就都上楼了。 楼上,我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穿着韦小宝脱给我的那件金丝背心,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自从出了紫禁城,一路奔波远到江南省的这个小镇,也有些日子了,其间也打退过福傲派来的刺客,不过那些刺客没有回去禀报,福傲肯定会知道他们失利了,这样一来说不定就会再派人手,也许还会比之前那一百个刺客更加精锐,走了专诸,只靠典韦,能行么…… 等我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之后,果然发现没了专诸的影子,问过客栈里的小二才知道,那货竟然连夜打着行李住到厨馆里去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快速地穿好衣服,然后来到其他几个人的房间里,典韦的房间还是空的,韦小宝的房间也是空的,只有商鞅一个人老老实实地坐在屋子里,手里还拿着那本《福朝法律手册》。 我问他:“那个大个子和小滑头哪去了?” 商鞅头也不抬的地说了句:“哦,你说典壮士,他又去街头上表演耍大缸了,至于韦兄弟,他不去妓院了,说是去了赌馆,要在离开之前多赚点路费。” 我勒个去,又不缺钱,赚毛路费啊,肯定是这小子嫖瘾刚下,赌瘾又上来了,我本来还决定今天中午吃完饭就出发的,现在倒好,两个人都给我玩这套,看来他们是把这儿当成桃花源、安乐乡了。 我掐着腰上了街,一路穿行,来到了人群最密集的求贤镇东边,老远就听到人们的叫好声,不注意看的话,你根本看不到天上时不时飞起两个大水缸,看见了你又得揪把心,这要是掉下来,会不会摔成碎片…… 我一路挤过去,来到人群最里面,果然看见典韦那货在这儿卖力气、耍把式。 我上去拽他:“你这是干什么,走了走了走了,不缺你挣的这点儿钱。” 天上的大水缸一晃,就坠下来,幸亏我躲得急,不然脑袋就开瓢了。 “腾!”“腾!”两声,典韦一手接住一个大缸的缸沿,慢慢地放到了地上,引来周围围观群众的一片叫好声。 典韦拍了拍手掌问我:“俺不是为挣钱,俺就是图个乐乎,福东皇子,你就让俺耍一会儿行不?” 好家伙……都学会了,又一个不是为了挣钱,就是为了图个乐乎的,要是他走了,我这安全可算是没人负责了。 我拉住他就往人群外边走,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不行,今天中午就要出发去陇右省了,现在需要收拾收拾行李,准备好各种东西。” 典韦被我拖着,老老实实地在后面走着,我的力气在他说来就和苍蝇蚊子似的,不过他不想违背我的意思,所以才被我拖着走,走了一会儿,我看他很听话,也就不拖他了,松开手,他就老老实实的跟在我旁边。 我们两个人并肩走着,引来不少人的围观,典韦他足足比我高出两个半头,这一幕让我想起了《进击的巨人》。 可能是他觉得有些闷了,竟然主动和我聊天:“皇子,你看俺力气大不,那两个大水缸,被俺一只手一个就拎起来了,一点儿不费事儿!” 我勉强地笑了笑,对他说道:“和我比算是大的了,要是和某些人比,你这点儿力气,恐怕还不值一提啊。” 典韦听了这话,火了,和个孩子似的给我耍起了性子,赖在道上死活不走了,扯着我就问:“啥?俺就不相信有比俺力气大的,想当年在主公身边,跟着主公去打吕布,就连吕布也不过如此,还是靠着运气把俺打赢的!。” 我看周围人纷纷投来目光,就小声地问道:“你当年和吕布单挑过?” 典韦点头:“那可不,俺和他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因为他老婆回来叫他吃饭,所以俺输了。” 吕布他老婆叫吕布回去吃饭……我在心里想着,这应该是说貂蝉吧,可是不对啊,貂蝉叫吕布出来吃饭,典韦乘胜追击,应该会赢啊,怎么不赢反输呢…… “你一定是在扯谎!” “俺没有,扯谎的话,俺典韦的典字就左右颠倒过来写,当时那小妞出来叫吕布,俺看见那小妞长得好看,俺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小妞,所以一时大意,输给吕布一招!”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行了,那走吧。” 典韦还不依不饶:“俺不走,你得先说,俺是不是力气最大的人?” 我呵呵一笑:“你要是在你那个时代,说不定能够的上力气最大这个称谓,要是在福朝,恐怕……”说完,我摇了摇头。 典韦竖起眉毛,火了:“皇子,那你说,还有谁能打赢俺,看俺不两大铁戟劈了他。” 我拍了拍他的肚子:“西楚霸王项羽认识不?那可是公认的无敌开挂宇宙第一男人!别说耍缸了,就连青铜大鼎都能给你举起来。要不是当年开挂太猛,被刘邦封了号,连乌江都回不去了,你都得成为他大楚的臣子,就别提什么西汉、东汉了。对了,估计项羽也来到福朝了。” 典韦摸了摸脑袋,显然没明白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哂笑一番,就准备迈步离开,却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春风般的暖意与淡淡的香气,这可是在深秋了,怎么会有这般奇妙的感受? 我循着这股美妙的臆想感觉过去,发现了一个穿着靓丽、面容姣好的女子站在不远处的墙边,背部依靠着墙边,双手抱在胸前,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地笑容看着我。女子穿的不是裙子,而是一套优雅的男人衣服,加之一头齐耳短发,显得尤为潇洒。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联想到现代的一个三字词语:女汉子! 这还只是从女子的性格和体现在外面的气质来说,若要是我但从体形和容貌来评论,也是三个字:美娇娘! 这可真是又白又美啊,就是不知道家境如何,要是颇为殷实的话,简直可以够到白富美的标准了。 正当我流着擦不干的口水在感慨江南多美女的时候,典韦忽然挡住了我的视线,一拍自己那长满胸毛的胸脯,振起一堆虱子,对我说道:“俺从小就是在许都小村里长大的,也不知道啥历史,不过俺就知道,没人能打赢俺。你不是说那个什么又细又粗的霸王项羽吗,你给俺把他找来,俺跟他打一场,看看谁输谁赢!奶奶的哟,俺不用大铁戟把他脑袋劈下来,俺典韦的典字就左右倒过来写!” “你妹,闪开,是西楚,不是又细又粗,什么玩意儿能又细又粗……你以为是金箍棒啊……”我一把推开典韦,再寻找那个女子的时候,却发现那女子面带怒色。 天啊……我被陶醉了……这个美人儿她为什么生气啊……连生气都这么有气质,都这么宛若天人,既给人一种窒息般的压迫感,又给人一种娇滴滴地楚楚可怜感,像这种扮得了御姐,又能够体现出萝莉一面的女人,我一定要收她入我的后/宫…… 正当我在花痴意淫无下限的时候,典韦又不知好歹的挡在我身前:“哎,皇子,金箍棒是啥俺不知道,不过俺知道别的玩意儿也可以又细又粗!” “闪开!”我没好气的又把典韦推开了,再看那女子,已经转身离去了。 地啊……我彻底沉醉了……这个美人儿她为什么走啊……连背影都这么有气质,都这么像是天人下凡,既给人一种恋恋不舍般的心酸,又给人一种抱憾终生的疼痛,像这种耍的了性子,又能让人感到无所谓的女人,我一定要…… “皇子,你口水流到俺的鞋上了……” 我瞬间回神,低下头来,哇靠,这口水流的…… 第十八章 十赌九诈一翻脸 “福东皇子,你是不是看上刚才那小妞了?” “咳咳,没有,我幼时得过中风,流口水是那之后得的后遗症。”说完,我将刚才的口水都吸了回来,平静了一下思绪,在内心反复的告诉自己,能文善武的臣子才是我的最爱,美人什么的都是浮云。正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反复在心中念叨几遍,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两个小人,一个是乌黑色的魔鬼,呲着獠牙,手拿长叉,另一个是纯白色的天使,面带笑容,头戴光环。我心中暗暗保佑,让这个白色的天使胜利吧,我不能做一个昏庸无道的君王…… 魔鬼开始坏笑道:“福东皇子,你是皇子,将来要成为皇帝的人,怎么看到漂亮的女人却退缩了呢?听我的吧,冲上去,冲上去!” 天使眉头一皱,正当我以为他要义正言辞地劝诫我时,没想到他忽然开心地笑了,说:“对呀对呀,这么漂亮的女人哪里去找呀,就算是貂蝉再世,西施再生,也不可能长得这么漂亮呀!” 我勒个去……这俩小人意见倒挺一致,你们倒是他娘的打一架啊! 我捂住胸口,然后指着那个女子的背影,艰难地对典韦说:“典韦,你看看那个女的,好看不?你刚刚说你是见过貂蝉的,你给个评价,她和貂蝉谁好看……” 典韦认真的想了想:“皇子,真要说么?” “对,我要听实话。” “好,那俺就说了,吕布他老婆和刚才那小妞一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吕布他老婆是月亮,那个小妞是太阳,吕布他老婆是百灵,那个小妞是凤凰,吕布他老婆……” 我赶紧直起身子,给典韦打手势:“停停停,你个大老粗从哪儿学的这些巧妙比喻与对比,肯定让韦小宝那小子给你教坏了,我问你,你不是说当年看到貂蝉顿时愣了吗?那刚才瞅见那大美女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愣呢?” 典韦傻笑道:“嘿嘿,俺虽然啥都不懂,但是俺知道,主公的女人碰不得,当年俺家主公在宛城搞张秀他嫂子的时候,俺都是全当没看见的,福东皇子你虽然不算是俺的主公,但毕竟俺现在听你的话,刚才俺看见你对那个小妞感兴趣,所以俺就没有想歪,就当看见个男人了。” “咳咳……”我没有回话,背着手,默默地向客栈走去。 典韦这大老粗,粗是粗了点儿,但是很懂礼仪,比吕布强多了,要是遇到吕布,我还真不敢收他。听听典韦刚才说的那些话,多么舒坦啊!就是有点儿不切实际……我色是色了点儿,但还是分的清轻重缓急的,眼下已经被福傲知道了我还没被刺杀的消息,那江南省就不安全了,毕竟我之前出紫禁城时,和父皇说的是来江南省,福傲当时也在旁边,鬼知道他会不会再派出第二波、第三波杀手。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趁着他的杀手未到,赶快跑路,转头北上,按照既定方针投陇右省,也许能避过此难,再寻出路,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正所谓“坏国者,贪腐、专权、美色也。”熟知文史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刚才那女的确实…… 我拼命甩了甩头,将那女子忘掉,走到客栈门口,忽然一拍脑袋,想起来了,韦小宝那货还在赌坊赌钱呢!我还得再去把他叫回来! 我告诉典韦在客栈门口等着我,我自己一个人来到了客栈二楼,连门都忘了敲就闯进商鞅的房间,他还在捧着一本《福朝法律手册》,在那圈圈叉叉的画着呢,我告诉他:“商鞅,一会儿我去赌坊叫回韦小宝,就赶着离开求贤镇了,你先去好再来厨馆找专诸,告诉他我们要走的事儿吧,让他来送送我们,另外再去趟县衙,让县令把嘴给我闭紧,不要透露我的去向。” 商鞅听后,二话没说合上书,揣进怀里,跟着我一起出了客栈,我们在客栈门口分开了,他去好再来厨馆,我和典韦去赌坊,途中遇到马夫,我让他赶紧做好准备,给枣红大马喂点草料。 来到赌坊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押大押小,吆五喝六的叫唤动静儿。 我撩开帘子,走了进去,典韦就拎着大铁戟跟在我后面,我注意到,我们两人一进来,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想想也是,领着这么个大块头进来,谁都会以为是来砸场子或者来寻仇的,可我偏偏不是……我是来找我的臣子的…… 唉!丢人啊! “韦小宝,韦小宝你给我死出来!”我在嘈杂的人群中大声叫喊,惹得不少人对我怒目相向,亏了典韦紧跟在我后面,他们这才收了怒容,换上笑脸,不然的话,就我这小身子板,不得被他们群起而上,给我揍成骰子才怪。 听到我的动静儿,韦小宝可算是从一旁的一堆人群里挤了出来,一看见我,就兴奋地对我说:“小东子,我赢大钱了,我赢了五千钱!我爆庄了!” 五千钱……真有出息啊……五千钱对我来说算大钱么,我随便往外送人都不止五千钱。 我看着他说:“行了,别赌了,还有正事儿呢,我们要赶在今天中午之前离开江南省,我已经通知过商鞅还有马夫了,你快点儿跟着我走。” 韦小宝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赌馆的庄家和一些仆役倒是焦急地插起嘴来。 “别呀,再赌一会儿啊。” “是啊是啊,怎么?赢了就想走啊。” 我的目光闪过人群,落在说话的那几个人身上,一身横肉,面目可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估计是韦小宝赢得他们心情不爽,所以此刻都憋足了劲儿想要翻本。想想都觉得可笑,庄家也要翻赌客的本了……韦小宝啊韦小宝……就是赌技高超啊! 我一把将韦小宝拉到身前,对庄家还有那些仆役们说道:“对不住几位大哥了,我们有急事,需要赶在中午之前离开江南省,所以还是有机会再来捧你们的场子了!” 说完,我双手抱了抱拳,典韦在身后也配合的举起了两把大铁戟,行了个礼。 然后我就转身,准备和韦小宝、典韦一起出赌坊了,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了一声巨响,像是骰钟被重重地摔倒地上,裂成两半的声音,周围的人群也发出唧唧喳喳的声音,开始纷纷避让。 我回过头去,赌坊的庄家早已经坐到了赌桌上,他的仆役也纷纷凑了过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个粗棒子,看模样比现在的棒球棍粗上一倍。 他们摆出这副架子,显然是不准备放我们走了,我在心中长叹一口气,不怕没文化的,就怕没眼力劲儿的……这帮龟孙子是要动武啊。 再看韦小宝,依然嘻嘻哈哈的,他到现在没搞清楚状况,竟然想要凑上去和他们讲和,我一把把他拉回来了,小声地对他道:“你傻呀,你看他们的样子,是要与你讲和吗?你赢了他们那么多钱,足足有五千了,对于我可能不算什么,对于这赌坊,可能就是一个季度的营业额了,他们能让你带走? “哟嗬!”庄家坐在赌桌上,把一只腿敲到了另一只腿上,带着赞赏的目光看着我:“你这小兄弟年龄不大,看事儿看倒挺明白啊,既然你说五千钱在你眼里不算什么,那不如还回来,咱们好聚好散,正巧我和你旁边这个姓韦的小兄弟挺聊的来,也不想动粗。” 赌坊的仆役带着阴险的笑容,手里的大木头棍子不停地挥舞着。 韦小宝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手里赢钱的那个袋子向赌桌上的庄家伸过去,我又一把把他拽回来了:“毛线!赢了就是我的,跟钱过不去,有病!” 我说话的声音很大,摆明了就是说给赌坊那些人听的。按理说,赌坊这么做是违反福朝赌博条例的,可是其他的赌客竟然一个开腔的都没有,看来都是被那些拿木头棍子的仆役给吓坏了。 庄家听了我的话,冷冷地笑了:“行啊你,小子,敢在爷爷我的地盘上撒野,活腻歪了是不是?” 我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你的地盘?实话告诉你,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福朝大产权法早有规定,民居都只能住七十年就拆了重盖,像你这样的赌坊,也就开四十年,就得自动关闭!” “我放你娘了个狗屁!”庄家听了,一拍赌桌,勃然大怒,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给韦小宝使了个眼色,他连忙躲到典韦后面了,我也向后靠了靠,典韦走上前来,周围的赌客都知道,这场大战是在所难免了。 庄家坐在赌桌上面,瞅了瞅典韦这大块头,冷哼一声:“兄弟,你块挺大啊,不过没用知道吗?人多才是硬道理!” 我呵呵一笑,走到典韦身后,伸出手拍了拍典韦的后背,对他说:“让这帮不知廉耻的赌坊恶人看看,究竟什么才是硬道理。” “俺早就看不过眼喽!”典韦拿着两把大戟,在空中挥舞了一番,舞的那是虎虎生风。 就在典韦要向前冲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又连忙叫住他说:“教训一下就行了,別再闹出人命,不然的话,又要惹上麻烦。” 典韦用拳头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发出沉重的响声,像是一只大猩猩,勇武不可当。 我在安全的地方对韦小宝进行教导:“看见没有,这就是十赌九诈,一点不假,就算他有那么一回诈不过你,也会直接翻脸的……” 韦小宝连连点头,如鸡啄米。 第十九章 典韦大战李元霸 要说这世界上有事情,根本就没有猜测的必要,因为结局是早就注定了的…… 比如眼前这个局面,典韦几乎没费什么力气,赌坊的那些仆役就全躺地上了,一个个抱着肚子打滚,嘴里痛苦的呻吟着,一旁的木棒也是孤零零地躺着。 唉,我在旁边看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场面叫一个惨啊,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勇气,竟然组团向古之恶来挑战,这不是作死是什么,真是应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赌坊的其他赌客见我们获胜,也都准备趁火打劫,我亲眼看到他们的手偷偷地伸出手,在赌桌上抓了一把庄家的银子,准备趁机开溜。庄家则是愣在赌桌上面,也顾不上去追究那些偷拿他钱的赌客了,看他的模样,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因恐惧而吐出的眼球,因惊讶而长大的嘴巴,都让我想起了可爱的海绵宝宝。 典韦站在躺倒的一片人群中,高昂地嚎了一声,收起两把大铁戟,回过头来,得意地对我笑了笑,说:“哈哈,福东皇子瞅见没,俺的力气才是最大的!” “大,大……”我心中汗颜,但也只能这么说了,谁让这些赌坊仆役实在是太过废柴,你们哪怕一起上,和典韦打个平手也好啊,结果弄成这个样子…… 我避开地上痛苦蠕动的仆役,走到典韦身前,看着那个目瞪口呆地庄家,对他说道:“这位大哥,你看明白什么是硬道理了吗?” 庄家收回神,嘴角忽然一扬,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这笑容让我觉得他挨揍还没挨够……只听他冷冷地对我说:“年轻人,不要太过自信了,你手底下有硬茬子,不代表老子我没有!” “那你倒是牵出来啊?” “我牵……” 庄家忽然大怒,狠狠地抄过旁边一个骰子钟,向我扔了过来:“我牵你妹!老子说的是人,是人,能把你们干歇菜的人!” 那骰钟在空中画了一个优美的抛物线,还没到达我的鼻尖,就被典韦的一只铁戟给挥出去了,动作之优美,就像是网球女将李娜一样,注意,我说的只是动作,论长相论身材,典韦如果穿上网球装……算了,我还是别想了…… 在我和我的两个小伙伴以及所有赌客的一致“要求”下,庄家将他口中说的那个能把我们干歇菜的人叫了出来。 “‘爸爸’!”庄家高声叫了一句。 紧跟着,我听到了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声音:“来了来了,老板你不要催嘛,我在茅厕里拉粑粑呢,可是忽然又忘记该怎么善后了啦。” 庄家竟然叫这个人“爸爸”?哇靠……难道又是一个拼爹的货色吗…… 等那个人出来之后,我才知道我想错了,这个人的年纪明显比庄家年轻,一双细长的眼睛,不笑都是眯起来的,看起来十分友善,身材不算高大,略微有点儿矮,手里拎着两把大锤子,难不成是铁匠? 我和典韦还有韦小宝默默地在一旁看着,那个人甩着两个膀子,卖着萌,傻乎乎地问庄家说:“嘿嘿,老板,叫‘爸爸’做啥呀,是不是又要打人啊?” 庄家一指我和典韦:“废话,不然养你干什么,看见那个大块儿吗?能不能干掉他!” “嘿嘿,还没有‘爸爸’打不过的人呢,自从我出生以来,我的哥哥,还有我的爸爸就告诉我,我就是天下第一,没人能打过我呢。” 我在旁边算是看傻眼儿了,这是哪儿跟哪儿,什么爸爸,怎么又出来哥哥了,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智力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话说回来,似乎穿越到福朝的各路英雄豪杰智力都有点儿缺损,至少我现在看见的专诸和典韦就是这样,专诸是被上一世自己的下场吓成了傻子,典韦则是天生的傻子,难道以此类推,眼前这货也是英雄豪杰? 我正想着呢,那人听了庄家的指令,表情忽然有了变化,看我们的眼神从笑眼眯眯变成了目光炯炯。他的眼睛不睁则已,一睁吓死人,约莫着是动了杀机了。 我看着一旁的典韦,他明显是知道又要有架打了,所以热血沸腾,连胸脯子上的虱子都有些躁动不安了,手里握住的两把大铁戟也是微微颤抖。 我默不作声的往后退了一步,面部仍旧带着笑容,咬着牙小声地对典韦说道:“可能是个硬茬子……你小心点儿……” “放心吧,福东皇子,交给俺了!” 典韦说完,抄起两把大戟就冲了上去,庄家站在那个智商欠缺的矮子身后,拼命一推,那人也冲了上来,嘴里高叫着“呀——”,拎起了两把大铜锤。 电光火石之间,二人的兵器已经撞在了一起,震出惊人的巨响,我和在场的人都不得不捂住耳朵了。再看典韦,双手像是被震麻了一样,竟然有些吃不上力了,我在旁边看了,顿时有些惊诧! 这个人是谁!竟然能接下典韦一招,不不不……那不是接,看典韦咬牙的样子,明显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竟然还是略占下风?! 我咽了口唾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眼前是庄家的得意,以及和典韦对招的那个人的灿烂笑脸。那人的力气一定比典韦大,这点我确定了,可是他究竟是谁,历史上有谁是用铜锤做武器的,是谁…… 眼看典韦用尽全力挡开那人的两把大锤,待在原地喘粗气,我的大脑在混乱中快速思索着:铜锤……铜锤……“爸爸”……李李李,李元霸! 我一时激动,竟然一不小心喊了出来,那个稍矮的铜锤健将正准备再次冲上来和典韦对打,听了我的话,忽然收住脚步,傻傻地笑了,眼睛也重新变得笑眯眯起来:“嘿嘿,你咋认识我嘞?霸霸可不认识你呢,还有,霸霸是叫李玄霸,你咋刚才叫我元霸了捏。” 呵呵呵……我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点儿发花……双腿也已经开始打颤了,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货就是李元霸,原名李玄霸,因为在清朝时要避讳康熙玄烨的名,所以被人改称李元霸了……他特么可是隋唐第一条好汉啊!相传还是上界大鹏金翅鸟临凡,力大无穷,所向无敌,宇文成都和伍天锡就他娘的死在他手上! 见我没有动静儿了,李元霸举起右手里的锤子,笑着对我说:“我问你话呢,那你咋不回答我捏,还有这个大个子,很不错呀,竟然能接我一锤子,我记得之前接我锤子也就只有裴元庆和宇文成都啦,不过他们都死了,嘿嘿嘿。” 那是锤子么那是!那是擂鼓瓮金锤啊!一共重他娘的320斤啊!当初一锤就把宇文成都给震出血了!典韦是人,不是变形金刚!接锤没问题,尼玛的你本身的力气算不算,加一起没压死典韦,我就谢谢你老爹李渊外加你哥哥李世民了! 我静下心来,急忙转头去看典韦,他刚刚接那一下,果真是受了不小的打击,现在用一支大戟支在赌桌上,累得直喘气。都怪我不好,我没能及时的觉察到不对劲儿,所以导致臣子受难,说真的,就算之前知道那人是李元霸,我也会让典韦出战的,如果是同一时代的人,我还可以评估一下谁赢谁胜,可这是在福朝,各个时代的猛将都在,我怎么知道他们究竟谁更胜一筹啊!这样看来,典韦果然是打不过李元霸的。 我连忙转头,对韦小宝说:“快,把你刚才赢得那些钱都给我。” 韦小宝眨了眨眼,“哦”了一声,连忙从身上取出钱袋,扔给了我,我拿在手里,出面挡在典韦身前,面带微笑地将钱递给了李元霸,然后笑着对庄家说道:“嘿嘿,庄家大哥,这钱也给你了,那就别打了,放我们走吧。” 那庄家看着李元霸获胜,脸上早就由恐惧变成了一副不可置信的喜悦,此时接过李元霸转递给他的钱袋,微微地笑了:“要不说你小子年轻呢,早这样多好,现在可晚了,你看看这满地躺着的可都是我兄弟啊。” 我低头看了一眼,赌坊的仆役都挣扎着站了起来,纷纷靠拢在李元霸的身后,紧密地团结在庄家的身边。 典韦咬着牙关,支撑着站了起来,勉强地对我说道:“福东皇子,俺还能打,那小子不过如此,俺不服!” “行了,别打了,你打不过他,咱们这是搞笑文,讲的是喜剧,你再冲,就要变成悲剧了,你难道没发现文风已经有些不对了吗……” 典韦摸了摸脑袋,显然是没明白我的话。 我挡在典韦身前,从怀里又掏出了一些价值过万的宝物,把他交给了李元霸,又看着李元霸傻傻地笑着,将宝物交给了庄家。庄家看了,露出了兴奋地表情,激动地对我说道:“小伙子啊小伙子,那你很有前(钱)途啊!” “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不行!”庄家收了钱财,狠狠地一拍他所依靠的那张赌桌,大声喝道:“早干嘛去了,现在后悔了?晚了,你小子肯定是个有钱的主儿!” 话说完,我注意到周围的赌客又悄悄地把刚才偷拿的庄家的钱放回了赌桌上,有的明显还多给了一些,看来他们是只求保命了。这帮墙头草,两边倒的东西…… 第二十章 神秘女子不一般 我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局面就僵在那里。庄家等了片刻,可能是在等我求饶吧,看到我就只是站着,半句软话没说,他十分恼怒,冲着李元霸下令道:“霸霸,上,给我解决了那个小崽子还有那个大个子,至于他们身后的那个小崽子,赌技不错,留条性命,以后帮着我开赌馆!” 韦小宝听了,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却不知道踩着谁的脚了,被那人一推,推出数步,直逼我和典韦而来,我赶紧拦住他,却没挡住这冲劲儿,我们俩个一起跌到了地上。 在地上,我呻吟了几声,回望刚刚韦小宝站立的地方,似乎有一个美妙的身影走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是一纵即逝,来不及寻找。 典韦竟然还有力气扶起我俩,他把我们向后推了推,挡在我的面前,对我说道:“福东皇子,俺就没怕过谁,我就不信会怕了这个小个子。” 李元霸玩耍着手里的那对擂鼓瓮金锤,嬉笑地说道:“嘿嘿,大个子,你能接我一锤已经很不错了,就不要在勉强了啦,没人能接过我三锤的。” 我能怎么说?这就是事实,可典韦不服输,硬是艰难地提起两把铁戟,准备迎战。李元霸见他还不认输,笑着又挥锤击打过来,那大锤划过空气时,都会夹杂着破空的尖锐鸣音,典韦也知道不能随便接那个锤,硬是侧身闪过,李元霸一锤砸中典韦身旁的赌桌上。 只听“咔嚓”一声,锤面与桌面接触的那一瞬,赌桌轰然倒塌,发出巨响。 典韦抓住时机,提起左手的铁戟要去劈李元霸的侧面,我真替他揪一把心,看他提胳膊时那难受扭曲的面部,估计胳膊在刚刚接李元霸第一锤的时候就受伤了。 “给俺看好了!”典韦大喝一声,借助自上向下的力道,以左手劈出这一戟,二人都是双手持兵器的,李元霸也还有一只手拎着大锤,此时举起来就挡,相撞的一瞬间,我看到典韦的那只铁戟被化了力道,直直地向下坠去。 “噗通!” 典韦一时没站住,也倒在了地面上,咳出一口血来,我赶忙冲上去,蹲在他身边,问他:“你傻呀,告诉你你打不过他,你还打?现在好了,恐怕伤得不轻,医药费都得我掏了!” 见我也过来了,李元霸没丝毫的仁慈之心,拎起大锤就要向我和典韦砸来,韦小宝在一旁眼尖,抄起一枚麻将就扔向李元霸,李元霸连忙收了力道,顺势一甩,将麻将甩到了一旁的墙壁上,碎成了两半。 “你这个人咋这样捏?”李元霸用大锤指着韦小宝,不明所以地问道。 韦小宝的双股就开始战战,动弹不得了,李元霸傻呵呵的笑了笑,举起手中的大锤,又向我和典韦砸来。 这一刻,我抱着典韦的头,蹲在地上,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却在瞬间听到了兵刃互相撞击的声音。等我再睁开眼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身前,用典韦扔在地上的铁戟挡住了那一锤,而且是单手! 是我和典韦在求贤镇上看到的那个女子,我看她的衣服就认得出来!她挡在我和典韦的身前,左手掐腰,右手的手臂侧举着,用右手所持的铁戟挡住李元霸的一只擂鼓瓮金锤,只留给我们一个背影,看不清表情,看不清神色…… 我擦,她特么是谁啊!开挂的吧!历史上和武侠小说里有这么叼的女人吗?我敢拿脑袋保证她不叫玛丽苏(作者也跟风保证),那她到底是谁啊?竟然能和李元霸较量! 我心里凉了一大截,睁着一双大眼说什么也不相信,这个女的不一般,绝对不一般! 庄家和他手下的仆役也愣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程咬金此时正在福朝某省的树林里狂打喷嚏),李元霸也是惊讶了一下,随即兴奋地笑道:“你这个人很不错哟,我能感觉到你不一般滴,那再接我一锤好不好?” 我和典韦躲在女子身后,看见那女子没有说话,而是将掐腰的左手伸到了前面,握紧的拳头忽然伸出一跟小指,冲着李元霸勾了勾。 擦,都这样了还耍帅……这女的有没有良心,有没有脑子,对面是李元霸,霸气的霸,不是李元姬,小姬的姬,他手里拿着的是擂鼓瓮金锤,也不是芹菜素包子! 再看李元霸,高兴地露出一排牙齿,天真地笑了笑,右手的手腕一转,手中的大锤早已经在手心里转了一圈,手臂一起,锤起风生,硬是和先前那把锤一起,压到了女子的手中的铁戟上。 “哐当!”的一声,我听着都心悬,闭上了眼睛。 等我睁开眼睛时,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哥伦布此时正在美利坚某州和州长一起啃甘蔗)一样惊讶,女子竟然纹丝未动,根本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 见鬼了……真的见鬼了…… 李元霸的笑容也僵住了,眨巴了下眼睛,然后咬着牙,用力双手的力气将那一对大锤往下压,这下女子果然有些吃不住了,我看见她那一只手臂明显在微微颤抖,铁戟和铜锤就这样一上一下的反复移动着。 虽然如此,我还是知道这二人谁胜一筹,女子毕竟只用了一只手!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女子的另一手也伸了过来,两只手握住一支铁戟,奋力向上一抬,李元霸就带着他的两个大锤,毫无悬念得向后面仰去,女子这时候再飞起一脚,正踹在李元霸的胸口上。 “噗——”李元霸吐出一口血来,跌落在地,整个身子滑倒墙根儿地下才停住,两把大锤也是“咣当”一声掉落在地面上,砸出两个大坑。 我看了这一切,站起身来,不可思议地摇着头,然后鼓起掌来,心中早已经忘了去研究这女子是谁了。管她是谁呢!漂亮、年轻、又有这么大的力气,傻子不想要她啊!相信我,我不是为了拉她进后/宫,而是为了拉她为我效力!有了她,我得省多少事儿啊!咳咳,我指的是争霸天下省事儿,不是指别的方面…… 赌坊外面忽然传来了喧哗的声音,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官差来啦!”紧跟着,赌馆里面就乱了套了,除了庄家还有赌坊仆役之外的所有赌客都开溜了,当然,赌客还是没忘了拿上赌桌上属于庄家的钱财…… 等到里面的人差不多都涌出去了,外面的人才进来,我看了来人,心中可算是踏实了,是专诸和商鞅领着一班衙役来了。 “快快快,去把典韦扶起来。”我指着还在地上躺着的典韦,对专诸说道。 商鞅命令他身后的衙役冲过去,将庄家还有赌坊的仆役都控制住了,这才走到我和韦小宝身边,好奇地问道:“典壮士这是怎么了?” 我说:“唉,碰上硬茬了,所以折了,多亏这位……”我向刚刚女子站立的地方看了看,没看到任何人,想必是趁着刚才人多,一起出去了,这可真是做好事不留名,雷锋都需要向她学习了,不过她为什么会出手相救呢,难道是看上我了…… “二皇子?你的口水……” 我连忙抹了一把口水,对商鞅说道:“这里的事情就不用解释了,无非就是你们看到的,我倒是想问问,你是怎么带着这些人来的?” 商鞅说:“哦,是这样,我出了门,是准备先到县衙去找县令的,可是刚走到半路,就听说赌坊里面出事儿了,我一猜就是皇子你,于是刚忙跑到县衙,和县令借调了衙役,然后又去了好再来厨馆,叫上了专诸,我们二话没说就来了,特别是专诸,一听说你出事儿了,鱼也不做了,直接把鱼肠剑抄出来了,吓得食客以为他老毛病又犯了呢。” 原来是这样,我松了一口气,韦小宝听后也是兴高采烈的冲到商鞅身旁,将手搭在商鞅的肩旁上,好一顿夸他。 专诸将典韦扶了起来,然后对我说:“皇子,老典就是块大,抗揍,没事儿,多养养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想起了刚刚被神秘女子一脚踢到墙根儿的李元霸,他怎么样了?我绕过一张被砸的破烂的赌桌,来到他身前,左边就是被衙役控制住的赌坊人员,我瞟了他们一眼,没搭理他们。 再看李元霸,他嘴角带着血迹,倚着墙壁而坐,受的伤也是不轻,我刚想和他说几句话,谁知道他捂着胸口,“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像个小孩儿似的,着实让我感到可怜。仔细想想,李元霸毕竟是脑子不好使,也难免一时受人利用,我还是开解开解他吧,运气好,我能用也能利用……哦,不,是招募他! 我蹲下身子,看着哇哇大哭的李元霸,对他说:“喂喂喂,我还没训你呢,你倒是咧着嘴哭起来了,你有什么好哭的?” 李元霸的手从胸口上挪开了,抹了把眼泪,抽涕几声,哭着对我说:“呜呜,哥哥还有爹都骗我,说我是天下第一,我并不是天下第一……” 我看着他:“天下第一有什么好争得,典韦在意,你也在意,知不知道高处不胜寒?知不知道天塌下来高个儿的顶着?” “呜呜,我个子不高……” “咳……领会精神,我就是打个比喻,反正天下第一不是什么好的冠名。” “哦……”李元霸应了一声。 我动了动嘴,刚准备装作生气,责斥他几句,谁知道他又哇哇大哭起来,就和我打了他屁股一样,我还真就摸不着头脑了,你说你是李元霸,你还是林黛玉啊? “又怎么了!”我问。 李元霸边哭边说:“老板被你们抓了,我以后再也吃不着馒头了,自从被雷劈了,来到这里,就老板他对我好,给我馒头吃,给我肉吃,现在他让你们抓了,那我以后可怎么办啊……呜呜……” 第二十一章 告别江南求贤镇 庄家在一旁嬉笑地说道:“嘿嘿,是啊是啊,还是放了我吧,我已经把霸霸看成我的儿子了,要是我进去了,那以后他可怎么生活啊……” 我没搭理庄家,牵过李元霸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带着圣母玛利亚才有的眼神,用美丽女神维纳斯才用的语调,带着耶稣才有的神光对他说道:“元霸,不如来我这儿吧,我是福朝的皇子,你来我这里,不仅有馒头,有肉,还有上好的葡萄酒,我还可以带你去找哥哥,带你去找爸爸啊?” “我不叫元霸,我叫玄霸啦!” “得……你要是愿意来,我就给你起个新名字,改叫元霸,高贵大气上档次!” 主要是我叫着顺嘴…… 听了我的话,李元霸高兴地点了点头,表示乐意,就这样,我在离开江南省求贤镇之前,又收到了一员猛将,而且是猛的不能再猛的猛将,只不过刚刚那个突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神秘女子让我感到好奇,想问个究竟都找不到人,这可真是奇怪了。 赌坊里一片狼藉,所有的赌客都逃的一干二净,这可真是证明了赌博没好事儿。我让专诸扶着典韦,让韦小宝扶着李元霸,我和商鞅跟在后面,一起出了赌坊,来到大街上,发现没有什么围观的民众在这里聚集。 商鞅对我说:“刚才这里人很多,我让衙役们疏散了。” 我点了点头:“你拿着我的东字子玺,领着衙役还有这些违法犯罪的人一起去衙门,和县令说明情况,还是别忘了,让他不要透露我的去向和任何信息。” 商鞅领了命令,火急火燎地率领一班子人离开了。 我对现在这四人说:“我们几个就先回福来客栈吧,已经中午了,想走也来不及了,不如就等吃过午饭,典韦和李元霸也休养一下,等过了中午,就坐马车离开。” 于是,我们五个人来到了福来客栈,路上典韦一直在和李元霸较劲儿,俩人都受了伤,动手是不可能了,但是嘴上谁都没放过谁,简直像是两个傻子在一起斗嘴,忘了,他们两个一个约等于傻子,一个就是傻子…… 专诸一进客栈大门,就去了厨房,说要是亲自给我们坐一桌好菜,韦小宝也是累的够呛,躺在坐垫上,喘着粗气,拍着胸脯和我保证,说以后再也不赌博了。 等到专诸把菜端上来,商鞅也就回来了,我听到专诸担忧地对我说:“皇子,你看看,我一不在,老典就受了这么重的伤,要不我还是别字厨馆干了,跟着你继续去陇右省吧,你那哥哥也不像是个消停的人儿,说不定还会再派人来,我也好搭把手!” 看不出来,专诸平日里畏首畏尾,不像个刺客,关键时刻还是蛮讲刺客情义的嘛。我欣慰地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躺在一旁看着天花板发呆的李元霸的头发,然后对专诸说道:“没事儿的,我这不是又收了一员大将吗?你就老老实实的留在求贤镇,做好你的庖丁,也为我留意其他三个刺客的消息。” 李元霸见我摸他,不发呆了,侧过脸来看着我,嘿嘿发笑,一旁的典韦噘着小嘴,将大头扭向一边,他应该是不想看见李元霸这副撒娇卖萌的傻样儿。 专诸见我执意要让他留下,犹豫了一会儿,一狠心,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唰”的一下子从腰间抽出鱼肠剑,然后双手捧到我面前,对我说:“二皇子,那你就带上这把鱼肠剑吧,这就要分离了,专诸也没什么东西给你,带上它,也好防身!” 我笑了笑:“你自己留着吧,连杀人都不敢的刺客,才更需要这东西防身,别忘了,我有韦小宝给我的黄金背心,再说了,韦小宝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呢。” 听了我的话,韦小宝从旁边抽出了他的那把匕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专诸看了,这才不太情愿的把鱼肠剑收了回去。 商鞅将《福朝法律手册》揣进自己的行李里面,出客栈门口看了看时间,然后进来对我们说道:“皇子,典壮士,韦兄弟,还有……霸霸……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出发吧。” “行,走了!” 我站起身来,大声说了句,于是,搀扶着病患,我们就一起出了客栈,马夫早在门口等着我们了,枣红大马也是跃跃欲试,看到我出来,它高兴地咧了咧马嘴,喘息了一下,额头上的鬃毛被吹了起来,那模样,就像是耍帅般的吹了个口哨。 我们坐上了车,专诸站在车下,不舍得看着我,对我说:“皇子,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鱼呢,等将来再见面的时候,我一定拿出看家本事给你做一道!” “哈哈,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生了异心,把我给刺杀喽!” “怎么会呢,你们这去陇右省,路途遥远,一定要多联系啊,有事情就给我飞信(飞鸽传信的简称),我也会时常给你飞信,传递消息的!” 我们的马车已经开始行动了,专诸就站在原地,左右挥舞着鱼肠剑,冲着我们大喊大叫,我坐在车厢里,扯着嗓子回了一句:“知道啦!” 在之后,我就听到不到专诸的动静儿了。 我环顾车厢里面,典韦和李元霸挤在一起,还在互不服输的较真,铜锤和铁戟碰在一起,“乒乓”作响,让人不的安稳,也幸亏我早有先见之明,让马夫加大了车厢的容量,不然的话,现在哪里装得下这么多人,看来到了陇右省,要再买一辆马车了。 商鞅坐在马车里,不顾车厢的颠簸,手里拿着那卷《福朝法律手册》,还在孜孜不倦的阅读着,我有些汗颜地说:“商鞅大哥,坐车不能看书……” 商鞅说:“我这不是在看书,我这是在背书。” “你都背了这么长时间,字典也该背下来了啊,再说了,这种死板的东西,没必要一个字不差的背诵,背个差不多就行了,再说也没有考试,就算问到你,也是开卷的形式,你可以随时翻书嘛。” 在不经意间,我道出了现代中学生学习思想品德,简称政治的不二法门,我记得当初我学政治的时候,几乎都是死记硬背,结果到了中考,考官他娘的告诉我们开卷,于是我懂了,上了高中之后,我就开始粗略的理解大意,结果结业考试,考官告诉我们他娘的要用术语…… 商鞅见我出神,小声地说了句:“其实我早就将此手册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只不过现在在练习倒着背诵。” “倒着背……” 真他妈的神人,本以为商鞅是个有识之士,谁知道却是个死记硬背的货,我身为现在的皇子,未来的皇帝,都已经招了他为我的臣子了,这就相当于入了名牌大学的附中了,他还这么玩儿命的学,真是新一代学霸啊…… 商鞅没再搭理我,继续读着手里的书,他们都有得玩,只有我闲得无聊,也没什么可以做的,马车刚出了江南省的地界,四周围的车辆和人渐渐少了起来,更让我觉得无聊,在车上反复的打哈欠。 我张着大嘴,难抵一股倦意,却看到韦小宝在一旁也是瞪着两个大眼睛,没别的事可做,我干脆就和他聊会天。 我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叫了句:“小桂子,陪我说会儿话。” 韦小宝看着我:“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说什么江南省会有文人墨客吗,你看看那俩货色是文人还是墨客?” 韦小宝的脑袋侧向一旁,我也向那边看去。 典韦和李元霸两张脸贴在一起,手里的兵器别在一起,四只脚缠绕在一起,谁也不放过谁,嘴里还较着真儿。 “奶奶的哟,俺长这么大,就没怕过谁,你小子是从哪里来的!” “哼,霸霸长这么大,除了怕老天爷,也没怕过谁呢!” 李元霸上一世被老天爷给劈了之后,倒是聪明了许多,知道自然灾害的威力无穷了…… 韦小宝看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东子,我哪里知道呀,按照常理,江南不应该就是多一些文人墨客吗,陇右不就该多一些猛将吗?” “嗯,按照常理是这样,可这是福朝,这些各朝各代的名人都是穿越来的,也许根本就是老天爷瞎投放,压根儿就没按照常理出牌。” 韦小宝眨了眨眼,嬉笑道:“那小东子你是要改变接下来的目的地喽?” “算了,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办吧,福朝十个省几乎一般大,老天爷就算把历史名人当作盐巴从天上往下撒,撒到每一个地方的几率也是一样的,去哪儿都一样。” 我伸了个懒腰,准备安稳的睡一觉了,马车一路颠簸,让人待在这个车厢里,都有一种化身彩票站开奖号码球的感觉,各种翻滚。 天边的太阳在跟我们的马车赛跑,却始终并驾齐驱,终于在某一时刻,它消失在了地平线上,我们的马车也就在那时停了下来…… “现在到哪儿了?”我从马车上跳下来,问马夫。 马夫告诉我,现在已经入了山南省地界,因为要抓紧时间赶路,所以没走城镇里人潮涌动的路,而是直接走了山林之中的官道。 我迎着星光向周围看去,群山叠翠,暗色的松柏在山上伫立,远处时不时传来一声狼啸,附近的针叶林的地面里,洒落了一地长短不一的墨绿色长针。 天上的月亮被薄云笼罩,附近刮过一丝阴风,这里果然已经有了福朝西部地区的那种阴瑟萧条之感了,再往西行一段距离,约莫着就会碰到各种崎岖的山路与栈道,过了那里,就是我福朝的西部重镇,剑南省了。 第二十二章 神秘女子的跟踪 往西北,则是我朝西北重镇陇右省,陇右因地理环境,常年多风沙,淡水极少,加之地处边境,毗邻吐谷浑、回鹘、东/突/厥三方外邦势力,常年有零星擦火,居住在那里的人非常之少。可是偏偏古怪,那里却是各条通往西域贸易道路的必经之处,往来的驼队络绎不绝,更兼那里出产铁矿,冶铁铸兵的技术也是非同凡响,在福朝可谓是一枝独秀。 我们几个人坐在地上,地面十分潮湿,搞的屁股都有些难受,让我怀念儿时可以用尿不湿的时光。 刚刚韦小宝和典韦两个人去附近的树林里找了些木头,架起了我们面前的这个火堆,或许几天前刚下过雨,那些木头很潮湿,待在火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吃了半块干饼,就是那种将谷物强力挤压在一起的面饼,重量跟现代的压缩饼干差不多,又喝了一些酒驱寒,然后就饱了,他们也纷纷吃饱,然后回车厢里睡觉了。 “哎?福东皇子,你咋不去睡呢?俺要去了哦!”典韦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看着我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所以才来问我吧。 我说:“不困,想些事情,你先去睡吧。” 典韦这才一个人走到马车旁边,“咣当”一声巨响,爬上了马车,搞的马车里的人都发出了抱怨的声响。 “哎呀,大个子你干什么呀,我刚睡着。”“典壮士,你应该注意点儿比较好……” 我扭过头去看了看,马夫也靠着车轮睡着了,未免受潮,他还在身子下面铺了一张席子。车厢里更是传来了打鼾的声音。 我转过身来,看着火光,感叹奔波劳苦,不如安逸享乐。每天都要和一群臣子在一起,考虑各种突发情况该如何应对,福傲会不会再派刺客前来,搞的我的头发都开始…… 我举起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上面,发现我的头发又有些长了…… 不远处的林子里还在发出阵阵狼吟,风声也越来越响了,吹动着火苗都在左右摆动,我看着着火苗的摆动,心里总觉得毛毛的。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不远处的林子已经完全变成了幽深昏暗的地狱状,里面不时闪过绿光,像是鬼火一样,但我知道其实是狼的目光,这里有微弱的火光,它们终究不敢过来。 我要不要也回车厢里睡一会儿? 我忐忑不安的问自己,却发现这种环境,我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有些不足了,眼睛就盯住愈来愈弱的火势,再也不敢看向别处,偶尔扫过一片被火光映照的地面…… 这是…… 颤栗感瞬间从心中喷涌,传向双腿,整个身子一震,仿佛大地都在一瞬间晃动了一下,我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被微弱的火光映在地面上! 我的目光赶快从那里躲闪开,却止不住心里的想法,看那个身影的位置,那个人就坐在我旁边树林里的一棵树的树干上,他为什么会在那里,他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他…… 各种问题如潮水般涌向我的脑海,让我的脑海里顿起波澜,翻滚着难以平息,我鼓起勇气,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伸出手倒了一碗酒,然后颤抖着将酒碗举到正对着火光的位置,我盯着碗里被微风吹拂波动的酒面,知道只要再往右移动一些,就可以从中看到那个人的长相…… 可我不敢那么做,因为如果那么做,就会被那人发现我的目的,可我该如何做呢?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装作一下子没端平稳的样子,将酒碗摇晃了一下,于是酒碗里的酒面就开始左右起伏,可能是我用力过度,酒面在向碗沿边快速移动的时候,一下子没有收住,冲出碗口,洒落一地,浇灭了地上的火堆,周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在那之前,我已经在某一瞬间看清了那人的样子。 竟然是她? 没错,就是被我和典韦在求贤镇碰到,并且在赌坊打败李元霸,救了我们的那个女子,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跟着我们一起来的,还是顺路? 刚刚借助火光,我看到了一颗挺拔的树上,女子一只腿曲在树干上,另一只腿自然下垂,两只手臂抱在胸前,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我这里,好像是在监视我一样,她到底要做什么? 我心里可真的是有些乱了,各种问题层出不穷,我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知道这个女子他是不是福傲派来的。一番思索,我觉得她应该没有恶意,如果她想害我的话,为什么在求贤镇赌坊的时候要出手相救呢? 我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决定先不动声色,明天一早继续向陇右省赶路,看看这个女子是不是还会跟着我们,她又到底要干什么…… 于是,我从地面上站了起来,装作没有任何发现的样子,拍了拍身上的土,吹着口哨来到马车旁,爬上车厢,发现臣子们都睡着了。我挤进去,挤到李元霸和典韦的中间,这样比较安全,我脑袋一侧,也睡了。 …… 第二天天亮,阳光从群山的缝隙间挤出几丝光亮,马夫载着我们继续行进,车厢里的韦小宝等人依旧昨日的欢声笑语、打骂较真儿。我特别留心了一下,发现那个女子也骑着一匹马,悄然的在林子里穿行,借助密林的掩护,防止我们发现她的行踪。 看来,她真的是要跟踪我们。 我心中困惑,将余光从那一人一马上收回,然后问前面赶车的马夫:“还有多久能到陇右省?” 马夫说:“我们这是走的官道,不是山南省城镇间的道路,所以应该快些,今天不休息,赶一天的路的话,应该会在明天凌晨时分进入陇右省的边界。” “那就别休息了,连夜赶路吧!” “这……皇子,疲劳驾驶要是出了事情,我就别干马夫了……” 福朝也有疲劳驾驶这一说?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一旁闭眼养神的商鞅:“我们福朝的法律关于疲劳驾驶这块儿怎么说的?” 商鞅猛地睁开眼睛,吓了我一跳,他面露喜色,仿佛吸食了大麻一样,语若连珠,快速地说道:“决立斩,者重严,年十刑判,故事通交大重成造,驶架劳疲。” “……” 我眨了眨眼,严肃地对他说:“商鞅大哥,这不好笑……请你好好说话……” “疲劳驾驶造成重大交通事故,判刑十年,严重者,斩立决。” 我点了点头,问商鞅:“我记得给你的那本《福朝法律手册》上,你不是画圈就是画叉,也就是说不是该改就是该废,这条你觉得是该改还是该废?” 商鞅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该改。” “怎么改?” “疲劳驾驶造成严重事故,用皇子您的话说,就是那个什么……哦,作死,既然驾驶者自己作死,那还判什么刑,直接帮他的忙,斩立决算了。” “……” 出于好奇,我又多嘴问了句:“关于酒后驾驶,那本手册里面有涉及吗?” “有。”商鞅说。 “讲讲。”我说。 “手册里记载的酒后驾驶,只要造成交通事故,就得没收马匹车辆,然后对违法者施以酷刑,如果被过往盘查的衙役查处酒后驾驶,就得扣留马匹车辆,待到驾驶者酒醒再走。我认为这条也得改。” “哦?”我来了兴趣,这条法律在现代可是很著名的一条法律,我倒想听听商鞅准备怎么改,我把身子往他那边挪了挪,然后问:“商鞅大哥以为该怎么改?” 商鞅说:“修法之事还得等皇子继位登基之后再说,目前商鞅也就只是提一个想法,皇子你看啊,目前我们福朝已经将盐铁贸易这些高利润的贸易列为国家专属贸易,我就觉得这样做就非常好,我当初在秦国变法时也是主抓这条,因为这样一来,国家的国库就可以快速充实,如果有人贩卖私盐,那就要论罪,那么我们可不可以把酒质品也列为专卖呢?” 我一拍大腿:“有道理啊!这样一来就可以限时限量出售,避免因为饮酒过度导致的各种罪行,减少犯罪率!” “正是,基于这点,我还在考虑一个比较大胆,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主意,皇子你想,既然盐铁酒这些都可以由国家专卖,那么可不可以将全国所有的贸易行为都由国家进行操纵呢?这样一来就可以统一秩序,进行规划化,绝对是一个大胆且可行想法啊!” “行行行……别说了……” 我连忙伸手捂住商鞅的嘴,告诉他这个就等我登基执政以后再说…… 看到商鞅闭上嘴,继续微闭双眼养神,我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这个想法简直可以和近现代时期马列主义暗合…… 我偷偷的抹了一把汗……亏了商鞅在秦国时候死的早,不然的话,秦国将会直接从奴隶制社会变成秩序社会,直接跳过封建社会和自由社会这两个阶段…… 现在的福朝,在我父皇的治理下也就是封建社会的体制,据我所知目前这个世界的各个国家还没有出现自由社会和秩序社会这两个比较高级的社会体制,就连独裁社会这种好战的异端体制都没有出现。 在一些偏远的小国,还在施行奴隶制社会,而在一些大国,比如大不列颠,虽然和福朝一样是封建社会,科学技术也差不多,但是他们的法令十分强大,将皇帝的权利几乎全部限制了,这和提前迈入自由社会没什么两样。 我觉得我还没有必要考虑将来福朝走哪一条道路的必要,但是这几种社会体制我已经有了些许了解,奴隶制社会可以让我朝的劳工们提高效率;而封建制社会则有利于平稳发展;自由社会有利于人们宣扬各种杰出的文化;对外交流也会比较顺利,秩序社会则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各种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大型建设,在对外征讨战争也比较有利;最受非议的那种独裁社会,可以在短时间内大福提高全国的军事力量,只是会导致民众和外界的不满罢了。 每一个国家都不是说选哪种体制就选哪种的,需要靠这个国家所拥有的臣子的聪明才智,还得符合自己国家的国情,福朝……我想了想,目前还是封建社会比较靠谱。 第二十三章 留宿山南荒沙村 月色过后是初升的太阳,马车依旧行驶在官道上。 这一路,我一直在留意跟踪我的那个女子,发现她一直默默无闻的跟着我们,我心中好奇,却也没有动声色,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些什么。能够用单手和李元霸较量力气,这个女子绝对不普通,我还真想不出历史上有这样一个人。 直到这天上午,我们的马车来到了一个比较荒凉,大风扬沙的无名小村子…… 这里似乎一年四季都是阴沉的天空,也许是被大风卷着黄沙给遮蔽了日头,风沙之大,枣红大马艰难地行进在黄泥路上。 马夫一面用草帽挡住风沙,一面对着车厢里大声地喊:“皇子!风太大了,走不动哇,不如就在这个小村子休息休息吧!” 车厢里,外面风声大作,大的沙子颗粒打在车厢壁上,发出响声,我正在和商鞅下棋,韦小宝等人正在围观,我持黑子,商鞅持白子,不得不说,商鞅棋艺高超,但我早已暗下伏招。 马夫见我没搭理他,以为我没听见,又大声地喊:“皇子!马走不动了,就在这儿落脚吧!” 我仍旧没有回话,不是我不搭理马夫,而是我和商鞅正斗的难解难分,棋盘上的厮杀实在是酣畅淋漓,韦小宝和李元霸、典韦三人也是目不转睛的瞪着棋盘。 终于,我发现了商鞅的破绽,抓住了机会! “五连!哈哈,商鞅大哥,你输了!”我黑子一落,仰面大笑起来。 商鞅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皇子果然棋艺高超,不过商鞅还是第一次学习这‘五子棋’,等到下次对决,绝对不会输给皇子。” “哈哈,我等着。”我轻松地拍了拍手,这才想起来刚刚马夫在和我说话,等我撩开帘子再看的时候,马夫已经变成了一个沙人,就像是马王堆里出土的陶俑一样…… 我说:“马夫大哥,你也太不懂得灵活应变了,难不成我不下话,你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么,行了,就现在这个村子住下吧。” …… 我们车子艰难地避开了官道上的风沙,开进了这个小村子,为了防止风沙,韦小宝从行李里拿出几个白色的纱布,绕成蒙面的冠帽给大家戴上,看着他们的样子,真让我感受到了一种来到西域风沙满天的异域风情。 “马夫,这儿是到哪儿啊?”我问。 马夫也带着蒙面的白绢,正在给枣红大马套蒙面物,听到我的问话,转头告诉我:“这应该就是山南省和陇右省的交界处了,我几年前跟这儿走的时候,记得这里有界碑,现在估计被风沙掩盖了。” 我指着身后这个荒凉无人的小村,问眼前的众人:“谁知道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 “荒沙村——”一个凄凉悠长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 “妈呀!”我大叫一声,赶快躲到一边,李元霸和典韦听了,拎着大锤和铁戟就过来了,等我转身看刚刚站立的位置,一个驼背的老男人正站在那里,额头上围着一圈藏青色的麻布,手里拄着拐杖。 “你谁啊?”典韦举着大铁戟问那个人。 “老朽是荒沙村的村长,几位客人远道而来,辛苦了吧。”驼背的老男人脸颊的皮肤上都是皲裂的缝隙,其间夹杂着细沙的颗粒,想必是在这里常年居住的人。 我让典韦把铁戟放下,然后走到村长的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大叔,我们一行人准备去陇右省,却在您这里遇到了风沙,行动不便,能否让我们在你这里借住几天?” 村长是个和善人,听了我的话,默默地转过身去,拄着拐杖就开始向村子里走去,风沙中传来了他的说话声:“跟着来吧,我们村子条件很艰苦……” “艰苦不怕,我们都是吃苦吃惯了的。”我说完,一挥手,招呼身后的一大帮子人拎着行李跟上。 跟着村长进了荒沙村,才知道我福朝还有这种狗不拉屎,连鸟都不飞的地方,走了大概有一段距离,我特么连一块农田都没有发现,更不要说什么客栈酒庄了。 我问村长:“你们这个村子有多少人,平日里是靠什么维持生计?” 村长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着,对我说:“多少人?大概就几十口人吧,至于生计,也就靠着自己院子里种的一点儿蔬菜糊口,谁不够吃了,就和街坊邻居要点儿,也没什么的……” 这可这是个民风淳朴的村子,我心里想着,把吹进遮脸布里的沙子剔除一些,就是自然的风不太和谐…… 看着路两旁的用黄泥塑成的屋子里,有不少人都在看我们这些外地人进村,有的妇女抱着孩子,用一双看外星人的眼睛看着我们,有的汉子也停下手里的事儿,警惕地打量着我们。 “这可真穷啊,俺原先的村子都没这么穷……”典韦拎着两把大戟跟在后面,嘟囔了一句。 我还没说什么,又听见商鞅说:“唉,福朝法律失策,失策啊!富的地方富的流油,穷的地方竟然连水都喝不上!” 听这话,我心里可真有点儿憋气,这不摆明了打我这个福朝皇子的脸么!我从怀里掏出几千钱,走到村长面前:“村长,我们既然在这里借住,那就不能白住,这些钱就给你了!” 村长看着我手里的钱,就和看了茅坑里的大粪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感觉,一度让我认为他反射弧过大。谁知道他竟然笑了,然后说:“我们村子就几十口人,这些钱太多了,再说了,我们根本也不出去,钱也没地方用,不就是住几天嘛,房子有的是……” 韦小宝跳到村长面前,奇怪地问:“村长村长,为什么说房子有的是啊?” “唉,我们这儿又穷又苦,不少人都受不了搬走了,从此下落不明,也不知是死是活,就留下许多空房子了,还有的是受不了风沙,年纪轻轻就去咯……” 我默默地把钱收回来了,这丢人丢得,丢大发了,已经不是给我个人丢脸,也不是给我们皇室丢脸了,简直是把脸丢到国外去了! 村长继续领着我们往借助的地方走,我就默默地跟在后面,不好意思说一句话。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西部诸省零星战事不断了,之前待在京城紫禁城里,听着宫女太监们议论外部势力经常来骚扰,我还觉得是那些外部势力自己作死,前来找事儿。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就这种情况,被别人看到眼里,不来打你就怪了,妈的!我越来越坚定我要登基的念头,等我登基以后,看我不好好治理一下这里! 村长把我们领到一个大院,围墙其实都是断壁残垣,院子里有两间房子,我就让韦小宝、李元霸、马夫住一间,我和商鞅,还有典韦住一间。 村长说让我们有吩咐就去村中央那个破烂的祠堂里找他,他需要去通知一下村里各户有外人进来的事情,我答应了。 我们开始收拾带来的行李还有干粮什么的,村子里不少听说有外人进来的孩子都趴在墙外面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 我把行李解开,冲着商鞅点了点头,让他把孩子们叫进来。 商鞅走到院落里,看着那些孩子,喊了一声:“孩子们,都进来吧,我家皇子有话和你们说!” 那帮孩子警惕地互相看了一眼,不敢进来。 我坐在屋子里一个比较干净的木椅上,看见商鞅拿出了我们随身带着的食物和葡萄酒,对着那帮孩子喊着:“快进来吧,这里有好吃的,还有好喝的!” 那帮孩子再也忍受不住食物的诱惑了,一个个毫无顾忌地冲了进来,扑到商鞅的怀里,抢那些吃的。 我从院子里走出来,看到一个小脸蜡黄,个子不高的小女孩儿,正在舔手指,我过去蹲下,把他含在嘴里的手指拔出来了,问她:“干嘛舔手指啊?” “有味道……”那个小女孩儿看着我,瞪着一双如水的大眼睛,开心地说。 “刚刚她来抢盛葡萄酒的碗,没抢到,手指却碰到酒了,估计实在有滋有味儿的品吧。”商鞅站在旁边,对我说。他的身后,是一群孩子在那里分得到的食物。 我问商鞅:“带来的东西还有多少?” 商鞅说:“不多了,酒就剩一坛了,食物还剩两只鸡,两只兔子,两条鱼,其余的就只是干粮饼。” “拿出来,拿出来,都给分了。” “好……”商鞅回屋去取东西去了。 我摸着那个小女儿的脑袋,笑着对她说:“大哥哥是皇子,告诉大哥哥,你有什么愿望啊?等大哥哥将来当了皇帝,就来实现你的愿望。” 小女孩儿的双眼清澈,丝毫没有被风沙袭扰,她天真地问我:“皇子是什么呀?” “皇子就是皇帝的儿子,是将来当皇帝的人啊。”我难掩心中的一股冲动,红着眼眶告诉她,这个小女孩本该是个长相漂亮,白净的姑娘,可生在这种地方,整日风吹,又没有能够果腹的食物,现在脸上显露出来的全是病态。 商鞅从屋里出来了,手里拎着不少东西,我从他那里撕下一个鸡腿,递给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剩下的让商鞅去分给其他的孩子了。 小女孩儿接了过来,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我叹了口气,然后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告诉皇子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儿抹了一把沾满油腥的小嘴,开心地看着我说:“我叫吃不饱~” “噗……” 我破涕为笑,这尼玛什么鬼名字,谁给她起的,这父母也太能搞了吧,竟然还能给孩子起名叫吃不饱,亏了尼玛这还是个女孩子! 第二十四章 少生孩子多种树 “鸡腿好吃吗?”我摸了摸吃不饱的额头,带着笑意问她。 吃不饱还在吃着,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稚气未脱的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红润的样子,嘴唇也不似先钱那般干裂了。 我看着她:“别吃不饱了,一定要吃饱了,如果还饿的话,就和皇子哥哥说。” “好~” 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终于有些欣慰了,却又是越来越窝心,本以为福朝是个桃花源一般的人间仙境,没想到也这是这般模样,贫富差距大,地域的贫富差距更大! 送走了这帮孩子,我把手下的几个臣子聚集到我的那个屋子,准备商量一下接下来行动的步骤,为了不让商鞅知道我要刺杀福傲和父皇的事情,我还特意把他支走,让他去村中央大场上的祠堂看看,村长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等商鞅走了之后,李元霸往地上一坐,不干了,咧着嘴就叫唤:“霸霸不要在这儿受苦,霸霸要回求贤镇找老板,这里空气不好,这里有雾霾!” 我听了,眼珠子差点儿没蹦出来,看韦小宝,他在那儿装无辜,我一巴掌扇他后脑勺上了:“雾霾这词儿是不是你教的?能不能教点儿好的!” 韦小宝抱着脑袋乱窜:“小东子别打,我也是听你提起的这个词嘛……” “我提是我提,你不能提,等我将来登基了,我自称朕,难不成你也称朕?” “知道了……” 我见韦小宝认错,就不去管他了。低下头,把李元霸拉起来,苦口婆心地开解他:“霸霸,你看这儿其实也挺好的,这不是雾霾,你别听小桂子他吓你,这就是风沙而已。” “真的假的啊?”李元霸抬起头,不太相信地问。 典韦在旁边嗷的一嗓子:“福东皇子说真就是真,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多毛病,看俺不打死你!” 李元霸一蹦三尺高,撅着屁股就去找他的铜锤,边找边嘟囔:“大个子,我告诉你,霸霸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绝对不怕你,不服输的话,就和霸霸来打一架啊。” 典韦听了,也火了,扭头就找他的铁戟。 我在旁边悠闲地看着这两人在屋子里乱转悠,拿出私藏的一个苹果,慢悠悠的吃起来。 他们的兵器早就被我给藏起来了,就他们那智商,打死他们,他们死也不找。 过了一会儿,他们也知道找不着了,只好回到我身边,好好听我说话,我清了清嗓子,然后告诉他们:“我,是福朝的皇子,未来的皇帝。你们,是我福朝的公务员,我的臣子。这儿,是福朝的领土,这儿的人,也是福朝的百姓。这点儿你们同不同意?” 面前的三人老老实实地点头。 我就继续说:“既然如此,那你们说说,这儿环境不好,百姓受难,我们该不该管?” “该管。” “该管。” “该管。” “都认为该管,那我们就好好管管,这里风沙满天,村子里的人也很穷,要改变这一现状,恐怕只有一个办法。” 韦小宝摇头晃脑想了半天,最后问我:“小东子,什么办法?” 我得意地对他说:“没听过这么一句话么?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 说是这么说,不过我知道,要让封建社会下的穷村子少生孩子恐怕是不可能了……毕竟福朝没有生产那什么的,就算是有生产,这村子穷成这样儿,村民们能买的起么……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直到商鞅回来之前,我都在讲述如何把穷乡僻壤的荒沙村变成山清水秀奔小康的富裕村,我勾勒了一副完美的蓝图,不亚于《清明上河图》般的奢华……在此时,一个现代人意识的优越性就彰显出来了! 联想到现代我国的三北防护林,我决定在荒沙村种树,在村口种上行道树,吸收风沙,绿化环境。 韦小宝举起了手:“小东子,没水啊……” “笨,挖井啊!挖不出水来,我们可以从别处调水!”我得意地笑了,南水北调都不是问题,治理一个小小的荒沙村还算是事儿么?还有这个官道,直接改条线,改成经过村子,让来往的人都在村子里借宿,可以让村子专门发展旅游服务业,我他妈真是天才! 正当我扬扬得意地想着的时候,典韦举起了手:“皇子,俺有个事儿不明白。” “说,什么事儿?” “咱们不是要找啥人才么,咋又改建设村子了?” “……” 我挠了挠头,这二者的本质目标不是一样么? 等商鞅回来之后,商鞅告诉我说村长有请,让我们一干人等去祠堂说个事儿,我拍了拍屁股,让韦小宝留下来看着典韦和李元霸,我和商鞅去。 典韦和李元霸这俩货要是跟着一块去,不知道能不能惹出事儿。 出了院门,顶着风沙七绕八绕,来到了祠堂,这是村子里唯一能的一处木质房子,虽然只剩个了框架,但还能分辨出木头框架上有一些古老的文字。商鞅走进门,回头看了看,却发现我停在祠堂大门口,盯着门框仔细打量,于是他又退了回来。 “皇子,看什么呢?” “哦,我看字呢,这门框的木头虽然有些老,也被风侵蚀了不少,但上面还是有些文字的印记,我想看看能不能看懂。” 我一双眼睛瞪的比灯泡都大,仔仔细细地看着门框上面确实有几个字的轮廓。 “到……” 我用心的辨读着。 “到此一游……” 我去尼玛的!我骂了句,拉着商鞅进门了,这尼玛古人的恶趣味,什么毛病都有,这破地方也刻字,擦!欠骂! 我和商鞅进了祠堂,见村长和几个年轻的汉子围站在一尊泥塑的佛像面前,虔诚的祈祷。我们俩也就没说话,在旁边等着,等到他们祈祷完了,转过脸来,我才小心翼翼地问:“村长,叫我们来有事儿?” 村长拄着拐杖,咳嗽了几声:“老朽不知道几位是朝廷来的人,有失礼数,还望见谅,老朽在这儿给您下跪赔罪了。” 我看着村长,心里一惊,和商鞅面面相觑,他们怎么知道我是朝廷的皇子,难道是刚才吃不饱那个小姑娘说的? 等我在转过脸来,发现村长还站着呢,哪里有跪的意思…… 村长看我没说话,又大大方方,放大音量的说了句:“老朽在这儿给您下跪赔罪了啊!” “……” 村长看了看我,露出一丝难色,又大声说道:“老朽……” “得得得!”我赶紧上去扶住他说:“村长我耳朵不背,您年纪大了,快别跪了。” 村长这才作罢,给我和商鞅一个人找了个椅子,然后就是感谢我刚才把食物和酒分给村子里孩子的事儿。 我摆了摆手,还没等谦虚两句,村长就面路难色地说:“皇子,那几个孩子现在跟傻了似的在家耍酒疯,碗盆什么的差不多都给摔稀巴烂,一个个站在土炕上就是张牙舞爪的瞎跳,我们村子本来就穷,不比大镇子,要是皇子您有什么癖好,请您去别的地方成么?” 我一愣。 村长带着哭腔说:“我们几个可算是求求皇子了啊,我们小村子经不起折腾哇!” 说着,村上就把拐棍扔了,要往地上跪,我一看,这回可是真跪了,不扶不行,赶忙伸手去扶,把村长拉了起来。商鞅也在一边把拐棍递过来,村长拄着拐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我哭诉他们村子怎么怎么穷…… 我可真是有点儿怀疑了,刚才进村时他不哭诉,现在知道我是皇室成员,倒在这哇哇大哭,这不摆明是让我想想办法么…… 我先劝说他别哭了,让后把刚才和韦小宝他们讨论的那些事儿又给村长说了一遍,过程中,就看见村长那两个眼珠有了明显的变化,开始晦涩的如同粉瘤一样的眼珠,到最后已经可以从中隐约的辨认出两个金光闪烁的大元宝…… “您可真是我们村子的大救星哟!”村长又把拐棍扔了,这次扔的远,直接扔门外的门框上了。他又想给我下跪,我能让他跪么?我只能一边赶快扶起他,一边让商鞅去把拐棍给村长拿回来。 商鞅跑到门框上面够了半天,愣是没碰到,累的直喘粗气,最后踮着脚尖,来回跳着,好不容易把拐棍给弄下来了,递给村长。 我这才准备和村长唠唠正事儿,让大家都坐下之后,我问村长:“咱们这个村子到陇右需要走多久?” 村长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周围站着的几个年轻人,认真想了想,然后告诉我:“据老朽所知,如果天气状况好的话,不到半日就能进入陇右省的州城。” 这村长说的倒是实情,因为防御的需要,陇右省的州城没有设立在省中心,而是设置在靠近福朝内地的陇山两省边界不远的位置,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荒沙村,应该就是位于边界处了。 我动了动嘴唇,想问问村长附近是否有什么人才,却一拍脑袋,醒悟过来:这小村子狗不拉屎,风沙满天,哪会有什么人才啊。 村长见我有话要说,客气地询问:“皇子,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老朽。” “哦,”我摆了摆手:“没有没有,眼下天色不早了,我和我的臣子们就先回屋休息了吧,不打扰村长了,等来日天明,再来叨扰。” 说着,我起身行礼,商鞅也跟在我身后行了个礼。 村长和他身边几个青年汉子一起出祠堂相送,眼眶中一直有种热泪滚滚的感觉,恐怕是把我们当作荒沙村的救星了。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儿忘了和村长说,却一直想不起来,等看到商鞅蹦蹦跳跳的在和祠堂的门框比身高的时候,我已经彻底将这事儿忘了,狠狠地拍了下他的屁股,对他说:“走了,别玩了!” 商鞅应了一句,我们二人就出了祠堂,回到了村长给我们安排的那个小院里。 我到底忘了嘱咐村长什么事儿呢?这破脑子…… 第二十五章 陇右神探狄仁杰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外面的风呼呼的吹,我都能听到沙子打在墙壁上的声音。 屋里面也不消停,典韦躺在床上拼命打鼾,商鞅睡的还算沉。 快天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隐隐约约之中,我还梦到了那个神秘的女子,我梦见她出现在我的床旁,仔仔细细地打量我的长相。 等到天亮起床的时候,我发现商鞅还有其他臣子都围在我的床前,面带愁容,仿佛有什么噩耗降临,而他们的表情,让我觉得就像是在为我发丧一样。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你们在这儿做什么,我还没死呢……” 韦小宝低着头,揉搓着双手,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小东子,我有一个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我哪个我都不想听,这帮人一大早上就和守灵似的守在这儿,吓我一大跳不说,还给我带了坏消息,能是什么坏消息,福朝一没股市,二没足球,三没飞机,我倒真想听听能是什么坏消息。 我死瞪着韦小宝:“我先听坏的。” 韦小宝小声地说:“坏消息就是……小东子你的子玺放在我那里,结果丢了……” “我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直接从床上蹦起来了,指着韦小宝大喝道:“我的子玺丢了?那可是我登基的必要道具啊!” 这大早上的,一起床竟然就听到了这么个天大的噩耗,我还有心思睡觉么,我从床上站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连鞋都顾不上穿了,指着韦小宝就问:“怎么丢的?” “小东子你别生气,还有个好消息……” 我怒火难灭,赌气的问:“什么好消息?” 韦小宝抬起头,乐了:“子玺虽然丢了,但咱们的人没丢,只要人没丢,就能再把子玺找回来啊。” 我从床上跳下来,就要找鞋拍死韦小宝,这要是还不丢人,还就没有丢人的事儿了,这丢人都要丢到姥姥家了! 韦小宝吓得在屋子里乱窜,商鞅和典韦在旁边看着,连忙出手把我拦下了。商鞅嘴里说着好话,典韦用一个大手掌在那里抚平我被伤害了的幼小心灵。我坐在椅子上,胸口一起一伏的难以平静。 这子玺竟然说丢就丢了,丢之前也不和我打个招呼,你说气人不气人!要是离家出走也就算了,要是让别人给拐了去,冒充我的身份到处招摇撞骗,那我以后还用不用在福朝混了。 这块子玺就和现代的信用卡没什么两样,而且是属于那种可以不用还款的信用卡,你要是拿着去换点救济粮给穷苦百姓吃,起码我能落点儿好,你要是拿着去逛窑子……哎哟!我想着我脑袋就疼,这也没法儿回紫禁城挂失啊…… 眼下恐怕得弄清楚究竟是丢了,还是被偷了,这是问题的关键。我让商鞅赶紧把这事儿告诉荒沙村的村长,让村长去村里祠堂,我一会儿就去。 韦小宝缩在一个墙角蹲着,背对着我,背影写满了黯淡,看来是没脸见我了,我指着他说了句:“你给我在这儿好好反思!”然后领着其他人出门。 等我们来到祠堂,发现村长已经和村里有些人等候多时了,我二话没说就扑上去了,带着哭腔央求道:“村长啊!这会你可得帮帮我了,没了这玩意儿,我还怎么当皇帝啊,要是你们村子的谁拿了,你赶紧让他给我吧,我拿钱换都行,实在不行我给你跪下成不?” 说完,我就准备往地上跪,村长赶紧把我扶起来了,好言劝说,让我静坐,然后扭头,一脸严肃地看着祠堂里其他的村民,高声道:“村民同志们注意啦,村民同志们注意啦……” 我差点儿哭出声来,这时候你还有心情给我整小喇叭,真是火烧眉毛了都不着急,敢情丢的不是你的东西。 我站起来领着手底下的人就要走,村长又把我叫住了:“皇子莫急,老朽有办法帮你找回子玺啊!” 我抹了把泪,转过头来,将信将疑地问:“什么办法,你别坑我,我现在很脆弱。” 村长走过来,把我拉到祠堂中央,一脸神秘地对我说:“皇子,您可听说过福朝的陇右神探?” 陇右神探?我仔细想了想,还真没听说过,我只听说过大侦探是福尔摩斯,名侦探是江户川柯南,瞎子侦探是刘德华,陇右神探是谁我还真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听村长继续往下说。 村长继续神秘兮兮地说:“这陇右神探是一位神人,他不是官府中人,但是经常为我们陇右和山南两省的百姓解决案件,还有他的那个助手,更是武艺超群,二人搭档,破获了不少大的案件啊!” 我听村长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就是没说名字,有些汗颜,出口打断了他:“村长……你就说是谁行了……” 村长目光放射出两道精光,一字一顿地道:“神探的名字叫做狄、仁、杰!他的助手名叫李、元、芳!” 我深吸了一口冷气,乖乖,果然是神探啊……狄仁杰尼玛都出来了,竟然还跟了个李元芳!哦,也对,韦小宝都能出现在福朝,李元芳凭什么不能?不过历史上确实没有李元芳这个人啊…… 村长见我信服了,赶紧派村民出村子去找狄仁杰了,我和手底下的人在村里祠堂等了一上午,中午正坐在长条板凳上,围坐在一个桌子前面啃窝窝头,刚啃了一半,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喊声:“陇右神探狄仁杰来啦!” “呸呸呸!”我连忙吐了三口嘴里的窝窝头,然后把鞋踢了,光着脚丫子就迎出去了。出现在我眼帘里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小老头,眉宇之间透出一股子英气,这样子怎么看怎像现代电视剧里的狄仁杰形象…… 还没等我张口,祠堂里忽然吹过一阵大风,紧跟着一个惊雷,哗哗大雨就下来了,村长赶紧拄着拐棍走上前来,典韦和商鞅给他让开道路,村长一直都到我身边,然后笑眯眯地说道:“每次神探登场的时候啊,就会有大风大雨和响雷,怎样,神奇吧。” 神奇……我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神奇个屁……歌里早唱了:每次听到你,总是大风起,每次见到你,却惊雷起,长烟落日山河壮,你在飘渺云里雾里。 商鞅小声问村长:“村长先生,你不是说这神探还有一个助手么?我为何没有看见?” 村长指了指狄仁杰站的位置,得意地道:“瞧,这不出来了吗?” 我顺着村长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从狄仁杰的身后走出了一个英武的年轻人,个子一般,身体略瘦,再看脸……长得就跟张子健他孪生兄弟一个样儿,果然是独一无二的李元芳,就连衣服穿的都差不多,估计也就那几件了,他应该是刚从片场穿越过来的吧。 李元芳掏出一把伞,撑开为狄仁杰避雨,然后看了看祠堂里的我们,对狄仁杰说了句:“大人,这些人看上去绝不一般。” 狄仁杰向我们走来,一边走我听见他一边对李元芳说:“元芳,我还没有问你的看法,为何多嘴?” “大人,卑职知错!” …… 等狄仁杰走进祠堂,村长就和他唠起嗑来,看起来他和狄仁杰是熟人了,根据电视剧里的人设,狄仁杰虽然是贵为丞相,但是就爱和这样的人交朋友,我现在看了这一幕,也就见怪不怪了。 只不过他们唠的实在高兴,我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李元霸和典韦靠在一起睡着了,商鞅闲着没事儿干,只好又拿出那本背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福朝法律手册》阅读。 狄仁杰瞅见《福朝法律手册》,就和老鼠见了母老鼠一个样,二话没说就把村长扔下来,挪动着略显肥胖的身躯,快步移动到商鞅身边,弓着身子问:“此手册乃是两年前的版本,多有漏记错记之处。” 商鞅听了,两眼放光,扭头看着狄仁杰:“难道阁下也是好这口儿的人吗?” 狄仁杰眯着眼睛小了,捋了捋胡子:“哈哈哈,当然。” 这下可把商鞅乐坏了,直接就让狄仁杰坐在他身边,把我从板凳上给挤出来了,我站在地上,看着这俩人脑袋凑在一起,一人一只手拿住小册子,时不时伸出手指指点点,还嘻嘻哈哈笑两声,就跟《红楼梦》里记载贾宝玉和林黛玉待一块儿看《金瓶梅》差不多,哦,那本书好像不是《金瓶梅》,是叫《西厢记》吧…… “你看你看,看这条,多有意思啊?” “哈哈,是呀是呀!” “……” 我是又急又闲又渴望,急的是子玺下落不明,闲的是目前跟谁都说不上话,渴望的是什么时候开口把狄仁杰和李元芳收入麾下就好了。 李元芳立在墙角,正用一个手绢擦拭一把刀,我凑过去,发现这手绢上面竟然还绣着一条小蛇…… “嘿嘿,元芳兄,今年蛇年本命年呀?” 李元芳瞟了我一眼:“懂什么,这是我好兄弟蝮蛇送我的手绢,友谊地久天长,和是不是本命年没关系!” 我这才想起来《神探狄仁杰第一部》里面那个倒霉的虎敬辉,是怎么得意洋洋地说句那句“你不错~你很不错~” 吃了个闭门羹,心里不好受,我又笑嘻嘻地和李元芳搭讪道:“这把刀是链子刀吧……” “嗯?”李元芳双眼一睁,“唰”的一声把刀架到我脖子上了,冷冷地问道:“你是何人,怎知我的刀是链子刀?” 我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就不敢动弹了,典韦和李元霸瞬间惊醒,拎着大锤和铁戟走过来,准备收拾李元芳,狄仁杰终于顾不上看《福朝法律手册》,赶紧和商鞅来劝阻。一番好言相劝,李元芳这才不甘心的把刀从我脖子上挪下来,却依然紧皱着眉头,应该是在考虑我是怎么知道他链子刀的机密的…… 第二十六章 此事必有蹊跷! 我们一大帮子人在一起磨叽了大概有一下午,狄仁杰和商鞅真是一见钟情,凑在一起讨论立法与犯罪,李元芳和典韦、李元霸也混熟了,三个人在一起比武,往往是比着比着,典韦和李元霸就杠一起去了,李元芳好说歹说才能劝开。 眼看天都快黑了,我才找着机会,把我的身份还有我子玺丢失的事情告诉了狄仁杰还有李元芳。狄仁杰恋恋不舍得从商鞅身边离开了,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问他:“怎么办,我们该从那里找起,这子玺到底会是丢了呢,还是被偷了呢?” 狄仁杰就好像没听见我问的话一样,捋着胡子就在祠堂里面踱步子,外面的雨早停了,他不知不觉得就走到了外面,李元芳也屁颠屁颠的跟着狄仁杰走,这俩人从下午又一直走到晚上,就绕着这不大的地方转圈圈…… “行了!”我受不了了,大吼一声:“这不是在拍电视剧,你们有什么话就站住了说,来回走什么走,多动症没治好是不是,我这失主着急呢!” 狄仁杰终于不走了,转头看向李元芳:“元芳,此事你怎么看?” “大人,此事有蹊跷!”李元芳脸色沉重地说了句。 “……” 我彻底无语了,都说古代人的思维和现代人不一样,我现在可算是明白不一样在哪里了,狄仁杰和李元芳两个人和我的代沟简直可以媲美马里亚纳海沟了,我跟他们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狄仁杰又想了想,对我说:“皇子,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呢,或者说有没有结下什么仇家?” 我说:“除了我那个作死的哥哥想把我整死,我还没得罪过别人。” 狄仁杰又问:“那最近皇子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举动?比如说被什么人盯上?” 别说,还真有! 我忽然就想起来前几日那个一路跟踪我们的神秘女子了,她从江南省求贤镇就盯上我,肯定不是单单觊觎我的帅气……一定是打起了我子玺的主意。 说起来可惜,昨天在这里借宿的时候,我就想和村长说一声,让他留意一下村子的安全,不要让什么贼人钻了空子,结果偏偏给忘了,狄仁杰这么一说,我还真的觉得那个神秘的女子可疑。 “不好!” 我一拍大腿,二话没说就带着狄仁杰冲出了祠堂,李元芳和其他人也紧紧跟着我们,大步流星的往住处跑。 现在就韦小宝一个人留在小土房里,那个神秘女子已经动手偷玺了,难保不会偷人,韦小宝这小子本身又不老实,万一惹出点儿什么事儿可就糟了! 等我带着人手火急火燎赶到住处一看,果然被我料中了,哪里还有韦小宝的影子? “这可怎么办?”我心焦地在房间里乱窜,满头都是大汗。 狄仁杰捋了捋胡子,问李元芳:“元芳,此事你怎么看?” 李元芳吸了一口气,还没回答,就看见一把大锤举到了自己的脑袋顶上,一把铁戟架到了脖子旁边,我告诉李元霸和典韦:“只要以后狄仁杰和李元芳敢说这段对白,二话别说先揍一顿。” 狄仁杰赶紧笑呵呵地讨好我:“皇子莫急,依你所说那人是个女的,而你的韦兄弟却是个男的,应该不会出大事,说不定韦兄弟现在还已经制服她了呢?” 我停住脚步一想,这话说的还真有道理,韦小宝在《鹿鼎记》里征服了多少妹子,那个女的看起来也就漂亮点儿,和一般女的没什么两样,估计韦小宝还真能替我搞掂儿她。 “虽然这样,但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总得找到她们吧?” 狄仁杰闭目想了想,忽然弯下腰,沿着土房子的墙沿儿搜寻着什么,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让我以为他是《撒贝宁时间》里面的主持人小撒,就是体格有些胖,撒贝宁比他苗条多了。 我看着狄仁杰找线索,心里无聊,刚想打个哈欠,就看见狄仁杰站了起来,用手捏着一根长长的黑头发,举到了我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我问。 狄仁杰神秘地对我说:“皇子,这就是线索,我们可以靠它找到凶手目前的所在位置。” “一根儿头发,怎么找?” 我笑了,这个笑话可太好笑了,现在一没有DNA检测技术,二没有嗷嗷叫的警犬,就凭一根儿头发,能找着犯罪凶手就怪了,再说了那个神秘女子总不可能掉一路头发,等着我们顺着头发找到她的所在位置吧。 谁知道狄仁杰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对我说:“皇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不是女人的头发,而是男人的头发,应该是你那位韦兄弟的头发!” 商鞅连忙凑过来,接过那根儿头发仔细的打量,然后对我说:“皇子,还真是,韦兄弟梳着辫子,他的头发就和女人的一样长!” “哎呀,你们真是,我的意思是,你们不可能凭借一根儿……” 我还没说完,就看见李元芳沿着墙角,伏着身子,像掰苞米的黑熊一样,边捡头发边数“一根”、“两根”、“三根”、“……” “韦小宝这货真尼玛聪明!”我心里赞叹道。 竟然被神秘女子控制住了,还能拽自己的头发给我们留下线索。 我赶忙和狄仁杰等人沿着这条线索追踪下去,一直走到村子外面,亏了刚刚下过雨,泥土都变得潮湿,发丝落在潮湿的泥土上,就算风再大也不容易被吹走。因为天色越来越暗,我们点起了火把寻找,最终在村外一片旷野上发现了火光,那是韦小宝和那个神秘女子所在的地方! “韦小宝!”我和手下的人加快脚步,快速向那边赶去,可看到旷野里站着的那两个人时,我还是愣了。 没错,一个是那个长相漂亮,被典韦誉为完爆貂蝉的美妞,可以另一个……怎么看怎么不像韦小宝啊。看发型似乎像是葛优,又有点儿乐嘉的意思。 我们一群人举着火把和女子对峙,女子把韦小宝绑在地上,我瞪着眼睛看着地上那个小孩儿,然后大声问:“你是韦小宝吗?” “小东子,你这么快就不认识我啦?你快救我啊!” 还真是韦小宝,我不可思议的问:“你头发呢?” 韦小宝大怒道:“你看看大块手里抓着的不是我头发吗?!” 我这才迎着火光去看典韦手里,果然抓着一大把头发呢,简直能绑个辫子了,真没想到,从刚才到现在我们竟然发现了这么多头发啊,这韦小宝也真是脑子不够用,你说你隔一段距离薅一根头发不行么?你偏偏要把每跟儿头发都连起来,你以为你头发是香飘飘呀,连起来还能绕地球一圈? 韦小宝在地上翻滚着,像是牛宝宝一样,正应了那句不太雅观的话语:滚犊子。 狄仁杰举着火把走上前,指着那个女子道:“你是何人,知不知道拐卖人口乃是福朝的重罪,还不快快放人,伏法认罪!” 我也走上前,刚想说一句话,就被商鞅给挤开了,他和狄仁杰肩并肩地站在一起,对女子怒目相向,大喝道:“我们的口号是——” 狄仁杰连忙跟着一起喊:“没有犯罪!” 他娘的,都这时候了还有功夫秀下限!我走到二人前面,看着那个女的,几天不见,似乎比先前更加漂亮了。 旷野上没有什么树木,大风还在吹着,衣服都鼓鼓作响,火把上的火焰也在左右乱飘,女子和韦小宝生起的那个火堆已经快要灭了。我对那女子大喊:“感谢姑娘几日前在求贤镇赌坊出手相救,不知姑娘是何方神圣,为何要打我们的主意?” 女子呆呆地看着我们,嘴角带着笑容,一句话不说,让我以为她是个聋子,我赶紧打手语,这手语还是在现代看电视节目学的,就是某半岛的新闻,一个大婆娘坐在那儿“哦喽系哇以此什么什么思密达……”然后左下角就会有个不怎么大的婆娘在那儿打手语。 大风里,我和个傻子似的比划了半天,那个女的竟然开口说话了:“别比划了,讨嫌,以为我是聋子?” 她原来能听的见!妈的,这不是玩弄我感情么,我垂头丧气的收了动作,仔细品味她刚刚的话,好像还是南方人,我只好客客气气地说:“姑娘,不知道姑娘偷我子玺,又绑我臣子,是要做什么?现在我还没有登基,后/宫也还没开始招纳妃子,如果姑娘……” “住嘴!” 火光里,那女子的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留下了一句狠话,让我心中微起波澜,四周阵阵作响的大风也仿佛成了夏日满含花香的微风。 神秘女子看了看我们一干人,脸上的表情很有意思,她看到了典韦,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看到了李元霸,又是得意地笑了笑,我甚至能听到她鼻尖发出的轻哼声。要是平日里,我会觉得这女的装酷,可眼下这种情况,我要是那么想,那我就是傻叉了,这女的实力分明是在典韦和李元霸之上,所以才那般不屑,我只能苦笑一下,希望她不要为难我们,不然真打起来,我还真不敢保证能赢得了她。 不过她到底会是谁啊,我这两天想了不止一遍,能打赢李元霸的人,有么?难不成她是齐天大圣美猴王变得?不会啊,福朝再乱,也不可能出现人兽群P的场面啊……马赛克也不允许那样啊…… 我只能再度卑躬屈膝地说:“姑娘,姑娘你既然当日救我,一定是不想害我,所以我想请姑娘还回我的子玺还有放还我的臣子,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笑话!”神秘女子在风中扬了扬头发,俊俏的小脸显出得意地红晕,修长的眉头也微微皱起,“本姑娘当日救你,是想看看那个大块头究竟有何本领而已。”神秘女子指了指典韦。 典韦不明真相的看了看我,然后用粗大的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头,问了句:“俺?” 我也摸不着头脑了,按这个神秘女子的说法,她是看到了李元霸战胜了典韦,所以想证明自己比典韦厉害,这才打败了李元霸? 第二十七章 旷野大战!(上) 听女子的意思,她是和典韦有仇,典韦作为三国时期十分出名的恶来,得罪过的人不少,但也不可能得罪过女人吧,还是说典韦来到福朝以后才得罪了这个女子?那就更不对劲儿了,这个女子如此彪悍,能够单手和李元霸拼力量,怎么可能被典韦得罪,一定是典韦出言不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这样一想,我就想通了,可还是不知道典韦究竟和这个女的说了什么,才惹得女子这么生气,又偷我东西,又偷我的人。 我和手下的人已经把这个女子围在了这片旷野,她轻易是逃不掉了。我借着火把的光,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姑娘,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实在不行你把我的臣子放了,把我绑去。” 女子嘴角一扬,显出无限高傲:“我从小就不服输,你们想办法制服我,我就把东西和人还给你们啊?” 狄仁杰指着那个女的对李元芳说:“元芳,上,擒住她。” “卑职遵命!”一道刀光闪过,李元芳抽刀冲向女子,我阻拦都来不及,只能在心里叫苦:完了,一代英雄李元芳今天就要输在这儿了,这又不是钱雁秋的电视剧,哪里会让他有什么主角光环,李元芳能和女子打个平手,我就谢谢他了。 李元芳那把链子刀还没冲到女子身前,刀身就已经飞射了出去,女子从身后抽出一把宝剑,只听“哐当”一声,链子刀就被弹了回去,二人随即打在了一起。 过程中,我接过商鞅手里的火把,仔仔细细地打量那个女子手中的宝剑,似乎是一把春秋时期的青铜宝剑,上面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呢。这个女子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人?不会吧,春秋战国时期哪里来的这么勇武的人,还是说剑是古剑,女子是后来人? 李元芳丝毫没顾及对手是个女的,一刀劈过去,大喊一声:“窃贼!快将东西和人归还!” 女子挥剑去挡:“先赢我再说呀。” “乒乓!” 刀剑在火光的映照下发出冷冷地光束,二人交了三招,便停手了,相距五十余步,背对背站立着,李元芳握住剑的那只手在微微的颤抖,明显是被震麻了……连李元霸那变态的力气都扛不过女子,李元芳他个小千牛卫根本不在话下,这女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大力水手,就是还没吃菠菜,要是吃了菠菜,估计李元芳就要被打死,然后重新穿越回电视剧里。 我心里捏了一把汗,朝着李元芳大喊:“元芳,行就行,不行就快下来吧,丢人没啥,别把命丢了!” 李元芳一咬牙,转身又冲向那个女子,只见白光一闪,手里的链子刀以极快的速度指向女子,女子站在原地不动,轻轻一侧身,手中的青铜剑一晃,击打在链子刀的刀柄上,看起来力道应该很大,链子刀整个刀身都发出了震动的鸣声,李元芳受不住这么大的力,握住刀柄的手直接酥麻松开了,女子此时将剑扔向天空,再握住时,已经将剑柄对准了李元芳的胸口。 “轰!” 女子握住剑柄的手团成一个拳头,狠狠地砸在李元芳的胸口上,李元芳一口血喷出来,倒在地上。女子直接飞起一脚,把李元芳踹回我们这边来了,商鞅和狄仁杰赶快凑上去检查李元芳的伤势。 我在旁边看明白了,这个女子的武艺确实比李元芳好,论速度,二人不相上下,但是李元芳更胜一筹,可惜胜的这点儿有些派不上用场,论力量,那个女子根本就是压倒性的胜利,亏了李元芳还是个男人!那个女的真是女汉子! 我低下头看,狄仁杰在闭着眼睛给李元芳把脉,口道:“伤势不算严重,只是未来几天恐怕没办法大力活动了。” 这可真是古怪了,这女的竟然手下留情,她刚刚是可以直接用剑杀了李元芳的,但是她没有,这样看来她果然只是因为典韦得罪了她,所以想要出气,我刚刚还以为她是福傲派来的,只不过是找了个比较冠冕堂皇的借口呢。 我知道今晚这情形不妙了,女子要是硬上,我们都得完蛋,我小声问典韦:“大块,你跟我说,你有没有得罪过这个女的?” 典韦说:“哎呀!没有啊,俺根本不认识她,第一次见到她,还是和皇子在求贤镇那条道儿上见的!” “那她怎么处处跟你过不去?” “俺、俺怎么知道……” 我急了:“管你知道不知道,反正这事儿你脱不了干系,现在李元芳都受伤了,你上吧!” “皇子你就是想让俺去收拾她嘛,不早说,俺去了!”典韦拎着两把铁戟就冲了过去,一双大脚踩在刚下过雨的泥地里,踩出两个深陷的脚印。 典韦还想收拾那个女的,他不被那个女的收拾就不错了。我承认,我是想让典韦冲上去挨几下打,说不定那个女打的高兴,就不追究了我们了,还能把子玺还回来…… 典韦一手握住一只冷光闪闪的大铁戟,迈着粗壮的大腿飞奔在泥土上,嘴里狂吼:“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俺老典可没那穷酸书生的怜香惜玉,看俺不打死你!” 女子手里的宝剑一挥,挑起眉毛怒道:“哼,就凭你,先前在赌坊若不是我出手相救,你早就成了别人的锤下亡魂了!” 剑光闪过,“砰”的一声,宝剑和一对铁戟早已撞在一起,我在旁边用心的看着,女子没有拼力气,而是将剑身一转,让剑锋穿进铁戟的的空隙,向着典韦刺过来。 典韦用尽力气将两把铁戟向下狠拽,这才让剑锋刺歪,避过一难,可女子毕竟力大,竟然用那柄宝剑抬着典韦的两把大戟慢慢地升了起来,发出“兹拉兹拉”兵器摩擦的声响,典韦那面容早就难堪了,头上也是满头大汗。 “哼,就这点儿实力,还说什么力气第一大!”女子像是个斗狠的男性一样,对典韦的表现嗤之以鼻。典韦咬紧牙关,却是说不出话来。 我旁边看着不妙,这女子恐怕不是单纯为了出气,她是要和典韦拼命啊!女子不是典韦一个人能赢的,还好我还有李元霸在,我就不信还有李元霸和典韦一起都战胜不了的人! “李元霸!”我目不转睛地注意着场上的局势,叫了一句。 李元霸提着两把大铜锤凑到我面前,眯着眼睛,笑呵呵地问:“皇子皇子,叫霸霸干什么呀,是不是有架打了呀?” 我连忙指着那个女子对李元霸说:“霸霸,看见那个女的了吗,当日就是她在赌坊打赢了你,你现在要是赢回来,那就还是天下第一力气大的!快,上!” “皇子,你不是告诉霸霸,说第一没什么好的嘛,说高处不胜寒,天塌下来高个儿的顶着?” “……” 瞧我这他妈的嘴贱,我是说过上面那些话么? 我赶紧对李元霸说:“霸霸,那你就算是帮我的忙,替我打败那个女的好不好?” “好的,霸霸去咯!” 李元霸听了我的话,可算是燃起了斗志,笑眯眯的眼睛变得炯炯有神,犀利的目光如同在黑夜里划过天际的流星。两把沉重的大铜锤在典韦和女子还在酣战时加入了战斗,让战场上的两个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李元霸冲到典韦身边,一锤把女子的宝剑从铁戟的空隙里拨开了,然后和典韦一起挡下了女子的这招,女子受到两个大力士的反弹,果然吃力不小,连连倒退几步才站住身子,紧咬红唇,面露难色。 典韦气喘吁吁的望着身边的小矮子李元霸,嘴里不服:“好你个霸霸,俺在打架,你过来插什么手,快给俺走,省的俺一会儿顺道把你也赢了!” 好家伙,我在旁边看着,心里这个毛啊,你说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了,有别人帮你,你还这种态度,这不是作死是什么,没等我劝说,我就看见李元霸把铜锤举到了典韦面前,对着他嚷道:“好呀,大个子,霸霸是听皇子的话,所以才来帮你的,你竟然这么和霸霸说话,哼!信不信霸霸先赢了你,再去打那个女人。” 卧槽,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要是作死作到家呀,我怎么找了这么两个臣子,关键时刻竟然给我掉链子,起内讧,内部团结全让他们给吃了! 典韦直接把铁戟对准了李元霸:“好小子,俺早就知道你不服,上次在赌坊输给你,那是俺一时大意,这几天俺一直想着法儿要赢你呢,现在早就不怕你啦。” “那就来啊?” 我傻眼了,望着典韦和李元霸大喊:“来什么来!你们的敌人是那个母的,你们俩别自己人打自己人啊!” 典韦和李元霸已经听不进去了,早已经打到了一起,俩人各个都是呲牙裂嘴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看的出来,典韦他娘的还真是做足了功课,他已经知道如何劈开李元霸那强横的力道,转而直逼李元霸的命门了,可这他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女的她要坐收渔翁之利了! 女子站在原地,将宝剑抱在胸口里,无奈地摇头:“啧啧啧,这就是你手底下的人呀,这是搞么子嘛,竟然打到一半和自己人打起来了,素质真是好得可以咯~” 说真的,她那口有时忽然冒出来的湖南还是湖北的小破口音真的想让我一脚踹死她,可是我知道,我踹不过她,她光站着不动,估计都能把我的腿给杵断了…… 再看典韦和李元霸,俩人的铜锤和铁戟又别在一起了,谁也不放过谁,咬着牙,鼓着腮帮子,瞪着的眼珠子比灯泡都大。着实让我的小心脏有些难以忍受。 女人见状,忽然挥剑来刺,李元霸和典韦这才放过彼此,去躲锐利的剑锋,但就只是躲了一下子,随后又打在了一起,女子不管怎么收拾他们,他们都只是乖乖地躲开,然后互相较真。 这场面真的让我想起了抗战初期的场面……石哥和东哥打的热乎,日本人在大地上肆虐,他们却不管,唉,神啊,不怕女子一样的敌人,就怕典韦和李元霸一样的队友啊! 第二十八章 旷野大战!(下) 这场仗打的真是昏天黑地,若是李元霸和典韦其中一个人与女子对打,打斗恐怕早就结束了,女子会打死他们其中一个,若是两人团结起来和女子对打,恐怕打斗也早就结束了,他们两个能打死女子。可现在的情况就是,东边的太阳都快要升起了,典韦和李元霸还是互相弹奏着“土琵琶”,丝毫没有一致对外的意思,女子却也奈何不了这两人什么。 商鞅和我坐在已经干了的泥土上,吹了口气,像吹生日蛋糕的蜡烛一样把火把吹灭了,打着哈欠看这场对决。狄仁杰也坐在不远处的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三人混战,李元芳伤重躺在他的腿上,百无聊赖的玩弄着一根儿草。 东方欲白,我实在是困的不行了,这都一天一夜没睡了。我知道,如果现在我们几个回去,那肯定是对不住李元霸和典韦的,但是要是不回去,那就对不住我的智商了,我站起身来,拍了拍泥土,招呼商鞅他们回村。 兵器相交的声音比公鸡打鸣的声音都刺耳,我刚准备走,就看见一个跟大毛毛虫差不多的东西,一挪一挪向我这边靠过来,脑袋还是个秃瓢,我低下头仔细一看,这不韦小宝么?他被绳子绑着,没办法走路,竟然用这种方式挪过来了。 “小东子,那个女魔头现在没有时间来管我,你就趁机把我带走吧!”韦小宝渴望的眼神令人动容…… 我说:“小桂子,我们要有素质,还没战胜那个女子,你就还是那个女子的人质,我们怎么可以偷摸把你救出来,这不违背道义么。” “小东子你没病吧!”韦小宝蜷在地上左右乱动,翻个身子,搞的浑身全是泥,对我哭诉:“那个女的就是个魔头呀,你要是不救我,那,那我就死定了,现在就是好机会,你竟然还说出那种话。” “好了好了……我就是开个玩笑。”我给商鞅打了个手势,商鞅低下头把韦小宝的绳子解开了。 远方的大山已经挡不住太阳的升起了,我和商鞅他们赶在金芒万丈之前回到了村子里,来到祠堂里面,村长他们已经开始在这里吃早饭了,看见我们回来,村长连忙拄着拐杖站起来了,晃晃悠悠走到我面前:“皇子,小偷抓住了?” 我找个地方坐下了:“没呢,正抓着呢,别着急,咱们先吃饭。” 村长听了我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老朽不懂皇子的意思,何为正抓着呢?” 我说:“陇右神探的助手李元芳受伤了,我的那两个猛将正在和那女子打着呢,但是因为智商的问题……呃,所以一时半会儿恐怕难分胜负,别管了,咱们先吃饭。”我拿起了筷子,就开始往碗里夹野菜,这些野菜都是各家各户小规模种在墙根儿底下的。 村长犹豫了片刻,忽然站起来说:“皇子,荒沙村全体人没啥可感谢你的,既然那个女的那么难对付,不如就由老朽集合全村的青壮年,一同前去帮忙吧!” 我放下筷子想了想,那个女的看起来不想凶神恶煞的样子,对待李元芳都没有伤及性命,说不定对待百姓,也不会下狠手,村长的这个建议没准可行。 我高兴地对村长说:“村长!别叫什么青壮年了,妇女孩子都叫上,能拿啥拿啥,一起去打那个女的!” 村长:“……” 在村长和我的煽动下,荒沙村几十口子人已经全部集合完毕了,男的拿着锤头锄头棒头,女的拿着木筐木筛,我看见一群孩子也从地上捡起了石子,吃不饱那个小姑娘也站在队伍中间,跃跃欲试。 这可以说是我第一次领“兵”作战了,只能赢,不能输! “出发!”我一挥手,身后浩浩荡荡的大队就开始向女子所处的那片荒野开进,到了之后才发现,典韦和李元霸还在和那个女的打着。 女子始终带着迷人的微笑,当她看到我们这一群人全副武装的出现在她面前后,她显然明白了我们要做什么,细长的眉毛开始蹙起,玉齿紧紧地咬住红唇,退出了典韦和李元霸的打斗。我看典韦现在竟然已经能和李元霸打个平手了,果然切磋较量是提高武艺最好的办法。 “老少爷儿们!” “喝!喝!” 村长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全体村民都响应号召,那气势,真是犹如千军万马啊,让那个凶神恶煞的美丽女子听了,都得忍不住向后退几步。 女子用手指着我们这一群人,颤颤地说:“你、你们要搞么子,我不打百姓的,你们不要逼我呀!” 我心花怒放,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扔向那个女子:“你不打百姓,百姓打你!上!”我向后一跳,用力一挥手,黑压压地一群人就像女子涌了过去。 女子举起宝剑就要动手,看是她看了看冲向她的那些人,只是那这些农具木头之类的,女子使劲一咬牙,把宝剑扔了,开始赤手空拳冲向人群。村民毕竟只是村民,虽然人多,但是没什么战斗力,注定只能造声势,女子一手拎起一个男人就把他们扔出去了。 我注意了一下,女子还是比较软心肠的,她都是挑着那些泥土还松软的地方扔,怕伤了这些人,吃不饱和一群小孩子站在外围向里面扔石头,石头扔完了,就开始从地煞抓泥巴扔,扔的那个女的满脸都是泥巴,狼狈不堪。 李元芳对我和狄仁杰说:“皇子,大人,现在正是好机会,我虽然身负重伤,但是甘愿上前一战!” 我拍了拍李元芳的肩膀:“元芳,你忘了,你的链子刀放在村里,刚刚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拿。” 李元芳从后面抽出一把带有花纹的宝剑,说:“皇子,看!我还有幽兰剑,这是我的好朋友……” 我连忙阻止他:“我知道,是你好朋友虎敬辉给你的……既然如此,那你就撒欢儿上吧,别勉强自己!” 李元芳幽兰剑一挥,加入了战场,在众村民的掩护下和女子大战,可女子确实实力不凡,在这重重包围之下却还是英勇无敌,如入无人之境。村长在旁边看了,那个焦心啊,他真恨不得抄起手里的拐杖,冲上去向着那个女的狠命敲几下。 我去看典韦和李元霸,他俩人还在不远处欢快的单挑。 再将目光放到战场中央,女子已经开始有些捉襟见肘了,俗话说得好啊,“恶虎难敌群狼,好汉也需人帮。”更别说这个女的还秉持着不想伤人的念头,此时,就算这个女的是母老虎、女汉子又怎么样,架不住咱们军民齐心,你个母老虎也得乖乖地变成纸老虎。 村民们一拥而上,三四个人抱住女子的一条腿,五六个人拽住女子的一条胳膊,再来两三个人扯住女子的头发,只可惜是短发,扯得不爽,但是能扯住就不错了,李元芳则是一招制敌,把幽兰剑放在了女子的肩头上,这下,就算女子甩开控制住她的那些村民,她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因为她知道,李元芳的速度不是盖的,只要她还敢妄动,李元芳随时可以出手结果了这条鲜艳的生命。 “哇咔咔!”我得意的笑着,领着身边的人就过去了,难掩心中的喜悦,我看女子的眼神都是含情脉脉的。 这女子确实长得漂亮啊,如花似玉的,仿佛天仙儿似的,就是让泥巴给糊住了半张脸,她赌气的扭过头去,不肯看我,也不肯说话。 我四下找了找,想找个东西替她擦一擦脸上的泥巴,却没找着合适的,只好亲自用手上去擦。 “你要做什么!?”女子忽然转头,吓了我一跳,她生气的样子倒还真有几分可爱,像极了当日在求贤镇,我初见她时的样子。 我告诉她:“别动,这么漂亮的脸,我替你把那些脏东西擦掉……” 她便不再说话,瞪着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我,我伸出手,抖了抖宽大的袖子,开始擦拭她脸上的泥巴,还他娘的是湿泥巴,我擦下来之后还需要用力甩在地上,结果还甩不干净,手上沾了一大块。 李元芳死盯着女子,手中的剑不敢放下,客气地对我说:“皇子,我这里有手绢,你拿去擦擦吧。” “我擦……”我骂了一句,有手绢不早说,早知道你这儿有手绢,我直接用手绢给女子擦脸了,何必直接上手,不过话说回来,女子的脸蛋确实很滑很嫩啊,擦出来之后虽然还有点番泥黄,但更多的是鹅蛋一样的白,白里面竟然还透着点儿玫瑰似的红,绝对害羞了。 我把手擦干净了,然后看着那个女子,女子还红着脸,呆呆地望着我…… 我问:“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打我子玺的主意,还有那边那个傻大块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不远处,典韦在呵嗤呵嗤的拼命喘,可还是不服输,准备再和李元霸打。 女子听了我的话,脸终于不红了,也不看我了,愤怒地将头扭向一边:“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和曾经的那个无赖一样,只知道靠无辜老百姓来当垫背的,要不是我不忍心下手,你不可能制住我。” 我笑了:“姑娘,你确实有点儿能耐,但是我手底下不是没有能人,那个拎铁戟的,他可是号称古之恶来的大力士,出手不凡。” 那边,典韦的铁戟已经被李元霸打掉了,又被李元霸一脚揣进了泥潭里,弄了个全身都是泥巴,然后被李元霸揪住衣领,典韦痛苦的哀号:“好你个小矮子,就欺负俺!” 我看女子那不屑的微笑,一时难堪…… 我又说:“姑娘,其实那个拎铜锤的更厉害,他的力气,想必……” 我还没说完,那边,李元霸傻傻地对典韦说:“大个子,这是你说你认输了的,霸霸相信你,你可不要再打了。”说完,李元霸松了手,放典韦站起来,典韦刚一站起来,直接把李元霸按到身子下面了:“哈哈,小矮子,俺就知道你脑子不好使。”李元霸:“呜呜呜!” 我:“……” 第二十九章 项、项羽是女的! 女子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眯着眼睛,转头看着我,难掩一身骄傲地说:“就那两个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你知道么,本姑娘连青铜大鼎都能举起来~” 嘁,不就是举起青铜大鼎么,我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项羽也……等、等等!青、青铜大鼎! “你是项羽!?”我几乎没经过大脑,就问出了这句话。 女子随意得看着我,应了一声:“是呀,怎么了,很惊讶么?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项羽,楚汉时期那个名震天下的楚霸王——项、羽!” 我傻了…… 女子继续洋洋得意地说:“哼,你可真够笨的,这么久才猜出我是谁,告诉你,我就是因为不满那个大块在求贤镇时贬低我,所以我才出手的。要我说你们这些男人就是坏到家了,只会让无辜老百姓当炮灰往前冲,当初刘邦那小子也是这么干的,哼,垃圾!” 我傻了…… 女子眨着水灵的眼睛又道:“有本事你就放开我,和我单挑,如果赢了,我就把你的东西还给你,怎么样啊?” 我傻了…… “喂!”女子大叫一声:“本姑娘和你说话呢!” 这一叫,可算是把我从出神的状态叫了回来,我开始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女的,心里念叨着不可能……这女的怎么可能是项羽……啊呸……项羽怎么可能是女的!难道是从楚汉穿越到福朝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被老天爷子恶搞了,所以从男变女了!? 我心里就像是翻江倒海一样,仔细想想,这个女的竟然能用单手和李元霸较量,按照实力来说,她确实可能是项羽,地上的那把春秋时期宝剑的花纹我也看了,确实是楚地产的……可这……艾玛,我的三观啊……再看周围的那些人,听说过项羽的狄仁杰和李元芳也有些傻眼…… 女子见我这样,得意地笑了,说:“你是在好奇我为什么是个女的吧?” 我木怔怔地点了点头:“难道是你从楚汉来到福朝时出了什么问题吗……” “哼,才不是呢,”女子开始说道:“人家本来就是女的,只不过项梁叔父说女子难以继承楚之霸业,所以让人家女扮男装,做一个男人,恰巧我本来就力大无穷啊,所以装男人也就很像了,还有……” “停!”我叫了一句,让女子先住嘴,我现在心里简直乱成了一团麻,需要好好的理一理,忽然跳出来告诉我项羽是女的,起码得让我信服啊,我先自己捋一捋的。 女子含笑住口了。 我咽了口唾沫,抿了抿嘴唇,开始分析起来。根据历史上说,项羽曾经被韩信说成妇人之仁,而且他经常优柔寡断,更兼他曾经在鸿门宴上放走刘邦,确实不像是一个封建父系社会里懂得权谋的男人,真的像是一个心肠不错,心地善良的女人…… 可是…… 我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女人,问出了第一个问题:“虞姬……” 她轻轻叹了口气,好像是知道我要问这个问题,所以想都没想,快速地答道:“虞姬是我姐姐。” “姐姐!?”我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是啊,姐姐,我认的义姐,她在与我成亲之前,还不知道我是女儿身呢,是入洞房的当天晚上,她才知道的。虞姬姐姐真的很好,那天晚上虽然伤心,但也体谅我们楚国的难处,所以愿意替我们保守这个秘密,我也就认她做我姐姐了,后来和刘邦那小子……” “停!你别说……继续让我一个人捋。”我又制止了女子,开始自己思索起来:历史上所传的项羽的性格的确不像是一个征战沙场的霸王英雄,真的像是一个女子该有的性格,如果说有和其他普通女子不一样的地方的话,项羽的性格更像是个女汉子才有的性格。嗯,这么一来倒是说的通了,为什么他是一个失败者,千古以来却还受到人们的尊重,因为他是个女流,而且还爱兵如子……虽然性别可以以讹传讹最终混淆,但是潜移默化的尊重意识确实没办法轻易改变的。 这应该也和刘邦的汉朝有关吧,即便刘邦知道了项羽其实是女人,他也不可能让史书记载上啊,因为那太丢人了,在封建女人地位底下的时代,哪个皇帝愿意记载上:我曾经被某女打的落花流水,最后集合众男才将她剿灭…… 我渐渐有些接受这个女子就是项羽的事实了,姑且先将她当作项羽好了,可还是有些问题想不明白…… 我就问这个女子:“根据历史上记载,霸王项羽是重瞳啊,也就是所谓的霸王重瞳,这是怎么回事儿?你的眼睛看起来,可没什么重瞳。” 项羽开始伸手在衣服里面摸索算什么,李元芳警惕地将剑向她脖子上靠了靠,女子轻蔑的一笑,从身体上摸出了一个东西,摊在手掌里给我看。 这是……我看了一眼,美瞳?! 我再次被震撼了,这玩意儿真的太像美瞳了,还尼玛是棕色的,真是天方夜谭,楚汉时期为什么会有这玩意儿,而且还是项羽的? “这是我叔父项梁制作的,他说我的眼睛太黑太美了,要我经常带上这个,更好的装成男人,所以我就得常常装取这东西咯,被身边的人看见,不知怎么得,就开始说我是重瞳了,这玩意儿我带上之后问过虞姬姐姐,她说貌似比之前更好看了,眼睛黑中有那么一丝棕色。” 原来是这样,这尼玛也太玄乎了!照这样说来,项梁简直是制造美瞳的第一人了,尼玛我大中华的发明可真是一枝独秀,看来如果我有机会从福朝在穿越回现代,一定要让四大发明再加上一大发明——美瞳,这都不知道领先国外多少年了! “这下你相信本姑娘是项羽了吧?”女子带着轻松地口吻问我,“你呀,和刘邦那小子一样讨嫌,我本来就不忍心对无辜百姓下手,可你们就会用这一点来欺负我,如果不是这样,当初我早就赢了,那里会有什么垓下兵败。” 哦,对了!我可算是想明白了,难怪项羽在乌江时死活不肯过江,硬是抹了脖子,这都是源于一个女子完美性格,和不服输的小脾气吧……这也太讽刺了,如果不是事实如此,就算眼前这个女子打赢了李元霸和典韦,我也不可能往她就是项羽那个思路想啊…… “你信了?” 我摇了摇头:“你要让我相信楚霸王项羽是个女的,难上加难,难道那么多正史野史、史书传记都是胡诌吗?” 女子和我较起真来:“嘁,想要证明很简单啊,你去给我找个青铜鼎来,然后我举给你看,再者说了,你也说那个矮子和那个大个很厉害对吧,我连他们都赢了,你还怀疑什么?难不成怀疑我是个男的,在这里故意装女的吗?”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女子坏坏地笑了:“来来来,我把衣服脱了给你看看,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女儿身。”说着,她就开始解衣服。 “得得得!我信……我信……我信你是项羽……”我一手捂着眼睛,一手示意她不要乱来,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衣服,算怎么回事儿……这项羽也太女汉子了,性格真豪爽。 我把手从眼前拿开,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别说,她眉宇里的那股子英气还真有些霸王的气概,只可惜是女霸王。我闭目想了想,在日本,确实也有传说军神上杉谦信是女人的事情,这尼玛,各国都有这么些奇葩的现象,没想到天朝也不例外,现在项羽来到了福朝,倒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了…… 唉,算了,管他娘的呢,在编剧于正的电视剧里,东方不败都能是女的,在我福朝,项羽凭什么不能是女的,而且她说的头头是道,确实也是力大无穷,我也没理由不相信。 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项羽! 我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李元芳和狄仁杰,也是恍然大悟地样子,而春秋战国时期的商鞅和没什么文化的韦小宝却还被蒙在鼓里,恐怕得需要一段时间向他们解释。 我看着项羽,问她:“项羽……姑、姑娘,你就因为典韦在求贤镇说要打败你,所以就一路跟着我们吗?” “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项羽在李元芳的剑下,眉目清秀地淡淡道。 我问:“还有什么原因?” “我知道你是福朝的皇子,所以想投奔你,做你的臣子,不知道行不行?” 这天大的好事!我哪里有拒绝的道理,我连忙答应下来:“当然行了。” “嗯,行就可以,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要你在登基以后,替我发下通缉令,通缉刘邦,然后抓到他后,我要亲手杀了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我的虞姬姐姐也不会死,我们楚国也不会灭亡。” 我听了暗道:你姐姐死了你可以赖人家,你们楚国亡了你还真怨不得人家,当初明明可以回江东去招兵买马卷土重来的,可偏偏你个女孩儿脸皮薄,输不起,一时使起了小性子,抹脖子放弃机会了,你赖别人,赖得上么…… 想是这么想,我眼下要是不答应她,恐怕她是不能轻易服输的,说不定又像上一世一样,伸着个白皙的脖子往李元芳的幽兰剑上一划,这一世女霸王的命就又完了……女霸王,呸呸呸,真拗口。 我连忙答应下来:“小事一装,来,既然已经是我的人了,叫一声吧。” 李元芳此时已经把剑从项羽的脖子上拿了下来,项羽听了我的话,直接夺过李元芳的幽兰剑,架到了我的脖子上:“你说什么?” 我赶紧抿了抿嘴,嬉笑道:“我、我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是我的臣子了,你得改的称呼了吧……” 项羽鼓起粉红的小嘴,把剑拿下去,说:“讨嫌……” 最后,离开这片荒野之前,她还是趁着别人不注意,叫了我一声“皇子”。 第三十章 专诸飞鸽来传信 这就要回荒沙村了,我需要好好的补一觉,可典韦和李元霸还在泥地里玩泥巴斗横,这缺心眼儿真缺到家了。最后还是项羽和李元芳一起冲过去,分别将他们拉开,好说歹说才劝和了。 我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两个人的仇在福朝算是解不开了。 回到荒沙村,见过村长之后,就和村长说能不能再单独准备出一个房间,毕竟霸王项羽……女霸王项羽是女儿身,没法儿跟我们这帮大老爷们住一块,村长欣然同意了,正巧我们住的那个院落旁边就有一间小破房,原先的住户因为缺水渴死了,正巧可以腾出来给项羽住。 我让其他人先回住处,我则陪着项羽一起步行到她的那个住处,路上,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项羽将手背在身后,随意的迈着步子,悠闲自得的样子尽显霸王的帅气性格,黑色短发的她有一个很美的侧脸,有棱有角的,十分帅气,但我知道她是个女的,于是这分帅气就更体现在女汉子独特的美上。 项羽注意到我再看她,侧过脸来,笑着问我:“你看什么?” 我不好意思地将目光移到别处,然后红着脸,说:“没什么,就是三观尽毁,一时还接受不了你是女的这个现实。” “三观?”项羽想了想,天真地问,“三观是什么?我没多大学问的,叔父项梁告诉我,女子无才便是德,更别说我有扛鼎神力,根本不需要学习。” “你叔父真是祸害人,三观是指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 我说完,继续迈步向前走着,却发现项羽已经停在原地,我回过头,看她面色冷淡,像一块冰疙瘩似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怎么了?”我问。 “我现在是寄人篱下,但是你不能说我叔父的坏话!”项羽说。 看不出来,这个丫头倒还挺孝顺,懂得维护自己长辈的名声,我轻轻一笑,告诉她以后绝对不会在说她叔父的不是,她这才重新露出笑容,和我一起走向她的那间屋子。 进了院子,我能明显的感觉出这个院子里阴风阵阵,含沙量也比我们那个院子多…… 项羽一边在院子里走着,一边四处看看,女性的好奇表现的一览无遗,我调侃地对她说:“喂,霸王,这个房间可是死过人的,你确定要住在这儿?” 项羽转过身来,默默地看着我,一阵风吹过,吹起她黑色的齐耳短发,她眼神深情,淡淡地对我说:“不就是死了个人么,上一世在战场上,我早已经见过了各种杀戮,死的人少则上百,多则过万,区区死了一个人的房间,我有什么不敢住。” 见她这么说,还真是呛的我无言以对。恐怕只有等将来招募到花木兰,项羽才能有一个能说心事的伙伴吧……我这样戏谑的想着,脸上的笑容却忽然僵住了。 我确实真的没想到,项羽会是个女的,之前在现代读史书的时候,看到霸王项羽遇到各种困境,各种难办,各种为难,都觉得他压力山大,现在知道了她是个女人,那她真的不容易,真的……如果非要用话来形容的话,那我觉得只能用现代歌手许嵩的《内线》里的一句歌词来形容了。 “司空见惯了鲜血,你忘记你本是娇娆的红颜……” 我看着项羽,问她:“怎么样,要不然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项羽忽然爽朗地笑了,像个汉子一样说:“算了吧,就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守着你那些忠诚又能干的臣子比较好。” “你不是我的臣子吗?”我问。 项羽愣了一下,而后浅浅一笑,眼神望着地面,说:“现在……算是吧,我的叔父项梁也来到福朝了,如果在你登基以后,他决定要争霸天下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你,投奔我的叔父。” 好一番开诚布公的言论,她都这样说了,我能怎么说呢? 项羽说完,从怀里掏出了我的子玺,把它还给了我,然后就默不作声的进了房间,将门关上,我也就回了自己的屋子,看屋中众人的表情,我就知道狄仁杰和李元芳一定把项羽的知识给他们都普及了。 “都知道了?”我问了一句。 “知道了。” 回答声是三三两两的,韦小宝正在用他那些曾经的头发编出一个发套,听到我的问话,头也没抬就说了句。我看着狄仁杰和李元芳两个人,满脸都是破案之后的愉悦,我犹豫了一下,开始开口道:“狄仁杰,你……” “不用说了!”狄仁杰伸手示意,“今日见到皇子,我才见识到了明君,更加上之前唐朝已经变作武周,与其在武媚娘面前装腔作势,不如另投明主!” 我欣慰地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狄仁杰和商鞅抱在了一起,互相拍打着背部,和多少年没见一样,真是基友遍天下…… 我又问李元芳:“元芳,此事你怎么看?” 李元芳一抱拳:“此事我随大人,既然大人决定投奔皇子,那卑职从今往后也就为皇子效力了!” 哈哈,好!好啊!还没进陇右省,我就又收了三个能人,狄仁杰、李元芳,还有女霸王项羽,个顶个的都是业界好手,太好了! 见狄仁杰和商鞅在一起恶心完了,我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问狄仁杰:“怀英兄,我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狄仁杰收起笑容,说:“皇子但问无妨。” 我说:“不知怀英兄究竟是神探还是神断……” “……” 当天晚上,狄仁杰和李元芳也住在我们这个小院,两个土屋明显拥挤了不少,我睡不着,独自一人走出土屋,望着满天的郎朗星辰,感叹宇宙之大,人之渺小,忽然看到东南边的天空扑闪扑闪地飞过一物,吓我一跳! “这尼玛会是蝙蝠侠还是超人还是蜘蛛侠还是钢铁侠还是兵马俑侠……”我惶恐地瞪着一双眼睛,终于看清了那个东西,竟然是一只鸽子,难道说……是专诸的飞信到了? 羽毛洁白的鸽子在广袤的星空中打了几个转,最后停到了我的面前,我用手接过它,抓住它的双脚,看到了系在它双脚上的小卷信纸,还真是专诸来信了! 我迫不及待地把信纸展开,放在火折子下面,仔仔细细地阅读: “二皇子,你们应该到陇右省了吧,我是专诸,告诉你个好消息,四刺客团已经八字有一撇了,因为我找到了其他两个刺客,聂政和要离。聂政他力气很大,想当初以白虹贯日之势刺杀了侠累,又格杀了侠累的侍卫数十人,他也很忠心,为了怕连累与自己面貌相似的姐姐荌,所以用剑自毁面容,挖眼、剖腹自杀,来到了我们福朝;还有要离,他虽然身材瘦小,面目丑陋,但是胆识过人,擅长舞剑,当初的大力士庆忌就是他杀死的。现在我已经说服了他们两个为皇子效力了。” “期待二皇子的回信。专诸。” 我对着火光看完,深吸一口气,好啊,太好了,四刺客只差刺秦的荆轲就可以凑齐了,这真是天助我也。 我一时兴起,看到了停在我肩头上的白鸽,高兴地把它抓在手里,对它说:“好白鸽呀,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荒沙村的村民们缺肉吃……”白鸽好像预感到自己命不长久,拼命地扑打翅膀。 “你在搞么子?”我的背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回过头,发现是项羽,她换上黑色的长衣,但依旧不是裙子,看来她真的是个女汉子。我笑着问她:“怎么,女霸王,晚上睡不着啊?” 项羽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看了看我手中的鸽子:“你不也是睡不着嘛,这只鸽子是怎么回事儿?” 我就将求贤镇专诸的事情和项羽说了,项羽听后捂住嘴拼命笑,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她:“有什么好笑的?” “我呀,是笑你傻瓜,你把鸽子炖了,靠什么回信,你的那个刺客臣子得不到你的回信,说不定就会以为你半路被干掉,然后什么四刺客团也就散伙了吧。” 我一拍脑门,这点我怎么就没想到!没想到历史记载的项羽有勇无谋,但其实身为女孩儿的她心思还是十分缜密嘛。我回到土屋里,从包袱里取出纸笔,开始给专诸写了一封回信:“四刺客只差刺秦之荆轲,此乃燕赵勇士,且不可玩乎懈怠,这边又寻到三名臣子……” 在项羽的注视下,我写完了这封信,看着项羽站在旁边,我问她:“有需要改的吗?” 项羽耸了耸肩,笑道:“我不懂得,我没文化。” 我瘪了瘪嘴,刚想把信绑到鸽子腿上,放鸽子回去,忽然就想起了什么,又在信上填了几句:“下次可多放信鸽,以大小布袋装树种谷粒水果籽前来,以作治理荒沙村只用,切记!”写完,我放心的让鸽子把它带走了。 轻松地喘了口气,我侧脸看着项羽,笑眯眯地对她说:“项羽姑娘,怎么,反正你也睡不着,我们一起聊聊天吧?”我发现我现在在项羽这两个字后面连上姑娘,已经不觉得恶心想吐了。 项羽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疲倦地说:“算了,我才不和你聊天呢,天色晚了,我要回自己的土屋休息了。” “嘁,”我看着项羽远去的背影的,得意地嘟囔着,“这么晚还往我这儿跑,不就是担心我的安危嘛……竟然还不明说……” “项羽!”我喊了声。 听到我的喊声,项羽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带着困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笑着冲她喊:“风大,晚上睡觉盖好被子。”项羽听完我的话,直接就把头转过去了,连表情是什么样子,我都看不到,她只在星辰下给我留了一个美丽的背影,就消失了…… 我返回屋子,准备上床睡觉,韦小宝因为人多的缘故所以和我一个屋子了,他用被子捂住嘴,坐在床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神秘兮兮地小声对我说:“小东子,我听狄哥哥还有李元芳大侠说了项羽的事情,你和她在一起煽情,不感到发毛吗……” “睡你觉!”我冲着韦小宝大嚎一声,然后缩进了被子里,说实话,我确实还不适应项羽是个女的…… 第三十一章 陇右州城刺史府 在荒沙村住了几天,一直和村长商讨如何治理荒沙村的的事情,因为刚给专诸回完信,让他下次用小布袋装些种子寄过来,这几天我们一直都是纸上谈兵,说在村口种树,在村里种葡萄架,还有去哪里引水。 说到引水这个问题,还真是可必须解决的困难,荒沙村地处陇右省和山南省的交界处,本身距离山南省的州城就比较远,如果从山南省州城调水过来,恐怕会有困难,陇右省的州城虽然靠近荒沙村,但是因为跨着省界,所以调水会涉及行政方面的问题。 和村长几番沟通下来,我还是决定由陇右省州城调水来解救荒沙村,至于行政问题,还是由我出面,毕竟手里握着子玺,我能说上话。再者说,陇右省也是我们此行寻找人才的一个目的地,去去总是好的。 可是就一辆马车,我又添了狄仁杰、李元芳、项羽这三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一起去的,无奈之下,我只能先让马夫载着商鞅先入陇右省,买些马匹骆驼什么的,然后再回荒沙村,我们一起入省。 只不过一天的功夫,商鞅和马夫就驱赶着一群骆驼回来了,我和众人面带白绢遮面布,走到风沙漫天的村口外面,看着这些比人都高的双峰骆驼,我扯着嗓子问马夫:“喂!我那匹乖巧听话的枣红大马哪里去了!?” 马夫骑在骆驼身上,一手扯住骆驼,说:“大马怕风沙,我就把它寄存在陇右州城的刺史那里了,让他帮忙照看。” 我这才放心,回头看了看,知道我们一行人要走,荒沙村几乎全村的人都出动了,我握住村长的手,对他说:“放心吧,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找到人才,谈妥水源,我们就回来,帮你们治理村子。” 村长面带泪水,说:“好皇子啊,大恩人,荒沙村的老少都等着你们。”荒沙村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在风沙中磕着头,就连村长也把拐杖扔了,艰难地跪在地上,拜了拜。吃不饱和一群小朋友含着手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父母给一手按在了后脑勺上,按倒在地上,给我们行礼。 我骑上骆驼,用手摸着骆驼粗糙毛厚的皮肤,挥了挥手,让狄仁杰还有李元芳他们将村民扶起来,说了声再见,我们就要走了。这里虽然还未到西域大戈壁,但是环境已经这么恶劣了,沙漠化的侵袭可真严重,比现实世界都要严重,我看着这愈来愈大的漫天风沙,情不自禁地想着。 我看到典韦骑在骆驼上,把骆驼压的够呛,十分喜感,我就问李元霸:“霸霸,你知道骆驼为什么有双峰吗?” 李元霸倒骑在骆驼上,像个孩子似的咧着嘴笑,听到我问他,在骆驼上转了个身子,望着我,说:“嘿嘿,霸霸不知道,为啥呀?” 我就指了指典韦的那只骆驼:“让典韦那大块给压的呗!” “噗哧……”项羽在一边骑着骆驼,忍不住笑出了声音,韦小宝也是嘻嘻哈哈的笑起来,狄仁杰和商鞅与马夫骑着骆驼走在最前方辨识道路,李元芳夹了夹骆驼,快速走到典韦身旁,看到典韦胯下那只骆驼“呵嗤呵嗤”的喘,也忍不住笑了,典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这一走从上午走到了黄昏,已经能看到地平线上那一抹血色的残红了,大风依旧,沙子却少了很多,远处已经能看到一个大型城池的轮廓,依稀的光影里,我想起诗人王维的《使至塞上》。其中有“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名句。 来到州城的城下,看着来来往往身着各种地区衣服的商队平民出入,臣子里一些朝代靠前的人有些应接不暇了。项羽小声问我:“此地为何有种异域的风情,这不是福朝的领土吗?” 我们的驼队正在接受收城士兵的盘查,我就告诉她:“难怪你不明白,你生在楚汉,那时与外界诸方势力的交流还不充分,若是生在唐朝你就该知道,很多边界的地区其实已经成为文化大熔炉了。” “唐朝……”项羽小声嘟囔了句。 李元芳就说:“是啊,唐朝,想当初我护送西域使团……” 我赶紧打断他:“你快拉倒吧……我们赶紧进城……” 真不明白,李元芳一个从从电视剧里冒出来的人,所有事迹都是编剧编的,有什么好得瑟的,你多么风光不还是编出来的么,你能赶上历史上真正存在的霸王项羽么,啊呸,女霸王项羽么? 过了城门口的排查,我们顺利的进来了陇右州城,来到刺史府前,陇右刺史已经站在府门前等我们了,我从骆驼上跳下来,看这个中年男人,脸色昏暗,八字胡须,体格修长,身材消瘦,怎么看怎么像是肾虚,俗称撸多了。 “在下陇右刺史徐幽,见过本朝二皇子,二皇子此次出访,未有上面指示下达,所以没有用大礼相应,还望赎罪!”徐幽毕恭毕敬地说完,就跪下给我行礼。 这个人我是认识的,福朝每年元月一日都会召集十个省的刺史前来紫禁城会事,我曾经躲在大殿的金柱后面偷看父皇接待他们,其中就有这个徐幽,貌似还被父皇斥责过贪图女色,当时我就觉得这个人贼眉鼠眼,不像好人,不是有那么个词么,做贼肾虚,咳咳,一般毛贼是心虚,采花贼必须肾虚。 我上前将他扶起来,客客气气地说道:“刺史大人不必多礼,我此次不是公开出巡,只是有一些秘密任务,所以没有大张旗鼓。” 我是不能告诉徐幽,我是为了偷偷出紫禁城招兵买马,以便将来夺位的,因为鬼知道他到底会支持我和福傲当中的哪一个,或者说甘心做我父皇的死忠大臣。 徐幽用两根手指摸了摸他的八字胡,眯着眼睛说道:“难怪难怪,皇子出京来陇右这么大的事情,我丝毫没有得到消息,来吧,皇子快快请进!”徐幽让出一条道路,把我们迎进府门。 陇右省的刺史府环境真不错,徐幽引领着我们一行人走在长长的回廊里,一瞬间就让我想起了紫禁城里面的长廊,这里有假山,也有绿化,可真是奇妙,我好奇为什么这里没有受到风沙的侵袭。问起徐幽,徐幽告诉我说,是在陇右州城外西北及北的地方种了不少的耐旱抗风的树。 徐幽将我们领到几个空着的房间,我们把行李放了进去,然后出来的时候经过马厩,我还看到了我的那匹枣红大马。来到大堂,都坐定了,徐幽吩咐下人们给我们倒茶,我笑呵呵地说了句:“徐刺史,我虽是皇子,可毕竟年纪尚小,此番来陇右省,还望徐刺史多多关照。” “不敢,不敢,在下一定尽职。”徐幽连忙起身作揖。 客气完了,我这才说出了我万分想说的话:“那个……徐刺史,我此番出来,毕竟是秘密行动,还希望徐刺史让尽量少的人知道的行踪还有身份,另外,我父皇那边,因为身体不好,你有什么上书给他,可以先给我过目,我看过之后,如果我能处理,不就是不用麻烦我父皇了嘛。” 其实,这么说,纯粹是不想让这个看起来肾虚的鬼佬偷偷上书给我父皇,告诉我到陇右省的事情,那样一来,本皇子到江南省寻访名医的借口就不攻自破了,没等着福傲收拾我,父皇就先把我收拾了。 徐幽带着一丝诡异地笑容回道:“啊,皇子可真是有孝心啊,在下记住了,有什么事情需要上书京城的,一定会先拿来请皇子过目。”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装出可爱的样子说:“嗯嗯,这样就好,徐刺史治理一省政事,一定很辛苦吧,真可惜,我是皇子,而且年龄小,也帮不上徐刺史的忙。” 徐幽赶紧摆手:“哎,皇子何出此言,为福朝效力,乃是在下职责,就算辛苦,也会尽百分努力。” 老子等得就是你这句话!哈哈! 我赶紧把商鞅揪出来,牵到徐幽身边,把商鞅的手放到了徐幽的手里,对徐幽说:“徐刺史果然觉得辛苦,此人名叫商鞅,乃是精通政法之人,就给徐刺史做个下手了!” 徐幽嘴角抽搐了几下,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同意了,我看在眼里,真是心花怒放啊。 让你装,再让你装,正好派个人在你身边看着你,不然的话,谁知道你会不会偷摸给我父皇上书。就你那点儿小心思,老子在现代上小学的时候,跟班主任斗智斗勇的时候就能看透,为了怕班主任偷摸叫家长,我都是用大白兔奶糖贿赂班长,让他随时给我通禀消息。可惜这招上了初中就不好使了,因为初中班长都他娘的学精了,不要大白兔了,改要爱疯了,还尼玛要土豪金的。 谈了半天,我这才谈起引水到山南荒沙村,替他们治理环境的事儿。徐幽听了不停地吸着冷气儿,皱着眉头,好像很难办的样子。 我问他:“徐刺史,咋了,很难吗?据我所知陇右省虽然荒漠化严重,但是水还是不少的,毕竟有那么多高山雪融水,而且黄河都是在这儿起源的啊。” 徐幽摸着八字胡,说:“嗯,确实如此,可是皇子啊,这跨省改水道可是大事儿,需要上书给户部,由户部侍郎审核后提交给户部尚书,户部上书觉得可以安排到计划内,再提交给皇帝,然后审阅,审阅之后如果批准,还需要交给刑部复审,然后重新下书给户部,让他们从国库调钱,同时转给吏部,挑出负责工程的人,同时转给工部,让他们募集劳工,还有……” 我一拍桌子:“够了!”尼玛的,我去年买了个包!这特么这要是干什么,作死的六部制度,本皇子就为了治理一个村子,至于这么繁琐吗?等你们在那边折腾完了,荒沙村估计就不叫荒沙村了,就可以直接把村字拿掉,改叫荒沙算了。 第三十二章 在刺史府的见闻 见我拍案,徐幽还不知好歹地说:“皇子哇,这可都是必要的程序,在下也得照着办啊……” 我站起来指着他说:“我办你大头鬼!” 见我生气,李元霸以为我要杀徐幽,拎着两把大锤上去就要砸死徐幽,吓得徐幽直接把脑袋拱到桌子地下了,后面屏风上挂的一副破烂山水画也掉了,亏了狄仁杰赶忙出面阻拦,商鞅也急匆匆回到我身边,好言相劝,我这才稍稍平静一点儿。妈的,非逼着我爆粗口,民生大计,按理说早几年就该办了,他们这些当父母官的不给办,我出面操办,还给我来这一套,等我将来当了皇帝,不把你们这些官给撸个遍!反正这些官也耐不住寂寞,我把你们全撸下去,你们自己回家慢慢撸吧。 对于我的勃然大怒,徐幽显然是吓坏了,刺史府上的管家出面,把徐幽从桌子下面搀扶起来,徐幽站在地上,整了整自己宽松歪斜的衣领,赶紧陪着笑脸,好一顿安抚我,先是聊到六部制度的好处,然后再来是对我父皇多年的执政歌功颂德,我也懒得和他废话,就一句话,让他赶紧给我把调水的事儿办妥了,不然让他看着办。 徐幽连连点头,不敢违背。 “时候不早了,我们就不劳徐刺史照料了,先回住处了!”说完,我从椅子上站了一起来,一挥袍袖,带着所有臣子出了大堂,外面的天空虽然没有风沙,但颜色是昏黄色的,黄昏十分的云彩也不火红,是泥黄色,晦涩不堪,偶尔的金芒万丈则是在正午时分,来到大堂侧面一处花圃附近,我给李元芳使了个眼色,李元芳会意,“噌”的一下子就窜上了大堂的房顶。 这种活儿他在电视剧里经常干,交给他正合适,要是交给典韦,估计这大堂现在就已经塌了。 我和其他人回到了刺史府的客房,聚在一起讨论徐幽能不能给荒沙村调水的事情,韦小宝躺在一张木床上,仰脸看着屋顶,眼珠子一转,说:“小东子,你逼刺史逼着么急,他会不会偷偷上书给皇上告你的状啊?” 我坐在一个圆形的木质四角桌旁,闷闷不乐的喝了口大茶叶末子,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我让商鞅看着他,他不会轻易冒险的,这些破官,不给他们些压力,他们是不知道厉害,等我登基,早晚撤了换别人。” 我抬头看着商鞅,嘱咐道:“商鞅大哥,我们这几天去寻找陇右的人才,你就别去了,留在刺史府看着徐幽,也督促他调水的事情,我让李元霸跟着你,让他保护你的安全,省着徐幽被逼急了,暗害你。” “多谢皇子,商鞅领命!”商鞅鞠了个躬,双手抱拳道。 我伸手招呼李元霸过来,告诉他:“霸霸,这几天你就跟着商鞅大哥,万一有人要害他……” “嘿嘿,要是有人敢害商鞅大哥,霸霸就用这对大锤锤的他脑浆遍地!”李元霸把他那极具威慑力的双锤擎到我面前,差点碰着我鼻尖……我从锤旁边闪过来,对狄仁杰、韦小宝、典韦、项羽四个人说:“咱们过几天就开始在陇右省展开一次大规模的搜寻人才的行动,分组搜寻。” 项羽怀里抱着那把锋利精美的楚剑,笑呵呵地问:“皇子准备怎么分组呢?” 我犹豫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哦,就这么分吧,狄仁杰和李元芳一组,韦小宝和典韦一组,我和项羽一组……” 韦小宝从床上坐了起来,玩着他那个刚编好的辫子,颇有深意地问:“小东子,为什么要这么分?让大个子和你一组多好呀。” “是啊是啊,俺要跟皇子一组啊!”典韦举了举大铁戟。 “咳咳,这个……”我一拍大腿:“哦!那什么,我的安全至关重要,所以需要一个身手最厉害的人来保护我,典韦你觉得你和项羽姑娘谁更厉害?这样吧,你俩干脆比比吧。” 项羽甜甜地笑了,一步一步地走向典韦,举起了那把楚剑…… 典韦和个孩子似的抱着大铁戟往后退了几步,眼神都不敢直视项羽:“俺、俺知道俺打不过你,你别欺负俺,你保护皇子,挺好……俺就跟韦小宝了。”项羽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把楚剑抱在怀里,走到床边坐下了,吓得韦小宝连忙起身给她倒位置。到底是霸王啊,女的也有绝对的威慑力…… 李元霸看了典韦那副害怕的样子,在那里嗤嗤的发笑,典韦不乐意了,又要和李元霸拼命,李元霸也不服输,一言不合就要开打,幸亏李元芳在这时候回来了,一开门,撞在典韦的脑袋上。“砰”的一声,我捂住双眼,都不忍心看了……该啊……这就是不团结的下场。 狄仁杰在一旁捋着胡子,笑眯眯地问:“元芳,事情如何?” 李元芳看着我,开始严肃地禀报,过程中,还紧皱着眉头。 “果然像皇子想的那样,你们走以后,我在房子上听了半天,就听到正堂后面传来女人的叫声,十分凄惨,还有男人的喘息声,累的就跟狗一样啊,大人、皇子。” …… 我他娘的是让他去听这动静儿么……我是让他去听听徐幽和刺史府的管家都说了什么啊,魂淡! 在刺史府住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的晚上,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徐幽邀请我们到刺史府的亭子下面一同吃饭,我就带着一干人去了,夜晚的陇右省,月亮格外的大,而且是金黄色的,还很圆,用典韦的话说,像鸟蛋一样大,我就好奇了,鸟蛋能这么大? 经过厨房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香气,心中很疑惑,这是厨房啊还是佛堂,为什么会有香气?因为不太重要,我也就没当回事。 在刺史府仆役的带领下,我和臣子们来到了徐幽所说的那个亭子,还真的挺漂亮的,四周围列着一排的仆役,都是手执熄灭了的灯笼,亭子下面有一大张石桌,上面竟然还点上了红蜡烛。 “哈哈哈!皇子啊。”徐幽见我们来了,赶紧从亭子里走了出来,迎接我们。 我瞟了他一眼,跟他一起来到亭子里,与众人落座了,再看石桌上,都是山珍海味。真难以想象,一个偏离海洋,而且时有战乱的陇右省,竟然会有海产品,这要是现代也就罢了,可以靠飞机运输,这可是在福朝,这些东西不知道是费了多大劲搞来的。 徐幽笑着问我:“皇子,还满意吧?” 我摸了摸了肚子,对他说:“徐刺史,有野菜吗?对不住,前段时间在荒沙村住了几天,吃野菜吃惯了,这些东西看着有些恶心。” 徐幽皱了皱眉头:“皇子,恕在下直言,府内没有野菜。” 我深吸一口气,就要发作,忽然感觉桌子下面有人踢了我一脚,抬头看去,发现是项羽,她的眼神之中多有让我隐忍之意,我就想不通了,项羽这女汉子,还是挺懂得顾全大局的嘛,为什么当初在乌江的时候那么拗,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典韦的手里拿着筷子,举在半空中,随时准备夹菜,李元霸嘴里咬着一根木筷子,都他娘的快把筷子削成牙签了,要是再不开饭,这俩吃货估计就要疯了。 徐幽在旁边看在眼里,客客气气地说道:“皇子,动筷吧。” “唔,动筷吧。”我刚说了句,典韦和李元霸就扑向了饭桌,渐起的汤水扬了韦小宝和商鞅一脸,幸亏我闪的急啊,没被祸害上,不然我也得满身都是菜汤了。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俩人,真是百年不遇的大奇葩,难怪典韦会被称为“古之饿来”。算一算,自打从离开求贤镇,这俩人还真就没吃过一顿好的,路上带的那些鸡鸭鱼肉也全分给荒沙村的小孩儿们了。 看着这满桌的菜肴被席卷,伴随着各种吃东西的声音,我忽然就想起了我在现代时候的某个场景了。那时候是过年,我跟着一家人到亲戚家,亲戚坐了一桌子的菜,我们吃的很高兴,但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最后剩菜全倒猪圈里了,猪吃东西时“哼哧哼哧”的声音跟眼前这动静儿真像。换句话说,用现在典韦和李元霸吃饭的动静儿配猪吃食儿的画面,根本就是神同步! 我小心翼翼地问正在狼吞虎咽的李元霸:“霸霸,你是哪年的生日啊?” 李元霸含糊不清地说了个日子,我就在桌子底下掰着手指算年代,最后算出来了,李元霸的生肖是亥猪,果然配这吃相。 眼看桌上就杯盘狼藉了,徐幽拍了拍手,找过来一个下人,在他耳朵边上小声吩咐了几句,下人就离开了。 狄仁杰看在眼里,问徐幽:“徐大人这是做什么?” 徐幽一笑,解释说:“皇子还有诸位刚刚吃的都是些普通的菜品,还有一道大菜未上,我去吩咐下人通知厨子开始做了。” 商鞅接过话头:“代皇子一问,这是一道什么菜。” “哦,”徐幽满脸的骄傲,说:“我府上有一深池,里面盛装的是从淮南省东面海洋里运来的海水,每隔半月一换,其中还养了几条深海才有的鱼,每隔十日一做。皇子和诸位来的巧,昨日刚来了一条鱼,新鲜的很啊,恰巧我府上有一个名厨啊,是我从南边找来的,擅长做鱼,就由他烹给你们吃吧。” 我听了徐幽的话,差点儿没把筷子掰断了,身子都气的发抖,从淮南省到陇右省来回运送海水,而且还要运送海鱼,这得浪费多少人力物力,山南那边的百姓都吃不上饭了,你这陇右的刺史却顿顿海味,真是气死人了! 看到商鞅还有狄仁杰以及项羽投递过来的目光,我还是不得不息事宁人。 徐幽啊徐幽,你等本皇子将来登基的,本皇子会让你知道知道当父母官就应该像父母一样为子女谋福利,而不是仗着官威不作为! 大概等了一会儿,典韦和李元霸都吃饱了,李元霸正用刚刚削出来的那根牙签剔牙缝里的肉屑,典韦则是摸着鼓鼓的肚子,打着饱嗝。这时候,我看到从厨房那边走过来一群人,最中央的一个人是庖丁打扮,手里拖着一个餐盘,上面竟然还盖了一个大锅盖,真以为自己是西餐主厨啊? 第三十三章 刺史府中的夜战 “刺史大人,请看这道菜。”当那人揭开锅盖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非常香的香味儿,当锅里的热气消散之后,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条色香味俱全的鱼,上面有浓郁的汤汁儿还有青葱。 “哇——”其他人也纷纷围了上来,发出惊叹声。 我听到徐幽问送菜的那个人:“名厨先生为什么不亲自前来送菜?” 那人说:“哦,名厨先生偶感小恙,做完这道菜后,身体觉得不舒服,所以就先回房休息了,托我来给皇子还有诸位来客解说。” “那你就快说啊。” “好嘞!” 那人走到我身边,站在我和商鞅中间,开始对我解说起那道鱼来,他先是将这道菜的食材来历,说鱼的肉质多么肥美,小葱又是多么的水灵。我听着这些熟悉的话,忽然就有些想念专诸了,他也是经常喜欢这么絮絮叨叨的讲述美食,可惜现在我和他分隔两地了。 “皇子您看,这鱼尾,肉质肥嫩啊。” 我看到身旁的这个人用一根筷子轻轻地戳了戳鱼的尾部,果然鱼肉的弹性不错,我开心地笑了笑,却忽然背后一凉,想起了曾经的一件事情…… 那时,我们尚在求贤镇的福来客栈,正午的阳光照射客栈一楼的纸窗进来,我与专诸在一起闲聊。 “专诸,你给本皇子讲讲你刺杀吴王僚的故事,越详细越好。” 专诸得意道:“这刺杀啊,关键是靠刺客的不怕死精神,就和我一样,当然,还有一些必要的技巧,比如我在上那道梅花凤鲚炙的时候,我需要先用筷子戳一戳鱼尾的位置,找找鱼肠剑的剑尖,心中有数,当然了,要是硬质的匕首,就更需要这么做了,这么做可以将匕首先前顶一顶,以便更好的拔出……” …… 难道!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身旁这人又用筷子沿着刚刚戳鱼尾的位置慢慢向上走,走到鱼鳍的部分,又轻轻戳了戳,没有说话。 我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他连忙回答:“哦,这么做,可以试一下鱼刺的位置,看看……看看熟了没……” 我心里一惊,记得当初专诸是这么和我说的啊…… 当时,我听了专诸的话,不解地问:“对了,我一直纳闷,这鱼里遇刺纵横交错,你的鱼肠剑柔韧性再好,也不可能好到穿过根根鱼刺吧,这个细节怎么处理的?” “哈哈哈,”专诸大笑道:“皇子啊皇子,这你都不知道,那种场合献鱼,怎么可能不事先把鱼刺剔出来嘛,而且啊,这鱼刺与遇刺谐音,我们都是把鱼刺剔出来,然后上香供着的,只为了祈求目标一定会遇刺。”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继续说。” 专诸说:“试完尾部,接下来就有一个重要的动作啦,那就是试一试鱼的嘴部,因为你要找准匕首柄的位置嘛,这样才能够更好的抽出来,如果是一般的匕首,找准了抽出来就行了,可我的鱼肠剑却需要盘算力道,毕竟它不是直直的放进鱼肚子里的,而是折扭在肚子里,万一力道不够,会导致鱼肠剑无法抽出的……” 想到这里,我又回想起刚刚来之前在厨房那里嗅到的香气,全身已经冷了一半,抬头看了看刺史府天空上的月亮,忍不住揪了揪衣服,其实是为了把韦小宝脱给我的那件黄金背心正一正…… 项羽看见我这一动作,好奇地问:“你冷吗?” 听到项羽的问话,那个送鱼的人扭头看了看我,我连忙挤出一个笑脸,他这才转过头去,继续夸夸其谈,我开始拼命给项羽使眼色,可项羽满脸的茫然,丝毫看不出危险即将到来了。 我心里猫抓耗子似的着急,再看李元霸,铜锤扔在桌子下面踩着,依然轻松地剔着牙齿,典韦的铁戟也倚在支撑亭子的一根红色的柱子上,他本人明显撑着了,双手揉着滚圆的肚子。李元芳和狄仁杰在那里对徐幽拿来招待我们的酒议论不停,商鞅坐在我旁边,被那个人挡着,我也看不清他在干什么。韦小宝坐在我的另一边,根本也不管我的眼神,我伸手碰了碰他,他竟然还不乐意的甩了下胳膊。 哎呀,这可怎么办! 我看到那个人的手缓慢地伸向鱼的嘴,还没等他碰到鱼嘴,我大叫一声:“慢着!”一时间,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到了我这里,徐幽满脸不解地问:“皇子,怎么了?” 怎么了?我在心里想着,这个徐刺史可真是实力派演员,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我怎么了,他真可以去拿奥斯卡的影帝了。 我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张了张嘴,还没等我说出口,我身旁的那个人突然出手,将手伸进了鱼嘴中! 等他的手再出来的时候,果然已经多了一把几寸长的匕首,冷光熠熠,刀锋肉眼难见! 果然是刺客! “受死吧!”那人将刀一挥,扎向我的胸口,我只觉得胸口被针尖刺了一下,钻心般等疼,等我艰难地睁开双眼时,发现那人正带着一脸惊愕的表情,因为刀尖只刺进了我的外衣,就无法再继续前进了,那人趁着周围人没反应过来,又用力的刺了几下,还是和之前一样…… 这时候,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徐幽大喊一声:“来人,有刺客!”可不喊还好,这一喊,麻烦更大了,那些原本老老实实站着的仆役中间忽然有几人抽出剑来,将身边的人刺杀,刺史府围墙外面也跳进来数十名身穿黑衣的蒙面刺客。 典韦双手支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去寻他的那把铁戟,李元霸也吓的去摸他的铜锤,项羽和李元芳的两把剑的剑锋早已经刺进了送鱼人的胸膛,送鱼的那个人吐出一口血,就倒在了地上。我捂住胸口,艰难地喘息着。 “没事吧!?”项羽瞪着大眼睛问我。商鞅和狄仁杰也连忙起身过来查看,韦小宝掏出他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双手握住,举在身前,警惕地环顾周围。 “没……没事,就是像被细针扎了一下,现在觉得有些气短。”听了我的话,狄仁杰一把将我的手拽了过去,他懂医术,他在给我把脉。我看着刺史府小院中的情形,李元霸还有典韦、李元芳已经和身穿黑衣的刺客,还有装成仆役的刺客们打在了一起,匆匆赶来的刺史府的卫兵也加入了战斗。 狄仁杰松开我的手腕,轻松地说了句:“无碍,匕首没毒。” 两三个刺客突破开典韦他们的阻拦,冲进了亭子里,被项羽一剑砍死,力道之大,来人被拦腰砍断,脊椎都断成了两半。 我在商鞅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着躲在石桌下的徐幽,捂着脑袋,撅着屁股,丝毫不像是策划这场刺杀的幕后主使,难道他是无辜的? 周围都是厮杀声和兵器相撞的声音,偶尔有一两个人冲到我们身边,也被项羽杀死。徐幽注意到我在看他,连忙从石桌下面爬了出来,颤颤巍巍地对我说:“皇、皇子,即便在下身死,也会保皇子周全……” 我看他那胆子也不像敢找人刺杀我的样子,那么这一拨人十有八九就还是我那个大哥派来的了,我这样想着,向周围看去,刺史府的那些卫兵真的是垃圾的很,竟然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这他妈的,平日里不好好训练,关键时刻掉链子,让一帮垃圾刺客给宰的血流成河,作死! 我再看典韦,典韦被数名身穿仆役装束的刺客围攻,竟然也显得有些吃力,李元芳弃了幽兰剑,改用链子刀,飞出刀身缠住两人的脖子,生生将他们勒死,然后严肃地喊:“狄大人,快带皇子走!这些人很厉害,明显像是经历过特殊训练的!” 我心中一惊,又听到一旁李元霸带着哭腔的声音:“呜呜,这些人的剑好快,霸霸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呀,只能挡剑,气人呀!” 我向那边看过去,李元霸的两把大锤威力不凡,可那些人的剑术实在诡异,特别以身穿仆役装的那些刺客,剑术更是堪称炉火纯青,如果不是李元霸战斗经验丰富,此时身上早就要被戳出几个窟窿了。 难道说……福傲这次派来的是精英? 韦小宝和项羽站在亭子旁边,替我们守住最后的防线,商鞅和狄仁杰扶着我到凳子上坐下,过程中,我还听到韦小宝的尖叫声,他用匕首刺死了一个黑衣人,然后自己却被吓得叫出了声音。 我捂着胸口,面带难色地问徐幽:“陇右省的将军可是那位曾经率兵击退过突厥骑兵,还被我父皇招进宫去封赏的古铜将军?” “正,正是……”打斗声中,徐幽说话的声音显得那么小。 “还正是,那快叫他来!” “哦,哦哦,”徐幽颤栗着身子,从怀里取出一个类似于焰火之类的长筒,一边用颤抖着手摆弄,一边对我说:“皇子,这、这个是信号,只要我放出去,古铜将军就会率领我们陇右州城里最精锐……” “你他娘的快放!”我要不是胸口作痛,我就战起来,朝着他的屁股踹一脚,都这时候了,还有功夫在这儿给我卖萌耍宝。 徐幽一挥手,伴随着长长的鸣音,一道绿色的光束飞上天际,最终绽放成了一朵鲜艳的花朵,我在院里的厮打声中张大嘴巴,这尼玛是信号……这不就是正月十五经常放的绿色烟火么…… 院子里,黑衣刺客已经死了不少,但是身穿仆役装的刺客却还有十数人,这和李元芳、典韦、李元霸三人混战在一起。我皱着眉头仔细思索了一下,这些人既然能够混在刺史府里,就说明福傲早就知道了我要来陇右省,看来我从求贤镇出来,前往陇右省的事情果然被福傲知道了。 该死!我咬着嘴唇,福傲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父皇? 不,应该不会,如果他告诉了父皇,他就不会再多此一举地派这些杀手刺客了,不然的话要是他刺杀我的事情被父皇知道了,他也难辞其咎。这样说来,他是怕父皇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不肯处分我,所以才决定派这些人来杀我的吧。 可是……我看着那十几个剑术高超的人在院子里辗转腾挪,不禁生出一个问题:这些人为什么有如此高超的剑术?而且也好像忽然有了脑子一样,不再像上次再求贤镇时那么莽撞了? 第三十四章 福傲哥哥的臣子 战斗还在进行,东方的天空已经闪出了一个红色的焰火,那是陇右将军古铜接到了信号,即将领兵前来。我看了看项羽,她手里握着楚剑,眼神里满是焦急地看着这场打斗,分明是跃跃欲试,想要上去帮忙。 “项羽,你去吧。”我对她说。 项羽听了,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是在这里守好你比较好,如果你出事了,那就麻烦了。” “你放心吧,我没事儿,再说韦小宝还在这儿呢,而且徐刺史说了要用生命保护我,对吧?”我回头找徐幽,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徐幽听了我叫他,终于又从石桌下面拱出来了,挤出一丝笑容:“在、在下会保护皇子的。” 项羽咬着嘴唇,不舍得看了看我,问:“那我去了哦?” 我点了点头,项羽开心地笑了,挥舞着楚剑冲了上去,直接就出其不意地刺死一人,皎洁的月光下,项羽的黑色短发秀气十足,在她身体的移动中微微晃动,有如被风吹拂后伏倒的黑色麦浪。 有了项羽的加入,整个战局开始逆转,刺客一方崩盘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只剩下了三个刺客。李元芳链子刀一挥,一个刺客就挥剑去挡,却被锁链缠住刀柄,整把刀动弹不得,最后被李元霸一锤子击打在后脑上,流出了白色的浆状物。 另一个刺客的剑法碰到项羽,显得捉襟见肘,项羽一只手背在身后,像散步一样,一点儿一点儿把那个刺客逼向角落,就跟儿玩似的,最后项羽一剑挑落了那个刺客的剑,一旁典韦正在和另一名刺客对打,看到这一幕,直接飞过去一直大铁戟,铁戟向飞镖一样在夜间的刺史府小院里画了一圈,最终砍断了刺客胯下某物,钉在灰色的砖墙上,刺客下体流出了白色浆状物,同时飞出两个球状物…… 楚剑被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项羽赶紧用双手捂住眼,脸红的叫了一声:“咦——” 见同伴都挂了,正在和典韦对打的那个人明显丧失了斗志,转头就跑,却被迎面飞来的一支羽箭射中了左大腿,一下子扑到在地上,原来是古铜将军带领我福朝的军队来了,众多火把在黑夜里发光,真是壮观! 典韦冲上去,拎起铁戟就要向最后那个人的背部戳上去,我连忙喊了声:“留个活口!” 项羽眼尖,低头飞起一脚将楚剑踹了过来,“铛”的一声把典韦的铁戟给撞开了。 这场不太安稳的刺杀可算是被我化解了,我喘了口气,甩了把脑袋上的汗,心想着有时间一定写封信给专诸,好好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给我讲述那些刺客的知识,我恐怕不会那么早就有所警惕,说不定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在商鞅和狄仁杰的搀扶下走到那个活口的身边,我看了看他,笑了,要说这帮刺客也是活该倒霉,竟然用专诸刺杀吴王僚时使用的方法,这不是作死是什么,亏了我鸿运齐天。 身披铁甲,手执长枪的古铜走到我面前,单腿屈膝给我行礼道:“皇子前来陇右省,卑职就没有出面迎接,此番皇子有难,卑职又来迟了,真是愧对皇上对卑职的信任,卑职有罪!” 我让狄仁杰把古铜扶起来,客气地对他说:“不必自责,不擅离职守是好事,这次也不是你来迟了,是徐刺史发信号发迟了……”徐幽在一旁惊魂未定,听了我的话,更是大汗淋漓。 古铜千恩万谢,然后站了起来,就要让手下士兵将活口带回军营拷问,我赶紧阻止他:“不用了,这个人我亲自审问,你们要是没事,就退下,回军营吧。” “是!”古铜说完,问身边一个小将:“刺史府人员伤亡如何?” 小将禀报道:“刚刚查过了,刺史府的护卫全部殉职,刚刚在这个院子里陪同的仆役全部被杀,丫鬟和家眷没有伤害。” 我真替徐幽松了一口气,要是他两个老婆死了,那他以后可真的只能靠撸了…… “末将告退……”古铜低着头退了下去,率领着一干人马离开了。 我看着那个背对着我跪在地上的活口,叫他转过身来答话,那个活口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一样。我又说了一遍,他还是一动不动…… 我笑了,刚想说些话让他别紧张,结果还没开口,就看见项羽走了过来,一把推开典韦和李元霸,上前将那个活口揪到我面前,然后朝着胸口就是一脚,把活口踹倒在地,仰面朝天。 我傻眼了……果然是女霸王,真汉子啊…… “咳咳!咳咳!”那个刺客被项羽踹的不轻,痛苦的咳嗽起来,项羽一脚踩在他胸口,低下脑袋,伸手扯起他的领子,额前的黑色短发也垂了下来,搭在刺客的额头上。项羽做了一个舌头舔嘴角的动作,轻描淡写地对他说:“听着,一会儿这个小孩儿问你什么,你答什么,敢有一句假话,本姑娘生吃了你!” 尼玛……我在旁边看着,心里暗骂:你才是小孩儿,你们全家都是小孩儿……本皇子的实际年龄是标准的十八岁好不好,而且智商超群,情商绝伦……把妹万能,泡妞无敌……虽然现在这个身体是个小孩儿的,但是…… 还没等我想完,那个刺客就冲着项羽大叫起来:“哼,你看看这个傻子,口水又流了一地,你还侍奉他?你是有病……” “啪!”没等刺客说完,脸上就挨重重地一巴掌,项羽微笑地看着他:“本姑娘还告诉你,你千万别扯些没用的,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你信不信?” 我连忙吸回口水,对于项羽的这番话,我是真想举双手做投降状,然后虔诚地回答我相信……这个女汉子连青铜大鼎都能举起来,恐怕下一步就是举大象了……幸亏她没去现代,不然吉尼斯世界纪录不知道会被她刷爆多少次…… 刺客眼眶发红,眼里泛着泪水,不服输地喊道:“福傲皇子万岁……呜呜,福傲皇子万岁,你给我把剑,我要自尽,我要尽忠,老师教导我们,做人可浪荡,但心要磊落……” 我余光看了陇右刺史徐幽一眼,他面色惊恐。看来,我和福傲的事情是瞒不了他了,改天得和他聊聊,让他站好队,不要不识时务。 此时,我倒是比较好奇这个刺客的老师是谁?看他那喊着万岁求死的样子,怎么这么像抗日片里那些高喊着“大日本帝国万岁!”然后自爆肚脐眼的日本武士。 我问他:“你说,你是不是福傲派来的?”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我就不告诉你我是福傲皇子派来的!” “嗯,很好,我看你们的剑术都不错啊,怎么回事儿?” 刺客把脑袋扭到一旁去,不说话了,项羽松开拽住刺客的手,有一脚把他踢到在地,在我们众人的惊视下,项羽去捡起了她的楚剑,对准了刺客的喉咙,正当我以为她要用刺死刺客为要挟的时候,项羽把剑对向了刺客的下面…… 我真的真的又开始怀疑了,项羽……真的是女的吗…… 刺客瞪着大眼睛,焦急地大喊:“别哇别哇,我说我说,是福傲皇子得知福东皇子有了厉害的角色帮忙,所以也开始招募私兵,招募到了三个厉害的人还有两个有文化的人,然后从皇子卫队里挑出能干的人,由那三个厉害的人教习武艺,然后再听从那两个有文化的人的安排,前来刺杀福东皇子,我原先就是皇子卫队的一员……” 我抬头想了想,皇子卫队?哦……我想起来了,作为皇子的人每个人都会有的一支队伍,我貌似也有一支,只不过当初图自由,和韦小宝设了个计谋,把他们都关进了紫气东来大殿后面的藏獒室里面了……现在可能、大概、貌似、也许没全死吧…… 我低下头看着刺客,对他说:“你具体说说这一共五人的名字,别想给我漏了什么。” 刺客说:“那三个厉害的人里面,有两个人剑术高超,我们是和他学习剑术的,一个叫令狐老师,一个叫西门老师,还有一个是武力很高的将军,福傲皇子的皇子卫队现在就由他指挥,我听福傲皇子叫那人吕什么,哦,他好像字奉先。” 我……我勒个擦……我听了刺客的回答,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福傲他到底是我哥哥啊,不是那么废柴,竟然能在我招募的著名臣子的时候,也招募一些著名的人物。刺客口中那个姓令狐的剑术高超的人,除了金庸笔下《笑傲江湖》的主角令狐冲,还能是谁呢……令狐冲会独孤九剑,剑法之好那可没得说,“做人可浪荡,但心要磊落”这句话肯定也是令狐冲教给这群刺客的。 至于那个姓西门的,肯定不是西门庆,更不是西门子……他竟然也是剑术高超的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古龙笔下《陆小凤传奇》使乌鞘剑的“剑神”西门吹雪……至于那个吕奉先,不用介绍也知道啦,无双飞将吕布嘛…… 我心里有数了,然后又问刺客:“两个有文化的人是谁?” 刺客老老实实地说:“这两个人我知道他们的名字,一个叫袁崇焕,一个叫魏忠贤,那个叫魏忠贤的人好奇怪,总是在我们皇子面前自称九千岁,惹皇子不高兴,不过因为他有才能,皇子也就没怎么追究了。” 哦,原来是这两个人,袁崇焕……我想了想,还真不好评价,他在历史上是个争议很大的,人们对他褒贬不一,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十分有才能,尤其是军事才能,只不过他貌似在金庸的《碧血剑》担任男主角吧……不知道来到福朝的他有没有金蛇剑,剑术怎么样。 至于魏忠贤,纯属一大太监,权谋还是比较突出的,就是贪污受贿外加结党营私。 对于福傲的这两个文官类幕僚,我不做任何评价,一个性格有些缺陷,一个身体有些缺陷,而且都不是什么忠心的主儿,福傲他是怎么想的,招募这俩货。 审问到此,我已经弄明白这帮刺客为什么有的剑术如此高超了,由令狐冲和西门吹雪这俩人教剑术,就是傻子也会舞两下了,更别说他们本身就是皇子卫队里面经过训练的卫士。 第三十五章 分组搜寻陇右省 一想到将来有可能会和令狐冲、西门吹雪还有吕布这三个人对决,我的心里就吱吱的疼,像被老鼠给啃了一样。刺客眨着一双大眼睛求饶,我就让李元芳把这个刺客扔到刺史府那个盛海水的大池子里面。对于那个大池子,徐幽不是引很以为傲么?我让这个刺客的尸体烂到池子里,我看你以后再吃! 徐幽这个大吃货,整的刺史府都好像是建在舌尖上似的。要是再不予以处理,他恐怕要作死作翻天了。 我打了个哈欠,今天晚上经历了这么多,顿感疲倦上身,我就和手下的众人一起回房休息。古铜将军倒是尽职尽责,知道刺史府的卫士已经全部被刺客给干掉了,所以拨出一部分军队驻守在刺史府周围,替我们守夜。 第二天白天。 我和众人来到刺史府大堂,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哦哦呀呀”的声音,我叹了口气,昨晚都乱成那样了,徐幽竟然还有性致搞这种勾当。我让李元芳用力的敲门,过了好一会儿,徐幽才衣衫不整的开了门,我没进去,站在外面向里面看,一个裸着光滑后背的女子发丝凌乱的快速进了后堂。 唉…… 我进了屋子,问徐幽:“徐刺史昨晚睡的安好啊?” 徐幽在短时间内完成了一套健康操,然后扭了扭腰,说:“多谢皇子记挂,在下就觉得腰酸背痛,想必是因为昨夜那些刺客前来惊扰,所以身体有些不适。” 我眨了眨眼睛:“哦,原来是这样。” 我当然知道不是这样,就徐幽那种玩法,就算是少林寺的铜人也得被蹭掉漆了不是?哎呀,我怎么能拿少林寺的东西打比喻呢,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和手下诸人在堂中坐下,韦小宝说肚子痛,要去茅房蹲坑,我挥了挥手,让他去了。徐幽这才吩咐下人给我们上茶,然后客气道:“皇子,不知道你今天的行程是怎么样的?” 我笑着告诉他:“我准备和我的几位臣子出去寻访一下陇右之地的人才,商鞅这两天一直帮着徐刺史处理省内事务,就不用去了,还有李元霸,他可以算是武艺高超,也留下来,可以保护刺史的安全。” “真是感谢皇子,竟然还惦记在下的安全!” 谁他娘的惦记你这个色佬的安全,我惦记的是商鞅的安全。 我面带笑容地看着徐幽,迟迟没有说话,徐幽被我看的有些发毛,忧心忡忡地问:“皇、皇子可还有事要问在下。” “也不是什么大事,徐刺史啊,昨天晚上的事情,徐刺史想必已经知道个大概了吧?” 徐幽瞪着一双眼睛看了看屋里的两扇窗户,然后又挠了挠头,傻乎乎地看着我说:“哎呀!皇子,你是不知道,在下一直以来就有一个毛病啊,有些事情他转瞬就忘了,不会超过几秒的!” 我点了点头,徐幽看来是平时吃鱼吃多了,所以继承了鱼的功能——七秒钟的记忆,既然他不肯表态,决定中立,那就这样吧,以后记得不重用他就是了。我站起身来,劝告徐幽:“徐刺史,以后少吃鱼,对你智商没好处,多吃忘不了吧。” 徐幽摸着后脑勺,傻乎乎地乐了。 我和一大帮子人出来了,韦小宝也在这时候从茅厕那边赶了过来,站在刺史府的庭院里,我嘱咐商鞅:“商鞅大哥,你在这儿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个傻乎乎地刺史就只是看起来有些涵养,其实没什么大能耐,但是务必要小心我大哥福傲的杀手。” 商鞅正色道:“放心吧,皇子,我一定会小心的,不是还有霸霸吗?”李元霸走到商鞅身边,举了举大铜锤,商鞅把李元霸搂紧怀里,跟亲兄弟似的。 我这才放心,又想起了什么,赶忙对商鞅说:“这样吧,我们定下一个期限,你在这个期限之内和徐幽谈妥水源的事情,然后赶往荒沙村,我们寻访完人才之后,就不回陇右州城了,直接去荒沙村汇合。” “什么?皇子你不回刺史府啦。” “嗯,不回了,看见这个色鬼刺史我就恶心,而且我大哥竟然能派刺客潜入刺史府,就说明他们料到了我会来陇右州城落脚,相比之下,在荒沙村借住的时候却没有遇到刺客,说明那里是安全的,我大哥不知道我会住在那里。” “原来是这样。”商鞅点了点头。 我把马夫叫过来,又嘱咐了他几句,让他在期限一到就载着商鞅和李元霸离开,至于期限,我推算了一下,大概需要半个月吧,马夫点头答应,我就带着其他的人出了刺史府。 古铜遣副将给我们牵来了军中的优良战马数匹,骑在马上,我说明了一下这次分组搜寻陇右境内人才需要注意的事情。狄仁杰和李元芳一组,我让他们去靠近福朝国界的地方搜寻;典韦和韦小宝一组,我让他们在陇右省州城以北的各大中小城镇,村庄搜寻;我和项羽一组,负责陇右州城以南的地区。 街道上的人路过刺史府门前,纷纷投来目光,我猜他们是在好奇这帮人骑着大马聚在一起做什么。 我看着狄仁杰他们,说:“不论在半个月之内是否找到人才,都要及时返回荒沙村汇合,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他们齐声道。 狄仁杰在马上欠身道:“皇子,那我和元芳就先走了,咱们在荒沙村再见。”说完,他轻轻拍动马身,和李元芳一起纵马飞驰,消失在了州城大道的另一端。韦小宝骑着马经过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东子,你要保重呀,一定要洁身自好知道么?” …… 在我无言以对的时候,韦小宝和典韦也出发了,典韦临走时还给了我个飞吻,估计也是和韦小宝那小子学的。 原地只剩下我和项羽,她腰间悬挂着那把楚剑,正骑在马上,用一面铜镜整理头发,丝毫没有搭理我的意思,我骑着马向她那边靠了靠:“项羽姑娘,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出发吧。” 项羽把铜镜扔进腰间的小布囊内,用细绳使劲儿一勒,然后取出她的“美瞳”戴上,埋怨我说:“真是的,磨叽磨叽,早就该出发了好不好?”说完之后,她也不理我,骑着马就走。 “我……”我张着嘴愣在原地,项羽这货还能不能在一起玩耍了,就这种态度,我还不如让典韦陪着我呢。我赶紧掉转马头,去追项羽,终于在城门处追上了她,和她一起出了城。 …… 从求贤镇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秋了,这么一路下来,等我和项羽离开陇右州城的时候,冬季早已开始,空气已经开始有些干冷了,天空中挂着的那一轮太阳都是平淡的白色,丝毫不见往日里的火红温暖,沿途的一些松柏也已经开始变得暗绿起来,其他的树木早就变成了秃子,只有一两片只剩了骨架的枯叶还死死的挂在树枝上,想要与这即将到来的严冷冬季作斗争。 我轻轻地呵出一口气儿,就能将它们吹掉。 和项羽走了几日,经过不少的小城镇和村庄,但没有发现任何人才,我不禁感叹国土广袤,中华五千年这么多人才都被老天爷丢下来了,竟然还这么难找。 这日,我们来到了陇右省和山南省交界的一个小镇子,这个镇子不算大,但是镇内的设施还算完善,有客栈,有酒馆。 刚进镇子,我就透过镇子的建筑,望见不远处的群山,还有一些像是头发丝一样连接各座山峰的身影,我和项羽骑在马上,并身而行,我就用马鞭指着那些东西问项羽:“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项羽平淡地说:“知道,栈道,当初我赶刘邦入蜀,封他为汉王,他就是把这些栈道烧了,表明他没有和我争天下的决心,来博取我的信任,后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夺下了关中。” 我哂笑了一阵,反应过来了,项羽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些东西呢?见镇上的人很多,我就和项羽从马上跳了下来,牵马而走,边走我边问她:“项羽,要是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还会在鸿门宴上放走刘邦吗?” “会。”项羽淡淡地说。 “为什么?”我有些惊讶。 “不为什么,下不了手就是下不了手。”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项羽力气大,人们称她为霸王,但其实她就是个小女人,心肠柔软的很。 牵着马经过人群,我和项羽来到了镇子上的客栈门口,这个客栈的造型真奇特,没有院子,就只是一个大房子,房顶还是圆球形的,一个大门口用帘子遮挡着,大房子的旁边有一个马厩。 我将缰绳交给项羽,让她去马厩捆马,我则转过身来,打量起这个镇子,不愧是西部毗邻吐谷浑,南部接壤山南省,这个镇子的建筑风格已经完全偏离了福朝大多数的建筑风格。 等项羽将马匹送进马厩,我就与她一起进了客栈,老板娘站在土堆柜台的后面,见我们进来,十分热情地招呼道:“客官您好,看你们的样子,是从中原过来的吧。” “是,咋了?”我看着这个头戴布帽的老板娘。 老板娘笑了笑,说:“没咋没咋,你们来这儿,是准备经栈道去山南省啊?”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一旁的项羽:“走了一上午的路了,你饿吗?”项羽羞涩地看了我一眼,说:“我不饿,你要饿了,你就点些东西呗。” 这小丫头片子,她不硬扛着会死啊。 我看了看老板娘,说:“拿些小菜,再拿坛酒。” 第三十六章 这是打情骂俏么 “行,我这就去吩咐。”老板娘爽快的答了一句。 等老板娘去吩咐厨房的时候,我和项羽挑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因为这里靠近国境还有省界,所以各方的人都很多,未免显得鱼龙混杂,吃饭的时候都能听到附近桌子上的人们在谈论。 我的目光放在靠近门边的方桌,上面坐着两个货郎模样的汉子,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唉,听说现在的皇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恐怕是要崩了吧。” 另一个抓了颗桌子上的花生米,扔到了嘴里,说:“可不是嘛,我听说啊,他的那几个皇子个顶个都不安稳,特别是那个大皇子,已经开始动手除害了。” “嗯,还听说老二从紫禁城里跑出来了,估计是去逃命的。” 老二……能不能不用这个俗气的称谓称呼一个皇室成员。 我默默地听着,都没好意思冲上去说我就本朝的二皇子,他们也真是的,竟然什么都敢说,难道不知道“闲谈莫论国事”这条宗旨么?诚心欺负我大福朝科学水平不如现代,家家户户没有安水表是不是?也就是本皇子品质摆在这儿,心肠好,外加爱民如子,倡导言论自由,不然按照我那个大哥的脾气,听到这帮贱民说他的坏话,早他妈的冲上去一人一个大耳刮子了。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老板娘给我们上菜了,摆了满满一桌子大碗咸菜还有米粥,结果告诉我没酒。我有点儿不乐意了:“老板娘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给我们上酒?” 老板娘不好意思了:“对不住二位,小店前几天来了位客人,他把所有的酒都买走了,然后去了栈道,说要去天堑之上兜兜风,结果到现在都没见回来呢。” “所有的酒?大概有多少啊?” 老板娘抬头看着房顶,仔细想了想,然后低头答道:“嗯,那是我和相公存了一年的酒,本来想着能卖到今年过年的,结果都被他买走了,大概有一百来坛吧,唉,天气已经入冬了,不少来这里的客人都要靠酒驱寒呢,结果现在酒都卖光了……” 原来是有酒鬼把酒当成白开水喝了啊,他也不怕站在栈道上面双腿打颤,从山上秃噜下去! 我甩了一串铜钱给老板娘,说:“行了,老板娘,我估计他是去阎王殿兜风,回不来了……你也别等了,趁早和你相公再多酿点儿酒吧,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今年估计会是个冷年。” 老板娘拿了钱,说了几句客套的话,然后就去别桌招呼别的客人了。我看着桌上这些咸菜和米粥,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幸亏我之前去过荒沙村,要是从紫禁城出来,直接让我吃这些东西,我不都给扔地下才怪。喝米粥的时候,我透过碗沿的缝隙去看项羽,她竟然也能吃得下去,而且还是吃得嘛嘛香,就跟农村那些大婆娘似的,真是让我感叹女人好养活。 “自己不吃饭,看我干嘛?”项羽把碗放下,用干净的小手抹了一把嘴,然后问我。 我赶紧看向别处,嘟囔道:“哦,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的霸王重瞳是不是有些戴歪了啊,看着有些奇怪……” “有么?” 听了我的话,项羽从腰间的小布囊里取出那面铜镜,开始整理她的“美瞳”,我看着心里都有些发毛,等她整理完了,我把碗放下,小心翼翼地问:“商量个事儿行不?” “什么事儿?” 我傻笑着:“也没什么,就是以后我能不能不叫你项羽,叫着怪渗人的……” “有什么渗人的啊,我从小就叫这个名字,不好听吗?”项羽眨着眼睛问。 我偷偷擦了把汗,是,项羽这名字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也不渗人,但是配上一个娇滴滴如花般的大姑娘,那就有些渗人了。我怎么都觉得我像是在和从泰国过来的人打交道,这感觉不仅渗人,简直毛骨悚然! 我对她说:“还是换一个吧……” 项羽小嘴一嘟,把脸扭向一边去了:“不换!” “换一个嘛~” 见我撒娇,项羽毛了,“噌”的一下子站起来,对我怒目相向,也不说话,不过从我看来,以她女汉子般豪爽的性格,绝对是只能自己卖萌,却是见不得别人在她面前撒娇的主儿。我赶忙正襟危坐,然后拿出和美国总统谈判的那副架势对她说:“项羽姑娘,对于你叫项羽这个名字,我表示强烈不满。” 项羽看了看我,坐下了,双手抱在胸前,翘着嘴角问:“有什么不满的,还强烈。我不叫项羽叫什么?毛病不要这么多好不好。” 我擦,这叫毛病吗?我不习惯霸王项羽是个女人这有错吗?你随便找个三观正常的人问问,你看看他习不习惯!我在心中怒吼完,心平气和地看了看项羽,从她的表情上,我猜她什么都都知道,可就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还卖萌撒娇恶心我。 我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项羽姑娘,名字不是为了自己叫的,是给别人叫的,对于你不肯妥协,非要让我……让我叫一个不顺口的名字,我严正抗议!”瞧,现代我国外交部的套路我很熟悉吧,还有密切关注那一套的我就不说了,我相信这一套甩出去,项羽肯定得让步,谁知道她真是蛮横不讲理,从桌子上拿了一根筷子在手里,问我:“这是一根筷子,你说能不能掰断?”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项羽双手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筷子断了。 项羽又从筷子筒里拿了一大把筷子问我:“这是一大把筷子,你说能不能掰断?” 我没好意思说,只听“喀嚓”一声,有胳膊那么粗的筷子堆就被硬生生地掰断了,“噼里啪啦”的散落一地……我在旁边看着,咽了口唾沫,这要是换了我,就是拿腿顶着,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掰不断,项羽那双小手却能够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不过…… 我问她:“你还不如去举鼎呢,掰筷子是想表达什么?” 项羽没说话,带着一脸阴险的笑容看着我,视线慢慢向下移,从双眼到胸口,从胸口到丹田,从丹田…… “我错了,我错了,项羽大人,女王,女霸王……不改就不改,就叫项羽挺好,挺好……”我顾不上擦满头大汗,赶紧站起身来,一只手捂住某处,一只手高频率拼命地摆动。 项羽这才满意的笑了,眨着大眼睛说:“哎,这就对了嘛,不要轻易违背女孩子的心意,我只是个女孩子,我叫项羽。” 我拼命忍住呕吐感,对着她挥了挥手,说:“你赢了……对于你不肯改名,我深表遗憾……”没错,这就是外交套路的最后一步,高贵大气上档次的认怂方式。 和项羽随口聊了几句,我实在受不了她百般“戏耍”,只好离开桌子,来到大厅墙壁附近,扶着墙根弓着腰,让老板娘再给我开两间客房。今天恐怕是没办法继续寻访了,老老实实找个屋子住下算了。我这样想着,老板娘拿着一个大铜盘钥匙环走了过来。 这里的客房都是和客栈大厅连在一起的,整个客栈没有二楼,站在墙边上等待老板娘开客房的门时,我看见项羽坐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想事情,注意到我在看她,她忽然冲着我笑了,歪着脖子,眯着眼睛,用小手拿着那把精美铜镜晃了晃…… 我差点儿背过气去…… 等老板娘把房门打开,我一下子就窜了进去,急匆匆地把房门关上,当我确定我看不到项羽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走到到土炕边,慢慢地坐了上去。 这里没有木板床,都是砌在地上的土炕,便于生活取暖,是冬天避寒的利器,在河北、河东、关内三省,这样的土炕也是不少,听说高丽也有,百分之百是福朝传过去的。我坐在炕上,定了定神,刚刚那种难以忍受的恶心感觉终于消失了,我心里又盘算起来。 已经过去了这么些时日,一个人才都没发现,距离回荒沙村汇合的日子越来越近,这次如果还没有任何发现的话,不如就打道回府,看看其他三路有没有什么发现。 打定主意,我心情变得稍稍明亮。站在土炕上,透过这个房间窗户上的窗纸向外看,我隐约得看到白色飘渺云雾下的远山轮廓,像是一副美丽的水墨画,有同披麻皴画法下的秀丽山石。 福朝的山河就是壮美啊!我美滋滋地想着,自己给自己脸上贴大金片子。 可转身躺在土炕上,看着房顶的黄泥,心中觉着还是难掩多日奔波的劳苦。 唉,穿越在帝王之家,活该倒霉这样,但愿下一世老老实实做个平民老百姓。想是这么想,可行程还是得安排,今天在客栈休息一天,明天一早是一定要开始寻访的,不如就和项羽出门去不远处通往山南省的栈道看看。 一来可以沿途留心一下行人,说不定就能找着一个膀大腰圆当打手,或者找几个看着机灵的当谋臣。至于这二来嘛,去栈道上,让项羽回忆一下在楚汉时期的“美好时光”也不错,省的她总是戏耍我,也换我戏耍戏耍她。 不过要说戏耍她的最好地方……嘿嘿……别多想,当然不是床上,而是乌江之上!下次如果有机会和她一起游览乌江,你看我不找条大船,死拖硬拽的把她薅上船,就算她拼命地叫“雅蠛蝶”,我也不会停手的,直到她老老实实地过江。 各种瞎想,没多大会儿的功夫我就睡了,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隔壁见开门的声音,应该是项羽回房间时发出的声音。嗯,结果接下来的梦都是关于项羽的……梦里她穿上了比基尼,结果却做着俯卧撑,还是一只手在做…… 就因为这个破梦,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我都是黑着眼圈,像极了山南省竹林的大熊猫,项羽好心问我怎么回事儿,我一下子把她的手甩开了…… 我们去马厩牵了马匹,向着远观可以看到的那些栈道出发,没出镇子的时候,周围是热闹的集市,人们不畏严寒,都出来采办过冬的食物。项羽一路上一直偷偷在看我,估计是在琢磨我眼睛怎么了。 我自顾自的骑着马,懒得搭理她,爱怎么着怎么着吧,看着玩我吧,早晚让你玩死…… 第三十七章 李白诗仙大酒鬼 骑马慢行,好不容易出了城镇,我和项羽策马扬鞭,刚出人口密集的地方,还能看到一些草木鸟兽,愈往南走,俞是看不见活物,就连天空也是乌黑色的,像是被墨水泼了半卷宣纸,随时会有大雪。 我一直留心沿途是否行人,但却没看到一个能喘气儿的,倒是在通往远处栈道的荒草地上看到一个死了有三四天的男人,死因不明,难道是客栈老板娘说的那个买了很多酒的男人?该,让你喝! 继续骤马疾行,北风呼啸着打在我的背上,冻得我手都有些发红,我把手放在嘴下呵气,希望能温暖一点儿,向项羽那边看去,她也没好到哪去,小脸冻的都跟红苹果一样。我们两个都还穿着在陇右州城时的衣服,没带棉衣,谁能想到今天忽然大幅度降温。 来到栈道边上,我从马上跳了下来,和项羽一起把马拍到附近的荒草地,让它们去吃食去。 眼前是壮观的群山与峭壁,下面是深不可测的寒潭,中间则是如同走蛇一样蜿蜒曲折的栈道,修建在大山几乎接近垂直的岩壁上。 我看了看项羽,这小丫头片子果然有些伤感,当初刘邦就是走了差不多同样的道路来到关中,然后一点一点把她收拾了,她不伤感我才感觉奇怪。 “没事儿吧?”我问了句。 “嗯?”项羽正看得出神,被我一问,回过神来,扭头看着我,勉强的挤出笑容,说:“我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栈道么,谁不敢走呀?” 我当然相信项羽敢走,她是女霸王嘛,女霸王是没什么不敢做的。 我走来到栈道的入口处,用手小心翼翼地握住旁边的锁链,脚刚一踏上去,就感觉踩到了虚无缥缈的云烟之上,没着落似的,眼睛忍不住向下看,更感无助,这要是摔下去,估计连骨头都能给你摔成渣渣。 我迟迟不敢走,项羽竟然还在后面推我!一边推她还一边带着笑意对我说:“皇子啊,你到底走不走?实在不行我先走。”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了,走就走呗,谁怕谁啊。我大步迈上去,把整个身子的重心都落到了栈道上,仿佛一下子就来到了天堂。栈道不同浮桥,栈道很稳当,可站在上面难免会因为心理作用产生恐惧感,我的右边是山体的峭壁,上面还有一些绿色的苔藓,左边就是令人肝颤的悬空了。 我颤颤巍巍地不敢活动,扭过身来,发现项羽已经站了上来,我问她:“项羽,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 项羽摇了摇头,说:“没有。” “没有就怪了,我都看见你脸都吓红了!”我说话的声音一大,就能听到回音,是从栈道对面的环形山壁上传出来的。 项羽叹了口气,说:“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嘛,脸是冻得,你还不信,难不成要我在这儿给你唱首歌听你才信吗?” 我不信,也没多想,就把手伸了过去,说:“什么冻得,你让我摸摸看看,我就不信是冻得。” 项羽没说话,但是她锐利的眼光告诉我,如果我再不把手缩回来,我的下场只有一个…… “你还是唱歌吧……”我把手缩了回来,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项羽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我看到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朱唇微启,一阵悠扬的女声就回荡在山谷之间:“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这是《垓下歌》,项羽吟唱了一遍,我却听到了两遍,另一遍是回音。唱这首歌时,项羽的女声不是那种温柔尖细的小女子的声音,而是有些偏中性的声音,唱出这种悲伤的调调,更让我感到了淡淡的忧伤。 我问:“项羽,你的那匹乌骓马真的很厉害么?” “当然。”项羽毋庸置疑地回答。 “怎么个厉害法?” 项羽笑了,指了指这条蜿蜒不见头的栈道说:“如果我的乌骓马还在的话,走这样的栈道丝毫不费力气。” 真不错,我暗暗地心想着,不愧是女霸王的坐骑,连马都这么霸气,简直堪称马中之霸王了,就是不知道这匹马是公是母啊……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一个成语:牝鸡司晨……我没把它说出来,因为我知道我说出来项羽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她要是明白了,十之八九会把我从栈道边上扔下去…… 被项羽的歌声渲染,我忽然没了恐惧感,一时诗性大发,我就在栈道之上背诵起李白的那首《蜀道难》,这首诗正是为这天堑之险所作,此时背诵,十分搭调。 “噫吁嚱——”“吁嚱——”“嚱——” 我嗷的一嗓子,吓了项羽一跳,项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问:“你做什么……” 我没回答她,继续诵道:“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悠长的回音响彻在群山峻岭之间,白色的雾气从我的嘴中吐出,有种仙灵般的感觉。 项羽听了一句,鼓了几下掌,说:“很不错嘛,真没想到,你还会作诗。” 我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就听到遥远的栈道那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接着我刚刚的诗句继续背了下去,音调起伏,颇有古韵,就是有点醉惺惺的感觉。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我次奥!我心下一惊,这尼玛是谁啊,竟然这么有文化,也能背诵李白的《蜀道难》?不会就是李白本人吧! 联想到老板娘说的那个醉鬼,还真有可能是!我顾不上跟项羽解释了,也忘了害怕是怎么回事儿,跟发了疯似的,沿着栈道向远处跑去,项羽也紧紧地跟随。 等跑到栈道中央的位置后,我果然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汉子醉倒在栈道边上,手扶着栏杆,满脸通红。这汉子体格微胖,腰间系着黑色腰带,还别了个酒葫芦,他旁边的栈道上,也是七零八落的散着不少酒葫芦,酒气满天。 这还有别人吗?这必须是李白啊! 我凑上去,欣喜地把他扶了起来,想和他说句话,谁知道他一个酒嗝打到了我脸上,带着醉鬼的笑容问我:“问君西游何时还?” 我抹了一把脸,没好气儿的回了句:“等取到真经再说……” 那货一把推开我,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嘿嘿”的笑着,身子都站不稳,还用手来拍我肩膀:“你背错了啦,不是这句!” “老子知道不是这句!”我把他手甩开了,看着他一个人在原地转圈圈,像在跳芭蕾舞一样,我就纳闷了,这人是李白么?明显的醉鬼一个啊!李白素质有这么底下么? 我正想着,那货又突然扑到我身上,双手抱住我的脖子,嘟嘟囔囔起来:“唔,玉环,玉环……” 好吧我确定了,他是李白…… 我赶紧让项羽过来帮忙,和我一起把李白扶起来,把他扶到安全的地方。等看着他背靠山壁坐下了,我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这满地的葫芦,我心里暗想,这是喝了多少啊这是,作死的节奏。 我伸手拍了拍李白的脸:“太白大哥!是你不!?” 李白傻笑着,睁开一只眼,说:“嗯,是我,嘿嘿,阁下哪位?找我有何事?” “我是福朝的皇子!我来寻访贤才!不知道你又没有意愿跟随我,为我出谋划策,吟诗作对啊!?” 项羽在旁边捂着耳朵,踢了我一脚:“你有病是不是,他是醉了,他又不是聋子,你干嘛吼那么大声,哭丧啊?” 我捂着屁股,俯下身来,小声问李白:“太白大哥,我是本朝的二皇子,正在寻访贤才,不知道你有没有……” “呼噜……”我还没说完,就听到沉重的打呼声。 “唉!”我站了起来,掐着腰,转头问项羽:“怎么办,他喝醉了,恐怕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项羽问我:“这个人是谁?喝成这样了,他是有才能的人吗?” 我耐心细致的把李白的生平事迹跟项羽讲了一遍,项羽这才点了点头,皱起了眉头,好像是在纳闷为什么她之后的时代会出一个大酒鬼诗人。我也没办法跟她解释,只能让她帮忙把李白扛出栈道。 项羽答应了,我看见她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李白的腰带,直接就把他提起来了,李白整个身子都悬在半空中…… 看我愣在原地,项羽回头说:“走啊,还有什么事儿?” “没没没!”我连忙摆手,跟着项羽一路出了栈道,来到我们放马的那片荒草地,项羽手一松,把李白给扔地上了,李白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咂咂嘴,继续睡,项羽就去牵马去了。 我蹲在地上,掐了一根儿枯黄的草,慢慢地试探李白的鼻子,逗着他玩,李白在睡梦中用手挠鼻头,还是蛮有意思的。我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诗人李白竟然能醉成这样,还什么“李白斗酒诗百篇”,都醉成泥了,还做个屁诗。 等项羽把马牵来之后,我们又要面对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李白该上谁的马,是和项羽一匹马,还是和我一匹马。项羽当然不乐意李白一个醉鬼大男人上她的马,我也不愿意和一个一身酒气的醉鬼在一起。两下难办的时候,我问项羽:“要不我们两个骑一匹马吧,让李白一个人躺在一匹马上。” 话刚说完,项羽飞奔到李白身边,把李白扛到肩上,扛到了自己的马背上,然后上马走人…… 第三十八章 到底是谁的错? 本皇子就真的这么讨人嫌? 返回客栈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却总是想不明白。按理说我一不喝酒,不像李白似的,二不抽烟,福朝没烟,三不像韦小宝一样油头滑舌,四不像典韦一样脑袋缺弦,可项羽为什么这么对我。难道说她喜欢那种孔武有力,出手就是让敌人大动脉狂喷血的那种猛男么……那我估计她这辈子找不着相公了,因为综观中华五千年历史,除了华南虎,没有比项羽再勇猛的了…… 来到客栈,项羽把李白带到屋子里面,给他强行灌解救汤,我站在门口,看着昏昏沉沉地天空,总觉得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要到来了,果然,还没等我想完呢,不远处飘下来好几朵大雪花,足足有典韦的柿子饼脸那么大了,我赶紧擦了擦眼睛,细看之下才发现,是一队鸽子群。 原来是专诸又来信了。 大概有十多只鸽子停在客栈外面的马厩木栏上或是马车的顶棚上,它们大部分脚上绑着花色的小布袋,只有一只绑着小布条。我将那些小布袋解开查看了一下,是各种种子,专诸真不辱使命,再看小布条,上面写着专诸的来信内容: “皇子,荆轲也已经找到了!四刺客团已经成立了!我们请求下一步行动,是不是要上京刺杀皇帝和你的哥哥?” 我再向下看,还有四个人的签名,和狗扒的似的:专诸、聂政、要离、荆轲。 我从怀里取出毛笔,将上面的狼毫用暖气呵软,然后入屋与老板娘借了砚台,蘸了蘸墨水,写道:四刺客团顺利组建,专诸功不可没,特封专诸为四刺客团之首,率领四刺客团即日上京,但不得妄动,只探听消息,有任何消息,立即飞信来报。 写完了,我绑在一只鸽子的腿上,把它放飞了,其他的鸽子也想飞,让我用脱下来的大衣一下子全给套住了。哈哈,还想走,本皇子近来有些日子没开荤了,你们就老老实实留下,给我打个牙祭吧! 我将数只鸽子抱在胸前,感受着他们不安的躁动,像是知道要大难临头了一样,我已经垂涎三尺了,要是把这些鸽子煲成汤,荒沙村那些孩子不知道得乐成什么样,还有吃不饱,她应该也会很高兴的。 客栈的门忽然开了,项羽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我怀里的衣服在反复的动,她警惕地问:“你在瞒着我搞么子?” 我毫不在意地说:“谁瞒着你了,你出来我就告诉你,这是专诸刚刚给咱们送信和种子的鸽子,送信的那只我给放回去了,这些就留下好了,嘿嘿,也好给荒沙村……” “放了!”项羽忽然发怒,吓了我一大跳。 看她那生气的样子,我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她是不想让我吃这些鸽子吧,也对,上次在荒沙村的那个晚上,她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那时候还没混熟络,她不好意思明说,所以找了个借口,让我把鸽子放回去了,现在关系混熟了,她也就直接开吼了。 我心中有气,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平静地和她说:“我不是自己图口舌之快要吃这些鸽子,我是给荒沙村的那些孩子们拿的,她们都……” “给谁拿的也不行!”我还没说完,项羽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我说的话,“这些鸽子不远万里来给你送信,你却要吃它们,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了,它们也有生命,从某种角度上讲,它们也是你的臣子,也是你手下的兵,你懂不懂要爱兵如子的道理!” 我草,她有病吧,从刚刚开始对我的态度就不好,现在更是变本加厉,连我说话她都打断,真以为本皇子脾气好啊!我满含怒气地回道:“项羽,我知道你爱兵如子,对待手下的兵就像是对待宝贝一样,可你搞搞清楚,这是两码事,我把这些鸽子炖了给孩子们吃有错吗?你饿过肚子嘛!你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吗?” 项羽瞪着的眼睛很大,若是平时,我早就怕了她,可眼下胸中满含怒火,却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她看着我,恶狠狠地问:“本姑娘再问你一遍,这些鸽子你放是不放?” “我不放!” “你……”项羽扬起手来就要打我。 我抱着怀里的那些鸽子向前凑了凑,毫不退让地对她说:“来啊,口口声声爱兵如子,有道义,有爱心,我身为你的统治者,你身为我的臣子,现在却要打我了是吧,来啊!” 我看到项羽正在咬牙切齿,小脸憋得通红,始终说不出话来,那一双手最后也是不得不放下了,可事情没完,她又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对我道:“你记住,这是你说的,既然如此,那明天一早,我们就分道扬镳好了!” 呵呵,有意思了,当初还真不是我求着她来给我效力,是她自己倒贴来的好不好,现在竟然有说出这种话。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上的日头,早上从这里出发,现在回来已经是中午了,该吃饭了,我就对项羽说:“还有半天,不用那么麻烦了,从下午开始,你就可以该去哪去哪儿吧!” “好,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你个讨嫌鬼!”项羽转身就走,忽然又想起什么,回过头来,朝着我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啪”得一声,又响又痛,火辣辣的痛。我捂着脸,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好你个小丫头片子,这么用力打我,你是欺负我这次出来没带李元霸和典韦是吧! 我咬着牙,忍着痛,硬是一声没叫,这女霸王性格孤傲,从来就没把我这个皇子放在眼里,对于她这种人,早甩为妙,中华五千年那么多英雄豪杰,我还差你一个项羽不成! 等她摔门进了客栈,我将鸽子找笼子关好,也准备进去,还没碰到门,门里就又出来一个人,原来是李白,看他的脸色,已经没那么红了,想必是醒酒了。 “哈哈,太白大哥,你的脸色好多了!”我勉强挤出笑脸来,同他打招呼,“醒酒了吧?” 李白摇头晃脑地瞅了瞅我的半边脸,啧声道:“哎呀,哎呀,我是醒酒了,你这小兄弟的脸色可是差多啦,这半边脸都紫青紫青的了,刚才那姑娘下手挺重吧?” “她特么也能算是姑娘!”我故意朝着客栈房门里面,用非常大的声音喊了一句,这才意识到李白还站在门外,静了静心,我对他说:“太白大哥,让你见笑了,还没做自我介绍呢,我是……” “不必了不必了……”李白闭着眼睛摇着头,还伸出手摆了摆,正当我困惑之际,他开口说道:“我李太白啊,从没有醉酒这一说,即使是伶仃大醉之际,只要是有人跟我说话,我还是能听得明白的,之前你和我说的话,我都知道。” 我心情也不好,见他这么说,也省了自我介绍的麻烦事儿,我索性就不开口了。 李白摇了摇头说道:“哎呀,恕我这人性格散漫,不习惯称呼什么皇帝呀,皇子呀的,不如我就叫你福东小兄弟吧,反正我也年长你几岁,你不吃亏。” 您哪止年长我几岁,您简直年长我几百岁了,我怎么可能吃亏。我赶紧答应下来,又问李白愿不愿意跟着我,将来入朝为官。 李白摸了摸下巴上比较短的胡须,伸手从腰间又摸出一个酒葫芦,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喝完了才说:“唔,我李白生性就不爱受别人管制,你这要求我本来是不会答应的。” “那太白大哥的意思是……” “唉,可偏偏我这人又喜欢多管闲事,你和那个姑娘的矛盾我亲耳所听,亲眼所见,实在是不能袖手旁观,放任不管啊。” 我深吸一口气,刚想发作,却看到李白一口将葫芦里的酒饮尽,然后给我做了个揖,客客气气地说道:“还请李太白老老实实地叫您一声皇子吧,您的情况刚刚项羽姑娘也对我说明了,她口中的您,可是个不错的少年皇室继承人啊……” 我愣了一下,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李白直起身子说道:“你们两个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无非就是要一个要把这些鸽子带回去给孩子们吃,一个要将这些为自己付出过的鸽子安全放回,两边的初衷都是好的,都没有错嘛。”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悄悄地凑到李白耳边,小声问他:“李白,先别说其他的,你对于项羽是女的这点儿怎么看,能接受么。” 李白忽然变了脸色,一改先前说教状,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周围,然后用手挡着,同我耳语道:“福东小兄弟真以为那些醒酒药好使吗,李白是听了那个姑娘是霸王项羽,所以酒才醒得这么快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得意洋洋地笑了笑,却忽然看到李白身后那个有如母夜叉般的凶恶脸庞,那是项羽,她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估计是来给李白送醒酒汤的…… 我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李白摸着胡子,四十五度角斜望天空,自言自语道:“唉,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荡爱自由,我自认颇有浪漫情怀,可还真没有浪漫到相信霸王项羽是女子的地步啊……” 都这时候了还有功夫背歌词……哦,不,以李白的才华,绝对是和后人暗合了……我赶紧给他使眼色,让他别说了。 李白意识到情况不对,急忙转过头去,结果胸口直接挨了项羽的一拳头,真是惨不忍睹…… 只听“噗”的一声,李白把之前和的酒全都吐出来了,项羽手里的醒酒汤也直接扬到李白的脸上…… 待那个丝毫没有女人味的女人走了之后,我轻轻拍打着李白的背部,问他:“大诗人,还没死吧……” 李白嗓子里发出一些声音,然后自己站直了身子,转过头来看着我,勉强笑道:“没事儿,没事儿,酒彻底醒了……从来没有这么醒过……” 得,李白还想劝和我们,他这个和事佬也是当不下去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打算和那个项羽小丫头和好。我和李白勾肩搭背的进了客栈的大门,朝着老板娘就嚷嚷,让她赶紧上酒。 屋外的气温仍在骤降,今夜,恐怕会有一场美丽的大雪降临,那将是神圣的,而我,就在那神圣的一刻,终于知道了我和项羽究竟是谁错了…… 第三十九章 且行能否且珍惜 我和李白在客栈里整整喝了一下午的酒,老板娘刚从别处弄来的几坛酒又被我们喝了个大半,主要是天气冷,多喝酒可以驱寒。喝的尽兴,我看人都是重影的了,李白要跟我划拳,结果回回都是我输,没办法,只能是一碗接一碗的继续喝。 喝得尽兴,李白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就开始吟诗作对,满脸通红的他身子一仰,差点儿倒在地上,还是我及时出手把他拦住了。从刚刚开始我就没有看到项羽,估计是一个人走了吧,或许还没走,还在这个客栈的房间里。管她的呢。 我和李白喝得伶仃大醉,然后一起勾肩搭背,唱着“将进酒,杯莫停。”就摇摇晃晃地进了房间,然后一起倒在炕上,呼呼大睡。 大概是半夜,起北风了,窗户外面呼呼的响,我被声音吵的睡不着,只好揉着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了看身边,李白还在呼呼大睡,脸颊就像是火堆里烧着的发红的煤炭,我站起身,然后出了门。向隔壁见瞅了瞅,没有灯光,没有声音,看来项羽那货真的是趁着天亮就离开了。我摇晃着身子来到柜台前,老板娘听到动静儿,连忙从她的那个里屋里出来了,走到柜台前面,系好腰带,问我:“客官,你怎么现在起了,下午喝那么多酒,多令人担心啊。” 我使劲儿得晃了晃脑袋,还真有点发懵,唉,谁让我碰上的是李白呢,碰见酒友,必须用酒来交流啊,这就和现代的社交一样,就是吐,你也得吐在酒桌下面。 我问老板娘:“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老板娘说:“时候不早了,天早就黑了,外面也越来越冷,恐怕一会儿就要下雪了吧。” 想想也是,刚才北风那么大,如果不下雪,才是怪事情。我摸了摸脑袋,然后问老板娘:“有热水没有,我想找地方洗个澡。” “有的有的,”老板娘一边说,一边伸手指着客栈西北角角落,“那里往外走,就会看到一个屋子,开门进去就可以了,里面有热水的,因为是土房子,所以保暖很好,洗起热水澡很舒服的。” 我叹了口气,说了声谢谢,然后拖着疲倦的身子去了,走出老板娘说的那个门口,我还真看见一个有灯光的小屋子,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流声,简直跟现代的私家浴室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里面的构造什么样。 我走了过去,还没开门,听到里面似乎有人的喘息声。奇怪了,这大半夜的,还会有谁像我一样不睡觉,在这里洗澡呢。好奇心让我忘记了身处严寒的室外,开始凑在窗边,细细的向里面打量。 窗户是纸窗,我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一戳,就戳出了一个小洞,里面的光亮下,我清楚的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胴体…… 是项羽! 我一下子没站住,差点儿跌倒,嘴里也差点儿叫出声来。谁能告诉我,项羽为什么还没走,竟然还有闲功夫在这里洗澡!尼玛,这也太坑了吧。我之前还昏昏沉沉地脑袋在一瞬间清醒过来,身体也仿佛有了一股动力…… 我保持背靠窗下墙壁的动作大概有一段时间,大脑一直处在空白状态,不知道该怎么做。天空上看不到月亮,想必是被彤云遮掩,而手背上忽然感觉到的凉意让我知道,开始下雪了…… 我心下划过一个念头:干脆先回房间算了,房间暖和,现在身子上也没穿什么大衣,要是冻着就不好了。可这个念头想出来有一段时间,我就是没有活动身子,脑子里一直是发白的,又生出了另外一个念头:反正窗纸已经被戳开了一个洞,不如就抬起头向里面看看吧,说不定之前看到的不是项羽,是另有其人呢? 我鼓起勇气转过身,慢慢地抬起头,闭着一只眼睛向里面看去,白色的水汽弥漫整个屋内,黄色的泥土墙壁是背景,然后是一个少女曼妙的身姿,双臂在微微的摆动,轻轻擦拭肌肤上的水珠。 我咽了口唾沫,没有着急看长相,而是出神地打量起这个身体。这个少女身体非常合乎比例,皮肤也非常白皙,像是刚刚去了壳的鸡蛋。她的小腿十分纤细,大腿向上,是一个不算大的屁股,再向上是小肚囊,然后就是那微微隆起的双峰,明显不大,是个平胸的妹子。当然,也有可能是年纪尚小,还没开始发育呢。 我忽然觉得鼻子下面有点发热,恍惚间有一道热流划过,用手一摸,妈的,流鼻血了……也就在这时,天上开始飘落片片细小的雪花,我抬头望去,真是美丽的夜间雪景,这是福朝今年的一场雪,没想到我是在陇右省的南部,一个不知名的小客栈里看到的。 我捂住鼻子,忍不住又向窗户里面看去,顺着洗澡少女的锁骨一点一点向上,我看到了白嫩的脖子,再向上,是脸……是项羽的脸……我深喘一口气,按捺不住内心的情感涌动了,项羽真是个妹子啊,而且还是那么不错的妹子…… 失神状态下,雪花片片从我面前飘落,乌云终于肯露出一小点儿缝隙,肯让月光倾泻下来。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很过分,在这之前,我总是埋怨项羽对我态度不好,项羽不够女孩,可我还不是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个妹子吗?我又有什么资格让她态度对我好,我又有什么资格让项羽像个女孩子一样对我。 战场上的霸王是嗜血的,褪去了战甲,褪去了伪装,这也就是妹子吧,呃,虽然有些平胸,但毕竟心肠不坏,也曾经救过我于危难之际。我这样想着,当初在赌坊时项羽出手相救的场面和在刺史府时项羽挺身而出的场面又一幕幕划过,让我无限感伤。 轻叹一口气,白色的热气迎面向着飘向大地的雪花逸散,我顿感之前的过错。如果项羽能原谅我,我真的愿意说声对不起。唉,可惜她已经决定要走了,什么也许都晚了吧。 我躲在窗下,双眼迷离,小声地嘟囔:“时至今日,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没把项羽当成女孩子来对待,是我过分,过分就是过分了,与任何人无关。我的行为不配得到原谅,我的过错也难以挽救,但我想挽救,必须去挽救,这是我今日之后的生活。至于我自己,已咎由自取,愿日后再不犯这样错吧……” “谁!?”里面忽然传来了项羽的喝声。 我草,这样她都听得到?我赶紧跑路,却还没等迈出脚步,就被冲出土屋浴室的项羽给拦住了,她手里握着的那把楚剑还在滴水,她的胳膊也没有擦干净,也有水滴再向下滴。项羽身披宽大黑色的斗篷,遮住了赤裸的身子。 “没别人……我……”我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冲她挥了挥手。 项羽看了我的手一眼,却忽然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冲到我身边,焦急地问我:“你的手上怎么会有血?” 我低头一看,果然,刚刚流的鼻血没擦干净,我连忙说没事儿,是刚才走的急,一头撞到了墙上。 项羽又问我在这里做什么。 我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来这儿洗澡啊……结果听到有人在里面,就没有进去,没想到是你……” 项羽看着我,从她的眼神里,我似乎觉得她不再生我的气了,可是听她刚刚的口气,我又觉得她还是心中不爽,只不过表现出来的有些冷淡无所谓。项羽避过我的眼神,走到土屋浴室的窗前,低下头仔细看了看。 我的心在狂跳,项羽用手指了指窗户纸上面的一个洞,偏着脑袋问我:“这窗户纸是你捅破的?” “当然不是!” 项羽看了我几眼,无所谓地拍了拍手,拿着她的楚剑向客栈里面走去了,临走时对我说:“下雪了,天冷了,我就不在这儿陪你了,先回屋了。” 我心里在挣扎,要不要叫下项羽,然后认个错,然后劝她且行且珍惜啊……算了,好丢人的,虽然错在我,可我毕竟是个皇子,这样对一个臣子,还是一个女臣子,日后传出去,不是掉价儿么。 “对了,”项羽忽然停住脚步,转头看着我,说:“如果明天走的话,我还可以顺路保护你回荒沙村,也算是心肠好护送你一路吧。” 我赶忙陪着笑脸:“我就知道你好,项羽姑娘。” 听见我叫她项羽姑娘,项羽明显吃了一惊,不过还是冷淡地回道:“别误会,我只是有一些包袱还放在荒沙村,我要回去拿包袱,你我二人顺路而已,知道么?”没等我答复,她就撩开帘子进客栈了,黑色的大披风一甩,抖落些许白色的雪花。 我挠了挠头,终于不堪忍受这冰冷的世界,赶紧窜进了土屋浴室里,享受热水的洗礼。 “啊!”跳进盛满热水的浴盆里,我忍不住发出了呻吟声,这舒服啊,简直堪比人间仙境了。我摸了一把脸上的水,躺在白色的蒸汽里,美美的想着,项羽其实也不错嘛,说什么顺路护送我回陇右省,分明就是惦记我。 回忆起刚刚看到的那美好的一幕,真是让我倍感温馨,项羽那纤细的手臂,丝毫没有典韦那样的肌肉,却有比典韦大的力气,果然是天生神力。只可惜,她为什么是个平胸呢! 第四十章 和李白讨论浪漫 第二天白天,我和李白还有项羽上了路。 距离和商鞅他们约好的汇合时间还有三天,算一算,我和项羽还有李白快马加鞭有可能按时赶到,毕竟来的路上需要走走停停四处寻访,回去的时候只需要专心赶路就可以了。再准确一点儿说,项羽纯粹是顺路,我和李白才是赶路。 我在现代也见过不少现代女性,其中不乏高贵冷的女神或是舔着屁股倒贴的绿茶婊,但却还从来没见过女霸王项羽这样的。她是属于和你闹了矛盾还对你不温不火的那种人,说话的语气也是很微妙,根本猜不透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唯一能让人捕捉到一丝她心理变化的表现,估计就是我左边脸上到现在都没消肿的淤青了…… 赶路的时候,我曾经偷偷问过李白:“李白大哥,对于项羽这个人,你怎么评价?” 李白在马上欠身,偷偷地瞄了一眼在前面慢悠悠骑着马的项羽,然后问我:“是我印象中的项羽,还是眼前的这个项羽姑娘。” “当然是眼前的了,你怎么看,有什么评价?” 李白没有明说,而是直接说了一句古诗:“啊,如果项羽姑娘出面,那必然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这不是《早发白帝城》里的名句么,和项羽有什么关系,见我不解,李白耐心的解释道:“福东小兄弟,项羽姑娘的美貌堪称美妙绝伦了吧?” 嗯,这倒是,典韦也夸她长得比貂蝉好看,我也发自内心的觉得她长得漂亮,只不过身材方面略有欠缺罢了。我点了点头,李白就继续说:“这两岸的猿猴望见项羽姑娘,必定是春心躁动不安,啼鸣不断,想要亲近她啊。” “噗”,我差点儿没笑出来,项羽这货也就勾引不明真相的猿猴了,李白还没解释下句,我忽然自己明白了,要是江上轻舟里的人看见项羽,不瞎的半死然后玩儿命划船才怪。原来这句诗是此解,李白果然堪称诗仙啊! 走在前面的项羽忽然勒住马绳,转过身来,吓了我和李白一跳。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走快些,我只是顺路,所以出于好心保护你们安全,在这么磨磨蹭蹭,我可一个人先走了,你们两个要是遇上刺客,就自认倒霉好了。” “我们快些……”我和李白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早就和李白说明了,眼下看似平静的朝内有许多势力明争暗斗,当然也说了我大哥福傲会时不时派刺客来刺杀我的事情,李白对此表示理解,同时说了句:贵圈真乱。既然项羽这么着急,我和李白也没有理由拖延,我们三个人就快马加鞭沿着近路向荒沙村行进。 出了之前住宿的那个镇子,附近的荒草地都被大雪覆盖了,经过时骑在马上都感觉寒冷,但是行了一会儿,走远些之后,就又是阳光万丈的中午时辰,附近也是成排的光秃秃树木。我在马背上偷偷瞄着项羽,想和她说些温存的话语,倒不是为了调情,主要是想让她留在我身边,之前算是我俩都没错,只不过出现了分歧还不行么。 正巧趁着中午下马休息的时候,项羽翻开她的行李,从里面拿干粮吃,我就坐在荒草地上,拿出了之前囚禁的那几只鸽子。李白斜卧在地上,手持酒葫芦,悠然自得的喝酒,看到我的举动,李白露出笑容,我猜他是想看我和项羽会发生什么。这死酒鬼,就是恶趣味,没见过男女闹矛盾是不是。 不出我所料,自打我取出鸽子笼的那一刻,项羽整个人都不自在了,总是盯着我看,就像是纯情少女看长腿欧巴一样,只不过眼神中没有脑残,反而带着一丝愤恨,我发现她动了动嘴唇,应该是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咽下去了,老老实实地坐在不远处吃干粮。 我留意着她的表情变化,从鸽子笼里取出一只鸽子,慢慢地捋顺鸽子的毛,口道:“小鸽子呀,肉一定很鲜美吧,啧啧啧。” 项羽在旁边吃不下去了,死死地盯着我,盯的我心花怒发。哼,我让你之前打我一巴掌,你看我不逗死你,李白在旁边也忍不住发笑。 我又摸了鸽子几下,心中猜想项羽应该快要撑不住了,就一松手,把鸽子放上天了,看着在天上撒欢儿飞的鸽子,我高声故意说给项羽听:“鸽子啊鸽子,走吧,谁让你辛辛苦苦,不远万里给我送信呢,赶紧飞回去找专诸吧,你是走了,荒沙村的孩子们可就要饿肚子咯!” 我嘴里说着,手上也没闲着,索性将竹笼里的那些鸽子全都放飞了,“扑拉扑拉”的鸽子挥动翅膀的声音响边周围,最后它们全部消失在了远处的天空中。 我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项羽,项羽面无表情,默默地把干粮放回了马背上的行李里,拎起楚剑,一个人进了萧条的树林里。 等她走远,我赶紧向李白这边靠了靠,问:“李白大哥,你可以说是最浪漫的人了,你觉得我刚才做的对不对?我咋看项羽她闷声走了呢,难道我做的不对?” 李白喝了口酒,咽下去,说:“什么浪漫不浪漫的,你到底知不知道浪漫是什么意思?” 李白一定是搁这儿给我撒酒疯,我再没文化,也算的上是现代教育下的一个良好少年,说不上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但是学习成绩绝对优秀,没错,光学习好,这他娘的就够了!浪漫,不就是罗曼蒂克么?谁不知道似的,呃,不过真要解释起来,我还是说不出来。 我摇了摇头,虚心的请教李白是什么意思。 李白灌了口酒,缓缓地说道:“福东小兄弟,我先问你,在你眼里,最浪漫的事情应该是什么?” “最浪漫的事儿?”我想了想说,说,“就是和心爱的人在摇椅里慢慢变老呗。”歌里就是这么的唱的,我这是在引经据典。 李白摇了摇头,叹道:“这浪漫,不需要动作,也不需要什么语言,有时候甚至连眼神也不需要。” “那需要什么?” “心意。” “心意?” “没错,心意,”李白一边喝酒一边给我讲解:“就是追求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在心意相通的那一刻,就是浪漫。” 我点了点头,不自主的就吟出李商隐的一句诗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李白那眼神瞬间就变了,跟看大美女似的看着我,他“噌”一声坐起来,连酒壶都扔了,握住我的手,惊叹道:“哎呀,福东小兄弟刚才那句话可真是妙极!妙极!” 妙极什么……就是李商隐的一句诗而已,你死之后很多诗人的名片名作你都不知道罢了。我赶紧把李白的手挣脱开了,对他说:“李白大哥,这句诗不是我想的,是另一位诗人,等将来有机会我给你多介绍几位,让你们开个诗会。” 李白这才放过我,我又问:“李白大哥,你扯这么远,还是没说我刚刚做的对不对啊。” 李白盘起腿,说:“对啊,你刚刚做的事就很浪漫啊。” 我去,你玩我啊,我放飞几只鸽子而已,你往小了说可以说我保护动物,往大了说可以说我避免禽流感,为防疫工作做贡献,充其量也就说我个爱好和平,你从哪儿看出浪漫来了。 见我不解,李白说:“你和项羽姑娘心意相通了呗。” “快拉倒吧,”我不可思议地说道:“我刚才就看见她给我抛了几个白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走了,我还真没看见她跟我心意相通。” “那你就等项羽姑娘回来之后,看看她会有什么举动吧。”李白笑着说完,再不搭理我了。我看着李白喝酒的懒散样儿,心里算是服了。 要是情圣韦小宝在,我就不用问李白这个半吊子了。李白充其量就是做几首诗,摆摆浪漫,真正论泡妞,他和韦小宝简直差十万八千里,韦小宝倒是不懂文化,花言巧语什么的还不是信手拈来? 再看李白,就知道作诗,杨玉环最后还不是和唐玄宗夜夜春宵。不过话说回来,之前还一直以为李白和杨玉环这对才子佳人的恋爱史是后人胡扯的,谁知道在栈道上李白那酒后吐出的真言彻底让我打消了顾虑,不过也好,来到了福朝,四大美女汇聚,等我找着杨玉环,把她让给李白就行了。等我到时候看看他的傻相,我再让他装高尚…… 李白忽然放下酒葫芦,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林,说了句:“瞧,咱们的女霸王回来了。” 我向那边看去,却正迎着中午的太阳光,刺眼的很,只能看到一个身形,手里还拎着一大堆东西。眯着眼睛,待项羽走近后,我彻底傻眼了…… 项羽手里拎着的一只大马熊!一只花斑老虎!还有些野兔野鸡什么! 我一下子就跳起来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沉重的一声过后,项羽把这些东西扔到了地上,然后拍了拍手,笑眼弯弯对我说:“反正我要走了,临走也得留点东西给荒沙村的孩子们当见面礼,这些东西就给你了。” “我我我……”我还能说出话么我,你要是带点儿野兔野鸡我能接受,这一只大熊和大老虎,她从哪儿弄的,她开挂吧…… 李白眼里闪烁着光芒,指着这一只只猎物,难以置信的问:“项羽姑娘,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得?” 第四十一章 熊虎与树的故事 项羽轻松地说:“哦,就在那边的深林里啊,本来还以为能用上兵器呢,结果等我拿着剑去了,才发现根本用不上,我是只靠空手就把这些东西带回来了。” 我没听错,空手……空手!项羽这货已经超出人类的范围了吧,你见过几个空手抓大老虎和大熊回来的? 项羽看我吃惊,笑嘻嘻地说:“没费什么事,我看见那只大熊的时候,它正躺在一个洞里睡觉呢,闭着眼睛还在舔手掌,我一开始也没想抓它,就是想帮它改改坏毛病,所以把它的手掌给用力的扯到一边去了,谁知道它怒睁双眼,忽然向我扑过来了啊。” 作孽啊!没文化害死人啊!人家大熊好好的躺在洞里冬眠,舔两口熊掌补充营养,你偏去打扰人家,不被扑那才是怪事,那又不是维尼熊,那是大马熊啊!我问项羽:“然后呢?” 然后,项羽就给我描述了这样一个画面,画面里充分的展现了项羽是怎么制服这只大熊,然后把它带回来的…… 当那只大熊以摧枯拉朽之势扑向项羽时,项羽面不改色心不跳,身子一侧,躲过了这一个攻击。大熊扑了个空,落在地上,转过身来,愤怒地看着项羽,舔了舔手,补了几口…… 项羽开始反击,她向着大熊冲了过去,一巴掌拍向那个大熊,大熊嘴角咧起一丝贱贱的笑容,估计是在嘲笑这个想要与熊拼力气的人类,它没有闪躲,而是举起了厚重的熊掌去挡,结果没想到的是,大熊整个笨重的躯体都被扇飞四五步,跌倒在一边,大熊躺倒在地上,眼角划过一丝酸楚,仿佛有泪珠在眼眶里滚动…… 项羽又冲了上去,大熊眼睛发红的站了起来,再次迎着项羽冲了过来,项羽没有躲闪,轻轻一个华丽的转身,顺势一个过肩摔,把大熊摔倒在地…… 在大熊自知难以抵挡眼前这个人类,拼命挥动两只熊掌时,项羽一脚踹在熊肚子上,把熊踹死了…… “我靠……”我听完了项羽的描述,内心久久难以平静,竟然能够赤手搏熊,千年古以来的女性里面,估计项羽是唯一的一个了,真是中华民族引以为傲的女汉子。 我指了指那只老虎,问:“这森林之王你又是怎么整回来的?” 项羽双手抱在胸前,满不在意地说:“就是那么整回来的啊,我不小心踩着它尾巴了,我都说了对不住,它竟然还要来吃我,所以我就拽着它的尾巴轻轻地摔了它几下,它就死了。” 这什么强盗逻辑,你踩了人家尾巴,还不兴人家生气啊。再者说了,你说对不住,老虎他也听不明白啊!项羽竟然靠着这个理由就把森林之王给宰了,而且也是赤手空拳,还是薅着尾巴给宰的!我真是佩服项羽佩服到五体投地,要是武松和李逵见了,都得老老实实地献出他们的膝盖。 我看着地上这些东西,又听了项羽的叙述,心中感觉暖暖地,这熊掌和虎肉可比鸽子珍贵多了,要是带给吃不饱她们,她们肯定更加高兴。只可惜,听项羽的口气,还是没有丝毫回心转意的意思,反而是说要走了,给孩子们留礼物,她不会真要走吧? 我再抬头看项羽的时候,她已经转身上马了。骑在马背上,项羽将楚剑别在腰间,对我说:“时候不早了,还是赶紧出发吧,这些东西就交给你和李白处理了,至于怎么带回去,我就不管了。” “哦,没关系,这事儿就交给我们两个男人好了。”我拍着胸脯做保证,项羽稍一愣神,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说话,一个人慢悠悠的去前面溜马了。 李白嘴里不情愿地嘟嘟囔囔,带着一丝醉意地笑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抱怨道:“哎呀,你干嘛揽下这种活儿啊,野鸡野兔好带,这大熊和老虎如何带的了嘛?” 李白说的也对,我掐着腰站在这些猎物旁边,看了看四周,马匹只有两匹,是我和李白的,就连李白的那匹还是临出镇子前特意为他买的,也没有什么可以装载熊和虎工具,若是直接系在马上拖行,又会拖烂这些东西,这可怎么办。 李白站在地上都站不稳,在原地打着转,伸了个懒腰,然后又躺下了,估计是要睡觉了。我气的身子拼命抖,这个大醉鬼绝对是又喝多了,整天喝了睡,睡了喝,你看我将来登基之后,我截断福朝所有酒质品贸易,我再让你喝!我就不明白喝酒有什么好处,这种被家庭主妇们称为猫尿的东西,难不成还会给饮用者带来好运吗? 我到李白身边,使劲儿推他,说:“李白大哥,你快帮忙想想办法啊?”得到的回答是震天的呼噜声。 我毛了,走到树林边上,想跳着掰下一根树枝去敲打李白,可是在跳跃的过程中,看到这些光秃秃的树干,心中忽然有了主意。如果把较为粗壮的树干截断下来,三三两两的纵横相交,然后再固定住,这不就是一个简单的拖行物吗?然后把熊尸和虎尸放到上面拖着走,不是正合适吗?我太机智了! 我赶快飞奔到项羽身边,对她说:“项羽姑娘,项羽姑娘!” 也许是第一次听到我这么温柔地称呼她,还是称呼她为姑娘,项羽显得格外高兴,说起话来都有些亲近了,她问我叫她做什么,我就将我的办法和她说了,然后提出要借的楚剑用一用,毕竟出来的时候没带斧子锯子什么的。 项羽欣然同意,把楚剑交给了我,我拎着楚剑来到一颗不算粗壮,但是还算圆滑的树前,搓了搓手,开始用剑身劈起木头,结果在寒冬里出了一身的冷汗,树木确实纹丝未动,我的手都快磨破了,之前劈出来的那一小块缝隙还是那么大点儿。 我把剑扔了,气愤地想叫李白过来帮忙,叫了几声,李白只是用呼噜声回答我。 正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我看到项羽摇着头,走了过来,向着我呵呵一笑,开始双手推动这棵树,在我耳朵听到“喀嚓喀嚓”的响声同时,我亲眼目睹了一棵树是怎么被项羽用手推断的!想当初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也就不过如此吧! 在我嗔目结舌的时候,李白也睁开惺忪的醉眼,瞟了项羽一眼。项羽推倒一棵树,又去推另外一棵树了,那棵树更粗,而且没有我事先用剑磨出来的豁口,但在项羽的用力下,那棵树深埋在地里的树根都开始抖落泥土,冒了出来! 我看着项羽推树的那双小手被冻得通红,像是秋天的苹果一样,更加上树干粗糙,十分容易磨坏手心。四下翻了翻,我竟然从怀里摸出了几张李元芳转送给我的那种蝮蛇用的手绢,据李元芳说,虎敬辉其实没死,而是去了南方开了个被服厂,量产这种制作精细的手绢。我拿着手绢,惴惴不安的走到项羽身边,递了过去,说:“项羽姑娘,别把手磨坏了,垫上这块手绢吧。” “不需要,闪开,别等一会儿树倒了砸着你。”项羽用力推树,丝毫不搭理我。 我向前凑了凑,关切地道:“快别了,女人就是女人,手娇嫩的很,不比男人,要是典韦和李元霸,我连裤衩都不肯给他们。” “喀嚓”一声,整棵树在我没有料想到的情况下向下倒来,项羽快速地闪到一边,末了还不忘把我也拽过去。我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就听到“轰隆”一声,眼前的大树倒在地上,幸亏树枝上的叶子都落干净了,不然我刚才说什么也会被树叶扫到。 正在我惊魂未定的时候,身旁传来了项羽的训斥声:“告诉你闪开点儿,你非要自己找死啊?” 我靠,我不顾危险给她送手绢,她还训我,她是有病吧?她一定有病!我刚想冲着她吼,脑子忽然就划过那天晚上看到项羽洗澡时候的画面——多么令人怜惜的少女出浴图……心里的怒火就像被淅沥沥的小雨浇灭了一样…… 我把手绢塞进项羽的手里,对她说了句:“你是替我伐树,要是你手受伤了,那我就显得有些不男人了,还是把手绢拿着吧。” 项羽带着古怪的笑容,一脸恶心的表情看着我,默默地把手绢揣怀里了。我看着她那副笑脸,真想双手掩面泪奔,然后找个坑儿,然后跳进去,把自己埋起来。尴尬万分的时候,我扭脸看了下李白,他竟然还躺在那儿,眯着眼睛装醉,实则是在观察事态!酒鬼果然没有一个正常的,就算是诗仙李白,喝了酒之后也得暴露出抠脚大汉的性格! 我走过去,一脚踹在李白的身上:“能不能起来干活!不会砍树会不会捡树枝?” 李白睁开眼睛,背诵道:“安能使我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我火了,去刚刚弄倒的那棵树上掰了根儿树枝,向着李白就打:“我他娘的让你不得开心颜,你看我不打的你屁股开花,让你帮着干个活儿你都不肯干!” “干干干干!”李白站在项羽后面跳着高叫,我也不知道他是在骂我还是说要干活,反正最后他是乖乖地走了出来,替我编好了拖行物,并且一起开始搬动大马熊还有老虎。项羽出于好意,要帮着我们搬,我没好意思让她动手,告诉她这种事儿交给男人做就可以了。结果就是我和李白费了好大的劲儿都没把熊虎搬到拖行物上,反倒累的气喘吁吁,坐在地上直喘……最后还是项羽一手拎一个,扔到拖行物上面了…… 看着我和李白累的跟狗似的在地上喘,项羽跟我们说:“你俩先休息会儿吧,我再去遛遛马,等你们歇息好了再走。” “那什么……项羽。”我喘着大粗气,叫了一句。 “嗯?”项羽回过头来,用一双美丽大眼睛看着我。 我考虑了半天,还是说道:“以后手绢不够用找我要,我免费提供……”项羽没说话,转身上马走了。李白在旁边偷着乐:“你啊你啊,你就这点儿出息了,哈哈。” 我冷冷地看了李白一眼,李白赶紧把酒葫芦解下来,放到嘴上喝酒,那架势就跟吸奶的婴儿差不多,真是会装无辜,卖的一手好萌。 第四十二章 进行细致分工吧 当我和李白、项羽拖着这一堆大补的食材出现在荒沙村的时候,全村的老少都傻眼儿了,在他们眼里,野鸡野兔就是奢侈的食物,更别说大熊和大老虎了,吃不饱那群小孩儿被这死熊还有死老虎吓得躲在大人后面不敢露面。 韦小宝、狄仁杰还有商鞅三队早已经回到荒沙村,见我回来,和村民们一起出来迎接。我笑着把李白介绍给大家,又让李元霸还有典韦把食物搬到村子空闲的房子里储存。 对于李白的出现,大家显然是非常高兴,为了不扫他们的兴致,我是没有把项羽说要走的事情告诉他们的,再说了,项羽说要走,我同意了么?哦,我还真同意了……没事儿,等找个机会把她劝回来就是了。 商鞅和李元霸是最先回荒沙村的,他们怕回来晚了,所以在刺史府硬是逼着徐幽把引水的文书签了,据说徐幽一开始总是推推阻阻的,是李元霸用锤头把刺史府的院子里面砸出了数十个大坑,都连成一圈战壕了,然后又威胁要把徐幽的脑袋砸开花,这才吓的徐幽妥协。水的事情是解决了,但目前还是没办法动手,因为天气时令的缘故,所以即便要开始建设荒沙村,也得是在来年春天了。 再有就是狄仁杰和李元芳这一队,他们没有寻到什么人才,反而破获了几起大的案件,有拐卖罪,还有杀人罪,还有几起妇女内衣被盗案,也算造福了一方百姓。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一番询问才知道,他们压根儿就忘了寻访人才这码事儿,完全是当作破案去的!我朝着狄仁杰训斥了几句,结果商鞅直接站出来了,替他的好基友挡枪,我只得作罢。 韦小宝和典韦就比较尽职尽责了,他们这次寻访,给我带回来一个窈窕的女子,而且颇有几分狐媚之色。 在我居住的那间荒沙村的土屋里,女子就站在我身前,我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这位姑娘,你是……” 女子冲我眨巴了几下眼睛,用纤纤玉手半遮如花似玉的脸庞,微微一笑,露出两个美丽的小酒窝,“嘻嘻”发笑。 我就奇怪了,这人会是谁,长发飘飘,身姿曼妙。竟然能被韦小宝和典韦当作人才带回来,说不定又是韦小宝那小子贪图美色,我赶紧叫韦小宝过来,韦小宝见了我,十分惊讶:“呀,小东子,你左边脸怎么了?” “咳咳。”项羽就站在屋里,我没好意思说是她打的,只能是一阵咳嗽,却忽然发现韦小宝右边脸也差不多的情况,我赶紧问:“小桂子,你右边脸又怎么了?” 韦小宝瞅了瞅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女子,小声对我说:“小东子,是大个子打的我,他说这个女的是他家主公的菜,不让我动……” 这时候,那个女的终于开口了,只听她娇滴滴地说:“参见皇子,在下邹姝,亡夫乃是张济,幸蒙曹操大人爱怜,如今又来到的福朝,还望皇子多加关照。” “关照……关照……” 我可算是知道了,原来她就是当初的那个宛城邹氏啊,难怪生的这般美丽,也算是三国时期的一位美女了。肯定是韦小宝不知好歹,想要勾搭邹姝,结果惹毛了对曹操忠心耿耿的典韦,妞没泡到,白白挨了一巴掌。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典韦和李元霸去送熊和虎回来了,还没进门就听到典韦嚷嚷:“皇子,俺给你说,那个女的你可不能动!” 我当然不会动,倒不是我自认多么清高,主要是这种容易引杀身之祸的祸水我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简单通俗点儿讲,就算我再怎么饥渴,我也不会饮鸩止渴……不过看见典韦那副猴急猴急的样子,我反倒看出他对曹操是多么忠心了,敬佩之余,我也一下子反应过来,典韦和我是有约定的,只要寻到曹操,他就会走。 在我想事情的时候,邹姝时不时给我抛两个媚眼过来,还站在原地搔首弄姿,我赶紧让典韦把她领下去,再待在这儿,这屋子的空气可就要变味了,至于变成什么味呢,咳咳。 商鞅走上前,给我禀报陇右州城调水的具体细节,他说:“皇子,等到来年春天,我们就可以施工了,那时候徐幽也会派一队劳工前来,帮助我们一起给荒沙村挖河,引水,然后种树。” 我把专诸寄给我的种子转手交给商鞅,说:“嗯,非常好,这些是树种,还有一些适合这里生长的水果种子和粮食种子,你好好贮存吧,来年春天好播种。” 狄仁杰在旁边问我:“呃,皇子啊,在下有一事不明,难不成我们要在这里过冬吗?” 我想了想,说:“看看的吧,如果出现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再做决定,毕竟我们在这里落脚的事情没被我那福傲哥哥知道,这里还算安全。”因为商鞅就站在我面前,我不可能说四刺客团已经凑齐赶往京城,准备伺机行动,不然的话,鬼知道商鞅会不会强迫症发作,干出些什么鬼事让我难办。其实我也挺喜欢这个村子的,多留几天也没什么,虽然环境不咋样,但是吃不饱那群孩子很可爱,村长和村民们也是十分热情,我觉得我能够帮他们把荒沙村变成山清水秀的小村子。 在我和手下人一一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项羽一个人拿着楚剑,默默地出屋子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心下着急,可是又不得不把工作分配下去。 我让李元芳每天带领一两个村民巡视村子周围,确保我们一行人和村民们的安全,李元芳就领命离开了。因为李元霸的智商问题,我让他这几天就贴身跟着我,李元霸乖乖地答应了一声,笑眯眯地站到了我身旁。至于商鞅,我告诉他:“等一会儿典韦送完邹姝回来,你们两个人就抓紧和村长商量建设村子的事情,落实到每一棵树,每一口井。” 商鞅听了,也不等典韦了,主动出去找他去了。 我又让狄仁杰帮助村长制定一套村规,顺便帮忙把村子这几年有什么丢失的东西找一找,我知道这村子丢了东西肯定不是别人偷的,这村子有着路不拾遗的良好风尚,如果什么东西没了,一定是物主粗心大意自己搞丢了。 狄仁杰领了命,退了出去。 我环顾周围,还有韦小宝和李白,这俩人能干啥?我挠着脑袋细细的想,却怎么也没想出来。韦小宝凑到我身边,笑嘻嘻地说:“小东子,我可以教村里男人赌博,我还可以教村里的妇女们开妓院!” 我靠!韦小宝坚决不能留在这个民风淳朴的荒沙村!不然这村子就完了! “马夫!马夫呢?”我大声地叫了两句,马夫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进来了,累的满头大汗,奇怪地问:“皇子你找我?” 我问他:“枣红大马回来了吗?” “回来了。” “嗯,好,你领着韦小宝去牵马,让韦小宝每天骑着枣红大马从荒沙村到陇右州城一个来回,不得有误!” 韦小宝不乐意了:“小东子你这是要做什么?他们都有正经的活干,就让我干这种活。” 我赶紧说:“这活也很重要啊!我管他叫千里马养成计划,你想啊,这匹马可是我的专属坐骑,要是将来遇到什么紧急的事儿,我骑上它,它也得是最优秀的。”听我这么说,韦小宝瘪着一张嘴,极其不情愿的走了,打发走了他,我心里才稍稍放松。 扭头看李白,李白学着韦小宝的样子凑到我身边,散漫的笑着说:“福东小兄弟,李白会喝酒,你看我教村子里的那群孩子喝酒怎么样?” 我去尼玛的,跟谁装呢,我一把将李白揪了过来,告诉他:“别说废话,我知道你会写诗,村子里的那帮孩子就交给你培养了,给我老老实实地教他们写几首诗!” 李白不乐意了,跟我摆起大道理:“据李白所知,这福朝现在的选官制度是科举制度,可考试的内容它没有作诗这一项,教孩子们作诗,不如教些科考用的到的东西。” 嗯,说的很有道理,因为父皇这几年病重,福朝的科考已经很久没有举办了,我都忘记流程了,被李白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福朝的科考分为文考和武考,武考那是类似于现代的体育生,文考就类似于最普通不过的高考了,考试内容好像有涉及写作文章这方面。 我告诉李白:“那你就好好教吧,要是能把荒沙村的孩子们教出一两个将来的状元,我就对你千恩万谢。”我知道给他加官进爵他是看不上的,所以就压根儿没提。李白摇头晃脑地就要走,我叫住了他:“哎,先别走,那些孩子里面有一个叫吃不饱的,你重点培养一下。” 李白转过身来,不解地问:“吃不饱?” “是,吃不饱,你也觉得这个名字不好是吧,她是个十分可爱的小姑娘,等我空闲下来,就替她取个正经名字。” “不是,福东小兄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福朝它的制度规定,不收女官啊……” 我一拍脑门,怎么把这给忘了,福朝现在的官场里确实一个女的没有,也难怪李白发问。封建制度下的女性也忒没有人权了,哪像现代,女学霸一摸一大把,眼镜片比玻璃板都厚。我让李白别管这些细枝末节,不分男女,好好教就是,李白想了片刻,给我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走了。在我看来,这个大拇指根本不是给我的,而是给那些真正让历史上的妇女翻身的人的。 都安排完了,我沉沉的喘了一口气,刚想休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项羽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第四十三章 项羽姑娘,再见 我出了屋子,心中寻摸着项羽会在哪里,路过几处房子都没有看到她,倒是碰见狄仁杰,他已经开始帮着一个老大娘寻找丢失三年的鞋垫…… 在村口碰到李元芳,他说看见项羽一个人出了村子,貌似是向着之前围攻她的那片旷野去了。我心里开始有种奇怪的感觉,项羽去那儿干什么,大冷天的,那估计现在是北风呼呼的吹吧,她不怕冻着? 跟李元芳要了一匹马,我骑着就向那片旷野赶过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见远处一棵枯树旁边有一个身影,一个女人正坐在树下的一个巨石上,用手绢擦着一把剑。等近些了,我也就看清了,是项羽没错。 我骑马来到她身旁,从马上跳下来,问她:“项羽姑娘,你在这儿做什么,喝西北风吗?快回村去吧。” 项羽不擦剑了,把手绢也扔到了地上,我偷偷瞅了一眼,那是老子给她的!虽然说是转赠李元芳的,但好歹也是经过我手的啊,她竟然就这么扔了,真糟蹋我的一片心意。 项羽把剑牢牢地固定在腰间,站了起来,我第一次发现,她的个子竟然跟我差不多哎,没关系,毕竟我这身体的年龄尚小,还可以长,咳咳,而且不仅是个子还可以长,我能够发展的地方还是蛮全面的, 项羽淡淡地道:“既然已经护送你们回了荒沙村,我的东西也已经拿到了,那我就走了,以后有缘再见吧。” “别啊……”我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说出了这句话,项羽说以后有缘再见,难道我要感谢她没有说再不相见的话吗,现在的我就差承认那天是我错了。 项羽打量着我,看得我有些发毛,她才说:“别什么,那天在栈道旁边的镇子,是你赶我下午走的,多亏了我大度,所以护送了你一路,你又要干嘛?” 得,刚才就不应该叫韦小宝去遛马,要是让他陪着我一起来,绝对能够说服项羽留下,可现在只能靠我一个人了,我一个人又怎么说?周围渐渐起风了,项羽的头发被吹的倒向一边,她缩了缩脖子,好像有点儿冷的样子。我就想着,要不脱件衣服给她吧,关键是我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皇室衣服,再里面就是内衣了,要是直接脱衣服,恐怕项羽会直接把我当成流氓,一拳把我干飞吧…… “不说话?嗯,那我就走了。”项羽带着一丝浅笑说完,洒脱利落的迈步就走,我已经看见了,她的马就停靠在不远处的田野地里。 我一握拳头,冲着她大喊:“走什么走,不就闹个小别扭么,至于么,留下!” “真有意思了,”项羽收回脚步,一双眼睛里满是愤怒,“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你是把女霸王当成刚刚邹姑娘种娇滴滴只知道服侍男人的小女人了吧。” “你的也不大啊……”我小声嘟囔了句。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你真要走啊?刘邦还用不用我帮你抓了?你走了之后又去哪儿?是在福朝找你的叔父项梁,还是你姐姐虞姬,或者说你要另投其他地方,再或者你要自立山头。还是……” “我说你是不是男人,嘟嘟囔囔烦不烦人,我去哪儿需要和你说吗?” 项羽彻底烦了,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脸上都是不满与不屑,让我肝颤胆寒的,真想不明白我到底怎么惹得这位女霸王下了如此大的决心要走,难不成非要我单膝跪地认错,她才肯留下?那我还是站着吧,皇室成员贵为龙脉,岂能随便跪人,而且还是女人。 我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呢,项羽就打断了我:“行了,我警告你啊,别再说了,我现在对你还有点儿好印象,你要是再讨嫌,那以后连面也别见了。” “那你总要告诉我你要去哪儿吧?” 风停了,项羽的眉头舒展开了,她微微地抬头,冲着我说了句:“江南求贤镇,行不行?” 我还能说不行?她非要走,我留也是留不住的,倒不如老老实实送她走吧,还能够期待下次的好好相会。唉,只不过她这一走,我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我从怀里掏出了两个东西,摊开手掌递给项羽看:“项羽,这是两枚茶叶蛋,送你吧,路上吃。” 项羽低头看了看茶叶蛋,又抬头望了望我,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在凝聚。 我试探着问:“你是不是看到茶叶蛋,所以就不想走了?” “不是……” “那是什么?” “我是在想我都要走了,你就送给我这?”项羽用手拿起两枚茶叶蛋,眼睛盯着我的下身,使劲儿一捏,两枚茶叶蛋就在一起变得稀烂了。我瞬间大汗淋漓,身体上的某物隐隐地感觉到疼痛,正在微微的颤抖…… 项羽显然是不想和我多说,也不说再见,扭头就走,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上马了,我站在冬季旷野的风中,向着她大喊:“万一等我登基了,你还没地方去的话,那就到紫禁城找我吧!” “知道,等你登基再说。”项羽说完,骑马扬长而去,连阵烟都没留下…… 只留下了我,在原地嗟叹不已,感慨自出京城以来,都是拼命地招募有能之士,还从未赶走过一个臣子,项羽算是被我赶走的吧? 我恍然地上了马,一个人慢悠悠的骑着马往回走。迎面吹过来的大风往往会把我的衣服鼓满,这种感觉也令我似曾相识,就好像是骑在一辆现代的摩托车上,在风中狂飙,乘着风飘到了空中,化作一个风筝,可惜又断了线,最终消失在了高空之中,无处可寻,只留下空落落的感觉。 回到荒沙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韦小宝都回来了,所有臣子和村民都聚在祠堂外面的空地上,围了几大桌子等我和项羽回来吃饭,结果就看见我一个人慢悠悠的走进祠堂的院子。商鞅站起来问了一句:“皇子,项羽姑娘没回来?” “嗯,没回来,有点儿事吧,你们别等她了……”我木木地回答了一句,随便搞了张小板凳,在角落坐下了,又看见所有饭桌上的人都不吃饭,转着头看我,搞的和我失了恋一样,我这叫失恋吗?真是天大的笑话了,我哈哈的笑了几声,让他们赶紧吃,我等会儿再过去。他这才狼吞虎咽起来。 李白拿了一葫芦的酒,从桌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把葫芦递给我,然后问我:“喝不?” “不喝。”我说。 李白就拿着酒葫芦回座位上了,和其他人喝了起来。我在旁边看着,今晚的饭菜还真是比较丰盛,连熊掌都做出来了,还有虎肉,简直堪比我在皇宫时候吃的御膳了,只不过看着丰盛,我就是没有一点儿想吃的念头。 回忆起和项羽一起吃咸菜和米粥的时光,那是多么美妙,唉,只可惜…… “皇子,吃熊掌~” 我忽然听见了一阵好听的童声,低下头一看,原来是吃不饱端着一个饭碗走了过来,给我送饭,那碗里正卧着一只烤的鲜嫩的熊掌,还在冒着热气儿。这么多大点儿的孩子就这么懂事,真是了不起,可我真的是吃不下去啊…… 我摸了摸吃不饱的小脑袋,看到了她新编的两个马尾辫,笑着对她说:“吃不饱,别叫吃不饱了,皇子哥哥给你起个名字怎么样?” “好。”吃不饱双手端着碗,甜甜地应了一声。 我笑了下,问她:“你爸爸姓什么啊?” “不知道~”吃不饱咧着嘴,摇了摇头,手里的碗有些晃动,熊掌差点儿跌出来,还是我和她一起扶住了。 我把熊掌上的油蹭干净,然后说:“那你就跟皇子哥哥姓福吧,等皇子哥哥将来登基了,你也算是得到了我的赐姓了,怎么样?” 吃不饱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点了点头。 “恩,好,那你从今往后就叫福小羽,怎么样?小名还叫吃不饱吧,倒是听可爱的。” 吃不饱听了,高兴地蹦回饭桌前面,垫着脚尖,把碗放到了桌子上,还使劲儿的往里面推了推,然后和她的父母说了些什么。她的父母听了,眼睛瞬间瞪大,然后互相搀扶着来到我身边,二话没说就下跪,然后磕头,好一顿把我赞扬,好一顿谢恩,我赶紧把他们扶起来了。 看到这一幕,韦小宝他们还有村长他们都顾不得吃饭了,纷纷凑了过来。特别是村长,特别激动,拄着个拐棍就往地上敲,一边敲还一边激动地说:“皇子啊皇子,老朽活了这么多大岁数,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好的官啊,要是将来皇帝不找你当新皇帝,只要老朽还活着,老朽就带着荒沙村全体老少起来造反!” 我鼻头酸酸的,说不出话。 商鞅连忙劝说:“村长,你快别这样说了,皇子他将来一定是福朝的下一任皇帝,这点儿我们这些臣子就帮着他办了,不劳你们这些百姓辛苦。” “是呀是呀。”韦小宝在一旁连连点头。 其他的人也是纷纷附和,只有李白还坐在椅子上,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我的眼神儿透过人群,看向李白那里,典韦和李元霸就坐在李白旁边,看着他喝酒,俩人还不时互相看看,典韦看着李元霸:“小矮子,这人真能喝!”李元霸:“比霸霸都能喝,比大个子你都能喝!” 第四十四章 先皇驾崩国事危 最后,我还是喝了不少酒,一直喝到昏天黑地,月亮升起来,星星也布满了天空。 当夜,我和一大帮子人不顾寒冬的严冷,一起坐在荒沙村里一间比较大的屋子的屋顶,吹着冷风欣赏夜景。李白还在不断的喝酒,一边喝一边吟诵那些传诵千古的名句,商鞅和狄仁杰手牵着手在一起快乐的撒酒疯,就差一起开始唱《让我们让起双桨》了,李元芳站在屋顶上面舞剑,韦小宝在教典韦和李元霸玩骰子。 我也侧躺在屋顶,欣赏着美好的星辰,却忽然发现不远的天空中开始划过一些带着尾巴的星星,是流星雨! 我赶紧向着身边的臣子们大声喊:“喂,快看,多美啊!” 他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向远方的黑夜,已经被流行的光芒照的犹如白昼了,那一颗颗流星像是在冥冥之中被什么力量指引一样,纷纷划过天空,去往不知何处的地方。 李白也笑了,喝了口酒,在寒风中喘着热气对我说:“皇子啊,你可知到将星一说?” 我当然知道,那是古人们不懂科学文化,以为地上的帝王将相与天上的星宿相对应,而将星也就象征大将的星宿,一旦就将星滑落,那就证明有什么重要的人去世了。 我笑着对李白说:“太白大哥,将星什么的都是迷信啦,那只是流星而已。” 李白摇了摇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真没想到就连大诗人也难逃封建迷信的俗气,明明就是流星嘛,算了,既然他们这么迷信,我也就迷信一些好了。这样想着,我开始邀请他们一起来许愿,并告诉他们,当碰到流星时就可以许愿,愿望非常有可能实现。狄仁杰在旁边点头,说他知道这个美好的传说。 就这样,大冬天的屋顶上,我们一帮子人站在冷风里面,面对着眼前这些拼命闪过的光芒,缓缓地闭上双眼,然后双手合十,许出了自己的愿望。在心里,我知道我许的愿望绝对是与项羽无关,而是与天下苍生有关的愿望,甚至在想完这一点之后,我还在困惑,为什么我要对自己做出这样的解释呢? 许完愿后,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和众人坐了下来,李元霸向我这边凑了凑,笑眯眯地问:“嘿嘿,皇子,你许的是什么愿望啊?” 我轻松地一笑,道:“刚才我是对着流星雨当中最大的一颗流星许愿的,我希望父皇短时间内不要离世,也好让我们能够多在荒沙村待一阵子,不用着急回京城面对那些朝野纷争。” 李元霸还没说什么,狄仁杰大惊失色阻止我:“皇子!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验了!” “哈哈哈,”我大声地笑道,“狄仁杰啊狄仁杰,你平时不是不信鬼神嘛,怎么到了福朝,反倒成这样了,竟然还真的相信流星能满足愿望的传说吗?流星只不过是带给人们美好的期望罢了,就算我不许愿,我相信父皇再撑个一两年也是没问题的。” 狄仁杰这才闭口不言,我松了松肩膀,准备提议回屋休息的,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天空中有一物正向我们而来,在流星的光芒下显得格外的清晰,愈来愈近,我才发现那是专诸经常和我使用的信鸽。 待信鸽飞近,我取下它脚上所捆绑的布条,然后将其放走了。 身边的臣子纷纷凑过来看,我就当着他们的面将布条展开了,只见上面写着…… “皇子!不好了,我们四刺客团在京城潜伏多日,四处打探消息,近日听闻一个巨大的噩耗,福朝当今的皇帝因重病不治驾崩了!” 我心中一震,手也一抖,布条还没读完就从手中滑落,随风飘远了,晃神中我听到狄仁杰喊了一句:“元芳,快,去拿回来!” 一个身影在夜空中快速地飞过,等到再回来时,布条已经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上,可我心里还是在惊讶着,不可能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难道刚刚流星里那颗硕大如斗的流星难道是我父皇的将星?难道我父皇是被我许愿许死的?我靠!还可以这么害人吗?许愿那人长命百岁,然后把许的愿再说出来!? 韦小宝伸出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这才将我从思考中拽了出来。我连忙低下头,继续看布条里的内容,专诸把朝野中现在的局势都清清楚楚地说了一遍。在信中,专诸说他和四刺客团笼络了一个朝中重臣的小妾的丫鬟,从那个丫鬟口中得到了一些朝堂之外无法听到的消息。 父皇驾崩之后,目前的朝政由我的两位皇叔暂理,并决定选出继任者,可是因为福傲多日来的苦心经营,朝中的大臣多是站在他这边,而且我的其他的皇子弟弟们因为年纪尚小,更兼惧怕福傲的势力,所以都纷纷表示顺从,无意争夺皇位,躲在家里。可就是这样,还被福傲下毒毒死了一个,又派人刺杀了一个。 按照朝中的规矩,是该直接由福傲登基没错,可是由于我这个二皇子尚未回朝奔丧,所以两位皇叔暂缓了福傲的登基日程,并广派探马传令兵去江南省寻访我的踪迹,通知我父皇的消息,同时他们也相信,这么大的事情,很快就会传遍全国,即使不派人通知,我也会收到消息。 狄仁杰在一旁叹道:“皇子,若以信中所说,那现在的局势可就是岌岌可危了,朝中不可一日无主,而你的两个皇叔又要等你回去,这要是拖延久了,先皇驾崩的消息传到国外,那些本就对福朝垂涎三尺的敌对势力可以就要有所动作了。” 商鞅说:“是啊,皇子,眼下的局势不容乐观,我们应该早回京城,再做决断!” 我叹了口气,指着布条里的内容,对他们说:“专诸他们在信里说了,他们在京城里四处购买小道消息,发现福傲准备在我回朝的路上设下埋伏,将我做掉,以免我影响他登基的结果,现在回朝,恐怕……” 典韦站了起来,大吼一声:“怕啥!俺保着皇子回京城,再说了,那福傲咋知道皇子会从哪里走嘛!” 我摇了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福傲既然能把杀手派到了陇右城的刺史府里,就说明他身边的那两个有脑子的人已经替他出谋划策,料准了我大体的所在位置,由此推出回朝的最佳路径,就连小孩子都可以了。” 我将布条窝在手里,心中还是有些胆寒,袁崇焕和魏忠贤的脑子果然不是白长的,虽然性格和身体有那么多的缺陷,但是智商还是不容小觑,啧…… 李元芳在旁边道:“皇子,我们有没有可能绕路回到京城?” 我苦笑道:“绕路势必会耽误时间,从眼下的山南省荒沙村想要回京城,无非就是向东途径河南省,然后往北进河北省边界,如果绕路,就要北上,然后东进经关内、河东二省,这一反一正得差出多少时间?” 李元芳眉头一皱:“那就走河南省啊?” “说的轻巧,专诸信中已经说了,福傲已经在他能料到的我回去的路上设了三道关卡,等着我自投罗网。” “哪三道?” “哼,无非就是福傲招的那三个实力不错的人罢了,”我把布条揣进口袋里,仰天回想道“浪子令狐冲一道、剑神西门吹雪一道、无双飞将吕布一道,单单这三道,就足够拖延我们回京城的时间了。” 李元芳又问:“皇子,那我们不回京城,直接在陇右或是山南省宣布登基行不行,凭借着子玺招兵买马,就算将来福傲那厮要来夺位,我们也能与他争上一争啊?” “这主意好,俺看成。”典韦一拍胸口,得意地道。 “不行,”我说,“如果那样,福朝就会分裂,势必会造成外部势力趁火打劫,到那时候,就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快速地回到京城,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我国内部的斗争,这样才能让外部势力断了入侵我们的念头。” 商鞅蹲起身子,思索了片刻,问我:“皇子的意思是……硬闯三道关卡?” “没错!硬闯,福傲的三道关卡厉害,我手下的人也不差!” 典韦自告奋勇地冲上前,主动请缨:“皇子,那个什么令狐冲和西门吹雪我不认识,吕布我可认识,我替你去打他,不吓死那小子才怪,哈哈,想想就来劲啊,自从当初输给他之后,我就没再和他交过手了!” 打定主意,我带着一大帮子人从屋顶上下来了。我让韦小宝去通知马夫准备马匹,又让商鞅去通知村长,召集全村的民众到祠堂。 我和其他的人则是先回屋子里收拾行李,刚刚在议事时候,众人纷纷献策,只有两个人没有说话,一个是李元霸,他智商有问题,知道自己说了也不靠谱,所以闭嘴,这我可以理解。再有一个就是李白了,在众人都在拼命地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看见他一个人倚在院子旁边,喝着小酒,满脸通红。 我走了过去:“太白大哥,目前情况紧急,我知道你这个人平生散漫,不愿为权贵效力,你有什么打算。” 李白把酒葫芦扔了,醉眼惺忪地望着我:“李白的打算,得要看你是以皇子的身份请我帮忙,还是以福东小兄弟的身份让我帮忙了。” “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如此,小弟在这里让大哥帮这个忙!” 李白对我做了个揖,款款道:“乐意效劳。” 第四十五章 驾,驾,回京喽 大家拿完东西,片刻不敢耽误的赶往祠堂,典韦叫醒正在熟睡的邹姝,邹姝揉了揉睡眼,头发披散着说要整理容妆,结果被典韦一把扛到肩头,带着就走……听说我们要走,荒沙村的村长显得十分激动,连夜把所有村民叫醒,叫到了祠堂汇合。来到祠堂之后,村长握着我的手拼命的摇晃,说:“皇子啊,这咋就要走了呢,不是说好来年春天再走嘛?” 商鞅替我解释道:“村长,不是皇子不帮你们治理村子,现在先皇驾崩了,他必须赶回去继承皇位,不然的话,不仅皇位保不住了,就连性命都有可能难保。” 村长听了十分惊讶,其实商鞅说的都很对,要是我这次夺位失败,福傲恐怕不会给我机会,所以我必须成功,不然就会辜负出紫禁城以来付出的这些努力。 村长又问:“那明天一早走行不行啊?” 其他的村民也都是纷纷点头示意,提议让我们明天再走,他们眼神里流露出的情感还有言辞之恳切,都让我不想走,但是我必须走,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告诉他们去意已决。 听了我的话,村民里有一些人直接就哭出了声,开始抹起眼泪来,任凭我们怎么劝也劝不住,刚刚取了新名字的福小羽也不肯让我们走,口口声声叫着皇子,让我无法拒绝。我一咬牙,干脆说道:“大家别伤心了,这样吧,我让商鞅和典韦留下,帮你们建设村子,我和其他人先回京城,等到顺利登基之后,再来看你们!” 典韦在一旁吃惊地说:“啊?皇子你怎么能这么安排呢,俺不跟着你,万一你碰到了吕布,这可咋整?”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儿,霸霸和李元芳不是还在我身边吗?”我将邹姝也推到典韦身边:“这个女的也让她跟着你吧,我们这一去吉凶未卜,跟着个女子不安全。”其实我是怕这祸水在身边,影响了我们的大事儿…… 典韦默不作声了,商鞅又担心起来,摇着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我费了好大一顿功夫才劝服他。我让他和典韦在荒沙村保护好村民,一旦京城里的事落定,就会传书给他通报消息,如果来年春天我还没回荒沙村的话,就让他带领村民们开始建设。 不仅如此,我让商鞅和典韦留下,其实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将来夺位失败,也可以逃到这里来策划大事,有人在这里接应总是好的。 村民见我如此,也就默默地闭口了,我猜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了,因为作为一个尚未登基的皇子,我这么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其他的什么事,只能等到登基以后再说。 他们一直把我们送到村口,还要向外送,被我拦下了。于是他们就站在寒风凛冽的村口看着我们离去。我一个人待在马夫专驾的马车车厢里,韦小宝他们则是骑马赶路,我在颠簸不堪的车厢里点燃一根蜡烛,借助的摇摆不定的火光写下了一句话,然后捆到了鸽子的腿上,让它带信给专诸。 “我主动去碰福傲的埋伏,四刺客团可以选择接应,也可以继续潜伏不动……” 放走了鸽子之后,我是真的比较舒心了,躺在车厢里想着,目前身边只剩下了李元霸和李元芳两个人能打,而现在需要面对的则是令狐冲、西门吹雪、吕布三个硬茬的对手,我们已经不像前两次那样,有着轻松干掉福傲刺客的那股压倒性实力了。 只可惜啊,只可惜项羽不在身边,我悻悻然的想着,要是项羽在我身边,我还用惧怕这三个人么? “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车厢前面的帘子忽然被人撩开了,我惊视外面,发现是韦小宝,骑在马身上,却将头探进了车厢里面。 “小东子?”他叫了我一声。 “嗯,没睡,什么事儿?”我问。 韦小宝果然聪明机灵,他肯定算清了我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嬉皮笑脸地问:“项羽是走了吧?” 我摸了摸后脑勺,这话我记得我在喝醉的时候跟他们说了啊,怎么还问?关键是韦小宝问完了,狄仁杰他们也都纷纷看向我这边,着实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愣愣的点了点头,告诉韦小宝:“是啊,她说……嗯,有点事儿,所以回江南求贤镇了。” 韦小宝又道:“不如让我去江南省把她请回来吧,也好给我们当个帮手啊?” 这小东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说项羽也算是让我赶走的,她心里说不定还记恨着我呢,怎么可能短时间内消气儿,回来帮我,这韦小宝可真是个理想主义者,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不用了,你去找人家,万一找不到呢,又耽误时间,又耽误事情的,还是说你想趁机逃跑?” 韦小宝拍着胸脯向我保证:“小东子你这话说的就不地道了,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帮不了你冲锋陷阵,但是绝对不可能临阵脱逃的,那些个忠义的大英雄、大豪杰,我也是知道不少的,他们的事迹,可是都在我心里装着呢。” “行了,我知道,找项羽就算了,走就走了,我们不是非要靠项羽。” 韦小宝丧气的“哦”了一声,又想到了什么,兴冲冲地对我讲:“那这样吧,小东子你不如让我先行一步啊?我看看我现在还能不能混进紫禁城,如果能的话,也帮你来个里应外合?” 这主意倒是比较靠谱,我有些心动了,以韦小宝的机灵,混进紫禁城应该不是难事,更别说他跟紫禁城各个地方的侍卫、太监、丫鬟关系都非常好,就算不能里应外合,起到一定的作用,自保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我点了点头,让他小心。 得了我的命令,韦小宝可算是高兴了,纵马加鞭,先我们一步往京城去了,我想以他的聪明才智,混过三道埋伏的地点应该不成问题。 天已经有微微发亮的趋势,我累了这么些时日,终于能够睡上一觉。颠簸的车厢就像摇篮缓缓地摇晃,送我入眠,马蹄声和鞭声则像是母亲轻唱的摇篮曲,在险峻的局面下却有一种敢于面对淡然。 我入睡了,在梦里,我又见到了曾经在江南省求贤镇见过的那个美丽的姑娘。与往日不同的是,她已身穿一袭女装长裙,脸上略施粉黛,原本伶俐的短发也变成了齐腰的长发,如流波倾斜而下,楚剑一挥,替我斩开一个天下…… “项羽……”我让我自己毫无忌惮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次日天明,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与我们的马车一起驰行在路上,我让马夫把车停下,给大家一个吃早饭的时间,顺便也让骑马赶了一夜路的人休息一下,我把脑袋探出车厢,发现这是一条十分窄的乡间小路,长青树夹道,不远处就是已经开始了新一轮播种的农田,还有民房,隐约可见升起的炊烟,应该是农人们在准备出行前的早饭。 李白从马上跳下来,找到了道旁的一颗树依靠着坐下,就开始喝酒,我好心劝说:“太白大哥,你快别喝了行不行,吃点儿饭,然后睡一觉吧,总喝酒算怎么回事儿?” 李白喝了一大口,然后笑着对我说:“你不懂,喝酒也是一门学问。” 得,成了我不懂了,大早上的喝酒,真的是不符合养生之道,他怎么就不明白?非得喝出什么胃结石、肾结石才肯罢休吧。还是李元霸比较乖,一下马就抱着两把大锤,打着哈欠找地方睡觉了,这孩子,赶了一夜的路,肯定累坏了。李元芳和狄仁杰也是匆匆吃了几口干粮饼,找地方休息。 马夫刚要睡觉,被我叫起来了,我问他:“从这里到京城需要多长时间?” 马夫挠着脑袋想了想,回答我:“听皇子的命令,咱们走的是人烟稀少的地方,所以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吧。” 我知道一个月不算短,但是也已经是最大的速度了,从这里到京城一个月,然后顺利登基一个月,两个月的时间在国内完成这些动作,国外的势力想要插手也无从下手。我又嘱咐马夫说:“一个月就一个月吧,只要別走别人经常走的那些路就行。” 马夫点头道:“我尽力吧,不过皇子啊,这回京城的路,有三处是必须经过的,我们绕不开。” 这可真巧了,我心里暗暗地想着,估计福傲就会在那三个地方给我设下埋伏,等着我落网吧? 有意思。 我问马夫:“哪三处?” “嗯,一处是河南省中央地带的一片竹林,我们想要回京城,必须穿过这片竹林;这第二处河南省境内的黄河上,那里河底山高,有一处锁链吊桥,也是毕竟之路;第三处是河北省与河南省交界的地方了,那里通常都会设有关卡,盘查过往行人车辆的。” 错不了,这三处听上去一处比一处险,绝对有埋伏,至于最后的关卡,按照福傲的性格,多半会派人持他的子玺占据下来,守株待兔等我前去。 我拍了拍马夫的肩膀,让他安心睡觉,我则一个人跳下马车,来到狭窄小路的道旁,眺望这一望无际的田野。 田野是刚种的,显出一片碧绿的颜色,不远处的已经可以看到农人们扛着农具,三三两两的下到田地里。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这些人一定都很高兴,看来新的一年我要在奔波中度过,唉,福朝这一年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年后就是春,都说一年之际在于春,可我对于未来的渺茫前景真的无法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就连此次上京,我都不敢说是有着十足的把握,只能说是尽人事听天命,看看老天爷是不是让我来做这个皇帝了。 嗯,过了年我就十三岁了。 第四十六章 竹林里遇令狐冲 接下来几天的上京之路一直让我惴惴不安,内心难以平静,这种心情就好像是身处现代,坐上了从马来西亚飞往首都的飞机,或者是在春运高峰期坐上了返乡的火车。这两者本身没什么,但如果你知道你的飞机马上就要掉进水里了、你下了火车,来到火车站就会被一群人拿刀追着砍,你还能淡定么?如果答案是能的话,我相信你一定是那什么什么梦做多了,呃,就是那什么梦,非要我说的话,就是白日梦做多了。 随着距离京城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目前的状态就跟游走在地狱与人间的边缘一样,简直就是提心吊胆,鬼知道福傲会怎么埋伏,又会派谁来埋伏啊! 几天前,我还和身边的这几位臣子一起在路途中过了年,附近村庄的居民都在家里面放炮仗,吃大餐,我和臣子们躲在林子里面啃窝窝头,虽说小黄米确实营养价值高……但是吃起来真的不如熊掌和虎肉,李白倒是在善于酿酒的村庄买了数十坛好酒放在马车上,可那毕竟是人家自己掏腰包买得,我总不能夺人所爱吧。 为了福朝,为了天下百姓,我不得不委屈我自己,唉,谁让咱是皇子呢? 坐马车坐腻歪了,我也会骑骑马,就和狄仁杰换着骑,我让他乘马车休息,我则骑着他那匹黑色的马。结果每骑一会儿,就会听马车上套着的枣红大马不满地嘶鸣声,我笑着对枣红大马说:“争什么宠,马也争宠,我就骑一会儿,等将来有时间再骑你。” 可这么一说,枣红大马似乎更加生气了,有种尥蹶子的趋势,马夫连忙在一旁提醒我:“皇子,不是枣红大马争宠,您骑的那匹黑马是母马,它和枣红大马最近关系不错,估计是在谈恋爱呢,您骑了枣红大马的女朋友,你说枣红大马能乐意么……” 我靠!没搞错吧?我赶紧低头看了看胯下的这批黑马,听了马夫的话,它那黑色皮毛下的皮肤确实有些发红,看来真是和枣红大马有一腿!真没想到,这马也这么耐不住寂寞,枣红大马可是我的皇室马匹啊,这匹黑马则是在陇右州城采买的,这俩货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可以在一起! “诶,不对啊?”我忽然觉得奇怪:“为什么狄仁杰骑的时候,枣红大马一点儿事儿没有,我骑上来,它反应就这么激烈。” 狄仁杰坐在马车里捋了捋胡子,笑眯眯地道:“哈哈哈,皇子啊,我毕竟年长许多了,在枣红大马眼里,是它的长辈,你可就不一样了,你年轻气盛,枣红大马怕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啊。” 去他妈的!我能对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我赶紧跳下来,让狄仁杰骑。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刚过年就这么有新气象了,那我还是坐马车吧,不然的话,枣红大马说不定能一马蹄子踹死我。 重新坐回车厢里,我掰着指头算了算,嘿!还真巧,福朝今年是马年!那就一马当先的往前冲吧。 我们一行人就这么边走边行,终于在某个天气比较暖,气候有些回春的日子来到了马夫所说的那片竹林,也就是从山南省经河南省入京的第一个必经之处。 现在是正午,阳光明媚的,也算是春天来临之前比较好的一个日子,特别是那春风,已经夹带着些许暖意,扑到面上,顿时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还有眼前这片竹林,始终长直,在冬季的绿意一直保留到初春,只不过未到暮春盛夏,所以还是有些病怏怏的样子,不算翠绿欲滴。 我知道福傲一定会在这里设下埋伏,如果没有的话,那他就是大白痴一个。自从刚刚车队驶入这片竹林,我就一直高度警惕,同时让在前面开路的李元霸和李元芳二人放慢速度。 因为是刚刚过完年没多久,所以出行的人不多,再加上这片竹林十分大,其间小路不知道有多少条,所以我们的这条路上根本没别人,不过要是想设埋伏暗算我们的话,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阳光暖暖地照射在碧绿的竹叶上,一阵春风吹过,我可以听到沙沙的响声,却又满含杀机,这杀机说小不小,说大却又飘忽不定,让人生疑。 “停!”我忽然窜出车厢,高喊一声。 “吁……” 马夫连忙扯住缰绳,让马车停在原地,前面骑马而行的众人也纷纷勒住马头,李白在马身上掏出酒壶,就开始喝酒……李元芳不解地问我:“皇子,我们为什么要停下啊?” 我没有说话,狄仁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蹲伏在地上看了看,然后又向周围望了望,露出了笑容:“元芳,你看此处的地面,还有附近的环境。” 李元芳观察了一阵,恍然大悟:“这里落的竹叶比较多,而且这里是一片比较开阔的圆形空地!” 李元霸把铜锤別在腰上,不解地挠了挠头。 狄仁杰和李元芳说得对,这里确实是一个天然的“战场”,如果福傲真的设下了三道埋伏,并且在这里设下一道的话,那么此地无疑是埋伏者动手的好机会,只是不知对方是众是寡,我也不敢轻易地下达什么命令。我站在马车上,暗暗地思索该如何做,是快速通过,或是引蛇出洞? 正在我思索之际,不远处的竹林深处跳跃飞下一人,惹得我这边的马匹有些躁动不安。待那人踩着竹枝落地,我方看清那人的装束及长相,是一个看似吊儿郎当的青年人,身穿青灰色衣衫,手持一把铁剑抱在胸前,剑柄飘着青色丝穗。此人面目清秀,然有些胡子拉碴,像个大叔,似乎不太注重形象,腰间还悬着个酒葫芦。 没等我们开口,青年人就开始自报家门。 “在下呢,就是令狐冲了,奉福傲皇子之命,在此恭候诸位多时!”说完,青年人轻轻一跃,从压弯的竹子上跳了下来,冲着我们一行人做了个揖,笑容灿烂的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他身后的竹子也重新回到空中,微微晃动身子。 福傲这次果然是派出了他招到的那几个硬茬,令狐冲这种剑术高超的人都拿来打头阵,可见这次他们的阵容很奢华,不过这里似乎只有令狐冲一个人?我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了看周围。 “阁下不必找啦,今天就只有我令狐冲一人。”令狐冲猜中了我的顾虑,抱胸向前走了几步,轻松地为我解惑。 我笑了笑,道:“令狐大侠,我知道你,你的孤独九剑堪称精妙绝伦啊,不过为什么替我哥哥福傲卖命,他可是个大大的魔头,都快成魔怔了。” 令狐冲说:“我看你的样子,应该就是当朝的二皇子了吧,听福傲皇子说,你手下有一个大个子,善使两把铁戟,十分的厉害,不知道能不能叫出来,与令狐冲较量两招啊?我好歹也是为福傲皇子办事,总要拿点儿成绩回去嘛。” 令狐冲说的那个善使铁戟的应该就是典韦了,真是不巧,他被我留在荒沙村,和商鞅一起治理村子呢。我挠了挠头,心里想着还是以劝降令狐冲为主的好,于是就道:“令狐大侠,你逍遥一生,怎么愿意给福傲那种人办事呢,他要是当了皇帝,那天下可就要遭殃了,你应该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吧,不如投靠我,等我登基之后,也给你个官做做。” 说实话,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个反派,而福傲则是正派人物了…… 令狐冲将手中剑的剑鞘退去,轻松地笑道:“二皇子不必多说了,我令狐冲从来都只是听从该听的命令,我们还是以武轮胜负的好,你说呢?要是你赢了,我自然就放你过去,要是你输了,那就别回京城了,连我都赢不了,剩下的两道埋伏你就更别想过了,我会放你走,给你一条生路,只要你答应不和福傲皇子争位。” 唉,说他他不听,恐怕事到如今也只能动手了,真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大侠,为什么这么愚忠。想当初我在读《笑傲江湖》的时候都觉得窝囊,岳不群都那样儿对他了,他还傻乎乎的讨好岳不群,要换了我,早一剑戳死老岳,上黑木崖找任丈人去了。不过看令狐冲心肠还是蛮不错的,不然他恐怕也不会说放我走之类的话。 李元芳他们都下了马,回过头来望我,我冲着李元芳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出战。于是,李元芳就抽出链子刀,踩着地上的竹叶,来到了这块空地方中央。 “你是哪位?”令狐冲问。 “李元芳。”冷冷淡淡的回答,就和电视剧里的一样帅,可这真的不是拍电视剧! 令狐冲不着急动手,手里拿着剑,身子晃晃悠悠,看了看李元芳手里的链子刀,然后问道:“你擅长用刀呀,真没意思,能不能用剑?这样比试也公平对吧?” 李元芳瘪了瘪嘴,嘟囔了句:“打架还这么多毛病……”然后转身回到马旁,抽出那把幽兰剑,重新回到场上,可刚准备动手,就看见令狐冲给他打手势暂停…… 只见令狐冲从腰间取出酒葫芦,拧开口,“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唉,我摇了摇头,又一个醉鬼,和李白一样,我转身去找李白,想问问他对不对,结果发现他也正在喝着呢…… 等令狐冲喝完了,这才一抹嘴,对李元芳说:“指教了!” “指教了!”李元芳说。 第三十七章 元芳斗剑令狐冲 阳光与竹树之间,一道冷兵器的寒光闪过,映在令狐冲英俊的脸上,那是李元芳出手,幽兰剑破空。 “铛!” 李元芳的剑势极快,可还是被令狐冲轻松挡下了。 令狐冲将横着的铁剑剑势一转,轻轻一抖剑身,便将幽兰剑弹开,转瞬就刺向李元芳的眉心,李元芳的快剑毕竟不是盖的,在令狐冲的铁剑剑尖儿距离他的眉心还有一寸的距离时,李元芳幽兰剑把铁剑的剑锋挡开了。 二人交锋过后,短暂停手,估计心里在慢慢的研究对方的出招套路,却又忽然出手! 竹影交错下,李元芳和令狐冲在一个不大的一个圆里辗转腾挪,周身飞起的竹叶如旋风似的打着旋,让人眼花缭乱。我在旁边看着感叹,幸亏这不是拍电视剧,不然制片方得出多少钱才能造这特效…… 若论剑法,李元芳的剑法没有一个固定的体系,讲的是以剑的凌厉之势取胜,也就是以快取胜;而令狐冲的独孤九剑讲究无招胜有招,乃是以缓制急的妙招。这二人碰到一起,必然难分胜负。 我在旁边看着,心里那个急啊,赶快招呼身边的人一块高喊“加油”,反正是组队来的,人力资源不用白不用。 “元芳加油!元芳必胜!” 我领头喊起来,李元霸也扯着嗓子喊,狄仁杰和李白不好意思不开口,也只能跟着喊两句。 “哈哈……”令狐冲闪身躲过幽兰剑锋芒,双眼里透出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道:“李元芳,你的帮手挺多呀,不如直接让他们一起上吧,也好省的费事。” 李元芳抽回幽兰剑的剑身,怒道了句:“不必了,我一人就能赢你!”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腰。”令狐冲一个腾身,飞到一棵高耸的竹子上,压弯了一半竹身,剑锋正对着原地的李元芳,却又“嗖的一声从竹子上飞下,以极快的速度刺去。 铁剑的剑身在令狐冲的手里快速抖动,发出刺耳的鸣声,犹若吟龙。再看那如银霜般的剑儿,竟仿佛在一瞬间变化出万千,如巨蟒快速吞吐的灿白色的蛇信。 这巨大的气流扬起地上散落的竹叶,死死地遮住了李元芳的视线。 我在一旁看着,心中为李元芳捏一把汗,却又感叹高手都是物理学学霸啊,为什么这么说?咳咳,请允许我以一个学霸的视角解读令狐冲刚才的受力情况…… 他的双脚自地上弹起,这明显是利用了相互作用力,身子落到竹子上,乃是凭靠地心引力产生的自身重力将竹子压弯,继而凭靠竹子的弹性势能变成巨大的动能。好吧,如果你听不明白,那我只能说……学这些玩意儿根本没用! 眼前的竹叶乱舞,换谁都会陷入巨大的恐慌,可我猜李元芳不会,他是身经百战的,就算闭上眼也知道怎么迎敌了吧? 没错,就和我料想的一样,在看不清令狐冲剑势的情况下,李元芳闭上了双眼,凭着感觉出招,让幽兰剑在漂浮在空中的微小泥尘颗粒中穿过,直直的击中令狐冲的铁剑。 就仿佛是横扫大地的一条巨型蜈蚣,李元芳的剑硬且直。碰到那条吐着蛇信子犹走的巨蟒,就像是在生存领地上遇到了威胁一样。 蜈蚣自知撕咬不比巨蟒,便以迅速的行动,辅以多足的缠爬胜敌,它在湿漉的草地上转了个身,不用头对着巨蟒,而是以侧身与巨蟒相对,展现其多足的优势! 那是李元芳不以剑锋与令狐冲相对,而是以幽兰剑的剑身去劈砍,这是他多年使用链子刀的习惯,此刻施展就更加大了攻击的范围,虽然速度方面不及剑锋刺敌,但是李元芳自身的速度完全可以拟补这一缺憾。 巨蟒见状,在草地上打了个转,不用蛇头去咬蜈蚣,却借助摆尾之势横扫大地,压平一片绿草,直直的砸在巨型蜈蚣的身体上,蜈蚣大叫一声,用多足拦下了这一击,将蛇尾打向一方! 见李元芳能够应对,令狐冲立即改变了剑路,面朝下直直的坠地,以剑身触地,借助剑身的大幅弯曲又飞弹起来,斜着刺向李元芳。李元芳连忙去挡。 “锵!” 坚硬的幽兰剑剑体硬生生地把柔韧性极强的软铁剑的剑锋给逼到一旁,李元芳快速将剑换手,从右手移动到了左手,直接抬起右脚向令狐冲踢去。 草地上,那只巨型的蜈蚣避开了蛇尾,直接一百八十度转了个圈,然后用另一侧的多足抓向巨蟒,想要一击毙命,但是巨蟒却用重大的尾部狠狠地敲击了地面,借助烟尘和弹力,把自己的身子向后挪了数步,躲开了这一击。 看到李元芳的飞脚,令狐冲嘴角一笑,从空中落地,却又用单手的手掌撑地,使劲儿一腾,向后飞去,最终落到了地面上,将剑身一字甩开,帅气而潇洒。 “你剑法很快!” 李元芳也将幽兰剑甩开,笑着回了一句:“你也不差,根本不像剑法,却也是威力不凡。” 这一切真是精彩,简直就是精彩至极! 我在旁边看着他们二人短暂歇场,心中难掩万分的激动,激动之余,又开始千恩万谢,谢谢《神探狄仁杰》摄制组,谢谢钱雁秋编剧,简直谢谢他们塑造出李元芳这么个牛叉的人物,让我能够不用害怕令狐冲。 说实话,在他俩对决的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是金庸老爷子和钱雁秋直接降临,在一起掐架,二人一人拿一把剑在那儿互戳,剑尖儿对剑尖儿,开心地玩剑尖儿逗逗飞。 从李元芳和令狐冲的对招来看,我还是看出了些眉目,他俩也就是半斤八两,不分胜负,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有个结果,要是再打下去,肯定是要耽误我的行程。我悄悄地凑到狄仁杰的身边问:“狄大人,你觉得怎么办,要不要让李元霸上,把李元芳换下来?” 狄仁杰愁眉紧锁,说:“皇子啊,中途换人,这是车轮战,为人不齿啊……” 这可怎么办?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再找人问问。可李元芳还在和令狐冲对峙,李元霸是个傻子,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看法,再看李白,还坐在一棵竹子前面喝酒呢!竟然还把车厢里的数十坛酒搬出来,摆着慢慢喝!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就冒无名火,这李白就知道喝,天天喝,喝酒是能成仙啊还是能得道,难不成靠着喝酒还能帮我赢了令狐冲? 等会儿……我草,靠喝酒还真能赢了令狐冲! 要是让李白和令狐冲这俩大酒鬼斗酒,看看谁能喝过谁,那不就省事儿了吗,还哪里还用得着李元芳拼死拼活的在前面卖命。 我太特么机智了!这样想着,我偷偷从狄仁杰身边走脱,向着李白走来。场地中央的李元芳和令狐冲还在交手,我已经完全没心思看了。踩着竹叶悄悄来到李白身边,我讨好的问了一句:“李白大哥,喝的好啊?” “嗯,还行。”李白醉惺惺地回了句,然后用酒坛给我倒了一大碗酒,端到我面前,问:“怎么样,福东小兄弟要不要来一口啊?” 我摇了摇头,说:“我就不来了,其实我来是有一事想请李白大哥帮忙。” 李白眨眨眼,忽然抖了个激灵,手里的酒差点儿没洒了,他赶紧把酒碗放下,然后坐在地上,靠着屁股向后挪了一段距离,警惕地问我:“福东小兄弟平日里反感我喝酒,今日看到李白在这里喝酒,为何不训斥李白,反倒前来套近乎,还说有何事需要李白帮忙?” 我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就看见李白摸了摸通红的小脸,对我说了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我拼命地忍住心中的怒火,心里想着有事求人,难免低声下气……我问李白:“李白大哥,你对喝酒有自信吗?” “哈哈哈,那你说什么?你问我对喝酒有没有自信,你说呢?” 也是,我问李白对喝酒有没有自信,那不是傻子是什么……我连忙把心里的想法和他说了,大体就是问他敢不敢和令狐冲比酒量,看看谁赢谁输。李白二话没说答应了,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拍着胸脯向我保证:“别的不敢说,若论饮酒作诗,我李白还真就没怕过谁!”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我赶紧拉着李白飞奔到场地前面,李元芳和令狐冲还在比剑呢,二人就是不分胜负。我大喊一声:“停!” 李元芳抽身向后一跳,退出了战斗,令狐冲不解地望着我,问:“怎么,二皇子终于回心转意,决定要打道回府了吗?” “不是。”我冷笑着,淡淡地回道。 “那可千万不要期望我令狐冲放你们过去哦,既然领了福傲皇子的命令,我就得尽全力在这里守,这个李元芳确实不错,但是和我也就是半斤八两。”令狐冲收了剑,“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酒解渴,喝完后一抹嘴巴,又道:“嗯,这样吧,你们也不必顾忌什么,可以一起上,若是赢了我,我照样让你们过去。” “那怎么能行,岂不显得我以众欺寡?” “看不出嘛,二皇子年纪不大,确实十分讲究江湖道义,要不是我接了福傲皇子的命令啊,一定愿意结交二皇子这样的朋友!” 我说:“其实我刚刚叫停,是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令狐大侠肯不肯接受?” “哦,你且说来听听?” 我把李白拖到身前,大声地说:“听闻令狐冲大侠好酒,想必是酒量过人吧,恰巧我这里也有一个人,自认喝酒天下无敌手,你二人以比拼酒量来决出胜负,以定输赢如何啊?” 第四十八章 俩绝世酒鬼斗法 我的提议明显遂了令狐冲的心意,他听了之后,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反问我:“二皇子,令狐冲没别的本事,就连剑术也不敢说是不错的,可是这喝酒,那我可是有相当自信啊,你确定要以喝酒来决胜负吗?” “当然,一马既出,驷马难追!” “好!”令狐冲大叫一声,将铁剑插回剑鞘,又将剑背在身后,向我这边走来,边走边道:“二皇子本来可以让手下人一起上的,可是却没有那么做,可见二皇子深明大义,既然如此,那令狐冲也就在这里做个保证,如果那位兄台赢了我,我绝对二话不说放你们走。” 我知道令狐冲口中所说的“那位兄台”是指李白。心中就在邪恶的想着,要是李白赢了你,还用你放我们走啊。那时候你一定是醉成了一摊烂泥了,到时候直接把你绑了,然后上路,岂不妙哉? 还说我深明大义,那纯属是给我戴高帽啊。俗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可是认真思考过形势的,觉得斗酒比斗剑对我们有利。 李元芳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收回幽兰剑,走回马旁。我一挥手,让李元霸去把李白之前买的数十坛酒统统搬出来,李元霸乖乖地去了。 李白和令狐冲面对面的站着,互相看了几眼,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李白伸出了手,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在下李太白,素来好酒好诗,请多多指教。” 令狐冲伸出手和李白握到了一起,点头说:“指教指教,我叫令狐冲,平日里喜好剑法,其次就是酒了,不管是什么酒,只要让我闻一口香气,就能给你说出名字来。” 我在旁边听了他们的对话,只感到万分汗颜,活这么大,我还从未想过这俩绝世大酒鬼竟然也能聊到一起去,真是臭味相投!如果有机会,我要从现代捣鼓点儿工业酒精来给令狐冲闻闻,他自认鼻子灵,这样应该熏不死他吧。 李白还想说话,被我出面制止了,这是斗酒又不是辩论,我笑着让他们先热个身,一会儿准备比赛。 李元霸把酒拿了过来,摆了一地,我忽然想起,在马车的车厢里还有一张小桌案,于是又让李元霸去拿过来,放置在竹林的地面上面,再取大海碗数个,摆满桌面,在上面倒满的酒。 令狐冲看到这些酒,绝对是心花怒放,我看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搓着手掌跃跃欲试,只不过他没有着急喝,而是向前坐了坐,端起一碗酒,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液面。 李白指着那碗酒介绍道:“兄弟,这绝对是农家自己酿的,没兑水。” 我估计啊,这令狐冲不是怕兑水,是怕酒里有毒,所以不敢率先喝,别看人家是个剑客,但是脑子还是有的,不像李元霸和典韦似的,估计走到半道有陌生人给们颗糖吃,他们都会美滋滋的咽进肚子里。 我赶紧告诉李白:“既然是我们挑战令狐大侠,就由你先开始喝吧,从每坛都倒出一碗,然后全喝了,也好打消令狐大侠的顾虑,省的他怀疑我们下毒。” 李白瞪着巨大的眼珠子,用手颤巍巍地指着地上的酒对我说:“这这这,这可是数十坛啊,每坛喝一碗那是多少啊?” 令狐冲在一旁道:“二皇子果然讲究道义,这位太白大哥不必担心,你且先喝就是,如果这些酒没事,你喝多少,我陪你多少!” 令狐冲都这么说了,李白还能说什么,只好低下头,“腾”的一声打开酒坛的封口,然后倒酒,一碗一碗的往下灌,我和狄仁杰他们站在旁边,只觉得这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酒气。 李白喝酒的方式可真是豪爽,根本就无间歇,左手的酒碗到了嘴边,右手已经又端起一个酒碗,反复反复,绝对不停,唯一观察到的变化就是他脸颊上的微红。几十碗下去,他看起来已经醉了,坐在原地都左右的晃动身子。 令狐冲皱着眉头看了看,没发现任何问题,也开始喝起来。“咕咚咕咚”的大口喝,酒水都顺着嘴角向下流,流了一地。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赶上了李白,这让我感叹古代的制酒产业太过垃圾,我都开始怀疑了,这破酒有度数么,都没个度数啊! 李白打了个酒咯,乐呵呵地看着令狐冲,令狐冲也有些醉,但看他的样子是努力想保持清醒,他从小桌案前面站了起来,努力地扎了马步,叫了一声:“嘿!” “嘿嘿,”李白乐了,伸出食指指着令狐冲,口道一声:“倒!” “哐当!”令狐冲后脑勺着地,摔了个人仰马翻,不过没摔死,摸着脑袋又站起来了,嘴角抽搐着问李白:“太太,还、还喝么?” 李白使劲儿的一摆手,好像再抓空气里的什么东西一样,他愤怒地说:“我不是太太,我是太白,来、来,接、接着喝!” 没等我催促,这俩人又坐下了,李白喝一碗,令狐冲喝两碗,然后李白再喝三碗……一开始,他们还知道是比赛,互相较着真儿呢,到了后来,早他娘的忘记这是以过路为代价的比赛了…… 李白端起一碗酒,伸到令狐冲面前,笑嘻嘻地问他:“哥们儿,咋俩喝个交杯酒吧。” “嗯,好!喝!”令狐冲说着就端酒。 我赶快上去阻拦:“你俩做毛啊,两大男人喝什么交杯酒?” 令狐冲站起身来,一把把我推开了,幸亏他喝醉了,力气不大,外加李元芳在后面替我挡了一下,我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令狐冲端着酒碗,指着我,满脸悲切地说:“喝男人交杯酒怎么了?女人都不可信!我心痛哇,我心好痛哇!我的小师妹,怎么就跟了个太监,啊?她怎么就跟了个太监,平日里我不敢说,今天,我不吐不快!” 我靠……我张着的嘴算是合不上了,令狐冲果然开始醉了啊,这么反人设的话都说得出来,金庸老爷子当初在书里写他的时候可没给他分配这句台词……我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令狐大侠,你不是还有任盈盈么?” “屁!”令狐冲站了起来:“有原配谁不想要原配,我和小师妹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种恩情,盈盈比的了吗?” 多亏了任盈盈现在不在这里,不然一桩婚姻可就要走到尽头喽。 没等我再说些什么,李白也“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一只手端着酒碗,另一只手拼命地锤着胸口,哀声哭道:“唉,哀哉,惜哉,令狐兄果然一语戳中我心,让我伤感啊啊啊!” 李白不知道一连说了几个后面的“啊”,连起来听,都像是在听国粹京剧。 令狐冲猛地一转头,手里的酒洒出了大半,他也没看到,他咬着牙问李白:“哦?太白兄,你也曾有过伤心的过往吗?” “有,有啊!”李白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令狐冲坐在来细说。 狄仁杰站在我旁边,应该是站的腰酸背痛受不了了,小声对我说:“皇子,差不多得了,别管什么江湖道义了……直接绑了吧,不然就要耽误时间了……” 李元芳也建议我赶紧动手,可我还真想听听李白那所谓的“伤心的过往”是怎么回事儿。 小桌案前,李白开始摇着头慨叹:“令狐大哥啊,想当初,我怎么也是一代风流人物吧?怎么也能配的上绝世倾城的美女了吧?可是!”李白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开始用拳头拼命地锤着桌案,发出“咚咚咚”的阵阵响声。 “可是什么,但说无妨!”令狐冲说完,又将一碗酒饮入肚中。 “可是那玉环为什么会跟着那个糟皇帝啊!唉,难不成就因为他是皇帝,他就了不起嘛!到头来还不是让玉环白白的牺牲在马嵬坡前,你知道吗,知道吗,当初我听到这个消息,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李白说完了,直接抱起一坛酒开喝。 令狐冲暗暗地点着头:“我知道,我都知道啊……唉。” 我心里暗道你知道个屁,你们都不是一个年代的,互相也不知根知底,怎么可能知道,竟然还能聊一块儿去?酒这东西,真他娘的神奇! 李白双眼垂泪,放下酒坛,挥动白色的袍袖将泪水擦干,深情款款地诵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令狐冲放下手中的酒碗,鼓起掌来:“好诗,好诗。” 李白一抬头,又端起了那碗酒,伸到令狐冲嘴前,道:“既然女人们都不可信,那不要女人也罢,来,你我二人喝交杯酒!” “喝!”令狐冲赶紧用颤抖的手倒了一碗酒。 狄仁杰在我身旁问我:“皇子,你确定要让这俩人喝交杯酒?” 我淡淡地道:“随他们吧,我已经阻止不了他们了……” 待李白和令狐冲的交杯酒喝完,俩人果断忘记了伤痛,洋洋得意地开始划拳,可嘴边的酒碗还是没放下,最终喝到夕阳下,这二人力气耗尽,全都躺倒在地。 谁能想到在福朝的某破竹林里,李白和令狐冲曾经展开过一场旷世绝伦的比酒大赛?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还都在这儿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简直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 我让李元霸将李白抱回车厢里,给灌点醒酒汤,我走到令狐冲身边,低着头看了看他,然后又用脚踹了几脚,他都没有反应,沉沉的打着呼噜。 “绑了!”我对李元芳说了句。 “好嘞!”李元芳不知从哪里搞来了粗粗的大麻绳,把令狐冲给绑的死死的。 我们把他从地面上抬到了车厢里,趁着还能看到太阳,继续赶路。我怕李白和令狐冲在过程中醒了,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让李元芳进车厢,我骑李元芳的马。至于李白的那匹马,我让李元霸顺道牵着。 在夜晚时分,我们终于出了竹林,一行人就这样继续进发,赶往京城。 第四十九章 吊桥上的西门吹雪 走了很长时间,我听到李元芳叫我,说李白和令狐冲都醒了,让我过去看看。我连忙让全体人员停止前进,从马上跳下来,走到马车旁边,向里面探看。 令狐冲被绑的和个粽子似的,瞪着一双恐惧的大眼睛看着我,问:“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是怎把我……”令狐冲话还没说完,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一双被绳子绑住的手抬到脑袋旁边,拼命地揉着脑袋。 该啊,再让你喝这么多酒,我得意地想着,对令狐冲说:“令狐大哥,你喝酒喝输了,所以就被我们抓了呗。” 令狐冲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 我问他:“怎么样,事到如今还是不肯投降我吗?” 令狐冲将脑袋扭向一边,倔强道:“哼,我早就有言在先,即便战败,也绝不投降,你们抓了我也白抓,随你们怎么好啦!” 这脾气跟书里的令狐冲还真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不知好歹的样子。我也懒得劝他了,反正他现在在我手里,也帮不了福傲的忙,对我也没有威胁。 在我和令狐冲说话的功夫,李元芳扶着李白下车醒酒去了,我听见李白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痛苦的摆手,说:“哎哟喂,我李白活这么大岁数,还从没见过这么能喝的,简直能赶上我了。” 我现在也觉得后怕,令狐冲也是个大酒鬼,万一当时把李白喝趴下了,那我不就栽了么,不过还好,我对这位好酒的诗仙儿有信心,所以才敢让他出战。 等李白醒完酒,我让他回车厢,他说要骑马,顺道兜兜风,我就让李元霸把李白的马给他,我也和李元芳换了位置,他骑马,我回车厢。嘿嘿,这样一来,还可以顺道调戏一下令狐冲同志。 我们继续进发,路上我问被绑着的令狐冲:“令狐大哥,你和你老婆任盈盈的关系不怎么样啊……她应该也来福朝了,等我找着她,我帮你和她聊聊吧?” 令狐冲的脸庞瞬间的扭曲了……我哈哈大笑,没再逗他。 车队又行了几天,马夫一直再给我解说现在所处的位置,我也比较关心去京城的第二个必经之处什么时候会到。据马夫所说,那里是河南省的黄河流经的地方,河水低矮,可悬崖很高,所以河南省的刺史就在那里修了一个锁链吊桥,在桥没修好之前,想要过河必须的绕路乘船。这样说来,那个河南省的刺史政绩不错啊,我对他印象很好。 马上就要天黑了,现在是黄昏时分,眼看距离那个吊桥越来越近,我都隐约能看到锁链的影子,听到黄河的波涛声。偏西面的天空中有一抹残红,那是美丽的夕阳,把最后的血红色阳光照射在靠近黄河的大地上,让人眷恋白昼的美好时光。 我扭头看了一眼令狐冲,他被绑着,身子靠在车厢的壁上,我对他说:“这儿一定有你朋友,你肯定知道内情吧,说说?” 令狐冲脑袋一扭:“我就不说,你能把我怎样?” “啧啧,盈盈不容易啊,你的小师妹更不容易,竟然嫁给了一个太监,嗯,那个太监更不容易,你说要是他们三个知道……” “咳咳,吊桥这儿应该是西门吹雪大哥。”令狐冲故作清高的说了句。 我心里窃喜,又问:“西门吹雪和你的剑术谁高谁低?” 令狐冲笑而不语,我刚想再问,忽然感到整个车厢都差点儿被某股神秘的力量掀翻了,我赶紧撩开帘子,问马夫:“怎么了!?” 马夫伸出一只手,颤抖着指向远处。我借着夕阳的残光望去,在波涛声阵阵的锁链吊桥之上,赫然站立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帅气青年,体型匀称,面若冰霜,手中一把乌鞘剑,也冷若冰霜,寒光阵阵。那帅气青年面带淡淡的微笑,看向我们这边,我知道,他十之八.九是西门吹雪了。 李元芳和李元霸连忙从马上跳了下来,挡在我们身前,不敢妄动。我看了令狐冲一眼,发现带着贱贱的笑容,我也懒得理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吊桥边。 对面那个帅气青年笑着说了句:“在下是西门吹雪,恭候多时了,你是福朝的二皇子福东?” 我低下头,看了下面一眼,发现黄河水在这里变得波涛汹涌,悬崖两侧的峭壁也是多有突出的峰石,这要是掉下去,估计九死一生。再看这破掉桥,在风中微微晃动,锁链都发出响声,那些铺桥的木板也是时不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响来,西门吹雪站在上面不害怕? “我再问一遍,你是福朝的二皇子么?”西门吹雪在夕阳下帅气逼人的发问。 我这才回过味儿来,抬起头,回了句:“你是福傲那傻猴子请来的救兵么?” 西门吹雪把手中的乌鞘剑一甩,白色宽大的袍袖在风中微微摆动,帅极了。不过我没工夫崇拜他,他极为平静地道:“没错,在下是受福傲皇子所托,取你性命的。” 他倒真是实话实说,人家令狐冲好歹还劝我离开,西门吹雪直接说要取我性命,这架子大的,着实令我有些害怕,谁让他是西门吹雪,传说中的剑神,剑神啊!知道剑神什么意思么,用剑的人当中他最神,人家有这个资本。 我还想说点什么,李元霸已经挥着两个锤子要向前冲了,结果冲着冲着就冲不动了,他低下头一看,才发现是李元芳用幽兰剑的剑面挡住了他。李元芳走到李元霸身前,站在吊桥的入口处,看着西门吹雪,淡淡地说道:“前几日杀得就不过瘾,现在又遇到拦路的了。” “前几日?”西门吹雪收了笑容,眉头微微一皱,却又缓缓地舒展开了:“哦,你是说令狐冲那小子吧,原来他被你们给干掉了啊,这我倒是一点儿不奇怪。” 李元芳没有作声,我也在听西门吹雪继续往下说。 “那个小子,剑法太差,还总是想着让人家先出手,而且心肠太好,我与他对决的时候,他根本就在我手下过不了十招,每次都被我用树枝戳的全身衣服都破烂了,如果我用的是乌鞘剑的话,他已经不知道在我手下死了多少回了。” “你不吹牛,是不是会死啊?”李元芳满不在意的说了句。 西门吹雪没说话,只是在笑。我知道他没吹牛,在古龙的小说里,这种残酷和寂寞才是剑神还有的特质,他的剑术绝对高超,已经达到了无剑胜有剑的地步,李元芳……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换句话说,公平的评论一下,你觉得钱雁秋和古龙谁更胜一筹?谁更能扯?好吧,我承认我邪恶了。 在我们众人的围观下,西门吹雪把手中的乌鞘剑一舞,然后狠狠地插进了他脚下吊桥的木板里,力道恰到好处,剑身留了一半在外面,左右晃动。西门吹雪冲着李元芳勾了勾手。李元芳大怒,挥剑就要上去和西门吹雪拼命。狄仁杰在旁说了句:“元芳,万事小心啊!” “放心吧,大人。” 李元芳说完,大踏步冲上吊桥,发出阵阵响声,整个吊桥开始小幅度的摆动起来,西门吹雪站在原地一手握住锁链,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做了一个剑的手势,准备应敌。 我回过头来,发现李白不在身边,这都要开打了,他去哪了?我一番寻找之下,可算找着他了,原来他正在不远处的草地里蹲着。我过去问他:“你在这儿干嘛?” 他抬起头:“福东小兄弟,李白不怕死,李白也爱喝酒,但是李白不傻啊,要是再喝那么些酒,李白这脑子别说作诗了,什么都作不了了哇!” 原来这孩子是让我吓傻了,怕再叫他出去拼酒啊,我赶紧把他扶起来,安抚了他几句,告诉他这回不用他出去拼酒,站在悬崖边上喊加油就行,他这才愿意跟着我走。 我们二人来到悬崖边上,李元芳和西门吹雪的对决都开始了,李元芳的那把幽兰剑横劈竖砍,反复数次,就是砍不中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双步跨立,右臂紧紧地和吊桥锁链缠绕在一起,生怕掉下去,左手只用指剑就能够轻松应付李元芳的剑法,李元芳每每出剑,他都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准确无误的用指剑弹到李元芳的剑面上,让幽兰剑近不了他的身。 再一次打退李元芳的剑后,西门吹雪微笑着说:“这位兄台的剑法还算可以,不跟那些三流的剑客在一个档次,不过也就是和令狐冲那小子差不多,和我?呵呵。” 李元芳紧紧咬着牙,却待再冲时,又听西门吹雪阻止道:“慢着!我此次在这里等候,只是为了取那个小孩儿的性命,你等本不在我的名单之上,若是现在识相退去,也算给我省了时间。” “哼,别废话了,出剑吧,我倒要看看你的真正实力!”李元芳说罢,幽兰剑剑锋指向西门吹雪,以极快的速度刺去。西门吹雪眼神中杀气顿起,闪身躲过,顺势拔出插在吊桥木板上乌鞘剑,同时松开了右臂上缠绕的铁链。 铁链一松,整个吊桥的晃动明显不同之前,西门吹雪自然有准备,可是李元芳却没有任何的防备,脚下一滑,重心不稳,好在快速地调整了过来,可就这调整的时间,已经失了先手。西门吹雪就在这时飞腾而起,乌鞘剑换手,一脚踩在铁链上,悬在半空中横踩着铁链来到了李元芳的身后,而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若不细看,只觉得是一只白色的大鸟伴着夕阳与残光展翅飞过。 “小心啊!”我见势不妙,连忙喊了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西门吹雪反手一剑,李元芳转身格挡不及乌,鞘剑的剑锋深深地划过了李元芳的左臂。李元芳受痛半跪在地上,西门吹雪也潇洒的落在了吊桥上,左手用力扯住锁链,右手的乌鞘剑刺进另一边锁链的空隙,剑身使劲儿一抖,将那边的锁链绕成了一个团。 整座吊桥瞬间归于平静。 第五十章 元芳元霸都歇菜 “这种水平,已经很不错了。”西门吹雪用于固定锁链的乌鞘剑上,冷色的剑身滴下几滴鲜红色的血液,那是李元芳的血,此时的李元芳半蹲在吊桥上,左臂已经被划出了一个大大的豁口。 刚刚的那一幕真的令人震撼,西门吹雪的身影极快,肉眼几乎难辨,李元芳虽然也不错,但终究慢了一步,好在他及时躲过,不然,西门吹雪那一剑刺中的将不是他的左臂,而是心脏。 李元芳蹲在吊桥的木板上喘息,西门吹雪就站在我们不远处的吊桥之上,背对着我们,从铁链里抽出了用于固定吊桥的乌鞘剑,然后缓缓的转过了身,吓得我们这边的人心脏都开始震颤。 “你要干什么?”我警惕的问了一句,西门吹雪用冷淡的眼光看着我,乌鞘剑开始缓缓举起…… 就在这时,李元芳忽然从吊桥上站了起来,挥动幽兰剑刺向西门吹雪的背部:“还没结束呢!”西门吹雪的反应速度果然快,李元芳话刚说完,他已经转过了身,用乌鞘剑拦下了这一击,剑刃互相碰撞的声音在滔滔黄河水映衬之下格外清脆。 剑影在黄昏的光彩下闪烁,不远处的太阳就快要落到了山的那边,悬崖下的黄河已经被映成了血红色,或许是因为李元芳的血滴落到上面染成的。他的左臂已伤,右手上的剑却始终没有停下。俩把剑的剑影就像是在黄河之上缠斗的两条水龙,在吊桥上各处纷飞,角逐这条河流的主宰者。 这是速度与速度的较量,讲究的是使剑的技巧,西门吹雪明显在李元芳之上。按照加点游戏里的说法,西门吹雪是打娘胎里就把属性点加在剑上,而李元芳是给刀加了一半,又给剑加了一半,加之二人都是对武学比较擅长的人,所以李元芳占不了什么大便宜,他的剑法纯熟度明显不比西门吹雪。 在不经意的功夫,西门吹雪的剑早已经刺穿了李元芳全身上下不下十处地方。剑在刺与回之间达到了巅峰,速度之快,几乎是在一瞬间造成的。 我都没有时间让李元霸上去帮忙,李元芳就重重的摔倒在吊桥上,这下好了,没等我喊,李元霸就看出不好,挥舞着俩把大铜锤冲了上去,他那副呲牙咧嘴不解恨的样子,仿佛要将西门吹雪砸死在桥上一般。 我站在桥边也不敢过去看看李元芳的伤势如何,心中焦急,两手在胸前拼命揉搓着,冲着李元霸大喊:“把西门吹雪给我逼到桥那边,我好去救李元芳!” “霸霸知道啦!”李元霸说完,一脚蹬在吊桥的木板上,硬是踩碎了一块木板。木头的渣子掉进了下面的江水里,李元霸高高的跳起来,双锤交叉,用尽全身的力气向西门吹雪砸去。西门吹雪本来想要给李元芳致命一击的,眼下却也不能了,我看到他身子向后挪了一步,却忽然皱起了眉头,无奈之下冲上前,也是猛地跳起,出剑去硬挡李元霸的双锤。 “哐当!” 两种兵器在空中相撞,两把大锤毫无疑问地压制着乌鞘剑向下逼来,西门吹雪一咬牙双脚忽然迈开,从空中落到了两边的锁链上踩住,好个一字马!西门吹雪去了现代,绝对的体操冠军! 趁着这功夫,我和狄仁杰李白二人快速冲上吊桥,将李元芳抬到了悬崖这边,让他躺在平坦的地方,再看他的身上,已经是血迹斑斑了,真是让人心寒。狄仁杰连忙把李元芳的衣服敞开,其他检查了一下伤势,然后头也不抬地说:“无碍,这些剑伤都没有伤到要害处,仔细调养就可,看来那人还是留了情的。” 我说:“哼,留了什么情?分明是招招下死手,多亏了李元芳实力强劲,才能躲开半分半毫!” “咳!”李元芳躺在地上咳嗽了一声,艰难地说道:“是我剑术不精,没能为皇子还有狄大人冲过这座桥……” 我赶紧蹲下来安慰他:“没事儿,霸霸现在已经压制住他了。” 李元芳握住我的手,拼命地摇了摇头:“刚刚……那一幕我看到了,那……不是压制,西门吹雪是霸霸一锤砸坏吊桥,所以才硬接了下来,而且站到了锁链之上……” 李白在旁边问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不明白,那个姓西门的人为什么不直接破坏掉这条桥,让我们无法短时间内过去呢,这不是很好的方法么,何苦在这里苦守?” 狄仁杰说:“唉,此人早已说明,不为阻拦皇子,只为取皇子的性命,所以才要在这里苦守,若是早把桥破坏掉,他又去哪里截伏我们?” 我刚想说话,就听到耳后传来了一阵锁链抖动的声音,连忙和众人回去看,发现整条吊桥的锁链都有些颤抖,是西门吹雪在保持一字马,他的两只脚开始勾动这些锁链。我心里奇怪了,看他在和李元霸较力气,满脸扭曲,马上就要撑不住了,还有时间弄这些锁链?再说了,那样的话,他万一撑不住又该怎么脱身?他这是要干什么? 李元霸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兴奋的大喊:“看霸霸锤死你!”说完,他一个转身,再度飞腾到空中,由上向下又使出一击重锤,我知道,这一击重锤,西门吹雪是怎么也接不住了,不被砸成肉饼才怪啊! “哐当!” 锋利的乌鞘剑在一瞬间快速变形,西门吹雪忽然就笑了,这笑容很诡异,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让我的心里凉了一大截…… 正当李元霸悬空出力的时候,西门吹雪像是钟表的摆钟一样,凭靠着双脚在锁链上的固定点,整个身子开始向后仰去。李元霸吃了一惊,双眼瞪得滚圆,整个身体飞过西门吹雪的上面,“噗通”一声跌落在不远处的桥面上,而西门吹雪只是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圆周运动,只是在头正好向下的时候,用力将乌鞘剑插进了吊桥的木板里,借助这股力道,他重新站回到锁链上,又一个转身跳到了桥面,拔出了乌鞘剑。 我靠,开挂哥!难度系数要破表了! 我情不自禁地感慨,西门吹雪不仅剑术高超,脑子也好使!刚刚那一套动作绝对可以拿奥运会的体操冠军了……人家都是用手来做吊环,可西门吹雪刚刚却是用脚做了一个像是吊环的动作。如果将来有机会返回现代,我要向奥林匹克申报这个动作,名称就叫“西门氏吊环”。 “小矮子,你力气很大。”西门吹雪将乌鞘剑横在身旁,言语中略带敬佩之意。 李元霸从吊桥上爬了起来,一两块木板掉到了江水里,他揉着脑袋,伸出大锤指着西门吹雪:“好啊你,有本事别躲霸霸的锤,我们俩碰一碰,拼拼力气。”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西门吹雪转过身来,带着宝剑就往我这边冲,我心里这个无语,这小子就和我较上真了,你委婉点儿会死啊……我赶紧往狄仁杰和李白的身后躲了躲。 李元霸在后面追不上西门吹雪,急的乱蹦乱跳,最后毛了,干脆把手里的一只大锤朝我们这边扔了过来,西门吹雪听到破风的声音,身子连忙晃开,那锤就在空中画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砸到了桥这边的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西门吹雪再想冲过来杀我,已然来不及了,我躲在狄仁杰和李白的身后,看着李元霸拎着另一只大锤蹦蹦跳跳地来到了西门吹雪身边,要和他拼命。“铛!”西门吹雪刺了一剑,被李元霸的锤挡开,“哐!”李元霸砸了一锤,西门吹雪这会学聪明了,没有硬接,而是侧身闪过,继而用剑去推,推开了李元霸的锤。 再之后,西门吹雪手中的乌鞘剑的剑锋像极了无数把飞针,乱刺过去,李元霸目不暇接,把铜锤挡在身前,就听到“咣咣铛铛”的一通乱响,紧跟着一声“噗哧”,李元霸眉头一皱,跪倒在吊桥上,看来是扑街了…… “你没死吧,呜呜,霸霸!”我在这边喊了句。 李元霸用手扶住一边的锁链,艰难地站了起来,晃了晃脑袋,说:“霸霸的身体流血了,好痛啊!他速度好快,霸霸挡不住啊……” 我一眼望去,李元霸腰上果然被刺中了,衣服都开始被血慢慢地染成了暗红色。没关系,我自我安慰的想着,看李元霸那样儿,没李元芳严重,应该死不了吧,让他在吊桥上躺一会吧……等待血小板自行弥补这个大窟窿…… 西门吹雪持剑飞奔到我面前,笑着问我:“怎么样,该乖乖受死了吧?” 我不服地道:“哼,还没结束呢,我还有……”说着,我回头看了看了,这才想起项羽走了,典韦被我留在荒沙村,眼前只剩下了李白和狄仁杰……“ 西门吹雪站在原地,挑着眉毛看着我,一脸不屑:“你还有谁啊?” 我把嘴凑到李白身边:“李白大哥,你敢不敢上?” 李白小声回道:“我又不是你的臣子,我只是顺路的好不好……你让狄仁杰上吧……” 狄仁杰看了我一眼,正好和我四目相对,我打量了一下他的身躯,无奈地摇了摇头,垂下了头颅。 狄仁杰:“……” 我的眼角开始垂下泪水,我就不明白了,来到福朝的狄仁杰为什么是电视剧“梁冠华”版的狄仁杰,而不是电影里“刘德华”版的狄仁杰呢! 现在可怎么办?施展嘴炮神功?能说得过西门吹雪么…… 第五十一章 美丽拯救世界! “西门大哥,你渴么,我车厢里有酒!”我大声说了一句,出面挡在狄仁杰和李白身前,挡枪这种事情,身为首脑,就该义无反顾。 西门吹雪没说话,抬起剑来,指向了我的胸口,虽然身穿黄金背心儿,但我还是全身一颤颤,差点儿给他跪地上。西门吹雪一甩头,飘逸的黑发随风摇摆,我又颤颤巍巍地道了句:“好头发!” “别扯那些没用的!”西门吹雪吼了一句,问我:“你准备怎么死?” 我大脑在飞速的旋转,我一个人忽悠不了西门吹雪,可要是加上狄仁杰和上李白,有没有可能说的西门吹雪倒戈?西门吹雪再怎么装高贵大气上档次,再怎么男神,他也是个人吧,只要是人就有弱点,身体上的弱点我找不着,我就找你智商上的弱点。 西门吹雪将剑向前凑了凑,剑尖都快指到我脖子上,他昂着下巴,依旧的微笑道:“二皇子,别想了,若是别人,我早一剑结果了,可看在你是皇室成员,再加上你的那两个手下都那么卖命,我让你选一个死法。” “我选自然死行不行……” “别给我逗!” 我赶紧闭嘴,扭过头去看一眼李元芳,他躺在平地上,可样子就跟躺在刀刃上一样不自在,一双大眼睛死瞪着西门吹雪;李元霸的血小板估计耗的差不多了,这时候也能双腿伸直坐在吊桥的木板上了。我真后悔让这俩元字辈儿的货上去送死。 我看着西门吹雪:“大哥,放过我们吧,我有钱,我可以给你钱!” 西门吹雪微笑道:“真没想到,二皇子竟然也会这么怕死。” 谁不怕死?这年头不怕死的都是阎王那边有亲戚的,像我这样穿越到福朝,估计就是穿越之旅的末班车了,要是再那什么了,估计也不用回现代了。可关键西门吹雪现在不依不饶的就是要杀我啊……要不我干脆吸引他注意力,趁机逃跑! 打定主意,我仔细想了想,然后装作吃惊地样子指着西门吹雪后面,大叫一声:“西门大哥!看,陆小凤!”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陆小凤,哦,他来啦,你很会忽悠人嘛。” 我顿时怀疑西门吹雪是性冷淡,这么好的好基友都来了,他竟然能不为所动,毅力真是强大! 我再一指西门吹雪后面:“西门大哥,叶孤城哎,真的是他,真的!” 西门吹雪笑了:“你可能不知道吧,当初在紫禁之巅上,叶孤城是故意放水让我赢的,我们俩没大仇,你这么说没用,接着忽悠吧。” 我俩手一块指着西门吹雪的背后:“西门大哥!看,古龙!你老爹来了!” “还忽悠!你老爹才姓古,不给你纠缠了,既然你不领情,那就受死吧!”西门吹雪的快剑一挥,我只感觉眼前白光一现,似有一飘忽若仙的长发女子出现,我赶紧伸手阻止了他,然后木木的看着他身后,狄仁杰和李白原本看到西门吹雪动手,也想上前阻拦的,可这时候也都愣了,我们三个人连手指头都举不起来了,一起讷讷地说了句:“西门吹雪,你看,项羽耶……” “哟呵,组团忽悠我,没用!”西门吹雪紧紧地皱着眉头,一把剑悬在我的肩膀上,有些好奇,又有些不解地问:“项羽,嗯……这个名字我倒没听说过,是谁?” “是打败你的人。”熟悉的女子声音响起,西门吹雪忽然意识到身后有人,赶紧转身,却还是被一把精致花纹的楚剑刺伤了右臂。完全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子,这个女子是那么的令人思念,见到了她,又是那么的令人喜悦,她就是项羽,不知何时已经身穿女装,留起了长发的项羽! “项羽,你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我大叫了一声。 项羽瞥了我一眼,对我说:“别嚷嚷,打完再说,这个人很厉害,我都没把握赢他,你别分我心。” 就这一句话,就他娘的这一句,项羽让我闭嘴,我差点找针线把自己的嘴缝起来!在赶往京城的这一路上,项羽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我的梦里,多少次让我笑醒,有多少次让我惊醒,此时见到她,我简直像是一只蝴蝶望见了花丛,白鸽发现了大陆啊! 我真不知道短暂的离别之后,她究竟做出了何样的改变,眼前这个正在和西门吹雪对打的项羽实在是让我想入非非,那漂亮的女装,那满头的长发,真的还是当初那个项羽吗?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了她是女的话,我一定会以为她去的不是求贤镇,而是泰国啊! “你是项羽?”西门吹雪跳到不远处的吊桥上,用左手捂住右臂流血的地方,小心翼翼地问。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项羽,西楚霸王,项、羽!”项羽慢慢地走到吊桥边,说出了那句永远不变的介绍词,还记得那次在荒沙村围攻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那时我还不相信她是个女的,而此时,我不仅相信她是个女的,我还相信她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的,天底下最厉害的女的! 西门吹雪摇着头:“竟然背后偷袭,真不是君子所为!” 项羽将楚剑抱在胸前,轻松地说:“哎,对了,我就不是君子,我是女孩儿嘛,你能把我怎么样啊?不服来打啊?用剑法说话啊?” “漂亮!”我站在桥这边,冲着她高声大喊,同时拽了拽还在愣神的李白和狄仁杰,让他们也赶紧一起给项羽大喊“加油”。还坐在吊桥上的李元霸,看到了项羽也是开心地笑了,傻傻地说了句:“项羽最厉害了!”项羽则是还了李元霸一个微笑。 西门吹雪那副不可一世的冰块性格终于受不了了,他终于发怒了,一只手用左手狠狠的抓住吊桥的锁链,大喝道:“都给我闭嘴!” 靠,反正项羽来了,我还怕你不成!我大步走到吊桥边上,就站在项羽旁边,冲着他大声羞辱:“西门吹雪小弟弟,你丫赶快投降吧,你们西门家出了个叫西门庆的,你知道么?” “噗!”西门吹雪一口血吐出来,全身都依靠在了吊桥的锁链上,我猜他虽然不知道西门庆是谁,但是应该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我乘胜追击:“还有,别动不动玩锁链了,你以为你是《圣斗士星矢》里面的舜啊,你以为你会星云锁链啊?快放开那锁链!真想不到,你连锁链的主意都打!对了,舜是处女座的,你是么?神马,你是?我呸,活该吐血!” “噗——”西门吹雪从锁链旁边扑倒吊桥上,这次吐出的血量简直惊人了! 我在心里盘算着,之前被项羽刺了一剑,再加上两次吐血,特别是最后一次,就差把心脏吐出来了,按这吐血量,怎么也有1500cc了,按照初中生物课本的说法,失血1500cc就会引起大脑供血不足,伤者出现视物模糊、口渴、头晕、神志不清或焦躁不安的表现…… 嘿嘿,我得意地笑了,嘴炮杀伤力也不容小觑啊,我转头问项羽:“刚才你把握赢他,现在呢?” 项羽忍不住抿嘴笑了:“十拿十稳……” “啊!”西门吹雪站了起来,白色的宽大袍子已经被血染红,他右手明显无力,但还是握着乌鞘剑,眼睛看着下面的涛涛黄河水,左手指着吊桥下面,不可一世地说道:“你们太过分了,竟然跳到了黄河里去喝水,为什么不叫上我?我头,我的头……我非要杀了你们不可!” 我眨着眼,仔细的分析西门吹雪说的话,发现他话的信息量很大啊,竟然一下子就把所有失血后的情况都暴露出来了,一条不差哎,生物老师诚不欺我! 我得意地拍了拍项羽的肩旁,也不经过大脑,就美滋滋地说句:“上吧,骚女!”然后,明显的感觉到项羽的身上散发出一阵冷意……她转过身来,盯着我,缓缓地说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一时舌头没蜷过来,别介意……”我赶紧转身走了,走到李白和狄仁杰身边,默默地看满血项羽和残血西门吹雪对打。 狄仁杰摸着胡须,偏着脑袋问我:“皇子,项羽姑娘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神探都不知道,我能知道?我懒得搭理他,就说了一句:“别吵吵,好好看项羽和西门吹雪打架,看完再说。” 李白在旁边喝着酒,对我说:“以我只见,项羽姑娘和那个叫西门的人不算是打架。” “那算什么?”我问。 李白笑了,粉嫩的小红脸上竟然能隐约看到酒窝的痕迹,他说:“项羽姑娘那是打人,叫西门的那个人是挨打,这是两个概念啊。” “哈哈。”我笑了。 吊桥上,西门吹雪的剑法简直乱到爆,幼稚园出来的小班学生估计都比他耍的好,不过项羽还是很沉的住气的,没有着急下杀手,而是慢慢地在陪着西门吹雪玩,她一点一点的往吊桥这头儿后退,可明眼人都看出来,那是故意的。 李元霸趁着这俩人斗剑的时候,拎着单锤也走了过来,经过西门吹雪的时候还拍了拍西门吹雪的肩旁,让他加油。 李元霸捡起了刚刚扔过来的那把铜锤,一起和李白、狄仁杰站在我身边,观看这场打斗。我发现狄仁杰抓起了李元霸的一只手腕,把手放到了上面,给李元霸把脉,我猜他是关切李元霸刚刚伤的如何。 狄仁杰皱着眉头摸了一会,然后对我说:“没大碍,伤口应该不深吧。” “霸霸知道,当然不深,只是擦伤了腰而已。”李元霸开心地笑着。 擦伤了腰在吊桥上躺那么长时间,我差点儿都被西门吹雪杀了,也不出来救我……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李元霸真的只是单纯的傻子么?没有涉及到忠诚问题?会不会是我大哥福傲派在我身边的卧底? 我扭过头,发现李元霸,用手摸了摸伤口上残余的血迹,然后把手指头伸进嘴里慢慢地嘬…… 嗯,应该不是,我确定了,以我大哥福傲的完美性格,他不会找这样的奇葩,也就我吧,啥样儿的人都找…… 第五十二章 霎那的吊桥惊魂 我再看西门吹雪的时候,他像疯了一样在挥剑,把项羽逼到吊桥的这面之后,他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剑锋一转,砍断了吊桥上左边的锁链,大声道:“今日我杀不了你们,但我绝不会轻易放你们过去,我西门吹雪就算葬身河水里,也要拖延你们回京城的时间!” 我听后大吃一惊,这个西门吹雪真是赶尽杀绝,看到杀不了我,就用这种手段,走这座吊桥是在一个月内到达京城的唯一途径,如果吊桥坏了,就要沿黄河上游寻找平坦的地方坐船渡,可那会耽误不少时间,等我再到了京城,估计福傲早坐上龙椅了。 巨大的响声响起,吊桥的四个支撑点已经断了一个,歪斜在半空中,摇摇欲坠,整个桥身在风中摆动,西门吹雪也已经站不住身了,只能用左手死死地抓住吊桥右边尚存的那根锁链,右手又举起乌鞘剑来,用力的劈向吊桥另一侧的锁链。 “今日惨败,不是我剑术不精,实在是敌手太过强大,若苍天有眼,就遂我西门吹雪的心愿,让我葬身在这河水中吧!如有来世,我定要亲手杀了此人!” “锵!”随着乌鞘剑与桥右锁链相撞发出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西门吹雪捂住锁链的左手松开了,整个人都向下坠去,如同一只巨大的白鸟,张开翅膀翱翔在空中,与乌鞘剑一起扑向那生存几率未知的涛涛河水…… “项羽!别让桥塌了!”乌鞘剑将吊桥两边的锁链都砍断之后,整个桥开始如巨大摆钟一般向对面的悬崖峭壁上打去。我吓得大叫一声,连忙率领身边还能动弹的三个人一起冲过去过去,想要拉住锁链。 项羽顾不得其他的了,我看见她扔了楚剑,一把握住了那根马上就要消失在悬崖上的断了的锁链,开始奋力的向回拖。我和李白二人也趴在悬崖靠左的那边,想抓住吊桥另一侧的锁链,我们二人将手臂伸出悬崖外面,用手拼命的抓,希望抓住那根在空中左右乱摆的锁链头儿,无奈距离还是太远,我和李白的胳膊不够长。 “皇子,用这个……”我背后忽然传来的李元芳的声音,我转头看时,发现李元芳躺在地上,身子无法活动,痛苦地向前仰着头,用手指了指他身旁的幽兰剑。 对,用幽兰剑!我连忙跑过去,把幽兰剑拿了过来,借助剑身的长度将锁链断了的那头勾了过来,然后和李白还有狄仁杰、李元霸三人一起紧紧地拽住,这样应该可以减少项羽那边压力。 “呃!”李元霸紧咬着牙关再拽锁链,双脚拼命地踩在地上,可还是忍不住一点一点地向悬崖边上滑去。我在用力之余去看项羽,她就站在不远处,虽然也是一副吃力的样子,但却没发出什么痛苦的声音,她还一点一点的再我们这边靠拢。我叫李元霸他们也拽着锁链往右边靠,最终我们两方汇聚到了一起。 项羽冲着我们大喊一声:“把你们的那根锁链也给我!” “你行么?别逞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这么问她,如果两跟锁链都给了她,那整座吊桥就相当于是靠项羽一个人在维持不塌,我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来承受这么大的重量。 项羽看着我,说:“让你们给我就给我,这点儿小事儿,我还没问题。” 看到她那么坚持,我只好让众人把锁链都交给了她,她就一只手拽住一个,使劲儿往回一扯,原本有些向下凹陷的桥身稍稍变得有些平整了。 “快过,趁着我还能撑的住!”项羽面色沉重,双腿都在打颤,两只脚在一点一点地滑向悬崖边。 我知道,若以项羽的力气拽住这两根锁链是在容易不过的,唯一的关键就在于这悬崖附近的泥土有些潮湿,不比坚硬多石的粗糙泥地,能让人的脚能够很好的抓住地面。所以项羽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也不敢耽误,连忙让李白和狄仁杰去抬着李元芳过河。 李白和狄仁杰丝毫不敢拖延,去那边抬了李元芳就要过桥,我在他们快要行动的时候嘱咐道:“你们动作快一些,轻一些,不要以为霸王就是无敌的,她也是人!” “好好好,知道了。”李白和狄仁杰唯唯诺诺的回答。我看着他们走在吊桥上,心里倒是不担心他们的安危,主要是担心项羽,要是她撑不住,被吊桥拖进下悬崖,不被摔的粉身碎骨才怪啊! 心脏在急速地跳动,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放在火苗上炙烤一样,无数个万一与可能在脑海里划过,都让我感到万分不安,我看到项羽的头上已经有了些许细谧的汗珠,她应该是有些撑不住了。不过好在,李白和狄仁杰已经抬着李元芳到了对面,他们怕我们看不到,还在已经黑了的天空里给我打起了火折子,告诉我们平安抵达的消息。 项羽的脚已经不知反复多少次向后挪动了,但每一次滑向悬崖的速度都在加快,这一次,她的脚几乎就没有停下过,始终在原地向后退着,我注意到,那里已经非常湿滑了,项羽她能行么…… “皇子,马夫,还有那个小矮子,轮到你们了,快过!”项羽那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勉强中还带着一点自信,让我的心里忍受不了,大声喊道:“马夫和霸霸先过,我要在这里,等着一会儿和项羽一起想办法过去!” “开什么玩笑?”项羽扭头看着我,黑夜里,她的那双眼睛特别明亮,像是天空上的星星。 我问:“那我们都过去了,你怎么办?” 项羽愤怒地看着我:“你傻啊,你先过,你不是赶时间吗?我绕路乘船都可……”话未说完,项羽脚下一滑,彻底的失去了重心,我大惊失色,赶快上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可还是吃不住这力量,顺势一同向悬崖边上滑过去。 正当我以为就要这样抱着项羽掉到黄河里去的时候,我的腰部感觉被一双有力的手抱住了,我的头脑在那一瞬间回过神来,意识到那是李元霸,他正在拼命地向后拖动我们两个。 我们三个人好不容易才重新站住了脚,可脚下的这块土地因为项羽多次的摩擦,早已经更加光滑了,比秃子的脑袋都光滑。 我抱着项羽的腰,闻着她头发上的香味儿,感受着她腰部的柔软,瞬间有些想入非非了,项羽的脚落到了悬崖边,努力站住,然后没好气地问我:“你在闻什么?都这时候了,你还……” 我还怎么了?她的话这么微妙,很容易让我想歪的好不好! 正当我们陷入窘境的时候,我注意到马夫开始行动起来,他窜上马车,一把从车厢里把令狐冲拽到了地上,然后又将李白他们之前骑的马召集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我抱着项羽,不舍得松手,大声问他。 马夫一边快速的将马车套到那一匹匹马身上,一边对我说:“皇子,一会儿我把马车的车厢弄到你们那边去,你们将锁链套到车厢尾部,这样一来,就算那里的地面湿滑也没关系,这么多匹马呢,还拉不住一座吊桥吗?” 枣红大马看着我,扬起了两只蹄子,高昂的嘶鸣了一声。 我不心生感慨,高手到底是在民间啊,狄仁杰堪称神探,他就没想到这个主意,李白堪称大诗人,他也没有想到这个主意。这么好的一个主意到头来竟然是一个马夫想出来的!等马夫把车厢弄过来之后,我和项羽、李元霸就一起艰难地把锁链套到了车厢后面,然后一起坐在地上喘粗气。 只看到那巨大的吊桥一时间失去了拖拽的力道,自中间开始下陷,吊桥的这面也拖动着马车一起,滑向悬崖边。随后就听到马夫抽动鞭子的声音,“驾!”一声高喊,所有的马都开始嘶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枣红大马的那匹正在谈恋爱的黑马也在队伍里面,这对夫妻档在一起,威力怎么可能不惊人!整个桥的桥面变得平整起来! “皇子,快走!”车厢挡住了马夫的身子,但我能听到他的喊声。 我赶紧招呼李元霸去押着令狐冲过桥,令狐冲拼命地蹬腿,就是不过,最后李元霸火了,把他抗在肩上就走,项羽也急匆匆地走了。我不敢拖延,也连忙上了吊桥,向桥那边飞速的跑过去,跑到中央地带才想起什么事情,我又站住脚步,向着桥那边大喊:“马夫大哥,以后还能相见吗?你可要赶快去京城呀!” 那边传来了马夫悠长的回音:“会的,愿我回到京城的时候,皇子已经顺利地登基为帝!” 我终于没有什么挂念了,赶紧继续向那边跑,脚下是滔滔的河水,头上是已经黑透了的天空,在天空的一角,金黄色的圆月已经升起。我能清楚的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那么沉重而快速,等我来到吊桥的尽头时,几乎是将双手扑到了地面上,身子也一下子摔倒了,还是狄仁杰和李白把我拖了上来。 我躺倒在地上,拼命地喘着气,悬崖的对面早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什么马车的影子,大约几秒钟的功夫,随着巨大的响声,宛若一条巨蛇的吊桥就带着一个马车的车厢掉落下来,听到了巨大的碰撞声与溅起的河水声。 最后,就是悬崖那边传来的撒欢儿的马匹嘶鸣声。 第五十三章 悬崖这边的烦恼 我艰难地站了起来,身上全都是灰尘,耳边是夜晚的河水声,河水的对面是一片漆黑,月光到了那里,也是寥寥无几。我看着脚下这黑漆漆,但是能听到声音的黄河,心里想着,一代剑神西门吹雪应该就在这里殒命了吧? 真可惜这样了一个剑术高超的人,要是能为我所用,将来替福朝出力,那将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只可惜现在却葬身黄河了。 李白淡淡地问我:“马夫先生应该没事儿吧……” 我还真不敢下这个结论,刚刚那一别不会是今生都不能再相见了吧,我相信等我将来登基之后,那个马夫还会出现的,继续担任我的马夫,专职司机。 我慢慢地转过身,却忽然听到了背后传来一声划破夜空的叫喊:“皇子,你们可安全了?” 太好了,马夫他没事儿,我转过头来,看着那片黑暗,扯着嗓子大声喊:“我们没事儿了!马夫大哥,你还好吗?” “我还好——如果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犹豫了一下,开始开口问道:“马夫大哥,到现在都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敢问你的大名,日后若我登基,也好多加感谢!” 我等了片刻,那边始终没有声音,正当我以为马夫走了,那边终于幽幽的传过来一个声音:“陶渊明……” 我靠!站在悬崖这边的我顿时傻了,一路跟随我从紫禁城到求贤镇又到荒沙村又到这里的马夫竟然是陶渊明!他他他……他怎么不早说啊,以他的才能,我绝对不会让他干马夫的,怎么也得让他当个文臣啊! “陶渊明!陶渊明?”我又向着悬崖那边喊了几声,结果就是没有任何的回应,我心里凉了一大半,这么一个名臣就在我身边,我竟然没有认出来,还放走了他。陶老爷子果然是不慕荣利,只好田园,竟然搁我身边潜伏这么久……都赶上余则成了。嗯,那就等以后有缘再见吧。 我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问项羽:“对了,你是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的?还有你的头发还有装束……怎么?” 项羽也满身都是灰尘,脸上都蹭了一块灰,她用手指头挠了挠鼻头,无所谓地说:“哦,我本来是想回求贤镇的,因为的我乌骓马被我放在求贤镇附近,我想去找来的,结果……” “结果什么?” 项羽说不出话了,我倒是发现她脸越来越红了。我心中暗笑,这小丫头片子到底是女霸王,不是女诸葛,撒谎都不会撒,只有八九是放心不下我,所以根本没走,一路跟着我呢,要我说她一定有什么特殊癖好,就是那种遇到喜欢的人,就会忍不住跟踪的癖好,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从求贤镇就跟踪我。只听说过痴汉,我咋觉得项羽有点儿像痴女呢。 女孩儿都脸皮薄,她没说话,我也就没再问,现在我们都一身狼狈相,李元芳还受了重伤,李元霸也挂了花,马匹也没有了,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抓紧赶路,而不是站在这儿打情骂俏啊,毕竟后面还有一道关卡呢。 我叹气道:“现在天色晚了,你们说咱们就地休息,明天一早出发去找个镇子买几匹马呢,还是现在抓紧赶路,找镇子休息?” 说完之后,我看到李白伸手摸了摸腰间,他刚才跑的急,酒葫芦早就掉了,之前的那几坛酒也在马车里,估计刚刚和车厢一起掉下悬崖,与黄河水融为一体了。李白面露难色:“皇子,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找个镇子,喝上几杯,平缓一下情绪,然后再出发。” “你不是说你不喝了么?”我盯着他问。 李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现在压力有些大,喝点儿酒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以帮忙缓解一下压力。” 怎么说都是他有理,我故意气他,就说:“那我们今晚就在这儿就地休息了,明天一早再作打算!” 刚说完,我忽然听到了“噗通”一声跌倒的声音,扭头去看,发现李元霸不知道为什么跌倒在地上。 “霸霸?!”我叫了一声,赶紧和其他人凑了过来。令狐冲被绳子绑着,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抖着腿,摆出一副得瑟的样子。狄仁杰把李元霸的手拿了过来,替他把脉,我在一旁看着,发现狄仁杰的眉头深锁,好像不太妙的样子。 “他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我问狄仁杰。 狄仁杰将手从李元霸身上拿开了,站起身来看着我,缓缓地道:“皇子,从元芳的伤口上来看,西门吹雪的那把剑十分锋利,李元霸伤口本来就没有恢复,刚刚又剧烈运动,又抱着令狐冲拼命的跑,此时腰间的伤口已经重新撕裂,并且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那怎么办,你快给他治啊!” 狄仁杰摇了摇头:“恕我无能无力啊,我只是负责办案的,医术纯属个人爱好,更不要说元芳的伤和李元霸的伤完全不同,元芳的伤只要做到止血就可以了,可元霸的伤,伤在腰上,如果不找到专门的医馆,用上专门的药材,恐怕一时难以痊愈,更有甚者,还会落下病根儿。” 我低下头看了李元霸一眼,他紧紧地闭着双眼,咬着嘴唇,好像很疼的样子,唉,这傻子,纯属傻子!令狐冲不肯走,你就别管他,你自己走啊! 令狐冲站在一旁叹道:“这人的确是条汉子,他扛着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他的腰不行了,没想到他硬是将我扛到了这边……” 我草!他还在这儿说风凉话,我非把他踹黄河里面,跟西门吹雪做个伴,我一撸袖子就向上冲,项羽从后面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和拎小鸡子似的把我拎回去了。 “你为什么拦我?”我怒不可遏,“就因为令狐冲,霸霸腰上的伤口才重新开裂了!” 项羽看着我说道:“福东皇子,你搞搞清楚好不好,令狐冲他刚刚已经说了,霸霸在扛他的时候,腰上的伤口就已经撕裂了,也就是说他是在那之前已经做过什么剧烈运动,所以才变成这样的。” 我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是说?” “没错。”项羽对着我点了点头。 刚刚在悬崖那面的时候,我抱着项羽的腰差点一起跌倒黄河里去,是李元霸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抱住了我们俩,拼命往会拽,难道说李元霸是那时候把腰上的伤口撕裂了? 项羽又道:“如果不是你险些丧命,霸霸他就不会那么着急的救你,也就不会……” “等会儿……”我出手制止她,然后问道:“项羽你什么意思?刚刚我是看你差点儿掉进黄河里,所以才不顾一切的把你抱住好不好,如果没有我,你现在早就死了!” “我……”项羽愣了一下,冲着我吼道:“你懂不懂得大局观,我一个人掉下去没什么大事,你是皇子,你是赶回去登基的,你的性命大过天,霸霸就是为了你才不顾腰上的伤,你……” 她还没说完,狄仁杰和李白冲了上来,一人一个把我们退开了,嘴里说着:“算了算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最关键的是赶紧为元霸和元芳找到医生救治嘛,你两个有什么好吵的。” 我叹了一口气,经历了这么多,我实在也没心情生气了,身边的人伤的伤,走的走,要是再动怒将项羽说跑,接下来的那个关口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了。就在这一刻,我真的是觉得我自己犯病!当初老老实实待在紫禁城里,吃喝不愁,还有人伺候,那是多好的生活?福傲想当皇帝,我让他当,只要让我当个平民就行了,我干嘛费这些事? 想是这么想,但我最终还是把这话憋到了肚子里,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把这话说出来,李白会直接撂挑子不干,项羽会冲上来给我一个大嘴巴子,狄仁杰也会伤心。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一个人想怎样就怎样了,我背负的是所有支持我的臣子们的未来,还有我大福王朝的未来,我只能向前,不能退后,我也不可能退后。 陶渊明老爷子可以在我身边做一个马夫,无忧无虑,不用参与政事,可我不行,我必须担起这个责任,荒沙村的那些村民们也盼着我登基,然后回去帮他们治理村子呢! 我平和了一下情绪,通知在场的所有人,今夜不在这里过夜了,抬着李元霸和李元芳去寻找个镇子或者城池,暂时休整,给他们找个医馆、找个医生,好好治疗治疗。狄仁杰和李白答应了,项羽摸了摸脑后的长发,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楚剑收起来,过去抬李元霸了。狄仁杰和李白也去看看能不能将李元芳扶起来。 我走到令狐冲身边问他:“你到底肯不肯归顺我?” 令狐冲将头一扭,看着天边的月亮对我说:“我令狐冲被人家看成没什么大出息的浪荡儿,福东皇子就别打我的主意啦,再说了,如果我投靠了你,日后见了福傲该怎么说?”令狐冲转头看着我,冲着我抬了抬下巴,示意让我给他个答案。 我可没心情给他答案,顺手就给他把绳子解开了,然后告诉他:“我们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实在没工夫管你,你趁早哪来回哪儿去吧,或者去黄河下面找找你同伴西门吹雪的尸首,说不定还能找的到。” 令狐冲活动活动筋骨,惊讶地问:“你不怕我此时出手,打你个措手不及么?” “不,我相信你不会,令狐大侠向来注重江湖道义,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我平淡地说,可心里却在想:我怕你啊,项羽就在我旁边,只要你敢下手,她一剑能把你劈开,再说了,反金庸人设的事儿你也做不出来啊。 第五十四章 扁鹊神医的医馆 令狐冲听了我的话,双手一抱拳,然后默默的走了,我和其他人就连夜寻找附近的城池或者镇子,走了一夜,终于在快要凌晨的时候发现了城池的影子,那是一座规模还算大的城池,城墙在熹微的阳光下显得十分高大。 我在心中推测了一下,这座城池应该是在河南省境内靠近河北省省界的城,于是就嘱咐项羽他们抓紧赶路。进城门的时候,守门的卫士见我们有伤员,便没有详细排查,只是随便检查了一下,然后就放我们入城了,还说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就去太守府找本城的太守。我千恩万谢过了,不忘抬头看一眼城池的名称:厌次城。 来到城里,因为是凌晨,不少的居民都还没起床,其实就算他们起床了,也不会聚堆儿出来活动的,因为先皇驾崩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这里百姓早就收到了消息,我刚刚进城的时候也看见城门贴出了告示。 李白和狄仁杰抬着李元芳,满头大汗的问我:“皇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看了看周围,对他们说道:“这种规模的城池,应该会有正规的医馆,我们找找好了。” 果不其然,绕过两条街之后,我看到了一个写着“医”字的布幡,那是一个不算大的小木房,窗户还是木格子的纸窗。我赶紧走上前,用力的敲了敲门,后面是李白狄仁杰他们,项羽小心翼翼地抱着李元霸,生怕再把他的腰给伤了。 “咚咚咚!” 敲了老半天,房子里面一点儿动静儿没有,我索性用出两倍的力气敲打,就差把房门给他卸了,又过了老半天,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敲什么敲,还没到营业时间呢!” 我一听有人,继续敲打:“我们有急症,希望大夫赶紧开门吧!” 门里的声音喊道:“开什么门啊,门上的营业时间没看到啊,我还没穿衣服呢,你们等到早上吧。” 又来营业时间这一套,我真想一脚踹他门上,等到早上人都死了,直接抬到棺材铺量尺寸定棺材行了,还用在这儿等你开门啊。项羽慢慢地把李元霸放到地上,走到我旁边,一下子把我推开了。我站住身子,看到项羽把脸贴在门上,冲着里面娇滴滴地问道:“里面有人吗?” 里面传来一阵穿衣服的声音,紧跟着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哎哟,女子?声音挺好听的,根据医学分析,应该是嗓子生的好,这样的女子通常相貌也不会差。” 项羽又道:“那希望大夫快给开门吧。”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这可不行,我们当医生啊,都是有职业操守的,要严格按照营业时间来执行,不然的话……” “轰!”巨大的声响将里面说话人的声音掩盖,我站在门旁边呆呆地看着项羽一脚将门踹开,然后冲了进去。 半响,我才反应过来:不好!要是医生死了,那李元霸和李元芳可就要跟着陪葬了!我连忙紧随其后的冲了进去,发现项羽已经将一个小老头模样的男人踩在了脚下,那个小老头看起来不老,就是胡子有些长,面色很红润,看起来很懂得养生。 我赶紧上去把项羽推开,把那个老头扶起来了,问他:“你是医生?” “我是。”老头吓得不轻,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惊恐地说。 “刚才让你开门怎么不开?” “没到营业时间……”老头目光炯炯有神,但此刻有些躲闪。 我叹了口气,告诉他:“身为医生不能这么做,你们的职责就是救人,如果患者前来就医,你还要等到营业时间,那不是耽误了救治吗,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那小老头点了点头,口道:“有道理……有道理……” 我满意地笑了,问他:“那现在肯救人了吗?” 小老头摇了摇头:“没到营业时间呢……” 项羽火了,挥着拳头就要上去揍小老头,我也懒得管了,转过头去,让李白和狄仁杰把人先抬进来候着。那小老头被项羽的拳头吓着了,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头,嘴里叫着:“且慢且慢,我救治就是,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早开张便是。” 项羽这才放过他,我们抬着两个病人,跟着他进了后院,这个小老头看起来满懂得养生之道,小后院的环境不错,有绿化树木,有白石假山,在院里交错的小路上放着两张竹藤编织的床,还有一些马扎和茶几。李白和狄仁杰便将李元芳放到了一张床上,李元霸就被项羽抱着,轻轻地放到了另一张床上。 我赶了一夜的路,也困了,就顺手拿过来一个马扎,坐到了上面,看着那个小老头在给李元霸和李元芳把脉,然后又进了里面的房间,等在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仙风道骨的宽大布衣。 我随口的问了一句:“大夫怎么称呼?” 小老头捋着胡子回了一句:“我名叫扁鹊,你叫扁大夫或者鹊大夫就可以……” 我瞬间呆了,这个看起来没有医德的糟老头子竟然是扁鹊,扁鹊为什么会在黄河沿岸的小城池里面开医馆,难道老天爷投放著名人物的时候真的是乱投?也许是重名?我又追问了一句:“扁鹊先生?应该不会是当年觐见蔡桓公,一眼就看出他有病的那个扁鹊先生吧?” 扁鹊正准备把脉,听了我的话,抬起脑袋点了点头:“就是我,你认识我?” 我心里冷冷地想着,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三岁小孩儿都认识你,古代的名医无非就那么几个。我给他陪着笑,告诉他:“你把脉吧。” 扁鹊这才开始动手,他站在两张竹藤床中间,左右各一只手握住李元霸和李元芳的手腕处,闭上眼睛,仿佛在考虑什么事情。李白和狄仁杰坐在小马扎上喘粗气,应该是累坏了,我用茶几上的茶壶给他们倒了两杯茶,让他们喝,扁鹊张开眼睛瞟了我一眼,正迎着我的视线,他赶紧闭上眼睛,继续把脉。 我看见项羽站在院子里,也不找地方坐下,就从旁边抽了个马扎递给她,说:“项羽,别累着,坐下休息休息吧,毕竟赶了一夜的路了。” 项羽道了声“谢谢”,坐了下来,陪着我一起看扁鹊号脉。在历史上,号脉这一方法应该就是从扁鹊开始流传下来的,所以我对这个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扁鹊还是有一定信心的,毕竟也算是神医了嘛。 可是慢慢地,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头了,扁鹊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舒展的那一刻,两只手也从李元芳和李元霸两人的手腕上缩回来了。我连忙问:“怎么了,扁鹊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扁鹊喘了口气,开始说道:“这个身材较高的瘦汉子,他身上的伤口很多,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也是十分的深,而且经脉多有受损,再加上你们来的晚了,如果不立刻进行外科手术,用细线缝接经脉,恐怕日后就要只能躺在床上或者坐在椅子上了。” 我靠!要是那样的话,李元芳还能是李元芳么,他和霍金有什么两样?人家霍金起码是脑力运动者,可以不用活动,李元芳靠的就是他那身武艺啊,我赶紧开口:“扁鹊先生,那你赶紧给接啊!” 扁鹊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那个矮子病情更严重,腰部撕裂严重,是被非常非常锋利的兵器割伤的,而且还剧烈活动过,如果不赶快缝接,恐怕日后连椅子也坐不了,只能躺着了……” 我“噌”地一下子站起来了,瞪着大眼望着他,问道:“那怎么办?到底先救谁比较好?你是大夫,你给出个主意啊!” 扁鹊想了想,然后对我说:“这样吧,你们先把费用交一下,诊断费是两个人的,手术费也交一下,哦,我刚刚把脉的时候看到你到了两杯茶水对吧,也算上吧,一共是……” “喀嚓!” 我刚想吐槽,忽然看见项羽坐在马扎上,伸手捏碎了一个茶杯…… 扁鹊面色沉重的继续说道:“一共是多少,我还是不必说了,按照常理,不先交费用,我们大夫是不给治病的,但我是何许人也,你打听打听!扁鹊!我行医,从来不看重金钱,只是为了让病患得到痊愈,让家属得到宽慰,让世界多一点儿爱!” 我哂笑着,扁鹊先生的机智救了他,不然的话,要是项羽一出手,这个世界可就没有爱这一说了。 我摆了摆手,道:“扁鹊先生,你快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还是赶快救人吧,要是救好了人,我一分钱不会少你的。” 扁鹊瘪着一张嘴,拉长了一张脸,取出了手术用的工具,然后问我:“这位小兄弟,你觉得我先救谁?” 李元芳躺在竹床上,还有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尚在昏迷的李元霸,对我说道:“皇子,先救霸霸吧,我还能撑得住!” 还能撑的住个屁啊,全身都是伤,脸上冒虚汗,这不是摆明了说假话么,我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茶几上,问扁鹊:“扁鹊先生,我知道你不慕荣利,我就想知道,能不能两个人一起治?” 扁鹊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手举着线,一手举着针,道:“真的没办法……” 我又摸出一锭金子,说:“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扁鹊先生不是鬼,而是医术高超的神仙,但我还是想请求你想想办法,究竟能不能两个人一起治?” 扁鹊叹了一口气:“这个,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草!老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一个眼神使过去,项羽直接把剑架到了扁鹊的肩膀上,扁鹊赶紧高喊:“有有有,不要钱!” 第五十五章 是死人还是伟人 我心中的愤怒尚未平息,但是有求于人,也只能让项羽罢手,扁鹊就在茶几上摆了一个香炉,在上面上了三炷粗粗的香。 在我们焦急的等待中,扁鹊开始替李元霸和李元芳同时做手术,项羽在旁边用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老老实实、尽职尽责做。李白好心,用手绢给扁鹊擦拭脑门上的汗水。我在旁边看着,若有所悟,原来那些做手术的大夫流汗,都是被吓的啊,他们一定是怕救不活人,被病人家属捅刀子吧,嗯,一定是。 扁鹊虽然医德方面有那么些缺陷,但是他的医术还真是没得说,穿针引线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双手竟然可以同时开工。我敲着二郎腿,一只手臂撑着脑袋,努力让自己别睡过去,斜着眼望了望,香炉里的香,已经烧了大半,可扁鹊还是在忙碌着。 狄仁杰从马扎上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小声对我说:“皇子,你要是困了,就先找一家客栈住下吧,好好休息休息,这边有我们三个盯着。” “嗯?”我昏昏沉沉地抬起头,看着狄仁杰,然后说:“不用了,我就在这儿等着,等着手术做完,霸霸醒了,我再休息。”说完,我忍不住低下头看了看李元霸的脸,还是一副尽职尽责,想要拼杀的表情,让人内心酸楚。 天已经完全亮了,大概到了中午,扁鹊传完最后一线,轻松地拍了拍手,如释重负地道:“好啦,终于解决了。” 我本来已经快要睡着了,被他这么一说,瞬间来了精神,站起来,问他:“这就好了是吗?可以走了?” 扁鹊一边擦手一边转身告诉我:“不不不,我说的解决了是指手术做完了,真要说好,那还得再修养两个月,不停地换药才行。” “两个月!”我差点被背过气儿去,难道我要在这里等两个月再走?那我不用走了,直接写封信给福傲,庆祝他登基为帝就可以了。我让扁鹊实话实说,可是扁鹊一再要求需要李元霸和李元芳二人留下,他说这样是对病患负责。 项羽把剑往扁鹊脖子上面靠了靠,扁鹊仍然无所畏惧,大声地说道:“我这么做并非为了多赚你们的钱,真的是病人不方便到处活动,如果你们不考虑他们的安全的话,我可以立刻给他们开药,让他们走!” 我告诉项羽算了,这个扁鹊虽然之前一副掉进钱眼里的样子,但在他开始救人的过程中,我还是看出他有一定的职业操守,毕竟也是历史名医,不可能和一些犄角旮旯里的小破诊所的黑心医生相提并论。 一番讨论,扁鹊告诉我们,如果我们有事,需要立刻赶路的话,可以让李元芳和李元霸二人暂时留在这里,由他进行照看,两个月之后在再来领人。我犹豫了一下,也只能同意,李元霸躺在床上,还没醒过来,李元芳倒是吵着嚷着说自己没事儿。可我怎么还能忍心让他带伤随我一同回京呢? 幽静小院里传来了阵阵鸟叫,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我抬头看了看时辰,已经是上午了,树杈上站着的几只小鸟在蹦蹦跳跳,摇晃着圆圆的小脑袋,好奇地看着我们这些人。 唉,这一路走来,人员越来越少,马夫走了,临走我才知道他是陶渊明,现在李元芳和李元霸也要暂时分开了,要两个月之后才能再见面。去京城的结果是未卜的,谁知道两个月之后会发生什么,说不定我当了皇帝,可以风风光光的来这里找他们,也说不定……我夺位失败,被福傲给宰了? 目前只有项羽、李白、狄仁杰三人在我身边,我们决定先在厌次城找一家客栈,休息到晚上,然后趁着夜色继续出发。我心里实在是担心,按照前两处的埋伏来看,地点果然是设在我的必经之路,那最后一个地方肯定就是河北省边界的路卡了,在那里会碰到吕布么? 项羽和吕布对打,嗯,要是换了刚出紫禁城的我,一定是乐意见到的,可现在我真的是希望别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善茬,万一打起来,一定会有一方受伤,我不希望是项羽,也不希望是吕布,我只希望一路平平安安的到达京城。走了这一路,见惯了分别于相聚,也见惯了自己受伤与伤害别人,我那原本的少年意气早就不在了,现在希望的只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对于项羽,我也发现,我是深深的喜欢上她了。 站在客栈门口,我看着项羽的侧脸,上面脏兮兮的东西还没擦去,我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她,说:“擦擦吧,脸很脏,不好看。” 项羽有些愣,她看了看我,然后忽然就笑了,笑的我心里有些发慌,她问我:“你是不是犯了什么神经了?进了客栈就有清水可以洗脸了啊,我还需要你的手帕吗?” 她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苦笑了一下,想要缩手把手帕收回来,却被项羽一把夺了过去,在我不解的时候,她又看着我,眨着眼睛说道:“既然你给我了,那我就不要白不要,哪有别人送东西,还有拒绝的道理呢?” 我笑了,可是头脑很乱,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乱,一股浓浓的倦意从心头满遍全身,我脚下一软,竟就这样向后倒了过去。在跌倒在地之前,我感觉到了项羽的手揽住了我的脖子,我看到了项羽惊慌失措的表情,与急忙赶过来的狄仁杰和李白的吃惊,最后,我还是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在一件光洁明亮的房间里,看着房间的样式,像极了客栈的标准房间,我躺在这间房间的床上,盖着一床被子,坐在我旁边的是项羽,她倚着床边睡着了,房间的中央是一张圆木桌,李白和狄仁杰支撑着脑袋坐在桌旁,也睡着了。 “咳咳,”我故意的咳嗽了几声,不出我意料,他们三个全都醒了。 项羽看到我醒了,开心地笑了,李白和狄仁杰也连忙凑了过来,狄仁杰开始替我把脉。我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觉得十分虚弱,也很疲惫。我问狄仁杰:“我怎么了,这还是在厌次城么?” 狄仁杰给我把完脉,然后说道:“皇子,你的身体状况不妙啊,可能是多日昼夜颠倒的赶路,外加心神不宁,情绪波动过大所导致的。” “笑话!”我勉强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他们三个人,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告诉他们:“我现在好着呢?你见过几个活泼的小孩儿生病的?” 狄仁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闭上了,然后给我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我这才知道,我整整睡了一夜,准备定于晚上的行动彻底拖延了,现在天都亮了。 听完之后,我忘却了一切烦恼,甚至身体也配合的站了起来,我对他们三个人说:“别耽误了,如果不能赶在计划之内赶到京城,生出什么变故就不好了!” 他们三个人唯唯诺诺答应着,开始替我整理行头,我自己也开始穿起衣服…… 直至多年以后,天下差不多被我平定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健康是从这时就开始出现问题的,也就是在这一次,我落下病根儿,而在这遥远的未来日子里,我却一直没有重视,等我后悔的时候,各朝各代、古今中外的所有名医在一起给我会诊,也是难有回天之术了…… 我们四个人出了客栈,就准备出发,我心中有所担心,提议再去扁鹊的医馆看看,他们三个同意了,来到扁鹊的医馆,李元霸已经苏醒了,看起来状态不错,见到我来看他,他十分高兴,冲着我大喊大叫:“霸霸好了,让霸霸跟你走吧!” 扁鹊在旁边写方子,头也不抬就说:“这人是不是傻子,一醒了就嚷嚷自己好了,我给他熬的药,全让他给我浇花了,你看看我院子里的这些花!” 我扭头看出,发现了一片堪比大树的迎春花!黄色的花海十分漂亮,我算是服了,扁鹊的医术果然高超,开的药竟然都这么逆天,连花都能补成这样…… 我告诉李元霸:“霸霸,你就在这安心给我养病,等我将来成了大事,再来这里接你还有元芳!”因为扁鹊在旁边,我不可能说出等我当了皇帝这种话。 李元芳坐在一旁的竹床上,身子无法随便活动,他对李白说:“在下的幽兰剑也用不上了,不如交给你们拿着吧,也好防身,我和霸霸不在,你们的前面的路就更难走了。” “我拿走了你的幽兰剑,你用什么?”我问他 “没关系,我还有链子刀。”李元芳认真地说。 我看他这般诚恳,盛情难却,只好收了,结果李元霸也对我说:“霸霸的大锤也给你吧,可厉害了,你拿去打人吧。” 这玩意儿我还真不敢要,我举都举不起来,我怎么打人,不被压死就不错了,可是看见李元霸那副天真的样子,我还真不忍心拂了他的意,只能对他说我举不起来,可李元霸不依不饶,死活要给我们锤,他又说项羽力气大,希望项羽能收下。 项羽笑着收了,不过只收了一把,她说留一把给李元霸防身,李元霸开心地笑了。我们四个人就这样与扁鹊还有元芳、元霸二人告别了。临走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扁鹊好好照顾两个人,扁鹊答应了,同时问我到底是谁,我笑着告诉他,等两个月之后就见分晓了,要么是死人,要么是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