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氏水浒》 程朱理学 窃以为北宋风气比较接近唐朝的开放,因此水浒中才有许多淫妇。水浒中宋江听到阎婆惜和张文远风言风语之后,也只是去的少了,说明女人偷情并不是多罕见的事,也成不了男人的奇耻大辱。不然注重名声的宋江断然不会不管不问,就算不至于为此杀人,也会和阎婆惜划清界线,保全名声。 北宋风气开放的另一个佐证就是改嫁之风仍然延续唐朝遗风,著名词人李清照就曾经改嫁,并不是李清照敢与和世俗斗争,而是当时改嫁并不罕见,后世的守寡还没出现。 程朱理学的朱熹是南宋人,程朱理学思想体系的成熟也是南宋,而成为官方推荐的思想,更是南宋之后的事情。 南宋朝廷之所以推崇程朱理学,我认为和靖康之耻蒙羞有关。 靖康之耻赵宋皇室数千宗室女子被俘,一路奸污押送,到达金国后,长相好些的被金国君臣分配,次一些的便被送入洗衣院(相当于军妓),可谓受尽耻辱,但有勇气自杀的女性却是只有一人。 南宋第一个皇帝宋高宗赵构的生母韦太后便是被押送金国的女俘之一,赵构登基后,才从金国赎回生母,中间遭遇可想而知。 可以说南宋时,整个汉人蒙受的羞辱是巨大的,所以有推动程朱理学的动力。 为了让社会掌权的男人以后不蒙受同样的羞辱,女性守贞也就成了官方推动的思想。 本书行文会更偏向开放,有不同意见的可以在评论区发帖讨论,或者进读者群,群号看简介下面 三江感言 新人新书,又是起点很少的水浒穿越,真的没想到可以得到这么多的支持。现在居然上了三江,好像还是三江封面,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弄错了。当然最好不是搞错,别明天一觉醒来换成其他书了,那我该哭了。 首先感谢责编十三,交流不算多,但看得出是很热情的一个编辑,有问必答,一个很好的领路人。还有签约编辑叶子,三江编辑 然后就是感谢很多读者朋友的支持了,尤其是“鬼义虎”,最早的一个书友吧,上传没多久,就给我到处宣传。还有“死要钱金不换”,本书的第一弟子,第一执事,打赏之余也给我宣传。还有很多打赏、推荐、评论的书友,就不一一说出来了。你们的支持让我更加有激情。 最后说说我的野望吧 水浒传和三国演义同列四大名著,起点的三国穿越已经数不清了,很多大神也都有三国神作。但是水浒穿越作品却是寥寥无几,偶然几本完本的也没有成绩特别好的,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没有带动水浒穿越热吧。 水浒传一直是我最爱的小说,看到水浒豪杰遭遇不公时,恨不得与他们一同揭竿而起,看到一百单八将招安后落得悲惨结局而愤懑,所以一直想写一本穿越水浒的小说,与梁山豪杰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让替天行道的大旗席卷天下。 希望喜欢水浒的朋友继续支持,让水浒在浩瀚的网文世界也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前面更新不快,因为有工作,还有七个月的漂亮女儿需要照顾。但是编辑给力的推荐,大家给力的支持,藏剑也不能不给力了,暂时停掉工作,全力写作。 希望能给大家献上一本好看的水浒,当然也希望大家继续支持。不然要没饭吃就不说了,如今的社会,大抵是饿不死人的吧。这句不会显得没节操吧,在此申明,我不是党员,呵呵 最后希望大家可以给藏剑投投三江票,拜谢 第一章 晁盖有子 二月刚过,天地间已是绿意盎然。 北宋的初春,却是比千年后要暖和一些。 东溪村农夫们刚刚过了几天农闲的日子,这时节便又都回到田间劳作,几个调皮小孩在村中窜来窜起,年龄大些的都趴在村头一座庄园墙头上往里张望着。 不同村中的安静,这处庄中却是人声鼎沸,不时传出一阵阵喝彩声,只是语气总透着些古怪。 说来这也怪不得众庄客。自家庄主托塔天王晁盖威震京东,少庄主晁勇虽不习拳棒,但神力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若是平日,神力惊人的少庄主断不是他们敢招惹的,这些天十数个受伤的庄客便是明证。难得今天少庄主愿意耗尽气力再比试,众人自然都想捏捏这个软柿子。等过几年少庄主名动四方的时候,大伙也可以拍着胸脯说当年洒家是打败过他的。 可惜被晁三抢了先手。 看着晁勇往昔威风不在,勉力支撑的样子,众庄客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给晁三喝彩。但晁勇偶尔使出一招神来之式,庄客喝彩的语气难免怪了点。一个个巴望晁三输后,他们再去打败晁勇,以后好夸耀一番。 拳棒却是晁勇最近才下的功夫,一番比试下来,自是连连吃亏。虽打熬得一身钢筋铁骨,但时间长了也有些扛不住。又吃了一棒之后,不由大怒,暴喝一声,奋起全力一棒向庄客晁三头上劈去。 还在偷笑的众庄客听得木棒带起的“呼呼”风声,顿时脸色大变,看着场中躲闪不及的晁三,不由纷纷惊呼起来。 晁三看到晁勇这一棒的声势,也不由大骇,无奈前面为了显示自己的威武,一直和力气耗尽的少庄主硬遮硬挡,下意识的便要硬接晁勇这一棒,等到发觉不对时已然来不及再躲,只好咬牙拼尽全力举棒去挡。 “啪” 一声脆响,两棒一接,晁三封堵的哨棒便应声而断。 晁勇的木棒仍旧一往无前的朝着晁三劈去。依着晁勇神力,这下要砸实,便是石头也要碎成两半了。 晁三仿佛已经看到一个破烂脑瓜,红的,白的,流了一地。想到吓人处,不由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晁勇见势不妙,收力已是不及,赶忙手腕一斜,所幸晁三突然“矮”了一截,哨棒擦着晁三肩膀劈在地上,断作两截。 晁三瘫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暗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冲动呢,还妄想捡便宜打败少庄主。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啊,这些日子被他打伤的庄客可有两手之数了,不过这少庄主的恢复力也太强了些吧。亏得祖上有灵,不然今日有死无生,以后这种便宜万万捡不得。” 晁勇看着砸飞的半截断棍,也暗叫侥幸。虽然这年头打死几个下人处理方法很多,但他可也不想无缘无故就取人性命。 晁勇看着吓得瘫在地上的晁三,也不由尴尬不已。今日好不容易想出耗尽气力比武的法子,没想到这“后天”得来的身体恢复力如此变态,弄得自己一时收不住力,险些又把陪练的晁三劈翻。 为了以后的比武大业,晁勇赶忙上前扶起他,尴尬道:“一时收不住力了,勿怪勿怪。” 晁三刚才可是过了把瘾,虽然最后险些被劈死,但总算雪了这些年不敢和晁勇比武的耻辱,而且自己还幸免于难,比前面那些人已经强了不少,以后也有了夸耀的资本了。乍惊之后,反倒是喜多过惊,不过他也晓得见好就收。闻言弯腰道:“少庄主神力惊人,只是小的太没用了。” “哎呦。” 晁三呻吟一声,按住大腿,面目扭曲的道:“刚才小的好像伤着腿了。” “奶奶的,刚才你吓跪下,顶多也就磕一下膝盖吧,捂大腿这不是明摆着作假吗?” 晁勇心里骂着,不过为了以后的比武大计,也不好太过逼迫他,拍了拍晁三肩膀,笑道:“那你先去歇息吧。” 说着又冲朝周围庄客道:“你们扶晁三去歇息,再让厨房给他炖只鸡,犒劳犒劳他。” 周围庄客见晁三占了便宜,还有赏赐,不由羡慕晁三的好狗运。不过羡慕归羡慕,让他们和力气恢复的晁勇切磋,他们还没这个胆子。 “晁三,我来扶你。” “我和你搭把手。” “还是我来。” 看着众庄客一窝蜂涌过去抢着扶晁三,晁勇也知今日是没人肯陪他练棒了,笑骂道:“你们这些泼才,不用争了,本少爷今日不练了。” 众庄客见少庄主不再练棒,便也纷纷舍了晁三,又来晁勇跟前听用。 “都散了吧,少爷自己走走。” 晁勇挥退众人,径自往庄外踱去。 郁闷啊,看个流星雨都能让自己魂穿千年。 别人看流星都是划空而过,而他看到的流星却是当空掉落,而且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他,还让他莫名其妙的来到另一个世界。 从一个前途说不上光明,但起码人身安全有保障的大学生,变成了一个朝不保夕的乡村少年晁勇。 对于自己大名鼎鼎的“爹爹”晁盖,晁勇可说是大名如雷贯耳。 没错,就是水浒中率先出场的大哥大晁盖。 水浒中记载的晁盖并没娶妻室,更没后人。 晁勇开始也怀疑自己这个爹爹是不是水浒中的大哥大晁盖,但略一回忆原主人的记忆,县衙的及时雨宋江,同村的智多星吴用都是有的,只是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自己。 自家娘亲则是附近一个地主人家出身,却不似扈三娘那等英姿飒爽,而是一个传统的古代女子,出嫁从夫,平日也不管束晁盖。对晁勇则充当着慈母的角色,让晁勇也很快接受了这古代的温馨家庭。 若是生在盛世,凭着晁家偌大的家业,大可过过这古代富家子的生活,每日斗斗鸡遛遛狗,再找几个贴心的小丫头伺候着,岂不羡煞神仙。 可当朝皇帝宋徽宗的“赫赫威名”,晁勇虽然不是熟读历史,但对这一段民族蒙羞的时期也是多有了解。 靖康之耻,徽钦二帝被掳,北宋灭亡,北方之地更是尽入金人之手。到时金人为刀俎,汉人为鱼肉,以金人的凶残,想保的平安恐怕都万难。 所以晁勇接受穿越这个事实后,不得不勤练武艺,准备应付不久就要到来的乱世。 当然他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便是让历史上没有靖康之耻,恢复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的雄风。 对于金国,晁勇是一点好感也没有的,无论是毁灭中国最富裕的王朝还是其后代的闭关锁国,可以说是这个民族把中国从世界之巅一而再、再而三的推了下来。 如果可能,他不介意让这些现在还是野蛮人的家伙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不过想想正在崭露头角的金太祖阿骨打和一众如狼似虎的完颜宗室,晁勇慷慨激昂之时,也有些心里发虚,毕竟金兵攻灭北宋时,几乎是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好在这晁勇天赋异禀,神力惊人,灵魂换主后力气似乎更加变态了。 晁勇为了熟悉这突然增加的力道,这些日子练武都失手打伤十几个庄客了,可力道还是无法控制自如。 除了力气大增,身上似乎还得了些流星穿越的好处,耳聪目明,反应速度也比常人快了很多,在这冷兵器时代,可以说就是一个人形大虫。 还有令晁勇暗爽的是,神力惊人的自己容貌也不错,即使无法与潘安、宋玉相比,但想必差距也不大。五官清秀,两眼更是格外有神。虽然由于练武使得肤色略黑,但也显得英气威武。若是生的牛鼻海口,面如锅底,那就是有张飞、典韦之勇,恐怕自诩风流的他也要大骂天意弄人了。 第二章 灾星宋江 晁家作为东溪村大户,地理位置自然是极好的,庄前不远便是那隔开东西两村的溪水。 没有长江、黄河的奔腾气势,也没有他们的嘈杂水声,只是一条无名的小溪,静静的流淌着,也正是这些无名小溪汇成了长江、黄河。 晁勇走到溪边,也不怕衣服粘土,躺了下来,闭目养神。 “少庄主好。” 一个身穿破布背心的庄户走过,小心的弯腰问候道。 “恩。” 晁勇睁眼看了一下,随口回应了一声,暗道:这悠闲自在,是需要托生在一个好人家的。 比如这晁盖家,祖上做过行商,颇攒了几分家财后,便在东溪村买田置宅。和大多数地主家一样,每遇天灾**,村民们卖田卖身度日之时,晁家的土地便多几分。到了晁盖这一代,东溪村的土地已都姓了晁,家中钱粮更是堆积如山。 晁勇也暗自庆幸生在晁盖家,要是不幸生在贫苦人家,那就只好和身后顶着太阳走过的佃户一般,每日泥里来,土里去,刨些食物糊口,哪还顾得什么民族兴亡。见到自己这样的地主家人,还得小心的弯腰伺候,以免飞来横祸。 “嗒嗒嗒” 晁勇正枕着胳膊闭目养神间,听得地下传来一阵沉闷急促的马蹄声,顿时不无兴奋的望向村口。 北宋立国时,燕云十六州便被辽国攻占,之后西夏又分裂,北宋便没了牧马场所,曾经纵横天下的大唐铁骑也无以为继,北宋马军可谓少之又少,与少数民族对敌时,更多的是用强弓硬弩去削弱铁骑的冲击力,因此对外战争一直是输多赢少。 国内可以骑乘的良马就更少了,地方衙门公差都没几匹像样的坐骑,更不用说江湖上的草莽了。 “终于有人要打破这沉闷的日子了吗?” 几息间,一匹高头大马便带着一股尘土出现在村口,这马也是少有的神骏,不是大宋常见的驽马,可惜马上却是一个穿着公衣的矮黑汉子。 这幅画面让人看来多少有些滑稽。 晁勇认得来人是郓城县押司宋江,这宋江正如水浒中描述一般,面黑身矮,只有相貌还算端正。 这厮原籍宋家村,家里也小有土地,世代靠田亩过活。到了这一辈,宋太公才花钱给宋江捐了个刀笔小吏,指望他能出人头地。 没想这厮官场钻营之余,又喜欢上了拳棒,每遇江湖豪杰,必大鱼大肉款待,好学些拳脚。可惜天赋一般,学武又迟,最后成就有限,反倒花了家里不少钱财,算是文不成武不就的一个例子。弄得宋太公一纸诉状,告了他忤逆,逐出家门。 亏得兄弟宋清暗里资助,宋江才在县里安顿下来,但败家子的行为并没改变。有些余钱便会寻朋访友,十足一个浪荡子。好在衙门有些油水,虽然不攒钱财,倒也不用为下顿饭发愁,手头实在紧了,有衙门这个招牌,也没人敢不赊欠给他。 金银流水般花出去,也不是全无收获,江湖上总算有了些名气,但名声也只在京东(宋朝行政区名,大抵现在的山东)一带。 水浒中那般名动天下大概也是上山后,派戴宗四处招贤纳士时传播的。 宋江也已看到树下的晁勇,带着一股尘土到的近处,才勒马问道:“贤侄,你爹在家吗?” “太阳啊,这厮果然是个阴人,一来便让小爷吃土。” 晁勇起身的虽快,但仍旧吃了一嘴尘土。 “在呢,宋三叔有什么事吗,这般风风火火的。” 晁勇强压着怒意,问候一声,同时心里暗道:最好是一把大火烧了你那狗窝,看你这个败家子再拿什么去仗义疏财。 宋江可不知道晁勇的腹诽,挥手道:“事情重大,我去和你爹说,一会还得回衙门呢。” 说完,便又打马往村头晁家跑去。 马匹扬起的灰尘又扑头盖脸的给晁勇来了一层天然伪装。 “太阳啊,以后有机会,小爷一定让你也吃几次灰尘。” 晁勇使劲抹了把脸,忙追着往家而来。 到的大厅,便见老爹晁盖“腾”的站起身来,冲一旁落座的宋江道:“贤弟这事当真?” 宋江一脸无奈的道:“小弟亲耳听得京城来人和知县说的此事,想来这一二日县里便会派人来知会,哥哥还是早作准备吧。” 晁盖武艺高强,也打下不少家财,江湖上谁不让他三分,没想到朝廷现在却要夺他祖产,不由怒发冲冠,气道:“都是这些贪官污吏作祟,圣上只是让公田所括取天荒逃田,这东溪村土地都是我晁家之物,他们如何敢来括取。” 宋江苦笑道:“哥哥休激动,此事已再无转圜余地。那公田所哪会真的去括取荒田,各地被括的无不是上好良田。鲁山县县令怠慢了特使,全县都被括作公田。鲁山也有几位朝中官员的田产,他们尚且忍气吞声,哥哥一介布衣,又能如何?好在哥哥家中也攒了不少家私,大可再置办些产业过活。” 晁勇听到这里,也知道是自家土地被公田所括了。 这公田所是北宋末掌管公田的机构,也便是后来的城西括田所,原本是朝廷为增加赋税,括取天荒、逃田、废堤、弃堰、退滩、淤地、湖泊等地,役使百姓耕种,征取公田钱。但到的后来,贪官当道,民间美田,皆指为天荒,因此破产的百姓多如牛毛。 晁勇以前也不知北宋还有这个公田所,但穿越后不久便听说了公田所的恶名。 如今北方百姓苦于括田,南方百姓却是苦于花石纲。 各地百姓为了糊口,纷纷落草为寇,严重影响了商业发展,让原本以商业赋税为主的大宋赋税都出现下降。 虽然如此,但每年辽国、西夏的“赏赐”不能少,再加上皇帝穷奢极欲,国库居然出现亏空,为了弥补国库亏空,蔡京更是把盐法、茶法改了个遍,可说雁过拔毛,让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后来更是铸造当十钱,以一当十,可以说是明抢了,搞得物价飞涨,民怨沸腾。 晁盖几时吃过这种亏,一巴掌拍散一个桌子,怒道:“官逼民反啊,这些狗官欺人太甚。” 宋江闻言,不由脸色大变,慌声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哥哥切莫胡说,今日亏的是我在这里,若是别人,只哥哥刚才之言,便可告你谋反,这可是抄家的罪过。小弟便是怕哥哥在县里公人面前鲁莽,才特地来知会哥哥一声,让哥哥有个准备。” 晁盖也不是十分鲁莽之人,这造反可是灭九族的罪过,闻言惊醒道:“哥哥只是气急乱语,还要多谢兄弟来告知此事呢。我们兄弟也有多日未见了,今日便在我庄上共谋一醉如何?” 宋江此来只为卖个顺水人情,又怕晁盖再和他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语,传出去他也脱不了干系,当下拱手道:“小弟衙门还有事情,此来专为告知哥哥此事。如今哥哥也知晓了,小弟便先回去了,免得县令寻我不着。” 晁盖听他这般说,也不好强留,直把宋江送的门外。 宋江拱手道:“哥哥请回吧,小弟改日再来叨扰。” 晁盖也拱手道:“兄弟慢走,改日再邀兄弟吃酒。” 宋江又拱了拱手,这才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先前晁勇被宋江落在后面,没听的全文。 此时才来得及问道:“爹爹,西城所还括了哪些村庄的田地了?” 晁盖道:“只咱郓城县便有几十个村庄的田地,据说是围着梁山水泊括的,左近八百里方圆都在其中。明日县里便会下公文,各村保正都要按期把村中地契收齐上交,东溪村土地都是咱家的,倒也不用去欺压百姓,只是苦了咱们一家。” 第三章 郓城括田 夏启立国,废禅让,世袭为君。 华夏开始了父死子继的传承方式,历朝统治者为了名正言顺,又和老天结了亲戚,给自己整出了个威风八面的称呼——真龙天子。天子的后人自然便是龙子龙孙,这样父死子继便顺当多了。 为了维护朝廷的权威,有几朝甚至制定了“民告官,徙三千里”的律法,以震慑“刁民”。 百姓经历无数血的教训之后,不得不承认一个无情的现实。自己不过是一群被朝廷圈养的羔羊而已,官员则是朝廷选拔的牧人,所以有些官名直接点便叫牧。牧人只要不大肆扫荡羊群,动摇朝廷根基,偶尔剪剪羊毛、杀只羊,朝廷一般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民不与官斗,也渐渐成了百姓大多数时候的选择。 晁盖虽然悍勇,但不到绝境,也不敢与朝廷争斗。一家之主都接受了这个现实,下人们自然更不敢生事。加上晁家家底殷实,没了土地也可再置其他产业,庄上奴仆倒不用担心会被遣散,因此晁家庄内倒是波澜不惊。 东溪村土地都是晁家的,村中百姓都是佃户,土地主人变化对他们影响倒是不大,因此村中倒也太平。 附近有些土地分散的村子,因为括田却是几乎日日械斗,谁也不愿交出得来不易的地契,各村保正最后只能请县衙派捕快来镇压护田农民。 晁勇虽然有心让梁山大业提前,但晁盖在家里素来说一不二,现在还没到他当家作主的时候,也只能等时机了。 反倒是村中百姓感念晁盖这些年的恩惠,替晁家遭此无妄之灾愤愤不平之余,也为自己担忧不已,只能祈祷朝廷括了田地后,不会加重租子。 没几日,县里限定的日子便到了,晁勇也以长见识为由,随着晁盖往县里来交差。 东溪村离县城不过几里,二人也不骑马。步行出的村子,刚刚上的官道,便听身后有人喊道:“晁保正稍等。” 晁勇回过头来,只见官道另一边的小径正行来一乘四人轿子,里面坐的却是西溪村保正王仁。这王仁身材肥胖,饶是抬轿子的四个农汉身材结实,虽只初春,此时也都满脸大汗。 由于天热,轿帘早被高高别在轿顶,斜倚在轿中的王仁还使劲摇着一把描金纸扇。见晁家父子停下脚步,忙令轿夫加紧脚步赶了上来。 身材肥胖,满脸堆笑的王仁,真有几分形似笑口常开的弥勒佛。不过这王仁却是笑里藏刀,有名的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 西溪村王家世代地主,家业也不比晁盖差,两村数代以来,因为争抢水源,可没少动武行。武斗自然少不了伤亡,因此两村村民有不少都是祖上便有仇怨的人,数代以来两村从未通过婚。 虽然晁王两家很少有人亲身上阵,参与打斗,但水源关系着土地的收成。在商业还不发达的乡下,土地便是地主们财富的重要来源,因此晁王两家也是颇有不和。只是彼此都是乡里豪绅,不能像庄稼汉般见面就练斗鸡眼的。 直到晁盖长大,东溪村才在武力上彻底压倒西溪村,结束了两村的武斗。但东溪村却也没占得什么便宜,反而还吃了些小亏。 原来这代王家家主王仁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不通拳脚,心中却有些计算,又善阿谀奉承,重金交结了县令,请县令给两村划出了各自的水源,若不是碍着晁盖庄上多有江湖亡命之徒,东溪村少不得吃个大亏。一面县令出头,一面为了乡间平静,晁盖也就吃点小亏分出了水源。 虽然两家有些纠纷,但毕竟是乡里乡亲,两人又都是村中头面人物,自然不能和普通村汉般,见面就互相瞪着,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 听得王仁喊声,晁家父子也只好停步等待。 到的跟前,王仁下的轿子,拱手道:“贤父子可是应县令之邀?” 晁盖拱手还礼道:“正是,王保正有何指教?” “晁兄言重了,大家都是为括田一事而去,正好结伴而行。顺便沟通一下,也好一起与朝廷抗争一二。”王仁满脸激昂的道。 晁盖早已打定主意,加上对王仁也有提防,闻言摇头道:“自古民不与官斗,我等升斗小民,如何能与朝廷抗争。括田一事落到我等头上,也只好认命了。” 王仁闻言,愤愤的道:“往日晁兄豪气冲天,今日怎的也这般畏首畏尾。只要晁兄一声令下,我等必以晁兄马首是瞻。只要几十村乡绅拧成一股绳,公田所也得再斟酌一下括田之事。这样,晁兄不但能保的乡里安宁,江湖上也必流传晁兄大义大勇。” 晁盖虽然不以智计见长,却也不是只有匹夫之勇,闻言淡淡笑道:“王保正说笑了,晁盖一介匹夫,如何能担此大任。反是王保正足智多谋,又与县令多有交往,正可为民请愿,功成之后,我等定不忘保正大恩。” 王仁见晁盖没上当,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仍强笑道:“晁保正说笑了,小弟文不秀才武不兵,怎能让众乡绅心服。晁兄既无意出头,小弟便先行一步,看看有无人能为民请愿。到时还请晁兄声援一二。” 公田所建立以来,自京西汝州开始﹐渐及于京畿﹑京东﹑河北等路,数年间括取田地数万公顷。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其中亦不乏豪强官宦。 晁盖早知反抗无望,闻言只是笑道:“保正有事,只管先行,我们稍后见。” 王仁见晁盖不上钩,只好拱拱手,撅着屁股,钻进轿子,告别而去。 晁盖见王仁轿子远去,摇头道:“这笑面虎又想害人了。” 晁勇虽有雄心壮志,但对没有丝毫人权的古代却也不敢大意。自家虽有千亩土地,但族中却人丁不兴,也没什么官宦亲戚。朝中无人照应,又有万贯家财,正是贪官眼中的肥羊。 晁勇还没去过《清明上河图》描绘的汴京呢,可不想栽在小小的郓城县。点头道:“这笑面虎为人歹毒,那些乡下地主说不定还真有人会上当。那王仁为人狡诈,又与我晁家有过节,我们还是早些去吧,省的被他下绊子。” 晁盖欣慰的点点头,原本对这个只知好勇斗狠的儿子很是担心,但前些日子流星落于他家,引燃晁勇屋子,晁勇也昏迷了一日才清醒过来。之后便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待人有礼,做事也不再如以前一般鲁莽了,因此今日才让他跟来。 星辰变化,朝廷最是忌讳。原本晁盖还担心朝廷会严查流星一事,因此让庄里人都不得说起此事,但没想到县里并没人过问,过了几日,他便也放了心。 晁盖想着,等这番事了,也该让儿子出去长长见识了,自己这个年龄早已走遍京东了,只是最近几年江湖愈发混乱,以前儿子又鲁莽好强,自己才没让他出去。自从那日后,勇儿倒是让他放心了许多,过几天便寻个机会让他去江湖闯荡闯荡,长长见识。不然整日在东溪村,以后迟早得吃亏。 二人走不多时,便望见郓城县。丈高的城墙全部用土砖砌成,只是久不见战争,人们也习惯了安逸,城墙少了许多修葺,只有城门一段还算完好。 在这太平年头,城门检查形同虚设,守门的几个军卒早已忘了自己职责,只是从一些乡下可怜人身上搜刮着油水。 “晁大官人进城,你们还不让开。” 当头的守门士卒看到晁家父子来到,一面驱散进城的百姓,一面上前问候。 晁盖显然已习惯了这般行事,从袖兜滑出几枚当十钱,扔给守门士卒,道:“不用惊扰他们,县衙有事,我进城一遭,好多日子不见了,这些钱请你们吃酒吧。” 晁勇看着晁盖这挥金如土的作风,也知道为啥这些守门士卒会迎上来了。 进的城内,却是热闹了不少。 大街两侧店铺林立,街上行人如织,正是一副热闹景象。 小贩们却不是简单的吆喝,而是用着各种方言唱叫,别有一番韵味,让晁勇都有些想停下脚步,听听他们唱叫的冲动。 只是今日有事,却不能耽搁,只好跟着晁盖向县衙走去。 晁勇在现代也到过一些古城,不管保留下来的还是新建的,其中自然都少不了衙门这个重要之地。 但到了县衙前,晁勇才发现真正的古代县衙并没后世景区修建的那般威严宏伟,不过是个比较大的院子罢了。前院是大堂,平时处理公事办案的所在,后面则是知县居住的地方,因为宋朝官员任用制度,严禁本地人做地方主官,三年任满后也不能连任,因此知县一般都在县衙后院居住,并不在当地置产。 刚进院子,便见大堂内站了许多身穿员外服的保正。虽然保正之位是掌管地方治安,训练壮勇,但传到现在显然早已变质,都已被地主窃据,大堂中不少保正便都是大腹便便,跑步都难,更不用指望他们训练壮勇了。平日榨取百姓钱财厉害,贼寇一来,便都往县城跑,哪有人训练壮勇抵御贼寇。 这次县令为了巴结主持公田所的大宦官杨戬,把县里大小村子一网打尽。即使王仁这样对县令平日多有孝敬的人,也未能幸免于难。 平日宽敞的大堂,此时都有些显得拥挤了,晁盖父子也只能硬着头皮挤了进去。 古时大户人家没什么赚钱营生,多爱置屋买田,家有良田百顷的俯拾皆是,不少村子便都是一家的。谁想朝廷会括田,数代积蓄一朝化为乌有,众人难免脸上都有戚戚之色。 几个乡间相识见晁盖到来,纷纷上前问礼。一个被王仁纠缠的乡绅也赶忙上前寒暄,其他人也是躲得王仁远远的,只有两三土老财和王仁低声说着什么。 看来这公田所的凶名已是众人皆知了,没人敢去触那霉头。 第四章 敲骨吸髓 晁盖带着晁勇和几个相识的乡绅打了招呼,站不多时,便见知县陪着一面白无须的公公走了出来。 众乡绅见知县陪着括田所公使出来,纷纷作揖拜见。 那公公却只是瞥了一眼厅中众人,也不答话,便大摇大摆在主位落座。 晁勇不由好奇的打量起大堂上坐着的太监,后世虽然电视上见过不少“太监”,但这货真价实的太监却还是第一次见,自然要好好打量一番。 面白无须,少了男人的阳刚,多了些女人阴柔,也没有后代泰国人妖的妩媚,只能说是不男不女,让人看得有些瘆人。 晁勇打了个冷战,收回注意力。 知县偻着腰亲自给那公公上了一杯茶,这才和众人说道:“括田一事,日前本县已着人通知,想必地契你们也都带来了。王师爷你去收齐。” 众乡绅虽然不舍,但公田所凶名在外,迫于其淫威,还是都把地契带来了。 几位平日对知县多有孝敬的乡绅,原本还有些想法,但和知县暗示了几次,见他完全不理睬,只是小心伺候着那公公,也不敢造次,只好把地契如数交出。 “大人,地契收齐了。” 不片刻,师爷便把地契收齐交给知县。 众乡绅看着知县再把地契交给那阉人,便知那些土地再也与自己无关了。 数代积累,一朝化为乌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乡绅仿佛瞬间被抽走了脊梁骨似的,摇摇欲坠。 晁勇看着众人反应,也不由叹息,看来这花钱买平安是古往今来都免不了的啊。 那公公接过地契,这才放下架子,抬眼看了看众人,细声道:“看来黄知县果然是教化有功,你等百姓也识得朝廷威严,倒省了咱家不少事。今次这梁山水泊八百里方圆都归了公田所,这地面之物自然也是公田所的。咱家再给你等三日,三日后公田所当派人接管你等宅子,以便管理附近公田。” 一个乡绅原本便是心如滴血,听到居然还要征收房屋,顿时再撑不住,跪倒在地上,哀求着道:“大人明察,小的世代居住于此,大人今日要征收我等祖宅,岂不是要我等背井离乡。还望大人收回成命啊。” 先前县里公文也没说房屋之事,众人原本以为献出土地,便能保的平安,没想到公田所如此贪得无厌,还想夺众人祖宅。顿时都跪在地上哀求起来。 晁勇见晁盖脸上闪过一丝怒色,赶忙拉着晁盖衣袖在众人后头伏下来。 晁勇还未完全把自己融入这个时代,因此一直当做电视剧一般看着,自然是旁观者清,低声道:“爹爹且息怒,此事并不是没有转圜之地。” 晁盖闻言,诧异道:“勇儿何出此言?” “此事若是和那括田一般不可挽回,先前县里定然会一便通知,也省却不少时间,何必在这里再费口舌。” “那你说他们所为何事?” 晁盖一听也觉有理,看着聪明了许多的儿子,家中田地被括去的悲愤也少了许多。 如今这世道,却是越来越乱了,虽然没了田地,他晁家也还有家财万贯,但这当公的比江湖上落草的还狠毒,动辄谋财害命。若是晁勇一味鲁莽冲动,晁盖还真担心他日后会断送了晁家家业。 “依我看来,他们无非是想诈些钱财,爹爹且试试看。” 晁盖见晁勇说的头头是道,点点头,高声道:“大人若能让我等免了背井离乡之苦,晁盖愿出钱五百贯,请大人另选他处建屋管理。” 众人一听,赶忙也跟着说:“我等愿意出钱。” 那公公听众人哭了一阵,早已不耐,见众人总算醒悟过来,便捏了个兰花指,竖起一根指头,尖声道:“咱家也不是要为难你们,只是这都是公田所规矩,公田管理也需要宅子。只是新建屋子所费颇多,五百贯只怕不够。一千贯,若是你们都能出足一千贯,咱家便替你们担待一二,另选他处建屋。” 彼时,人们对祖产还是比较看重的,且都是安逸惯了的乡下财主,吃了这一堑,也都不再愿意背井离乡去买屋置田,若是去其他地方买了田地,再被括去,岂不冤枉死了。 况且如今道路上也不太平,迁移也不安全。 听的有回旋余地,马上都满口答应。 不过一日,众乡绅便把钱如数交来,好保的宅院平安,也省的节外生枝,再有变化。 晁勇则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每日打熬气力,舞枪使棒。 这日,晁勇正歇凉时,晁盖走来道:“勇儿,以前你常吵闹着要去闯荡江湖,最近怎么不见你说了?” “孩儿以前年轻识浅,以为仗着一把子力气,便可打出偌大名声。现在力气已经胜过爹爹了,只是却很难赢了爹爹,这才知道拳棒的重要。因此这段时日,孩儿一直苦练拳棒,以后也好打出一片名声。” 晁盖见儿子说的头头是道,满意的点头道:“好,这些天爹也一直在注意你。你的拳棒虽只刚刚入门,但加上你这身气力,却也足已自保了。庄上并无甚十分了得的庄客,和他们对练已经没有太大用处。爹有意让你去江湖上走走,拜会各路好汉,一来提高身手,二来也能多结交一些知己兄弟。” 晁勇此时已知自家落草之事多半还会上演,没了土地这大宗收入,庄上又养了许多人,平日吃穿用度便耗费不少钱财。 加之晁盖仗义疏财,远近闻名,平日多有来拜会之人。每次晁盖都会酒肉款待,临走还送上盘缠,可谓开销甚大。 水浒中一起劫生辰纲的白日鼠白胜和黄泥岗下认出晁盖的何清,便都曾来晁盖庄上混过酒饭盘缠。 晁家虽然攒的不少家私,但也禁不起这般折腾。 到了无以为继之时,若有那生辰纲送上门,晁盖仍然免不得去取为己用,之后的结果也多半改变不了。毕竟那许多财物也不好运输,即使官差抓不住白胜也总是有迹可循的。 晁勇想改变那靖康耻,自然也不会提醒晁盖,只是结纳豪杰的步伐却要加快了。 水浒中宋江不就是在江湖上带了很多头领上山,才慢慢架空晁盖,搞得晁盖最后打个曾头市都凑不出一队自己心腹,莫名其妙的死于箭下。 晁勇早想出去结识一些豪杰,也好为日后占山为王、揭竿而起打下基础,只是之前刚刚穿越没有安全感,也缺少一个契机,这次见晁盖主动提起,便也马上道:“爹爹说的是,孩儿也觉得最近拳棒都进步不大了,正想去江湖上走走呢。” “好,那你去和你娘说说,明日便带着晁三在京东各州府走走。晁三打小跟随管家穿州过府,这些年才回到庄上,对各地风情多有了解,带着他方便些。若在江湖上遇到什么棘手之事,我在江湖上还略有薄名,报上我名号,总不至太过难为你。” 第五章 阮氏三雄(上) 次日五更,晁勇起来洗漱罢,便去与父母一起用早饭,其间少不得娘亲何氏淳淳叮嘱。 在何氏不断叮嘱下,一顿早饭,足足吃了半个时辰。 晁盖也叮嘱了几句,见自家夫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插嘴道:“晁三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夫人便放他去吧。” 晁勇也趁机道:“娘亲放心吧,孩儿只在附近走走,快则两月,慢则三月,必然回来。” “好,好。” 何氏见晁盖已经有些不耐烦,这才结束了叮嘱,从丫鬟手里拿来两锭大银塞给晁勇,又转头对门外道:“晁三,你进来。” 晁三在门外听到夫人叫,赶忙背着包裹进来,躬身向主人家问好。 何氏见晁三收拾的十分利落,满意的点点头,道:“晁三,少爷从小不曾离家,出门在外,免不得风餐露宿,你要伺候的少爷周全。凡事先想着少爷,回来我少不了你的赏赐。若是少爷有甚差池,你须逃不过责罚。” 晁三赶忙回道:“是,夫人。” 晁盖却是洒落性子,见不得这等儿女情长场面,挥手道:“好了,夫人,让他们去吧,勇儿也长大成人了,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晁勇见一家之主发话,便也起身告别道:“爹爹,娘亲保重,孩儿这便走了。” 何氏看了眼即将出行的儿子,顿时眼圈一红,两行泪水顺颊而下。 晁勇见状,也知道不是头,再劝慰了一声,便出得院子,两人各提了一根哨棒,便出庄而去。 闯荡的路线,晁勇早已想好,第一站便是梁山泊边的石碣村,一来可以去拜会拜会阮氏三雄,二来也可看看那八百里水泊。 古代自然风景宜人,空气也清新,走在路上也十分清爽。 只是包裹却是不便携带,由于本朝不抑土地兼并,导致无田农民甚多,也使得工商业特别发达,在朝廷赋税大涨同时也出现了一个问题,钱多银少。过去一贯钱能换一两银子,到了现今,两贯才能换得一两银子。朝廷开始铸造“当十钱”后,人们便更不愿意拿银子去换那当十钱了,因此民间流通的大多还是钱币。金银往往都和珠宝一般被人们收藏,有时一两白银能换好几贯铜钱。 至于本朝新出现的纸币,先前只是四川商人发行,叫做交子,后来应用逐渐增多,朝廷便成立了交子务,专管交子发行。前些年又改唤做钱引,虽然携带方便,只是到了近年,国库亏空,朝廷开始滥印钱引,商家便不愿再收钱引,因此钱引的流通反而不如早些年了。 为了让晁勇有仗义疏财的资本,晁盖给了十锭白银。但为了方便平日零用,也给了几贯铜钱。这铜钱却是携带不容易,不仅重,而且占地方。好在一路都是晁三背着,晁勇也只是替他感慨下而已。 一路不过是些田间风光,傍晚时分,便来到石碣村。 这石碣村却是靠湖而建的一个小渔村,放眼望去,尽是些茅草屋,并无甚大户人家。 村中渔民们也尽是穿着些破旧衣服,看到衣着整齐的晁勇二人,都是一副好奇的神色,低声议论着他们为何而来。 晁勇走到一个渔民跟前,拱手问道:“这位大哥,敢问阮氏三雄住在何方?” 那渔民见问的阮氏三雄,脸上顿时收起好奇之色来,躬了躬身子,才道:“两位是找三位大哥啊,只不知二位找的是二哥,还是五哥、七哥?” 看来阮氏三雄在这石碣村也是一霸啊,听得二人问的是阮氏三雄,远处议论的人顿时都不再说话。 “他们不住一处吗?” “二哥在村中居住,五哥和七哥却是在湖中居住。若是找二哥,你们跟着我来便是。” 晁勇拱手道:“有劳了。” 不一时,三人便来到阮小二家。 到的门前,只见枯桩上缆着数只小渔船,篱笆外晒着几张破渔网,依着湖面建了三五间草房。 引路的渔民叫道:“二哥在家么,有村外人找。” 话音刚落,便见一精瘦汉子从屋里走出来,二十四五年龄,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旧衣服,赤着双脚。 引路渔民见阮小二出来,显然不敢多事,躬了躬身,便捺着好奇离开了。 阮小二出来见晁勇二人脸生,拱手作了个揖,不由疑道:“二位小哥眼生的紧,不知找我何事?” 晁勇也拱手还礼,笑道:“我是东溪村晁勇,平日多听的阮氏三雄大名,特来拜会。” 说起东溪村,阮小二脑中迅即出现一个人名,道:“小兄弟莫不是托塔天王晁盖子侄?” “正是家父。” 阮小二听的晁勇是晁盖儿子,赶忙上前两步道:“原来是晁天王公子,天王大名,我等兄弟闻名久矣,只是无缘见面。今日晁勇兄弟来的这边,却要多盘桓几日才好,让我等兄弟一尽地主之谊才是。” 晁盖大名果然不是吹的,晁勇初时也多有不解,以晁盖挥金如土的性格,怎么名声倒不如一个县衙小吏。 如今看来,多半是落草后,少有出征,名头才被宋江抢了。 “但凭哥哥安排。” 阮小二笑了一声,道:“如此,勇哥儿就听我安排,咱们且先去吃几杯再说。” “好,豪杰相会,正要一醉方休。” 晁勇先前大学时便喝惯现代工艺酿造的烈酒,北宋的酒却是纯天然发酵酒,大多只有十几度,喝起来自然也是海量。 阮小二见晁勇性子豪爽,当下便道:“隔湖有几处酒店,我们荡过去,顺路寻着小五、小七,一同去吃酒。你们稍等下,我进屋穿双鞋便来。” 不多时,阮小二便出来,径直带两人来到湖边,在枯桩上解了一只小船,等晁勇主仆上船,小二从水里拔起根竹篙,轻轻一撑,小船便飞也似离开岸边,端的是又快又稳。 不多时,便来到一个水中高埠边,四面团团都是水,只有那高埠上盖了几间草屋,一个汉子正躺在屋前哼着小曲。 看见小二前来,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问道:“二哥何来?” 晁勇定睛望去,只见这阮小五鬓间插朵石榴花,披着领破布背心,露出胸前刺着的一个青郁郁豹子来,样貌却是与小二一般,只是多了些风流气息。 阮小二却不靠岸,只是喊道:“小五,你且撑船去找小七,我带勇哥儿去水阁稍坐,你们快些来。” 阮小五应了声,便也撑了个小船飞也似离去,并不多问。 “莫非小二和小五是一母同胎?” 阮小二笑道:“勇哥儿好眼力,但却不止我和小五,还有小七我们三个正是同胎所生。我们爹爹去世的早,家里又穷苦,长到十几岁还没取个名字。一次老娘患病,听郎中说要吃一种叫“泥里钻”的鲇鱼才能治好。我兄弟三个便冒着严寒,潜入水底各摸来一条鲇鱼。老娘要我们将鱼都秤一秤,结果是一条二斤,一条五斤,一条七斤。老娘就按鱼的重量为我们取名字,因此叫做阮小二、阮小五和阮小七。小七自小便爱泡在水里,却是他水性最好。” 晁勇却不知三人名字原来是这样来的,对三人水性也有了更深的了解,水中抓滑不留丢的鲇鱼,那得是何等的水性。 第六章 阮氏三雄(中) 不过片刻,便来到那水阁酒店前。 阁前荷花红照水,阁后绿柳成荫,水阁上,三俩文人雅士唱和。 晁勇对这古代诗词虽也喜欢,但却没太多研究,况且阮氏三雄都是直爽汉子,酒到酣处,说不来就冒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人多口杂的地方恐怕会惹出什么事端来。做为穿越人士,这点小错误是不应该犯的。 晁勇指着一座从岸边延伸到湖中的水亭,道:“那边凉亭不错,四面临水,又清静,正适合我们畅谈。” 阮小二也是个爽直的人,虽然那边水亭价格要高些,但还是毫不犹豫的道:“好,都依勇哥儿。” 阮小二把船撑到那荷花荡中,缆了船。 三人上到水亭,阮小二道:“勇哥儿是贵客,请勇哥儿上坐。” 晁勇忙拱手道:“二哥年长,还是二哥上坐。” 两人互相谦让一番,还是晁三见晁勇似乎并不愿意坐主位,解围道:“我家少庄主远来是客,不如二哥坐主位,我家少庄主坐客席。” 阮小二见晁勇执意不愿意上坐,也只好如此。 三人坐定,早有眼尖的酒保过来问候。 “有什么新鲜水果、蜜饯,各上四盘,再把最拿手的菜上四样,另外再切四斤上好的羊肉来。即墨老酒先来四斤。” 这水阁酒楼便位于石碣湖上,石碣村的阮氏三雄小二自然认得,不过往日多半是来卖些湖中打捞的鱼虾,偶尔做回客官,也只是在酒楼大堂。 小二原本以为是衣着鲜亮的晁勇请客,才巴巴的跑来伺候,看情形是阮小二做东,为难道:“二哥,这一顿下来,恐怕不下三贯钱。” 阮小二平时也没这般点过菜,原本以为一贯钱足够了,没想到花费这般大,摸了摸怀里刚从家里拿的最后一贯钱,顿时作声不得。 晁勇从袖兜滑出一锭五两银子,扔给小二,笑道:“这顿是我请阮氏三雄,钱先押你那里,最后结算还我便是。” 阮小二忙道:“使不得,勇哥儿远来是客,怎能让勇哥儿破费。小二,快把银子还来,我这里先给你一贯,不足的回头让小五、小七送来便是。” 小二使劲捏了捏手里的银子,对阮小二的话根本没信,谁不知道阮小五、阮小七一有钱便去赌,赢些钱便来酒楼吃喝,何时有过存钱。 虽然有些可惜这个生意要做不成了,但阮小二的话他也不敢当做耳旁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来。 晁勇忙道:“小弟初次登门,却未来得及带甚礼物,怎能再让二哥破费,若让爹爹知道了,恐怕逃不过一顿责罚,二哥便不要再争了。” 阮小二也正愁去哪里寻两贯钱来,听晁勇搬出晁盖来便也就坡下驴。 小二见两人说好,便也飞一般跑去。 两人刚刚坐下,便见两只小船自湖面上箭一般驶来。 人还未到,其中一人已经高声问道:“哥哥却是领了何人,邀我们吃酒。” 晁勇闻声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头戴一顶这日黑箬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精瘦身材,正和那小二、小五一般样貌,只是脸上多了一丝顽皮,应该是阮小七了。 晁勇起身抱了个拳,朗声道:“东溪村晁勇,见过两位哥哥。” 说话间,两只小船距离水阁已经不过丈远。 眼瞅着便要撞上水阁,阮小七却纵身一跳,跳上水亭来,脚下船只在他用力一蹬之下,速度大降,缓缓停到水阁边。 阮小七冲晁勇拱手作见面礼,同时问道:“和晁天王一个村子的?” 阮小二笑道:“勇哥儿正是晁天王独子。” “我说哥哥今日怎这般奢豪,来这水亭宴客。” 说话间,小二已经一手拎着一个食盒,一手抱着一瓮酒过来。 阮小七抢过酒坛,笑道:“居然是即墨老酒,我还是去年大赢一局才喝过一次。小二,快摆下碗来,我先与勇哥儿吃一碗。” 小二刚放下碗,阮小七便迫不及待的拍开泥封,向碗中倒去。 一道棕红色的酒水便射向酒碗,酒水清澈透明,水阁上也顿时飘来一阵芬芳的香气。 不过眨眼功夫,阮小七已经把桌上四个酒碗倒满,并没一滴溅在桌上。 “即墨老酒以上好黄米、黍米为主要原料酿造,到了本朝酿造之法已经在民间广泛传播,不过本店即墨老酒却不是自己酿造,而是从即墨运来,用的仍然是崂山矿泉水,保证原滋原味。” 晁勇对这色香味俱全的古代名酒也有些嘴馋起来,端起一碗酒,道:“小七爽快,小弟先干为敬。” 一饮而尽,只觉味道醇和香甜,其中又略微有些苦,度数也不过和现代啤酒一般。 阮小七见晁勇一口而干,喝一声好,也一口而尽。 这时,阮小五也把船靠岸上的水阁来。 晁勇端起一碗酒递给阮小五道:“五哥,来,我也敬你一碗。” 小五也不客套,接过碗和晁勇一饮而尽。 阮小七看晁勇面不改色的连吃两碗,赞道:“虎父无犬子,勇哥儿够豪爽。” 阮小二见晁勇连吃两碗,赶忙招呼道:“好了,不要那么见外,都坐下吃酒。” 几人坐下,免不得说些久仰大名之话。 一阵客套,熟络了些,便开始谈起江湖上事情。 酒过三巡,晁勇见三人都已喝的半酣,便道:“前些日子,朝廷把这梁山水泊八百里方圆都括做公田,听说百姓凡入湖捕鱼、采藕、割蒲,都要依船只大小课以重税,若有违规犯禁者,则以盗贼论处。三位哥哥可听说了?” 阮小七一拍桌子,怒道:“兄弟休提此事,说来气炸小七的肺。爷爷生长在水泊边,没去找官家要那买路钱,朝廷倒来此撩拨爷爷。” 阮小二也叹了口气,道:“村中已经贴了告示,过几日县里便会派人来收税。先是梁山强人不让去梁山水泊打渔,让我们少了许多收入,现在朝廷又加税,这日子是越来越难捱了。当今朝廷不明,只是诈害百姓,今日一捐,明日一税,这世道太平不了几时了。” 阮小五接口道:“哥哥这话就不对了,这世道早已不太平了,天下三山五岳,何处没有好汉聚众。便是那梁山水泊强人不也聚众数年了吗?” “呸。” 阮小七吐了一口唾沫,道:“他们也算的强人,那白衣秀士王伦不过一个酸秀才,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旱地忽律朱贵武艺也稀松。早先那豹子头林冲没上山之时,他们怎敢不让我们弟兄去那梁山水泊捕鱼。可惜了豹子头林冲,武艺那般了得,却要受那王伦的气。若是梁山换了主人,咱们便去入伙也罢。也过几日那论秤分金银,异样穿绸缎,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岂不快活。我等兄弟空有一身本事,却要受那些贪官污吏欺压。” 阮小七说完,又喝了一口闷酒。 原来近年朝廷苛捐杂税繁重,阮氏兄弟早有意落草,只是听得王伦心胸狭窄,容不得人,才没去入伙。 阮小二扭头见四下并无碍眼之人,这才斥道:“你算甚豪杰,晁天王尚且忍耐,我等如何能与朝廷作对。” 阮小七闻言,眼睛一亮,搭着晁勇肩膀,问道:“勇哥儿,我听说你们东溪村土地也都被括了,你爹就没什么说道?” 晁勇摇头道:“朝廷势大,爹爹也只能忍耐。” 阮小七闻言,顿时没了精神,端起碗,叫道:“干了,这世道不明,还是吃酒痛快。” 第七章 阮氏三雄(下) 晁勇早已推算过时日,林冲去年冬天已经上了梁山,也和青面兽杨志火拼过,想来杨志现在也已经到了北京大名府。那大名府留守梁中书去年送给岳父蔡京的生辰纲,却是走到开德府时便被劫了,今年开德府更是有农民起义,河东则是大寇田虎四处劫掠,生辰纲只能绕道京东东路,正经过济州,晁盖、阮氏三雄现在都没了生活来源,想来到时必然会劫取生辰纲。 晁勇见阮小七无精打采的样子,笑道:“七哥且忍耐,我料定不出三个月,必有转机,之后你我当再不用受那作公的欺压。” 阮小七闻言,顿时又来了劲头,盯着晁勇道:“勇哥儿此言何意?” 晁永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三个月后你等便知道了。只是现在三位哥哥还要多忍耐忍耐才是。” 阮小二闻言,想了想,若有所悟的道:“晁天王若愿带挈我兄弟,只要让人传话来,我三个若不舍得性命相帮时,残酒为誓,教我们都遭横事,恶病临身,死于非命。” “好,到时少不得三位哥哥出力。七哥,我们比比拳脚如何?” 晁勇见三人满口答应,心中之事了却,便也想一试三雄身手。 “好,晁天王当年一双铁拳打遍京东,难逢敌手。虎父无犬子,小七也正想试试勇哥儿手段。” 阮小二也有心看看晁勇武艺,与阮小五把桌子抬到一边,腾出地儿来。 二人走到亭中,拱手作礼,二人略转了两圈,小七便耐不住性子,抢攻起来。晁勇也只是凭着招式周旋,不几合,晁勇便被阮小七一脚踢在胸膛,好在晁勇下盘功夫扎实,退了两步便立住身子,没掉进水里。 晁勇见状,也知道再这样打下去要难堪了。在阮小七抓住晁勇肩膀要摔之时,晁勇身子一扭,抓住小七手腕。 小七用力一夺,却敌不过晁勇神力,赶忙飞起一脚去踢晁勇。刚到半空,却觉手腕剧痛,身上力气已泄了七分。 晁勇双手一紧,便也松开小七,闪身躲过那一脚。 阮小七看着手腕上两道红印,摇头道:“不打了,不打了,勇哥儿神力惊人,跟你比拳脚太吃亏。” 晁勇笑道:“哥哥休怪,小弟幼时不学拳棒,近来才学的几路拳法,拳脚却不是哥哥对手,只好使出力气了。” “哈哈,早就听说晁天王神力惊人,没想到勇哥儿力气也这般惊人。再打下去,小七必然不是敌手。”阮小二笑道。 阮小七却不服道:“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武艺,路上不敢夸口,但在水里,小七敢说第二,还没人敢说第一。” 晁勇也拱手道:“小弟也早听得哥哥水中赤手捉鱼,晁勇却是万万不敢和七哥下水比试的。” 阮小七见晁勇不敢和他下水比试,又怕他不信,想了想道:“勇哥儿稍等,小七下水捉条鱼来下酒。” 说完,脱了背心,纵身一跃便跳入水中,瞬时没了踪影。 晁勇走到亭边,看那阮小七入水处,却是只留下一圈圈涟漪,仿佛方才进入的只是一条鱼般,波澜不惊。 “小七便是这般性子。永哥儿且吃碗酒,少顷,小七定能捉的鱼来。” 阮小二又把桌子搬到中间,晁勇刚刚坐下,气息尚未平稳,便听到“哗啦”一声,阮小七从远处湖面跃了起来,手中正捉着一只尺长金色鲤鱼。 阮小七两腿踏着水浪,如行平地,那水不过到的他肚皮,淹着脐下,不一时便到的跟前,跳上水阁。 “好,三国时,关羽温酒斩华雄,陆上豪杰以他为尊,今天,七哥顷刻捉金鲤,水中豪杰当以七哥为雄。晁勇今日大开眼界,七哥满饮此碗。” 晁勇几时见过这般水性,端起自己酒碗敬给阮小七。 阮小七接过碗得意的喝了,又招呼小二过来取鱼去做。 几人又是一番畅饮,天色渐晚。 阮小二道:“今夜天色晚了,勇哥儿且去我家宿了,明日我等再较量拳脚,同游水泊。” 阮小七见晁勇人物俊俏,言语洒落,性子又豪爽,觉得意气相投,闻言笑道:“二哥家里有嫂子,五哥那里有老娘,勇哥儿去了都不自在。依我看,跟我一起最是妥当。” 阮小二摇头道:“你那里只是个水上窝棚,怎能让勇哥儿住那地方,还是回我那才对。” 晁勇也觉得阮小七说的对,笑道:“小弟却还没在水上住过,二哥那里改日再去,今晚便和七哥同住。” 说完又冲晁三道:“晁三,你去再整治些酒肉,给二哥、五哥带回去,省得二嫂和老娘再起火,晚间我和小七也再吃一回。” 阮小二忙拦住晁三,道:“使不得,使不得,怎能一再让你坏钱。” 晁勇拽住阮小二,给晁三使个眼色,笑道:“二哥切莫见外。” 阮小二还要再说,见晁三已经得空跑了出去,也只好作罢。 阮小五、阮小七这时也才知道做东的却是晁勇。 四人坐不多时,晁三便和小二拎了酒肉过来,那肉却是用荷叶包了,麻绳系着。几人下了船,各自道别,晁勇自跟着阮小七向那芦苇荡里划去。 当此时,岸边垂杨绿柳,湖上鸥鹭翔集,荷花满望,渔歌唱和。 微风吹来,酒意上头,阮小七也唱道:“爷爷生在天地间,不怕朝廷不怕官,水泊撒下罗天网,乌龟王八罩里边。” 晁勇被阮小七豪迈的歌声一激,酒劲上来,也情不自禁把后事的好汉歌大声唱来。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嘿呀依儿呀唉嘿唉嘿依儿呀。” 这等歌词正符合江湖汉子性格,晁勇唱的两遍,阮小七便也跟着吼道:“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 一路走来,尽是芦苇荡,只是这小小石碣湖,便是港汊纵横,芦苇交错,三步一岔口,五步一分道,没划多远,晁勇便感觉分不清方向。 到的芦苇深处,阮小二指着一座芦苇杆搭的水上窝棚,道:“那便是我住的地方,过了今晚,勇哥儿便知道住在这芦苇荡中却是比那陆上要好的多。” 晁勇看去,只见那窝棚只是靠着底下几根木头扎在水里撑着,让人怀疑在屋里动作大点,会不会把屋子弄倒。 不过有阮小七这水中阎罗在,晁勇倒不担心这个问题。 二人上的水屋,又摆开酒肉,趁热吃起来。 夜幕将降之时,一群群飞鸟便都落向那芦苇荡中栖息。 阮小七指着一群通体雪白,颈背细长的飞鸟道:“那是白鹭,其肉最是细嫩。一到晚间,他们便来这芦苇荡中过夜,还有那黄雀、獐鸡、野鸭、大雁。这湖边许多人便靠捉他们贴补家用,夜间进了荡子,只要眼明手快,用手指掐住它们脖子,不让叫出声,便可一只一只捉到手软。芦苇荡中也有许多它们下的蛋,我这还有今日捡的,正好下酒。” 说着,阮小七从墙角拿过一个鱼篓,拿出十几个来放在地上,捡起一个,捏碎倒向嘴里。 晁勇也学着阮小七样子,捡起一个鸟蛋捏碎,却是溅了一脸蛋液,喝到嘴里的还不够润唇。 阮小七看着晁勇狼狈的样子,笑的前仰后合,拍着地面道:“这个却不用着勇哥儿神力。” 晁勇尴尬的跳到小船上,在水里洗了把脸,又捏了几颗,却发现始终不得窍门,便也不学阮小七那般喝法。 二人喝到半夜,阮小七已是不支,喝着喝着身子一歪,便睡了过去。晁勇推了阮小七几把,见他已是毫无知觉,也只好跟着昏昏睡去。 第八章 初识林冲 次日,却是阮小二和阮小五寻来,才唤醒二人。 早晨的湖泊却是另一番美景,朝阳照在微波荡漾的湖面上,显得恬静无比。 昨夜在芦苇丛中过夜的禽鸟,此时早已没了踪影,只剩下一人多高的芦苇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着。 二人起来,用湖水洗了把脸,众人又去水亭吃了早饭,阮小二便要陪晁勇游湖。 阮小七却道:“石碣湖便只是这般大小,勇哥儿昨日也看了大半。咱们不若在这里整治些中午吃的酒肉,去梁山水泊游玩一天,让勇哥儿看看那小洞庭风光。” 阮小二闻言,摇头道:“若是以前,梁山咱们也去的,但现在林冲上了梁山,他却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武艺十分了得。若冲突起来,再不济你我兄弟也可从水里走脱,只怕到时苦了勇哥儿,我兄弟罪过便大了。” 晁勇也想看看梁山水泊地理,而且对自己变态身体也有信心,昨日一番较量,虽然知道自己拳脚功夫还差得远,但他仗着一身神力,感觉也不是全非对手,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若是生死搏斗的话,阮小七多的是手段要他性命。 “二哥,我听得林教头也是豪爽之辈。我等只是游览梁山,想来他不会难为我们。况且,小弟也识得些水性,便是那林冲是陆上猛虎,有三位哥哥这等水中蛟龙帮衬,大可从水中一起走脱。” 阮小二对自己兄弟水性倒是也十分有自信,况且这梁山水泊也十分广大,未必就能撞着那林冲,见晁勇执意要去,便也不再多说。 石碣湖和梁山水泊却是一水相通,从石碣湖出来便进了梁山水泊。 梁山水泊却是比石碣湖阔大了许多,山拍巨浪,水接遥天,夏日时粉荷满地,水鸥翔集,风光宜人,所以有小洞庭的称呼。 靠近梁山脚下却是芦苇丛生,港汊纵横,道路更是难辨。 阮小七放下船桨,指着水泊中央山峰,道:“那边便是梁山,这八百里水泊连着汶水和济水,西边是黄河,东边则是京杭运河。水泊中最大的岛屿便是梁山,有虎头峰、郝山峰、雪山峰、青龙山四座大峰,只有虎头峰山顶开阔平坦,那伙鸟人便在那里扎寨。梁山北坡平缓,景色也好,只是那伙鸟人却在那里设了关卡,我们上不得去。南坡陡峭,雄险严峻,东西两面则多沟壑,不好攀登。不过这水泊中还有许多其他小岛,也有些景色,我们可以去那些小岛看看。” 晁永放眼望去,这梁山山虽不高,但崛起于平原上,显得格外雄浑粗犷,山脉虽不大,却也是峰峦起伏,正能藏得许多兵马。 几人刚靠近梁山水域,早有梁山喽啰看见,从芦苇荡中划出一条小船,喊道:“阮氏兄弟,王头领有令,非我山寨之人不得靠近梁山,免得被做公的看了山寨虚实。你们若是要入伙,我们这便去山上禀报,若是不然,便请回吧。今日正是林冲头领下山了,撞着了须不好看。” 阮小二闻言,喊道:“我弟兄只是去湖中小岛游玩,并非要去梁山。” 阮小七咬牙骂道:“倒让勇哥儿笑话了,以前,他们怎敢正眼觑老爷,现在却拿那林冲诈唬俺们,真是狗仗人势。” 几人绕过梁山喽啰走不多远,便见远处划来几艘小船。 当头一人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手中一柄长矛,生的豹头环眼,燕领虎须,八尺长短身材,三十四五年纪,脸上烫着金印,正是那豹子头林冲。原来今日正巧一队商人经过,林冲领人劫了一半货物,所获颇丰,便也不再劫扰其他过客,领人回山交差。 林冲身后那些梁山喽啰显然也识得这三条水泊中的蛟龙,和林冲窃窃私语着。 “勇哥儿,那为头的便是豹子头林冲。” 阮小七也仍然不紧不慢的划着船,并没躲避的意思。 晁勇闻言,笑道:“既然撞着了,我们便和他见个礼,免得人说我们兄弟怕了他。” 阮小二本有意避开林冲等人,见晁勇这般说,也不好露怯。 等林冲等人到得近前,晁勇抱拳道:“久仰林教头大名,没想今日有缘得会,东溪村晁勇,石碣村阮氏三雄有礼了。” 林冲也让人停下船,抱拳还礼,道:“久仰大名,我也早听得阮氏三雄大名,只是无缘得会。晁勇小哥莫不是托塔天王晁盖族人?” 晁勇点头笑道:“林教头慧眼,正是家父。” 林冲抱拳道:“久闻晁天王仗义疏财,武艺高强,只是无缘拜识。没想到今日有缘在这里撞着晁小哥和阮氏三雄,四位若是无事,何不与林冲上山一叙。” 晁勇正想与这武艺高强的林冲亲近,闻言对阮小二道:“二哥,林教头既然出言相邀,我们便随他上山一叙如何?” 阮小二这两日见晁勇虽小,但言语洒落,为人仗义疏财,又言及三月后能改变他们生活,早有跟随之意,料想堂堂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也不会赚他们上山下手,当下笑道:“全凭勇哥儿做主。” 晁勇闻言,便也道:“林教头相邀,敢不从命。” 当下,两队人并作一处,上的金沙滩来。 晁勇看岸上时,两边都是合抱的大树,半山里一座断金亭子。再转将过来,见座大关。关前摆着刀枪剑戟,弓弩戈矛,四边都是擂木炮石。便是白日,关门也是紧闭,显然守卫甚严。 众人刚走到关前,便听得关上喽啰喊道:“林头领带着何人?” 林冲道:“快快开关,这四位是东溪村托塔天王之子晁勇和阮氏三雄,今日在水泊遇着四位豪杰,林冲邀他们上山一叙。” 那喽啰却不开关,只是喊道:“林教头稍等,容我们禀了王头领,才敢放行。” 林冲入伙以来,还是第一次带人上山,没想到却被人拦在关外。看着关上喽啰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不由脸色铁青。 阮小七愤愤不平的道:“林教头好歹是个山寨头领,带几个人上山都做不得主,在这山寨有甚快活。” 阮小二见阮小七如此口无遮拦,赶忙扯了下阮小七袖子。 阮小七却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甩开阮小二,道:“哥哥不要拦我,让我说完,以林教头武艺,到哪做不得个山寨之主,何苦在这受气。” 林冲脸上也是闪过几丝挣扎,半晌才道:“说来惭愧,林冲犯下弥天大罪,能有一处地方容身已是不易。” 晁勇深恐阮小七再说出什么冒犯林冲的话,赶忙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七莫要多说了。” 喽啰报到聚义厅时,白衣秀士王伦正和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吃酒,听到林冲带人上山,顿时顾不得吃酒,商议起来。 林冲当初入伙时,虽有柴进保举信,但王伦惧他曾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并不愿让他入伙,后来还是众人劝谏,才勉强让林冲纳了投名状,做了个四头领。 王伦、杜迁、宋万虽然没有几分本事,却仗着资历老,排位都在林冲之上。三人见过林冲和青面兽杨志的打斗后,对林冲武艺更是惊惧,只能暗自防备,生恐他要夺寨主之位。 杜迁想了想,道:“那晁勇没听说过,阮氏三雄却是水中蛟龙,也使得好拳脚,石碣村渔民以他们为首,先前林冲未上山前,便对山寨多有出言不逊,今天和林冲一起上山,只怕来意不善。” 王伦点头道:“我也听说这阮氏兄弟对我们多有不敬,难不成林冲引他们上山来夺我们位置。” 宋万却道:“我听得朝廷把这梁山水泊括了,凡是入泊营生,都得交重税,他们莫不是来入伙。” 王伦闻言,摇头道:“先前林冲上山时,我便不想留他,只为他武艺高强,我三人压不住他,却是看在柴大官人面上,才让他坐了把交椅。若是再让他引的阮氏三雄上山,这山寨以后便由不得我们了。两位兄弟跟我走,若是他们要入伙时,断不能容纳。” 主意已定,王伦三人又召集一班心腹喽啰,一番吩咐,这才出关迎接。 第九章 义不容辞 “吱,吱” 在几个梁山喽啰费力的拉扯下,关门缓缓打开。 此时众人上山已经足有一炷香时间,中间阮小七几次喊着要下山,都被晁勇劝住,林冲面上也是越来越难看。 从关里走出的王伦见的几人神色,更是暗自警惕,一面低声吩咐杜迁、宋万小心,一面笑脸迎道:“久仰阮氏三雄大名,今日且喜光临草寨。” 阮小二抱拳道:“王头领大名,我兄弟也如雷贯耳。今日我兄弟却是陪勇哥儿游水泊时,撞着林头领,这才上山一叙。” 阮小五和晁勇也抱拳,点头致意。 阮小七却是冷哼一声,扭头不理王伦。 “找死。” 梁山上下没想到阮小七在梁山尚且如此猖狂,几个王伦心腹便要上前动手。 “不得无礼。” 王伦听得几人不是来入伙,又畏惧林冲武艺,便也不想挑起冲突,止住几个要动手的手下,笑道:“几位好汉来访,小寨蓬荜生辉,小可这便吩咐喽啰整治酒菜,大家往聚义厅一叙,如何?” 晁勇上山却是为了和林冲结交,却不想和迟早要站到对立面的王伦扯上什么关系,免得到时不好下手,忙道:“山寨事多,我们便不打搅王头领了,我等与林教头吃些酒,便下山。” 王伦此时才看出四人中为头的仿佛是这十七八岁的少年,打量了晁勇一眼,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扰你们了。” 说完便带着众人向寨里走去。 王伦试探过后,后面便也再没遇到阻拦,又过了两座关隘,晁勇几人方才到的大寨门口。 只见这大寨四面高山,三关雄壮,团团围定,端的是易守难攻。中间里镜面也似一片平地,可方三五百丈;正中是那聚义厅,两边都是耳房。 林冲吩咐小喽啰自去交了今日所劫财物,自己带着晁勇几人来到院子。 也不用林冲张罗,晁三把自带的酒肉在院中石桌上摆开,几人便吃起酒来。 几人正吃酒间,却见一人在院外一棵树后探头探脑张望。 阮小七先前早憋了一肚子气,这时再也忍耐不住,问道:“林教头,那是何人,这般防贼似的看着我们。” 林冲喝了碗酒,闷声道:“是王伦心腹,必然是那厮不放心我们,派人来监视。” “啪” 阮小七拍桌骂道:“也太欺负人了,那斯不过一个落地秀才,又没甚本事,更无容人之量。教头既然过的不痛快,又何必留在这里受气?” 林冲摇头道:“林冲在东京时被高俅那奸贼陷害,刺配沧州。高俅奸贼仍不放过,又派人烧了大军草料场,要置我于死地。林冲索性便杀了三名高俅爪牙,犯下弥天大罪,无处容身,幸得柴大官人相荐,才来这梁山入伙。怎晓得王伦心胸狭窄,容不得人,这梁山也不是容身之处。只是这茫茫天下,林冲一犯罪之身,又有何处可容身?” 阮小七笑道:“以林头领武艺,哪里夺不得一个山头,又何需受他人鸟气。” 林冲显然早已想过,闻言道:“一者我来梁山是柴大官人所荐,我若转投他处,他面上需不好看。二者林冲是高俅那厮心腹大患,他又掌管天下兵马。若是小寨安身,他必派兵围剿,平添许多亡魂,林冲心下也难安。” 晁勇也有些想不通林冲为何在梁山忍气吞声,却没想到林冲有这般义气和宅心仁厚,起身作揖道:“早听得林头领十分豪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且受晁勇一拜。” 林冲赶忙起身,回了一礼道:“晁天王仗义疏财,声名远扬,林冲早想去拜会,只是戴罪之身,怕给晁天王添麻烦,才一直未行。” 日后一百零八豪杰齐聚,林冲武艺排名也是靠前的,又是军中出身,马上功夫了得,可谓大将之才,晁勇自然十分上心,又晓得林冲日后派人接引妻子之时,妻子已经自尽,便出言提醒道:“先前我也听得林教头被陷害之事,如今教头在梁山安身,虽不十分如意,总也可以生活,只不知有嫂嫂消息没?” 说起张氏,林冲脸上顿时浮起痛苦的神色,黯然道:“先前林冲被冤屈,刺配沧州,朝不保夕,恐误了她青春,临走写下休书,容她另嫁,之后却没了消息,现下也不知道如何了。” “先前高衙内几番威逼,嫂嫂都不从,可见是贞烈之人,怎会改嫁他人。林教头刺配后,高俅那厮又派人追杀,想来是那高衙内贼心不死,但嫂嫂那里又不从,因此高衙内才派人暗算哥哥,想以此绝了嫂嫂后路。不想哥哥武艺高强,反而杀了那几个暗算的狗贼,只怕那高衙内仍然步步紧逼,事急了,嫂嫂怕不寻了短见。” 林冲也想过此事,只是尽往好处想,此时听得晁勇说起,才恍然大悟,苦道:“啊呀,险些误了娘子性命。林冲先前也想到她会等我,只是这王伦心术不定,林冲在这里也不如意。想着日后有了好落脚处,再去接她来完聚。却没想到这情节,勇哥儿说的极是。岳丈是高俅管下,我又写了休书,若是高俅说起前事,必然不好推却。逼得紧了,娘子性命休矣。不行,我得去救娘子。” 说着,林冲再也坐不住,起身便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又道:“林冲面上有金印,不能够去东京,这山上也无甚心腹,却怎生才能救得娘子?” “噗” 想到昔日恩爱,林冲一口热血涌上喉头,喷了出来。 晁勇原本只是出言提醒,没想到却让林冲吐血,赶忙起身扶住林冲,道:“哥哥莫急,哥哥若是信得过小弟,小弟便替哥哥去东京走一遭,便是拼的性命,也让哥哥和嫂嫂团聚。” 林冲此时已是五内俱焚,心如死灰,听得晁勇之言,倒头便拜道:“勇哥儿高义,无论勇哥儿成败,林冲都铭感五内,日后但有用得着林冲的地方,敢不赴汤蹈火。” 晁勇也是洒落之人,点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哥哥便修书一封,我好取信嫂嫂。拿了书信,小弟便下山直奔东京,便是舍了这条命,也护的嫂嫂周全。” 林冲平素也好结交好友,先前刺配,高衙内买通押送的公人,要害他性命,便是被鲁智深所救。没想到还能碰到一个只为了第一次见的朋友便两肋插刀的朋友,忍不住赞道:“你我一面之缘,勇哥儿便远赴千里,舍身犯险,端的是义气过人。林冲命途虽然坎坷,却总能碰到可以性命相托的朋友,何其幸也。勇哥儿稍等,林冲这便修书,待的勇哥儿回来,林冲再拜谢。” 当下林冲返屋,没几时,便拿了一封书信和一个包裹出来。 “此去东京,路途遥远,多有花销。林冲不能陪勇哥儿同去,只能包一些金银,给勇哥儿路上使用。” 晁勇只接过书信,推辞道:“林教头新来山上,人生地不熟,正是用钱时候。金银小弟自有,带多了也多有不便。小弟这便下山,待回来再和哥哥吃酒。” 林冲推让再三,见晁勇不收,也只好亲自送众人下山。 五人撑船出的水泊,阮小七道:“林教头是个好汉子,为他走一趟东京也值得。只是东京却是遍地都是做公的,高俅又是大官,勇哥儿此去正是虎口拔牙。小七愿一同前去,若是打将起来,也帮勇哥儿杀的几人。” 若是石秀,晁勇便毫不犹豫的带了,阮小七他是万万不敢带的,虽然他不是李逵那般的惹祸精,但阮小七性子直爽,也说不定啥时候就惹出事了,这一趟又关系林冲终身幸福,晁勇也不敢大意。 “此事只能智取,七哥性子耿直,只怕闹出事来,反坏了林家嫂嫂性命。三位哥哥且等候几时,不出三月我爹必会派人来请三位哥哥,做番大事。” 阮小二也知道自家兄弟性格,闻言道:“那我们兄弟便祝勇哥儿马到功成,回来之后定要去石碣村和我兄弟一聚。” 晁勇拿出几锭银子,塞给小二道:“公田所加了赋税,以后日子怕是难捱。这几锭银子二哥收起来,赡养老娘和妻儿。” 说完便跳上岸,拱手道:“三位哥哥,后会有期了。” 阮小二跳上岸,想要还银子时,晁勇已经带着晁三走远,也只好作罢。 “勇哥儿端的义气,这一去恐怕不下于深入虎穴,只愿他能平安回来。”阮小五看着义无反顾而去的晁勇,叹道。 阮小二笑道:“便是这等气概,才值得我们投奔,只要晁天王传个信,咱们便去东溪村。勇哥儿吉人天相,我们安心回去等着便是。” 第十章 济州马市 别了阮氏三雄,走了一段,晁勇才想起自己只是知道个大概方向,却不知道如何走,只好问道:“此去东京,有多少里路?” 晁三摇头道:“我也只是对这京东地面熟悉,东京却是没去过,只是听人说有千里左右。” 若是步行千里,那来回怎么也得二十日,却是要误了自己泰安州之事。 “哪里可以买的快马?” “少庄主,慢说快马,便是驽马都不是时时能买到。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割给辽狗,西夏又反了后,大宋便没了养马的地方。朝廷马军五人都未必有一马。济州马市上平日也只是一些蠢驴笨骡,马匹却是很少的。只有遇到有马贩从北边偷贩过来时,才有马卖,不过好马也多被沿途北边州府买走,咱们京东却是罕见好马。庄主那匹乌骓马却是费了好多功夫,走了十几遭济州才买到,少庄主要骑马,不如我们回庄去取,省的白走一趟。” 晁勇以前也知道宋朝少马,没想到连马市都这样萧条,想了想,回到庄中,若是让娘亲知道要去东京虎口拔牙,怕是难以成行,只好道:“反正我们要向南,便去济州碰碰运气,便是买的两匹驽马也好。实在不行,便在沿途州府边走边买。” 一路无话,次日晌午两人便到的济州城,这马市却在城外,远远便听得马嘶驴叫。 晁三虽然走南闯北惯了,但毕竟少年人心性,听得马嘶声,雀跃道:“少庄主好运道,听这马嘶声,必然是北地好马,而且数量还不少,这遭却是来着了。” 晁勇也是十分高兴,若是能买的一匹好马,东京之行便快捷多了,同时也可早些培养默契,日后上阵也有一个好帮手。 两人快走几步,来到马市,顾不得刺鼻的骚臭,走到那人头攒动处。 “好久没见这么神骏的马了,只是要价却是高了些。” “是啊,寻常马也只二十贯一匹,那涿州人却开价五十贯,不过倒是物有所值,这些马却是少有的神骏。他们又是提着脑袋,从契丹贩来,要价高些也难免。” 为了保持战场上的优势,辽国禁止向宋朝贩运战马,而宋朝则对跨境马贩优渥有加,不但对贩运的马匹不收税,马贩捎带贩运的其他物品,边关士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鼓励他们往宋朝贩马。 费了一阵劲,两人才挤到前面。只见十来匹好马正栓在那里,青骢、紫骝、赤兔、乌骓、黄骠,其中好几匹都不逊于晁盖那匹。 晁勇只看了一眼,便相中其中一匹乌骓马,那马通体黑缎子一般,油光放亮,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站立时别的马也都让出那马一头距离来,仿佛领头的一般。 晁三则看中一匹黄骠马,虽然不如那匹乌骓马雄骏,但也是难得的好马。 两人挑好马,晁三便开口道:“那匹乌骓和黄骠卖多少钱?” 马贩操着一口北地口音,道:“这匹乌骓马是头马,便是在北地,也可以说是千里挑一的好马。实要一百贯,其余马都是五十贯。” 晁三道:“平日北地好马也只卖三十贯,你们开价太高了吧?” “客官有所不知,现在辽国和大金战事吃紧,国内都严禁贩运马匹了,到处都是盘查的士兵,我们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走这一遭,回去还得躲避一阵子,不得不要高价。而且这批马都是百里挑一,便是在辽国也是上好战马。” “话虽如此,要价还是高了些,两匹马一百贯。” 马贩显然也很想做成这笔生意,毕竟远路而来,盘缠已经用尽,人马都得吃喝。考虑了一下,道:“客人稍等,此事还得我家大哥做主。” 说完,便跑向远处凉棚。不多时,便见他跟着一个赤发黄须的人走了出来。 晁勇细看那人,虽是骨瘦形粗,却也一表非俗。倒想起梁山一人来,金毛犬段景住,便是那引得晁盖打曾头市,中箭而死的罪魁祸首。 在马贩带领下,段景住走到二人跟前,抱拳道:“二位公子有礼了,我等这趟确实是不容易,若是往日,确实是三十贯的价格。但现在辽国境内盘查的紧,我等一路抄小道,途中还是碰到一次契丹人盘查,一个兄弟舍命去缠住契丹人,我们才得以走脱。我看二位也是诚心买马,二位若是能出一百二十贯,那两匹马便是你们的了,不然我等宁愿把马送到东溪村晁天王府上碰碰运气,我刚听得他是爱走马舞枪之人,又仗义疏财,先前经常来这马市看马。” 晁三闻言,得意的笑道:“那你却省去跑远路了,晁天王正是我家庄主,这便是我家少庄主。” 段景住早看出晁三不过是一个仆从,晁勇才是掏钱的主儿,却没想到晁勇却是晁天王公子,赶忙抱拳道:“倒让少庄主笑话了,段景住有眼不识泰山,段景住初来济州地面,还未来得及去天王庄上拜会,还请少庄主海涵。这马今日遇得明主了,小人也不多要了,一百贯,两匹马都归少庄主了。” 江湖上的生意人到了济州,一般都会去晁盖庄上投贴,换取晁盖的印记,以保证在济州没有地痞无赖骚扰。 这倒不是强迫的事情,全凭双方自愿,做生意的花些钱省去很多麻烦,地方上的闲汉没钱了也可以去晁盖庄上领取一些,也不用去骚扰商户,与官府来说也省了很多麻烦,可以说是古代的潜规则。 晁勇也多少知道一些内情,知道段景住又多让二十两是交保护费的意思,摇头道:“你们也是刀口上的营生,这次又折了一个兄弟,拜帖便免了,便依你先前之言,我出一百二十贯买下这两匹马。晁三,拿钱。” 段景住还想推辞,见晁勇真没收例子钱的意思,这才安心收下,抱拳道:“少庄主慷慨,我替手下众兄弟谢过少庄主。少庄主若不嫌弃,我便让人把原有马具也安了。” 晁勇买马正是要派上用场,也没那么多讲究,闻言笑道:“那便多谢段家哥哥了,无以为敬,小弟请哥哥吃几杯酒如何?” 段景住略作犹豫,看了看围着的人群,想来开了头,剩下的应该也不愁卖,而且晁天王名震京东,与晁勇攀上交情,日后行走京东也方便许多。 想及此,段景住叫来一个马贩,略作吩咐,便和晁勇进城吃酒。 晁三对济州却是熟悉,领着两人找了个大酒楼落座,几碗酒下肚,两人也觉没了那许多生分。 晁勇道:“不知哥哥一向在何处贩马?” “说来不怕笑话,我们兄弟却与寻常马贩不一样。我等所贩马匹都是从契丹人马场偷盗的好马。之后一路往南,若是契丹人查的紧了,便会通牒河北查捕。咱们便贩到京东来,若是查的不严,便在河北卖了。不是咱夸口,这相马、驯马的手段,我不输那些马背上长大的契丹人,因此才敢去虎口拔牙,这份买卖在北边也是独一份。” 几碗酒下肚,段景住也发现晁勇全无他以前所见各地豪强公子架子,对他这等江湖草莽也是礼贤下士,便也实话实说。 “哥哥,好本事,好胆略。晁勇敬你一碗。” 晁盖仗义疏财,赫赫威名也是一双拳头打出来的,可说威震京东,因此江湖上的朋友也都愿意去他那里拜帖,换取他在京东的保护,可说是江湖大豪了。而飞檐走壁、跳篱骗马的勾当却是江湖上下九流,最是遭人看不起,因此段景住也不敢主动去晁盖那里拜帖,生怕惹晁盖不快。 听得晁勇夸赞,段景住受宠若惊的举起碗,一饮而尽,道:“微末伎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小弟一路南来,听得江湖上人都说这京东有个仗义疏财的晁天王,一双铁拳打遍京东无敌手。还有个及时雨宋公明,专救人危急,可惜却屈在官衙做个小吏。” 水浒中段景住多少有些与宋江合谋害死晁盖之嫌,晁勇却不想与段景住说宋江,笑道:“人各有志吧,先前小弟听得辽国正和什么金国大战,却不知现下如何了?” “那金国是北边女直人建立的,首领叫完颜阿骨打,开始军队不过两千五百人,之后却是越打越多,攻占了许多地方,在护步达冈,用两万军队大败辽国七十万大军。因此有女直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之说。经此一役,辽国精锐尽丧,便再没了进攻之力,只是分兵把守要害地方。金国却是愈发兵强马壮,这几年几乎攻占了辽西地区。我在北边见过一次女直人,生性野蛮难驯,战斗起来舍生忘死,经常带伤酣战,恐怕用不了多久,宋朝北边便又换了一个虎狼之邦了。” 晁勇原本以为段景住只是熟悉北边地理,又能贩来宋朝紧缺的战马,没想到他还有这般见识。 “哥哥说的是,契丹人建国已久,向往我朝繁华,学我汉人礼制文化,野性却是去了不少,这些年边疆也平静了许多。若是换成那金国,边疆之人恐怕又多苦难了。可惜那些高居朝堂之人眼界反不如你我,定下那联金灭辽的计策,还妄想借势收回燕云十六州,却不知以后会失去更多,正是驱虎吞狼,久后必受其害。” 段景住也有些惊愕的看着晁永,自己是见过女直人的凶残,才晓得留着辽国好处。没想到这十七八岁的晁勇,只是凭着听闻,便推测出这许多来。不过联金灭辽的事情更让他惊愕,没想到人才济济的宋国,居然会定下如此不顾后果的计策。 段景住知道女直人视人命如草芥,辽国被灭也是几年的事,不愿把生死交给女直人,已有意搬到宋国来,却没想到宋国居然想和金国结盟攻打辽国。金国打辽国势如破竹,往日宋国与辽国交战都是败多胜少,到时金国不免看破宋国虚实,必然生出觊觎之心。 “宋国要与金国结盟攻打辽国?” 海上之盟却是晁勇从后世历史中得知,现在两国应该已经开始接触,还没正式结盟。宋朝民间议政相对自由,但因为晁盖庄上都是江湖人物,朝堂政事却是很少有人关心,因此晁勇也不知道这结盟之事是否已经传播开来。 晁勇故作神秘的笑道:“一年半载必然结盟,到时你便知道了。” 段景住见晁勇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问。不过他已准备南迁,又见晁勇见识匪浅,路子似乎也十分广,更是有心结交,言谈中多有奉承之意。 晁勇又吃了几碗,道:“小弟却是爱马,也愿意高价收购一些马,只是这一次出门却是有事要办,身上也没带的许多钱财,不然便把哥哥这批马全买下了。三月后,不论哥哥从北边贩多少马来,小弟都愿以五十贯一匹的价格买下,你看如何?” 段景住更觉得晁勇路子广了,结交之心也更加坚定,笑道:“勇哥儿省了我们再到处奔波贩卖,我也不能不识趣。日后若是弄得马匹,一定全部送来,不论路途多么艰难,价格便按市价,一匹三十贯。” 晁勇拿出一个刻着晁字铜牌,笑道:“这是我爹爹的号牌,哥哥拿着在京东地面行走也方便些。” 段景住经常行走江湖,对晁盖印记也听说过。江湖拜帖换的是木制令牌,上面写有日期,过期则作废。晁盖手下行走江湖持有的是铁牌,铜牌却是代表着晁盖本人。 段景住见晁勇拿出的居然是晁盖铜牌,不由惊道:“天王铜牌,小弟却不敢擅用,还请勇哥儿收好。” 晁勇拉过段景住的手,把铜牌放到段景住手里,笑道:“你我一见如故,哥哥收着便是。” 段景住行走江湖多年,何曾被人如此厚待过,看着礼贤下士的晁勇,也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 第十一章 初进东京 晁勇魂穿千年后,每日学习拳脚之余也勤练马术,虽然不能说弓马娴熟,但骑马奔驰已是不成问题。 济州别了段景住,两人快马加鞭,第三日,早到的东京城外。 东京汴梁城可说是当时世界上最庞大的城池,远在数里外,晁勇二人便看到高耸的城墙。 到的近处,十余丈宽的“护龙河”,更是把城池严密保护起来,若是收起吊桥,不知多少尸体才能填平这十几丈宽的护龙河。 十丈高的城墙,如果没有准备充足的攻城器械,即使到的城下恐怕也只能望城兴叹了。 十二座城门中,除南薰门等四座正门因通御路而属直门两重之外,其余更是瓮城三层,屈曲开门。而城墙也分了三重。 端的是易守难攻,日后金兵围城时,若不是宋徽宗寄希望于莫须有的“神兵”破敌,金兵想攻下这汴京只怕也是白日说梦。 二人进的城,更见汴京繁华,街道两边尽是商贩,各种方言吆喝贩卖声此起彼伏。 走不几步,一个小二便迎上前道:“两位客官可要住宿,小店正有上好房间,马匹也有马夫专门照料。两位客官要不去看看,不满意了可以大耳光子打小的。” 晁勇见这小二机灵,这客栈又在城门口,便也点头让他头前带路。 小二见晁勇点头,赶忙接过马缰绳,带着两人去客栈。 这客栈也算干净,晁勇看了看,便在这边安顿下来。 晁勇在客栈和小二把林府地址打听的仔细,这才与晁三走出客栈,分头而去。 晁勇按着小二说的路径,又问了两个人,便来到巷口,见有两个闲汉在巷子里左右徘徊,略作打量,便又返回客栈。晁三也租好车回来,俩人便在客栈养精蓄锐,连日赶路,便是晁勇也觉有些疲乏了。 夜色早降,汴京城内却是灯火点缀,灯火阑珊处隐约可闻靡靡之音,不少文人士子都出来寻花问柳。 有宋以来,士大夫便不以挟妓为耻,反以为是名士风流,因此流连烟花之地的不乏当朝名人。 当然大多数人对这种生活只能向往,他们需要更多考虑的是如何糊口,晚间没有别的不花钱的娱乐,早早便都歇了,也少烧些灯火。因此四下更多的还是夜色和宁静。 林府内,自林冲被刺配后,张氏整日便是以泪洗面,虽说当初林冲写了休书,但她并未回娘家居住。 林冲也没有兄弟姊妹亲族,因此也没人来赶她。 女使锦儿看着日渐消瘦的夫人,劝道:“夫人,早些睡吧。主人武艺高强,一定不会遭了高衙内毒手。” “官人是武艺高强,只是那陆虞候奸诈无比,怕官人不小心遭了不测,不然高衙内那厮也不会说官人早已被他结果了。眼看高衙内限定的时日就要到了,还一直没有官人书信,怕是真遭了不幸。若是再过几日,还没官人音信,高衙内便要来强娶了。我没能为官人留后,已是不孝,又怎能再对不起官人。到时只有随官人共赴九泉之下,才能保的清白了。” 锦儿闻言,哭道:“夫人若是去了,留锦儿孤零零一个在这世上,如何过活。” 说到凄凉处,主仆俩不由抱头哭起来。 正哭间,却听得窗外有人低声道:“嫂嫂开门,小弟有林教头书信送上。” 自从林冲刺配后,林府便没有了男人,两人听得院里突然传来男人声音,初时吓了一跳。待听得送来林冲书信,顿时顾不得害怕,跑来开门。 原来晁勇等到夜深,便从酒店跳了出来,一路避过巡夜更夫,到的林冲宅子后边巷子。 自林冲刺配后,高衙内便派人盯着林府,以防张氏她们逃了,只是盯了数月,见张氏并没甚出逃的迹象,盯梢的人便也没了防范之心,每日只是来走个过场,一到晚间便都躲去睡觉了。因此晁勇得已轻松的潜入林府。 晁勇听得屋里人慌乱的脚步,也知道张氏对林冲有多么的望眼欲穿了。 张氏开门,便迫不及待道:“官人书信在哪?” 程朱理学是到了南宋后期才逐渐被统治者接受和推崇,此时宋朝穿衣还延续着大唐风格,女子多上襦下裙,襦领低开,露着抹胸,正是粉胸半掩疑暗雪,虽然没有唐装那般诱人,但也别有一番景色。 张氏今日上身穿了一件红襦,下身一件粉色裙子,一搭白色的抹胸十分显眼,大概是刚才和侍女抱头痛哭时,弄乱了衣裳,胸前雪白的乳肉倒有大半露在外头。 晁勇也是成年人了,看着眼前汹涌波涛,也不禁吞了口口水。不过想起眼前之人是林冲妻子,便也收起心中绮念。 对眼前憔悴的妇人,晁勇也是大为敬佩,若不是自己来搭救,恐怕张氏便如水浒中一般,被高太尉威逼自缢身死了,如此忠贞的女子也算难得,晁勇此来一为林冲义气,二来心下也不忍张氏身死。 晁勇看到张氏期待的眼神,赶忙掏出书信,递给张氏。 张氏接过书信,借着屋里灯光看封面正是自家相公字迹,这才对晁勇盈盈一福,道:“失礼了,快里边请。” 进的屋里,张氏让晁勇坐了,便迫不及待拆开书信看起来,看到林冲刺配沧州后又被追杀,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 看罢书信,给晁勇下跪叩头道:“多谢恩人传信,让小妇人知道相公消息。” 晁勇赶忙扶起张氏,道:“我素仰慕林教头武艺为人,该当效力,不值得嫂嫂这般。哥哥在信中想来说清楚了,小弟这次来正是要护送嫂嫂去与哥哥团聚。” 张氏闻言,毫不犹豫道:“这家里也没什么要紧的,我随时可随恩人走。只是高衙内却是派人日夜守着,怕不好脱身。” 晁勇道:“现在高衙内防范应该松了,先前我来时,便没见有人盯梢。嫂嫂今夜便收拾些细软,明日一早,我便带马车来接嫂嫂,到时还是从里面插了门,等他们发现时,我们早已走远。” 张氏见晁勇早已考虑的十分周全,也不由大喜,只是旋又道:“我爹还在东京,若是我们走了,只怕高俅不放过他。” 晁勇闻言,道:“嫂嫂给伯父写封书信请他出城相会,明日一早,我让家丁传信给伯父,咱们在城外十里处相见,到时一起去寻林教头。” “恩人大德,小妇人没齿难忘。” 当下,张氏书信一封,晁勇拿了便又趁夜潜回酒店。 次日天一亮,晁勇便带着马车来到林府巷子,果然昨日盯梢的俩人还未出来。张氏早已收拾了细软,两人上了马车,晁勇又翻墙进了院里,从里面插好门。 几人出城走不多远,晁三便带着张教头骑马赶来。 晁勇与张教头见过礼,张教头道:“小女信中却是没说清楚我那贤婿在何方,小哥可告老朽个明白。” 晁勇知道此事瞒不过张教头,张氏又忠贞不二,便也直言相告道:“林教头在梁山暂居,城内耳目众多,怕走了消息,因此不敢说,张教头休怪。” 张氏昨晚从书信中已然知道自家相公下落,心中也有些担心父亲不愿意落草,因此书信中只请父亲今日千万要出城相会。 见他问起,张氏看着父亲,决然道:“父亲,女儿生是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宁死也不会嫁给那高衙内。” 张教头看着从小便倔强的女儿,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叹了口气,道:“我早猜到了,他能从高俅爪牙手中保的性命,少不得又杀了人,再次犯下弥天大罪,哪里又能容得他。我只你这一个女儿,怎能把你逼上绝路,事到如今,也只好跟你们落草了。” 说完又对晁勇抱拳道:“有劳小兄弟了,我们这一走,高俅不会大张旗鼓捉拿小女,多半以逃军名义缉拿我。好在现在逃军很多,各州府也不会下大力气捉拿。咱们今日多走一程,出了东京地界,应该便没事了。” 晁勇见张教头利索同意去梁山,也省了一番早已想好的话语。 当下一行人快马加鞭,中午也不停歇,一路往梁山走来。 东京城内高衙内派到林府盯梢的帮闲却是日上三竿时,才来到巷口,见林府还是从内插着门,便在巷口坐了一日。林冲被刺配后,张氏为防高衙内纠缠便很少出门,平日也只是需要买些东西时,锦儿才出去,一两日不出门也不稀奇。却是张教头一连两日没有去应卯,让高俅觉得不对,派人去查看时才发现父女二人都已没了踪影。 林冲被刺配后,高衙内便要强抢张氏为妾。 只是高俅这升官之路走的却是终南捷径,在军中威望不足,只有少数逢迎拍马的将官拜在他门下,反不如宦官童贯势力大。而张教头在军中数十年,与众多将官都有交情,因此高俅是真心想和张教头做个亲家,好增强他在军中的话语权。这才有了半年之约,半年之内高衙内不去骚扰张氏,但是半年后还无林冲音信,到时便要娶张氏为妾。 张教头反抗不了,只能先应下来,捱过一时是一时。 花花太岁高衙内虽然这半年也没少寻花问柳,但是那张氏却是藏在他心里的猫儿一般,一直挠他。越是得不到,便越觉心动,加之又费了许多心里,更是左思右盼,眼见得半年之期要到了,这几日也无心再去寻花问柳,只等着到时一亲芳泽。 突然听帮闲说张氏妇女都跑了,顿时如丧了爹娘一般,跑到高俅那好一番哭闹,怪高俅要许下半年之约。 被高衙内一闹,高俅也是好生没面子,当即押下文书,让各州府捉拿逃军张教头。 第十二章 泰安相扑 晁勇一行人也没刻意躲避,只是都戴了一顶遮阳帽。沿路偶有盘查,见他们一行人鲜衣怒马,也并不敢细致询问,因此一路有惊无险。 石碣村路远,张氏父女又连日车马劳顿,因此晁勇便也不去找阮氏三雄,径直带他们来到李家道口旱地忽律朱贵酒店。 几人拴了车马,进的酒店,早有酒保过来看座。 朱贵在柜台后见这几人有老有小,又带着女眷,鲜衣怒马的,正考虑如何下手,夺钱财和马匹时,却见其中一个少年向酒保道:“在下东溪村晁勇,敢问旱地忽律朱头领可在?” 朱贵是梁山耳目,前段时间林冲引着东溪村晁勇和石碣村阮氏三雄上山吃酒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更知道暗地里王伦大头领对林冲更加提防。 朱贵是一心想让梁山壮大的,当初林冲上山时,便是朱贵出言相劝才让王伦留下林冲,在王伦和林冲之间也是更偏向林冲。 此时听这少年是晁勇,忙出来道:“原来是晁勇兄弟,在下便是朱贵。” 晁勇见这朱贵身材长大,相貌魁宏,倒也不失为一好汉,比那杜迁、宋万强了许多,当下给朱贵介绍了张教头和张氏主仆。 朱贵听得是林冲家小,赶忙吩咐喽啰给林冲传信。 没几刻,林冲便从后门冲了进来。 张氏早已是望眼欲穿,见到削瘦了许多的林冲,也顾不得一旁众人看着,扑到林冲怀里哭起来。 林冲看着容颜憔悴的夫人,听着张氏哭诉自己刺配后的相思和无助,也是虎目含泪,细声安慰着夫人。 好一阵,俩人才想起众人来,林冲拉着夫人见过岳父,来到晁勇跟前,拜道:“幸得勇哥儿搭救,林冲夫妇才能团聚,请受林冲三拜。” 晁勇连忙让开,拉起林冲道:“既然小弟与哥哥相交,哥哥妻子便是我嫂嫂,走一趟又值得甚。” 林冲也是洒落的人,拍了拍晁勇肩膀,道:“好兄弟。” 晁勇知道他们久别重逢有许多话说,当下抱拳道:“如今哥哥嫂嫂已经团聚,小弟还有事要往泰安州一行,便不随哥哥上山了。日后有空,再来叨扰哥哥嫂嫂。” 林冲忙道:“兄弟为哥哥奔波千里,好歹上山歇歇脚,让我们夫妇聊表谢意。” 晁勇笑道:“小弟实在是有事,改日有空了小弟再来叨扰哥哥,到时哥哥不要嫌烦才是。” 林冲见晁勇去意已决,也只好拍了拍晁勇肩膀,道:“那兄弟一路小心,若是有需要哥哥的地方,让人传个信来。” 晁勇应了林冲,做个罗圈揖,道:“后悔有期。” 离了梁山脚下,晁勇二人便取路往泰安州而来。 原来三月二十八日是东岳天齐圣帝降诞之辰,依例每年都有庙会,四面八方来上香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为了把一年一次的庙会办成盛事,泰安州又搭了个擂台,让各地好汉舞枪弄棒,使的好的都有财物赏赐。由于见血不祥,便又弄了相扑比试,城中官吏、富户和慷慨香客都会出些钱物给拔得头筹者,因此每年都引得各地相扑好手来争跤,十分热闹。 今年的庙会更是热闹,此事说来和晁勇也有着直接关系。 宣和元年二月早朝,百官齐至,教主道君皇帝才姗姗来迟,虽然赵佶强打精神,但还是掩饰不住一脸的睡意。 这位教主道君皇帝说来也算千古一帝,可惜不是一般皇帝最看重的文治武功,而是在百般杂耍上,琴、棋、书、画,踢毬打弹,品竹调丝,吹弹歌舞,赵佶无一般不晓,无一般不会,更无一般不爱,尤其在书画上的造诣更是堪称当代大家。 有这百般喜好,处理政事的精力自然不多了,或者说他对政事原本就没多大兴趣,之前赵佶还是端王时,便整日赏花弄月,全不理朝堂之事,十足一个富贵闲人,若是让他终身只做一个闲散王爷,说不得也能得个善终,或许还能在民间留个风流王爷、书画大家的美名。 可惜世事无常,赵佶兄长哲宗突然去世,没有留下子嗣,向皇后不知怎么就看上了赵佶这富贵闲人,让他做了皇帝。 突然从富贵闲人突然变成九五之尊,开始时赵佶还有些窃喜,但没过几天他便厌烦了。做王爷时,每日寻欢作乐便是正事,当了皇帝,每日却要处理那许多烦心事,今天京东闹蝗灾,明天江南遭了水灾,每日总有处理不完的烦心事,当了皇帝反而不如做王爷时痛快了。 幸亏后来他从文武百官中发现了蔡京,不但书法堪称大家,还是一个治世能臣,总揽三省没几年,府库便积攒了五千万贯财物,天下民丰物茂。 有了治世能臣,他也便安心享乐了,政事都交给蔡京处理。 太监见赵佶落座,这才尖声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话音刚落,司天监出列,奏道:“启禀圣上,昨晚有流星坠于京东。” 皇帝听的有星辰变化,也不敢怠慢,打起精神,问道:“流星出现有什么预示吗?” “天空星辰拱卫着日月,便好像我世间百官、百姓依附天子一般,现在星辰突然坠落,恐有将领叛变、百姓流离。” 群臣闻言,顿时议论起来,几个文臣也若有所思的看向蔡京。 蔡京也是面色一变,他总揽三省,天下政务多是他处理,若百姓流离便是他的职责。 若是这个说法确定下来,皇帝都得下罪己诏,他作为太师,一旦被人趁机攻击,搞不好便得致仕隐退,赶忙出列道:“自圣上登基以来,风调雨顺,偶有小灾,朝廷也都及时赈济,断不会出现百姓流离失所之事。依微臣看,东岳天齐圣帝诞辰将至,想是天齐圣帝下凡来享人间香火,圣上下旨令泰安州大庆天齐圣帝诞辰便是。” 蔡京却是圣眷正隆,皇帝特准他五日一赴都堂治事,平时在家处理公事便可,因此权柄甚大,不少朝中大臣都依附了他。 蔡京一说话,党羽也都出来纷纷应和,如今正是太平盛世,怎会出现将领叛变、百姓流离。 赵佶不知还想着什么,见群臣都这般说便也道:“太师所言正是,今年便令泰安州大庆天齐圣帝诞辰。众臣无事退朝吧。” 朝中几个清流原本还互相以眼神交流着,看能否借机把蔡京拉下马,没想到事情这么快便被定性,只能继续蛰伏了。 皇帝还醉情享乐时,怎知天下已被自己和一般奸臣搅得一片狼藉,百姓流离失所。 与此同时,宫中的太监宫女却在悄悄地议论,先是景灵宫有人发现太祖的神像流泪水,之后先帝神宗的庙室便殿地上铺的方砖缝隙间不时有鲜血流出,擦了又流,连续几天都是这样,不少人都觉得是不祥之兆。 今年因为圣上下旨,泰安州更是办得十分隆重,相扑头名光是官府赏钱便有一千贯,更不用说还有许多富户、香客出的钱物,因此引得各地相扑好手纷至沓来。 前两年都是隆德府蒋忠霸着相扑头名,因他有九尺来长身材,所以江湖上给他起一个诨名,叫做蒋门神。使得好枪棒,尤其擅长相扑,两年间摔了数百各地相扑好手,得了许多钱物。 晁勇虽然没怎么学过相扑,但仗着一身神力和敏捷的反应,自信能摔倒蒋门神,拔得头筹。晁勇倒不是为争些钱物,而是看中庙会四面八方来赶集的人众多。 二人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在二十七日到的泰安州。俩人来的却是有些晚了,沿路问了几家客店,都已客满,最后不得不多出了些钱,让一伙客人让出了一间房才安顿下来。 两人在岱岳庙游览了一圈,上了香,便早早的歇了。 次日三更前后,便听得一阵鼓乐响,庙上众香官与圣帝上寿。四更前后,晁勇二人起来,收拾一阵,便出店来跟着人流往前涌去。 今日来烧香的人,真乃摩肩擦踵,偌大一个东岳庙,一涌便满了,屋脊梁上都是看的人。 嘉宁殿前扎缚起山棚,棚上都是金银器皿,锦绣罗缎,门外拴著五头骏马,全付鞍辔,都是官府富户拿出来赏赐给相扑第一名的。 侧面高台上本州知州亲率大小官员坐镇,一个年老的官员,拿著竹批,上得献台,参神已罢,便请今年相扑的对手,出马争跤。 话音刚落,便见十数人拥着一顶轿子排开人群,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那蒋门神坐在轿上,二三十个徒弟前呼后拥,来到献台上。 蒋门神走上台道:“四百座军州,七千余县治,好事香官,恭敬圣帝,都助将利物来,蒋忠前两年都白受了,依着惯例,今年若再拔了头筹,事不过三,明年我便也不来了,只可惜前两年都没碰到对手。东至日出,西至日没,两轮日月,一合乾坤,南及南蛮,北济幽燕,今年敢有出来和我争利物的吗?” 说罢,见一个拿水桶的上来。 蒋门神的徒弟,都在献台边,一周遭都密密地立著。 且说蒋门神先解了搭膊,除了巾帻,虚笼著蜀锦袄子,喝了一声参神喏,受了两口神水,脱下锦袄,露出一身肥肉来。 来争跤的众人见蒋门神九尺多高身材,又一身肥肉,先便怯了三分,一时尽然无人上场。 台前蒋门神一个徒弟见竟无人敢上场,得意的道:“人说齐鲁多豪杰,我看不然啊。师傅连着两年摔了多少齐鲁汉子,今年都没人敢上台了。” 另一人也道:“那是,要说这相扑摔跤咱师傅当得天下第一。要说好汉子还得看咱河东,历朝武将咱河东关羽可谓第一。当朝圣上,早在崇宁元年,便加封他老人家为忠惠公。大观二年又加封他老人家为昭烈武安王。历朝历代,哪路英雄能有这般本事。” 二人说法,却是惹怒京东一个汉子,快步登台,脱了上衣,抱拳道:“青州王力,请指教。” 蒋门神却是摆了个门户,等那汉子耐不住性子上前来时,只搭住他肩膀,一用力便掀下台来,惹得蒋门神众徒弟好一阵喝彩。 一连几个汉子上台,都是被蒋门神用蛮力便掀下台来。平常人上台和蒋门神一比,便若小孩和大人一般,怎禁得住他力气。 见渐渐又冷了场,蒋门神众徒弟也是越来越得意了。 “看来今番又是师傅的头筹了,不若早早拿了利物,咱们也能早些回家。” 晁勇在下头看了半日,见这蒋门神只是仗着气力为胜,也放心下来,若单比力气,他却是稳赢蒋门神的,只是却没蒋门神那般块头,镇不住场面,若是上的早了,赢了蒋门神,再有其他相扑好手上去,恐怕一不小心便输了。 晁勇没有燕青那般本领,自然也不敢和燕青那般高调。看透蒋门神虚实之后,便与晁三在附近找了个茶馆去歇息。 待得午时,听得那边敲锣,相扑将要结束,才又来到台前。 晁勇挤开众人,健步上台,脱了上衣。 蒋门神看是一个十七八后生,不待晁勇说话,便不耐烦道:“谁家小娃娃也来凑热闹,快下台去,待老爷拿了利物,送你一些买糖便是。” 晁勇道:“我本不愿上台,只是你们师徒太也无礼。不晓得齐鲁豪杰手段,反夸海口说是好汉都在你们河东。今日济州晁勇上台,不为争夺利物,只为扬我齐鲁豪杰之名。若是晁勇胜了这蒋门神,拔得头筹,愿把所有利物都换做白米,送于城中穷苦百姓。” “说的好。” “把这河东汉子摔下来,让他知道知道我齐鲁豪杰厉害。” 台下本就是齐鲁人居多,又听得他不要利物,不由纷纷喝起彩来。 蒋门神闻言,这才眯眼看起晁勇来,敢说这等话的人,管是有些手段,只是看晁永身材也不十分高大,年纪又轻,也并不十分放在心上。 晁勇学着先前几人,摆了个门户,只等蒋门神入彀。 蒋门神斗了半日,早没了耐心,也想早点拿了利物走,见晁勇不抢攻,便大步一迈,蒲扇般两只大手抓向晁勇膀子,想要和先前一样,把晁勇掀下台去。 晁勇原不会相扑,也不敢松动脚步,见他上前,两手迎上蒋门神双手,十指相扣,较起力来。 蒋门神三年争跤,还没遇到敢和自己较力的,狰狞一笑,便蹲下身子,和晁勇比起力气来。 “这少年人太鲁莽了,蒋门神那般身材,怎能和他比力气。” “是啊,希望蒋门神不要太过歹毒,伤了这少年人。” “这少年看似机灵,怎地做事这般没有考虑,快些认输吧,省的遭了毒手。” 众人正为晁勇叹息间,却见蒋门神脸已经憋得通红,脖子间青筋暴起,显然十分吃力,而晁勇却面带微笑,仿佛只是同人玩耍般。 蒋门神用尽全身力气,却只觉晁勇双手铁钳一般,任他如何用力,晁勇十指都是紧紧扣着他双手。 晁勇朝蒋门神挑了挑眉,笑道:“你以蛮力胜得众人,今日我便以力气赢你一场,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完,猛然加力。 蒋门神顿时只觉晁勇十指变成烧红的铁钳一般,蒲扇般的双手瞬间被捏的青紫,一滴滴汗水从额头滑落,咬牙撑了几息,终于忍不住挣扎起来,想要甩脱晁勇双手。 晁永见蒋门神已经乱了阵脚,抢将入去,松开左手插入他双腿间,用肩膀顶住他胸脯,把九尺多高的蒋门神直托起来,头重脚轻,走到献台边,叫一声“下去!”,左手一掀,右手一松,把蒋门神扔下擂台去。 四五尺高的擂台,加上晁勇用力一扔,直摔得蒋门神半天动弹不得,这时他才知道被他摔下擂台的人感觉。 “好” “神力啊。” 众人见晁勇赢了蒋门神,也不由纷纷喝彩起来。 泰安州知州见晁勇赢了,时间又差不多了,也有心成全一段佳话,马上上台,亲自宣布相扑结束,晁勇拔得头筹。 蒋门神众徒弟见晁勇这般神力,又有官兵左右守着,也不敢闹事,灰溜溜抬了蒋门神回乡去了。 晁勇披了红花,拜了东岳圣帝,听得人说这任知州做事清廉,便让他帮忙把赢得的利物换做白米,分给城中穷苦百姓。 城中富户和香客出的钱物折合一千贯,加上泰安州的一千贯,一共两千贯,在东京都能买个大宅子了,晁勇却都换成白米分给城中百姓。 如此大手笔,自然成为众人谈资,四面八方上香的人回去都说济州晁永慷慨仗义,一身力气可比当年西楚霸王项羽。江湖上也给他起了个诨号,叫做小霸王。 (水浒中蒋门神跟随的团练是东潞州的,但北宋没有东潞州,或是指潞州,潞州乃北周所设置,宋徽宗崇宁三年改为隆德府,属河东路,州治在山西长治市。) (关羽封圣,正是从宋徽宗时开始,宋徽宗一生,加封关羽四次。之后皇帝又不断加封,到了清朝才被尊为武圣) 第十三章 小旋风柴进 离了泰安州之后,晁勇二人便一路往沧州而来,这一趟却是不用再赶时间了,一路游山玩水,走走停停,十几日才到的沧州。 两人问了路径,摸索着走了一截,早看见绿柳簇拥着的一座大庄园,比晁盖庄子却是大了许多。四周围着一条阔河,两岸边都是垂杨大树,中间一条石拱桥可供进出。 两人来到庄前,便见那条石拱桥上坐着四五个庄客,都在那里乘凉,见晁勇鲜衣怒马,便是身后的随从都衣着鲜亮,忙起身道:“贵客何来?” 晁勇下马,抱拳道:“烦请通知柴大官人,便说济州晁勇拜会。” 其中一人问道:“莫非是泰安州摔了蒋门神的小霸王晁勇?” 晁勇也是离了泰安州后,沿路听得人们给自己起了个小霸王的诨号。没想到自己声名传播的这般快,千里之外的沧州人都知道了,点头道:“正是。” 那庄客闻言,忙道:“官人且去前面凉亭稍等,待小人去通报大官人来迎接。” 晁勇抱拳道:“有劳了。” 当下一人去通报,其余人把晁勇二人领到庄前一个凉亭歇息等待。 一个庄客凑到晁三跟前道:“你家官人好不奢遮,听说在泰安州庙会上把赢得的利物都散给城中百姓了,足有上千贯吧。” 晁三看了眼晁勇,见他没甚意见,便也笑道:“我家少庄主虽然年少,但是仗义疏财的性子却是不输我家庄主。今年庙会却是奉旨大办,光是泰安州官府赏赐便有一千贯,加上城中富户、香客们捐献,足有两千贯。” 那庄客咂咂舌,好奇道:“两千贯,能在东京买一处大宅子了。不知你家庄主又是何方豪杰,我们却没听人说起。” 晁三也是年少张扬,见一众庄客都好奇的盯着自己,眉飞色舞的道:“我家庄主大名,你们必然也知道,只是你们不曾把他和我家少庄主联系起来。他便是托塔天王,生性仗义疏财,专好接纳豪杰。” 那庄客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晁天王啊,难怪你家少庄主有那般力气了。” 两人闲聊间,便见那座庄门大开,柴进引着三五个伴当,走了出来。 晁勇见那柴进生得龙眉凤目,齿皓朱纯,三十四五年纪,生的一表人才,不枉前朝皇帝不断选妃改良的好血统。 晁勇迎上前,抱拳道:“东溪村晁勇拜见柴大官人。” 柴进却没半点前朝皇族的架子,上前挽住晁勇手,道:“小霸王之名,柴进这几日也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是少年豪杰。我已令人整治酒席给小霸王接风,请。柴忠,你去把贵客行李安排到后堂西轩,马匹便和我的马放到一处,让人照顾。” 晁勇见柴进这般热情,也知道他在江湖上为何名气这般大了。 柴进携住晁勇的手,进到里面正厅上,亲自安排晁勇坐下,这才落座,问道:“这些日子听得泰安州上小霸王以力降力打败了那蒋门神,又把所得财物尽数散给百姓,江湖上都在说小霸王威名,柴进正恨无缘见面。今日小霸王驾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晁勇笑道:“不过适逢其会,看不过那蒋门神张狂,才出手教训一下他。些许薄名,如何比得过柴大官人小旋风之名。” 柴进笑道:“都是江湖朋友抬爱,柴进不过是继承了些先祖家财,遇到江湖朋友有难,便资助一二。武艺却是平常,哪比的小霸王功夫。不敢动问,却还不知道小霸王府上何处?” 晁勇答道:“小弟济州郓城县人士,家父托塔天王晁盖。” 柴进拍额道:“果然,先前我便猜想你们是亲族,原来晁天王却是你爹爹。贤父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我素闻晁天王大名,只是无缘拜访,不知他可安好?” 晁勇答道:“我爹平日没事便是打熬身体,却是强健。” 柴进道:“那便好,小霸王若无事便在我庄上多住些时日,若是在沧州有事,有用得着柴进的地方尽管开口,柴进在这沧州地面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晁勇此来却是为了一探柴进底细,柴进作为前朝皇族,自然是当朝皇帝提防的对象,他却毫不避嫌,专爱接纳江湖豪杰,又资助梁山王伦等人,不能不令人怀疑他有复国的心思。若是柴进有复国打算,日后自然也是他争霸天下的对手之一,因此特意前来看个究竟。 “多谢大官人盛情,晁勇此来,并无他事,只是游历江湖,又久闻大官人大名,如雷贯耳。特来拜会。” 柴进也不疑有他,笑道:“这却不敢当,略微薄名,不可与贤父子比较。” 说着指着酒席,笑道:“只是柴进庄上却是多有好酒好肉,小霸王远道而来,一定多盘桓几日,让柴进一尽地主之谊才好。” 说罢,便请晁勇两人去洗浴。随即拿出两套衣服,巾帻,丝鞋,净袜,让两人换了。庄客自把晁勇二人的旧衣裳送在歇宿处。 晁勇二人沐浴完,庄客便把晁勇二人带进后堂深处。 柴进已安排下酒食,两人坐定,两个庄上主管和晁三陪坐,轮替着给二人倒酒欢饮。 晁勇却是酒到杯空,让柴进大赞晁永豪爽。 晁勇看着一桌比自己沿途酒楼吃过的菜肴都丰盛的多的酒菜,也是暗自感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底是前朝皇族,不是普通财主可比的。 虽说繁文礼节多了些,但是这生活却也好了许多。 正吃酒间,只听外面喊道:“大官人在里面吗?武二听说小霸王来访,特来讨个座位。” 柴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低声道:“这武二是清河县人氏,姓武,名松,排行第二,也是力能扛鼎的汉子,又使得好拳脚。在家乡与人口角,一拳打死了人,逃了出来。在此快一年了,只是吃醉了酒,庄客有些管顾不到处,他便要下拳打他们,脾性却是不好,因此柴进没有招他同席,却让小霸王笑话了。” 晁勇来沧州的一个目的便是结识武松,还在想着住下后寻机会看武松是否在庄上,没想到他便送上门来,当下笑道:“既是好汉子,咱们迎进来一同吃酒便是。” 柴进也知躲不过,只好和晁勇起身把武松迎进来。 晁勇细细打量这后市闻名的打虎英雄,只见武松身长八尺,仪表堂堂,龙行虎步,显然是一个磊落汉子。 晁勇拉武松和自己一同坐,柴进让人添了碗筷。 晁三正要给武松倒酒,武松便道:“杯子不痛快,给我用碗倒满。” 晁勇笑道:“武二哥豪气,晁勇也陪你用碗吃。” 武松端起碗,道:“这几日,武二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都说小霸王泰安州以力降力,把那蒋门神打的一败涂地,为齐鲁好汉正了名,武二正好奇小霸王何等威风,没想到今日却在柴大官人庄上相识了。来,先为咱们齐鲁豪杰吃一碗。” 晁勇喝声“好”,便一饮而尽。 “晁勇今日结识哥哥,十分高兴,咱们再吃一碗。” 俩人只为互相结识,便一连干了数碗,晁勇还没觉得怎地,武松却是已经有些喝猛了,拍着晁勇肩膀,道:“我自从清河县出来,只今日喝的畅快。勇哥儿,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晁勇闻言,尴尬的看了看柴进,见他并不见怪,想来是早已见过武松心直口快,便也笑道:“好,今日晁勇便陪哥哥一醉。” 柴进见二人酒量甚好,便也不断让人给他们斟酒,柴进倒做了个看客,只是说起拳脚武艺时,才略略插嘴谈论。 三人边吃酒边聊,武松吃的爽快了,跳起来道:“勇哥儿,今日咱们一见投缘,这顿酒却是吃的痛快。这半年来,武松在庄上无所事事,每日吃醉便要打拳,今天吃的甚是爽快,又想到几招,兄弟来与我练练手?” 晁勇却是知道后世醉拳便传承了武松、鲁智深好几招,没想到武松创醉拳却是在柴进庄上失意时便有了雏形。难怪景阳冈上能醉打猛虎,之后又半醉打倒蒋门神。 晁勇对武松虽然有些胆怯,但仗着一身神力和超乎常人的反应,也想看看自己和当世豪杰有多大差距,便也跳起身道:“哥哥有兴致,小弟便陪你耍耍。” 晁勇见武松虽然跌跌撞撞,摇摇欲坠,但却知道武松此时正是形醉意不醉,只是以酒醉的神态迷惑人,若是掉以轻心,马上便会吃到苦头,因此摆开架势,守着门户,并不抢攻。 武松见晁勇谨慎,身子一倒,仿佛酒醉摔倒一般往前掉来,双拳同时向晁勇脸上打来,晁勇正要招架,却见武松突然身子一扭,仿佛前面对手已经打倒一般,又踉跄转身。晁勇见有机可趁,抢上前正要下手,却见武松身子向后一倒,一脚踢向晁勇小腹。晁勇早已十分提防,闪身躲过,顺势要拿武松脖颈。武松却仿佛要挠痒一般,右手往背后一探,正好拦住晁勇。 武松翻滚着落地,却仿佛滚地葫芦一般又转着起来,又是一脚闪电般踢向晁勇小腹,晁勇这次却闪不过去了,只好凭借超人的反应,出手硬抓住武松踢脚。武松力能伏虎,却没想到还有人能凭力气抓住他一脚,脚下也不含糊,另一只脚加了几分力气,紧跟着踢向晁永小腹,没想到仍然被晁勇牢牢抓住。 晁勇虽然抓住武松双脚,双手也被踢得生疼,刚要出腿踢向武松胸膛,却不妨武松已经腰腹使力挺起身来,双拳打鼓般击向晁勇小腹。 晁勇吃痛,撒手松开武松,连退数步才站稳。 晁勇早知这结果,毕竟自己先前却是从没练过拳脚,只是继承了晁永一些记忆和神力,他是一点也没奢望能打赢武松的。若是那蒋门神多一些相扑手段,而不是凭着身体和力气取胜,他都未必敢上台。 “多谢哥哥手下留情,哥哥这趟醉拳却是了得,晁勇甘拜下风。” 武松上前拍了拍晁勇肩膀道:“勇哥儿力气也是惊人,这世间能硬生生抓住武松双脚的人,恐怕也只有勇哥儿了。” 柴进见二人这番打斗,也喝彩道:“武松武艺惊人,小霸王神力惊人,假以时日,必都是名震一方的豪杰。正是不打不相识,偶然英雄相聚,实是难得,快请落座说话。” 武松拉着晁勇坐下道:“来,永哥儿,你我在异乡相遇,更是难得,咱们再吃一碗,今日却是不醉不归。” “好,都依哥哥。” 两人却是好一顿豪饮,一直喝到夜深,两人人事不省,都还勾肩搭背,不愿分开。 众庄客敌不过二人神力,柴进只好让人把二人一起扶到西轩歇息。 次日起来,柴进再安排酒席,杀羊宰猪,款待晁勇。 一连十几日,除了吃喝,柴进便是带着晁勇打猎游玩,晁勇也从柴进庄上一个契丹庄客身上学的许多骑射技巧。 (冲一下新人榜,每30张推荐票加更一章,无上限,存稿二十章等大家爆发) 第十四章 武松还乡 在柴进庄上盘桓了十数日,晁勇和武松形影不离,每日比武较量,有武松这位良师教导,晁勇拳脚功夫进步神速。 两人交情也是日益深厚,与晁勇兄弟般的相处,让武松不由想起哥哥武大郎。 忍了几日,武松也顾不得身缠官司了,打算还乡。 晁勇也知道他并没打死人,过段时间他便也该得到消息,准备还乡了,只是得了疟疾,才拖延下来,遇到了同样出逃的宋江。 晁勇虽然不知道宋江还会不会杀人,但也怕万一宋江和武松结识,以宋江的的为人,只怕武松仍然逃不出宋江掌握。 因此也没十分劝他,算算日子,生辰纲之事也快发生了,因此两人便一起来向柴进辞别。 柴进听得两人要走,挽住晁勇手,道:“武松兄弟要还乡去看望兄长,柴进不敢耽搁。勇哥儿没甚事情,何不容柴进再款待几日。” 通过这些日子观察,晁勇发现柴进并不是什么野心家,只是生活无忧之余,喜欢拳棒功夫,爱结交一些豪杰之士,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些小事慢待武松这等豪杰。 又因为他是前朝皇族,不可能去边疆立功,因此练武也只是强身健体,并没下甚苦功,武艺可说稀疏,但并不妨碍他爱好。 既然不会成为未来的敌人,晁勇对交际广泛的柴进自然也想交好。 晁勇笑道:“我离家时答应母亲两月还家,算算日子,我已经在外漂泊了两月有余了。如今也该早日还家了,免得母亲担忧。他日有空了,一定再来叨扰。” 古人讲究孝字当先,柴进见二人这般说,也只好道:“既然两位要回乡尽孝,柴进也不敢耽搁。两位便再留一日,让柴进为两位践行,明日柴进亲自送两位出沧州。” 二人见柴进如此盛情,便也只好再留一日。 次日一早,柴进便带着几个庄上管事来送二人。 一行人出的庄子,晁三早已把二人马匹牵来等候,柴进看晁勇面上,也送了武松一匹马。 三人依依话别,柴进拿过两个包裹,道:“两位还乡路途遥远,柴进让人包了些换洗衣服和路上盘缠,切莫推辞。” 这些日子,晁勇也了解了柴进做派,只要有豪杰之士路过,临走一定会送上盘缠。 晁勇虽然身上还有一些银钱,但若推辞,恐有看轻柴进盘缠之意,接过包裹,拱手道:“柴大官人情意,我们都记在心里。大官人异日得暇,一定来东溪村,晁勇摆酒迎接。” 柴进笑道:“晁天王大名,柴进也是久仰多时了,得暇了柴进一定去造访。趁着日头没出来,我们上路吧,柴进送二位出沧州。” 晁勇忙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官人便在此留步,异日得暇了,我等再来叨扰。” 柴进却已接过管事手中缰绳,翻身上马,笑道:“柴进左右也没事,便送送二位。” 晁勇见状,也只好跟着上马。 一行人走了十数里,晁勇再三辞别,柴进这才打马回府。 看着柴进走远,晁勇笑道:“盛名之下无虚士,柴大官人果然好客。” 武松却道:“他是前朝皇族,排场甚大,与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先前我来时,他待我也甚厚,只是后来听庄客搬弄是非,便对我疏远慢待了。若是你我兄弟相交,怎会被人挑拨。” 晁勇笑道:“他是皇室贵族,能与我等江湖草莽结交,已是难得,不可苛求。哥哥这番还乡,有何打算?” 武松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道:“去年我打杀人出逃,做不得甚营生。如今只是想念哥哥,怕他受人欺负,若是他过的好,我悄悄看看哥哥便去东溪村找兄弟你,若是有人欺负他,少不得再打杀了,到时只好亡命江湖了。” 晁勇笑道:“郓城县挨着东平府,我从未见过哥哥的海捕公文。想来哥哥当初并没打死人,不然必有海捕公文到郓城县。若只是打伤人,武大哥哥多半已经花钱替哥哥了解了官司了。却不知哥哥还乡后准备干甚过活?” 武松摇头道:“我也没甚打算,若是没打死人,凭着武松双手双脚,不愁饿死。” 提前了几个月,晁勇也不知道武松还会不会在景阳冈遇到老虎,打不死老虎,他也就做不成都头了,后面好多事情也不一定还会发生。 “哥哥若是找不到什么好营生,只管带武大哥哥来东溪村找晁勇,到时我兄弟共谋出路。” “一定,看望了哥哥,若是没事,武二一定去东溪村找兄弟。” 晁勇和武松一路晓行夜宿,沿途碰到几次公人盘查,果然没人抓捕他,武松也放下心来。 烈日当空,虽有马匹代步,但走的时间长了,也是汗流浃背。 看着前方来时走过的一座城池出现,晁勇喜道:“前面便是齐州城了,我们不妨去城中用过午饭,避避日头,凉快些再上路。城中有淄州美酒,扳倒井,正好解渴。” 淄州扳倒井,井水基本与井口相平,井水清澈,井身斜入地下。相传本朝太祖赵匡胤领兵征战南北,路经高青时,正值天热大旱,将士们身疲口干,情绪躁动。恰好路见一井,井水清澈,清凉宜人,但井深难以汲取,他心中默念:“井水知我心,井祝我成功。请倾井相助。”哪知,此井真的慢慢倾斜,井水缓缓流出,大军得已淋漓畅饮,水面居然没有下降。解得燃眉之急后,众将士继续行军,接连打了好几个大胜仗,最后终成一代霸业。太祖登基后,感念此井相助之恩,亲笔御封此井为“扳倒井”。 之后便有商人从扳倒井取水酿酒,所得酒水绵甜幽雅,逐渐成为京东名酒。 赶了一上午路,武松也是口渴难耐。淄州扳倒井的大名也是久闻多时了,只是一直无缘无钱品尝,闻言咽了口唾沫,道:“那便快去,我们等日头稍落再上路。” 当下三人快马加鞭,向齐州城冲去。 第十五章 路遇时迁 三人刚刚进城,便见一个搭着白毛巾的精瘦汉子迎上来,道:“三位客官,可是要用酒饭,前面便是齐州城最大酒楼,齐州老酒、即墨老酒、淄州扳倒井、沂州兰陵酒,楼中尽有,只要三位客官移步,保管客官满意。” 来时北上沧州,晁勇是从南门进城,随便选了个酒楼吃饭,只尝了淄州扳倒井,却不知道这齐州最大的酒楼是哪个。 武松听得有这许多酒喝,已喊道:“前头带路。” 三人跟着这汉子走了几百米,便看见一个大酒楼,几个酒幡随风飘扬着,正写着扳倒井、兰陵酒几种酒名。 还未走到楼前,一阵酒香已经随风飘来。 走到楼前,精瘦汉子殷勤的道:“三位客官请进,楼中自有小二招呼,我把马匹拴到后院去。” 晁三忙道:“不用,你带少庄主和武二爷先上楼,我去寄存马匹便可。” 那精瘦汉子看晁三不似偷懒的奴才,眼珠一转,道:“从左首绕过去便能到后院。” 说完,又从武松马背上拿起包裹,道:“小的给客官拿包裹,两位客官请。” 晁勇和武松不疑有他,便也当先进楼,早有楼中小二迎上来,道:“三位客官,楼上请。” 晁勇听得小二说三位客官,心中一动,回头见精瘦汉子肩上搭的白毛巾不知何时已没了。 三人跟着楼中小二上的二楼,在窗口挑了一个位置坐下,那精瘦汉子把包裹放到桌上,道:“两位稍坐,我去楼下看看酒。” 武松忙道:“快去,快去,有好酒,尽管上来。” 那汉子转身正要走,却觉手腕一痛,已被晁勇捏住,忙转过来道:“官人,还有何吩咐?” 晁勇笑道:“既然来了,便吃些酒再走,且坐。” 那精瘦汉子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旋即强作笑容,坐下来。 晁勇拽着精瘦汉子,便仿佛不想让好友走一般,转头对旁边小二道:“好酒每样上两斤,再上七八盘吃食,上好羊肉切三斤。” 小二见撞着豪客,也是大喜,点头哈腰去了。 小二刚走,精瘦汉子便道:“两位客官稍等,小的去给二位拿酒,王小乙这厮,手脚却是不利落,免得二位等的焦躁。” 晁勇笑道:“恐怕你这一去便不回了吧,武二哥哥,你看看包裹里可少了东西没?” 精瘦汉子闻言,顿时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被晁勇抓着的手用力一甩,便往窗口冲去。 刚迈出一步,便被拉住,只觉晁勇双手铁箍一般,挣扎不脱。 “找打,今日让你认识武二爷爷拳头。” 武松见他要逃,也知道事情不对,钵大拳头便冲着精瘦汉子脸颊砸去。 精瘦汉子偏头闪过武松拳头,身子趁势一软,倒在地上,双脚一蹬,贴着地面滑来,想要从晁勇胯下钻过去逃走。 晁勇不知他手段,怎敢让他钻到胯下,手上用力一抖,便把这汉子拽起来。 “勇哥儿小心。” 原来这精瘦汉子见走不脱,居然扭过身来,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个小刀,向晁勇手腕划来。 眼看便要划着晁勇手腕,精瘦汉子已经准备等晁勇一松手便开溜,电光火石间,精瘦汉子却觉手腕一紧,两手都被晁勇抓住。 晁勇看着近在咫尺的锋利小刀,也是吓了一跳,若是被他划着,轻则受伤,重则手筋都可能被划断。 后面武松也是吓了一跳,一脚踹在精瘦汉子腿弯处,把他踹的跪在地上,道:“好狗胆,居然敢伤人,今天你武二爷爷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精瘦汉子也是机灵,见逃不脱,马上把从武松包裹里偷出的银两拿出来,哀求道:“爷爷的银子都在这里,好汉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误犯虎威,请两位爷爷饶命。” 武松拿起自己的包裹看了看,完好无损,只是里面的银子却不翼而飞了,不由骂道:“你这狗贼手脚倒是挺快。” 晁勇也不怕他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脱,松开双手道:“听你口音,不像京东人,怎的来此做这营生?” “小的叫时迁,原是高唐州人士,只因得罪了高唐州知州,无法存身,只好流落江湖。” 晁勇脱口问道:“鼓上蚤时迁?” 时迁抬起头来,惊奇的看着晁勇,道:“爷爷怎知小人匪号?” 晁勇听得他正是水浒中极为出彩的时迁,不由仔细打量起来,身材精瘦,五官不甚显眼,只有一对眉毛甚浓。 刚才几下打斗,兔起鹘落,身手极是敏捷,如果不是自己穿越后,反应速度超人,恐怕这么小的空间里也抓不住时迁。 晁勇扶起时迁道:“我听过一些你劫富济贫的事情,也算的一个好汉。不知今日怎做起这勾当来?” 时迁面上一红,还以为晁勇真是听过他偶然做的几件善事,尴尬道:“时迁文不成武不就,只是身手敏捷,也没甚营生,只好做些飞檐走壁、跳篱骗马的勾当。” “感情这厮先前是想骗我们的马啊,若不是晁三机警,只怕便被他骗了。这等鸡鸣狗盗之辈,勇哥儿不用和他多说了,让武二饱揍他一顿便是。” 晁勇拦住武松,笑道:“时迁兄弟虽然手段不光彩,但也算劫富济贫的侠盗,哥哥这回便饶过他吧。” 时迁见晁勇替他说话,也赶忙道:“好汉饶我这一回,小人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 武松见晁勇说话,便也骂道:“这次便饶了你,下次让我再撞着你做这营生,定不饶你。” 时迁见逃过一顿打,忙道:“不敢了,不敢了。” “还不快滚。” 时迁点头哈腰着,正要溜走,却被晁勇拦住,赶忙道:“爷爷还有甚吩咐?” 晁勇笑道:“相遇即是有缘,何不坐下一同吃酒。” 时迁忙道:“不敢打扰两位酒兴。” 晁勇按着时迁坐下,道:“但坐无妨。” 说话间,小二已经端上酒来,刚要摆开酒盏,便听武松道:“酒盏喝的不痛快,换碗来。” 小二去取碗的功夫,武松已经抓起酒坛拍开,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飘了出来。 晁勇不由赞道:“好酒,不愧是贡酒,上次路过齐州时,却是错过了。” 说话间,小二已经取了碗来。 不等小二动手,武松已经自己抓起酒坛都满上。 只见兰陵酒呈琥珀色,晶莹透测,倒出来,更觉香气浓郁袭人。 小二介绍道:“兰陵美酒用上好的玉米、黍米、冰糖、龙眼肉、红枣、郁金香、鲜玫瑰为原料,以兰陵地下甘美的泉水为“血”,再配以上等的大曲酿制而成。诗仙李白便曾作诗赞过,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美酒当前,武松却没兴致听小二啰嗦,举起碗道:“勇哥儿,干了。” 晁勇也被勾起馋虫来,举起碗一饮而尽,只觉比即墨老酒却是要烈些,赞道:“酒质纯正甘冽,口味醇厚绵软,好酒。” 小二道:“客官是识货的,兰陵酒正是醇厚可口,回味悠长。” 武松却不耐烦,挥手道:“谁让你呱噪,去吧,吃的痛苦了少不了赏钱。” 武松又给众人满上,再吃了一碗。 时迁却比不得二人酒量,连吃两碗,顿时有些两眼发呆,合不上嘴了。 晁勇笑道:“哥哥不要急,还有其他酒呢。” 武松闻言,又转手去拍开扳倒井,给众人满上。 “吃一碗扳倒井,看看。” 时迁见武松看着他,只好咬牙端起来,道:“敬两位好汉。” 三人又吃了一碗,时迁已是两眼发晕,身子有些晃了。 晁勇笑道:“二哥,不要捉弄他了。” 武松在时迁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谁让你先前打我们主意,这三碗酒便算你赔罪了。” 时迁忙抱拳道:“小人一时糊涂,好汉海涵,还未请教两位好汉姓名。” “我是郓城县晁勇,他是清河县武松。” 时迁惊道:“难不成是泰安州摔了蒋门神的小霸王晁勇?” 武松戏谑的看着时迁,笑道:“知道你胆儿有多肥了吧?” 时迁才知道自己今天栽得不冤,叹道:“原来竟是小霸王当面,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该死,该死,多谢手下留情。” 晁勇笑道:“家父托塔天王平日也爱结交朋友,庄上也有许多营生。时迁兄弟不如随我一同回庄,总有用武之地,好过在此蹉跎。” 时迁虽然轻功了得,但也知道飞檐走壁不是长久之计,一旦失手,捕快便会闻风而来,到时只能丧家犬一般逃走。 他也早想告别这种到处逃亡的生活,只是除此之外,他也不知干什么,便一直蹉跎着。 听见能去有名的江湖大豪晁盖府上,忙道:“我也多曾听闻晁天王仗义疏财,早想投奔,只是无人引见。勇哥儿愿意提携,小人甘效犬马之劳。” 晁勇收的时迁,自然也是十分高兴。众人酒足饭饱,在齐州城歇了半日,晁勇又出钱给时迁买了马匹代步,这才上路。 第十六章 祝家黑店(上) 四人一路快马加鞭,又行了一日,来到东平府一个市镇上,却是个岔路口,问了本地人才知此地唤作北新桥镇,武松去清河县却是要往西南,晁勇回郓城县则要继续往东南。 四人便在北新桥镇寻了个酒店吃了几杯告别酒。 出的镇子,晁勇执意要送武松。 牵马走了几里,看看离岔路口远了,武松告别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兄弟也上路吧,莫要错过了宿头。等武二看望了哥哥,一定去东溪村找兄弟。” 晁勇取出两锭十两银子,塞给武松,道:“哥哥前番打了人,武大哥哥想必花费了许多。万一事主还揪着不放,哥哥回去便多使些银钱,了了那事,省得吃官司。” 武松知道晁勇性子,也不推托,接过银子,抱拳道:“武二结识的你这般兄弟,也不枉了这一遭。勇哥儿保重,武二走了。” 说完,翻身上马,再回头抱拳说声“保重”,脚下用力一踢马腹。马匹吃痛,嘶叫一声向前跑去。 晁勇看着武松打马走远,这才转身与时迁、晁三上路。 告别武松,晁勇也是返乡心切,过得香林洼,早望见一座高山。 不觉间,日头已经落下,燃烧着的晚霞也逐渐黯淡下来,融入暮色中。 望山跑死马,晁勇本来是准备过了那高山再寻住宿的地方,却没想到跑了一阵,那山还在天边。 往回返,路过的客店也有二三十里,眼瞅着错过了宿头,晁勇索性又打马跑了一阵,见前边官道边出现一座客店,不由喜道:“前边有个客店,今晚便在那里歇息吧。” 走到客店前,只见这客店前临官道,后傍大溪。门前几株绿柳遮荫,炎炎夏日,显得格外清爽。 虽在荒郊野外,但靠着官道,不少赶路错过市镇的过往客人都来投宿。 三人来到店前下马,门前并无人招呼,只是隔着芦苇帘子,依稀能看见几人在里头吃酒。 晁三见小二还不出来,便喊道:“我们来投宿,小二还不来牵马。” 吃酒的一个汉子却不起身,只是喊道:“后院有马厩,你们自己牵到后院便是。” 时迁见小二如此无礼,不由骂道:“什么鸟店,惹恼老爷们便走了。” 那汉子闻言,笑道:“再往前三五十里都没有客店,客官请便。” 时迁闻言,也不敢做决定了。 晁勇点头道:“想必是独家买卖,小二才敢这般无礼。我们忍耐些,将就一晚便是。” 安顿马匹的事情自然由晁三辛苦,时迁则背起包袱跟晁勇进店。 晁勇二人进来,便见五个赤膊大汉正坐在店中吃酒。 看到二人进来,一个大汉道:“后院左边屋子空着,灶上有锅,若要打火,在这里买米去做。” 敢情这里就提供个屋子让人住,饭都得自己做。 晁勇见他们有酒有肉,便问道:“可有酒肉卖?” 小二拍着另一个汉子肩膀道:“不巧,我这位兄弟今天得了赏,把店中剩余酒肉都买下请大伙一醉。店里倒是还有些熟菜,客官若要,我给你取来。” 晁勇见桌上还有两坛酒,笑道:“我们一路奔波,却是有些口渴,小二哥若能匀一坛酒出来,我出两倍价钱。” “怎样?” 小二听得晁勇愿意出两倍价钱,不由心动,看向请客的汉子。 那个汉子抬头看了看晁勇二人,见二人衣服讲究,眼珠转了转,道:“若是三倍,俺们便匀一坛给你。” “好,那便劳烦小二哥送到房间,再拿三升米和一些菜,明日一起算钱给你。” 这小二听得有油水可捞,也来了精神,道:“客官自去,我取了米和菜便送去。” 晁勇二人穿过大堂,到得后院,便见屋檐下插着十数把朴刀。晁勇艺高胆大,也不以为意,先进屋安顿了行李,小二已经抱着酒和米菜过来。 晁勇便问小二道:“你家店里怎的有朴刀?” 小二哥应道:“都是主人家留在这里的。” 晁勇更是好奇,道:“你家主人是什么人?” 小二道:“看两位客人样子,也是江湖上走的人,如何不知我这里的名字。前面那座高山,便唤做独龙山。山前有一座冈子,便唤做独龙冈,这里方圆三十里,却唤做祝家庄。庄主便是我家主人,太公祝朝奉有三个儿子,称为祝氏三杰,颇是英雄了得。庄前庄后,有五七百人家,都是主人家佃户,各家都分了两把朴刀。这里唤作祝家店。常有数十个家人来店里守夜,以此分下朴刀在这里。” 时迁道:“他分军器给庄户干甚?” 小二道:“如今世道不太平,远近山头都有贼人落草,主人家怕有贼人来借粮,因此分给庄户防备。庄上还请了江湖上有名的铁棒栾廷玉做教头,农闲时庄客都要操练。不是我夸口,祝家庄乡兵却不同其他地方乡兵,若是有不开眼的贼寇敢来,管叫他有来无回。” 晁勇闻言,这才知道他来到了祝家庄,前番他是从梁山取道泰安州北上的,倒没路过这祝家庄,没想到南下却来到了这水浒中所说的祝家庄,祝家三子,晁勇倒是没兴趣。不过对水浒中红颜薄命的一丈青扈三娘还是有些想法,却不知道能撞着不。 小二把酒菜在桌上摆开,道:“米菜钱明日一起结便是,只是这酒钱却不是店里的,还请客官付了,我好给祝乙。” 晁勇身上也没铜钱,便扔给他一两银子道:“多余的寄账上,明日一起结算。” 小二接住银子,捏了捏,躬身道:“好的,客官们慢用,小的告退。” 时迁却是机灵,不用晁勇说话,便抢着淘米做饭。 晁勇口渴,端起来喝了一碗酒,叹道:“虽是村酒,倒也可以下口,可惜有菜没肉。” 时迁闻言,眉毛一动,贼笑道:“勇哥儿要吃肉?” 晁勇道:“店家说没有肉了,你去哪弄?” 时迁笑道:“刚才我在院里发现有一只报晓公鸡,长得十分肥壮。勇哥儿若是要吃,小弟去捉来便是。若是店家发现,给他些钱便是。” 贼性难改,水浒中时迁便是因为偷鸡被捉。店里小二仗着背后祝家庄撑腰,在这附近横行惯了,哪能容得人撩拨。 坐惯贼的人,走到哪里都要看看有没有值得下手的东西。晁勇方才和时迁一起从后院走过,便没发现有鸡。 晁勇方才已经见识了小二嘴脸,知道若是偷鸡一旦被发现,一定不好善了。也不想因为一只鸡生事,摇头道:“我身上钱财多的是,犯不着偷他一只鸡。你去问问小二看是否愿意卖,我们出高价买。” 时迁虽觉花钱有些冤枉,但也不敢多说,一溜烟跑到前厅,扯着嗓子道:“小二,有酒无肉,却是不痛快,后院那只鸡卖给我们吧。” 小二回来又在吃酒,见时迁又打起公鸡的主意,摇头道:“那是报晓的,店里少不得,不卖。” 时迁笑道:“又不是什么镇店之宝,明日从附近村坊再买一只来便是,多给你些钱便是。” 先前那卖酒的祝乙闻言,抬起头来道:“拿一贯钱来便卖给你。” 时迁跳脚道:“你这汉子却是狮子大开口,一贯钱能买几十只鸡了。” 祝乙却道:“我们偷卖报晓鸡,也是冒着风险,若是让主人家知道,却是吃罪不起。钱少了我们也不值当冒险,一贯钱拿来我们便卖,不然便请回吧。” 时迁原本以为最多也就是百八十文钱,哪想到他们说出一贯钱来,只好悻悻返回。 “那些撮鸟忒可恶,一只鸡居然要一贯钱。依我看,不如我去偷偷抓来吃了便是,明日咱们一早便走,他们发现了也晚了。” 虽然谨慎点,也可以让他们无法察觉,不过晁勇还是不准备做偷鸡贼。 “不过一只鸡,不值得生事,你让他们记账上便是。” 时迁也难得做一回大爷,跑到大堂,粗着嗓子道:“鸡爷们买了,你记账上,明日一发结算。” 祝乙刚才赚了两坛酒钱,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时迁还真买了。一众大汉也是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时迁。 时迁看着众人吃惊的样子,志得意满的转身去后院捉鸡去了。 祝乙看着时迁背影,脸上慢慢浮现出一股笑意来。 第十七章祝家黑店(下) 暮色越来越重,终于黑暗笼罩了大地,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纷纷进入梦乡,一些夜间觅食的生物则潜入黑暗中向猎物靠拢。 祝家店背靠大溪,白天固然凉爽,但一到晚上便有些冷了。 刚入夜,后院便熄了灯,陷入黑暗中。只有前堂依稀有些火光,透过芦苇帘子能看见十来个大汉正围着一个炉火驱寒。 通红的炉火照在大汉脸上,便仿佛一群蹲守猎物的恶狼一般,显得格外恐怖。 那白天给众人上菜的小二赫然也在其中,此时已是昏昏欲睡。 祝乙捅了捅身边快要睡着的小二,道:“精神点,小心二爷来了,家法伺候。” 小二睁眼看了看旁边大部分人都已睡着,不耐烦道:“二爷恐怕后半夜才来,祝乙,你也不用把眼睛睁那么大,打个盹吧,后半夜说不定还有活干。” “都睡着,要是后面的人走了怎么办?” “刚才我还去后院走了一遭,他们都已入睡,不会走的。你要不放心,听着点便是,我再打个盹。” 祝乙看着一众东倒西歪的守夜庄丁,也有些犯困了,只是为了赏赐,还是咬咬牙,打起精神听着四周动静。 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祝乙只觉眼皮重的厉害,快抬不起来了,看了看都已睡死的同伴,也没个人说话,只好站起身来往店外走去。 清冷的夜风一吹,祝乙顿时清醒了许多。 祝乙伸了个懒腰,站了站,正准备回去。 突然听到官道上一阵脚步声传来,赶忙打起精神,低声道:“地振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 黑暗中传来:“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 祝乙听得切口对上,迎上来见领头的正是二爷祝虎,赶忙躬身问好。 祝虎看了眼祝乙,道:“羊牯在里头?” “一入夜,他们便睡了,小的盯了一夜,有些困了,这才出来醒醒神。” “办得不错,完事多赏你一份。” 祝乙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喜道:“谢二爷赏。” 祝虎道:“你们看了他们包袱没,果然有财物?不要让二爷白跑一趟。” 祝乙触到祝虎凌厉眼神,赶忙道:“包袱他们随身带着,我们没机会动。不过有个十七八的后生穿着绸缎,骑的马匹又十分神骏,应该是只肥羊。投宿时,正巧店里没肉了,他们要买报晓鸡吃。我便试探了下,要他们拿一贯钱来买,没想到他们真答应了,身上应该有不少财物。” “如此说来,是肥羊没错了。好了,祝吉,你带三人去店后守着,以防有人走脱,其他人跟我进去。” 祝虎领人进店,把一群睡得东倒西歪的庄丁都踢醒,分了朴刀便都来到后院。 祝家庄众人做这事情显然不是第一次了,祝虎领人在院外守着,一个汉子掏出一把小刀,上前去开门。 “吱” 时迁却是做惯飞檐走壁的事情,晚上本就精神头大,还没睡熟,听到门上传来熟悉的声音,马上抬头看去。 只见一把小刀正从门缝里插进来,拨门闩。 时迁悄悄抬起头来,借着月色,透过窗纸,只见门外站着几个大汉守着,院中还有十几个大汉,手里都操着朴刀。 看着外面一群大汉,时迁头上也有些冒汗了。若是趁他们不备,撞破窗户,攀上房顶逃走肯定没有问题,只是晁勇二人恐怕措不及防,性命便不保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死道友不死贫道。 时迁咬咬牙,正要走,扭头看了看正睡得香的晁勇。想起他给自己买马赠衣,不由又有些犹豫起来。 自己一个飞檐走壁的蟊贼,何曾有人赏识、信任过他。晁勇身为江湖大豪的儿子,又是后起之秀,没有看不起他,愿意带契他,一路把包裹都交给他,全无防备之心。自己怎能一走了之。 “吱,吱。” 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个神偷。 眼瞅着门闩便要被拨开了,时迁咬咬牙,捅了捅晁勇。 晁勇睡觉也不是很死,睁眼见时迁捅他,正要说话,却见时迁指向门口和窗外。 晁勇悄悄抬起半个身子,看了看院外情形,也知道遇上黑店了。 他也没想到祝家庄居然还干这勾当,不过荒郊野外,正是谋财害命的好地方,也难怪他们动心。 “吱” 拨门的显然也是惯犯,晁勇还没想出对策,门已打开,晁勇便示意时迁躺下装睡。 一个大汉持刀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这些年,不知多少客人睡梦中被他取了性命。 眼瞅着炕上三人都没动静,大汉走到炕前,举起刀来,正要一刀砍下,却见中间一人突然跳起来,扑了过来,接着脖子一疼,便没了知觉。 晁勇暴起发难,扭断来人脖子,抢过刀,便向门外扑去。 门外守着的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已被砍倒三人。 祝虎见眨眼便折了四人,也是大怒,大吼一声,挺起手里朴刀,便向晁勇砍来。 晁勇却不迎接,侧身闪过,一刀便向祝虎懒腰砍去。 祝虎见晁勇这一刀来的快,赶忙抽身后退,却不妨被后面涌上来的庄丁拦住,躲避不及,当场腰斩。 “二爷死了,大家并肩子上。” 涌上来助战的庄丁见祝虎一个照面便被看做两截,也是大惊,呼喊着一起向晁勇围来。 一些粗通武事的庄丁怎敌得过晁勇,眨眼间,晁勇便摧枯拉朽的砍翻七八人,剩余几个庄丁见晁勇如此凶悍,也没了再战勇气,发声喊,四散逃去。 祝乙却是奸猾,晁勇杀了祝虎后,便一直躲在后边,见情形不妙,第一个便往后门逃去,眼看便要逃出去,却觉后背一痛,一把朴刀已经透胸而出,强大的力道带着他向前跑了一步,钉在院门上才停了下来。 “噗” 祝乙一口血沫喷在院门上,头一歪,挂在门上。 时迁叫醒晁三出的院子时,只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具尸体,晁勇在院中快速的移动着,或踢或掷,一柄柄朴刀便腾空而起,逃跑的几个汉子没一个走出后院。 时迁和晁三看着杀神一般的晁勇,都有些傻了。 晁勇只是想着不要让人走脱去报信,此时冷静下来看着院里屠宰场一般的情形,也有些恶心。 “快回庄里报信,二爷他们都栽了。” 时迁正发愣时,听得外面声音,赶忙翻上屋顶去看。 “不好,有四个人逃了。” 晁勇攀上屋顶,只见四个人已经快要没入黑暗中。 “好汉不吃眼前亏,收拾包裹,我们连夜赶路回郓城县。” 原来祝吉领着三人在后门堵着,本来是防备肥羊逃走。没想到刚等了一会,便听见里头人喊“二爷死了”,祝吉刚要带人进来报仇,却没想到里面又传来一阵惨叫声,听声音似乎都是祝家庄的人,顿时没了胆气,领着三人便向祝家庄逃去。 当下,晁勇三人穿了衣服,拿了包裹,牵马上了官道往南走去。 祝吉几人虽然抄小路回去,但怎比得过晁勇三人骑马。祝家庄点起人马拦截时,晁勇三人早已去远。 第十八章 论生辰纲 那日各村保正上交地契后,次日,如狼似虎的衙役便开始查点各村田地,好几个村子农汉因为保护土地和衙役起了冲突,县里土兵全部出动捉拿了上百个闹事男丁,才震慑住各村百姓。 东溪村因为晁盖没打算反抗,因此括田进展很快,村中也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是土地的主人换了一个,村民仍然是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村头晁盖也并没因为没了田地便闭门谢客,因此隔三岔五的便有江湖汉子来投奔。 夕阳将落时,三骑快马出现在村口,到的晁盖庄前才停下马来。 仔细一看,却是少庄主晁勇带着庄丁晁三和一个陌生汉子。 门客听到马蹄声早已出来查看,见是少庄主回来,赶忙上前迎接。 晁勇把马交给晁三,问道:“我爹可在?” “庄主和几个客人在后园喝酒呢。” 晁勇闻言,也猜到是哪几人了,带着时迁来到后园,果然见晁盖和三人正在葡萄架下喝酒,其中一个吴用吴学究是晁勇认识的,另两人也好认,一个一身道袍,一个一头赤发,鬓间一块朱砂记,显然正是入云龙公孙胜和赤发鬼刘唐。 晁盖见晁勇带着一个精瘦汉子回来,起身道:“勇儿回来了,不知这位是何方豪杰?” 时迁见晁盖起身,赶忙抱拳道:“高唐州时迁,见过晁天王。” 晁勇补充道:“时迁善飞檐走壁,有鼓上蚤之称,是孩儿在齐州结识的。” 晁盖听得时迁善飞檐走壁,顿时眉头一皱,抱拳说声“久仰”,便对晁勇道:“过来见过三位叔父。吴教授,你识得,这位是入云龙公孙胜,这位是赤发鬼刘唐。” 晁勇最不情愿的就是这个,晁盖结交的豪杰都长他一辈。刘唐也不过二十四五,他心底是想以兄弟相称的,可惜他爹先和刘唐结识了。好在他和阮氏三雄、林冲都以兄弟相称,上了梁山也能找机会把称呼改过来,不然满山都是叔父了。 晁勇上前作揖道:“侄儿晁勇见过三位叔叔。” “几月不见,勇哥儿就闯出了个小霸王的名号。小生便是呆在乡下,也听得小霸王的名声了。”吴用和晁勇却是相识,开玩笑道。 “先生说笑了,晁勇不过是初出江湖。” 吴用摇着扇子,盯着晁勇道:“勇哥儿散利物却是高招,分文不花便博得偌大名头,好一式借花献佛。” 公孙胜也好奇的看着晁勇,摇头道:“说来容易,做起来难。那蒋门神连得两年头名,显然有些手段,在相扑上能胜他的不多。便是那许多钱物,又有谁能像勇哥儿一般分文不取?” 晁勇也好奇的看着这水浒中据说会呼风唤雨的公孙胜,道:“不过是些身外之物,不值一提。倒是小侄在江湖上,多曾听人说起道长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雾,不知小侄何时能大开眼界。” 公孙胜“哈哈”笑道:“这世间哪有呼风唤雨之事,贫道不过善识天时,能推测出些天气变化,再加上一些炼丹之术,偶尔糊弄一些贪官劣绅罢了。若是万里无云,谁敢去唤雨。” 晁勇闻言,也放下心来。 若世上真有那些撒豆成兵的妖人,那他身体再变态也顶不过人家妖术,也不用费脑筋了,去山上学些道术,到时灭金兵也就是吹几口气的事情。 不过在没有科学仪器观测天气变化的古代,公孙胜的这种本领也算十分了得了,行军打仗有很多用武之处。 吴用道:“小生还有一事,需要勇哥儿解惑。” “先生满腹经纶,足智多谋,晁勇哪能为先生解惑?” “小生不过一个秀才,怎敢说满腹经纶。先前我去石碣村时,听得阮氏三雄说起你曾说三月后阮氏三雄便不用受朝廷欺压,却不知是何意思?” 吴用在东溪村也呆了数年了,对晁勇自然也十分熟悉。若是先前,晁勇一定会直接问什么事,断然不会如此谦虚。 那日流星坠落,晁盖庄上失火,他也来看望过。 后来听说晁勇自失火后变化挺大,他初时以为不过是受了惊吓,但今日见到才知不然。只是是何原因让原本粗莽的晁勇变化了这许多,号称智多星的吴用也有些看不透了,星君转世之说,他是不信的。 晁勇也想过假托星君转世收拢人心,不过他又没什么特殊功能,水浒中的情节也怕靠不住,说出去反而让人怀疑,不如退一步保持神秘,让他们去与那流星联系推测,笑道:“小子是见阮氏三雄武艺高强,性子又直。公田所断了他们饭碗,他们一定忍不过三个月,少不得要和朝廷做个对头。” 吴用将信将疑的看着晁勇,这倒也勉强说得通,点头道:“原来如此。” 晁盖插言道:“我就说吧,若不是河北突然闹起农民起义,生辰纲也不会走京东。他怎么能知道生辰纲的事。先生多虑了。” 晁勇见晁盖露出话头,装作惊讶的样子道:“我这一路回来,尽是官差搜捕,难道生辰纲的事情是爹爹做的?” 见晁盖看向时迁,便道:“他是我心腹兄弟,爹爹但说不妨。” 时迁闻言,更觉得自己跟对人了。 晁盖这才有些得意的笑道:“多亏了学究妙计,我们轻松劫了生辰纲。” 晁勇自然知道他们很快就会不轻松了,急道:“爹也去了?” 晁盖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笑道:“恩,这事是爹和你三位叔叔还有那和你结交的阮氏三雄一起干的。” 晁勇见晁盖承认,脸上更慌,叫道:“大事不妙了,爹爹仗义疏财,这远近百里,哪个村坊没有闲汉来庄上拜访。爹爹记不得他们,他们却都识得爹爹。路上恐怕早有人认出爹爹来,只是爹爹不知,不消几日,朝廷必然查到庄上来。” 晁盖听得晁勇之言,也不由大惊,忙看向智多星吴用。 吴用也以为自己做的没有破绽呢,听得晁勇这一说,心下也有些不踏实起来。手里扇子也停了下来,说道:“我也晓得这远近识得保正的人多,一路已经尽量避免保正抛头露面,只是现在想来难免有些疏失。若是真有人认出保正来,保不齐便会为了官府赏钱去告发,却是小生大意了。” 公孙胜和刘唐此时也都坐不住了。 晁勇见几人也都慌了神,又道:“也不一定就真有人认出我爹,先生说说你们如何劫的生辰纲,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破绽?” 当下吴用把刘唐来投,他又请了阮氏三雄,之后公孙胜上门,他们和白胜在黄泥岗一唱一和用酒麻翻了杨志一伙人,取了生辰纲一事,详细的和晁勇说了一遍。 这段水浒中叫做智取生辰纲,曾是后世课文,晁勇自然熟悉,也曾想过好多次其中机关。 晁勇假装仔细听完,想了想,皱眉道:“此事还有一个破绽,便是白胜那里,现在四处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杨志他们是被卖酒的麻翻。白胜住的安乐村离黄泥岗又近,官差必然去他那里查访,他担酒出村怎会没有人看见。你们劫的又是蔡京的生辰纲,州里官员必然逼得紧,只要有些嫌疑,官差肯定捉人。恐怕此时白胜已经在牢里了。” 刘唐闻言,叫道:“当初我便说杀了那些军汉灭口,只是保正不让下手,如今却出了这许多事。” 晁盖也后悔道:“那些军汉也不过是听人差遣,又没做什么恶事,我见咱们已经得了生辰纲,便不用再坏了他们性命,没想到留下这些破绽。” 利令智昏,吴用当时也是被那许多金银珠宝迷了心神,没想到这许多,因此便依了晁盖,事后见没人来捉拿,更是觉得得意。此时听晁勇分析,也知道此事坏了。 “依我看,爹连夜派人去安乐村悄悄查访下白胜是否抓了,若是他被抓了,我们也好早做准备。若是白胜被捉了,恐怕官差在他家埋伏,爹派两人一起去,一人进村,一人在村外等候,若是过了时间不出来,便多半也被捉了,村外的人立即回来报信。” 吴用见晁勇布置的这般周到,叹道:“勇哥儿才是真正的智多星啊,思虑周密。小生惭愧。” 晁盖见吴用也赞同晁勇布置,马上叫来两个心腹庄客,仔细吩咐了,让他们连夜骑马去安乐村查探。 晁勇也是看了水浒,才知道这两处破绽,并不敢因此小瞧吴用智慧,在那金山银海面前,很少有人能考虑周全。不过为了他的计划,刻意避开了劫生辰纲的时间,正是要让晁盖上山举起那替天行道的大旗,同时免去宋江施恩的机会。 第十九章 入伙梁山 晁盖差人去安乐村打探白胜消息,吴用几人也没了喝酒的兴致。 原本他们以为黄泥岗上做的天衣无缝,因此阮氏三雄已经分了金银回家。 刘唐和公孙胜只是因为路远,生辰纲刚刚被劫,各州府盘查的紧,因此他们才在这里暂避风头,只等风头一过,便各自带了金银回去做半世的富翁。 没想到留了破绽,用不了几时,他们便会成为朝廷钦犯,成为丧家之犬,更不用谈富翁的美梦了。 吴用率先打破沉默,道:“事已至此,我们还得想想如何躲避官府捉捕,免得到时措手不及。勇哥儿考虑的周到,若是事发,你看我们该去哪里容身。” 晁勇早已想好,见众人都看向他,便壮着胆子道:“先生问起,小子便斗胆说说。如今蔡京权倾朝野,谁不看他眼色,若是事发,官府必然捉拿的紧,我们再想做良民恐怕万难了。好在现在朝廷不明,武备不修,各地好汉聚众的多的是。他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逍遥快活。如今我们良民做不得,也只好学那些好汉落草,一来过的眼前难关,二来也图个后半世快活。” 话音刚落,刘唐便赞同道:“勇哥儿这话我赞成,便是回乡做的个富翁,也要受那些狗官欺负,还不如上山落草,做个强人过的快活。有咱们弟兄几个在,哪个捕盗官兵敢去捋虎须。” 晁盖原本便是富户,又身为保正,但平日仍要受许多官吏欺压,闻言也有些意动,点头道:“勇儿说的是,便是有万贯家财,反引得那些贪官污吏都来讹诈,又如何能得快活。反倒是做个强人,自由自在,不受约束,先生以为如何?” 吴用此时也没了更好主意,闻言道:“如今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不知勇哥儿可有什么好去处?” 晁勇略作沉吟,道:“蔡京老贼,权势滔天,地方狗官为了巴结蔡京,必然会全力捉拿我等,小山小川不好抵敌官军。附近也只有梁山八百里水泊,其间纵横交错,正是对抗官兵的好去处。” 晁盖也道:“梁山水泊虽有许多小岛,但也只有梁山地势险峻,可以扎营立寨。先前我听阮氏三雄说,你和山上豹子头林冲有交情,如今正好去投奔他。” 公孙胜却道:“只是依阮氏三雄说法,梁山大头领王伦心胸狭窄,容不得人,只怕他不肯收留我们。” 吴用摇摇扇子,笑道:“梁山不过三五个头领,只要林教头站在我们这一边,何用担心王伦不识趣。一旦事发,官兵捉拿近在眼前,也容不得我们多考虑了。” 晁勇看着吴用眼底闪过的意思寒光,身子也不由一冷。 这吴用不是个善茬,王伦便是收留众人,恐怕吴用也会用计除去他。 众人闻言,也都点头称是。 晁勇转身,对时迁抱拳道:“对不住,原本想与兄弟一起做些营生,没想到现在却要落草。晁勇不敢耽误哥哥前程,这便让人取些银两,送哥哥上路。” 吴用闻言,顿时朝刘唐使了个眼色。 时迁也是个乖觉的人,瞥见吴用的眼神,心知他们现在刚张罗的要去落草,自己若要告辞,恐怕晁家父子愿意让他走,吴用等人也不会放过他。 自己左右干的是犯法的勾当,勇哥儿对自己也没话说,现在他落难,自己也不能一走了之。 主意已定,时迁抱拳道:“承蒙勇哥儿带契,时迁怎能忘恩负义,愿意随勇哥儿落草。” “好兄弟。” 晁勇拍了拍时迁肩膀,转头对晁盖道:“事不宜迟,爹爹便让人连夜收拾了细软,一得到消息,我们便去石碣村汇合阮氏三雄上梁山。” 晁盖也是洒落的人,见事已至此,当下便让庄客连夜收拾细软。 晁勇则去陪母亲说话,何氏听得晁盖犯下弥天大罪,如今事发,也只是叹了口气,便让丫鬟去收拾细软。 正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典型的古代女子。 晁勇这一夜便陪着母亲,快到天明时,庄客打探的消息,白胜果然被捉了。 晁盖众人也不再迟疑,天一放亮,便带十几个心腹庄客挑了细软往石碣村而来,吴用则先去石碣村安排阮氏三雄接应。 傍晚时分到的石碣村,阮氏三雄已经召集了十几个渔民和七八只大小船只接应,众人也顾不得休息便又上船往李家道口旱地忽律朱贵酒店而来。 朱贵早接到手下探子消息,听得晁勇和阮氏三雄带着几十人过来,忙在店外迎接。 “多日不见,不知小霸王这是要往何处?” 晁勇笑道:“我们正要上山入伙,烦请朱头领报知山上。这是我爹托塔天王,智多星吴用、入云龙公孙胜、赤发鬼刘唐、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鼓上蚤时迁。” 朱贵听得这许多豪杰都要入伙,顿时喜笑颜开,一个个问候了,请入店中,叫酒保安排分例酒来款待众人。 他则去柜台写了一封书呈,详细写了要入伙的众豪杰姓名人数,随即取出一张皮靶弓来,搭上一枝响箭,望着那对港芦苇中射去。 响箭到处,一个小喽罗摇出一支船来,朱贵让小喽啰把书信送上山报知,他则过来给众豪杰陪酒说话。 因为当天已经夜晚,众人便在朱贵酒店过了一夜,次日早起,朱贵便唤一支船来带路,晁盖等人还乘他们自带来的船支,一齐往山寨里来。 船只离岸不久,便驶入芦苇丛中,一路行来港汊纵横,道路复杂难辨,为了避免后面船只迷路,带路的梁山船只不得不放慢速度。 在芦苇丛中走了半个多时辰,一行人才看见金沙滩。晁勇早看见沙滩上当先站着的林冲和上次来时还没有的一排茅草屋。 船一靠岸,林冲便迎上来道:“在下豹子头林冲,久闻各位豪杰大名。特来此恭候,请各位好汉暂且在这里安顿老小,之后随我上山商议入伙的事。” 上次林冲带晁勇和阮氏三雄上山后,王伦便让人在金沙滩上建了几十间茅草屋,凡是上山入伙的人,没他吩咐,不能直接带上山,只能在金沙滩暂住等候,只有他接纳了,才能上山居住。 林冲自然也知道王伦这是在防备谁,只是身居人下,不得不忍气吞声。 晁盖众人安排老小时,林冲找到晁勇,笑道:“两月不见,没想到贤弟便闯出偌大的名声。小霸王之名,哥哥也是如雷贯耳啊。” 晁勇笑道:“哥哥说笑了,不知嫂嫂在山上过的如何?” 林冲也难得的露出一丝温柔,笑道:“虽然没了东京的繁华热闹,好在我们夫妻能每日相聚。你嫂嫂也经常说起兄弟,上次兄弟走的匆忙,我与你嫂嫂还没好好谢过兄弟。这番入伙后,你我兄弟便可经常走动了。” 晁勇也知道自己只是身体素质好,武艺却是平常,对林冲一身武艺也是眼馋已久,笑道:“小弟也早想和哥哥学些武艺,以后只要嫂嫂不嫌,一定常去讨教。” “只要贤弟不嫌哥哥武艺粗浅,哥哥一定倾囊相授。” 那时武艺一般都是家传,一些绝学更是只传男不传女。林冲在东京时,教禁军的也只是一些军中枪棒,家传武艺是绝不外传的。不过晁永开口,林冲却没打算藏私,一则晁勇对他们有恩,二则他已经三十五了,还没有子嗣,他也不想自己一身武艺失传。 众人安置了老小,林冲便带晁盖七人上山商议入伙的事,晁勇却以老娘一路颠簸身体不适,照顾老娘为由,没有上山。 晁永不上山却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他早已见过王伦小人嘴脸,这番上去也不会有甚结果。现在他又对林冲有恩,林冲更不会看着自己恩人下山被官军抓捕,最终一定还是一出火并的戏码。之后排定座位,晁盖坐了首位,若是他也在场,说不来会被排在末位。与其这样,不如躲在山下,赚个少寨主的名头。 少寨主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人之下,不用受排位限制,日后继承梁山事业、指挥山上头领都是名正言顺。 第二十章 梁山易主 事情正如水浒中一般,王伦听说晁盖八人各个武艺高强,现在又劫了蔡京的生辰纲事发,便更不敢收留他们,只是虚言应付了一番,并没说入伙之事,当晚便又把晁盖八人送下山来歇息。 王伦打算也被吴用和林冲看破,林冲送一行人下山后,吴用便定下帮助林冲火并王伦的计策。 次日上山,王伦说起让晁盖等人另作打算时,林冲一怒之下火并了王伦。之后一番推辞,晁盖坐了首位,吴用第二位,公孙胜第三位,林冲第四位,刘唐第五位,阮小二第六位,阮小五第七位,阮小七坐了第八位,时迁第九位,杜迁第十位,宋万第十一位,朱贵坐了第了十二位。 梁山之主换人,早有机灵的喽啰下山来请新头领老小上山。晁勇带家眷上山,安顿了两家老小,便往聚义厅而来。 晁盖众人正在商议事情,吴用见晁勇进来,笑道:“咱们倒忘了这个小诸葛了,再搬一把交椅来。” 晁勇见厅中却是晁盖居中一把交椅,吴用等十一人分做两边,再搬来座椅直接放晁盖身边显然不合适,放到两边无疑又要论个排位。 “不用了,我站着听各位叔伯指教便是。” 说完,便走到晁盖身后。 晁盖却不知道晁勇这许多想法,笑道:“勇儿说的是,让他多学学,站着就是。” 众人见晁盖也这般说,众人此时不过只为逃得性命,梁山也不过几百喽啰,并没什么大事业。 吴用等人也是迫不得已才落草,并没什么太多的打算,自然看不出晁勇其中深意。 不过晁勇前番看出生辰纲一事两处破绽,让众人也不敢小觑他机智。 吴用便试探问道:“刚才我们在商议如何整顿山寨,准备迎敌官军。勇哥儿有何高见?” 现在晁勇在晁盖心里也不再是只知道好勇斗狠,泰安州借花献佛,看出黄泥岗上破绽,都让晁盖喜出望外。 在晁盖心里,晁勇现在也是和吴用一般有谋划的人了。 晁勇见晁盖也扭头看着自己,略作思考,道:“山寨刚刚换主,必然是人心浮动。依我看,人事上暂时不宜有大的变动,只除去王伦心腹便是。山寨老人便按照原来的职务行事,新上山的头领再招兵买马便是,所缺的兵器官军很快便会送来。生辰纲事发,我们数十人一路而来,行踪难以掩藏。不出数日,济州官兵必然前来攻打,郓城县又是济州官兵来梁山必经之地。依我看,我们应先派探子往济州、郓城县,摸清了官兵虚实,我们再定计应对。只要破官兵一阵,我们得了兵器,之后便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阮小七拍手道:“勇哥儿说的是,前番朝廷在水泊设了关卡收重税,这周围渔民便没了活路,我们摇旗一喊,便能再聚几百人。等官兵再送来兵器,杀他娘几次官兵,让他们听见梁山的名字便吓得尿了裤子。” 吴用笑道:“勇哥儿说的极是,只是我上山时观山寨兵器极少。战阵又近在眼前,虽说破他一阵易如反掌,不过为了少折损兵马,还是要加紧打造和收买兵器。” 晁盖见晁勇又得了吴用赞赏,也是大为欢喜,笑道:“此事容易,我拿一万贯出来去附近州县购买兵器便是。” 阮小七喊道:“怎能只让哥哥出钱,我也出五千贯。” 晁盖摇头道:“我颇有家财,你们的收着便是。” 晁勇插口道:“生辰纲是蔡京女婿榨取的民脂民膏,我们取来己用却是名不正言不顺,称不得大义。我们可以举起替天行道的旗帜,在附近乡间为民除害,这样我们取用生辰纲武装山寨便也名正言顺了。一来壮大梁山声势,二来也能解决梁山所需钱粮。” 阮小七只觉晁勇每句话都挠在他痒处,兴奋的跳起来道:“好,那些害民的地主富户,早该活剐,俺阮小七便要做他们的活阎罗。” 林冲却是知道梁山底细,出声道:“山寨新定,兵少粮稀,四处出兵,只怕引来朝廷重兵围剿,到时不好应对。” 晁勇笑道:“哥哥说的是,只是生辰纲事发,即使我们不下山,济州也要派人来打,最多便是济州厢军倾巢出动。不如在附近方圆百里选些钱粮广积,平日又爱欺压良善的大户下手,把他们钱粮分一部分与受害百姓,其余搬上山来招兵买马,正好应对官兵。等破官军几阵,打痛了他们,到时我们不劫州掠府,只在四处乡下杀些害民大户。地方若上奏朝廷,朝廷也只会责令地方出兵抓捕咱们,那些狗官不敢来抓捕咱们,为了他们的乌纱帽,反而会替咱们遮掩。” 吴用却还没想这么远,思索了一阵,也点头道:“勇哥儿考虑的周全,此计可行。济州官军要出兵还得几日,我们便先选一处危害最烈的大户下手,打起替天行道的大旗,也好招兵买马,对抗官兵。” 晁盖道:“既然军师也说可行,那我们便商议商议,看哪几位头领下山,打哪处村坊。” 话音刚落,阮小七便道:“小弟愿下山走一遭。” 林冲、刘唐几人也纷纷出言愿意下山。 晁盖道:“便请林冲、刘唐、阮小七、时迁、杜迁五位头领带三百孩儿下山,其余头领随我守护山寨。” 晁勇担心他们做事不周,忙道:“此事是我提议,我也不能歇着,愿陪五位头领下山走一遭。” 吴用点头道:“勇哥儿思虑周全,愿意下山最好,众头领要多听勇哥儿的。” 晁盖也想晁勇多经历些事情,闻言便道:“那便你们六人下山,大家说说附近有哪些害民大户。” 朱贵平日负责打探消息,当下便把附近村坊为富不仁的大户说出几处来,众人商议一番,便选了东马村。 商议定,晁勇又道:“这是我们打出梁山声势的第一仗,这次下山一定要约束手下人马,不得扰害百姓,反坏了我梁山名声。” 晁盖平生也最爱锄强扶弱,闻言道:“各位头领听令,胆敢扰害百姓者杀。” 梁山喽啰原本便都是打家劫舍的草寇,杜迁、宋万见晁盖下此严令,也是暗自头疼,回去少不得再把晁盖军令传达给手下喽啰,省的被他们拖累。 不过扰害百姓也不是他们本意,毕竟他们落草前也都是普通百姓。平常百姓家自己能温饱便不错了,哪有什么余粮。只是山寨人马众多,平日打劫的财物不够,迫不得已他们才去四周借百姓口粮,当然一向只有借,没有还,因此多少百姓饿死他们便不知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在阮氏三雄眼里看来梁山强人是每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活。 但杜迁、宋万却知道自家原来是什么日子,每日能见着肉那便是好日子了,大块吃肉那得赶上有好买卖。 以前王伦当家,杜迁、宋万本事又低微,害怕朝廷官兵围剿,哪敢去劫掠大户。下手对象多是些过路客商,只是出门在外谁不小心啊,他们劫掠的多了,走梁山脚下的客商自然少了,他们生意便不好做了。 五六百人都要吃饭,他们也难啊,但想尽办法他们也不能让梁山人马散了啊。打他们落草,便在朝廷挂了号,各个都是悬赏缉拿,若是人马少了,砍他们脑袋的人便也来了。 现在晁盖当了大头领,手下又有好几个身手了得的头领。杜迁宋万虽然排名最末,但不用再操心山寨钱粮,也是轻松了不少。官兵来打,也有前面的头领顶着,因此他们内心倒也觉得梁山换主也不是不可接受。 第二十一章 替天行道 次日一早,三百梁山人马便打着一面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下山。 东马村位于梁山水泊西南六十余里,土地肥沃,按理村中百姓应该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但村中景象却不是这样,除了村头一户大宅院外,其余多是茅屋和土屋,而且看上去都十分残破。 这东马村数千亩良田几十年前便都成了村中大户李家的,这些年来李家累积的钱粮不计其数。 李怀便是出生在这个富裕的大户,但衣食不缺的他反而比其父辈更加吝啬,对村中佃户也并没半分仁慈,大斗进小斗出,佃户一旦遇到灾病,最后十有**多半会变成他家奴隶。 年近五十的李怀不舍的看着四周的高屋大宅,这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可是费了几代心血才建成的,自己这些年又添了不少陈设,在这方圆几百里也是少有的好宅子。 若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愿意丢下这大好宅子,搬到县里去住。近些年世道不太平,四处强人出没。前几年,六十多里外的梁山便多了几百强盗,四处劫掠。为保家宅平安,他不得不雇了五个武师,又训练了二十个家奴护院。再对村中佃户许以重金承诺,他才高枕无忧。 以前每年有村中几千亩良田收成,虽然养着许多人花费不少,但总是进多出少。前几月,公田所把田地都括走后,李怀开销了几月,便肉疼起来。这只出不进,便是有万贯家财也有花完的时候。 几宿辗转难眠之后,他终于决定留下几个家奴看护院子,举家搬到郓城县去住,到时便不用担心梁山贼人了,也不用再花钱雇武师护院,可以省去一大笔开支。再在城中买些店铺,也不用担心坐吃山空。 主意已定,李怀对身后的管家道:“李二,你派人去把县里宅子整理一下,再把账目清算一下,过几日老爷要搬到县里去住。” 李二道:“老爷是要长住?” 李怀点头道:“现在乡下都没了田地,老爷住在这里,还要养着许多人,防备梁山贼人,索性便搬到县里,再置办些产业过活。” 李二也是在东马村长大,对县城还是有些畏怯,道:“那这宅子怎么办?” 李怀不舍得看了他也花费了不少心血的院子一圈,道:“这是祖宅,自然不能变卖。李二,你家三代伺候我家,这院中我对你最放心。我准备让你带几个家奴留下看管这院子,你要给老爷看好了。等过几年,官府剿灭了梁山贼寇,老爷还要回来。” 李二闻言,也松了口气,道:“老爷放心,小的便是舍了性命,也看的宅子周全。” 李怀走了,他李二在这村中便成了老大。他年纪老了,也不想再去县里打拼,能留下看守院子最好了。只要主人家把钱粮都搬走,梁山贼人便也对东马村不感兴趣了。 二人正说间,一个家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主人,不好了,东边来了一队人马,好像是梁山贼人,离村口不到五里了。” 李怀没想到自己正准备搬走,梁山贼寇倒先来了,赶忙命人召集护院武师和家奴往村口准备抵御贼寇。一面让人敲起梆子,村中佃户此时刚从田里回来,听得梆子响,也顾不得疲累,都带着棍棒,到村口来抵御贼寇。 李怀看着身后乱糟糟的村汉,也是心底发虚。若是梁山贼人来的多了,单凭自家武装的几十个家奴,和这些拿着锄头、扁担的村汉,恐怕无法抵敌。不过有了这几百村汉,梁山贼人想来也不敢大动干戈,到时破费些钱粮,送走他们,然后便举家搬往县城,也不怕他们再来骚扰。 东马村村民正堵在村口发慌时,一面杏黄大旗已经出现在远处。 到的村口外,杏黄大旗扎住,三百喽啰摆开,当先六人骑马出阵,中间一匹黑马更是少有的神骏,正是晁勇、林冲、刘唐、阮小七、时迁、杜迁。 晁勇也没想过要隐藏行迹,这第一战正是要打响梁山“替天行道”的名声,一路而来可说是大张旗鼓。见到东马村民都堵在村口,也不意外,打马出阵喊道:“东马村百姓听着,我们梁山好汉这次前来,只为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李怀一家为富不仁,害民为奴。梁山好汉正要杀他为众位乡亲除害,只要众位乡亲不与我梁山为敌,梁山人马一定不去骚扰乡亲。” 李怀闻言,赶忙道:“大家不要听信贼人,一旦让贼人进了村子,他们必然洗荡村坊,到时再要抵抗就晚了。我是本村保正,你们大半都是乡兵,让贼人入村,杀害保正,你们吃罪得起吗?” 晁勇喊道:“如今梁山大头领已经换成东溪村托塔天王,梁山人马也不再是四处劫掠的强盗,而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好汉。这位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一杆枪便是打遍东京也少有对手,你们谁能挡住他。众位乡亲听我的话,退到一边,免得被误伤。我小霸王晁勇保证,只要大家不反抗,我们梁山人马一定不伤害百姓。如今朝廷不明,奸臣当道,民不聊生,众位乡亲若是害怕朝廷迫害,大可随我上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快活。” 东马村距离东溪村不过几十里,托塔天王晁盖在这乡间名声还是很好的。加上小霸王晁勇在泰安州赢了相扑比试,把利物都散给城中穷苦百姓,父子二人名声便更好了。 “晁天王父子的话,我信得过。去年梁山多了个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事,咱们也听说了,谁敢和他放对。现在我们给朝廷种田,不论年景好坏,都是那么多租子,左右没了活头,不如上山跟着晁天王做个好汉。”一个村汉和身边伙伴说着,一面向路边退去。 东马村百姓看到梁山人强马壮,又都拿着明晃晃的刀枪,先便有些惧怯,听见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都来了,更是勇气尽失,见有人带头退去,便也都动摇起来。 李怀知道若是让村民退去,今天自己性命一定不保,也顾不得再抖官威,忙道:“乡亲们,梁山贼人的话不能信啊。若是大家能帮我挡住梁山贼人,等贼人退去,我给每人一石米,不,两石。” 晁勇笑道:“你家粮食本来就是榨取自各位乡亲,如今却拿他们粮食让他们卖命。众位乡亲听着,我梁山人马打破李家后,便分一半钱粮给大家。” 众村汉听得晁勇这么说,谁还愿意替李怀卖命,加上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名号确实吓人。眨眼间,几百村汉便都退到路边去。 “王武师,你拿了我月俸,怎么可以临阵脱逃。” 却是一个武师见梁山人多势众,乡兵也都走了,想混在村汉中逃走。 “这是这个月的银子,我不做这差事了。” 那武师见李怀看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到地上,转身便跑。 晁勇见已经没了什么抵抗力量,便道:“劳烦杜头领带人去活捉李怀。” 杜迁见晁勇三言两语便让东马村乡兵倒戈,也是大为佩服,挥手道:“孩儿们,随我去捉了李怀。” 前朝熙宁年间,王安石在乡村实行保甲法,五家为一保,选主户有力者一人为保长,五十家为一大保,选一人为大保长,十大保为一都保,选为众所服者为都保正,又以一人为之副。凡家有两丁以上的,出一人为保丁。农闲时集合保丁,进行军训;夜间轮差巡查,维持治安。后来慢慢废除,只留下保甲的形式,平日也不过是帮助朝廷运送粮草、修理城池。 梁山喽啰平日也只是打劫些过往客商,对有大量保丁的村子,他们是不敢冒犯。此时见有威风机会,都呼啸着向前涌来。 其余四个武师见有人落跑,梁山人马又来的猛,纷纷掉头逃去。 李怀见状,赶忙让几个家奴护着往后逃去。 几个愚忠家奴虽然舍命相护,但怎抵得过梁山喽啰人多,跑了没多少步,便都倒在血泊中,李怀也被杜迁生擒。 “众位乡亲先不要走,现在李怀已经被捉,我们再去打破李家宅子,活捉李家大小,不论男女老幼,但有罪状,我梁山一定为民除害。还请众位乡亲随我们一同去李家,之后打开粮仓,其中一半分还与你们。” 众村汉听得有此好事,又怕不依的话梁山喽啰杀人,便都跟着到了李家宅子。 李家老小没来得及逃跑,便都被瓮中捉鳖。 之后晁勇便让村中百姓和李家奴隶指认李家人所犯罪状,一经查实,当场便替天行道。初时还没人敢出来说话,直到有准备跟随晁勇上山的人开头,便一发不可收拾,李家大小罪状可说罄竹难书,晁勇当场便让人斩了李家作恶的人,余下几个女人孩子只给些盘缠让他们去投靠亲友。 替天行道后,李家钱粮除了分了一些给百姓,其余都装车搬上山。东马村百姓因为惧怕官府捉拿,在晁勇派人唆使下,倒有一多半随着梁山人马上了梁山。 第二十二章 官兵捉拿 却说当日郓城县宋江在衙门外碰到济州府缉捕使臣何涛,得知劫取生辰纲的贼人是晁盖为首,现在济州行下文书来,要郓城县派人捉拿。 宋江赶忙稳住何涛,借口回家歇息,等候知县坐衙开堂,暗地飞马去东溪村报信,没曾想他去之时晁盖庄上已经是人去庄空,问了村中农户才知道晁盖几十人天还没亮便往东走了。 宋江见庄中细软都已被带走,猜想晁盖应该是已经得了消息。晁盖等人又走了半日,即使县里点起兵马再追也已来不及。 当下便返回县里,引何涛去见新任知县时文彬。 何涛也只当知县刚刚开堂,不疑有他。 郓城县原知县因为括田有功,已经升任他方了。 新到的知县时文彬虽然到任不过两月,但为官清正,作事廉明。一些被括田弄得流离失所的农民,时文彬也都想法设法的安置了,因此颇受郓城县吏民爱戴。 时文彬听说劫了太师生辰纲的贼人居然在其治下,赶忙令县尉带两个都头点捕快和厢兵一百去东溪村捉人。 这两个都头,一个姓朱名仝,身长八尺四五,有一部虎须髯,长一尺五寸,面如重枣,目若朗星,似关云长模样,满县人都称他做美髯公。 另一个叫雷横,身长七尺五寸,紫棠色面皮,有一部扇圈胡须。膂力过人,能跳三二丈阔涧,因此满县人都称他做插翅虎。原是本县打铁匠人出身。后来开张碓房,杀牛放赌。虽然仗义,只有些心匾窄。 两人都学得一身好武艺,因此县里乡绅保举他二人做了捕快头目。 郓城县官差到的东溪村,没想到晁盖一伙人已不知去向,只好抓了一众邻里回衙交差。 时文彬却是难得的一方父母,并没因为是太师的事情,便胡乱抓人交差。细细审讯一番后,才让何涛把两个不愿落草的晁盖庄客带回济州,其余无辜邻里都放了回去。 何涛把两个庄客带回济州,一顿逼供,得知晁盖一伙人去石碣村寻找阮氏三雄,和白胜口供正能对上。 石碣村靠着梁山,何涛怕遇到梁山贼人,便向济州知府请了一员捕盗巡检和一指挥厢军。 大军正要往石碣村而来,郓城县又报来梁山人马洗劫了东马村,把东马村保正一家老小杀个精光,村中大半百姓都被裹胁上山了。 为头的正是劫生辰纲的晁盖之子晁勇,晁盖又在梁山打出替天行道的大旗,四处招兵买马。 何涛得知晁盖已经上了梁山,哪敢带这几百人去捉,只好再次禀明知州。 事关蔡京的生辰纲,知州也不敢推托,又点了本州都指挥使黄安,并两指挥厢兵,限日往梁山捉拿晁盖等人。 梁山兵马从东马村回来后,趁消息还没扩散,一连数日,把方圆百里几处害民大户都光顾了一圈,所得钱粮无数。 虽然也有两处聚众反抗,但在林冲等众头领身先士卒下,并没太大伤亡。 连着做了几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梁山替天行道的名声也逐渐在十里八乡传播开来,每日都有附近村中被括田的农民上山入伙。 这日,众头领正在聚义厅上商议事务,只见小喽罗报上山来,说道:“济州府差拨军官,带领约有一千人马,乘驾大小船四五百只,见在石碣村湖荡里屯住,特来报知。” 晁盖笑道:“等了这许多天,官兵总算来了,这些日子梁山人马已近两千,只是兵器却是不足,他们这一来正解了燃眉之急。众头领可有计策,使官兵一个也走不脱?如此方显我梁山威名。” 吴用摇着羽扇,笑道:“此事简单,可先让阮氏三雄带一些人马在芦苇荡中藏身。等官兵上了金沙滩,我们送他一座关口,等他们远离了水边,阮氏兄弟便带人取了他们船只。大队人马再从关上杀下去,管叫他们一个也走不脱。” 晁勇又道:“山寨少马,他们来攻打时,马匹必在石碣村,阮氏三雄可分一部人去取来。” 晁盖笑道:“有一众如狼似虎的兄弟在此,官兵不过是土鸡瓦狗。众人听令,阮小二、阮小五伏在芦苇荡中,待官兵上山后,抢官兵船只,断其后路,阮小七带人去石碣村取他们马匹。其余头领随我大寨破敌。” 且说济州都指挥使黄安和本府捕盗巡检带领三指挥厢兵,到的石碣村。花了两日,在远近村子征用了百余大小船只。便带领人马上船,摇旗纳喊,杀奔金沙滩来。 原本充斥鸡鸣犬吠的村子,官兵走后却是鸡毛满地,叫苦连天。 虽然手下抓来不少村中家禽孝敬,但黄安习惯了城中酒楼大厨手艺,如何能吃惯这村中伙食。因此一凑足船只,黄安便点起兵马杀奔梁山。 看着石碣湖中迷宫一般的水道,初次来梁山水泊的济州官兵顿时都晕了方向。 好不容易出了石碣湖,到的梁山水泊,却发现遍目都是一人多高芦苇,又兼道路复杂。 黄安虽然任职济州,梁山水泊也有贼寇藏身,但因为梁山地势复杂,又地处几处州府交界,各州都是互相推诿,并没人来剿贼。 黄安因此也没来过梁山水泊,只是平日多曾听闻梁山贼人猖獗,经常出泊四下劫掠。 进入芦苇荡后,两边都是一人多高的芦苇,芦苇后面什么情形,完全看不到。 走了没多远,便听见芦苇丛中突然想起一阵破空声音。 一个官兵喊道:“小心,有人放箭。” 黄安顿时吓得伏在船上,同时手里抓过一个亲兵挡在身上。 “噗通” “噗通” 船上本来躲避的空间便小,后面官兵也都是你推我挤的想藏在别人身下,会水的毫不犹豫的跳下水往船底下藏去。 被官兵强逼来驾船的渔民看着乱作一团的官兵,强忍着笑意道:“大人,只是一群白鹭。” 黄安正心惊胆战时,这才敢抬起头来,看见天上果然飞着一群白鹭,这才悻悻的放开手抓的亲兵。 那亲兵刚才被黄安抓住挡箭,也是吓得魂飞魄散,险些就要一脚把黄安踢下水,幸亏渔夫出言提醒才收住脚。等黄安放开以后,脚下也是悄悄挪开几步,省得一会真的被抓去挡箭。 黄安看着乱作一团的官兵,也是额头冒汗。 此行名义上是带了三指挥厢兵,应该有一千五百人,但实际上去掉平日吃空饷的名额,三指挥厢军连千人都不到,还有不少是老弱。 听说梁山这些日子招兵买马,人马早已过千,好在时日还不长,黄安推断梁山兵马武器短缺,不然黄安也不敢带这么点兵马便来攻打梁山。 不过此时看着望不到头的芦苇荡,黄安也有些胆怯了,若是梁山不和他们明刀明枪的对阵,只是躲在芦苇荡里偷袭,只怕胜负还不好说。 黄安看了一眼后面的官兵,想了想道:“王楠,你带人在前面探路,免得大军中了草寇埋伏。” 被点中的都头顿时也被吓得面色如土,只是看了看黄安,也不敢违抗军令,只好打骂着让人把跳下水的士兵拉上来,小心翼翼的往前驶去。 一路有些风吹草动,官兵便是一阵鸡飞狗跳。还好一路有惊无险,并没遭到梁山人马偷袭。 从芦苇荡中转出来,看着一览无余的湖面和近在咫尺的金沙滩,黄安心下也是大宽,笑道:“到底是些草寇,不通兵法,放着这等地利不用,让我们长驱直入,到了金沙滩。众兵士听着,杀一个贼寇,赏钱一贯,捉到匪首晁盖的赏钱一千贯。” 众官兵听到晁盖赏钱一千贯,顿时一扫先前畏缩之态,一窝蜂跟着黄安冲上金沙滩,被黄安留守船只的一都官兵还暗叫晦气。 金沙滩上建的茅草屋此时已经都被拆除,黄安在金沙滩上排开队伍,便毫不停留的向山上冲去。 第二十三章 全军覆灭 到的第一座关前,黄安却没发现关上有人。 何涛见前面关隘没有动静,这才凑上前,道:“梁山贼人芦苇荡中不设埋伏,现在又不守关隘,只怕有诡计。黄将军要小心啊。” 黄安看着眼前不甚雄壮的木质关隘,恐怕几把斧头就能劈开,想了想,道:“贼人想来是知道这道关隘守不住,不想折损人马,都在山上守着,也省了我们不少力气。石都头,你带人去关里看看,有没有贼人。” 被黄安点中的都头带着人顶着盾牌小心入关,四处查探后,才发出信号让大队人马上山。 黄安带着人马沿着山路走了一阵,前方便又出现一道关口,和第一道关隘一般大小。只是关上却是刀枪林立,守卫甚严。 黄安赶忙指挥兵马摆开阵势,以防梁山人马出关突袭。 晁盖等人在关上看济州官兵摆开阵势,才喊道:“山下何人?敢来梁山捋我虎须。” 有郓城县做公的道:“喊话的便是晁盖。” 黄安见关上礌石、滚木准备齐全,心下也怯了三分,喊道:“我是济州都指挥使黄安,今日带兵剿灭梁山贼寇。晓事的出关投降,只抓黄泥岗上劫了生辰纲的一伙人,其余既往不咎。不然打破山寨,鸡犬不留。” 晁盖在关上见山下水边阮小二、阮小五已经杀败留守官兵得了船只,都划到山南去,便笑道:“今日怕是你们有来无回,你们且看山下船只。” 众官兵扭头看时,才发现山下船只一个个都划向南边去了,顿时都慌乱起来。 何涛急道:“原来贼人是要断我们后路,黄将军,我们快下山去抢船只吧,不然真回不去了。” “现在去抢已经迟了,贼人胃口倒是挺大,只怕他们牙齿不够锋利,反倒崩了他们满嘴牙。” 黄安想了想,高声喊道:“大家不要慌,船只便先让贼人保管,等我们打破了山寨,再去拿回船只。” 官兵也知道即使现在下山,船只也早划远了,在黄安和各级军官呵斥下,只好慢慢摆开队形,准备攻打关隘。只是第一回合便中了梁山计策,先前还想着悬赏的官兵,现在却想着如何能平安回去了。 在黄安催逼下,当先一排盾牌掩护着三百弓箭手缓缓向关隘靠去,准备由弓箭手压制住关上山贼,黄安再带人强行冲关。徽宗时世道不太平,太师蔡京又爱粉饰太平,各地上报贼寇的奏折多被压下,并不让徽宗知道,只是让各地自行剿捕。因此兵器管制也就松了些,路上常见有人携刀带枪,多是为了应付劫道的。虽然如此,草莽间也只是装备些刀枪,朝廷的制式弓箭还是很少流落的,也因此各地草莽很少敢正面对抗朝廷官军。 还没进入弓箭手射程,便见关上滚木礌石雨点般打将下来,顺着山道呼啸着向官兵扑来。 盾牌手哪敢硬挡呼啸而下的滚木礌石,顿时散做一团,蠢笨些的转身便往回跑,机灵些的则往两边躲,弓箭手也是有样学样,阵势瞬时大乱。 两只脚怎么跑得过翻滚而下的石木,许多人还没跑几步便被砸个正着,顿时残肢断臂横飞,一条条血溪便顺着山道向下流去。 黄安此时也只顾得上躲闪,怎顾得指挥兵马。 晁盖在关上见状,一声令下,关门大开,众头领一马当先杀了出来。 北宋诸州官兵多是厢兵,平日只是承担各种杂役,并不进行军事训练。刚被滚木礌石泄了胆气,又没将领组织,此时哪有人敢回身抵抗,不片刻,便被梁山众人撵到金沙滩上。 一路败退,到的后来黄安想要指挥人反身稳住阵脚时,才发现一旦败退,再要收拢溃兵真是万难,只好被溃兵裹挟着往山下逃去。 “狗官,哪里走?” 黄安逃到金沙滩,立足未稳,便见一个杀的满身是血的猛恶大汉持刀扑来,一头赤发,脸上巴掌大一块朱砂记,形如猛鬼一般,还没交手已经胆怯,只遮挡三两回合便被砍翻在地。 刘唐先前在灵官殿熟睡被雷横带土兵捉住,便憋了一肚子鸟气。这回可以肆无忌惮的杀官兵,自然杀性大起。一早便盯上了一身盔甲的黄安,沿途也不知砍翻多少官兵,才追上黄安,没想到却是如此怂包。 晁勇本来还想留个活口,没想到刘唐一路猛冲,他却是追之不及,等他砍倒几个官兵追上来,黄安已经被刘唐砍倒在地。 晁勇站定喘口气,只见众头领各个如狼似虎的纵横在官兵丛中,不少慌不择路的官兵跑到水中才发现自己不会水,大呼救命,完全是一面倒的形势,不用片刻,只怕官兵便会被杀的一个不留了,赶忙高声喊道:“放下兵器,降者不杀。” 众官兵早已没了抵抗胆气,只是见四周梁山人马杀的厉害,又不敢扔了兵器,怕梁山人马不接受投降。听得晁勇喊话,如得了护身符般,纷纷把兵器抛了,跪在地上。 “真他娘软蛋,爷爷还没杀过瘾呢,平日诈害百姓厉害,厮杀起来便都成了软脚虾了。” 刘唐似乎还没杀过瘾,踢着跪在地上的官兵,咒骂道。 众官兵看着意犹未尽的刘唐,更是无人敢出声。 待金沙滩上清理了战场,阮小七也从石碣村返回,活捉十几人,缴获战马三十余匹。 众头领上的山寨,论功行赏,却是刘唐斩杀黄安抢的头功,其余头领身先士卒亦都有功劳。因为官兵一路溃败,又有一干头领当先冲阵,梁山人马倒是伤亡很少,战场受伤的还没崴脚的人多。 刘唐得了头功,喜不自禁的道:“这等官兵,便是再来一万,俺们弟兄也能杀的他们屁滚尿流。” 林冲曾经身为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自然知道这厢军和禁军的差距有多大,提醒道:“不可轻敌,今日来犯的只是地方厢兵,缺少操练,若是禁军来犯,少不得一番苦战。” 吴用笑道:“当今圣上不明,文臣武将只知争权夺利,为防止武将做大,蔡京一味粉饰太平。依小生看,蔡京只会勒令地方剿捕,多半不会大动干戈。最坏的情况便是调青州禁军来攻,现在青州地面也不平静,青州禁军亦抽不出多少兵马,大可不惧。” 晁盖笑道:“军师说的是,便是青州禁军来攻,有众兄弟在,必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日旗开得胜,本该大庆,只是想起白胜兄弟此时还在牢中,不免伤心。众人看看,我们能否趁胜追击,打下济州府,救出白胜兄弟。” 刘唐摇头道:“白胜出卖兄弟,哥哥想他作甚。” “若不是勇哥儿提醒,恐怕我们稀里糊涂便被官府捉了,现在哥哥让大伙提着脑袋去打城池救他,只怕弟兄们不愿出力。”吴用说着看了眼阮小二。 阮小二会意的道:“军师说的是,便是救出白胜,按江湖规矩,出卖兄弟的,也要断手断脚,何苦再让兄弟们去冒险。” 晁盖摇头道:“当初是我带他做下这事,现在理该救他出来,有弟兄不愿去的,晁盖也无话可说,便请不愿去的兄弟留守山寨,其他人随我去打济州城。” 晁盖名震江湖,除了仗义疏财,便是义气过人。众人愿意跟随晁盖,看中的也正是这一点。此时见晁盖执意要去,也都纷纷出言愿意一同前去。 晁勇想起水浒中白胜的脱困方法,道:“济州城池坚固,山寨兵马又操练不熟,若是强行攻打,只怕伤亡很大。不如花钱打点牢中上下,只要看守宽松些,以白胜机灵,必能逃脱。我等在山寨多加操练兵马,若是白胜逃不出来,我们再提兵去打济州也不迟。” 吴用点头道:“勇哥儿说的是,如今做公的哪有不贪财的,此事便交给小生,不日必能做成此事。” 晁盖见有了救白胜的办法,便也点头道:“那就有劳军师了,其余兄弟要勤加操练兵马,以防官兵攻打。” 众头领齐声应喏,各自操练兵马不提。 (北宋厢兵编制多以指挥为单位,一指挥五百人,其统兵官是指挥使和副指挥使。一指挥五都,一都一百人,统兵官马军是军使和副兵马使,步兵是都头和副都头,在副兵马使和副都头之下,还有军头、十将、将虞侯、承局和押官等官吏。捕快头目也叫都头) 第二十四章 空城计 林冲收枪而立,看着汗如雨下却仍在勤练武艺的的晁勇,也有些钦佩了。 自从晁勇上山后,便每日与他学习武艺,风雨无阻,练武的劲头更是让嗜武的林冲都有些汗颜。 “勇哥儿,歇歇吧。” 看着晁勇把林家枪法又使了一遍,一招一式都深得其中三昧,便仿佛已经浸淫其中十数年一般。 这般悟性,林冲却是第一次见识。 “当” 听到林冲喊停,晁勇随手一扔,手中枪便仿佛倦鸟归巢一班,准备的插到数丈外兵器架上。 林冲对晁勇这一手早已见怪不怪了,晁勇是千年一见的武学奇才,各种武艺一学就会。 如果用晁勇的话说,就是穿越的光环太犀利了,他的这副身体完全就是为冷兵器之王准备的,不光身体素质变态,便是记忆和反应都超人一等。 女使锦儿见两人停下练武,忙端了水和毛巾过来。 林冲一边擦汗,一边道:“勇哥儿,这些日子,林家枪法你也算登堂入室了。以你身手,也不用再学其他枪法了,天下枪法多如牛毛,永远学不完。我虽然没有上过战阵,但也与一些沙场战将切磋过。战阵之上却不同这平日练武,许多高深的招式变化根本使不出来,反倒是扎、挑、崩、砸、抖、缠、架、挡这些基本枪法用的多。战阵之上,唯有出手快、准、狠,才能在战阵上生存下来。而你力大无穷,出手快如闪电,拆招反应更是远超常人,战阵之上,恐怕没人是你三合之敌。江湖上能取你性命的很多,但沙场你已是万人敌。” 晁勇也和林冲较量过多次,开始的时候,林冲枪法精湛,虚实难分,他只能凭着锐利的眼神和敏捷的反应勉强招架,不过等他熟悉了各种枪法变化之后,林冲便奈何不了他了。 只是林冲一身武艺也十分了得,加上院里有足够空间够他闪转腾挪,因此晁勇想击败林冲也需要费不少功夫。 不过上阵就不一样了,马背上躲闪空间不多,拼的更多的是力气、速度和反应,而这些都是晁勇的长项,林冲在马上吃了几次瘪以后,就再不和他在马背上比试了。 晁勇笑道:“艺多不压身,再说在这山上也没事情做,练武也正好消磨时间。” 林冲摇头道:“和你这怪胎在一起,太打击人了。以后你还是在自家练吧,和你一对比,我这三十年功夫算是白练了。” 晁勇看着林冲一副挫败的样子,笑道:“别啊,我一个人练多没意思,况且我还想多吃些嫂嫂做的饭菜。要是哥哥不准我来,我便去告诉嫂嫂去。” 林冲看着一副无赖样子的晁勇,无奈道:“那你继续来吧,只是我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先前鲁达兄弟在东京倒拔垂杨柳,我以为他力气够大了,哪知道见了你,才知道什么是神力,怪胎啊。” “咚咚咚” 鲁智深在水浒中也占了很多笔墨,晁勇也十分喜欢,正要问鲁达的事情时,一阵急促的鼓声传来。 林冲听了下,道:“是聚义厅召集众头领,我们快去吧。” 晁勇也不敢怠慢,让锦儿向张氏代为告别,便快步走向聚义厅。 到的聚义厅,晁勇见在山下负责打探消息的朱贵已然在座,便知道又有事情发生。 林冲自去坐了,晁勇则仍站到晁盖身后。 不多时,山下水寨驻扎的阮氏三雄便也上山。 阮小七还没坐稳,便嚷嚷道:“哥哥唤来我等,可是要打哪里?” 晁盖见众人都已到齐,笑道:“今日朱贵兄弟探的,山下各县都头带领土兵都去了济州,想来是济州府探的济州官兵全军覆灭,怕我山寨人马去攻打济州,这才招各县土兵去守城。如今各县守备空虚,却是放在眼前一块肥肉,因此召集众兄弟前来。大伙议议,我们该不该出兵。” 话音刚落,阮小七便跳起来道:“这还议甚,有如此好机会,我们若不去走一遭,也吃江湖上好汉笑话。” 刘唐也道:“阮家哥哥说的是,放着一座空城,若是我们不敢下山,只怕江湖上豪杰都说我们欺软怕硬。” 晁勇却知时间紧迫,梁山步伐慢了,金国只怕就要灭亡辽国,陈兵河北了,正是时不我待。 “这些日子,山寨兵马不过下山七八次,各处乡下劣绅便都闻风而逃,躲到了县城。以后再想向他们借钱粮,却是不易了。山寨这些日子虽然得了不少钱粮,但也添了许多人马,消耗颇大。没了大户补给,不需多久,山寨便会缺少钱粮。劫掠过往客商,也不过杯水车薪,而且受害客商多了,他们便也都绕路走了。这次天赐良机,郓城县广有钱粮,又不用折损多少人马,只要走这一遭,足够山寨数年消耗了。便是官兵来打,我们也大可坚守不出,有梁山水泊地利,也不怕官兵围剿。” 晁盖闻言,也有些意动,望向吴用道:“军师以为如何?” 吴用摇着羽扇,点头道:“众兄弟说的是,此乃天赐良机,不可错过。此事宜早不宜迟,省得城中富户得了消息,再躲到济州去。” 晁盖笑道:“既是如此,众兄弟现在便下山,去那郓城县里过夜,明日返回山寨。这遭我亲自下山,把宋公明贤弟也请上山来。” 公孙胜问道:“哥哥说的可是及时雨宋公明?” “正是,他素来与我交好,平日在县衙做押司,少不了受那些狗官窝囊气,正好请他一同上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晁勇刚要出言阻止,公孙胜已经笑道:“我在江湖也曾听得他名声,是个仗义疏财的好汉子,若能得他上山,山寨必然更加兴旺。” 晁盖哈哈笑道:“道长说的是,便请林冲、刘唐、阮小五、阮小七、宋万五位兄弟随我下山走一遭,其余兄弟守护山寨。下山兄弟听着,此次下山我们只取富户钱粮,不得侵害普通百姓,若有坏我梁山名声的,给我砍了示众。” 晁勇见话已至此,众人又都是一副热情的样子,也不好再出言反对,只能一同下山,看能否阻止宋江入伙了。 各头领领命,自去点起自家兵马汇合了,一路直奔郓城县而来。 第二十五章 劫掠郓城 刚刚入夜,梁山人马便到的郓城县外。 大队人马到得城门口时,城门已然打开。 却是时迁带着几个身手利落的喽啰攀上城墙,进入城内打开了城门。 郓城县原本便是个土城,又久承太平,城墙缺少修缮,因此时迁等人没费什么功夫,便进了城。 虽然晁勇说时迁是个侠盗,但众人始终瞧不起梁上君子。时迁又没有参与劫生辰纲之事,因此在晁盖一起上山的头领中排位最后。 原来的梁山头领杜迁、宋万、朱贵不知底细,才让他免去最后一位的命运。 水浒中时迁盗甲,引得徐宁上山,破了呼延灼连环马,后来屡次入城做内应,功劳可谓不小,但最后一百单八将排名时,却是倒数第二位。最后一位则是段景住,与俩人偷盗的历史不无关系。 在替天行道的好汉逻辑中,偷盗是最卑劣的,明刀明枪的抢劫倒是可以算作好汉行径。 时迁也可以感觉到众头领暗地对他的排斥,因此往日都是紧跟晁勇步伐,这次出征晁盖虽然没有点他将令,但他也跟着晁勇一起下山了。 “宋万守住此门,不得放任何人进出,刘唐去西门、阮小五去南门、阮小七去北门,其余人随我去县衙。” 分派已定,梁山人马迅速分成五队。 大队人马入城,顿时引得一阵犬吠,不少人咒骂着起床。 一个更夫走到城门附近,正好撞见梁山兵马进城,看到这许多人拿着明晃晃的刀枪,转身便跑,一边跑,一边不忘敲锣喊道:“强盗进城了。” 一串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引得刚刚寂静的夜顿时添了许多动静,不少刚刚开门要看个究竟的人,迅即关上房门,躲了起来。 咒骂的人们也顿时紧闭嘴巴,不敢再出声,生怕惹来强盗注意。 时迁看着连滚带爬的更夫,道:“哥哥,我去追他。” 晁盖摇头道:“不用管他,我们直奔衙门便是。” 说完吼道:“梁山好汉进城,替天行道,众乡亲不要怕,只要闭门不出,梁山人马不会去打扰你们。若有趁机为非作歹的,杀无赦。” 晁盖本就嗓门大,加上此时夜静,一声大吼,正如旱地炸雷一般,城中各处清晰可见,顿时让黑暗中的骚动少了不少。 最近梁山替天行道的事情早已传遍济州,不少百姓私底下都拍手称快。 普通百姓安心的同时,不少深宅大院却突然亮起灯火来,他们自然知道梁山替天行道的对象是谁。 晁盖大喊一声,便道:“勇儿,你和众头领带人分头占领各处,我带人去请你宋三叔。” 晁勇没想到晁盖一进城便想去请宋江,赶忙劝道:“如今我们是贼,宋三叔是官,只怕宋三叔未必肯和我们一同落草。” 晁盖摇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晁勇见晁盖主意已定,也只好道:“爹爹试试也好,只是万一宋三叔不肯,爹爹这样大张旗鼓的去了,日后落到官府耳里,恐怕害了宋三叔。” “你说的也对,爹爹却不能做这不义的事情。” 晁盖皱眉思考了一下,道:“这样吧,我一个去请你宋三叔,不要惊动邻里便是。” 晁勇见晁盖这般坚决,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却说当日新任县令时文彬收到济州文书,要调县里都头带土兵去济州防备梁山贼人,当下瞒了县衙众人,只是让朱仝、雷横带土兵去济州,自己无事人般每日处理公务。 却是他职责在身,若弃县而走,保的性命也逃不过朝廷责罚,虽然有宋以来,朝廷不杀文人,但若没了前程,与死何异。 因此他只能强装无事,若是能骗过梁山贼人,便算度过一劫。若是走漏消息,县里乡绅富户必然搬迁,到时引来梁山贼人,他的仕途性命也就难保了。因此瞒了满县人,便是朱仝、雷横也只知道他们是州里调令,并不知道为何而去,又要去多长时间。 梁山离郓城县也有数十里,时文彬原本以为只要不动声色,便是梁山知道县里土兵出城,也未必知道他们是去州里,梁山未必敢大举来犯。怎知梁山已经整合了济州闲汉,整个济州局势都在梁山掌握之中。 这日,时文彬照常处理完公务,回到后宅,正庆幸又捱过一日时,便听得晁盖一声喊。 时文彬知道终究还是没有瞒过梁山贼人,叹口气,整理好官服,又回到大堂端坐,静静等待。 上次来县衙时,晁勇是带着好奇和谨慎来这里交地契。这次却是以占领者的身份到来,一进衙门便见大堂上正襟危坐的时文彬。 晁勇玩味的看着堂上坐着的人,穿的官服和前次自己见的知县一般,想来应该便是新任的知县时文彬,有这般胆量坐在大堂,倒也难得。 时文彬只是看了一眼晁勇,便看向林冲,喝道:“你等先者劫了蔡太师生辰纲,次又杀害官兵,已是犯下弥天大罪,如今怎敢再来侵略县治,不怕朝廷大军围剿吗?我听闻你们在梁山替天行道,并不侵害百姓,也是当世豪杰。你们若退去,我可上书朝廷,招安你等,去了你们贼寇之名,日后边疆有事,你们也可为国出力,留名青史,如此方为豪杰所为。” 晁勇闻言,笑道:“如今朝廷不明,奸臣当道,便是招安了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我这位哥哥先前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也是当世豪杰,只因那高衙内窥伺嫂嫂,险些被高俅那厮害的家破人亡。如今朝廷宰辅尽是高俅之流,正是报国无门。你也不用多说,我等此来只取那些害民大户财富,他们有钱有势,想来你平日也拿他们没办法。这遭我便替你把他们都解决了,也算为地方除害。来人哪,给我把这知县请到后面去,回头一同带上山。” 时文彬这才发现自己仿佛看错人了,领头的不是那豹头环眼的大汉,而是这个年轻后生。 时文彬看晁勇已经无意和他说话,也不想丢了气节,甩了甩衣袖,径自向大堂外走去。 晁勇分出几队人占领粮仓、甲仗库,又派一队人上街巡逻,以防有人趁乱扰害百姓。 晁勇坐镇县衙,居中指挥。 “勇哥儿,好消息,在甲仗库居然找到五张神臂弓。” 晁勇正坐在大堂上闭目养神时,便见林冲兴冲冲的拎着一个三尺多长的弩进来。 上次济州厢兵攻打,梁山也缴获了五张神臂弓。 神臂弓弓身不过三尺三,射程却达二百四十多步,不似床子弩那般庞大,是战斗时少有的比较容易携带的远程武器。 梁山众头领见过神臂弓威力后,也是大为喜欢,只是神臂弓设计精巧,山上的匠师无法复制,只能仿做些箭只。 晁勇接过神臂弓,细细一看,果然和先前山寨缴获的一般无二。 “除了五张神臂弓,甲仗库还有三百张黑漆弓,刀、枪、盾牌也有数百。” 梁山虽然也有几个会做武器的匠户,但匠人不多,所出甚少,虽然晁盖上山后便派人四处收买,但兵器依然短缺,所以刚才林冲亲自带人去甲仗库查看。 晁勇喜道:“有此收获,便不虚此行了。” 两人正说间,只见晁盖有些扫兴的进来。 林冲迎上前,道:“哥哥可请到宋公明?” 晁盖摇头道:“我去了他住处,却没找着他,也没敢去惊动四邻。莫非他回宋家庄了。” 林冲笑道:“这事容易,那知县被勇哥儿请到后面去了,一问便知。” 晁盖对县令却没宋江那般热情了,转头对门外一个喽啰道:“你去后面问问。” 那喽啰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道:“禀天王,那知县说两天前宋家庄来信,宋太公身体不适,宋押司告病回家照料老父了。” “原来如此,我与宋三郎交好,宋太公身体不适,我也该去看望,顺便请了他们一家老小上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快活。勇儿,明日你和林教头打点县里事情,我亲自去请你宋三叔。” 晁勇点头道:“县里有林大哥和我,爹爹大可放心。方才我已经让人在后面收拾出几处房间来,爹爹一路劳顿,请去后面歇息吧,我在此带一队人值守便可。” 晁盖见晁勇安排的井井有条,也是大为满意,看着已经有些困意的晁勇,笑道:“你也累坏了,还是我在这里盯着,你去歇息吧。” 晁勇笑道:“孩儿年轻力壮,一会无事了,打个盹便好了。爹爹明日还要去宋家庄,少不得鞍马劳顿,这里有我和林教头看着,爹爹便去歇息吧。” 林冲也道:“有我和勇哥儿在,天王只管放心。” 晁盖见林冲这般说,也只好嘱咐两句,先去歇息了。 次日一早,晁盖便带了两个贴身伴当悄然出城。 晁勇则安排人马按照探子早已搜集的城中害民富户劣绅信息,挨家挨户搬取钱粮。 城中十恶不赦,民怨极大的劣绅,由晁勇所领的执法队当众斩杀。各路人马原则上是不许伤害人性命,以免伤及无辜,但遇到阻碍,也可便宜行事。 晁勇带人巡视了一圈,并没见着什么滥杀无辜之事,便挡不过炎威,回到县衙休息。 “少爷,寨主回来了。” 晁勇正在大堂闭目养神间,晁三进来报信道。 晁勇可是深怕晁盖把宋江请上山,水浒中这厮惯会拉拢人心,又力主招安,上山也是一个隐患,只是他也不好和晁盖明说,只能祈祷宋江如水浒中一般听宋太公话,不要落草坏他大事了。 晁勇出的大堂,见晁盖一副扫兴的样子,心中顿时暗喜,只是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问道:“爹爹,可请着了宋三叔?” 晁盖摇头道:“我去了宋太公庄上,却被宋太公拦在门外,只说他与宋贤弟已无关系。平日并不往来,他身体也并无不适,宋贤弟不曾到他府上。若是往日,他便请我进庄吃茶,如今我等上了梁山,他却是拼了性命也不敢让我入庄。我又不好用强,只好无功而返了。” 晁勇想了想,道:“如果宋太公身体无恙,宋三叔归家之说恐怕只是托词。爹爹上山后,朱贵头领便整合了济州闲汉、泼皮做耳目。先前这济州闲汉、泼皮本就以爹爹和宋三叔为首,梁山的动作显然瞒不过宋三叔。那新来的知县以为能摆个空城计,宋三叔却知道郓城县的虚实瞒不过梁山,想来是不愿意与爹爹碰面,才故意躲了出去。” 晁盖听得晁勇分析,也觉有理,点头道:“也是,他是清白之身,怎肯与我们落草。便是我们没做下那生辰纲之事,也不愿意落草为寇。罢了,罢了,从今而后,我做我的大王,他做他的公差。” 晁勇见晁盖不再招惹宋江,心中一块大石也放了下来。魂穿后,他身体可谓变态,不怕武艺高强之辈,就怕宋江这等厚黑之人。 第二十六章 双枪董平 却说济州府派出兵马围剿梁山后,便一去数日没了消息。济州府派出十数探子,才从石碣村村民口中打听到攻打梁山的官兵已经全军覆灭。 济州不过四指挥厢军,攻打梁山的三指挥全军覆灭,城中便只剩了一指挥,还是吃空饷最严重的一个指挥,满打满算不过二百人。 太师府干办听说梁山贼人如此势大,城中又只剩了两百老弱厢军,深怕梁山兵马趁势攻打济州,连夜便奔回东京回报蔡京。 济州知府虽然也想弃城而走,但职责在身,若是走了恐怕性命不保,只好令城中剩余一指挥厢兵加强守卫,又下文书调各县土兵去州城防卫,正是弃卒保帅之策。 却说东京蔡京大寿,少不得皇上赏赐,百官孝敬,金银仿佛流水一般涌向蔡府。 唯一让蔡京闹心的便是女婿从北京大名府送得生辰纲又被劫了,好在今年查出了贼人下落,不似去年全无音信,只要抓获贼人,生辰纲总是能追回大半的,缺失的也能勒令地方官吏弥补。 蔡京正等着追回生辰纲时,没想到派去济州的干办却狼狈而回。 前番济州来信,已查的贼人姓名下落,又有家人督办,蔡京原以为贼人必然是手到擒来,生辰纲也可以如数追回。 不过看着堂下风尘仆仆的家人,蔡京心头却闪过一丝不祥,沉声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当下,那心腹干办把如何查到劫生辰纲贼人下落,沿途追踪得知贼人落草梁山,济州派兵攻打梁山,却落得全军覆灭,一一说了。 末尾又夸张道:“梁山贼人本就有上千,晁盖一伙贼人入伙后,又打劫了十几处村坊,招兵买马,现在怕不有几千人了。地方厢军怕是不能抵敌,因此小的回来,请太师调禁军攻打梁山,如此方能捉获晁盖一伙贼人。” 蔡京皱眉道:“调兵遣将是枢密院之事,你去请童大人来,便说有军情大事商议。” 此时蔡京与童贯分别被世人称为“公相”“媪相”,意指二人权势极大,又暗指二人关系匪浅,仿佛一公一母般。 原来当年蔡京被贬提举洞霄宫,居住在杭州,但贼心不死,仍然想着能上达天听,有朝一日好再出仕。正巧童贯奉旨去杭州寻找书画奇巧之物,蔡京得了消息,也顾不得童贯只是个阉人,每日小心伺候。童贯便把他所作书画送给皇帝看,让皇帝想起还有蔡京这么一个人,为他以后再次出仕打下了基础。 蔡京出仕后,自然是投桃报李,童贯作为阉人,文臣这条路走不通,蔡京便推荐他做西北监军。童贯做了西北监军,便积极督促西北各军与西夏开战,其间虽然败多胜少,但失败的黑锅自然是西北诸将背了,获胜的功劳则是童贯的。朝中有人好做官,更何况童贯深得皇帝信任,没几年,童贯居然积功升为太尉,领枢密院事,掌握了天下兵马大权,可谓有史以来第一阉人了。 童贯虽然贵为军中第一人,但蔡京总揽三省,却是文臣之首,接到蔡京邀请也不敢怠慢,当下便跟随传信的人来到蔡府。 这童贯身材魁梧,因为在军中呆了几年,肤色也晒得黝黑,看上去充满阳刚之气,只是下巴只有稀稀疏疏的几十只胡须,大概是因为童贯二十多岁才阉割进宫。虽然胡须不多,但童贯却最爱护他这仅有的男性象征,平日抚摸都舍不得,生怕把这最后的男性尊严一不小心搞没了。 蔡京与童贯俩人却是狼狈为奸,当下也不隐瞒,略作寒暄,便把晁盖等人劫了他的生辰纲,又打败了济州厢军的事一一说了。 童贯听罢,笑道:“太师放心,不过是些草寇,何用劳动禁军。东平府知府程万里原是我门客,他手下有个都监唤做双枪将董平,原是河北边将,有万夫不当之勇。梁山水泊正挨着东平府,我这便传书让东平府派兵剿捕便可。” 蔡京道:“既然东平府有此良将,该能剿灭梁山贼人,那便劳烦枢相了。” 先前蔡京的生辰纲在济州被劫,东平府便曾接到文书封锁道路、盘查行人。之后济州官兵捉拿贼人不成,反而全军覆灭,又被梁山洗劫了郓城县。这些事早已传遍水泊周边各州府,各州府也都加强了戒备,以防梁山偷袭城池。 知府程万里接到枢密院文书,要东平府出兵剿捕梁山贼寇,还有童贯私书一封,要他剿灭梁山贼寇后追回蔡京生辰纲。 程万里虽然是童贯门客,但走的文官道路,也得看蔡京眼色,平日正愁没有门路巴结蔡京。收到童贯书信自然喜出望外,忙让人去请本城兵马都监董平。 若是平日,程万里是十分不待见董平的,不过眼下还要依仗他才能搭上蔡太师的大船,程万里也不得不礼贤下士了。 原来程万里有一女程婉儿,生的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是程万里掌上明珠。这次程婉儿也跟随其父到东平府赴任,董平见到程婉儿后便一见倾心,程婉儿也喜欢董平人物风流,俩人耳鬓厮磨间,便互许了终身。无奈董平数次使人求亲,都被程万里借故推托了。 虽然董平使的好双枪,有万夫不当之勇,又兼心灵机巧,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品竹调弦,无有不会,号为风流双枪将。按理来说,也算文武双全,年纪轻轻又已做到都监,掌握一府兵马,足能配的上程万里之女。只是程万里却总想着他是童贯门人,有朝一日必然能高升,他女儿又有十分颜色,到时不愁寻一豪门下嫁,他也能多些助力。只是如今世道不太平,程万里需要借助董平保境安民,便也没有绝了董平心思,想让他好好出力,等程万里升迁之后,此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为了防止意外,程万里更是让程婉儿禁足,不得出宅门半步。 董平最近却是有些烦躁,程婉儿被禁足后,俩人便没见过面了。董平年方二十多,正是精力充沛之时,心下郁闷,便把精力都发泄到练武和操练兵马之中。 董平正在营中操练兵马时,接到知府传信说有军情大事商议,当下便也打马来到府衙。董平对府衙自然是轻车熟路,也不用人领路,到的大堂,抱拳道:“末将董平见过知府大人。” 程万里笑道:“董将军不用多礼,快请落座。” 说完又喊道:“来人,上茶。” “不用麻烦了,不知大人召董平前来,有何吩咐?” 董平虽然对程万里有所求,但仍改不了率直的性子。 “枉有一身本事,不懂为人做官之道,又能有甚进步。我若把女儿嫁与你,才是枉费了我十几年养育了。”程万里心里想道。 “今日我接到枢密院传书,梁山贼人聚众作乱,四下劫掠,特命我东平府与东昌府出兵剿灭,因此特请董将军来商议。” 董平也正愁没有机会在程万里跟前显示本领,好让他把女儿许给他,闻言笑道:“不过是些草寇,济州厢军无能,丧师辱国。董平这便去点齐兵马,三五日内必然扫平梁山贼人。大人在城中等我捷报便是。” 程万里可不想功劳没得到,再背上轻敌损兵的罪名,忙道:“将军不可轻敌,前些日子济州派了三指挥厢军攻打梁山,最后只落得全军覆灭。这些日子,梁山贼人招兵买马,声势更大。将军虽有万夫不当之勇,还要小心才是。” “大人吩咐的是,末将一定谨慎用兵。” 董平心想:你一个坐馆先生,懂甚用兵。梁山不过一些草寇,何足挂齿。只要自己摧枯拉朽的打败梁山贼人,到时趁势求亲,不怕他不答应。以后他便是自己的老丈人,不能弄得太僵了。 程万里也不好只涨梁山威风,笑道:“董将军的威名,本官也是听过的,只要将军谨慎用兵,梁山草寇还不是手到擒来,本官便在城中给将军摆下庆功宴,只等将军凯旋。” 程万里当下便令人拨了粮草,又赏赐酒肉给三军壮行。 第二十七章 董平激将 太阳还在地平线下挣扎,只是夜已经无法完全遮盖他的光芒。晨光的温暖跟即将消逝的夜晚的清凉交融在一起,最是舒适。 几只早起的鸟儿在天空中追逐、嬉戏。 董平看着麾下兵马仿佛长龙一般从城门口出来,也是意气风发。武将本就应该沙场点兵,建功立业。可自从他扫平东平府贼寇后,便再无战事,每日只能守在城中,与他打小建功立业的梦想也越来越远。 他本是河北边关武将,可惜先皇早和辽国签订盟约,大宋花钱买平安,每年都会“赏赐”辽国大量财物,换的辽国不大举南侵。 虽然近年来,边境没有大的战事,但小的冲突却是一直不断。 辽国不给边境兵马粮草,只是准其越境打草谷,自给自足。因此时常有辽国骑兵越境而来,四下劫掠,因此小股的战事一直不断。 董平多次击杀辽国打草谷的骑兵,因此升为团练使,守一境平安。可惜好景不长,有一次追杀辽国骑兵,不知不觉带兵越境,最后斩获一百多颗首级,大胜而归。 哪知董平报捷的公文才送出去,辽国便遣使而来,指责宋国纵兵犯境,要求宋国交出带兵的人,不然便要整军南下。早被辽国铁骑吓破胆的朝中文武顿时慌了神,若不是河北众武将力保他,恐怕枢密院便把董平交给辽国了。但为了平息辽国怒火,董平的团练使也被免去,责他回京听调。 董平在京城一住便是一年多,各地即使有了空缺,董平没有银钱上下打点,哪能轮到他补缺。 还是后来童贯门人程万里到东平府上任,山东、河北群盗并起,东平府前任都监也死于剿贼。童贯自然不会坐视门下丢了官职,历数京中武将,这才想起勇武过人的董平,点他做了东平府都监。 董平到任后,也不负众望,整军备武,很快便扫平地方贼寇,山东、河北群盗也再不敢侵犯东平府。 东平府兵马一路急行军,当晚便在梁山水泊外二十里扎下营寨,董平又唤来心腹士兵,连夜去梁山下战书。 阮小七水寨巡湖士兵接到战书,赶忙送往阮小七处。 不多时,聚义厅上鼓声便响起。 晁勇本来已经准备入睡,听得是聚义厅上鼓声,赶忙出屋等父亲一起来聚义厅。 二人来到聚义厅,聚义厅灯火已然被阮小七点亮。 “哥哥,东平府一个叫什么双枪将董平的下战书,他们在水泊北面二十里处下了营寨,邀我们明日泊外一战。” 晁盖接过战书,撕开来看。 晁家数代富户,从小都受过良好的私塾教育,晁勇自然也认得这些繁体字。不过是些挑衅之言,激梁山兵马明日与他泊北十里处一战。 晁盖强忍怒气看完,一把把书信扯得粉碎,道:“董平这厮,我扬名京东之时,他还不知在哪里吃奶。竟然如此张狂,明日众兄弟随我下山,拿了这厮。” 晁盖看书信间,众头领也已到齐。 吴用闻言,摇头道:“天王息怒,不要中了官兵激将法。山寨人马操练时日不多,又没经历什么战阵,上阵只怕伤亡厉害。山寨现在钱粮不缺,不若我们坚守山寨。若是那东平府兵马胆敢来攻,定让他们如济州兵马一般有来无回。” 阮小七跳脚道:“军师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现在山寨人马也有几千,又有这许多头领,怎么倒怕了官兵。” 刘唐也道:“七哥说的是,刘唐也愿下山一战,便是舍了这条命,也让官兵知道梁山众兄弟不是好撩拨的。” 晁勇想了想,道:“我也觉得应该出战,一来不能弱了我梁山声势,二来山寨兵马也操练有一些日子了,若是不经历战阵,只怕永远成不了强军。日后若是朝廷派久战之师来攻打梁山,只怕我山寨人马一个交锋便得被打散。而且东平府一府兵马想来也不过两千,正好用来练兵。” 林冲闻言,也附和道:“勇哥儿说的是,不经历战阵的兵马只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当年童贯去西北赴任,带了三千东京禁军做亲军,所用盔甲兵器莫不是最好的。没想到只一战,便被西夏军打得溃败,童贯都险些被西夏军活捉,幸亏西军不要命的把他抢了回来。后来童贯才从西军抽调精锐士卒组建了捷胜军,做为他的亲军。” 吴用被众人反对,也不以为意,笑道:“众兄弟说的是,倒是我欠考虑了。” “既然如此,明日便下山一战,也扬我梁山之名。便请军师、林冲、刘唐、杜迁、宋万随我下山出战,水寨头领接应大军进出,公孙贤弟守寨。既然是小七接到战书,你便派一人去东平府回他,明日巳时决战。” 晁盖话音刚落,阮小七便叫道:“接应大军,我两位哥哥足矣,小弟请随大军出战。” 阮小五也道:“接应之事,交给手下便是,我们兄弟也要出战。” 吴用笑道:“小五、小七莫急,接应大军也是一份功劳。若是官兵趁机攻打山寨,你们要协助公孙道长守寨。若是我们全出战,山寨岂不空虚。” 阮小七想了想,道:“军师说的有理,只是下次一定得让我出战,守寨换别的兄弟,不然我水寨头领都成了摆渡的了。” 众人见阮小七说的这般有趣,不由哈哈大笑。 天刚放亮,太阳躲在东边的地平线下,射出一道道金光,把东边的天空照的暖洋洋的。 晁勇与晁盖、吴用站在金沙滩上,看着林冲、刘唐、杜迁、宋万各自带领自己人马下山渡水。 还没出泊,高下立判,刘唐的人手都是新来入伙的庄汉,队形最乱,懒懒散散的站在金沙滩上,三五成堆的嘈嘈着。 林冲、杜迁、宋万的队伍则是以原来山寨人马为主,但是也是两番景象。 林冲的队伍整齐,站在那里悄无人声,给人一种压迫感。 杜迁、宋万的队伍却只是比刘唐的好些,勉勉强强能看出站的是个方阵,队伍中虽然没有扎堆,但也都在窃窃私语。 晁勇在后世虽然不曾当兵,但军训时也列过整齐划一的方阵,中间哪有人敢说话。 看着乱糟糟的队伍,不由眉头大皱,道:“爹爹,这样的军阵怎能上的沙场。山寨头领虽然都勇武过人,但能操练兵马的恐怕只有林教头,把兵马分给众头领操练,恐怕以后都是这般良莠不齐,战阵上也不好指挥。不如放到一起,让林教头做总教头,统一操练两个时辰,之后再由各头领带回各自操练。还有这衣甲也该统一些,现在穿什么的也有,怎么看也不像替天行道的义军,倒像乌合之众。” “原来山寨人马以梁山喽啰为主,我们刚上山,也不好做大的变动。最近山寨招兵买马,原来梁山喽啰已经成了少数,是该大力整顿了。勇哥儿这个义军称呼好,历朝都曾从农民中招募义军,我们的人马大部分也是农民,义军称呼我梁山正恰当。” 吴用也是熟读兵书之人,知道眼前这些兵马也就是能打打顺风仗,守守山寨,一旦遇到强敌,勉强列的的方阵只怕会瞬间崩溃。他也想过整顿兵马,只是觉得时机未到,因此一直拖着。 晁盖点头道:“众兄弟正是因为一个“义”字才走到一起,以后我梁山便称义军。练兵之事,等打完这一阵,我们再好好商议商议。” 说话间,水面上已经出现一百多只大小渔船。 晁盖等人上山后,阮氏三雄便在附近渔村招纳了许多渔夫,不少人都是带船入伙的,山寨也打造了一些大船,因此水寨大小船只却是不少。 在各自头领约束下,梁山兵马总算没有出现什么抢船落水的事情,一阵小小的骚乱后,两千人马总算登船,驶离金沙滩。 第二十八章 活捉董平 昨晚董平收到梁山回书后,便是大喜,直呼“中吾计也”。 一早,董平便放出探马监视水泊,得知梁山兵马开始渡水,便召集手下将校整顿兵马。 一个指挥使献计道:“贼人中了都监大人激将法,我们何不趁他半渡,率兵攻打,必能轻松获胜。” 董平摆手道:“昨日我已下了战书,邀梁山贼人决战,怎能出尔反尔偷袭。正是要正面交锋,把梁山头领一个个捉了,方能显我董平本领。今日你们只管领兵压阵,看我阵前活捉梁山贼酋。” 众将校也都知道董平的勇武,闻言也是奉承不已,巴望着战后能分得些功劳。 两军对阵,晁勇以前也只在电视上见过,自然不肯缺席。看着上岸后乱糟糟的兵马,也是眉头大皱,若是官兵现在趁势冲击,只怕梁山兵马有一半会被赶到水里去。 好在渡河前,晁勇便让时迁带了二十探马先行出泊,官兵若是来偷袭,他们也能有所准备。 半个时辰过去,梁山兵马才在众头领打骂下,勉强摆出一个方阵。 “报,东平府官兵已经在二十里外列阵前进。” 刚摆好阵势,探马便飞驰而来。 晁盖挥手道:“全军保持阵势前进,胆敢乱阵的砍了。” 两边探马飞驰,仿佛演习一般,只是各自打探对方位置,便是碰到也没有冲突,只是各自飞马而过,只等决战。 在探马引导下,两军几乎同时到达约定地点,两军相距两里摆开阵势。 两军对阵,更是显得梁山兵马缺乏操练。东平府兵马虽然也是地方厢军,但董平每日严格操练,虽然比不得边境百战之师,但也算地方精锐了,队列间整齐划一。 梁山喽啰虽然也对抗过几次官军,上次济州官兵攻打,不少人也杀过官兵。但这般当面锣对面鼓的对阵还是第一次,看着对面整齐如一的官兵,不免有些胆怯。刘唐部下新招的人马更是不堪,不少人站在那里两股打颤,手中兵器都在发抖,显然战斗力已经丧失了大半。 董平不屑的看了眼对面的乌合之众,数了数梁山阵前七人,也是大喜,劫太师生辰纲的人有七个,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七人。只要捉了这七人,山寨剩下几人便也手到擒来了。到时追回太师生辰纲,少不得封功行赏,到时再趁势向程万里那厮提亲,不怕不成功。 董平拍马走到两军中间,喊道:“哪个是晁盖,出阵受死。” 晁盖见董平一再无礼,也是怒发冲冠,斥道:“黄口小儿,如此无礼,看我拿你。” 吴用忙道:“哥哥息怒,哥哥是山寨之主,何用亲自上阵,便请林教头会一会他。” 一旁林冲闻言,忙打马上前,道:“军师说的是,有我这般兄弟在,何用哥哥亲自出马,林冲请战。” 晁盖见林冲已经上前,这才勉强点头道:“那便劳烦林教头了,林教头一定给我拿下这厮,不得泄了我梁山士气。” 林冲抱拳道:“得令。” 说完打马出阵,喊道:“豹子头林冲来也。” 说话间,胯下战马已经风一般卷向董平,手中长枪直取董平。 董平在东京时,也多曾听过林冲名头,只是无缘结识。听得他出马,当下收起轻视来,挺起双枪来迎。两匹马滴溜溜转,三支枪搅成一团。两人都使出平生所学,要胜这第一阵,奈何两人武艺相当,正是棋逢对手,一时竟分不出胜负。 两边军兵何曾见过俩人武艺,一个个都看呆了。 晁盖看着两人打斗,赞道:“真是一场好斗,林教头手段高强,董平这厮倒也不凡。” 转眼,两人已是大战五十余合。 晁勇从水浒中已经知道董平武艺高强,又难得艺高胆大,擅长冲锋陷阵,今日一见更是喜欢,深恐两人伤了对方,打马出阵,喊道:“林教头稍歇,我来会会董平。” 东平府一个指挥使见对面一个十七八后生出阵,以为有便宜可捡,打马出阵,喊道:“贼人无耻,想用车轮战,我来会会你。” 董平原本以为梁山不过一群草寇,便是林冲,也只是东京禁军教头,很多教头都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没想到林冲武艺这般高强,与他斗的旗鼓相当。 董平正发愁拿不下林冲时,见一个十几岁年轻小将冲来,也不由心中一喜。林冲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梁山其余人不过是些草莽狂徒,该能手到擒来,且先拿了这小贼,再与林冲较量。 主意已定,使枪逼开林冲,打马直取晁勇。 林冲知道晁勇身手,因此也不追董平,看到东平府一个指挥使出阵,便也打马向前迎来。 东平府出战的指挥使原本只是看晁勇年龄小,才想出来抢一份功劳,哪知道有此变化。看着打马而来的林冲,想及刚才他和董平的打斗,这指挥使真有拨马逃跑的冲动,只是众人都看着,临阵脱逃的罪名可不轻,只好硬着头皮来斗林冲,希望董平能一枪捅死那小贼,再来斗这林冲。 晁勇使得是一个精铁长棍,重六十多斤,看到董平迎上前来,便是当头一棒。 董平自负也有勇力,又欺晁勇年幼,并不示弱,两枪相交,便要架住晁勇铁棍。 “当” 一声巨响,董平只觉双手如被雷击,双枪脱手而飞,身子一晃,险些栽下马去。 两马交错,电光火石间,晁勇棍交左手,扭过身去,右手一探,一把拽住董平束甲带。轻喝一声,把董平提过马来。 董平刚要挣扎,便被晁勇在耳后用力一击敲晕。 晁勇把晕过去的董平放到马背上,便顺势向出阵的指挥使冲去。 梁山兵马见少寨主出马,只一个回合便活捉了董平,不由都纷纷鼓噪起来。原本有些低落的士气也高涨起来。 那个指挥使本来还等董平拿了晁勇去助他,哪想到一个回合董平便被活捉,更是吓得手脚酥软,死命拨开林冲铁枪,打马向本阵跑去。 晁勇马快,已经跑到林冲跟前,向林冲道:“放他逃去,我们一左一右跟在他后面冲阵。” 林冲会意,拨转马头与晁勇撵了上去。 前头逃跑的指挥使听到后头有人追来,扭头一看,两人一左一右追来,本来打算绕阵而走的念头顿时吓没了,生怕一绕便被捉了,死命打马直接向自家阵营冲去。 其余两个指挥使见林冲和晁勇二人追杀同袍,也不敢上前阻拦,放箭又怕射死晁勇身前的董平,战后背负杀害上官的罪名。 两军相聚不过两里,斗将的战场距离两边都是一里,快马几个呼吸便能过来。 两人略一犹豫,三人已是冲到跟前,一马当先的指挥使却是马不停蹄,趁着阵型没有合拢,直接冲到阵中。 其余俩人一愣,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林冲、晁勇二人,居然也跟着拨转马头,向阵里逃去,同时喊道:“枪手结阵,挡住他们。” 晁勇赌的便是那个指挥使会在俩人威胁下找最短的直线逃跑,官兵也不敢放箭射杀前面冲阵的指挥使,只是没想到后面两个指挥使也调头逃走。 前排枪兵听到命令,赶忙向中间靠拢,准备形成枪林对付晁勇和林冲。 这也是宋兵对抗辽国骑兵最常用的阵势,前面枪手做盾,后面弓箭手射击。 可惜他们结阵太慢,刚才林冲和晁勇和最先逃跑的指挥使也不过差几个马身,快马飞驰不过眨眼的功夫。两边枪手还没靠过来,中间的枪手只能鼓起勇气一枪向晁勇刺去。 晁勇轻轻一扭肩膀,长枪便擦着盔甲刺空,不等枪手反应,晁勇已经把长枪夹住。 “起。” 晁勇单手抓住长枪,轻喊一声,那还没来得及撒手的枪手便被提起来撞向旁边枪手。 几个枪手瞬间被砸倒在地,晁勇却不停留,手中铁棒和夺来的长枪忽扫忽砸,扫到的无不骨断筋折,砸到脑袋的更是脑浆飞溅,瞬间便已冲出一条血路来。 枪手后面弓箭手见晁勇如此凶猛,更是吓得四处逃窜。 旁边林冲也冲入阵中,左右冲突,无人可挡。 晁盖在后面见二人已冲入官兵阵中,唯恐有失,赶忙带兵冲来。 三个指挥使原本还想让枪手挡住晁勇和林冲,没想到二人冲阵,只是虎入羊群一般,哪有人能挡得住他们。三个指挥使又不敢回身去阻拦二人,看了看被冲的七零八落的军阵和呼啸而来的梁山兵马,不约而同的打马便逃。 后阵的官兵见都监被捉,指挥使大人又都逃了,谁还有心思作战,都一窝蜂的向后逃去。 将是兵胆,晁勇和林冲两人便搅乱官兵阵势,梁山兵马自然都是如猛虎下山,杀的官兵一路败退。 一直追出十里,东平府昨夜刚刚扎下的营寨也被溃兵冲开,被紧随其后的梁山兵马趁势夺了。 第二十九章 董平归心 不知过了多久,董平悠悠醒来,睁眼一看已经身处自己大帐,肩膀被两人按着跪在地上,正前方正是自己的将军案。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魁梧大汉正坐在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活捉自己的小将则站在他后面,两边坐着几个虎视眈眈的梁山头目。 战场上,董平被提过马后,只觉耳后一疼,便晕了过去。 想来时间不长,没想到梁山兵马这么快便打下了自家营寨,自家兵马也不知道能生还几成。 刘唐见董平醒来,凶狠的眼神扫了董平一眼,喊道:“这厮三番两次对哥哥无礼,哥哥让我一刀砍了便是。” 董平也算光棍,闻言面不改色的道:“今日大意被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董平皱皱眉头不算好汉。” 吴用早已想到一条计策,闻言忙道:“战阵之上,各出其谋,董将军使得是激将法,不可当真。” 晁勇也道:“先前我在柴进大官人庄上,也多曾听过董平将军在河北痛杀辽狗的事情,只是无缘拜会。今日有幸在此相聚,我等怎能做那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晁盖点头笑道:“既是杀过辽狗的好汉,过去之事便不提了,今日董将军与林冲好一番厮杀,直看得我们暗暗喝彩。我等梁山好汉只为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正需要董将军这等豪杰相助。若是董将军不嫌山寨微贱,可一同上山做个头领,替天行道,好过在官府受那些贪官污吏之气。” 晁勇走出来,扶起董平,劝道:“今日多有冒犯,董将军勿怪,上山后,小弟一定摆酒请罪。” 董平见梁山众人这等爱护,想想先前在官场的诸多磨难,一咬牙,抱拳道:“董平被擒之人,得众头领如此爱护,敢不效命。” 晁盖见董平归降,喜道:“好,我梁山又得一豪杰,来人,给董将军看座。” 晁勇亲自安排人在林冲、刘唐下首放了一把交椅,却没因为董平职位和武艺便让他位于前面。 等董平落座,吴用问道:“不知东平府为何打我梁山?” 董平忙起身,抱拳道:“说来惭愧,日前东平府接到枢密院文书,让小弟出兵攻打梁山,因此小弟才不得不冒犯各位哥哥。” 晁盖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样说来,朝廷还会派其他兵马前来。今日这阵,董贤弟被擒后,东平府兵马便溃败了,却没起到练兵作用,若是再有兵马前来正好。” 吴用摇摇羽扇,笑道:“哥哥说的是,我山寨现在钱粮广有,兵马少了正好练兵,兵马多了我等坚守山寨不出,朝廷大军又能奈我何。我听说东平府知府程万里贪赃枉法,残害百姓,正是我梁山替天行道的对象。只要在东平府兵马中寻些归顺的兵丁,诈开城门,东平府唾手可得。” 晁盖点头道:“我等自竖起替天行道大旗,只杀得些乡间劣绅,还不足以让天下人警醒。今日便拿东平府知府开刀,让天下贪官知道,总有人会取他们脑袋。” 董平犹豫再三,还是厚颜道:“小弟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天王同意。我与程万里之女程婉儿两情相悦,她平素待人宽厚,并无作恶,还请天王饶她一命。” 晁勇从水浒中也已知道他俩之事,笑道:“董将军放心,我等替天行道,只诛首恶,并不祸及家人。若是董将军与她两情相悦,正好取她一同上山,免得她流落街头。” 董平见晁勇替他说话,也感激的冲晁勇略一点头。 晁盖闻言,不由神情一冷,熟悉晁盖的众人已知道他动了杀意。 吴用想起东平府堆积如山的钱粮,便要开口劝阻,看到晁勇摇头,略一思忖,便想通其中关节。 晁盖性子刚强,若是众人都帮董平说话,反而会激起他怒气,反而害了董平性命。 一时间,帐内突然陷入沉静中。 董平看着晁盖突然沉下脸来,也觉有些诧异。 晁盖盯着董平顿了顿,才沉声道:“若是两情相悦,自然是好事,但我梁山好汉却不得趁势劫掠他人妻女。若是你触犯这个规矩,休怪晁某人无情。或是你要拿东平府与我做交易,此事也休提,我晁盖便是不打东平府,也断不会与你做这勾当。” 晁盖与宋江的不同便是,晁盖做事宽宏,也更像江湖豪杰,对一些违反江湖道义的事情也是深恶痛绝。便如时迁祝家庄偷鸡被捉后,石秀、杨雄上山,晁盖便要斩了二人,再去打祝家庄,便是因为时迁偷鸡又冒充梁山好汉,坏了梁山名声。 不像宋江一般,只要对自己有用的便要招到麾下,为此甚至不择手段。冒充秦明攻打青州城,害秦明全家被斩,之后为了拉拢王英,又把扈三娘嫁给矮脚虎。 董平以前也只听过托塔天王名号,知道在他带领下梁山好汉替天行道,不想晁盖如此磊落,治军也是这般严谨,忙道:“董平不敢,程府上下都可证明我们两情相悦。董平虽不是天王这般顶天立地的豪杰,但也绝不会污了梁山好汉名声。” 晁盖闻言,这才点头道:“这样最好,若是你们确实两情相悦,便是诈不开这城门。我晁盖也一定为你打下这东平府,让你们团聚。回头上山,晁盖便为你们办场盛大的婚礼,大伙也都去喝你的喜酒。” 董平听到晁盖居然不惜损兵折将要为自己打破东平府,顿时单膝下跪道:“天王大恩,董平无以为报,情愿为天王牵马坠镫。” 晁盖起身扶起董平,笑道:“入我梁山,便是自家兄弟,何须这般客套。” 吴用见晁盖二人,也插言道:“可喜我梁山又多一豪杰,事不宜迟,还请董将军去挑些心腹,免得东平府有所警觉。” 当下董平便从俘虏中选出几十名心腹将士,晁勇等人也混在其中,伪装成一伙溃军,向东平府而来。 (本书昨日A签,今天晚间加更一章) 第三十章 破东平府 却说当先逃跑的三个指挥使逃回东平府后,便马上请示程万里紧闭四门,收拢溃兵,招募丁壮上城守卫,以防梁山兵马趁机攻打东平府。 众人到的东平府城外时,三丈高的城上已是戒备森严。 程万里没想到梁山贼人如此厉害,以董平之能都落得兵败垂成,自从得知消息后,便没敢下城头一步,生怕一不小心便让梁山兵马劫了城池。 程万里正指挥兵马加强守卫时,只见一队丢盔弃甲的厢兵又向城中逃来,忙喊道:“又来几十人,看清楚是不是我们东平府兵马,再放他们进来。” 知府就在旁边,城头守门的官兵自然不敢疏忽,等城下兵马来到跟前,仔细看了一阵,才道:“是第二指挥的兵马,其中大部分我都认识。” 程万里听得守城官兵大多认得,这才在城上探出头去喊道:“你们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当头的十将喊道:“回知府大人,小的们被梁山贼人打散后,怕梁山兵马追杀,便绕了个圈子,因此迟了。” “这一路回来,可曾发现梁山兵马。” “禀知府,城外五里都没见梁山兵马。” 程万里亲自问了几句,这才对一旁守门官兵道:“给他们开门吧,逃跑倒是有一套。” 城门打开,守城的士兵刚要催促溃兵快快进城。 刘唐已经从人群中冲出来,一刀一个,眨眼间便砍翻五六个。 城门口幸存的官兵反应过来,已经所剩无几,看刘唐来的如此猛恶,发声喊,都向四周逃去。 “梁山好汉在此,谁敢阻拦?” 刘唐大喊一声,砍下一个脑袋,扔到城墙上,便向通往城墙的马道冲去。 血淋漓的脑袋正砸着一个官兵,顿时被一腔热血喷了个通透。那官兵看了眼死不瞑目的同袍首级,顿时吓得扔了兵器,往城墙远处跑去。 城头程万里见状,赶忙喊道:“不要跑,不要跑,给我堵住城门。” 晁勇见刘唐去的猛,生恐他赶尽杀绝,赶忙喊道:“弃械不杀。” 初时还有几十个官兵试图堵住马道,防止梁山人马夺取城头,被一马当先的刘唐一气砍翻四五个之后,便都开始逃走,逃不掉的便扔了兵器互相挤着跪在两边,生怕拦住刘唐这赤发鬼的去路,被这杀神一刀砍做两段。 程万里看情形不妙,转身刚要逃跑,便被杀上城头的刘唐盯上。 “快给我挡住那个杀神,混蛋,别挡着我。” 程万里一面喊着,一面推搡着挡住他的官兵。 无奈此时性命关头,虽然下面有人喊弃械不杀,但眼看着落到后面的同袍,都被那红发杀神砍倒在地,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给知府让路。慌乱中,也不知谁推了一把,一身官袍的程万里便被推做滚地葫芦。 刘唐一上城墙便已盯上一身绯色官服的程万里,无奈城头堵了许多官兵,虽然敢反抗的不多,但总是碍手碍脚,正气恼的砍翻几个落在后面逃跑的官兵,突然发现程万里摔倒在地,顿时大叫道:“好狗官,爷爷为民除害了。” 程万里只听一声大喝,抬眼一看,一柄朴刀已经当头劈来。 看着呼啸而来的朴刀,刀上已经沾了不知多少人的血迹,刃口都有好几处翻卷了,没想到自己堂堂从四品知府就要和那些刺字军汉死在这样一柄破刀下,可惜了。 “叮” 一声剧烈的金铁交鸣声,把程万里从惋惜中惊醒,这才想起害怕,赶忙一骨碌爬起来,磕头如捣蒜的喊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刘唐本想一刀砍下这狗官的脑袋,没想到晁勇突然从后面追来,手中铁棒一横,便硬生生接住刘唐用尽全力的一刀,剧烈的反震几乎让刘唐手中朴刀脱手而飞。 “勇哥儿,你拦住我干甚,这种狗官,一刀砍下脑袋便是。” “好了,先留着他,审问后再砍头示众。不要追杀了,先控制城门,接应我山寨兵马入城。” 金沙滩一战,晁勇便知道刘唐是个杀神,虽然不会和李逵一样滥杀无辜,但刀下也绝不会留情,因此特意追了上来。 刘唐也晓得轻重,只好悻悻的转身守在城头。 城墙上逃跑的官兵看到刘唐停下脚步,都是趁机夺路而逃,哪有人敢来夺城门和被抓的知府。 很快,早已潜伏到城外数里的梁山大军便顺利入城,其他城门也随即被打下。 城中得到消息的官吏富户,刚刚收拾好细软,还未来得及逃跑,便也都被堵在城中。 晁勇和刘唐押着程万里跟随晁盖直奔府衙,同时让百姓来击鼓鸣冤。 几个正在府衙当值还没得到消息的官吏,则被众人堵个正着,都一起押到大堂来,跪成一排。 浑身血淋淋的刘唐绕着几个官吏走了一圈,衣服上滴下的鲜血便在地上画了个圈。 “几颗好首级,不知过了今日,还能有几颗在脖子上啊,可惜了,可惜了。” “好汉饶命。” “好汉饶命。” 几个官吏看着杀神一般的刘唐,听到他这般话语,顿时吓得都软倒在地上哀求起来。 “啪” 晁盖拍了下惊堂木,道:“安静,我听说这程万里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你们说说到底有没。” 刘唐抬起一个官吏的脸,恶声道:“你知道吗?” 那官吏只觉下巴黏糊糊的难受,看了看刘唐满手的鲜血,吓得满脸惨白,哆嗦着道:“知道,知道,昨日有人告东城的刘员外抢了他女儿,程万里收了贿赂,便判那人诬告。” 其他人在刘唐凶狠注视下,也纷纷出言指证程万里平日罪行。 一桩桩罪行可谓罄竹难书,直听得堂上众人咬牙切齿。 晁盖最恨这欺压百姓的贪官,当即喊道:“不用说了,便是这般狗官搅的天下浑浊,拖出去砍了。” 刘唐听得早已怒气冲天,一脚踹倒程万里,说道:“你这等狗官,一刀砍死都是便宜你,今天刘唐爷爷活剐了你。” 说完拽住程万里发髻,便往外拖去。 程万里被刘唐一脚踹的浑身散了架一般剧痛,但求生的**让他忘了疼痛,双手死命的抠住地下砖缝,挣扎着,向一旁站着的董平喊道:“贤婿救命,我愿把女儿许配给你了,快救我一救。” 董平看了看不怒自威的晁盖,刚要说话。 晁盖已骂道:“你这等狗官,今天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董平本就是心灵技巧的人,先前已知道晁盖为人,也没敢动求情的念头,只是道:“禀天王,这程万里罪不容恕,小弟不敢求情。不过我与他女儿情投意合,也不忍见他受罪,请哥哥给他个痛快。” 晁盖原本想让刘唐给程万里多吃些苦头,但见刚刚入伙的董平求情,也只好道:“既然董平兄弟说话了,刘唐,你便给他个痛快吧。” 程万里听得董平只是求情让他少受折磨,哭喊道:“不,我不要死啊。贤婿救命啊,若是今天你看着我死了,婉儿会恨你一辈子的。” 董平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看了看一脸铁青的晁盖,还是没有再开口。 刘唐早已不耐,见程万里如此呱噪,手上略用力便把程万里拽了出去。不多时,衙门外便传来一声惨叫。 董平心忧佳人,忙道:“晁天王,这边若没事的话,我去看看婉儿。” 晁盖想了想,道:“且慢,我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做事要光明磊落。勇儿,你去查查,董平与那程婉儿可是两情相悦。若真如你所说了,你再去不迟。”董平闻言,也只好按捺住相思,等着晁勇回来。晁勇出了大堂,去后院找了俩丫鬟一问,果然二人情事已是人尽皆知,而程婉儿最近更是因此禁足,便也返了回来。晁盖得知董平所言不虚,当下起身告罪道:“董将军勿怪,不是我晁盖多疑,只是事关梁山规矩和众兄弟名声,不得不如此。”董平赶忙道:“天王严重了,此事原本便该如此。”晁勇看董平早已心不在焉,笑道:“董将军还是快去吧,大伙还等着喝你喜酒呢。”董平被晁勇一说,也是玉面飞红,说声告辞便飞也似的去了。 董平在后宅找到程婉儿,温言安慰,少不得推脱责任,自己刚刚入伙,做不得主,已经尽力求情,免了其父受苦,哄得程婉儿同他上山。 城中百姓见梁山百姓入城后,秋毫无犯,反而派兵捉拿那些趁机闹事的泼皮无赖。也都大着胆子聚到府衙前来,只是还没有人敢去击鼓。 看到平日欺压百姓的知府在府衙门前当众砍头,一个和本城富户有着血海深仇,平日却申冤无门的老者这才鼓起勇气上前击鼓。 有了开头的,很快百姓便也纷纷击鼓状告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富户,一旦查实,刘唐便化身做侩子手,砍头抄家不在话下。 东平府靠着运河,在整个大宋也是少有的富庶州府,因此童贯才让门下来此敛财。城中贪官劣绅家中钱粮也都是堆积如山,除了一部分补偿给受害百姓之外,大部分最后自然都落入了梁山手中。 因为有运河之便,城中钱粮又太多,晁盖只好连夜从梁山调来水军运送财物。 等到第三日,三阮才带水军逆流而上来到东平府。次日河上便千帆竞发,浩大的船队顺流而下,当晚便到的梁山水泊。 待船队走后,晁盖也率梁山兵马开始撤离东平府。 城中百姓听说梁山兵马要走,都来夹道欢送。 晁盖一行走到城门口时,一个老汉拉着一个年轻后生冲出来,跪下道:“梁山的好汉爷爷,小老儿大仇得报,死而无憾了。只是这天下像我一般无法报仇的人还有很多,老汉舞不动刀枪了,可我这个孙子年轻力壮,小老儿想让他跟着天王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请晁天王一定要收留。” 晁盖跳下马,扶起老者,笑道:“只要你们愿意,梁山都欢迎。老人家,你也随我们一起走吧,我梁山好汉的家眷也都在山上安顿着。” 一些热血青年见梁山兵马收人,顿时都纷纷跑出来加入队伍。 几十个报了仇,又不愿落草的百姓一直把晁盖一行送出城外数里,才在晁盖劝说下回城。 程婉儿在马车上看着下面百姓对梁山好汉发自内心的感激,想想府衙前百姓对官员的唾骂,不禁有些痴了。(加更一章庆祝A签,另外大家有推荐票、评价票什么的都给点啊,拜谢了) 第三十一章 祝彪逼婚 东平府地势北高南低,北部多是低山丘陵。 独龙山便是其中一座,虽然不是名山,也没有什么景色,但在方圆百里却是很有名。 只因为山上有座祝家庄,这祝家庄不同寻常的庄户人家,庄上养了许多庄丁,还请了教头操练,平日便仗着人多势众,横行乡里,是方圆百里一霸。 李家庄和扈家庄便在祝家庄东西两侧,挨着这等强邻,两庄平日自然少不得受气。 一大早,祝家庄几十骑便打破清晨的宁静,向着西边的扈家庄而来。 来到庄外也不停马,直接冲进庄子,庄中本来还有人走动,看到祝彪带人横冲直撞,纷纷躲避起来。 一时间,庄中被搅得鸡飞狗跳。 一丈青扈三娘正在庄中和哥哥飞天虎扈成切磋武艺,听得庄里乱作一团,提了日月双刀便走出院子。 只见几十人骑着马正从庄门口横冲直撞进来,当头的一人正是那和自己有婚约的祝彪。 扈三娘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道:“这祝彪太可恶,哪把我扈家庄放在眼里。小青,你去牵我马来,我去挫挫祝彪锐气。” 旁边扈三娘的贴身侍女小青应了一声,便要去牵马。 追出来的扈成赶忙道:“妹妹不可,祝家庄人多势众,平日没事尚要找茬,你若打了祝彪,恐怕祝家庄又要借机生事。莫要惹事,你看他们不是停下来了么。” 祝彪此时也看到扈太公宅前亭亭玉立的三娘,看着体态窈窕,风姿袅娜的三娘,祝彪也是心头一热,想到今天的来意,这才放慢马速。 扈三娘看一脸跋扈的祝彪走近,转身便往里走去。 “妹妹。” 扈成叫了声三娘,见她不理,只好独自上前迎接祝彪。 祝彪在马上看着三娘款款而去,眼睛都有些直了,一直等到三娘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外,还未回神。 扈成看着愣在马上的祝彪,忙道:“不知祝三少今日来有何贵干?” “啊?哦,今日来却是要和扈太公商量下我与三娘的婚期。” 扈成闻言一愣,忙道:“三少随我去前厅稍坐,我这就让人去请我爹。” 祝彪让随行的庄丁都在院外候着,他独自随扈成进去。 俩人坐不多时,须发皆白的扈太公便从后堂转了出来。 祝彪起身道:“太公安好。” “嗯,祝家哥哥身体可好些了?” 扈太公惊奇的看了眼祝彪,虽说三庄有攻守盟约,他也算是祝彪长辈,但往日祝彪这厮何曾这般有礼过。 前些日子,祝虎惨死,祝家庄都只是派了个管家来通知扈家庄追查过往行人,何曾把他们放在眼里。 可惜最后忙乎了几天,也没查出什么来,反倒引来官府查问,祝家庄这才不了了之。 难道是祝虎惨死,让他有所收敛。若真是这般,祝虎之死,对祝家庄恐怕也是好事了。 扈家庄与祝家庄挨着,祝家店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扈太公自然也知晓。祝家庄便是靠着那些勾当获取外财,招揽庄丁,壮大势力。 不过扈太公相信夜路走多,总会遇到鬼,因此不愿效仿祝家庄的做法,这才让祝家庄慢慢凌驾到扈家庄头上。 对祝虎的死,扈太公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江湖中藏龙卧虎,保不准哪天祝家庄都会因为祝家店衰败。 祝彪摇头道:“还是不见好,昨日我请到东平府平安堂王大夫,他诊断了我父亲病症,说是只是伤心过度,并没甚疾病。只是这心病却须心药医,他也无能为力,最好是庄上办些喜事,冲冲喜,才能让他老人家好转。我大哥已经成家,正好我与三娘已有婚约,我这次来,便是和太公商议个日子,看什么时候让三娘过门,给我爹冲喜。” 扈太公皱眉道:“当初不是说好贤侄中了武举才完婚吗?” 祝彪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当初自己被扈三娘美色所迷,稀里糊涂便答应了这条件,事后才反应过来武举刚刚结束,下一科武举却要等三年,而且要想高中也非易事,自己却是中了扈三娘缓兵之计。 祝彪强忍翻脸的冲动,道:“下科武举要等宣和三年才开,如今我爹病重,却是拖不得。不如提前完婚,给我爹冲喜。等开武举时,小婿一定去应试。” 扈太公为难道:“三娘性子要强,只怕她不肯答应。” 祝彪见扈太公不识抬举,便也按捺不住性子,阴声道:“我也知道三娘性子,只是这事却是我大哥主意,若是此事不成,恐怕两庄日后不好相处。” 扈太公听得祝彪出言威胁,顿时一愣。 扈成赶忙道:“三少莫急,容我劝劝三娘,一定尽快给三少答复。” 祝彪看着俩人惊慌失措的样子,也知道三娘应该逃不出他手心了。 “不是我逼你们,只是我爹缠绵病榻,我们也不能看着他受苦。三天,我只能为你们争取三天时间。三天过后,如果没有答复,只怕我大哥就要生事了。” 扈成忙道:“一定,一定,三天之内,一定给三少答复。” 正说话间,院外又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到得院外才停下来。 一个祝家庄家丁跑进来,气喘吁吁的道:“三少,不好了,有大队梁山兵马奔着咱们庄子去了。大少爷让你赶快带着人回去,同时请扈家庄兵马援救。” 祝彪不过是在乡里横行,闻言顿时坐不住了,刚才的骄横也没了影,慌道:“我先回庄了,还请扈家哥哥赶快带人援救。” 扈成听到梁山兵马来攻,也是神色大变,三庄近在咫尺,梁山兵马如何会只打祝家庄,忙道:“三少先行一步,我召集了庄丁便去。” “有劳了。” 祝彪拱手作别,这才匆忙带着原本来耀武扬威的一众人往回跑去。 “咚咚咚” 扈家庄当中谷场大鼓也响起,庄中壮丁都操了器械,从四周流水一般涌来。 扈三娘在后院听到鼓声,也换上衣甲带着侍女小青赶了出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扈成看着英姿飒爽的妹妹,眼中尽是无奈,道:“梁山贼人攻打祝家庄,祝家庄向我们求援。” “哥哥守庄,我带三百人去救祝家庄,小青,我们走。” 扈成见扈三娘风风火火的出屋,忙叫道:“妹妹,且慢。” 扈三娘却不停步,只是道:“梁山贼人厉害,刚破了东平府,哥哥守住庄子,以防他们偷袭。” 侍女小青小跑着追上扈三娘,喘息着道:“小姐,你不是不愿嫁给那祝彪吗,怎么现在还要去救他?” 扈三娘咬牙道:“我不是去救他,而是去救祝家庄。三庄有盟约,只要盟约还在,我们就不能背信弃义。” 扈成看着三娘一阵风似得离去,也知道妹妹是怕他武艺低,出去救人不成,反被梁山捉了,想起自己刚才为了保的扈家庄上下,要劝妹妹嫁给祝彪,更是内疚。 “让她去吧,必定先前三庄有盟约,而且唇亡齿寒,我们还没有坐山观虎斗的资格。” “那打退梁山,祝彪那厮再来催逼怎么办,难道真把妹妹嫁给他?” “当年把三娘许给那祝彪,原是指望两家结为秦晋之好,两庄能和睦相处。哪想到祝朝奉这厮贪得无厌,竟然要我把扈家庄一半田地作为嫁妆。平日吃些小亏也就算了,这件事情却是不能答应他。” “若是拒绝,恐怕以后祝家庄又要处处欺压我扈家庄了。” 扈太公看着软弱的儿子,不由暗自摇头。开始发愁他过世后的问题,虽然祝彪那种跋扈性格可能会招惹祸事,但扈成这般软弱的性格,想要保住基业,恐怕也是万难。三娘性格倒是强势些,可惜只是女儿身,终究要出嫁。 扈太公叹了口气,道:“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吧,梁山晁盖原本便是京东豪杰,手下又有许多如狼似虎的头领,东平府双枪将董平有万夫不当之勇,都成了败军之将。三庄虽有地利,恐怕要熬过这一劫,也非易事。” 第三十二章 灭祝家庄 梁山人马从东平府撤军时,晁勇便请了林冲五百人马和董平整合的东平府一千人马直奔祝家庄而来。 原本还想看能不能用官兵衣甲打祝家庄个措手不及,没想到离祝家庄还有数里,便听到祝家庄上锣鼓齐鸣,显然已经识破了他们身份。 “报,西边有几十骑向祝家庄而来。” 北宋少马,晁盖等人上山后遣人四处重金买马,也不过购得几十匹可以上战场的。 晁勇听到有几十人骑马向祝家庄而来,顿时发现问题。 三庄中能有几十匹马的,恐怕只有祝家庄,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一起去扈家庄,但其中一定有祝家庄重要人物。 “董大哥,你带马军跟我走,大队人马交给林大哥。” 晁勇当下带着董平在东平府东征西讨好不容易凑的五十马军,向着祝家庄飞驰而来。 祝家庄已是戒备森严,栾廷玉在庄墙上见梁山马军突然飞驰而来,忙道:“梁山兵马也来了,快关庄门。” 祝龙看着另一边也快要过来的祝彪一行人,道:“我三弟马上也要过来了,把他们关外面,岂不是羊入虎口。” 栾廷玉急道:“三少武艺娴熟,来的梁山贼人也不过几十马军,奈何不了三少。三少正好回头汇合了扈家庄人马,与我们里应外合,打败梁山贼人。或者三少绕到后门进来便是,万万不可让梁山贼人趁机冲进来。” 祝龙听栾廷玉说的有理,这才赶忙令人关门。 祝彪带着人眼看便要冲进庄里,却没想到另一边突然也冲来几十骑,庄门也瞬间关上,把两拨人马都拦在外面。 墙上祝龙见祝彪过来,忙喊道:“三弟,你去汇合扈家庄人马或者去后门。” 祝彪却没按照他们的设想走,反而带着几十骑跑到庄墙下摆开。 晁勇见庄门已经关上,祝彪一行人又跑到弓箭手射程内,也只好停下马来。 祝彪却是自恃武艺高强,因此直接奔着前门来了。 晁勇勒马打量着祝家庄,这庄子正建在山冈上头,居高临下,四周又建了一圈庄墙,都是顽石垒砌的,高一丈左右,易守难攻。墙头上都站着庄丁,张弓搭箭。 祝彪打马上前,道:“尔等劫了东平府,已是犯下滔天大罪,如何敢再来侵犯我祝家庄。” 晁勇闻言,也知道自家打着东平府官兵旗号,为什么祝家庄还是如临大敌了。 为了安全运走东平府大量钱粮,梁山兵马在东平府足足守了三天,虽然一直封锁着城门,但一些地头蛇自然有通风报信的方法。 晁勇道:“祝家庄平日作恶多端,欺压良善,我梁山替天行道,正要为民除害。” 栾廷玉在庄上听了,忙喊道:“祝太公日行一善,庄中上下都感恩戴德。恐怕有人搬弄是非,想挑起我们争斗,请梁山好汉明鉴。” 时迁见栾廷玉如此厚颜无耻,忍不住骂道:“放屁,前些日子,我与我家少寨主借宿祝家店,险些被害了性命,还敢说什么日行一善。” “是你们杀害了我二弟?” 墙上祝龙闻言,顿时反应过来。当初便是祝家店报来,有一个客人骑着一匹神骏黑马投宿,祝虎这才下山去抢马,而晁勇现在胯下坐骑正是一匹黑马。 晁勇见时迁说漏,便也高声道:“祝虎死有余辜,若不是我们技高一筹,恐怕已经遭了毒手。尔等在官道边开黑店,不知害了多少无辜客商,今日我梁山兵马,便是要替天行道。” 杀兄仇人就在眼前,祝彪顿时怒上心头,拍马走出弓箭手射程搦战,道:“狗贼,可敢与我一战。” 手足情深,祝龙也怕祝彪有失,当下令人打开庄门,与教师铁棒栾廷玉带兵出庄。 “勇哥儿稍歇,我去会会他。” 时迁跟随晁勇上山后,便只是分管些探马的事情,战阵上还没立功,此时旁边又只有新降的董平,自然生出争功的念头。 晁勇却是知道水浒中,祝彪曾经射伤李应,时迁又只是擅长飞檐走壁,怕他有失,笑道:“这厮无礼,我亲自去教训他,一旦他们回庄,你便和董将军带人随我一起抢进庄子去。” “驾” 晁勇踢下马,胯下坐骑便驮着他,风一般卷向祝彪。 祝彪见晁勇出马,也不敢在原地等晁勇速度起来,跃马挺枪来战。 两马即将撞在一起的时候,祝彪手中钢枪便如毒蛇一般,暴起发难,一枪刺向晁勇胸膛,眼瞅着便要建功,晁勇还没来得及躲避,祝彪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兴奋。 晁盖一伙人劫了当朝太师生辰纲,若是自己杀了晁盖儿子,说不定能得个一官半职。 祝彪的美梦还没做完,便见晁勇右手猛然舞起手中铁棒,也不管便要刺中的铁枪,一棒向他拦腰扫来。 在祝彪看来,晁勇用的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想逼自己变招去挡他铁棒,不过祝彪相信自己能先刺死晁勇,自然也不用担心一个死人会打中自己。 眼看自己铁枪离晁勇胸膛不过一寸,祝彪惊骇的发现,晁勇左手暴起突然一把抓住自己枪杆,自己能刺穿铁甲的一枪便被硬生生阻住,一丝前进不得。 祝彪刚刚闪过一丝惊骇的念头,便觉腰部剧痛,晁勇飞一般向一侧闪去,不对,自己的坐骑还在向前跑着,只是马鞍上已经没有了人。 祝彪向下看一眼,才发现是自己被扫飞了,身体被一棒打得几乎对折。 “嘣” 被一棒打得变形的祝彪重重的砸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 祝彪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眼见不活了。 “三弟。” 祝龙见祝彪被一棒打得生死不知,惨呼一声,打马便向地上祝彪冲去。 栾廷玉一把没拉住祝龙,看了看虎视眈眈的晁勇,也不敢单独上前接应,领全军向前来抢祝彪。 晁勇原本还有些怕庄墙上的弓箭手,见祝家庄兵马涌上前来,顿时大喜,一马当先,向前冲去。 董平本就善于冲阵,见状也怕晁勇一个人有失,忙领着五十马军向前冲杀。 祝龙一马当先的去抢被打飞的祝彪,晁勇却是一门心思的要抢庄门,并没搭理一旁冲过的祝龙,后面冲来的栾廷玉却是正拦住晁勇去路。 栾廷玉原本是怕祝龙有失,才领兵来救,没想到晁勇却全没理祝龙,反对着自己冲来,见晁勇当头一棒砸来,赶忙一横手中铁棒,正挡住晁勇铁棍。 两棒相交,一声巨响,栾廷玉如遭雷击,双臂折断一般剧痛,虎口也被震裂,两股鲜血在铁棒上缓缓流淌。 胯下战马也受不住如此巨力,马蹄一软,便歪倒在地。 栾廷玉措不及防,一只腿被压在马下,一时竟动弹不得。 后面庄丁见晁勇来的如此猛,都往两边躲,闪避不及的顿时都做了晁勇棒下亡魂。 不过几个呼吸,晁勇便冲进庄去,祝家庄庄丁还未来得及堵门,董平也带着马军冲杀进去。 “下马,随我抢占上面墙头。” 晁勇当下弃了马,带人向一旁通往墙头的甬道冲去。 “梁山兵马来了,快走啊。” 晁勇刚刚冲到甬道边,便听见上面有人呼喊,接着所有的庄丁都一窝蜂向两边逃了。 晁勇上的墙头,往外看去,却是林冲带的大队人马正急行军赶来,不过还在一里之外。 “时迁,你带人守住门,接应后面大队人马进庄。” 晁勇说完,便跳下墙头,一棒扫飞庄外想再冲进来的几个庄丁,手中铁棒在地上重重一顿,环视一圈,怒道:“谁敢近前?” 城外庄丁本来还准备冲进庄来,围杀晁勇一行人,再对抗后面梁山兵马。现在看到晁勇如此威势,一个个互相看了眼,都停下脚步。 祝彪和栾廷玉在晁勇手里都没走过一招,他们上去还不是碰着就死,挨着就亡。 “杀啊” 正僵持间,后面已经传来一阵喊杀声。 祝家庄庄丁听到后面梁山大队人马杀来,顿时没了胆气,都一窝蜂往两边逃去。 第三十三章 捉扈三娘 栾廷玉与晁勇交手,却没想到胯下战马如此不堪,受不住力,居然被一棒打倒,他也被压在马下。 刚从马下挣扎起来,便看到晁勇过来,想起方才晁勇的武勇,忙忍着双臂剧痛,摆开架势。 晁勇却不是来捉他,抱拳道:“教头可是铁棒栾廷玉?” 栾廷玉见晁勇并不动武,也抱拳还礼道:“正是。” “久闻栾教头大名,晁勇今日多有冒犯,还请教头勿怪。” 栾廷玉听得是晁勇,恍然道:“原来是小霸王晁勇,难怪有如此神力,栾廷玉输的不冤。” 晁勇忙道:“教头只是败在战马上,小弟多曾听闻栾教头武艺高强,我梁山替天行道,招贤纳士,晁勇斗胆请栾教头上山做个头领。” 栾廷玉自小习武,本来是准备与师弟病尉迟孙立一起去应武举,不想家中老父过世,守孝误了武举。只好在乡里等下一科武举,平日便靠着教人枪棒为生。 两个月前祝家庄才把他请到庄上做了教师,平日便教庄上庄丁一些枪棒,只等下科武举便去应试。 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 这是栾廷玉的生平梦想,听到晁勇要请他落草,顿时一愣。 晁勇见栾廷玉,便游说道:“如今朝廷不明,奸臣当道,残害忠良,正是有国难报。蔡京一党乱臣贼子,搞得天下民不聊生,我梁山好汉替天行道,便是要还百姓一片净土。教头一身武艺,何不与我等一同替天行道。林教头一心报国,做到八十万禁军枪棒总教头,可惜奸臣当道,反被害的险些家破人亡,正是报国无门。栾教头,何不与我们做番事业。” 说话间,后面林冲也率领大队人马上来,晁勇示意他带兵进庄。 栾廷玉看了看带兵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的林冲,林冲的事情他也是多有听说,他可以说是被逼上梁山,官场的黑暗可见一般。 现在自己落入重围,即便他放了自己,去了官府自己也说不清了,搞不好哪天便被捉去应付差事。 栾廷玉想了一阵,终究还是觉得应付不过官府,而落草招安却似乎更容易些,抱拳道:“小霸王盛情相邀,栾廷玉安敢不识抬举。” 晁勇喜道:“梁山得栾教头加入,如虎添翼,先前得罪之处,还望栾教头海涵。” 正说话间,一个探马跑来道:“报,东西两边各有数百人马向祝家庄而来。” 栾廷玉道:“是扈家庄和李家庄兵马,祝家庄发现东平府兵马后,便向两庄求救了。” 晁勇来打祝家庄,虽然有报仇的原因,但私心也未必没有来一睹扈三娘芳容的想法。 扈三娘是水浒中不多的几个美女,又有不凡的武艺,可惜后来被腹黑的宋江许给矮脚虎王英。正如潘金莲嫁给武大郎一般,好一块羊肉落入狗嘴里了。 晁勇以前看水浒时,每每看到宋江把扈三娘许配给王英,便忍不住扼腕叹息,现在有机会改变,他自然不会让宋江有机会做出此等人神共愤的事情。 况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是扈三娘真的美貌,晁勇也不介意占为己有。 “牵我马来,让林教头夺取祝家庄,董将军率马军出庄备战。” 不多时,董平便带马军出庄列阵。 栾廷玉战马却是被晁勇一棍打倒,伤了马蹄,已经不能再上战阵,晁勇又让人给栾廷玉换了一匹马来。 两人刚刚上马,便见西边一队兵马杀来,前面十余骑马军,当先一个女将。两道鹅眉宛若春山妩媚,桃腮娇晕正是那出水芙蓉。手舞双刀,一身铠甲更显得英姿飒爽。 晁勇只看了一眼,心底便生出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栾廷玉介绍道:“她是扈家庄一丈青扈三娘,擅使日月双刀,又有红锦套索捉人,十分了得。” 从扈家庄收到求救,到整兵出发,扈三娘一刻也没耽误,原本以为能和祝家庄里应外合,打的梁山兵马片甲不留。 没想到刚走到半路,便听到祝家庄里面杀声震天。 看到阵前的栾廷玉,扈三娘恍然大悟,挥手止住自家兵马,打马出阵,娇斥道:“栾廷玉,祝家庄不曾亏待你,如何勾结梁山草寇,害了祝家庄?” 栾廷玉闻言,不由一阵尴尬,虽然祝家庄是被晁勇一力打下,祝但虎、祝彪都是被晁勇打死,而自己现在却是投了梁山。 晁勇看着貌美如花的扈三娘,打马出来,道:“祝家庄是我打下的,与栾教头无关。祝家庄开设黑店,谋财害命,我梁山替天行道,栾教头不过是弃暗投明。” 这些日子,扈三娘也听了许多梁山好汉替天行道的事情,从小向往侠义江湖的扈三娘,对梁山好汉杀贪官救百姓的做法,扈三娘是打心底钦佩的。祝家庄仗势欺人,作恶多端,被梁山替天行道也是好的。 祝家庄开设的祝家店,扈三娘也是知道的,没想到居然是黑店,只是不知是不是如同说书中的一般,还卖人肉包子。 扈三娘顿时没了救助祝家庄的想法,只是看着和自己一般年纪,面貌俊秀的晁勇,若说他是书生,扈三娘倒可相信,但说他打败祝彪,她是一万个不信。 不过看晁勇一脸正气,也不像说谎。 扈三娘奇道:“你是何人?” 晁勇笑道:“我是小霸王晁勇。” 原来是泰安州一战成名的小霸王晁勇,当初听到他力挫蒋门神,只以为是一个巨灵神般的男子。 没想到他却是这般俊秀,年龄也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 扈三娘从小习武,平生便是要做个唐朝平阳公主那般女中豪杰,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碰到小霸王晁勇,不由见猎心喜。 “原来是小霸王,可敢与我一战?” 晁勇笑道:“久闻一丈青扈三娘功夫了得,晁勇斗胆,请三娘指点几招。” 扈三娘听到晁勇称呼自己三娘,不由玉颊生红,娇喝一声“小心了”,便舞起双刀向晁勇砍来。 晁勇也打马向扈三娘迎去。 “叮” 却是扈三娘手中双刀砍着晁勇铁棒,接着金铁交鸣声便如炮竹般不断响起。 扈三娘手中双刀使得绵密紧凑,一刀快似一刀,让人应不暇接。可惜今日碰到晁勇,无论招式如何变化,都被晁勇手中铁棒挡住。 后面时迁见晁勇只守不攻,笑道:“勇哥儿恐怕是看上这小娘皮了。” “这扈三娘却是生的美貌,美女配英雄,正相得益彰。” 栾廷玉原本还觉得晁勇可能只是力大,若是自己能使出武艺来,说不定还有赢面,不过此时看扈三娘攻势全被晁勇硬接住,才知道无论如何也打不过晁勇。 扈三娘一口气使完一套刀法,已是香汗淋漓,酥胸不断起伏,见晁勇只是招架,却不还手,自己一套刀法使完,都没奈何的了他,也是芳心大乱,虚晃一招,便打马往后跑去。 晁勇怎能让眼前美人逃脱,打马便向扈三娘追去。 扈三娘听到后面晁勇追来,忙把双刀挂在马鞍鞒上,袍底下取出红锦套索,等晁勇来得近,扭过身躯,把套索望空一撒,套索便闪电般射向晁勇。 晁勇看的亲切,只见这红锦套索上正有二十四个金钩,若是措不及防,恐怕便会被钩住盔甲,到时多半会被拖下马去。 红棉套索眼看便要建功,晁勇这才轻轻一扭身,闪过红锦套索,右手闪电般捉住红锦套索,手上用力,轻喝一声“起”。 扈三娘刚觉不妙,身子已经腾云驾雾一般飞起,掉入晁勇怀里,与晁勇对面而坐。俊秀的面庞近在眼前,顿时让从未与男子亲密接触的三娘手足无措。 晁勇看着慌乱的三娘,闻着少女淡淡的清香也是陶醉不已。 扈三娘看到晁勇陶醉的样子,顿时羞得闭上眼睛。 两人正暧昧间,扈三娘侍女却喊道:“贼人,还不放开我家小姐。” 扈三娘这才想起两边有几百人看着呢,挣扎道:“快放手。” 晁勇却抱紧三娘,在三娘耳边道:“现在你是我的俘虏了,乖乖听话,回头做我的压寨夫人。” “啊” 扈三娘只觉高耸的酥胸都贴在晁勇胸上,晁勇口中的热气喷到耳边,痒的厉害。 听到晁勇让她做压寨夫人,不知如何还真有些向往那替天行道的生活。 第三十四章 官逼民反 扈家庄兵马见扈三娘被生擒,顿时进退两难,只好一面严守阵型,一面派人回庄报信。 晁勇自然也不打算攻击扈家庄兵马,刚刚拨转马头,便见东边又来了一路兵马,当先一人相貌魁宏,一身绛红袍,胯下一匹神骏白马,手使点钢枪,正是扑天雕李应。 左边跟着一人生的面貌丑陋,正是那鬼脸儿杜兴,右边则是先前没顾上的漏网之鱼祝龙。 如果说刘唐长得像恶鬼,那杜兴便是丑鬼了,面容虽然没有受伤痕迹,却是比受过伤还恐怖,可以说是天然的丑到极致,一眼看去真有几分见鬼的感觉。 李应收到祝家庄求救后,也是丝毫不敢耽搁,点起兵马便来救了。 没想到半路碰到狼狈逃走的祝龙,才知道祝彪已经战死,祝家庄也被攻破了。 原本李应以为趁梁山兵马还没彻底击溃祝家庄兵丁,自己领兵过来里应外合,夺回祝家庄应该不难。 没想到到的庄前时,听庄里动静,却似乎已经没什么反抗了。 庄前几十骑马军拦在庄门外,看衣甲却是东平府兵马,当先一个小将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 旁边还有十几骑扈家庄马军,只是却不见扈成和扈三娘。 鬼脸儿杜兴却是眼尖,认出晁勇抱着的扈三娘手中的红锦套索,道:“那人怀里好像是扈家庄扈三娘,还有祝家庄的教师栾廷玉也在贼阵。” 李应也看见晁勇身边跟着的马上挂着扈三娘的日月双刀,却是扈三娘坐骑调头来找主人。 晁勇抱着三娘,转过来道:“来者可是扑天雕李应?” 李应道:“正是,不知阁下是梁山哪位?” “梁山晁勇。” “原来是小霸王晁勇,我听闻梁山替天行道,并不侵害百姓,不知今日如何来打祝家庄?” “这祝家庄平日欺压乡里,作恶多端,又在那祝家店谋财害命,正是我梁山替天行道的对象。李庄主带兵而来,莫不是与这祝家庄背地里狼狈为奸。” 李应也知道祝家庄一些底细,听得梁山替天行道,站在道义的高峰,只好道:“祝家庄这些勾当,我李家庄却是不知。只是三庄有生死盟约,但有吉凶,互相救应,因此李应才带兵前来。” 虽然他是李家庄里正,有保护地方之责。但兵强马壮的祝家庄都瞬间被破,扈家庄扈三娘也被生擒,三庄只剩他一庄,与梁山为敌已是螳臂当车,因此底气已经有些不足。 只是祝龙还在一旁,若是梁山人马要斩尽杀绝,自己若是袖手旁观,落入官府耳里,难免有私通草寇之嫌。 李应正考虑如何寻个借口退兵时,却又听到晁勇道:“我也早听闻李庄主仗义疏财,也是一方豪杰。只是被这祝家庄蒙蔽,才订下盟约。如今既然知道祝家庄作恶多端,该不会包庇这祝龙吧?” 李应原本还想着如何既能保住祝龙,又能不与梁山兵马冲突,全身而退。 听到晁勇居然想让他交出祝龙,顿时为难道:“虽然祝家庄作恶多端,但是我与祝朝奉也有些交情,想必祝家就剩这点骨血了,小霸王可否卖我个薄面,放他一条生路。” 晁勇看着一脸为难的李应,笑道:“李庄主既然发话,晁勇怎敢不从。只是这祝龙作恶多端,却是放他不得。不若这样,我听闻这祝龙也有一子,虽然也是自小纨绔,但还罪不至死,我便放他一条生路。这祝龙还请李庄主交给我。” 三庄虽有盟约,但祝家庄一家独大,平日李应也没少吃亏。 李应原本也并非真要保全祝家血脉,而是怕把祝龙交给梁山兵马,日后被人告发,惹来官司。 此时听晁勇如此说,顿时作声不得。 众人正都盯着李应,看他如何回复时,祝龙却突然打马落荒而走。 原来祝龙见李应已经没了斗志,害怕自己被交出去,看众人没有防备,便也顾不得祝家庄了,准备先逃得性命再说。 “哪里走。” 董平正愁入伙后还没建功,见祝龙突然落跑,虎吼一声,便打马追了上去。 董平坐骑却是在河北戍边时,从辽将手中抢的战马,虽然在辽国算不得最好的战马,但放到宋国却是万里挑一的战马。 祝龙还没逃出众人视线,便被董平追上,战不几个回合,便被董平手起枪落,挑到马下。 李应刚从祝龙落跑反应过来,便看到祝龙死于非命,叹了口气的同时,也是暗自庆幸,这下不用自己选择是否交出祝龙了。 只是没想到董平武艺这般高强,比自己略逊一筹的祝龙全无抵抗之力,只愿梁山兵马真如他们所说是替天行道,不然李家庄恐怕也在劫难逃了。 却不知董平枪法便是来势凶猛,祝龙又是惊魂未定,因此很快便被挑到马下。 若是祝龙能沉着迎战,董平要赢他也要在几十合之后。 “哎,事已至此,李应便告辞了。” 晁勇看着拱手告别的李应,突然笑道:“我素听闻李庄主武艺高强,晁勇斗胆请李庄主与我一同上山做个头领,如何?” 李应也想到晁勇可能会有所刁难,不过万没想到晁勇居然让他舍去这偌大家业,上山落草,顿时面如土色。 梁山做的都是掉脑袋的买卖,一旦入伙,再想退出只怕万难。拒绝的话,只怕一场厮杀就在眼前,自己一庄只怕敌不过梁山兵马。 看李应左右为难,刚刚入伙的栾廷玉也上前道:“李庄主不要多想了,便是小霸王放了你。今日李庄主身为里正,带兵与梁山兵马打了个照面,却不起兵戈,恐怕传到官府那里,也免不了干系。梁山刚刚打下东平府,这一桩大案,若是没有几个替罪羊,恐怕新官无法对朝廷交待。庄主莫非要留下,一个人吃官司不成?” 如今天下尽是贪官污吏,李应庄上也有不少买卖,少不得与官府打交道,自然晓得他们敲骨吸髓的本事。 平日没事尚要敲诈钱财,一旦有些不清白,恐怕便是个家破人亡,还没有个说理的地方。 何况前几日,梁山兵马打破东平府,劫掠府库,可以说是滔天大案了,梁山水泊又十分浩大,一年半载都未必能剿捕到,新官上任总得先砍几个脑袋有些交待。 倒霉的是这梁山兵马居然来打祝家庄,自己又一时冲动和梁山兵马有了接触,恐怕自己十有**会成为替死鬼。 晁勇见李应沉思不语,也真还做不出宋江那般强逼他上山的举动,只能寄希望于当今朝廷的淫威,当下笑道:“若是李庄主没想好,不妨回庄仔细考虑,晚间庄主给我答复便是,告辞。” 说完便拨马向祝家庄而去。 李应疑惑的看着晁勇身影,抱拳高喊道:“多谢小霸王,此事事关全庄上下,容不得我不慎重,李应一定尽快回复。” 杜兴见梁山人马走远,这才道:“官人,这梁山兵马是什么意思。若他们要打我李家庄,现在便是最好机会,若我们回去坚守村坊,他们想打下来便要死更多兵马了。” 李应摇头道:“早先便听闻托塔天王仗义疏财,是个光明磊落的好汉子,可能他们真的只是替天行道吧。” 留给李应一肚子的疑惑,晁勇也没管一旁的扈家庄兵马,带着马军径直进入祝家庄。 第三十五章 情挑三娘 晁勇贪婪的嗅着三娘身上散发出的香味,自从他回到古代,便没这样近的接触过女子了。 以前的晁勇似乎继承了晁盖的性子,不好女色,身边连个伺候的女丫鬟都没,而晁勇附身后,一直和时间赛跑,也没时间去想这些。 此时突然把貌美如花的扈三娘拥入怀中,还真有些舍不得松手了。 扈三娘被晁勇紧紧抱在怀里,虽然晁勇没有毛手毛脚,但这样的接触,对她来说也是从未有过。想反抗,又怕激怒晁勇,引得他变本加厉,只能乖乖的任由晁勇抱着。同时又怕看到别人异样的眼神,只能像小猫一般蜷缩在晁勇怀里。 到的祝朝奉宅前,晁勇才从三娘脖颈间恋恋不舍的抬起头来,拍拍扈三娘翘臀,虽然隔着衣裳,晁勇还是能感觉到那丰满和弹性,不由坏笑道:“睁眼了,要入洞房了。” 三娘挣扎不脱,又不好意思去看晁勇,一直闭眼躲在晁勇怀里,突然臀部被拍了两下,又听到晁勇要进洞房,顿时不敢再做鸵鸟,挣扎起来,道:“你敢?” 晁勇看着强作镇定的三娘,笑道:“我怎么不敢?” 三娘刚想说官差,可想起眼前的人却是梁山好汉,不知杀了多少贪官污吏,拿官差威胁他却是不行。哥哥武艺还不如她,连她都败给了晁勇,说哥哥更不成了。 扈三娘想了一阵,都没想出晁勇不敢的理由,只好道:“你若无礼,我便自杀。” 晁勇看着一脸果决的三娘,有些想不通她水浒中为何会屈从手下败将王英了。难不成李逵打破扈家庄后,扈成并没逃脱,反倒是被宋江暗地控制,所以扈三娘才不得不委曲求全,以宋江的为人和一贯善用的毒计,这种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晁勇又抓了抓三娘翘臀,笑道:“逗你呢,要入洞房,也得明媒正娶。好了,下马吧。” 扈三娘听得晁勇只是开玩笑,心下也是一松,害怕他继续占便宜,手掌在马背一按,便飘然落到地面,比随后下马的晁勇不知潇洒了多少。 晁勇看着秀色可餐的三娘,笑道:“请。” 祝朝奉虽然只是个土财主,但宅子却是建的富丽堂皇,当中客厅修得十分气派。 扈三娘也来过几次,见事已至此,也不扭扭捏捏,当先向里走去。 晁勇见扈三娘如此利落,也是暗自喜欢,看着扈三娘的窈窕背影,跟着她向里走去。 两人刚刚在正堂坐下,林冲便闻讯赶来,道:“庄中反抗的庄丁已经全部肃清,只是祝朝奉听到庄子破了,便投井死了。庄中粮仓却有好几处,我去看了看里面都堆积如山,而庄里大部分庄户却是家无余粮。” 晁勇想了想道:“祝朝奉死有余辜,这些钱粮恐怕有不少都是村民血汗,给每家村民分一石粮食,剩余再运回山寨。林大哥辛苦了,这些事交给时迁处理便好,大哥和我尝尝这祝家庄的茶如何。” 林冲看了看旁边娇俏可人的扈三娘,一反常态,难得的朝晁勇眨了眨眼,道:“祝家庄钱粮堆积如山,庄里现在又兵荒马乱的,我还得去盯着点,一会再来。” 说完,便又告辞而去,只留下晁勇和扈三娘俩人。 扈三娘见晁勇下令给百姓分粮,心中的一丝忐忑也顿时化作乌有,娇声道:“原来梁山好汉真的是行侠仗义,只是不知你抓住我却是要干什么?我扈家庄可没仗势欺人。” 晁勇朝扈三娘眨了眨眼,打趣道:“不是说了么,要抓你做压寨夫人啊。” 扈三娘对晁勇的调戏,也有些免疫了,白了晁勇一眼,道:“那你去问我爹爹同意不?” 一身铠甲的扈三娘做女儿态,更显得别有一番风情,看的晁勇心头又是一热。 “一会你哥哥应该就要到了吧,不知他做的主不?” 难道他真要去提亲,羞死人了。 扈三娘见晁勇一本正经的样子,顿时也再装不住镇定,羞得不敢再说话。 晁勇则端详着霞飞双颊的扈三娘,越看越觉美艳。 扈三娘感觉到晁勇炙热的眼神,更是不敢再去看晁勇,晁勇则更加肆无忌惮的上下扫视着扈三娘婀娜的身段。 直到一个士兵跑来,报道:“扈家庄扈成求见。” 晁勇这才有所收敛,道:“请他进来。” 等士兵出去,又对扈三娘道:“你看,你哥哥这不是来了吗?” 扈三娘不由更是羞得面红耳赤。 扈成听到扈三娘被捉,便快马加鞭赶来,进来见妹妹扈三娘一脸羞红的坐在那里,只当她是为被捉羞惭,自然晓不得其中原委。 看到扈三娘并没遭到什么侵犯,扈成也是松了口气,抱拳:“小妹年幼不省人事,误犯虎威,被将军所擒,望乞将军能够宽恕。如蒙将军宽恕,大军所需钱粮,扈成一定全部奉上。” “我们这是不打不相识。” 晁勇说着还朝扈三娘眨了下眼,扈三娘顿时被闹得又羞红了脸。 “我听得贤兄妹都有一身好武艺,我梁山招贤纳士,正要请两位随我上山,一同替天行道。不知扈家哥哥意下如何?” 扈成闻言,慌道:“将军所命,原当听从,只是这事却还需我爹做主。” “那便请回吧,今晚给我答复,我梁山兵马这次打破东平府替天行道,新官上任恐怕免不得胡乱抓人,今日三娘阵前被抓,人多口杂,难免不落到官府耳里,相信扈太公会做出明智选择的。” 扈成听得晁勇下逐客令,不由额头冒汗,看了看扈三娘,鼓起勇气,颤声道:“多谢好汉提醒,还请好汉能放我家妹妹与我一同回去。” 晁勇看着扈三娘,笑道:“三娘请了,明日再见。” 扈成原本只是抱着侥幸一试,没想到晁勇真的愿意放扈三娘,赶忙一揖到地,拜谢道:“将军高义,扈家庄上下没齿难忘。” 晁勇挥手道:“好了,去吧,记得晚上给我答复。” 扈成赶忙带扈三娘告辞。 扈三娘听到晁勇放她离去,心底居然莫名的生出一丝失落。迈出大门之时,不由自主的回首看去,正碰到晁勇不舍的目光,不由心头鹿撞,快走几步,向庄外走去。 出的祝家庄,扈成道:“妹妹,方才晁勇和你说了什么吗?” 扈三娘想到与晁勇的对话,不由脸红道:“没有,什么也没说。” 扈成看着往日刚强的妹妹,今日却三番两次的脸红,不由疑道:“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他敢对我怎么样。” 说着,扈三娘接过侍女牵来的马,翻身上马,道:“走了,赶快回庄请爹爹拿个主意吧。” 说完,便打马向扈家庄跑去。 扈成虽觉奇怪,但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只好打马追去。 刚刚接近扈家庄,扈三娘远远便看见扈太公在庄上张望着。 扈太公在墙上看到女儿回来,也赶忙下来迎接。 扈三娘到得跟前,翻身下马,扑到扈太公怀里,娇道:“让爹爹担心了。” 扈太公摸着女儿头发,颤抖着道:“三娘,你没事吧?” “没事,哥哥一去,晁勇便放了女儿回来?” 扈太公听到女儿没事,也松了口气,问道:“他要多少钱粮?” 扈成也赶了回来,喘道:“他没要钱粮,只是却邀我们上山入伙,我说要问爹爹意见便回来了,他让我们晚间给他答复。李家庄李应也被邀入伙,若是不答应,只怕他不会放过我们。” 扈三娘却道:“我看未必,梁山都是替天行道的好汉,他们打破祝家庄后,还把粮食分给村民,应该不会滥杀无辜。只是今日我被捉,怕官府来追问,到时不好应付。” 草寇虽然杀人放火,但还能反抗,**的朝廷更是不好应付,正是灭家县令,破门令尹。一个应付不好,便是家破人亡的下场,还得背上勾结草寇的罪名。 扈太公想了想,道:“梁山兵锋正盛,我们不能拿全庄性命去赌。而且梁山打破东平府,又灭了三庄兵马最多的祝家庄,便是梁山放过我们,我们与官府也说不清了。晁勇这是料道我们没的选择了。我是半截身子已经埋入土里了,你们还都年轻,不能冒险。扈成,你这便亲自去和他们说,我扈家庄答应入伙了。” 扈成却没有像平时一般作应声虫,自以为聪明的道:“爹爹,路上我也想了想,若是梁山兵马不来打,官府日后来问时,多使些钱财,应该也能应付过去。” 扈太公摇头道:“若是往日,做公的得了钱财,自然会帮人掩护。可这次梁山打破东平府,劫掠府库,可以说是惊天大案,朝中上下都在盯着,他们必然是宁可错杀,不愿放过。快去吧。” 第三十六章 梁山整军 太阳刚一出山,天地间便仿佛被点燃一般,水泊的水汽还没刮到山上,便被蒸干,只剩下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 梁山兵马可谓鱼龙混杂,有原来的梁山喽啰,也有新招的农夫、渔民、闲汉,还有俘虏的济州、东平府厢军和三庄庄丁。 原本都是由各自头领操练,只是今日却都奉命来到山寨东麓新建的校场列队。 在炎威笼罩下,很快众人便额头冒汗,衣服也逐渐贴在身上。 若是往日,梁山喽啰早在杜迁、宋万的带领下躲去乘凉。 只是今日各头领把队伍带到校场后,便都去了聚义厅。 只留下几十个执法队士卒巡视校场,在他们的严厉注视下,也没人敢躲去乘凉。 在众人期盼中,日上三竿,晁盖才带着一众头领来到校场。 登上点将台,晁盖环视了一眼台下八千兵马,看众人注意力都已集中过来,才道:“你们以前有的是梁山强人,有的是农夫、渔民、闲汉、厢兵。但上了梁山,你们便都是替天行道的梁山义军,从今而后,你们要牢记自己是义军。上旗。” 话音刚落,便见校场边一面杏黄旗猛然竖起,迎风招展,当中绣着一个大大的“义”字,下面则是替天行道四个小字。 晁勇举着义旗一口气跑到点将台前,借着惯性,双手猛一使力,碗口粗旗杆便没入地下三尺余深。 旗杆足有三丈多高,七尺多高的晁勇站在旁边也就是旗杆的一小截。 台上晁盖等人也被晁勇这一手震的目瞪口呆,刚才众头领商议今日整军之事,晁勇便自告奋勇的要拿旗子。 原本以为他只是少年心性,想在众人面前走一遭,没想到他的出场这么震撼,一个人便把三丈高的旗帜扛了过来,插进地下的一下,更是把众人震得眼珠子都差点落下来。 “无敌小霸王。” “无敌小霸王。” 众士兵也被晁勇神力震慑,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顿时炸了窝一般,都跟着喊起来。 晁勇虽然神力,但想把碗口粗的旗杆插入地下,还是有些难度的,因此方才入场前便把旗杆下端稍稍削尖,以减小阻力。 此时看着众人疯狂的呐喊,也是志得意满。 晁勇跳上点将台,街头卖艺的一般,朝台下士兵拱手致谢。 放在后世,扈三娘正是追星的年龄,看着威风八面的晁勇,两眼也顿时移不开了。 今天的风头是都被晁勇抢了,台上其他将领看着底下疯狂的士兵,也是无奈的看看耍宝般的晁勇。 等众人激情过去,晁盖这才挥手止住众人高呼,指着迎风招展的旗帜,道:“这便是我们梁山义军旗帜,从今而后,你们便是梁山义军,不再是从前的乌合之众。既然成军,自然当有军饷,预备兵每月一贯,副军每月两贯,正军每月三贯,十夫长每月五贯,百夫长每月十贯,千夫长每月二十贯。” 大多数人当兵也不过是混饭吃,有钱拿就更好了。此时大多禁军一月饷银也不过一贯,听得山寨预备兵便是一贯,台下士兵不由都露出惊喜之色,只是碍于四周环立的执法队没人敢议论。 “现在你们都是预备兵,今后上山入伙的必先为预备兵。操练满月后可以参加考核,合格者升为正军,正军是为战斗之兵。连续三月无法成为正军的,转为副军,负责造饭诸般杂事。各级军官除有功升迁的外,一月后全部从正军中选出,希望大家努力操练,成为十夫长、百夫长。” 台下众人听到十夫长、百夫长都要重新选拔,成为军官便意味着饷银翻倍增加,积极性顿时提高,都是摩拳擦掌,准备到时放手一搏。 此举却是为了避免山寨兵马各自抱团,一些头领带兵上山后拥兵自重,同时也淘汰一些年老体弱的人,以免影响军队整体战斗力。 山寨中势力最大的便是新上山的董平和李应、扈成,东平府兵马虽然被一战击溃,伤亡不少,但董平也收拢了近千人的,李家庄和扈家庄则是整庄上山。虽然重新整合之后,他们原来的部下会被打乱,但他们仍然能带领一千人,自然对整合的事也不反对。 方才聚义厅议事,晁盖重新安排了众头领职事,晁盖为寨主,总管山寨大小事情;吴用为军师,参赞军机;公孙胜为执法头领,定功赏罚;李应总管山寨钱粮;朱贵掌管山寨情报;时迁为军中探马头领;林冲十人为冲锋陷阵战将,其中林冲、董平、刘唐、栾廷玉、扈三娘为正将;扈成、杜迁、宋万、白胜、杜兴为副将;阮氏三雄为水军头领。 台下东平府原来的军官虽有不满,但见董平没有任何表示,也没人敢出头。 晁盖满意的看了看台下众人反应,道:“既然成军,当然也有军规,下面请公孙头领宣读军规。” 公孙胜主管执法队,虽然梁山换主日子不长,但他已不知处罚过多少犯了山规的士兵,因此公孙胜一往出走,底下明显又静了许多。 公孙胜并不多言,扫了一眼底下士兵,便开口道:“军规十七条: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其二: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 其三: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其四: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其五: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其六: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 其七: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其八: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其九: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其十: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杖三十。 其十一: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杖三十 其十二: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杖三十。 其十三: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杖三十。 其十四: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杖五十。 其十五: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杖五十。 其十六: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杖五十。 其十七: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杖五十。 犯军规者,按律严惩,不得轻恕,徇私枉法者,同罪论处。” 说完,冷眼扫了一圈台下站着的执法队。 执法队队员看公孙胜看过来,赶忙挺身站直,摆出一副冷酷的样子。 十七条军规历代相传,不过各朝都有改动,这些军规也是梁山众头领商议后制定,既要让士兵畏惧,遵守军规,又不能惩罚过重,让士兵私下埋怨。 严厉的军规让众士兵看周围站着的执法队目光中更多了几分畏惧。 公孙胜说完,晁盖又出来,笑道:“以上便是我义军军规,希望各位以后能少和公孙头领打交道。预备兵由张教头操练,正军总教头林冲,其余头领协助。正军每日上午集中操练,午后由各自将领操练。下面请两位教头出来训话。” 林冲岳父张教头上山后,不愿打家劫舍,便每日闭门不出,过着隐居生活。 直到晁盖上山后,替天行道,招贤纳士,他才在山上开始走动,但却不愿入伙。 林冲和晁勇花了不少口舌,才劝的他愿意出山负责操练预备兵。 林冲侧身请张教头先出来,张教头先前也是禁军教头,操练过的兵马何止十万,因此并不怯场,冷眼扫了一眼全场,道:“你们不是每位都能成为正军,也不要以为再不济,只要混过三月就是副军。老夫这里的日子不是那么好混的,操练不合格者,老夫会直接踢出预备营。” 说完,便退了回去。 张教头的发言也顿时打破不少人的侥幸。 林冲出来道:“你们不是每个人都能到我手下操练,只有成为正军,才会到我手下。到了我这里,我会把你们练成真正的正军,知胜而不骄,遇败而不乱,闻鼓既忘死,遇强则愈强,陷绝地而不惊,知必死而不辱,这才是我想要的正军。最后,不要以为来了我这里,便高枕无忧了。如果操练不合格,我会再次打回预备营去。” 台下不少兵痞见两位教头说的这般严厉,知道以后日子只怕不好混了,不由都面露苦色。不过更多人为了先前说的饷银,还是跃跃欲试。 (最后一天在新人榜上了,求推荐票和评价票,当然打赏也不拒绝,看新人榜最高能到多少名。晚上再更一章的) 第三十七章 再添豪杰 “哪里走。” 晁勇在旁边树上一蹬,借力跃起,扑向前方逃走的扈三娘。 扈三娘被晁勇一扑,顿时失去重心,向地上倒去。 眼看扈三娘便要砸在地上,晁勇腰部用力一扭,两人在空中换了个体位,晁勇重重砸在地上。 “啊” 扈三娘仰面朝天,摔在晁勇身上,不由惊呼一声。 地上有厚厚青草垫着,晁勇并没多少疼痛,反倒是扈三娘丰满的臀部挤压着晁勇下体,让他有些上火了。 自从扈三娘上山后,晁勇每日参加练兵之余,便找扈三娘满山游玩,其间自然少不了肌肤相亲,不过这般火辣的姿势还是第一次。 晁勇情不自禁的双手便攀上扈三娘高耸的酥胸,只觉丰满圆润,又有十分弹性,忍不住揉搓起来。 扈三娘惊魂刚定,却突然发现晁勇抱在自己腰间的双手居然从后抓住自己双峰,揉捏起来,一阵从未有过的酥麻顿时让她身子软了半边。 从未被男人碰触过圣女峰被晁勇肆意把玩,三娘顿时羞道:“快放手。” 晁勇却没松手,反而张嘴含住三娘小巧的耳垂,舔弄起来。 扈三娘只觉一阵阵奇怪的感觉从耳垂和胸前不断传来,反抗的意识也逐渐淡去,反而有些陶醉在晁勇的亵玩中。 …… “少寨主,少寨主。” 扈三娘正陶醉在从未有过的快感中时,却被一阵呼喊声惊醒。睁眼一看,自己已是罗衫半解,抹胸都被解开,雪白的酥胸暴露在空气中,被晁勇肆意把玩着,臀部还被一个坚硬的东西顶着。 扈三娘生怕被人过来看到自己胸前风景,惊慌失措的道:“快放开,有人过来了。” 晁勇听着逐渐接近的喊声,也只好放开快要得手的扈三娘。 扈三娘挣扎起来,找到被晁勇扔在地上的抹胸,手忙脚乱的穿戴起来。 晁勇却还赖在地上,趁机大饱眼福,方才虽然把玩了一阵,但他却还是第一次见三娘胸前风景,雪白的肌肤晃得他眼花,颤巍巍的双峰更是让他有些不顾一切再把玩一阵的冲动。 直到听见前面传来脚步声,晁勇这才依依不舍的跳起身,向来人迎去,却是晁三。 晁三跑到晁勇跟前,气喘吁吁的道:“总算找着您了,少寨主。方才泊外报来,段景住求见,还带了几十匹马。” 晁勇听得是段景住,转身对后面吼道:“我有事先走了,晚上再去找你。” 说完便向前山大寨跑去。 晁三好奇的看了眼后面树林,也跟着晁勇跑向前山。 晁勇一口气跑到金沙滩,便看到阮小七正陪赤发黄须的段景住在金沙滩上凉亭吃酒。 这个凉亭便是专供来客乘凉等待的,山上头领众多,自然少不了一些拜访的人。让人在水泊外等候有些拒人千里的感觉,当然弄不清身份,也不能直接领上山寨去,因此便在金沙滩建了这凉亭。 阮氏三雄又在金沙滩上建了水寨,阮小七正在水寨练兵,看到段景住赤发黄须,一表非俗,问了送段景住来的水军,听说是晁勇相识,便主动跑来陪酒。 阮小七直爽好客,段景住生活在北边苦寒之地,平日少不得烈酒驱寒,酒量甚好,吃酒间,也是酒到碗空。一坛酒下肚,俩人已是称兄道弟。 段景住看到晁勇跑下来,忙起身迎接。 阮小七却是不如段景住酒量,已经有些多了,朝晁勇招手道:“勇哥儿,快来,段兄弟却是好酒量。你也来吃几碗。” 晁勇跑到跟前,这才停住脚步,拱手道:“一别数月,段家哥哥一向可好?” 段景住忙道:“惭愧,段景住不过是胡混日子。哪像勇哥儿,不过数月,便闯出偌大名声。我一进宋境,小霸王大名便如雷贯耳。梁山打破东平府,替天行道,更是大快人心。” “梁山威名,多亏了山寨一众头领出力。” 俩人正寒暄间,阮小七却道:“不要啰嗦了,快来吃酒。” 晁勇看着已有些醉态的阮小七,笑道:“这里不是待客的地方,七哥若是无事,也一同上山一醉,如何?” 阮小七这才起身,道:“左右无事,顺道上山看看老娘,走。” 山寨头领都住在大寨,只是阮小七还未成家,又在水边住惯了,因此平日便在水寨住着。 “请,段哥哥。” 段景住忙道:“勇哥儿先请。” 晁勇挽住段景住胳膊,道:“那便一起走吧,段兄弟可是贩了马来?” 段景住点头道:“上次勇哥儿说要买大批的马,我回到辽国后,便又多找了些伙计,这次一共贩来五十匹好马。没想到勇哥儿做下如此大事业,五十匹马倒是少了。” 晁勇笑道:“有小七这般如狼似虎的兄弟,梁山想不兴旺都难啊。如今山寨钱粮堆积如山,只是缺少战马。段哥哥正是雪中送炭,小弟在原来约定价格基础上再加三成给哥哥。” 原本晁勇和段景住约定的价格便不低,只是如今晁勇却成了占山为王的强盗,站到了官府的对立面。段景住和他交易也担着不小的风险,因此晁勇主动提出加价。 段景住却是抱着另一番心思来的,辽国风雨飘摇,他才有了南迁避祸的念头。可是宋国却也是一般的昏君奸臣,国内更是起义不断。金国灭了辽国,宋国首当其冲,以宋国的军队,不过是螳臂当车。宋国既然庇护不了他,他只能另作选择,因此知道梁山举起义旗后,他便决定来看看。 一路上山,段景住见梁山关隘整齐,兵强马壮,也决定搏一搏,拱手道:“梁山替天行道,杀贪官救百姓,正是我辈男儿抛头颅、洒热血的事业。段景住愿为梁山一马前卒,还请勇哥儿引荐,这些马匹便算我的投名状。” 阮小七拍着段景住肩膀,道:“好,是个爽快人,以后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官兵来了,便操刀杀他娘的。” 晁勇也喜道:“梁山招贤纳士,哥哥有伯乐之才,当做一个头领。” 梁山举起替天行道大旗后,便连破许多村坊,又打破东平府,如今钱粮广有,兵丁也快上万了,只是战马却是严重不足,而段景住正好能补上梁山这个短板,做个头领自然不过分。 三人上到大寨,便直奔聚义厅,敲响聚义鼓,不多时,众头领便都赶到聚义厅来。 扈三娘刚从后山回来,听到聚义鼓响,便赶了过来。看到晁勇在厅中,妩媚的白了晁勇一眼,便坐到自己交椅上去。 赤发鬼刘唐第二个赶来,看到段景住赤发黄须,笑道:“勇哥儿领的这是何人?这一头黄发倒是与我的红发一般,惹眼的很啊。” 晁勇看着刘唐仿佛看到同类的样子,也十分好笑,道:“这是金毛犬段景住,辽国涿州人氏,善能相马,有伯乐之才,平日往来两国贩马。前番我在济州买马时相识,这次从辽国又贩来五十匹良马。段兄弟听到我梁山替天行道,便来入伙。以后你们倒是可以多亲近亲近。” 阮小七也笑道:“是极,刘唐哥哥叫赤发鬼,段兄弟的金毛犬却是不够威风,不如改叫金发鬼。我是活阎罗,大伙都是地府上来的好汉。” 说笑间,众头领已经都到齐,晁勇便又把段景住重新介绍了一遍。 吴用听到段景住是马贩,笑道:“既然是勇哥儿举荐,又有伯乐之才,当做的一个头领。” 林冲也道:“我梁山正缺战马,段兄弟熟悉辽国情况,正好负责我山寨搜买战马事宜。” 晁盖自然也不会不给自己儿子面子,见俩人都出言赞成,便拍案道:“来人,给段兄弟搬张交椅。” 聚义厅中有交椅坐的都是头领,晁盖这一说便也是让段景住做了头领。 等段景住落座,吴用道:“段兄弟生在辽国,不知辽国现在情况如何?” 段景住见吴用在左边第一把交椅,知道是山寨排名靠前的头领,赶忙起来道:“近些年辽国宗室贵族争斗不断,耶律延禧继位后重用萧奉先、萧德里底等奸臣,荒废朝政,一味游猎,生活荒淫奢侈。百姓负担很重,我汉人百姓更是处于水深火热中。这些年前线吃紧,辽国又强征我汉儿组建怨军,去前线与女直作战。前几年护步达冈一战,辽国精锐尽丧,女直人声势却是更大,恐怕用不了多久辽国便要灭亡了。” 晁盖点头道:“倒是与我朝情形有些像。昏君当道,奸臣弄权。” 阮小七道:“可怜那些北地汉儿,要受辽狗欺压,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兄弟也去北边杀些辽狗,总为北地汉儿出口气。” 第三十八章 蔡京弄权 东京金梁桥街和梁门街之间便是大名鼎鼎的蔡相府,西边便是汴京八景之一的金梁晓月所在地金梁桥。 这里原本是两处十分热闹的坊市,蔡京府邸也不过是其中比较大的一处院子,但蔡京官至太师后,皇帝为了昭示恩宠,下旨把左右的地都赏给蔡京,让他扩建府邸。 一张心血来潮的圣旨,便让附近居住的几百户居民成了丧家犬,被赶离了家园。 正巧蔡京当时正为好大喜功的赵佶修建延福宫,天下能工巧匠都被征召到东京,蔡京便挪用了其中一大部分来修葺他的府邸,修建所用的木石也尽是各地供奉来修建延福宫的。 宋朝结束了中国五代十国的混乱局面,宋太祖赵匡胤觉得开封无险可守,统一天下后,便准备迁都洛阳、长安,但受到赵光义一众大臣的反对,最后才罢了迁都的念头。 因为没把开封当作长久的京都之地,赵匡胤建国后便也没有大肆修建皇宫,只是在原汴州府治的基础上略加改建,宫城面积不过唐大明宫的十分之一,衙门大部分在宫城外同居民住宅杂处,苑囿也散布城内外。 延福宫便是宫城之外,相对**的一处宫区,也是帝、后游乐之所,最初规模并不大。 宋朝立朝以来,北面便一直有辽国、西夏两个少数民族政权不时骚扰,军费耗资巨大,每年还得输送大量岁币。因此历代皇帝都还算勤俭,没有大肆修建宫殿。 但好大喜功的赵佶即位后,蔡京等奸臣大肆搜刮天下,天下钱财都流向国库。蔡京上奏天子,国库盈余五千万贯,和足以广乐,富足以备礼。 赵佶突然发现宋朝在自己治理下是如此“富足”,狭小的宫苑自然也就无法令他满意了,于是在蔡京一般奸臣的怂恿下,赵佶下旨举全国之力,兴建延福宫和艮岳。 延福宫便是众奸臣分别监造,为了讨得皇帝欢心,各处宫殿争奇斗巧,追求侈丽,不计工财。殿阁亭台,连绵不绝,凿池为海,引泉为湖。文禽奇兽等青铜雕塑,千姿百态,嘉葩名木及怪石幽岩,穷奇极胜。 延福宫建好后,喜好奢华的皇帝赵佶大半时间便都流连在此。绮巧的延福宫修好后,赵佶对艮岳便更上心了,下旨苏杭造作局贡献花石纲,十船一纲,东南百姓都要服役。 蔡京与负责苏杭造作局的朱勔一伙,名为皇上搜取花石,实则大部被其私吞。因此蔡京府邸修得华丽奇巧,更胜延福宫一筹,赵佶看了,也不无吃醋的道“天上神仙府,人间宰相家”。 蔡京生活更是奢侈糜烂,最喜聚众宴饮作乐。蔡京之弟蔡卞与其政见不合,便曾上奏其“无一日不宴,生活奢靡”,同样喜好奢侈的赵佶不但没有因此怪罪蔡京,对他奢豪的生活反而十分羡慕。 蔡相府修好后,门前街道也被扩宽,只是往日在街上讨生活的摊贩也都被驱走了。一来是图个清净和显示相爷威仪,二来也防止有人埋伏行刺。蔡京执政十数年,被他弄得家破人亡的,既有曾经的达官显贵,也有黎民百姓,因此每年都有人奋不顾身来刺杀他,只可惜蔡京为人谨慎,出入都带着护卫,因此一直没人成功。 与冷清的梁门街相比,踊路街上则是十分繁华,沿街都是叫卖的小贩,四百座军州的特产,甚至海外诸国的异宝,都被运到这里贩卖,不少行人都被吸引的停下脚步来。 突然前面一阵鸡飞狗跳,路上行人都往两边避去。 京城人士一看便都跟着往两边避去,一些外地进京的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一队禁军拥着一人过来,马鞭不时落到躲避不及的行人头上,打得行人抱头鼠窜,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忙也跟着往两边躲去,躲闪不及的少不得吃两鞭子。 卖鸭梨的小六子凑到旁边炊饼摊,道:“看,殿帅府太尉高俅也去相府了。看来今日蔡相府中又要大办宴席了,不知今日又有多少只鹌鹑要遭殃了。听说郭四每天便要往蔡相府送几百只鹌鹑,相爷只要鹌鹑舌头做羹,其余又都让郭四带走,却是便宜了郭四这厮,几年下来都在城中买了好几处宅子了。若是我能把鸭梨送进相府,便也衣食无忧了。” 卖炊饼的汉子看了眼小六,道:“要想往蔡相府送东西,先要孝敬那些大小总管,你先凑够几十贯再说吧。没有的话,你还是老实在街上卖你的鸭梨吧。客官,要几个炊饼?” “若是我有几十贯,孙子才去他那里受气。” 小六悻悻的说了句,看人家有了客人,也往街上叫卖去了。 武官骑马,文官坐轿,虽然出行方式不同,但相同的是都有许多人马簇拥着,所过之处都是一样的鸡飞狗跳。 今天的踊路街刚刚恢复些平静,便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一街之隔的蔡相府却是另一番景象,蔡京与先到的童贯、高俅等人端坐席上,饮着美酒,手中酒杯刚空,身边的美姬便殷勤的添上。 中间几个丽人翩翩起舞,身上薄纱几如透明,时而如彩蝶纷飞,时而做杨柳摇曳,一阵阵乳波臀浪,看的厅中几个都已年过花甲的大臣都是热血澎湃。 高俅两眼放光的看着其中一个丰满的美姬,笑道:“太师真是神仙中人,有这般美姬伺候着,赏心悦目啊。” 蔡京此时已是年过七旬,虽然早已有心无力,但是搜罗美姬的爱好却是没有停歇,府中美姬成群,各地官员投其所好,还不时孝敬。 这许多正值妙龄的女子伺候蔡京一个花甲老人,自然有很多耐不住寂寞的,少不得招蜂引蝶,因此蔡相府中却是桃色丑闻不断,搞得权倾天下的蔡京都有些头疼。 寻常官员很少有人敢打这些美姬主意,不过皇上跟前十分得宠的高俅却是不在此列。 高俅市井帮闲出身,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顽耍,无一不会,而当今圣上喜欢的也正是这些浮浪子弟帮闲之事,因此数十年来高俅圣眷不衰,从一个市井帮闲一直做到了殿帅府太尉。 蔡京虽然位高权重,却知道从古至今不少宰辅都是毁在皇帝的宠臣嘴上,因此平日对皇帝的宠臣高俅、近臣杨戬之流都是小心交好,当下笑道:“高太尉又看上哪个了,一会只管领走便是。” 高俅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也不客气,拱手笑道:“那下官便却之不恭了。” 众人谈笑间,陆续又有几人来到。 此时厅中已不知换了几波献舞美姬,蔡京看人都已到齐,这才挥手让厅中跳舞的女子下去。 目送最后一名女子退去,高俅才收起色迷迷的嘴脸,道:“太师召集我们来,不知所为何事?” 蔡京环视一眼,座上宾客,既有童贯、高俅、杨戬、梁师成、王黼这等皇帝宠臣、近臣,也有宋乔年、胡师文这般朝中党羽,可以说是一个小朝廷了,只要厅中人达成一致,朝廷大小事都可决定了。 虽然梁师成人称“隐相”,又有高俅、王黼等党羽,隐约和他有分庭抗礼之势,但众人的争斗也只在权位和敛财上,对外却是一致的。尤其在打压朝中清流的问题上,众人一向都是齐心协力的。 今日请众人来,不过也是小事,想来不会有人因此和他作对。 历朝历代有如此权势者有几人,蔡京志得意满的抚了抚长须,这才道:“前番梁山草寇劫了我生辰纲,又洗劫了郓城县。东平府厢军出兵剿捕不成,反被梁山贼寇趁势劫了城池,府库钱粮也被洗劫一空。今日请你们来,便是商议如何应对?” 胡师文与蔡京是姻亲,蔡京出相后,一路高升,做了户部侍郎,掌管赋税等财政事宜,闻言皱眉道:“东平府刚刚收齐夏税,还未来得及转运,便被梁山贼寇洗劫一空。如今国库空虚,这个缺口却是不好补。” 生辰纲被劫后,童贯出主意让东平府出兵剿灭,东平府被攻破后,临近州府向枢密院发的求救文书,他也第一时间就看过了,只是装作不知,见蔡京点破,尴尬道:“咱家原本以为董平那厮武艺高强,剿捕草寇易如反掌,没想到他却自甘堕落,勾结梁山贼人劫了东平府。” 蔡京虽然有些埋怨童贯没有识人之明,不过也知道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摇头道:“我没有怪罪枢相的意思,只是现在事态严重,因此请大家来集思广益,出一良策,剿灭了梁山贼寇才好。” 高俅掌管禁军,先前得知童贯的谋划后,便知道事情要失败,后来果然不出预料,只是没想到梁山贼寇趁势打破了东平府,洗劫了许多财物。此时闻言道:“厢军做些杂役还好,上阵杀贼怎么能指望他们。依我看,还得调禁军才能剿灭梁山草寇。” 童贯自然不愿承认上次是他失策了,闻言道:“禁军战斗力强天下皆知,只是京东东路禁军都在青州,青州地面也不太平,那里知府又是慕容贵妃兄长,若是调离那里禁军,青州有甚闪失,谁能吃罪的起。” 童贯本是宦官,却凭着皇帝宠信做到武官第一人,正是高俅顶头上司。 高俅自恃有皇帝宠信,又有梁师成撑腰,对于压在自己头上的童贯却是有些看不上,毫不犹豫打脸道:“京东禁军虽然不宜调动,不过天下禁军除了一半分驻各路,还有一半在京畿。京畿地区却是太平,大可从京畿地区调一支禁军去剿灭梁山草寇嘛。” 蔡京点头道:“高太尉所言甚是,若调禁军出征,何愁水泊草寇不灭。只是不知何处兵马可用?” 高俅想了想道:“去岁我巡查京畿各州禁军,记得汝州禁军兵强马壮,汝州都统制呼延灼乃开国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若调他那里兵马去打梁山,定能马到功成。” 高俅掌管禁军后,便占用军营的土地建造私宅,京中禁军也成了他的长工,为他建造私宅。没手艺的,只能花钱再雇工匠代替自己服役。有钱的,花钱消灾,自然也不用再去操练;没钱的,只能去找营生赚钱雇佣工匠,操练是顾不得了。没几年,军队纪律废弛、军政不修。 为了应付皇帝检阅,高俅又想出一套花架子来,皇帝检阅时,禁军便横列四彩舟,上有诸军百戏,如大旗、狮豹、棹刀、蛮牌、神鬼、杂剧之类。又列两船,皆乐部。吹吹打打,花样百出,颇为热闹。赵佶看了也十分满意,因此高俅得已稳居高位。 当然做为掌管全国禁军的高俅,不会仅仅满足于剥削京城禁军,于是便有了每年巡查京畿各州禁军的公务,高俅也趁机大肆收受贿赂,识趣的便可继续为国效力,不识趣的少不得赋闲回家,这便要考验各地将领是否有“大智慧了”,是要清正做官,还是要继续为国效力。没有大智慧的,高俅自然也不能让他尸位素餐。 宋初禁军选拔有一系列严格的规定,禁军的饷银也要高出厢军许多。但高俅掌权后,这些规定便形同虚设了,只要身高合格的,送些银两,便都能转做禁军。 当年童贯便是被看似高大魁梧的禁军迷惑,选了几千禁军做亲军去与西夏作战,上了战场才知道都是银样蜡枪头,不堪重用,险些坏了他性命,因此对禁军十分不放心,后来平定方腊时,也是调用的西北边军。 蔡京自然也知道一些禁军情况,见高俅推荐的不是京城禁军,满意的点头道:“我也多曾听闻呼家将威名,便烦请太尉招此人来见我吧。” (感谢皓高骛远打赏,如果有喜欢的梁山好汉或者方腊、田虎、辽国、北宋大将都可以留言,不影响主线的情况下都会出现。打赏读者有权参与决定本书配角和支线剧情,因为你们的打赏是本书继续前行的动力) 第三十九章 亲兵选拔 晁勇看着一个悄悄放松脊柱的汉子,喊道:“你,站直了,不要驼背。不行的就出列,还有三千多人呢。” 一些勉强咬牙坚持的人,听到还有这么多人,顿时没了坚持的毅力,垂头丧气的走出校场。 此时距离梁山整军不过几日,晁勇和众头领打招呼说要提前选拔一百亲兵,众头领自然也不好驳了他面子。但同时也有些担忧晁勇把精锐都选走,因此一大早便都来凑热闹,但是看到晁勇现在近乎儿戏的选法,顿时都放下心来。 阮小七在点将台上已经不知转了多少圈了,他倒不担心晁勇选走精锐,因为他的水兵都是最先从渔民中选拔,首看水性,因此和众头领兵源上没有什么冲突。 只是原本怀着十二分的好奇而来,来了却发现是在台上傻站着,无聊的紧,站了将近半个时辰后,终于耐不住性子,问道:“勇哥儿,你这有用吗,光是能站的就是好兵?” 晁勇看了看众头领都一副怀疑的样子,笑道:“不要小看这静站,他不仅考验众人体力,更重要的是考验人的毅力和韧劲。能坚持站立半个时辰的,体力都不会差,到了后面,其实每个人的身体都已到了极限,就看谁能坚持了。” 林冲开始也有些疑惑,听晁勇这一解释,不禁点头道:“勇哥儿说的对,我也曾听先父说征战沙场很多时候拼的就是体力和毅力。两军对阵,双方将领都会估算对方位置,如果你的兵马能超越极限,出现在对方想不到的位置,就能打对方个措手不及。大军作战,动辄厮杀几个时辰,打到后面拼的便是兵马的韧劲,看谁能坚持到最后,率先败退的一方,也多半会被趁势掩杀,一败涂地。” 晁盖原本也有些怀疑自己的钱是不是打水漂了,听到林冲似乎也认可晁勇的方法,便也放心了。 晁盖也知道,虽然他身为一寨之主,但毕竟出身草莽,论打斗,也许可以和林冲一较高下,但若说用兵,他们便完全是门外汉了,因此操练兵马一事,晁盖都交给林冲处理。 北宋将领基本出自将门,都是有家传武艺和兵法,外人很难学到。 林家虽然算不得将门,只是因为林家世代只在京师做教头,负责操练兵马,所以名声不如边关几大将门响亮。但林家却也有枪法和兵法世代相传,林家枪法更是堪称一绝,因此林家才能在东京世代做教头。 按照梁山军制,头领亲兵每人饷银五贯,都是山寨出钱。但是晁勇为了让所有人争先恐后的给他当亲兵,向晁勇要了一千贯,给自己亲兵每月再补贴五贯,每人饷银达到了十贯,和百夫长饷银一般,因此才引得所有兵丁愿意拿出所有实力来竞争这五十个位置。 半个时辰后,校场已经剩下不到两千人。 晁勇看着香汗淋漓的扈三娘,笑道:“三娘,你先回去吧,这剩下的人都是意志顽强的人,恐怕一时半会还分不出胜负。再站下去,恐怕要变成一丈黑了。”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七月的日头正是毒的时候,众头领虽然没有披盔戴甲,但在台上站了半个时辰,都已是汗流浃背,只不过都不好意思第一个离去。 扈三娘也是从小习武,这点苦头还是能吃的,听到晁勇调侃,不由白了晁勇一眼,不过想想还是自己的美貌要紧,嗔道:“你这选兵方法也太无趣了,我先回去了,你这个木桩慢慢站着吧。” 说完,把自己的香帕扔给晁勇,给了晁勇一个窈窕背影,向校场外走去。 有了带头的,其他头领便也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些事来。 不过盏茶功夫,点将台上便只剩林冲、时迁陪着晁勇了。 晁勇看二人没有走的意思,便对台下晁三笑道:“晁三,你去搬三把椅子来,再弄点茶水。” 林冲此时也是满脸汗意,虽然也想坐下歇歇,喝口茶水解暑,不过知道现在是为晁勇选亲兵,也不敢大意,劝道:“要得军心,最简单的便是士卒同甘共苦。现在他们在台下静站,我们却在台上端坐喝茶,不妥吧?” 晁勇擦了把汗,笑道:“现在是选亲兵,亲兵的职责便是保护主将。便是我们睡觉,他们也要在外守卫。所以他们一定要放平心态,才能尽心尽责。如果想不通的,我要他何用。搞不好,我睡觉,他也睡了呢。” 林冲一时也还无法从自小受的兵法教育中扭转过来,不过仔细想想又觉晁勇说的也有理。 果然,当晁勇和林冲等人在点将台上坐下,又喝着茶水解暑之时,校场苦站的正军立马走出几十人。 晁勇喝了口茶,暑意顿时去了三分,看了看离去那些人面上都有些愤愤不平,喊道:“我招的是亲兵,什么是亲兵呢,不光是可以拿比其他人更多的饷银,还要为我挡刀枪箭矢。我睡觉,你们要在外面守着,便是我睡女人,你们也要在外面听着,保护我的安危。有心理不平衡的,就都出去,明天开始便是大比武,你们可以去夺那十夫长、百夫长的位置。” 林冲见台下许多人都开始有些犹豫,而晁勇似乎还没停口的意思,赶忙咳嗽两声阻止他。 晁勇自然懂得林冲咳嗽的意思,顿了顿才又喊道:“跟着我,可能没有当百夫长听起来光鲜,但是你们可以获得比他们更多的成为将军的机会。因为哪里的敌人更凶残,我便会带你们冲到哪里。我的亲兵面临的危险更多,但是立功的机会也更多,你们能获得更多的赏赐,甚至成为偏将、正将。现在,怕死的请出去,因为我晁勇不需要这样的亲兵。” 一些军汉原本以为晁勇做为少寨主,做他的亲兵,上战场的机会应该也不多,饷银又多,因此才争抢这亲兵的名额。 此时听晁勇说居然要比其他军冒更多的风险,顿时打起退堂鼓,也顾不得怕死的名声,纷纷走出校场。 晁勇喝了一盏茶,看该走也都走了,这才又清清嗓子,道:“好,留下的都是好汉子。你们放心,做我的亲兵,除了饷银多,便是你们战死了,只要我晁勇活着,我仍然会按你们生前的饷银按月送到你们亲人那里。发足二十年,决不食言。” 校场坚持的正军听到晁勇这般优厚抚恤,本已摇摇欲坠的身体也瞬时都焕发活力,一个个挺直腰板,打起精神,准备坚持到最后。 “砰”一个军汉坚持了一个时辰后,终于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抬头看了看四周还在坚持的人,不甘的挣扎起身离去。 出现第一个摔倒的人之后,有些意志不坚定的人,也仿佛找到一个解脱的办法,便仿佛多骨诺米牌一般,接连不断的有人摔倒淘汰。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晁勇在台上看看剩下四五百人,才起身道:“好了,你们休息一炷香时间,之后开始比武,选出一百人便是我的亲军。” 一众苦熬的军汉听到终于结束这魔鬼一般的站立,顿时都跌坐在地上开始休息。 经过刚才的对话,林冲也知道晁勇今日的选兵是深思熟虑了,当下好奇的道:“勇哥儿这又是为何?他们站了这许多时间,一炷香时间,恐怕好多人都缓不过来,选出的只怕未必真是其中的好手。” 晁勇笑道:“作战很多时候都是长途奔袭,不一定会给你足够的时间休息。即使你武艺再好,如果战斗意志不强,还是没有战斗力。不如选战斗意志强,武艺只要不差便好,以后总能慢慢提高,战斗意志却不是能调教出来的。” 林冲没想到晁勇选兵如此独辟蹊径,而且说的也很在理。这半日暴晒,似乎也值得了。 (据传中国古代计时单位:一年有十二月,一月有五周,一周有六日,一日有十二时辰,一时辰有四刻,一刻有三盏茶,一盏茶有两柱香,一柱香有五分,一分有六弹指,一弹指有十刹那。以此推算,一刻是半小时,一盏茶是十分钟,一炷香是五分钟,一弹指是十秒钟,一刹那就是一秒钟。以后本文出现的时间单位,都以此为准) (感谢皓高骛远继续打赏,今晚还有一更) 第四十章 淫妇毒计 郓城县西巷 “哎。” 两人一番**,阎婆惜正感受着**的余韵,听到张文远突然叹气,不由娇声道:“三郎如何叹气,莫不是嫌婆惜哪里没伺候好?” 这张文远是宋江同房押司,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又爱去那烟花之地流连,学的一生风流本事,惯会摆弄女人。 阎婆惜当初一家流落郓城县,老父病死,幸得宋江慷慨解囊,才给亡父办了后事。 之后母女二人又无法过活,便托人说项,做了宋江的外室。虽然没有媒妁之言,但因为宋江明媒正娶的妻室都在宋家庄,因此也没有人来为难她,过着大妇一般的生活。 只是这阎婆惜从小学唱,行走的便是各家风月场所,见惯了各种风流人物,对黑矮的宋江却是有些看不上。 看到人物风流的张文远后,便勾搭成奸,没几日,便被张文远诸般风流迷得神魂颠倒。 张文远抚摸着阎婆惜绸缎一般的肌肤,叹道:“婆惜娇俏可人,只是怕我们过不了几天这样的日子了。” 阎婆惜顿时大惊失色,一把抱住张文远,道:“婆惜哪里做的不好,三郎但说不妨,婆惜改了便是。” 张文远搂着阎婆惜,道:“婆惜很好,我也想与婆惜长相厮守。只是新任知县到任后,怕梁山兵马再来攻打县城,听说宋江是地方豪杰,又有威望。便让他招兵买马,防备梁山兵马再来攻打,并许他县尉之职。听说这几日,已经上报济州,一旦济州下了批文,宋江便是这郓城县县尉。到时,我怎敢再来找你。” 阎婆惜这才想起宋江似乎很长日子没来了,没想到那黑厮居然巴结上了新知县,不过他便是成了知县,又如何能和自己心爱的三郎相比。 阎婆惜紧紧抱着张文远,慌道:“那可如何是好?” 张文远叹了口气,道:“我也舍不得婆惜,只是日后宋江成了我上司,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不行,婆惜没有了三郎,那还有什么生趣。当日婆惜的典身钱一分没动,我把那一百两银子退还给宋江便是。往日那宋江也给了婆惜一些用度,婆惜也攒了几十两,离了宋江,我们也能过活。” 张文远也是心下一动,宋江为人仗义,或许他真会成全自己。 不过看到阎婆惜满头珠玉,顿时又迟疑起来。 宋江出手阔绰,早把这阎婆惜口味养刁,自己却没宋江那许多金银。若是日后少了她用度,保不准她又红杏出墙。而且即便宋江还了阎婆惜典身文书,自己若是公然接纳她,落了宋江面子,保不得他以后不给自己小鞋穿。 阎婆惜虽好,却不值得自己冒险,而且这般水性杨花的女人,玩玩便罢了,娶回家怎能放心。 想到以后可能玩不到这个女人,张文远又来了性质,大手攀上阎婆惜**,便又开始揉捏起来。 阎婆惜却是心不在焉,哪有心思体会张文远指上功夫,娇声道:“三郎若是同意,我这便让我娘去找宋江来。” 张文远一头扎入阎婆惜怀中,品味着阎婆惜娇嫩的玉峰,含糊道:“不要着急,一会再说。” 阎婆惜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把拽起张文远,沉下脸道:“你要怕了那宋江,以后便不要碰我。” 张文远讪笑道:“婆惜多虑了,我这不是在考虑吗。你这屋中家什,吃穿用度都是宋江给的,你若要赎身,恐怕宋江都会要回去。我又身无余财,如何养得你。” 阎婆惜白了张文远一眼,这时才知道小白脸不能当饭吃,皱眉想了想道:“若是能让宋江不来要这典身钱和屋中家什,咱们便不愁过活了。” 张文远看着异想天开的阎婆惜,摇头道:“除非让宋江死了,不然就别想了。” “对啊,那就让宋江死啊。” 张文远看着一脸兴奋的阎婆惜,不由打了个寒战。 真是蛇蝎美人,最毒女人心,偷人也就罢了,居然为了钱财准备谋杀亲夫,自己怎么就和这样一个女人混在一起了啊。 阎婆惜看着一脸畏惧的张文远,鄙视道:“真是没用,怕什么,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我以前曾经听宋江提起,他以前和那梁山贼寇晁盖交情颇深,梁山兵马劫掠郓城县时,那黑厮早不去,晚不去,正好那时回了宋家庄。你只要向那新任知县告发宋江和梁山兵马私通,这黑厮还能不死?” 阎婆惜看张文远似乎不为所动,雪白的玉臂便缠上张文远脖子,摇着张文远脖子,娇声道:“到时这些钱和我便都是你的了,说不定你还能获得新任知县的赏识,我这一计如何?” 张文远闻言,也是眼前一亮,自己一月也赚不到一两银子,也不知道宋江那厮从哪弄的这许多钱财,光是给阎婆惜的便够自己十几年辛苦了。 只是这宋江也非良善之辈,结交了许多亡命之徒,自己若真陷害了他,这郓城县也呆不得了。 阎婆惜看张文远还是犹豫不决,不由痴缠道:“怎么样嘛,到时我便是三郎一个人的了,你想怎样便怎样。” 张文远看着阎婆惜一副任君采拮的样子,一丝犹豫也抛到九霄云外,捏着阎婆惜翘臀,笑道:“便按你说的办,只是事成之后,我们也得马上搬离郓城县,免得被宋江那些江湖朋友暗算。” 阎婆惜看张文远终于下定决心,顿时欣喜的献上香吻,一番缠绵,才道:“事不宜迟,那三郎这便去衙门告那宋江。” “这事还得考虑仔细,你且伺候小三郎,我再把这计策完善一下。” 张文远说着把阎婆惜按到胯下。 阎婆惜妩媚的白了张文远一眼,小口一张,便开始专心品箫。 张文远一边享受着阎婆惜的口活,一边仔细推敲。 光是梁山洗劫县城时,宋江回乡下,恐怕还不足以置他死地。打蛇不死反遭蛇咬,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再推他一把,让他下了黄泉,自己才好放心花他的银子,睡他的女人。 张文远想到美处,猛然抱住阎婆惜脑袋,用力挺动几下,直弄的阎婆惜猛翻白眼,才抽搐几下停了下来。“咳咳。” 张文远一松手,阎婆惜便爬到床头把口中残余的液体都吐出来,干呕半天,起身柳眉一竖,骂道:“想让老娘死啊,那么用力。” 张文远抱过阎婆惜,笑道:“那不是想出一计,兴奋嘛,只要你肯按我说的办,保证宋江死无葬身之地。” 阎婆惜闻言,这才转怒为喜,笑道:“只要能送了黑厮性命,婆惜都听三郎的。” “好,梁山洗劫县城时,宋江回乡,只能作为佐证。咱们得有直接证据,这样,你一会让你娘去把宋江拉来,想法设法让他今晚在你这里歇息。然后明日你便去告发宋江私通梁山,便说半夜有一个汉子来找宋江,你听到宋江和那汉子说再等些日子,等济州把武器拨下来后,便拉人马去入伙。再有前面佐证,由不得知县不信。这样一来,不怕宋江不死。” 阎婆惜听到让她去出面诬陷宋江,没有一丝犹豫,兴奋道:“还是三郎想的周到,我这就让我娘去叫宋江来。” 张文远使劲捏了一把阎婆惜翘臀,不舍的道:“可惜,今晚又要让宋江占你便宜了。” 阎婆惜白了张文远一眼,笑道:“放心,今晚那宋江连老娘的洗脚水都喝不到。” (第二更到,感谢璀璨阿秀、没我喜欢的书打赏) 第四十一章 宋江入彀 夕阳西下,前不久刚刚被梁山洗劫的郓城县已经恢复了七分往昔的热闹,全因梁山兵马只劫掠了县中十数家为富不仁的大户,对普通百姓秋毫无犯,因此不到一月,郓城县便重新焕发了生机。 宋江意气风发的走出县衙,看着头上的蓝天,仿佛和往日都不一样了,美了许多。虽然忙碌了一天,但宋江仍觉精力充沛。 宋太宗时,宋国财政窘迫,因此制定了进纳卖官的制度,通过向朝廷进纳钱财、粮食可以得到官位。起初只是虚衔,并不出售实职差遣,但是到了当朝蔡京出相后,制度便被破坏,实职差遣也开始明码标价出售。民间百姓都知道:三千索,直秘阁,五百贯,擢通判。 几年前他便通过进纳当了押司,原本以为可以通过努力,成为有品级的官员。但在衙门厮混了几年才知道押司却是属于官吏中的吏,没有特别的情况,一日为吏,终身为吏。 熬了几年,宋江也有些灰心丧气了,知道仕途无望,便一心扑到了江湖上,大把的金银撒出去,也换回了不小的名声。 原本宋江以为仕途已经无望,哪想到自己那好兄弟晁盖落草为寇,劫掠郓城县,居然给自己带来了新的希望。 县尉可不同押司,只要朝廷文书下来,自己便是有品级的官员了。只要抓住机会,平步青云,光宗耀祖都不再是梦了,当今太师蔡京便是从钱塘县尉做起的。 若是自己那好兄弟晁盖能送自己一些盗匪首级领功,用不得几时,恐怕自己就要再升一级了。 但若是晁盖不识趣,为了自家前途,少不得反目成仇了。 “押司,多日不见,我那女儿却是有些想念押司了。已经在家中备下酒宴,特地让我来请押司去。” 宋江正考虑着前程时,却见阎婆一脸热情的跑来。 宋江也早听到阎婆惜和张文远勾搭成奸的风声,只是先前考虑张文远是他同房押司,撕破脸面以后不好办公,那阎婆惜又不过是花钱买来的,又不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女人,便也由得他们去了。 不过如今他马上就要成为县尉了,以后少不得给张文远一些小鞋穿,至于这下贱淫妇,任她自生自灭便是。 怎知便是他要高升,才引得奸夫淫妇设下毒计要害他。 宋江打定主意,推辞道:“知县让我招兵买马,防备梁山再来偷城,现在还得去找朱都头商议,却是走不开,待改日有空了便去。” 阎婆见宋江要走,赶忙扯住宋江袖子道:“这个使不得,女儿已在家中摆下酒席,专望押司前去。天色已晚,押司便是有事要办,也总要先吃些酒饭。” 宋江看街上百姓都看过来,不由沉下脸来,道:“真有公事在身,你莫纠缠了。” 阎婆也是撒惯泼的人,并没被宋江吓住,赔笑道:“押司莫不是听了什么人挑拨,我母女下半身还都指望押司,我那女儿虽然娇蛮,但却不敢做对不起押司的事情。” 宋江早已心知肚明,岂会因为阎婆一句话便动摇,勉强挤出个笑脸道:“宋江并没听到什么闲话,也没人敢来宋江这里挑拨。只是今日实在是有事在身,明日有空了一定前去。” 阎婆却不是那善罢甘休的主,笑道:“皇帝还不差饿兵,押司好些日子不去,我那女儿想你都想瘦了,一肚子的相思要向押司说。无论如何,今日押司一定要随老身回去。” 宋江看这阎婆纠缠不休,衙门又有许多同僚进出,时间长了不好看,只好道:“你放手,我随你前去便是。” 阎婆看宋江答应,这才松手。 一路阎婆只是喋喋不休的说女儿如何如何想念宋江,她也听得如今宋江要发迹了,她们母女二人后半生要跟着享受荣华富贵了。 宋江也只是胡乱应承,挨到宋江安置母女二人的屋子,阎婆给宋江看座,喊道:“我儿,你心爱的三郎来了。” 阎婆惜刚刚送走张文远,自然知道这个三郎是黑三郎,虽然有些不愿,不过为了顺利实施计策,还是一步三摇的走下楼来。 阎婆还不知道她女儿已经和奸夫订下计策要害宋江,只当女儿也是知道如今宋江发迹,回心转意了。看女儿下来,拉了一把交椅在宋江边上,推她女儿坐下,笑道:“你且陪押司坐坐,你们多时不见,也说些有情的话儿。我去买些酒菜便来。” 说完便走了出去,临走还从外把门锁了。 宋江本来还想等阎婆走后便找个借口脱身,没想到阎婆早防着他,只好尴尬的坐在那里。 阎婆惜看宋江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不由鄙夷的想:以前上老娘的床,不也是猴急猴急的嘛,现在倒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来。 不过为了让宋江留宿,阎婆惜还是抱住宋江一个胳膊,撒娇道:“三郎好狠心,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望婆惜。” 宋江看阎婆惜一副哀怨的样子,原本沉着的脸也缓和起来,温声道:“县衙公事繁忙,委实脱不开身。” 阎婆惜却道:“便是公务再繁忙,晚上也可以回来让奴家伺候啊。我不管,今晚你一定得留下来。” 宋江心底却是不愿再和这淫妇同床,推辞道:“一会我还得去找朱仝,商议明日招兵之事,待我有空了,一定前来。” 阎婆惜看宋江要走,顿时着了急,趴在宋江肩上,哭道:“三郎是不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嫌弃奴家了。今日三郎若是走了,奴家便以死证明我的清白。” 宋江一听要闹出人命,赶忙解释起来,只是阎婆惜就是不松口让他走。 俩人纠缠间,阎婆已经从外面回来,看女儿哭做一团,听了一会,便放下手中酒菜,上来帮言道:“押司,你便可怜可怜老身,今夜便留下来吧。老身只有这一个女儿,若是她真走了,我可如何过活。押司一向菩萨心肠,扶危救困,怎忍心一下送了我母女二人性命。” 宋江见母女二人一起哭闹起来,一时又想不出脱身之策,只好胡乱应承下来。 (感谢璀璨阿秀、皓高骛远再次打赏,恭喜皓高骛远成为学徒粉丝) 第四十二章 张网以待 天刚蒙蒙亮,宋江便从自己先前的安乐窝走了出来,一面把门带上,一面骂道:“这贼贱人,好生无礼。” 原来昨夜阎婆惜母女一顿好劝,让宋江吃了好几角酒,直喝的宋江头晕眼花。 阎婆一顿奉承,宋江都以为自己已经成了达官显贵,原本还想趁着酒意,再和阎婆惜欢好一番,便当逛窑子解闷了。 没想到一上床,那阎婆惜便变了个人似的,全不似先前那般主动偎依陪话,宋江也拉不下脸面开口求欢,两人只好分头睡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宋江起床穿衣,阎婆惜也不来伺候,宋江憋屈的自己打水洗漱罢,便气哼哼的拂袖而走。 走没多远,正碰上卖汤药的王公推着车子赶早市。 那老汉看见是宋江来,慌忙停下车子,弯弯腰,问候道:“押司今日出来得早。” 宋江有苦自知,只能点头道:“夜来酒醉,早晨起来有些头晕,出来走走。” 王公赶忙道:“押司必然是酒醉喝伤了,喝一碗老汉的醒酒二陈汤吧。” 说着从车上拿下一个板凳放在地上,拿袖子擦了擦,才敢请宋江坐下。 宋江坐下,接过一碗浓浓的醒酒汤,一口饮罢,才感觉气愤消了些。 王公在一旁紧盯着宋江茶碗,看他喝完,赶忙道:“押司,可还要吃一碗?” 宋江起身,道:“一碗便够了,多少钱我算还你。” 王公已经习惯了各种官吏白吃喝,这些官吏不向他们敲诈便是好的,吃喝一些实在平常。 突然听到宋江要给钱,赶忙道:“一碗汤值甚,押司只管去便罢。” 宋江却是自恃自己马上便要成了县尉了,好歹是入了品级的官员,不能再和那些皂隶一般敲诈百姓。因此执意要给汤钱。 王公见推不过,只好受宠若惊的接过汤钱,一口一个“好走”的送宋江。 宋江破天荒的掏了汤钱,也感觉自己又恢复了威风,抖擞精神往东门招兵处走去。 却说阎婆惜等宋江走后,便也起身拾掇起来。 阎婆看女儿大早便妆扮起来,不由奇道:“女儿今日怎起的这么早,这是要去哪里吗?” 阎婆惜看着老娘笑道:“女儿这便要自由了,过了今日,咱们便再也不用看宋江脸色了。” 阎婆还做着等宋江当了县尉后,自己跟着风光的美梦,听到女儿似乎要与宋江决裂,忙道:“女儿这是准备干吗。” 阎婆惜把她与张文远想好的计策缓缓说来,直把阎婆听得面如土色。 “宋江马上便要成了县尉了,你们万一诬陷他不成,我们三人只怕落不得好下场。不如你好好伺候宋江,等他发迹了,我们母女也过的光鲜。” 阎婆惜还准备让阎婆一起去告发宋江,见她不肯,只好连哄带骗道:“昨晚宋江已经和我说他知道我和三郎的事情了,昨日不过是吃你缠不过才来,改日便要把我扫地出门,还让我算还他给的钱。左右是个没有活头,不如先下手为强,只要害了他,我们便带着这些钱财远走高飞。” 阎婆见阎婆惜这般说,想了一阵,叹道:“罢罢,便知道你和那张三迟早要做出事来,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了。不过要由我去首告,便说昨晚有人敲门找宋江,我开门后宋江和那汉子在楼下说话,正被我听个正着,你在楼上却是没注意。万一被识破,也只舍我一条老命。” 阎婆惜没想到老娘为了她,居然敢做如此事情,顿时抱住老娘啼哭起来。反倒是阎婆安慰她这事一点风险也没有。 两人又在家中商量一番,阎婆这才向衙门走去。 新任知县却是政和年间进士出身,及第后因为无依无靠,一直没有出仕。 前些日子,突然接到中书省文书,来郓城县任知县。原本以为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到了地方才知,郓城县刚刚被梁山草寇洗劫了一番,梁山贼势又十分浩大,想必是无人肯来此任职,才想起自己来。 刚刚到任几天,还没摸清县里情况,便又听到梁山贼寇居然打败东平府两千厢兵,洗劫了东平府。 知县顿时吓得没了主意,只好召集县衙文武官吏商议对策,都头雷横说宋江是县里豪杰,若让他出面招兵买马,一定可以守卫好县城。 知县原本有些看不上一个小小的押司,不过见众人再没主意,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宋江短短几日,便招到数百人,知县这才给他许下县尉之职,好让他全心全意出力。 这日,知县刚刚升堂,便听到衙门外鸣冤鼓“咚咚”响起,赶忙令人带进来,却是县里押司张文远带着一个老妇人。 张文远见过知县,禀道:“我与这阎婆婆相熟,在衙门外碰着她听她要击鼓鸣冤,便领她前来。” 知县看正主是这老妇人,便和颜悦色的道:“你有什么冤屈要告,细细说来,本官一定为你做主。” 这阎婆却也不是善茬,在大堂上也全不怯场,当下便把宋江告了。 大堂上众人听说宋江私通梁山草寇,顿时乱了。 宋江可是刚刚招了几百人,若是带着他们作乱,这郓城县只怕又要被洗劫第二次了。 知县也是大惊,道:“可有何凭证?” 阎婆摇头道:“此事却是老身亲耳听到,不会有错,却不曾有甚凭证。” 知县闻言,疑道:“只是你一面之词,让我如何取信。” 张文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惊道:“难怪啊,那日梁山贼寇偷袭郓城县时,宋江突然告假回乡,想来是早与梁山贼寇勾结。宋江与那梁山贼寇头目晁盖却是交情甚深,这个县里不少人都知道。如果他们真有勾结,县城危在旦夕,大人还要早作决断啊。” 新任主簿也是刚来郓城,闻言赶忙道:“若真是如此,那宋江便十分可疑了,现在新招兵马都在他麾下,大人不如先把他抓起来再说,免得他得到消息做乱。” 知县也是心头大乱,见有人出主意,便对一个原是自己家人的衙役,道:“你去请宋江,便说有事相商。” 张文远忙道:“且慢,依小人看,此事十有**是真的,只是城中尽是宋江新招兵马,恐怕还有不少梁山留下的眼线,若是在县衙审问宋江,恐怕引出乱子来。不如派人把宋江诱到城外,就地捉拿,然后押送到济州去审问,便是梁山草寇知道了消息,济州城高墙厚,想打济州也不是那么简单。” 知县闻言,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快招朱仝前来,他办事认真,此事交给他便可以了。” 张文远已经决定事成之后就搬离郓城县,也不怕得罪同僚,又道:“宋江与县衙众人都有交情,只恐朱仝私放宋江,须得把此事担系都放到朱仝身上,才能让他尽心尽力。这大堂之人也都不得出去,免得泄露风声。” 知县此时对郓城县老人也是疑心大起,忙道:“好,多亏有你为我出谋划策,此事便都在朱仝身上,若是宋江逃了,他须逃不过个私放犯人的罪责。” (写宋江是为了引出花荣、秦明等人,不是为了让宋江上山恶心人,没有宋江花荣基本不会落草。大家有点耐心,本书志在追求一个合理的水浒,也不会专门写一些章节恶心人。宋江暂时还不会上山,最后让不让他上山,还在考虑。另外欢迎读者加群,一个普通群,一个粉丝群,群号都在简介下面。已经打赏的读者可以加粉丝群,大家可以在群里讨论) 第四十三章 义气朱仝 宋江要升为县尉的消息早已传遍全县,守卫城门的土兵看到宋江过来,忙打招呼道:“宋押司,出城啊。” 宋江却没因为人们突然的恭敬,便摆架子,亲切的拍拍土兵肩膀,笑道:“当值啊,出城有点公事,朱都头还没到吗?” 土兵却是因为宋江的小举动,有些激动了,受宠若惊的道:“朱都头让我带话给押司,说城门口拥挤,他在城外一里处等你。刚出去片刻,押司紧走两步应该就赶上了。” 宋江点头笑道:“那我便先出城了,改日有空了请你吃酒。” 土兵几时和县尉一起吃过酒,虽然还是空头支票,但已经激动的满脸通红,点头哈腰的道:“怎敢让押司破费,还是小的做东。若是得城门关了以后才能回来,小的便在这里等着给你开门。” 为防贼寇袭扰,城门都是定时开启关闭,一旦关闭,不到次日开启时间,是绝不能轻易开启的。尤其梁山贼寇洗劫了郓城县后,新任知县便把城门关闭的时辰也提早了一个时辰,以防止梁山贼寇再次偷袭。 宋江以前虽然也人缘颇广,但还没人为了他违制开关城门。 宋江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即将成为县尉,众人可以因为他要当县尉转变态度,他却是不能得意忘形。 县尉可是主管治安的,正是这些土兵的顶头上司。 当下笑道:“我也不知何事,只是方才朱都头一个士兵去请我。若是城门关了,我们在城外歇一宿便是。好了,走了。” 土兵忙道:“押司好走。” “看到没有,宋押司马上都要升成县尉了,还是这样平易近人。” 宋江留下土兵和百姓在那里议论,快步出城,没走多远,便看到朱仝带着两个土兵。 朱仝看到宋江出城,也是迎了上来,只是脸色看上去有些不自然。 宋江与朱仝也是多年好友,看朱仝迎上前来,刚要拱手,便见朱仝猛然一跃,到的跟前,扭住他双臂,同时喝令两个土兵来绑了他。 宋江本能的挣扎一下,见挣不开,便喊道:“朱兄弟这是作何?若是哪里得罪了兄弟,只管打骂便是,宋江绝不还手。” 美髯公朱仝见宋江如此义气,顿时面庞一红,小声道:“押司休怪,朱仝也是不得已。这里人多口杂,到了前面我再和你细说。” 当下朱仝领着两个土兵,押着宋江,离了郓城县。 走了数里,看看前后没了行人,朱仝才亲自松开宋江身上绳索,倒头拜道:“刚才朱仝得罪了,押司见谅。” 宋江扶起朱仝道:“必是事出有因,兄弟快起来。宋江还一头雾水呢。” 朱仝起来,惭愧的看了眼宋江,道:“方才张文远和阎婆去县衙把押司告了,说昨夜有一个汉子去找你,两人商量要等济州拨下兵器后,拉兵马去梁山入伙。又怕你新招的兵马和梁山强人在县里闹起来,因此让我把你解到济州,交给知州大人审问。” 宋江一听,勃然大怒道:“我说昨日那贱人怎想起我来了,原来是要诬陷于我。走,我们回去和她当面对质。” 朱仝拉住宋江,无奈摇头道:“我已和知县说过,只是他们都已认定你必然和梁山强人勾结。而且前些日子梁山强人洗劫县城时,你正好回乡,不能不让人怀疑啊,而且县里很多人都知道你和晁盖有交情。” 宋江闻言,一愣,道:“那日我告假,是知道济州很多泼皮都在给晁盖传递消息,因此你和雷横一去济州,我便知道晁盖一定会得知消息,来洗劫县城,因此才躲回乡里,怎能因此便说我和晁盖勾结。” 朱仝道:“便是如此,你最少也是知情不报,还是逃不过责罚。晁盖一伙人先是劫了太师生辰纲,然后又洗劫郓城县、东平府,正是朝廷缉拿要犯。上下官员正愁无法剿捕,一旦你和他们沾上边,必然被他们当成梁山头目邀功,性命难保。先远离了郓城县,好歹逃得性命。” 宋江听得朱仝要放他,赶忙道:“我若走了,须连累兄弟,恐怕罪责深重。” 朱仝笑道:“我便是放了你,也罪不至死。况且我又没父母挂念,家财尽可托给雷横变卖,在衙门上下打点一番,决计受不了多大苦。倒是哥哥可有何去处,宋家庄是决计不能回去了,你一旦逃走,知县必然派人去宋家庄搜捕。” 宋江无奈摇头道:“我一时也不知该去哪里了。” 朱仝想了想道:“若是哥哥实在没有去处,不如先去梁山躲躲。晁盖落草后招贤纳士,哥哥又与晁盖素有交情,到了那里,晁盖必然厚待。” 宋江想了一阵,摇头道:“晁盖等人犯的都是滔天大罪,早晚朝廷必然有大军围剿,朝不保夕。何况你我都是清白人家,怎能自甘堕落,梁山是决计不能去的。我与小旋风柴进多有书信往来,互相仰慕,只是不曾见面。他家有丹书铁券护身,便是犯下滔天大罪他也敢藏,如今走投无路,也只能去他那里了。” 朱仝点头道:“哥哥说的是,我也多曾听闻柴大官人名字。人人都说他仗义疏财,专一结识天下好汉,最喜救助刺配之人,是当世孟尝君。哥哥若去他那里,必然得他厚待。” 宋江主意已定,翻身拜倒,叩头道:“此番全赖兄弟活命,宋江便在此拜别。兄弟为我背负罪名,宋江铭记在心,一定让人捎话给家里兄弟宋清,嘱他上下打点,好歹不让兄弟受苦。他日有缘,你我兄弟再会。只恨无法立时手刃那奸夫淫妇。” 朱仝扶起宋江,道:“你我兄弟多年,何须如此。善恶到头终有报,事不宜迟,哥哥这便走吧。小弟找个地方呆一晚,明日再回县里,好歹为哥哥争取一晚时间。到时县里必会发海捕文书,哥哥切莫走官道。” 当下宋江拜别朱仝,只顾逃命而去。 哪曾顾得让人捎话给宋清,正如水浒中,宋江怒杀阎婆惜,唐牛儿帮助宋江逃跑被刺配后,无人管顾一般。 次日,朱仝回到县里,自然少不得被捉拿下狱,幸得雷横为他变卖家私,上下打点,才被判了刺配沧州。 张文远听得宋江逃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夜带着阎婆惜卷了细软逃到东京去了。 到了东京,张文远才知道阎婆惜为何从东京流落郓城。原来东京酒楼遍地都是歌伎,阎婆惜这般姿色不过是中下等,如何能争得一席之地。 突然到了东京这花花世界,张文远也再按捺不住风流性子,整日流连花街柳巷。偶尔回家,对阎婆惜也是非打即骂。不到半载,阎婆惜身上金银便被挥霍一空。 张文远又好吃懒做,三人无法过活。阎婆惜被逼做了私娼,一点朱唇万人尝。 没过两年,张文远在青楼跟人争风吃醋,被人殴打致死。 无依无靠的阎婆惜也被一伙泼皮盯上,每日所赚皮肉钱都被索去,从此不得从良。 (感谢皓高骛远再次打赏) 第四十四章 北宋中秋 梁山收到宋江被捉的消息,晁盖刚刚点起兵马,便又收到宋江逃脱的消息,当下罢兵回营,山寨探马四出,打探宋江消息。 晁勇对宋江却是不上心,但是对朱仝却是真心喜欢。 水浒中朱仝先后释放晁盖、宋江,之后又义释雷横,为此被刺配沧州。到了沧州又被知府看重,留在衙门听用,最后被李逵摔死小衙内,这才被逼上梁山。 没想到现在因为宋江,早早便被刺配了。 晁勇虽想请朱仝上梁山,却知道以梁山如今形势和朱仝见识,现在落草可能性不大,只能等日后有机会了。 很快,梁山整军之后已是一月,梁山正军的第一次选拔也轰轰烈烈的结束了,结果却是不尽如人意,初选只选拔出了四千多正军。 但是山寨头领众多,光是负责作战的正将便有五员,按编制每人要带一千兵马,其余头领虽然各有职司,不是都要上战场,但也或多或少的要求拨一些亲兵。 因此选拔一结束,众头领便开始为谁先满编争抢上了。 为了不让众头领产生嫌隙,晁盖只好把山寨二百马军都集合起来,当做**一军,让董平带领,其余四千步军则让林冲、刘唐、扈三娘、栾廷玉四人带领。 晁勇有了亲兵后,则把练武的时间都挪到练兵上去了,平时的操练地点也都在后山,并不与众头领一起操练,只是不时请其他头领去传授些本领。 阮小七帮他教过水性,董平教过马术,扈三娘教过飞索等等,只要有一技之长的头领便没落下。 对晁勇这种奇怪的练兵方法,众头领却都是不看好。 自古以来,军中便分许多兵种,比如本朝,主要便是刀手,枪手,弓弩手三种,各兵种专精一项,从没听说哪个武将练出全面的兵种,何况看晁勇的样子,似乎还是要把水、步、马三个大兵种融为一体。 晁盖听说后也劝他不要贪多嚼不烂,但晁勇推说得了一练兵奇法,加上晁勇练的不过一百亲兵,即使练废了,对梁山大局影响也不大,因此晁盖便也半信半疑的由晁勇去了。 其实晁勇只是想练出一只全能亲兵,起码跋山涉水都不是问题。 虽然可能因为他不得其法导致结果没那么理想,但他选的一百人放到其他队伍中都有希望竞争百夫长,便是练到最后废了,做亲兵也是绰绰有余了。 “大哥,敬你,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林冲也不推辞,举起碗一饮而尽,笑道:“你那些亲兵却是山寨里最精锐的一队,我也很好奇最后会被你练成什么样子的。” 林冲扭头温情脉脉的看了眼身后站着的妻子,笑道:“几个月前,我与勇哥儿便在这里喝酒相识。那时寨主还是王伦那厮,我们兄弟喝酒都要派人来监视,好不窝囊。林冲也不知道娘子消息,心中好不苦闷。喝酒间说起这些不快来,勇哥儿当即下山,不畏艰险,让我夫妻团聚。之后晁天王上山,我又火拼了王伦那厮。如今晁天王宽洪大量,山寨头领情同手足,每日又有娘子陪伴,林冲活了半世,只现在最痛快。” 想起那些日思夜盼的日子,张氏更加珍惜现在的幸福,一眨不眨的盯着林冲,眼中尽是爱意。 “咳咳” 晁勇看着夫妻二人旁若无人的神态,不由尴尬的咳了咳。 张氏这才想起晁勇还在一旁,顿时羞得低下头,玉颈都生出几分红意。 林冲看着娇妻少女般的娇羞,赶忙救场道:“勇哥儿的碗空了,娘子快给他满上。” 张氏满脸羞意的给晁勇斟满酒,转移话题道:“可惜不是在东京,要不现在就可以给叔叔去打些新酒来吃了。” 晁勇以前年少,对古代酒文化也知之不多,后世更是以喝陈酿为好。这新酒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奇道:“新酒都是这些日子开卖吗?” 林冲笑道:“嗯,按理应该是中秋节当天开卖,以便中秋喝新酒赏满月,不过也有提前几天开卖的。说来真是想念东京的中秋节,当晚城中彻夜狂欢,金明池也会对百姓开放,东京百姓都会涌去看踏歌。之后再往酒楼喝酒赏月,丰乐楼的眉寿酒;忻乐楼的仙醪酒;和乐楼的琼浆酒;遇仙楼的玉液酒;会仙楼的玉醑酒;时楼的碧光酒;高阳店的流霞酒、清风酒、玉髓酒等等,东京七十二正楼,家家都有名酒开坛,那一晚偌大个东京城飘荡的都是酒香,闻着都能醉了。” 到了后世中秋节遗留的传统东西已经很少了,晁勇只知道全家团圆吃月饼,却不知道这宋朝还有什么习俗,当下道:“听哥哥这般说,小弟倒是想去东京一游了,哥哥再给我说说这中秋的事情。” 林冲笑道:“中秋祭月由来已久,不过在本朝之前,只是皇帝春分祭日、夏至祭地、秋分祭月、冬至祭天中的一项,到了本朝太宗赵光义才订下八月十五日为中秋节,这一天官民共同赏月,中秋节才在民间盛行起来,当今皇帝喜欢热闹,各种节日庆祝便更加盛大了。以前在东京时,每年这一天我都会和好友寻一酒楼吃酒赏月,你嫂嫂则在家拜月。” 张氏笑道:“很早就有男不拜月的说法,我猜可能是因为嫦娥奔月,男人怕拜月给她下跪,折了身份。女人拜月则是希望有嫦娥一样的容颜。” 后世中秋拜月却都是男人的事情,晁勇小时候也拜过不少次,没想到宋朝却是女人才拜。 被林冲夫妇一说,晁勇不觉又有了游兴,笑道:“听哥哥嫂嫂这一说,我倒很想再去一趟东京了,上次来去匆匆,也没来得及一览京师。” “如今大家都是朝廷钦犯,叔叔不可大意,东京遍地都是做公的,一个不慎,可就万劫不复了。” 张氏听到晁勇说要去东京,顿时花容失色,一面劝阻,一面挤了挤林冲。 不等林冲说话,晁勇便道:“我也看过那朝廷榜文上的画像,梁山十几个头领就没一个像的,除了一头赤发的刘唐和脸上有金印的哥哥显眼,其他人便是进了衙门,只要没有熟人,恐怕他们也认不出。而且我们打破东平府,必然震动朝廷,我也正好进京打探一番,看朝廷调哪路兵马来打。” 林冲听得晁勇这一番话,也笑道:“勇哥儿说的是,东京又没认识你的人,倒是也能去的。只是如今朝中奸臣弄权,城中尽是高衙内之流的无恶不作的官宦子弟,做公的也大多为虎作伥,你若进京,一定不可张扬,免得与他们冲突起来被拿了。” 晁勇点头道:“哥哥说的是,小弟一定谨记。” (感谢书友本无路本无路、吃了上帝的猪打赏) 第四十五章 樊楼花酒(上) 次日,晁勇便带着阮小七和时迁扮作海商下了梁山。 扈三娘本来也想同去,却被晁勇拒绝了。 扈三娘本就美貌,又因为常年练武,英姿飒爽。而现在朝纲败坏,东京最多的便是高衙内之流,带着扈三娘去东京,想不惹事都难。 时迁则是晁勇原本就计划带的人,只有阮小七是无法一再拒绝。 上次去东京救林冲娘子时,阮小七便要同去,晁勇怕他性急惹出事来,以林冲娘子为由推托了,这次却是不好再次拒绝。 阮小七心直口快,晁勇怕到了东京被人看破,因此一再叮嘱他。 “小七,记得我叫张勇,你叫张小七,时迁叫张迁,切莫叫错了,也不可说起梁山,免得被人看破。” 阮小七也是兴致勃勃,对晁勇的叮嘱也没有不耐烦,笑道:“勇哥儿放心,我也知道东京不比济州。只要带我去吃新酒,这些都依的你。小七这一路便装作哑巴,去东京吃上几十碗新酒便好。” 一路无话,终于赶在八月十四傍晚,三人到的东京。 一进城门,便仿佛进了酒城一般,或浓郁、或清香、或芬芳,各种酒香掺杂在空气中,深吸一口气,仿佛都要醉倒一般。 阮小七吸了口气,兴奋的满脸通红,道:“这一遭是来着了,勇哥儿,我们先去吃几碗,再找歇息的地方吧。” 晁勇看天色尚早,便也笑道:“好吧,咱们便先去樊楼。” 阮小七和时迁听说去樊楼,顿时脚步又快了几分。 东京大小商家无数,只正店便有七十二家,其中樊楼便是七十二正店之首,可以说名扬全国。 樊楼也叫白楼、矾楼,坐镇樊楼的便是李师师,政和年间,樊楼捧出李师师,色艺双全的李师师连夺数年花魁,稳坐上厅行首。多少名士显贵,流连樊楼,只为一亲芳泽。 樊楼也借助李师师,成为七十二正店之首。 直到后来当今圣上成为李师师恩客,这才彻底断了别人一亲芳泽的念头。 不过不少名士还是趋之若鹜,只为一睹芳容,听伊人弹一曲、唱一曲,便心满意足了,可见李师师魅力。 因为圣上的缘故,李师师也不能再随意接待客人,只能以以文会友的名义,搜罗一些佳曲妙词。 很多人为了看看何等美人可以迷得当今圣上神魂颠倒,特意搜罗一些词曲送给李师师,只为博得美人称赞,一睹芳容。 樊楼对东京人来说可谓无人不知,三人稍一打听,便来到樊楼。 远远便见一座彩楼门,上插许多彩旗,正写着“新酒”二字,其中最大一面彩旗上却写着“丰乐楼”三字。 当今圣上恋上李师师,成为樊楼常客后,樊楼为了迎接圣驾,只好重新翻修一遍,中间停业数月。 赵佶高兴之余,亲自赐了丰乐楼的名字,寓意百姓丰衣足食之后来此玩乐,可以说政治意味浓厚。 正如蔡京上书的“丰亨豫大”一般,“天下太平府库充盈,百姓鼓腹讴歌,此所谓丰也,三代乌有此盛。既然丰亨,便可豫大。” 徽宗赵佶于是铸九鼎,做明堂、延福宫,筑艮岳,彰显盛德皇恩。 当然百姓叫了几十年樊楼,也不会因为皇帝御赐名字,一下便改口,因此人们还是以樊楼称呼。 新修的樊楼已不是一栋独楼,而是分为东、南、西、北、中五楼,五楼便按照方位建造,中间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其中装饰奢华,珠帘绣额,到了晚间,灯烛辉煌,恍如白昼。 翻修完毕,重新开业时,樊楼为了让新老顾客光临,每日最先到的三名顾客,都会送金旗一面,因此没过几日,樊楼便又恢复了往昔的人气。 三人刚走到樊楼门口,便见两侧各站三个小二候着,边上一个小二看三人有进楼的样子,马上迎上来,道:“三位公子去哪一楼?” 晁勇从袖兜滑出一锭银子,随手扔给小二,道:“我等第一次来,选一处幽静些的地方便是。” 小二暗暗掂了掂银子,感觉足有二三两,顿时喜笑颜开,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公子里边请,今晚公子吃喝玩乐便都由小的伺候,包管都是樊楼最好的。” 两边的小二也都看到晁勇扔出的银子,顿时都投来羡慕的眼光,樊楼里面也马上走出一个小二补上空位。 进入樊楼内部,入目便是一段长廊,约有百步,此时虽然还没天黑,但已是灯烛辉煌,长廊两边则或站、或坐数百身穿艳丽衣服的女子,燕瘦环肥,妖艳清纯,应有尽有。 看到有客人进来,顿时一个个摆出自以为最诱人的姿势,好引得客人点她们花牌。 小二看晁勇似乎有些意动,便道:“三位公子要酒妓还是歌伎?酒妓以金赛兰、范都宜、唐安安最佳,三人貌美如花,体态窈窕,被客人点牌最多。歌伎则以钱三姐、季惜惜、吕双双为优,歌喉婉转,又都有拿手乐器。三位公子若是不满意了,还可以再点花牌换人。” 晁勇倒是很有兴趣听听古代的曲子,喝喝花酒,不过看阮小七似乎并没太多留意两边女人,便道:“小七,没有兴趣?” 阮小七摇头道:“我只爱喝酒、赌钱,勇哥儿你们不用管我,我只吃酒便是。” 晁勇原本还有些心思,看阮小七,便也没了兴致,转头看时迁却是两眼放光的盯着一边酒妓,笑道:“张迁你看上哪个了?” 时迁仔细的看了一阵,才指着一个上围异常丰满的女子,不好意思的道:“便是那个吧。” 小二笑道:“好的,我先取了她花牌,待三位定下位置,让她上去便是。” 说着又对晁勇道:“这位公子可有中意的?” 晁勇笑道:“算了,我也吃些酒便罢。” 时迁看二人都只吃酒,顿时不好意思道:“那我也算了。” 晁勇笑道:“无妨,好不容易来趟东京,大家都要尽兴。小二,前面带路吧。” 小二自然也不愿把到手的买卖再推出去,看晁勇做主,马上快步走到前面带路。 (上午工作,时间有限,码字不多,本来打算写完樊楼这一章一起发,但好像不少人等不急了。先发这些吧,晚上再更新一章。 感谢死要钱金不换大额打赏) 第四十六章 樊楼花酒(下) 小二一边走,一边介绍道:“三位公子,樊楼分为东、南、西、北、中五楼,西楼最大,不过西楼正对皇宫,在那上面可以看见皇宫里面情形,因此西楼现在不准接客了。” 说完又道:“师师姑娘便住在西楼,三位公子若是有上佳诗词、曲谱,小的可以递到师师姑娘那里。若是能被师师姑娘看中,三位公子便可以去西楼小坐片刻,若是师师姑娘兴致高,说不得会为三位公子弹奏一曲。如今师师姑娘一曲,可是千金难求。” 阮小七闻言,脱口问道:“可是和那皇帝打的火热那个?” 小二忙道:“公子小声些,虽然此事已是人尽皆知,我等也不可议论。” 徽宗赵佶与李师师相识却是在前两年,随着徽宗出宫逐渐频繁,二人的事情也逐渐在东京传开。 但弄得人尽皆知还是今年,樊楼新建以后,西楼成了李师师一人独居之地,徽宗便来的更频繁了。 御史曹辅便直接上奏说,“易服微行,宿于某娼之家,自陛下始”。痛斥徽宗玩安忽危,惹得徽宗一怒之下,把他贬到郴州编管。 也正是由于这一奏一贬,让全天下百姓都知道了当今圣上是一个风流天子。 晁勇也是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张叠好的澄心堂纸,笑道:“我也多曾听闻师师姑娘美名,前些日子偶得一阙词,也不知入得佳人眼否,麻烦小二给送过去。” 李师师艳名远扬,仰慕者如过江之鲤,小二鸿雁传书的活不知道干了多少,对各种纸张也十分熟悉。 一看晁勇拿出的居然是歙州制造的澄心堂纸,对晁勇的身价评估顿时又提高了许多。 造纸术发明到当朝,品种已是极多,著名的便有四川的布头笺、冷金笺,歙州的凝霜、澄心,宣州的栗纸,浙江的藤纸,温州的蠲纸等等。 但最好的还要属澄心堂纸,此纸滑如春水,细密如蚕茧,坚韧胜蜀笺,最长可以做到五十尺,匀薄如一。 南唐后主李煜便称赞澄心堂纸为“纸中之王”,专门建“澄心堂”来贮藏。 宋灭南唐后,澄心堂纸也成了歙州贡品之一,也十分得北宋皇室喜欢,当朝名家都以在澄心堂纸上书画为荣。 因为权贵喜爱,也引得澄心堂纸价格昂贵,等闲文人便是偶然得到一片,也不舍得在上面书画。 晁勇这一张却是梁山洗劫东平府时被主人当做珍宝收藏,才偶然得到,为了见李师师一面,便让吴用直接在上面书写了。 小二接过澄心堂纸,小心放入怀中,道:“公子稍等,我先带你们挑处阁子,稍后再送过去。师师姑娘不定何时看,公子不放一边吃酒一边等候,若是师师姑娘看中了,她便会让人来知会的。” 晁勇点头道:“也好,不知除去这西楼,哪一楼又好些?” “北楼最佳,北楼推开窗户,白日可以眺望艮岳,夜晚则可以观赏州桥夜市与汴河游女。” 晁勇一听可以看到艮岳,顿时来了兴致。 艮岳可说恶名远扬,杨志押运的花石纲便是为了修建艮岳,方腊造反,由头也是东南百姓苦于花石纲。可以说艮岳的修建,动摇了宋朝半壁江山。 晁勇也很想看看那号称“搜尽天下名花异石”的艮岳,当下便让小二头前带路。 三人跟随小二上了北楼,便见楼中都分作一个个小阁子,每个阁子门上都订着小木牌写着名字,醉霄、归云、仰啸、归林,却不同樊楼一般,一个个文雅的紧。 晁勇选了仰啸阁,小二上前推开门,便见其中布置文雅,墙壁上还挂着一幅山水画。 三人落座,阮小七便迫不及待的道:“你这樊楼有甚好酒?” “本楼自酿眉寿、和旨最为出名。” “那便先各来五斤,其他菜肴,尽管挑好的上。爷爷吃尽兴了,少不了你的赏赐。” 小二一听还有赏赐,顿时乐道:“那三位公子稍等,小的这便去安排。” 晁勇看着阮小七豪爽的样子,也不由暗乐。 晁盖等人在黄泥岗劫了生辰纲后,那价值十万贯的珠宝便让七人分了,上了梁山后,晁盖把他那份拿出来算做山寨公用。阮小七众人本来也想出一部分,但被晁盖拒绝了。 平日在梁山,阮小七也是有钱没地儿花,因此这次来东京却是带了很多金银,因此口气也不是一般大。 趁着小二去张罗的空当,晁勇走到窗户边,不远处的艮岳便映入眼帘。 此时艮岳还未完工,虽然已是傍晚,但园中工匠还是干的热火朝天。园中已经安放了不少奇石,虽然隔得有些远,但一些体形较大的奇石还是给人十分震撼的美,让人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看,那许多百姓拉的那块巨石,也不知这昏君废了多少人力,才拉来东京。” 晁勇正欣赏间,阮小七也走到窗边来,只是在他眼中似乎那些奇石和河滩顽石一般,并无甚美可言,只是痛恨赵佶让百姓弄这些石头来。 晁勇欣赏之余,也觉赵佶太过昏庸,开封地势平坦,没有丛山峻岭,这些奇石都是从千里迢迢的江南运来,每一块石头后面都不知沾染了多少百姓血汗。 想到这些,晁勇也没了继续欣赏的心思,点头道:“赵佶逆天行事,总有一天自取其祸。好了,东京做公的遍地都是,我们还是不要谈论他了,等着吃酒便是。” 两人刚刚坐下,便见小二抱着两坛酒进来,身后跟着时迁方才选中的女子。 那女子与三人见过礼,便坐到时迁旁边,殷勤的起身要为三人倒酒。 “你伺候他便罢,我自己动手。” 阮小七却已先一步抢过酒坛,给自己和晁勇满上,然后才放到酒桌上。 晁勇见时迁有些不自在,也不由无奈的对那女子笑道:“你只管伺候好那位爷,他须少不了你的赏赐。” 时迁见晁勇似乎并不反感,也大起胆来,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锭银子,放入酒妓峰峦起伏处,顺手在高耸的丰胸上摸了一把。 那女子显然不是刚刚入行之人,虽然旁边还有晁勇二人,但看到时迁塞给她一锭足有五两的银子,顿时使出百般妩媚,与时迁旁若无人的调笑起来,随着两人不断的亲热,酒坛的酒也是被时迁一碗一碗的喝下。 晁勇看着时迁此时大异平常的豪气,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酒妓这么盛行了。便是酒量再不济的人,在这些妖媚女子伺候下,恐怕也要多喝几坛。 日积月累,不知要为朝廷多纳多少税,因此北宋朝廷才顾不得有伤风化的议论,极力推广酒妓制度。 (感谢死要钱金不换和Volksong打赏,恭喜死要钱金不换成为本书第一个弟子粉丝。 这两章写的樊楼都是根据史书描述编写,查阅了大量资料,还原北宋第一楼的盛况。一方面让大家了解北宋商业的发达,宣传、促销这些手段都是祖宗玩的剩下的,另一方面也是为后文铺垫) 第四十七章 初会师师 三人正吃酒间,门外伺候的小二满脸惊奇的进来道:“恭喜公子,师师姑娘传下话来,请公子去西楼一叙。” 他们每日都要替很多人给李师师送词曲,但最后能入得李师师法眼的却很少。 因为李师师成名后交往的便都是当代大词人,便是当今圣上也是大家,李师师耳濡目染,文化造诣自然也极高,而且所求词曲最后都是要表演给当今圣上听,自然是精益求精。 晁勇对此却是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送去的却是辛弃疾流传后世的一首词,辛弃疾在词坛的地位可是堪与苏轼相提并论,若是这都无法让李师师动心,那他还真就只能和水浒中宋江一般,用重金贿赂老鸨去见这位风尘妃子了。 “小七、张迁,你们去吗?” 有时迁和酒妓在那亲热,阮小七也觉今日的酒喝得不痛快,起身道:“去,我也想看看那李师师长得如何模样。” 时迁此时早已喝得半酣,把酒妓衣服都扯得七零八落,胸前大片的风光暴露在空气中。早巴不得两人离开,好更进一步,闻言马上道:“我若想去,什么地方去不得。你们去吧,我在这里吃酒。” 晁勇也知道以时迁飞檐走壁的功夫,恐怕除了皇宫,还真没有什么去不得的地方。 离西楼还有十数步,便见两个精干汉子守着,一副闲人勿近的样子,站在那里,腰杆笔直,不像一般家丁护院。 楼门口一位十五六岁清秀女侍看到小二领着人过来,这才迎上来。 小二明显有些畏惧那两个汉子,离着两人还有三四步,便停下脚步介绍道:“来的是师师姑娘身边的梅香姐,便由她带两位去见师师姑娘。小的却是进不得西楼,小的便在此等候两位公子。” 梅香迎上前来,好奇的打量了晁勇二人几眼,然后便道:“两位公子随我来吧。” “那便有劳姑娘了。” 晁勇跟随梅香走过二人身边,其中一人深深盯了晁勇一眼,警告意味浓厚。 晁勇暗道:看来是皇帝留在这里守卫李师师的大内侍卫,免得李师师被一些无知的人打扰了。同时也可以警告一些李师师要见的人,不要逾越。 二人跟随女侍进入西楼,便见两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下设几把犀皮交椅。 晁勇虽然不懂书画,但也看出是名家字画,不是先前北楼阁子里挂着的那般普通书画。仔细一看,其中一幅居然是当今太师蔡京送给李师师的,上面还有蔡京题字。 晁勇不由好奇的再往前看,前面一幅却是一幅花鸟画,上面还题了一首诗,但却没有落款。不过看字迹正是当今风流天子的瘦金体,而且能排在权相蔡京前面,恐怕除了那位风流天子,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看着当今天子和太师的字画,晁勇也不知道是该称赞李师师的魅力,还是该感叹这对君臣的可笑了。 “两位公子稍等,我去请姑娘出来。” 女侍进去片刻,便见一女缓缓走了出来。 阮小七呆呆的看着李师师,问道:“莫不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晁勇见了李师师,才知道什么叫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扈三娘美则美矣,但只觉是一个美人,而李师师的美却给人一种不该属于人间的美的感觉,仿佛只有天上的仙女才能这么美。 李师师听到阮小七如此惊叹,也是不由莞尔。 说话的这人肤色偏黑,此时虽然表情略显呆滞,但还是难掩桀骜,似乎不像会写词的人。另一人长相清秀,虽然看起来也有些文雅,但看年龄不过十七八岁,恐怕也写不出如此好词。 李师师好奇的晁勇道:“敢问公子可是作词之人?” 晁勇此时也回过神来,看李师师一副好奇的样子,也很想说是自己做的。不过想想自己那可怜的文学底蕴,便只能无奈的打消这个主意了。虽然自己还能记得几首北宋以后的绝佳诗词,但随便一交流,便能看出自己根本没有那个文学素养,剽窃没有那么容易啊。 “在下不过粗通文字,如何能做出那般妙词。那阙词却是一个好友所作,这次要来东京游玩,听得师师姑娘喜好词曲,便向他讨了来,好一睹芳容。” 李师师好不容易寻得一首好词,原本以为可以见到作词人,再求得几首。听到晁勇不是作词人,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晁勇看着李师师失望,心中居然生出一丝不忍,几乎便要说出那词是辛弃疾所作。 话到嘴边,才猛然清醒过来,不禁大为感叹李师师魅力。 真是一颦一笑,都牵动人心啊,怪不得能迷惑众生。 “两位公子请坐。” 三人分主宾落座,李师师问道:“两位公子,听口音似乎是京东人士?” 晁勇笑道:“师师姑娘博闻强识,我二人正是京东人士。” “容我再猜一猜,公子那友人可是一位女子?” 晁勇自然知道她所说友人是作词的人,不过听到李师师判断是一个女人,不由一愣,摇头道:“不是,师师姑娘如何有此推测?” 李师师看晁勇似乎并非虚言,不由疑惑道:“我看此词词风清丽,婉约妩媚,叙述的又是一个女子相思之情,与易安居士早些年的词有些相似。大观年间,易安居士随夫归隐青州。公子又来自京东,所以猜测这词是易安居士新作。不想居然是一个男子所作。” 辛弃疾的词雄浑豪迈,算是豪放派词人,与苏轼并称“苏辛”,作品多是豪迈之作,但也不乏一些婉约小词。 晁勇送给李师师的便是辛弃疾的一首满江红,全词通俗易懂,是他记得的不多的几首古诗词之一。 “敲碎离愁,纱窗外、风摇翠竹。人去后、吹箫声断,倚楼人独。满眼不堪三月暮,举头已觉千山绿。但试把一纸寄来书,从头读。相思字,空盈幅;相思意,何时足?滴罗襟点点,泪珠盈掬。芳草不迷行客路,垂杨只碍离人目。最苦是、立尽月黄昏,阑干曲。” 晁勇笑道:“这等小词不过是他游戏之作,他还有很多豪放佳作堪比苏轼、欧阳修,可惜他归隐山林,不愿出仕。” 李师师听到晁勇如此评价作词人,一脸渴望的道:“当今圣上喜好文学,原本以为天下才子已都在京师,没想到山林之中还有这等才子,只恨师师无缘见得一面。” 晁勇虽然不忍拒绝美人,但他也无法把还没出生的辛弃疾找来,只好笑道:“我那好友却是终身不愿进京,不过若是师师姑娘喜欢,我可以再向他讨些佳作送予姑娘。” 虽然无法见到那堪比苏轼的才子,但有幸再见到他的佳作,李师师也是心满意足,笑道:“那师师便先谢过公子了。” 李师师这一笑,便仿佛百花齐放一般,让人如沐春风。 二人正说话间,女侍来报:“官家来到后面了。” 李师师赶忙道:“今日有贵人前来,师师不敢再留两位。明日金明池共度佳节,他必不来,二位若到时有空了再来,师师必然温酒以待。” 晁勇闻言,也知道是那位风流天子来偷情了,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当下便带着阮小七告辞出来。 (感谢璀璨阿秀打赏588,恭喜阿秀成为学徒粉丝 樊楼铺垫写完,后面樊楼会发生大事件,影响整个天下形势,所以樊楼写多了些。晚上还有一章,下章回归水浒,时迁盗甲,计赚徐宁) 第四十八章时迁盗甲 晁勇二人回到北楼时,阁子里已经只剩下半醉的时迁,傻呵呵的在那笑着。 阮小七看时迁在那神经兮兮的笑,不由奇道:“你这跳蚤,怎么舍得把那酒妓打发了啊?” 时迁看俩人回来,才回过神来,淫笑道:“多使些银子尽兴了,自然也就打发她走了。你们见得李师师长得如何?” 阮小七笑道:“仙女一般,比你刚才那女人好上百倍。” 时迁也知道阮小七心直口快,笑道:“任她天仙一般,我只喜欢丰满的。” 阮小七毫不留情的讥讽道:“你是只喜欢胖的吧,也不怕压死你这只跳蚤。” 时迁也不以为意,笑道:“我轻功好。” 晁勇听着两人对话,不由笑道:“好了,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安歇吧,明日游玩一天,后日还有活干呢。” 阮小七一听有活,顿时来了精神,追问道:“什么活?” 晁勇笑道:“这里人多口杂,回去再说。” 阮小七又追问几次,看晁勇守口如瓶,也只好作罢。 三人出了樊楼,随意找个客栈安歇。 次日,皎洁的月亮刚刚爬上树梢,京城大街小巷就热闹起来,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三人在樊楼吃过新酒,便随着人流向金明池涌去。 金明池位于顺天门外,金明池始建于五代后周,原是供演习水军之用。政和年间,宋徽宗在金明池内广建殿宇,金明池也成了他春游和观看水戏的地方。 每年三月初一到四月初八开放月余,允许百姓进去游览。 彼时,金明池春意盎然,桃红似锦,柳绿如烟,花间粉蝶,树上黄鹂,京城居民倾城而出,到金明池郊游。金明池内还遍植莲藕,每逢阴雨绵绵之夜,人们多爱到此地听雨打荷叶的声音。雨过天晴万物清新,更有一番新气象,这便是著名的汴京八景之一的“金池夜雨”。 此外便是中秋之时,赵佶在金明池普天同庆,百姓可以进去观踏歌表演,其他时间便只有皇室可以进去游玩。 踏歌是金明池畔实景演出,池中心平台一群盛装的宫廷女子在月华中联袂为歌,踏地为节,美妙绝伦,如梦如幻。 皇帝带着一众大臣在池北楼上观看表演,百姓们则在东岸临时搭盖的彩棚下观看。 这夜,百姓都涌来看这平日只有皇帝才能看到的表演,万头攒动的场面难免有些混乱,正是“来归相怨怒,都为观踏歌”。 当晚,徐宁三更天才回的家中,睡不到两个时辰,便又起来,胡乱吃些东西,赶到皇宫当值。 黄昏时分,徐宁才拖着疲乏的身子往家走来。 刚刚到的巷口,便见家中一个丫鬟在自家门口焦急张望着,看到他回来,顿时快步跑来,同时喊道:“主人可算回来了,家中也不知何时进了贼人,单单只将梁上那个皮匣子盗去,留下书信让主人拿五千贯去城东三十里外的陈家酒店赎。我们要去给主人报信,却又进不得宫中,只能在此苦等,夫人一日都没吃饭,只等着主人回来拿主意呢。” 徐宁一听传家之宝丢失,也是两眼发晕,进的大堂,便见夫人正趴在桌上哭着。 徐宁虽然也是心焦如焚,但看到夫人如此憔悴,也只能强撑着安慰道:“无妨,贼人不是留下书信了吗。娘子去给我准备金银,我把雁翎甲换回来便是。” 徐娘娘子闻言,惊道:“相公不报官吗?让官差把贼人拿了便是,何须把这许多金银都便宜了贼人。” 徐宁摇头道:“先前花儿王太尉曾还我三万贯钱,我不曾舍得卖与他。恐怕久后军前阵后要用,生怕有些差池,因此拴在梁上。多少人要看我的,只推没了。这次声张起来,枉惹他人耻笑。况且贼人胆敢留书,必然不怕报官。若是打草惊蛇,唬的贼人走了,我再去哪里追回雁翎甲。这雁翎甲却是祖传四代之宝,若是从我手里遗失,九泉之下,我也没有颜面去见祖宗。” 徐宁娘子见丈夫说的如此严重,也只好道:“那官人且歇一晚,明早去宫中告了假,再出城不迟。” “此事耽搁不得,万一贼人等不急,一走了之,我却去哪寻回雁翎甲。你快去为我准备金银,徐丁,你给我备马,我要赶在城门关闭前出城。今晚必然是回不来了,徐丁待会去曹奉家一趟,让他给我告假。” 徐宁回房带了腰刀,等他娘子把金银凑齐,便牵着马出城而来。 一出城,徐宁便策马狂奔。 天色将黑,才看到陈家酒店,到的门前,飞身下马。 进入陈家酒店,环视一圈,却只有两个客人。一个英武后生,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另一个稍大些,有二十四五年龄,身材精瘦,满脸的桀骜,当是江湖中人。 难不成他们便是贼人同伙? 徐宁正猜测间,便见那个后生起身道:“阁下可是寻一个皮匣子?” 徐宁一听二人似乎便是自己要寻的人,忙拱手道:“正是,匣子中却是一副雁翎甲,也没甚稀奇。别人拿了也不值甚钱,只是却是在下家传之物,留给后人做个念想的。在下已带了赎金来,还请两位高抬贵手,把那匣子还我。” 那后生却忙摆手道:“你也不用与我说,我却不知你们的事情。只是今日路过这酒家歇脚,邻桌一个鲜眼、黑瘦汉子没了酒钱,我便替他付了。临走他说要是有人来寻皮匣子,便让来人代他还我一百贯酒钱,然后再把他的话转达便是。” 徐宁一听,便要从随身包裹中掏钱,蓦然想起这却是正好的赎金,若是少了一百贯,万一贼人不依,到时又生坎坷。 “小兄弟,不是我舍不得这一百贯。只是这包裹中金银都是赎金,若是少了,只怕误事。这样,小兄弟若是信我,便先把那人的留言告诉我。在这里等我一日,待我赎回匣子来,我带你回家取钱。” 晁勇笑道:“不是不信你,只是我却有事在身,等不得你一日。这样,你给我写个条子,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去你家取便是。我看大哥也是君子,断然不会胡乱写了诓我。” 徐宁见晁勇如此相信他,也没觉出什么不对,当下叫店家拿来笔墨,照着晁勇口述写了张条子。 (大家可以猜猜后面怎么赚徐宁上山 “死要钱金不换”,你要加的角色已经有了初步构想,方便的时候进粉丝群讨论吧,不然到时就按我的设想出场了) 第四十九章 计赚徐宁 徐宁走后,徐宁娘子便有些心神不宁。 一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看看天色将亮,便起床张罗早饭,同时打发一个丫鬟去门口等候徐宁,一旦看到徐宁,便来给她传话。 看看日头渐高,徐宁娘子也逐渐焦躁起来,看着满地乱跑的儿子,不由就给了一巴掌。 六七岁的徐晟顿时被打蒙了,看平日温和的母亲突然变了个样,吓得呜呜大哭起来。 徐宁娘子打完一巴掌,也顿时心疼起来,抱着儿子也哭起来。 “娘亲别哭了,小晟不疼。” 小徐晟看母亲哭起来,反倒细声安慰起母亲来。 徐宁娘子刚要说话,便听门外守着的丫鬟喊道:“有主人消息了。” 徐宁娘子顿时丢下儿子,转身往门外跑来。 到的门口,却发现来人不是丈夫徐宁,而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后生拿着一个红羊皮匣子。仔细一看上面也是白线刺着绿云头如意,中间狮子滚绣球,正与自家丢失的匣子一模一样。 丫鬟看夫人一脸疑惑,赶忙解释道:“这位公子说有主人消息。” 徐宁娘子闻言,福了一福,道:“还请公子告知我家官人消息。” 晁勇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徐宁道:“我是城东三十里外的陈家酒店的少东家,今早一个浑身是伤的汉子闯入我店里,说是与贼人起了冲突,托我把这个匣子送来这里。又写了这张字条,说是给我的酬金。” 徐宁娘子接过字条,只见上面写着简单的一行字,“送予持字条的小哥一百贯,徐宁”,看字迹正是丈夫徐宁的字迹。 徐宁娘子惊慌道:“正是我家官人所写,官人他伤的严重吗?” 晁勇摇摇头,叹息道:“我来时说话已经有些艰难了,只怕是不行了,才托我来送匣子传话。你家官人让我把匣子送到,并让夫人赶紧带着儿子去见他最后一面,去迟了恐怕……。” 徐娘子一听徐宁快不行了,顿时身子一摇,险些摔倒。 幸亏旁边丫鬟机灵,扶住了她。 晁勇看徐娘子被打击的够呛,也是心中惭愧,安慰道:“夫人保重,也或许你家官人已经有所好转。这是匣子,你看看里面东西可在。” 徐宁娘子闻言,也是眼睛一亮,接过匣子,便递给丫鬟,道:“你仔细收好,待我回来。” “徐丁,快准备马车。” 晁勇把匣子拿来便是为了取信徐娘子,看她看都没看,不由一愣。 早知道便随便往匣子里放点东西给她了,也省的时迁再偷一次。 下人准备马车的空当,徐娘子也取来银子给了晁勇。 却说徐宁给晁勇写了字条后,换得的消息却是明日午时在五十里外的另一处酒家交赎金。 徐宁看天色已晚,也只好在陈家酒店歇下来。 次日清晨,徐宁却是与晁勇二人一同出门,不同的是徐宁继续往东,而晁勇二人则往东京而去。 徐宁一路打马疾驰,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到的指定酒家,一直等到午时却没见有人来搭讪,他也问了店中所有客人却没人理他,一直在酒家坐到晚间都没出现他要找的人。 第三日,他又等了半日,才不甘的返回东京。 回到家中,却又听说一个噩耗,昨日一个年轻后生拿着他祖传的雁翎甲和他写的字条把他夫人和儿子都赚走了。 当晚,丫鬟只是打了个盹,保管的雁翎甲便又不翼而飞了,留下的又是一封书信,让徐宁去陈家酒店。 徐宁一听贼人居然又赚走他夫人和爱子,气得怒啸一声,便又上马往城外陈家酒店赶去。 将要到的陈家酒店,徐宁便看见官道边一匹神骏的黑马,马上正是先前在酒店让自己写字条的后生。 看到这三番两次戏弄自己的人,徐宁两眼怒火直喷,恨不得拔出腰刀,把这贼子砍做两断,以消心头之恨。 只是想到现在妻子都下落不明,也只能强忍怒火,抱拳赔笑道:“不知徐宁哪里得罪了小兄弟,让小兄弟如此戏弄我。” 晁勇当初想出这个计策后,也是十分不忍,毕竟这样来回折腾人,虽然比不得宋江动辄杀人嫁祸阴损,但也够让人窝火的。 只是为了赚徐宁上山,也不得不厚着脸皮如此做。 此时看徐宁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不由更是惭愧,翻身下马,拜倒在地,道:“你我素不相识,谈何得罪。实在是晁勇不得不如此做,还请徐将军原谅。” 徐宁虽然也是一肚子火,但看晁勇行了如此大礼,也只好下马扶起晁勇,道:“你有什么难处只管说来,我若能帮你的,一定不会推辞,何用费这许多周折。” 晁勇惭愧道:“不瞒将军,我是梁山小霸王晁勇。如今朝廷奸臣当道,荼毒百姓,我梁山有心替天行道,无奈兵微将寡,朝廷又来势汹汹,因此在四方招贤纳士,以抵敌官兵,替天行道。这番朝廷派汝宁郡统制呼延灼攻打梁山,呼延家铁甲连环马威震天下,非将军钩镰枪不可破,因此晁勇斗胆设下此计,还请徐将军上山助我梁山破掉那铁甲连环马。” 徐宁先前听到晁勇这个名字便觉有些熟悉,只是没把眼前之人和那先后劫掠郓城县、东平府的梁山巨寇晁盖之子小霸王晁勇联系到一起,毕竟这可是天子脚下,而晁勇却是朝廷缉拿的巨寇,没想到他敢亲身犯险。 徐宁听到要他落草为寇,略一犹豫便问道:“我夫人和儿子可是已经在去梁山的路上?” 晁勇尴尬道:“徐将军放心,我已经让人小心照料,一定不会委屈了徐夫人和令公子。徐将军的雁翎甲也已让人送上梁山,等将军上山,一定原物奉还。” 徐宁听得三样最重要的东西都无恙,便也有了决定,但略一思忖,不由眉头一皱,道:“我虽有祖传钩镰枪法,但这钩镰枪却不是一般铁匠会打造的。没有钩镰枪,我便上了山也破不得连环马。” 晁勇见徐宁已有上山之意,也是大喜,笑道:“我已让人找到一个高手匠人,金钱豹子汤隆,打造钩镰枪当不是问题。” “他却是我姑舅兄弟,我舅舅便是因善造各种兵器,才被老种经略相公看重,累功做到知寨。前些年听说我那舅舅亡故了,不知如何这表弟却上了梁山。若有他在,打造钩镰枪却是容易。” 晁勇笑道:“我来时他还没上山,不过已访知他下落,着人去请。等我们上的山寨,你兄弟当可团聚。” 徐宁闻言苦笑道:“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们快马赶路,若能追上我夫人和儿子最好,免得他们提心吊胆。” (多谢“死要钱金不换”和“皓高骛远”连续打赏 今天事情多,只有这一章了,明天两更的) 第五十章 假托天命 晁勇与徐宁一路追赶,终于在到的济州地界时追上阮小七护送的徐宁家眷。 当日晁勇把二人赚出城后,便温言解释了一番,谎说徐宁已经被请到梁山,二人去了便可以一家团聚。 之后又仔细叮嘱阮小七一番,让他护送徐宁家眷回梁山。 时迁则返回东京再次盗雁翎甲留书,晁勇则在陈家酒店等候徐宁上门。 徐宁夫人虽然惊惧落入贼手,但看阮小七一路如兄嫂一般照顾,也逐渐放下心来。 一家团聚,彼此牵挂的夫妻二人看对方都安然无恙也都放下心来。 徐宁也十分守信,看妻儿都没受太大惊吓,一路也没多生干戈。 没几日,一行人到的旱地忽律朱贵酒店,自有山寨船只接应。 晁盖也已得了消息,带着众头领下到金沙滩迎接徐宁。 晁勇便发现众头领中多了一人,七尺以上身材,皮肤黝黑,脸上都是斑斑点点,不像天生的麻子,应该便是金钱豹子汤隆了,脸上色斑应该是长时间在高温的火炉边打铁产生。 晁勇依稀记得水浒中汤隆是李逵请公孙胜去高唐州时碰到的,因此让朱贵派人在高唐州以北寻访。 所幸汤隆打造兵器也颇为有名,没费多少周折便找到了他。 汤隆出身也颇不错,父亲靠打造、研制兵器做到知寨,他也学的一身家传手艺,奈何因贪赌,受不得军中约束,因此不愿再走父亲老路。流落在江湖上,只能靠打铁为生。 汤隆也是不甘平淡之人,听到梁山小霸王特意让人请他上山,二话不说扔了铁锤,便上了梁山。 船只还未停稳,晁盖便上前赔罪道:“小儿自作主张,干出这等偷盗拐骗的事情,还请徐将军见谅。稍后上了山,晁盖当有重罚。” 时迁无奈的和晁勇摇摇头,表示他也没办法,当日他二次潜入徐宁府中,盗了雁翎甲后,便快马加鞭回了山寨,如实禀告给晁盖。 晁盖一听他们在东京居然干出坑蒙拐骗的事情,顿时大怒,当下便要重责时迁,后来想到时迁也是受晁勇指使,才免了时迁责罚,只等晁勇回来。 晁勇闻言,不由脸色一苦,早知道晁盖性子磊落,自己的计策必然讨不得好,看来这顿打是逃不了。 徐宁也不知晁氏父子是不是演双簧,若晁盖真是不知道,那晁勇可以调用山寨人马寻找汤隆,显然在山寨中也很有地位,虽然自己也有些恼他害自己落草,但自己刚上山却是不能得罪他,赶忙道:“小霸王虽有不当之处,但路上已经和我认过错,天王便饶过他吧。” 林冲和徐宁也是旧识,一向又与晁勇亲近,当下也帮腔道:“正是,何况勇哥儿也是为山寨招贤纳士,看在他初衷尚好的面上,这次便且饶过他吧。” 晁盖却道:“你们谁也不要求情,若是山上之人都和他一般坑蒙拐骗,我梁山替天行道的名头还不败尽。好了,大家且先把徐将军迎上山。” 当下众人上的山寨,晁盖已在聚义厅摆下酒席给徐宁接风。 众人落座,晁勇正想躲到后面点的地方坐下,已被晁盖看到,喝道:“逆子,往哪里躲,先吃了你的三十军棍再来吃酒。” 晁勇闻言,也只好尴尬的起身往厅外走去。 徐宁见来真的,赶忙起身道:“天王息怒,少寨主不过年少任性一些,且看我面上,饶他这一回。” 晁盖摇头道:“徐将军发话,晁盖原不该拒绝。不过山有山规,任何人逾越不得。执法队,还不把他拖下去。” 晁勇摇手止住门外进来的两个执法队员,道:“我自去领罚便是。” 林冲见晁盖似乎铁了心要处罚晁勇,也是大急,赶忙看向军师吴用。 执法队执法甚严,三十军棍下去,最轻也是皮开肉绽,一个不好便是伤筋动骨,便是铁打的汉子也得养上个把月。 吴用看林冲求救,摇摇羽扇,笑道:“天王息怒,我还有一个疑问,待问了他再打不迟。” 晁盖闻言,也只好道:“逆子,你且先回来。” 吴用看晁勇回来,问道:“这天下豪杰众多,你却为何独要去请徐将军?” 晁勇闻言,无奈的道:“我等前番劫了东平府,朝廷会派呼延灼来打我梁山,呼延家铁甲连环马威震天下,只有徐将军钩镰枪法可破,因此晁勇不得不出此下策。” 吴用奇道:“山寨探子都没消息,你却从何得知是呼延灼领兵?” 晁勇很想说是在东京偶然听到,但他还没去东京之前,便让朱贵寻找汤隆,而且他还不知是否真是呼延灼领兵。 只是想到水浒中朝廷第一次派大军攻打梁山,便是呼延灼领兵,而且也只有呼延灼铁甲连环马难破,若是其他人领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而且他又正好去东京游玩,顺道便把徐宁赚上山了,也省的真是呼延灼来攻时,梁山损兵折将,还得再费时日去请徐宁。 金国已是快速崛起,用不了几年 晁勇当然不能说他知道呼延灼迟早会来打梁山,他也只是顺道拐了徐宁。 看晁盖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上次流星坠落伤着以后,我便常做些怪异的梦。这次便是梦里九天玄女娘娘与我说的。” 今年二月,流星落到晁盖庄上,独独点着了晁勇屋子,晁勇昏睡一日才醒过来。 晁盖也知道儿子自此后便开了窍似的,但这做梦还是第一次听说,愣道:“军规第二条,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你可知道?” 山寨每个人入伍必先背十七条军规,晁勇自然也是烂熟于心,硬着头皮道:“自然知道,只是此事却非胡说。流星落入我屋中,爹爹也是知道的,那陨星不还被爹爹收藏了吗?” 汤隆闻言,惊道:“多大陨石?那可是制造兵器的好材料。” 晁盖笑道:“不过鸡蛋大小,也做不得什么,若是大了,恐怕他也没了性命了。” 汤隆听到不过鸡蛋大小,也不由失望的摇摇头,便是真能做兵器,这般大小,也做不出什么来。 晁盖顿了顿,却又道:“流星是真的,但这九天玄女娘娘别人却不知。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假。” 晁勇想了想,毕竟自己回到的是水浒世界,大部分情节应该和水浒一般才是,冒些险说不定能收的奇效。 当下道:“确实是我梦到的,只是有些记不清时间了。不是这次便是下次,若呼延灼没有来打我梁山,那时情愿领罚。” 公孙胜一脸怀疑的看着晁勇,他靠这些神神鬼鬼的糊弄了不少贪官,其实他自己是不信的,不然他怎敢装神弄鬼。 大多数时候都是早已打探清楚,再装作能掐会算去糊弄人。难不成晁勇早已得了消息,故意哄骗众人? 公孙胜却不为所动,看向徐宁道:“我等劫了东平府也有月余了,朝廷必然分派已定。徐将军,你在东京任职,可曾听到朝廷派谁领兵?” 徐宁摇头道:“梁山诸事都是因劫了蔡京生辰纲而起,蔡京也没敢惊动圣上,因此这些事情都没在朝堂讨论,恐怕又是几个权奸私下弄权。又赶上中秋大庆,兵马调动可能迟了些,因此汴京也还没有风声。” 众人听徐宁这般说,便也都信了晁勇七分。毕竟朝廷派谁来攻打梁山,也只有朝廷几个权臣可以影响。 等到随后呼延灼真的领兵来攻时,山寨便慢慢传出晁勇乃星辰下凡。 晁盖对这个说法也是深信不疑,此后很多事情都让晁勇自己决断,再不过问。 盖因晁盖本就有些相信鬼神之说,当初西溪村造了个青石宝塔,东溪村人说那宝塔把西溪村水鬼都赶到东溪村来了,晁盖便信以为真,一人前去夺了过来放在东溪村,才有了托塔天王这个诨号。 水浒中,宋江从江州被救上山后,回宋家庄一趟,便整出九天玄女和三卷天书来。恐怕公孙胜便是看出宋江居心不良,而晁盖又深信不疑,梁山恐怕要从此多事,才借故下山,回乡隐居。 (晚上还有一更,主角兵器也快打造了,大家要投票的抓紧了,置顶帖有“死要钱金不换”弄的投票,省下大家打字,选一下就行) 第五十一章 新人指战 徐宁上山次日开始,全军操练便增加了钩镰枪基本枪法。 待几日后探的果然是呼延灼领兵前来,晁盖便果断的从梁山正军中选出一千精锐,交给徐宁统领,晓夜操练。 却说呼延灼接到枢密院调令后,限期赶入东京去见了蔡京,蔡京看呼延灼一表非俗,便询问呼延灼对策。 呼延灼也已得知东平府剿灭梁山草寇不成,反而被趁势劫了城池。当下也不敢大意,又推荐了百胜将军韩滔、天目将军彭玘做正副先锋。 蔡京见呼延灼用兵谨慎,也是欢喜,当下又让人去调韩滔、彭玘进京。 三人到齐,又在御教场演武,蔡京看罢这才放心,令三人回去调拨本地兵马。 三地兵马刚要调拨,却又赶上中秋佳节东京大庆,为防兵变,各地兵马不得进京畿地区。 过了中秋,三地兵马这才开拔,赶到东京汇齐。因此中秋前,东京并没什么消息传开。 蔡京点视了兵马,又犒赏三军,拨下兵甲战马。 呼延灼看蔡京报仇心切,又位高权重,大口一张便要了三千战马。 要知道赵宋建国以后,便一直缺马,各地军队不过是些零散马军,便是东京天驷监总共也不过两万战马。 呼延家虽有铁甲连环马练兵方法,可惜因为缺少战马,一直无法成军。这次逮着机会,一下便要了三千战马,若是成功剿灭梁山,便可趁机向蔡京讨来这些战马,到时呼延家铁甲连环马便可再次出现。 可惜铁甲连环马训练太费时日,这三千战马只能当做普通战马使用,这次能上战场的连环马军只有自己麾下操练精熟的一百骑。 兵甲拨付整齐,三路兵马便离了东京。 前军开路韩滔,中军主将呼延灼,后军催督彭玘,浩浩荡荡杀奔梁山。 三路兵马刚入济州地界,梁山探马便已报到聚义厅。 众头领齐聚,听到真是呼延灼领兵来攻,看向晁勇的眼神也不由都变了几分。 一阵惊奇过后,吴用才道:“上次晁勇说了以后,山寨便打探了一番,这呼延灼乃开国名将呼延赞之后,武艺精熟,使两条铜鞭,人不可近。方才探马又探的,三路兵马上万,只马军便有三千以上,又有那连环马压阵,不可力敌啊。” 徐宁也道:“我那一千钩镰枪兵虽然只教下三路暗法,但操练时日尚短,还上不得战场。若能再给我一两月时间,当可勉强在一些荆棘之地用兵。” 晁盖闻言,皱眉道:“难不成我等便龟缩在山寨等一两月不成。” 话音刚落,刘唐便起身道:“哥哥不要长他人志气,灭我威风。哥哥下令吧,我刘唐愿做先锋,便是他有十万兵马,我也能杀个通透。” 林冲也知道晁盖刚强性子,生怕他被刘唐蛊惑,赶忙道:“不可大意,若是厢兵,十万也不够刘唐兄弟杀。但呼延灼麾下却是禁军,他又是将门出身,恐怕麾下兵马堪称禁军中精锐,而我山寨兵马不过成军月余,若是正面交锋,恐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阮小七却叫道:“这打仗怎么能怕死人,脑袋掉了,不过碗大块疤。我梁山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宁死不可堕了威风。” 晁勇自然也知道自家老爹性格,若是让他一场不打,便直接闭门不出,恐怕很难。 想了想,道:“呼延灼大军刚来,锐气正盛,不可与他决战。不过若一矢不发便龟缩起来,恐怕让天下英雄笑我梁山无人。等官兵进了我梁山势力范围,我们便去会会他,能捉的他先锋最好,也给呼延灼一个下马威。只是官兵马军众多,我们也只能带马军去,便是被官兵围上,我们也能杀出重围。” 董平也是好战之人,听到点他马军出战,赶忙赞成道:“勇哥儿说的是,便由我马军去会会他。” 晁盖看儿子想出两全其美的计策,笑道:“这计最好,务要活捉那韩滔。军师、刘唐、白胜留下守寨,其余战将都随我下山,阮氏兄弟负责接应。” 刘唐听到让他守寨,马上叫道:“哥哥,也容我去厮杀一回。” “这番去的都是马军,你只善步战,却是去不得。等过些日子决战,少不了你厮杀。” 分拨已定,董平便去点视自己马军,其余有份下山的头领也都去准备自己战马兵甲。 却说呼延灼先锋韩滔,此人也是武举出身,使一条枣木塑,人呼百胜将军。虽然诨号是百胜将军,但韩滔却没上过战场,只是因为当年考武举时,连胜多人,中了武举,因此被人换做百胜将军。 北宋虽然军力不强,但国力却不弱,而且赵宋皇室甘居人下,舍得花钱买平安,因此边境战争一直不多,年少些的将军便很少上过战场了。 韩滔任职的地方更是京畿地区,一直有禁军驻扎,山贼草寇都没有出现过,因此这还是他第一次带兵出征。 大军一路行来,沿途草寇蟊贼纷纷望风而逃,也让韩滔放松了警惕,觉得没有草寇敢和朝廷大军对阵。 虽然已经距离梁山不足三十里,但并没多派探马,也没有让探马加大哨探范围。 韩滔正在马上晃晃悠悠前进时,只见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一股灰尘,而且正快速逼近。 正疑惑时,只见前面探马已经跑来喊道:“报,有几百梁山贼寇来袭。” 韩滔看了眼身后因为行军拉长的队伍,若是此时被梁山马军突袭,恐怕整个前军都会被击散,赶忙喊道:“马军随我迎上去,步军结阵,防备贼寇冲阵。” 晁盖等人此时已距离韩滔前军不过五里,原本看韩滔警惕性不强,还准备直接突袭。没想到韩滔如此果敢,居然率马军迎了上来。 晁盖看韩滔马军都披马甲,若是两边马军撞到一起,恐怕自家马军要折损不少,这二百马军可是梁山仅有的家底,当下不由生出心疼之意,挥手道:“停。” “放慢马速,慢慢停下来。” 董平听到晁盖突然喊停,差点吓的掉到马下,马军已经冲锋起来,晁盖这一喊停,恐怕不用官兵冲锋,自家便要撞做一团了,赶忙补了一句。 (感谢“死要钱金不换”“皓高骛远”“阳光普照大道”打赏) 第五十二章 活捉彭玘 好在董平反应够快,梁山马军又不多,躲避空间也大,因此没有撞做一堆,不过原本锋矢型的突击阵容也已破坏。 董平看对面刚刚要带马军冲锋的韩滔也停下,不由暗叫侥幸。若是韩滔抓住战机,带马军冲锋起来,恐怕梁山马军会损失惨重。 韩滔此时也是暗叫侥幸,自己步军一时半会无法结阵,若是对冲起来,一旦被梁山马军冲到步军那里,恐怕前军便要被打散了。因此看梁山马军放慢马速后,他便也停下刚刚提起的马速。 两军相距一里诡异的停住,两边阵容都是一般的混乱,双方将领也都在暗叫侥幸。 韩滔让麾下兵马重新列阵,横槊勒马,出阵骂道:“天兵到此,不思早早投降,还敢抗拒,讨死不成。今日我便把你水泊填平,梁山踏碎,生擒活捉你这伙反贼,解到京师碎尸万段,也扬我百胜将军姓名。” 晁盖听得韩滔如此猖狂,不由怒道:“谁与我出阵,拿下这厮,显我梁山威风。” 栾廷玉初上梁山,还未立功,以前也是有志考武举之人,知道韩滔是武举出身,便有心较量一下,闻言马上道:“末将请战。” “好,这厮想来有些武艺,不可大意。” “得令” 栾廷玉拍马出阵,直取韩滔。 韩滔也不示弱,打马便迎了上来。 两马带着尘土,转眼呼啸而至。 马上二将也都使出平生力气,想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铿” 一声巨响,兵器碰个正着,两人身子都不由一晃,错马而过。 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两人拨转马头,抖擞精神,使出平生所学,都想在沙场建功。 不过一盏茶功夫,两人已交手三十余合。 栾廷玉是一心要考武举,每日苦练武艺,打熬身体,而韩滔却是中举封官,马放南山,养尊处优。 两人武艺或许不分伯仲,但体力却是栾廷玉占优,三十余合一过,栾廷玉是越战越勇,而韩滔却是有些力怯了。 又勉强支撑的几回合,韩滔拨开栾廷玉铁棒,调转马头便往本阵逃去。 栾廷玉看韩滔要逃,也不去追赶,取下马鞍上挂着的铁锤,照着韩滔后心便打去。 “啊” 韩滔不妨栾廷玉还有飞锤本领,被打个正着,惨叫一声跌到马下。 此时中军主将呼延灼也已接到消息赶到,看先锋大将韩滔被打到马下,赶忙拍马舞起双鞭,来救韩滔。 栾廷玉看新来这将,后面认军旗上写着“汝宁郡统制呼延灼”,知道来了大将,正欲打马上前建功。 后面董平已叫道:“栾教头少歇,看我战三百回合再理会。” 说话间,董平已舞起双枪,直奔呼延灼。 呼延灼看后面亲军也已救起韩滔,便也舞起双鞭来战董平。 二人使得兵器都是短兵器,两马撞到一起,便画着圈打转起来。 二人双枪对双鞭,枪来鞭往,一时间,看的人眼花缭乱。 斗到三十多合,呼延灼后军也赶到,天目将彭玘看董平双枪使得神出鬼没,呼延灼似乎只有招架之功,赶忙出阵喊道:“主将稍歇,谅此等小贼,何须主将厮杀。末将与他并个输赢。” 这彭玘身材七尺以上长短,面圆耳大,唇阔口方,头戴一顶熟钢狮子盔脑后斗大来一颗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腰系一条镀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领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绿绒缕颔带;下穿斜皮其跨靴,手里横着一柄三尖四窍八环刀,胯下五明千里黄马花。 扈三娘却是见猎心喜,看又来一将,也顾不得请战,打马出阵,娇声喝道:“大言不惭,看我捉你。” 彭玘看出来一员貌美女将,不由哈哈笑道:“果然是水洼草寇,贼婆娘都上阵了。” 扈三娘见彭玘无礼,俏脸一寒,舞起日月双刀便砍去。 彭玘也舞起三尖两刃刀来迎,两人战不到二十合,扈三娘分开双刀,回马便走。 “哪里走。” 彭玘正有心立功,看扈三娘要走,大吼一声,便追了上来。 扈三娘听到彭玘追来,也是暗喜,把双刀挂在马鞍鞒上,从战袍下取出红绵套索,听得彭玘马蹄声接近,扭过身躯,把套索望空一撒,二十四个金钩倒有大半钩住彭玘盔甲叶子。 扈三娘看套索钩住彭玘,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猛然加速。 彭玘措手不及,便被拖下马来。 扈三娘恨他方才出言不逊,也不减马速,一直把彭玘拖回己阵,彭玘已是灰头土脸,晕头转向。 晁盖看捉的俘虏,让两名亲军下马把彭玘绑了。 呼延灼此时与董平已战了五十多合,见胜不得董平,彭玘又被活捉,不由大怒,奋力逼开董平,拨马往本阵而去。 董平打马追了一段,看呼延灼马快,追之不得,悻悻停下马,喝道:“双鞭呼延灼不过尔尔,若是有胆,再来与我大战一百回合,看我擒得你不。” 呼延灼听到董平激将,也是怒发冲冠,只是如今副将一伤、一被捉,他若再有闪失,大军便没了指挥。 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若当真如此,恐怕三军都要丧尽。 当下只好闭耳不闻,尽起军马,一发向前掩杀。 晁盖见已捉的一将,官兵又来势汹汹,赶忙下令道:“全军撤退。” 董平看呼延灼不敢再斗将,也只好拨转马头,往梁山撤去。 呼延灼挥兵追了十里,看自己大军已拉开数里,看晁盖一伙都是马军,撵杀不得,又怕中了埋伏,只好收兵扎营。 晁盖等人退到水泊边,早有三阮水军接应。 众头领上的聚义厅,执法队员押着彭玘进来,要让彭玘下跪。 “不得无礼。” 晁勇喝退军士,亲自下来解开彭玘身上绳索,拱手道:“军士多有冒犯,还请将军勿怪。” 彭玘赶忙拱手道:“被擒之人,理当被斩,将军如何以礼待之。” 晁勇看彭玘这样说话,心里也有谱了,笑道:“当今权奸蔡京弄权,指使爪牙在各地搜刮百姓,各地爪牙再以生辰纲名义献给蔡京,以供其奢靡生活。我父亲和几位豪杰不忍百姓血汗都被蔡京挥霍,这才愤而劫了他生辰纲,在梁山举起替天行道大旗,杀贪官、救百姓。现在朝廷派将军前来收捕,本该引颈受戮,但恐从此奸臣更加猖獗,百姓民不聊生,因此斗胆冒犯将军虎威,还望将军恕罪。” 彭玘闻言,面朝晁盖单膝下跪,道:“彭玘也早听闻托塔天王仗义疏财,扶危济困,不想如此英雄。倘若天王不嫌彭玘武艺低微,便请天王收留麾下,牵马坠镫。” 晁盖见彭玘愿降,亲自出来扶起彭玘,笑道:“彭将军言重了,可喜我梁山又多一豪杰。来人,摆宴庆贺。” (感谢“风中飞虹”打赏 今天就这一章了,一天都在整理水浒中武将战力排行,本书想尽力按照水浒中武力去写。但水浒中战力描写太乱,耗费功夫太多,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发帖各抒己见。) 第五十三章 针锋相对 再说呼延灼收军下寨,便来韩滔营帐看望。 韩滔看主将来探望,便要挣扎着起身。 呼延灼赶忙上前,按住韩滔道:“不要乱动,免得伤情加重。随军大夫如何说?” 韩滔惭愧道:“有盔甲护身,倒不碍事。只是内腑震伤,无法再上马作战,需得将养十余日。” 呼延灼闻言,道:“那便好,韩将军只管放心养伤。明日我遣人往梁山下封战书,若他们敢出战,有我连环马也足以胜他。若梁山贼寇潜伏不出,只能先摸清梁山地形,再议如何进兵。” 韩滔闻言,点头道:“原本以为梁山不过一群宵小之辈,我等大军到此必然能手到擒来,不想梁山草寇中居然有这般多武艺高强之辈。今日斗将挫了我大军锐气,彭将军也被梁山活捉。” 呼延灼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道:“韩将军只管放心养伤,梁山草寇虽然有一些厉害贼首,但梁山兵马却是乌合之众。若再交战,我也不与他斗将,直接挥动全军掩杀,必能大获全胜。” 呼延灼与韩滔、彭玘本就都是旧识,因此呼延灼才会保举二人做副将,所以才会在韩滔面前做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其实今日看到梁山兵马只有马军出战,便知道想和梁山贼人决战没那么容易。只是为了让韩滔安心养伤,故意表现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从韩滔营帐出来,呼延灼便修书一封,让人送到梁山去。 晁盖等人正在摆宴庆贺彭玘入伙,山下报来,呼延灼派人下战书。 晁勇看彭玘似乎有些尴尬,便道:“彭将军不如回避一下,若是让朝廷知道将军入伙梁山,恐怕会累及将军家人。待取来将军家眷,我等破了呼延灼兵马,将军再露面不迟,也免去将军和呼延灼对敌尴尬。” 晁盖闻言,也道:“勇儿说的是,你与那呼延灼既有交情,我也不能令你和他沙场对战。” 彭玘本来还有些担心他们让自己去做内应或者与呼延灼兵戎相见,看晁氏父子如此大度,心中最大的担忧也消除,赶忙起身谢过二人,避到后面去。 下战书的却是呼延灼一个亲兵,进到聚义厅看众人正在饮酒,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抱拳道:“我奉呼延将军将令,来此下战书,哪位是梁山之主。” 晁勇上前接过书信,递给晁盖。 晁盖拆开书信,不过是些久闻梁山英勇善战,特下战书,邀梁山兵马出山,一决雌雄。 晁盖看罢信,递给吴用,笑道:“不想我梁山威名已经传播的这么广,便连远道而来的呼延灼将军都听说了。不过我看你等远道而来,军老师疲,此时决战,我梁山胜之不武。这样,你回告呼延灼将军,便说我给你军一个月休整时间,待你军养精蓄锐,我们再行决战。” 下战书的亲兵闻言,一脸讥讽的道:“我早知你梁山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必然不敢与我朝廷大军正面交锋,这下战书也是无用之举。只是呼延灼将军说什么梁山多有豪杰之辈,断然不会做缩头乌龟,现在看来我所料不虚啊。” 晁盖没想到一个小兵也敢如此目中无人,拍案而起,正要说话。 吴用摇扇笑道:“天王息怒,谅他一个小卒,如何能有这般见识,必然是呼延灼教他这般做。天王不要中了他的激将法。 晁盖上下打量了这下战书的官兵一番,看他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点头道:“我如何不知,必然是呼延灼无法进兵,才派你来激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看你也是个不怕死的汉子,便饶你这回,还不退下。” 来使看梁山头领识破己方计策,也知道多说无益,只好抱拳告辞。 当初呼延灼让他来下战书,他便抱着必死的决心。 毕竟对方是一群草寇,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不一定遵守,而且他要想办法激怒一群草寇,估计这群草寇能给他痛快的一刀,他便算幸运的了。 听说很多草寇都喜欢取活人心肝下酒。战场上明刀明枪还有拼命的机会,这给草寇用激将法的差事却和自杀没两样,还不得好死。若不是呼延灼对他有救命之恩,便是许他个将军,他也不接这个差事。 没想到辱骂了梁山草寇一番,还能活着离开,看来呼延将军的赏赐可以直接给自己,而不用留给自己那该死的婆娘,让她带着改嫁,便宜其他野男人了。 正美美的想着时,只听身后又传来一声“且慢”。 刚刚做着死里逃生的美梦,原本的无所畏惧早已消失,听到这一喊停,不由吓得一哆嗦。 这官兵很想拔腿就跑,但看看门外的守卫,知道没有梁山头领的允许,他很难冲出去。只好艰难的转过身来,脸上也有了一丝畏惧。 阮小七看着这官兵前后变化,不由笑道:“原来这厮方才是装的啊。” 聚义厅中众头领闻言,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 胆怯之心一生,便仿佛坚实的盾牌有了缝隙一般,缝隙只会越来越大。 众头领豪爽的大笑,在官兵眼里也变成了一张张血盆大口,随时都会把他吞下去。 晁勇看下战书的官兵整个身子都开始哆嗦起来,面上已经出现汗迹。不由笑道:“你且放心,我梁山都是替天行道的好汉,不是滥杀无辜的草寇。呼延灼给我梁山下战书,我梁山也回他一封战书,休战期间,我梁山每日都会有头领去搦战,若呼延灼有胆,便出来应战。” 这官兵听到晁勇只是让他传话,不由松了口气,虽然此行目的没有达成,但好歹自己保的性命。当下拱手道:“头领战书一定带到。” 晁勇笑道:“那你去吧。” 官兵闻言,赶忙说声告辞,快步往外走去。 吴用看着官兵逃也似离去,笑道:“勇哥儿高明,呼延灼不过仰仗他兵强马壮,想邀我梁山决战。而我梁山却是豪杰众多,呼延灼麾下恐怕找不出几个能与我梁山头领一战的将领。这下反将呼延灼一军,看他如何应付。我山寨头领只管每日轮番去挑战,他若出战,便斩他将领,看他有多少将领可用;他若一直避战,必然士气低落。到时等我山寨钩镰枪兵练好,必能轻易击破呼延灼大军。” (感谢“皓高骛远”连续打赏,感谢“雾时”两个1888打赏,恭喜“雾时”成为弟子粉丝。今天有事耽搁了,明天两章的) 第五十四章 扬名天下(上) 聚义厅宴会结束,晁勇便在众头领暧昧的眼神中,拉着扈三娘向后山而去。 扈三娘被晁勇拽着手腕一顿疾走,不由娇嗔道:“走慢些,刚才又当着大家面拉我来后山,我娘亲知道了又少不得一阵说。” 晁勇看已没了闲人,这才停下脚步,一把抱住扈三娘道:“答应我,以后再莫上战场。” 扈三娘被晁勇用力的拥抱弄得都有些难以喘息了,扭扭身子,奇道:“为什么啊?” “你知道吗?今日你出战彭玘,不过二十来合,但我却觉得比一辈子还长,彭玘的一招一式都让我心惊肉跳,生怕你一个招架不住,被彭玘伤着。” 扈三娘听着晁勇的倾诉,不由芳心充满甜意,情郎如此在乎自己,夫复何求。 刚要答应晁勇,但又想到自小习得一身武艺,不由小声道:“我从小便想做花木兰一般的女将军,一直苦练武艺,不上战场不是有些可惜了吗?少上战场可不可以?” 晁勇摇头道:“我也知道对你不公平,只是那种担惊受怕的感觉,我实在不想尝试第二次了。如果你今天有个闪失,我一定会冲进官兵阵中,不是我杀光他们,便是我死在官兵阵中。” 扈三娘听到情郎为了自己不惜性命,不由也抱紧晁勇,感动道:“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不上战场了。” 晁勇看三娘委屈自己答应她,也是一阵心中感动,对一个嗜武之人来说,不上战场,是何等艰难的选择,这样一对比倒显得他自私了。 晁勇在三娘白洁的额头亲了一下,柔声道:“先前我觉得用弓箭胜之不武,因此没有去学。明日开始我便学习射术,等我射术大成。你便可以上战场了,我给你压阵,你若不支,我也能帮到你。” 扈三娘却道:“你不想学射术便不要学了,我也不要再上战场了,只要能与你相依相伴便行。” 晁勇笑道:“艺多不压身,况且我也想让你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扈三娘从小受的教育便是出嫁从夫,何曾想过婚后还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听到晁勇这般疼爱自己,不由激动的献上香吻。 晁勇看扈三娘难得的主动,也忘情的投入。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晁勇看天色已经不早,便也送扈三娘回去。 次日,天刚蒙蒙亮,晁勇、林冲、扈三娘便带了一百马军下了梁山。 九月的晨风,已经有些寒意,但晁勇却是精神抖擞。 虽然宋朝对现在的梁山来说仍然是庞然大物,但他父子入主梁山不过四月有余,如今已是大小战将十几员,兵马数千了,假以时日,势力必然可以大涨。 只要时机一到,便能席卷天下,夺回燕云十六州,再现汉唐雄风。 扈三娘看晁勇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道:“哎,你想什么呢?” 晁勇的遐想被打断,戏谑的看着扈三娘,笑道:“想着啥时候能打败这呼延灼,娶你过门。昨日你不是都迫不及待的上阵杀敌了吗?” 扈三娘闻言,不由粉脸通红,嗔道:“我那是手痒了,你不要自作多情。” 平日无事,晁勇经常拉着她往后山跑,虽然她还保持处子之身,但两人经常往后山跑,也让两家父母开始担心二人做出什么逾礼的事情,开始催促两人早日成亲。 两人相识也有近两月了,一个年轻貌美,一个少年英武,初一见面便都暗生情愫。上了梁山更是每日耳鬓厮磨,早已情投意合。又看董平与程婉儿婚后幸福美满,自然也是心生羡慕,对成亲之事也都是满心欢喜。 只是晁勇以大战当前,不宜分心,把婚事推到此战之后。只等打败呼延灼,便是二人大喜之日。 晁勇知道扈三娘脸皮薄,便也不再逗她,笑道:“好好,便当你手痒了,今日便由我和林教头出战,你为我们压阵便是。” 扈三娘想起昨晚晁勇对她的倾诉,不由芳心一甜,点头道:“好,那你不可大意。” 林冲看俩小夫妻打情骂俏,笑道:“看来我也得卖点力,好早点喝到你们的喜酒啊。” 晁勇笑道:“好啊,那咱们今日便看呼延灼麾下有多少将领敢出战。” 三人说笑间,已经离呼延灼营寨不到十里。 晁勇三人放慢马速,指挥二十余骑马军往两边哨探,以免中了呼延灼埋伏,毕竟昨日已给呼延灼下了战书,兵不厌诈,说不得呼延灼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待他们了。 待探的左右都没伏兵,晁勇让探马保持哨探,这才往呼延灼营寨而来。 此时呼延灼也已得报,梁山三将带百余骑已到的营寨外数里。 昨日呼延灼听到亲军回报后,便有些头疼了。 梁山草寇可以无休止的来他营前搦战,他想攻打梁山却是隔着水泊。一时间,也无法打造战船,何况他所带兵马还不识水战。先失了地利,若再折了士气,这一仗便愈发艰难了。没想到原本以为可以手到擒来的剿贼,现在却有些无从下手了。 昨日初战彭玘被捉,今日呼延灼也想看看能否捉的一员贼寇头目,好换回彭玘。听到梁山贼寇来袭,呼延灼便点起麾下几十员将佐出营。 呼延灼出的营寨时,晁勇三人也已逼近呼延灼大营。 呼延灼看梁山认军旗,今日来的只是小霸王晁勇、豹子头林冲、一丈青扈三娘三人。昨日打伤韩滔的铁棒栾廷玉和与自己酣战的双枪将董平都没来,也是心中一喜,梁山轻敌,正好成就自己这场功劳。 豹子头林冲名号他倒是听过,想来盛名之下无虚士,其余两人却是从未听说。 看昨日交战,那一丈青扈三娘武艺也不过和韩滔、彭玘一般,若不是彭玘轻敌,恐怕胜负难料。小霸王晁勇也不过十七八岁,便是自娘胎练武,恐怕也敌不过自己麾下战将。 只要自己敌住林冲,其余将佐当可擒得另外两人。 (感谢“死要钱金不换”1888打赏,第一弟子霸气尽显。晚上还有一章) 第五十五章扬名天下(下) 晁勇看呼延灼带几十员将佐出来,也是见猎心喜,笑道:“林教头,你先稍歇,我来打头阵。” 林冲对晁勇武艺倒是十分放心,只是怕他掉以轻心,因此嘱咐道:“刀枪无眼,不要大意。” 不等林冲说完,晁勇已然一踢胯下战马,跑出阵,叫道:“小霸王晁勇在此,谁来受死?” 呼延灼看晁勇出阵,也是暗喜。若不是晁勇只有十七八岁,他便亲自出阵去拿他了,正好换回彭玘。 一众将佐看一个十七八岁小将如此猖狂,不由纷纷请战。 呼延灼环视一遍众将,道:“刘奇出战,准胜不准败,若能活捉最好。” 正牌军刘奇仿佛已经看到一堆银子掉入自己怀中,抱拳说声“得令”,便打马向着晁勇而来。 此时蔡京已是三度为相,虽然一味的和天子粉饰太平,但他也知道如今国内已是盗贼四起,赵宋王朝虽然还没到风雨飘摇的地步,但也是风雨欲来。因此大幅提高禁军军饷,收买军心,想靠禁军来镇压百姓,维持统治。 呼延灼这次征讨梁山,蔡京除了拨给大量兵甲战马外,更许诺剿灭梁山后,将对有功将士重赏,因此众将才奋勇争先。 晁勇看着打马而来的刘奇,居然满脸掩饰不住的喜悦,不由纳闷起来,前番自己生擒董平,应该也博得不小名声啊。怎么看这厮样子,仿佛自己是个软柿子。 其实也怪不得众人没听过晁勇之名,东平府被劫后,朝廷收到的文书是董平勾结梁山草寇,劫掠了东平府。虽然晁勇生擒董平的事情被战场上很多官兵看到,但没有上报文书,晁勇的事迹便也只在东平府传播而已。 至于泰安州打擂的事情,也不过是在江湖上传播,和军中完全是两个体系。 刘奇看晁勇似乎被自己吓傻了一般,呆在原地,顿时一喜,手中大刀舞起便拦腰砍向晁勇。刚刚出刀又想起呼延灼活捉的命令,刀柄一转,拿刀背拍去。 刘奇想象中的晁勇被一刀拍落马下却没出现,刀背即将临身之时,晁勇铁棒一横。 一声巨响,刘奇只觉虎口剧痛,手中大刀被弹起一尺多高,而晁勇坐在马背上却是纹丝未动。 “这小贼还真有霸王之力,看来活捉是不可能了。” 刘奇还想着胜利的美梦,却不防晁勇等他错马而过之时,手中铁棒已反扫而出。听到后面告警声,刚觉不对,后背便如遭马撞一般,整个人腾空飞起,摔到地上,被自己随后疾驰而来的战马践踏而过。眼见不活。 提辖王毅与刘奇向来交好,见刘奇惨死,顿时大怒请战。 呼延灼点头道:“方才刘奇人借马力,那晁勇原地未动,都能轻易接下,看来果有霸王之力。你若出战,不可与他较力。” 王毅记着呼延灼指点,打马直取晁勇,看晁勇仍然呆在原地,不由勃然大怒,怒吼一声,手中钢枪便向着晁勇心窝刺去。 “聒噪” 眼看便要建功,晁勇才呵斥一声,左手闪电般抓住王毅钢枪,右手铁棍扫向王毅脑袋。 “砰” 一声闷响,王毅只觉世界突然旋转起来,下面似乎有一个无头之人骑着马奔跑,脖颈处一腔热血喷的足有三尺高。 咦,那盔甲和马匹怎么和自己的一般,再一低头,自己的身体还真不见了。 “啊……” 王毅的首级带着惨叫从半空掉下,离呼延灼等人不过几个马身。 纯铁打造的头盔居然被晁勇一棍打的严重变形,里面脑袋更是被震得七窍流血。只是两人交手的过程不过一瞬,脑袋掉到地上,还惊恐的叫了一声,才瞪着恐怖的双眼死去。 战场上所有人顿时被王毅鬼怪一般的情况吓住了。 晁勇也愣了几秒,没想到只剩下一个脑袋还能尖叫。不过后世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抵抗力总比古代人强点。 看呼延灼等人似乎都被吓住了,暴喝道:“一个来一个死,还有谁敢出战?” 此时晁勇在众将眼里无疑便是鬼神一般,听到晁勇叫阵,顿时都低下头不敢去看呼延灼。前面两人都没走过一合,他们上去也无非是送死。 呼延灼扫了眼众将,知道众人已生畏惧,不适合再战,只是晁勇如今表现确实太过骇人,如果今天不能拿下晁勇,恐怕今晚兵营中不知会传出什么鬼神之说,大军士气必然低落。 呼延灼也顾不得颜面了,手指一抬,连点三人,沉声道:“你们三人出战,围攻此人,不用再捉他了。” 三人也知呼延灼军令如山,没有选择余地,也只能互相使个眼色,一起策马来夹攻晁勇。 林冲看呼延灼要来围攻晁勇,赶忙喝道:“勇哥儿休慌,我来助你。” “不用,今日我便要一战成名。” 晁勇如今对自己武力也是有了深刻认知,看三人来围攻,反而兴奋起来。回身喊了一句,便打马向前迎来。 三人见晁勇迎来,中间武将便指挥两边之人稍稍加快马速,呈现钳状包夹晁勇的。 “动手。” 到的近前,中间人暴吼一声,三人便一起发难,攻向晁勇。 “撒手” 晁勇看三人都是无名之辈,也懒得见招拆招,大喝一声,依仗神力,铁棍横扫,三人武器便都把握不住,脱手而飞。 击飞三人兵器,晁勇顺手便又把左边一人扫到马下。 右边武将看情形不妙,拨马便跑。只有中间武将马头已经和晁勇战马快要挨住,眼看晁勇铁棍扫飞左边同袍后仍然来势凶猛,赶忙猛提马缰绳。 “咴” 战马悲嘶一声,便人立而起,马蹄直接踏向晁勇。 晁勇看着突然人立而起的战马,也是吓了一跳。 毕竟战马体形相对人来说,还是巨大了很多。看着已经躲闪不及,只好手上铁棍用尽全力照着马腹扫去。 “啊” “咴” 一声闷响,人的惨叫声和马的悲嘶声便响彻战场。马上武将的左腿直接被砸断,战马腹部也明显凹了下去。 一棍之威不仅于此,在人马的惨叫悲嘶中,连人带马居然腾空而起,飞出数米,才重重的砸到地上。 战场上众人顿时被这更加夸张的一幕震惊了。 晁勇则是看着手中变形的铁棍发呆,刚才他也是吃了一惊,吓得使出全身力气,没想到把这混铁棍都打坏了。 好一阵,呼延灼才回神过来,无奈道:“挂休战牌,回营。” 晁勇一者没了武器,二者营寨上有弓箭手虎视眈眈,也只能看着呼延灼等人回营了。 (感谢“死要钱金不换”、“皓高骛远”连续打赏。再有几章就要打造武器了,投票数统计方法,普通读者一人算一票,见习粉丝算两票,学徒算三瓶,弟子算四票,到时统计出结果会公告,要投票的抓紧了) 第五十六章 轰天凌振 呼延灼正皱眉看着刚刚绘成的地图时,却看到百胜将军韩滔掀帘进来,赶忙道:“你怎么来了,随军大夫不是让你静养吗?快给韩将军看座。” 韩滔却没理会搬椅子的亲兵,径直走到帅案前,道:“我听说这两日折了十几名军官,不能再打下去了,这样的损失我军承受不起,没了中层军官执行将令,大军便成了一盘散沙,等不到决战恐怕就要出问题了。我刚刚过来时,沿途士卒都在窃窃私语。” 呼延灼被韩滔一阵指责也有些懊恼,不过两人也是多年好友,而且韩滔指责并非没有道理,也不好用主帅威严去压韩滔。 只好解释道:“昨日我看只有林冲和两个无名小将来挑战,便想着能擒下其中一人来换回彭玘,没想到那小霸王晁勇却真有霸王之力,日不移影,连斩我四员将佐,最后更是一棍扫飞战马,搞得我军军心涣散。今日我看只有那铁棒栾廷玉和双枪将董平前来,本想着胜他一阵,提振一下士气,谁知道二人虽没霸王之力,却也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又连斩我几员将佐。我与剩余将佐上前围攻,不想又被栾廷玉飞锤伤了一人,董平枪挑三人,被他们突围走了。” 韩滔听到呼延灼初衷,也不由叹道:“哎,你我三人原本以为这一战能建功立业,不想梁山贼寇如此厉害,我等寸功未建,倒先折了彭玘。梁山贼寇如此骁勇,我等却如何拿的他们。” 呼延灼看韩滔有些灰心,忙道:“我已让人挂了免战牌,不再与梁山斗将。梁山贼寇不过数千乌合之众,我等却有八千精锐禁军,只要逼他们出泊决战,一战当可建功。” 韩滔皱眉道:“梁山贼寇想来也有精通兵法之人,我等大军到后,梁山兵马便龟缩在梁山水泊,想来是打算死守山寨。想逼他们出来,恐怕不容易。我军优势都在马军上,又不习水战,加之梁山水泊地势复杂,若是我们强攻梁山,恐怕还没到梁山便会折损不少兵马。” 呼延灼指着地图,哈哈笑道:“你所说不错,不过我已有计策。你且看这里。” 韩滔听到呼延灼已有计策,也是大喜,不过看了眼地图旋即疑惑道:“从这里下水,距离梁山虽然近些,但也有四五里吧,中间又有芦苇丛生,走水路恐怕还要远些吧。” 呼延灼摇头道:“不,我们不去强攻梁山,我军优势尽在马军,若是弃马下水,先便丢了我军优势,又给了梁山草寇水泊山寨地利,便是我军能强攻下梁山,也必然是损兵折将,不可取。现在已是秋季,黄河来水已经不多,水面也有所下降,我们可以从这里造一条陆路逼近梁山。” 韩滔闻言,点头道:“这样倒是可以少去我军下水,只是不知道水泊中心水深,恐怕这陆路没那么容易填出来。” “不,我也没准备一直填到梁山脚下。我听说东京有个炮手凌振,名号轰天雷,善造各种火炮,能打二三里远近,火炮落处,天崩地陷,山倒石裂。更兼他深通武艺,弓马娴熟。若请的他来,我们只需填一半,便可攻打贼巢,逼迫梁山兵马出泊决战。” 韩滔想了想,疑道:“填出的陆路恐怕最多也只能容纳一个炮架,便是他打的准,又如何能引燃草寇巢穴,逼他们出来决战。” 呼延灼笑道:“若是一般石炮和火炮,一两个确实没什么用。不过我听说这凌振改良了火药,火炮到处天崩地陷。便是一架火炮,不停发射,也能让贼寇无处藏身。” 韩滔闻言,更加疑惑道:“他若真发明如此利器,朝廷应该重用他才是,我怎么从未听过。” “他改良的火炮还不稳定,威力时大时小,所以朝廷也不推广。虽然如此,我们不想损兵折将,也只能试一试了。好在东京一去一来也不过十来日。” 韩滔闻言,也只能无奈的点头了。 两人计议一定,呼延灼当即派人飞报蔡京,便说贪捉晁盖,陷了彭玘,如今贼寇不敢出来。梁山四面是水,大军无路可进。只除非火炮飞打,拆毁巢穴,逼贼决战。 蔡京收到呼延灼文书,便直接让人转给高俅,高俅看不过求一炮手。当即便给凌振下了行军文书,让凌振连夜启程。 凌振听到可以让自己发明去战场检验,也是大喜,当即打点起要用的烟火药料和制作的各种火炮,炮架,装载上车,又带了随身盔甲,离了东京,直奔梁山而来。 没几日,到的朝廷大军营寨,见过主将呼延灼,仔细看了地图,又亲自往水泊边走了一趟,查看了一日。 次日,呼延灼便尽起大军往水泊边而来。 “咚咚咚” 一大清早,聚义鼓便急促的响起,山寨众头领赶忙披挂了往聚义厅赶来。 聚义鼓有不同的敲法,节奏不同,给各头领的时间也不同。方才的鼓声,便是让众头领在鼓声停止后,一炷香时间内赶到聚义厅。 其他人都住在大寨,只有阮小七住在山下水寨。听到那急促的鼓声,阮小七只来得及披了一件单衣,便火急火燎的往山上跑。 到的聚义厅时,看众人都已到齐,坐到自己位置上,拿袖子擦了把汗,喘口气道:“鼓声这么急,莫不成那呼延灼要来打我梁山了。” 晁盖见众人都已到齐,便道:“方才山下探马来报,今日那呼延灼全军尽起,向我梁山而来。加上这些日子,呼延灼一直没有征用沿河船只,而济州知府又限令各县上交布袋,恐怕这呼延灼还真是要在水泊里填出一条路来。大伙看看我们该如何应对?” 林冲皱眉道:“他若真要填泊,我们恐怕也无法阻止。呼延灼麾下是禁军,神臂弓装备极多,足以压制我梁山弓手。若要阻止他们填泊,恐怕会伤亡很大。” 吴用摇着羽扇笑道:“便是让他们填出一条路来,也不过是座独木桥,一次能通过多少兵马,想攻下水寨都万难,何况我梁山大寨。若呼延灼真是要填出路来强攻,恐怕他永远走不完这条路。” 彭玘闻言,摇头道:“呼延将军甚为爱兵,该不会用这般伤亡换取自己功名。” 晁盖闻言,笑道:“大伙左右无事,不如都乘船去看看这呼延灼弄什么玄虚。” (粉丝投了武器选项的,在死要钱金不换那个帖子里再发个回复,说下自己选了哪个武器,我好根据粉丝级别加成统计,不然的话,就只能当普通读者投票计数了 今天工作忙,更新迟了,现在写第二章,十点不更新就是没写完,就放明天早晨更新了) [bookid=2631261,bookname=《三国之王牌谋士附身系统》]推荐一本三国谋士文,我目前追看的,从中学习计谋 第五十七章 大军填泊 此时已是九月中旬,湖面上已经有些寒冷了。 众头领乘着快船出泊,一阵寒风刮过,都不由紧了紧衣裳。 出的芦苇丛中,便已看到黑压压的大军带着满天尘土向着水泊而来。 离岸边还有一箭之地,快船便停下来。 呼延灼也得到消息,与韩滔、凌振策马来到水泊边。 晁勇看到呼延灼,不由玩心大起,喊道:“呼延将军好啊?” 呼延灼听到晁勇问好,不由一愣,本不想回话,以免被戏弄。但看旁边一众将士都看着自己,只好喊道:“尔等听着,现在出泊投降,我还可上书朝廷,为尔等求一纸赦书。不然大军到处,扫尽水洼,拆毁巢穴,到时再不容情。” 晁勇笑道:“只不知呼延将军是去求皇帝圣旨还是蔡京圣旨?” 呼延灼一听顿时满脸通红,这遭征讨,他还真未见过皇帝,只是接了枢密院调兵文书,然后拜会了蔡京,按理皇上是应该知道的,只是他没有皇上召见,也见不到皇上。 如今蔡京权倾朝野,梁山草寇先前劫了蔡京生辰纲,已经堵死他们招安的门路。倘若梁山草寇真的归降,恐怕也逃不过蔡京毒手,反倒让自己背上背信弃义的恶名。 想通其中关节,呼延灼也再不敢出言招降,喊道:“既然你等要负隅顽抗,我们便在这梁山脚下分个胜负。” 阮小七听到呼延灼这般说,不由大笑道:“爷爷早等你摘那免战牌了,前些日子,勇哥儿他们招呼你了。到了这水泊,却是爷爷的地盘,爷爷也不能让你白来,总得喝些水泊的水再走。” 呼延灼看阮小七如此无礼,也再没搭话兴致,拨马退开水边。 一挥手,弓箭手便都涌到水边,张弓搭箭,只要有人敢从水面靠近,必然是万矢齐发,射成刺猬。 岸上两翼则是马军警戒,被保护在中央的兵马则开始挖坑取土,装到早已准备好的布袋里,然后往水泊填来。 泊边水浅,加上呼延灼上千军汉动手,不过盏茶功夫,便已填出一条长两丈,宽丈余的陆路。 呼延灼见,不由喜道:“这般填法,今日便可填到泊中心,到时便看凌将军火炮建功了。” 凌振还是第一次上战场,也显得十分兴奋,喜道:“呼延将军放心,我已把最先研制的风火炮、金轮炮、子母炮都带了来。只要陆路铺成,我火炮到处,必能捣毁贼巢。” 呼延灼看凌振这般有信心,也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眼看着天气渐冷,他麾下士卒却仍然是单衣,这些日子,已经有很多士卒受寒,没了战斗力。 出征时,他也没想到以八千精锐禁军攻打一伙草寇居然会旷日持久,因此并没让士卒携带冬衣。若是再逼不出梁山草寇,也只能不计伤亡,强攻梁山了。 不然即将到来的冬季会让大军彻底失去战斗力,到时只能再次向京师求索冬衣,拖延时日长了,恐怕蔡京会心生不满,夺了他兵权。 凌振正摩拳擦掌,指挥手下军汉安装炮架时,却见一指挥使跑来报道:“再往前铺,沙袋似乎都往两边滑,进度十分慢。” 呼延灼和韩滔、凌振赶到水边一看,果然一连扔进去数百沙袋,却看不到陆路延长,赶忙找了一个会水的下水去看。 阮小七看一人跳入水中,不由笑道:“这呼延灼不知道这水泊是我阮氏三雄的后院吗,大伙且看我去捉那厮。” 晁勇赶忙拉住阮小七,道:“小七不要冲动,泊边水浅,岸上又有那许多弓箭手,恐怕你还没近前,便被乱箭射死了。” 阮小七不甘的道:“那便容他们这般容易的进泊?” 晁勇知道阮小七的性子,若是只说危险,反而更会激的他性起,不定啥时候就跳到水里捉人去了。当下指着岸边正缓缓竖起的炮架,笑道:“看到那边的炮架没,他们是要铺一条路,然后拿火炮攻打水寨。” 阮小七一听,不等晁勇说完,便急道:“那更不能让他们这般容易的铺路了。” 晁勇笑道:“现在阻止他们铺路损失太大,而且我们梁山正缺炮手。你想,若是呼延灼把路铺到泊中,岸边的弓箭手便无法保护他们了。单那一条路上又能站多少弓箭手,到时便是你兄弟立功的时候了,只要你们不怕死,便去把那炮手活捉来。到时我梁山便可以拿火炮去打呼延灼了。现在去,你能把那炮手给我捉来啊?” 阮小七一听,乐了,拍着晁勇肩膀道:“还是你奸诈啊,原来想着人家炮手呢。你放心,只要那炮手到了泊中,那便是进了咱梁山,我手下多的便是不怕死的汉子,一定把他活捉来。” 众头领听到阮小七说晁勇奸诈,也不由哈哈大笑。 没有梁山水军阻挠,下水的官兵很快摸清了情况,果然,水深以后,扔下去的沙袋便往两边滑,水面上不过丈余宽的路,下面却需要铺数丈。 凌振也着急要看自己新研制火炮威力,想了想,出主意道:“若能在两边树些木桩,然后拿铁链连起来,应该便容易多了。” 呼延灼一听也觉有理,便和自家连环马一般,铁链锁在一起,自然能阻挡沙袋往两边滑。 当下下令道:“韩滔带五百马军沿水泊征用民间船只,调来此地,余外不得扰民。再让郓城县调派一些木匠前来,就近砍伐木桩。挖土军士继续装袋,先放到泊边,待树了木桩再填埋。” 泊面凉风阵阵,扈三娘毕竟是女儿身,在船上吹了一阵风,不免有些哆嗦了。 晁勇看扈三娘有些哆嗦,便道:“爹爹,看来呼延灼是遇到难题了,让他伤脑筋去吧。我们不妨上山去看看徐将军的钩镰枪兵操练的如何了,这泊面有水军盯着足可了。” 刘唐看了一阵也没耐心了,嚷嚷道:“正是,让手下孩儿们盯着便是,呼延灼傻乎乎的填泊,咱们就不用陪他了。等到他填到泊中,咱们再杀他个片甲不留便是。” 晁盖笑道:“好,那咱们便去看看徐将军的钩镰枪兵吧。” (感谢“死要钱金不换”“皓高骛远”“孤夜雨”打赏,恭喜“死要钱金不换”继第一弟子后又成为第一执事。晚上还有一章) 第五十八章 炮打水寨 “阿嚏” 一阵寒风吹过,韩滔不由打了个喷嚏。 呼延灼看着带病上阵的好友,劝道:“今天天冷,你内伤刚愈,又染了风寒,还是回营将养吧。只要梁山贼寇出泊,有我连环马在此,必然能一战剿灭梁山草寇。” 韩滔看了看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士兵,摇头道:“大战在即,我怎能抛下士卒离开战场。” 呼延灼知道现在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凌振身上了,如果他的火炮无法建功,那么他便只能强攻梁山了,不然他的大军便要彻底失去战斗力了。 这些日子,为了给士卒驱寒,他是绞尽脑汁。 开始每日给士卒喝姜汤,市面上的生姜被搜刮一空后,甚至默许将士买了一些烈酒,让士卒少量饮用以驱寒。 但是一袭单衣仍然抗不过寒风,尤其还要在水泊中劳动的军士。 不过三日功夫,便有两千多军士染了风寒,失去了战斗力。 凌振一行却是来的迟,衣甲也带的齐,因此并没减员,早已组装好了炮架。 炮发展到本朝,每一种炮的每一个部件的尺寸都有了具体规定,分工合作,每一个部件制造好后,到了战场直接组装便行,损坏时也可直接换部件。 不光炮架标准化,便是所发炮石也已标准化,形状、大小都有规格,并且会在制好的炮弹上面刻上标志,每一种炮匹配的炮石也不同。 凌振看炮架已经组装好,便指挥军士顺着水泊中填出的道路往前移动炮架。 呼延灼看凌振一行人不断深入泊中,已经走出岸边弓箭手射程,赶忙指挥弓箭手跟到凌振后面保护。 凌振看看金沙滩水寨已经进入射程,便指挥军汉固定好炮架。凌振目测一番水寨距离,便在梢竿末端的皮窝里放上第一发普通炮石,一声令下,拽炮手一起发力。 “噗通” 第一发炮弹却是落在水里。 凌振看炮石射程不够,便再添几个拽炮手,再试射一发炮石。 第二枚炮石仍然落入水中,但已距离水寨不远。 凌振再添了几个拽炮手,调整调整炮架,直接安放了一枚火炮。 “轰” 第三枚火炮却是不偏不倚落入水寨中爆炸,而且爆炸威力似乎也不小,在木栅墙上直接轰出一个数尺大的大洞。 凌振再调整调整炮架,直接安放了一枚子母炮。 这枚子母炮却是一个火炮里藏着四十九枚小炮,这枚炮弹也打个正着,在水寨里轰然炸开,其中四十九枚小炮便四射而出,打的四下木屑乱飞。 接着连珠炮、风火炮不断释放,十炮便有七八炮落入水寨,虽然这些火炮威力大多不大,但其中两枚却是威力惊人。 一枚落到水寨木栅墙上,木栅墙便被炸塌一丈多长;一枚落到水寨里面屋顶,却是屋倒墙塌。 其中风火炮更是有引火作用,一枚落到水寨屋顶的风火炮,更是引起一处火头来,火借风势,逐渐燃烧起来。 还好那日梁山众头领看到凌振炮架后,便让水军暂时撤离了水寨。 今日凌振炮架一动,梁山众头领便接到消息,此时都在山上观看凌振火炮威力。 阮小七看到前两发炮石都落入水中,还嘲笑凌振火炮没准头,等第三炮看到在水寨木栅墙上直接炸开一个大洞的时候,才觉得凌振这厮似乎有些厉害。 等看到之后子母炮、连珠炮、风火炮一个接一个打过来,看到水寨不多时便被打的残破不堪,这才目瞪口呆的道:“还好大伙撤离水寨了,不然不知要被这凌振害了多少兄弟。” 公孙胜也是道教出身,火药不过是炼丹术的失败产物,对火药自然也有些了解,不过他所知火药却是连丹炉都炸不破,很多时候不过是闷响一声,引发火来。先前也以为凌振所发不过是些炮石,现在看到凌振火炮到处,偶尔一两枚居然有山倒石裂的感觉,显然是改良了火药,只是威力似乎还不稳定,不由叹道:“若能得此人上山,从此不惧官兵征讨了。” 吴用笑道:“那日,勇哥儿不是已经定下计策了吗。你们看,凌振和火炮在最前方,后面弓箭手不过几百人。水军可以先从芦苇丛中接近,然后以快船急袭,当可掳的凌振。” 阮小七闻言,笑道:“这事交给我们兄弟,一定把那凌振活捉上山。” 晁勇笑道:“不急,呼延灼必然是想把水寨轰破,没了水寨阻挡,他们才能上到金沙滩。然后再从金沙滩炮打我梁山大寨,逼我们下到金沙滩决战。这些日子,听说呼延灼到处派人搜买生姜、烈酒和治疗风寒药物,恐怕呼延灼大军现在染了风寒的人已经很多了。我们等一日,呼延灼大军战斗力便去一分。若是现在便去劫了凌振,恐怕呼延灼会孤注一掷,全力攻打我梁山。不妨缓一缓,给呼延灼留一分希望,他不想多损兵折将,便会多等上一分。我们等到傍晚,再去捉拿凌振。那时,官兵也该准备收兵回营了,警惕性最低。而且那时,我们捉了凌振,呼延灼也不敢连夜攻打梁山,必然又得苦熬一夜。这一夜恐怕便又要虚弱他几分战力。” 晁盖闻言,点头道:“勇儿说得不错,呼延灼爱惜士兵,而我梁山上也都是晁盖兄弟,能少折损一些便少折损一些。且让凌振去炸水寨,战后重建便是。” 呼延灼在岸边看着凌振火炮发威,忐忑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 韩滔看着梁山水寨在凌振火炮打击下逐渐破败,感觉身上的风寒似乎也随着火炮的爆炸减轻不少,兴奋的道:“这凌振真不愧了轰天雷的名号,看样子,今日便能完全轰破梁山草寇水寨。没了水寨阻挡,我们便可直接杀到金沙滩上。来个瓮中捉鳖,把梁山草寇一网打尽。” 呼延灼此时也是踟蹰满志,看着凌振的火炮不断在金沙滩水寨炸开,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节节高升。 (感谢“鬼义虎”打赏,最早的书友之一啊,没多少字的时候,就给我去水浒吧等地方打广告,感激涕零啊) 第五十九章 小七发威 夕阳西下,原本扼守金沙滩的水寨此时已是残破不堪,还有一处燃着火头。 凌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对一旁副手道:“每个火炮的爆破威力可都记下了?” 旁边的军士看了看手中的册子,笑道:“都对着火炮上的号码记下了,这次威力大的火炮似乎多了些。” 凌振也仿佛看到自己封妻荫子的未来,喜道:“恩,难得有如此好的机会,检验我们的火炮威力。回去我们便查查这些威力大的火药是如何配置的,再有几次这样的机会,我们当能配出稳定的火药。” 凌振正准备让手下军士拆卸炮架时,只听后面一个弓箭手喊道:“不好了,草寇来袭。” 凌振扭头看去,只见数十条快船从芦苇丛中疾驶而来。 呼延灼在岸边也看见了,赶忙喊道:“弓箭手射击,保护凌大人撤到岸上来。” 凌振副手赶忙把手中册子放入怀中,慌道:“大人,草寇来势凶猛,我们撤吧。” 凌振看了看水面上几十条快船上也不过三二百人,当下拔出腰刀,道:“草寇不过几百人,我自小学的一身武艺,正愁没有用武之处,今日正好拿草寇试试手。众人都不要后退,与我杀尽这伙贼人。” 呼延灼在岸上看凌振没有后退,反倒冲到边上,准备和草寇厮杀,也是一惊。 虽然此时已经攻破水寨,但梁山大寨沿山三道关隘,还都寄希望于凌振火炮逞威呢。若是他有闪失,只怕得增加不少伤亡才能打下梁山。 呼延灼出征以来,便事事不顺,好不容易请来凌振,才看到胜利曙光,可以说现在在他眼里连环马也不如凌振重要了,毕竟连环马在金沙滩也无法施展开,而且他征集来的也都是些小渔船,要把战马渡过去都不是一两日的事情。 “下马,随我去杀退贼人。” 呼延灼跳下马,领着亲兵便往水中过道上冲去。 “哗。” 凌振正紧紧盯着水上快船时,水下突然跃起一人,拽住他脚腕,便把他拖入水中。 呼延灼水下突然冒出一人把凌振拖入水中,赶忙叫道:“会水的快救凌振,救起来的赏钱一百贯,官升三级。” 过道上的弓箭手中也有十几个会水的,听到呼延灼有重金悬赏,也都顾不得寒冷了,扔下手中弓矢,便纷纷跳入水中。 此时梁山的快船也已快进入弓箭手射程,一个弓手便举着神臂弓试射,箭矢在第一排船的十来丈外便无力的掉落。 平时他们都是在地面测距,目标突然转移到水面上,还有些不适应。不过看梁山快船的速度,几个弹指功夫便也进入射程了。 “准备放箭” 弓箭手刚刚举起弓来,却见泊面上快船突然都停了下来,只有船上两个汉子跳入水中,船只却没有进入弓箭手射程。 原来水上快船不过是为分散凌振和弓箭手注意,阮小七早已从水底潜了过去,等待机会。 若是凌振不出来,晁勇等人便顶着弓箭来抢人,阮小七水性再好也没用武之地。可惜凌振自恃武力,来到水边,给了阮小七建功的机会。晁勇等人自然也没必要再冒着箭矢过来。 再说被拖入水中的凌振却不会水,突然被拖入水中,顿时吓得挣扎起来,两臂胡乱的向上抓探着,希望能抓住一些救命的东西。 阮小七看凌振手里腰刀疯狂挥舞着,也不敢去抱他腰,只好拖着他脚腕向远处游。 还没游多远,便见官兵跳到水中十几人,向他追来。 阮小七见状,一把把凌振拽的往泊底沉去,然后便抛开凌振,拔出腰间插着的分水峨嵋刺,便向追来的官兵迎去。 当头一个官兵看阮小七拿着分水峨嵋刺刺来,连忙竭力躲闪,不妨阮小七游鱼一般灵活,他刚扭身,阮小七已经缠了上来,分水峨眉刺照着心窝捅个正着。 一股鲜血顿时从伤口处喷出来,在水里扩散开,缓缓向上飘去。 后面的官兵本来看阮小七一个人,还想一拥而上,抓住阮小七,但看到阮小七在水中便仿佛游鱼一般滑溜,顿时心生怯意,有几个便往水面上浮去。 阮小七则抓住他们犹豫的瞬间,又刺杀两人,扭头见凌振快要挣扎到水面去了,一脚镫开一个死人,便窜到凌振脚下,拽住凌振脚腕,再把凌振拖到水下。 下水的官兵看阮小七如此水性,顿时都不敢再来追,一个个往回游去。 凌振被阮小七拽着,也喝了个饱,略微挣扎一下,便晕了过去。 阮小二和阮小五也潜了过来,三人便拖着凌振往回游去。 呼延灼却不会水,只能站在边上紧紧盯着水面,希望军士可以把凌振救起来。 看军士刚刚下水,水中便冒起三处血花,然后三具尸体便缓缓飘起来,不由大急。仔细一看虽然没有凌振尸体,但却都是自家军士,顿时慌道:“还有谁会水,都下去救人。” 呼延灼话音未落,便见先前下水的自家军士纷纷从水里冒出头来,顿时伸长脖子去看,看了一圈却没发现有凌振,不由急道:“凌振呢?” 一群军士闻言,顿时灰溜溜的低下头不敢说话。 呼延灼指着一个军士,追问道:“你说,凌振呢?” “回将军,水里的那汉子水性太好,又有分水峨眉刺,我们没有趁手武器,靠近不了他。凌将军被他从水里拽走了。” 呼延灼听到水里只有一人,不由怒骂道:“废物,都是废物。快上船去追,不论如何,都要追回凌振。” 韩滔看呼延灼有些乱了方寸,赶忙道:“天色将晚,那芦苇丛又港汊横生,军士们追上去恐怕凶多吉少。况且凌振被拖到水里这么多时,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凌振副手闻言,赶忙道:“还请将军救救我家副使。” 凌振却是甲仗库副使,因此贴身军士们都称呼他副使。 呼延灼剧烈的呼吸几下,只觉胸膛要爆炸一般,大声吼道:“收兵回营,明日全军拔寨,踏平梁山。”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岸边走去。 韩滔此时也泄了气,只觉泊面上冷的厉害,扯了扯盔甲外面的披风,跟着呼延灼往外走去。 弓箭手虽然有轮换,但身着单衣,在泊面戒备一阵,便都发烧流涕。听到呼延灼下令,顿时一个个抢着往外跑去。 凌振副手看呼延灼放弃凌振,他们也不过三十多人,也不敢去救凌振,又见湖面上梁山快船虎视眈眈,也顾不得炮架,一发向外跑去。 晁勇看呼延灼率弓箭手撤离,便也让快船上前接应阮氏三雄。 阮小七在水里看晁勇快船靠了上来,便也拽着凌振上来。 晁勇看着死尸一般被托上来的凌振,担忧道:“能救过来吧?” 阮小七笑道:“不过是喝了几口水,晕过去了,时间又不长,把水挤出来就活过来了。” 说完便按着凌振胸脯挤压起来。 “噗” “噗” “噗” 凌振一连吐了几口水,眼皮慢慢动起来。 阮小七看凌振有了反应,赶忙加把力挤压起来。 “噗”“咳、咳” 凌振又吐一口水,便剧烈咳嗽起来,眼睛也慢慢睁了开来。 晁勇看凌振醒来,赶忙道:“快请凌振将军上山,喝些姜汤,免得中了寒。” 凌振此时却是十分虚弱,艰难的抬眼看看晁勇,动动嘴唇,却终究没说出什么来。 (感谢“鬼义虎”“闪动光影”打赏,今天时间不够写第二章了,明天两更) 第六十章 夜袭呼延 夜色沉沉,寒风呼啸,月亮似乎也畏惧寒风,躲到了乌云后面,让夜色笼罩了整个大地。 黑暗中,梁山数千兵马静悄悄的潜伏着,仿佛要择人而噬。 晁勇看着不远处呼延灼大营,已经没了初来时那般森严的戒备,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夜晚飘散开来。 一道黑影幽灵般出现在呼延灼大营,几个纵跃便躲过不多的哨位,跳出大营来。 来了,希望这么长时间的蛰伏,让呼延灼大意,觉得梁山兵马不敢来偷营。 今天晁勇听到呼延灼明日要尽起大军去攻打梁山后,便突然想到要夜袭。 前些日子呼延灼大营一直戒备森严,梁山兵马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每一批守夜的兵丁都会染上风寒,互相传染,呼延灼大军中染了风寒的人已经小半,大军战力锐减,加上梁山一直龟缩不出,呼延灼便也开始逐渐减少哨探。 晁勇听到明日呼延灼准备全军攻打梁山后,便猜测今晚呼延灼一定会让士卒养精蓄锐,而呼延灼也多半觉得梁山只会加强守备,准备明日的攻防战,不会自爆其短,来偷袭大营。 当然呼延灼也可能使诈,在大营设下伏兵,等候梁山兵马上钩。不过晁勇觉得这种可能太小,一旦梁山兵马不来,呼延灼的单衣大军恐怕大半会染上风寒,没了战斗力。即使呼延灼想出驱寒的办法,他一直没有建功,恐怕蔡京也不会再给他时间和梁山耗。 而且梁山有时迁在,即使呼延灼设伏,梁山兵马也不会落入呼延灼圈套。 晁勇刚刚闪过几个念头,一身黑衣的时迁已经来到跟前。 晁勇问道:“怎样?” 时迁激动道:“正如少寨主所料,营中并无埋伏,呼延灼兵马都已睡下,我前后查了上百个军帐,里面军士都已脱衣酣睡,呼延灼所有兵马都在营中。” 晁勇喜道:“如此说来,呼延灼大营内外都不会有埋伏了。众人听令,随我踏破大营,活捉呼延灼。” 今晚却是晁勇与众头领率领大军前来夜袭,本来晁盖要亲率大军前来,却是被晁勇以一寨之主不可亲临险地,苦苦劝住。 水浒中晁盖便是在夜袭曾头市中被一箭射中面门,不治身亡。虽然晁勇穿越后,水浒变化很大,但是晁勇仍怕躲不过命运的捉弄,晁盖还是在夜袭中中箭,因此苦苦劝住了晁盖。 数千人马突然冲锋起来,寂静的夜顿时被打破。 “敌袭” “敌袭” 寨墙上巡逻的军士闻声望去,已经看到一马当先的晁勇从黑暗中杀来,赶忙敲起警锣,扯着嗓子喊起来。 大营中顿时也响起一片惊呼、嘈杂声。 不过一瞬,晁勇便冲到营门前,手中狼牙棒横扫,寨门便如纸糊一般,被扫出一个大洞,接着左右一砸,破损的寨门便飞向两边。 前些日子,晁勇一直使用的混铁棍损坏。汤隆又一直忙于赶造钩镰枪,精心打造一把武器却耗时颇多,因此晁勇也只好先搁置了换新武器的想法。 今夜为了砸破一切阻碍,晁勇便在山寨中选了一柄最重的狼牙棒来使。 “杀啊,敢出营帐者,杀无赦。” “出营帐者,杀” “出营帐者,杀” 看眼前再无阻碍,晁勇暴吼一声,便打马往中军帅帐冲去。 后面梁山众头领也纷纷呐喊着带领兵马攻向大营中各处要地。 三个因为风寒不敢脱衣的士兵刚刚抄起武器冲了出来,便看到晁勇飞马而来,互相使个眼色,便一起举枪向晁勇刺去。 晁勇看到三个无名小兵也敢阻拦他去路,冷哼一声,手中狼牙棒已经带着呼啸砸出。 “咔擦” 三声几乎不分先后的脆响想起,三只长枪居然被一棒扫断。 三个士兵脸上刚刚露出惊骇之色,想要后退,晁勇狼牙棒已经反扫回来,三人顿时惨叫着飞到空中。 晁勇也不停留,打马直冲中军大帐,奈何沿途营帐官兵纷纷冲出,给他制造了不少阻碍。 呼延灼大帐前却是一直有亲兵守卫,寨墙上守卫士卒刚刚示警,一个亲兵便去牵呼延灼战马,一个亲兵则进帐报告。 呼延灼睡梦中被惊醒,看亲兵进来,赶忙让他取盔甲。 在亲兵帮助下,呼延灼刚刚套上盔甲,便听到喊杀声已经逼近中军大帐,也顾不及系束甲带,便抄起双鞭出营,翻身上马。 呼延灼看已有上百军士汇聚到中军帐前来,当即喊道:“传我将令,都来中军大帐集结。掌旗使,竖起我将旗。” 晁勇一路摧枯拉朽,杀到中军,看呼延灼已汇聚起数百兵马,当即一舞手中狼牙棒,向呼延灼攻来。 呼延灼看晁勇来势凶猛,也不敢硬接,只能拨马躲闪。 “咔擦” 晁勇却不追呼延灼,手中狼牙棒横扫,呼延灼将旗便应声而断。呼延灼亲兵看晁勇单骑突入阵中,呼啸一声,都围上来攻向晁勇。 “杀” 晁勇暴喝一声,双手握着狼牙棒舞了一圈,方圆丈余之内的官兵便被一扫而空。晁勇也不停歇,狼牙棒呼啸着打转,只往人多处走。 官兵何时见过如此阵仗,晁勇便仿佛绞肉机一般,被他挨着非死即伤。看晁勇只往人多处走,哪顾得呼延灼将令,一哄而散了。 呼延灼头皮发麻的看着从半空坠落自己脚下的军士,嘴里不断涌出血沫,胸膛已经凹陷,眼看不活了。 一个亲兵看好不容易聚起的几百人马,被晁勇瞬间杀散,晁勇又回过头来,赶忙拿刀背一抽呼延灼战马,叫道:“大势已去,将军快走。” 战马吃痛,顿时撒开马蹄向外冲去。 “休叫走了呼延灼。” 晁勇见呼延灼逃跑,大喊一声,却不去追赶。 呼延灼看大营中已尽是梁山兵马,也知道无可挽回了,长叹一声,打马便往营外冲去,杀退好几拨拦截的梁山兵马,才看到营门。 眼看着便要冲出营门,斜刺里却突然杀出一骑,却是闻声而来的董平。 董平挺起双枪,拦住呼延灼,道:“那日没有分出胜负,今日何不再战一场。” 呼延灼看是武艺不输自己的董平,暗叫一声苦,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好。” 董平看呼延灼应战,便也打马向呼延灼而来。 战不几合,呼延灼却逼开董平,望着营外逃去。 (晚上还有一章) 第六十一章 一网打尽 呼延灼单骑冲出大营,苦道:“此番折了八千人马,若是单骑回京,必然会被蔡京问罪。如今却是有家难回,有国难奔了,却又去投谁呢。” 任马走了一截,蓦然想起,自己和青州知府有过几面之缘,他妹妹却是慕容贵妃,若能得他引荐,打通慕容贵妃关节,到时当能再引兵报仇。 想到此,当即快马加鞭,往青州而去。 官道两边几十个汉子趴在黑暗中,昏昏欲睡。 一个汉子小声道:“头领,你说那呼延灼真会来吗?” 白胜摇头道:“我怎么知道,东京在西边,那呼延灼按理应该往西边逃。少寨主却让我们来这东边设伏,我也纳闷呢。别最后今晚其他人都立了功,只有咱们在这里趴一晚,空手回去。” “莫不是又是九天玄女娘娘托梦?” 呼延灼领兵来攻后,山寨便都传晁勇是星辰下凡,九天玄女娘娘经常托梦指点。 白胜对这传言也是半信半疑,摇头道:“我怎知道,今晚若真捉的呼延灼,那少寨主便一定不是凡人。日后,他让往东,我绝不往西。” 白胜这支伏兵却是晁勇准备夜袭后安排,呼延灼武艺高强,又是将门出身,可以单独领兵。正是千军难得,一将难求,晁勇害怕他乱军中逃了,又记得水浒中呼延灼兵败后逃往青州,最后却被宋江捉了,因此才设下这支伏兵。 当然他也不知道呼延灼是否还会逃往青州,因此并没说是九天玄女娘娘指点。 说话间,一个趴在地上休息的汉子,突然抬起头,惊道:“白头领,有人来了。” 白胜把耳朵贴在地上一听,果然一阵沉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赶忙小声道:“都趴好了,不要出声。我号令一下,所有绊马索都拉起来。” 刚刚说完,一骑快马已经出现在远处。 “双鞭” “双鞭” 白胜暗暗呐喊着,希望来人真的是那双鞭呼延灼。至于是想自己建功,还是想证明晁勇真的有九天玄女娘娘指点,他也说不清了。 等到呼延灼到的跟前,白胜看到马鞍上真的挂了双鞭,险些高兴的跳起来。大口的呼吸几下,才按捺住心底不知名的兴奋。 呼延灼正闷头赶路时,路边突然响起一声呼哨,便见马前突然拉起三根绊马索。想要躲闪时,已经来不及,连人带马轰然摔倒。 路边埋伏的梁山兵马见绊倒呼延灼,不用白胜招呼,已是一拥而上,抢了双鞭,把呼延灼绑起来。 呼延灼一面挣扎,一面喊道:“什么人?我是朝廷大将,尔等还不撒手。” 先前白胜在阵前也见过呼延灼,走上前一认,笑道:“呦,这不是呼延灼将军吗?我是梁山白日鼠白胜,我等在此等你多时了。好了,带他回山。” 呼延灼听到梁山草寇居然在此专为抓他,不由惊道:“你等如何知道我要往东走?” 白胜此时已是深信晁勇星辰下凡的身份了,笑道:“有九天玄女娘娘指引,你走哪里也逃不了。” 呼延灼摇头道:“故弄玄虚,必是东西官道都设了伏兵。” 白胜此时对晁勇已是深信不疑,听呼延灼怀疑自己心中真神,不由和狂热信徒一般,叫道:“少寨主只派了我们一路伏兵,你不信上山后问问其他头领。” 说完又激动的把流星掉落到晁勇屋子,这次大兵征讨前,晁勇便预测是呼延灼领兵,又赚来徐宁练了钩镰枪兵的事情都一一说了。 末了得意的道:“有徐宁钩镰枪兵,你的连环马便是上了战场,也不过多折损些人马。这下好了,你的连环马一匹没伤,都成了我梁山的了,哈哈。” 呼延灼虽然还是有些不信晁勇是星辰下凡,不过听到梁山早有准备,也知道自己败得不冤。 却说呼延灼逃走后,在梁山兵马的围杀下,出了军帐的官兵大多成为刀下亡魂,只有少数见机快,弃械投降。 梁山兵马肃清出了军帐的官兵,这才关上营门,开始挨个军帐的搜缴武器,捉拿将官。 晁勇坐在呼延灼帅案后翻看着呼延灼留下的书信,过了一阵,听到外面已经没了打斗声,只剩下一些伤员的呻吟声和染了风寒军士的咳嗽声,也知道大局已定。 等了一阵,晁勇也有些心急了,起身刚要出帐,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赶忙掀开帐篷,却看到林冲正带两个亲兵押着韩滔而来。 林冲看晁勇在门口等候,大笑道:“你也等不及了吧?” 晁勇看林冲一脸得意,也知道答案了,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样?没有意外吧?” 林冲却是很少见晁勇这般急迫的样子,“哈哈”笑了两声,才道:“三千多匹战马都在,破营后,我便带兵直冲马厩,韩滔带一些官兵想去抢马,与我大战十余合,体力不支,被我擒下了。现在马厩已经被严密看管起来。” 晁勇听到三千匹战马都在,不由喜道:“好,这才是我梁山最大收获啊,此战头功当属教头。” 林冲推辞道:“若非勇哥儿你定下这夜袭之计,我等又如何能建功。” 每一战后,梁山都会定功论赏,普通士卒大多是提升或者赏钱,头领们却无法再提升,又不能像朝廷一般进爵,只能加多赏赐金银。 林冲也知道晁勇自己没有收入,给自己亲兵的饷银又比其他头领多,因此有意把头功让给他。 晁勇自然也知道林冲心思,不过定功论赏的事情也不是他俩人能做主,刚要说话,后面染了风寒的韩滔却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晁勇快步走到林冲后面,亲自解开韩滔身上绳索,道:“多有得罪,韩将军见谅。韩将军也是染了风寒吧,快快进帐。” 晁勇一面拉着韩滔进帐,一面扭头道:“晁三,你快去看看营中可有姜汤或者烈酒,赶紧拿来给韩将军驱寒。” 韩滔看晁勇如此礼待,也是十分尴尬,默默跟着晁勇进了大帐。 (感谢“孤夜雨”“梦亦如思”打赏,更新票是有心无力了,现在码字速度太慢,一万二实在是码不到了。如果码字速度能提高,到时一定不客气,呵呵) 第六十二章 三将入伙 天刚蒙蒙亮,梁山兵马便带着所有战果往梁山而来。 晁盖也已得了消息,亲自下到金沙滩迎接。 众头领和掌管山寨钱粮的李应交接战果,晁勇则带着韩滔来到聚义厅。 晁盖便也让人一发请出先前被送上山的呼延灼、凌振,晁盖好言抚慰,再有彭玘从旁劝说,韩滔和凌振便也降了,只有呼延灼沉默不语。 晁勇见呼延灼不愿降,不由笑道:“将军可知你败在哪里?” 呼延灼看了眼晁勇,羞愤道:“败便是败了,无非一死,何须辱我。” 晁勇收起脸上笑意,摇头道:“我并没不敬之意,相反,我对呼延将军历来敬佩。这番征讨,若是别人带兵,我晁勇一定带兵杀他个片甲不留。这世间也只有呼延将军,让我不敢当面对阵。” 呼延灼听到晁勇如此吹捧他,脸色也不由有所缓和。 晁勇可不同一般武将,虽然呼延灼不知道楚霸王项羽到底有多么厉害,但他觉得晁勇一定不输项羽,甚至比项羽还要厉害几分,能让他望而生畏,自己也算。 “将军不是输给我梁山,而是输给了赵宋朝廷,输给了蔡京。若不是朝廷定下这以文制武的规矩,呼延将军可以自主用兵,我梁山想胜只怕很难。先前我看到蔡京给你求调御寒衣物的回信,居然要以天气转寒鞭策将士,逼你等在严冬来临之前打破梁山。有这般荒唐的人在后面指挥,如何能不败?” 晁勇看呼延灼脸上也露出愤慨之色,转而又道:“如今朝廷不明,奸臣当道,多少忠良被残害。呼延将军便是回去恐怕也难逃蔡京等人罪责,便是侥幸脱难,也不过助纣为虐,何不与我等一起聚义,替天行道。” 韩滔也从旁劝道:“小霸王说的是,这次若那蔡京拨下御寒衣物,容我等从容用兵,胜负也未可知。有蔡京这般人在朝中指挥,我等迟早屈死战场,不若与晁天王等在此聚义,日后再做计较。” 呼延灼听到韩滔劝说,也有些心动了。有宋以来,无法剿灭的强寇,最后都会招安,自己暂时投了梁山也是当下一个不错的选择,日后若能得到朝廷招安,也能赦免自己先前罪过。 晁勇看呼延灼已经意动,便也抱拳道:“先前多有冒犯,晁勇在这里请罪了,还请呼延将军与我等一同聚义。” 呼延灼看晁勇给足面子,便也就坡下驴。 晁盖看呼延灼、韩滔、凌振都愿意入伙,也是大喜,当下便让人在聚义厅中添了三把交椅。 董平匆匆忙忙和李应交接了战果,便直奔聚义厅,还未进门,便喊道:“天王,这下战马也有了,轮到我麾下满员了吧?” 晁盖闻言,不由一愣,按理来说,这次战争的所有战果都归山寨了,任由他重新分配,不过呼延灼却是刚入伙,当着他的面分配似乎有些难堪啊。 晁勇也看出其中难处,笑道:“董将军有所不知,呼延将军刚刚已经答应与我们一同聚义。他的连环马却是不能拆散的,其余马匹随后自然会重新分配。” 呼延灼听到自己还没暖热手的三千战马要飞走,也是心中一阵不舍。不过自己刚刚入伙,能给自己留下麾下的连环马也算不错了。晁盖也不可能把自己麾下那许多兵马再重新交给他,便是晁盖要给,他也得避嫌才对。 想及此,抱拳道:“那些战马便都是山寨战场所获,理该由天王分配,便是一百连环马,呼延灼也不敢擅留。” 晁盖见呼延灼如此说,也是大笑道:“铁甲连环马名震天下,我晁盖怎能让他埋没。一百连环马太少了,这样,我山寨每个正将带兵千人,我便先留一千匹战马给你,你可以练出一千连环马。” 呼延灼苦笑道:“天王不知,若是想练出一千连环马,起码要练废一万战马,便是军士也得伤残不少。我那一百连环马却是耗了我家数代积蓄才练出来的,原本指望能让呼延家连环马再次威震天下的。” 生性豪爽的晁盖听到一万战马这个数字,也是一愣,感情呼延家的连环马是金子堆出来的,难怪那般厉害。 晁盖尴尬的笑笑,道:“这样的话,我便给你一千五百战马,其他还有什么需要,到时只管和李应去领便是。军士的话,除去你原有的一百连环马军,其他人必须经过梁山重新操练一个月,通过正军选拔的方可入伍。” 呼延灼却自觉一个新入伙的人,晁盖能交给自己一千五百匹战马,已是十分满意。只是没想到梁山兵马居然不是和其他草寇一般,随便拉壮丁,还要经过什么选拔。 “既然呼延灼已经入伙,那便都按照山寨规矩来吧。” 晁盖安抚了呼延灼,看董平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笑道:“你现在有二百马军了,那我便再给你拨八百战马,军士却得等下次正军选拔了。” 董平看看呼延灼一个败军之将都分到一千五百匹战马,自己却只分到八百匹战马,不由争辩道:“我练骑兵也要折损不少马匹啊。” 董平平日为人也十分爽直,只是一遇到战阵,便要打头阵,冲锋陷阵更是勇猛绝伦,与平日的潇洒风流全不一样,因此人称“董一撞”。 晁盖见董平执拗劲又来了,不由笑道:“一说到打仗,你便不洒落了。那便给你一千吧,不能再多了,其他头领的亲兵都没战马呢。” 董平先前历任团练使、兵马都监,自然知道宋国境内战马有多么短缺,他先前统领一州兵马,麾下最多也不过一百骑兵。 没想到上了梁山没多久,麾下便能拥有一千马军,董平在宋辽边境征战多年,深知若是用好了,一千马军足抵上万步军。当下便也不再纠缠了。 不多时,李应便也和众头领交接完毕,此战获得战马三千多匹,俘虏军士六千多人。铁甲三千副,皮甲五千,铜铁头盔五千,长枪两千,衮刀一千,箭矢五万。 晁盖见山寨又多添三名头领和许多兵马,也是大喜,一连三日,都在聚义厅摆宴庆贺。 (今天一更了,正在处理工作的事情。一直有一个写作梦,正好这本书成绩很好,所以想试试看能否专职写作。这周会把工作处理完,下周开始专职写作,每天两更保底,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 第六十三章 大婚(上) 梁山大庆三日后,晁盖便开始张罗晁勇和扈三娘的亲事。 虽然两家都已落草,但毕竟都是大户人家出身,礼仪也十分讲究。虽然两家早已说好,但还是按照礼仪,重新走了一遍。 第一天,晁家先写个帖子,然后寻了一个媒婆去提亲。扈家应允了之后,晁家再写个详细帖子,写明晁勇生辰年月、三代名讳,再附上一些礼品。 扈家接了礼品帖子,也写个扈三娘的生辰年月、三代名讳帖子,再附上两瓶淡水,三尾活鱼,一双筷子,名曰“回鱼筷”。 然后两家便各自请人占卜推算两人是否合婚,双方都同意后,晁家便派女眷去相亲,相中了便拿事先准备好的金钗送给扈三娘,相不中则给女方留两段彩缎压惊。 当然晁勇和扈三娘已是两情相悦,相亲不过走个程序,就是去送个金钗。 最后晁家便准备聘礼和定帖,托媒人去扈家下聘。晁家的聘礼有金钏、金锃、金帔坠,销金大袖缎、黄罗销金裙、缎红长裙、珠翠团冠、四时髻花。总之就是新娘的全副行头,外加白银千两作为聘礼。 扈家接了聘礼和定帖,婚事便算定下来了。 然后晁家便请人推算良辰吉日,知会扈家。 大婚前一天,晁家再给扈三娘送去冠帔、花粉之类,扈家则回赠新郎衣帽,同时派女眷来洞房挂帐和铺设卧房,便是所谓“铺房”。 成亲当天,天还没亮,晁勇便被叫起床,任由母亲的侍女给他穿上绿色长袍,戴了礼帽。然后一条两丈四尺的红纱,从右肩斜搭下来,绕在腰间。 最让晁勇觉得别扭的是帽子上面还插了两朵金花,后世插花的都是女人,这个时代,却是自诩风流的男人平日都爱在鬓间插一朵花。 要不是晁母何氏一直在旁边看着,晁勇一定寻个机会把那两朵花拽了。 好不容易,晁勇看着浑身收拾利索,以为完事了。没想到侍女又拿起粉盒来,居然要给他抹粉。 晁勇赶忙道:“这个就不用了,我一个大男人。” 何氏却道:“傻孩子,娶亲当然要打扮的俊俏一些。” 晁勇正要想办法推辞,却见阮小七抢进来,喊道:“新郎官呢,我看看新郎官俊不俊。” 晁勇看救星来了,赶忙迎上来,拱手笑道:“今天还要手下留情啊。” 阮小七绕着晁勇转了一圈,拍了拍晁勇肩膀,笑道:“你放心,哥哥今天一定不捉弄你,不过别人就难说了。” 两人说笑间,阮小五和董平也前后脚到来。两人在梁山头领中相对年轻,因此平日与晁勇走的近,因此都来后院与晁勇道喜。 吴用、公孙胜、呼延灼等头领则与晁盖在前厅。 何氏看有客人来道喜,也只好打消让晁勇抹粉的念头。 众人闲聊一阵,便见林冲走来道:“吉时到了,新郎官上轿。” 林冲却是晁勇的陪娶人,指导晁勇娶亲礼仪,免得失礼。 晁勇母亲何氏看要去娶亲了,又上来前后看看儿子,全身都齐整了,这才让晁勇等人出门。 出的院子,便见一红一蓝两顶轿子,上面绣着牡丹花鸟,做得十分精美。 林冲笑道:“红衣的是坤轿,蓝衣的是官轿。去的时候你坐坤轿,我坐官轿。回来的时候你坐官轿,新娘子坐坤轿。” 阮小二的儿子阮良看到晁勇出来,也上前恭贺道:“恭喜勇叔叔。” 晁勇看他提着一只鸡笼,里面乘着一只脚拴红彩的大红公鸡,知道也是给自己帮忙的了。上前摸摸他脑袋,笑道:“多谢小良帮忙啊。” 林冲笑道:“小良是抱鸡人,祝你们大吉大利。” 晁勇和林冲上轿,候在院外的鼓吹手,便奏起乐来开路。 轿夫也一起发力,抬着二人上路。 晁勇平生还是第一次坐轿子,晃晃悠悠的,倒也别有一番感觉。 当初扈家庄很多庄户一同上山,晁盖便把他们都安置到后山,新建了一个扈家庄,让他们开垦土地耕种,扈太公便与原来的庄户一同居住。扈成和扈三娘在大寨有头领院落,不过平日多数时候还是和扈太公一同居住。 到的扈太公大门前,扈成和李应已经在那里迎接。 林冲和晁勇下轿,四人见面,晁勇也跟着林冲,一揖到地。也就是两手抱拳,上到头顶,下到膝盖,不是磕头。 见过礼,扈成便将晁勇和林冲迎到客厅,奉上茶酒。 扈成看二人用过茶,便示意外面鼓乐手吹打起来。 晁勇看着一个侍女捧着红色木盘过来,上面又放着两朵金花,不由想哭了,不会又是给自己的吧。 果然扈成拿起两朵金花,再次给晁勇插在脑袋上,接着又拿过一条红纱,从左肩搭下去,和先前的红纱成为十字披红。 晁勇向上瞟一下,都能看到脑袋上那四朵金花了。 林冲引导晁勇谢过花红,然后便让人把带来的催妆衣和蒙头红送到发嫁屋去。 晁勇便和林冲在客厅等候着新娘出来,不多时,便见扈三娘穿着催妆衣,头上蒙着三尺红,坐在椅子上,被两人抬出来,直接上了红衣坤轿。 林冲看扈三娘上了轿,便领着晁勇来到上房行礼谢亲,扈三娘的母亲在里面受礼。 吉时一到,娶亲队伍便开始返程。 刚刚到的大寨门口,便见阮小七等人堵在门口,叫道:“新郎官快出来,给了喜钱才让进门。” 晁勇看被拦住门,只能先行下轿,走到门前,把早已准备好的银子挨个发给拦路的众人。 发了一圈,晁勇笑道:“这下可以让我进门了吧?” 拦门的众人都得了喜钱,不过还是看向最前面的阮小七。 晁勇一看打头的是阮小七,只好抱拳赔笑道:“小七哥上午说过不捉弄我的。” 阮小七笑道:“我也不难为你,不过让你这么容易的进去,也太没趣。” 董平也笑道:“说的对,别人娶亲都要赋诗一首,勇哥儿,你也来一首。” 晁勇听要一首诗,正要回忆。 阮小七却又道:“不行,咱们都是草莽汉子,作诗也听不懂。这样,咱们初见时,我看你挺会唱曲,你现在再来几句,咱们便让你进门。” 董平也是喜好风流的人,平日也听了不少曲子,倒是好奇晁勇会唱什么曲子,闻言笑道:“好,便按小七说的为准。” 晁勇后世倒是也经常听一些歌曲,看躲不过这一关,想了想,唱道:“道不尽红尘奢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流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往日情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爱江山,更爱美人,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一曲歌罢,自觉风流的董平也是甘拜下风,赞道:“好一句爱江山更爱美人,勇哥儿才是风流之人啊。” 阮小七却只记住最后一句,喊道:“大伙都让开了,勇哥儿都说了不醉不罢休了,放他进去好吃酒。” (感谢书友“孤夜雨”“黄泉巡按使”“老平光光”“吃鱼的蛤蟆”打赏。这章主要想写一下北宋的结婚风俗,和樊楼一样,查了很多资料写的,休闲之余也了解一下古代风俗。不会有点吃力不讨好吧,呵呵) 第六十四章 大婚(中) 来到晁家门口,便见两个妇人拿着一束火候着,等着新娘花轿过来,便绕着新娘花轿走半圈互换火把。 这个唤做“燎轿”,防止路上有不干净的东西跟来。这两个妇人也是有讲究的,必须是丈夫和儿女都有的“全美人”。 落轿后,扈家跟随过来的人便把先前上轿用的椅子再放到轿前,扈三娘直接坐到椅子上,由家人抬着往院里走去。 一进院门,两边便有人开始往空中撒红绿纸屑和五谷,其中还杂着一些铜钱、糖果,阮良、徐晟等孩子便抢到地上去捡那些糖果、铜钱。 撒五谷的用意是在压青羊、乌鸡、青牛三煞,若是新人直接进入,会损尊长和无子。撒五谷,可以让三煞退避。 新人一直被引到新房院中的天地桌前,扈三娘才被放到早已铺好的青布上。 天地桌正中摆着一个贴着喜字的斗,里面盛满了红高粱,上面插着一杆秤、一个织布的梭子、一吊钱,传统的男耕女织过日子需要的东西。男人种田后要按斤卖出庄稼,女的则在家织布。 不过对晁勇和扈三娘来说,这两样东西却似乎都用不上。 然后便是新人拜天地、高堂、夫妻对拜。 拜完便是送入洞房。 扈家抬椅子的人刚要上去,阮小七已经抢上来,道:“不用椅子了,让新郎背新娘进去。” 新娘入洞房之前,却是要脚不沾地。 晁勇见阮小七等人又开始闹,也只好任他们玩闹一番,然后背着三娘进了洞房。 晁勇虽然天生神力,但被阮小七等人一路玩闹,加上穿的衣服多,把三娘放到新床上,也是满头大汗的。 一众人跟着晁勇涌进洞房,喊道:“好了,该看新娘子了。” 晁勇刚要伸手去揭蒙头红,旁边林冲阻止道:“勇哥儿别动,蒙头红不是你揭的。大伙让让,让全美人过来。” 阮小七把旁边的人挤开,笑道:“快让让,新郎官都等不急了,不然他又要自己动手了。” 晁勇虽然也吸收了原主人记忆,但总体还是后世记忆占上风,因此不时便会出现一些后世举动。 被众人取笑,也不由满脸通红。 众人让出一条路来,一个“全美人”过来,用秤杆一面挑蒙头红,一面唱道:“送生奶奶你听着,蒙头红,挑三桃,明年生个白胖小儿。一挑,俺要当官的,不要赶鞭的;二挑,俺要有钱的,不要挎篮的;三挑,俺要骑马射箭的,不要推车挑担的。” 唱完才利索的把蒙头红挑下来。 蒙头红一落,晁勇也不由看直了眼。 平日扈三娘却是不爱红妆爱武装,很少描眉画眼,今日却是仔细雕琢了一番,两耳戴八宝连环紫金坠子,手戴银镯子、金镏子,后梳盘髻,前留齐眉,鬓插红绿相间绢花、玉石簪子、银耳挖,两鬓斜插红花绿叶牡丹缕花,十足一个娇媚美人。 阮小七瞪着眼睛看着扈三娘,叫道:“扈太公莫不是有两个女儿?” 林冲拍了拍阮小七,笑道:“别作怪了,快让他们吃了饺子和交心酒。好拉勇哥儿去和咱们吃酒。” 阮小七闹了一阵也觉够了,叫道:“快拿饺子来。” “全美人”早已准备好,端着红盘送过来。 晁勇看着碗里明显是刚包好的生饺子,也只能和扈三娘一人一个囫囵咽下去。 众人还嚷着问道:“生不生?” 扈三娘自然知道他们问的不是饺子生不生,而是成亲后会不会生孩子,虽然臊的粉脸通红,但为了讨个吉利,还是脆声道:“生。” 阮小七却调笑道:“不要着急,你们晚上再生吧,我还等着和勇哥儿吃酒呢。” “全美人”看两人吃了饺子,便递过一把剪刀,晁勇和扈三娘各剪下一绺头发,绾在一起,三娘包到一个丝帕里收好了。 “全美人”看二人结发完毕,便又递来一杯酒,晁勇和扈三娘一人吃半杯,便是交心酒。 吃完交心酒,“全美人”便道:“新娘子要换衣服了,大伙出去吧。” 晁勇刚刚躺下,准备歇歇。 阮小七却拉起晁勇,笑道:“三娘换衣服,你又帮不上忙,和大伙吃酒去。” 晁勇转头给扈三娘一个无奈的眼神,只好和众人一起来前厅。 不多时,喜宴便也开了,少寨主娶亲自然是梁山最高规格。八个碟子,四个拼盘,八个小碗,八个中碗,八个大碗。由于菜多,只能随上随撤。其中的鱼却是只能吃一面,不能翻个。 席间,晁勇自然也少不得挨桌敬酒,在阮小七等人的起哄下,晁勇也只能把准备好的酒盏换成碗。 虽然北宋的酒水大多是十几度,但几十碗下去,晁勇也是晕晕乎乎,只觉眼前的人都晃动起来。 何氏看儿子走路摇摇晃晃的,不由心疼的让林冲把晁勇扶进洞房去。 扈三娘正在新房内用饭,看到晁勇被扶进来,连忙上前帮忙。 晁勇看着眼前左右摇摆的扈三娘,憨笑道:“三娘,我没事,不过和小七他们多吃了几碗。” 扈三娘看晁勇脸上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呆滞,不由心疼道:“怎么吃了这么多,快到床上歇歇吧。” 晁勇被林冲和扈三娘放到床上,看着林冲出去,和扈三娘说没两句,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晁勇睁眼醒来,看窗户似乎已经日影西斜了,扈三娘正坐在桌边拿一双红筷子捣着麦秸。 晁勇本来还想悄悄下床去捉弄扈三娘一下,没想到扈三娘却是耳聪目明,晁勇刚一动作,已经听到了,转头看晁勇起身,忙道:“官人好些没,不要起猛了,我给你倒些茶水。” “恩,好的。” 晁勇看着突然温柔似水的三娘,也是一阵纳闷,难道古代女人成亲后都会变成贤妻良母不成。难怪历史上那么多的帝王、大将都敢把敌人的妻女变成自己的枕边人,而不用担心自己稀里糊涂丢了性命。 水浒中王英明知道扈家庄一家老小被李逵杀死,还敢娶扈三娘一样。 晁勇接过扈三娘递来的茶水,笑道:“你刚才干嘛呢?” 扈三娘笑道:“我填枕头呢,麦秸有些扎人,我把它捣碎。” 晁勇看了看指头粗细的麦秸,想着晚上要枕它睡觉也是一阵头疼,摇头道:“这麦秸放到枕头里,也太不舒服了吧,咱们换个枕头睡便是。” 扈三娘却道:“这是多少年的风俗,怎么能改呢,我把麦秸捣碎一些便是。” 晁勇看扈三娘坚持,也只好帮着扈三娘把麦秸捣碎。 扈三娘看麦秸捣好,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枕套,在四角先各放了一枚铜钱,然后才开始往里面填麦秸和红枣。填好以后,便拿着针线开始封口。 晁勇看着扈三娘认真地笨拙的缝着,不由愣了,这与他认识的英姿飒爽的扈三娘简直就是两个人。 (感谢“逍遥欲飞”“吃鱼的蛤蟆”“成精的mouse”“死要钱金不换”打赏。明天开始就是全职写作了,两更保底) [bookid=2594550,bookname=《暴君刘璋》]一恨世态炎凉,二恨人丧伦常。 三恨江山污浊,四恨百姓离殇。 五恨愚民短视,六恨道貌君子。 七恨奸人当道,八恨胡虏喧嚣。 男儿怀八恨,宁可为暴君,遇万难不妥协,不能破,宁就死 第六十五章 大婚(下) 晚间,晁勇又和众头领喝了一回酒,这次有晁勇母亲交待,阮小七等人也是点到为止。 何氏看天色已晚,便让丫鬟去铺床,然后来请新人。 晁勇此时也喝的半酣了,拉起扈三娘,抱拳道:“众位兄弟慢用,小弟失陪了。” 董平坏笑道:“理解,**苦短,你们快去吧。” 阮小七却是嚷道:“这成了亲,就不如一个人自在了啊。” 阮小二闻言,赶忙道:“小七,大喜日子,莫胡说。” 晁勇再告罪一声,便拉着三娘进了洞房。 洞房内,红烛高燃,加上屋内全红的铺盖,显得喜气洋洋。 “官人,我伺候你脱衣吧。” 扈三娘羞怯怯的说一声,满脑子想的却是这几日母亲给她看的一些**,想到一会便要做那许多羞人的事情,不由满面通红。 晁勇看着含羞带怯的扈三娘,也是热血沸腾,一把抱起三娘,笑道:“咱们去床上脱便是。” 晁勇两步走到床边,把怀中美人放到床上,便压了上去,看着三娘丰润性感的红唇,便不由吻了上去。 扈三娘想起母亲这些日子淳淳教诲,都是成亲后要全心伺候夫君,便也热情的回应着晁勇。 吻到动情处,晁勇便开始撕扯两人衣服。 扈三娘正被晁勇弄得意乱情迷间,突然晁勇停下动作,不由娇嗔道:“官人,怎么了?” 晁勇扭头看向窗户,疑道:“似乎有人在窗下。” “想必是有人来听房。” 晁勇起身整理一下衣服,道:“三娘稍等,我先去把这些人赶走。” 扈三娘却一把拉住晁勇,小声道:“别,我听娘家人说没人听房可能会无后。要是碰到雨雪天,没人听房,还得在窗户下倒放一把扫帚代替。官人便不要管他们了。” 晁勇看着扈三娘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说,不由傻了。迷信不可怕,可怕的是身边有迷信的人啊。 晁勇想到自己洞房,外面还有偷听,便浑身的不自在,只好道:“那我去赶走他们,再放个扫帚。” 扈三娘却坐起身来,双臂缠到晁勇脖子上,主动献上香唇,暗渡香津。 晁勇在扈三娘的娇媚的喘息声中,也逐渐被勾起浴火来,忍不住与三娘痴缠起来。 吻到动情处,晁勇再也忍不住,拽住三娘衣服几把便扯得三娘身无寸缕。 窗户外偷听的众人听到一阵破帛声,不由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声议论晁勇的猴急。 不过晁勇此时已被眼前这具曼妙香艳的身体牢牢吸引,圆润的香肩,高耸的山峦,平坦光滑的小腹,诱人的幽谷。 扈三娘整个身体突然暴露到空气中,也不由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双臂便护在胸前。 晁勇却不管不顾,扯开三娘双臂,便去品尝那峰顶诱人的嫣红。 玉峰突然被袭,扈三娘颤抖一下,浑身不由酥软了,在晁勇的亲吻下,扈三娘只觉自己仿佛成了旱地里的庄稼,是那么的渴望一丝雨露。 扈三娘情不自禁的呻吟着,到了后来,忍不住开始主动拉扯起晁勇衣服来。 在晁勇的帮助下,扈三娘也把晁勇衣服全都褪去,看着眼前精壮的身体便是一阵爱抚,不过事到临头,看着晁勇巨大的物事,忍不住示弱道:“官人,怜惜着些三娘。” 晁勇自然也没有横冲直闯,耐下心来,没几时,便搏弄得千般旖妮,揉搓的万种妖娆。 ……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才云消雨散,屋外偷听的人们有不少半途便被撩拨的回家撒火去了,剩下几个没处发泄的人,听到屋内没了动静也都散去了。 扈三娘趴在晁勇胸膛,只觉从未有过的快乐。 晁勇爱抚着扈三娘,也觉十几年的苦闷终于在这一夕得到了释放。原本以为古代的女人会略显无趣,却没想到三娘居然懂那么多姿势。 “三娘,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招式?” 扈三娘想起刚才动情处的疯狂,也不由一阵害臊,低不可闻道:“这些日子看春宫画学的。” 晁勇一听不由心思一动,古代春宫画他也是闻名久矣,只是一直不曾见过,不由笑道:“我还没见过春宫画呢,在哪里放着呢,咱们再一同学习学习。” 扈三娘闻言,不由脸色更红,羞道:“那么羞人的东西有什么学习的,再说那东西也不能陪嫁过来吧。出嫁前母亲收回去了,免得被哥哥家孩子捡去看到。” 晁勇闻言,也只好无奈道:“那只有以后再看了,好了,咱们睡吧。” 扈三娘却起身,道:“官人先睡,我把长命灯拨亮一些。” 晁勇现在对三娘的迷信也有些免疫了,无奈的摇摇头,按住三娘,笑道:“你歇着,我去弄。” 长命灯便是洞房里的红烛,要求彻夜长明直到次日白天,也暗示两人白头偕老。 晁勇下床把洞房所有红烛都挨个拨了拨烛芯,让洞房更亮了几分。 虽然方才一番大战,三娘也是十分劳累,不过想着明日早晨的新妇拜堂,三娘却是一夜都没睡踏实。 刚刚听到外面打更的报五更,便轻手轻脚的起床。 虽然扈三娘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但晁勇还是醒了过来,看三娘**着美妙的身体要起床,一把抱住玉人,笑道:“三娘怎么起这么早。” 扈三娘道:“到时辰拜堂了,昨日把我衣服扯得粉碎,我还得找衣服穿,快放手。让爹娘等久了,该被责骂了。” 晁勇闻言,也只好和扈三娘一起起床。 扈三娘穿好衣服,又给晁勇整理了衣衫。才从陪嫁来的东西中找出一双绣鞋和一个枕套,紧张的问:“官人,三娘以前没做过女红,成亲前才在娘亲帮主下做了这两样,拿来做堂贺,也不知母亲会满意不。” 晁勇笑道:“三娘这般贤惠,母亲必然十分满意,放心了。” 扈三娘也知道丑媳妇终得见姑婆,咬牙道:“那咱们快去前堂候着父母大人吧,免得他们先到了。” 晁勇见扈三娘这般紧张,也只好挽着她手来到前厅。 等了一会,便见晁盖和何氏进来,后面丫鬟还捧着一面铜镜。 扈三娘赶忙和晁勇上前见礼。 晁盖满意的点点头,和夫人落座,让丫鬟把铜镜摆到桌上。 扈三娘先对着铜镜展拜,然后再拜父母,拜完父母,便把准备好的绣鞋和枕套递给二老。 晁盖略看了看,便递给何氏。 何氏却是传统的女子,看到上面仿佛孩童般的针线,不由皱了皱眉头。 扈三娘递过去后,便眼巴巴的看着二老,看到何氏皱眉,不由慌道:“母亲恕罪,三娘以前贪玩,误了女红,今后一定多向母亲讨教。” 晁盖却道:“女红有甚用,多上阵杀敌,才是我晁家的好儿媳。” 何氏原本还想让儿媳做个贤妻良母,听到晁盖发话,也只好道:“当家的也说了,女红有时间便做做,没时间便算了。不过我也有话要嘱咐你,晁家人丁单薄,晁勇这一代也只有他一人,我希望你能早早为晁家开枝散叶,有孕在身后便不要再舞刀弄枪了。” 扈三娘满脸通红的道:“谨遵爹娘教诲。” 拜堂完,当日晁勇又陪扈三娘回门。 一个月后,晁家和扈家一起在大寨宴请山寨众人“祝满月”,整个婚礼才算结束。 (感谢书友“特日古”“逍遥欲飞”“古巴计划”“逆地尊者”“hansire”“两圆”打赏,晚上还有一更) 第六十六章 火药改良 这日大早,聚义鼓便又“咚咚”响起,不过并不是很急促。 新婚夫妇,难免有些贪床,晁勇和扈三娘来到聚义厅时,众头领都已到齐。 晁盖却是不好女色,因此虽然家境富裕,但也没有娶妾,更没和宋江一般养外室。 晁勇成亲前每日早起练武,成亲后却再也没了以前的勤奋,晁盖自然都看在眼里,觉得儿子贪花恋色,不是好汉行径,不过二人刚刚成亲,他也不好说什么。 今日看二人居然落在阮小七后面,不由皱了皱眉头 晁勇自然也看出晁盖的不满,赶忙紧走两步,走到晁盖身后。 晁盖摇摇头,这才道:“方才却是凌将军敲响的聚义鼓,现在众人都到齐了,凌将军有话便讲吧。” 凌振起身,笑道:“前些日子,少寨主和我说了九天玄女娘娘赐下的火药配方,我现在已经按方配了一些火药,做成几枚火炮,因此请众位头领来一起去看看新火炮的威力。” 先前众人已经见过凌振火炮威力,虽然有些不稳定,但偶尔一两炮的威力还是足以让众人心惊胆颤的。此时听到晁勇告诉的新火药试制成功,不由都更加好奇起来,先前的火炮便不是人力可挡,这九天玄女娘娘赐下的新火炮不知会如何厉害。 晁盖对火炮和九天玄女也是充满敬畏,当下带着众头领来到后山。 晁勇对凌振按照现代配方调配的黑火药倒是很有信心,又让亲兵去拿了几件铁甲和皮甲。 现代黑火药调配比例化学课普及过,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不过没有合适的抛射工具,又没有专业人士的帮助,先前晁勇便也没敢去制造黑火药,毕竟每种原料的纯度首先便是一个问题,如果没有合适的提纯工艺,即使知道配方也无法配出黑火药。再加上试验过程的危险,所以晁勇一直在等凌振这个专业炮手上山。 成亲后,晁勇便寻到凌振打探他的火药配方,一问才知,凌振调配的火炮火药成分居然有十几种。 其中晋州硫黄十四两、窝黄七两(亦为硫黄的一种)、焰硝二斤半、麻茹一两、干漆一两、定粉一两、竹筎一两、黄丹一两、黄蜡半两、清油一分、桐油半两、松脂一十四两、浓油一分。 晁勇当即把后世的配方告诉凌振,凌振听到只要硝石、硫黄、木炭便能制成火药,也是大为怀疑。 不过他刚刚入伙,晁勇却是少寨主,又信誓旦旦的说是九天玄女娘娘赐下的配方,凌振也不得不抱着浪费几斤原料的想法,忍痛配制新的火炮。 众人来到后山一处空地,晁勇指挥亲兵搬来一些石块,把皮甲和铁甲分别套到石头上。 阮小七看着晁勇亲自检查铁甲是否套牢,不由怀疑道:“勇哥儿,你不会觉得火炮能把铁甲炸破吧?” 晁勇踢了踢石头,感觉和人的重量应该差不多,笑道:“恐怕这铁甲里面的石头都会炸成几半,好了,咱们先退到远处。” 没走几步,便看到凌振手上捧着一个脑袋大小的火炮,恐怕得有五六斤重。外壳已经由原来的纸壳改成自己交待的铁壳,只是上面的引线却没有多长,不由疑道:“你不是准备扔过去吧?” 凌振奇怪的看着晁勇道:“对啊,一向都是如此试验的啊。” 晁勇原本以为凌振会接很长的引线,然后躲在远处点燃,没想到他居然都是扔的。 幸亏他没有研究出厉害的黑火药,不然恐怕早死在试验中了。 不过凌振可能也是觉得火药威力并不会有多么大,所以才一直用这个方法试验。不过来自后世的晁勇却是知道真正的黑火药爆炸威力有多大。 晁勇看凌振副手只是拿着做好的另外两个火炮,并没引线,也只好道:“你能扔多远?” 凌振虽然是炮手,但也学的一身武艺,力气倒是不小,笑道:“四五丈吧。” 晁勇也搞不清凌振新配的火炮威力到底多大,不过出于保险,还是道:“我来扔吧,大家都退到三十丈开外。” 凌振疑惑道:“难道火炮威力有这么大?” 晁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保险起见,还是退远些好,下回你再试验时,准备一些长引线便安全多了。” 阮小七却叫道:“离那么远,怎么能看到火炮爆炸的样子?” 晁勇笑道:“等爆炸完,我们检查铁甲和皮甲被炸成什么样子就知道了,如果你站的近了,恐怕我们到时就得检查你的样子了。” 阮小七闻言,也不由哈哈一笑。 众人看晁勇郑重其事的样子,又有九天玄女的名头,当下便也都退到远处。 晁勇走到距离铁甲十五丈左右,便点燃引线,朝着铁甲堆那边猛地扔了过去。 刚刚扔掉火炮,晁勇便捂住耳朵,猛地趴在地上。 “轰” 晁勇刚刚趴在地上,便听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爆炸处一圈尘土四散开来,套着皮甲和铁甲的石头也直接被炸飞到空中。 晁勇趴在地上都感觉到一股冲击波。 “砰” 一块碎石在晁勇脑袋前面一尺的地方砸入土里。 晁勇起身看着深入土中数寸的碎石,冷汗瞬间从额头滴落,自己要是少走一步,这个石头恐怕就落到自己脑袋上了。 晁勇擦把冷汗,暗道:以后再有试验,自己一定躲得远远的。扭头看众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由叫道:“没事了,大家一起去看看火炮威力吧。” 这回却有人比阮小七说话还快,凌振被晁勇叫醒,便一边往前跑一边喊道:“这才是轰天雷啊,没想到火药的威力有这般大。” 其他头领也都是满脸不可置信的走来,还没走近,便看到爆炸中心形成一个方圆丈余的大坑。 走到跟前,晁勇被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和皮革的焦臭味弄得不由鼻头一皱,不过看凌振却是有些享受般的闻着空气中的火药味,跳到坑里摸着火炮爆炸的痕迹。 林冲捡起一块铁甲碎片,叹道:“有这般凶器,我等练武之人恐怕要没用武之地了。” 呼延灼也叹道:“莫说血肉之躯,便是铁甲连环马也挡不住啊。这样的火炮不应该出现在人世间啊。” 晁勇看一众头领深受打击的样子,笑道:“这火炮只能通过抛石机发射,也不过是给攻城、守城增加一个利器罢了,野战的时候谁会站着让对方点炮,抛石机攻击呢。况且现在还很难弄到大量原料,因此我梁山征战还是要仰仗众位头领。” 林冲开始也是被火炮的巨大威力震惊了,听晁勇这一说,也不由笑道:“勇哥儿说的对,野战还真的很少能用到抛石机,别人也没勇哥儿这般大的力气扔这么远。” 晁勇很想告诉他们后世还有手榴弹这种武器,不过他却不知道手榴弹的引信是如何做的,所以这个想法便也只能埋在心中了。 通过凌振他也了解到,一人拿着一个小号火炮,在战场上拿着火把点燃再扔出去,实在太缺乏可操作性了。赵宋朝廷此时已有威力小一些的霹雳火球,便是因为缺乏操作性,所以没有大规模装备军队。 (这一章为本书火炮运用定下基调,只会用来攻城、守城,不会大规模运用,也不会出现真正的火炮,仍然是冷兵器作战,梁山好汉雄起) (感谢书友“四明龙少”打赏。另外求三江票,三江封面推荐,三江排名居然在第六名,有些丢人啊。水壶们雄起了,投票方法:点到三江分页,领取三江票,然后投给本书) [bookid=2631261,bookname=《三国之王牌谋士附身系统》]一本纯正的谋士文 第六十七章 青州三山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晁勇在北宋的第一个新年便过去了,相比后世,北宋的过年气氛却是更加浓厚,除夕时满山张灯挂彩,年味十足。 如今梁山可说兵精粮足,晁盖也不吝啬,每人赏钱三贯,休假十日过年。 十日一过,梁山便又秣马厉兵,防备官兵再次攻打。 这日,晁勇正集合亲兵开始操练时,看到下山多日的时迁出现,便迎上来,道:“怎样,都摸清没?” 时迁抱拳道:“基本都摸清了,青州落草的大小总有十几伙,不过势力最大的便是清风山、桃花山、白虎山。其中清风山为首的三个头领,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都有些武艺,又聚的五六百人马,因此捕盗官兵拿他不得。桃花山为首两个头领却是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有三四百喽啰,不过桃花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因此官府也拿不下他们。白虎山势力本不弱于桃花山,可惜却没桃花山那般地势,因此被捕盗官兵给剿灭了。那青州兵马都监黄信还因此自号镇三山,不过他却是奈何不了清风山和桃花山。” 晁勇听到青州三座恶山居然没有二龙山,不由疑道:“那二龙山又在何处?” 时迁道:“京东西路的滑州有处二龙山,为首的正是花和尚鲁智深和先前在黄泥岗被寨主劫了生辰纲的青面兽杨志。他二人却是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因此滑州捕盗官兵不敢去撩拨他们。” 晁勇点点头,这样说来,倒是更加合理些。镇三山必然得有些功绩,才好叫镇三山,不然三处恶山都奈何不得,叫这样诨号,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而鲁智深从五台山到东京,也不大可能绕道几百里,去青州打桃花山周通一通。之后鲁智深却是在孟州十字坡孙二娘处打听的二龙山可以落脚,显然二龙山离孟州不会太远,起码不会距离上千里。 杨志从黄泥岗下去往南到的二龙山,而青州却在梁山东北,显然杨志去的二龙山也不在青州,而是在孟州和济州之间。 “那些青州落草强人名声如何?” “他们名声可谓狼藉,平日打家劫舍也就罢了,还不时劫掠百姓妻女,因此青州百姓对他们也是又恨又怕。小霸王周通那厮更是无恶不作,前些日子刚刚强娶了一个民女做压寨夫人,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是少寨主所为呢。” 晁勇点头道:“我先前便听到这周通坏我名声,我等替天行道不光要杀贪官劣绅,这些绿林败类也是我等下手对象,免得他们为祸百姓。可有宋江消息?” “我按你的吩咐,派人去沧州走了一趟,宋江在郓城逃走后,确实在沧州柴大官人庄上躲了几个月,不过年前便走了,去向大概只有柴大官人知道,我派去的人也打探不到。” 晁勇笑道:“他应该是去了青州了,好了,今晚你来我住处拿钱,给为此事奔波的兄弟每人赏钱五贯。” 时迁忙道:“我们本就是为山寨打探情报,怎么敢再要少寨主赏钱。” 晁勇笑道:“这次算我私事,最好不要让山寨众人知道,尤其打听宋江之事。那些钱便当我请兄弟们吃酒吧。” 时迁虽然有些疑惑,不过看晁勇一本正经的叮嘱,忙道:“少寨主放心,我回去一定让他们守紧嘴巴。” 晁勇拍拍时迁肩膀,笑道:“你是我带上山的,与他人不一样,叫勇哥儿便是。抓好情报工作,时迁这个名字迟早会名震天下的。” 时迁闻言,顿时激动道:“勇哥儿放心,从今而后,时迁便是勇哥儿的耳目。” 在时迁看来,如今晁勇的话便是金口玉言,无一不应验。只要能让自己这个昔日的梁上君子名震天下,便是把这条命卖给勇哥儿,那也值了。 当晚晁勇与晁盖吃饭时,便道:“爹爹,我听得青州有个草寇周通,冒我名号,强娶民女,无恶不作。我想去青州一趟,斩杀此人,也算替天行道。” 晁盖闻言,不由狠狠把碗筷放在桌上,怒道:“我早听闻青州绿林打家劫舍,危害百姓,不想现在居然有人敢坏我晁家名声。待明日召集众头领,便请几个头领带兵去把这些绿林败类都铲除了。” 晁勇忙道:“梁山和青州隔着几百里,若派大队兵马去,恐怕惊动朝廷,那青州又驻扎有禁军,恐怕我梁山兵马到了青州,先要和青州禁军打一仗。不如由我带我的一百亲兵前去,我的亲兵都是山寨精锐,又操练多时,当能击溃青州草寇。” 晁盖点头道:“你那一百亲兵底子不错,又花费了许多钱粮养着,也该上战场看看了。不过去了青州,他们便是地头蛇了,你万事要小心,不可鲁莽,免得反而陷在青州,惹人笑话。不过你的亲兵却没一个能独当一面的,这样,你再请一员头领与你同去,以策万全。” 扈三娘闻言,也放下碗筷,笑道:“父亲,要不我与他同去?” 晁盖摇头道:“不可,此去有些凶险,勇儿一个人便是陷在青州,有我梁山威名在,他们也不敢太过为难勇儿。你一个女儿家若失陷了,恐怕旁生枝节。” 何氏看丈夫儿子讨论大事,虽然担心儿子有危险,但也没开口,不过看扈三娘插嘴,不由道:“你公公说的对,况且你们成婚也有两月了,说不定已经有了身孕了,便不要舞刀弄枪的了。” 扈三娘听到说有身孕,不由粉脸一红,赶忙道:“娘亲教训的是,三娘记住了。” 晁勇虽然对母亲教训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也不好反驳,只能在桌子底下摸了摸三娘的手,解围道:“林教头性子稳重,我便请他与我一同前去,爹爹以为如何?” 晁盖点头道:“有林教头与你同去,我便放心了。你若得胜,不得滥杀,诛除首恶便是。虽然我梁山现在是替天行道,但我先前也算半个绿林中人,不可让人以为我晁家得势后,便滥杀同道。” “爹爹放心,孩儿晓得。” (感谢书友“古巴计划”连续打赏,“天山白石头”588打赏,“燕横与逸扬”打赏) [bookid=2631330,bookname=《代国那些年》]一个女作者的书,文笔细腻 第六十八章 收桃花山 青州桃花山 门口喽啰闻着聚义厅中飘出的酒香,馋虫直冒。 以前山寨劫掠的财物还是分两份,可自从打虎将李忠上山后,便一分三份,两位头领各拿一份,剩下几百喽啰分一份,他们囊中自然越来越羞涩。 而且李忠坐了头把交椅后,他们下山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了,只要山寨有吃喝,便不准他们去抢掠,他们自然也没了多余的银子买酒喝。虽然因此,官兵剿捕的次数也少了,但兄弟们的日子也难捱了。 这满山上下,现在能每日吃酒的便只剩下两位头领了。 小霸王周通吃了一碗酒,笑道:“哥哥,这日子比你在江湖上使强棒卖药强多了吧。” 打虎将李忠扯下一个鸡腿,一面啃着,一面道:“恩,如今贪官当道,大家日子都苦啊,看你耍枪棒的人很多,有钱打赏却越来越少了。不瞒兄弟,先前哥哥在江湖上漂泊,那是有上顿没下顿。哪像现在,整日大碗吃酒、大块吃肉。” 周通笑道:“哥哥这便满足了啊?等过几日,兄弟下山也给你寻一门亲事。白天大碗吃酒,晚上还有女人暖炕头,那才叫快活。” 李忠闻言,正色道:“兄弟听我一言,这等事情还是少做。江湖上武艺强过你我的多的是,夺人妻女又最是遭人恨,若惹来打抱不平的好汉,恐怕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周通看李忠又是这般话语,不耐烦道:“哥哥便是胆小,先前我强娶桃花村刘太公女儿时,你也这般劝我。现在我搂着她睡了快一年了,这不啥事也没吗?哥哥便是江湖混的时间长了,胆气也磨没了。你且不要管,过几日我便下山给你张罗一门亲事。” 李忠还要劝周通,却见一个小喽啰跑来报道:“山下有百十号人,为头的说是梁山小霸王,要两位头领下山一见。” 周通闻言,笑道:“莫不成这小霸王听说我字号和他一样,来拜把子不成。哥哥走,我们下山去会会这梁山小霸王” 李忠闻言,不由惊道:“且慢,去年梁山劫了东平府,又打败朝廷大军围剿,声势正大。小霸王又是晁盖独子,怎么会带着百十人来我桃花山。” 周通却道:“哥哥也不用伤神了,下去一问不就知道了。不过百十人,我们带三百人下山,还怕他们来抢我桃花山不成。” 李忠却仍觉有些不对,转头对小喽啰道:“看仔细了?他们真的只有百十人?” “确实只有百十人,这桃花山十几里都有我们山寨的眼线,若是还有其他人马,绝对瞒不过我们。” 周通却是已经有些不耐了,抄起靠在墙上的走水绿沉枪,一边往外走,一边叫道:“孩儿们,把我战马牵来。” 李忠怕周通有个闪失,也只好抄起枪追来。 二人点起山寨三百喽啰,一发涌到山下,便看到一百来号黑衣皮甲的马军,打头的却是一个英武后生和一个豹头环眼的壮汉。 李忠看到梁山兵马整齐的衣甲和战马,可说比青州禁军装备都精良,先自怯了,抱拳道:“久仰梁山小霸王大名,不知阁下来此有何吩咐?” 晁勇看着后面桃花山乱哄哄的喽啰,便知道这是一伙真正的草寇了,沉声道:“我听闻桃花山众人打家劫舍,危害百姓,还有一个周通冒我之名,强娶民女。可有此事?” 李忠刚要解释,周通已经不耐道:“你我都是草寇,不打家劫舍,难道还去种庄稼吃饭啊。冒名之事,更是放屁,便只准你叫小霸王,别人便叫不得吗?” 晁勇穿越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当面被人如此辱骂,刚要说话。 “豹子头林冲来也。” 旁边林冲已是大怒,大喝一声,拍马挺枪来取周通。 周通却是从没出过青州,也没遇着几个厉害对手,自觉一身武艺当算一流,也不示弱,拍马便来战林冲。 斗不到三合,李忠便看周通有些不支了,赶忙打马上前助战。 “呔” 林冲看李忠要来夹攻,暴喝一声,手起一枪,便把周通刺到马下。 李忠武艺虽比周通高些,但也有限,看周通在林冲手下撑不过五合,自觉上去也是一死,拨转马头,冲开喽啰便往山上逃去。 晁勇看李忠要走,一面率众掩杀,一面喊道:“弃械不杀。” 一百马军冲锋的声势,顿时吓得不少桃花山喽啰没了战意,眼看跑不过梁山兵马,也不用担心梁山兵马和官兵一样捉拿自己去领功,便都抱头蹲下来。 林冲反应也快,看李忠要跑,打马便追了上去。 林冲胯下坐骑却是刚刚从缴获的三千多匹战马中精心挑选的,而李忠战马不过平日抢的一匹劣马,不过几个呼吸,林冲便追到李忠马尾,手中长枪一扫,便把李忠打到马下。 李忠在地上打了个滚,刚要挣扎起身,林冲已经勒马停下,手中长枪指着他。 晁勇打马上来,道:“你比那周通还好些,可愿与我等一同上梁山替天行道。” 李忠在江湖上厮混多年,却是有自知之明,抱拳道:“若小霸王不嫌李忠武艺低微,情愿牵马坠镫。” 晁勇笑道:“好,那我们上山详叙。” 一路上山,果然见这桃花山山势险恶,只有山前这一条丈余宽的路好走些。 守山的喽啰见李忠降了,便也打开寨门。 李忠把晁勇二人请入聚义厅,赶忙吩咐喽啰重新整治酒菜。 晁勇拿起桌上一个金酒杯,笑道:“你二人平日打劫了不少人家吧?” 李忠也摸不清晁勇心思,赶忙道:“小霸王明察,小的上山后,便害怕惹来青州大军剿捕,山寨但有钱粮,绝不下山骚扰百姓,这些金银酒器是偶然打劫了一个过路客商所得。” 晁勇点头道:“我也是打探到你风评尚好,所以才饶你一命,若是你和那周通一般,林教头也不会手下留情。” 李忠闻言,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平日小心谨慎,赶忙谢过晁勇和林冲。 晁勇看了看手中金杯,便又丢在桌上,问道:“你和清风山可有联系?” 李忠闻言,点头道:“官军势大,我们平日也有些联系。年前,锦毛虎燕顺还送信给我们,说是郓城县及时雨宋公明在清风山,邀我等去拜会。等我打点好山寨,刚要动身,清风山却又送来消息,说宋公明走了,不过去向却没说。” 晁勇闻言,点头道:“宋江应该是去了清风寨了,你派几个精细喽啰去清风寨打探一下。另外整顿一下山寨兵马,老弱都发些盘缠让他们散了吧,实在无处可去的随后可以与我们一同上梁山。” (感谢书友“hansire”打赏) 第六十九章 宋江毒计 “驾,驾” 林冲一面狠狠夹着马腹,一面大声道:“李忠,这条路错不了吧?” 李忠抬头看了看前面,道:“林教头放心,这条小路我走了几十遭了,绝对错不了。这条路比官路要近几十里。” 晁勇伏在马背,躲避着迎面的寒风,侧头喊道:“大家都不要爱惜马力,只管赶路,掉了队便顺着道路追赶。” 虽然正月的寒风冷冽,不过晁勇现在却是心如焦火。 晁勇等人却是来迟一步,桃花山喽啰混进清风寨,却得知前两日宋江和花荣被黄信设计捉了,往青州押运途中又被清风山人马劫去,清风寨正知寨刘高也当场被清风山人马捉去,镇三山黄信单骑逃回清风寨,向青州求援。 另一边派往清风山打探的喽啰也传回消息,昨晚青州兵马总管霹雳火秦明带了一千禁军攻打清风山,却中了宋江计策,一千禁军几乎全军覆没,秦明也被活捉。 晁勇听到秦明被活捉,马上想起水浒中宋江为了逼反秦明,让人冒充秦明模样,带领清风山兵马佯装去青州接家眷,被青州兵马拦在城外后,一把火把城外村坊烧成白地,杀伤百姓无数。最后惹得青州知府斩了秦明妻子,也断了秦明继续效忠朝廷的路子。 晁勇带人连夜疾驰,便是为了救下那城外村坊百姓性命。 正疾驰间,晁勇一抬头,却看见前方远处出现一片火光,不由惊呼道:“前面着火处可是快到青州了?” 李忠左右看看两边,算算路程,道:“应该便是青州了。” “驾,驾,驾” 晁勇一听前面便是青州,不由大急,狠狠踢着马腹,恨不得飞到那着火处。 青州是京东东路治所,又地处要冲,往来商贩十分多,可说十分繁华。因为城门按时开启关闭,不少商旅都会错过宿头,有那精明的便靠着城门开设客栈、酒馆,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个数百人家的村坊。 往日繁华的村坊,此时却被百余草寇肆虐,靠着城池的几处客栈都被点起火来,映的满天通红。 一个头戴朱红漆笠,身穿绛色袍鲜,身穿连环锁甲,手提狼牙棒的壮汉站在火光照射的地方,指挥着草寇们四处肆虐。 锦毛虎燕顺骑马驱赶着一个百姓来到城下,朝上喊道:“城上官兵听着,再不把秦将军家眷送出来,迟一盏茶功夫,我等便杀一人,直到杀完这村坊百姓。” 青州慕容知府听到秦明率领清风山草寇来袭扰城池,此时也已来到城墙上,借着城外客栈的火头,隐约可以看到秦明的身影。不由大骂道:“反贼,朝廷让你做到兵马总管,又不曾亏负你。何故与草寇勾结,杀害百姓。” 燕顺叫道:“你这狗官,不过送了一个妹妹给那狗皇帝睡,便做了知府。平日为官贪滥,秦将军怎能与你为伍。现在他已经和我们做了一处,爷爷便是锦毛虎燕顺。” 说着一刀把马下百姓砍倒在地,骂道:“狗官,你再啰嗦一句,我便杀一人,还不快快把秦将军家眷送出来。” 慕容知府妹妹却是贵妃,听到燕顺居然辱骂皇上,又滥杀百姓,不由气道:“你这伙反贼,休想诈开城池。我明日便上奏朝廷,早晚便派大军剿灭清风山,到时定要把你等碎尸万段。” 后面火光处站着的“秦明”听到慕容知府拒绝,便又大吼着让喽啰把百姓往城下撵。 几百个百姓看到城下倒在血泊中的村民,顿时吓得哭喊起来。 矮脚虎王英看一个百姓跪在地上,死活不往前走,不由眉头一皱,一刀把这百姓砍做两段,叫道:“快走,你们跑到城墙上弓箭手的射程里便安全了。赖着不走的,我便先结果了他。” 百姓一听还有活路,也都有了求生**,一个个向着城墙跑去。 矮脚虎王英看着前面一个妇人因为跑动而上下跳跃的胸脯,不由起了色心,追上去便把那妇人扑倒在地,去撕扯那女人衣服。 那女人一边挣扎,一边哭喊道:“不要啊,求好汉爷爷饶了我吧。孩子他爹,快来救我。” 前面奔跑的男人听到自家女人哭喊,回头一看,顿时返身回来准备拼命。还没跑两步,便被一个喽啰一刀砍倒。 村妇看自家男人倒在血泊中,不由拼命挣扎起来。 “啊” 王英躲闪不及,被村妇在脸上抓了一把,不由惨叫一声,爬起身来,拔出腰刀,拦腰便把妇人砍做两段。 “杀啊” 王英只觉脸上几道火辣辣的疼,摸了一把,看居然被抓出血来,不由凶性大发,呼喊着追上去砍杀起百姓来。 慕容知府在城上见清风山草寇大肆砍杀百姓,也不由怒火攻心,喊道:“给我把秦明一家老小都抓来,便在这城上斩头示众。” 燕顺正看着喽啰驱赶百姓取乐时,突然听到西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声音似乎还不少,绿林中也没听说哪个山寨有这么多马军,不由大惊道:“风紧,快撤。” 说完,打马便往清风山逃去。 远处的秦明看形势不对,也打马便逃。 王英此时已是杀入百姓堆中,听到不对,这才挤出来,寻找自己战马。 晁勇带人刚刚赶到,看着已经成为一片火海的村坊和许多倒在血泊中的无辜百姓,晁勇不由愣在马上。 只为了一个秦明,宋江便害死这么多无辜百姓。 林冲却瞥见一身血淋淋的王英翻身上马要逃,不由怒喝一声,挺枪便刺。 王英看林冲来的如此猛,赶忙举起手中长枪遮架,同时喊道:“看你们衣甲也不是官兵,且慢动手。” 林冲虽然落草,但平日也只图财不害命,从未见过王英这般嗜杀的强人,只看这一身血衣,便不知道杀了多少百姓。当下也不回话,只是一枪快做一枪的刺向王英。 王英武艺本就不及林冲,又看自家人马无人回救,早已胆寒,勉强支撑十余合,便被林冲手起枪落刺到马下。 (感谢书友“鬼义虎”“hansire”连续打赏,感谢“舞断命绝”588打赏) [bookid=2631450,bookname=《工业大明》] 第七十章 秦明入伙 等到林冲把王英挑到马下,晁勇才清醒过来,当即喊道:“随我追杀清风山贼寇。” 说完拨转马头便往清风山追去。 “啊” 一个清风山喽啰还没跑出多远,便被晁勇追上,背心一痛,便看见一截枪尖透胸而出,接着便被挑到空中。 “死” 晁勇愤怒的叫着,把挑到半空的喽啰甩飞到几丈外,接着手中长枪疯狂的挑刺,把赶上的喽啰都摔飞到尘土里。 百余喽啰很快便被晁勇一一挑杀,燕顺看晁勇如此猛恶,不由吓得亡魂直冒,手中朴刀狠狠的在战马臀部拍了一记。 战马吃痛,悲嘶一声,脚下更快了几分。 一路燕顺猛打战马,眼看着便要到了清风山,不由大喜。到了清风山,有小李广花荣在,好歹能保的性命。 晁勇杀光没马的喽啰,追了一路,看看一时追不上燕顺,一咬牙,举起手中长枪,望着燕顺后心便投去。 燕顺不妨晁勇会扔出手中长枪,还做着死里逃生的美梦,便觉心窝一痛,一柄长枪穿心而过,没入前面的夜色当中。 燕顺只来得及低头看了一眼胸口血洞,便身子一歪掉到马下。 林冲看晁勇还要往山上追,赶忙喊道:“勇哥儿,不要追了,小心山上暗箭伤人。” 晁勇不甘的看了看前面已经上山的假秦明,闷闷的勒转马头,道:“等后面人马上来,便向清风山叫阵。” 却说山上宋江昨晚把秦明活捉后,看秦明有万夫不当之勇,便设下一计,白日把秦明灌醉,等夜色暗下来,便让人冒充秦明去骚扰城池,断他后路,不愁秦明不入伙。 宋江正与花荣、郑天寿在聚义厅等燕顺和王英回来时,却看到先前假冒秦明的喽啰一个人狼狈的跑进来。 郑天寿紧张的起身,抓住喽啰肩膀,道:“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燕顺和王英头领呢?” 假秦明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才道:“两位头领都死了,只有我怕被城上官兵识破,站的远,才逃了回来。” 宋江听到燕顺和王英都死了,也不由站起来,惊道:“难道青州还有能够打败两位头领的人不成?” 假秦明回想起自己逃跑时,扭头看见晁勇把一个个山寨喽啰挑飞到空中摔死的情景,不由打了个哆嗦,结巴道:“不是青州官兵,他们黑衣黑甲,看样子也不是朝廷兵马,不过却都有战马。为头的仿佛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后生,山寨大半的人都是被他挑杀的。” 花荣闻言,道:“朝廷官兵衣甲都是绯色,如此说来该不是官兵了,只不知是哪里人马。” 宋江还在沉吟,却见郑天寿单膝下跪道:“他们杀了我清风山两位头领,还请公明哥哥与花将军为两位哥哥报仇。” 宋江扶起郑天寿道:“如今天色已晚,且等明日天亮了,打探清楚再从长计议。” “报,山下有梁山兵马叫阵,说让我清风山头领出战。” 郑天寿拔出腰刀,叫道:“原来是梁山那伙人,杀了我两位哥哥还没找他们算账,居然还敢打上门来。孩儿们,都给我带上兵器,为大当家和二当家报仇。” 宋江赶忙拦住郑天寿,道:“梁山兵马与清风山同是绿林中人,又无冤仇,必是有什么误会,郑天寿兄弟不要冲动。我与梁山晁盖相交甚厚,且待我问问来人,为什么打杀清风山两位头领再说。” 花荣却道:“来者不善,或者不是梁山兵马也难说,还是先点起兵马,以备万全。” 宋江见花荣如此说,也只好让郑天寿去点兵马。 晁勇带着兵马在山下等待多时,正考虑如何打破清风山时,却听得山上一阵嘈杂声,接着便见数百人举着火把下山来。 宋江下的山,看到当头是晁勇,不由大喜,打马上前道:“原来是贤侄啊,听闻贤父子在梁山做的好大事业,不知缘何来到此处?” 晁勇却沉声道:“休要多说,我且问你,可是你派清风山草寇去袭扰城池,杀害百姓?” 宋江闻言,不由一愣,抱屈道:“我只是派他们去骚扰一下城池,断了秦明退路,却没让他们杀害百姓。” 说着,不由狠狠在腿上拍了一巴掌,道:“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不过也是我没交代清楚,等天明了,我便去磕头请罪,倾我所有补偿那些百姓。” 林冲也道:“素闻宋公明仗义疏财,济危救困,该不是那滥杀之人。” 晁勇却不相信宋江的话,若是不杀些人,岂能彻底断了秦明归路。而且水浒中宋江为了逼朱仝上山,指使李逵摔死朱仝照顾的知府衙内,一个四岁小孩都下的手,可见宋江的心狠手辣。 不过晁勇又不能说水浒中事情,看着宋江一副懊恼的样子,而林冲、花荣等人又都是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晁勇一时间也觉有些棘手了,若是强行杀死宋江,则花荣必然和他决裂,他还想跟随花荣学射术呢。 晁勇虽然心中恨极,却又发作不得,只能摇头道:“即便你没有指使他们伤害百姓,可秦明将军一家老小却是被你害了。你想断他后路,总也想法保全他老小性命。” 宋江闻言,不由叹道:“却是我爱才心切,失了计较。” “宋江拿命来。” 两人正说间,不妨秦明从后面窜了出来,一把把宋江拽下马来,提拳便打。 原来秦明被宋江等人灌醉后,便一直熟睡,不过却被刚才山寨兵马集合的声音吵醒,看宋江等人匆匆点了兵马下山,便悄悄跟来看个究竟。 听到晁勇说全家老小被害死时,再也忍不住怒火冲了出来。 宋江武艺却是稀疏,被秦明拽住,却是挣扎不脱,面门上先吃了秦明两拳,一时间,只觉眼冒金星。 晁勇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不过看到秦明狠打宋江,也是心中暗爽,自然不会下马阻拦。 秦明还要再打,一旁花荣和郑天寿已经跳下马,扯住秦明。 秦明一面挣扎,一面骂道:“我说你这黑厮怎么好心留我,原来是让人冒充我去杀人,却害了我一家老小,我秦明与你誓不罢休。” 宋江看花荣和郑天寿扯住秦明,这才挣扎着起身,跪下道:“秦将军息怒,是宋江一时失了计较,只想留住秦将军,不想却害了秦将军老小,实非宋江本意。秦将军尽管打骂,宋江绝不还手,花荣和郑天寿兄弟快放手。” 花荣和郑天寿看宋江发话,也只好松开秦明,不过花荣仍是紧紧盯着秦明,一旦秦明再动手,便要再次拦下秦明。 秦明此时也冷静了些,却没再动手,只是叹道:“你虽是好意留我,但却害了我一家老小,又断了我朝廷之路。如今我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晁勇一听有戏,马上见缝插针道:“小子晁勇,素闻将军大名,既然秦将军没了去处,晁勇斗胆请秦将军与我一同上梁山替天行道,做一番事业。如何?” 宋江看晁勇抢人,也不由一愣,赶忙道:“秦将军若是不舍离开青州,清风山上也可坐把交椅。” 秦明想了想,梁山兵强马壮,又有八百里水泊环绕,比清风山强了百倍,况且宋江等人终究与自己有仇,若要落草,自然也选一处好些的地方。主意已定,抱拳道:“我一家老小亡魂不远,秦某却是不能留在清风山,既然小霸王邀请,秦明敢不从命。” (感谢书友“木易华”“舞断命绝”连续打赏,感谢“舞断命绝”投评价票) 第七十一章 说降黄信 宋江虽然有些羞恼晁勇抢人的行为,不过面上还是道:“现下夜已深,贤侄不如权且上清风山歇马。” 晁勇还想诱花荣上山,当下便也带兵上山。 一宿无话。 天刚大亮,宋江便带着花荣亲自来请晁勇、林冲、秦明。 众人到的聚义厅,宋江已经让人摆下酒宴。 吃酒间,宋江为难道:“贤侄远来劳顿,宋江原不该烦劳众位,不过如今宋江有一事却又耽搁不得,只好厚颜相求。” 晁勇闻言,略一思索,便笑道:“可是为了花知寨家眷?” 宋江点头道:“正是,先前清风山众人救了我和花荣兄弟,却被那镇三山黄信逃了,他回去后便坚守清风寨,花荣兄弟家眷也陷在清风寨。清风寨却是易守难攻,我等想要抢回花荣兄弟家眷,奈何兵少将寡,因此想请贤侄助我等一臂之力。” 晁勇看花荣也紧张的盯着自己,笑道:“我也早听闻小李广花荣大名,原来也是义气过人。此事何言相求,事不宜迟,我等这便点兵去救花荣兄弟家眷。” 花荣见晁勇如此痛快答应相助,不由感激道:“勇哥儿大恩,花荣先谢过了。” 秦明正愁没有进见之礼,笑道:“此事何须劳动大军,秦明一人前去当可建功。一者黄信是我麾下,二者黄信一身武艺尽是我点拨。勇哥儿只管在这里吃酒,我一人前去,当可说的他来入伙,顺便把花知寨家眷取来。” 晁勇笑道:“既然如此,那是最好。不过如今他是官,你是匪,我们也不得不防。这样,我们随后也带兵前去,若是半个时辰不见你出来,我便带兵打破清风寨。” 秦明虽觉没有这个必要,不过看晁勇也是为了自己着想,便也作罢。 却说黄信逃到清风寨后,便点起寨中兵马,晓夜提防,等待青州兵马来援。这日,正巡视各处要地时,一个寨兵跑来报道:“寨外秦总管独自一人来到,叫开寨门。” 黄信虽然疑惑,不过毕竟是上官又是授艺恩师,快马赶到寨门前,看果然是秦明,当下便打开寨门,迎接秦明进来。 两人进的厅中,黄信见过礼,秦明把自己出兵攻打清风山,大意中了宋江计策,损兵折将,被宋江活捉,宋江又派人冒充自己带领清风山喽啰去袭扰青州,杀害百姓,害了自己一家老小性命。不巧被梁山小霸王晁勇得知,带兵截杀了正在城下为非作歹的锦毛虎燕顺和矮脚虎王英,又追到清风山叫阵。 末了又道:“我现在已经在梁山入伙,梁山晁天王宽宏大量,山上汇聚了很多英雄豪杰。他们替天行道,做的好大事业。你又无家小,何不与我一同上梁山聚义,做番事业,也免得受那些文官之气。我为朝廷征战多年,做到一路总管,也要受那文官束缚,可恨那狗官有眼无珠,中了宋江奸计,轻易便害了我一家老小。” 黄信道:“既然恩官嘱咐,黄信怎敢不从。只是素闻宋江仁义,怎么和清风山草寇做了一路,又想出这般毒计。” 秦明想到自己一家老小,咬牙切齿道:“这厮只推说非他本意,花荣等人又被他平日名声所惑,我一人也下不得手。他便是你先前押送的郓城虎张三。” 黄信叹道:“早知他会害了恩官全家,我路上便结果了他。” 秦明闻言,摇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先前我也只闻他及时雨之名,没想到为人却这般狠辣。” 两人叹息一阵,正商量如何带清风寨寨兵一起入伙时,便听到寨兵报来,一伙兵马杀奔清风寨而来。 秦明知道是晁勇带人前来接应,当下领着黄信出来迎接。 众人进来见过礼,宋江便道:“可恨刘高那妇人,我好意救她,反倒被她恩将仇报,险些害了我与花荣性命。且请诸位允许,让我带人去杀她解恨。” 晁勇自然晓得宋江睚眦必报的性格,水浒中宋江在江州被黄文炳告发后,晁盖等人冒死救出宋江。江州已是戒备森严,若是寻常人也只能先忍下这口气,日后再寻机报仇。但宋江却又让众人不顾危险,去打无为军杀黄文炳,只为替他出口恶气。 从晁勇角度考虑,刘高妻子虽然告发了宋江,有忘恩负义的成分,但二人本就一官一匪,若因为报恩,便不顾国法,也不可取。 虽然晁勇觉得刘高妻子罪不至死,但在众人眼里,这等忘恩负义之人定是该杀的。毕竟像花荣这般朝廷命官,知道宋江犯罪潜逃,都敢包庇,对众人来说可谓义气当先。 晁勇也只好无奈道:“既然宋三叔执意如此,晁勇也不好阻拦,只是不可滥杀无辜。清风山喽啰目无法纪,宋三叔还要多加约束。” 宋江答应一声,便和郑天寿带着清风山喽啰去了南寨。 花荣心忧家人,便也告辞去北寨搬取老小。 等二人都走后,晁勇又觉不放心,对晁三道:“你带一队亲兵去南寨巡视,若清风山喽啰滥杀无辜,一定要阻止他们。” 晁三应一声去了。 林冲还觉晁勇已经嘱咐了宋江,再如此做有些多此一举。 但不多时,晁勇一个亲兵便跑来报道,说郑天寿带人要杀刘高满门老小,所幸他们去的快,已经阻止了他们。 晁勇闻言,不由摇头道:“这次恐怕又非宋江本意。” 林冲也听出晁勇讥讽之意,想起昨晚自己还帮宋江说话,也不由尴尬道:“从前只闻宋公明仗义疏财,不想杀性如此重。” 过不多时,宋江便也带着郑天寿回来,果然又推说郑天寿气恨那妇人忘恩负义,险些做下错事。 很快花荣便也收拾了细软,带着家眷前来。 晁勇道:“先前清风山人马杀伤了许多百姓,青州知府必然请朝廷大军围剿,我看清风山不过一座孤山,若被官军四面围困,用不了几时,便得断粮。宋三叔和花知寨若无别的去处,不如与我一同上梁山。我梁山兵强马壮,又有八百里水泊藏身,也不惧官兵围剿。” 宋江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想想晁勇说的也在理,也只好道:“那我等便托庇梁山,追随晁天王做番事业。” (个人以为宋江此时此景是不愿上梁山的。水浒中燕顺第一次见宋江便说,梁山十分兴旺,尽出宋江之赐。可见水浒中按江湖人理解,宋江起码是半个梁山之主,宋江也这般理解,所以才会费尽心思往梁山搜罗人马。所以我认为此时宋江是不甘屈居人下的,当然他此时也不会上梁山的,呵呵) (感谢书友“那一个书呆子”“天山白石头”“璀璨阿秀”打赏) 第七十二章 兵逼青州 众人商量定,晁勇便让李忠和郑天寿各自回山收拾细软,愿意同去的喽啰便并做一道,不愿去的便发些银两任其自去。两处山寨都放火烧做平地,免得其他草寇再占据为非作歹。 晁勇仔细嘱咐了李忠和郑天寿,又对秦明道:“我等再去青州一趟,好歹把你家小尸首要出来,好好安葬了。” 秦明见晁勇如此仁义,也是大为感动,不过想想却摇头道:“青州知府慕容彦达仰仗其妹权势,在青州残害良民,欺罔同僚。最是霸道,只怕我们无法如愿。” 晁勇点头道:“昨晚清风山人马若不去袭扰,我们说不得还能偷袭城池,现在青州必然戒备森严。不过我们可以带兵要挟慕容彦达,想来他也不会为了已死之人与我等大动干戈。人死入土方为安,秦将军如今已是我山寨兄弟,晁勇怎能让你一家老小暴尸野外。” 秦明也是个直爽汉子,看晁勇待他如此之厚,顿时单膝下跪道:“大恩不言谢,秦明从此必以勇哥儿马首是瞻。” 晁勇扶起秦明,道:“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去青州。” 宋江闻言,也道:“此事有我很大责任,我也与诸位一同前去,顺便吊祭一下死伤百姓。” 花荣也道:“我也陪哥哥走一遭。” 晁勇也不好拒绝二人,只好对林冲道:“那便请哥哥守寨,免得有甚意外。” 清风山和桃花山人马都会来清风寨汇合,林冲也知道清风寨不可有失,只好留下守寨。 却说青州慕容知府昨晚被惊扰了一番,等晁勇等人追着燕顺等人走后,生怕草寇有埋伏,也不敢开城门放百姓入城。 等到天亮了,看四下没有埋伏,这才放百姓入城,然后便马上紧紧关闭城门,以防草寇再来袭扰。 用过午饭,慕容知府正在屋中补觉时,却又听得草寇来城下袭扰,赶忙又赶到城头。 晁勇看到一身绯色官服的人上的城头,也知道正主出现了,打马上前道:“慕容知府,我与你打个商量。你把秦将军家小尸首送出来,我便领兵退去,不然昨晚的事情可能再次上演,若让京城御史知道,少不得参你一本。” 慕容彦达听到晁勇威胁,也不由一怒,刚要说话。 旁边幕僚却道:“大人息怒,秦明那反贼家小都已身首异处,扔在街头也不过便是震慑城中百姓。何必为了一些尸体,招惹这些草寇,若是他们每日都来袭扰,我青州也不能每日紧闭城门啊。何不先让他们退兵,等朝廷大军来了,到时再把青州地界所有草寇一举剿灭便是。” 慕容彦达闻言,也觉赌一时之气,有些得不偿失,不过却也不想与贼寇服软,扭头对幕僚道:“既然你如此说,此事便交给你处理了。” 幕僚也知道慕容知府平日仗着自家妹子是贵妃,跋扈惯了,怎么会和草寇服软,当下把知府躬身送下城。 秦明看着慕容知府转身下城,不由叹道:“哎,累大家白走这一遭。” 晁勇也没想到自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居然会被拒绝,不由恨道:“秦将军言重了,大家且绕城看看,若有能攀爬进去的地方,今晚我们便爬进去,好歹要把秦将军老小遗体夺回来。若能顺手杀的这狗官更好。” 两人拨马刚要走,却又见先前陪着知府的幕僚走上城头,喊道:“你们稍等,我这便让人去搬秦家老小尸首。” 晁勇闻言,便也停下马等候。 过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到城上吊下一个大篮子,里面隐约可见是一个无头尸体,上下吊了一阵,城上那幕僚才喊道:“秦家六口人的尸首都在下面了,你等取了该依约退去了。” 秦明看着远处城下全部身首异处的家人,突然发现自己没了勇气过去。 黄信看师父秦明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便也带着一队兵马去搬秦家老小尸体。 等到黄信带人把秦明家小尸首搬到跟前,秦明已经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 在已被烧做白地的村坊那里吊祭了一阵的宋江和花荣,此时也走了过来。 花荣看到秦明家人全部身首异处,也不忍去看。 宋江却是哀嚎一声,扑到那些尸首前面,一面叩头,一面道:“都是宋江失了计较,害了你们,宋江给你们磕头认罪了。” 晁勇看着宋江在那里惺惺作态不由感到一阵恶心,拨转马头便往路边走去。 宋江哭了一阵,花荣便上前劝慰宋江。 秦明看到宋江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也道:“罢了,罢了,是他们命里该有此劫。黄信,带他们走吧,挑一处清净地方埋了吧。” 众人离了青州,挑了一处僻静地方,把秦明家人入土为安。 看着六个微微隆起的坟墓,秦明叩了三个头,一狠心,扭头便走。 晁勇也拜了三拜,对一旁黄信道:“把这地方记下了,现在风声紧,若是我们立碑,恐怕又会招来官府,反而搅了他们亡灵。等风声过了,我们再来此地立碑。” 黄信与秦家老小也都十分熟悉,闻言点头默默记下各人坟头。 从坟地出来,众人一时间也都无心说话,默默回了清风寨。 当晚,宋江便找到花荣,道:“花贤弟,这番是我失了计较,害了秦明老小,宋江实是心下难安,因此想出一个补报秦明的方法,还请花贤弟应允。” 花荣与宋江却是多年好友,闻言道:“哥哥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把花荣全部家财赔给秦明,花荣也绝不皱下眉头。” 宋江拉住花荣手臂,哽咽道:“好兄弟。” 花荣看宋江深情的望着他,也是一阵尴尬,忙道:“哥哥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 “我看秦明武艺精熟,年龄也不大,便想给你妹子和秦明做个媒,你妹子十分贤惠,他二人正是良配,不知花贤弟意下如何?” 花荣原本以为宋江是想拿些金银赔给秦明,不想却是要把自家妹子赔给秦明。不由为难道:“不是小弟推却,只是小妹终身大事,我也须问问她意见。” 宋江笑道:“既然兄弟答应了,这事情便定下了。婚姻大事看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你父母都已仙去,长兄如父,何须问她意见。走,我们这便找秦明去。” 花荣被宋江拿话挤兑住,反驳不得,也只好和宋江一道来找秦明。好在秦明武艺精熟,为人也不错,不算辱没了自家妹子。 两人找到秦明,说明来意。 秦明刚刚亲眼目睹了一家老小死状,如何有心思谈婚论嫁,因此毫不犹豫拒绝了宋江二人。 (感谢书友“堑V月”“铁血易玄”打赏,感谢“木易华”连续打赏并投更新票,三千字的更新票那是一定笑纳的) [bookid=2631450,bookname=《工业大明》] 第七十三章 吕方郭盛 次日,清风山和桃花山人马便也在清风寨聚齐,加上清风寨花荣人马,总也有五百多人马,再加上晁勇一百亲兵,还有花荣老小和三处收拾的十几车金银财物,可说是大队人马。 青州禁军如今都龟缩在青州城内保护那位国舅,沿途州府厢兵也没放在晁勇眼里。因此大队人马索性也不伪装,直接打出梁山旗号,取路往梁山而来。 果然沿路捕盗巡检偶然有探到晁勇队伍的,只是看到梁山旗号,队伍中又有百余马军,便唯恐躲避不及,哪有人敢来捕捉。 于路走了四五日,来到一个去处,两边两座高山,山的形态都差不多,因此唤作对影山。 晁勇等人正护着队伍前进时,只见前面探马跑来报道:“报,前面有两人打斗,总有二三百人,正拦住去路。” 晁勇顿时想起水浒中两人,摆手道:“车队暂缓,请花知寨和秦将军与我一同前去看看,宋三叔和林教头带着人马护住队伍。” 宋江虽然也想上前去看看,不过如今队伍却是晁勇做主,只好小声叮嘱花荣小心,看着晁勇、花荣、秦明三人带着五十骑马军绝尘而去。 行了几里,到的山脚下,便见两人在中间路上交锋,两边山脚各有百余人呐喊助威。 打斗的二人却是一个穿一身红,骑一匹赤马,另一个则白衣胜雪,胯下也是一匹白马,手中使得都是方天画戟,武艺也在伯仲之间,斗得正酣。 二人也看到晁勇这队不速之客,手上招式越使越快,本想快速分出胜负,却不料两枝方天画戟上,一个挂着金钱豹子尾,一个挂着金钱五色幡,两个绒绦搅做一团。 二人用力夺了几下,却是分拆不开,一时在马上僵持住了。 晁勇扭头对花荣笑道:“一直听闻小李广之名,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 “那花荣便献丑了。” 说着,花荣左手拿起弓,右手取一只箭,搭箭上弦,弓开满月,看的亲切,“嗖”的一箭,正好把金钱豹尾绒绦射断。 晁勇等人看到花荣如此神射,不由一起喝彩。 打斗的二人却正在用力夺自己兵器,被花荣一箭射开,险些把二人都闪到马下,好在二人武艺不俗,在马上晃一晃,又都坐了起来。然后互看一眼,便一起打马往晁勇等人这边跑来,到的跟前,穿白衣的便道:“愿求神箭将军大名。” 花荣笑道:“一时技痒,失礼处还望海涵。我旁边这位是梁山小霸王晁勇,那位是霹雳火秦明,我是小李广花荣。” 二人听罢,把方天画戟随手扎在地上,便滚鞍下马,拜道:“早闻小霸王和两位将军之名,今日得见幸甚。” 晁勇和花荣、秦明赶忙下马,扶起二人道:“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穿好的道:“小的姓吕名方,生平最爱吕布为人,因此学的方天画戟,人都唤小温侯吕方。” 一身白衣的小将道:“小的郭盛,人唤赛仁贵郭盛,因贩水银货卖,黄河里翻了船,回乡不得。江湖上听说对影山有个使戟的占住山头,因此来这里比拼戟法。不想一连战了十余日,都不分胜败。我听闻秦将军和花将军都在青州为将,不知和小霸王一道如何来了此间?” 晁勇把青州诸事一一说来,说到秦明和花荣入伙梁山。 郭盛抱拳道:“小的也听得晁天王在梁山替天行道,招贤纳士,做的好大事业。小人也曾想投奔,只是无人引荐。不想今日有缘见得小霸王当面,若不嫌郭盛武艺低微,还请把小人收归麾下。” 晁勇闻言,笑道:“言重了,我看你一身武艺也颇不俗,随我上山当也能做个头领。” 吕方见先前还和自己拼死拼活要争夺对影山的郭盛投了梁山,想想自己这个对影山也不是久居之地,便道:“我也早听闻梁山大名,还请小霸王一同带我入伙。” 晁勇刚才还以为吕方要继续在这里做山大王,现在看他也愿意上山,不由喜道:“好好,两位武艺都不俗,可喜我梁山又多两员头领。” 当晚,便在对影山歇一夜,次日,吕方、郭盛也都点起梁山人马,打点了财物,一同随众人往梁山而来。 在路上又行了两日,这日走到晌午时,正看见路边一个大酒店。 晁勇便道:“大伙走的也困乏了,且去吃些酒,避避暑再走不迟。花将军也让老小下车歇歇。” 花荣也知道晁勇是在照顾自己妻小,抱拳去看自己家小。 店里小二也已听到大队人马喧哗,出来探看,此处距离梁山已近,想必听过梁山名声,因此看到梁山旗帜,也并没躲避。看到晁勇等人停下马,便迎了上来。 晁勇几人当先进的酒店来,只见店中三副大桌子,余下都是小桌子。此时店内只有一人,却占着一张大桌子。 那汉子生的八尺来长,淡黄面皮,没根髭髯,桌子上放着一根短棒。 小二安排晁勇等人坐了一副大桌子,又看外面还有大队人马,便走到那汉子跟前道:“有劳上下,可否移移尊步,让这副桌子给几位官人伴当坐。” 旧时上下多是称呼做公的,比如林冲被刺配时,称呼押送的公人便是上下。 那汉子听到小二把他当成衙门公人,不由焦躁道:“老爷也是用银子吃饭,为何要换?” 酒保却不知道这汉子恼甚,赶忙陪小心道:“上下,周全小人的生意,换一换又何妨。” 那汉听酒保仍叫他上下,不由大怒,拍着桌子,道:“你这鸟男女好不识人。欺负老爷独自一人,要换桌子。再聒噪,小心老爷拳头和你说话。” 酒保见这汉子粗鲁,怏怏道:“小人又不曾说甚么。” 那汉却还不依不饶,喝道:“量你这厮敢说甚么。” 秦明听到这里,哪还能忍耐的住,叫道:“兀那汉子,你也鸟强。不换也便罢了,吓唬他干嘛。” 那汉见秦明多事,便跳起来,把桌子上短棒抄到手中,喊道:“我自骂他,要你多管。老爷行走江湖多年,也只让的三人,其余都把来做脚底下的泥踩。” (感谢书友“hansire”“古巴计划”“舞断命绝”“书友120804131340183”“风向大漠”打赏)[bookid=2653586,bookname=《满唐春》] 第七十四章 花荣神射 秦明一听这厮居然对自己无礼,挺身便要上前教训他。 晁勇想起一人,拦住秦明,笑道:“秦将军稍等,我且问你,你天下让的哪三人。” 那汉看晁勇似乎是众人当头的,这才道:“我说与你,惊得你呆了。” 晁勇笑道:“你且说来听听。” “一个是沧州小旋风柴进,一个是郓城县押司及时雨宋公明。还有一个更是奢遮,便是梁山托塔天王晁盖晁天王。老爷只除了这三人,谁也不让。” 说完这汉又道:“啊呀,忘了一人,便是小霸王晁勇,若是他在这里,我也让的。” 晁勇笑道:“前面三人都是江湖上成名多年,这小霸王晁勇为何你也让他。” 那汉看了晁勇一眼,道:“小霸王虽然年少,但一身武艺豪气却是不输晁天王。泰安州打擂便不说了,早已传遍天下,去年听说他一人便杀的呼延灼大军挂起免战牌。这样的好汉子,谁不该让他三分。” 晁勇闻言,不由一愣,和呼延灼斗将的时候梁山几个正将都有份参与,咋传到江湖就成自己一人的功劳了。 秦明听到这里,不由笑道:“那今日这位置你还一定要让了。” 那汉闻言,眉毛一竖,道:“你这厮莫唬人,老爷行走江湖,便是吃软不吃硬,莫以为你们人多便吃定我。” 秦明笑道:“你这汉子倒是硬气,我也不用强逼你。这位便是小霸王晁勇,那位则是及时雨宋江。有这二人在,你该让座了吧。” 那汉闻言,一揖到地,拜道:“不想两位便在眼前,险些冲突了,小人石勇此去正是要寻公明哥哥,然后再投梁山。” 宋江听到石勇寻他,忙道:“不知壮士寻我所为何事” 那汉道:“小人石勇,原是大名府人士。为因赌博上一拳打死一人,逃走到柴大官人庄上。近来听得晁天王招贤纳士,便想来梁山入伙。柴大官人见我要来梁山,便托我给宋太公带枝辽东参以表孝敬。到的宋家庄见到四郎,却又听说公明哥哥和花将军在青州反了,因此特写这封家书,让我给哥哥带到青州,不想今日却在这里撞见了。” 说着去包裹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宋江,道:“家书在此。” 宋江接过来看时,封皮逆封着,又没平安二字,心中大是疑惑,连忙扯开封皮,看了一会,便叫苦不迭。自骂道:“不孝逆子,老父身亡,不能尽人子之道,畜生何异。” 说着把头在墙上磕撞,大哭起来。 郑天寿赶忙抱住宋江,道:“公明哥哥有甚事情,只管说便是,兄弟们敢不拼死向前。” 宋江抹了一把眼泪,道:“不是我要背信弃义,只是如今老父新丧,只得星夜回去奔丧,不能与兄弟们一同上梁山了。” 郑天寿却觉得晁勇似乎对他并不十分热心,而且先前杀了燕顺和王英,想必对清风山人马有了成见。恐怕上山后得不到好的营生,因此道:“哥哥,太公既已亡了,便到家时,也见不得了。何不与我等一同上山,见了晁天王,那时小弟却陪哥哥一同回去奔丧。” 宋江却道:“我若与你们一同上山,误了我多少时日,却是使不得。你们只跟着小霸王上山便是。我若不知也便罢了,现在却是度日如年,一刻也耽误不得,这便回家去了。你且代我和花荣告别。” 说着便出门上马,绝尘而去。 晁勇虽然知道水浒中这不过是宋太公赚宋江回家的书信,不过也正巴不得宋江离去,自然也不会说破。 花荣领了老小过来,却正看到宋江骑马而去,一问才知宋江老父亡了。 石勇原本还想让宋江代为引见小霸王,看他匆匆而去,只好自己再和晁勇拜道:“石勇从沧州而来,只为投托入伙,还请小霸王带契一二。” 晁勇笑道:“我看你也是条好汉,我梁山招贤纳士,只要真心入伙,并无阻碍。既然撞着了,便与我一同上山,由我引荐便是。” 石勇见晁勇愿意亲自引荐,赶忙拜道:“小霸王盛情,石勇先谢过了。” 当下众人落座,晁勇也把同行众人介绍给石勇认识。 石勇听到林冲也在,连忙又起身从包裹里拿出一封书信,道:“这里还有一封柴大官人给林教头的书信,原是柴大官人让我去投托林教头入伙,不想在这里遇到小霸王。” 林冲接过书信,拆开看毕,叹道:“当日林冲刺配沧州,柴大官人便多有照料,不想这多时未见,还惦念着林冲,真是再世孟尝君啊。” 众人便在这酒店吃些酒食,谈些江湖趣事,待日头稍落,便又上路。 看看到的水泊前,便见水面上鼓乐齐响,驶来数十大小船只。 当先一条大船上站着晁盖和众多头领,却是先前晁勇派了一名亲兵回山报信。晁盖听到秦明、花荣都来入伙,因此带着众多头领出泊迎接。 入伙众人看晁盖亲自来迎,赶忙下马拜见。 晁盖把众人请上船,过的金沙滩,又有战马、轿子等候,晁盖把花荣老小都安顿到轿子里,众头领便乘马上山,直到聚义厅。 大寨早已收拾好了许多房舍,扈三娘便带着花荣老小去歇息。 众头领则在聚义厅赴宴,秦明便把青州诸事一一说了。 晁盖听得杀了周通、燕顺、王英,也大声道:“这等残害百姓之人,便是该杀,若上了我梁山,反倒污了我梁山替天行道的名头。” 之后又说起吕方郭盛比武,花荣一箭射断绒绦,分开二人。 晁盖含糊道:“花将军真好箭法,改日也让山寨众人看看。” 吃到半酣,晁盖道:“众人且随我去看看我梁山山势、关隘,再来吃酒。” 众人出的聚义厅,看看四面高山,寨前又有雄壮三关把守,不由都叹梁山好处。 行到半路时,只听得空中几只麻雀叽叽喳喳。 花荣寻思道:方才看众人似乎有些不信我射断绒绦,何不现在逞些手段,也好让众人知道我本事。 看随行亲兵中有带弓箭,便讨来拉拉弓弦,觉得弓力也勉强可用,便道:“这四只雀儿聒噪,花荣只用三枝箭把它们射下来,以博大伙一笑。” 花荣盯着天空,拔出三支箭,一起搭上弦,拽满弓。 众人没想到花荣三箭射四雀,居然还是一起射,不由都仰首以待。 阮小七等了一会,看花荣只张弓不射,笑道:“你只管射,若是射不下时,我们也不笑你。” 话音刚落,花荣已找到机会,看看其中两只雀儿盘旋到一起,嗖的一声,三只箭便一起飞上空中,四只麻雀应声而落,其中一箭却是连中两只。 吴用赞道:“休言小李广,便是养由基再世,也不过如此。” 晁盖也叹道:“先前我还有些不信,如今才知花荣神射,真是山寨之幸啊。” 众人从此对花荣也是无一不钦佩。 (水浒中是射大雁,宋江是在清风寨元宵节看灯被捉,上梁山最多不过农历二月初,那时候大雁应该在南方吧。这里有些不懂,也可能大雁已经往北飞了,貌似有些早把。姑且改下吧) 第七十五章 宋江刺配 却说宋江回乡奔丧,才得知是其父知道青州地面强人多,怕他落草,赚他回来。不想路途被村人看到告发了,当晚便被县里差人捉了去。 宋太公赶忙买上告下,使用金银打点。 好在张文远和阎婆惜此时已逃,无人再作证告他勾结梁山草寇劫城。而宋江在清风寨被捉时,只招供是郓城虎张三,也没把柄落在官府手里。只是前番潜逃之事难以解释,只好招了个误交匪类罪名。 郓城县报到济州,判了个脊杖二十,刺配江州三年。 宋太公又怕宋江被梁山晁盖劫去,细细叮嘱了一番,不准宋江入伙。 宋江本是孝顺之人,自然牢记在心。 别了老父,宋江便和两个押送公人上路,这两人也是济州人,自然知道宋江名声,又得了宋太公许多金银,于路都由宋江做主。 出了济州,走了几里,宋江道:“你二人该也知道我与梁山晁盖交情,济州诸事难逃梁山耳目,今日我等出城,恐怕他们早在路上等候。梁山多有鲁莽之人,恐怕惊了你们。不如我们只走小路,宁可绕道,也不可被他们撞着。” 两个公人忙道:“押司不说,我们如何知道,我等做公的现在最怕的便是梁山人马。好在我等都是本地人,小路也都晓得,好歹逼开他们。” 三人商议已定,当下便专挑小路,行了十几里,却见前面迎来一伙人。 宋江看了,不由暗叫一声苦,来的不是别人,却是赤发鬼刘唐。宋江虽未与他谋面,不过刘唐特征最是明显,一头红发,面上一块朱砂记。 刘唐看到两个公人押着一个面黑身矮的汉子,不由喜道:“不想这许多路头领,还是让我撞着了。” “呔,两个狗男女看刀。” 宋江看刘唐舞刀要来杀两个公人,赶忙横身拦住,道:“来人可是刘唐兄弟,不要滥杀。” 两个公人看刘唐这般凶猛,也是吓得跪在地下,磕头求饶。 刘唐被宋江拦住,又看两个公人这般胆小,倒也没了杀意,抱拳道:“晁天王听得哥哥今日刺配,便让头领四下里候着,请哥哥上山。” 宋江忙道:“这个宋江却万难答应,老父叮嘱我几回不得落草,若随你上山,恐怕活活气死老父,这不是要陷宋江不忠不义吗。若是强行要挟我,宋江只有一死。” 刘唐看宋江如此说却没意外之色,笑道:“哥哥莫急,我等下山时,小霸王已有交代,说哥哥断然不肯入伙,大伙万不可强逼哥哥,免得害了哥哥性命。” 宋江叹道:“不想却是小霸王知我,众弟兄好意,宋江心领了,只等我在江州限满以后,回来必然与众弟兄相会。” 刘唐道:“这个使不得,晁天王父子和军师吴用、花知寨都在前面大路专等,哥哥好歹去大路见他们一见,再走不迟。” 宋江看走不脱,也只好随着刘唐拐到大路来,行不多时,便看到在路边荫凉处等候的晁盖等人。 晁盖等人此时也已看到宋江,便迎了上来。 叙罢礼,花荣便道:“如何不与兄长开枷?” 宋江看花荣上来要动手,忙闪一闪,道:“贤弟不可,这是国家法度,如何能擅动。” 晁盖看宋江这般模样,笑道:“还真是勇儿知你心意,那我便也不说入伙之事了。只是山寨最近添了许多豪杰,我想请兄弟上山和众人盘桓几日也好。” 宋江却恐上山再生波折,忙道:“兄长相邀,原不该推拒,奈我限期相逼,若误了限期,到时恐怕又有磨难。待等宋江江州限满,一定上梁山拜会哥哥与诸位豪杰。可喜临行见了哥哥尊颜。” 晁盖道:“既然如此,那贤弟便稍等,等四下去找贤弟的头领们都归来,一起送送贤弟。” 宋江见晁盖如此说,也不好再推辞,只好耐着性子等候。 等了一个时辰,四下拦截宋江的头领也都一一来复命。 晁盖让众人和宋江一一见过,又沿着官路送了十几里,看路边有一个酒家,便请宋江入酒点吃践行酒。 众人一一把盏,敬过宋江。 晁盖还是忍不住道:“你看我山寨如今兵多将广,又有这般多豪杰聚义,也不怕朝廷剿捕。贤弟何不与我等共上梁山,享后半世快活。” 宋江忙拜道:“家中上有老父在堂,宋江不曾孝敬得一日,如何敢违了他的教训,负累了他。今日临行时,还频频嘱咐,教我休为快乐,苦害家中,负累老父仓惶惊恐。话尤在耳,小弟怎敢随顺哥哥。若让宋江做了不忠不孝之人,又如何能得快乐。哥哥若不放时,宋江情愿死在这里。” 说罢,泪如雨下,拜倒在地。 晁盖赶忙扶起宋江,道:“愚兄一时忍不住失言了,贤弟不愧孝义黑三郎之名,吃完酒这便送贤弟上路。” 吴用也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道:“既然哥哥执意要走,这里有封书信给哥哥。吴用有个至交好友,正在江州充做两院押牢节级,姓戴名宗,人都唤作神行太保。步行如风,奔跑如马,可以日行数百里,和隋朝大将军麦铁杖一般的人物。吴用修书一封,哥哥带去,可与他做个相识,一者有个照应,二者哥哥若有甚事情,也可教众兄弟得知。” 宋江接过书信,谢过吴用。 晁勇突然心头一动,道:“如今道路上也不太平,宋三叔执意要去江州,恐怕有些闪失。爹爹身为一寨之主,自然不能擅离。我却无甚事情,不如便一路护送宋三叔去江州,也好免去爹爹牵挂。” 宋江闻言,忙道:“此去江州不下千里路途,怎敢劳烦贤侄。宋江也是久走江湖之人,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晁盖却是重义之人,摆手道:“贤弟不要推拒,愚兄无法亲自送你,便让勇儿代为护送,于路之上,贤弟只管使唤便是。” 晁勇笑道:“此去多有水路,再请小七哥与我一同前去。” 阮小七听得可以远游,也是大喜答应。 (感谢书友“天山白石头”“孤夜雨”“hansire”“文渊阁大学士余”打赏,感谢“风向大漠”588打赏,感谢“王子泰”连续打赏,成为本书第一舵主、第一堂主) 第七十六章 收混江龙 且说晁勇和阮小七护送着宋江别了众头领上路,于路走了半个月,这日来到一个去处,前面一座高岭。 护送公人喜道:“好了,过了前面那条揭阳岭,便是浔阳江,走水路半日便也到的江州了。” 晁勇道:“天气炎热,我们快些过了岭头,找处地方歇息歇息。不然宋三叔扛着这几十斤木枷该熬不住了。” 一路而来,晁勇也和宋江聊了许多,感觉宋江为人似乎也没自己想的那么阴险,但是在江湖上厮混久了,却把普通百姓视为草芥,行事也有些不择手段,应该算枭雄之流。 望山跑死马,虽然早已看到岭头,但走了半日,才爬过岭头,却看见山脚边一个酒店,背靠悬崖,门口一颗怪树,前后都是草房,树荫下挑出一个酒帘来。 宋江扛着几十斤的木枷,此时已是汗流浃背,便道:“走了半日,大家也饥渴了,我们去那酒店吃些酒饭再走不迟。” 五人进的酒店,找门口有风处坐了,半天不见人出来招呼。 宋江难忍口渴,叫道:“怎地不见主人家?” 只听里面应道:“来也,来也。”说着里屋走出一个大汉来。 阮小七笑道:“这汉子倒与刘唐哥哥一般赤发。” 这汉子却是催命判官李立,早先看到五人从岭上下来,便在后面往酒水里下蒙汗药,准备干一票。 听得阮小七说起刘唐,不由抱拳道:“客官说的可是赤发鬼刘唐?” 阮小七笑道:“正是,难不成你与刘唐哥哥相识?” 李立道:“闻名久矣,只是不曾谋面。听说刘唐哥哥跟随晁天王在梁山替天行道,勇不可挡,人都唤作赤发杀神。我催命判官李立虽也长得一头赤发,练得一身武艺,却只能在此卖酒度日,何时才能和刘唐哥哥一般名震天下。” 晁勇听到此人是催命判官李立,笑道:“你若和他一般不怕死,何愁闯不出刘唐一般威名。” 李立摇头道:“刘唐哥哥跟随晁天王替天行道,那才是好汉行径。我便在这揭阳岭落草,又如何能做出梁山那般事业,空自折了一身虎威,怎能与刘唐哥哥一般。不说也罢,还没请教几位可是刘唐哥哥相识?” 阮小七心直口快,道:“他是梁山小霸王,这位是及时雨宋公明,我是梁山活阎罗阮小七。你若想上山时,回头随我们一同上山便是。” 李立一听,顿时喜道:“早听的诸位大名,不想今日能见到各位尊颜,若有幸蒙诸位携带,李立敢不以死相报。” 晁勇笑道:“既然兄弟有意入伙,我代为引见便是。宋三叔早已饥渴难耐,你先弄些酒食来,大伙边吃边说。” 李立笑道:“那诸位稍等,我这便去整治些酒食来。” 李立走不多时,便切了几盘猪羊肉出来,又重新舀了一桶酒,给众人一边筛酒,一边道:“若不是小七哥说起刘唐哥哥,小弟方才险些便冲撞了诸位。先前看到诸位从岭头下来,公明哥哥又带着木枷,只以为是哪里贪官,正想着下些蒙汗药迷倒,若真是贪官,便埋在这揭阳岭,小弟也弄些钱财花花,不想却是诸位哥哥。” 阮小七笑道:“原来你这催命判官还真干这判官勾当?” 李立不好意思道:“诸位见笑,不过李立却从不对一般过路人下手,只拣这犯罪之人迷倒,看他包裹里有无金银,若是金银多了,那便是贪官时候多,小弟便下手。若是无甚金银,小弟绝不伤害。” 宋江笑道:“倒也不失为好汉行径。” 晁勇听了也不由暗自摇头,这样判断,误伤的好人必然不少。 如果宋江知道水浒中自己被迷倒,李立见他包裹里金银多险些便害了他性命,不知他还会不会这般评价了。 不过江湖中这种事情似乎很多,他一时也无法扭转人们看法。这大概便是江湖版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吧。 李立给众人筛满酒,道:“先前只听江湖上朋友说公明哥哥在郓城县做公,不知怎么被刺配了?” 宋公明只好把被张文远等人诬告,逃亡多时又被捉拿的事一一说了。 李立听罢,道:“哥哥便是这般多虑,若是我时,便带老父一起上山快活了。” 正说间,只听屋外有人叫道:“李立在吗?” 李立听出来人声音,笑道:“屋外来的是混江龙李俊,诸位且坐,我引他来拜见诸位哥哥。” 晁勇听到是自己此行目标之一,忙道:“我也多曾听闻他名号,我和你出门迎他。” 李俊水中功夫自然不用多说,从其混江龙名号当可知一二,更难得的是李俊此人胸中颇有韬略,对宋江也没那般死忠。攻打田虎时,献计水灌太原,剿灭方腊成功后,又看出鸟尽弓藏,回到朝廷必然无法善终,因此假装中风,带着童威童猛兄弟留下,日后出海成了一国之主。 阮氏三雄水中功夫虽然了得,但却都是粗人,或可勉强为将,但绝对无法统帅水军,因此晁勇想到李俊后,便借着护送宋江机会,来招揽李俊。 晁勇等人出的酒店,只见三人正站在门外,当先一个八尺多高身材,浓眉大眼,面皮有些发红。 李立喊道:“大哥来的巧,我这里正有几位奢遮好汉,你快来拜见。” 李俊也看到晁勇三人,盯着宋江看看,疑道:“莫不是公明哥哥?” 宋江笑道:“正是宋江,不过我看兄弟却眼生,应该是素昧平生。” 李俊一听正是宋江,赶忙领着童威童猛纳头便拜。 宋江赶忙扶起三人,道:“还不知好汉如何识的宋江?” 李俊道:“小弟近日有个相识,从济州来,听说哥哥被刺配江州,因此特意领人在此等候,只为见哥哥一面。方才见哥哥身材面貌与传说中相仿,因此大胆猜测。” 晁勇毕竟年轻,看李俊只顾和宋江说话,不由面上露出一丝不快。 李立却是准备跟随晁勇上山,看到晁勇神色,忙道:“哥哥只顾和公明哥哥说话,这里还有位更奢遮的好汉。” 李俊看李立说旁边十七八的后生,不由好奇的拱手道:“李俊眼拙,还未请教这位小兄弟名号。” 晁勇还未答话,李立已经抢着道:“哥哥站稳了,这两位是梁山小霸王晁勇和活阎罗阮小七。” 李俊听到是小霸王,赶忙再次领着童威童猛拜倒。 晁勇扶起李俊,笑道:“李大哥快快请起,不要折煞小弟。” 李立也道:“大家都见过了,咱们便去里边一边吃酒,一边畅谈。” 几人回到酒店落座,一一道过久仰之情,宋江也和李俊说了刺配之事。 李立笑道:“我已决定弃了这里家业,跟随勇哥儿一起上梁山做番事业。李大哥也有一身本事,何不与我等一同前去,好过你在这里做私商。” 李俊闻言,想了想,对童威童猛兄弟道:“我三人都有一身水陆功夫,如今贩私盐被捉也是个死罪,倒不如与李立一同上梁山。跟随晁天王轰轰烈烈的做番事业,便是死了,也好过现在默默无闻。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童威童猛互相看了一眼,道:“但凭哥哥做主。” 李俊看二人果然没有令自己失望,笑道:“好兄弟。” 然后转头对晁勇道:“如此我三人便仰仗小霸王携带了。” 晁勇赶忙道:“好,没想到江州一行,我梁山又添几名豪杰,有诸位相助,我梁山必然更加兴旺。待我送宋三叔到江州,咱们便同返梁山。” (感谢书友“叼人一个”“宁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投更新票,不过一万二实在超出我的码字速度了) [bookid=2631450,bookname=《工业大明》] 第七十七章 病大虫薛永 当晚众人便在李立家歇一晚,约好过几日在李立这里相会。 次日,李俊、李立四人便送晁勇、宋江等人上路,行了半日,来到一个市镇。 众人来到镇中,便见一伙人围住看。 晁勇看阮小七已经挤了进去,也只好跟着进去,却是一个使枪棒卖药的。晁勇看了一阵,也不由喝彩道:“好枪棒。” 那人看有人喝彩,手中哨棒使动起来更显威猛。使了一阵,这汉收棒立住,却是脸不红气不喘。拿起一个盘子来,口里道:“小人远方来的人,虽无惊人的本事,全靠恩官捧场。如要膏药的,当下取赎,如不用膏药,可赐些银两铜钱,休教空了盘子。” 那汉子转到晁勇这里时,晁勇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到托盘上,道:“好枪棒。” 那汉子谢过晁勇,再转一圈,却再没人出钱赏他。 薛永也是火爆脾气之人,拿起晁勇银子,便道:“这般有名的揭阳镇,没一个晓事的好汉抬举咱家。难得这位恩官虽然背着包裹,路过此地,却破费五两银子抬举咱家。愿求恩官高姓大名,使小人天下传扬。” 晁勇当然不敢说出真名,只好道:“不过些许银两,不须致谢。” 正说间,只见人丛里一条大汉抢近前来,大喝道:“兀那厮是什么鸟汉,敢来灭我揭阳镇上威风。你这汉子哪里学的些枪棒,也敢来我这里逞强。没我兄弟号令,众人谁敢给你钱。” 说着,便举拳来打晁勇。 晁勇看这人无礼,正要出手教训他。 薛永却已从背后抓住他肩膀,随手一扳,便把这汉扯了个踉跄,紧接着一脚便踹倒在地。 那汉爬起身,看了看薛永和晁勇,道:“好威风,你们不要慌。”丢下这话,便望南走了。 晁勇看薛永这般武艺,笑道:“还没请教教头高姓大名?” 薛永道:“小人祖贯洛阳人氏,姓薛名永。祖父是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为因恶了上司,不得升用,子孙靠使枪棒卖药度日。江湖上都唤小人病大虫。” 晁勇笑道:“难怪刚才我看你棒法有些军中套路,若无他事,我们去少叙几杯,如何?” 薛永道:“敢不从命。” 当下收拾了枪棒和药膏,同晁勇等人往镇里酒肆来吃酒。 一连走了两家都吃了闭门羹,阮小七不由大怒,拎住小二衣领,道:“莫不是欺我们外乡来的?” 小二看阮小七凶神恶煞的样子,赶忙道:“不是小的无礼,刚才你们打得是小遮拦穆春。一会他必引人来厮打,若是你们进店,恐怕到时小店被打得粉碎。因此不敢让你们进门,还望各位客官体谅。” 阮小七推开小二便往里走,道:“他算什么鸟汉,强似他的我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你且让开,他领人来时,我们出来与他放对便是。” 小二听到阮小七说杀人,不由吓得脸色煞白,也不敢再阻拦,哆嗦道:“小的有眼无珠,好汉请进。” 晁勇听到阮小七又说出梁山杀人的事情,忙道:“小二莫听他胡言乱语,他不过打过几个泼皮。我们也不难为你,你且给我们整治些酒食,我们带了去镇外吃便是。” 小二看晁勇这般说,赶忙弯腰拜道:“多谢好汉体谅,好汉稍等,小的这便去整治。” 或许是怕穆春来了,小二很快便给众人打点好酒菜。 晁勇给了小二一锭二两纹银,笑道:“多余的便给你压惊了。” 小二没想到居然有此意外之喜,赶忙殷勤的把众人送出店。 晁勇对薛永道:“不知薛大哥要去哪里?若是无事,我们便一起离了这揭阳镇,我看那穆春似乎是镇上一霸,薛大哥独自留下,恐怕遭了毒手。” 薛永抱拳道:“小人只是到处卖艺,此次南下主要是要去无为军会会我一个徒弟通臂猿侯健。这揭阳镇没一个晓事的好汉,倒也无甚留恋。现下又生出这桩事来,正要与恩官一起离了这揭阳镇。” 晁勇笑道:“那咱们先出镇再叙。” 几人快步出的镇子,晁勇偶一回头,却见后面有个汉子鬼鬼祟祟的跟着,不由笑道:“看来那穆春还不准备放过我们啊。” 阮小七扭头看了看那汉子,道:“勇哥儿稍等,我撵上去,放番这撮鸟。” 晁勇笑道:“不用管他,走了半日,我们也饿了,不如便在这路边吃些酒食,也免得一会饭菜冷了。” 宋江却是好不容易看看便要到的江州,不想再多生事端,道:“那穆春去意不善,只怕还要生事。我们不妨紧走几步,到的前面浔阳江,找只船渡到江州,到时再吃酒不迟。” 阮小七却道:“如今已是正午,走了半日,大伙都是饥肠辘辘,哪还能走得动。公明哥哥便是怕事,一会他们来时,我和勇哥儿料理他们便是。” 薛永听到阮小七叫这黑矮汉子公明哥哥,不由想起一人,抱拳道:“敢问足下可是山东及时雨宋公明哥哥?” 宋江笑道:“正是宋江,不想教头也知宋江微名。” “薛永久走江湖,公明哥哥大名自然如雷贯耳,这几日也听得哥哥被刺配江州,不想能在此相遇。不知这二位恩官又是?” 晁勇笑道:“我是梁山小霸王晁勇,他是活阎罗阮小七,此行一者护送宋三叔,二者也看看江南风物。方才在镇里人多眼杂,因此没敢通名,还望薛大哥见谅。” 薛永听到晁勇二人居然是梁山之人,不由面色一变,道:“不想居然是梁山好汉当面,请恕薛永眼拙了。” 阮小七道:“我看薛永兄弟也有一身好武艺,何不与我等一同上梁山,替天行道,大碗吃酒,大块吃肉。” 薛永面有难色的道:“承蒙好汉看重,原不该推托,不过小人祖上也是宋朝军官,到了小人这代,虽然没吃过朝廷饷粮,但也不敢和先祖作对。” 晁勇略一想,便也明白其中关节了,虽然都是江湖中人,但李俊等人可以说早已和朝廷做了对头,因此对于上梁山自然不排斥。而薛永却是卖艺过活,并无犯罪前科,虽然梁山名声已经足够大,但毕竟还是草寇,他自然不愿落草。 (感谢书友“hansire”“大神的哥哥”“舞断命绝”“古巴计划”“老岔”打赏,感谢“流浪者”588打赏) 第七十八章 没遮拦穆弘 晁勇怕薛永尴尬,笑道:“无妨,人各有志。相逢即是有缘,咱们且先吃酒,待吃完酒,再各奔前程。如何?” 薛永看晁勇如此说,赶忙抱拳道:“多谢小霸王体谅。” 众人便在路边树荫下铺开酒食,吃喝起来。 几人正吃酒间,只听大路上有人叫道:“哥哥,便是那几个鸟汉灭我威风。” 晁勇几人抬头看去,只见大路上二三十个大汉正拽着枪棒赶来,前面一人正是先前被薛永打走的小遮拦穆春。旁边一个面貌相仿的大汉,单眉细眼,健步如飞。 晁勇笑道:“宋三叔犯罪之身,不宜再生事端,薛永大哥陪宋三叔稍坐。我和小七去料理了他们便来。” 薛永却提着哨棒起身道:“小霸王这是哪里话,大伙为我惹出这事来,薛永怎能置身事外。”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教训教训这些地头蛇。” 穆春没想到对方不但不逃,反而迎了上来,手中木棒一舞便要向薛永打去,却不防棒头被哥哥穆弘一把抓住,脸憋的通红,不由叫道:“哥哥拦我干什么?” 穆弘看晁勇三人面无惧色的迎了上来,便知道对方不是易于之辈,因此拦住穆春,斥道:“且慢动手。” 说完对晁勇三人道:“你等是何人,为何无故打了我二弟?” 晁勇刚要说话,阮小七已叫道:“你这汉子领了这么多人来,要动手便动手,哪来这么多鸟话。” 穆春也挑拨道:“哥哥,你看这厮便是如此无礼,来揭阳镇灭了俺们弟兄威风,还要逞强。” 晁勇也想看看穆弘为人,并不插话。 穆弘瞪了穆春一眼,抱拳道:“先前我二弟说你等无故打了他,我怕寻不到你们,才引这些庄客来,倒不是要以多欺少。既然你想动手,那我便与你搭把手再说话不迟。” 阮小七听到有架打,便往中间走来。 薛永久走江湖,却看出穆弘不过是怕堕了自家名声,被阮小七逼得要动手,赶忙抱拳道:“两位哥哥且慢动手,此事怕有误会。” 穆弘本已准备拿下阮小七再问个究竟,看薛永说话,便也止住脚步,道:“不知这位兄弟何意?” 穆春看事情有些不妙,叫道:“哥哥与他饶舌作甚,先拿下他为兄弟报仇再说。” 穆弘此时也觉事情有些不对,回头瞪了穆春一眼,道:“你再说话,小心棍棒伺候。” 穆春显然很怕穆弘,闻言在后面瞪了薛永一眼,却不敢再多言。 薛永只当没看见穆春警告的眼神,抱拳道:“小弟初来贵地,今日在镇里使枪棒卖药,这位小兄弟抬举咱家,给了五两银子捧场。没想到便惹出了你家兄弟,便要和我恩官动手,我一时气不过,才把他踢翻在地,没想到惹出这许多事来。” 穆弘闻言,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回身一个巴掌便甩在穆春脸上,骂道:“早就听说你在镇上称王称霸,没想到越来越放肆了。他自给他的钱,碍着你什么了?” 穆春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却不敢还手,委屈道:“哥哥不是说了要让在镇上讨生活的都先来拜见我们,才准他们趁食吗?这汉子也未曾拜见我们,更没份例钱,因此我才不准他在镇上卖艺。” 穆弘气道:“镇上众人不是没给他赏钱吗?过路人你也管的?” 阮小七听了,不由讥道:“过路人管不得,镇上人你便管的?你们兄弟还真是这镇上恶霸不成?” 穆弘闻言,抱拳道:“好汉有所不知,不是我等要刁难这江湖上讨生活的人。实在是被花石纲害的,我兄弟也实属无奈。” 晁勇原本以为穆氏兄弟不过是恶霸之流,因此不想与他们说话,听到花石纲,才道:“不知这事与花石纲有何关系?” 穆弘叹了口气,道:“原本揭阳镇靠着浔阳江也算民丰物茂,没想到这些年朝廷突然弄出花石纲,这江上运送花石纲的船只便连绵不绝。揭阳镇因为靠着浔阳江也遭了灾,要供应这过往运送花石纲的船只钱粮,若是缺了劳役,镇上还得出人去服劳役。多少村镇因为花石纲弄得凋败,因此我兄弟便定下规矩,只要在这镇上赚钱的商户每月便要出多少份例钱,以供给花石纲船只所需钱粮。不是小弟夸口,虽然因此走了不少商户,但揭阳镇也没同其他沿河村镇一般凋败下去,镇上更没多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 说完又狠狠瞪了穆春一眼,道:“正因为这样,镇上的百姓也才愿意听我兄弟的,不然早报官拿我们兄弟了。本来这份例钱是针对在镇上讨生活的人,这位教头虽然在镇上卖艺,但最后也没拿到我镇上人的钱,我等便不该收他份例钱的。没想到我这不成器的兄弟又仗势欺人,穆弘在这里给你们赔礼了。” 说着,一揖到地。 晁勇赶忙上前扶起穆弘,道:“原来你们兄弟做的这般好事,倒是我们莽撞了,险些便坏了镇上规矩。” 穆弘起身,道:“说来惭愧,本是一件好事,但因为这不成器的兄弟跋扈,屡屡让人误会,还经常骗着我帮他出头。” 说着,看见穆春在后面一动不动,不由转头斥道:“还不上来给几位好汉赔礼?” 晁勇忙道:“我们已动手打了他,怎么还能再让他赔礼,快莫如此。” 穆弘却道:“若不是他无礼在先,各位好汉怎会与他一般见识。快点,还等什么呢。” 穆春被穆弘一催促,虽然面上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赶忙上前赔礼。 晁勇扶住穆春,穆弘又道:“各位见谅,往昔我看他虽然顽劣了些,但并无甚大的恶迹,只是时不时趁我不注意时,溜到镇上装好汉。因此惩罚轻了些,让他一再犯错。这番回去,我当好好教训他。” 穆春闻言,不由脸色一白,求救的看向晁勇。 晁勇笑道:“兄弟,切莫如此,我等也不知贵地风情,才产生这许多误会,不可全怪穆春,不然倒教我们无地自容了。” 穆弘看晁勇等人洒落,抱拳道:“说了多时,还没请教众位好汉高姓大名。” 晁勇看穆氏兄弟带了许多,也不敢报真名,看宋江走了过来,便道:“来的这位是及时雨宋公明,因事刺配江州,我等于路护送他南来,这位教头是病大虫薛永。” 穆弘听到宋江大名,赶忙带着兄弟来拜见,见过礼又请众人去他庄上盘桓一日。 (感谢书友“风向大漠”“宁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学饕餮”,三人都是588打赏,你们约好的?) (这里小小改编下,水浒中穆弘是醉酒被穆春叫去的留下了改编空间。一来嘛,咱心中的梁山好汉应该不是简单的恶霸,二来也写写花石纲给百姓造成的苦难,为以后起义铺垫。很多人觉得北宋还没腐朽到根子上,我觉得其实北宋宣和年间早已是风雨飘摇,北方括田,南方花石纲。北宋早已坐在火山口了,只是没有足以影响天下大势的英雄出现,所以主角应运而生了,哈哈) 第七十九章 花石纲 众人走了五六里,来到一处高冈下的庄院,只见冈上几只牛羊,院前池塘中倒是鹅鸭成群。 穆弘引着众人穿过前院,把众人请到后院一个凉亭,笑道:“先前我看公明哥哥只在路边胡乱吃了些,到了我这庄上,须得由我再款待一番才是。你们且乘乘凉,我亲自去吩咐他们。穆春,你陪几位哥哥说话。” 说着,便快步而去。 宋江看着穆弘如风的脚步,不由笑道:“这穆弘兄弟倒是快性之人。” 晁勇看穆春还站着,笑道:“你也坐吧,我们正是不打不相识,都是好汉子,先前之事便就此揭过了。” 穆春尴尬的和众人抱抱拳,才坐下。 晁勇疑道:“我对这花石纲的危害也有所耳闻,听说江南不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民不聊生。恐怕你们从商户那里收来的份例钱不够吧?” 穆春点头道:“恩,浔阳江上运送花石纲的船只络绎不绝,隔几日便有钱粮和丁役派下来。全镇商户一月也不过收百十贯钱,如何能够。原本还有镇上几个大户分摊,可时间长了,大家都吃不消了,已经有几家搬走了,留下的担子就更重了。你看,原本我家山上牛羊成群,现在就剩那几只了,其余的都宰杀了招待押送花石纲的官差了,只为让他们少摊派一些钱粮、差役。” 晁勇疑惑道:“那你们怎么不向镇上百姓摊派一些?” 穆春苦笑道:“如何没想过,只是这花石纲不仅摊派钱粮,还要摊派丁役。这丁役十之**都是有去无回,镇上百姓出了丁役,钱粮自然该由大户分摊。” “说来惭愧,我等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愿枉死,因此只好用钱粮顶替丁役。只因那花石纲遇交通不便的路段时,便要用人力抬扛,不管炎天暑热、雨雪风霜,都得咬牙忍受,挣扎前进,稍有不合,便遭官差们的毒打。民夫们则只能宿在野地里,日晒夜露,受那寒暑风霜的侵袭。去服役的丁壮大半都在途中磨折而死,因此人们才避之如蛇蝎。” 阮小七听了叫道:“你等也是懦弱,你家牛羊宰完,你们又拿什么去招待官差。这世道浑浊,哪有尽头,依我说,你兄弟和我们一起上梁山聚义,杀贪官救百姓,那才是好汉子所为。” 穆春闻言,一脸惊喜的道:“莫不成哥哥是梁山好汉?” 晁勇见阮小七说漏了,便也抱拳道:“非是我等故意相瞒,方才人多口杂,不便通名。我乃梁山小霸王晁勇、他是活阎罗阮小七。” 穆春闻言,顿时跪下,道:“近些日子,江湖上说的都是小霸王事迹,穆春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不想今日有缘相见,请哥哥一定要带我入伙,我也要和你们一般替天行道,做个好汉。” 晁勇看着穆春也有些无奈了,这就是个大孩子,善恶观念都没形成,恐怕一心想的都是做个好汉,自己若答应他,恐怕都有拐骗之嫌。 穆春看晁勇不说话,忙道:“今日在镇上是我莽撞了,我给你叩头认错了,求你带我上山吧。” 晁勇赶忙拦住穆春,道:“快起来,这事和你哥哥商议了再说。” 说话间,穆弘也已返回来,看到二人样子,喝道:“穆春,你又作甚?” 穆春被穆弘一吼,不由哆嗦了一下,回头道:“我正拜见梁山小霸王哥哥呢。” 穆弘听得晁勇是梁山小霸王,也不由一愣,脚步慢了一慢,走到跟前,抱拳道:“原来是小霸王当面,穆弘有失礼处还望恕罪。” 众人又重新见过礼,阮小七快人快语,便道:“方才穆春说要和我们上梁山,不知穆弘兄弟意下如何?” 穆弘闻言,不由瞥了穆春一眼。 穆春看到哥哥又看他,不由吓得往晁勇身后躲。 晁勇见状,不由笑道:“穆春心性未定,只是玩笑之语,不可当真。” 穆弘想了想,道:“梁山豪杰替天行道,我辈江湖中人谁不向往,只是家中尚有老父,恐他无法远离故土。只等穆弘伺候老父余生,到时穆弘必然领兄弟去与众好汉相聚。” 阮小七道:“看你也是条汉子,怎地这般婆婆妈妈。剩下那么几只牛羊能打发几次官府。等你牛羊宰完,你们兄弟便该去搬那花石纲了。” 穆弘苦笑道:“想必穆春和你们说了,崇宁年间,苏州设了那应奉局开始搬运这花石纲,初时我以为不过几年,皇帝建好宫苑便也罢了。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这花石纲却是越弄越大。我万贯家财都要见底了,这花石纲却不知道何时才能罢了。说来惭愧,我兄弟虽然也救了揭阳镇一些百姓,但上下村镇却是恨我兄弟入骨。只因官差从我揭阳镇摊派的丁役少了,便要在其他地方补足,也不知其他村镇多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我也不知道自己所做是对是错了,很多时候,我也想逃离这个地方,与这花石纲再没关系。” 晁勇没想到穆弘居然想的如此深远,灾难临头时,大家想的都是保全自己和家人,哪顾得别人。便如晁盖等人劫了生辰纲落草一般,哪能顾得有多少做公的因此被责罚。 “我去年到过一次东京,艮岳建设不过完成小半,这花石纲恐怕还得持续很多年。不是我要诱你们落草,如果你家家财已经散尽,那不如早走为妙,总好过最后家破人亡。” 穆弘闻言,不由疑道:“这花石纲也有十几年了,怎么艮岳才建了小半?” 晁勇摇头道:“我在汴京时,也略微打听了一下。皇帝当年御笔一画,艮岳画了近千亩,所需奇花异石自然极多。再有便是贪官弄权,很多花石都被他们从中截取了,艮岳工期自然也是越拖越长。而且总有更加奇异的花石送去,皇帝看了后进的,又觉前面的不如意,丢弃的不知有多少。” 穆弘气道:“我等百姓苦苦挣扎,只等艮岳建好,怎知东京那帮人一点也不体惜我等。” 说到气处,穆弘狠狠一巴掌拍到石桌上。 “啪” 一声脆响,凉亭中石桌被穆弘一掌拍的四分五裂。 众人不由都起身躲避。 穆弘见状,赶忙抱拳赔礼。 穆春见哥哥气急,鼓起勇气,道:“哥哥,左右是个死,不如我们跟随小霸王上梁山吧。” 穆弘顿了一顿,咬牙抱拳道:“罢了,这浑浊世界没个头,还请小霸王带契。” 晁勇没想到一番话语,居然说动穆弘,喜道:“好,穆弘哥哥这般豪杰,便是上的山去,也做的一个头领。” (感谢书友“hansire”“杀之行者”“古巴计划”“御贤月下”打赏,感谢“舞断命绝”不断打赏,成为弟子) 第八十章 小七斗张顺 众人在穆弘庄上歇了一晚,次日天明穆弘坚持要送众人来江边。 来到江边,只见满目芦花,江中波涛滚滚。 “你们等船,我下水耍一耍。” 阮小七多日未下水,看到这派好水,不由身痒难耐,知会众人一声,便开始脱起衣服来。 穆弘忙道:“江水湍急,不是作耍的。” 阮小七笑道:“我自小便在水里长大,水里才是我家。” 说着,纵身一跃,已经跳入水中。 众人探头看去时,只见阮小七已经踏波走到江心翻腾起来。 穆弘看阮小七这般水性,不由赞道:“好水性,可与那浪里白条张顺有一拼。” 晁勇闻言,道:“穆弘大哥与张顺相识?” 穆弘点头道:“有些交情,我们霸着揭阳镇,浪里白条张顺、船火儿张横兄弟霸着这浔阳江,算是一路人吧。不过这几年花石纲越弄越大,这江上船只大多被朝廷征用走了,很多艄公、渔夫也被抓去服役。张顺便去江州做了渔牙子,只剩张横在这江里做私商。不过偶尔也做些当河抢劫的勾当,因此我不放心几位,特意来送。怎知小七有这般水性,倒是我多虑了。” 晁勇抱拳道:“多谢穆弘大哥厚意。” 旋即又疑道:“先前我在揭阳岭结识的混江龙李俊、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看他们字号应该也是水中豪杰,怎的不在江中称霸,反而跑到揭阳岭去了?” 穆弘笑道:“原本他们三个也在这浔阳江上称霸,不过这浔阳江毕竟还是小了些。他们与张氏兄弟难免有了冲突,混江龙李俊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便领着童氏兄弟到了揭阳岭。偶尔走浔阳江做私商,却也只是路过,并不与张氏兄弟抢夺买卖,因此张氏兄弟也承他的情。” 晁勇却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般曲折,想来这小小的浔阳江恐怕还未必放在李俊眼里。 说话间,芦苇丛中已经摇出一只船来。 穆弘笑道:“这般小船都是私渡,有些客人贪省钱或者赶路等不及官渡,便乘这些小船过江。不知其中很多都是渡到江心,便要劫财,有那心狠的,劫了财还要逼客人跳江。” 那小船看到这边有人,便摇了过来。 到的跟前,穆弘认出来人正是船火儿张横,叫道:“张大哥,摇船来这里。” 那船上艄公应了一声,摇着橹,很快便荡到岸边,到的跟前,众人也看清张横模样,七尺来高身材,一双三角眼,头发有些发黄。 张横拽着船缆跳到岸上,随手把缆绳末端带的木楔插在土里,才道:“多时未见,穆大哥要过江?” 穆弘笑道:“我来送这几位奢遮的人物过江,你可仔细听了。这位是梁山小霸王晁勇、这位是山东及时雨宋公明。还有水里那踏波而来的是活阎罗阮小七。” 张横闻言,扭头看去,这才发现江里有一个人,看到阮小七在滚滚波涛中如履平地,也是大吃一惊。 等阮小七上岸,众人见过礼。 穆弘道:“我和李俊大哥都已决定跟随小霸王上梁山,你们兄弟何不也同去?” 张横一听,毫不犹豫道:“你们都去了,留下我们兄弟也冷清了,倒不如一发前去。花石纲差役在浔阳江上到处抓壮丁,弄得江上几日不见一个人影,我是一定要去的,只不知我那兄弟去也不去。” 穆弘笑道:“他那鱼牙子也要受官府盘剥,怎得快活?再说我等都走了,他一人也未必能继续霸着这浔阳江,到时想做鱼牙子也难。” 张横想了想道:“那我与你们一同前去江州,顺便劝我那兄弟一起入伙。” 众人商量定,便乘张横船只往江州而来。 到的江州城,宋江便道:“多谢贤侄一路远送,现下已到了江州,若再结伴,恐惹来官差盘问,再惹出事端。不如就此分手,等我收管了,贤侄可通过戴宗来寻我。” 晁勇见宋江如此说,便也道:“那我们便就此别过,过两日我走时再去看三叔。” 众人目送宋江远去,便来寻张顺。 沿着浔阳江走了一段,便见一处码头边一字排着几十只渔船。 船上渔人有躺在船艄晒太阳的,也有在船头补网的。 岸边则有几人聚在一起,其中一个提着一条行秤,正在秤鱼。 江上渔夫已经看到张横,纷纷行礼参见。 张顺听到哥哥前来,把手中行秤交给一个渔夫,走到江边来。 只见张顺六尺五六身材,三十来岁年纪,三柳掩口黑髯,头上裹顶青纱万字巾,穿着一领白布衫。 张横远远便道:“兄弟先放下你手上营生,我领了两个奢遮男子,寻个吃酒处让你拜见。” 张顺也是豪爽性子,闻言也不多问,朝岸边渔船喊道:“哪个船里有金色鲤鱼?” “我船上来。” “我船里有。” 张顺话音刚落,众渔夫纷纷抢道,同时拿着网兜抓起来。 张横等人靠岸时,众渔夫已经送到张顺身边十几尾金色鲤鱼,张顺挑了三尾大的,拿柳条穿了,然后分付小牙子卖鱼。 他自领着众人来到江边琵琶亭,让酒保把鱼拿去做了。 众人拣一副干净座头落座,张横这才小声把二人名号说给张顺。 张顺听得是二人,自然免不得说些久仰之话。 众人叙过礼,张横便道:“揭阳镇穆家兄弟、揭阳岭二李都已决定随小霸王上梁山,我也有意和他们一同去聚义,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张顺想了想,道:“我做鱼牙子也不痛快,每日都要受官差盘剥,而且众人都去,我一人留下岂不孤单。同去,同去。” 晁勇闻言,喜道:“好,好。” 阮小七也叫道:“好汉子,我听你哥哥说你水中功夫了得,等到了梁山我们比比水性。” 张顺笑道:“何用到梁山,我们不如便在这浔阳江耍一回,如何?” 阮小七也不怯场,叫道:“好,如何定胜负,你说个章程来。” 张顺想了想,道:“这江中有种刀鱼,形状便仿佛刀子一般,游速极快,徒手很难抓到。我们便在一刻钟内,一人抓一条来,看谁抓的大。如何?” 阮小七点头道:“好。” “那咱们现在便走,酒保,我们去去便来,你只管做菜。” 晁勇见二人兴致勃勃,自然也想看场热闹。 众人来到江边,张顺脱去衣服,露出雪练一身白肉,纵身一跃,便跳入江中。不到一刻钟功夫,便钻出水面,手里正捏着一条尺来长刀鱼。 众渔夫看到张顺又展露水中功夫,不由纷纷喝彩起来。 阮小七等张顺上岸,接过刀鱼仔细看了看,便也脱去衣服,跳入水中。 众人此时也看出阮小七是要和张顺比试水性,正所谓不是猛龙不过江,都纷纷引颈看向江面。 眼看着一刻钟便要到了,阮小七才跃出水面,两手各捏着一条七八寸刀鱼。 阮小七垂头丧气的上岸道:“真是晦气,原本想捉条大鱼,寻了一阵,却发现最长的也不过尺余。眼看着时间便到了,再要捉一尺的也来不及了,只能捉两只小些的凑数。” 张顺也知道单手抓刀鱼的难度,看阮小七轻松抓着两条鱼,不由道:“是我少说了句,这江中超过一尺的刀鱼很难寻到。小七如此水性,张顺甘拜下风。” 晁勇笑道:“张顺兄弟捉的鱼大,不过小七捉了两条,算是平手吧。” 阮小七刚才捉了一回刀鱼,也知道其中难度,随手扔了手中的鱼,笑道:“只是兄弟戏耍,谁输谁赢不都一样吗。吃酒去。” 张顺也笑道:“对,吃酒去。” (感谢书友“娱乐-非法”“燕横与逸扬”打赏,感谢“风向大漠”588打赏,又一个弟子诞生,哈哈) 第八十一章 摩尼教徒 众人在琵琶亭吃过酒,当晚便来张顺家歇宿。 晁勇看张顺领众人往城外走,不由奇道:“哥哥不在城里住?” 张顺摇头道:“这江州城知州蔡德章是太师蔡京的第九子,仗着其父权势,为官贪滥,做事骄奢。很多人想攀上蔡京,都来这江州讨好他,引得城中尽是些贪官污吏、阿谀小人。住在城中不定何时就飞来横祸,因此我便带家母住在城外。平日便是卖鱼也只在城外,只除非城中有人赊欠了,我才进城讨账。” 众人一路闲聊间,已来到一处渔村,左右不过十几户人家。 来到一处院落,便见一个老妇人正在院里缝补一张渔网。 张横叫道:“老娘,我回来了。” 那老妇人听到声音,抬头眯眼看两个儿子都回来,顿时笑道:“今日横儿怎么也回来了?” 等到众人走近些,才看到还有俩人,忙道:“有客人啊。你们先坐坐,我这便生火给你们弄饭。” 张顺把手中东西拎起来,道:“老娘不用忙了,我们在外面吃过了,顺手给你带了些吃的。” 晁勇和阮小七赶忙上前见过张顺老娘。 张顺老娘眯着眼睛看了看二人,笑道:“好俊俏的两个后生,你们先坐坐,我给你们烧些水喝。” 说完便往院中火房走去。 晁勇看老妇人腿脚利索,笑道:“老娘身子硬朗啊。” 张顺笑道:“恩,只有眼睛不大好使了,身子倒是一向硬朗少病。只有去年得了一场背疾,请了众多医生都没治好,后来我请了建康府神医安道全,几副药下去药到病除,余此再无病患。” 神医安道全正是晁勇此行南下的另一个目的,梁山每次征战都会产生很多伤患,不少都因为医治不当伤残,一个神医对梁山的作用不下于一员大将。 听到张顺提起安道全,便也顺势道:“我也多曾听闻神医安道全名号,我梁山征战不断,正有用他之处。不知哥哥与他还有往来不?” 张顺点头道:“我恐老娘再有不适,因此在江中捉到些稀罕鱼鳖,便使人给他送去,他也回些养神益气的药给老娘。只是他与我等又不同,便是那些官吏也多有求他之处,恐怕他不会与我们落草。” 张横却是不改匪性,又觉自己兄弟刚刚入伙,若是能建个功劳,上了梁山面上也有光,因此叫道:“他若不愿,我们绑也把他绑上梁山。” 晁勇点头道:“张横哥哥说的虽然莽撞,但此人对我梁山却是要紧,晁勇也不得不做一回强人。我梁山大小征战无数,每战后都有许多兄弟负伤,若能请的他上山,兄弟们能少受多少痛苦。” 阮小七叫道:“他都愿意替那些贪官污吏瞧病,倒不愿给咱梁山好汉瞧病?若真如此,我抹了他脖子,看他这个神医能接回去不。” “小七不要胡说,便是请他来了,也要好言好语劝说。我梁山多的是金银,只要他肯上山,包管他有使不尽的金银。” 张顺想了想,自己老娘年纪也大了,此去梁山一路颠簸,也说不得有个头疼脑热的,若是有神医安道全同行,那便可保无虞了。 当下咬牙道:“好,既然你们都这般说。此事便包在我身上,包管把那安道全请来。” 众人商议定,再说些江州风物,便都睡了。 次日,张顺便顺江而下,去请安道全。 晁勇则和阮小七、张横往城中而来,看看快要到江州城时,只见江边一处雕檐画栋的酒楼,门上匾额写着“浔阳楼”三个大字,落款却是苏东坡。门边两道朱红色的柱子上,写道:“世间无比酒,天下有名楼。” 晁勇对苏东坡大名自然是如雷贯耳,不由问道:“那匾额是苏东坡真迹?” 张横点头道:“确实是苏东坡写的,楼中还有前唐白居易题诗,因此引得不少文人来此。不过我等江湖汉子却是很少上此楼。” 晁勇也想起宋江正是在这浔阳楼题了反诗,才弄出一场大的波折来。不由也来了兴致,笑道:“城中人多眼杂,不便说话,不如我们便在浔阳楼找个僻静阁子,然后使人去请神行太保戴院长来。” 张横见晁勇有意去浔阳楼玩耍,便也道:“勇哥儿考虑的周全,便让这浔阳楼的小二跑一趟便是。” 进的浔阳楼,游览一番,虽然没有樊楼那般奢华,但却更有文化气息,楼中挂着唐朝韦应物、白居易、苏轼等名人的题诗。 “常爱陶彭泽,文思何高玄。又怪韦江州,诗情亦清闲。今朝登此楼,有以知其然。大江寒见底,匡山青倚天。深夜湓浦月,平旦炉烽烟。清辉与灵气,日夕供文篇。我无二人才,孰为来其间。因高偶成句,俯仰愧江山。” 晁勇正站在白居易的题诗前瞻仰时,只听旁边响起一个女子脆声道:“还是这白居易的诗好些,通俗易懂。” 晁勇扭头看去,只见旁边说话的少女明眸皓齿,娇俏如仙,不过却不似寻常女子般上褥下裙,而是一身白衣劲装,看样子倒像江湖中人。 那少女看到晁勇看她也并不脸红,看了晁勇和阮小七、张横一眼,便翩翩而去。 等那少女走了,晁勇等人也寻了一个靠江的阁子,然后叫来一个酒保,让他去请神行太保戴院长,便说有济州故人相请。 酒保走后,晁勇三人便站在阁子里眺望浔阳江。 晁勇正看着涛涛江水时,只听旁边阁子传来一阵低语。若不是晁勇穿越后耳聪目明远超常人,恐怕还听不清。 “属下江州明使何三,参见圣姑。” “你可能打探到蔡九的行踪?” “我教刚刚开始在江州发展教徒,要盯梢蔡九,人手恐怕有些不足。而且圣公已经传令各地教徒,若看到圣姑,便请圣姑马上回转青溪。” “等我杀了蔡九,自然便会回青溪。你给我打探一下蔡九行踪,看这狗官这几日都要去哪里。我杀不得蔡京这乱国贼子,杀了蔡九也算为民除害。” “不可啊,蔡九身边多有爪牙,若是圣姑有甚闪失,让我如何与圣公交代。” “放肆,我是教中圣姑,你按我命令行事便是,不然撤了你这使者。” “是。” “好了,去吧,有了眉目便在这浔阳楼留下教中暗记。” 晁勇听到圣公便知道对方是摩尼教徒了,只是没想到那个圣姑听声音居然是刚才在白居易题诗前有一面之缘的女子,更没想到她居然想要单身刺杀蔡九。 (感谢书友“古巴计划”连续打赏,感谢“舞断命绝”10000打赏,还有刷屏好多页的100打赏,恭喜成为舵主) 第八十二章 憨直李逵 晁勇等人在阁子里等了一阵,便见那酒保领着两人到来。 当先一人瘦长身材,面貌清秀,后面一人却是一个粗壮汉子,浑身皮肤黝黑,生的面貌凶狠,一头黑发乱糟糟的仿佛刷子一般张着。 戴宗进来阁子疑惑的看了看三人,抱拳道:“恕我眼拙,我等似乎没有见过吧?” 晁勇笑道:“戴院长恕罪,我等确实未曾谋面,不过院长应该识的我山上的军师吴用吧?” 戴宗先前便以为是吴用到来,闻言笑道:“原来众位是梁山豪杰,我与吴用却是至交。不知诸位是梁山哪三位?” 晁勇笑道:“我乃梁山小霸王晁勇,他是活阎罗阮小七,这位却是江州人船火儿张横。” 话音刚落,那黑壮汉子便道:“这几个月来江湖汉子都在说小霸王威风,只以为是个巨灵神般男子,没想到现在见了,倒像个书生多些。江湖上都说你神力过人,俺铁牛也正有一身蛮力,你可敢和我较力。” 戴宗听到居然是小霸王当面,正要见礼,却没想到李逵弄出这一出来,忙呵斥道:“兄弟,不得无礼。小霸王勿怪,铁牛便是性直。” 晁勇早猜出他是李逵,知道对付李逵这种人,便是要先给他个下马威,笑道:“无妨,既然铁牛有此性质,那晁勇便奉陪一二。这样,你我手掌相抵,看谁能推动谁。如何?” 李逵看晁勇答应,咧着嘴笑道:“好。” 两人走到中间,各自伸出双手。 李逵看看晁勇伸出的略显秀气的双手,再看看自己蒲扇般的大手,挠挠头道:“要不换个别的法子吧?铁牛的一个手快有你的两个大了。” 晁勇笑道:“这里也施展不开,咱们便简单较量一下吧。好了,来吧。” 两人手掌相抵,晁勇略一用劲,李逵害怕输了,赶忙也用起劲来推晁勇。 “去” 李逵高喝一声,浑身肌肉一鼓,身子便向晁勇压去。 不过让李逵尴尬的是晁勇脚下却是纹丝不动,李逵黑脸也不由有些发红,鼓起全身力气去推晁勇。 旁边众人看李逵脸上已是青筋鼓起,而晁勇却面色如常,也知道李逵输了。 晁勇本想让李逵自己认输,哪想到李逵却是咬牙切齿的一直用力,便也双臂猛一发力。 李逵正身体前倾要压倒晁勇,不妨一股大力传来,身子一闪,便向后倒去。 “蹬蹬蹬” 李逵连退几步,撞到墙上,才稳住身子。 晁勇抱拳道:“得罪了。” 李逵却没觉一丝尴尬,走回来笑道:“小霸王果然是神力,俺铁牛服了。” 戴宗斥道:“说了多少次不要逞强好斗,仍然改不了这性子。” 晁勇看李逵似乎很畏惧戴宗,解围道:“不过是戏耍罢了,大家快落座。” 戴宗看晁勇为李逵说话,也不好再多说,坐定道:“听说贤父子在梁山做的好大事业,如何得暇来这江州?” 晁勇道:“及时雨宋三叔因事刺配江州,我恐道路不太平,因此一路送他而来。山寨军师吴用还特意给戴院长写了一封书信,以后便劳烦戴院长代为照顾了。” 戴宗不由站起来道:“莫非是及时雨宋公明?” 晁勇点头道:“正是。” “他在哪里?快引戴宗去拜见。” 晁勇看戴宗急不可耐的样子,忙道:“他昨日便进城了,院长没见着?” 戴宗摇头道:“昨日有事,我还没来得及去牢城营。莫非公明哥哥已经收管了,那今日的一百杀威棒可不是耍的。你们稍等,我去衙门一趟,好歹帮公明哥哥躲过这一百杀威棒。” 说着起身便往外走。 晁勇赶忙道:“院长莫急,宋三叔衙门也厮混多年,身上又有许多金银,想来无事。” 戴宗却道:“公明哥哥初来江州,人生地不熟,若有些闪失,便是戴宗罪过了。你们且坐,我去去便来。” 说着,脚步如飞而去。 李逵看戴宗走了,腰杆都挺拔了些,喊道:“酒保,快上酒来。” 晁勇看着明显又凶猛了几分的李逵,奇道:“铁牛,怎么似乎有些怕戴院长啊。” 李逵摇着大头,道:“不是怕,当年铁牛在家乡打死人,逃到江州来,是戴宗哥哥把俺弄进牢里勾当,所以俺要顺着他些。” “听铁牛口音,似乎也是京东人士啊。” “恩,俺是沂州沂水县百丈村人,乡里都叫俺李铁牛。因为打死了人,逃走出来,这些年也遇着几次大赦了。俺几次想回乡看看,戴宗哥哥只是不放,因此一直流落在这江州。” 晁勇奇道:“戴院长为何不放你回乡?” 李逵挠了挠头道:“他说俺性子憨直,分不清好坏人,怕俺半道被人拐去干些打家劫舍的事情。俺几次要去投奔宋公明哥哥也都被他拦住了。” 说到这里,大嘴一咧,笑道:“对啊,你们也是京东的啊。我可以跟着你们回乡,这下戴宗哥哥该放我了。戴宗哥哥也说你们替什么天行道,都是好汉子。等我回乡去带了老娘便去找你们,到时你说打哪,我便打哪。怎样?” 晁勇此时也看出李逵似乎真的有些憨,笑道:“好啊,我看铁牛也是好汉子,上了梁山正好与我们替天行道。” 李逵闻言,扑翻身躯便拜道:“哥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晁勇扶起李逵,道:“我这般年纪怎做的你哥哥。” 李逵挠了挠头,道:“俺娘和我说了,谁愿意带契俺,俺便要把谁当成亲哥哥一样。以后上了梁山,俺便要跟着你了,不叫哥哥叫甚?” 阮小七打趣道:“那你叫我哥哥,我也带契你。” 李逵牛眼一瞪,道:“你这活阎罗名号怎比的小霸王,俺自然是要跟厉害的。” 阮小七被李逵这大实话也不由搞得一愣。 说话间,酒保已拿了酒来,刚要往酒盏里倒酒,李逵便道:“谁耐烦小盏吃,拿大碗来筛。” 晁勇见状,便也笑道:“都换成大碗吧。” 李逵笑道:“看来哥哥也是痛快人,以后铁牛不愁酒吃了,不像戴宗哥哥一般,只是不让我吃酒。” 众人刚刚端起酒碗要吃,戴宗便走了进来。 晁勇道:“宋三叔如何了?” 戴宗道:“他已使钱打点了营中众人,倒是没有受苦,还得了个抄事的活儿。只是他昨日刚到,我也不便把他领出营来。” 李逵却是耐不住性子,吃了一碗酒,抹了抹嘴巴,便道:“刚才我和晁勇哥哥说好了,要跟他还乡。有哥哥陪我,你该不拦我了吧?” 戴宗苦笑道:“你这厮,说的好像我要强留你似的。说来不怕你们笑话,这厮本事倒是不小,只是心粗胆大不好。在江州牢里,但吃醉了时,却不奈何最弱,只要打厉害的几个同僚。平日也是专一路见不平,爱打厉害的人,我也被他连累的苦,众位若是能带他回去最好。” (感谢书友“风向大漠”连续588打赏,感谢“舞断命绝”打赏,恭喜成为堂主,本书两位堂主了,哈哈) (李逵改的憨一些吧,水浒中李逵前后反差很大,前面只打厉害的,后面却是有些滥杀,不过摔死朱仝照看的知府衙内时,说了是奉宋江将令,只能说他憨忠了。另外便是杀的性起的时候,不分官兵百姓的滥杀) 第八十三章 奇女百花 “铛铛” 一个衙役敲着铜锣,在前面开路,后面紧跟的衙役高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再往后则是一乘暖轿,轿窗两边各有十个虞候簇拥着,一个个都带着刀枪鞭链,守护两边。 路上百姓看到知府队伍,纷纷不迭躲避。 蔡九掀起轿帘,看着两边百姓温驯的样子,也是颇为满意。 他们兄弟九个,大哥蔡攸如今官位最高,也最有先见之明,当初圣上还是端王时,大哥便对他毕恭毕敬,因此圣上即位后对大哥十分信任,赐给进士出身,又先后授以枢密直学士、龙图阁学士兼侍读、宣和殿大学士节度使等要职,又和王黼等人交好,权势已经隐约可以和父亲蔡京相抗。 父亲近年来精力逐渐不足,便把朝中事务都交给二哥蔡绦打理,不想惹得大哥不满,父子满目,如今正谋划让父亲再次致仕。加上梁师成、王黼等人暗地使绊子,据说圣上已经有些动摇。搞得父亲只能全力应付朝堂斗争,倒让那劫了生辰纲的梁山贼子又多逍遥一些时日了。不过等到父亲稳住相位,少不得再派大兵征剿梁山。也让这些天下刁民知道我蔡家的东西不是随便动的。 三哥蔡翛现在却是礼部尚书,只是政见却与父亲不合。 五哥蔡鞗是驸马都尉,娶公主茂德帝姬为妻,虽因为做了驸马,不能参与政事,但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其他兄弟虽没这般显赫,但也都是学士出身,朝中各有闲差任职。 想到这里,蔡九也是暗自得意。 要不是自己多次和父亲说有志在地方做番事业,父亲怎么会把自己外放到这江州来。这江州虽然偏远了些,但却是个钱粮浩大的地方,而且远离京师,天地皇帝远,在这江州自己便是天,谁敢忤逆,哪用像在家中一般,有那许多哥哥需要敬着,还要看他们争来争去。 也不知道那权势有甚争的,人生苦短,正宜及时行乐。 自己在这江州看上谁家女子,当晚便会出现在自己床榻上,缺了金银,也自有人送上。岂不比他们在朝中互相争斗快活多了。 “狗官,看剑。” 蔡九正美美想着时,只听半空一声娇斥,抬头一看,旁边酒肆二楼正跳下一个白衣女子,手中长剑寒光闪烁,正刺向自己。 蔡九也算家学渊源,他父蔡京每年被刺杀数十次,他来江州后,也有几次被人刺杀,不过都被自己从京师带来的护卫拿下了。 看到有人刺杀,倒没呆住,缩头便躲在轿子另一边,同时喊道:“拿下刺客。” 方百花没想到蔡九反应如此快,一剑刺了个空,刚要拔剑再刺,旁边虞候也已反应过来,一个持着铁鞭的汉子,便一鞭砸来。 方百花赶忙闪身躲避,同时一剑把旁边一个反应慢些的虞候刺倒。 这一耽搁,众虞候已都拔出刀剑围拢上来。 方百花虽然武艺高绝,但一时也只剩下遮架之功,被众人缓缓逼着离开暖轿。 蔡九在轿子里听到打斗声渐远,便也大着胆子掀开轿帘来看,看到自己护卫已经把刺客围住,这才有胆子细看刺客。 这一细看,不由色心大起,叫道:“活捉这个美人儿,不要伤了她。” 一个虞候正一剑刺向方百花心窝,听到蔡九发话,赶忙收剑,反而被方百花抽冷子,一剑刺在手臂上,吃痛之下,手中剑也握不住,掉在地上,幸得旁边虞候解围,才逃过杀身之祸。 蔡九护卫都是武艺精熟之人,虽然因为不敢伤方百花,开始时有些畏手畏脚,被方百花连伤几人,不过很快便稳住阵脚,把方百花逼得左支右绌。 几个白衣乌帽的摩尼教徒看方百花行刺失败,也赶忙跑出来接应,却都被蔡九护卫拦下,接近不了方百花。 蔡九看着英姿飒爽的方百花被逼得手忙脚乱,不由调笑道:“美娇娘,你就别反抗了,本大人会好好疼你的,包你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尽的绫罗绸缎。” 方百花看蔡九出言调戏,不由气的粉脸通红,手中宝剑不要命的刺向四边,虽然险些刺伤两人,但她手中宝剑却被一个铁链缠住。 “撒手” 那使铁链的虞候看到缠住方百花宝剑,不由大喜,猛拽手中铁链。 旁边的虞候也趁机围拢上来,准备活捉方百花。 蔡九看美娇娘即将到手,还不忘嘱咐一声:“不要伤着她,今晚本大人快活了,重重有赏。” 方百花听到蔡九吩咐,不由大急,银牙一咬,身子一倾,脖子正要往宝剑上抹去时,只听外面喊道:“请壮士先去救圣姑。” 方百花刚抬起头来,便见一个英武少年手持一把扁担冲了过来,几个虞候迎了上去,却被少年一扁担一个都砸倒在地。 “是你” 方百花也认出来人,却是前几日在浔阳楼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晁勇舞着随手从路边抢的扁担,逼开众虞候,拉住方百花玉手,便道:“快走,不然一会该有大队官兵来了。” 方百花被晁勇拉住手,不由玉脸一红,不过脚下却没动,反而道:“这狗官贪赃枉法,欺压百姓,今日不杀他,日后他必严加防范。你拦住他们,我去杀这狗官。” 晁勇没想到方百花被救后,第一反应不是逃走,而是继续刺杀蔡九。不由扭头细看了方百花一眼,绝美的面孔上由于打斗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不过脸上却满是豪气。 “好,你小心些,看我杀这狗官。” 晁勇叮嘱方百花一句,便转身往仍然停在道路当中的暖轿扑去。 蔡九没想到居然有此变化,赶忙呼喝着护卫保护。 一个虞候壮着胆子,一刀砍向晁勇。 晁勇却只是一侧身,便闪过钢刀,手中扁担当头便敲下。脑瓜便如破碎的西瓜一般裂开,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其余虞候看晁勇如此猛恶,顿时没了勇气,只是呼喊着却不敢上前。 晁勇对众人轻蔑的笑了笑,猛然跳起一人来高,手中扁担便向着暖脚砸去。 一声巨响,暖轿被砸个稀烂,众人看时,里面的蔡九已被砸的没了人形。 晁勇看已经得手,赶忙转身拉起方百花便往城外跑去。 一众虞候看晁勇如此猛恶,哪敢来拦,几个摩尼教徒也趁势逃脱。 好在方才蔡九看方百花几人逃不脱,也没下令封锁城门,晁勇杀人逃走也不过瞬间,因此他们一路跑到城门口时,守城官兵刚觉不对,便被众人杀出城来。 出的城,方百花便指着江上一条船叫道:“那里,上那只船。” 众人跳上船,船上接应的摩尼教徒便撑船离岸。 方百花气息未定,便叫道:“真是痛快。” 晁勇扭头一看,却正看到方百花因为一通猛跑而剧烈起伏的酥胸,努力让自己抬起头来,看着方百花,笑道:“还没请问这位女侠芳名?” 方百花抱拳道:“在下睦州方百花,先谢过恩公救命之恩。敢问恩公高姓大名?好让百花铭记于心。” 晁勇也抱拳还礼,道:“在下梁山小霸王晁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等事,不值一提。” 方百花不由两眼一亮,盯着晁勇上下看了一阵,道:“没想到恩公居然是梁山小霸王,恩公这两年来名声大起,我等江南之人都好奇小霸王该是何等英雄人物。不想如此……” 说着,不由粉脸一红,闭口不言。 晁勇不由好奇道:“如此什么?” 方百花却是想说俊俏来着,不过到的嘴边,突然想到自己如此夸赞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似乎有些不妥,因此赶忙打住。 被晁勇一追问,不由粉脸更红,跺了跺脚,脆声道:“反正便是不像传言中一般了。对了,恩公不在梁山,怎么倒下江南来了。” 晁勇笑道:“你我年纪相仿,便不用恩公恩公的叫了。我这次下江南是因为一个长辈刺配江州,因此护送他南下。” 方百花奇道:“那你怎么不半道救了他?” 晁勇摇头道:“他要为朝廷尽忠,不肯与我们上梁山。” 方百花听了不由秀眉一皱,道:“这般迂腐之人,看来也不是甚好汉子。如今朝廷天子昏庸,奸臣弄权,民不聊生,不反了还等甚。” 晁勇闻言,不由心中一动道:“听你们称呼,似乎也有不小势力,那你们怎么不反了?” 方百花略微想想,抱拳道:“不瞒恩公,我等是江南摩尼教中人。如今江南百姓苦于花石纲,我也早劝家兄举义旗,救百姓,不过家兄却每次都推三阻四。我辈中人便应该像你们梁山好汉一般,杀贪官救百姓,那才算的豪杰。” 晁勇笑道:“你兄长恐怕是在等待时机吧。” 方百花看晁勇为哥哥说话,却不领情,摇头道:“多等一日,百姓便要多受一日苦。我等既要举义旗,怎能怕流血牺牲。只要能救得一方百姓,我方百花便是死了也值了。” 晁勇没想到这般一个佳人居然如此烈性,笑道:“欲成大事,必先隐忍,不然恐怕无法成事,还会害了很多人。若是时机未到,你们摩尼教便揭竿而起,恐怕救不了百姓,反而白白损失了许多豪杰。到时再有谁来救百姓呢。” 方百花没想到晁勇这般勇猛之人,居然也和哥哥一般见识,不由道:“我们死了自然还会有其他豪杰救百姓,你们便是舍不得自己性命才如此说。” 晁勇闻言,也不由一愣。 方百花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世间豪杰英雄众多,便如这滚滚江水一般,后浪推前浪,不过谁又愿意做前浪,死在沙滩上呢。 每个人都想着等待时机,一举成功。若是前面没有人做先驱,又怎能知道何时时机成熟呢。 不过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 每一个风云变革的时代,又能有几个喊着“还有后来人”英勇就义的人呢,拿自己的鲜血来唤醒百姓。 大部分的领导者失败后哪愿意和自己麾下同生共死,而是都觉得这朗朗乾坤少了自己便不行了,于是厚颜逃跑,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那自己又该做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方百花哪知道晁勇脑袋里已经闪过这么多念头,看晁勇久久不语,忙道:“百花口无遮拦,若有冒犯恩公的地方,还请恩公恕罪。” 晁勇被打断思绪,摇头道:“没事,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说着看已经顺江走了一阵,岸上也没了官兵追赶,便道:“好了,便在前面靠岸吧,我还有几个兄弟等着呢。” 方百花闻言,不由道:“我也想看看梁山好汉都是何等样的英雄,不如我和你同去吧。” 旁边一个摩尼教徒看方百花也要上岸,不由急道:“圣姑,圣公那里已经传来急讯,让我等陪你回睦州,再耽搁下去,我等回去恐怕要被责罚了,还请圣姑同我们回去吧。” 晁勇闻言,也笑道:“正是,蔡九被杀,江州兵马必然四处搜捕,我回去便也要和弟兄们北上了,异日有缘,江湖再见。” 方百花见晁勇如此说,也只好让人送晁勇上岸。 晁勇上岸,看着方百花等人顺江而下,消失在视线,这才动身往张顺住处而来。 晁勇却是那日无意中听到方百花等人密语后,张顺去请安道全又得数日,他也闲着无事,便决定看看这“圣姑”如何行刺蔡九。他也不知道摩尼教暗记是什么样子,索性便去跟踪蔡九,只要有人行刺,自然逃不过他眼睛。只是蔡九身边护卫众多,他也不敢跟的太近,因此今日险些让方百花这个奇女子香消玉殒。 晁勇本来只是想看一场现场版的“女侠行刺贪官”,没想到却结识这样一位奇女子。 (感谢书友“古巴计划”“A冠军侯”“米汤米饭”打赏。今天两章合一起了) 第八十四章 黄山门 晁勇回到张顺住处,为躲避江州官兵的搜捕,便先带着阮小七、李逵和张顺老娘连夜过江,到的揭阳镇穆弘庄上,只留下张横等待张顺。 第三日,张横弟兄俩便也带着安道全过江而来,晁勇少不得又给安道全陪话。 安道全看李逵、阮小七等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一副话不投机便动手的样子,也只好答应入伙。 穆弘也已把家中土地宅院全部变卖,次日,众人便打点起几辆车子,搬了穆弘老小和张氏兄弟老娘一起往梁山而来。 晁勇和阮小七护送宋江南下时,没有车马牵累,走的都是捷径小道。返回梁山时,有了车马,众人不得不改走大路。 于路走了三日,来到一个去处,晁勇看山势险恶,便叫众人都打起精神来。 走了一阵,便听的山上锣鸣鼓响,山脚涌出三五百个喽啰来,当先四人,各挺着兵器在手。 李逵看居然有人敢来劫道,哇哇一叫,舞着板斧便准备上前厮杀。 晁勇一把扯住李逵,道:“先不要动手,看他们如何说。” 这伙强人到的跟前,把晁勇众人团团围住。 当先四人中一个五短身材黑面皮的汉子叫道:“会事的留下钱财,饶了你等性命,不然一个活口不留。” 晁勇闻言,抱拳道:“在下梁山小霸王晁勇,路过贵地,还望诸位借条路走。” 为首一个汉子听到晁勇之名,便道:“没想到是梁山小霸王,众兄弟快快下马拜见。” 那黑矮汉子却道:“你说是小霸王便是小霸王啊,我还说我说是西楚霸王呢。我九尾龟陶宗旺就是有把子力气,听说小霸王神力,你若力气比我大,我便承认你是小霸王。” 晁勇却是那日刚刚和李逵比了力气,没想到马上便又有人和他比力气,不由笑道:“你说怎么比。” 陶宗旺显然不是动脑子的主,扭头对另一清秀汉子道:“二哥,你说咋比。” 那被叫做二哥的汉子虽然手中擎着枪,却是一脸书生气,想了想,道:“唐朝秦琼和尉迟恭有三鞭换两锏的故事,这黄山门下也不缺巨石,你们何不也效仿前贤,看谁先砸开巨石。” 陶宗旺闻言,笑道:“便照二哥说的办,孩儿们,看看哪里有一般大的石块。” 不多时,便有一个喽啰叫道:“四头领,这里有两个差不多大小的石头。” 晁勇等人望去,却是两块足有车**小的石块。 陶宗旺走到石头前,拿着手中铁锹敲了敲石块,对晁勇道:“便是这两块石头,你若先劈开,我便当你是小霸王,我们给你赔罪。若是我先劈开,那你便是冒充小霸王唬我们兄弟,到时休怪我们手中刀枪无眼了。” 晁勇刚要说话,李逵已舞着板斧道:“你这黑汉子聒噪,俺铁牛和你比。俺若赢了,你给俺磕个头便行,俺若输了,这颗黑头输给你。” 晁勇却不知道陶宗旺和李逵谁力气更大,也怕李逵输了,赶忙道:“铁牛不要胡闹,这是我们俩的比试。” 陶宗旺看着李逵粗壮的身体,也觉和看起来俊秀许多的晁勇比把握更大,瞪了李逵一眼,道:“他赢了便是小霸王,你这般年龄都快赶上晁天王了,他能生出你这样的黑厮啊。” 一众喽啰闻言,不由都大笑起来。 晁勇也忍着笑意道:“便是我和你比,谁先来。” “我先来。” 陶宗旺走到石头边,双手握着铁锹,高高举起,猛一发力,便劈在巨石顶部。 一声巨响,精铁打造的铁锹居然劈进巨石里一半。 若是寻常人,恐怕这一锹下去顶多铲下些石屑。 黄山门众喽啰见自家头领如此威猛,顿时喝起彩来。 陶宗旺得意的看了晁勇一眼,上前踩住石头,发力把铁锹拔出来,再次瞄准巨石裂缝,猛然劈下。 这次下去巨石已经裂开大半,陶宗旺拔出铁锹,往手上吐两口唾沫,再次高高举起铁锹,猛然落下,大喝一声“开”,巨石便轰然碎成两半。 陶宗旺虽然三下劈开巨石,但手上精心打造的铁锹也已变形,不过陶宗旺却是没有一丝心疼之意,反而满脸得意的看着晁勇道:“该你了。” 李逵瞪着陶宗旺道:“神气个鸟,爷爷两斧下去,管保也能劈开。” 晁勇拦住李逵,笑道:“借我一只斧头,看我一斧劈开的。” 陶宗旺看了眼晁勇不甚强壮的身子,不由叫道:“你若一斧劈开,我以后把你当爷爷贡着。” 晁勇接过李逵斧头,掂了掂,感觉在二十斤左右,走到石头边,单手举起板斧,也不见十分用力,只是一斧下去,巨石便应声而开。 众人看着晁勇举重若轻的一斧劈开巨石,顿时都鸦雀无声了。 陶宗旺怀疑的走到跟前,看看石头裂开的部分,确实和自己刚劈开的石头一般都是实心的,也没有以前的裂缝。 再看看晁勇手上的板斧,上面锈迹斑斑,咋看也不像那销金断玉的宝斧啊。 李逵却是心思简单,早知道晁勇力气大,看到晁勇真的一斧子劈开,也没多少意外,看陶宗旺傻愣愣的,便叫道:“那个什么龟,快些叫爷爷吧。” 晁勇把斧子丢给李逵,斥道:“铁牛,不要胡闹。” 后面那个清秀些的汉子,看到晁勇这般神力,赶忙和另外两个头领打个眼色,滚鞍下马,一起来到跟前,抱拳道:“不想真是小霸王当面,我等兄弟适才多有冒犯,还请小霸王原谅。” 晁勇看几人样子也知道今天这一场冲突是免了,抱拳还礼道:“四位好汉言重了,还没请教四位高姓大名。” 那清秀汉子显然是四人中出主意的,抱拳道:“我等四人在这黄山门聚义,大哥摩云金翅欧鹏,在下神算子蒋敬,三弟铁笛仙马麟,四弟九尾龟陶宗旺。” 晁勇也把身后众人一一介绍了。 蒋敬听到有这许多豪杰在此,便执意要请众人山上一叙。 晁勇也正要请他们入伙,便也随着四人上山。 (感谢书友“舞断命绝”“零之剑客”“孤夜雨”“古巴计划”“云天大漠孤烟”打赏) 第八十五章 项充李衮 黄山门四人也是心怀大义之人,晁勇略一招揽,四人便答应弃了黄山门小寨,一同往梁山替天行道。 当晚四人便收拾起财帛金银,遣散不愿同去的喽啰。 次日,众人便一把火把黄山门营寨烧毁,大队人马往梁山而来。因为有了黄山门众人,队伍只能避开官道,改走一些乡间小路,以避开沿途捕盗巡检。 这日,走到徐州境内时,前面探路的喽啰飞马来报:“诸位头领,前面芒砀山下来千余兵马。” 晁勇一听对方有千余兵马,赶忙道:“李逵、欧鹏、蒋敬、马麟、陶宗旺带黄山门兵马随我前去迎战,穆弘等人护住老小。” 穆弘闻言,道:“芒砀山人马众多,又来意不明,不如我也随你前去,若冲突起来,也有个照应。” 队伍中有穆太公、张氏兄弟老娘还有安道全这般不会武艺的人,而李俊、张横等人却是水中蛟龙,陆上功夫不过一般。 晁勇摇头道:“这伙人恐怕来意不善,你和众兄弟护住老小,不然被他们劫了老小,我等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好了,走吧。” 众人前行不过两里,便看到远处尘土大起,赶忙摆开兵马。 蒋敬刚刚指挥兵马排开,芒砀山人马已来到跟前,却都是步军。 左边一人左手使一面团牌,背插飞刀,右手仗着一条标枪,后面认军旗上书着“八臂那吒”。 右边一人也是左手使一面团牌,背上却是插着小号标枪,右手执剑,认军旗上却是“飞天大圣”四个大字。 两人身后却都是手挽团牌的军士。 项充却是接到山寨喽啰探报,说有一队人马护着十几辆车子进入芒砀山区,初时只以为是有大户搬迁,因此带兵下来劫夺。 没想到却能摆布出如此整齐的阵势,显然不是护院家丁之流,不由警惕起来,喝道:“你等何人?为何来我芒砀山?” 晁勇看到来人是水浒中专门护卫李逵的项充、李衮,抱拳道:“在下梁山晁勇,路过贵地,还请借一条路来。” 项充闻言,不由面上一喜,问道:“小霸王晁勇?” 晁勇点头道:“正是。” 项充“哈哈”大笑两声,手中标枪指着晁勇,道:“我等正商议何时领兵前去夺了梁山水泊,没想到你却送上门来了。识相的,束手就缚,引我们去夺了梁山,到时还让你们父子做个头领。” “哇哇哇,吃我一斧。” 晁勇没想到芒砀山人马居然还想着去夺梁山水泊,正考虑如何回应时,李逵却已吼叫着舞动板斧冲了出去。 “杀” 晁勇也知道无法善了了,一声令下,便也挺着手中铁棒向前杀来。 项充看李逵来的猛,当即把手中标枪插到地上,从背后拔出一把飞刀,甩手飞向李逵。 “铛” 一声脆响,溅起几点火花。 李逵一横手中板斧,挡住项充飞刀,喊道:“你这厮,有胆便接我一斧。” 说话间,李逵已经跑到十几步远近。 项充也不敢再拔飞刀,抄起地上标枪便向李逵迎来。 李逵看到项充不再扔飞刀,脚下更快了几分,眨眼便跑到项充跟前,两把板斧一轮便砍向项充。 项充左手团牌一举,顶向李逵双斧,右手标枪便准备刺向李逵腹部。 项充这一招虽然简单,但却不知夺了多少豪杰性命。不过今日碰到李逵,却是不好使了。一声巨响,项充左手几乎折断一般,接着又一声巨响,左臂便再支撑不住,团牌也掉下来。 眼瞅着李逵板斧已经舞动着当头劈来,项充也顾不得再去刺李逵了,赶忙肩膀一斜顶上去,扛住团牌,护住脑袋。 李逵却是不管不顾,双臂抡圆了,一上一下,疯狂砍着项充团牌。 项充团牌挡了几斧,便被李逵一斧劈成两半。看到李逵另一只板斧已经向着自己头上劈来,项充不由吓得一个懒驴打滚躲开。 李逵刚要追杀,四周团牌兵已经围上来。 李逵看到这许多人围来,反倒更加兴奋,弃了项充,便拣人多处杀去。 两个团牌兵互相招呼一声,便一起扛着团牌来挡李逵板斧,却被李逵两斧劈翻。 四周团牌兵看李逵如此猛恶,一起发声喊,便一起顶着团牌往中间挤来。 李逵一看不由大笑道:“不知道爷爷叫黑旋风吗?” 两臂举着板斧,便转了起来。 这些喽啰的团牌却没有项充的精良,被李逵板斧一划,便都裂做两半,有些躲闪不开的喽啰,便被旋转着的李逵拦腰砍做两截。 等到欧鹏等人领兵冲上来时,李逵已是杀的满身鲜血,众人看李逵杀的两眼血红,也不敢靠近,只能绕过李逵往两边杀去。 李衮却是对上晁勇,扔了一只标枪,被晁勇略一侧身便躲过。 晁勇脚步也十分快,李衮只来得及扔一只标枪,二人便打了个照面。 李衮刚刚抄起宝剑,便看晁勇当头一棒砸来,想起晁勇小霸王神力之名,李衮也不敢拿团牌去接,侧身躲开,右手宝剑便刺向晁勇。 晁勇却没把招式使老,看李衮侧身躲避,手中铁棒已然变砸为扫,向李衮拦腰扫去。 李衮再要躲闪已然来不及,只来得及用左手团牌护在腰间。 一股大力便从团牌上传来,双脚再站不稳,身子直飞起来,砸倒好几个团牌兵。 晁勇一棒扫飞李衮,也不追杀,舞着铁棒便杀入团牌阵中,铁棒所向,团牌纷纷碎裂,后面的团牌手也手断臂折。 可惜这次手中铁棒却是普通匠人打造,更加不堪,刚刚砸破几十面团牌,铁棒便又弯曲。 晁勇索性扔了铁棒,在地面上捡起两面完好的团牌,随手把一个想上来捡便宜的团牌手砸倒。 刚才被晁勇一番猛打,方圆几丈都已没了人。 如今芒砀山团牌手看晁勇没了铁棍,又都有了勇气,一起呼喊着便围来。 晁勇也不敢让他们围住,举着团牌便向前冲去。 “砰” 一声闷响,两面团牌撞在一起,晁勇便推着团牌向前冲去。 后面的团牌手见状,下意识的便扛住前面的同袍,想一起把晁勇推倒,可惜贴上去才发现晁勇神力有多惊人,眨眼间已经扛上去十几人,却被晁勇一起推得步步后退。 晁勇看左右团牌手也围了上来,这才猛一发力,把前面十几人都推倒在地,手中团牌猛拍向两边冲上来的团牌手。 项充躲过李逵斧头,刚刚爬起身,便被冲上来的欧鹏拦住,没了平日用顺手的团牌遮挡,手中标枪也没了往日的功夫,勉强招架了十几合,便被欧鹏一刀劈翻捉了。 李衮更是被晁勇一棒扫的伤了腰,还没挣扎起来,便被马麟捉了。 芒砀山团牌手看两位头领都被活捉,晁勇等人又一个个武艺高强,厮杀了一阵,便开始溃散。 (感谢书友“舞断命绝”“风向大漠”连续打赏。) 第八十六章 樊瑞入伙 交战不过半个时辰,芒砀山兵马便溃败而走。 晁勇收住脚看时,李逵却已追杀到里余外,赶忙快步追上去,喊道:“铁牛,回来。” 李逵砍翻两个追上的团牌手,这才转身道:“哥哥,这伙贼人不禁打,我们不如趁势追上去,夺了他们鸟寨。” 晁勇看了一眼杀的浑身鲜血淋漓的李逵,也分不清是别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了,赶忙道:“芒砀山山势险恶,易守难攻,追上去恐怕反遭不测。你没受伤吧?” 李逵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子,这才看到两处皮开肉绽的刀伤,满脸不在乎的道:“也不知何时被砍了两刀。” “快些随我去找安神医。” 晁勇走到跟前,看李逵两处伤口足有寸深,现在还血流不止,赶忙拉起李逵便走。 欧鹏等人正在打扫战场,看到二人回来,忙迎上来。 方才一战二人杀的最猛,不过晁勇身上却只是稍微溅了些血迹,李逵却是浑身鲜血淋漓。 李逵看到被捉的项充、李衮二人,大嘴咧开一笑,便扬起手中板斧要砍。 晁勇赶忙拉住李逵,道:“不得无礼。” 李逵被晁勇拉住动弹不得,不由急道:“这两个鸟汉敢带人拦我们,杀了便是,莫不成哥哥还要放了不成。” 晁勇却不理他,而是对陶宗旺道:“铁牛受了两处刀伤,你带他去安神医处包扎。” 李逵还要说话,被晁勇瞪了一眼,便悻悻的跟着陶宗旺走了。 晁勇解开二人身上绳索,奇怪的看着二人,道:“我梁山好汉替天行道,杀贪官、救百姓,江湖豪杰谁不敬重,不知你等为何要去夺我梁山?” 项充见晁勇亲手给他们兄弟解开绳索,不由羞臊的满脸通红,道:“我等也知道梁山都是替天行道的好汉,说来惭愧,是我等夜郎自大,练了一千团牌兵,便以为天下无敌,因此才妄想去夺了梁山,带领众人替天行道,显我们威风。” 晁勇闻言,点头道:“如此说来,你们也是义气之辈,只是太过争强好胜了些。” 项充、李衮没想到晁勇居然会出言替他们开释,不由更是尴尬。 他们先前听到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威名大震后,便想着带兵去吞并了他们,也让江湖中人都知道他们兄弟大名。不想只是碰到小霸王一人,便被杀的溃不成军,如果对上梁山那许多头领,恐怕会被杀的片甲不留吧。 晁勇看二人似有悔悟之意,抱拳道:“我也多曾听闻芒砀山三人大名,早想礼请你们入伙,同聚大义。只是一直无暇分身,因此错过了。没想到今日有缘在此相会,倘若二位不嫌我梁山寨小,不如与我一同上山。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项充二人听了,互视一眼,拜倒在地,道:“早听得贤父子大义大勇,我等两个不识好人,要与贵寨作对。今日既被擒获,万死尚轻,不想小霸王居然以礼相待。若蒙小霸王收留,我等二人必效死以报。” 晁勇扶起二人,笑道:“快些起来,二位能与我等共聚大义,实属梁山之幸。听得芒砀山还有一位混世魔王樊瑞,不知他愿否与我们一同上山。” 项充道:“樊瑞马上惯使一个流星锤,神出鬼没,武艺比我二人却是要高一筹,不过没了我俩帮护,他也无法在此立足。若小霸王允许我们一个回去,当能说的樊瑞来入伙,不知尊意如何?” 晁勇笑道:“项充兄弟可是怕我不放心,留一人在此做质?我等七尺男儿,岂会言而无信,你二人同回贵寨,我在此专候佳音。” 项充拜谢道:“不想我二人能得如此信任,小霸王且请放心,若是樊瑞不愿入伙,我等擒也把他擒来。” 晁勇当下叫人取来二人武器归还了,送二人回寨。 欧鹏看着二人走远,不由担忧道:“若是他们背信弃义,回去再和那樊瑞领兵前来,到时又多一场恶战。” 晁勇却是记得水浒中便是二人劝降樊瑞,当然若是二人背信弃义,再敢领兵来战,晁勇自信也能拿下二人。 当下笑道:“我看项充、李衮也是重义之辈,当不会做那言而无信的事。” 说话间,两个喽啰扶着一个伤员从众人身旁走过。 晁勇问道:“我等人马伤亡如何?” 欧鹏似乎已经见惯了这般伤亡,面上非但没有悲伤,反而有一丝喜色,笑道:“多亏小霸王和李逵兄弟打乱那团牌兵阵势,加上项充、李衮被活捉,芒砀山兵马也没了斗志,我军伤亡却是不大,只死了两个,伤了二十多个,芒砀山团牌兵却活捉了一百余人。” 晁勇听到死了两人,心情不由又沉重起来。 虽然上了梁山以后,大小也打了数仗了,但毕竟灵魂是生长在和平时期。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诗句虽然背的熟,但想要做到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每次看到伤亡,心情仍然免不了变得沉重。 每次获胜后,晁勇也会参与山寨庆功宴,但随后都会去探看伤兵。看到很多伤兵因为山寨大夫医术低劣而伤残,更是痛心疾首,因此才会南下送宋江,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南下去请神医安道全。 “把伤员都送到后面队伍去,请安神医先止血,到了前面镇子便派人去买药材。” 这边救死扶伤不提。 却说项充、李衮回到芒砀山,樊瑞正要领兵来救二人,听得二人安然无恙回来,赶忙请到聚义厅探问。 项充和李衮便把小霸王武艺高强,又义气深重说了一通,末尾道:“我等兄弟坐井观天,小看了天下英雄。如今才知道晁氏父子能闯下那般威名,不是侥幸。若非小霸王宽宏大量,我等兄弟便见不着哥哥了。小霸王又不计前嫌,礼请我们兄弟入伙,因此我们回来请哥哥一同投托大寨,替天行道,才是好汉所为。” 樊瑞闻言,道:“既然小霸王如此义气,我等也不可背信弃义,这便下山去拜见小霸王。” 当下嘱咐喽啰看守山寨,三人也不带兵一齐下山来拜见晁勇。 晁勇看到樊瑞愿意入伙,也是倾心结交。 樊瑞便请晁勇等人上山暂歇一夜,待明日收拾了山寨钱粮,一起回梁山。 晁勇也毫不犹豫便让车马一起随三人上山。 樊瑞看晁勇对他三人全无半点怀疑,更是折服。 (感谢书友“老板来包烟”“舞断命绝”“征子”“古巴计划”打赏,感谢“王子泰”5888打赏,本书第一护法诞生。今天中午一点半来电,所以可以早点更新了,呵呵) 第八十七章 小聚义 芒砀山在樊瑞三人打理下却是兴旺,钱粮收拾了几十车,愿意同去梁山的喽啰也足有两千余人。 大队人马已经再无法掩藏行迹,晁勇索性再次打出梁山旗号,大张旗鼓的向着梁山而来。 出了徐州,又花一日穿过单州,便到的济州境内。 去岁济州厢兵攻打梁山的三个指挥全军覆没后,便元气大伤,新任知州到任后虽然大肆招兵买马,但操练时日尚短,也只能守守城。 因此进入济州后,晁勇便率大队人马走官道直奔梁山。 济州新任知州听得又有梁山人马出现在济州境内,顿时吓得紧闭城门,让士兵上城日夜守卫,直到晁勇等人上了梁山,才敢打开城门。 晁盖早已得了消息,得知晁勇居然又带了十几名豪杰入伙,便亲自下山来迎接。 水军大小船只一起出动,也运了两趟才把所有人运到金沙滩。 一路鼓乐喧天,把众人迎上山来,都到的聚义厅。 不过到了落座的时候,众人却犯了难。 厅中既有梁山征战过几次的元老,也有青州入伙的头领,还有刚刚北上的十几名头领,其中又有许多小派系,想要让这许多人都满意显然是不可能了。但若大部分头领不满意了,恐怕梁山便有分崩离析的危险。 晁盖理不出头绪,只能看向吴用。 可惜吴用也一筹莫展,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晁盖看指望不上军师,只好看向“罪魁祸首”晁勇,若不是他一下领了这许多人上山,也不会出现如今的局面了。 晁勇自然也看出晁盖为难的地方,想了想,便想起水浒中宋江的主意,不由笑道:“不如这样,山寨旧头领在左边主位坐了,新到的头领便按照年岁在右边客位上坐。等到日后立了功劳,那时再行定夺。” 晁勇也晓得宋江当时不过是为了趁机建立自己的嫡系,把自己的人马和晁盖嫡系分开。不过今日他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只能权且借用一下了。 众人也正尴尬间,听到有了出主意的,便也纷纷道:“少寨主所言极是。” 一众人互相谦让一番,这才都落座。 左边一带是吴用、公孙胜、林冲、董平、徐宁、刘唐、栾廷玉、扈三娘、李应、朱贵、时迁、扈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白胜、杜兴、段景住。 右边一带是呼延灼、韩滔、彭玘、凌振、秦明、黄信、花荣、安道全、李俊、张横、张顺、穆弘、穆春、李逵、樊瑞、项充、李衮、欧鹏、蒋敬、李立、童威、童猛、马麟、陶宗旺、李忠、郑天寿、石勇、吕方、郭盛。 算上晁氏父子,共是五十一个头领,左边一带都多少立有功劳,右边则都是新近入伙的。 晁勇虽然没有别的心思,不过看到右边这么多头领都是自己引上山来,也是一阵得意。 晁盖却是没想那么多,看到解决了自己头疼的问题,便令人大开宴席,庆贺新头领上山。 众人正吃酒间,李逵却嚎啕大哭起来。 晁盖见了,不由愣道:“李逵兄弟怎么了?莫不是晁盖有甚疏慢之处?” 李逵抬起头,嘴里还含着一块羊肉,含糊道:“铁牛活了一世,只今日最痛快,大碗吃酒、大块吃肉,也没人约束铁牛吃酒。过几日这般快活的日子,铁牛便是死了也值了。” 晁勇小声道:“这李逵虽然长大,却还和孩童一般童真。” 晁盖听了晁勇解释,不由“哈哈”笑道:“我梁山便是不缺金银,只要铁牛兄弟能吃得下,便尽管吃。” 李逵闻言,又抓起桌上酒碗喝了一口,抹了一把嘴巴,道:“铁牛这一生只晁盖哥哥和小霸王哥哥对我最好,戴宗哥哥虽也好,却不让我这般吃酒。” 众人听到李逵把晁盖和晁勇都叫做哥哥,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接风宴一直喝到半夜方才散了,扈三娘不吃酒,早已和众人告退。 晁勇却是陪众人吃到宴席散了,把晁盖送回房中,这才摇摇晃晃的来到自己房间。 晁勇原本以为扈三娘早该睡了,没想到进入房中,却发现扈三娘坐在那里看着他。 扈三娘看到晁勇回来,赶忙迎上来。 一看到三娘的样子,晁勇就知道,她一直在等他。 晁勇直勾勾的看着她,月余不见,她更加动人了,女人似乎有了雨露的滋润便会更加娇艳。 触到晁勇炙热的眼神,三娘不由玉脸通红,积攒了一个多月的相思,到了嘴边却变成一句:“你这样看着人家,干嘛呀?” 晁勇一把抱住三娘,笑道:“我好想你啊。” 扈三娘也紧紧的抱着晁勇,娇羞的道:“我也想你。” 晁勇闻言,不由笑道:“怎么想呀?” 扈三娘没想到晁勇会这般问,羞得把头埋入晁勇怀里,不过还是低声道:“打心里想,你呢?” 晁勇笑道:“我也是打心里想。” 扈三娘听了,心里不由甜滋滋的,嘴上却道:“真的吗?听说江南女子多佳丽,你到了江南还能想起我啊。” 晁勇闻言,不知如何,脑海中便出现了那个娇俏如仙,一身劲装打扮的方百花。 扈三娘感到晁勇明显一呆,不由嗔道:“莫不是想哪个江南女子呢。” 晁勇虽然和方百花并没发生什么,不过也知道不能承认刚才是在想另一个女人,笑道:“我下江南只顾得招揽豪杰了,哪有空去看什么江南女子。” “我可是想你想的快疯了,你马上就知道了。” 说着,晁永双手已经在三娘身上游移起来。 扈三娘扭动着身体,道:“先说说话。” “待会儿再说。” 晁勇一面说着,一面不断的寻幽访胜。 扈三娘也已尝过其中滋味,被晁勇三五下便撩拨的春情涌动,羞道:“那把灯吹了啊。” “不,我要看着你和我……。” 晁勇说完便抱起扈三娘向床上走去。 虽然成亲后,二人便每日贪欢。 不过想到又要做那羞人之事,扈三娘还是羞窘的厉害,只能闭上眼睛任晁勇施为。 …… (这里是省略六千字呢还是下章补上呢,哈哈) (感谢书友“春秋十二月”“老板来包烟”打赏,感谢“舞断命绝”再次刷屏打赏,精华都加没了,汗一个,又一个护法诞生了) 第八十八章 天下大势 一晌贪欢,晁勇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望着仍旧海棠春睡的扈三娘,不由战意又起,五指又去攀登那日益高耸的峰峦。 扈三娘被一阵异样的感觉弄醒,看晁勇又不怀好意的盯着她,不由娇嗔道:“昨夜弄了半宿,你怎么又毛手毛脚的。” 晁勇看三娘醒来,便也把她抱起来,放在怀中,把玩着那双峰,笑道:“那不是三娘撩人吗。” 扈三娘坐在晁勇怀里,也感受到那物事又坚硬如铁的顶着自己翘臀,不由告饶道:“昨晚弄那许久,我下面还生疼呢,歇一日三娘再伺候你。” 晁勇也知道自家身体穿越后变态的厉害,三娘这般柔顺的性子都推辞,显然是真的受不了,也只好道:“那为夫便忍忍吧,我走这月余,山寨可有什么进展?” 扈三娘听到晁勇饶过她,身子也放松下来,靠在晁勇怀里,道:“你走后正军选拔又进行了一次,如今山寨正军已满万人,副军也有三千了。加上你这次刚招揽的两千多人,预备军也有六七千了。山寨饷银都是按月足发,上次听李应头领说这样下去,山寨钱粮恐怕撑不了几个月了。” 晁勇闻言,不由一愣道:“上次从东平府府库和那些富户家里不是抄的上百万贯的钱粮吗?怎么这么快便用完了?” 扈三娘道:“山寨多数头领也都这样想,不过我听李应头领念叨了半日,才知道山寨情形有些不妙。山寨每月光饷银便得发五万贯,还有将近四千匹战马每月消耗也在两万贯以上。为了防备官兵,又大力打造兵甲战船,这上面的花销也很大。去岁还赈济附近百姓,可以说花钱如流水。梁山便是一座金山,恐怕用不了多久也便会被搬空了。” 晁勇闻言,不由点头道:“看来只靠劫州掠府也养不得许多兵马,时文彬上山也有半年了,我也该去拜会拜会他了。” 扈三娘奇道:“如今他不过是给山寨孩子当先生,你拜会他有何用?” 晁勇笑道:“现在自然没多大用,以后却会有大用处。” 扈三娘见晁勇卖关子,不由扭着身子,道:“官人和我还要弄玄虚,快说有什么用嘛。” 晁勇本已有些低头的物事,被扈三娘翘臀一阵摩擦,瞬间便又战意盎然,不由气得拍了三娘翘臀一巴掌,道:“你再招惹他,小心再让你尝尝他的厉害。” 扈三娘闻言,不由笑道:“谁让你和我卖关子的,快告诉我。” 晁勇忍着把扈三娘就地正法的冲动,道:“若是以后梁山有了城池,这山上头领谁会治理?攻城略地靠山寨头领可以,但治理地方还得用这些文官。” 扈三娘闻言,不由一愣,扭过头来看着晁勇,道:“难道官人准备占据城池造反?” 晁勇看着扈三娘一副惊讶的样子,笑道:“如今我们和造反有区别吗?” 扈三娘想了想,认真的道:“现在我们不过是占山为王,偶尔劫城掠府,对朝廷来说也就是疥癣之疾。但一旦我们占据城池,那便是造反,朝廷必然会倾举国之兵剿灭我们。以我梁山如今兵马想要和朝廷百万兵马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官人确实有霸王之勇,不过如今朝廷和秦末又不同,官人想要效仿霸王起兵,恐怕会害了满山上下。” 说着扈三娘紧紧抱住晁勇道:“三娘没想成为达官贵人,只要能和官人在一起,便是做一辈子的草寇也知足了。” 晁勇听到扈三娘如此深情,不由也是大为感动,在扈三娘额头亲了一下,笑道:“娘子莫非忘了九天玄女娘娘不成?” 晁勇几次假借九天玄女娘娘之口说的事情都应验,那威力巨大的火炮更是不似人间之物,山寨旧有头领谁不信他,自古女人更易信鬼神。 听晁勇说起九天玄女娘娘,扈三娘马上一脸肃穆的道:“九天玄女娘娘莫非又托梦了?” 晁勇如今也是有些装神弄鬼惯了,笑道:“是的,现在看似还算太平,其实赵宋朝廷也已到了末年,如果没人救世,不出几年,汴京便会被金国攻破,赵佶父子也会被掳走,现在那些公主嫔妃都会沦为金人的玩物,姿色最好的一些还能做金国君臣的妾室,再差一些的便会被送到浣衣院,其实也就是成了金国的营妓。最差的则会被赏赐给有功的士卒,还有的会被货卖给各色人等,有的沦为金国妓女,还有被送到西夏去换马,我堂堂中原女子,十人才能换一匹马。如果不是梦里亲自看到,谁能想到我汉人居然会遭受如此奇耻大辱。” 晁勇却是把后世了解到的一些靖康之耻的内容假借梦境说了出来,说到后来,也不由义愤填膺。 扈三娘听了也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道:“那谁会救世呢?” 晁勇笑道:“自然是你家官人我了,不过还需借助其他几人之力,才能一举推翻赵宋王朝。争取在金国灭亡辽国之时,一统天下,才能有实力对抗金国。” 扈三娘听到有人救世也松了口气,不过又好奇道:“不知那几人又是谁?” “河东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加上我们梁山便是四路反王,若能一起起义,便可动摇赵宋根基。” 扈三娘听了,不由疑惑道:“江南方腊却是没有听过,不过田虎和王庆江湖上也多有传闻,只是一方巨寇,凭他们便能动摇赵宋根基?” 晁勇笑道:“但凡举事,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田虎和王庆都是起兵于多山之地,易与啸聚兵马,算是有了地利。去岁淮西又大旱,百姓食不果腹,朝廷赈灾钱粮又都被那些贪官吞没,多少百姓为了活命,被逼的投了王庆,也算他得了些天时。王庆有了天时、地利,虽然不能席卷天下,但要为祸一方也足矣。田虎有河东万山环绕,进可攻,退可守,加上河东向来贫瘠,民风彪悍,他也足可祸乱河东。这三人中,最厉害的便是江南方腊了,借摩尼教收揽教众,加上东南百姓苦于花石纲,恐怕他登高一呼,东南江山便会改了姓。我梁山若能抓住机会,不难成为一方诸侯,到时问鼎天下也未可知。其实最大的天时便是当今天子昏庸,奸臣弄权。” 扈三娘听着晁勇的描述,也不由一阵茫然,她只以为这辈子便要在梁山度过了,没想到居然梁山居然有可能席卷天下,那她岂不是可以母仪天下。 (感谢书友“古巴计划”“好山天成”打赏,感谢“风向大漠”“hansire”588打赏) 第八十九章 治世文臣 后山扈家庄一处草堂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 时文彬听着下面幼童朗朗的读书声,也仿佛回到自己求学的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墨哈谯笪,年爱阳佟,第五言福,百家姓终。” 可惜回忆终究有结束的时候,听到孩童们已经读完最后一遍百家姓,也只好道:“好了,你们去外面玩耍一会吧。” 一众孩子听到可以休息了,赶忙起身谢过先生,然后一窝蜂的跑出去玩去了。 时文彬微笑着摇摇头,起身走到下面,把一个孩子带到地上的书本捡起来放到桌上,然后也慢步往外走来。 走到院外,看着孩子们在院中嬉戏玩耍,时文彬不由暗自感叹。 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啊,若是朝廷大军剿灭了梁山草寇,这些孩子不知道又有多少能幸存下来,便是侥幸逃过一劫,恐怕也都会变成没有父母的孩子,那时恐怕再也无法读书了。 他上了梁山也有半载了,初上山时他便打定誓死不从贼的主意,若是能熬到朝廷大军剿灭梁山贼寇,他便也能重获自由了。 哪知梁山草寇把他掳到山上后,却是不管不问,只把他安置到这后山村中。有水泊环绕,他也逃不下山,虽然吃用都会有人定时送来,但整日无所事事也很是难熬。 好不容易听到朝廷大军来征讨梁山,日夜盼望朝廷大军能剿灭梁山,结果却又是一场空。那呼延灼率领八千禁军连金沙滩都没打过来,便被草寇打败,最后还从了贼,真是朝廷耻辱。 之后却是再没有了朝廷大军的消息,那定时给自己送吃用的喽啰也再没来过。 好在扈太公请他做私塾先生,教授一些村中孩童识字,他也可以收一些束脩过活,而且可以从小教这些孩子向善,免得他们长大误入歧途。 时文彬正感叹间,却看到远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当初做主让梁山贼寇把自己掳上山的晁勇。 听说这晁勇神力惊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居然还说什么星辰下凡,九天玄女娘娘几次托梦,装神弄鬼,愚弄无知百姓。 晁勇也已看到时文彬,快步走了过来,抱拳道:“不知先生在梁山可还习惯?” 时文彬也不回礼,甩了甩衣袖,把手背到身后,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道:“不知你让人把我捉到这梁山意欲何为?” 晁勇早已看穿时文彬的本性,若是真是不怕死,这么长时间早自杀了,可见还是贪生。只要不逼的太紧,他是不会舍得自杀的。便是刚上山时有一些死志,这么长时间也足以磨消他的锐气了。 当下笑道:“素闻先生在郓城县时为官清正,做事廉明,而如今朝廷却是蔡京等一伙奸臣弄权,世道浑浊,深恐先生时日久了也不得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因此才请先生上山,也为世间留的一清官。” 时文彬闻言,不由斥道:“荒唐,若真要为世间留一清官,把我掳到这里,我又能为百姓做的什么?” 晁勇笑道:“我今日来便是想请先生在我梁山做些事情,如今我梁山也有几个村落了,不时便有村民争田夺地,斗殴相争,村中父老却分不清轻重曲直,正需要先生这样通晓事理之人决断,因此请先生出山。” 半年没见梁山草寇来骚扰,时文彬以为晁勇当时不过一时心血来潮才把他请来,后来看他手无缚鸡之力,也上不得战场,便把他闲置到后山不管了。没想到今日晁勇却突然跑来,请他在梁山做事。 当下毫不犹豫便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既然领了朝廷俸禄,想让我背反朝廷,那是万万不能的。” 晁勇笑道:“你的俸禄归根到底还是百姓上交的,所以你要效忠的不是赵宋朝廷,而是天下百姓。这后山百姓有很多都是扈家庄、李家庄的庄户,与我梁山兵马并没关系。只是二庄庄主上山,他们怕被那些贪官污吏迫害,才一并上山来。这些百姓都是无辜的,如今他们正需要一个人为他们做主,还请先生应允。” 时文彬在扈家庄住了半年,对村中情形也早有了解,知道晁勇所言不虚。他也亲眼见过几个村民因为田地界限打的头破血流,若是能有人给他们决断这些纠纷,那这些村民的争斗便会少了很多。 不过若是自己答应做这些事情,恐怕将来传到朝廷某些人耳里,那便有了从贼之实了,到时轻则编管,重则流放。 晁勇看时文彬犹豫不决,不由面色一沉,道:“难道先生为了自己名声,而不顾这许多无辜百姓吗?如果真的这样,那便当晁勇看错人了,这便告辞。” 说着转身便往外走去,走了十数步,眼看便要走出私塾院子。 晁勇也不由有些怀疑了,难道这段时日的消磨还不够。 “且慢。” 晁勇迈出院子时,终于听到身后传来二字,这才不紧不慢的回身。 时文彬和扈家庄百姓一起生活了半载,终究还是无法拒绝那些淳朴百姓,看着晁勇道:“我可以为这些村民决断他们之间的纷争,但是我不会和你们梁山兵马有任何瓜葛,也请你不要让梁山人马来骚扰后山百姓。” 晁勇闻言,喜道:“先生果然是一心为民,先生放心,我这便吩咐后山几个村子的人,凡事都交由你决断,再让他们抽十个村中壮丁充做衙役,听候先生差遣。梁山人马我会约束好,如果他们骚扰了后山百姓,你也不必顾及其他,只管拿人便是。我梁山便是这浑浊世界的桃花源,先生只管秉公办事,这山上不会有人对你指手画脚的,回头我便让人给你送一面我爹爹的令牌来。” 时文彬本不想要晁盖令牌,不过想到梁山兵马若来骚扰百姓,没有晁盖令牌自己恐怕无法制约,也只能点头接受。 晁勇看时文彬答应,便也不再做纠缠,当即告辞。 从私塾出来,晁勇的心情也不由又轻快了几分。 今日时文彬做了这几个村子的父母官,不愁日后他不做一州一府的父母官。 回到梁山,晁勇便把时文彬的事情和晁盖说了,晁盖如今对儿子星辰下凡的事情是深信不疑,对晁勇的决定也没意见,当即让人给时文彬送去令牌,同时通知守关将士,免得时文彬利用令牌出了水泊。 (感谢书友“王爷之心”“舞断命觉”打赏) (本书下周强推,五月一号0点准时上架,希望有保底月票的同学可以给藏剑留一些,拜谢了,目测本书还是有希望上新书月票榜的,希望大家一起拼一下,再次拜谢) 第九十章 李逵寻母 蔡相府 权倾朝野的太师蔡京此时已是七十四岁,此时已是第三次为相。虽然本朝以来,有宰相在位不超八年的条例。不过到了赵佶和蔡京这对君臣这里,便不好使了。 只因这蔡京能摸准赵佶喜好,一味鼓吹“丰亨豫大”,又可以借着变法的名头,把民间财富都收刮到朝廷府库,以供给赵佶穷奢极欲的生活。因此虽然前面两次被罢相,但过不了多久,赵佶便又想到他的好处,再次起复蔡京为相。 政和二年第三次出相,至今已是八载,蔡氏一门可谓显赫至极了,不过毕竟已是古稀之年,近年来蔡京精力已是大不如前,本想着再扶几个儿子一程,便告老还乡。 没想到十几日前江州突然传来文书,自己外放到江州做知州的九子蔡德章居然被人当街刺杀。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让这位在朝堂久经沉浮的权奸都仿佛一下老了几岁,再无精力过问朝堂之事。 蔡京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看着厅下站着的官员,道:“怎么样?刺客可有下落了?” 这名官员却是刑部干将,擅长寻踪觅迹,捉拿犯人,因此被蔡京派往江州捉拿刺客。 “回禀太师,最先几名刺客白衣乌帽,该是江南摩尼教中人,又有百姓听到那些刺客称呼其中女子为圣姑,想来头一批刺客都是摩尼教中人。后来打杀知州大人的刺客使得却是一只扁担,与他们当不是一伙,该是临时起意,不过他却不是江州人,事发后又随即逃离,因此暂时还未查到他下落。” 蔡京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见已经自己开府的长子蔡攸进来,不由道:“你今日又为何而来啊?” 那刑部官员看蔡家另一位权贵进来,赶忙退避。 蔡攸道:“听说父亲大人这几日身体欠安,特来探望。” 蔡京闻言,不由脸色一变,自己身体虚弱的事情早已吩咐下人不得外传,没想到还是让这逆子知道了。 当下沉声道:“子虚乌有之事,你请回吧。” 蔡攸却不理会父亲的逐客令,而是走上前,抓起蔡京手腕便把起脉来。 蔡京看到蔡攸如此放肆,不由气得哆嗦起来。 蔡攸笑道:“父亲大人脉搏有些紊乱,恐怕近日身子真有不适吧。” 蔡京自然晓得蔡攸心思,气道:“你这逆子巴不得老父有病吧?” 蔡攸心满意足的放开老父手腕,笑道:“父亲大人误会了,只是大人现在已是年逾古稀,朝堂之事又纷乱繁重,不想让你再伤神。如今我等兄弟都已可以在朝中立足,父亲大人也可安享晚年了。” 蔡京瞪了蔡攸一眼,道:“如今你已是开府仪同三司,从一品大员了,可以和为父平起平坐了。只不知罢了我相位,你要怎么对待你二弟呢?” 蔡攸毫不犹豫道:“我蔡氏声誉尽为他毁,如今百姓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为我蔡氏一门着想,儿子只能奏请圣上斩其以平民愤。” 蔡京不由两眼一黑,靠在椅背上缓了一缓,才道:“逆子,逆子,只要我活着,你便休想得逞。” 蔡攸看老父确实身体虚弱,这一行目的也已达到,便拍拍额头,道:“突然想起宫中还有些事情,儿子这便告退了。” 蔡京看着蔡攸满脸喜色的告退,不由叹了口气,对那刑部官员道:“你且下去吧,刺客之事你上报刑部便是,以后我也无权过问了。” 果然,没几日赵佶便令蔡京致仕,只是念他多曾为国出力,准他每月初一、十五上朝。 蔡京被罢,晁盖等人又只在梁山秣马厉兵,不再劫城掠府,朝中众奸臣便也无人多管闲事,只顾在朝中争权夺利。 却说李逵在梁山快活几日后,看到张顺老娘在山上过的惬意,便也想起自家老娘。当下便来找晁勇,要下山去取老娘。 虽然李逵刚上梁山,附近州府还不知道他凶名,前番在乡里杀人的事情,经过几次大赦也已无事了。 只是李逵性子鲁莽,晁勇怕他途中生事,再说出落草梁山的事情,被官府抓了,便让没遮拦穆弘陪他一道回去。 从江州一路北上,李逵却是没少和众人生事,李俊、张横等人却都是水中豪杰,没少受他气,只有穆弘武艺高强,李逵撩拨了穆弘几次,却都被穆弘一通教训,因此李逵有些惧穆弘。 二人下山,穆弘一路约束着李逵,倒也没甚意外,一路无话,早到的沂水县百丈村。 李逵离家已有十数载,村中人却认不出来,看到二人进村,只是好奇的看着。 李逵也不耐烦和他们啰嗦,径自来到家中。 穆弘看时,却是两间破旧茅草屋,十分破败。 两人推开柴扉,进的屋中,便听里面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是谁进来?” 李逵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叫一声“娘”,便扑通跪下,膝行到里面。 进的里面,见老娘在床上坐着念佛,便扑倒老娘怀里,叫道:“娘!铁牛回来了。” 老娘听到李逵声音,顿时两手在李逵脸上摸索起来,摸了一阵,道:“是我儿铁牛,铁牛你这些年都到哪里了,娘都以为见不着你了。” 李逵看老娘只是摸脸,却不低头看他,不由道:“娘你看不见了吗?” “你去了这许多时,娘日夜思念你,眼泪都流干了,因此看不见了。没想到你还能回来,真是佛祖保佑,不枉了娘每日念佛保佑你平安。” 一路而来,李逵早想好说道,应道:“先前杀人的罪过也赦了,如今铁牛在济州做的个军官,每月都有银子使用,因此来取娘去享福。” 老娘也未多想,闻言道:“不想我家铁牛还有这般福分,等你哥哥回来,带他一起去。他在人家做长工,每日止博得些饭食吃,还要给娘分一份。这些年连个婆娘都没讨下,你也带他去享些福。” 李逵与哥哥李达却是两路人,闻言不耐烦道:“他自爱给人干活,等他做甚,娘和我去便是。” 说着,背起老娘便走。 (感谢书友“沈中澈”“古巴计划”“好山天成”“hansire”“风向大漠”“文渊阁大学士余”打赏,恭喜“古巴计划”成为弟子) 第九十一章 梁山印象 李逵背着老娘出来,却正撞着李达提了一罐子饭来。 李逵忙拜道:“哥哥,多年不见。” 李达细看李逵几眼,依稀和自己那十几年前逃走的兄弟有些相似,便道:“你这厮归来作甚?背着老娘这是要去哪里?” 老娘在背上听到兄弟俩又要拌嘴,忙道:“铁牛如今做了军官,特地来家取我们去享福。当年他打杀了人,让你受了许多苦楚,以后正能报答你。” 李达闻言,疑惑的看着李逵道:“你这厮能做的哪里军官?” 李逵道:“便在济州做个军官。” 李达闻言,不由脸色一变,道:“听说济州梁山正有一伙强人,老娘快莫随他去,我们便在这里受些穷,也能过活,省的去那里挨刀子。” 李逵叫道:“梁山都是替天行道的好汉,不害百姓。” 穆弘看李逵要说漏,赶忙道:“便是因为梁山有强人,济州才会招兵买马,因此李逵也才能做的军官。不过据说那些梁山强人都是替天行道的好汉,只是杀些贪官劣绅,倒是没有骚扰过济州,你们大可以放心前去。” 李达也点头道:“我倒是也听说他们不害百姓,听你们说来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强人。那我便也随你们去济州看看,只是我还得去一趟财主家辞工,再收拾些家里能用的物什,你们不妨进屋里稍坐。” 李逵闻言,叫道:“谁耐烦等你,屋里那些破东西要来何用。”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锭五十两大银扔到地上,道:“俺铁牛现在有的是银子,正要让老娘去享福,要你那些破东西作甚。你去便去,不去便吧,怎地这般多事。” 李达几时见过这般大银锭,看李逵扔到土里,赶忙捡起来,拿衣服擦拭干净,双手捧着送到李逵跟前,道:“兄弟发达了,哥哥也跟着沾光。去,听兄弟的,这便走。” “那就走吧,这锭银子给你了。” 李逵看哥哥变了态度,也觉扬眉吐气了一回,背着老娘便大步往外走去。 李达一听把这大锭的银子给了他,赶忙小心放入怀中,又怕掉了,只好拿手隔着衣服按住,才大步的跟上李逵往外走去。 一个村汉见李达也跟着二人出来,胆子也壮了,喊道:“李达,你和老娘这是要去哪里?” 李达一脸得意的道:“我家兄弟铁牛做了军官,跟着他享福去。” 那村汉听了不由一阵羡慕,随即心中一动,便问道:“什么时候收拾家中物什,我也搭把手。” 李达捏了捏怀中银子,对那些破旧家什也看不上了,笑道:“都不要了,你要能看上便都拿去吧。” 那村汉一看正被自己猜中,赶忙道:“说的是,你们发达了,这些村中家什想来也没用了。” 说着又看到其他几个村汉都看向李家屋子,赶忙道:“多谢李达哥哥把这家什给了我。” 一面告诉村里众人,李达是把东西给了他,一面拔腿便往李家屋子跑去。 李达看着众人羡慕的眼神,腰板也挺得直了许多,跟随李逵大步出的村子。 走了半日,老娘在背上叫道:“铁牛,我中午还没吃饭,便被你背了出来,现在肚里饿的厉害,你看看哪里能找些吃食。” 穆弘看天色已晚,便也道:“看看哪里有人家,我们借宿一宿,做些饭吃。” 几人分头张望一阵,李达却看见一处山凹里露出两间草房来。 众人便一道往这人家来,到的跟前,只见院中一个妇人,鬓角插一簇野花,脸上擦着一些胭脂铅粉。 穆弘看着村妇这般打扮,不由皱了皱眉。 李逵对女人却是感觉没甚区别,叫道:“嫂子,我们是过路客人,眼看天色已晚,看这附近也没甚酒家。我给你五两银子,让我们借住一晚,再弄些酒饭吃。” 那妇人一听有五两银子,不由双眼一亮,道:“好便好,只是只有两间屋子,你们得挤一挤。” 李逵听了点头道:“无妨,将就一晚便是。我老娘饿了,你快些给我们弄饭来吃,银子回头便给你。” 那村妇道:“好,你们先去客房歇息,我这便去淘米。” 村妇给他们指了一下路,便急匆匆的去淘米了。 李逵把老娘背到屋中,放在炕上,擦把汗,道:“走了半日,喉咙都都快冒烟了,你们先坐着,我去叫这大嫂拿些酒来吃。” 穆弘却恐李逵酒后吐真言,忙道:“铁牛不要胡闹,等回去再吃酒不迟。” 李逵被穆弘管束了一路,也有些不耐烦了,叫道:“老娘已经取上,今晚我们又不赶路,便是吃些酒又何妨。” 穆弘看了一眼李达,也不好和他明说,只好瞪眼道:“便是不准吃。” 李达看穆弘似乎管着李逵,赶忙道:“铁牛,我们喝些水便是。” 李逵却是刚刚在哥哥面前威风了一下,看穆弘在哥哥面前落他面子,不由气道:“我在梁山时,晁天王和勇哥儿都不管我吃酒,你却在这里充大头鸟。今天俺便要吃。” 李达闻言,不由大怒,指着李逵骂道:“原来你这厮是在梁山落草,倒来哄我们与你一同去做强盗。” 李逵看说漏了,也只好赔笑道:“哥哥不要焦躁,你与我上梁山大碗吃酒、大块吃肉,岂不正快活。” 李达骂道:“只怕还没吃几日酒,脑袋便要掉了。”本待要打李逵,却又思量打不过,转身便要往外走。 穆弘怕李达去报官,赶忙拉住他道:“李家哥哥慢走,我梁山却不是寻常强盗,都是替天行道的好汉。只头领便有几十名,不怕朝廷剿捕。” 李达却是不信道:“朝廷有那许多兵马,怎么会奈何不得你们。你也莫说了,便是说破天,我也不和你们同去。快放手。” 穆弘看李达执意要走,只好使出缓兵之计,道:“这荒郊野岭的,天色又黑了,你若出去,恐怕被虎狼吃了。不如在此将就一晚,明天一早你自回百丈村。你是李逵亲哥哥,我们须不害你。” 李达想起最近山里出现老虎的传闻,也有些胆怯,铁青着脸坐到墙角不再说话。 (这一章是通过李逵兄弟俩对话写梁山在远一些的地方百姓中的印象,替天行道的大旗在江湖上已经传播开了,不过对普通百姓来说,还是怀疑多一些,毕竟梁山还是强人,梁山需要做的还很多) 第九十二章 阴沟翻船 穆弘走到院中,看那妖娆妇人在院里厨房生火,走到跟前道:“刚才我那兄弟喊你拿酒,你没听见啊?” 那妇人抬头看了眼穆弘,道:“只顾着生火,却是没注意屋里动静。客人稍等,我这便去拿酒。” 说着发现自己抹胸掉落许多,雪白的胸肉露出大半来,不由羞得满脸通红,赶忙别过身去,整理抹胸。 穆弘也尴尬的一边走,一边道:“不用拿酒了,热些水便是。” 穆弘正要回房时,却看到一条大汉拎着把朴刀从山里出来,向着院子走来。 那妇人也看到来人,起身叫道:“大哥,家里来了客人,快些回来与我给客人做饭。” 穆弘听到是这妇人丈夫,便也转身回到房里。 这汉子却是李鬼,走到跟前,小声道:“哪里来的客人,身上可有油水?我在林子里等了一日,也没看到一个过路的客人,没想到倒有人送上门来了。” 这妇人小心看了一眼客房,见穆弘等人都没注意,这才道:“他们银子多的是,只怕你没命拿。” 李鬼笑道:“等他们睡熟了,我一刀一个杀了便是。” 妇人瞥了李鬼一眼道:“你不过是个小毛贼,他们却是梁山强人,想打他们主意,你嫌命长了吧。” 李鬼听到屋里人是梁山强人,不由吓得一哆嗦坐在地上,道:“大嫂,你不是和我耍笑吧。” 妇人看了李鬼一眼,道:“真是窝囊废,我方才要去问他们做多少饭,正听到他们吵起来,说起梁山的事情,赶忙吓得来此生火,只装作什么也没听到,才骗过他们,不然说不定老娘都遭了他们毒手了。” 李鬼听了也是一阵后怕,若不是自家婆娘机灵,恐怕梁山强人非得杀人灭口,自己不知情一头撞进来,也只能和婆娘去地下作伴了。 李鬼看了看客房,见没人注意,忙道:“那咱们趁他们不注意跑吧。” 妇人白了李鬼一眼,道:“平日客人有些铜钱你都不放过,今日大富贵送上门,你倒要跑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李鬼平日最是怕这婆娘,劫道来的钱财尽给她买了胭脂铅粉,小声道:“不是我胆小啊,梁山强人劫州掠府,官兵都不知道杀了多少,我哪能斗得过他们。” 妇人一个耳光扇到李鬼脸上,骂道:“你个笨驴,不是让你和他们动刀子,你去屋里取些麻药来,我放在饭里,让他们吃了,麻翻他们。你再抄近路去县里引土兵来捉拿他们,有了衙门赏金,我们搬去县里住,做些买卖,不比你在这里剪径强啊。” 李鬼一听,也顾不得委屈,爬起来身来,便去找麻药去了。 麻翻客人,谋财害命的事情,二人也不知做了多少了,屋中早有备好的麻药,当下取来趁穆弘等人不注意便放入饭中。 那妇人看饭好了,松了松抹胸,看看大片雪白的胸肉露出来,这才开始盛饭。 李鬼见状,不由咽了口唾沫,吃味道:“大嫂,你这是送饭还是送人去啊。” 那妇人白了李鬼一眼,道:“都以为天下男人和你一般啊。刚才那个汉子来盘问我,看我抹胸松了,便羞臊的走了。想来是个不好女色的强人,我故意这般送去,他必不好意思再盘问,免得漏了马脚。只等麻翻他们,到时我们再进屋去绑了他们。” 李鬼闻言,这才乐呵呵的道:“还是大嫂鬼主意多,做了这一票,便再也不用躲在这荒郊野岭的剪径了,到时咱们去县里吃香的喝辣的,也省的你每天在家想汉子。” 说着大手一伸便抓向妇人肥臀。 “别作怪了,我去送饭了。” 妇人一把打开李鬼的手,端起饭盆便向穆弘等人屋子走去。 李逵正在屋里饿的慌,见妇人端了饭进来,便迫不及待的道:“还有甚菜蔬下饭,快快端来,饿坏俺铁牛了。” 妇人闻言,告罪道:“这穷乡僻壤又是三月天的,野菜都没长出来,却是没有菜蔬,客人们将就些吃吧。” 李逵老娘也早饿极了,闻言道:“有饭吃便好,铁牛快给娘盛一碗来。” 李逵听到老娘吩咐,也顾不得啰嗦,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扔给妇人,便来盛饭。 妇人双手接住银子,赶忙弯腰道:“多谢客人,客人还有什么吩咐,只管叫我便是。” 穆弘早觉这打扮妖冶的村妇不是甚良家妇女,恐怕是在这荒郊野岭的做私娼。 看这妇人一弯腰,胸前又露出大片乳肉,不由厌恶的道:“你先出去吧,我们用过饭,将息一晚便走。” 穆弘看着妇人出去,这才眉头舒展。 走了一路,他也是饿的慌,当下盛了碗饭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吃了一碗,正要再去盛饭,却觉一阵头晕眼花,扭头看李逵三人时,却发现三人也摇晃起来,大叫一声:“贼婆娘,敢下药害我们。” 说着拔腿便往门外走来。 李鬼夫妇正躲在厨房偷听屋里动静,看穆弘叫着推门出来,不由吓得撒腿便往院外跑去。 穆弘追了两步,便觉一阵天旋地转,一头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李鬼听到身后动静,回头看穆弘被迷翻了,这才停住脚步,喘着大气道:“吓死我了。” 那妇人停下来,也只觉一身冷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道:“真是鬼迷了心窍,也不知刚才如何便敢对他们下手。这些梁山强人那般厉害,若是被他们识破时,老娘性命难保。干了这一票,我们便去县里,再不干这买卖了,吓死老娘了。” 李鬼手下也有几条人命了,喘了几口气,看穆弘一动不动,便道:“我去把这些梁山强人都绑了。” 这妇人却是诡计多端,平日不知唆使李鬼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闻言拉住李鬼道:“再看会,别被他们诈晕骗了。” 李鬼闻言,又是一阵后怕,看这汉子牛一般壮的身体,若是没有彻底迷倒,恐怕自己还真不是对手。 两人等了一阵,看穆弘一动不动,屋里也没动静,这才蹑手蹑脚的上来,看穆弘已是口角流涎,这才找了一条绳子把穆弘绑牢,再趴到门上看,屋里三人也都已被迷翻,便一发把三人都绑了。 (感谢书友“古巴计划”“一切都是******”“风向大漠”连续打赏,感谢书友“肚脐眼不长毛”588打赏) [bookid=2653586,bookname=《满唐春》]挺不错的书,文笔细腻,作者历史功底也不错 第九十三章 笑面虎 李鬼看着四人都被五花大绑起来,这才敢哈哈大笑。 妇人也笑了一阵,道:“好了,你快去报官,连夜让县里都头带人来拿他们,省的他们挣扎起来。” 李鬼看了看穆弘三个男人都是五大三粗,不由眼里闪过一丝凶光,道:“不如我杀了他们,到时提头去领赏。” “啪” 那妇人又是一个耳光扇到李鬼脸上,道:“笨驴,万一他们没有海捕文书,到时谁能说清他们是梁山草寇。一个不好,官差便把你当劫道的抓了。” 李鬼一听也对,捂着脸,讪讪笑道:“还是大嫂聪明,不过我去报官,就剩你一个人看着他们三个大汉,恐怕有些意外。不如我杀两个,留下一个活口,到时便能知道他们是梁山好汉了。” 那妇人闻言,不由心中一动,想了想,道:“刚才我听到这其中有一人却不是梁山强人,若是万一杀错了,留下那个不是强人的,只怕到时也问不出什么来。罢了,你去吧,我便在这里盯着他们,若是他们快要醒来,我便再给他们灌些麻药,包管他们醒不来。你快去县里,只说捉到梁山强盗,他们必然连夜赶来。” 李鬼听了,这才放心。 出了院子,便大步流星的往沂水县而来。 李鬼到的城下时,天色早黑,城门也已关闭,只好在城外大喊。 城上守夜的土兵听说捉了梁山强盗,也不敢怠慢,赶忙一路飞奔着去县衙报告。 知县刚刚睡下,听到来报说抓了梁山强盗,吓得随便批了件衣服,便火急火燎的出来,问道:“哪里抓了梁山强盗?” 土兵道:“城下有一沂岭村百姓说有两人在他家借宿,被他偶然听到是梁山草寇,现在用麻药麻翻了,怕时间长了,被他们挣扎脱了,请县里都头去带人抓他们。” 知县一听不由乐道:“梁山强人前番洗劫郓城县、东平府,杀了多少官兵,朝廷累捕不得。不想今日却送上门来两个,快些请李都头来。” 土兵闻言,赶忙又去找都头。 沂水县都头却是李云,武艺了得,又因为一双眼睛碧绿有些像番人,因此满县人称他做青眼虎李云。 李云听到知县传唤,赶忙来到县衙。 知县吩咐道:“沂岭村有人拿住两名梁山贼人,你马上多带些人去,连夜押来,免得他们逃脱。梁山贼人可是朝廷重金悬赏的要犯,若是拿到的是梁山头目,你我这场功劳不小。” 李云听到是梁山贼人,也不敢怠慢,赶忙挨家挨户叫起三十个土兵,各带了刀枪,跟着李鬼直奔沂岭村来拿人。 到的地头,穆弘等人尚自昏睡不醒,李云便让土兵抬了几人连夜往县里走。 夜风吹了一路,穆弘才逐渐醒来,看到自己被一伙人抬着,不由叫道:“你等是何人,抬我哪里去?” 李鬼夫妇却是也跟着要进县里领赏,妇人看穆弘醒来,走到跟前道:“你这贼人倒是机灵些,不过你也没想到我早听到你们在屋里吵闹了吧。没想到你们梁山强人也敢单独下山,倒给我夫妻二人送来一场富贵。看你这样子也不像小喽啰,不知道你是梁山哪位强人呢?” 穆弘这才知道李逵兄弟吵闹落入这妇人耳里了,不由吐了一口唾沫,道:“我梁山都是不怕死的好汉,你们休想知道爷爷名字,看你们怎么领赏金。” 妇人闻言不由一愣,不过旋即道:“等到了县衙,上了刑具,看你嘴巴还硬不。” 说完,也不理穆弘跑到李云身边去打探能领到多少赏金。 不多时,李逵也醒来,看到被绑着,不由骂道:“哪个撮鸟敢绑我李逵,小心吃爷爷板斧。” 叫了两声,突然想起老娘来,挣扎着看老娘也被人绑着,不由挣扎起来,叫道:“你们快放开我老娘,要杀要剐,俺铁牛一个人接着。” “讨打不成,乖乖的别动。” 李逵本就笨重,抬着他的两个土兵本就费劲,被他一挣扎,更觉吃力,不由拿手中刀柄狠狠砸着李逵。 妇人一听,不由一乐,来到李逵身边,道:“你只要说出你们的名字和在梁山是什么头领,等我们领了赏金,便放了你老娘。” 穆弘闻言,忙道:“别听她胡说,何时能轮到她做主。” 李逵却不管那许多,听到能放老娘,马上道:“我是黑旋风李逵,他是没遮拦穆弘,我们都是刚上山的头领。我老娘和哥哥却是被我骗出来,想让他们去梁山快活,你们放了我老娘和哥哥吧。只拿我和穆弘去领赏金便是。” 那妇人一听真是两个头领,不由乐的直笑,跑到前面和李云请功去了。 李达醒来又是看到被官兵捉了,不由又是一阵哭喊,直呼自己是冤枉的。 一行人看看快到的城外时,天色已经发亮,走到一处路口,却见前面走来三人,当先一个抱着个酒坛子,后面两人各挑着一担东西。 李云看时,却认得当先一人,正是那城外开酒店的笑面虎朱富,自己教过他些武艺,他便时常以徒弟自居,对自己时有孝敬。 走到近处,李云问道:“贤弟这是要去哪里?” 朱富带着两个火家走到跟前,把担子摆开,笑道:“昨夜听到城门处喧闹了好久,后来听说师父捉到梁山贼人了,因此特意准备了一些酒肉,特地来此迎接师父,给师父贺喜。” 李云也笑道:“我只以为是梁山喽啰,没想到居然是两个头领,这场功劳不小。” 朱富听了,不由笑道:“看来师父高升在即了,不知是梁山哪两个头领,也告告小弟,让小弟在酒店和客人夸夸口。” 李云笑道:“却是什么黑旋风李逵和没遮拦穆弘,新上山的头领,也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倒是不曾听过。” 朱富听了,笑道:“原来如此,师父奔波了一夜,想来也饿了,便请胡乱用些,也见徒弟的孝顺之意。” 李云走了一夜,也正感觉饥饿的厉害,当下便让土兵把抬着的四人放下,一起用些酒食再走。 (感谢书友“舞断命绝”连续打赏。搞了个作者调查,武器投票的,前面那个参加人数有点少,有兴趣的大家可以参加投票。最后看参加人数多的一次) [bookid=2628662,bookname=《战争国度》] 第九十四章 李逵杀性 众土兵抬着四人走了一夜,也是饥渴的厉害,听到李云招呼,便把四人扔到地上,抢上来吃喝起来。 李鬼夫妇却是连晚饭都没顾上吃,此时更饿的紧,也挤进去抢些酒肉吃。 李逵在地上看那般人狼吞虎咽的吃着,也不由咽了咽唾沫,叫道:“我也渴的紧,胡乱给我些吃了,让我做个饱死鬼也好,到时不来缠你们。” 李云听了,不由笑道:“这黑汉子倒是不怕死的紧,给他弄碗酒吃。” 朱富闻言,笑道:“这许多兄弟都不够吃,如何能有他的。” 一众土兵也道:“正是,我们兄弟抬着他走了一夜,他倒叫苦了。” 李云自然也不能冷了手下的心,也只好作罢。 看看吃的差不多了,李云正要起身招呼众人上路时,却觉头重脚轻,一头便栽倒在地上。 看众土兵时,也一个个软倒在地,想要喝问朱富时,却发现张嘴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朱富解开李逵等人绳索。 李鬼夫妇没想到自己刚麻翻梁山强人,还没领了赏金,便被别人麻烦,栽在地上,看着朱富解开李逵绳索,不由吓得肝胆欲裂。 “先杀了这两个狗男女。” 李逵身上绳索一解,便去捡了自己板斧,跑到李鬼夫妇身边,一人一斧,把二人脑袋都剁下来。 李逵一见血,两眼便成为血红,舞着板斧便去砍地上土兵。 穆弘却正要和朱富说话,看李逵又要滥杀,赶忙一个箭步上来,一脚把李逵踹做滚地葫芦。 李逵挣扎起来,舞着双斧,还要砍杀地下土兵。 穆弘看李逵杀性又犯了,赶忙从地上捡起一个哨棒,狠狠敲在李逵背上。 “啊呀。” 李逵痛叫一声,两眼血色才稍稍褪去,看着穆弘虎视眈眈,不由叫道:“你打我作甚。” 穆弘看李逵醒过来,也松了口气道:“别忘了勇哥儿下山时吩咐,不得滥杀。” 李逵皱眉道:“这些官兵一路对我们无礼,活该被杀。” 穆弘看李逵又不讲理,便也蛮横道:“勇哥儿说了,你要滥杀,便让我不用手下留情。你要杀他们时,且打过我再说。” “铁牛,娘快冷死了。” 李逵正气鼓鼓的看着穆弘时,却听到老娘在旁边微弱的叫了一声,赶忙脱下衣服,跑过去给老娘披上,问道:“娘,好点没?” 老娘却是身子虚弱,麻药劲刚刚过去,醒来只觉一阵阵的寒冷,因此不由叫了儿子一声。 李逵给老娘披了一件衣服,却发现老娘还是一个劲哆嗦,还有些鼻涕。不由道:“娘,你这定是病了,铁牛这就背你去看大夫。” 说着,便背起老娘要走。 穆弘过来道:“必然是吹了一路夜风,染了风寒。沂水县衙门已经知道我们身份,我们去前面村坊找个大夫再看。” 李逵闻言,不由牛眼一瞪,发起狠来,道:“我娘已病的厉害,怎么能熬到前面去。你若怕死,我一人背着娘去找大夫去,谁敢拦我,我手里板斧须认不得他。” 说着,举起板斧,便往前走。 朱富见状,忙道:“哥哥慢走,现在城门都没开,你如何能进的县里去?” 李逵一听,急道:“那怎么办?” 原地转了两圈,又看到地上躺着的土兵,不由恨从心起,扬起板斧,便又要动手。 朱富见状,赶忙道:“哥哥听我一言,这都头却是我师父,为人最好,且等我救他起来,说他入伙。只要他入了伙,便能叫开城门。” 李逵听了这才放下手中板斧,道:“那你快些救醒他,他若不肯入伙时,我一斧剁了他脑袋。” 朱富看李逵这般凶恶,赶忙从怀中掏出解药来救李云。 李云却是醒着,只是无力动弹。 看着朱富过来,两眼直冒怒火,瞪着朱富。 “师父休怪,朱富多蒙错爱,指教拳棒,非是不感恩。小弟哥哥正招我去梁山入伙,若让他们在沂水县被拿了,我如何去的梁山。因此不得不做下这事。” 朱富一面解释着,一面把解药灌进李云嘴里。 穆弘这才有空过来攀谈,闻言问道:“不知兄弟哥哥却是山上哪位头领?” 朱富抱拳道:“小弟笑面虎朱富,家兄却是山寨头领旱地忽律朱贵。前些日子,他给我来信,说晁天王做事宽宏,如今梁山好生兴旺,叫我去入伙。这两日我正要启程,没想到昨夜听到城门处一阵喧闹,才知道是有梁山兄弟被拿了,因此才想出这计策来救。” 朱贵却是梁山元老,晁勇又建议晁盖给他拨了许多人手,加强哨探工作,因此在梁山地位也不低。 穆弘听到是朱贵兄弟,赶忙叫李逵过来一起见礼。 三人聊了一阵,李云也逐渐缓过来,推开朱富,骂道:“朱富你这厮,你要入伙梁山,放了他们,却让我如何回县里。” 朱富跪下道:“师父休怪,弟子也是情非得已。师父又无家小,何不与我一同去梁山入伙,到了那里也做的一个头领。如今梁山做的好大事业,久后也不愁无法出头。” 李逵却是感觉到背上老娘一个劲哆嗦,不耐道:“去时便是兄弟,敢说半个不字,先吃俺一斧。” 李云看李逵如此无礼,从地上捡起朴刀,道:“你若如此说时,我便和你分个高下,你若赢了,我便和你们去入伙。” 李逵闻言,便放下老娘和他来斗。 二人斗了十来合,李逵已占了上风。 穆弘喊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李都头且慢动手,铁牛兄弟便是这般性子,都头休怪。”说着跳到中间,朴刀一抖,便把二人分开。 李云刚才已落入下风,看穆弘武艺更高,也知道今日是抓不回几人去了,只好道:“事已至此,总不能留我一人在这里吃官司,罢罢,我便和你们一同去梁山入伙吧。” 李逵闻言,也叫道:“早这样说不就好了,现在你先带我们去沂水县给老娘看病。老娘无事了再上梁山。” 穆弘却是谨慎道:“你了解沂水县情况,你看我们几人可去的?” 李云点头道:“倒也去的,沂水县不过百余土兵,也没甚武艺高强之人,只要赚开城门,城中土兵便奈何不得我们。” 当下李逵背起老娘,便也往沂水县走去。 穆弘见李达站在那里犹豫,劝道:“这些地上土兵都已知道你兄弟是梁山强人,又杀了两人,我们走脱了,你一人留在这里必然顶罪。不如与我们上梁山,我梁山也有庄户,你若不想征战,到时给你在后山分些土地耕种便是。” 李达看看躺了一地的土兵和被李逵砍了脑袋的李鬼夫妇,也只好跟着众人走了。 一行人到的沂水县,李云当先去叫城门,城上土兵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多问,便把众人放入城中。 穆弘留下看住守门士卒,以防他们去通风报信。 李云则领着李逵兄弟和老娘直奔城内医药铺而来,请出大夫一看,确诊只是风寒,李云便让大夫开了些驱寒的药,然后寻了一辆马车出城而来。 等到众人出城而去,守门士卒才得已脱身去报信。 知县让土兵去追时,众土兵都畏惧李云武艺,拖拖拉拉撵了一程,自然是无功而返。 (感谢书友“云天大漠孤烟”“王子泰”“古巴计划”打赏) [bookid=2641007,bookname=《唐浮》] 第九十五章 三关招贤 “驾” 李达却是在田里使唤过驴马,因此李逵抢来马车后,便由他赶着马车上路。 李逵却是紧紧跟在马车旁,看着老娘在马车里裹着棉被不再哆嗦,一个劲的乐呵。 “笑面虎” 众人走了半日,却见后面一人挺着朴刀追来,口里喊着朱富诨号。 朱富回头看时,只见这人生的头圆耳大,鼻直口方,腰细膀阔,有些眼熟,似乎在自己店里见过,立住脚道:“足下何人,因何追赶李云?” 那人慌忙抱拳道:“小弟姓杨名林,祖贯彰德府人氏,多在绿林中安身,江湖上都唤小弟叫做锦豹子杨林。先前在哥哥酒店与哥哥有过一面之缘,今早沂水县里轰动起来,只说哥哥蒙翻青眼虎救了两个梁山好汉,次后又说动青眼虎要一起入伙梁山。现在县里已经发了海捕文书,捉拿几位哥哥。小弟也听得梁山替天行道,晁天王做事宽宏,早想去投,只是苦无门路。听说几位要上梁山,便厚颜追来,还望几位带契一二。” 朱富虽觉梁山在四方招贤纳士,多带一人更好,不过毕竟是久开酒店之人,八面玲珑,扭头对穆弘道:“小弟还未入伙,这事还得请哥哥拿主意。” 穆弘看杨林身材壮硕,脚下飞快,便也笑道:“我梁山广招豪杰,兄弟既然有意入伙,和我们一同上山便是。” 杨林见穆弘同意,赶忙拜谢。 众人一一见过礼,便继续上路往梁山而来。 出了沂水县,便是泰安州,泰安州虽然收到沂水县文书,但因为泰安州挨着梁山,梁山又兵锋正盛,朝廷八千大军都被打得溃不成军,之后朝中也没了下文。 泰安州只求梁山不要来骚扰他城池便好,哪敢主动招惹梁山,因此并没沿途设卡,抓捕穆弘一行人。 一路无事,没几日,众人便也来到李家道口。 朱贵看自家兄弟也来了,便亲自领着众人上山,都来聚义厅拜见晁天王。 聚义鼓响一通后,众头领便纷纷到来。 朱贵便引杨林、李云、朱富三人见过众头领,并笑着把杨林追赶众人入伙的事说了。 晁勇闻言,想了想道:“我梁山虽然四处招贤纳士,但不少人恐怕都和杨林兄弟一般,没人引荐,害怕来了山寨只能做个小喽啰,因此踟蹰不前。依我之见,不如设下三关,只要过关者便能做的副将,待以后看立功多寡,决定是否能成为正将。这样一来,当能引得江湖豪杰纷纷来投。” 吴用闻言,皱眉道:“这样虽能引得许多豪杰来入伙,只怕混进朝廷奸细,若再掌了我梁山兵权,只怕日后毁了我梁山。” 杜迁也难得的开口道:“军师说的是,我们毕竟是朝廷眼中钉,肉中刺,还是谨慎些的好。” 晁勇知道吴用确实是谨慎,但杜迁却恐怕是代表山上几个老头领。 前些天,一家人吃饭时,晁盖便说一些梁山头领建议他停止招兵买马。 他们觉得梁山势力已经足够大了,便是不再招兵买马也足以对抗朝廷剿捕了。大肆招兵买马只会消耗梁山钱粮,让他们不得不再去劫掠州府,那样又会引来朝廷大军剿捕。战事一起,免不得折损兄弟。 晁盖虽然没有明说是哪些头领,晁勇也已通过时迁得知是杜迁、宋万、白胜几个山上老人,这些草莽出身又见识短的人却没有更长远的考虑,只要每日有酒肉吃,便觉得快活。 替天行道对他们来说,既能杀贪官劣绅,又能获得钱粮,正是两全其美。 但这些事情却最好是在山寨没了钱粮的时候做,如果山寨钱粮广有,再让他们去和朝廷厮杀替天行道,他们便有些退缩了。 晁盖倒是一心想替天行道,为百姓做一些好事,但又义气深重,怕因此折损兄弟,所以左右为难,询问晁勇主意。 晁勇当然不能让晁盖动摇,赶忙说了一番舍小义,取大义的话,末了害怕晁盖被白胜等人再说动,便再次举起九天玄女娘娘大旗,他梦里得知只要一直高举替天行道大旗,晁家必然能十分兴盛。至于那些不想征战的老兄弟也好办,如今山寨头领众多,少让他们上战场便是。 晁盖听到能够两全其美,还能兴旺晁家,便也打定主意要把替天行道的事情做到底。 晁勇自然晓得杜迁的用意,不过也不好点破,笑道:“我梁山虽然劫掠了郓城县和东平府,又侥幸破了呼延将军的大军。但在朝廷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大些的草寇,只是朝中众奸臣正在争夺蔡京罢相后的位置,无暇理会我们。在他们看来,朝廷有几十万可以用的大军,我梁山打败八千大军,他们可以派两万,甚至十万大军来剿灭我们。哪用得着和我们耗时间,玩反间计。” 林冲也道:“勇哥儿说的是,如今朝堂之上,尽是高俅那般不懂兵事而又夸夸其谈的奸臣,在他们眼里,八百里水泊也不过就是和他家池塘一般,朝廷大军到处,必然摧枯拉朽。他们是不会和我们用诡计的。若是我们弄大了,恐怕有不少奸臣还会抢着领兵来攻打我们,以建功立业。草寇在他们眼里比辽国、西夏好打多了,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晁盖见林冲也这般说,便道:“既然朝廷不会派奸细,我看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我梁山正需要招纳天下豪杰来壮大势力,才能不惧朝廷,替天行道。” (这应该是公众章节最后一章了,今晚十二点准时上架,到时会先更新一章。知道有很多书友会看盗版,每个人情况不同,也不强求所有人都看正版,不过账号有钱的起码给个首订吧,呵呵。订阅和书的关系就不说了,很多作者也都说过了) (水浒中杨林是在戴宗去冀州寻公孙胜时在沂水县遇到,这里地理位置太错乱,沂水县在梁山东面,冀州在梁山北面,不可能路过,所以杨林便在沂水县出现了。饮马川三人仍在河北路,水浒中的泰安州此时仍叫做兖州,不过上次打擂已经写了泰安州了,以后兖州便都写作泰安州。水浒中李逵母亲被吃是因为被李达吓走,只顾往僻静小路走,这里李达结伴走了,自然走的是普通小路,遇到李鬼而不是老虎。本书尽力追求合理,不过难免有些错漏,欢迎大家指出。参照便是水浒传,无理取闹的便免了) (感谢书友“风向大漠”“雪山灰虎”“王子泰”“奋斗24h”“hansire”打赏) 第九十六章 第一次交锋 吴用见晁盖拍板决定了这件事情,也知道多说无益,笑道:“勇哥儿既然说出三关招贤的主意,想来已有主意,不妨给大家说说。” 晁勇看了看厅中众入,道:“我梁山头领不管是江湖上的汉子,还是朝廷武将出身,便是吴用军师和蒋敬兄弟这样的读书入,也都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因此我梁山头领可以说都是武入,而且来我梁山入伙的也多是江湖草莽。若和朝廷武举一般,考兵法武艺,恐怕没几入能过关。所以这三关便设的简单一些,只考校他们武力。选一些身手不错的正军出来考核,第一关一入,第二关三入,第三关五入。过一关者可为十夫长,二关为百夫长,三关为副将。” 呼延灼却是将门出身,虽然迫不得已落草,但对草莽出身的众入难免有些看不起,闻言不由疑道:“副将职位也颇为重要,只是武力过关,难免损兵折将。” 韩滔也道:“呼延将军说的是,不是每个入都能带兵作战的。” 秦明、花荣、彭玘等入也纷纷出言附和,他们上山后还没建功,现在也都是副将,自然不希望一些莽汉和他们一般地位。 刘唐看他们都针对江湖中入,不由叫道:“你们带兵厉害,不也被我们打败了吗。” 韩滔没想到刘唐这样**裸的打脸,气道:“我们败有很多原因,你若觉得你厉害,现在我们出去分个高下。” 刘唐却是好斗,乐道:“你便是赌性命,我也奉陪,看是我们江湖好汉厉害还是你们朝廷武将厉害。” 晁盖听了,不由怒道:“放肆,我等兄弟在此聚义,怎么可以互相厮杀。来入哪,给我把刘唐拉出去,重打二十军棍。” 呼延灼闻言,赶忙起身道:“夭王息怒,他二入不过是一时口角,又未真正动手。便不用劳动执法队了吧。” 晁盖也是一时怒极,闻言便也道:“既然呼延将军为你求情,便饶你这次,还不坐下。” 刘唐却不领情,瞪了呼延灼一眼,道:“哥哥既然说要打时,那刘唐接着便是,却不用他求情。” 说完,便自己往外走去。 韩滔见状,也不甘示弱,抱拳道:“此事是我挑衅在先,也当受罚,韩滔也去领罚。” 说完,便也往外走去。 晁勇自然知道他们为何争执,无非是武将看不起草莽。不过朝廷武将可以领兵作战,但草莽之中却多的是不怕死的好汉,比之早已没了血性的武将来说,他们冲锋陷阵恐怕更有杀伤力。 水浒中征方腊时,阮小二怕被俘受辱,看情形不妙便拔刀自刎了。武松、石秀、刘唐、李逵之流更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相比归降的朝廷武将,晁勇更愿意相信他们。 不过晁勇也知道单靠江湖中入无法成事,更不想梁山两个主要派系闹翻,赶忙紧走两步拉住二入,道:“两位且慢,两位都要领罚可见都是血性之入。自古英雄重英雄,二位也算不打不相识,便握手言和吧。” 说着把二入手拉到一处。 刘唐和韩滔见晁勇出面,也只好勉强冲对方点点头,算是和好了。 等二入落座,晁勇道:“呼延将军言之有理,只是我梁山想要让夭下豪杰纷纷来投,必然得行此千金买马骨之事。好在偏将也不领兵,以后升迁正将时,除了看他所立功劳多少,再加考量此入是否通晓兵法,能否单独带兵。若是不通兵法,便只多加赏赐,不升正将。出战时,每员正将可带几名副将,职责由正将委派,若是无法带兵之入,让他领军冲锋陷阵也是好的。” 呼延灼等入一听,他们却都是通晓兵马的入,日后只要立了功劳,便能转为正将,而那些江湖汉子却只能卡在副将上,便也不再出言反对。 岂知晁勇早已为武松等入升迁想好办法,只是此时还不宜说开。 吴用看晁勇出了主意,也不甘落后,摇着羽扇道:“近来山寨十分兴旺,汇聚了如此多豪杰。有李俊、张横等水中豪杰,也有李立、朱富这等敏锐之入,依我看,他们正该各依所长,各尽其能。三关招贤传遍江湖后,四方豪杰必然望风而来,只有朱贵头领一处酒店已是不足,当在水泊其他三面再各增设一家酒店,一者接引入伙豪杰,二者也能探听四方消息。我梁山四面环水,先前头领不足,如今正有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李俊、童威、童猛、张横、张顺八名水中豪杰,正可再增设三处水寨。到时无论朝廷从哪个方向而来,都要先攻下我水寨,才能攻打梁山。” 晁盖闻言,点头道:“军师所言甚是,如今我山寨头领和入手都不缺,正要把梁山建设的铁桶一般。来入哪,把地图挂起来。” 亲兵把地图挂起来,众入围着看了一阵。 四方酒店自不必说,只拣大路上建设,好接引入伙豪杰。 水寨却是挑了梁山四面容易靠岸的地方建设,分别是东南水寨、西南水寨、东北水寨、西北水寨。 定下扎寨地点,众入便也各归各位。 晁盖看了看众入,道:“朱贵仍在李家道口,朱富去西面开店,李立到山南开店,石勇往北面。李俊、童威守东南水寨;张横、张顺守西南水寨;阮小二、童猛守东北水寨,阮小五、阮小七守西北水寨。” 晁盖也是举一反三之入,说完又补道:“陶宗旺把总监工,掘港汊、修水路,筑山前大路。” 陶宗旺原是庄户出身,听说让他千这些熟悉的事情,便也高兴答应了。 扑夭雕李应上山后便掌管山寨钱粮,早已不耐,此时看重新安排头领,便也站起来道:“神算子蒋敬兄弟精通书算,积万累千,纤毫不差。我每日看着账簿却是头疼,不如让他代替我掌管府库,支出纳入。我还是与众兄弟上阵杀敌吧。” 晁盖本也有这个想法,只是考虑李应上山多时了,贸然撤换怕他冷了心,才没开口,见李应主动提出,便也笑道:“既然李应兄弟这样说,那山寨钱粮便交由蒋敬兄弟掌管。李应兄弟掌管钱粮多时,也是劳苦功高,蒋敬兄弟回头便给李应兄弟送一千贯去。” 晁勇看着晁盖如此封赏,也知道山寨钱粮如何会减少的那般快了。 分拨已定,晁盖又令入大开宴席,庆贺杨林、李云、朱富上山。 次日,梁山便开始大兴土木,闲了多时的副军全部被分拨到四面水寨和陶宗旺手下。战将也抓紧操练兵马,教演武艺。同时,让四方探子把梁山三关招贤的消息散往江湖。 第九十七章 打虎武松 “哥哥,等等铁牛。” 晁勇和穆弘刚刚下到水寨,便见李逵飞一般跑下来,只好立住脚等他。 晁勇看着李逵跑到跟前大口喘气,笑道:“你追来作甚?” 李逵稍微平复一下气息,道:“方才去找你吃酒,三娘说你下山了,我便追来了。你们要去哪里,怎地也不带上铁牛。” 此去孟州足有千里,晁勇却是怕带上李逵生事,笑道:“我们去孟州一趟,没几日便回来了。你在山上吃酒快活便是,吃醉了莫要和众兄弟生事。” 李逵听了却是一乐,笑道:“铁牛也没去过孟州,正要一同前去。” 穆弘看李逵又要胡搅蛮缠,脸色一沉,道:“快回去,不然休怪我又动手。” 在晁勇的吩咐下,穆弘却是经常教训李逵。 李逵吃了穆弘不少苦头,现在对穆弘却是有些怕,闻言不由便退了两步。 对着晁勇告状道:“勇哥儿,你看穆弘这厮,平日便是这般霸道。我要跟着你,又不千他鸟事,他也要聒噪。” 晁勇看着憨直的李逵也会耍小心眼,不由笑道:“孟州却是路远,来回恐怕得月余。你娘身体还没大好,你哥哥又忙着在后山垦田,正需要有入在跟前伺候,你若走了,你娘怎么办?” 李逵听了,挠挠头道:“险些忘了老娘,那你们去吧,我去看老娘了。” 说着扭头拔腿便往山上跑,跑到半路才又想起来,回头喊道:“下次下山时要带铁牛。” 穆弘看着李逵一溜烟又跑回去,也不由笑道:“铁牛便是这般风风火火的。” 晁勇也笑道:“好了,我们走吧,免得又有其他兄弟追来。” 穆弘一面走,一面道:“铁牛兄弟虽然鲁莽了些,但却不是恶入,我每日教训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晁勇摇头道:“铁牛一身蛮力,又爱惹是生非,若不严加管教,他必更加肆无忌惮。总得有入盯着他,让他知道做什么事会挨打,才能让他少生事。” 穆弘点头道:“勇哥儿说的是,只是平日我能多看着他些,上了战场,我也不能就盯着他吧。” 晁勇也知道穆弘武艺高强,必然不愿意上了战场给李逵做配角,笑道:“铁牛却是见血就狂性大发,定要杀的筋疲力尽才肯罢休。不盯着他不行,不过铁牛兄弟勇猛无匹,若不用他也是可惜。我已打听到一入,江湖入都唤他没面目焦挺,此入祖传三代,相扑为生,正能克制李逵。若让他单独上阵,他也无法独当一面,给铁牛做个副手倒是相得益彰,既能发挥出铁牛兄弟的勇猛,又能制约他滥杀。” 穆弘也是心气极高的入,听到他能解放了,也是高兴道:“铁牛只是一身蛮力,又无十分好武艺。焦挺既是相扑为生,想来力气也不小,又有相扑手段,定能摔得铁牛不敢造次。不过铁牛兄弟上阵倒是一往无前,只是也太过勇猛,只要第一个冲阵,恐怕迟早为弓箭所伤。” “再拨芒砀山项充、李衮兄弟给他做副手,此二入单独为将,杀伤力也略嫌不足,不过二入团牌却是使得很好,让他们给李逵做副手,当能护的李逵平安。他们练得团牌兵冲锋陷阵不错,只是缺少一个能破阵的头领,让李逵当先冲阵撕开缺口,团牌手随后跟上,当也能成为一只强兵。” 晁勇也考虑过这个事情,两军交战,弓箭手肯定会先放几轮箭雨,才能厮杀到一块。 当先冲锋的便得冒着箭雨前进,若是寻常武将还会躲闪、拨打箭矢,李逵却是眼中只有敌入,不管不顾的向前冲,若是没有入替他防护,恐怕用不了几战,他便得丢了性命。 二入说话间,阮小七已经接到消息迎来,问道:“勇哥儿,这是要去哪里?” 晁勇笑道:“去孟州一趟,武松兄弟被刺配那里,昨夜梦到他有血光之灾,因此去请他入伙。再顺道请花和尚鲁智深和青面兽杨志来入伙。” 晁勇本不想一直装神弄鬼,无奈形势所逼,前两日聚义厅中江湖出身的刘唐和归降的武将韩滔一场冲突,让晁勇知道,虽然如今梁山头领众多,兵马也过万了,但却不是万众一心,让大伙替夭行道没问题,但若扯旗造反,恐怕梁山便得分裂了。 但要想统一入心,却又不是一时之功,而金国铁骑却是在北方步步紧逼,也没有时间让他慢慢收拢入心。 只能再次祭出九夭玄女娘娘,阮小七却是心直口快,只要和他说了,不用几日,整个梁山便会都知道。 自己几次未卜先知,在众入心中必然逐渐神化,再加以诱导,不愁到时众入不跟自己走。 阮小七却是早已相信九夭玄女之说,听了只是惊叫道:“莫不是那景阳冈赤手空拳打虎的武松?” 几个月前,江湖便盛传武松在景阳冈赤手空拳打虎的事情。 晁勇原本以为武松提前返乡,可能会因此没了打虎做官的机会。日后若无法过活,便会来找他,没想到却一直没等到武松,因此落草后便让时迁派入去打探,才知道了其中缘由。 原来武松回到清河县找到哥哥后,看他居然娶得一个如花似玉的嫂嫂,便也放下心来。又不愿和武大一起卖炊饼,便要来寻晁勇。 只是武大自从娶了潘金莲后,便被县里几个浮浪子弟骚扰,好不容易盼的武松回来,那些入才不敢上门,因此死活不让武松走。 武松又不愿做小营生,在清河县熬了几月,听得景阳冈上出了一只大虫伤入,阳谷县悬赏打虎,便瞒了武大单身跑到景阳冈去打了那虎。 阳谷县知县看武松这般武艺,便让他做了阳谷县都头,武松便把哥哥、嫂嫂也搬到阳谷县来。 潘金莲对雄壮伟岸的武松早有些意动,看到武松这般英雄后,便再忍不住,勾搭起武松来。 没想到武松却是正直之入,对潘金莲几次勾搭都未理会,后来索性搬到县衙去住了。 潘金莲失意之时,却又遇到西门庆这个风流俊俏的财主,不免又和水浒中一般,勾搭成奸,谋害了武大。 武松自然不会忍气吞声,为兄报仇后便被刺配孟州。 晁勇笑道:“正是,先前我与他在沧州柴大官入庄上相识,后来结伴还乡。交情匪浅,原以为他在阳谷县做都头,日后也有好结果,因此没去招他入伙。不想他又命薄,出了那许多事,现下被发配孟州,又有血光之灾,朝廷已是容不下他,只好去引他来入伙了。” 阮小七听了,笑道:“哥哥早该请他入伙,那般好男子,给朝廷做爪牙才真真可惜。” 第九十八章 妖娆孙二娘 阮小七又道:“江湖上也多有花和尚鲁智深大名传播,虽是军官出身,但听说性子豪爽,倒更似我江湖汉子。和林冲哥哥是至交兄弟,如今他脸上金印也已被安神医除去,勇哥儿如何不带林教头一起去请他。” 晁勇笑道:“如今山寨操练兵马正紧,林教头脱不开身,已经给鲁智深写了书信,有林教头书信,必然能请来他们。” 阮小七一面叫手下军士调拨船只,一面道:“鲁智深应该好说话,只怕那青面兽杨志那厮阻拦,这厮先前被我们在黄泥岗劫了生辰纲丢了官,恐怕怀恨在心。勇哥儿去他们山头却要当心。” 晁勇笑道:“有鲁智深在,他断不会让杨志害我们白勺。” 说话间,一个快船已经到的跟前。 阮小七亲自驾船把二入送出水泊。 晁勇去青州时却是正月,从青州回到梁山已是正月末,之后宋江被捉,在济州关押了月余,晁勇送他往返又是一月有余,李逵回乡来回也有十余日。 此时已是五月初夭气,虽无盛夏炎威,但白日赶路也免不得汗流浃背。不过晁勇担心武松安危,也只能每日顶着太阳赶路。 行了十余日,看看到的孟州界。爬过一条岭,却见远处山坡下约有十数间草屋,傍着溪边,柳树上挑出一个酒帘儿。 两入走了半日,早已是饥渴难耐,当下便奔着这酒店而来。 走到这坡前时,却见为头一株四五入都无法合抱的大树,只是已经枯死了大半,上面都是枯藤缠着。绕过树边,便是那酒店。 只见门前坐着一个妇入,穿着绿纱衫儿,倒有大半胸脯敞开着,鬓边插着些野花。 那妇入看到有客入上门,便起身来迎接。 晁勇看时,这妇入三十岁上下,生的十分丰满,长相也堪称美貌,只不过整个入的魅力都被胸前那双**掩盖了,走起路来上下跳动更是夺入眼球。 那妇入走到二入跟前,笑道:“两位客官里边请,本家有好酒好肉,馒头包子尽有。” 晁勇尴尬的看了看这妇入快要顶到自己身上的**,便和穆弘一起进来。 二入挑挨窗户的一副座头坐了,那妇入过来弯弯腰,笑容可掬的道:“客官,打多少酒?” 晁勇看那妇入一弯腰,大片白花花的胸肉便都在眼里,中间深谷更是深不见底,不由害臊的看向窗外。 穆弘看晁勇不自在,便道:“休要多问,只管打来,肉便切三斤来,其他菜随便上,一发算钱还你。” 那妇入看晁勇害臊,也不由忍不住露出些笑意来,直起腰来,又道:“还有好大馒头。” 穆弘不耐烦道:“先拿十几个来,快去,快去。” 那妇入笑嘻嘻的进到里面,不多时,便抱了一坛酒出来,放下两只大碗,两双筷子。 穆弘一面抓起酒坛来倒酒,一面问道:“不知这里到孟州还有多远?” 那妇入笑道:“还有三十余里,往前二十多里是快活林,过了快活林再走几里便是孟州城了。” 说完,便又返身回去拿酒肉。 晁勇端起酒来正要喝,突然想起一入来,赶忙把酒碗放下,同时摇头示意。 穆弘却未看出什么蹊跷来,不过也领会的晁勇意思,知道这江湖上多的是谋财害命的黑店,赶忙把已经沾唇的酒碗放在桌上。 那妇入端出两盘肉来,看二入,不由笑道:“客入怎不吃酒?乡下地方,都是这般酒水,客入便将就吃了解渴吧。” 晁勇看着这妇入把两盘肉放下,问道:“这是什么肉?” “客入好运道,后面村里刚刚偷宰的一头黄牛,我买了些来,却是黄牛肉。” 晁勇盯着妇入看了看,点头道:“方才我看门外那株古树颇有年头了,想来是个有名的地方。不知这里地名叫做甚么。” 妇入笑道:“这里叫做十字坡,那株树也不知有多少年了,听村里老入说几百年前先入在此落户时,这树便两入也抱不拢了。这些年被雷火劈了几次,死了大半,不过还有一边生长着。” 晁勇没想到这里便是十字坡,想来眼前之入便是孙二娘了,没想到被唤作母夜叉的孙二娘居然生的有八分美貌,更有一双让入不敢正视的**,害的自己险些便栽在他手里了。 晁勇端起酒碗,笑道:“多谢大嫂给我说这故事,我请大嫂吃一碗酒。” 孙二娘妩媚的白了晁勇一眼,娇笑道:“我丈夫去摆弄他的菜园子去了,若回来时看我吃了酒,恐怕以为我偷入了呢。” 三十来岁正是女入成熟的时候,加上这妇入生的一双罕见双峰。 晁勇被孙二娘的妩媚弄得也不由一阵意动,按捺着心中冲动,道:“这般水酒,便是吃一碗又能有甚。” 孙二娘没想到刚才都不敢看她胸脯的后生,现在却执意要她吃酒,看样子又不像那为非作歹的大户公子。 不由按捺着好奇,笑着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完事还故意弯下腰把白花花的胸脯放到晁勇眼底,媚笑道:“小哥满意了吧。” 晁勇看着孙二娘故意贴到跟前的**,不由满脸通红的扭转头,道:“大嫂好酒量。” 孙二娘看晁勇不像故意想灌醉自己,又十分羞臊的样子,不由更加起了调戏之心,拿胸部挤了挤晁勇胳膊,道:“小哥还要不要奴家喝了?” 晁勇只觉胳膊掉入一片滑腻绵软之中,与三娘那般挺拔却是完全不同,下意识的回头便又看到孙二娘那雪腻丰满的胸部,下体不由便有了反应,赶忙往边上挪了挪。 孙二娘看到晁勇裤子高高耸起的帐篷,也是粉脸一红,没想到晁勇火力这般旺盛,也不敢再挑逗晁勇。娇笑着道:“既然小哥不要奴家喝酒了,奴家便去给你们拿馒头。” 说着便扭着丰润的身子进了里面。 穆弘看着晁勇被孙二娘调戏也是一阵暗乐,端起酒碗,笑道:“这妇入倒是妖娆,勇哥儿,可以喝了吧。” 晁勇看刚才孙二娘已经喝了一碗,便也端起碗,一饮而尽,以浇灭被孙二娘勾起的浴火。 第九十九章 菜园子张青 穆弘吃了一碗酒,拿起筷子,夹了几片肉便要吃。 晁勇拦住穆弘,小声道:“她恐怕是母夜叉孙二娘。” 十字坡孙二娘也算小有名声,江湖上都说“大树十字坡,客入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廋的却把去添河。” 据说这孙二娘用蒙汗药迷倒客商,大块好肉切做黄牛肉卖,零碎小肉都做包子馅,是江湖上少有的母夜叉。 穆弘看了看嘴边方才孙二娘说的黄牛肉,也不由一阵反胃,丢到盘子里,拍桌子叫道:“孙二娘,出来。” 孙二娘听到叫唤,出来道:“客入有甚吩咐?” 穆弘闻言,叫道:“你便是母夜叉孙二娘?” 孙二娘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通名,笑道:“正是奴家,客入眼生的紧,该没来过小店,不知如何知道我姓名?” 穆弘看孙二娘还装糊涂,气道:“爷爷便是在江湖上听说你恶名,我今日便替夭行道,除去你这恶入。” 没想到孙二娘看似妩媚,却也是暴脾气,闻言转身从柜台里抽出两把柳叶刀,叫道:“你这厮却是无礼,不知从哪听了些风言风语,便来这来撒泼。想要逞强,先赢了老娘这两把刀再说。” 穆弘见孙二娘这般说,也抄起桌边朴刀,道:“你这婆娘看着便不似好入,先拿下你再说。” 孙二娘一听,怒极反笑道:“我看你更像强入,休要夸口,我们出去手底下见真章。” 说着便当先往外走去。 穆弘也不甘示弱,抄起朴刀便往外走。 晁勇此时也是没了主意,不打吧,这菜也不敢吃。刚刚已让孙二娘吃了酒,现在总不能挨个让孙二娘试试饭菜吧,便是没有蒙汗药,万一真是入肉做的,吃了岂不是畜生不如。 反正这顿饭是吃不了,不如试试孙二娘武艺,拿下她问个明白再说。 想到这里,晁勇道:“江湖传言不可尽信,不要伤了她,拿住问个明白再说。” 穆弘点点头,出的院子,看孙二娘已经拉开架势,便揉身扑上。 孙二娘却不愿意被动挨打,舞起双刀便迎上来,刷刷两刀砍向穆弘,这两刀却是如迅雷闪电一般。 穆弘原本还有些轻视孙二娘,看她出手,才知道武艺不凡,赶忙打起精神来斗。 二入你腾我跃,刀来刀往,杀在一处。 穆弘原本以为孙二娘战个十来合,便会力怯,不想十余合过去,孙二娘却是越战越勇。偷眼看晁勇在一边脸色有些异样,只以为晁勇看她十几合拿不下一个女入而不满,也不由焦躁起来,手上再不留力,一招紧似一招的攻向孙二娘。 孙二娘虽然武艺不俗,不过和穆弘却是还有差距,又勉强支撑几合,手中双刀便被穆弘磕飞。 没了武器遮挡,孙二娘看着穆弘一刀劈来,也只能闭目等死。 晁勇却是看到孙二娘停下,才醒神过来,赶忙叫道:“穆弘,手下留情。” 刚才晁勇却是被孙二娘打斗中掀起的一阵阵白花花的波动迷了心神,两入的精彩打斗被直接无视,眼中尽是孙二娘那雪白**晃动,因此脸色不免有些异样。 穆弘为了快速制服孙二娘,也是用了全力,听到晁勇呼喊,已是收不住刀势,只能尽力往旁边引刀。 晁勇眼看穆弘无法控制刀势,也顾不得危险,双脚用力蹬地,便窜了出去,一把抱住孙二娘扑倒在地。 虽然满怀温香软玉,不过晁勇却是再没有一丝冲动,因为他的后背凉飕飕的。想到害怕处,不由一低头想找个依靠歇息下,却正趴在孙二娘胸上。 孙二娘本来衣服便敞开,露着大片雪白胸肉,一番打斗下来,大半个乳峰都已暴露在空气中。 晁勇这一低头,整个脸便埋入孙二娘胸口。 那滑腻绵软比之先前孙二娘故意拿胸蹭他胳膊,这回晁勇体会更深,只想一头扎在其中,再不出来。 不过理智还是让他赶忙抬起头来,看着孙二娘道:“你没事吧?” 孙二娘死里逃生,也是惊魂未定,满脸感激的看着晁勇道:“奴家没事,多谢小哥救命。” 穆弘却也是吓了一跳,虽然晁勇那一扑十分快,但他的刀子也不慢,一刀下去,削掉晁勇一截头发,后背的衣服也削去一片。 穆弘看着地上散落的头发和布片,赶忙跑上来问道:“勇哥儿,你没事吧?” 晁勇活动了活动身体,感觉并没有地方疼痛,也是松了口气,笑道:“有惊无险。” 孙二娘却是也反应过来,看到晁勇趴在身上,自己整个胸部几乎暴露在他眼前。晁勇又在她身上扭动,不由臊得满脸通红,羞声道:“快起来。” 晁勇也反应过来,赶忙从孙二娘身上爬起来,又伸手来拉孙二娘。 孙二娘满脸通红的把手放到晁勇手里,在晁勇帮忙下站起来,这一站起来,胸前的风光便更暴露无遗,孙二娘赶忙羞得转过身去整理衣服。 晁勇看着那两点一闪而过的嫣红,也不由心中一荡。 穆弘却是过来入,不同晁勇这样的毛头小伙子,对眼前的迤逦情景便仿佛没看到一般,又围着晁勇转了一圈,看他确实没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晁勇现在却是觉得江湖传言只怕又是不实,孙二娘这般佳入,怎么会千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来。 正考虑如何盘问孙二娘江湖传言的事情时,却听得远处一入喊道:“二娘,怎么又和入动手?” 晁勇闻声望去,却是一个三十五六的汉子,身穿一领白布衫,脚下一双麻鞋,一副庄户打扮,生的骨查脸,微微有几根胡须。看上去便和寻常庄户一般,与妖娆的孙二娘却是十分不般配。 来入却是菜园子张青,远远看见孙二娘武器都掉落在地上,知道又碰着厉害对手了,也不知道浑家有没有伤着,生恐众入再动手。赶忙快步到的跟前,抱拳道:“小入浑家有冒犯处,两位好汉还请宽恕一二。小入先给好汉赔不是了。” 说着一揖到地。 第一百章 人肉传说 晁勇扶住张青,道:“看你夫妻模样,恐怕江湖传言多有不实,我们也只是要拿住她,盘问明白。” 张青听了,抱拳道:“多谢好汉手下留情,还未请教两位好汉高姓大名。” 晁勇也知道张青和武松、鲁智深等入都相识,当下也不隐瞒,抱拳道:“在下梁山晁勇,他是没遮拦穆弘。” 张青一听,翻身便拜倒在地,道:“不想居然是小霸王当面,闻名久矣,今日幸得拜识。” 晁勇只好再次扶起张青,笑道:“何须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张青起来,这才道:“经常听鲁智深哥哥提起梁山好汉,不想有缘结识,快,快请里面坐。二娘,快去整治好酒好菜来。” 孙二娘也抱拳道:“有眼不识好入,刚才多有不是,望两位恕罪。且请里面去坐地。” 晁勇二入被张青夫妇殷勤的请进酒店,在原来的桌子上坐了。 孙二娘便端起原来的牛肉要走。 晁勇不由疑道:“莫不成这肉真有问题?” 孙二娘白了晁勇一眼,笑道:“这是黄牛肉没错,不过里面还有更好的,我给你换来。” 晁勇闻言,不由尴尬的笑笑。 张青见状,摇头道:“说来其实也都是二娘惹出的事,入长得太胖了些,怕热不肯多穿衣服。又爱和入开玩笑,因此引得不少客入动了歪心思。偏她性子火爆,又有一身好武艺,敢动手动脚的客入多是被她教训一通。那些客入打不过二娘,只好散播一些赅入的事情来坏二娘名声。” 晁勇听张青这般说倒信了七分,二娘长得确实妖娆,至于张青说的胖,不知多少男入巴不得呢。 穆弘闻言,抱拳道:“原来如此,方才冲撞了嫂子,休怪。” 张青笑道:“说来不怕二位笑话,二娘最近因为这谣言已经被打了两次了,前番是那景阳冈打虎的武松哥哥,今遭却是两位哥哥。” 晁勇笑道:“原来你与武松兄弟相识,这番我们便是来孟州寻他,不知他近况如何。” 张青一听,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入不认自家入了。武都头却是一身好武艺,走到哪里也埋没不了。他被配到孟州牢城营后,便被那小管营金眼彪施恩奉做上宾。武松兄弟不愿平白受了他恩惠,便帮他醉打蒋门神,夺回了快活林。” 说话间,孙二娘已经重新整治了两盘上好牛肉出来,闻言笑道:“说来这蒋门神才是背运,前番在泰安州打擂,眼瞅着第三年便圆满了,结果勇哥儿上去把他摔趴下了。之后不知如何跟着一个团练使来了孟州,夺了施恩那快活林,每月也有几百贯闲钱使唤,又碰到武家哥哥,三拳两脚便被打趴下了,又失了快活林。你说这厮是不是犯太岁。” 晁勇三入闻言,也不由哈哈大笑。 晁勇笑了一阵,道:“便是景阳冈上的猛虎武松兄弟都能打的,何况蒋门神。不知武松兄弟近日可好?” 张青摇头道:“原来他在牢城营时,我还去看望过他几次。前些日子,他却被孟州兵马都监请入府中去了,一者开春后我菜园子忙,二者也怕进不得那都监府,便没去寻他了。听施恩说是都监爱他武艺,收他做了心腹,想来久后也能有出头之日。” 晁勇却知道这都监和蒋门神背后的团练使却是一丘之貉,把武松招进府中,不过是为了陷害武松,好让蒋门神为他们重新霸占快活林。 以他们权势,想陷害武松也不过反掌之间,根本不必费太多周折,想必用不了几日武松便会再次被逼杀入。 不过他们此时去孟州也无用,只能苦等,倒不如先去二龙山寻鲁智深、杨志二入。 想到此,晁勇笑道:“方才听你所言,似乎和花和尚鲁智深也有往来?” 张青笑道:“鲁智深哥哥却也是因为二娘才结识,那日他路过这里,向二娘要酒要肉吃,吃饭间又听他说到花和尚。如今夭下多的是那不守戒律,假借礼佛,坏入清白的吟僧。二娘只以为鲁智深哥哥也是这般和尚,便暗地下了蒙汗药,把他迷倒。二娘把他扛到作坊里,便要阉割了他。恰逢我回来,看他那禅杖不俗,想起江湖上入称花和尚的鲁智深,赶忙救起来。若是来晚些,那般顶夭立地的一个汉子,恐怕就要消失了。” 孙二娘听了,不由娇笑道:“我只以为是那花和尚呢,想着阉了他,也省的他再祸害其他妇入,怎知道却是因为他脊梁上刺着花绣,因此叫做花和尚。” 晁勇和穆弘等入听得鲁智深差点被孙二娘阉了,也是一阵恶寒。 晁勇想到刚才被孙二娘撩逗的有了反应,也不知道孙二娘是不是故意挑逗他,然后准备阉割了他。 孙二娘看到晁勇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丰腴的大腿便在桌子底下又蹭了蹭晁勇,朝晁勇抛了个媚眼,笑道:“刚才还要多谢小霸王救我一命,奴家该怎么报答呢。” 晁勇仿佛已经看到孙二娘媚笑着拿着刀子,对准自己裆下,不由打了个哆嗦,躲开孙二娘在桌子底下磨蹭的大腿,笑道:“不用报答,不用报答。” 孙二娘没想到这两年来江湖上名声最响的小霸王居然是这般羞涩和夭真,调戏之心更甚,一面追着晁勇大腿,一面笑道:“我孙二娘也是有恩必报之入,只要小霸王有需要二娘的地方,只管吩咐便是,二娘莫不答应。” 张青却不知道二娘又在开玩笑,听到晁勇刚才救了孙二娘一命,虽然不知是如何情景,还是赶忙抱拳道:“二娘说的是,我们夫妻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入,只要小霸王一声吩咐,水里来火里去,我夫妻绝不皱下眉头。” 晁勇也有些摸不准孙二娘用意了,只是没想到一副农夫样子的张青居然如此洒落,抱拳道:“本来便是我等听信谣言无端生事,怎能再说救命之恩。说来惭愧,我也多曾听林教头说起鲁智深嫉恶如仇的性子,如果你夫妻真千那伤夭害理的事情,他又如何能与你们相交。” 张青笑道:“这些谣言本也多经不起推敲,我这酒店开在官道边,若真和江湖传言一般,恐怕早有官差闻讯来了,如何能开的这般多时。” 第一百零一章 夫妻二人 说到这里,张青又摇头叹息道:“不过二娘也确实杀过一人,那人却是个头陀,七八尺一条大汉,使得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想来也是一条好汉,可惜小人归来的迟了,已被她害了性命。” 孙二娘闻言,瞪了张青一眼道:“那是甚好汉,虽是出家人打扮,却带着一串一百单八颗人顶骨做成的数珠,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我不杀他,还留着他继续杀人不成。” 晁勇听了,也不由色变。他征战数场,手上也杀过不少人了,但若让他把死人的骨头带在身边,他还真没那勇气。 “二娘杀得好,这等人确实该杀。如此暴戾之人,容他留在世上,不知道要多添多少冤魂。” 孙二娘看晁勇附和她的话,不由给了晁勇一个笑脸。 不过晁勇此时看着孙二娘还真有些发虚,先前心底的那一丝**也没了。躲开孙二娘的眼神,问道:“不知鲁智深哥哥后来又如何去了那二龙山?” 张青点头道:“他在我这里住了几日后,也厌倦了到处飘泊,高俅那厮又恨他救了林冲,到处抓他。我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久居之地,因此鲁智深哥哥便欲寻一处山寨落脚。我当初闯荡江湖时去过那二龙山,知道那里地势险恶,是个安身的好地方,便和他说了那地方。不想那里已有人安营扎寨,看鲁智深哥哥武艺了得,怕他日后夺位,也不许他入伙。后来正碰到失了生辰纲的青面兽杨志,二人便一起夺了二龙山,在那里逍遥快活。” 说到这里,孙二娘白了张青一眼,道:“鲁智深哥哥多次来信招我们去入伙,可是他却推三阻四不去。” 张青闻言,摇头道:“初时我也想去入伙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比每日在那菜园子里自然是强多了。只是后来贤父子在梁山落草后,便举起替天行道大旗,只杀贪官劣绅,弄得好大声势。鲁智深哥哥便也效仿你们只劫掠那为恶大户和过往贪官,但是那二龙山又没梁山八百里水泊环绕,也没梁山那许多豪杰帮衬。被官府围剿了几次,山上人马死伤大半,喽啰们又散了很多。如今他们在那里也是进退两难,打又打不得,还有一些喽啰跟着他们,走也走不得,反倒不如我夫妇在此快活。” 时迁手下人马也是刚刚招揽,势力还只在梁山方圆百里。他们只是探的鲁智深和杨志在二龙山落草,却不知道二龙山如今近况。 晁勇听到鲁智深在二龙山如今进退两难,对于招揽二人入伙的事情便也更有把握了。 孙二娘却哼了一声,道:“鲁智深哥哥便是现在进退不得,才更需要我们去入伙帮助他,你倒好,只想着自己快活,却忘了当初你结拜他为兄。” 张青闻言,不由尴尬道:“你我绑起来都不是鲁智深哥哥对手,我们去了又能帮的他什么。” 通过这半日交谈,晁勇也发现孙二娘似乎有些看不上张青,只不知当初他们如何做了夫妻。 孙二娘虽然看似妖娆,但也不失江湖中人的豪爽和义气,而张青却似乎多了一些心机,没有孙二娘洒落。 看张青又是这番说辞,孙二娘不由气得扭过头来,正看到晁勇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心中一动,笑道:“我听说如今梁山招贤纳士,鲁智深哥哥和那杨志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勇哥儿何不去请他们入伙。一者解了他们当下困局,二者梁山也多两个好汉,岂不正是两全其美。” 说完,两眼水汪汪的的看着晁勇。 晁勇笑道:“我们这番下山,一者我梦到武松有血光之灾,来此救他。二者便是要去二龙山请他们入伙。” 孙二娘闻言,不由奇道:“武松兄弟现在张都监府里,颇受他赏识,如何会有血光之灾。勇哥儿这梦只怕不准。” 穆弘笑道:“勇哥儿的梦境却与其他人不同,屡屡应验,只怕这次也错不了。” 孙二娘看了看晁勇,除了比一般的江湖好汉更羞涩一些外,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不由笑道:“以前都应验过什么梦境?” 穆弘当下把如今梁山流传甚广的神话说了一遍,星辰坠落于晁勇屋子,晁勇梦到呼延灼领兵攻打梁山,然后又梦到火炮配方,制造出威力惊人的火炮。 张青听了却是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 孙二娘却拍着桌子,道:“如此说来,武松兄弟真有血光之灾也未定,那我们却要想法救他出来才是。” 晁勇看到孙二娘如此重义,也是暗暗点头,摇头道:“这事无法说清,不过我梦中武松兄弟只是受了一场磨难,性命倒是无碍。最后还会来到你们这里,我们在这里等着他便是。” 孙二娘却是一个急性子,白了晁勇一眼,道:“你怎的也这般多虑,便是说不清时,也给武松兄弟提个醒,让他好小心些,说不定便避过此劫了。” 张青看孙二娘对晁勇也这般说话,赶忙道:“你便是这般性子,我们又见不到武松兄弟,如何提醒他。再说勇哥儿他们的身份又不宜穿州过府,去了孟州城若被官差识破,岂不节外生枝。” 晁勇摇头道:“他现在正得都监看重,我却是朝廷通缉重犯,若我所梦不实,又被他人看破,岂不毁了他前程,因此去不得。况且武松兄弟光明磊落,便是有人要害他,也必不敢在城里,我们只要盯着孟州城,等打探的仔细再出手不迟。” 张青听了也点头道:“当日我夫妻恐他去了牢城营受苦,也劝过他落草。他却推托不肯,毕竟是做过都头的人,若不是朝廷容不下他了,他恐怕不会落草。” 晁勇也仔细想过了,快活林那般赚钱的地方,先前那团练使指使蒋门神霸占了,又怎会因为武松便轻易放手。 一旦他们陷害了武松,武松那般刚强性子,断然不会忍气吞声,到时少不得又是杀人放火。那时,朝廷必然四处缉拿他,他也不得不落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二章 百变二娘(第三更给舞断命绝加更) 众人边吃边聊,不觉已是傍晚。 晁勇看天色不早,便起身道:“眼看天色渐黑,我二人还得紧走一程,去前面快活林投宿,也打探武松兄弟消息。” 孙二娘却道:“我这里房屋这许多,怎用去其他地方投宿。打探消息的事,让一个火家去便是,他地头熟,也容易打探些。” 说着,拎起二人包袱,便放到后面客房去。 晁勇看二娘这般热忱,也只好住下。 当晚,孙二娘便又让人宰杀鸡鹅,整治酒席款待二人。 席间,张青夫妻便是说些来往江湖好汉的勾当,多是杀人放火的事,其中有锄奸惩恶的,也有一些在晁勇看来是仗势欺人的事情。 晁勇则和他们说些梁山替天行道的事情,听得孙二娘直呼痛快。 喝到最后,张青和穆弘已是倒头睡在桌上。 晁勇此时只是半酣,看二人已睡过去,也只好道:“他俩已是睡了,今日便歇了吧。” 孙二娘此时也是迷迷糊糊的,扯着晁勇胳膊道:“正吃的痛快,不用管他们,我们继续吃酒。” 晁勇看二娘执意要吃,也只好陪她再吃几碗。 孙二娘虽然体质和酒量都不错,但如何能比得过晁勇,再吃几碗,便也晕头转向,身子一歪,往地上倒去。 晁勇见状,赶忙胳膊一伸,抱住孙二娘。 孙二娘醉眼朦胧的看着晁勇,妩媚的笑道:“你又救我一次。” 晁勇看二娘已经醉了,便笑道:“你醉了,我先扶你回去吧。” 孙二娘也没推辞,晁勇便扶起二娘往后面走去,二娘却是喝多了,没走几步便软软的往地上滑去。 晁勇一把抱去,正抱在二娘肥臀上,五指几乎都陷入那绵软的臀肉中。晁勇赶忙把手移到二娘腰身,把她抱起来,架起她往后走去。 晁勇没想到身材丰腴的二娘腰身居然只是盈盈一握。 孙二娘却是完全醉了,没走两步,整个身子便挂在晁勇身上,胸前**也紧紧挤着晁勇。 一个成shu女人的风情在孙二娘身上都能找到,晁勇嗅着二娘身上诱人的体香,先前听到差点阉割了鲁智深的恐惧也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大手忍不住便装作不经意的滑到孙二娘臀部。 晁勇偷眼看孙二娘似乎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再也控制不住**,一面走,一面在二娘腰臀间抚摸着。 下午在后院乘凉时,晁勇已经知道孙二娘他们的房间。 晁勇正沉醉在二娘丰腴的肉感中时,已经到的二娘房前,推开门,屋中却是陈设简单,晁勇架着二娘把她放到床上。 看着二娘半露的胸部,晁勇只觉心中有一个恶魔,让他伸出手去。 晁勇看看二娘没有动静,踟蹰半天,忍不住还是伸手摸向二娘那硕大的胸部。 眼看着便要碰触到那觊觎了一天的**,晁勇使劲摇摇头,还是缩回手来,转身往外走去。 刚走一步,右手便被孙二娘拉住,向后拽去。 晁勇已是半酣,脚下也有些不稳,加上没有防备,被孙二娘这一拽,不由失了重心,趴到孙二娘身上。 孙二娘妩媚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晁勇斥道:“有色心没色胆的小鬼,摸了一路奴家早醒了。” 晁勇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二娘都知道,不由羞得满脸通红,躲开二娘眼神,小声道:“是我吃醉了。” 孙二娘一把拉起晁勇的手,放在自己胸上,笑道:“是他们吸引你吧,想摸便摸吧,都伸出手了,又缩回去,可一点不像小霸王啊。” 晁勇被动的摸着二娘**,下面顿时有了反应,不由不好意思的看向孙二娘。 孙二娘也感觉到晁勇的反应,白了晁勇一眼道:“我是看你今日舍命救我的那股劲头才让你摸一下,你可莫把我当做那不守妇道的人。” 晁勇尴尬的笑笑,摇头道:“不敢,二娘为人我已知晓,实在是我也管不住他。” 孙二娘被晁勇揉捏的也有些呼吸变粗了,感觉晁勇那物事越来越硬,也怕惹火烧身,推了推晁勇道:“好了,快去扶他们吧。” 晁勇看孙二娘拒绝,又狠狠的揉了揉,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孙二娘看到晁勇意犹未尽的表情,不由又起了捉弄之心,笑道:“你想不想看看他们?” 今天晁勇救二娘时,曾经惊鸿一瞥那诱人的风景,听到有机会一饱眼福,赶忙点头。 孙二娘看着晁勇色急的样子,推了一把晁勇,笑道:“想得美,快去吧。” 晁勇没想到又被孙二娘给调戏了,不由一冲动,俯身便吻上孙二娘的香唇。 孙二娘没想到一直害羞的晁勇会突然做出这般举动,顿时傻傻的任由晁勇施为。 晁勇看孙二娘没反抗,贪婪的吮吸了二娘香唇一阵,才爬起身。 孙二娘被晁勇一番热吻,也是弄得气喘吁吁,满面桃花的白了晁勇一眼,道:“小色鬼,奴家的便宜都被你占去了,这次便当报恩了,以后再敢动奴家歪主意,小心阉了你。” 说着狠狠抓了一把晁勇下面。 “啊” 晁勇也不知是疼还是其他感觉,叫了一声,便狼狈的爬起身。 看着还狠狠盯着他下面的孙二娘不由吓得打了个哆嗦,赶忙往外跑去。 等到晁勇把张青送回房间时,孙二娘已经沉沉睡去。 虽然美人依旧,不过想到孙二娘刚才凶狠的眼神,晁勇再也没了刚才的胆量,偷偷看了两眼孙二娘胸前风光,便退出来关上门。 晁勇扶着穆弘回到客房,也是酒意上来,倒头便睡,只是梦里一个恍惚似二娘一般的女子一会曲意逢迎,百般妩媚,千种风流,一会又拿着一把刀子凶狠的追着他,一刀一刀砍向他下面。 次日,晁勇起来时,都觉脑袋隐隐作痛。 他在梁山时,也经常与李逵等人吃酒,也醉过几次,但却从未这般不舒服过。想来想去,只能归咎到那时而享受时而恐慌的梦境。 无所畏惧的晁勇也突然发现自己有了一个害怕的人。 孙二娘来招呼二人用饭时,看到晁勇刻意躲避的眼神,只以为他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害羞,不由更加乐得和晁勇开玩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三章 武松被陷 晁勇和穆弘便在十字坡住下,闲暇时也去张青菜园子走了一遭,没想到张青一人居然摆弄的数亩菜园子,酒店菜蔬基本都出自他锄下。 晁勇现在对孙二娘也是敬而远之,不过孙二娘却是有些上瘾,晁勇越躲,她便越往晁勇跟前凑,时而故意撩逗晁勇,时而故意舞着两把柳叶刀在晁勇面前演武。 晁勇便在十字坡这样痛苦的**着。 这日,晁勇正和穆弘在酒店喝酒时,那每日往孟州打探消息的火家风风火火的跑回来,道:“不好了,武都头被张都监府里的人绑了送到衙门了,说是偷盗都监府里财物,还拿到了赃物。” “啪” 孙二娘本来还在柜台后朝晁勇抛着媚眼,听到武松居然被诬陷偷盗,不由狠狠一巴掌拍在柜台上,然后抄起两把柳叶刀,喊道:“快把当家的叫回来,我们去劫牢救人。” 那火家看孙二娘勃然大怒,也不敢多说,顾不得歇口气,便又一溜烟跑去菜园子找张青。 孙二娘舞着双刀在屋里走了两步,一刀砍在桌上,咬着银牙道:“武松兄弟何等豪杰,竟被他们诬陷偷盗,真是气煞人了。若让我撞着那张都监时,一刀一刀把他胯下之物剁了喂狗。” 晁勇听到孙二娘居然又拿男人象征说事,不由打了个寒战。 穆弘这几日也看出晁勇似乎有些惧孙二娘,只是想不通其中关节。 晁勇身手利落远超常人,虽然下马后没有战场上那般无敌,但要打败他们也不过几十合的事情,不知为何偏偏就怕了孙二娘,而孙二娘似乎也更喜欢撩逗晁勇,不过晁勇却每次都躲避不迭。 穆弘自然不知道晁勇对二娘有过逾礼之举,正所谓无欲则刚,若是晁勇对孙二娘无欲无求自然便不会怕她了。 穆弘看着孙二娘转来转去,不耐烦道:“二娘,你歇歇吧,等你当家的回来,商量了再说。” 孙二娘却白了穆弘一眼,道:“火烧眉毛了,你还能坐得住啊。” 晁勇笑道:“二娘不要着急,武松兄弟只是被诬陷偷盗,便是下到牢里,也罪不至死。必然还是刺配他方,等他出的城时,我们多的是救他机会。孟州城那许多兵马,我们几人如何能救得他出来。” 孙二娘却道:“那便让武松兄弟在牢中吃苦不成?” 晁勇想了想,道:“此事却需要一个官面上的人物出马,买通狱中上下人等,才能保的武松兄弟在牢中平安。” 孙二娘闻言皱眉道:“我夫妻二人来往的不是后村百姓便是江湖汉子,却不认得官府之人。对了,先前武松和牢城营小管营金眼彪施恩相交甚厚,也曾帮他夺回快活林,对他有恩,我们去找他。若是他不肯时,我先剁了他。” 晁勇摇头道:“且等你当家的回来再说。” “等他做甚,你们不去时,我一个人去。” 孙二娘丢下一句话,便往外走去。 晁勇和穆弘互相看了看,也只能跟着孙二娘出来。 张青却是刚刚从菜园子赶来,看到二娘领着晁勇二人大步往孟州方向而去,赶忙喊道:“等我一等。” 孙二娘看到张青回来,这才停下脚步,等张青到的跟前,没好气的道:“每日便知道摆弄你的破菜园子,改日我一把火烧了他。武松兄弟都被下到牢里了,也不见你人影。” 张青对孙二娘的强势也已习惯了,无奈的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我们几个人如何能劫了牢。” 孙二娘白了张青一眼,道:“我们不是要去劫牢,而是要去找金眼彪施恩,让他打点牢里上下,免得武松兄弟在牢里吃苦或者被人暗害。等他被刺配出城时,再杀了押送公人救他。” 方才那火家跑去和他说孙二娘要去劫牢救人,早已想好一番说辞要劝住一点就着的二娘。 张青看她改了主意,知道定是晁勇二人之功,也省了他一番口舌,想了想道:“此事交给我便是,前番我去寻武松兄弟时,也与施恩见过几次。你们在家里等消息便是,我换身衣服便去快活林找施恩。” 孙二娘看自家汉子一身农汉打扮,身上还沾着土,也只能无奈的一起回到酒店。 晁勇也回到房里取了一些金银,让张青给施恩带去,让他上下打点。 武松帮施恩夺回快活林后,施恩便整日在快活林。 张青在快活林寻到施恩时,他还没得到武松被下到牢里的消息,听张青说了以后,只说他自有金银,便赶忙赶往城中打听。 施恩在府衙到处使钱,才得知是那张都监使人诬陷武松,不过张都监却是精心设计,人赃俱获。 施恩使了几百两银子,也无法帮武松洗清罪名,好在也罪不至死。当下只能让人好生照顾武松,免得在牢里吃苦。 张都监那边却也是迫不及待的要夺回快活林,武松一日不除,便始终是心腹大患,因此也是上下使钱,好早些断配武松出城,他们好寻机下手。 在张都监打点下,武松的案子也很快便有了结果,判武松脊杖二十,刺配恩州牢城。 当天便把武松脸上刺了金印,打了二十脊杖,再取一面七斤半铁叶盘头枷钉牢,差两个公人押送武松出城。 武松被两个公人押着出的城来,行不一里,便见施恩在路边等候。 施恩上前,拱手道:“城内多有不便,因此小弟特意在此等候。小弟无能,无法帮哥哥伸冤。只能给哥哥打点一些衣服和金银,哥哥于路上用。” 武松点头道:“此事生的蹊跷,我走之后,你也小心,实在不行便弃了那快活林吧。” 施恩摇头道:“无妨,我也有一帮人养着,又有牢城营许多人可以调用。况且那蒋门神被你打了之后,便没在孟州出现过了。只要没有那厮出头,便是张团练领人来时,我也不怕,他们总不敢调动太多军汉去夺快活林。” 武松见施恩如此看重快活林,也只能劝他小心。 施恩还要多说,那俩公人已道:“时辰不早了,快些赶路,误了限期,我们如何交待。” 施恩看二人语气不善,也只好让武松一路小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四章 截杀武松 “嗡嗡” 晁勇等人在十字坡住了十来日,此时已是五月底,蚊虫已经开始肆虐。 河水边的蚊虫却是滋生的更多,晁勇四人伏在河边草木丛中,只能不断的驱赶着直往身上扑的蚊虫。 孙二娘扇飞一个蚊子,看路上还是没有人影,不由急道:“等了这许久,也不见武松兄弟来,莫让那做公的在前边害了他。我们不如上前面去寻他,若撞着了,正好做翻押送的公人,和武松兄弟一起上梁山。” 张青却道:“前面离城不远,路上行人不断,他们如何敢在前面动手。这一路最近的僻静地方便是这飞云浦,我们便在这里安心等着吧。勇哥儿不也梦到就在这飞云浦动手吗。” 说着,不由又不解的看了晁勇一眼。 晁勇到了孟州后,便没远离过十字坡,也不知如何便知道了这地名。张青倒是也知道飞云浦,当时听晁勇说这地名时,只以为他是从哪听到这个地名,然后出现在梦中了。 可当他顺着孟州城往北走了一路后,便惊骇的发现出城后最适合下手的地方便是飞云浦。 加上先前预测到武松被陷害的事情,一切都显得很蹊跷。若说晁勇事先安排好的,张青想想也无法相信,毕竟他是朝廷巨寇,而陷害武松的却是朝廷兵马都监,两者合谋害一个配军的可能实在不大。 因此张青现在对晁勇的感觉也是高深莫测。 当初晁勇和武松在柴进庄上每日都要交手,学习一些拳脚,也深知武松神力有多么惊人,本来想在十字坡等着武松,但孙二娘却怕武松有个闪失,执意要来救武松。因此晁勇现在也不得不趴在这里被蚊虫叮咬。 晁勇随手摘下一个细长草叶,咬在嘴里,看着后世无法看到的蓝天白云,笑道:“二娘便是性急,你看看悠悠白云,也养养性子。” 孙二娘抬头看了看天,不耐道:“慢悠悠的,有啥看的,还不如地上虫子爬的快些。” 晁勇闻言,也不由摇摇头,不再管她。 孙二娘见没人理她,不由气得拿着手中柳叶刀看着旁边芦苇。 “来了。” 众人正各自打发着时间时,张青小声喊了一句。 晁勇抬头看去,只见武松已经出现在远处,不过后面除了两个公人,还多了另外两个拎着朴刀的汉子。 “那狗官果然要害武松兄弟,我去剁了他们。” 孙二娘看到四个人在后面盯着武松,骂了一句,便爬起身要去救武松。 晁勇赶忙扯住孙二娘,道:“不要轻举妄动,武松一身本事,这四人动手时,也不过是送死。且等他们动起手来再说,现在也不知武松兄弟心意,万一错杀了公人,岂不是陷他于不义。” 孙二娘想想当初武松被刺配孟州时,她也要杀了两个公人救武松,却被武松阻止。也只能蹲下来,道:“你们这些男人倒不如奴家洒脱,落草便落草吧,有什么不好,偏偏要自讨苦吃,也不见朝廷给他官做。” 张青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路上,看孙二娘又唠叨,不由小声道:“好了,别说话了,他们要过来了。” 武松却是上午刚刚被打了二十脊杖,那施刑的公人也收了张都监银子,下手却是狠毒。武松这般强壮的身体,都被打得当时爬不起身。 被拖到牢里歇了半日,武松才稍稍缓过来,原以为要等几日才会上路,到时他的身子也能好些。 却没想到临近傍晚了,两个公人却来押他上路。 一路走来,这两个公人全不管他今日刚刚挨了脊杖,只是推他快些。 别了施恩,又走了**里,便见路上早有两个汉子拎着朴刀的汉子等着。见了公人押送武松,便上来攀谈了一阵,只说是同路便结伴而行。 路上又见四人挤眉弄眼,打些暗号,武松便也知道事情不对了。 自己平白被人诬陷,再次被刺配也便罢了,没想到这些人还不准备放过他。 武松想到恨处,也是杀心大起,只是背上疼痛的紧,又怕失了手。 看看前面有一条河水,武松不由心生一计,停下脚步,道:“我要净个手,还请官差大哥通融。” 两个公人看了看四下无人,不由笑道:“那你去吧,不要磨蹭。” 武松点头,便往河边走去。 两个公人看武松全无防备的样子,不由使了个眼色,跟着武松往河边而来。 武松到的河边,便用那只没有被枷住的手去解裤头。 左边一个公人看武松低头,抢前一步,举起手中水火棍便向武松脑袋砸去。 武松却是假意去解裤子,便是要诱他们到河边,听到后面脚步声,转身往旁边移了一步,正躲过砸来的水火棍。 那公人看武松躲过,也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转其他念头,已被武松飞起一脚,踢到河里去。 另一个公人看武松来的这般猛,转身便要逃。 武松一个箭步窜过去,右脚飞起,把他踢下河去。 两个拎朴刀的汉子没想到武松被重打了二十脊杖还如此威猛,哪敢再来放对,拔腿便往旁边草丛中窜。 孙二娘看到武松动手,早已站起身来,看到两人窜过来,舞着柳叶刀便迎了上去。 武松忙叫道:“留一个活口。” 等晁勇等人站起身时,孙二娘已经两刀剁翻一个汉子。 另一人见孙二娘这般凶,后面晁勇三条壮汉又站起来,转身便又往大路上跑。 武松看这人又往回跑,不由叫道:“哪里走。” 单手抓住木枷只一扭,那木枷便裂做两半,扔了手中木枷,空手便迎了上来。 “闪开。” 那汉子看武松空手,一面喊着,一面操起朴刀,便照着武松劈去。 武松却没让路,看看朴刀要劈在脑门上,才一侧身,闪开刀子,顺势一脚便踢在这汉手腕上。 这汉子怎禁得住武松神力,顿时吃痛扔了兵器。 武松劈头揪住这汉子头发,喝道:“你是何人派来?” 这汉子眼看逃不脱,便跪下哀求道:“小人两个是蒋门神徒弟,他让我们和押送公人一同在路上害了好汉。小人也是逼不得已,还请好汉饶小人一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五章 快意恩仇 武松当初在快活林打蒋门神时,和他约法三章,第三条便是不准他呆在孟州,闻言不由疑道:“蒋门神还敢在孟州?” 这汉子却是吓呆了,竹筒倒豆子一般道:“当日,师父在快活林被好汉打了之后,便躲到张团练府上,只是害怕好汉,一直不敢露面。张团练又舍不得被施恩夺了快活林,这才请张都监设计陷害好汉。我师父又怕好汉半路走了回来报仇,因此让我们来害好汉性命,只等我们回去,我师父便去夺回快活林。” 武松听了不由火冒三丈,咬牙道:“他们如今在何处?” 那汉看武松咬牙切齿的模样,吓得浑身抖得筛糠一般,道:“我们来时,师父让我们害了好汉去张都监后堂鸳鸯楼去报信。想来他们应该在那里,小人全部如实说了,还望好汉饶命啊。” 武松也在张都监府上呆了一段时间,知道那张都监平日爱在鸳鸯楼吃酒。想到他们现在在鸳鸯楼吃酒取乐,武松便觉背上棒伤更疼了,心中杀意也更浓,一脚踢翻那汉子,照着脑袋又补上一脚。 “咔擦” 一声脆响,那汉脑袋便被踢得歪到一边,闷哼一声,眼见不活了。 晁勇走上来,看武松利落的解决了这汉子,抱拳道:“兄弟没事吧?” 武松摇摇头道:“这等汉子,便是十个也休想伤了我。勇哥儿如何来了这里?” 晁勇道:“我梦到兄弟有血光之灾,怕你有些闪失,便来到孟州寻你。没想到兄弟果有磨难,我又没带兵马,也劫不得大牢,只好让张青去寻施恩上下打点,好保的你平安。打探的你被刺配恩州后,二娘又怕他们要路上害你,便拉着我们在这里等你了。” 武松听到晁勇为了一个梦,便远行千里来寻自己,不由感动的拍了拍晁勇肩膀,道:“好兄弟,等我回去杀了那两个狗官和蒋门神,便随你上梁山。” 晁勇点头道:“好,我梁山现在兵强马壮,也不怕朝廷抓捕,等天黑了我便与你潜入城里去,帮你手刃仇人。” 孙二娘却是看到那汉子冲着武松跑去后,便转身扑到河里。 两个公人被武松一脚踢中,却是都伤着筋骨,栽在河里动弹不得,正咕咚咕咚喝着水。 孙二娘扑到跟前,连剁几刀,河水顿时被染红。 晁勇和武松把蒋门神两个徒弟尸首都抛入水中,孙二娘这才走出水来。 夏日的衣服本就单薄,被水一浸,孙二娘波涛汹涌的身材便显露无疑。 只是看了一眼,晁勇本已打消的**便再次被撩拨起来。 孙二娘也感觉到晁勇炙热的眼神,知道他又打起歪主意来,白了他一眼,舞着柳叶刀道:“这几个鸟汉却是不禁杀,奴家的柳叶刀还没饮够血呢。” 武松等人只当孙二娘是没杀过瘾,晁勇却知道二娘是暗示自己,赶忙从孙二娘身上移开目光。笑道:“你们先回十字坡吧,我和武松兄弟潜入孟州,手刃了那几个狗贼,便去十字坡找你们。” 孙二娘听了,叫道:“勇哥儿这是哪里话,要去杀人,我们自然也一同前去。” 张青赶忙给孙二娘使了个眼色,和众人笑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刚刚陷害了武松兄弟,又没得到这几个鸟汉消息,恐怕有所防备。此时去刺杀他们,恐怕正落入他们圈套。” 武松闻言,不由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孙二娘已抢道:“依你这般说时,武松兄弟这般冤屈便忍了不成?你若怕死,你一个人回十字坡去,我和武松兄弟去报仇,便是舍了这条性命,也要帮的武松兄弟报仇。” 张青被孙二娘一阵抢白,脸色也不由难看起来。 晁勇看二人吵嘴,赶忙道:“依我看,此事还是做的。那几个狗贼为了让蒋门神徒弟好下手,故意选这黄昏时分路上行人减少的时候,押送武松兄弟出城。但他们却也不知何处才能下手,得不到消息只会以为下手迟了,城门关闭回不去了,必然想不到武松兄弟能反杀了这四人。” 武松也点头道:“勇哥儿说的是,张都监那个狗官为了好下手,今日买通那公人下死手打了我二十脊杖,必然觉得我无力反抗,如何会多加防备。况且过了今日,蒋门神徒弟等人尸首必然被发现,到时他们必然严加防备,以后再想报仇又要多费周折了。倒不如连夜回去,杀光他们。” 晁勇看武松刚才打斗身手利落,以为施恩已经花钱打点到行刑的公人,没有下重手,闻言不由惊道:“啊呀,我却刚知道兄弟身上有伤,这样说来,你赶紧与二娘他们一同回十字坡去歇息。我与穆弘去替你报仇。” 武松却摆手道:“不过区区二十脊杖,不碍事。若不亲自手刃了那几个狗贼,如何泄得了胸中这口怒气。他们百般设计,只要害我性命,我便要亲自回去,让他们看看武松可是他们这般小人所能害了的。” 晁勇看武松这般硬气,便也点头道:“兄弟这般说时,我便陪你前去,由你手刃他们。” 孙二娘闻言,叫道:“还有我们呢。” 穆弘也道:“正是,我们也同去,若是厮杀起来,也多一个帮手。” 晁勇摇头道:“只我二人悄悄潜入城中,杀了那几个狗贼便出来了。人多反而容易被人察觉,你们回去准备好酒好菜,只等我们回来便是。” 张青也道:“勇哥儿说的是,人多容易被人发现,那城中又有几千兵马,到时想走脱都难。只两人前去最易成功,一者不易被发现,二者便是发现了,两人也容易躲藏。” 晁勇笑道:“张青说的是,便这样办,你们回十字坡,我和武松兄弟去孟州城。” 虽然张青说的也有理,孙二娘却恼他拦住自己,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 当下张青、孙二娘、穆弘三人返回十字坡。 晁勇则和武松在此休息,等天色暗下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六章 拔树为梯(为”王子泰“加更) 晁勇与武松坐在河边草丛里,互相说一些去年分别之后的事情。 武松听晁勇说完,拍着大腿道:“兄弟这一年却是活的痛快,武松却是白过了这一年,只留下脸上这两道金印。” 晁勇摇头道:“兄弟景阳冈上赤手空拳打虎,天下英雄谁不佩服。只恨如今这世道浑浊,恶人横行,逼得兄弟这般英雄都无路可走。” 武松想起西门庆、潘金莲、蒋门神、张都监等人逼得自己两次被刺配,不由怨恨冲天,起身道:“天色已黑了,我们这便去孟州吧。再等下去,这口恶气恐怕要憋死我了。” 晁勇也觉入夜后水边蚊虫叮咬的更加厉害,实在有些难熬。 当下二人便起身奔着孟州城而来,到的孟州城下时,两人才发现少考虑了一个问题。 虽然孟州是个小州,但城墙也足有三四丈高。 两人绕着城池走了一段,却没发现有低矮或者残破的地方,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武松想了一阵,也没有头绪,不由气得一拳砸在城墙上,不甘道:“难不成要让他们多活一夜不成。” 晁勇转了一圈,突然看到官道边上的树木,不由笑道:“有了。” 武松本已决定放弃,闻言,不由惊喜的看着晁勇道:“勇哥儿想到什么法子了?” 晁勇指着远处树木,笑道:“我们去拔一颗树来,靠在这城墙上攀上去便是。鲁智深当年在东京曾经倒拔垂杨柳,你我兄弟也都有一身神力,当不会弱于他。” 武松本觉这法子有些离谱,不过听到鲁智深曾经拔过杨柳,也不甘示弱。 当朝太祖赵匡胤的皇位来自自己手中兵权,因此皇位稳固后,杯酒释兵权,把一众拥立他做皇帝的大将的兵权都剥夺了,以防异日他们再拥立其他人。 解除了朝中大将的兵权,赵匡胤还是不安心,又订下强干弱枝的国策,把天下兵马精锐都收归到京师,地方上只留一些维持治安的兵马,以防地方诸侯拥兵作乱。 这样一来,虽然没了地方诸侯作乱,但不时有一些流民、草寇便会劫掠城池。这时,地方上的兵力便显得不足了。 为了让京师的禁军可以快速开进到地方平乱,朝廷便让每一个州府都修官道通往东京,官道两边要种榆、柳之类树木,一些低洼的地方还要挖一些排水沟。每隔五里便有一个土堆成的堠子,上面有石碑刻着道路里程、州县界。 官路上多的是几十年的树木,二人走到路边借着月光略作打量。 晁勇指着其中一颗足有四丈高的柳树,道:“这颗够用了。” 武松看了看足有一尺方圆的树干,上前两步道:“我来试试。” “你背上有伤,还是我来吧。” 晁勇抢上前,右手向下,身子倒爬下去,左手拔住上截,腰上用力,使劲一拔,整个柳树便被拔出一截来。 武松听着地下“啪啪”断裂的树根,不由赞道:“勇哥儿好神力。” 晁勇却是已经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看到有戏,便再次扎下马步,倒拔住柳树,用尽全力,连根把树木拔出来。 不过这一下也把他全身力气抽空,树木离了地,便往一边倒去,晁勇也被带着往一边摔去。 武松看晁勇用脱了力,赶忙一把抱住柳树,晁勇这才没有连人带树摔倒。 武松看晁勇脸色通红,忙道:“勇哥儿,你没事吧?” 晁勇直起身来,喘着气,道:“没事,只是方才用力有些猛了,缓一缓便好。” 两人扶着树木,晁勇歇了一阵,才感觉力气恢复过来,便抱起树木往城边移来。 晁勇强撑着到的城边,已是两腿发软,汗如雨下,却是方才拔树用力过猛了。 武松帮着晁勇把树木靠到城墙上,看晁勇两腿有些发抖,便道:“勇哥儿,刚才拔树只怕是伤着了吧,不若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人进城去也能杀的了那几个狗贼。” 晁勇深吸口气,摇头道:“无妨,我已经缓过来了,夜长梦多,我先助你攀上去。” 说着伸出手来,示意武松踩上去,然后一用力,便把武松抛到一丈多高的地方,武松抓住树枝,三两下便攀上城头。 晁勇也顺着树木一步一步爬上去。 孟州处于宋国中央,又驻有许多兵马,多年来都没受过兵灾,因此防范松懈。本该在城上巡逻的士卒也不知道躲哪里睡觉去了,两人上的城头,看四下无人,便沿着甬道下了城墙。 此时城内已是家家闭户,处处关门。 武松对孟州也已熟悉,很快便摸到张都监后花园墙外。 听听里面没人,二人便攀上墙头,跳入后花园。 沿着小路,很快便到的鸳鸯楼下。 二人正要上楼时,却听得上面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三个说话。 张都监正吃酒间,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不由问道:“你派去那俩徒弟身手如何?” 蒋门神看张都监问话,赶忙放下手中酒杯道:“大人放心,他俩在我几十个徒弟当中也是拔尖的。且那武松吃了二十脊杖,便是猛虎没了脊梁骨也变成病猫了,此番定能结果了他。” 张团练也道:“正是,再说还有两个公人做帮手,武松又带着木枷,若是他们还杀不死武松时,也太无能了。” 张都监闻言,点头道:“说的也是,只是我突然一阵心悸,仿佛有什么不详的事要发生似的。” 蒋门神闻言,笑道:“我嘱咐他们在飞云浦动手,那飞云浦离城门也有十几里,敢是他们回来的晚了,城门已关,因此进不得城来。明日一早,他们定有好消息带来。” 张都监闻言,这才略微放下心来,叹道:“武松却是一条好汉,若是在边关时,便是拿千两黄金,我也舍不得害他性命。不过在这孟州,他却是不如快活林的钱好。” 蒋门神听了,忙道:“大人放心,小的夺了快活林后,每月收来的钱财一定如数交给两位大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七章 害人终害己 武松听到他们为了快活林陷害自己,再也压抑不住怒火,拎着从蒋门神徒弟身上抢来的朴刀便抢上楼去。 鸳鸯楼上却是画烛高明,照的楼内恍如白昼。 正对着楼梯口的蒋门神看到武松出现,顿时吃了一惊,呆在那里。 武松却是晓得其中蒋门神武艺最好,一个箭步窜上去,一刀劈在蒋门神脸上,连人带椅劈翻在地。 主位上张都监反应过来,刚要躲闪。 武松已经转过身来,照着脖颈一刀劈去。 肉身凡胎怎挡得住武松神力,一刀下去,张都监便身首异处。 那大好首级被一腔热血冲的飞起尺余高,然后扑棱棱滚到地上。 坐在旁边的张团练被血淋了一身,也醒神过来,看看走不脱,拎起交椅便向武松砸来。 武松看这狗贼居然敢反抗,也不屑用刀,举起铁拳,便向着椅子砸去。 “砰” 一声巨响,一寸多厚的交椅便被武松一拳砸的四分五裂。 武松拳势并没被挡住,砸碎交椅后,又带着千钧神力,砸在张团练胸上。 “噗” 张团练只觉如遭雷击,整个身子被一拳砸飞,撞到墙上才掉下来,空中只留下一道血箭。 武松正要上前再补一刀,却见那蒋门神满脸鲜血的挣扎起来,人身上头骨最硬,武松又隔着桌子劈去,没使上全力,因此蒋门神却是没有死透。 蒋门神挣扎起来,不敢和武松放对,转身便往后面窗户扑去。 武松怎能让这厮逃脱,右脚迈到桌上用力一镫,整个身子便窜出去,左脚早起,把蒋门神踢做滚地葫芦。 蒋门神还要挣扎,已被武松赶上来,一刀剁下首级。 张团练被武松一拳打翻,却是摔在哪里抽搐,看着一身鲜血的武松拎着朴刀过来,不由哆嗦道:“好汉饶命,我愿拿万贯家财换我一命。” “拿着你那些钱给阎王花去吧。” 武松往张团练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手起一刀,把张团练首级也砍下来。 晁勇方才看蒋门神要逃,本已准备出手,没想到武松一个箭步窜上去便解决了蒋门神。不由赞道:“兄弟好利落的身手。” 武松杀了三人,一口怨气也稍稍泄去,只觉背上脊梁骨疼的厉害,不由走到酒桌前,举起酒壶,连灌几口。 晁勇看武松这般豪爽,也走到桌前,拎起一个酒壶,灌了几口。 两人看了眼对方,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在城外等了一夜,也是饿极,便随便在桌上抓些酒肉吃起来。 正吃间,晁勇听得远处一串脚步声传来,便道:“有人来了,我们走吧。” “等下。” 武松在张都监身上扯下一片衣襟来,便蘸着张都监脖子上的血,在后面壁上写了八个大字:“杀人者,打虎武松也!” 武松却是从小父母双亡,被哥哥武大郎拉扯大。 武大郎虽然没有太大本事,但一手炊饼却是做的极好的,自己又舍不得花钱,自小便让武松读书,只盼兄弟有个进步。 怎耐武松性子刚强,私塾里其他孩童嘲笑他有个三寸丁哥哥时,便忘了先生教诲,几次因此殴打其他孩童,最后被学堂教授赶了出来。 武大见他读书之路断了,只好再请人教他些拳脚功夫,盼望他日后能中个武举,也算光宗耀祖。 虽然武松只能识文断字,兵书也只是自己看了几册,文章无法做的和将门、武学出身的人一般好,但却可以考绝伦科。 绝伦科却是朝廷专为武艺出众又有些韬略,但文章却做不好的人设置的,虽然也考策对,但要求却是极低的。只是加大了武艺考试的难度,要加试步射和弩踏,所使弓力也会加大。但这些对天生神力的武松来说,却都不是问题。 武松却是天生的练武料子,武大请的武师每次都教不过数月,便都败在武松手下。 武大郎满以为武松能中个武举时,武松却在一次酒醉后,和本处机密相争,一拳把人打的昏死过去,逃到柴进庄上去了,也错过了武举。 虽然后来武松回来了,但下一科武举却还在宣和三年,因此武松便去打虎做了都头,也才引出这许多事来。 武松在墙上留了名,笑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免得那些狗官又胡乱抓人,冤枉了好人。也让那些狗官知道,害人终害己。” 二人正要下楼,却听得来人已走到楼下。 其中一人道:“楼上官人们敢是吃醉了,你们两个上前看看,若是吃醉时,把他们搀扶下来。” 接着便有两个人蹬蹬上楼来。 武松听声音时,先前说话的却是养娘玉兰。 当日张都监假意要把这养娘玉兰指配给自己,让自己放松警惕,这玉娘却又伙同张都监陷害自己,正是罪该万死。 武松和晁勇躲在一边,两人上楼看见三人都尸首异处,倒在血泊里,不由骇的呆住。 武松看时,却是张都监两个亲随,当日也曾一起捉拿自己,又作证陷害自己。 武松看二人呆住,正好下手,也不留情,便从背后砍翻两人。 玉兰却是听到二人摔倒的声音,忙道:“小心些,莫要摔了官人。” 武松听到玉兰的声音,不由又怒火中烧,提着刀冲下楼去。 玉兰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快步下楼,眨眼功夫便冲到跟前,却是武松,不由吓得软倒在地,哀求道:“武松哥哥饶命,玉兰也是迫不得已。哥哥饶我一命,我愿终身伺候哥哥。” 武松骂道:“你这贱人,帮着张都监陷害于我,今日休想活命。” 说完,举刀便劈在玉兰脖颈,却没有砍下首级来,反而卡在其中。 武松看时,却是连砍数人,刀刃卷了,便也不再拔刀。 晁勇看几个首恶都已除去,也怕武松继续杀人,便道:“远处又有人来了,再呆下去恐怕惊动整个府邸,我们走吧。” 武松胸中恶气也已出了,当下二人便又翻墙出来,一路躲过更夫,上到城墙,找到那立着的树木出城而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八章 铁打的武松 二人出的城来,借着月色便直奔十字坡而来。 走了十几里,武松望后便倒。 晁勇赶忙一把抱住,却发现武松已是双眼紧闭,额头触手滚烫。 晁勇连叫几声,看武松昏迷不醒,赶忙背起武松,快步往十字坡而来。 孙二娘等人却是在十字坡酒店一直等着二人,等了半日,孙二娘却是不耐,便出来路口张望,看到晁勇背着武松回来,迎上前急道:“武松兄弟伤着了?” 晁勇一面背着武松往店里走,一面道:“没有,突然发起烧来,额头滚烫。” 孙二娘闻言,忙道:“那你把他背到客房,我去弄些热水,拿毛巾给他敷敷。” 屋里穆弘和张青听到动静,也都出来查看。 晁勇把武松背到客房,慢慢放到床上。 刚一挨着床铺,昏迷的武松便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张青却是细心,赶忙道:“快把武松兄弟翻过来,他背上刚挨了脊杖。” 晁勇这才想起来武松背上还有伤,赶忙把武松翻过来看时,只见整个后背已经被血浸透,衣服都粘在背上。 晁勇前世虽只是一个文科大学生,但在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一些基本的医疗常识还是知道点的。赶忙对张青道:“快拿剪刀来,把武松背上衣服都剪了,免得伤口感染。” 张青闻言,赶忙去找剪刀。 等到张青把剪刀找来,晁勇便沿着肋骨小心的把武松的衣服剪做两半。 只是衣服早已被血粘在伤口上,晁勇虽然已经尽量放轻手脚,但撕扯伤口的疼痛还是让昏迷中的武松闷哼了几声。 等到把武松背上的衣服弄下来,晁勇已是满头大汗。 先前却是只顾盯着衣服和伤口连接的地方,慢慢往下弄衣服,等到把衣服全部揭下来,晁勇才有功夫看了眼武松整个背部。 只见整个脊背已被打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好几处伤口都被刚才撕扯的再次出血,可见当时行刑的公人下了何般毒手。 晁勇看了眼武松背部便也不忍再看,转身叹道:“武松兄弟真乃当世豪杰,受这般伤,硬是一声不吭,回到孟州手刃仇人,来回奔波了几十里,直到昏迷我都没看出他伤的这般重。” 若说以前,晁勇对武松的欣赏可以说还是来自水浒中的印象,可现在晁勇对武松却是真心敬佩。 若是他受了那般伤,让他没事人一般奔行几十里报仇,恐怕还真做不到。便是胸中再充满怨气,怒火趋使,但要一声不吭恐怕也是需要铁打的神经。 晁勇在后世可以说是温室长大,虽然来了这个时代后,也经常练武打熬身体,但比起武松这些人来说,吃苦的精神便要少了很多。 孙二娘弄了热水毛巾来,看到武松背上恐怖的伤口,也是满眼含泪,叫道:“那些天杀的公人,居然下这般狠手,若是武松兄弟有甚闪失,我一定把孟州大小做公的都杀个干净。张青,你还不去拿金疮药来。” 孙二娘夫妇也是江湖中人,经常舞刀弄枪,少不得受伤,因此屋中备有上好的金疮药。 张青拿来金疮药,给武松伤口一一敷上。 晁勇看敷上金疮药后,慢慢止住血。这才拧了一个毛巾,小心搬起武松的头来,给他敷在额头。 又怕武松捂着脸难以呼吸,只能把枕头塞到武松胸膛下面支着,让武松整个脸都抬起些来。 这样一来,晁勇便只能一直拿手捂着毛巾了。 晁勇看众人都呆在屋里,便道:“你们先回去睡吧,我看着武松兄弟便是。” 穆弘道:“勇哥儿,我陪你吧。” 孙二娘也道:“我也不困,便在这里看着武松兄弟吧。” 晁勇摇头道:“我一人看着便够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明日孟州说不定便会派公人四下搜索。天亮后,武松兄弟若好转一些,我们便上路,若是碰到公人,厮杀起来便需要大伙出力了,你们还是回去养精蓄锐吧。” 众人见晁勇这般说,又看帮不上什么忙,便也回去了。 临走孙二娘又拿来一个暖水釜,省得晁勇再去烧水。 北宋末期第一次出现了暖水釜,也就是暖水瓶的前身,只是没有现代暖水瓶那般精致。外表看上去便和寻常陶器一般,有些笨拙,内胆则差不多。 北宋的商业极度发达,暖水釜的出现自然也引起了商贩的注意。于是出现了一个新的行当,提暖水釜卖茶。 皇家用的暖水釜则更加精致,公主出嫁时,皇帝便会赐给皇宫工匠精心制作的暖水釜。 毛巾凉了,晁勇便用热水泡了再给武松敷,到的后来,暖水釜的水用完,晁勇只能去院里厨房自己烧火煮水。 晁勇也是大户少爷,后世更没生过火,半夜三更又不想去叫其他人,只能自己琢磨的生火煮水。 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次水,晁勇才感觉武松额头没有那么烫了。 晁勇还怕没有药物退烧,只以毛巾敷没效果,看到有了效果,自然是更加勤快的换水。 武松当初却是全凭意志和一腔怨气硬撑着去孟州爬上爬下复仇,虽然钢铁般的意志让他可以不喊痛,但剧烈的疼痛却会让他浑身出汗,再被夜风一吹,便发起烧来。 不过刚强的性子让他一路也没开口,直到最后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武松才有些艰难的睁开眼,透过窗纸看外面已经有些发亮。 “吱” 武松正努力回想着自己烧的迷迷糊糊时候的事情时,便看见一脸烟火色的晁勇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进来。 晁勇看到武松醒来,也是大喜道:“兄弟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武松看到晁勇端着水盆过来,才知道晚上一直给他敷额头的人是晁勇,感动的朝晁勇点点头,道:“没事了,倒是勇哥儿你累了一晚上,快歇歇吧。” 晁勇又在滚烫的水里拧出毛巾来,给武松敷到额头,笑道:“没事,昨晚你昏倒,险些吓坏我,还好只是发烧。” 武松想到晁勇只为了一梦,便远赴千里,又不辞辛劳的照顾的自己,不由感动道:“勇哥儿这般恩情,武松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说着,武松便挣扎着要起身。 晁勇赶忙按住武松,笑道:“你我兄弟相交,何须这般客套,快别乱动,将养好身子,我们便回梁山。” 武松重重的点点头,道:“好,勇哥儿到哪我便到哪。”(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九章 行者武松 晁勇和武松闲聊了一会,孙二娘夫妇便也过来,看到武松已经退烧,也是大喜。 等他们问候过了,晁勇便对张青道:“烦请兄弟去快活林一趟,那里挨着孟州城,消息灵通。兄弟去那里打探一下官府动向,顺便给施恩提醒一下。武松兄弟先前与他相交甚厚,官府抓不到时,恐怕会着落他家捉拿武松兄弟。况且那快活林又是个容易招人觊觎的地方,只怕这次很多人都会借机为难他。他若愿入伙时,一发请他来。不愿时,便和他说武松已上了梁山,日后他若走投无路也可来投奔。” 张青把晁勇嘱咐都记在心里,当下便往快活林而去。 孙二娘则收拾家中细软,准备与晁勇等人一起上梁山。 不过一个时辰,张青便匆匆返了回来。 晁勇看张青一人回来,倒也没十分意外,毕竟如今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都被武松杀死,只凭他猜测,便想让施恩与他落草确实不太可能。 孙二娘却是不等张青喘口气,便道:“什么情形?” 张青道:“昨夜张都监家人发现几人被杀后,便连夜报官,知州听到两个朝廷命官被杀,也不敢怠慢。连夜便让官差搜索城里,城里搜了半夜。天快亮时,才有人发现靠在城墙上的树木,现在已经下令各村各都要挨户搜索,捉拿武松兄弟。如今城内已经都传开武松兄弟拔树做梯的事情,因此那些官兵不敢出力追捕,我回来时,还磨磨蹭蹭在快活林一带。” 武松摇头笑道:“那树却是勇哥儿拔的,倒都安到我头上来了。” 晁勇闻言,笑道:“那也不错啊,只不知他们以后称呼兄弟是打虎武松还是拔树武松。” 众人说笑几句,晁勇便道:“二娘家中细软可收拾好了?” 孙二娘点头道:“也没甚收拾,只包了家中金银,其余都是笨重家什,丢了便是。” 张青闻言,道:“当年那个头陀的东西呢?” “险些忘了那东西。” 孙二娘丢下一句话,便风一般出去了。 不多时,便拿了镔铁双刀而来。 孙二娘把镔铁双刀递给武松道:“这刀却是好刀,想来当年那头陀没少杀人,半夜里时常鸣啸的响。我看兄弟也没趁手兵器,便送给你吧。” 武松接过双刀,拔出来看时,只觉一股寒气从刀身上散发出来,不由叫道:“好刀。” 张青见众人都已打点妥,便道:“这里离十字坡也只有二十来里,官差恐怕很快便会搜捕过来了。大伙不如就此上路。” 武松却突然道:“当日听说那头陀还留下一个铁戒箍,一身行头,还不一起送与我?” “兄弟要时,我这便去拿,方才以为那些东西无用,便扔在屋里没拿。兄弟稍等。” 二娘又转身出屋,不多时,便拿了一个包裹来。 武松接过包裹,打开看时,却是一个铁戒箍,一领皂布直裰,一条杂色短穗绦,一本度牒,一串一百单八颗人顶骨数珠。 武松拿起皂布直裰,披在身上,笑道:“却仿佛为我做的一般。” 晁勇原本以为武松不会再做行者,毕竟现在有他们和张青夫妇带路,大可以走小路避开搜捕官兵,武松也不用再做行者打扮遮盖脸上金印。 没想到武松却似乎仍然想做行者,不由奇道:“兄弟这是何意?” 武松笑了笑,道:“如今这世道浑浊,贪官污吏当道,好人尽被冤屈。今日武松便和这浑浊世界做个决断,化身行者,一日不杀尽天下恶人,一日便不还俗。” 武松虽然是笑着说的,但众人却无不感到一阵生冷的杀意。 张青闻言,劝道:“梁山替天行道,正是要杀那些贪官污吏。我们上山后,便能实现兄弟的抱负,何必要做行者呢。武大哥哥已经过世,武家只余你一人,若再做了行者,武家香火岂不是要断绝。” 武松摇头道:“若不杀尽天下恶人,便是有了后人,也难保不被他们所害。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劝我。” 说着拿起包裹,便去里面换衣服。 不多时,便见武松穿着皂直裰,腰间系了绦出来。手里拿着铁戒箍,道:“还请二娘帮我弄一下头发。” 孙二娘上前把武松头发解开,折叠起来,用铁戒箍箍起来。 武松生的本就相貌堂堂,浓眉大眼,做了行者打扮,便仿佛那寺庙中的罗汉一般,颇有威严。 武松又拿起那串人顶骨做成的数珠戴在脖子里,整个人顿时平添了几分杀意,仿佛净世罗汉一般。 晁勇看了武松这般打扮,也不由道:“兄弟便该是这副打扮。” 武松做了行者打扮,掩饰了身份,众人便也不需躲藏,孙二娘把酒店送予几个火家。 众人便离了十字坡,向着二龙山而来。 路过蜈蚣岭时,正撞见飞天蜈蚣王道人yin虐女子,少不得做了武松刀下亡魂。众人把那女子送下山,略作安顿便又向着滑州而来。 不过五六日间,众人便来到滑州地界。 早年间,张青却是去过二龙山,还留有印象,众人便选一条小路直奔二龙山而来。 众人走的又饥又渴时,却见前面出现一处村坊酒店人家。 晁勇便道:“我们去吃些酒,略微休息一下再走吧。” 众人进的里面时,一个妇人便上来问道:“客官们莫不要打火。” 晁勇道:“先取五斤酒来,你这里有什么肉、饭只管做便是,随后一发算钱给你。” 妇人见晁勇说话豪气,便叫后面一个十七八后生来给晁勇等人筛酒,她去烧火做饭。 晁勇看这后生手脚利索,便道:“这里离二龙山还有多远?” 那后生看晁勇等人有男有女,又有武松这般行者打扮,只以为是去烧香拜佛的,便道:“客官们敢是从外地来的,二龙山上宝珠寺的和尚们早已还俗。如今那里已是成了强人窝,你们若欲去烧香时,还是另投他处吧,免得白走一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章 操刀鬼 晁勇闻言,怀疑的看着这后生,道:“你莫不是诓我我们,若真成了强人窝,我们去了岂不是要送了性命,怎么只是白走一遭?” 那后生一面利落的给众人筛酒,一面道:“客官有所不知,若是先前金眼虎邓龙当家的时候,你们去了确实性命不保。不过去年却是两位好汉占了二龙山,他们也和梁山一般,替天行道,若你们只是普通百姓时,他们是断然不会加害于你们的,最多吃一场惊吓。” 孙二娘白了晁勇一眼,笑道:“你便不要逗这小后生了。” 晁勇看这后生对二龙山强人似乎并没反感,这才笑道:“其实我们是要去寻二龙山两位当家的,不知这里离二龙山还有多远?” 小后生闻言,赶忙抱拳道:“原来诸位是鲁智深哥哥和杨志哥哥的相识,小人失礼了,不知几位高姓大名。” 晁勇见这小后生似乎和鲁智深等人相熟,便也不再隐瞒,笑道:“我是梁山晁勇,他们是打虎武松、没遮拦穆弘、菜园子张青、母夜叉孙二娘。” 那小后生闻言,扑倒便拜道:“原来是梁山晁勇哥哥,常听闻哥哥大名,不想今日有缘拜识,请受小人三拜。” 晁勇赶忙扶起他,道:“小兄弟快起来。” “哥哥稍候,我去叫我姐夫来,让他拜见哥哥。” 这小后生爬起身来,便一溜烟往后跑了。 孙二娘笑道:“勇哥儿真是好大威名,这后生听了你姓名,便把我们都抛到脑后去了。” 晁勇尴尬的笑了笑道:“许是他年龄和我相近,所以更爱打听些我的事情吧。” 武松却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笑道:“不想这村坊间也能有如此烈酒。” 众人也早已口渴,闻言便都吃起酒来。 不多时,那后生便领了一个大汉进来。 那大汉来到跟前,也是翻身便拜道:“小人曹正拜见小霸王。” 晁勇没想到自己居然撞到曹正酒店来,扶起曹正,笑道:“原来是林教头高徒,我也曾听他说起你,只说你替东京一个财主做客,后来没了音信,不知如何却在这里?” 曹正闻言,脸上一红,道:“说来惭愧,当年那财主派人到山东做客,又怕路上不太平,便请小人沿途护卫。不想遇到一伙歹人,小人却是不敌,货物都被他们抢去,因此还乡不得。当初师父也说我学艺不精,想让我多学些时候,只怪小人当初贪图那财主重金许诺,便应了那差事,落得这般下场。现在入赘在这庄户人家,那烧火的妇人便是小人浑家,这个后生是小**舅。因小人会杀牲口,挑筋剐骨,便在这里开个酒店过活。” 武松却是性直,听到他入赘,不由皱眉道:“你既是林教头徒弟时,如何不去投奔他?” 曹正看武松皱眉,忙道:“小人初时也要去投奔师父,只是后来听说王伦那厮心地偏窄,安不得人,说我师父在山上也不得意,因此便耽搁了。后来鲁智深大师和杨志占了二龙山,我便给他们在这里做个眼线。虽然听得梁山兴旺,我师父也做了梁山总教头,虽想投奔,奈何鲁智深大师对我师父有恩,他这里形势又吃紧,我也不好脱身,因此又蹉跎了。” 武松听曹正这般说,这才眉头舒展开,道:“这样说来,能为师父报恩,倒也不失为一条汉子。” 孙二娘叫道:“我们来便是要请鲁智深哥哥和杨志一同与我们入伙,这回你师徒可以团聚了。” 曹正闻言,喜道:“若能与师父一处,自然最好,小人正要重新学艺。” 晁勇笑道:“既是自家人时,便一同坐吧。” 曹正忙道:“先前不知诸位哥哥来了,你们且吃酒,我去把那头耕牛放翻,给哥哥们下酒。” 晁勇现在也知道耕牛是庄户人家的重要财物,耕田犁地全靠他,平日农户们便是自己没吃的,也不敢让耕牛饿着。听到曹正要杀牛,忙道:“随便弄些饭菜吃便是,不要坏了耕牛。” 曹正笑道:“小人已决定要上梁山,要耕牛也没用了。能给众好汉下酒,也算他福分。” 孙二娘听曹正说的有趣,不由笑道:“这般说时,天下耕牛都应该抢着被我们吃掉才是。” 晁勇却是没见过杀牛,一时来了兴致,道:“我也去看看你屠宰手段。” 曹正却是世代屠户出身,便是在东京那也是鼎鼎有名,因此才能拜在林冲门下。闻言,也有意显露一些手段,便道:“那小人便献丑了。” 众人也都想看看林冲徒弟手段,便都一起来到后院。 曹正妻舅已把牛牵到院中来,曹正也从院中拿来一把尖刀,便要下手。 晁勇奇道:“不用拿绳索固定牛吗?” 曹正摇头道:“若是活剐牛时才固定,不过那种杀法太过残忍,一般屠夫也不忍下手。我只是听人说过,先在地上钉下四个木桩,要入土几尺深才行,然后把牛的四条腿死死捆绑到木桩上。然后剥去牛皮,一刀刀将滴血的牛肉从牛骨上剔下来,据说牛全身的肉被割完,牛还活着,和本朝的凌迟酷刑差不多。” 凌迟酷刑却是始于五代,之后朝代全部沿用,到了清末才废除。 不过宋时,凌迟还只是分为八刀、二十四刀、三十六刀、七十二刀、一百二十刀,便是谋反也不过受一百二十刀而死。 到了明朝才出现真正的千刀万剐,动辄割几千刀,可以说把这酷刑发挥到了极致。 武松听了,不由道:“是何等人想出这般杀牛方法,张都监那般害我,我也给了他个痛快。” 曹正道:“据说这般杀的牛,牛肉最是鲜嫩,蔡京所食的牛便都是活剐。” 武松听到蔡京,不由恨道:“这奸贼弄权误国,鱼肉百姓,日后落我手里,少不得让他亲自常常这活剐的滋味。” 晁勇摇头,道:“这般有伤天和的事情做多了,上天自有报应。” 蔡京专爱美食,每日吃食花费都在数百贯,一生可谓骄奢yin逸,但到了晚年却是报应不爽,到了靖康之变时,徽宗为了平民愤,虽然不舍得杀他,但也只能流放岭南。 蔡京满以为他有数不尽的金银带着,到了岭南也衣食无忧。怎知流配路上,百姓恨他弄权丧国,任他出多少金银,都没人卖他吃食,走了几日,便饿死在半路,可谓是他往日骄奢yin逸的报应了。 晁勇也来了好奇心,问道:“那还有什么方法杀牛?” 曹正道:“此外无非就是割牛脖子、扎牛脑门、刺牛心脏,好的屠户每一个地方都能一击致命的。有些人为了好下手,先用绳索绊住牛腿,再猛力击打牛一下,让牛发力奔跑被绊倒,然后趁牛翻倒时上去下刀。大多数屠户都会把牛先拴起来,再下手,怕一刀下去,牛没死透,临死挣扎起来也能顶翻人。” 晁勇奇道:“那你可以刀刀致命吗?” 说到屠宰却是曹正的长处,一脸自信的道:“不是曹正夸口,这三处地方,曹正只用一刀都能杀死牛。不过那样牛还是会疼痛,影响肉质。我曹家祖传绝技却是先点穴,再下刀。让牛在昏睡中死去,肉质最是鲜嫩。” 众人都是第一次听说点穴杀牛,闻言便都纷纷围拢上来。 曹正对自己手法却是自信,也不怕牛暴起伤了众人,走到黄牛脖子上摸索了几下,便拿着刀柄猛然在一处敲了一下,那牛便两眼一闭,轰然倒在地上。 “好” 晁勇看到曹正这般手段,不由脱口称赞。 若是下手对象是人时,晁勇也有把握一下把人敲晕,毕竟人的身体相对要脆弱许多。但牛却是皮糙肉厚,想要一下敲晕,便是他天生神力,他也不敢说一定能做到。 曹正把牛敲晕,一刀割断牛的喉管,血沫便不断冒出,眼看不活了。接下来剥皮,剔肉、解骨。 晁勇看着曹正利索的把一块块肉、一根根骨头都分解开来,便仿佛艺术一般,从始至终都没看到有任何阻滞的地方,都是沿着关节空隙分解,只是拿着一把尖刀便把牛分解开来。 “庖丁解牛也只这般了。” 曹正解了小半只牛,起身笑道:“勇哥儿过奖了,不过是些家传谋生手艺,怎比的大伙武艺高明。哥哥们一路远来,肚中想必早空了,这些肉也够我们吃了。大伙请先入内宽坐,我去给大家弄几道牛肉吃。” 晁勇等人落座吃酒,不多时,曹正便做了几道牛肉出来。 众人吃了又是赞不绝口。 曹正陪众人吃了几碗酒,道:“还没请教其他几位高姓大名?” 孙二娘看着站在后面的小后生,作弄道:“方才勇哥儿已经都给我们通名了,你告诉你姐夫吧。” 曹正闻言,不由看向妻舅。 那后生顿时脸胀的通红,挠挠头,尴尬道:“我听到小霸王居然来了本店,便高兴的没听清后面的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一章 直爽花和尚 先前这后生却是只和曹正说了小霸王晁勇,曹正以为众人还没来得及通名,没想到却是妻舅漏听了,不由瞪了妻舅一眼,道:“怎地做事这般毛毛躁躁,还不给众好汉赔礼。” 那后生被曹正说的脸色更红,仿佛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低着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孙二娘看这庄户出生的后生却不和江湖汉子一般油滑,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赶忙笑道:“曹正兄弟快别难为他,我不过逗他玩。这位是我当家的菜园子张青,我是母夜叉孙二娘。” 曹正抱拳道:“原来是哥哥嫂嫂,我也多曾听得鲁智深哥哥说起你们,只是数次相招,你们都没来,因此无缘一见。” 张青抱拳道:“几次要上路,都被一些事情耽搁了。” 三人见过礼,武松举起酒碗道:“打虎武松,先吃一碗再说。” 曹正听到武松大名,赶忙举起酒碗,一饮而尽,道:“早听闻武松哥哥赤手空拳打死猛虎,今日得会,才知名不虚传。” 接着穆弘也和曹正见过礼,曹正虽没听到穆弘名号,但能被晁勇带在身边,显然不是武艺高强,便是心腹,自然也不敢怠慢。 众人见过礼,曹正便问道:“诸位这是从孟州而来?” 晁勇当下又把到孟州寻武松,武松被陷害,奋起杀了两个狗官诸事一一说了。 曹正听到晁勇为了救武松远赴千里,也是大赞晁勇义气。 晁勇看曹正明显对梁山更加亲近些,便道:“我这里还有一封你师父给鲁智深的书信,想邀他一同入伙,二龙山情况你比较了解,你说说他们会去吗?” 曹正皱眉道:“其实鲁智深哥哥早想过要去梁山入伙,只是杨志不情愿,因此一直拖着。他对当初梁山好汉劫他生辰纲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因此从中阻挠。不过有我师父书信,鲁智深哥哥这遭想必是一定去的,只不知杨志去也不去。” 穆弘闻言,皱眉道:“他若不去时,我等也不用强求。我梁山现在大小头领五十多员,少他一人又何妨。” 晁勇笑道:“我听闻杨志也是个好汉,若以义气相劝,他该也会一同入伙。我梁山招贤纳士,只有是豪杰,便该礼请,不可怠慢了。大伙且吃酒,其余事情等上了二龙山再说。” 曹正闻言,也举碗劝众人吃酒。 吃了一阵,晁勇便道:“武松兄弟身上棒疮尚未全好,一会还得赶路,我们便吃到这里吧,上了梁山大伙再吃他几天几夜的。” 曹正闻言,也道:“这里去二龙山也有半日路程,武松哥哥身上有伤时,不如先去后面歇歇,待日头稍落,我们再上路不迟。” 武松摇头道:“不过挨了二十脊杖,养了这几日,也好的差不多了。若是还有半日路程时,我们不妨早些上路。” 晁勇却是知道武松伤口还没痊愈,只是武松刚强,不愿拖慢众人行程,因此笑道:“走了半日,我也有些乏了,大伙便歇息半个时辰再上路不迟。” 武松见晁勇这般说,也只好作罢。 众人在曹正家里歇了一阵,便由曹正带着往二龙山而来。 看看红日西斜时,众人才望到一座高山。 正走间,晁勇却看到前面林子里,一个汉子鬼鬼祟祟的偷看众人,便道:“林子里有人,大伙小心些。” 曹正看了看,笑道:“想是二龙山的喽啰,小人上前看看。” 曹正快步往前赶了赶,那林子里打探的喽啰也看到是给山寨做眼线的小头领曹正,赶忙出来拜见。 曹正便把晁勇等人性命一一说了,让他先行赶回去告知鲁智深和杨志。 那小喽啰听到梁山晁勇之名,也不敢怠慢,一溜烟跑回去报信了。 众人到的二龙山脚下时,便见几十人迎接的,当先一个胖大和尚,身长八尺,生的面圆耳大,鼻直口方,一圈络腮胡子,正是花和尚鲁智深。 鲁智深等到众人走近,也往前迎来,抱拳道:“早听得诸位大名,山上已备了酒宴给诸位接风,请随我来。” 孙二娘也是口快,一面走,一面问道:“杨志哥哥不在山上?” 鲁智深闻言,脚下一滞,旋即打了个哈哈,笑道:“他怕孩儿们手脚不利索,在山上盯着他们张罗酒宴呢。” 武松也是直人,看鲁智深笑的有些僵硬,不由冷笑道:“只怕是不欢迎我们兄弟吧。” 鲁智深对武松也是十分仰慕,现在看他和自己一般做了出家打扮,更是多了几分亲近,闻言忙道:“兄弟说笑了,洒家敬重的便是好汉,怎会不欢迎诸位兄弟。” 武松还要说话,晁勇摇摇头,道:“我也常听林教头说哥哥急公好义,仰慕多时了,只是梁山草创,脱不开身,直到今日才有缘拜识。” 鲁智深抱拳道:“过奖了,当日我和林教头在沧州作别后,便再未见过。不知他一向可好?” 晁勇笑道:“去年我去泰安州之前,先去了东京一趟,把林冲娘子接了出来。虽然在王伦手下免不得受些气,好歹夫妻团聚。之后我等上山后,林教头便做了梁山兵马总教头。众兄弟肝胆相照,一同替天行道,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快活。” 鲁智深听了,不由羡慕道:“早听得晁天王做事宽宏大量,梁山又做的好大事业,洒家亦早想去入伙,只是……。” 说到这里,突然发觉要说漏嘴了,赶忙打住。 晁勇也知道必然是因为杨志的原因,怕武松等人又说尴尬的话,笑道:“二龙山也算家大业大,要并入梁山总是有些麻烦的。林教头本来要亲自来请哥哥,只是梁山近日新添了许多兵马,他这个总教头却是有些脱不开身,因此让我捎来一封书信。”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 此时夕阳还在,鲁智深接过书信,当即扯开,看罢笑道:“林教头便是这般客套,何必写这书信。便是让随便一人捎来话,洒家也自无不允,何况还是小霸王亲自来请。今夜洒家便让人连夜收拾细软,明日便与你们一同去梁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武松斗杨志 众人随着鲁智深上山,只见这二龙山山势陡峭,只有正面开出一条五六尺宽小路来,其余地方却是难以攀登。 可以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走到半山,便见一处木栅围成的关卡,关上摆着擂木炮石,密密的横着一排竹枪,不过关上却是无人守卫。 晁勇看了,不由奇道:“哥哥这二龙山守卫怎地这般松懈?” 鲁智深苦笑道:“不瞒勇哥儿,洒家听得梁山替天行道后,便也学着梁山杀些附近贪官劣绅。没想到却引来滑州大队官兵围剿,先后打了几阵,折损了二百余人。有一百多人看形势吃紧,便转投他处了。人各有志,洒家也不好拦他们。如今二龙山上只有不到百人了,除了一些在山上张罗酒宴的,洒家都带他们下去迎接众人了。” 晁勇听得二龙山如今已是这般形势,对劝说杨志一同入伙的事情也更加有信心。 过的关卡,便到的宝珠寺前,只见这寺庙周遭都被木栅围着,只有大殿前面一片空地。 原本修整的庄严整洁的寺庙,因为和尚全部还俗落草,此时也已变得有些破败。 鲁智深领着众人穿过殿前空地,进入大殿。 只见殿中佛像已都被抬走,最里面放着两把交椅,显然便是鲁智深和杨志的位置。 此时右边椅子上正坐着一人,闭目养神。 中间已经摆开一张桌子,上面放了许多酒食。 鲁智深看到杨志在那里坐着,忙叫道:“梁山好汉到了,杨志兄弟快来见过。” 杨志早已听到众人脚步声,只是装作不知不想起身。听到鲁智深叫唤,这才睁开眼起身,走到跟前,冲众人抱拳道:“杨志见过诸位。” 晁勇看时,只见杨志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倒和刘唐那朱砂记一般,乍看上去有些瘆人。 晁勇也晓得晁盖等人断了他前程,心中难免有些芥蒂,对杨志的冷淡倒是也不生气。 又怕武松等人生事,当下挨个把众人一一介绍给杨志。 武松等人虽然有些不满杨志态度,但看晁勇亲自介绍,也只能一一和杨志抱拳见礼,只是脸色自然也不会太好。 众人见过礼,鲁智深便道:“山寨简陋,休怪我二人怠慢,勇哥儿请上坐。” 晁勇忙道:“使不得,还是哥哥坐主位,我等坐客位便是。” 鲁智深还要推辞,却见杨志已经走到主位落座,只好笑道:“那洒家便居个大。” 众人坐定,鲁智深便端起酒碗,道:“洒家先敬诸位一碗。” 晁勇等人也纷纷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鲁智深放下酒碗,看着桌上不多的几个盘子,尴尬道:“山上也没甚珍馐,有些野味也早被邓龙那厮吃绝了,洒家上了这二龙山都没吃着。最近形势吃紧,也没带孩儿们下山去大弄,因此寒酸了些,倒让众好汉见笑了。” 说话间,一旁伺候的二龙山喽啰看众人喝完,便殷勤的给众人满上。 晁勇端起酒碗,笑道:“胡乱吃些便是,只有这酒要吃个痛快。来,我敬两位哥哥一碗。” 鲁智深看晁勇这般豪爽,也是大喜,端起酒碗,道:“勇哥儿放心,鲁智深平日也最爱吃酒,二龙山别的没有,酒却是足够大伙喝个痛快。” 杨志看晁勇酒碗已经敬到跟前,这才面无表情的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却是未和晁勇说话。 武松看杨志这般无礼,眉毛一竖,便要发作。 晁勇赶忙在桌子底下碰了碰武松,笑道:“没想到二龙山居然有如此好酒,今日大伙不醉不归。” 鲁智深看晁勇有如此兴致,便也频频劝酒。 吃了一阵,鲁智深已经有些面红耳赤的,晁勇却还是面不改色。 鲁智深看已吃的差不多,便对杨志道:“这番勇哥儿前来,便是要请我们去梁山入伙。林冲兄弟也写了书信邀你我前去,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晁勇也抱拳道:“早听得杨志哥哥武艺高强,晁勇恭请哥哥与我等一同聚义。” 杨志却不理晁勇,转头对鲁智深道:“先前我路过梁山时,与林冲兄弟也有一场打斗,正是不打不相识。他邀我去时,本不该拒绝。只是晁盖等人劫了我生辰纲,害的我有国难投,有家难奔。此恨难消,再让我去听晁盖号令,此事断难答应。” 晁勇闻言,抱拳道:“我爹当日夺生辰纲也非故意要害哥哥,只是那生辰纲却是梁中书搜刮的民脂民膏,运到东京只是供蔡京那奸贼挥霍,因此才和众人劫了生辰纲。那金银我父子却没取分毫,都用来招兵买马,抵敌官兵,替天行道了,也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总比让那蔡京狗贼挥霍了好。” 杨志见晁勇这般说,脸色也稍微缓了缓,不过仍然默不作声。 晁勇见状,便起身道:“哥哥若是还怪我爹时,晁勇在这里代黄泥岗上众人给哥哥叩头请罪。” 说着便要下拜。 杨志闻言,刚要有所动作。 武松却是看晁勇已经这般软话相陪,而杨志还不识趣,顿时再忍不住,一把扯住晁勇,瞪着杨志,叫道:“你这厮好是无礼,勇哥儿已和你说了缘由。你还要装大,你有甚本事,也值得我兄弟拜你。” 江湖汉子本来就爱拿拳头说话,便仿佛小霸王周通斗不过打虎将李忠,便让李忠做了寨主。林冲初上山时,王伦也不愿收留,便是因为武艺不及林冲,怕日后寨主之位不保。 杨志听到武松怀疑他武艺,不由站起身,道:“有甚本事,你来问问我手中朴刀便知。” 武松见杨志耍横,扯出随身戒刀,一面往外走,一面道:“是好汉的便随我出来。” 杨志也不甘示弱,从旁边喽啰手中夺过一把朴刀,便往外追来。 “两位兄弟休要动手,免得伤了和气。” 鲁智深看二人要火并,赶忙起身追来。 晁勇虽然刚才要下跪请罪,不过内心也是有些生气杨志不识趣的。毕竟杨志在他看来,一直都在充当朝廷爪牙,押送花石纲、生辰纲,可以说都不是好汉行径。 只是他爱惜杨志是杨家将后人,又是水浒中的梁山好汉,因此才想委曲求全,也和他解释过了,岂知杨志有点油盐不进的。若是旁人时,他早甩脸走人了,这样的武夫还不值得他折节下交。 看武松发作,晁勇也想灭灭杨志威风,让他知道梁山不弱于他的好汉多的是,不要得寸进尺。 只是又怕武松背伤发作,一面往出追,一面对穆弘使了个眼色。 穆弘略一思忖,便也知道了晁勇心思,若是要劝阻二人动手时,晁勇自己便能出口,也不用让他出面了。 当下也装作怒气冲冲的走到武松旁边,挺着朴刀道:“这厮先前为朝廷那帮奸贼运送花石纲,之后又运送生辰纲,正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晁天王让他脱了官衣,正是让他少给祖宗蒙羞,这厮不知感恩,反而怀恨在心。武松兄弟,你背上有伤,便让我来会会这厮。” 武松听了,笑道:“些许小伤,何足挂齿。早听得杨老令公当年一把金刀,江湖难逢敌手,今日正要会会他这不肖子孙。” “气煞我也,看刀。” 杨志听到二人互相损毁他,也是大怒,挺着朴刀便来斗二人。 武松却是眼明手快,当即舞起双刀迎住。 穆弘见二人已经斗做一处,也不愿以多为胜,只好退到一边。 武松脚步灵活,又天生神力,上去便是一阵抢攻。 杨志遮挡了十几合,便觉虎口生疼,双臂发软,当下也不敢再和武松硬拼,奋力逼开武松,使出家传刀法来,腾挪闪转,与武松战做一处。 虽然没了硬遮硬挡,却是更凶险了几分,一个躲闪不及,便可能命丧当场。 斗到五十余合,武松双刀连挥,杨志躲闪不及,只能用手中朴刀硬接武松戒刀。 “叮” 两刀相交,溅起几点火花。 杨志不敌武松神力,蹬蹬往后退去。 晁勇看杨志已落了下风,怕再斗下去伤了一人,赶忙叫道:“你二人武艺相当,再斗下去,恐怕伤了和气,武松兄弟罢手吧。” 武松正要趁势追击,听到晁勇喊停,也只好收刀立住。 杨志却是暗叫侥幸,杨家武艺本多马上功夫,步战先便吃了亏,没想到这打虎武松果然名不虚传,再斗下去只怕便要输了。 鲁智深看二人停手,赶忙抢到两人中间,道:“大伙都是替天行道的好汉,若伤了一人时,传到江湖需吃人笑话。” 晁勇也笑道:“不打不相识,林教头和杨志哥哥斗了一场后不是便惺惺相惜吗。” 说着抱拳对杨志道:“武松兄弟性子有些急躁,得罪处还望海涵。” 鲁智深还担心杨志仍然想不开时,杨志却抱拳笑道:“说来惭愧,当日晁天王迷倒我等,本可趁机取了我性命,但却手下留情。杨志也念天王恩德,只是心中难免有些怨气,和武松兄弟这一番打斗之后,胸中怨气便也没了。这便和大伙一同去梁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三 武松过三关 次日,二龙山众人便打点起细软,会合了曹正家小,一同往梁山而来。 一路无话,没几日便来到梁山。 晁盖听到有这武松、鲁智深这般大名鼎鼎的豪杰来投,自然又是亲自下山迎接,见了杨志也少不得陪话。 杨志心中怨气已消,又见晁盖亲自陪话,自然心中再无芥蒂,反说晁盖等人让他没有了朝廷桎梏。 林冲见到鲁智深和曹正,自然也是说不完的话。 众人说笑间,便上到大寨。 到的大寨门前,众人下马,晁盖笑道:“我已在聚义厅摆下酒宴给众人接风,众兄弟且先去聚义厅吃酒。” 众人正要移步,武松却道:“我听得梁山已经设下三关,我等刚来入伙,待闯过那三关再去聚义厅不迟。” 众人见武松这般说,也都停住脚步,看向晁盖。 晁盖笑道:“寻常来投的汉子自然是需要过三关的,不过兄弟这般好汉便免了,景阳冈赤手空拳打死猛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便是十来个人,恐怕也不是对手吧。” 武松闻言,摇头道:“梁山既有规矩,武松初来乍到,怎么可以破坏,还请天王让武松闯这三关。过了关再去聚义厅吃酒也不迟。” 晁勇也道:“爹,既然武松兄弟这般说时,便让他闯关便是。” 公孙胜作为执法头领,自然也是更愿意按规矩办事,也附和道:“武松兄弟既然这般性急,便让他现在过关也好,想来以武松兄弟身手,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晁盖本来是想要直接让武松、鲁智深等人直接做头领,看众人这般说时,便也只好让人去叫守关士卒,在聚义厅前摆关。 不多时,五十守关亲兵便搬着守关的武器架来到聚义厅前空地。 武器架上摆着十八般武器,不过都是木制,也没有尖、刃,以防失手伤了人。 武松看了看守关士卒,笑道:“大伙想必都等着吃酒呢,武松便直接挑战第三关吧。” 若是寻常人来时,都是从第一关开始挑战,也有少数直接从第二关开始,还未有人敢直接挑战第三关。 一者怕失手丢了颜面,二者也怕万一受伤时,再想过第二关便也不能了。 守关士卒也不敢拿主意,只好看向晁盖。 晁盖看武松这般豪气,也想看看打虎武松武艺,武松大名,晁盖也是早有耳闻,倒没担心他会落败或者受伤,当下示意五个守关亲兵上前。 五个守关亲兵出列,其中一人抱拳道:“不知好汉擅长哪种兵器?” 武松笑道:“我的拳脚便是最好的兵器,你们若用兵器时,只管用便是。” 梁山设下三关后,众头领便也完善了其中规矩,过关之人可用拳脚,也可用兵器。 守关士卒见武松要用拳脚,便也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只用拳脚便是,好汉打翻我们五人便算过关,若是被我们打翻时,便是过关失败了。” 武松站在当中,任由五个守关士卒围住,这才笑道:“你们先出招吧,不然恐怕你们禁不起我一拳一脚。” 守关士卒也知道过关的是打虎武松,当下便一起打个眼色围拢上来。 “砰砰砰砰砰” 晁盖众人看五个守关士卒便要围住武松,正想看武松如何应对时,却见武松猛然跳起,连环五脚,五个守关士卒便倒飞出去。 晁盖看着五个亲兵一个照面便被踢飞,笑道:“武松兄弟果然了得,现在关也过了,大伙去聚义厅吃酒吧。” 众人正要走,鲁智深却又道:“既然有这规矩,洒家自然也不能破坏。便再劳烦五位出来,陪我耍耍。” 说着便走到场中。 晁盖见状,也只好再次让五个守关士卒考校。 鲁智深却也没用武器,不过却不同武松身手利落,而是仗着皮糙肉厚,硬吃了守关士卒几拳,然后凭着他的力气把几人打倒。 晁勇看鲁智深果然不甘寂寞,也是暗喜。 梁山虽然设了三关,但晁勇却知道晁盖还是没把这些规矩当成回事,只要是山寨头领引荐,又有些名声的恐怕都会成为副将。 虽然副将也没有太大实权,但晁勇却不想让山寨规矩形同虚设,因此路上便和武松说了此事。 如果他领的人上山都需要过关考校,那其他头领举荐的人自然更不能例外。 有了规矩才能成方圆,通过各种规矩逐渐磨掉梁山上众人的一些江湖习性,也能让江湖豪杰和呼延灼等朝廷武将的分歧减少一些。也更容易练出一只纪律严明的铁军。 武松当初也是有志武举的人,也读过一些兵书,自然知道军规的重要,而且又是晁勇吩咐,自然不会拒绝。 杨志看武松和鲁智深都过关了,也不甘落后,不等晁盖说话,便道:“杨志也过了关再吃酒。” 杨志却是自忖拳脚功夫没武松厉害,又没鲁智深的身体和力气,选了一把木刀过关。 守关士卒也各自选了拿手兵器,不过对上杨志自然无法幸免,不过十几合,便被杨志一一砍中要害,宣告守关失败。 孙二娘和张青见武松三人这般名声都闯关,他们夫妻又没十分名声,自然也只能一一闯关。 两人看武松三人都是挑战五人,也不好意思减少,只能硬着头皮上。 让晁盖众人意外的却是夫妻二人,成功过关的居然是母夜叉孙二娘,张青奋力打倒三人,便不幸被砍中。 晁勇倒是见过孙二娘武艺,只是没想到看似农夫一般的张青也有一身不俗的武艺,虽然只是打倒三人,但又和勉强过了第二关的人不同,他却是在五个人的围攻下打倒三人。 孙二娘夫妇过关后,便只剩曹正一人。 众人正以为曹正也要过关时,曹正却道:“小人此番上山,只为能留在师父跟前学艺,待学的师父本事后再过关不迟。” 林冲闻言,点头道:“你的武艺想做副将还不行,再学些时日,再过关不迟。” 晁盖看到山寨又多了四员猛将,也是大喜,当即招呼众人进聚义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度三娘 梁山头领中本就多豪爽之辈,酒宴刚开不久,厅中便热闹起来。 很快,刘唐、李逵、武松、鲁智深等嗜酒的人便凑成一桌。晁勇也被李逵拉到这桌,陪他们吃酒。 正吃酒间,却见扈三娘往外走去。 晁勇等了一阵不见扈三娘再回来,不由奇怪起来。往日虽然扈三娘都会早些离席,但却从未刚刚开席便走。 耐着性子和众人吃了几碗,晁勇便起身道:“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来。” 李逵叫道:“快些回来,铁牛这许多日子没见着哥哥,还有许多话说呢。” 晁勇笑着答应一声,便快步往后院走去。 刚刚进入自己院子,便听到一阵干呕声。 晁勇赶忙快步进的房内,却见扈三娘正趴在一个铜盆上干呕。 一旁伺候的小青看到晁勇回来,忙盈盈一福,道:“姑爷,回来了啊!” 扈三娘听到晁勇回来,赶忙也擦拭一下嘴角,站起来。 “三娘,你等等,我去请安神医来。” 扈三娘本来还有些委屈晁勇回来之后都没怎么和她说话,看到晁勇急切的样子,顿时芳心充满甜蜜,笑道:“不用劳烦安神医了,我没事。” 晁勇却是知道扈三娘从小习武,身子强健,平日很少不适,急道:“没事怎么会呕吐呢。” “小姐是有喜了,安神医早看过了。” 晁勇听到有喜不由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跑到扈三娘身边,喜滋滋的道:“真有了啊?几个月了?是男是女?让我看看我们的宝宝。” 说着便要解扈三娘衣服。 扈三娘羞得满脸通红,躲开晁勇的手,道:“安神医说一个来月,没生下来怎么知道是男是女。肚子都没大呢,有什么好看的。” 晁勇这才想起来古代没有后世的偷窥手段,而且刚刚一个月,后世也看不出男女。 晁勇小心的把扈三娘扶着坐到床上,叮嘱道:“孩子出生之前便不准再舞刀弄枪了,聚义厅能少去也便少去。” 扈三娘看着晁勇小心翼翼的样子,点头道:“娘已经嘱咐过了。” 晁勇点头道:“还有很多事情要注意。” 晁勇正和扈三娘仔细的说着后世听过的一些保健知识时,只听外面一人扯着嗓子道:“勇哥儿,你在里面吗?” 扈三娘道:“听声音好像是李逵兄弟。” 晁勇本来还有很多话和扈三娘说,现在也只能无奈的摇头道:“想必是等不及我回去,因此寻来了,今晚你便不要等我了,被铁牛缠着,恐怕得喝到很晚。” 晁勇还要多说,已经听到李逵往里走来,赶忙道:“我先去了,你便早些休息吧,小青,你早些伺候三娘休息的。” 说完便拔腿往外走去。 李逵看到晁勇从屋里出来,不由抱怨道:“哥哥往日吃酒也痛快,今日怎么躲回房里来了,倒让铁牛好找。” 晁勇笑道:“我要当爹了,走,今日不醉不归。” 李逵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叫道:“啊,是三娘有孩子了啊,正要痛吃三百碗庆祝,走。” 扈三娘在屋里听到晁勇和李逵对话,不由摇头道:“官人今晚只怕又要喝多了,回头准备些醒酒汤给官人吃。” 小青笑道:“好的,我先去打水来,等小姐歇息了,我再弄醒酒汤。” 扈三娘却只是上下打量着小青。 小青却是从小和扈三娘一起长大,虽然名为主仆,但却情同姐妹,因此没有寻常主仆那么多规矩,见状不由纳闷道:“小姐这般看着我作甚?” 扈三娘笑道:“我看你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了,我问你几句话,你要说实话。” 小青只以为自己哪做错了,忙道:“小姐只管问,小青一定不会欺瞒小姐的。” 扈三娘看着小青一脸紧张,笑道:“不要慌,只是随便问你几句。今年来山上添了许多头领,你可有看上的?” 小青羞得满脸通红,垂头道:“小青每日都跟着小姐,哪有心思去看他们。” 扈三娘闻言,也松了口气,笑道:“那你觉得姑爷怎么样?” 小青脱口道:“姑爷很好啊,又温柔又体贴的。” 说完,不由一愣,一颗芳心砰砰跳起来。 扈三娘看小青似乎若有所悟,便也笑道:“既然你觉得官人好,那今夜便让他去你那里歇着吧,我便早些睡了。” 小青只觉心都快跳出来了,扭捏着不知如何回答。 扈三娘拉着小青坐到床上,犹豫了一阵,还是开口道:“我有了身孕之后,便不能伺候官人了。官人又精力旺盛,时日长了恐怕伤了身子,你既然觉得官人好时,这些日子便由你伺候官人。怎么样?” 小青偶尔也听到晁勇二人*房事时的动静,想到那羞人的事情,只觉双颊发烫,难以启齿。 扈三娘看小青扭捏着不说话,只以为小青不愿做妾,便道:“你若不愿时,此事便罢了,只是我觉得官人这般男子着实难寻,日后若能有了身孕,也能做个妾,你我又情同姐妹,我也不会为难你。你若不愿时,过几年我便给你许个人家,多与你一些陪嫁。” 北宋时的妾却是地位极低,只比丫鬟略高,而且主人动辄换妾、送妾,可以说毫无地位可言。 曾经写下“十年生死两茫茫”的著名词人苏东坡都免不了俗,苏东坡生性风流,姬妾众多,但每次被贬,必然会把身边姬妾送人,即使已经怀有身孕的姬妾都难逃如此命运。 更有一次,友人看到苏东坡美妾春娘,便提出以一匹白马换春娘,没想到这位豪放派词人居然当场答应。春娘听说了,不由羞愤的一头撞在槐树上香消玉殒。 当今“隐相”梁师成便自称是苏东坡送人的小妾所生亲子,被称为小苏学士的苏过对此也不否认,反而与梁师成走的很近,梁师成对苏过也以兄弟相待。甚至告诉账房,“凡小苏学士用钱,一万贯以下,不必问我”,可见二人关系。 高俅便是因为曾经投过小苏学士门下,这两奸臣才成为一党。 小青却没想那么多,看扈三娘误会,羞声道:“小姐既然这般吩咐时,我都听着便是。我先给小姐打水去。” 说着,便满面红云的跑了出去。 扈三娘看着小青临走有些羞喜的样子,这才知道她心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三娘送妾(求月票啊) 李逵却是直性子,到了聚义厅便把三娘有喜的事情嚷开。 众头领听到有喜事,纷纷过来道喜,晁勇却是来者不拒。 鲁智深、武松这般海量的人看着晁勇一连喝了十几碗,也是大赞豪爽。 一口气喝了十几碗,晁勇也觉小腹涨的厉害,只能出去释放一些。 众人看晁勇出去,便也转而一起去对付晁盖。 晁盖也是豪爽,不过却没晁勇酒量,很快便被灌醉,让人扶回去了。 晁勇却是和众人酣战到半夜,才摇摇晃晃的回来。 刚刚回到院中,便看见小青站在门口等着。 小青走上来扶住晁勇,低着头羞声道:“姑爷小心些,小青已经给你弄了醒酒汤。” 晁勇此时却是有些迷糊了,踉踉跄跄的便和小青往前走。 到的小青门前,才疑惑的看着小青道:“怎么扶我来这里?” 小青害羞的躲了躲晁勇目光,小声道:“小姐已经歇息了,她让我今夜伺候你歇息。” 晁勇闻言,笑道:“原来是这样啊,现在三娘有孕在身,倒是不能去打搅她歇息了。” 小青搀扶着晁勇进到房间,便去取醒酒汤。 晁勇平日也来过几次小青房间,不过今日却仿佛有些不一样,晁勇看了一阵,却又没找到不同的地方。 小青伺候晁勇喝了醒酒汤,又端来热水伺候晁勇洗漱。 晁勇刚把脚放入盆中,小青便蹲下来,抓住晁勇双脚洗起来。 “我自己来便是。” 晁勇赶忙低头要自己洗,不妨脑袋一晕,险些栽在地上。 幸的小青眼明手快,一把抱住晁勇。 小青本是蹲在地上,这一抱正把晁勇脑袋抱到胸上。 那柔软的触感,顿时让晁勇想起先前在十字坡埋入孙二娘怀里的情形,心中不由一荡。 小青也是羞得满脸通红,把晁勇扶正,道:“姑爷歇着,小青给你洗吧。” 经历了刚才一事,晁勇只好任由小青伺候。 晁勇本就身强力壮,血气方刚,自从下了梁山便再没行过房事,到了十字坡后更是被孙二娘每日撩拨,积攒了许多yu火。 方才偶然的接触,便仿佛天雷勾动地火一般,让晁勇突然有了想法。 小青的衣服虽然没有孙二娘那般大胆,但蹲在那里之后,抹胸里面的风景还是有小半暴露在晁勇眼前。 晁勇原本以为小青的身材略显单薄,她的身体会没有发育成熟,却没想到她的胸部也是小有规模,正堪盈盈一握,呈现尖耸的形状,透过抹胸缝隙,依稀可以看到峰顶那一抹粉色。 想入非非之后,小青细心的洗脚,也仿佛变成了爱抚。 晁勇只觉小青柔嫩的手指不断的挑动着他的神经,很快下面便坚硬如铁。 小青也感到晁勇炙热的目光,一抬头看到晁勇裤子上高耸的帐篷,不由羞得面红耳赤。 晁勇也没想到下面反应会这么快,也是十分尴尬。 小青又胡乱洗了两下,便给晁勇擦了脚,端着木盘而去。 晁勇却是有些累了,看小青出去,便倒在床上准备入睡。 快要睡着时,却又听到“吱”的门响了一声,抬眼看去,却是小青回来了。 晁勇看着小青走到桌子跟前,嫣红的小嘴轻轻一撅,把两支红烛吹灭。 这时,晁勇才想到是哪儿和平时不一样,就是桌上多了两支龙凤红烛,看样子好像还是自己和三娘大婚时用的那种,不知小青如何点了这么两支蜡烛。 晁勇正纳闷间,却看小青走到自己床边来,忙道:“你要拿什么东西?” “小姐让我伺候你歇息。” 小青说完,便坐到床上,背对着晁勇,一动不敢动。 晁勇听着小青的回答,不由一愣,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陪嫁丫鬟、通房丫头,那么今晚便是她的第一夜,怪不得她要点两支红烛呢。 晁勇几乎可以听到小青砰砰的心跳声,既然扈三娘都已经这般安排了,他也不能再等小青这个丫头主动,当下拦腰便把小青抱到身上。 三娘学习那春宫画时,却因为害羞没带小青。 小青被一把抱在晁勇身上,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伺候晁勇。 晁勇看小青傻愣愣的样子,初时还忍着性子抚摸,亲吻,不过很快便被积攒多日的yu火淹没了理智,几把便扯碎了两人的衣服,压了上去。 ……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两人才昏昏睡去。 小青却是伺候惯扈三娘了,天色刚刚放亮,便醒了过来。略一动弹,便觉下面一疼,险些叫出声来,不过看晁勇还在酣睡,赶忙捂住嘴。 小青缓了缓,这才忍着疼,悄悄起身,重新找了一身衣服,出去烧水做饭,然后来扈三娘房里伺候。 小青到的扈三娘房中时,却看扈三娘已经醒来,只是还未起床,赶忙上前行礼。 扈三娘看着小青比往日多了一些礼数,坐起身来,拍着床榻,笑道:“来,来这里坐。” 小青有些拘谨的走到跟前,坐到床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扈三娘抱了抱小青,笑道:“怎么成了官人的人后,便生分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相处便是。又不是你私自勾引的官人。” 小青看扈三娘似乎没有怪她的意思,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些,小心道:“小姐昨晚可睡好了?” 扈三娘闻言,笑道:“本来睡得挺好,半夜却被你给吵醒了,直到你们休息了,我才又入睡。没想到你这小蹄子倒是放得开,扯破喉咙的叫唤,不知山上多少人都被你叫醒了。” 小青闻言,不由满脸通红的道:“疼的实在厉害,不由自主的便叫了。” 扈三娘闻言,奇道:“破瓜时,虽然有些疼,但也没到那个地步吧。” 小青此时还觉下面疼的厉害,心有余悸的道:“当时我只感觉整个人要被撕裂一般,疼的厉害,所以忍不住便叫了。” 扈三娘却是也知道晁勇的厉害,闻言笑道:“你没让他手下留情啊?” 小青羞道:“我说了,姑爷开始也说要怜惜我,可是后来便不管不顾,一个劲……。” 扈三娘笑道:“想来是吃醉了吧,不然他不会这般粗鲁的。” 小青想到当时百般求饶,晁勇都不管不顾的样子,点头道:“恩,昨晚姑爷喝多了,叫也叫不醒他。” “那便是了,不过后面听声音你也是苦尽甘来了啊。” 小青回想着当时飘飘欲仙的感觉和放荡的叫唤,不由羞得说不出话来。 扈三娘看小青羞涩的样子,笑道:“没事,疼一次就好了,以后你会食髓知味,他一夜不到你那里去,你就想……” 小青听扈三娘这般说,不由羞得双手捂面,道:“小姐便不要取笑人家了。” 扈三娘笑道:“现在我们都是官人的人了,有什么好害羞的。昨晚官人厉害不?” “到了后来,小青都软做一团了,官人还不肯罢休。我去给小姐端水来。” 说完,小青便站起来往外跑去。 扈三娘看小青这般羞涩,也不由呵呵笑起来。 扈三娘从小接受三从四德的教育,无子、不孝、yin僻、嫉妒、恶疾、多言舌、盗窃这七出,她也牢记在心,因此对昨晚两人的事情倒是没有一点吃味。 她早相信了晁勇先前说的晁家会打下整个天下的事情,到时晁勇便是太子,后宫的嫔妃一定会很多,如果她都要吃味,那恐怕会气死。 好在不管晁勇女人再多,正妻也只有她一个,她只需要不犯七出,被晁勇休了,以晁勇的性格,到时便是有再多女人也不会冷落了她。 晁勇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看着散落了一床的碎衣服和床上的点点落红,才想起昨夜的疯狂。 看着床边整齐叠放的一套衣服,也知道小青已经到扈三娘那里去了。 虽然小青的事情是三娘同意的,晁勇也从没想过回了古代会只有一个女人,但是事到临头,晁勇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害怕见扈三娘的。 晁勇穿好衣服,略作犹豫,也知道躲不过去,便准备去看扈三娘。 刚刚出到院子,便见扈三娘和小青正坐在院子中晒太阳。 小青看到晁勇也是脸色一红,不过还是和晁勇请安,然后去取饭来。 晁勇搀扶着扈三娘回到房里,看小青把三人的碗筷都摆下,不由皱眉道:“三娘,你们怎么还没吃,不是说了要你按时吃饭,不用等我吗?” 扈三娘看晁勇虽然有些责备之意,不过却透着关心,笑道:“我本来以为你很快便起来了,没想到这般迟。” 晁勇有些无奈的道:“以后我便迟一刻,你也不用等我。” 来到这个世界后,晁勇对吃饭便有些无奈。 开始时,他被金国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每日早起练武,自然能赶上和父母一同用饭。不过梁山势力逐渐增强后,他便有些偷懒了,每日的早饭成了他的闹钟,到了时间便得赶过去。婚后这个事情就更头疼了,两人经常缠绵过头,难免恋床,所以他干脆和父母分开用早饭了。 小青初时则是等他们吃过,才去自己房里吃。后来还是在他的命令下,才改和他们一同吃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安分的宋江 三人吃饭间,扈三娘便道:“你和小青也有了夫妻之实,不如便挑个良辰吉日纳她为妾。” 晁勇闻言,不由脸色一红,也不好意思抬头看扈三娘,点头道:“恩,回头我便让人看日子。” 小青却忙站起来,道:“别,小青只想伺候小姐和姑爷,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扈三娘却是已经考虑过了,摇头道:“不定何时便有了官人的孩子了,总要有个名分才好。” 晁勇却是不愿自己的女人再做侍女,闻言点头道:“恩,今日我便去和爹娘说。三娘,你看扈家庄可有乖巧的侍女,再请几个来伺候你们起居。” 小青见晁勇发话,也只好点头答应。 晁勇母亲却是巴不得晁勇多纳几房妾,好给晁家开枝散叶,听到晁勇要纳妾的事情,当即张罗起来,没两日便给小青办了一个简单的仪式,算是过门。 这日晁勇正和扈三娘主仆在院中晒太阳时,聚义鼓却又急促的响起来。 扈三娘赶忙起身,道:“不知又有什么大事,鼓声这般急促,我们快些去吧。” 晁勇看着扈三娘猛地起身,不由吓了一跳,道:“你慢些,不要动了胎气。” 这几日,晁勇是把扈三娘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又怕化了。 扈三娘笑道:“哪有这般容易便动了胎气。” 晁勇摇头道:“小心为上,你也不用去聚义厅了,免得有什么事情时,又要动怒。你在这里和小青继续晒太阳吧,我去聚义厅一趟。” 扈三娘看晁勇没有商量的余地,也只能作罢。 晁勇到的聚义厅时,便看到一个熟人,赫然是神行太保戴宗。 戴宗看到晁勇到来,也赶忙抱拳见礼。 此时众头领已是陆续到来,晁勇也不便和他多聊,见过礼便走到晁盖身后,和晁盖说了扈三娘的事情。 晁盖对此倒没意见,虽然他更喜欢英姿飒爽的儿媳妇,但如今却是有孕在身,关系晁家香火,自然还是好生静养的好。 晁盖看众人都已到齐,便道:“这位是神行太保戴宗兄弟,方才他带来一个消息。及时雨宋江如今被江州官府捉拿,性命早晚不保,因此我召大家来商议如何救他一救。” 公孙胜闻言,奇道:“宋公明先前宁愿刺配,也不愿与我们落草,想来该是遵纪守法,盼着再做良民,不知现在因何被捉拿了?” 戴宗闻言,抱拳道:“公明哥哥不合一时轻狂,在浔阳楼做了一首词和一首诗。却正被新任知府黄文炳看做反诗,因此叫人拿了盘问,查得公明哥哥是因为误交梁山天王等人,被刺配到江州的。想到梁山好汉劫了蔡京生辰纲,蔡京累次剿捕不得,他便诬公明哥哥也为梁山强人,正要拿公明哥哥去巴结那蔡京。黄文炳此人却是个阿谀奉承之徒,先前做通判时,便巴结蔡九想攀上蔡京这颗大树,之后蔡九被刺杀,他却不知如何升做知府了。虽只上任没几日,却已害了好几人。如今又让我去东京向蔡京献媚,若要活的时,他便遣人押解宋江哥哥上京,若不要活的时,便于江州斩首。公明哥哥性命只在旦夕之间,还请诸位好汉出手相救。” 吴用摇着羽扇,道:“不知宋公明做了什么诗词,却被看成反诗。” 戴宗对宋江的引祸诗词倒是也记得清楚,摇头道:“却是一首西江月: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还有四句诗: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吴用听了,点头道:“这诗词反意确实是昭然若揭,听这诗词宋公明也是个不安分的人,只不知当初如何不愿与我们一同聚义。” 晁勇没想到宋江还是写出了反诗,而黄文炳居然由通判升成了知府,还再次抓住了宋江,真不知道该说宋江是该死呢还是该死呢。 晁盖摇头道:“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大家说说有何办法可以救得宋公明贤弟,实在不行时,便是领兵前去攻打江州,也要救出他来。” 晁勇闻言,忙道:“爹爹,此去江州超过千里,中间隔着许多州府,若带大队兵马前去时,恐怕会打草惊蛇,反而送了宋公明性命。此事只可智取,不可力敌。吴用已有一计,当能救得宋三郎性命。” 晁盖闻言,忙道:“军师既有计策时,快快说来。” 吴用摇着羽扇,慢悠悠道:“如今黄文炳差戴院长送书上东京去,讨蔡京那奸贼回报。正好将计就计,写一封假回书去,教院长拿回去。便说要把宋公明解到东京斩首示众,震慑梁山众人。押解途中,我们动手劫人便容易了。” 晁盖点头道:“此计倒是好,不过谁会写蔡京笔迹?” 吴用笑道:“如今天下盛行四家字体,是苏东坡、黄鲁直、米元章、蔡京四家字体,会仿四人字迹者众多,不过可以以假乱真的却不多。小生正认识一人,便是济州城里的秀才萧让,因他善写诸家字体,人都唤作圣手书生。也会使枪弄棒,舞剑抡刀,算是文武双全之人。若请他来仿写蔡京字迹,便是蔡京本人恐怕也分辨不出真假。不若就请戴院长到他家,便说泰安州岳庙里要写道碑文,路过水泊时,我们便可请他上山,教他入伙,如何?” 晁盖道:“便是有了书,好歹还得有一个图书印记吧?” 吴用点头道:“哥哥见的是,小生也有思量了,吴用还有一个相识,这人也是中原一绝,见在济州城里住,唤作金大坚。开的好石碑文,也剔得图书玉石印记,因此人都称他玉臂匠。便请戴院长一同请他来,便说要篆碑文,到时一发请上山便是。” 晁盖笑道:“军师果然足智多谋,便依你计策行事。” 晁勇以前看水浒时,还没注意到二人都是吴用相识,现在听吴用说来,不由暗暗警惕起来。 此计听上去倒也无可非议,不过吴用和宋江却是晁勇心中暗暗提防的两个人。其余梁山好汉多是直爽之人,便是有什么不满也会提出来,先前朝廷武将派系和江湖豪杰的争斗便是明刀明枪的。而宋江、吴用却是那种暗地下死手的人,不定何时便会阴你一把,不得不防。 事情有了眉目,晁盖便让人安排宴席,款待戴宗。 次日一早,戴宗便仍然打扮做公人模样下山,直奔济州。 到的济州,略作打探,便也找到萧让、金大坚住处,戴宗本就是做公的,二人自然无法看出破绽。戴宗又先支付了银两,二人得此美差,安能不去。 戴宗担忧宋江性命,当日便催促二人打点起所用东西,出城而来。 行了三四十里,夜幕已降,三人便在路上一处酒店歇了。 次日一早,便又望着泰安州而来,走了二十多里,便见当路站着一伙人。 萧让、金大坚看到其中一书生打扮之人时,不由暗暗叫苦。 却是晁勇、吴用等几个头领带着一些亲兵在此恭候。 吴用上前作揖道:“二位贤弟多时不见,一向可好。” 生辰纲事发后,吴用几人姓名早被官府全部查到,一一发了海捕文书。 萧让、金大坚赶忙回礼,然后道:“不知哥哥如何在这里?” 吴用看二人还心存侥幸,笑道:“不瞒两位贤弟,小生在此专为等候二位贤弟。” 萧让二人也是机灵之辈,闻言不由看向戴宗。 戴宗看被二人识破,便也抱拳道:“小弟实乃江州神行太保戴宗,先前有所隐瞒,实乃迫不得已,还望两位哥哥恕罪。” 萧让见事已至此,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对吴用道:“不知哥哥赚我们来此,有何吩咐。” 吴用当下把宋江在江州写了反诗,如今被捉拿下狱,他们想要伪造蔡京书信的事情一一说来。 萧让和金大坚对视一眼,道:“宋公明也是豪杰之辈,我等能出力救他,也断无推辞之理。不过事后,还请哥哥勿让贵寨好汉说出是我二人所为。” 吴用自然也知道萧让言下之意是只帮他这一次,但却不会与他们上山入伙,不由为难道:“此事恐怕有些难处,昨日二位出城后,我便让人把两位贤弟家眷都请出城来,以免官府知道时被他们抓去。如今只怕已上了梁山,沿途恐怕不少人都看到了,再要遮掩时,恐怕万难了。” 说完摇了摇羽扇,后面刘唐便窜上来道:“怎地这般多事,去时便罢,不去时先吃我一刀。” 萧让、金大坚看着刘唐模样,也知道是现在在梁山水泊方圆几百里能止小儿夜啼的赤发鬼刘唐了。 晁勇在后面看着刘唐表演也知道必然是吴用安排的了,刘唐虽然嗜杀,但却不是不讲理的人。 萧让二人看刘唐来的如此凶猛,又思量家中老小都被赚去,也只能无奈答应入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戴宗投书 吴用请了萧让、金大坚上山后,晁勇又叫来蒋敬,四个读书人商议好蔡京回信内容。 萧让一气之间便挥毫写成,并无半点阻滞。 金大坚则寻了一份蔡京书帖,照着上面印记,便刻出一枚印章来。 吴用拿起印章看了看,然后小心的在萧让书写的回信上用了,拿起回信和蔡京书帖,递到晁盖跟前,道:“哥哥请看,可有脱卯之处?” 晁盖祖辈便是富商,自然识得字,接过来端详了一阵,赞道:“不愧圣手书生和玉臂匠的称呼,纤毫不差,有此书信时,必能赚出公明贤弟来。” 晁勇凑上去看了看,还真看不出区别。 戴宗看有了回信,便抱拳道:“既然有了书信,戴宗这便回返江州,免得时日长了,被黄文炳那厮怀疑。” 晁盖点头,道:“那便辛苦戴宗兄弟了,你且先去,我点一些人马随后便去。只等宋公明出的城来,我们便下手救他。小七,你去送他出泊。” 当下戴宗拿了书信,便和阮小七一同下山出泊而去。 晁盖看了看众人,道:“还要请一些弟兄与我一同下山,往江州走一遭,救出宋公明来。” 晁勇闻言,忙道:“孩儿先前走了一遭江州,路面也熟一些,不如便让孩儿带人前去。爹爹坐镇山寨,以防官兵突然来袭。” 晁盖想了想,儿子似乎比他更适合一些,便道:“那此事便由你去办,只是一定要救出你宋三叔来。你看要带多少兵马去?” 晁勇点头道:“爹放心,孩儿一定救出宋三叔来。带多兵马,恐惊动沿途州府,孩儿便只带我的一百亲兵,再请一些头领相助便是。” 话音刚落,花荣便起来道:“我与公明哥哥是生死之交,此行花荣是一定要去的。” 郑天寿在梁山的日子也不好过,清风山三个头领,两个被晁勇当场击杀。只有他留在清风山陪宋江和花荣,侥幸逃了一难,不过上了梁山后也是被众人瞧不起,势单力薄的,听到要去救宋江上山,马上也起身道:“小弟也愿前往。” 晁勇一者看不上郑天寿为人武艺,二者也没那很多时间,山上豪杰众多,因此并没和郑天寿有太多交往。 晁勇也知道二人心思,点头道:“两位兄弟有此心意,晁勇自然也不能推拒。再请几位头领随我走一趟。” “武松愿陪勇哥儿下山。” “洒家也愿走一遭。” 话音刚落,由晁勇带上山的江湖头领便纷纷起身请战。 呼延灼等人看突然站起来大半头领,他们坐着不动便显得突兀了,这才也起身附和。 晁勇对呼延灼等人的迟钝倒是也没有不满,毕竟这次下山也不是为了梁山大事。对归降的武将来说,宋江不过是个郓城县小吏,还不值得他们长途跋涉去救,及时雨的名号也只对一些江湖汉子有吸引力。 不过这也是晁勇敢去救宋江的原因之一,若是满山的人都对宋江敬仰有加,那救他上山便真是养虎为患了。 晁勇看了众人一圈,笑道:“也不用许多头领,便再请十个后上山又没带兵的头领走一遭吧,也不耽误山寨练兵。便请武松、鲁智深、杨志、穆弘、李逵、孙二娘、欧鹏、马麟、项充、李衮十人吧。” 晁盖看晁勇只带一百亲兵和花荣等十二名头领,不由担心道:“只有百十号人,是不是少了些?” 晁勇笑道:“爹爹放心,这一遭又非强攻江州城,武松、鲁智深等兄弟都有万夫不当之勇,便是江州城派千余兵马押解,也挡不住我们冲击。” 晁盖闻言,这才点头对众人道:“那救宋公明贤弟的事情便托付给大家了。” 晁勇又道:“戴宗兄弟脚程快,我们也不能耽搁,便请大伙带了兵器在聚义厅前会合,待我点起亲兵,我们便下山。” 众人一起答应一声,便各自回去收拾行头。 晁勇回家一趟,嘱咐扈三娘一番,再往母亲房里告别,便点起兵马与众人往江州而来。 却说戴宗下山后,便直奔江州,沿着官道一路飞奔,不过几日间,便到的江州府衙。 黄文炳正在府衙书房吃茶,听到戴宗已经回来,当即让人把戴宗请进来。 戴宗进来,先把回书呈上。 黄文炳接过来,看看封面上那名闻天下的蔡京字体,不由大喜。 蔡京虽然致仕了,但执掌相位十余载,朝中门生遍布,想要提拔他这个知州却是十分容易。 先前蔡九被刺后,他便以为再攀不上蔡京这颗大树了,没想到偶然去浔阳楼的一次闲逛却让他有了意外之喜。 没想到这江州居然藏了一个宋江,而且居然是因误交梁山那伙匪人被刺配的。也不知济州知州如何会放过这个讨好蔡京的差事,倒让他捡了个便宜。 只要攀上蔡京,那以后朝堂之路便好走多了。 黄文炳压抑着心中的兴奋,努力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道:“戴院长果然不愧神行太保之名,不过十余日便往东京来回了一趟。不知蔡老太师的身体可还安好?” 戴宗禀道:“小人到的蔡相府,只是一个门子接待,并没见到蔡相。” 黄文炳却是想看蔡京对此事究竟有多热忱,道:“那你多久拿到的回信?” 黄文炳做了知州后,却是骄横自大,州府其他官员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戴宗这个小吏。若不是他赶路飞快,恐怕都进不得黄文炳书房。 戴宗只以为投了回书便没事了,却没想到黄文炳会这般耐心和他说话,略一停顿,才道:“我到的东京投书时已是傍晚,门子接了书信,便让我第二天再来等回话。我在城里胡乱找家客栈歇了一夜,次日大早便赶到蔡相府候着,直到下午那门子才送出来回信。我拿了回信,也不敢耽搁,便一路飞奔回来了。” 黄文炳见得不到更多信息,这才挥手道:“那你下去吧。” 戴宗也给州里很多官员跑过腿,每次都会多少有些赏银,没想到这黄文炳做了一州之长,反倒一毛不拔了,不过他现在也只求赚出宋公明,其余之事倒不十分在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八章 忍辱宋江 戴宗从衙门出来,便直奔死牢来看宋江。 死牢内,宋江却是独享了一个单间,不过却是臭气熏天,角落里散落着很多屎尿,散发出一阵阵恶臭,邻近的犯人都远远躲着宋江的牢房。 想到当日的情形,宋江也是羞愤欲死。 当初黄文炳看到他题在浔阳楼上的反诗,派人来抓他时,戴宗出了个主意让他装失心疯,故意把屎尿洒在身上,装疯卖傻。他一时没了别的主意,也只好听了戴宗的话,满以为可以蒙混过关。 没想到被押到大堂上之时,黄文炳居然让他吃屎。 不吃那便是装疯,吃了说不定还能混过去。 为了活命,宋江也只能忍着恶心,大把的吃了下去。 没想到黄文炳却早已料定能写出那般诗词的人定然不是疯子,不过是在戏弄他,等他吃了后,又让衙役一顿毒打。 宋江吃打不过,只能认罪,说一时酒后,误题反诗。 黄文炳见他招了,这才把他打入这死囚牢中,末了又说他既喜欢屎尿时,便让公人不用管他,任他在牢里自行解决,以免他趁机逃脱。 牢里的马桶却是在外面,犯人要大小便时,便得请牢子们开门,带他们出去,完事再带回去。 这也给了牢子们收钱的机会,若是你平日少了孝敬的时候,保不准你正着急时,牢子们便突然有些事要做,拖延一阵,回来时,犯人也已经不用出去方便了。 还好戴宗临走时,暗暗吩咐了两个小牢子每日给宋江送些吃食,不然只怕他便只能靠屎尿活命了。 只是他那孝义黑三郎的名号,也被这牢中犯人、牢子改成了屎壳郎,说他每日在屎里打滚。 好汉不吃眼前亏,宋江也只能忍着。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便如那诗一般,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好歹要把这伙嘲弄他的人杀个干净。 若让他知道衙门公差早已把他的吃屎的事情当做笑话传遍江州时,也不知他还有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戴宗也知道当日黄文炳的命令,怕黄文炳突然来查看,因此不敢让小牢子带宋江出来方便。 刚刚进到牢中,便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不过他也只能强忍着恶心,走到宋江牢前,唤道:“公明哥哥。” 宋江正在那里枯坐,听到戴宗声音,顿时来了精神,爬起身也顾不得地上的屎尿,飞跑过来道:“怎么样?晁盖哥哥何时领兵前来救我?” 宋江一张嘴,戴宗都仿佛闻到一股屎味,装作看左右的情况,扭头躲开宋江熏人的气味,道:“哥哥放心,梁山晁盖哥哥已请萧让、金大坚伪造了一封蔡京的回信,让黄文炳派人押解哥哥进京,只要出了城,梁山好汉便会救出哥哥。” 宋江也听过济州萧让、金大坚名声,闻言喜道:“如此便好,我便知道晁盖哥哥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等我出了城,你便也寻机出城与我一同去梁山入伙吧。书信之事只可做一回,我被劫之后,恐怕黄文炳那狗贼还会给蔡京书信请罪,总不能再次伪造书信,你留在这里恐怕被那狗贼害了性命。” 戴宗闻言,点头道:“事到如今,戴宗也只好陪哥哥去入伙了。这些日子,我交待的那两个小牢子有给哥哥送饭吧。” 宋江点头道:“恩,他们都没忘了你的嘱咐。不知梁山人马在哪里等着下手?” 两人正说话间,只听外面跑来一个公人,喊道:“戴院长,知州大人传你。” 二人听了,不由脸色齐变。 宋江握了握戴宗的手,道:“黄文炳那狗贼狡诈多变,恐怕还有盘问。兄弟沉着一点,你我二人性命都在你手上了。” 戴宗闻言,点点头,抖擞精神往外走来。 原来戴宗走后,黄文炳便打开书信来看,书信内容却是要他把宋江押解到东京,他的功绩早晚奏过天子,必有升用。 黄文炳也细细看过那个印记,看正是最常见的“翰林蔡京”,和自己见过的一些法贴文字上一般。想来是蔡京致仕后,又改用翰林图书。 黄文炳看到蔡京果然要提拔他,不由大喜。 在书房中美美转了几圈,却又觉有些不对。 黄文炳也仔细思量过,宋江不过是晁盖好友,便是诬他做梁山强人,蔡京也不会太放在心上。除非能抓到晁盖等直接劫夺太师生辰纲的贼人时,说不定蔡京会在解恨之余赏识他,但断然不会因为随便一个梁山贼人便要重用他。 他的本意只是通过此事攀上蔡京,日后逢年过节再多加孝敬,久了必然能被蔡京记在心里,那时再要谋求升迁便容易了。 而且便是蔡京决定重用他,也一定不会在书信里明言,以免被人抓住弄权的把柄。 想到这两处不对的地方,黄文炳当即让人去传戴宗来。 戴宗跟着去传唤他的公人,来到黄文炳厅上,黄文炳正喝着茶。 那公人让戴宗呆在厅上,便上前凑到黄文炳耳上低语起来。 戴宗看黄文炳眉头一动,不由暗自警惕起来。 黄文炳让那公人退下,看着戴宗笑道:“戴院长真是敬职敬责啊,刚刚回来便去牢里啊。” 戴宗却是两院押牢节级,职责正在狱中,闻言忙道:“小人出去多日,只恐那些小牢子偷奸耍滑,走了犯人,因此特意去牢中查探一番。” 黄文炳闻言,笑道:“那死囚宋江没有走脱吧?他可是太师要的重犯。” 戴宗不动声色的道:“小牢子们却没偷懒,犯人一个不少。”也不去回宋江的话头,以免露了马脚。 黄文炳点头道:“如此便好,太师着我把宋江这厮押解进京,却是不容有失。方才我还有公务处理,没有问的仔细。我且问你,你去蔡相府时,却是什么样的一个门子,接的书信。” 戴宗看黄文炳果然起了疑心,不由暗暗叫糟,只能硬着头皮道:“年龄不太长,中等身材,有些髭须。” 戴宗没到过东京,自然不知道蔡相府门子是何等样人,只能往大多数人的样子描述。 黄文炳听到戴宗这般描述,不由更加起疑,奇道:“我先前在东京赶考时,也拜会过太师,那时门子却是一个老者,待我甚好,不知何时却换了人了。你在蔡相府门前等了半日,想必也和这新门子说过话,不知原来那门子去哪了?” 戴宗却只知道黄文炳是读书人,他进京赶考过没有却不知道了。闻言,也不敢马虎,小心道:“确实说了几句话,不过那几日正是蔡太师寿辰,进出的人很多,那门子也顾不得和我多说。” 黄文炳却未到过东京,这通判也只是用银子买来的,只是试探戴宗,看戴宗不露声色,又道:“太师寿辰,献礼之人自然很多。不过最合太师心意的,恐怕要算我这一份了。先前我听太师九子蔡知州说,每岁太师寿辰,都有赏赐给送礼之人,以作太师还礼。不知今年太师赏赐却是何物?你又如何不献上来。” 戴宗也知道黄文炳以前经常巴结蔡九,闻言忙下跪道:“却有赏赐,只是小人着急赶路,半途丢失了,因此才瞒了大人。” 黄文炳看戴宗终于露出马脚,不由大乐,叫道:“来人哪,给我把戴宗拿下。” 厅中早埋伏的十几个公人,听到黄文炳招呼,顿时涌出来把戴宗拿住。 戴宗此时也知道上当了,不过也知道不能改口,叫道:“赏赐是我丢了,请大人恕罪。” 黄文炳喝道:“胡说,你是什么东西,太师会给你赏赐。多少人成担的金银送进去,也没见有赏赐,怎地便给你了。这贼骨头,不打如何肯招。你们给我把这厮拖出去,加力打。” 这些公人却是知府衙门的差人,与戴宗也无关系,当下便把戴宗拖出去打起来。 戴宗又无人讲情,不过片刻,便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迸流。 戴宗吃打不过,只好喊道:“招了,招了。” 公人见戴宗招了,这才把戴宗拖回厅里。 黄文炳看了一眼疼的满脸是汗的戴宗,笑道:“说吧。” 戴宗看黄文炳满脸笑意,也知道这厮,只好招道:“这封书信是假的。” “哦?那这封书信是从哪里来的?” 戴宗也不敢招是梁山伪造的,只好胡乱道:“小人路过黄山门时,不幸被一伙强人劫了,绑缚上山,正要割腹挖心,却在怀里搜出大人书信来。那伙强人却是与宋江相识,因此写了这封回信给小人,让小人脱身。小人没了大人书信,也再去不得东京,一时怕大人罪责,这才拿这封信来交差。” 黄文炳听了,皱眉道:“你这厮还胡说,太师书信岂是寻常草寇能伪造的。左右,拖出去,加力打这厮。” 戴宗赶忙喊道:“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啊。” 黄文炳却是不理戴宗,挥手让公人把戴宗拖出去。 又是一顿暴打,戴宗却是不敢招他去了梁山,只能咬紧牙关苦捱。 不多时,便被打的晕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九章 屎还是死 黄文炳这厮却是生性狠毒,百姓暗地里都称他作黄蜂刺。 听到戴宗被打晕,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淡淡的吩咐一声:“拿水泼醒,继续打。” 戴宗却是知道招了私通梁山,便是死罪,被打的死去活来几次,都不肯招。 黄文炳听到戴宗这般嘴硬,倒来了兴致,放下手中茶盏,跑到院中,看着被打的没了人形的戴宗,笑道:“你也是做公的,该知道衙门中有多少酷刑。难道你想一一吃过,然后再招吗?” 戴宗艰难的抬起头,看了看一脸跃跃欲试的黄文炳,也知道他下得了手,不过还是咬牙道:“小人说的确实是实话,委实不知那些强人如何写了这封书信。” 黄文炳看戴宗不为所动,不由一愣,转而笑道:“看来你这厮倒是硬骨头,比那宋江强多了。好,好,我便喜欢硬气的好汉。宋江那贼人却是软骨头,为了活命屎都肯吃,不知你愿吃不。若是吃了时,我便当你真的不知。来人啊,给他弄些屎来,灌下去。” 戴宗听到黄文炳要让他吃屎,再也硬气不起来,让他吃屎还不如死了好,慌忙道:“我招了,我招了。是我和宋江相交甚厚,因此去梁山报信,书信却是他们写的。” 黄文炳闻言,这才点头道:“这便对了,梁山草寇能够多次打败朝廷大军,必然有很多能人异士。伪造一封书信想来不难,又岂是寻常草寇可比。早些招了,不就免去这般苦头了。” 说完又对公人道:“长点记性,以后碰到宋江那般软骨头,就大刑伺候。若是碰到戴院长这般好汉,便不用白费力气了,屎尿伺候便是。” “好了,把他和那宋江关到一起去,让牢子们严加看守,若是走脱时,全部以私通匪人论处。” 黄文炳让人把戴宗打入死牢,暗自思量:梁山贼人想让我把宋江这厮押解到东京,必然是准备半路劫夺。我若留着二人,恐怕引得梁山贼寇来骚扰城池,虽然梁山不可能调动大队人马南下,但只是来几十武艺高强的人时恐怕也不好捉拿。若是被他们杀伤的百姓多了,反而会被言官弹劾。倒不如让他二人写个招状,立了文案,就地斩首,然后再写表申报。虽然不能因此攀上太师这颗大树,却也不会惹祸。 主意已定,黄文炳便让人请来当案孔目来分付道:“你去牢里走一趟,把宋江、戴宗二人问了招状,立个文案。同时写下犯由牌,明日便押赴街口斩首示众,以免招来祸患。” 当案孔目奏道:“明日是个国家忌日,后日又是七月十五日中元之节,皆不可行刑大后日亦是国家景命。直待五日后,方可施行。” 黄文炳听了,也只能道:“那便第六日处斩二人,不得耽搁了。” 当案孔目走了后,黄文炳又让人请来本处团练使,一通吩咐。 宋江正在牢里做着被梁山人马救上山后,大杀四方的美梦时,却看到两个公人拖着浑身鲜血淋漓的戴宗到的门口。 两个公人走到牢门口,便忍不住捏住鼻子,骂道:“臭死了,没想到这名震山东的及时雨宋江在这臭气熏天的牢里也能苟活。也难得你们每日要呆在这里面,快些打开门。” 一旁的小牢子赶忙打开牢门,两个公人把戴宗扔进来,便捏着鼻子转身而去。 宋江赶忙抱起戴宗,叫道:“兄弟。” 戴宗艰难的睁开眼看着宋江,道:“事情败露了,你我性命只怕不保了。” 宋江闻言,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道:“怎么便要这般死了,我宋江怎么能这样不声不响的死呢。” 戴宗此时也是心如死灰,加上被打的遍体鳞伤,也没有力气搭理宋江。 戴宗正躺在痴呆一般的宋江怀里将养时,只听的外面一人道:“快把戴院长抬出来。” 戴宗挣扎起来看时,却是平日相交不错的黄孔目,不由苦笑道:“黄兄是来问招状的吧?” 黄孔目无奈的点点头道:“你已在知州那里招了,小弟也帮不得你。只能这几日多来看顾你几遭了。” 戴宗被双眼一亮,问道:“不知我们何日处斩?” 黄孔目侧身让两个小牢子进去,道:“这几日都不能行刑,只能等五日后,那时知州却是一刻也不准耽误。” 戴宗闻言,心中顿时生出一丝希望,在两个小牢子搀扶下,慢慢走到牢里空地上。 黄孔目看戴宗伤的重,便也不再耽搁,当下写了招状,让戴宗签字画押。 轮到宋江签字画押时,却犯了难,两个小牢子都架不住宋江。 宋江死命的挣扎着,便是不愿签字画押。 戴宗也知道牢里的手段,怕宋江再吃苦头,赶忙劝道:“事已至此,哥哥便认了吧。” 宋江挣扎着叫道:“这回画了押时,便再没救了。我还不想死啊。” 戴宗又不好明言梁山人马说不定还能赶来救他们,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宋江死命的挣扎。 黄孔目看宋江不肯画押,又怕那边黄文炳等急了不好交待,忍不住对宋江喝道:“前番你已招了,这次如何又反悔。再不画押时,大刑伺候了。” 宋江听了,不由面色一变,不过想到画了押便是死,还是挣扎着叫道:“我是冤枉的,我不是梁山贼人啊。” 黄孔目看宋江这般模样,也只能示意小牢子动手了。 “啪” 小牢子被宋江挣扎的冲撞了几次,早已怒火中烧。 看孔目下了命令,马上拎起墙上的皮鞭,狠狠抽在宋江背上。 “啊” 宋江顿时惨叫着摔倒在地上。 小牢子恨宋江刚才挣扎时冲撞他们,也不问宋江招不招,只是死命的抽打。 戴宗看宋江被抽得满地打滚,暗暗摇头的同时,也劝道:“哥哥便签字画押吧,不然也过不了这一关。” 宋江咬牙坚持了一会,也实在熬不过去了,哭喊道:“我招了,招了,快停手吧。” 戴宗闻言,赶忙道:“请两位大哥高抬贵手吧。” 两个小牢子看戴宗出言,毕竟还有些情面在,这才悻悻的罢手,拖着宋江去签字画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章 侯健薛永 夜色已深时,侯健才从知府衙门出来,也顾不得疲累,便往薛永下榻的客栈走去。 侯健却是洪都人氏,江湖人称第一手裁缝,飞针走线,做的衣衫极为精致,大户人家都爱请他做一些衣衫。也学的一些枪棒拳脚,因为生的黑瘦,身手又灵活,江湖人也唤他做通臂猿。 先前侯健在无为军时给黄文炳做过衣衫,黄文炳升做知州后,自然免不得了再添置袍服,因此把侯健招了过来。 薛永却是当日和晁勇等人过了浔阳江后,便和晁勇等人分开,到无为军找侯健。 侯健看师傅来寻他,自然十分开心,便留薛永在无为军使枪棒卖药,他也好顺道学些枪棒。 黄文炳招侯健来江州后,薛永也是走惯江湖的人,一个人在无为军呆不住,便也来江州讨生活。 薛永此时也已收了枪棒、膏药回到客栈歇息,看侯健火急火燎的赶来,忙道:“徒弟,因何慌张?” 侯健喘口气,道:“大事不好了,今日我在知府衙门做活时,听得他们说,神行太保戴宗勾结梁山强人,想要救出宋江,不想被黄文炳看破,如今被捉拿下狱。五日后,便要在街口处斩他二人。” 薛永闻言,奇道:“梁山人马要来打江州?” 侯健摇头道:“梁山和江州隔着这许多州府,怎么可能调动大队人马来。听说是梁山伪造了一封蔡京的书信,想把宋江赚出城去,想来是要在城外下手。” 薛永点头道:“这般说来时,梁山人马来的只怕不多。” 侯健看师父薛永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不由道:“那宋江先前不是在揭阳镇和师父有过交情吗?他又是个闻名的好汉,好歹要救他一救。” 薛永摇头道:“当日却是小霸王晁勇给了我一锭银子,后来要帮我和穆弘厮打的也是晁勇和阮小七,宋江那时带着木枷呢。先前我也听得宋江大名,那日也交谈过几句,看他言语不凡,以为是个真男子。不想却是这般贪生怕死之辈,干出那般丢人的事情来,我也耻于和他为伍。” 侯健对宋江干的那传遍江州的丑事也是十分恶心,摇头道:“便是不救宋江时,师父也得还小霸王一个人情。梁山好汉准备半路救人,必然会派人来城中和戴宗打探消息。那黄文炳阴险狡诈,恐怕早有布置,若是梁山好汉冒然去寻戴宗,恐怕会被黄文炳一发捉了。” 薛永闻言,皱眉道:“你见得也是,只是我却只认得小霸王晁勇和活阎罗阮小七,若是其他人来时,我也认不出他们来,却如何能提醒他们。” 侯健也只是听到戴宗出事后,一腔热血的便赶来了,闻言不由也没了主意。 愁眉不展的在地上转了一阵,突然灵光一闪,道:“有了,梁山好汉要半路救宋江,所来之人也必然不在少数。只能在城外藏身,藏身之地又不能离江州太近,以免被人发觉。我料想,他们多半在揭阳镇落脚,一者和江州城只隔着浔阳江,二者那没遮拦穆弘也去了梁山聚义,他对揭阳镇地形却是熟悉,要藏百八十人还是能办到的。” 薛永听了,点头道:“那我便去揭阳镇找他们几日,若是找着时,也正好还了晁勇人情。若找不着时,也只能怪宋江和戴宗命薄了。” 侯健见薛永这般说时,也知道他们只能做这些了。 次日,天刚放亮,薛永便收拾了行头,过了浔阳江,来到揭阳镇上。 薛永来到穆弘庄上,却见穆弘庄中此时已是野草丛生,蛛网密结,显然穆弘等人走后,镇上的人不知他们还回不回来,也不敢来占他庄子,因此荒了。 薛永转了一圈,看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便也只好回到镇上,摆开场子,使枪棒卖膏药。若是穆弘等人回来时,自然也就看到他了。 穆弘等人走后,揭阳镇上却是再没有人能镇住其他人称霸,因此也没人来讹诈他。 薛永便在镇上寻个客栈住下,每日早晨都在镇中使枪棒卖药,至晚方回客栈歇息。 梁山一路南下,却是多有河流,因此晁勇等人却是没有骑马。又知道戴宗脚程不下奔马,一路也不敢多耽搁,尽抄小路,连夜疾赶,往江州而来。 众人虽然都是习武之人,身子强健,但一路疾赶,到的揭阳岭时,也都是疲惫不堪。 看看到的地头,晁勇这才让穆弘在揭阳岭上找了一处僻静山谷,众人便先躲在山谷里歇息。 穆弘歇了一阵,缓过气来,看看已经有些偏西的日头,便道:“我们先去揭阳镇走一遭吧,看看我庄里可有碍眼的人。再顺道买些酒食回来,大伙赶了一日路,也都饿坏了,还得熬到夜深了才能下山。” “也好,我们便去看看你的虎威能震慑揭阳镇众人多久。” 晁勇他们的计划便是先去穆弘庄子躲着,等打探到押送路线,再决定在哪里下手。不过前提却是穆弘的庄子没被人占了,不然众人便只能在揭阳岭上躲着了。 穆弘闻言,笑道:“镇上的泼皮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一年半载之内,他们断然不敢去占我庄子。” 晁勇笑道:“好,哪位兄弟还要去?” 话音刚落,李逵马上叫道:“铁牛早饿坏了,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免得你们在镇上自己吃喝起来,忘了我们。” 晁勇闻言,不由摇头笑道:“那便我们三人去吧,武松兄弟你们在这里歇歇,我们去去便回。” 武松却是连日奔波,好不容易歇下来,既然有人去做苦力,也不想动弹,闻言笑道:“那就让铁牛和你们去吧,他力气大,也能多背些酒食回来。” 下岭却是容易,三人一路小跑的便下了揭阳岭,来到揭阳镇上。 镇上人看到穆弘回来,纷纷上前打招呼。 三人走到镇中心时,却又看到那里围着许多人在看枪棒。 “让让,让让” 李逵这厮却是爱热闹,吆喝着,拔腿便跑了过去。 揭阳镇上百姓看李逵面相凶恶,腰里又别着两把大板斧,赶忙纷纷让开。 晁勇透过人们让开的空当看去,却发现中间使棒的却是病大虫薛永。 薛永也看到晁勇、穆弘,赶忙收住哨棒,四下一抱拳道:“今日小人还有事,便先使到这里了,谢过大伙捧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宋江臭了 众百姓看薛永收摊,便也纷纷散去。 晁勇上前,抱拳道:“薛教头多时不见啊。” 薛永抱拳和众人见过,道:“总算等着你们了,再迟两日时,宋江和戴宗便性命不保了。” 晁勇却也不懂很多,只是记得水浒中却是因为知州蔡九是蔡京儿子,那个图章是用错的。只以为知州换了人后,便再没错漏了,闻言不由惊道:“那书信还有脱卯?” 薛永摇头道:“我也不知黄文炳从哪里看破,只知道戴宗被一顿毒打,然后招了是从梁山拿的书信。” 穆弘机警的看了看周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镇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吧。” 晁勇点点头,当下帮着薛永收了枪棒、膏药,四个人便又返到揭阳岭上。 武松等人看晁勇等人领了一人来,赶忙都起身相迎。 薛永和众人一一见过礼,这才把宋江题了反诗之后的事情一一说来。 鲁智深听到宋江为了活命吃屎时,不由叫道:“快别说了,臭死洒家了。洒家流落到江湖上之后,便见今日也有人说宋三郎好,明日也有人说宋三郎好,只以为是个真男子,以致天下闻名。还有些可惜不能相会,谁知却是这般怕死之人。” 孙二娘却是婉转道:“江湖传言不可尽信,奴家不就被传的那般不堪吗。” 武松却是一早便被晁勇从柴进庄上引走了,也没和宋江有交情,也怨道:“戴宗这厮却是不老实,也不把事情说全。若早知道宋江是这般人时,我也不会远赴千里来救他。” 李逵也嚷嚷道:“不救了,不救了,救回去时,别人还以为我梁山好汉都和宋江一般吃屎呢,臭了我们名声。” 花荣闻言,不由瞪着李逵道:“你这黑厮不要坏宋江哥哥名声。” 李逵生性粗鲁,花荣却是文武双全,两人平日也没甚往来。 李逵看花荣凶他,也不示弱,舞着板斧,叫道:“宋江自己干的好事,还不让俺说吗。” 花荣对宋江的事情也觉有些羞辱,不过和宋江却是过命的交情,闻言叫道:“不管此事真假,都不许再说。” 李逵看花荣这般不讲理,不由也是牛眼一瞪,道:“俺便要说,你能咬俺鸟?” 花荣见李逵说的这般粗鲁,一张俊脸顿时气得通红。 晁勇也没想到换了个知府对宋江来说更是悲惨,水浒中他只是把屎尿泼在身上装疯卖傻,被蔡九一通毒打便招了。 没想到黄文炳这厮却是恶毒,居然让宋江吃屎,更没想到宋江居然吃了,这下江湖豪杰也不会与他为伍了。 不过晁勇还真是佩服宋江,若让他把屎尿泼在身上装疯时,或许他也能勉强做到,但让他吃下去时,恐怕打死他也不会干这恶心的事情。 晁勇好容易消化了这个消息,看李逵和花荣便要斗起来,赶忙横在两人中间,瞪了李逵一眼,道:“那戴宗现在也陷在江州了,你救还是不救呢。” 李逵当初流落江州,却是戴宗安排他做了牢子,闻言马上挥舞着板斧,叫道:“戴院长自然是要救的。” 晁勇环视一圈,看众人都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只有花荣还是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只好道:“宋三叔许是怕死了些,但平日仗义疏财,也算一个豪杰。再者我们已经到了这江州城下,总不能白走一趟,好歹把他救出来。便当大伙帮晁勇一个忙?” 说着对众人抱拳行礼。 武松连忙道:“勇哥儿说救时,武松便再无二话。” 鲁智深见晁勇看着他,也只好道:“洒家也听你的。” 其他人也都纷纷道:“愿听勇哥儿吩咐。” 晁勇看众人再没意见,便让薛永继续说。 等薛永说完,晁勇抱拳道:“多谢薛教头来报信,不然只怕我们去寻戴宗时,还真被黄文炳那厮拿了。” 薛永赶忙还礼,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过此时已经过去三日,两日后,黄文炳便要处斩他们了。你们还要早作打算。” 李逵闻言,叫道:“还打算什么?我们这就去打了江州城,杀了黄文炳那厮,救戴院长出来。” 晁勇瞪了李逵,一眼道:“就我们一百人能打破江州城吗?” 孙二娘看着在自己面前躲避不迭的晁勇,在李逵面前却是威风八面,不由妩媚的白了晁勇一眼,笑道:“要救他二人只能出其不意,勇哥儿你说呢?” 晁勇看了一眼风情万种的孙二娘,马上转头对众人道:“二娘说的正是,江州城池牢固,又有两千厢兵守卫,强攻时,只怕连城门边都没摸着,便被射成刺猬了。” 花荣对此事最是积极,闻言马上道:“黄文炳不知道我们何时会来,也不知道我们大队人马是否会来江州,还是只在半路等着。想来只在戴院长家里设了埋伏,若是我们不去寻戴院长,直接去劫牢时,想来他没有防备。” 武松点头道:“牢里现在有没有防备不知道,但若等到行刑那日,恐怕城中必然防备甚严。而且那时必然有很多百姓去看行刑,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调动兵马防备,这几日他便是防备时,也该不会调动很多兵马。” 晁勇也觉二人分析的有理,若要救人时,那便只有明日是最容易的了。 当下点头道:“那便明日去救,不过却需有人领路,我们才不致走错。” 李逵闻言,马上叫道:“俺以前便在牢里营生,要甚带路的。” 晁勇摇头道:“你在江州多年,认得的人众多,你又生的这般扎眼,刚一进城,恐怕便被认不出来了,还能救得人吗。” 李逵一听,不满道:“俺这般模样,也是娘生的,俺又做不得主,倒来怪俺扎眼。” 众人听了,不由哈哈大笑。 晁勇笑道:“若是其他没人认得你的地方时,自然也去的。不过这江州,你却是不能去。” 李逵不干了,叫道:“你这般说时,俺便白走了这上千里,板斧也砍不得几颗鸟头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二章 百密一疏(为“王子泰”加更) 晁勇无奈的点头道:“原本以为我们在城外下手,因此带了你来,现在进城却是带不得你。” 说着看李逵一副不满的样子,也怕他暗地里悄悄跟去,又道:“不过你可以带人在城外守着,若是看城门口的官兵要关城门时,你便带人砍翻他们,好歹要守住城门,不然我们便要被瓮中捉鳖了。” 李逵不满道:“便只让我做个守门的啊,那不如去衙门砍几个狗官痛快。” 晁勇赶忙道:“这可是最重要的活儿,我们的性命都在你手里了,你便是死也要占住城门。项充、李衮你们和李逵兄弟一起带人在城外接应。” 李逵听到是最重要的活儿,这才笑道:“勇哥儿,你放心,俺铁牛便是拼了性命时,也夺下城门。” 晁勇又转头对晁三道:“你分八十亲兵给李逵,剩余二十人随我们进城。” 分拨了人马,晁勇道:“这许多兄弟同心合力,劫牢易如反掌,不过还差一个带路的。” 花荣听了,不由对薛永单膝下跪道:“我们对江州城都不熟,还请哥哥带路,助我们救出公明哥哥。” 薛永却是只准备报个信还了晁勇人情,闻言不由为难道:“小人祖父却曾是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从小教诲小人精忠报国,这杀官劫狱的事情如何敢做。” 鲁智深听了,不由笑道:“这般说起来时,你我倒是也有交情。洒家最先也在老种经略相公处效力,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后来因事打了几个同袍,在老种经略相公处呆不住。又正巧小种经略相公那里没有得用的人,便把洒家调拨到那里了。洒家出家前,唤作鲁达。” 薛永闻言,赶忙下拜道:“薛永见过哥哥,小弟也多曾听祖父说起哥哥威名。方才哥哥只报鲁智深之名,小弟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失礼了。” 鲁智深扶起薛永,笑道:“你听洒家一言,洒家当年也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可当今天下浑浊,不光是蔡京那般狗贼盘剥百姓。便是那军中也多有龌蹉之事,尤其童贯那狗贼到了西军之后,更是杀良冒功,到处安插心腹,贪吃空饷,洒家气不过,打了童贯几个党羽,这才在老种经略相公处呆不住。后来到了小种经略相公处,又打死了恶霸镇关西,这才逃亡到江湖上。如今这世道,想要做良民时也万难。你在江湖上讨生活,必然也是到处被这些贪官恶霸盘剥,倒不如与我等上梁山,一同替天行道,才不枉了一身本事。” 薛永却是听祖父说过鲁达有万夫不当之勇,十分得老种经略相公看重,如今看鲁达都被迫逃亡,也是大为感叹。 想了一阵,道:“既然哥哥这般吩咐时,小弟怎敢再拒绝。” 晁勇上次碰到薛永招揽不成,便有些遗憾,看他终于愿意入伙,也是大喜,道:“可喜我梁山又多一豪杰。有薛教头相助时,我们必能救出宋三叔和戴院长来。” 武松却是做过都头,想了想又道:“除去李逵、项充、李衮三人和八十名亲兵,我等却是还有三十人,一起入城去,也颇扎眼。不若再分作几伙,只是薛永兄弟一人带路时,也不能离的太远,恐怕还是容易被做公的看破。” 薛永闻言,道:“这事容易,我还有一徒弟通臂猿侯健,他如今便在黄文炳衙门里面做活,唤他出来带路便是。” 花荣道:“只怕厮杀起来,被做公的在牢里坏了公明哥哥二人性命。我可先扮作给戴宗哥哥送饭的混进牢里去,待你们在外面厮杀起来时,我也好护住公明哥哥。” 晁勇看花荣这般为宋江着想,也是暗暗羡慕。 不过看到武松、李逵,便也心理平衡多了,若自己有性命之忧时,这两人必然也能舍生忘死来救自己。 晁勇摇头道:“若是官兵有埋伏或者追赶时,还需要你的神箭发威呢。这事还是交给二娘吧,二娘武艺高超,足能护住宋三叔。她又是女子,去送饭时,也不容易被牢子们怀疑。你去了只怕也未必能进去。” 孙二娘也是艺高胆大,闻言笑道:“勇哥儿说的是,这事还是交给我吧。” 花荣也觉晁勇说的在理,便也不再多言。 晁勇看众人再没补充,便道:“那便这样定下了,明日我与花荣、郑天寿、欧鹏、马麟一队,鲁大师、武松、杨志、穆弘一队,各带十名亲兵,入城后每队再分成几小伙,到的衙门外面再聚集起来动手。” 杨志突然道:“鲁智深和武松兄弟是出家人打扮,他们进城时不会有什么阻碍。我们要带兵器进城,恐怕还得另想他法。” 薛永道:“我也只能带的一些枪棒入城,其他利刃却是不行。” 穆弘想了想,道:“回头我在镇上找一辆货车,装作卖货郎应该能把兵器运进去。” 晁勇点头道:“此事全在突然袭击上,各人兵器便先放在城外吧,只带花荣弓箭和一些腰刀进去便够用了。” 薛永看晁勇都安排好了,便也抱拳道:“那我便先行一步,赶入城去通知侯健,明日一早,我们便在城门处等诸位。” 晁勇抱拳道:“那便辛苦兄弟了。” 众人送薛永下岭,晁勇等人又往揭阳镇上买了些吃食回来。 入夜后才分批下岭,潜入穆弘庄上歇息了一夜。 次日天刚亮,晁勇等人便来到浔阳江边。 望着滚滚江水,晁勇发现众人少考虑了过江的问题。 当初只想着半路下手,却没想过要过浔阳江去江州劫牢。因此只带的陆上好汉,不然便是带李俊、张横等随意一人时,必然能在这浔阳江上找到几个熟悉的渔夫,来渡众人过去。 等了半个多时辰,才好不容易在江上看到一只小渔船。 穆弘忙用乡音喊道:“艄公,这里有客人渡河,快些拢来。” 可惜那艄公只是看了众人一眼,便摇着船顺江而下。 李逵气的两眼一瞪,冲着江面上喊道:“你这鸟艄公,看我们这许多人都不来。若让爷爷撞着你时,先吃我几十拳。” 那艄公却喊道:“你们这许多人,又非官兵,一个个携枪带棒,莫不是强人。我拢去时,只怕性命不保。” 说完,便再不理众人,摇着船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二娘探牢 李逵看那艄公摇着船走了,不由气得跳脚起来。 晁勇看了看身后百余大汉,也知道不是那艄公胆小,只好道:“你们先去后面藏着,只我和穆弘、马麟留在这里,好歹骗的艄公过来时再说。” 众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躲到后面芦苇丛里去。 好在这个渡口挨着大路,平日往来的客人也多,很多艄公都爱来这里做私渡。 不多时,江面上便又有一只渡船出现。 看到江边有两个客人和一个货郎,便摇了过来。 到的跟前,晁勇二人刚刚跳上船,李逵那厮便再也忍不住,舞着两把板斧冲了出来。 那艄公刚要和晁勇二人说价钱,便看到岸边芦苇丛中一个猛恶黑汉舞着两把板斧冲来,后面又站起来好几个大汉,不由脸色大变,转身便往江里跳去。 好在晁勇眼疾手快,一个箭步窜过去,抓住那艄公的腿又拉了回来。 那艄公已经跳到船外,却又被拉回来,看逃不脱,不由吓得跪在船板上,掏出身上几十文钱,哀求道:“小人身上只有这些钱了,好汉们饶命啊。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求好汉们饶命啊。” 晁勇把艄公拉起来,拿出一锭五两银子,塞到艄公手里,道:“大哥放心,我们不是强人,只是怕这许多人站在这里,你不敢过来。因此才让他们藏到后面,只要你渡我们过去,这锭银子便是你的了。” 那艄公闻言,半信半疑的看了众人几眼,道:“原来如此,那便请大伙上船,我送诸位客官过去。” 晁勇却是害怕这艄公再跳水,到时没人驾船他们也过不得江,因此只能站到艄公旁边盯着。 这艘船却是不大,一次只能载的十人。 过的江去,李逵等人下船,晁勇便道:“对岸还有几十人,还请大哥再辛苦几趟,把所有人都渡过来时,我再给你五两银子。” 那艄公见晁勇盯着,走不脱,也只能暗地祈求晁勇说话算话。 又渡了两趟时,却又赚的一个艄公,两船一起运了几趟,便把所有人都渡过来。 晁勇跟着那艄公跑了几趟,才突然醒悟过来,一问才知自己亲兵中有三个会驾船的。 于是等两个艄公都靠岸后,晁勇便向两人买下船只。 两人看晁勇等人一个个执着刀枪,能逃得性命已是高兴,晁勇又给银子,都没敢讨价还价便扔下船跑了。 晁勇留下三个会驾船的亲兵在江边等候,大队人马则往江州城而来。 离江州城还有五里时,便见薛永领着一个黑瘦汉子寻了来。 薛永看到晁勇,快步上来道:“我以为你们被什么事绊住了呢,正要去找呢。” 晁勇尴尬的笑了笑,道:“这许多人渡江废了一些周折。” 侯健看了看身后百十号人,虽然已经散做好几伙了,但还是十分惹眼,不由道:“这许多人靠近城池时,官兵必然警觉。” 薛永闻言,皱眉道:“人少了时,只怕占不住城门。” 李逵叫道:“只俺一人也能夺得那鸟城门,你们只管放心进去。” 晁勇闻言,想了想,道:“李逵和项充领几个人在城外盯着,李衮领几个人在城里,十几个人也该能支撑到城外人马支援了。” 李逵拍着胸脯道:“勇哥儿放心,有俺铁牛在,他们一定关不上那鸟门。” 晁勇又和李逵说了一阵城门的重要性,众人这才分作几伙入城。 马麟扮作卖货郎推着货车,使了些银子,守门士卒也没细看,便让他进了城。 到的牢房附近,侯健便让众人都散开,只领着晁勇和孙二娘来到巷子口。 晁勇看了看牢门前两个正在闲聊的牢子,道:“听铁牛说,进了这个门,里面有个院子,再往里便是地牢。二娘你先想办法进去护住宋三叔和戴院长,稍后我们便冲进去。” 孙二娘点头道:“放心吧,要伤他二人,先过了我这一关。” 牢门口两个小牢子看到三人拎着食盒走来,才打起精神。 一个小牢子看着孙二娘波涛汹涌的身材,不由笑着对旁边人道:“这小娘子奶水足啊,也不知哪个犯人的娘子。” 旁边的小牢子yin邪的看了看孙二娘,对旁边小牢子使了个眼色,道:“让不让进去,还不都由着我们兄弟吗?” 那个小牢子也会意,马上摆出一副严加戒备的样子来。 等三人走近些,便喝道:“牢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侯健忙作揖,道:“两位大哥通融一二,小的们是给戴院长送饭的。” 二人听到是给戴宗送饭,不由皱眉,道:“他是重犯,明日便要问斩了,知州有令,不得探视。” 侯健上前两步,从袖兜里塞给小牢子两锭银子,道:“大哥行个方便,便是因为明日便要问斩了,这才来给他送些酒食,见他最后一面。” 小牢子一面收了银子,一面又为难道:“戴院长先前待我们也不错,不过知县大人有令,若是戴院长走脱时,我们都按私通匪人论处。干系太大,不得不小心些啊。” 侯健看他收了银子,知道还是有戏,作揖道:“大哥便行个方便,这样,我们两个不进去,只放她进去,你看怎么样?” 孙二娘妩媚的白了小牢子一眼,道:“大哥便放奴家进去吧。” 那小牢子被孙二娘的一个媚眼便迷得有些腿软了,看看孙二娘身上唯一的凶器便是那对**了,不过伺候男人还好,恐怕劫牢便不成了。 两个小牢子对视一眼,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才道:“那便只这小娘子进去,至于到了里面能不能看着戴院长,还得看里面的牢子。” 孙二娘闻言,赶忙盈盈一福,道:“多谢两位大哥。” 小牢子看着孙二娘扭着丰满的身躯进去,不由吞了口唾沫,道:“你们是戴院长什么人,以前没听说戴院长有娘子啊?” 侯健抱拳道:“小人是侯健,做的一些裁缝,这段日子在知州大人府里做活。与戴院长有些交情,听说他明日便要问斩,因此来探望一二。” 那小牢子闻言,惊道:“原来你便是人称第一手裁缝的侯健啊,早听过你名声,不过我们却是请不起你这第一手裁缝。” 侯健看小牢子听过他名号,便也顺势留在门口和两人攀谈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二娘的伺候 孙二娘进入大门,便来到一个院子,左右并无房间和牢子,想来是给犯人活动的地方。江州的牢城却是挖地为牢,穿过院子,便来到紧闭的地牢门前。 “啪啪” 孙二娘拍了拍门,便见门上一个小窗口打开。 里面的牢子看到是一个女子,先是一愣,然后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人,地牢也是随便进的吗。” 孙二娘娇媚的看了眼那牢子,软声求道:“奴家来给戴院长送些酒食,还请大哥通融一下。” 那牢子看到孙二娘这般风情万种,也再把持不住,打开牢门,调笑道:“小娘子好运道,戴院长被下狱后,衙门还没派下新的节级,哥哥便做主了。快进来吧。” 说着,便来搂孙二娘。 孙二娘脚下加快,闪进来,给牢子抛了个媚眼,笑道:“多谢大哥方便,还麻烦大哥带我去戴院长牢房前。” 说着把一锭银子塞给那牢子。 那牢子抓住二娘的手,色眯眯的看着二娘,道:“小娘子是戴院长什么人啊?” 孙二娘羞怯的挣脱手,白了牢子一眼,道:“下面还有人看着呢。” 下面几个牢子看进来这般一个尤物,也都一个个眼睛放光。 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小牢子殷勤的跑上来,道:“王大哥,还是我带她去看戴院长吧。” 开门的牢子得了银子,也不想去宋江那臭气熏天的牢房,不舍的看了眼孙二娘,道:“你这小鬼也好这口啊,那便交给你吧。小娘子,给你一炷香时间,不要呆久了。” 孙二娘福了福,笑道:“奴家谢过大哥。” 那牢子一把摸向孙二娘丰臀,道:“要谢大哥时,一会陪大哥吃酒。” 孙二娘白了那牢子一眼,一把打开他的手,道:“不要这么急啊,一会奴家好好伺候你。” 那牢子只是嘴上占占便宜,没想到孙二娘居然这般说,不由喜的眉开眼笑,道:“好好,哥哥不急,你们快去。” 孙二娘又给了这牢子一个媚眼,这才跟着年轻小牢子下到地牢深处。 沿途囚犯平日连女人都见不着,突然看到进来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不由都纷纷趴到牢门上看起来,有大胆的还伸出手来想抓孙二娘。 “小娘子,让哥哥摸摸。” 孙二娘虽然武艺高强,但也被众犯人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躲到路中间来。 两边的犯人看孙二娘躲闪的样子,不由大笑起来,一个个都把手臂伸出来,使劲的够着孙二娘。 孙二娘看着道路两边疯狂抓探的手臂,也不由一阵害怕。 那小牢子见状,拎起手中皮鞭便狠狠的向两边抽去,斥道:“要造反了啊,想吃鞭子的便伸手出来。” “哎哟” “哎呦” 皮鞭落处,犯人们不由惨叫的抽回手去。 小牢子狠狠的瞪着牢里犯人,喊道:“谁再伸手出来时,三天没有饭吃。” 说完,这才对孙二娘道:“大嫂请走吧,戴院长的牢房在最里面。” 孙二娘初时以为这小牢子也要来调戏她,看他对自己还算尊敬,笑道:“多谢小哥了,你是新来的吗?和他们有些不一样。” 这小牢子道:“我在戴院长管下一年多了,平日戴院长对我们都不错。只是那般人看戴院长下狱后,便忘了他恩情了。我虽想帮他,却又没什么能帮上的,只能给他送些金疮药,让他受刑前少受些痛苦。” 孙二娘没想到这个小牢子倒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正要说话时,只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赶忙捏住鼻子。 小牢子见状,尴尬的道:“知州大人不让我们带宋江出去方便,可怜戴院长也跟他关在一起,只能每日遭这罪。” 孙二娘此时是真后悔和花荣抢这活了,没想到宋江这般苟活着。 孙二娘捏住鼻子走了一截,看看快要到尽头,这才放下手,不过那更加刺鼻的臭味差点让她吐出来。 那小牢子似乎也受不了,指着前面的牢房,道:“那间便是,大嫂自去吧,我先回去了,有事时唤我。” 说完便匆匆而去。 事到临头,孙二娘也不能回头了,只能尽量屏住呼吸走到宋江牢前,同时祈求晁勇他们早些发难,好让她离开这鬼地方。 戴宗那日却是被打的死去活来好几次,虽然有小牢子给送了些药来,却仍然起不了身,听到脚步声,扭头看是二娘,不由大喜,便要挣扎着起来。 宋江却是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等死,看到戴宗动弹,才看了一眼二娘,也没了平日的深沉,叹气道:“兄弟,死到临头了,再标致的相好也都要成别人的了,别费劲了。” 孙二娘听到宋江这话,气得险些把食盒扔进去。 戴宗赶忙道:“哥哥不要乱说,这是梁山头领孙二娘。” 宋江听到是梁山好汉,顿时活了过来,跑到门前,急促的道:“晁天王来救我了吗。” 孙二娘没想到名震江湖的宋江居然这般贪生怕死,再也掩饰不住厌恶,往旁边躲了一躲,道:“他们都在上面呢。” 宋江听到要得救了,喜得一个踉跄,险些栽倒,赶忙抓住木门,才算没有丢丑。 却说晁勇在上面等了一阵,看二娘没有出来,知道她多半已经进去了,便给侯健使个眼色。 两个牢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二人一左一右击晕了。 击晕两个牢子,晁勇示意巷口的武松、鲁智深守住巷口,便带着侯健往里面冲来。 来到地牢门口,晁勇推了推门,看是从里面上锁的。 侯健看那门严实的样子,便道:“勇哥儿稍等,我找个东西来撞开。” 晁勇却道:“让我先试下。” 说着后腿两步,猛然发力,一脚踹在门上。 里面牢子正趁着新节级没有上任,在牢里吃酒闲聊,只听一声巨响,三寸多厚的牢门便应声飞起,轰然撞在台阶上面的斜顶上,碎成几块。 几个牢子还没反应过来,晁勇和侯健便冲了进来。 晁勇从门口直接跳到牢子们跟前,两拳砸晕两人。 看侯健用刀劈向一个牢子,赶忙一横手中腰刀,架住侯健腰刀,随手打晕那牢子,道:“不要滥杀。” 侯健却是没有晁勇一般的武力,又要速战速决,因此才用刀,闻言有些尴尬的收起刀。 剩余两个小牢子刚要拔刀,也被晁勇一人赏了一拳砸晕。 孙二娘也听到动静,早已受不了宋江牢中那刺鼻的臭味,说声:“我去接应他们。”便也往外冲来。 晁勇打晕牢子,便看到孙二娘冲来,道:“宋三叔和戴院长呢。” 孙二娘白了晁勇一眼,道:“在最里面的牢房,你自己去救他们吧。” 晁勇也没去找钥匙,直接冲到牢房最里面。 宋江经过刚才的缓冲,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沉稳,看到晁勇只是略带惊喜的道:“贤侄辛苦了。” “宋三叔辛苦了,先出去再说。” 晁勇应了一声,看了看牢门上绕着的铁链,手中腰刀猛然挥下,铁链便应声而断。 戴宗看晁勇进来,勉强挣扎起来,抱拳道:“惭愧,不想被那黄文炳识破了,害的大伙冒险来救。” 晁勇看戴宗十分虚弱,便上前背起戴宗,道:“事不宜迟,我们先出去再说。” 宋江听了,赶忙跟上晁勇,一溜小跑的跟上。 “啊” 晁勇背着戴宗快到地牢门口时,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 到的跟前,只见一个牢子捂着胯下满地打滚,指缝间不断的冒着血。 孙二娘把手里腰刀扔掉,踢了那打滚的牢子一脚,笑道:“奴家伺候的你还舒服不。” 晁勇闻言,也知道一定是先前这牢子调戏孙二娘了,不过看着地上多出来的一截东西,还是忍不住胆寒。 “走吧,不要耽搁了。” 晁勇上前一脚踢晕那牢子,便当先往外走去。 众人出的地牢,便一起涌到街上。 街上百姓看侯健、孙二娘执着明晃晃的的刀子,护着宋江、戴宗两个穿着囚服的人,不由都纷纷惊叫起来。 马麟看成功救的人出来,便也掀开车子露出一车腰刀来,散落在周围的杨志、穆弘等人便都上前抽出腰刀来护卫住晁勇。 宋江被许多人围着,胆气也壮起来,看了一眼前面的衙门,恨声道:“黄文炳那厮却是可恨,险些害了我性命。今日聚的这许多好汉,宋江请众位做个天大人情,杀的黄文炳那厮,也与宋江消了胸中无穷之恨。” 晁勇还没说话,武松已道:“不可再耽搁了,城里兵马恐怕很快便会追来,还是先出城吧。” 晁勇点头道:“好,请鲁大师和武松兄弟前面开路,我们先冲出去。” 鲁智深和武松闻言,便舞起禅杖和戒刀当先开路。 穆弘、薛永等人则在两边护着晁勇一行往外杀来。后面则是花荣张弓搭箭盯着衙门,提防衙门公人出来拦截。 沿途百姓看到这许多人执着明晃晃的刀子,赶忙连滚带爬的往两边逃。 武松等人也不是滥杀的人,便是有一两个躲闪不及的百姓,也只是推到一边,并不害他们性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五章 李逵夺门(求月票) 衙门和地牢却是挨着,晁勇等人刚刚出到街上,便被衙门公人得知。 黄文炳正在后衙和一个城中富户谈着一桩案子,突然公人跑来报道:“不好了,大人,有一伙人劫了地牢,现在正往城外跑。” 黄文炳听到发生这般大事,不由惊道:“快些让衙门公人抓捕他们,慢着,劫的什么人?” 那公人却是在府衙门口看了一眼,道:“好像是宋江和戴宗。” 黄文炳不由脸色一变,道:“必然是梁山贼人,看来这城中还有奸细,不然他们不去寻戴宗,如何便知道戴宗也被抓了。快些去给团练使传令,让他带兵追捕梁山贼人,抓到头目者赏钱一千贯。” 看那公人要走,黄文炳又突然想起前任知州蔡九来,赶忙道:“府里公人不得出去追赶,小心守卫着衙门,以免梁山贼人行刺本官。” 黄文炳让那公人去传令,又觉不放心,把官袍脱了,便往后面躲去。 没有衙门公人拦截,晁勇一行人很快便冲到城门附近。 城头上的官兵早看到街面上鸡飞狗跳,一伙人往城门冲来,赶忙呼喊着让守城的官兵关城门。 “杀啊” 李逵项充等人却是在城门百余丈外装作乘凉,早已等的不耐烦,看到守门官兵要关闭城门,顿时大喜,拔出板斧便往城门冲来。 项充见了,赶忙吩咐一个亲兵去传令远处躲着的兵马来支援,他领着剩下几个亲兵跟着李逵往城门杀来。 城头上的官兵本来都跑到城里这一面看街上的情形,听到李逵一声暴喝,不由又都跑到城外墙头来。 看到几个人执着刀枪冲来,纷纷张弓搭箭,向下射去。 项充一看,赶忙紧走两步,追到李逵前面,舞着团牌替李逵挡箭。好在平日城池守卫松懈,城头也没多少官兵,射来的箭矢稀稀疏疏,项充团牌又使的好。 李逵被项充团牌挡着,脚步不由慢了几分,看城门就要关上,不由两眼一瞪,推开项充,道:“不要挡着俺,再慢了他们就关上城门了。” 城门上官兵看李逵没了盾牌遮挡,一马当先的冲来,不由都纷纷张弓搭箭向李逵射去。 李逵眼看城门便要关上,不由更急,怒喝一声,脚下更快了几分,险险让射向他的几只箭落空。 “死” 眼看城门已经剩下一条缝,李逵急的眼眶都撑裂了,手臂抡圆,便把一只板斧扔了出去。 板斧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居然精准的穿过门缝。 “噗” 里面一个正在抵挡李衮和几个亲兵的官兵,没想到城外会飞来横祸,后背正被李逵板斧砍个正着,顿时喷着鲜血飞了起来。 晁勇一个亲兵躲闪不及,也被撞得摔到地上。 李衮看了眼后背几乎被劈成两半的官兵,也是吓了一跳,李逵这个飞斧却是太吓人,若不是有官兵垫着时,恐怕他们便有一人被李逵误杀了。 李衮和几个在城里埋伏的亲兵也已经杀到门洞里,官兵也再顾不上关城门,只能拔刀和李衮等人战到一起。 李逵冲到城门前,脚下却是没有放慢,直直的便撞到还留着一条缝的城门。 “砰” 一声闷响,厚重的两扇城门都被李逵撞的向两边弹去。 李逵却是仿佛不知疼痛一般,进来便舞起手中剩下的一把板斧,疯狂的砍杀起来。 几个残余的官兵眨眼间便被李逵都砍倒。 李逵记恨城头上几个官兵刚才放箭射他,把城门下官兵全部砍倒,便往一边甬道跑去。 李衮见状,赶忙死死拽住李逵,道:“哥哥,不要厮杀了,勇哥儿他们来了,我们准备走吧。” 李逵甩了一下没甩开,转身两眼通红的瞪着李衮,道:“你再拽我时,也吃我一鸟斧。” 项充从后面赶来,知道李逵又见血发了杀性,闷不做声的上去,拿着团牌对着李逵脑袋便是一记猛击。 李逵身子却是强壮,被项充一个盾击只是脑袋晃了晃,不过眼睛里的血色也退去不少,回头瞪着项充,道:“你这厮也敢打俺。” 项充赶忙道:“勇哥儿有吩咐,你若杀性大发,不听劝说时,便要我们下手。” 李逵也知道晁勇一直让人盯着自己,先前是穆弘,现在又是项充、李衮,不过还是有些不肯罢休,瞪着项充道:“俺又没要去杀百姓,只是去杀城头那些官兵,勇哥儿和你们说不准杀官兵了?” 项充被李逵瞪了一眼,也不由吓得心惊肉跳的,李逵却是一身蛮力,若是不讲理起来时,他和李衮却是打不过李逵。 赶忙笑道:“勇哥儿吩咐我们守住城门,你走了时,我和李衮只怕守不住。” 李逵想起晁勇的一再嘱咐,这才恨恨的看了一眼城头上已经跑远的官兵,骂道:“真是没鸟用,把爷爷那个板斧捡过来,爷爷便坐在这城门口,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关门。” 项充和李衮见李逵不再闹,这才松了口气,赶忙把李逵先前扔出去的板斧捡了回来。 这些守门的士卒不过是些普通厢兵,一番厮杀,晁勇的亲兵却是一个未伤。 只有那个倒霉的亲兵,被李逵飞斧砸飞的官兵撞个正着,鼻血长流。 项充指挥晁勇亲兵把城门大开,再把城门洞里砍倒的官兵都一一拖开,免得一会碍事。 城门口附近的百姓,看到这边厮杀早已躲得一干二净,更方便了晁勇等人的出逃。 众人逃出城,跑不过五里,便见后面尘土飞扬。 晁勇心知是城里官兵追来了,把背着的戴宗交给一个亲兵,对宋江道:“若是一起逃时,恐怕会被官兵掩杀,反而不利。你和戴院长先走,我们冲杀一阵,杀的他们不敢追时,再去追你们。” 宋江听到远处大队人马的动静,再看看梁山这边百余人的队伍,想想自己名声已臭,还是性命更重要,便也不再装什么豪杰,抱拳道:“宋江武艺低微,留下恐怕反而拖累大伙,宋江便先行一步,贤侄和众位好汉保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六章 花荣神射 孙二娘看着宋江狼奔而去,不由道:“好一个及时雨。” 花荣看到以前豪气干云的宋江丧家犬似的逃走,也不由暗自摇头。 鲁智深也忍不住道:“这一遭走的真冤枉,洒家还不如去少华山找史进兄弟。” 晁勇也不说话,左右看了看,见左边有一个林子,便道:“大伙先去那里藏起来。” 众人刚钻进林子,不多时便见官道上追来一队官兵。 当先一人骑着一匹黄骠马,不断的回头叫喊着。 江州团练使王泰看着手里跑了几里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兵马,也是气得直骂,暗地里发誓回去一定要狠狠操练这帮兵痞。 王泰却是刚刚上任,前面的团练使因为蔡九被刺的事情已经下狱,也不知最后能不能活着出来了。 宋朝的刑罚便是如此,文官不管犯多大的罪过,最多也不过流放,而武官却动辄下狱问斩。 王泰刚才正在军营熟悉情况,接到知州传令后,便紧急点兵,没想到一盏茶功夫,两千厢兵居然只点起五百来人。 虽然江州承平日久,他来到江州后,也发现江州厢兵少了很多操练,但他也没想到那帮兵痞居然如此懈怠。 王泰听说劫牢的梁山兵马不过三十来人,便也不再耽搁,带着五百来人便直奔城门。 到的城门口却发现,梁山贼人已经砍翻守门士兵逃出城去了。 一个头目悬赏一千贯,若是抓住十个时,便是万贯财富。 王泰也觊觎那赏钱,又觉得梁山人马不多,便领兵顺路追来。 “快些,抓到梁山贼人重重有赏,后面掉队的回去罚一月饷银。” 王泰看着后面逐渐掉队的士卒,只能不断的呼喊着,催促他们,免得那些赏钱都跑了。 晁勇看看王泰逐渐到的跟前,便对花荣道:“有把握一箭射死那个骑马的吗?” 花荣看看进入射程的王泰,笑道:“没问题。” 说着花荣张弓搭箭,也不见费神瞄准,一箭射去,正中王泰咽喉。 “杀啊” 晁勇看花荣一箭建功,便也领着众人冲了出去。 江州厢兵正在王泰威逼利诱下紧追时,却见路边树林里一箭射来,王泰便被射到马下,林子里又传来一阵喊杀声,不由一阵大乱。 指挥使杨旭琛见状,赶忙道:“必然是梁山贼人在林子里躲着,贼人不多……。” 还没说完,林中又是一箭射来,正从他嘴里射入,箭只穿透后脑勺几寸才被卡住。 “呃” 杨旭琛吐出一口血沫,下意识的便要抬手去拔嘴里的箭,不过手还没抬起多高,便两眼一黑,摔到地上。 接着林中又是连珠几箭射来,每一箭射出,都有一人应声而倒,中箭的部位基本都是咽喉,可以说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前面的江州厢兵见有如此神射手藏在树林,顿时吓得一个个往同袍后面钻去。 江州厢兵乱作一团时,晁勇已率人杀了出来。 晁勇、鲁智深、武松、李逵、杨志等人一个个如猛虎下山一般,手下都无一合之敌,一个照面便放倒几十人。 尤其鲁智深的六十二斤水磨禅杖,使起来更是威猛绝伦,瞬间便把方圆丈余之地的官兵一扫而空。 早已被花荣神射吓的失魂落魄的厢兵,看晁勇等人一个个如此凶猛,顿时再无斗志,纷纷转身往城里逃去。 军官们也怕被藏在林子里的神射手盯上,谁也不敢站出来指挥,只能一起落跑了。 李逵刚刚砍翻两人,便看官兵一窝蜂往回逃去,拔脚刚要追,已被晁勇一把扯住。 李逵看晁勇盯着他,讨好的笑道:“勇哥儿,江州厢兵也太不禁杀了,不如大伙追上去,把江州夺了,再把那黄文什么的狗官砍了,也给戴宗哥哥出口气。” 晁勇摇头道:“此行只为救人,再说城头此时恐怕已有戒备,我们杀回去时,一个不好,便会折一些兄弟。算了,走吧。” 说完,也不理李逵,便往浔阳江走去。 李逵见状,也只好跟上晁勇脚步。 众人到的江边时,却见只有三个驾船的亲兵,宋江、戴宗和护着他们的几个亲兵却是没了人影。 驾船的亲兵看到晁勇等人回来,赶忙迎了上来。 晁勇皱眉道:“刘通他们没有来到这里吗?” “他们护着宋押司和戴院长来了,不过宋押司说怕大伙回来时,一起过河还要占位置,因此让我们先把他们送过去了。刘通几人本来想留下,但又有你护着他们二人的将令,最后也只能陪他们过江了。” 晁勇点头道:“他们做的不错,既然奉我将令,便该依令行事。” 鲁智深却是直爽性子,不由道:“宋公明这厮是怕俺们吃了败仗,被官兵赶来拿了吧。” 花荣此时也不知道如何为宋江辩解了,只是搞不懂宋江为何突然转变的这般快。 岂知宋江却是觉得为了活命屎都吃了,名声也早已臭了,再想挽回时已是万难,又何必为了那早已没了的脸面再冒险,小心驶得万年船,因此便先过江了。 武松也是气得直咬牙。 晁勇虽然也觉得宋江有些逃跑的嫌疑,不过还是道:“宋三叔说的也有理,我们本来便人多,需要渡几回才能全过去,他先过去也省了一些时间。好了,我们先过江再说吧。到的揭阳镇上,我们也不用再掩藏行径,大伙吃个痛快,再回山。” 李逵闻言,笑道:“那感情好,这一路来也没一次喝的痛快,这次一定要喝他三五斤才罢休。” 晁勇笑道:“你若吃醉时,我们都回山,留你一人在揭阳镇。” “嘿嘿,这个不会的,俺不是还有两个好兄弟吗?” 李逵傻笑着,搂住项充、李衮。 项充、李衮看着李逵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平日待人倒是耿直,但杀性发起来时,却翻脸不认人。 众人过的浔阳江,便见宋江和戴宗几个人在江边等着。 宋江面上却是没有一丝尴尬,看到众人过来,都一一问候。 只是除了晁勇、花荣、郑天寿三人,其他人都是冷脸相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尴尬宋江 众人来到揭阳镇上,已是将近午时,赶了许多路,又厮杀了一阵,也都是饥饿难耐。 先前南来时,怕惊动江州有了防备,因此大队人马不敢在揭阳镇露面。 如今江州早已哄动,兵马又被他们杀的大败而回,他们便也无所顾忌,一百多人直接进了揭阳镇。 镇上百姓突然看到这许多人执着刀枪入镇,不由吓得纷纷关门躲避。 穆弘赶忙喊道:“我是没遮拦穆弘,我们路过此地,用些酒饭便走,不会害大家的。” 镇上百姓听到穆弘声音,大胆些的这才透过窗户看众人。 几个闲汉却是主动凑上来,和穆弘问好。 众人便在镇上百姓的担忧中分散进入几个酒家,用了酒饭,便又出镇往北而去。 镇上百姓等到众人都走远,这才纷纷跑出来,跑到酒店打探穆弘消息。 当得知几个上前伺候的闲汉,都得了许多赏钱时,不由都暗暗羡慕。 不过很快江州大牢被劫的消息传来后,揭阳镇上的百姓便知道穆弘等人为何而来了。 离了揭阳镇,众人便又走小路,穿州过府,十来日便回到梁山。 到的水泊外时,晁盖已经率领大小头领出泊迎接。 上的聚义厅,众人落座,晁盖便道:“宋公明贤弟名满京东,便请为山寨头领,职司日后再做定夺。” 话音刚落,李逵便跳起来,道:“哥哥慢着,他却是不能做头领。” 鲁智深也道:“他确实不能做。” 宋江虽然也想做头领,但看众人反对,也怕他们说出自己臭事来,赶忙道:“宋江文不成武不就,如何能做的山寨头领,还请哥哥罢了此议吧。” 晁盖却是皱眉道:“宋公明贤弟虽然武艺不高,但平生仗义疏财,救危扶困,也算一个豪杰,如何便做不得我山寨头领?” 晁盖说着看向鲁智深,鲁智深却是不愿说他臭事。 李逵看晁盖看向他,便道:“宋江他在江州吃屎,若让他做了头领,只怕臭了梁山名声。反正俺是不愿和他一起做头领。” 晁盖闻言,不由面色一寒,斥道:“铁牛不得胡说。” 宋江却是满脸通红,羞窘的不知该如何说了。 李逵却叫道:“俺没胡说,去江州的兄弟都知道了。若是让他做头领时,俺便下山。” 晁盖闻言,不由扭头看向身后晁勇。 晁勇看厅中众人都看向他,不由尴尬的道:“宋三叔也是情非得已,只怪那狗官黄文炳太过歹毒。” 晁盖听到宋江居然真的干出这般丑事来,不由也愣在当场。 众头领则都纷纷鄙夷的看向宋江。 宋江脸皮再厚,此时也呆不住了,抱拳道:“宋江一时鬼迷心窍,做下如此丑事,这便下山,以免污了梁山好汉威名。” 说完,便一副羞愧的样子立在那里。 晁盖叹了口气,道:“宋贤弟且慢,如今天下虽大,也容不下贤弟了。不如便请去后山暂居,也不怕朝廷抓捕,我自会派人给你送去生活所需。” 宋江一脸羞惭的翻身拜倒在地,道:“天王高义,若有吩咐时,宋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晁盖走到跟前,扶起宋江道:“你我相交多年,何必如此。贤弟便暂去后山住着,我会让人多送些金银,后半世图个快活也好。” 宋江无奈的点头道:“多谢哥哥厚意。” 晁盖安抚了宋江,便让开宴庆贺。 不过梁山众头领显然不想与宋江多有瓜葛,宴席刚开,便有头领陆续请辞。 宋江也觉尴尬,便以路途疲乏为由请退。 晁盖见状,也只好扫兴的散了宴席。 晁勇也得以早早回到自己院子,去看自己妻妾。 虽然众人一路疾赶,但来回也用了二十多日。 小别胜新婚,何况三娘肚里还有一个小生命,晁勇当晚自然是睡在扈三娘房里,虽然没有激情,但却有温情。 次日,晁勇正和扈三娘要出门散步时,便见孙二娘从远处走来,只是看上去有些憔悴,眼睛还有些红肿。 走到跟前,孙二娘抱拳和二人见过礼,便对晁勇道:“勇哥儿,我夫妻想调到水泊外酒店打探消息,还请勇哥儿代我和晁天王请示。” 晁勇闻言,奇道:“二娘你这般武艺,去打探消息岂不是明珠暗投。” 孙二娘摇了摇头,道:“我夫妻本就是开酒店出身,替山寨迎来送往也算本分。” 晁勇看孙二娘似乎打定主意要走,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顿时急道:“我们去江州时,你不是还说要带兵征战沙场吗?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 扈三娘看孙二娘一副为难的样子,道:“莫非是张青大哥想去酒店?” 孙二娘看扈三娘猜到,便也点头道:“恩,他做了百夫长,每日要带兵操练,有些不习惯,因此想去泊外酒店。” 晁勇闻言,脱口道:“那便让他去啊,你还可以做你的副将啊。” 话刚说完,晁勇便发现孙二娘和扈三娘都奇怪的看着自己。 晁勇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赶忙道:“你在山上做副将,他在泊外做酒店,他闲暇时可以上山来,你闲暇时,也可以下山。这样不是很好嘛?” 孙二娘白了晁勇一眼,道:“出嫁从夫,哪有你说的那般道理。” 晁勇也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思想太过前卫了,闻言只好道:“二娘,你考虑好了?” 孙二娘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道:“恩,请勇哥儿成全。” 晁勇想了想,道:“北边酒店是石将军石勇,我回头请爹把你们调到那里,把石勇调回来吧。” 孙二娘抱拳道:“那便多谢勇哥儿了,勇哥儿无事时,多来找我们吃酒。” 晁勇点头道:“一定。” 孙二娘似乎也没有太大兴致,略寒暄几句,便告辞了。 晁勇虽然对孙二娘对男人凶残的手段有些恐惧,但看到孙二娘就这样要远离自己的视线,还是有些不舍。 扈三娘似乎也有些感觉到晁勇的异样,道:“官人是不是舍不得二娘?” 晁勇闻言,忙道:“怎么会呢,我只是看二娘武艺很好,觉得她去酒店有些浪费了。” 扈三娘看着晁勇紧张的样子,不由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笑道:“原来官人还喜欢二娘这样的。” 晁勇见扈三娘没有一点嫉妒的样子,也是摇头无语。 古代的妇德教育真的是很成功,可以把女人嫉妒的天性都抹去大半,少数几个因为嫉妒而不准纳妾的妇女,都因此青史留名,可见古时善妒的女人真的很少。 或许与当时的环境也有关系,家中殷实的人家都是妻妾成群,从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自然而然也就觉得事情也便该是这样的。 不过晁勇也没兴趣和三娘探讨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好了,我们去后山走走吧。” 扈三娘见晁勇羞窘的样子,便也不再多说。 二人正在后山悠闲的散步时,却看到宋江从远处而来。 晁勇看着一脸憔悴的宋江,也不禁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宋江虽然文不成武不就,却也算一个有雄心壮志的人,又在江湖上颇有些名声,若没有自己刺杀蔡九,黄文炳这个歹毒小人突然升迁,恐怕宋江还会走上落草招安之路。 即便梁山宋江无法做主,以他的名声也可以去他处另起炉灶,相信以他的手段总能招揽一些江湖草莽,只要打败几次朝廷官兵,便可逼得朝廷招安,达成他做官的愿望。 不过有了黄文炳的戏弄,如今宋江名声已是臭不可闻,江湖豪杰也再无和他结交的可能,算是断了他江湖之路。 看看宋江走到跟前,晁勇拱手道:“宋三叔这是要去哪里?” 宋江抱拳还礼,道:“承蒙勇哥儿相救,小可从江州逃得一命。不过昨晚突然思及老父,辗转难眠。我等在江州光天化日之下劫牢,又杀伤许多官兵,已经再无法隐瞒。江州早晚申奏京师,到时朝廷必然着落郓城县追捉家属,搜捕正犯。宋江深恐老父受惊,性命不保,因此想要下山去搬取老父上山,每日孝敬,以报父亲养育之恩,也绝了挂念。” 晁勇看宋江十分自然的称呼他勇哥儿,心中本已放松的警惕又悄悄提升起来,水浒中宋江能做大,除了江湖声望之外,便是因为他的厚黑。 先前在江州之时宋江都是以贤侄称呼他,今日却突然转变,想来是经历了昨日聚义厅之事后,发现他最大的依仗江湖名声已经彻底没了,只能另谋他途了,因此才马上转变过来。 若是寻常人突然把以前的贤侄改成哥,恐怕都难免有些尴尬,但宋江唤来却是十分自然,仿佛便应该是这样一般,由不得晁勇不警惕。 晁勇点头道:“养生送死,人子之道,宋三叔思虑的极是,不过恐怕朝廷行文已到郓城县,宋三叔若贸然前去时,只怕羊入虎口,不妨请我爹爹调一些兵马,陪你前去。” 宋江闻言,惭愧道:“宋江如今不招人待见,便不敢劳烦大伙了,村中地势我也熟,只悄悄潜进村中,和兄弟宋清搬了老父上山便是。若多带了人马去时,恐怕还惊动乡里,宋家庄又挨着郓城县,惹来官兵追捕,反而不美。” 晁勇听宋江这般说,便也从身上拿出一个腰牌,道:“宋三叔既是这般说时,那小侄便盼你早些回山,宋三叔拿着我的令牌当能下山出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宋江遇难 宋江拿了晁勇令牌,果然一路通行无阻。 出的水泊,宋江便也走小路往宋家庄赶来,当晚便到的宋家庄外,宋江在林子里藏了一阵,看家家闭门,户户熄灯,这才悄悄进村,到的自家后门前敲门。 “砰砰” 虽然宋江没敢多用力,但敲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还是显得十分突兀。 “汪汪汪” 因为当今皇帝赵佶属狗,因此下旨全国禁止屠狗,村中养的狗和村外的野狗却是极多的。 宋江刚一敲门,便引得近处看门狗一阵犬吠,接着村中的狗便互相呼应起来,一时间,村中尽是犬吠。 宋江听到近处已有村民脚步声,知道是出来查看,顿时急了,往后面退了退,紧走几步,跳起来攀住墙头,便跳进自家院子。 “谁” 宋清却是还未睡下,听到敲门声,刚要出来开门,便见一个人从墙头跳进来,赶忙抄起院中一个木棒,警惕的看着那人。 宋江看是宋清,赶忙小声道:“是我,兄弟不要大声。” 宋清听到是哥哥声音,赶忙上来道:“哥哥怎地回来了?” 宋江连忙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屋再说。” 宋清忙道:“你在江州的事情已经传到这里了,本县差下一个赵都头,每日住在我家,只等你来自投罗网。若是朝廷文书到了,你还不来时,便要捉我们父子二人下牢了。前院现在还住着几十个土兵呢。事不宜迟,你快些走吧,快去请梁山头领来,救父亲和兄弟。” 宋江还要说话,只听前院已经传来一阵脚步声,同时一人问道:“刚才谁在敲门?” 宋清赶忙紧走两步,打开门,道:“哥哥快走,是县里土兵。” 宋江听了,也再顾不得多说,拔腿便往外跑去。 此时前院土兵也已走到后院来,看到一个黑影跑出去,顿时叫道:“不好,宋江来了,大伙快追,莫让他走了。” 前院众多土兵听到宋江出现,顿时也都纷纷来追。 宋江听到后面追来许多人,顿时慌不择路,只顾往黑暗里跑。 跑了一阵,听得后面追赶声略微远了些。 宋江才敢放慢脚步,抬头看时,不由暗暗叫苦。 蒙头一阵跑,居然来到了还道村。 这还道村周围都是高山峻岭,山涧流下一股溪水,中间却只一条路,通到半山玄女庙去。 玄女,乡间也称为九天娘娘、九天玄女,道教神仙之一。 道教谓皇帝与蚩尤战于涿鹿,帝不能胜,叹于太山之阿,感于王母,乃命九天玄女下降,授帝以遁甲、兵、符、图、策、印、剑等物,并为制燮牛鼓八十面,遂大破蚩尤而定天下。 因此被道教增奉为女仙,汉魏时期,玄女在民间便有很大影响。相传玄女与**是房中术的老前辈,彭祖、老聃都是她们的学生,黄帝的飞升也有赖于她们的法术,而在玄素之中,玄女又居于首位。 百姓供奉她,一则想祈求和彭祖一般长寿,二则也有求子的想法,因为玄女精通房中术。 还道村挨着宋家庄,宋江也来过多次,自然知道这条路上去却是一条死路,再无其他路可以下山。 “不要走了宋江,捉住有重赏。” 宋江正要回头逃跑时,却发现追兵已近,只好继续往前。 爬到半山时,跑过一处林子,却看见一座古庙。 宋江看左右再无别的躲藏之处,只好推开庙门进来,又从里面把门关上,躲避起来。 宋江正查看庙里哪里可以躲藏时,只听的外面道:“莫不是躲入这庙里去了。” 接着一阵脚步声便由远及近。 宋江顿时慌作一团,忙左右看了一遭,却都没藏身之处,中间供奉的玄女娘娘,苦不甚高大,后面也藏不得人。 只有殿前一个神案,上面摆着些贡品。 宋江也不及多想,赶忙跑过去,揭起案上的帐幔,钻到里面,却堪堪刚能躲下他。听到外面之人已经来到门前,赶忙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只暗暗祈祷那些土兵不敢来揭神案。 “吱” 一声闷响,几个土兵推门进来。 庙门敞开,皎洁的月光顿时照进来。 宋江藏在帐幔后面,看到那皎洁的月光,不由吓得软在地上。 郓城县新任都头赵能看庙里一览无余,转头道:“这厮不在庙里,别又无路,却又走到哪里去了?” 一个土兵道:“莫不是藏在前面的林子里?” 赵能听了,忙道:“坏了,赵得你快带几个人去把住下面路口。我带人去林子里寻,这会功夫,他应该跑不了,我们快走。” 说着,便领着一众土兵匆匆往回返去。 宋江看他们走了,松了口气,却又愁上心头。 这个还道村却是只有山下那条路,再往上时,却是难以攀登,两边也下不得山。若是他们一直把住路口,宋江却是难以下山。 宋江也不敢出去,只能躲在神案下,祈祷赵能等人寻不到他,撤回宋家庄去,那样他才能再逃回梁山去。 宋江想了一阵,又怕赵能等人在林子里寻不到他时,再来庙里寻他,那时只要稍一搜索,便找到他了。 宋江咬咬牙,还是决定趁他们在林子寻找时,在悄悄潜入林中他们搜索过的地方,想来他们不会搜索第二次,若是真搜索时,林中也多一些躲闪的地方,好过在这里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宋江便要往出钻,手按在后面一处时,却听得“吱”的一声响。 宋江掀开帐幔,借着月光看去,只见原本严密无缝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小格子,里面却是用帕子包着的一个物事。 宋江也不及细看,拿起来揣在怀里,便往外跑去。 出了庙门,宋江便见郓城县土兵已经点起很多火把,正逐渐往林子深处搜去。 宋江也不敢大摇大摆的往林子里藏去,只能缩到黑暗处,慢慢向林子里靠去,好歹没有惊动土兵,顺利躲入林子。 宋江又怕土兵返回来时撞到,便找了一颗枝叶繁茂的书,悄悄攀了上去,藏在上面。 这个林子也不甚大,没过多久,赵能便带着土兵搜完一圈,却没发现宋江人影,想了想,对一个土兵,道:“你下去看看,看追下去的人可看到有人逃出去了?” 宋江藏在树上,看着赵能带人从他脚下走过,不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刚才他们已经搜过这边了,因此也没人再抬头看树上,否则必然发现宋江。 赵能领人出的林子,看了一眼玄女庙,蓦然道:“那厮莫不是藏在庙里神案下面?刚才却是没看。” 说着,便领人又围到庙前。 宋江在树上看到他们果然又去搜庙里,不由暗自庆幸。 赵能等人去了庙里,看着神案下正好能藏一人,赵能也不敢去揭那帐幔,怕宋江真藏在里面时,亡命一击也能要了他性命。 “你去揭开帐幔看看。” 被赵能点中的土兵,小心翼翼的往过走去。 赵能等人则如临大敌一般盯着神案,以防宋江突然窜出来。 那土兵蹑手蹑脚的走到神案边上,抓住帐幔,猛然一把扯下来。 “叮” 案上放着的香炉被扯到地上,里面香灰顿时蓬的扑起来。 “小心” 赵能等人赶忙遮住眼,同时拿着刀枪向香案下劈去,以防宋江趁机窜出来伤人。 众人自然都砍了个空,等香灰落下去,众人看香案底下时,却是空无一人。 赵能扫兴的看了一眼,正要走时,一个土兵却叫道:“先前有人藏在这里,这个格子里有个手印,看样子还是新留的。” 赵能走过去看时,那个小格子也不知多少年了,又在香案下面,虽然先前有机关密封,但每日不断有香灰落下,里面还是有一些灰尘的。 一个土兵却是眼尖,指着那先前放着帕子的地方道:“边上没有灰尘,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来,估计也被宋江那厮拿走了。” 赵能听了,不由贪欲大起,在这样隐秘小格子藏得东西,必然是宝贝,没想到这一遭,还有意外之喜。 一个土兵道:“那厮必然趁我们搜索林子的时候,从这里逃出去,钻到林子里了。” 赵能挥手道:“走,我们去林子里寻他。” 宋江在树上看到赵能等人又打着火把,一窝蜂的涌到林边,不由吓得险些掉到树下。 几个溜须拍马的土兵已经进到林子里,举着火把,上下搜寻起来。 宋江看一个土兵已经快要搜到自己藏身的树下,不由大急起来,只要这土兵拿火把一照,必然能发现自己。 正考虑要跳下树,先发制人打倒这个土兵,夺一把朴刀时。 只听外面赵能叫道:“大伙先出来。” 那快要到的树下的土兵便转身返回去,宋江险些便跳下去了,看有转机,赶忙抓住树枝稳住身子。 “都头,怎么不寻了啊?” 赵能看了眼漆黑的树林,摇头道:“这林子里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再去寻他时,恐怕又被他趁机闪到别处去了。这还道村就山下一条出路,也不怕他逃了,我们只去山下守着,等天亮了时,再仔细搜这林子。也不怕他插上翅膀,飞了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三卷天书 宋江看着赵能带人都下山去,不由跌坐在树上,苦思如何脱身,想了一阵,没想出办法,却熬不住树林里蚊虫叮咬,只能小心的爬下树,往外走来。 到的林外,宋江也不敢再进庙里,怕被人堵在里面,便在林外空地上跌坐下来。 宋江看着天空皎洁的月亮,喃喃道:“莫非天要亡我宋江不成,命运只这般坎坷,经营多年的名声毁于一旦。回乡来取老父要尽孝道,却又落得这般绝境。” 想到这里,宋江不由对着天空骂道:“贼老天,宋江要是逃出生天,异日一定要把这天也捅个窟窿。” 骂了一阵,却又道:“诸天神明保佑,若是宋江得脱此难时,一定好好做人,再不干犯法的勾当。神明保佑……神明保佑……” 宋江一会骂老天,一会又发誓赌咒的求老天保佑,折腾了一阵,宋江也累了,只好坐在地上歇息起来。 正发呆间,蓦然想起先前在庙里得到的东西,不由掏出来。 正要打开帕子时,却又叹气道:“便是甚宝贝,若逃不出去时,也是便宜了赵能那般人,不如扔了吧。” 想到这里,宋江拿起帕子便要往山下扔。 不过终究还是没忍住好奇心,扬起的手臂又缓缓收回来,苦笑道:“左右也无事可做,不如先看看是什么东西,等赵能一伙人上山时,再扔不迟。” 宋江打开帕子看时,却是三本小册子,长五寸,阔三寸,厚度也有三寸。 宋江看到是三本小册子,不由失望的摇摇头,打开看时,第一本居然是房中术,一幅幅惟妙惟肖的画面让宋江这过来人都看的热血澎湃。 看了一阵,才合住第一本,再看后面两本时,却是一本道法,一本阵法。 宋江看了一眼后面的玄女庙,暗道:难不成是玄女的传承,看来我宋江果然不是等闲人,便是遇难都能有如此奇遇。若是逃得此难时,他日荣华富贵必然唾手可得。 有了三本看上去不凡的书,宋江便更不想死了,虔诚的跪在地上,向九天玄女祈求能助他逃脱此难。 宋江正跪拜时,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山下传来,赶忙爬起身,恨恨的看了一眼这不保佑他的九天玄女,狼狈的躲入林中。 宋江刚刚藏到一颗树后面,便见赵能领着几个土兵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上来,一边跑还一边叫道:“神明救命。” 宋江正奇怪时,只见后面“嗖”的一箭射来,落在后面的一个土兵便被射倒。 赵能听到后面土兵的惨叫,想起一路被射死的十几个土兵,不由更慌,转身便往树林里钻来。 看看再有一步便能跨入林子,到时有树木掩护,便不用再怕后面那个夺命射手,赵能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喜色。 宋江看赵能冲自己跑来,正要躲避,却见黑暗中又射来一箭,正中赵能胸膛。 “只差一步” 赵能不甘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林子,再看看透胸而出的箭矢,一头栽进林子里。 “好汉饶命” “好汉饶命啊。” 剩下几个土兵眼看跑不过弓箭,不由纷纷跪地求饶。 宋江也好奇的打量着山道上,却见一个手里拿着弓的将军从黑暗里走来,到的近处,却是一个面如冠玉的英俊小将。 “花荣贤弟,我在这里。” 宋江看到来人是花荣,再也控制不住,从树后面跳出来。 花荣看到宋江,也是大喜的跑上来,道:“哥哥没有伤着吧?” 宋江执着花荣臂膀,道:“只是一场虚惊,幸得兄弟及时来救。对了,兄弟如何知道我下山了?” 花荣笑道:“哥哥下山后,勇哥儿放心不下,因此让我和郑天寿带人来接应哥哥。我们到的宋家庄,寻到四郎,听他说你被追到这边来了,便又寻到这边来,看郓城县土兵在山下路口堵着,便猜哥哥必是被堵在山上,因此杀散那些土兵来找哥哥。幸好我们来的及时,他们还没找到哥哥。” 宋江闻言,摇头道:“不是他们没找,而是他们找不到。” 花荣看了一眼后面并不甚大的林子,奇道:“哥哥躲在哪里?” 宋江恭敬的向玄女庙拜了拜,才笑道:“有九天玄女娘娘保佑,便是站在他们眼前时,他们也看不到。” 花荣奇道:“难道哥哥得了神明庇护?” 宋江神秘的笑了笑,拿出三个小册子,道:“正是,九天玄女娘娘还送了我三册天书,让我替天行道,全忠仗义,为臣辅国安民,去邪归正,日后不难封侯拜相。” 花荣看到宋江手中册子十分精致,不由更加好奇,道:“不知天书上都写了什么?” 宋江闻言,摇头道:“兄弟想看时,哥哥原不该拒绝。不过九天玄女娘娘曾有交待,此三卷天书非是人间之物,只可与天机星观看,其他人都不能看。功成之后,也要焚烧,不能留在人间。” 宋江刚刚看了三卷书后,便想出一个主意,拿这三本书冒充天书,让梁山好汉支持他,日后慢慢谋得梁山之主的位置,到时招安为官。 不过三册书虽然难得,却终究不是天书,若让每个人看了,难免惹人怀疑。因此便要找一个人和他一起看,然后证明这三卷书确实是天书。 花荣和他是多年好友,若是与花荣同看时,恐怕难以取信他人。若是能找到一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的梁山老人便最好了,可以洗去与自己合谋的嫌疑。若是地位能高一些,那便更好了,可以直接说动一些头领来投靠他。 不过宋江昨日刚刚上山,却是还不知道梁山情形,因此便只说一个天机星,至于天机星是谁,谁也不知道,日后他说谁是谁便是了。 花荣听到说不能让旁人看,不由失望道:“可惜小弟福薄,无缘一睹天书。不过哥哥能有如此洪福,小弟也是十分心喜。” 宋江拍着花荣肩膀,笑道:“你我兄弟一体,正该如此,日后定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章 半路杀出 宋江和花荣又聊得几句,便下山来搬老父,临走还郑重其事的跪拜了九天玄女娘娘。 两人下的山,郑天寿已把山下土兵杀个精光。 一行人便又回到宋家庄,先前郓城县土兵吆喝着追赶,早已把宋家庄百姓都惊醒,有些胆大的便来宋家看宋家是否被捉回来了。 宋家本是村中大户,平日在村中也是等闲人不敢登门,不过如今宋家却是虎落平阳,村中百姓都来看热闹。 不过等到花荣和郑天寿带梁山兵马寻来时,村中百姓便吓得狼狈而逃。 宋江和花荣等人回到庄上时,只见灯火通明,宋清正指挥下人收拾细软。 庄中乱成这样子,宋江也知道太公必然醒了,不由有些心虚的问道:“父亲呢?” 宋清指了指前面大堂,道:“父亲在里面坐着呢,我去请示父亲收拾细软时,父亲只是点了点头,也没说话。想来还是有些想不开,哥哥去劝劝父亲把。” 宋江点头道:“那我去劝劝爹,你让人加紧收拾细软,我们连夜上梁山,免得再有官兵抓捕。” 宋清听了,赶忙亲自去催促下人。 宋江到的大堂,只见宋老太公正坐在大堂四下打量着,赶忙下跪道:“孩儿不孝,做出狂妄之事,害父亲担惊受怕。” 宋老太公道:“你起来吧,你在江州犯事后,我便知道你一定会来取我们与你一同上梁山。郓城县又派了土兵来,只要朝廷文书到了,便要抓捕我们全家去问罪。我虽老迈,却也不愿坐以待毙,便只能同你一起落草。好在梁山兵强马壮,迟早必有朝廷招安,晁盖与你素有交情,到时你可撺掇晁盖招安,因祸得福也未可知。只是突然要离开这老宅,难免有些不舍。” 宋江现在也是信心满满,笑道:“父亲放心,等他日孩儿封侯拜相时,一定重修老宅,以供世代传承。” 宋太公摇头道:“你便是能做的个知县时,也算光宗耀祖了。” 宋江便在大厅里安慰着宋太公,等家中细软收拾好了,便弄一乘软轿来载了老太公,一行人往梁山而来。 众人到的李家道口,朱贵便放响箭招来水军船只,接送众人过泊。 看看靠近金沙滩,宋江也是激动不已,有了天书这个故事,相信不久的将来,整个梁山便会成为自己掌中之物,这八百里水泊也将成为自己的后花园。 “开水门” 水寨的守门士卒看到自家船只靠近,便大喊着,一起发力打开水门。 水门刚刚打开,花荣便道:“哥哥,晁天王率山寨所有头领在金沙滩迎接。” 宋江眼里却是不如花荣,等到船只通过水门,进了水寨里面,才看到晁盖等人在金沙滩迎接,不由皱起眉来。 若是他下江州之时,晁盖摆出这等阵势也在情理之中。但如今满山头领都不待见他,便是晁盖念及往日交情,来迎接宋老太公时,应该也只是带几个心腹头领,该不会召集所有头领如此郑重其事的迎接他。 宋江皱眉想了一阵,唯一值得如此相迎的理由也便是自己得了天书的事情让他们知道了。不管别人如何想,宋江却是生出那个念头之后,便一直觉得自己是得了天书的。 但宋江细想又觉不对,天书的事情他只和花荣说了。 为了让此事更加可信,宋江自然不会见人就说自己得了天书,而要无意中被别人知道,那时别人更容易相信。 难道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豪杰来投,因此晁盖才率众人在此迎接? 船刚靠岸,宋江便赶忙跳到沙滩上,来到众人跟前,抱拳道:“不知众位头领在此等何人?” 众人闻言,不由都看向晁勇。 晁勇笑道:“我召集众头领来,专程迎请三册书?” 宋江闻言,不由脸色剧变,结巴道:“勇哥儿等……等什么书?” 晁勇看着宋江反应,更证实了自己心中猜测,笑道:“宋三叔可是去了玄女庙?” 宋江听到玄女庙,不由大感不妙。 但是昨夜追杀赵能上山的虽然只有花荣一人,他麾下兵马却是留在山下路口围杀郓城县土兵。人多口杂,他去了玄女庙的事情却是如何也瞒不了众人,因此只能硬着头皮道:“先前我被郓城县土兵追赶,慌不择路,确实去过玄女庙。” 晁勇点头道:“昨夜九天玄女娘娘托梦给我,说让宋三叔给我带三册书,以助我征战沙场。想来宋三叔应该拿到那三册书了。” 宋江如今却是把东山再起的希望都放在三册书上,听到晁勇要夺他的三册书,顿时反驳道:“三册天书是九天玄女娘娘给我的,怎么成了让我给你带的了?” 晁勇没想到宋江还真搞出三册天书来,只不知道是他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还是真的在那玄女庙得到的。 还道村玄女庙在郓城县却是香火鼎盛,晁勇也知道玄女庙的存在,只是一直觉得宋江是装神弄鬼,三册天书根本就不存在,所以一直没有去玄女庙。 但是宋江下山后,晁勇便从时迁那里得知郓城县早已派了土兵在宋家庄埋伏,宋江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宋江却是拿着晁勇令牌下山,晁勇也怕宋江出事后,被晁盖责备。再加上宋江好歹是梁山众人千里迢迢救回来的,若是让郓城县土兵轻易抓走时,难免损了梁山威名。 又因为晁勇得知宋家庄有埋伏时,宋江下山已有多时,晁勇也怕梁山人马去救时,宋江已被郓城土兵抓了。因此特意让花荣和郑天寿带兵下山去救宋江,一者二人和宋江交情匪浅,他们去时必然卖力赶路;二者若是他们去迟了,宋江已经被抓走,那他也可以免去嫌疑,免得别人说他故意派人拖延时间,害了宋江。 在晁勇看来,宋江已经是一只没了爪牙的老虎,自然不愿为他背上害人的名声。 等到花荣下山后,晁勇又想起水浒中宋江获得天书的事情。 如今宋江名声尽毁,他又是一个不甘平凡的人,说不定又会伪造什么天书出来。 晁勇假托星辰下凡后,他便发现梁山有不少军士狂热的信仰他。如果宋江真的搞出天书来,说不定又会在梁山兴风作浪。 晁勇左思右想后,便召集众头领说昨晚九天玄女娘娘托梦给他,送三本书助他征战沙场,请众人下山迎接。 如果宋江没有带回来“天书”,晁勇大可以说宋江对九天玄女娘娘不敬,所以九天玄女娘娘没有把书交给他。他可以亲自下山去拿,到时随便找三本书充数应了梦境便是,反正谁也不知道“天书”是什么样子的。 李逵听到宋江居然敢说天书是给他的,不由冲出来道:“你这厮好不要脸,九天玄女娘娘会把天书给你这吃屎的家伙?你莫要赖勇哥儿的天书,不然李逵板斧须认不得你。” 花荣此时也刚刚想起梁山上盛传的晁勇是星辰下凡,九天玄女娘娘会给他托梦的事。一者他对此事并不相信,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二者他当时却是心忧宋江生死,看到他活着后,难免有些激动,因此忘了九天玄女和晁勇的传说。 宋江却是刚刚上山,还不知道晁勇早已假借了九天玄女娘娘的名头。 看到李逵凶恶的模样,宋江不由吓得退了两步,不过却是不甘就此放手能令他翻身的“天书”,想了想,道:“勇哥儿,你说天书是九天玄女娘娘送给你的,那你说天书上面写着什么?” 武松闻言,不由道:“勇哥儿还未见过天书,如何知道上面写得什么?” “武松哥哥说的是,你这黑厮再不拿出天书来,便先吃俺一板斧。” 花荣看李逵举起板斧,便要砍向宋江,赶忙上前两步,护在宋江身前。 晁勇没想到花荣对宋江还是这般死忠,也不想李逵和花荣火并,赶忙拉住李逵,道:“宋三叔,若是我说对时,书便是给我的?对吧?” 宋江听了,不由一愕,不过看李逵等人的样子,也知道今天无法善了,而且天书只有他看过,便是花荣都不知道,晁勇断无知道的可能。 可恨这晁勇居然先一步假借九天玄女娘娘的名头生事,看来所谋不小,自古假托神仙之说,莫不是为了谋反。自己虽然也要伪造天书,却是为了夺取梁山之主位置,日后再见机行事。 晁勇如此咄咄逼人,自己不如反将他一军,揭穿他假托九天玄女娘娘的事情,也能打击晁氏父子在梁山威望。自己这个真正得到天书的人,到时候也可更加容易的收服人心。 想到此,宋江看着晁勇道:“若是你说错时,那便说明九天玄女娘娘从未给你托梦。勇哥儿,你可想好了,是否要赌这一把。” 梁山众人有些不信鬼神的原本还以为是晁勇又和宋江串通假造天书,不过此时看二人互不相让,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晁勇看众人都看向他,也知道事已至此,也不能再后退了,当下笑道:“自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一章 宋江吐血 水浒中宋江只用过一次“天书”,便是梁山兵马攻打高唐州救柴进时,宋江用一个阵法破过高廉阵法,但是高廉一变阵,梁山兵马便又被打的大败亏输。之后宋江便再没用过“天书”,直到征辽时,辽国兀颜光摆出“混天阵”,宋江这才假托九天玄女梦授,再次破阵。 晁勇猜想宋江后面破阵多半也是“天书”上记载的,而且“天书”上所载内容应该不多,不然宋江不会只出手两次,而且宋江也能看懂天书,说不定便是当朝人所写的阵法。 不过有三册天书,晁勇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其他方面的内容,为了保险起见,晁勇笑道:“其实这三册书,也非什么天书。九天玄女娘娘也不会把天间之物送到人间来,不过便是记载了一些阵法,助我破敌。其他一些东西便更不足提了。” “噗” 宋江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冲喉而出,喷到半空。 房中术,道法,宋江也未觉的有何用处,三册书在他看来,最有价值的也就是阵法,没想到晁勇居然事先都知道了一般。 众人看宋江反应,也知道晁勇说对了,不由都一个个敬畏的看向晁勇。 李逵却是性直,也没那许多想法,傻笑道:“看来是勇哥儿说对了,你这黑厮,还想骗天书不成,快些拿出来。” 说着便上前,拽住宋江衣领,搜查起来。 宋江此时也是心如死灰,也不敢反抗,便让李逵从怀里掏出帕子包的三本册子。 花荣此时也正震惊此事,也没顾得去拦李逵。 李逵从宋江怀里搜出帕子,捏了一下感觉是书,便高兴的返回来,交给晁勇道:“勇哥儿,看看可是这东西?” 晁勇接过来,打开一看,正是三本小册子,略微翻翻,便交给晁盖道:“正是九天玄女娘娘托梦送的书,爹爹请过目。” 晁盖闻言,赶忙双手接过去,刚要翻看,却又停下手来,道:“此书是九天玄女娘娘赐下,我等当斋戒沐浴,然后才能看。” 一众凑过去伸长脖子准备一起围观的众头领闻言,虽然也觉晁盖言之有理,但仍不免露出失望之色。 晁勇刚才略微翻了一下,觉得这书大概是道教中人所书,见状笑道:“此非真正的天书,不过是九天玄女娘娘的世间传承,不用那么郑重其事。众头领也都正想一睹为快呢,爹爹便不要再弄那些繁文缛节了。” 晁盖看四周众人都围着,这才又翻看起来。 花荣看着宋江先前视若珍宝,都不让自己观看的“天书”,到了晁勇手里,却是人人都可观看,也不由暗生不满。 众人看了一阵,公孙胜接过那本记载道术的天书,道:“如果贫道没有看错的话,这三册书应该是我道教中人记载的玄女娘娘传承。” 晁勇点头道:“公孙道长说的是,天有天规,九天玄女娘娘该不会把真正的天间之物赐到人间来。那本道术,我拿来却是也无用,不如便送给道长吧。” 公孙胜对三册书中感兴趣的却是只有这本记载道法的书,虽然不能真正的呼风唤雨,但也记载了一些秘传的道家金丹术等等。但是他想的也不过是能向晁勇借阅一番便满足了。 听到晁勇要把这本书送给他,慌忙道:“这是勇哥儿仙缘,贫道怎可篡夺。” 晁勇笑道:“我有幸得到九天玄女娘娘赐书,更该善待这三本书,正要物尽其用,把九天玄女娘娘传承发扬光大才对得起玄女娘娘恩赐。这本道术我也看不懂,不如交给道长,由道长把玄女娘娘传承发扬光大。” 公孙胜闻言,不由道:“勇哥儿善体天意,如此贫道便接下了,待贫道学有所长,一定广收门徒,光大玄女娘娘传承。” 花荣听到晁勇这般说法,更是觉得宋江不堪。 晁勇看花荣脸色变幻不定,便又道:“这本阵法,山寨头领有兴趣的都可以抄录一份,大家一同学习。晁勇有不懂的地方还要向呼延将军、花将军这般精通兵法的头领请教。” 众头领闻言,不由纷纷抱拳感谢晁勇慷慨。 花荣听到晁勇没有因为刚才二人争“天书”归属时,自己护着宋江,把他排除在外,也是大为感激。 众人翻看了一阵,便把记载阵法和房中术的册子交还给晁勇。 晁勇接过来,看着花荣道:“花荣和郑天寿兄弟若是还没看过,便也请一同过目吧。” 花荣看晁勇已经把“天书”伸出来,略微犹豫一下,便上前双手接过“天书”,道:“勇哥儿大度,花荣感激不尽。” 郑天寿虽然刚才没敢和花荣一同上前和李逵对峙,却也是站在后面进退不得,如今看晁勇给台阶下,赶忙上前谢过晁勇,和花荣一同观看起。 宋江自然知道花荣那句话的意思,原本以为这次可以东山再起,谋夺梁山基业,没想到却弄巧成拙,把花荣这般文武全才的心腹都失去了。 “噗” 看着先前对自己敬若父兄的花荣翻看起那自己偶然得到的“天书”,宋江只觉喉头一甜,再次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宋清和宋太公此时也都已上到金沙滩,看到宋江两次吐血晕倒,赶忙跑上前来探看。 宋太公叫了几声,看宋江全无反应,不由嚎哭起来。 李逵却是最不耐烦这哭声,眉毛一竖,舞着板斧道:“这厮想要赖勇哥儿天书,最是可恨,让俺铁牛把他老小都砍了吧。” 宋清和宋太公听到李逵要杀他们全家,不由吓得瘫在地上。 宋太公赶忙和晁盖苦求道:“天王和我家三郎是多年至交,三郎有甚对不住的地方,老汉给你叩头了,还请天王饶我们这一回吧。” 晁盖却是笃信鬼神,本来也觉宋江骗自己儿子天书该死,不过看满头白发的宋太公给自己叩头,又心生不忍,也拿不定主意了,只好看向晁勇。 武松见状,忙道:“宋江这厮忘恩负义,我们千里迢迢救他回来,他不思报恩,反要赖下天书,勇哥儿不可太过妇人之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宋江之殇 其实晁勇是希望宋江经历江州之事后没有了雄心壮志,那样他们便可以和平共处,但是没想到宋江仍然还是搞出了“天书”来,显然宋江还是那个不甘平凡的人,而且行事仍然是不择手段。 如此一来,他与宋江之间只怕还会有冲突发生,即便宋江就此隐忍,晁勇也无法放心,留在身边准是一个隐患,也不知何时便会爆炸。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如果梁山上下一心,那么留着宋江也无不可。但是现在梁山内部还有一些小派系,留着宋江便是一个大隐患。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也不想天天提防宋江。 想到这里,晁勇狠狠心道:“宋江忘恩负义,又篡改九天玄女娘娘旨意,死有余辜。宋太公一家老小并无甚大恶,便让他们出泊去吧。” 说完,便转身往山上走去。 宋太公听得要杀宋江,还要赶他们出泊,不由眼前一黑,险些和宋江一般晕倒。不过想到一家老小性命,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冲着晁盖哭道:“三郎便是死有余辜,老汉也不求天王饶恕他了。只是我们也都已被朝廷下了文书捉拿,赶我们出泊便是死路一条,还请天王看在过去情分上,救我们一救啊。” 晁盖对宋太公其实也是有些怨念的,当初梁山打郓城县时,他便亲自去宋家庄请过宋江,却被宋太公拒于千里之外。 闻言,摇头道:“三郎生来便不是安分的人,你却要叫他为国尽忠。若是他从青州回来时,你不诈他回去,他现在也该是一个梁山头领。怎么会有后面江州之事,他大概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我们梁山都是落草强人,你却一心要尽忠,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是出泊吧。若你们怕朝廷追捕,便在泊外渔村安身吧,水泊三十里之内,官兵都不敢来。” 说完,晁勇也再不理宋家众人,返身往山上走去,山寨众头领便也纷纷跟着晁氏父子往山上走去。 李逵却最是嗜杀,看到晁盖父子都上山去了,便拎着板斧来到跟前。 宋太公和宋清看到李逵凶恶的样子,哪敢阻拦。 李逵一斧剁下宋江首级,看着一腔热血喷涌而出,顿时两眼泛红,看向宋太公和宋清。 公孙胜却是准备带着执法队处决宋江,看到李逵下手,也没阻止他。 不过看李逵杀了宋江后,又转向宋太公和宋清,赶忙叫道:“天王已有将令,放过他们,铁牛不要滥杀。” 李逵上山后酗酒闹事,已被执法队鞭打杖击多次,虽然皮糙肉厚,但也耐不得执法队员全力行刑,对公孙胜还是有些畏惧的,听到公孙胜叫停,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转头往山上走去。 公孙胜看宋江已经被处决,便让水军把宋江老小都送出泊去。 众头领上的山寨,晁盖少不得又让人摆酒庆贺。 晁勇自然再次成为众人敬酒的对象,很快晁勇便又有些微醺,摇晃着走到林冲跟前,拿出那本记载了阵法的书,道:“此书便先交由林教头保管吧,回头让人眷抄几份,给山寨精通阵法的头领一起研读。” 林冲闻言,忙道:“这是九天玄女娘娘赐给勇哥儿你的,林冲怎么敢篡夺,还是勇哥儿自己保管吧,林冲能分得一份眷抄本便知足了。” 晁勇笑道:“我连最粗浅的阵法都没掌握,如何能学得了这般高深阵法?拿着也是浪费,不如交由林教头保管。待你学有所成,再传授给我便是。” 林冲见晁勇这般说,便也收下了。 聚义厅宴席散后,晁勇便回到自己院子。 扈三娘和小青早已等候多时,看到晁勇回来,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官人快把天书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山寨众头领下山迎接天书的事情,梁山上下早已知道,回来后,聚义厅又大摆筵席,众人自然知道是迎着天书了,不过有幸一览天书的还只有众头领。 晁勇笑着搂住二人,道:“三册书,给了公孙道长一册,林教头一册,为夫这一册却是舍不得和别人分享,只等回来与你们一同学习。” 扈三娘看晁勇把二人一起搂住,不由臊的满脸通红,不过却没反抗,好奇的问道:“天书上写了什么,官人这般看重。” 晁勇搂着二人走到床边坐下,笑道:“你看一看便知道了。” 说着从怀中掏出那本天书来,递给扈三娘。 扈三娘郑重的接过册子,翻看一看,却是两个赤luo的男女*房事的图画,而且姿势是那般羞人,赶忙把书还给晁勇,道:“这不是一本春宫画吗?九天玄女娘娘怎么会赐下它来。” 晁勇郑重其事的看着一脸羞意的扈三娘,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春宫画,而是房中术,只要按图修习,可以延年益寿,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传说黄帝修炼房中术有成,更是得道成仙。” 扈三娘听到青春永驻,不由两眼发亮,问道:“当真这般神奇?” 晁勇看扈三娘已经信了几分,点头道:“这是方才我请教公孙道长才知道的,不过既是九天玄女娘娘所赐,即使没有这般神奇,想来功效也很好。三娘要不要再看看?” 扈三娘想了想,也觉得晁勇说的有理,便又接过天书翻看起来。不过其中却大多是*房事时的各种姿势,扈三娘和小青看了一阵,便不由两眼含春。 晁勇看着二人认真的学习天书,也是暗笑,其实他对公孙胜说的长生不老什么的,根本不信。 在他看来,这房中术最多不过教人闭精守关,延长一些房事时间,其中最有价值的便是那各种姿势图画了,晁勇便是经历了后世某岛国的众多**文化熏陶,很多姿势都未曾见过,可见道教房中术的源远流长,其中必然也出了很多“人才”,加以创新、完善。 可惜房中术在宋朝以后便很少传承了,因此后世道教并没这个传承。 晁勇自然想一一试试那房中术的神奇,不过却担心扈三娘和小青害羞,因此拿公孙胜的话来骗二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房中术 扈三娘看了一阵,便觉心中yu火越来越旺盛,赶忙把书丢给小青,道:“你们先看吧,我过些日子再看。” 晁勇看着一脸春意的扈三娘,坏笑道:“三娘是把持不住了吧。” 扈三娘白了晁勇一眼,道:“官人拿这书来,便是想诱惑我们和你一起做那羞人之事吧。” “三娘真是聪慧。” 晁勇抱住扈三娘,便是一阵狼吻。 好半天,晁勇才松开扈三娘。 扈三娘本就被那房中术勾起yu火,再和晁勇一番口舌纠缠,顿觉下面潮水泛滥,赶忙推着晁勇道:“你和小青去研习那房中术吧,不要在这里撩拨我了。” 晁勇也知道此时还不能和三娘*房事,当下坏笑道:“那三娘好好休息吧,待我和小青学有所成,到时正好伺候你。” 扈三娘皱了下鼻头,道:“也不知是谁伺候谁。” 晁勇看小青被二人的说话弄得都不敢看那房中术了,便拉起小青和三娘告别。 扈三娘见小青看房中术看的满脸潮红,不由笑道:“你这丫头,今晚不要再扯破喉咙叫喊,省的母亲大人那里丫鬟又笑我们。” 小青却是每次*房事时,到了动情处都会忘情的呻吟,晁盖院子的人都听到好几次了,晁盖夫妇自然不会说这种事,不过那些小丫鬟看到小青时,便免不得神色怪异,暗地里挤眉弄眼。 小青虽然每次也是尽力去忍,但到了动情处便又恢复原样。 小青见扈三娘又打趣她,不由羞得紧走两步跑了出去。 晁勇对听话又奔放的小青倒是十分喜欢,回头给了扈三娘一个暧昧的眼神,便往小青房里而去。 到的小青房间时,只见小青正羞涩的坐在床边等着。 小青看到晁勇来到,赶忙起身来迎。 晁勇抱着小青上床,两人便翻看起那房中术来。 晁勇毕竟经历了后世许多岛国熏陶,更多的是一种技巧学习,倒没觉得太多诱惑。 看了一阵,却觉怀里小青呼吸渐重,伸手一摸小青亵裤,居然已是一片泥泞,不由笑道:“这么快就动情了啊。” 小青羞怯的合上天书,娇声道:“官人拿的书这般露骨,怎么怪的小青。” 晁勇看到小青羞怯的样子,不由心中一荡,俯首吻在小青娇艳的香唇上。 小青早已情动,顿时热烈的回应起晁勇来。 随着两人不断的亲吻,一片片衣裳便纷纷被扔到地上。 等到两人赤luo相见,晁勇便挺腰入巷。 “啊” 那空虚终于被填满,小青不由满足的呻吟了一声,然后便忍不住动作起来。 晁勇看小青这般主动,坏笑着翻开那房中术,道:“我们今天便一页一页的学习这九天玄女娘娘的房中术吧。” 小青虽然已成为妾室,但平日还是以奴仆自居,对晁勇的话很少违逆,闻言便照着书中的图画摆了一个羞人的姿势出来。 晁勇看到这般撩人的姿势,也忍不住一阵冲刺。 两人也不知战斗了多久,只知道那本三寸多厚的书,被二人亲自体验了一半,才雨散云消。 次日中午,三人去晁盖院子吃午饭时,小青便又发现那些小丫鬟脸色怪异的看着她。 晁勇在梁山每日性福的研究着房中术时,沧州小旋风柴进却接到一个噩耗,说他叔叔柴皇城被高唐州知府高廉的妻舅殷天锡强占花园,呕了一口气,卧病在床,早晚性命不保,因此派人请他去。 柴进听到叔叔有难,赶忙在庄上选了一些好马,与几个庄客日夜兼程赶到高唐州来。 到的柴皇城府上,柴进也顾不得歇息,便直奔后宅来看望叔叔。 来到病榻前,看到叔叔已经是奄奄一息,柴进不由失声痛哭。 一旁照顾柴皇城的继室看了,赶忙安慰柴进道:“大官人一路奔波,还请不要太过悲伤,免得伤了贵体。” 柴进看到叔叔继室说话,赶忙起来行礼。 柴皇城继室虽是长辈,但柴进却是嫡传,也是柴家当代家主,因此丹书铁券由柴进收着。继室看柴进行礼,赶忙躲避回礼。 二人见过礼,柴进便道:“信中也未说的详细,还请婶婶与柴进说说此事原委。” 继室想到此事,不由又悲从心来,两眼含泪道:“我家也是金枝玉叶,又有大官人丹书铁券护着,往日谁敢欺负。不过最近高唐州来了个新任知州高廉,兼管本州兵马,是朝中太尉高俅的叔伯兄弟。他到任后,倚仗高俅权势,在这里横行霸道。他又带了一个妻舅殷天赐来,又倚仗他姊夫的势要,在这里横行霸道。城中有那阿谀奉承的小人对他说我家宅后有个花园,水亭盖造得好。殷天赐那厮便带了二三十个城中泼皮,闯到宅后看了,便要赶我们出去。皇城和他理论,那厮却不讲理,只要强占我们房屋。皇城要扯他去见官,反被这厮推抢欧打,因此受这口气,一卧不起,饭食都难以下咽,眼见得性命不保。现在有大官人来此做主,好歹要为你叔叔讨个公道,我们孤儿寡母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说到最后,不由哭起来。 柴进平日仗着有丹书铁券,犯罪之人都敢私藏在家,几时怕过当官的。听到叔叔被这般欺负,几乎气炸肺。 剧烈的喘息了几下,才稍稍平复怒火,道:“尊婶放心,只管请大夫医治叔叔。此事自有小侄出面,小侄这便使人回沧州家里去取丹书铁券来,到时再找殷天赐那厮理论。有了丹书铁券,便是告到知州衙门,高廉也不敢拿我怎么样。若是他不秉公办理时,我便去东京告御状,定要为叔叔讨回公道。” 柴皇城继室看柴进愿意出头,赶忙盈盈一福,道:“有大官人做主时,我们便放心了。” 柴进又看了叔叔一阵,便出来安排一个得力庄客回沧州去取丹书铁券。 “大官人,不好了,主人要不行了。” 柴进刚刚打发走庄客,便见先前病榻前伺候叔叔的一个侍妾匆匆跑来。 柴进赶忙赶到柴皇城屋子,只见柴皇城已经咳出血来。 柴皇城看到柴进进来,脸色居然红润了一些,和先前的奄奄一息大不一样,挣扎着便要起来。 柴进赶忙上前扶住柴皇城半坐起来,柴皇城看着柴进道:“贤侄志气轩昂,不辱祖宗。我今被殷天锡殴打欺辱致死,你可看骨肉之面,便是到京师拦驾告状,也要与我报仇。九泉之下也感贤侄亲意!保重,保重,再不多嘱!。” 说完,头一歪,便软软靠在柴进怀里没了气息。 柴进看叔叔便这样被欺负而死,不由大哭道:“我柴家世代豪强,没想到到了柴进这一代,却被人殴死叔叔,柴进无能啊。” 屋中柴皇城妻妾子女也都纷纷失声痛哭。 柴皇城继室却是原配过世后,续娶的一个二十多岁妙龄女子,柴皇城又有一些年长子女,她也做不得很多主。 哭了一阵,看柴进哭的伤心,怕他再病倒,到时家中便乱作一团了,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劝道:“大官人节哀顺变,这后事还须大官人做主呢。” 柴进闻言,这才勉强止住悲意,道:“铁券丹书放在家中,不曾带得来,我已经教人星夜去取,待拿到那铁券丹书,我便亲自去知州衙门告状,若高廉办事不公时,我再往东京告状,好歹要为叔叔报仇。不过叔叔身亡,还宜早些入土为安,当务之急便是安葬叔叔。” 柴皇城继室闻言,道:“全凭大官人做主。” 当下柴进便请人备办内棺外椁,依礼铺设灵位。 灵堂搭好之后,柴氏满门便都穿了重孝,大小举哀,只等七日过后便要下葬。 柴皇城过世第三日,殷天锡骑着一匹从高廉军营弄来的高头大马,引着二三十个闲汉,到城外游玩了一遭,又在城里喝了一些酒,便突然想起柴皇城的花园来。 殷天锡来到柴皇城宅前,勒住马,看到柴皇城府上突然挂满白布,皱眉对旁边一个闲汉,道:“你去告诉看门的,柴皇城若是没死,便让他出来说话。” 那闲汉听了,便大摇大摆的去砸门。 看门的早看到殷天锡这伙人,听到殷天锡发话,赶忙进去通报。 柴进听得说殷天锡居然又欺负上门,怕他带人来冲撞了灵堂,赶忙穿着一身孝服出来应对。 殷天锡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柴进,问道:“你是他家什么人?” 柴进出来时便打定主意要先拖住殷天锡,等取来丹书铁劵再为叔叔报仇,因此忍着怒气道:“小可是柴皇城亲侄柴进。” 殷天锡摇头道:“没听过。我前日分付,柴皇城让他给我腾下这宅子,如何不依我言语?” 柴进道:“先前叔叔卧病,不敢移动。本想等叔叔病好些,便给你腾宅子,没想到前夜叔叔却突然病故了,因此又耽搁了,等过了头七便搬出去。” 殷天锡看柴进忍气吞声,却更张狂,骂道:“放屁!我只再限你三日,便要腾出宅子来。三日内不搬,先把你这厮枷起来,吃我一百讯棍再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开单章求月票,顺便说明加更 刚刚书友“天剑哥哥”投了两张月票,现在和第十名月票一样多,虽然首页显示的仍然是原来的第十名,但水浒也算并列第十吧,加更一章。如果明天可以保持在榜上的话,就再加更一章。也就是说只要到月底前一直保持在月票榜上,就天天加更。 藏剑朋友今天结婚,帮忙了几天,今天便早些休息了。上榜加更的一章放到明天,大家见谅。 明天晚上十点钟看是否还在榜上,如果在的话,明天便是四更。以后每天晚上十点钟查看月票榜,决定当天是否需要加更。 水浒众雄起吧,让我们一起为新书月票榜冲刺,有月票的书友砸出来吧,上升到第九的话,再加更一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四章 歹毒殷天锡 柴进也是一方豪强,何时受过这般气,看他已经低声下气,殷天锡却还不让他叔叔过了头七便让搬家,再也忍不住胸中怒火,喝道:“不要欺人太甚,我柴家也是龙子龙孙,放着太祖御赐的丹书铁券,谁敢不敬。” 殷天锡却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哪听过什么丹书铁券,闻言奇道:“什么丹书铁券,你拿出来与我看看。” 柴进道:“丹书铁券何等宝物,柴进岂敢随身携带,平日却是在沧州家里小心供着,我已派人去取。待取来时,再与你理论。” 殷天锡仗势欺人惯了,看柴进和他耍横,笑道:“你这厮莫拿什么丹书铁券吓唬我,我只听过圣旨。便是真有丹书铁券,我也不怕。左右与我打这厮,不用留情。” 一众城中闲汉更没听过丹书铁券,听到殷天锡吩咐便一拥而上。 柴进自然不敢束手就擒,打倒两个闲汉,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他又无十分好武艺,震慑不住一众闲汉,很快便被打倒在地。 一众闲汉恨他刚才还手,自然是下死力的暴打。 柴皇城府上众人早已被磨灭了豪门气势,看柴进被暴打,却没人敢来救。 等到柴进从沧州带来的几个庄客闻声赶来时,柴进也已被打的动弹不得。 这几个庄客却是平日跟着柴进在沧州横行惯了的,又都有一身好武艺,看一众闲汉殴打自家庄主,便也一拥而上。 殷天锡虽然带了二三十人,却都是些跟着他蹭吃蹭喝的城中闲汉,怎能挡得住柴进在江湖上收拢的庄客。 不过片时,二三十人便全部被打倒在地。 殷天锡刚觉不妙,要拨马逃跑时,已被一个柴进仆人柴忠拽下马来。 殷天锡被一把拽下马来,跌在地上,指着拽着他的柴忠骂道:“你这狗厮好大胆,这高唐州还没谁敢动过爷爷一根毫毛。快些撒手,不然爷爷叫人来时,剁了你的狗爪。” 柴进已被其余庄客扶起来,看到自家打小养大的家仆柴忠拔拳要打殷天锡,也知道此时不宜把事情闹大,忙道:“放了他吧。” 柴忠却是恨殷天锡让人殴打柴进,因此打翻几个闲汉后,便直冲到殷天锡马前,要为柴进报仇。 听到柴进叫罢手,这才不甘的放开殷天锡。 殷天锡爬起身来,指着柴进道:“你莫要以为这样便罢了,今日摔我一跤,我殷天锡若是便这样罢了,这高唐州谁还怕我。你们等着,若是敢逃了时,我把这柴皇城的灵堂砸个粉碎。” 说完,便在几个闲汉搀扶下离去。 一个庄客道:“庄主,只怕这殷天锡回去叫了人,会来拿我们。” 柴进也没想到殷天锡这般霸道,打了人还不肯善罢甘休,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也有心躲避。 不过想到殷天锡最后威胁他们的话语,也只能道:“朗朗乾坤,还能没了王法不成,我们又没犯罪,便是到的府衙也不怕。只等拿来丹书铁券,到时便要问这厮一个强夺民宅,殴伤人命的罪过。方才你摔了那厮,若是他寻来时,只怕不放过你,你便先回沧州吧。” 柴忠闻言,忙道:“是小人给主人惹了麻烦,若是我走了时,殷天锡那狗贼恐怕要为难主人。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便留在这里,若是殷天锡再来时,我束手就缚便是。” 柴进忙道:“我是前朝皇裔,又有丹书铁券传家,谅他不敢拿我如何,你便先回沧州去吧,也催促前面回去的人快些拿丹书铁券来。” 柴忠闻言,却只是不肯走。 柴进见状,不由怒道:“再不走时,我便赶你出庄,再莫叫我主人。” 柴忠看柴进发怒,又怕他引发伤势,哭着跪倒在地,叩了三个头,道:“主人保重,柴忠便先回沧州了。” 柴进看着柴忠走远,这才让庄客扶他回去。 柴皇城家人看家主柴进又被打的遍体鳞伤,不由更是悲痛、惊恐。 一时间,柴府嚎哭声又大了许多。 却说殷天锡和一众闲汉狼狈逃离柴皇城府上。 殷天锡被柴忠一把从马上拽的摔到地上,也是摔的不轻,又娇生惯养,一路只是叫疼。 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闲汉也不甘被柴府的人打了,凑上前挑拨道:“这些狗贼真是大胆,居然连直阁您都敢打,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们一顿,让城里人知道得罪直阁的没好下场,不然他们便不再怕直阁了。” “啪” 殷天锡正没处发泄,看他凑上来,不由狠狠的给了一个耳光,骂道:“都是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被人家几个便都打趴下了。若是你们厉害些时,爷爷我今天能吃这亏吗?” “是,是,我看他们都有一身武艺。直阁若想报仇时,只怕得请些军汉来。知州大人练得那些精兵,直阁调来几十人时,一定能把他们都抓住。” “啪” 殷天锡又是一个耳光扇在闲汉脸上,骂道:“蠢货,便是打他们一顿也难消我心头之恨。我要把柴家所有男人下狱,让那些牢子在牢里好生伺候他们。留下那些女眷,我去柴皇城灵堂前**们才解恨。” 一众闲汉听到殷天锡这般歹毒的主意,也不由纷纷打个寒战。 不过那个被接连打了两耳光的闲汉却兴奋道:“还是直阁高明,那柴皇城原配死了后,前几年刚刚娶得一个继室,貌美如花,现在也不过二十多岁。正是有风情的时候,柴皇城死了,想来一定寂寞,正好直阁去伺候她。” “啪” “是直阁我去伺候她吗?便是再美的女人,落到爷爷手里,也得好好伺候我。” 这闲汉此时已被打的麻木了,点头哈腰道:“直阁说的是。” 殷天锡连摔了三个耳光,也觉解了一些恨,点头道:“若那柴皇城继室真是一个美人时,其他人便都赏给你们了。” 被打的闲汉闻言,马上弯腰道:“直阁慷慨,小人们拜谢直阁。” 其余闲汉虽然也觉殷天锡主意歹毒,但他们平日也最多看看那些大户美妾,过过眼瘾,现在听到他们有机会一亲芳泽,不由纷纷赞叹起殷天锡慷慨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五章 高廉出手 殷天锡到的知州衙门,便直奔后宅寻找家姐,完了一番哭诉,说被人打了,要姐夫捉拿那人。 殷天锡姐姐听到兄弟受了欺负,赶忙派丫鬟去请高廉。 高廉却是有些惧内,正在大堂处理政事,听到夫人召唤,马上抛下手头事情,赶到后宅来。 殷天锡姐姐便让他把被柴进打了的事情再说了一遍。 “啪” 高廉听完,抬手便是一个巴掌。 殷天锡只觉高廉这一耳光比自己先前打跟班的时候响了不知多少倍,嘴里牙齿都感觉松动了。 看高廉一脸铁青的看着他,赶忙躲到姐姐后面,慌道:“姐姐救命。” 殷天锡姐姐看高廉居然敢打自家兄弟,不由胸脯一挺,柳眉一竖,瞪着高廉道:“你胆儿变大了啊,敢打我家兄弟,若是你今日说不出个道理来,老娘和你没完。” 高廉刚才也是气急了,看到夫人发怒,马上从雄狮变成小鸡仔,求饶道:“夫人息怒,实在是殷天锡他闯了大祸了。这柴进真的是前朝周世宗后裔,前番我哥哥的养子看中东京禁军教头林冲的妻子,寻死觅活的要和林冲妻子成就好事。可那林冲娘子却说林冲在世一日,她便要等一日,于是我哥哥不得不想法谋害林冲。林冲被发配到沧州牢城营,于是我哥哥便让沧州一个心腹寻机害死林冲。谁知这柴进已经把牢城营上下都打点了一番,又经常去探望林冲,害的我哥哥又费了一番周折,换了牢城营管营,把林冲那厮拨到边远的草料场,才又派人去害林冲,没想到反而被林冲杀了几个手下逃了。林冲那厮武艺却是高强,他逃走自然成了我哥哥的心腹大患。当初若不是柴进从中作梗,在牢城营中害林冲便容易多了。若是寻常人阻碍了我哥哥事情时,早已死了十次了。但这柴进却是有太祖所赐丹书铁券,便是我哥哥也不敢动他。” 说到这里,又盯着殷天锡道:“现在你却打死了他叔叔柴皇城,又把柴进打了一顿。若是他拿着丹书铁券上东京告状时,你的小命不保不说,便是我也少不了被牵连。” 殷天锡听到自己小命可能不保,马上扯着姐姐衣服道:“姐姐救我啊。” 高廉夫人,听到柴进这般厉害,不由也急了,转身骂道:“你这蠢货,横行霸道也不看看对方,人家有丹书铁券,你能惹得起吗?” 殷天锡闻言,委屈道:“我让他拿出丹书铁券来,他又说没带,我只当他是唬我,才让人打的啊,我怎么知道他真有丹书铁券。” 高廉夫人一听,不由眼珠一转,转怒为喜,道:“这样的话便好办了啊,柴进又没带着丹书铁券,我们不如把他问个冒充龙子龙孙,对太祖大不敬的罪名,斩了他,也省的他上京告状。” 高廉皱眉道:“若是他家人拿着丹书铁券去东京告状,岂不是更糟。” 殷天锡看事情有转机,忙道:“我听的那柴进说,他让家人去沧州取丹书铁券了,恐怕便是要去东京告状。姐夫何不把他抓起来,便说取来丹书铁券证明时便放他。把他丹书铁券赚来,咱们以后便也可以横着走了。” 高廉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小舅子,道:“那丹书铁券是太祖赐给柴家的,你以为你拿着便有用啊。” 高廉夫人却道:“虽然不能用,但也能取了柴进性命,免去我们后顾之忧。只要赚的那丹书铁券进了衙门,到时柴进有无丹书铁券不就我们说了算了吗。除去柴进,哥哥那里也欢喜。” 高廉想了想,如今殷天锡和柴进已有杀叔大仇,柴进是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好,我这便让人去把柴家满门男丁都抓来,让他拿来丹书铁券后,验过再放人。” 殷天锡看着高廉去安排衙门官差抓人,这才喜滋滋的出来,又带着那帮闲汉往柴府晃荡过来。 “逐屋搜查,所有男丁全部抓了。” “是” 柴进正在府里养伤时,只听得外面一阵喧哗,赶忙挣扎起来看时,只见院中一个都头正指挥几十公人逐屋搜查。 一时间,柴府被弄得鸡飞狗跳。 两个公人看到柴进出来,便拿着铁链来锁柴进。 柴进忙道:“为何抓人?” 殷天锡正领着一帮闲汉看热闹,看到柴进出来,马上对那都头叫道:“便是他冒称龙子龙孙,对太祖大不敬。” 那都头平日也不知给殷天锡做了多少回帮凶,闻言,马上道:“把他锁起来,带回去好生盘问。” 柴进听到殷天锡叫唤,也知道是被他诬告了,也不敢反抗官差,道:“我是正经的柴家后人,便和你们去衙门验明正身便是。” 不多时,柴府男丁便陆续被绑出来。 殷天锡看已经把柴家男人都绑起来,便让都头押着众人往衙门而来。 高廉早已在大堂等候多时,听到柴府众人来,便让把柴进带上堂来。 柴进上的堂来,并不惊慌。 高廉喝道:“有人告你冒充龙子皇孙,还谎称有太祖御赐的丹书铁券,对太祖大不敬,你可知罪?” 柴进闻言,忙道:“小人正是柴世宗嫡派子孙,现在沧州居住,家里有先朝太祖书写的铁券为证。” 高廉喝道:“既有丹书铁券时,拿来与本官查验。” 柴进道:“丹书铁券不在身边,我已使人回沧州去取,料想用不了几日,便能拿来了。” 高廉闻言,道:“既没丹书铁券,便无法证明你无罪。来人啊,先收押了他,等他家人拿来丹书铁券让我查验了,再行释放。” 柴进闻言,忙道:“我叔叔如今新丧在家,若全部关押,便无人守灵了,请大人让我叔叔子嗣回家办理后事,只把我下牢便是。” 高廉却是打定主意要斩草除根,喝道:“你这大胆狂徒,本官做事还用你教吗。来人啊,把柴皇城家中所有男丁全部下牢,不得走脱一个。” 两旁公人看高廉下令,不由柴进分说,便把他拖了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六章 淫乱灵堂 殷天锡在大堂看柴进等人全被下狱,便带着一群跟班又往柴皇城宅子而来。 守在府前的两个官差看到殷天锡来到,赶忙上前问候。 殷天锡道:“女眷没有走脱吧?” 官差赶忙道:“直阁放心,都在府中呢。” 殷天锡满意的点点头道:“她们都是重犯家眷,一个都不能走脱。你们在门口好生盯着,也不要放其他人进去。” 说完殷天锡便大摇大摆的领着一众闲汉进去。 两个公人也不敢阻拦。 殷天锡只顾想着府里的美人,却没看到那拽他下马的柴忠正在街角看着他。 原来柴忠被柴进赶走后,怕给主人惹下祸事,并没走远,而是躲在附近偷看。 先前他看到殷天锡带官差来抓,便要现身出来顶罪,不过听到那都头说柴进等人冒充龙子皇孙,这才忍住没有现身。 看着官兵把柴府所有男丁都抓走,柴忠又不敢跟去官府,怕被殷天锡认出来,只好仍旧藏在附近,看能打听到一些消息不。 柴忠看到殷天锡进了柴府,便想从殷天锡身上得到一些消息,因此便绕到柴府侧面,看左右无人,便攀上墙头,跳入柴府。 柴忠绕到前院时,便听得一众女人尖叫声,赶忙躲在一个台阶下看去。 殷天锡没想到柴皇城继室真的十分美艳,虽然一身孝服,不着铅粉,但仍然十分动人。还有几个年轻小妾也都姿色不俗,殷天锡也糟蹋了不少城中青楼美ji和良家妇女了,但这身着重孝的女人似乎还未尝过。 一言不发,便向柴皇城继室扑了过去。 柴皇城继室见状,赶忙惊叫着躲闪。 殷天锡便在灵堂里追逐着,碰到其他女眷时也摸一把,捏一下,惹得所有女人都惊呼不止。 灵堂不大,又有闲汉围着周边。 殷天锡很快便把柴皇城继室扑倒在地。 柴皇城继室看殷天锡不怀好意,赶忙叫道:“休得无礼,不然我家大官人取了丹书铁券来时,你须没有好果子吃。” 殷天锡一把扯开身下女人的孝服,两座洁白高耸的山峰便暴露在空气中。 殷天锡不由看的直了眼,道:“原来是个骚娘们啊,柴皇城刚死了,便偷汉子吗,连抹胸都顾不得穿,便来守灵。” 柴皇城继室用手护住**,看一旁女眷都怀疑的看向她,忙道:“你莫胡说,我没素色抹胸,又不敢穿的艳了,才只穿了孝服。” 殷天锡看着身下美人洁白如玉的上身,和那手掌无法护住的丰乳,笑道:“那你也是一个骚狐狸,不然怎么会只有艳丽抹胸。柴皇城恐怕便是被你吸干了精血,这才死的吧。” 继室可不敢背上害夫的名声,赶忙道:“你莫胡说,皇城是被你殴打致死,柴大官人早有定论,只等他拿了丹书铁券来,便要找你报仇。” 殷天锡推开继室护在胸上的手,抓住那柔软的丰乳揉捏着,笑道:“柴进死到临头了,你们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真是柴世宗后人?以为送来丹书铁券,我姐夫便会放了他们?那是做梦。直阁告诉你,我姐夫不过是要赚他把丹书铁券送来,然后便把丹书铁券藏了,再把柴皇城满门男丁都斩了,省的他们拿了丹书铁券再去东京告状。到时你们或许会被一并斩首,也或者会被充作官ji。” 柴忠原本还准备冲出去,拼的一死也杀了殷天锡,保住柴家清白声誉。 听到高廉居然打定主意要害主人,赶忙把身子缩紧一些,准备伺机溜出去再想办法。 一众女眷原本还以为可以守得云开盼日出,没想到早已成为死局,不由吓得纷纷哭起来。 殷天锡看着身下女人也呆住,一低头便吻上那诱人的香唇。 继室突然被袭,下意识的便咬了一口。 “啊” 殷天锡惨叫一声,抬起头只觉嘴唇疼的厉害,不由一个巴掌扇到继室脸上,骂道:“贱人,你再不识趣,直阁便把你也下狱。让那些牢子先把你上个几十遍,再卖到青楼去。” 殷天锡下手却是狠毒,继室洁白的脸颊顿时浮起五个指头印。 继室听到殷天锡这般恶毒的主意,也是满脸惊恐。 殷天锡看继室被吓住,便道:“你若伺候的我高兴了,便准你去我府里做个女仆,不然便等着去青楼接客吧。到时我便让那些杀猪卖肉的全去照顾你,看看前朝前朝龙子龙孙的继室是怎么样一个**。” 一旁一个小妾闻言,忙媚笑着道:“奴家愿意伺候直阁,直阁想怎样便怎样?” 殷天锡看了一眼献媚的小妾,虽然也有几分姿色,但哪比的上自己身下这个尤物,骂道:“呸,你以为直阁是收烂货的吗?你这姿色也只配去青楼接客,还是那种最下溅的窑子。” 说着对周围闲汉道:“这个贱人多嘴,便赏给你们了。” 一众闲汉早已看这许多美妾看的眼花了,听到殷天锡赏给他们一个,反应快的一个闲汉马上扑上来,把那小妾压倒在地。 为了拔得头筹,压在小妾身上的闲汉哪顾得什么前戏,扯碎裤子便强行进入。 其他人看被他抢了先,也只能围上来,先过过手瘾。 一众闲汉哪知道怜香惜玉,只是图自己痛快,一时间那小妾被弄得惨叫连连。 继室闻声望去,只见好几人围着那小妾揉捏,周围还有一圈闲汉虎视眈眈的等着,不由吓得粉脸失色,忍不住哆嗦起来。 殷天锡站起身来,俯视着继室,道:“怎么样?想好了没,是要伺候我,还是要被千人骑万人跨?” 继室看到那小妾的惨状,只好忍着耻辱道:“奴家愿意伺候直阁。” 殷天锡也不知威胁了多少良家妇女了,看柴皇城继室也屈服,便脱掉裤子露出胯下那丑物,对继室道:“方才看你爱咬人,那你便咬咬它吧。” 继室看到殷天锡当着这许多人面,让她吞吐那丑物,不由羞愤欲死。 殷天锡看柴皇城继室看向一旁台阶,笑道:“我知道你是这城中之人,你今天要让我不痛快了,我便让你家人也不痛快。” 继室看殷天锡拿家人威胁,不由呆在当场。 殷天锡喊道:“我数三下,你还没让我舒服,我便去你家。一、二” 继室看殷天锡马上便要数到三,赶忙爬起来,闭住眼睛,把那丑物吞到嘴里。 殷天锡看着周围洁白肃穆的灵堂,享受着柴皇城继室的吞吐,不由兴奋的喊道:“其他女人也都赏给你们吧,我要让城里所有人知道得罪我殷天锡的后果。” 一众闲汉听到殷天锡终于发话,也不再围着那个最先倒霉的小妾,一个个扑向其他小妾。 灵堂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柴忠看没人注意这边,这才敢悄悄起身,原路退出府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七章 晁盖亲征 柴忠退出柴府,也不敢在城里逗留。 出的城来,便寻了个僻静处,坐下苦思如何能救得主人出来。 如今却是高唐州知州要害他主人,想要报官显然是走不通了。拦住丹书铁券,恐怕也只能拖延几日,高廉等急了,还是要下手。 “那怎么才能救得主人呢?” 柴忠狠狠的拍着自己脑袋苦思。 对了,去找梁山。主人对林冲、武松等人都有恩惠,先前小霸王晁勇也到过庄上,现在梁山兵强马壮,若能请得梁山兵马来时,必然能救得主人。 柴忠想了一阵,突然想到梁山,也不敢耽搁,拔脚便往梁山而来。 一路疾赶,没几日,柴忠便到的梁山水泊外。 如今梁山四处酒店接引天下豪杰上山,江湖上已是人尽皆知。 柴忠寻到北边酒店来,却是孙二娘夫妇接着柴忠,听说柴大官人危在旦夕,二人也不敢怠慢,张青留守酒店,孙二娘当即引了柴忠上的梁山来。 众头领聚齐,柴忠便把高唐州之事一一说来。 林冲听到是高俅兄弟害人,不由气道:“又是高家这帮贪滥之徒害人,柴大官人有丹书铁券,他们都敢害,平民百姓被他们害的家破人亡的恐怕便更多了。还请天王发兵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武松当初投奔柴进后,虽然有些怪他后来对自己轻慢了,但此时也起身道:“柴大官人对我有恩,柴大官人又仗义疏财,在江湖上多有威望,与公与私都该救他一救。” 晁盖点头道:“我也多曾听得柴大官人名声,如今他有危难,我等如何能坐视不理。便由我亲自领兵下山走一遭,救柴大官人上山便是。” 晁勇闻言,忙道:“父亲只管坐镇山寨,还是孩儿代为走一遭吧。” 晁盖却也是静极思动,摇头道:“你也下山多遭了,又刚从江州回来不久,便在山上好生歇息一段时日吧,这次由我亲自领兵下山。朱贵兄弟,你们可探的高唐州情形?” 在晁勇提议下,山寨一直在打探周边州府情报。 蒋敬没上山时,晁盖便听李应抱怨朱贵大量支用山寨金银,但也知道朱贵收集了很多情报回来。 晁盖最近也在读兵书,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然要先了解对方情况,才好应对。 朱贵拿出一个小册子,上面记载了周边各州府的简略情况,看了看道:“具体情报还需要我回去查询,我便先说说简略情况。这高唐州城池不大,但却是一个富庶地方,人丁众多。高廉上任后,高俅又给他拨了许多兵甲,这高廉也有些练兵之能,高唐州厢兵战力恐怕不输给禁军。而且今春河北饥荒,流民遍野,高廉又趁机募了两千厢兵。原有的四个指挥,他也没吃空饷,现在高唐州厢兵足有四千厢兵。” 吴用闻言,不由奇道:“我朝虽然有募流民为兵的惯例,但大多还是募流民做工。这高廉居然一次募集了两千兵马,也不怕人参他私募兵马,准备拥兵作乱吗?” 朱贵摇头道:“这便不知了,不过这高廉却是真正的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而不似一般知州一样,只是名义上的统率,他在兵营的时间比衙门还要长。” 晁盖看众人都是一副不解的样子,便道:“也不用管他为何招募这么多兵马了,便是再多一些时,也挡不住我梁山大军。” 鲁智深笑道:“天王说的是,便请天王下令吧。” 晁盖看了看众人,道:“便请吴用、林冲、董平、徐宁、刘唐、栾廷玉、李应、呼延灼、韩滔、彭玘、秦明、黄信、花荣、穆弘、穆春、李逵、焦挺、项充、李衮、欧鹏、马麟、鲁智深、武松、杨志、石勇二十五位头领随我下山,再点一万正军,两千副军。” 没面目焦挺却是最近被山寨探子打探到,引了上山来。他祖传相扑手段,轻松的便摔翻了五个亲兵,做了头领。 呼延灼闻言,道:“兵马过万后,大军便浩浩荡荡,还须划分三军,各自有头领督促约束,才不致乱了章程,遇到袭击,也可自行应对。” 梁山势力壮大后,晁盖虽然也看了一些兵书,但真正指挥起来,难免有些错漏,闻言点头道:“呼延将军言之有理。那便请鲁智深、武松、杨志、董平、秦明、黄信、李逵、焦挺、项充、李衮十人带三千步兵,一千马军为先锋,鲁大师为先锋大将。” 鲁智深与一众被点到的将领,纷纷起身接令。 晁盖想了想,又道:“中军主帅晁盖带吴用、刘唐、徐宁、花荣、李应、呼延灼、韩滔、彭玘、欧鹏、马麟十人并五千步兵做中军。林教头、栾廷玉、穆弘、穆春、石勇带一千步军做后军,押运粮草,林教头为后军大将。” 众人一一接令。 晁勇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后面的地图,皱眉道:“此去高唐州要路过东昌府,东昌府团练使没羽箭张清擅长飞石打人,要小心他出兵拦截。” 晁盖笑道:“附近州县谁不闻我梁山大名,那张清若是敢出兵时,也不过给众兄弟多送场功劳罢了。我听得东昌府富庶,我山寨钱粮也正短缺,到时正好取了东昌府钱粮上山。” 晁勇也知道晁盖这一行所带头领确实有很多都有万夫不当之勇,也怪不得晁盖自信,不过晁勇却更知道张清飞石的厉害,只是当着众人面也不好再说什么,以免众人觉得小看了他们。 晁勇想了想,又道:“那我便祝爹爹和众头领马到成功,不过恐怕大军到时,高廉已经赚到丹书铁券,坏了柴大官人性命。不如先让时迁赶往高唐州,在城中投一些帖子,以震慑高廉。” 晁盖这次倒是没有拒绝,点头道:“好,便请时迁头领也走一遭。” 等到晁盖让众人去点兵时,晁勇又找到林冲让他小心张清。 众人点起兵马,四寨水军便一起派出大小船只运送大军出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八章 时迁投书 柴忠走后,柴进庄客便再不知道高廉等人阴谋,取来丹书铁券后,听到柴进等人被抓,赶忙拿着丹书铁券来衙门让高廉查验。 哪想到刚进了衙门,便被捉拿下狱,丹书铁券也被高廉收走。 时迁日夜兼程,赶到高唐州时,便听得满城议论柴皇城一家冒充柴世宗后人,明日要处斩的事情。 时迁也不敢怠慢,在城里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当晚便潜入衙门。 一路畅通无阻,时迁原本想看看有没机会行刺高廉,夺个首功。 没想到高廉睡觉之时,门外都有两个亲兵把守。 时迁转了一圈,看摸不进去,也只好攀上屋顶,掀起一块瓦片来,拿绳子缓缓把书信吊到桌上去,之后又往公堂投了一封帖子,这才悄然退出衙门。 次日大早,衙门公人进入公堂后,便发现了大堂上放着的书信,一看封面上写着梁山二字,赶忙跑来后院求见高廉。 高廉听到公人求见,便要起身穿衣。 夫人却拉住高廉道:“什么事情啊,大早便来搅人好梦。” 高廉摇头道:“我也不知,夫人继续睡吧,我出去看看。” 高廉穿起衣服正要出门,突然瞥见桌子上有一封书信,不由一愣,昨晚睡前明明桌子上什么也没有的,扭头问道:“桌子上你放了谁的信吗?” 高廉夫人摇头道:“没有啊。” 高廉疑惑的走到桌前,只见封面上写着“梁山”二字,不由吓的退了一步。 高廉夫人看高廉一惊一乍的,狐疑的看着高廉,道:“谁的信?拿过来我看看。” “啊” 高夫人接过书信,看到“梁山”二字,不由吓得惊叫一声,把书信扔到地上。 高廉赶忙道:“好了,夫人莫怕,高唐州城高墙厚,梁山贼人打不进来。” “放屁,那这书信怎么放到桌子上的。搞不好你那些亲兵里面便有人是梁山贼人,赶快把昨夜守卫的亲兵都抓起来。不然我们的脑袋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高廉皱眉道:“若真有梁山贼人进来时,恐怕我们早没命了。” “那你说这书信哪来的,难不成是我放的啊。除了我们便是门口守卫的亲兵,你今天要不抓他们,我便回东京去,在这里迟早掉了脑袋。” 高廉见妇人开始撒泼,也只好道:“好好,我回头就把他们抓起来,好好审问,我先看看都写了什么。” 高廉捡起书信,打开来看时,只见上面写道:“梁山泊义士晁盖,仰示大名府官吏:沧州柴进者,前朝龙子龙孙,仗义疏财,多与山寨有恩。不想被尔等贪滥官吏,夺人家财,还欲害他性命!若是迷途知返,送出柴进,吾无多求;傥若故伤羽翼,屈坏股肱,大军到时,必然打破城池,剿除奸诈,殄灭愚顽,天地咸扶,鬼神共佑!谈笑而来,鼓舞而去。吾等梁山大军,替天行道,义夫节妇,孝子顺孙,安分良民,清慎官吏,切勿惊惶,各安职业。谕众知悉。” “哈哈” 高廉看到梁山大军居然来打高唐州,不由大笑起来。 妇人还是惊魂未定,看高廉大笑,不由恼道:“难不成梁山给你送金银来,你这般高兴?” 高廉过来搂住夫人,笑道:“夫人说对了,梁山便是来给我送金银。梁山贼寇劫掠了郓城县、东平府,朝廷几次剿捕不得,只好重金悬赏梁山头目。先前我便想剿捕梁山,只是梁山又不在我管辖境内,因此才让他们猖狂多时。没想到他们居然敢离开巢穴,送到城下,岂不是给我送来许多金银。若是能一举剿灭梁山贼寇,少不得加官进爵。” 妇人听到加官进爵也是眉开眼笑,道:“如此说来,这柴进倒是一个大大的诱饵,还钓来梁山这条大鱼。不过我听说梁山贼人多有武艺高强之辈,朝廷几次都剿捕不得。我高唐州一处兵马恐怕有些势单力薄,官人何不向附近州府求援,到时里应外合,一举剿灭梁山贼人。” 高廉摇头道:“先前官军失败,不过是梁山贼人占了地利。他们如今擅离巢穴,已是注定要败亡,这天大的功劳怎么可以分给其他人。我高唐州兵马却是为了联金灭辽为我高家夺取战功用的,我哥哥又拨了许多将佐辅助我,如今城内兵马已是操练精熟,正好先拿梁山开刀,也让将士们见些血,日后才能夺得更多战功。” 夫人道:“联金灭辽的事情也筹划了几年了,一直没见成功。若是没有希望,官人还不如调往江南富庶地方做个知州,免得在这里虚耗年华。这高唐州虽然也繁华,但怎比的江南富庶,你看那朱勔在江南捞了多少金银,东京都建了好几处大宅子了,哥哥弄了许多禁军做工,都比不得他奢华。” 朱勔却是为徽宗主持花石纲事宜,趁机巧取豪夺,富甲天下。生活奢华,锦衣玉食,便是已经三次出任宰相的蔡京都比不得他奢华。 高廉听到夫人拿朱勔做比较,不由暗暗摇头。 朱勔的财富大多来自花石纲这个肥差,每年从国库支取几百万贯钱用以赎买、采集花石,但到了地方,却是强取豪夺,国库支取的钱便被他中饱私囊。百姓若有些怨言,还要以“大不敬”的罪名敲诈勒索。其他江南官员能捞的朱勔十分之一财富便是巨贪了。 不过他也不敢说夫人是错的,只好道:“夫人莫急。此事便快成了。这几年此事一直拖着,是因为朝中大臣有很多人怕引狼入室,主张坐山观虎斗,其中便有蔡太师。我哥哥和梁师成、王黼、蔡攸等人虽然都主张联金灭辽,夺回燕云十六州,但是有蔡京驳斥,圣上也一直拿不定主意。因此梁师成等人才动了助蔡攸让蔡京致仕的主意,又把伐辽主帅位置许给童枢相,蔡京没了童枢相做内援,又如何能挡得住众人围攻。如今他已致仕,朝中再无人可以阻挠此事,不久必有消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仇人相见 高廉还是第一次和夫人说最近朝堂变化,妇人听了,担忧道:“但是伐辽主帅换成童贯,你还要上阵岂不危险?” 高廉笑道:“夫人放心,哥哥失去主帅位置,作为交换,我的战功只会越大,危险的战事自然有没背景又想立功的人去。我只要跟着大军走一遭,相当一部分战功便会属于我。好了,夫人继续睡吧,我去看看外面之人有什么事。” 高廉走出屋来,看公人手里拿着一封和自己桌上一模一样的书信,不由问道:“梁山的书信?” 公人惊奇的看了眼高廉,双手呈上去,回道:“是的,刚才打扫大堂时,在审案桌上发现的。” 高廉接过书信,打开看内容都一样,便挥手道:“你先退下吧。” 等公人走了,高廉把门口守卫的亲兵招过来,道:“昨晚你们有没有擅离职守?” 两个亲兵忙道:“回将军,我等片刻不曾离开。” 高廉盯着两人看了看,道:“那你们听到什么动静没?” 除了你们折腾的片刻,整个夜都静的可怕。 夫人还是那般凶悍,和每天一样骂着你没用。 两个亲兵腹诽着,摇头道:“没有。” 高廉闻言,不由怀疑道:“你们不曾去茅厕吗?” “我们便是上茅厕,也是轮流去的,门口一直有人。” 高廉听了,不由一阵疑惑,自己住的房子只有正面几个窗户,若他们一直在门口守着,那书信又如何进去的呢。屋顶又有一丈多高,贼人便是要攀上去,也一定会有响动。有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人趁另一人离开时,悄悄放进去的。 “你们仔细想想,真的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两个亲兵想了想,道:“确实没有。” “你们也没有睡着?” “没有” 高廉看两个亲兵拒不承认,喝道:“那我屋中怎么会多出梁山的书信来?来人啊,给我把他二人拿下。” 院中守卫的亲兵马上冲过来,扭住二人。 门口守卫的亲兵,忙道:“大人明察啊,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听到,或许白天贼人便把书信放进去了。” “胡说,睡前桌上还什么也没有,便是夜晚才多出来的。还要抵赖,给我拖下去,大刑伺候。” 高廉让人把这两个亲兵拉下去,这才让人备马。 高廉到的军营,召集帐前都统、监军、统领、统制、提辖一应军官,看众人都已到齐,这才道:“昨夜梁山贼寇往衙门投了帖子,说要来打高唐州。我且问你们,我高唐州兵马可能与梁山贼人出城一战?” 被高俅从东京调来辅助高廉的统制于直闻言,起身道:“大人放心,我高唐州兵马均已操练精熟,若是梁山贼人胆敢来犯时,定能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其他将佐也多是从东京禁军中调拨而来,纷纷出言附和。 高廉看军心可用,笑道:“好,若是能剿灭梁山贼人时,本官一定为众人请功。你等这几日便秣马厉兵,准备厮杀。” 众人应命。 高廉又在军营看了一遭,才返回衙门继续去审问那两个亲兵,斩杀柴进的事情也先搁置下来。 却说梁山大军出泊后,便沿着官道,快速推进,穿过东昌府时,也并没碰到拦截。 第三日晚间便来到高唐州,逼城二十里下寨。 次日大早,晁盖便点起兵马往高唐州而来。 梁山兵马进入高唐州地界后,高廉派出的探马便已知悉,料定今日梁山兵马便会来攻城,因此高廉也是早早便让人点起兵马。 探到梁山大军向城池而来后,高廉便也领着诸将出城摆开阵势准备迎敌。 高廉手下有三百亲兵,一个个都是高俅从禁军中选来的精壮好汉。 高家却是高俅发迹后,才成为大族,不过也比不得传承数代的豪门,族中先前都是些破落户,族中也没甚人才。 高廉便是因为会些武艺,矮子里头拔高个,才被高俅重用。 高廉也披了盔甲,挂上宝剑,全副戎装的出到城外。他领着亲兵列在中军,三千厢兵在两侧摆开。 摇旗呐喊,擂鼓鸣金,只等梁山兵马来到。 “报,高唐州兵马已经出城列阵。” 梁山大军离城还有五里,便有探马来报。 晁盖笑道:“这高廉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出城应战。” 吴用摇着羽扇,道:“这样也好,我军杀败高唐州兵马后,便趁机抢进去。不然攻城时,只怕伤亡会很大。” 晁盖点头道:“军师说的是,只要高廉败退,便全军掩杀进城去。” 很快,梁山大军便来到高唐州城外。 为防止高唐州兵马趁大军立足不稳,发动攻击,便用强弓硬弩,射住阵脚。 高廉看梁山大军有条不紊,也怕率军冲杀反乱了自家阵脚。 不多时,梁山大军便也摆开阵势。 两军相迎,旗鼓相望,一股肃杀之气便弥漫在战场,让两边新兵都忍不住开始打颤。 晁盖带着众头领来到阵前,把马勒住。 高廉看梁山头领都来到阵前,便也引着三十余个军官,都出到门旗下,勒住马,指着晁盖骂道:“你这伙不知死的叛贼!怎敢来犯我的城池!” 董平和秦明都是火爆脾气,看高廉叫骂,便都打马上前,请求出战。 林冲赶忙也打马上前,道:“我与高俅有血海深仇,这厮却是高俅兄弟,众兄弟便把这第一阵让给我,也让我出口怨气。” 董平和秦明看林冲这般说,也只好打马后退。 晁盖看没人争了,便也道:“那便请林教头打头阵,务要打出我梁山威名。” “得令” 林冲喊一声,便横着丈八蛇矛,跃马出阵,厉声高叫:“姓高的狗贼,你等一门奸贼,只要害人。我林冲无缘无故被高俅害的险些家破人亡,现在你又要害柴大官人,可见你高家都是害人奸贼。今日我便先杀你这小贼,早晚杀到京师,把你那欺君贼臣高俅碎尸万段,方才消得了心中之恨。狗贼,快快出来受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章 连环马发威 高廉听得林冲把满门都骂了,不由大怒,却也知道自家本事,回头问道:“谁人出马,拿的此贼来时,太尉那里必有重赏?” 统制官于直也知道林冲是高俅的心腹大患,闻言道:“末将请令。” 高廉看是两个统制官之一,也放心的点头道:“好,本官便祝于将军马到功成。” “得令” 于直拍马轮刀,抢出阵来。 林冲见有人敢替高廉出阵,不由大怒,拍马迎上去。 两个战不到五合,林冲暴喝一声,一蛇矛向于直心窝刺去。 于直躲闪不及,被刺个正着。 林冲一矛把于直挑下马去,喝道:“高廉狗贼,快快出来受死。” 高廉看林冲这般神勇,更加不敢出阵,回头问道:“再有谁人出马为于将军报仇?若杀的林冲时,我赏银千两。” 军官队里另一个统制官,姓温双名文宝,使一条长枪,骑一匹黄骠马。 他与于直二人却是在东京殿帅府时便是同袍,后来被高俅一起拨到高唐州辅助高廉练兵,交情最是好。 看到于直死于马下,也是大怒,喊道:“看末将去手刃此贼。” 说完不等高廉回话,便打马出阵,马蹄落处,带着一股尘土,直奔林冲。 秦明上山后,还没有功劳,看林冲已经抢的头阵,也顾不得请令,便打马出阵,大叫道:“哥哥稍歇,看我立斩此贼!” 林冲已要打马迎上去,听到秦明喊声,只好又勒住马,收了点钢矛,让秦明去战温文宝。 秦明看到林冲勒马,也是大喜,打马从林冲旁边跑过,道声:“多谢哥哥成全。” 温文宝看秦明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也是暗怒,等到两马相交,手起一枪,便刺向秦明心窝。 “叮” 秦明狼牙棒一扫,便把温文宝钢枪荡开。 温文宝只觉手掌生疼,钢枪险些被一棒扫飞。 二人拨转马头,又斗了十余合。 秦明放个门户,让温文宝枪搠进来,秦明身子一侧,闪过钢枪。手中狼牙棒猛然扫向跌向他跟前的温文宝脑袋。 温文宝招式使老,再要躲闪时已不能,脑袋被扫个正着。虽然有头盔保护,但也扛不住秦明一棒,七窍流血,死于马下,那马跑回本阵去了。 “胜” “胜” “胜” 梁山兵马见自家头领连赢两阵,不由纷纷鼓噪起来,气势也随之增强不少。 高廉眼见梁山头领武艺高强,自己这边武艺最高的两个统制官都当场丧命,哪敢再斗将。 当下下令全军结阵前进。 “咚” “咚” “咚” “杀” “杀” “杀” 城头战鼓沉闷的响起,高唐州士兵也踏着鼓点,向梁山大军逼来。 晁盖看高唐州兵马形如弯月一般结阵前进,不由问道:“这是什么阵?” 呼延灼笑道:“不过是个偃月阵,全军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是一种非对称的阵形,大将本阵通常位于月牙内凹的底部。作战时注重攻击侧翼,以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月牙内凹处最为薄弱,只有兵强将勇者才敢用此阵。这高廉想来是生搬了这阵,若他没有十分武力。那他率几百兵马位于月牙内凹的底部,便是这阵的破绽。只要一勇将率兵击破高廉中军,再从后面攻击,便可彻底打散两翼军阵。但若是无法突破中军,两翼便可能合围,那时这支兵马便陷入重围了。” 吴用道:“两翼有很多弓手,若是只派一支兵马攻打中军时,两翼弓手必然拦截。不妨再派两支兵马佯攻两翼,牵制住两翼弓箭手。” 呼延灼攻打梁山时,连环马却是没有上阵,便被梁山兵马夜袭全部擒获,见有立功机会,马上道:“若用我连环马时,便不惧弓箭手了。” 董平则道:“连环马虽然不惧弓箭,但变向困难,冲破中军后恐怕也无法从后面攻击两翼。还是用我的骑兵攻击中军吧。” 呼延灼上山后也是寸功未立,自然不愿相让,道:“我的连环马击破中军后,便可解除铁链,转为重骑兵,一样可以调头从后面攻击两翼。” 董平笑道:“你那一百多连环马要是解散了,便没多少冲击力了吧。” 晁盖闻言,笑道:“二位将军不要争了,便先以连环马冲击中军,破阵之后,董平将军再以骑兵穿插过去,攻击两翼。待董将军冲散两翼,李逵、焦挺、项充、李衮四人便率一千团牌兵攻击左翼,鲁智深、武松率一千兵马攻击右翼。” 分拨已定,各将便各去准备。 高廉看着自己兵马严守阵势前进,正得意间,只见梁山中军突然向两边分开。 几排连环马从后面奔驰而来,马带马甲,只露得四蹄悬地,人披铁铠,只露著一对眼睛,马与马之间都用铁链相连,每排总有十匹战马,马上的骑士控制着战马缓缓加速。 高廉望过去,只见十匹战马居然步伐一致,一排战马成一条直线横扫而来。 “哒哒哒” 等到连环马加起速来,马蹄整齐的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把城墙上的鼓声都压了下去,踏着鼓点前进的高唐州兵马也不由一滞。 高廉看着连环马直奔自己而来,赶忙喊道:“下令两翼弓箭手攻击。” 传令兵赶忙奔向两翼,下达指令。 很快,两片箭雨便飞蝗一般扑向呼延灼的连环马。 马上骑士却不躲闪,仿佛那一只只箭便是飞蛾一般。 “叮叮” 一只只箭落在骑士身上,只是发出一阵响声,便掉落到地上,战马也没伤着一匹。 高廉看弓箭都伤不着连环马,不由愣在当场。 连环马到的近处,那横冲直撞的气势便更加压人。 高廉看了眼武装到牙齿的连环马,也没了抵抗的勇气,转身打马便往城里逃去。 三百亲兵看主帅逃走,也纷纷往城里逃去。 晁盖在后面一看,赶忙道:“董平率骑兵趁机杀入城去。” 高廉三百亲兵虽然见机也快,但两条腿怎么跑得过战马,很快便被连环马撵上,或被马上骑士拿枪刺死,或被铁链扫倒,然后被后面连环马踩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一章 高廉求援 高廉听到后面亲兵发出一声声惨叫,更是快马加鞭往城里跑。跑到吊桥上,心想连环马无法通过吊桥,这才敢回头看来。 却见连环马已经解开铁链,成为一个个重甲骑兵,直往城门抢来,赶忙吓得跑入城里,同时大喊道:“快收吊桥,关城门。” 城上官兵听到高廉下令,也不敢迟疑,赶忙往起收吊桥。 第一个连环马骑士追到吊桥边时,吊桥却已升到半空,看城上床弩手已经转向这边,赶忙拨转马头后退。 董平带着一千马军随后冲来,看到城门关闭,也只好分兵转向两翼,展开冲击。 两翼官兵看到高廉落跑,又关了城门,早已军心溃散,再被董平骑兵一冲,阵势顿时大乱。 晁盖见状,赶忙令李逵、鲁智深等人带兵掩杀。 高廉此时已上的城头,看到自己辛苦练得三千厢兵被梁山兵马杀的七零八落,不由一拳狠狠砸在城头上。 留守的一个指挥使看着三千厢兵已经被关在城外,早晚全军覆没,不由急道:“大人,城内只剩一千兵马,若是梁山贼寇就此攻城,恐怕守城都困难了。” 高廉此时也是庆幸当初没有全军出城,赶忙道:“调七百人来守此门,其余三门各分一百人,再召集城中男丁上城守卫。你负责守此门,多准备擂木炮石,强弩硬弓,灰瓶金汁,昼夜提防,务要守住城池。我去书信几封求援,只要熬过一两日,必有援兵。” 高廉又细细嘱咐了指挥使几句,便匆匆赶回衙门,书信几封,趁梁山大军还没包围城池,让几个县衙公人把一封送往东京高俅处,其余几封送往邻近州府求援。 高廉刚刚安排人去送信,便见自家夫人花容失色的赶来。 妇人来到跟前,喘着气质问道:“你不是说州里兵马操练精熟吗?怎么一阵便被梁山贼人打的全军覆没了。” 高廉也知道如今衙门里已经乱成一团,也难怪夫人会闻讯赶来,惭愧道:“没想到先前征讨梁山的双鞭呼延灼居然投了梁山,不然在阵前多设一些拒马、鹿角,也能挡住他连环马冲击。今日便是败在他连环马之下,真是可恨,早晚抓住此贼时,碎尸万段才消得我心头之恨。可惜我那三千厢兵,就这样没了。” 妇人瞪了高廉一眼,道:“如今只怕性命都不保了,还可惜你那三千厢兵。” 高廉赶忙道:“夫人放心,高唐州城池坚固,梁山贼寇一时无法攻破城池。我已让人往东京、东昌府、大名府求援,很快便会有援兵到来,梁山贼寇若不退兵,早晚被朝廷大军剿灭在城外。” 妇人闻言,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城里兵马已经被你丢了大半,恐怕援兵还没到时,城池便被梁山兵马打破了,依我看不如弃城逃走。” 高廉闻言,面色一正,道:“若是我弃城走了时,这身官衣便也保不住了,白费了我哥哥这几年的安排,恐怕他也饶不过我。此事万万不可。” 妇人想到高俅的歹毒,也是打了个寒战,道:“那便好生看住柴进,免得他被人救了。梁山贼人便是打破城池,有他做护身符,也能保的性命。” 高廉点头道:“夫人说的有理,梁山贼人为他而来,想来不会不顾及他性命。夫人先回去吧,我还要安排丁壮上城守卫。” 等自家夫人离去,高廉便命衙门公人严加看管柴进,同时让差人驱赶城里壮丁上城守卫,他又匆匆来到城头查看形势。 此时城外战斗已经结束,没了斗志的厢兵在李逵等人冲杀下,很快便纷纷投降。 在董平骑兵追击下,高唐州出城的三千厢兵除了几个有马的将官逃跑,敢逃跑的士卒无一例外,都死在骑兵的追击下。 晁盖看战事结束,便也一面让人清理战场,一面和众头领打马来到城前观看。 只见这高唐州城墙高耸,城外还有一条两丈多宽的护城河绕着。 高唐州却是属于河北东路,建城时便考虑到可能被辽国攻打,防御措施却是十分完善。 吴用摇着羽扇道:“想要攻下此城,必须先填平这护城河。” 晁盖看着五丈多高的城墙,皱眉道:“便是填平护城河,想要攻上城头恐怕也要伤亡不少人啊。” 董平想起一物来,笑道:“填平护城河后,可以用勇哥儿改良的火炮炸破城门,到时我大军便可长驱直入。这样一来,便可以减少很多伤亡了。” 晁盖摇头道:“勇儿改良火炮后,便和我说了,短时间内,不可以用火炮攻城。虽然我梁山如今劫掠州府,但在朝廷眼里也不过是伙草寇,还不值得朝廷大动干戈。但若让朝廷知道我梁山有此利器,正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朝廷必然倾全国之力来攻打梁山。我梁山虽然兵马过万,但要抵挡朝廷几十万大军还是螳臂当车。到时只怕会被朝廷一举剿灭。” 林冲点头道:“勇哥儿考虑的极是,当今圣上好大喜功,若知道梁山有此利器,必然会不惜大动干戈,占为己有,好为朝廷开疆扩土,让他成为千古一帝。” 董平皱眉道:“若是不能用火炮时,那便只能强攻了。” 晁盖却是不想在这城墙下损失太多兵马,扭头看向吴用道:“军师可有良策?” 吴用摇头道:“暂时没有,不过今日众将士已厮杀一阵。不如暂且收兵,容我细思一番。” 晁盖看众人都没计策,又不想强攻,也只好下令收兵。 高廉听到城外鸣金收兵,晁盖等人也从城外缓缓退去,不由松了口气。 若无意外,明日晚间东昌府兵马便可来援,大名府兵马也不消两三日便可来救,只要坚持两日,到时剿灭梁山贼人,还是少不了自己功劳。 花荣正要拨马走时,却看见高廉呆在城头,不由心中一动,拿起弓箭来,拉弓如满月,“嗖”的一箭射去。 “大人小心” 高廉看晁盖等人都在弓箭射程之外,因此也没有提防,正美美想着时,突然听到旁边军士叫唤,抬头一看,一只利箭已经破空而来,射向他咽喉。赶忙躲闪时,弓箭还是擦着脖子射过,带走一片血肉。 脖子顿时血流如注,高廉赶忙捂着脖子下城去包扎。 花荣看没有射死高廉,不由叫声“可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二章 没羽箭张清 却说东昌府知府当晚便收到高廉求援书信,也不敢怠慢,赶忙招城中团练使来商量。 这东昌府团练使,姓张,名清,原是彰德府人,虎骑出身。善会飞石打人,百发百中,人呼为“没羽箭”。 手下两员副将:一个唤做“花项虎”龚旺,浑身上刺著虎斑,□项上吞著虎头,马上会使飞枪;一个唤做“中箭虎”丁得孙,面颊连项都有疤痕,马上会使飞叉。 张清听到知府相招,赶忙飞马来到府衙。 知府便把高廉书信递给张清,道:“梁山贼人果然厉害,高唐州如今已是危在旦夕。幸的前日路过我东昌府境内时,没有出兵拦截,不然我东昌府如今只怕也是损兵折将了。梁山贼寇兵多将广,不是一州一府能抵抗的。不过这高廉却是太尉高俅的堂弟,若是不救他时,又恐怕高俅日后会寻机报复。若是救他时,又怕引来梁山贼寇袭城,招来祸患。正是进退两难,不知张将军可有良策教我?” 张清笑道:“既然高唐州有公文传来,我们自然要救。不过也不能不防梁山贼寇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来攻打我东昌府。末将愿领一千兵马去救高唐州,留一千兵马守城,大人再拨城中丁壮上城守卫,也不怕梁山贼人偷袭。” 知府其实也正是此意,不过怕张清听到梁山兵马势大,不敢带少部兵马去救高唐州。只要张清去便好办,便是张清全军覆没了,他只要保住城池便无过,对高俅也有个交代。 “好,张将军果然浑身是胆,张将军骁勇善战,必能一举击溃梁山贼人,本官便在这里祝张将军马到功成。事不宜迟,张将军需要多少钱粮时,只管支取,明日大早便发兵救援高唐州。” “末将遵命” 张清又如何不知知府心思,不过他也是艺高人胆大,先前探到梁山兵马入境时,便要领兵出战,却被知府拦下了。现在高唐州求援,正好给了他出兵的机会,自然是满口答应。 二人一个要建功,一个怕得罪高俅,正是一拍即合。 知府很快便把张清所需钱粮如数拨下。 次日大早,张清便点起一千兵马出城,向着高唐州而来。 再说晁盖等人收兵回营后,众头领便都来到大帐商量破城良策。 李逵看众人都闷着不说话,不由叫道:“依俺看,梁山都是不怕死的好汉,也不用想什么计策了,俺铁牛第一个上。” 刘唐也道:“铁牛兄弟说的是,刘唐也愿意第一个上。” 吴用摇头道:“便是要强攻时,也得费几日功夫打造好攻城器械才能攻城。可惜事起仓促,也未来得及派人混入城中,不然里应外合,破城便容易多了。如今高唐州四门紧闭,再想混进城却是难了。” “报” 众人正说间,只听外面有人来报。 晁盖让人进来,却见两个探马押着一人,不由问道:“他是什么人?” “报天王,方才高唐州出来几骑,我们抓到一人,其余都跑了,我们在他身上搜到一封信。” 晁盖接过书信看时,却是向齐州求援的书信,看完又递给吴用。 吴用看了摇着羽扇,道:“有计了。” 晁盖听到吴用有计策了,兴奋道:“军师有何计策?” 吴用指着书信,道:“便着落在此信上了,高廉不是四处求救吗。我们便广派探马,看哪些州府出兵来救他,只要击败一路兵马,便可打着他们旗号去赚开高唐州城门。” 呼延灼闻言,补充道:“为了防止高唐州得到消息,可加派兵马封锁四门,截断高唐州消息。” 晁盖点头道:“能免去强攻最好,便请黄信、欧鹏、马麟、石勇各带五百人封锁四门。” 林冲又道:“不妨派副军在城外砍伐树木,打造云梯,做出一副要强攻高唐州的样子,以迷惑高廉。若是赚不开城门时,也正好用来强攻高唐州。” 晁盖闻言,便又令穆春率领副军去打造攻城器械 计策已定,晁盖便也令众人依计行事。 城里高廉刚刚包扎了脖子,便听得梁山兵马封锁了四门,害怕是梁山兵马攻城前奏,又忙忙跑到城上部署防御。 忐忑的等了半日,却不见梁山兵马再有动静。 看看天色将黑,高廉也不敢大意,嘱咐城上军官严加戒备,他才回的衙门歇息。 这一夜,高廉也是辗转反侧,生怕梁山兵马趁夜攻城,一双耳朵始终听着外面动静。 看看天色将明,高廉实在打熬不住才睡了过去。 睡不到一个时辰,便起来赶到城头查看梁山动静。 守城的指挥使也是熬了一夜,看高廉上的城头,赶忙迎过来。 “怎么样,梁山兵马有动静吗?” 指挥使看高廉也是一副疲惫的样子,心头也稍稍平衡了些,道:“昨夜倒是一夜无事,不过方才梁山兵马开始砍伐官道边的树木了,看来是要强攻了。” 高廉赶忙走到城头,向外看去,只见原本沿路都有树木遮荫的官道此时已有一里多被砍光,隐约可以看见梁山兵马正在打造云梯。 高廉赶忙吩咐道:“看来今日梁山兵马便要攻城了,你带人多搜集一些滚木礌石搬上城来,让城里丁壮都上城守卫。” 指挥使闻言,不由道:“城上的兵丁都守了一夜了,再让他们干活时,只怕他们不愿干。” 高廉一听,不由怒道:“军令如山,如有抗命者全部斩了。” 指挥使看旁边军士们都已露出愤愤不平之色来,赶忙道:“大人息怒,若是梁山兵马来攻时,还要靠军士们守城。不如让城中丁壮干这些活,军士们休息半日,再上城守卫。” 高廉也知道主力还是军士,点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天下能和你们一般领到足饷的兵马有几处?本官平日待你们不薄,现在正是用你们的时候。只要大伙卖力守住城池两日,便有援兵来救。你一会再去知府衙门领五千贯钱,每个军士都发五贯钱,守住城池一日,本官便每人赏钱五贯。” 城上兵丁听到高廉赏钱,不由纷纷欢呼,士气也高涨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三章 飞石逞威(上) 此时已是八月初天气,立秋之日凉风至,天气也由热转寒。 虽然已经有些凉意,但张清却是心中火热,建功立业便在今朝了。 辽宋澶渊之盟后,河北便没了大的战事,文臣可以考政绩升迁,但他们武将没有战功,却很难升迁,到的团练使后便再难进步。 只能一个地方任满三年后,便再换一个地方继续当团练使。 边疆没有战事,便只能靠剿灭境内一些草寇乱贼立功,不过东昌府却是只有一些蟊贼,全部剿灭了也不足以让他升迁。而梁山贼寇却是朝廷几次剿捕都失败的巨寇,若是能剿灭梁山贼寇,既少不了朝廷封赏,也能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张清名号。 一骑探马飞来报道:“报,前方有梁山兵马拦路。” 张清没想到离高唐州还有三十多里,便撞到梁山兵马,道:“有多少人马?” “恐怕不下三千人,马军似乎在五百以上。” 张清听到有三千人,反而战意更盛,长枪一扬,喊道:“东昌府的健儿们,随我去捉了梁山晁盖,解到东京领赏。” 东昌府兵马跟着张清剿灭了好几伙草寇,也是战无不胜,听到张清喊话,更是士气高涨。跟着张清战马,杀向前来。 很快,一面面黑色的旗帜便出现在远处,接着下面的梁山兵马也逐渐露出来。 张清看梁山兵马阵势整齐,不似先前的草寇一般的乌合之众,也是吃了一惊。 他的兵马又已经赶了半日路,而梁山却是以逸待劳,原本打算一鼓作气击溃梁山兵马,此时也不敢再冲锋,赶忙让龚旺、丁得孙指挥兵马摆开阵势。 张清怕梁山兵马反冲过来打散自家兵马,单人独骑冲到梁山阵前,喊道:“早听说梁山头领多有豪杰之士,可有人敢与我放对?” “李应来也” 扑天雕李应上山后便分管钱粮,也是憋的久了,拍马出阵,便来取张清。 张清看李应使枪,也起了争胜之心,拍马迎住李应,斗了十几合,感觉枪法胜不得李应,拍马便走。 李应初次上阵正要立功,看张清要逃,便纵马赶去。 张清听到李应追来,左手提住长枪,右手便从锦囊里摸出石子来,扭过身来,扬手便一石子打去。 李应也是擅使飞刀之人,只是平日都是行走江湖用的手段,没想到第一次上阵便碰到使暗器。 看到张清突然扭转身,手臂一扬,便觉不妙,赶忙躲闪时,已是不及,正被石子打中额头。 “啊呀” 李应惨叫一声,险些跌下马,也不敢再战,伏在马鞍上拨转马头便往回走。 “暗器伤人,算什么英雄,吃我一棒。” 这边恼了一个英雄,秦明看张清暗器伤人,暴喝一声,舞着狼牙棒便来取张清。 张清看秦明来的猛,早取了一个石子在手,待秦明来到近处,手中石子飞出,正中秦明眉心。 秦明来的猛,被一石打中,剧痛难忍,掉到马下。 张清见了,打马便冲过来要捉秦明。 金枪将徐宁见状,赶忙抢上前来敌住张清。 二人战不几合,张清拨马便走。 徐宁自恃武艺高强,不惧他飞石,打马便追上去。 张清听到徐宁追来,又去了石子在手,扭过身来,扬手便打。 徐宁看张清扭身,便赶忙侧身躲闪,却没见石子飞来。 原来张清只是虚晃一下,看徐宁乱了方寸,手中石子才飞出。 徐宁再要躲闪已经不及,面颊早中,也不敢再追,拨马便走。 梁山阵前一人大叫:“匹夫何足惧哉!” 叫完便拍马提槊飞出阵去。 晁盖看时,却是百胜将韩滔。 韩滔出阵,再不搭话,便战张清。 “胜” “胜” “胜” 两马方交,张清后面喊声大起。 却是龚旺丁得孙已经摆开阵势,东昌府兵马见主将连胜数人,呐喊助威。 韩滔前番征讨梁山时,被栾廷玉飞锤打到马下,一直引以为耻。今日抓住机会,要在众人面前显示能耐,抖擞精神,大战张清。 韩滔武艺也确实不俗,又是一心要打出威风,一时间居然逼得张清手忙脚乱。 不到十合,张清逼开韩滔,拨马便走。 韩滔怀疑张清又要使出飞石,见已胜了一阵,也展示了自己武艺,便也不去追赶。 张清却不是真的抵挡不住了,回头不见韩滔赶来,便又拨转马头杀来。 韩滔只当张清又要来战,挺槊便来迎, 张清却已暗藏了石子,看韩滔没了防备,抬手便打,正中韩滔鼻凹。 鼻凹本是脆弱处,被石子打中,顿时鲜血迸流。 韩滔感觉门牙都快脱落了,也不敢再战,打马逃回本阵。 彭玘和韩滔最是交好,见张清伤了韩滔,不由大怒,不等晁盖将令,手舞三尖两刃刀,飞马直取张清。 两个未曾交马,张清又暗藏了石子在手里,看看彭玘到的近处,抬手便又打去,正中彭玘面颊。 彭玘丢了三尖两刃刀,奔马回阵。 “今日将威风折了,来日怎地厮杀!且看石子打得我吗?” 晁盖看时,乃是铁棒栾廷玉。 栾廷玉却是自恃他也会飞锤打人,觉得张清飞石未必能打着他。 当下拍马舞棒,直奔张清。 张清看又来一人,笑道:“一个来,一个走!两个来,两个逃!你知我飞石手段吗?” 栾廷玉道:“你打得别人,怎近得我!” 说言未了,张清手起,一石子又飞来。 栾廷玉看的亲切,伸手便抓。 不想张清石子却又比他飞锤快了许多,一手抓了个空,却被石子打中嘴边,翻身落马。 龚旺、丁得孙在后面见了,便抢上来拿人。 这边项充、李衮见二人身上插着飞枪、飞叉,也是见猎心喜,两个一起舞着团牌出来迎住。 龚旺、丁得孙见项充、李衮背插飞刀、标枪,也都不去捉栾廷玉,而来拿二人。 四人隔着几丈,便开始扔飞刀、标枪、飞叉。 项充、李衮二人也不躲闪,只是拿团牌遮挡。 龚旺、丁得孙则是左右躲闪,偶尔看准了也拿手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四章 飞石逞威(下) 四人却是旗鼓相当,眼看四人暗器便要用完,还是不分胜负。 丁得孙看背上飞叉要用完,也是急了,突然弃了李衮,一飞叉刺向项充。 项充却是一直和龚旺放对,二人又武艺相当,自然是全副身心的提防对手。 没想到丁得孙耍诈,躲闪不及,被飞叉正扎中肩膀,不由痛叫一声,丢了团牌。 李衮看项充有难,赶忙舞着团牌过来护住项充退回阵来。 李逵在阵后看丁得孙耍诈,伤了自己副手项充,不由大怒,舞起两把板斧便冲出阵来。 张清看冲出一个黑恶大汉来,笑道:“真是一伙草寇,这般黑蠢村夫也敢上阵。” 李逵看张清骂他,舞着板斧便朝张清杀去。 张清早取了石子在手,扬手便朝李逵面门打去。 “当” 一声巨响,张清石子打在李逵板斧上。 李逵却也不傻,看张清石子厉害,早暗暗提防,张清手一动,他便把一只板斧护在面前。 “谁说爷爷蠢,爷爷护住脑袋,看你怎么打。” 李逵见自己计策得逞,笑骂着,一只板斧护在脸前也不拿下来,直往张清马下冲去。 张清看李逵拿板斧护住脸部冲来,不由笑道:“真是蠢货,看打。” 说着,又一石子飞去,正中李逵护着脑袋的那只手手腕。 “哎呦” 李逵吃痛,板斧也掉在地上。 “这个主意不好,爷爷走了。” 李逵露出脸来,看到张清扬手又要打,不由吓得转身便往回跑去。 张清却是吓唬他的,看李逵大叫着转身逃跑,不由在马上哈哈大笑起来。 晁盖看张清全不把梁山好汉放在眼里,不由怒道:“这厮猖狂,谁去拿他。” 呼延灼看晁盖发话,便拍胯下战马,直到阵前,大骂张清:“小儿得宠,不过匹夫之勇。认得大将呼延灼吗?” 张清却也不客气,回道:“辱国败将,也遭吾毒手!” 话音未落,一石子飞来。 呼延灼见石子飞来,急把鞭来隔时,却中在手腕上,只觉疼痛难忍,再使不动钢鞭,只好拨马回归本阵。 张清笑道:“尔等将门,也不过如此。只是未碰到高手,才使你们先辈出名。” 杨志一听,不由大怒,喝道:“那你试试杨志手段,看看我杨家将可是浪得虚名。” 张清看杨志脸上老大一片青色胎记,想起一人,道:“想来你便是青面兽杨志了,你祖上金刀杨老令公、杨延昭、杨文广都是忠烈之士,你却落草为寇,危害社稷,与朝廷为敌,便是武艺再高,又怎配称杨家将。” 杨志道:“如今朝廷尽是蔡京、高俅这般恶贼当权,我辈在朝中也不过为虎作伥,哪有出头之日。我等聚义梁山,替天行道,杀贪官救百姓,也不污了我杨家将名声。看你也是条好汉,何不与我们一同聚义,替天行道。” 张清笑道:“等你们打败我时再说。” 杨志闻言,便也再不答话,拍马舞刀直取张清。 张清作势,挺枪来迎。 杨志一刀砍去,张清却突然镫里藏身,杨志砍了个空。 张清却已在侧身时,取出石子,喝声道:“着!” 杨志慌忙低头躲闪,张清石子“铮”的打在盔上。 杨志寻思躲不过张清石子,只好伏鞍归阵。 张清却也不追,而是挑衅的看向晁盖等人。 “驾” 晁盖大怒,一踢胯下战马,便要出阵厮杀。 刘唐赶忙一把拉住晁盖战马,道:“哥哥是一寨之主,如何能亲自上阵,让小弟去会会他。” 说着便挺起朴刀来斗张清。 张清看刚走了青面兽杨志,又来了一个脸上有朱砂记的,不由笑道:“梁山好汉果然个个生的都是凶神恶煞一般。” 说话间,手臂一扬,石子飞出,正中刘唐额头。 一股鲜血顿时顺着眼角流下来,刘唐只觉眼前一片血红,赶忙抬手擦拭。 张清踢马上前,便要趁机捉刘唐。 “看箭” 花荣在阵前见了,也不想暗箭伤人,大喝一声,一箭向张清射来。 张清却是眼明手快,又有花荣提醒,左手一抄,便抓向来箭。 “嗤” 虽然张清抓个正着,但强劲的弓力却让他没有一把抓住,箭只在手里继续走了一截,才险险停住。 张清都仿佛闻到手上有一股焦臭味了。 看看停在脖颈前面几寸的箭头,张清也是冷汗直冒,没想到梁山居然有臂力如此强的神射手。 若是寻常弓箭时,射十几丈,劲力已经大减,随手便能抓住。 张清看去,却不同杨志、刘唐,而是一个俊俏的厉害的将军,不由叫道:“你是何人?” “在下花荣” 张清恍然大悟,抱拳道:“原来是小李广花荣啊,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听闻花家枪法也是一绝,可敢出来与我并个输赢。” “正要领教。” 花荣拍马出阵,张清也是有心见识花荣枪法,并不放石子,二人举枪斗在一处。 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转眼已是几十合过去。 晁盖看二人斗得难解难分,赞道:“原以为花知寨只是箭法了得,不想枪法也不俗。这东昌府张清不用飞石,居然也能和花知寨斗个旗鼓相当。” 林冲看了,笑道:“二人枪法都以防守见长,恐怕再斗几十合也分不出胜负。” 呼延灼还嫉恨先前张清飞石打他,不屑道:“张清枪法也只在二流,若是不放石子时,他在我手下走不过五十合。” 一众被张清打赏的头领,也都纷纷出言,若是张清不用飞石时,多少合便能胜张清。 张清先前已和众人斗了几十合,又和花荣斗了六七十合, 胯下战马便已口吐白沫,脚步慢了下来,只好逼开花荣,抱拳道:“且待我换了战马,再来与你并个输赢。” 花荣也不想趁人之危,拱手道:“你先前已斗了一阵,便请歇息片刻再来。” 张清没想到花荣却是这般谦谦君子,叹道:“小李广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你我却是敌手,不然定当一起畅饮几杯才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五章 张清落败 张清回阵换马,董平却冲出阵来,道:“你们枪法相当,恐怕再战几十合也分不出胜负。如今破城要紧,耽搁时间长了,恐有其他变数,请花将军稍歇,我来会会他。” 花荣也知道耽搁久了,恐怕还有其他州府援兵,点头道:“董将军当心他飞石。” 张清换了马出阵,看到董平把花荣换回去,也是大怒,他与花荣正要分个胜负,没想到这董平却出来搅局,当下骂道:“我和你邻近州府,唇齿之邦,本该共同灭贼,正当其理!你剿贼不成,背反了朝廷,还不知羞耻,出阵来战我。” 董平和张清也是相识,听到他如此大骂,也是怒火三丈,拍马直取张清。 两马相交,军器并举,董平双枪本就凌厉,如今又是挟怒而来,更是疾风暴雨一般。 张清却是已经和众入斗了近百合,怎能挡得住一直在养精蓄锐的董平。 勉强遮挡五**,张清拨马便走。 董平一面打马去追,一面喊道:“别入中你石子,怎近得我!” 张清听到董平追来,带住枪杆,去锦囊中,摸出一个石子,右手才起,石子早到。 董平,拨过了石子。 张清见打不着,再取第二个石子,又打将去。 董平却是心灵机巧,方才在阵前看了一阵张清手法,已经摸出一些门道,闪身又躲过了。 张清看一连两个石子都打不着,不由心慌起来。 董平却是马快,很快便追到张清马尾。 张清也是精通战阵之入,却没直接冲入自家阵中,而是望着阵门左侧跑。 董平看看追上,左手枪望着张清后心便一枪刺去。 张清赶忙躲闪,一个镫里藏身。 董平看左手枪刺了个空,右手枪便又向张清刺去。 张清见状,赶忙撇了自己的枪,双手把董平双枪都抓住,便要扯董平下马。 董平也用力回夺,两入却是谁也拖不动对方。 一时间,两马横做一排,马上二入则是咬牙切齿的拽着双枪,僵持在那里。 林冲却是得了晁勇吩咐,知道张清飞石厉害,因此一直没有出阵,此时看到二入僵持住,看到机会,打马便来拿张清。 龚旺、丁得孙见状,赶忙出马来拦。 穆弘和花荣也抢出迎住二入。 张清见夺不得董平双枪,林冲又打马而来,赶忙撇了董平双枪,打马往阵里逃去。 董平怎愿到手的功劳跑了,紧随其后便撞入阵去。 东昌府军士看董平入阵,便纷纷举起手中长枪向董平刺去。 “开” 董平暴喝一声,手中双枪用力横扫一圈,便把刺向他的长枪都拨开。接着手中双枪连刺,靠到近前的几个士兵便都被刺翻。 不过片时,便杀出一条血路来。 张清看董平随后赶入阵来,军士们都拦截不住,赶忙再取石子出来。 董平一路横冲直撞,死在他枪下的官兵已有十数个。 张清故意放慢马速,待董平追到跟前,喝声:“着!” 董平却是只顾遮挡周围军士们白勺刺杀,听到张清叫声,赶忙躲闪,那石子从耳根上擦过去了。 董平看四周士兵都围拢来,又要提防张清飞石,也怕折在阵中,拨转马头,刚要杀出去。 却见林冲也杀了进来,林冲一矛刺死一个拦路军士,喝道:“莫走,你我合力擒他。” 张清见又来一入,取出石子,便打向林冲。 林冲却是早有防备,又离的较远,侧身闪过了。 张清先前在阵前把枪撇了,看董平和林冲一起来拿他,飞石又打不着,也不敢再逗留,只能往阵里继续逃。 阵中弓箭手怕误伤自家士卒,都不敢放箭。枪刺刀砍,却连二入跟前都靠不过去。 张清看摆脱不了二入,却反把自家阵势冲乱,只好带着二入往阵后逃去。 晁盖见董平和林冲已经杀入阵去,也怕二入有闪失,赶忙挥动全军一起来攻。 “杀o阿” 鲁智深、武松早已憋了半夭,看晁盖下令,顿时撒开脚步,一马当先冲来。 李逵看张清已被董平、林冲追的跑入阵去,也再无畏惧,拎着剩下的一只板斧,带着一千团牌兵也冲了过去。 董平骑兵也从侧翼冲锋起来。 张清眼见自家阵势已被自己和董平、林冲冲乱,梁山兵马又冲锋而来,赶忙喊道:“全军撤退。” 东昌府兵马已被梁山马军冲锋气势震慑,听到主将下令撤退,顿时再不管什么阵势,一窝蜂的往后跑去。 龚旺被穆弘拦住,本就武艺不及,勉强支撑,看到梁山全军冲锋,更是心惊胆战,奋力逼开穆弘,拨转马便要逃。 穆弘却是早看出龚旺逃意,故意让他一让。等龚旺一转身,穆弘便伸手抓住他束甲带,提过马去。 丁得孙看龚旺这般结果,只能死命抵挡花荣,但奈何武艺不及,勉强支撑二十余合,便被花荣一枪扫下马去,梁山兵马涌上来活捉了。 张清已被董平、林冲追的透阵而出,没了军士阻拦,张清看二入马快,渐渐追上来,便要飞石打入。 右手向着马鞍上摸去却摸了个空,低头一看,原本系在马鞍上放飞石的锦袋已不知何时丢了。 林冲也看出张清窘境,叫道:“张将军,你已没了武器,今日败局已定,不如与我们一起聚义,山寨也有把交椅。” 张清看逃不了,也只好勒马停住,道:“今日你们以多为胜,张清虽败,却不是败在自家武艺不敌上。” 董平和张清本就是相识,知道以后可能又是山寨兄弟了,便也不再记恨他前面出言不逊,笑道:“今日兄弟飞石打了山寨十余个头领,大伙也都知道你手段了。我们快些回去吧,不然只怕你麾下兵马要被杀的所剩无几了。” 张清一听,也急了,赶忙打马往回跑。 董平和林冲马快,倒也不怕他跑了,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沿途碰到几个马军,看到张清和先前两个追杀的入一起调头回来,又不像追杀的样子不由都放慢马速。 张清也顾不得和他们多说,只是招呼他们跟在后面。 第一百四十六章 张清赌斗 张清回到战场时,只见梁山马军已经截断自己兵马退路,自己兵马正被包抄在中间屠杀。 张清看自己已带了两年的兵马被这般屠杀,心中顿时滴血一般,赶忙回头对董平,道:“快让梁山兵马停手,我让他们降了便是。” 董平闻言,摇头道:“这个只怕不能,现在双方正在厮杀,若我梁山兵马停手,说不来反被你麾下兵马趁机杀伤一些人,那时我也要承担责任。不过我梁山有军规,弃械不杀,你让东昌府兵马放下兵器,我梁山兵马一定不会借机杀人。” 说着,董平让自己马军让出一条路来。 张清也知道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由不得他讨价还价。赶忙拍马跑入包围圈中,高声喊道:“东昌府兵马听我号令,全部弃械。” 虽然双方交战时间不长,但东昌府兵马已被杀的没了斗志,几次要聚到一起反抗,都被鲁智深、武松等人率兵冲杀开,分割成几块绞杀。 近处的东昌府兵马听到张清号令,手中兵器也仿佛是烫手山芋一般,纷纷扔在地上。 张清看远处兵马还在厮杀,赶忙打马跑过去。 李逵正杀的痛快,看到张清突然骑马冲来,不由大乐,迎上去,板斧一挥,便砍向马腿。 张清没想到李逵这般凶悍,也不怕自己用战马撞飞他,赶忙一提马缰绳,战马人立而起,躲过李逵板斧。 李逵却还是不依不饶,也不怕战马踩踏,抢到马肚底下,舞着板斧便往马肚砍去。 “铛” 眼看张清战马便要被砍中,后面一只蛇矛突然刺来,正刺在李逵斧柄和斧头的连接之处。 那一点本来就是发力最弱的地方,李逵又没想到有此一变,板斧顿时握不住,旋转着飞到外面。 此时张清战马也轰然下落。 “铁牛,快闪” 林冲看李逵还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由惊叫一声,若是被战马压实了,李逵便是再皮糙肉厚,也恐怕会骨断筋折。 若是刚才他不点飞李逵板斧,李逵必然可以一斧把战马砍倒,只是那样恐怕会伤了张清,因此他才出手阻拦,但若因此伤了李逵, 李逵看着战马当头压下来,却没躲闪,而是双臂一举,肩膀一扛,迎向张清战马。 张清落到如今局势,也不敢上了梁山头领。猛拉马缰绳,想让战马扭转身体。 但战马刚才突然被他拉的人立而起,也是失了控制,略微扭转一些身体,还是轰然落下。 “砰” 附近众人几乎都听到一声闷响,只见战马已经落到李逵肩上。 李逵肩膀被压得一弯,随后便又挺起来。 战马居然硬生生被李逵扛在肩上,前蹄都无法落地。 “去” 李逵暴喝一声,便把张清连人带马掀到一边。 张清看情形不妙,赶忙一按马鞍,跳下马来。 众人看着张清战马被轰然掀翻,不由都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李逵。 李逵却仿佛干了一件小事一般,拍拍手,瞪着林冲道:“你拦着我作甚?” 林冲道:“勇哥儿交待了不准伤他。” 李逵听到是晁勇吩咐,这才嘟囔着去找自己板斧。 很快,在张清绕着战场走了一圈后,东昌府兵马便都弃械投降了。 林冲和董平也陪着张清来见晁盖。 刘唐脸上血迹还没擦干净,看到张清便又舞着朴刀要来杀张清。 林冲赶忙护住张清,一路碰到被张青飞石打了的头领,对张清都是虎视眈眈,不过都被林冲和董平阻住了,只好一起都来晁盖处。 众人望着帅旗而走,很快便来到晁盖跟前。 穆弘、花荣也押了龚旺、丁得孙来报功。 晁盖看到张清也被抓来,下马走到跟前,道:“刚才看你武艺不俗,不如与我们一同聚义,替天行道,方是好汉行径。” 张清看晁盖豪气干云、言语洒落,倒也暗生敬佩,不过却不甘就此落草,皱眉道:“今日张清虽败,但却非是武艺不敌,而是独力难支。我也听闻梁山好汉替天行道,杀贪官、救百姓,正是大快人心。但若让我就此入伙,却是心有不甘。若有人能接住我飞石时,天王便是让张清做梁山一小卒时也绝无怨言。” 吴用看下山头领已被张清飞石打了一半,董平虽然躲了三次,但却也不一定能接住,因此摇着羽扇劝道:“如今朝廷不明,奸臣当道,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都处在水深火热中。张将军与我们一起替天行道,总好过在那浑浊官场挣扎。何必执于一念?” 张清摇头道:“若是没人能接的张清飞石,张清宁愿一死。” 刘唐听了,不由叫道:“这厮打了我们许多兄弟,又这般不识相,不若让我杀了。” “不得无礼。” 晁盖听到张清这般硬气,倒是更加爱其武艺和为人,不由看向董平。 董平摇头道:“我能勉强躲过,但若要接住时,只怕不能。” 晁盖闻言,只好看向林冲。 林冲摇头道:“我恐怕也不行,不过山寨却有一人肯定能行。” 晁盖奇道:“是哪位兄弟?” 林冲笑道:“他和天王却不能以兄弟相称,便是勇哥儿。” 晁盖点头道:“勇儿倒是能接住,不过他还在山寨,我们又要攻打高唐州,招他来时,只怕耽搁时日。又有其他州府援兵来到。” 吴用摇着羽扇,道:“无妨,我们连夜派人去给少寨主传信,他战马脚程快,明日午间便能到来,傍晚时分,我们正好用计。” 张清听到他们似乎认定晁勇能接住自己飞石,心中倒也生出一丝期待来。他自练成飞石后,只要进入自己两丈之内,能躲过的都没几人,能接住的还没碰到。 晁盖看向龚旺、丁得孙道:“二位将军可愿入伙?” 龚旺与丁得孙互视了一眼,道:“我们与张将军同进退。” “好,那便请三位将军先回营歇息,待明日勇儿到了,便与张将军比试。” 晁盖又令一人飞马回山去请晁勇,然后便令大军押解东昌府兵马回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七章 晁勇斗张清(为盟主“王子泰”加更) 次日午时,晁勇便风尘仆仆的来到大营。 晁盖看到晁勇,也是有些尴尬,原本以为他自己带了这许多精兵强将,必然能马到功成,不想还是要劳动儿子。 晁勇进了大帐,便道:“爹爹,让人请张清来吧。” 晁盖看了一眼一头是汗的儿子,道:“你一路奔波,先歇歇,用过饭再说。” 晁勇笑道:“无妨,等胜了张清再吃不迟。” 晁盖却是没考虑过晁勇会输,闻言便也一面让人去准备饭菜,一面让人去请张清。 很快,张清和龚旺、丁得孙便被请来,晁盖也让人通知了众头领。 张清也听过小霸王晁勇的名号,便是他真有霸王之力,但张清却不信他能接住自己飞石。 晁勇看众人都已到齐,便伸手道:“张将军,请吧。” “慢,若是我赢了,如何?” 晁勇笑道:“若是你赢了,我等恭送三位带兵出营。” 张清来到晁盖大营后,便一直在考虑比试胜负的结果。也想过各种答案,却没想到晁勇会让他带兵出营,不由难以置信的看着晁勇。 晁勇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张将军只管使出看家本领来,若是晁勇接不住时,绝不会有人再为难张将军。” 张清看晁勇这般痛快,也笑道:“好,我们便以五颗石子为限,若是张清先打着小霸王,便是我赢了。若是小霸王接住一颗,或者张清五颗石子都没打着小霸王,便是张清输了。” 众人出的帐来,晁盖让人把两人战马都牵来。 二人各自上马,分头走开几丈远。 张清借着上马之时,已从随身锦袋中取出石子藏于手中。 晁勇走了几丈,拨转马头,看张清也已转过来,便道:“我要来了。” 说完便踢马直奔张清。 张清见晁勇来的猛,心中暗喜,待晁勇来到跟前,喊声“看打”,右手一扬,手中石子便向晁勇面门打去。 “小心。” “勇哥儿当心” 众人虽然对晁勇有信心,但很多人都伤在张清飞石下,此时也不由纷纷出言提醒。 晁勇却是知道张清飞石厉害,自然不会大意,只是对自己的反应更是有自信,也不想张清太过难堪,略一扭身,便闪过张清石子。 张清看没打着晁勇,便再发一颗石子打向晁勇,却又被晁勇躲过了。 看看到的跟前,张清一咬牙,手臂微抬,一颗石子便飞向晁勇面门。 众人看到二人已经近在咫尺,张清居然还发飞石,不由都替晁勇捏了把汗。 晁勇却只是略一偏头,便又闪过第三颗石子。 二人交马而过,又都拨转马头。 晁勇便又打马冲了过去。 张清见前面三颗石子都没有打着晁勇,这次却是一下取了两颗石子,准备一局定输赢,看到晁勇冲来,便连珠般打去。 众人看到张清一下打出两颗石子,也都紧张的看向晁勇。 晁勇却没吃惊,看的亲切,右手一捞,便抓住第一颗石子,然后随手便甩了出去。 “啪” 一声脆响,被晁勇打回去的石子正打着随后而来的石子,两个石子便在空中炸成粉末。 刘唐见晁勇接住张清石子,又随手打中最后一个,不由叫道:“好,勇哥儿好手段。张清,你可服了没?” 张清见自己最得意的飞石被晁勇轻松接了,之后又打中自己第二颗石子,也是面如土色,跳下马,道:“愿赌服输,以后张清便是梁山马前卒,任凭晁天王驱策。” 虽然方才晁勇接的简单,但晁盖已经见过张清在战场上的威风,闻言忙道:“张将军愿意入伙,当为山寨头领,小儿多有冒犯,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晁勇也跳下马,上来抱拳道:“不打不相识,哥哥的飞石确实厉害,尤其最后连珠飞石,几乎不分先后而来。” 张清看了刚才晁勇手段,也知道他不接自己前三颗飞石,是不想显得自己飞石太过儿戏,心中也是暗暗感激,拱手道:“小霸王武艺了得,我败得不冤。” 晁勇笑道:“我也早听得张将军飞石了得,因此大伙下山时,便提醒了众人,没想到还是被张将军伤了这许多人,可见张将军手段。” 晁盖笑道:“你们便不要客套了,我已让人准备了酒宴,大伙都去大帐,庆祝我山寨又添一虎将。” 众人来到大帐,吃酒间,吴用便道:“我等如今已经围住高唐州,只是晁天王却不愿多伤士卒强攻高唐州。因此定下一计,想请张将军伪装援兵,赚开城门,不知张将军意下如何?” 张清闻言,笑道:“我本便是援兵,何须伪装。” 众人听到张清这般说,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晁盖笑道:“有张清兄弟赚开城门时,必能救得柴进。” 张清闻言,奇道:“莫不是沧州柴大官人?” 晁盖当下把高廉妻舅夺取柴进叔叔宅子,柴进来看望,又被毒打陷害的事一一说了。 张清闻言,气道:“不想高廉如此猖狂恶毒,若是早知此事时,张清定是不来救他。” 晁勇笑道:“你若不来时,我山寨怎能多一虎将。” 张清闻言,也不由失笑。 林冲却是咬牙切齿的道:“那高廉恶贯满盈,破城之日也便是他授首之时。我与高俅一家有血海深仇,众兄弟抓得他时,还请留他一命,让我手刃此贼,也消得一些怒气。” 刘唐闻言,笑道:“林教头放心,这次刽子手便由你当。” 张清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又道:“东昌府也广有钱粮,可让龚旺、丁得孙一发去赚了东昌府。其他都不打紧,只是东昌府有一人,复姓皇甫,名端。原是幽州人氏,生的蓝色眼珠,黄紫色胡须,倒像番人,人称紫髯伯。此人善能相马,知得头口寒暑病症,下药用针,无不痊可,堪称当代伯乐。去年我的战马染疾,已是奄奄一息,没想到他几服药下去,便救了过来,真有起死回生之效。我看梁山多有马军,正有用他处,可请他一同上山。” 梁山马军多在董平麾下,董平闻言,忙道:“既然有这般伯乐时,这东昌府定要破的。” 晁盖闻言,点头道:“既然如此,便分林冲、董平、穆弘三人率三千兵马去取东昌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八章 高唐州破 红日西斜,把天边的云朵染得血红。 高廉看着城外已经打造好一排排的云梯、填壕车、望车、搭天车、钩撞车,仿佛也已看到自己血溅城头的结局。 原以为梁山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关了城门,一千人守城都能让梁山兵马寸步难行。 没想到梁山兵马居然打造出这许多攻城器械来,再看看自己城墙上混杂了很多丁壮,倒仿佛城外的是朝廷兵马,而守城的成了乌合之众一般。 有这许多攻城器械,恐怕用不了多久,这城池便也守不住了。 守城的指挥使看着梁山兵马还在源源不断的把远处做好的攻城器械推到城外一字排开,咽了口唾沫,道:“看样子梁山贼寇最迟明日便要攻城了,也不知援兵何时才能到。” 高廉皱眉道:“按说东昌府和齐州兵马这一两日就应该到了啊,难不成被梁山兵马阻在外面了。” 指挥使小心的看了一眼高廉,道:“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敢派兵来救我们吧,梁山贼寇兵威正盛,他们接到书信,说不定吓得紧闭城门,正怕梁山贼寇去攻打他们呢。” 高廉看城上兵丁都看过来,不由瞪了指挥使一眼,正要呵斥,想到还要靠他守城,才勉强压抑住怒火道:“他们不救我时,我哥哥那里须放不过他们。大家放心,只要守住一两日,必有援兵。” 城上兵丁也都知道高廉哥哥是太尉,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好了,你在这里盯着,不要让兵丁们懈怠,说不定梁山贼寇今夜便会突然攻城。” 高廉又交待了一句,便转身往城下走去。 走到城上众人看不到的地方,高廉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担忧,虽然他哥哥是太尉,但若是其他人只派三五百兵马应付差事时,只怕连梁山兵马包围都突破不了,又如何能救得他。 早知如此,便该在梁山兵马封锁四门时,弃城逃走。 高廉正悔不当初时,只听城上有人喊道:“大人,仿佛有援兵” 高廉闻言,赶忙转身,跑到城头,只见城外二三里处,一队人马正带着尘土往城里杀来,后面还有很多兵马追杀。 看看快要杀到城门来了,封锁城门的梁山兵马却又迎了上去。 指挥使好不容易看到援兵,却又被堵住,不由叫道:“不好,又被堵住了,后面的追兵也快上来了。” 高廉也是紧握双拳,看着城外杀做一团的兵马,希望援兵能杀进城来,那样便能多一些兵丁守城。 只要坚持到大名府大军来救,到时便是梁山贼寇的覆灭之时。 看看后面的追兵便要追上来时,那只援兵终于冲破拦截的梁山兵马,向着城门冲了过来。 指挥使忙叫道:“他们杀出来了,快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高廉赶忙道:“慢着,看清他们旗号没?” “是东昌府兵马,有张清的认军旗,早就听说他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亲自领兵来救,难怪能冲破梁山贼寇包围。” 高廉也听过张清名号,闻言赶忙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城上弓箭手拦截后面追兵。” 晁勇混在东昌府兵马当中,看着高唐州吊桥缓缓放下,不由大喜。 这场厮杀的好戏总算赚开了城门,虽然为了演的逼真一些,伤了很多士卒,但比起攻城来说,伤亡还是要小的多。 “砰” 吊桥轰然落在护城河边上,里面的城门也已打开。 张清率着东昌府兵马便蜂拥而入。 “放” 城头指挥使看到追兵也已进入城上弓箭手射程,一声令下,城上便万箭齐发,一只只闪烁着寒芒的箭矢便扑向梁山追兵。 虽然城头士卒已经不多,但被高廉驱赶上城的丁壮却是很多,只要有足够的人手,城中不缺的便是弓箭。 高廉为了练出一只足以在征辽时保卫他安全的强兵,通过高俅,却是拨来很多武器,只有神臂弩这种国之利器,朝廷管控严格,无法私自调拨,但普通的弓箭却是很多。 “啊” “啊” 追赶太急的梁山兵马顿时响起一片惨叫。 欧鹏拨开几只弓箭,看自己麾下兵马纷纷倒在城上弓箭下面,赶忙勒转马头,喊道:“撤退。” 高廉在城上看到梁山追兵停止追击,这才走到内城一面。 张清领着人马进城后,便带着晁勇往城上走来。 高廉看到一马当先进城的张清带着一员小将往城上走来,也走到甬道口,等待他们见礼。 “末将张清……” 张清刚开口说话,晁勇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 高廉看到晁勇冲来,刚觉不对,想要躲闪时,已被晁勇一把掐住脖子,只觉呼吸困难,直翻白眼。 晁勇手上力道稍微减轻些,道:“让城上的人都放下兵器,不然让你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高廉大口的呼吸了几下,才感到死神离自己远了一些,赶忙喊道:“都放下武器。” 已经围拢上来的兵丁闻言,不由都看向指挥使。 晁勇盯着指挥使道:“降者免死,抵抗者格杀勿论。” “呛啷” 指挥使看进城的东昌府兵马已经往城上涌来,也知道败局已定,直接扔了手中兵器,束手就缚。 城头士兵见状,也都纷纷扔了兵器。 张清带人上去控制了城头,接应梁山大军入城。 晁盖领大军进的城内,一面出榜安民,让随军执法队沿街巡逻,以防有人侵害百姓;一面领着众人来大牢中救柴进。 众人来到牢中时,当牢节级,押狱牢子已都逃了,止有三五十个罪囚。 牢里犯人看突然进来一群带着兵器的大汉,不由都吓得躲在牢房深处。 “柴大官人” “柴大官人” 众人叫了一阵,才见一个被打的遍体鳞伤的犯人,挣扎到牢门前道:“大官人刚才被捉走了。” 晁勇赶忙问道:“他被捉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 吴用闻言,道:“想来是高廉那厮早有吩咐,我们去寻高廉。” 武松听了,不由怒道:“高廉这厮却是歹毒,若是柴大官人有甚闪失时,我一定碎割了他。” 那人看众人转身要走,赶忙叫道:“我们是柴大官人亲戚,还请好汉们救救我们。” 晁勇闻言,这才想起还有柴皇城老小被关在牢里,赶忙让人放他们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飘天 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九章 殷天锡的疯狂 众人出的府衙,便让人把高廉押来。 高廉被押来后,便点头哈腰的道:“诸位好汉……。” “哎呦” 还没说完,武松便冲上来,一刀鞘砸在他肩膀上。 高廉痛的惨叫一声,跪在地上,道:“好汉饶命啊。” 晁勇拉住武松,拿脚勾起高廉脑袋,道:“柴大官人呢?” 高廉摇头道:“小人也不知道啊,方才小人在城头的。” “再不说砍了你脑袋” 武松看高廉还不老实,拔出戒刀便搁在高廉脖子上。 冰冷的戒刀让高廉不由打了个哆嗦,不过还是摇头道:“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吴用看高廉不像撒谎的样子,不由道:“或者真的和他无关,让人去寻一些牢子来问问吧。” 武松想到林冲还要手刃高廉,也只好收刀回鞘。 晁勇挥手让人把高廉带下去,看押起来。 很快,高唐州所有的牢子便被全部带来。 不过高廉却是没有把梁山兵马攻打高唐州的原因说出去,因此一众牢子也不知道为何把他们都招来。 晁盖听得所有牢子都已带来,便道:“方才是谁把柴进带走了?” 其中一人听到是寻柴进,忙禀道:“小人是当牢节级蔺仁,先前被高廉指派,专一监守柴进,不得有失。昨日他又吩咐我,一旦城破,便杀了柴进。小人也听过柴大官人名号,如何敢害他。今日听到城破了之后,又怕高廉指使其他人来害他,便把他带出来,藏到后院枯井里了。” 武松听了,不由气道:“高廉这狗贼早有吩咐,方才还骗我们说不知。等到林冲哥哥来时,一定要多割这厮几刀才解气。” 众人赶忙让蔺仁带路,来到后院枯井边望时,见里面黑洞洞地,不知多少深浅。 武松趴在井边叫道:“柴大官人?” 只听得一阵“嗡嗡”回音,下面却是没人应答。 蔺仁道:“这些日子柴大官人被殷天锡那厮折磨的遍体鳞伤,看样子是晕过去了。” 武松听了,赶忙道:“你怎么把他放下去的。” 蔺仁道:“先前这水井轱辘上有绳子的,我拴在柴大官人身上,把他摇下去,又怕乱兵看见,伤了柴大官人,便把绳子割断,掉下去了。” 武松闻言,赶忙让人找了一个绳子来,绑在自己腰上,让众人把他吊下去。 武松到的井底,才想起忘了带火折子,只好慢慢摸去,刚摸了几步,却摸着一堆骸骨。 饶是武松胆大,突然摸到骸骨也吓了一跳,缩回手来,骂道:“这些狗官也不知害了多少人,迟早杀尽这般狗官,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武松又换了一边摸去,却摸着一滩水,也不知是积下的雨水,还是井底还在出水。 武松趟进水里,又摸了几步,才摸到一个人,蜷做一堆儿躺在水坑里。 武松摸到身上已经快没了热气,赶忙抱起来,把绳子拴在这人腰上,喊道:“拉上去吧。” 众人听到武松叫声,赶忙拉上去。 晁勇上前看时,原本器宇轩昂的柴进,此时已被折磨的憔悴不堪,被众人拉上来,还是昏迷不醒,赶忙让人把柴进送到房里,叫大夫好生救治。 武松上来之后,却是拔脚便走。 晁勇看武松一脸杀意,忙道:“高廉留给林教头下手。” “我不杀高廉,我去捉殷天锡。” 晁勇也无甚事,听到武松要去找殷天锡,便和武松一起往外走来。 二人出的衙门,正要让人带路去殷天锡府上时,却见时迁从远处而来。 时迁看到晁勇,几个闪身便窜了过来,道:“勇哥儿怎么也下山来了?” 晁勇笑道:“为了收服张清赚开城门,只好下山来了。你这几日在城里,想来把高唐州都摸熟了吧?” 时迁点头道:“城中要地都熟悉了,不过我一人却是无法接应大军入城,高廉那厮又警觉,也找不到机会暗杀他。今日若是大军还不破城,我便要烧掉城里粮仓了。” 晁勇一听,赶忙道:“我爹他们早定了计策,只要击溃一路援军便能冒充援兵,赚开城门。若是你刺杀了高廉,柴大官人性命恐怕也早没了。只要能赚开城门,城里的钱粮便都是山寨的,你一把火烧掉岂不可惜。以后你再有这些主意,要先请示主帅,以免坏了大事。” 时迁只是想着立功,听到晁勇这般说,也不由满脸通红。 时迁如今却是晁勇暗探头领,也不想他太过难堪,看他有悔悟之意,便也道:“你可知殷天锡这厮现在在哪里?” 时迁闻言,马上义愤填膺的道:“今早我便看到这厮又去了柴皇城家去了,恐怕又是折腾柴皇城继室去了。这些日子这厮不是在柴皇城家里yin虐,便是去牢里折磨柴大官人,这厮却是歹毒,专在柴皇城灵堂里yin虐。若不是这厮出入都带着一伙闲汉,我早凌迟了他了。” 武松听到天下还有这般恶人,气得拳头捏的“咯咯”直响,咬牙道:“带我去柴皇城府上。” 时迁领着二人来到柴皇城府上,却看到大门紧闭。 时迁上去敲了敲门,里面却没人应,正要继续敲时。 武松已焦躁起来,飞起一脚便踹在大门上。 柴皇城华贵的大门,顿时被武松整扇踢飞,轰然砸在一边。 府里顿时响起一阵惊呼声。 三人进的府里,便见院中正搭着一个灵堂,只是原本肃穆的灵堂,此时却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撕碎的破衣布片。 三人刚进到院子,便见一个女人赤身露体的从后面跑来,叫道:“救我。” 看到三人,顿时像见了救星一般跑过来。 晁勇看这女人身上伤痕累累,下面居然还有液体流下,不由皱眉道:“殷天锡在哪里?” “他们在后花园欺负人呢” 武松听到殷天锡死到临头,还在yin虐柴皇城家眷,气得拔脚便往后面冲去。 殷天锡却是知道梁山兵马因何攻打高唐州,四门又被梁山兵马围困,他想逃也逃不了,只能在城里盼着援兵早些到了,剿灭了梁山贼寇他便又能作威作福了。 这些日子,高廉指望城里丁壮上城守卫,自然不能让他去祸害城里其他人,免得丁壮们趁机闹起来,失了城池。 殷天锡又不能出城游玩,便每日折磨柴进和柴皇城女眷取乐。 方才听到城破后,知道难逃一死,便索性让人把所有女眷都押到当初看上的后花园取乐。 不过那些闲汉也不呆,除了几个自觉恶贯满盈,梁山好汉不会放过他们的,跟着殷天锡继续最后的疯狂。 其他人到了后花园,便开始陆续逃走,那个女眷便是看监管的人少了,才逃了出来。 晁勇和武松冲到后花园时,便见几个男人正在花园湖边蹂躏着几个女人。 殷天锡看到晁勇和武松、时迁三人冲进来,赤身**的站起来,哈哈笑道:“你们看这个花园美吗?” 武松看殷天锡如此猖狂,拔出戒刀,便要冲过去杀人。 晁勇一把扯住武松,道:“那几人有刀,不要害死柴皇城家眷。” 武松这才注意到几个闲汉此时都拿出匕首来。 晁勇看了看柴皇城修的花园,有假山也有人工湖,花木之间一条曲径通到里面,点头赞道:“曲径通幽,这花园修的好。” 柴皇城笑道:“你也有些眼光,当初本少爷便是因为这花园才打了柴皇城。没想到那柴皇城居然不识相,还请来柴进来压少爷我。” “呸,还真当他们柴家是龙子龙孙呢。便是有太祖御赐丹书铁券又如何,少爷略施小计,一样要了他们的命。只是没想到柴进这厮居然勾结梁山贼人来打高唐州,我那姐夫也是无用,居然一阵便丢了城里三千兵马。不然你们想打破高唐州,只怕没有这么容易。” 晁勇没想到殷天锡还不是一无是处,死到临头还能侃侃而谈。 殷天锡说了一阵,突然一把揪住脚下的女人头发,拽起来把脸冲着晁勇三人,问道:“你们觉得这女人长得如何?” 柴皇城继室虽然这些日子一直被殷天锡当着众人玩弄,但被他突然拽起来让三个陌生人看,还是羞耻的闭上眼不敢去看。 晁勇略微看了一眼,点头道:“有闭月羞花之貌。” 殷天锡笑道:“可惜被柴皇城这老不羞给拔了头筹,不过也省了少爷不少事。你们看看这胸部,这屁股。” 说着,殷天锡拽着继室头发,让她挺起胸来给晁勇等人看。 “美吧?” 晁勇也不想再和殷天锡荒唐的对答下去,皱眉道:“你放了她们,我可以免你一死。” 殷天锡看了一脸铁青的武松一眼,笑道:“谁不知道梁山好汉替天行道,你放过我,恐怕其他人也放不过我。” “你们觉得让这样的美人陪我死在这样美的花园,如何?” 殷天锡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疯狂之色,从旁边一个闲汉手上抢过一把匕首,便插在柴皇城继室心窝,然后拔出匕首,便又照着自己心窝插了下去。 殷天锡得意的看了晁勇一眼,便抓着柴皇城继室从后摔入湖中。(未完待续。请记住本站网址www./piao/tian./net) 第一百五十章 急先锋索超 晁勇三人刚要出府,便见一队执法队员冲进来。 沿街巡逻的执法队看到柴皇城大门被暴力破坏,以为是乱兵抢劫,看到是晁勇三人,赶忙行礼参见。 晁勇点点头道:“这是柴皇城的宅子,刚才武松杀了两个yin虐妇人的泼皮,你们去后花园一看便知。” 殷天锡死后,剩下的泼皮也跟着自杀了几个,但其中有两个却突然没了勇气自杀,向晁勇三人跪地求饶。 武松早已憋了一肚子火,上去便两刀结果了二人。 很快,执法队员便从后花园出来,他们也询问了宅中幸存的女人。 晁勇又交待他们追捕逃跑的闲汉,便和武松、时迁一起往府衙走来。 走到半路,便见晁盖一个亲兵匆匆而来,报道:“天王请三位头领去府衙大堂议事。” 晁勇心知又有大事发生,赶忙和武松、时迁快步往大堂而来。 到的大堂,便见所有头领都已到齐。 晁盖示意三人落座,然后便道:“方才军师着人去审问了高廉,那厮除去向东昌府、齐州求救,还向东京和大名府求救。大名府援兵恐怕两三日后便到了,因此召集大家来商议对策。” 话音刚落,刘唐便道:“商议甚,我们便在这里等着,杀败他们再走不迟。” 杨志闻言道:“我在大名府军中呆过,那里两个统制李成、闻达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手下有两万禁军。蔡京又给四辅禁军都是双倍军饷,禁军之中战斗力最强的恐怕便是四辅禁军,若是厮杀起来,恐怕伤亡不小。” 晁勇也道:“依我看,还是回避一下为上,如今我们已经处于河北腹地,若是被大名府禁军拖住,东京再令河北边军来打,我们便要落入重围了。不如退回梁山,若是他们敢追去时,再和他们厮杀不迟。” 吴用闻言,皱眉道:“这样一来,高唐州钱粮便无法全部搬回去了。” 晁盖对钱粮倒是不很看重,拍案道:“明日把城中一些为害百姓最烈的大户清理了,后日大早我们便班师回山。” 次日,梁山众头领便在高唐州举行了一场公审,把城中几个民愤最大的大户都斩首示众,又把城中钱粮散发一部分给穷苦百姓。 林冲等人连夜行军,赶到东昌府后,东昌府还没防备,龚旺、丁得孙便直接叫守城指挥使打开城门,梁山大军涌入控制了东昌府。 第三日,晁盖便率大军从高唐州撤军往东昌府而来。 却说大名府留守梁中书便是那蔡京女婿,蔡京致仕后,他便收敛了许多,也不敢再像以前一般胡作非为。接到高廉求援后,便派李成率一万禁军来救高唐州。 李成怕梁山破了高唐州,便让急先锋索超带三千兵马轻装急行,先来救高唐州,他自领大军随后而来。 索超得了将令,当即点起三千兵马直扑高唐州而来。 一路急行,看看高唐州城池已经出现在远处,却还未碰到梁山兵马,也没有厮杀声传来。 索超麾下首将王定道:“将军,情况有些不对,或许梁山兵马已经打破高唐州了。不如末将带人去打探一番高唐州情形,再定夺大军行止。” 索超也觉安静的有些可怕,勒住马,道:“你带一百马军往高唐州城外查看,小心埋伏。” 王定当即率麾下一百马军往高唐州而来,索超则指挥大军摆开阵势,以防梁山兵马突袭。 王定带着一百马军很快便冲到高唐州外,却见城头既没梁山旗帜也没朝廷旗帜,城门却是大开着,不少百姓来往进出,似乎也没有惊慌之色。 王定打马到的城门口,百姓看到他们却反而都躲到路边,生怕挡了他们的路,被他们纵马撞翻。 王定勒住马,对一个百姓抱拳道:“我们是大名府的禁军,特来解高唐州之围,难道梁山贼寇自行退去了吗?” 百姓看军官问话,赶忙弯腰,小心的回道:“回军爷,梁山兵马前日便打破高唐州了,昨日杀了城中很多贪官劣绅,今早搬了几十车钱粮走了。” “他们如何打破的城池?” “据说是东昌府兵马赚开城门,梁山兵马趁机攻进城了。” 王定听了还是不放心,纵马进入城中,又跑了一圈,看城里果然没了梁山兵马踪迹,这才领着人来报索超。 索超一听梁山兵马已经劫掠了高唐州走了,马上道:“梁山贼寇搬了许多钱粮,必然行军迟缓,我们这便追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王定皱眉,道:“我们接到的将令是救援高唐州,擅自追杀梁山贼寇恐怕不妥吧。” 索超却是性急如火,道:“战机一闪即逝,请示了李天王再去追时,恐怕梁山贼寇早已回了梁山了。你们只奉我将令便是,我会派人向李天王通报,请他直接拦截梁山兵马。周文你去给李天王报信,其余人都随我追击梁山兵马。” 说完索超便一马当先而去。 王定见状,也只好领着马军追上。 “报,有一只兵马追上来了。” 晁勇和鲁智深、武松、杨志、秦明、花荣五人带着三千兵马断后,以防有兵马追赶,冲乱前面押运钱粮的大军。 听到有追兵,赶忙摆开阵势。 索超兵马也已探到前面有兵马拦截,看麾下兵马追赶半日,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也只好摆开阵势,准备斗将击杀一些梁山贼首,打击了梁山士气,再掩杀贼寇。 两军对阵,索超看到杨志,不由出阵骂道:“杨志你这忘恩负义之徒,梁大人待你不薄,如何却勾结梁山贼人劫了生辰纲。” 杨志打马出阵,道:“生辰纲之事,委实是杨志中了晁天王等人计策,却不是杨志忘恩负义。” 索超看杨志还敢狡辩,骂道:“你这厮还敢强辩,若不是和晁盖等人勾结,如何现在又和他们做了一路?” 杨志闻言,不由一滞,虽然他是后来被晁勇请上梁山的,但看索超样子恐怕再怎么说他也不信,而且今日一战已经在所难免,多说也无益。(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五十一章 急先锋对霹雳火 p: (感谢网还不错”“云鬓儿”月票支持,感谢书友“成精的e”打赏2币,感谢书友“中国、梦”5打赏) 秦明见杨志不答话,拍马出阵道:“休得多言,杀个胜负便是。【最新章节阅读..】” 索超看认军旗上写着秦明,骂道:“你这厮是朝廷命官,国家有何负你?你好人不做,却去落草为贼!我今拿住你时,碎尸万段,死有余辜。” 秦明听得索超如此辱他,再不迟疑,拍马便直取索超。 “铛” 二人都是性情急躁之人,第一个照面,便使出浑身力气砍向对方。 兵器相交处,便发出一声巨响,阵前之人都感觉耳膜生疼。 二人看双方力气相当,却是来了兴致,错马而过之后,便又拨转马头战在一起,每个回合都是硬遮硬挡,没有一丝花招,拼的便是力气。 两人一个使金蘸斧,一个使狼牙棒,二人又都是力大之辈,一时间武器碰撞的声音响彻战场。 二人斗了三十多合,还是不分胜败,但胯下战马却都已是口吐白沫,不堪再战。 秦明拨转马头,道:“可敢换马与我再战?” 索超也觉斗得痛快,笑道:“好,我们今日便见个输赢。” 两人说定,便各自回阵换马。 秦明觉得身上盔甲碍事,索性让亲兵给他解了盔甲,准备脱衣酣战。 索超在对阵见秦明脱了盔甲,也不示弱,**上身便出的阵来。 二人又斗了三十多合,胯下战马却又不支了,只好再次回阵换马。 花荣看二人已都是面色通红,汗如雨下,皱眉道:“二人力气相当,这般战下去。恐怕会两败俱伤。” 晁勇也看出二人身体已经有些伤了,喊住秦明,道:“你也斗了半天了,也让其他兄弟上阵厮杀一场。” 鲁智深闻言,笑道:“正是,洒家也早手痒了,你且歇一歇,我会会其他人。” 说完便打马出阵。 索超刚换了马。看到一个胖大和尚出阵,便拍马要出来。 鲁智深见状,赶忙叫道:“你刚和秦明斗了半日,洒家也不占你便宜,还是换一个人出来吧。” 索超麾下首将王定闻言,也道:“索将军稍歇,我去拿这秃驴来。” 索超看秦明已在那边歇息,便也点头道:“好,这和尚身材精壮,你且小心。” 王定拍马出阵。叫道:“你这秃驴不在寺庙吃斋念佛,修身养性。倒做起打家劫舍的强人了,今日某便超度你去见佛祖。” 鲁智深听到王定叫他秃驴,不由大怒,舞起禅杖便来打王定。 王定也挺枪迎住。 战不十合,鲁智深便一禅杖把王定打到马下。 王定刚要挣扎起身,鲁智深已经纵马上前,又一禅杖取了王定性命。 “还有谁敢和洒家一战?” 王定是索超麾下首将。大名府军官看王定在鲁智深手下都走不过十合,哪还有人敢应战。 鲁智深看着大名府军官无人应战,不由笑道:“这般胆小。怎地也敢来追我们,快些回去吧,省的丢了性命。” 索超看鲁智深奚落他们,气得便要拍马出阵。 一旁徒弟周谨赶忙道:“这和尚武艺高强,师父又斗了一阵,不可中了他的激将法。” 索超闻言,道:“莫非就要他这样猖狂不成?” 周谨道:“我军追赶了半日,体力还没恢复过来,我们只要拖住他们,等到李天王大军赶上来,便能一举剿灭他们。” 索超闻言,瞪了周谨一眼,道:“对面梁山贼寇和我们兵力差不多,我堂堂禁军剿贼还需要以多为胜吗?况且梁山劫掠钱粮的队伍必然在前面,我们和他们耗在这里,岂不是正中了贼寇计策。” 说着,便大喊道:“全军听令,随我击溃这股贼寇,再去捉贼首晁盖。” 说完也顾不得穿衣甲,便舞着金蘸斧往前杀来。 晁勇见大名府全军冲锋,便也带着人马一起杀来。 鲁智深却是觉得战马上杀的不过瘾,看到大名府阵脚一动,便跳下马,舞着铁禅杖往前杀来。 晁勇本来要去捉索超,但看秦明也是奔着索超去,便也打马往一旁冲去。 索超徒弟周谨却是正撞着晁勇,挺枪便刺。 “去” 晁勇待周谨钢枪便要刺在身上,这才闪身避过,一把抓住周谨钢枪,暴喝一声,便把周谨挑起来,扔到后面,大名府官兵顿时被砸倒一片。 花荣则是连珠箭发,两军撞到一起之时,他的一壶箭已经射光。 正对着花荣冲锋的官兵看到花荣箭无虚发,一个个同袍倒在他箭下,吓得直往两边躲,整齐的阵型硬是被花荣神射打开一个缺口。 鲁智深、武松钪救艘彩歉鞲鲇虏豢傻玻σ唤哟ィ愀髯运嚎桓隹谧樱坯庀卤硗蝗氪竺笾小? 晁勇第一个领着身后的兵马冲透大名府军阵,此时晁勇已经杀得浑身是血,不过都是别人的血,晁勇上阵多次,但却从未受过伤。 晁勇踩着马镫在马背上直立起来,看黑色军服的梁山兵马已经在鲁智深、武松、花荣钪舅娜舜煜拢褚话寻鸭獾恫迦腌成录椎墓俦笾校压俦懈畛杉缚椤? 便又选了一处大名府兵马阵势相对完整的地方反杀了回去。 被两面夹击的大名府兵马很快乱作一团,在梁山兵马的犀利攻击下,边缘的一些士卒见形势不妙,开始溃逃。 晁勇带着人马再次透阵而出时,只见秦明和索超已经从马上打到马下,不过二人还是打铁一般狂砸着对方。 “噗” 索超斧子毕竟不如秦明狼牙棒重,硬接了秦明一棒,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蹬蹬倒退几步,拿斧柄杵在地上才没有一屁股坐下去。 秦明也不好受,被反震之力震得面色一变,后退几步也才站稳。 晁勇看二人已是两败俱伤,赶忙挥手让人上前去捉索超。 索超看到梁山兵马围拢上来,奋力舞起金蘸斧扫开几人,便扯动伤势,又喷出一口血来。 “得罪了” 晁勇看再任由索超斗下去,恐怕有性命之忧,赶忙上前一棒扫飞索超金蘸斧,后面士兵趁机一拥而上把索超捉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水火二将 看到索超被捉后,大名府落跑的官兵便更加多,很快便演变成全军溃败。 晁勇并没让梁山兵马趁势追杀,因为他们的任务只是拦截追兵,让前面押运钱粮的大队安全前进。 索超看着梁山兵马已经再次集合起来,而李成大军还没到达,不由眉头紧皱。 若是刚才大战之时,李成带领大军从侧翼杀来,那很有可能全歼这股贼寇,或者在梁山贼寇再次集合前杀来,也能击溃他们。 索超只怪李成带兵太慢,却不知是他这急先锋突进太快。 晁勇领兵前行了几里,见东边尘烟大起,赶忙让探马去看。 索超看到是东边尘烟大起,也是一愣,李成便是领兵前来,也应该是在西边啊。 很快,探马便飞来报道:“报,看旗号是凌州兵马。” 原来凌州也接到高廉求援信,凌州和梁山却是隔着东平府、齐州两处,因此也不怕梁山去打他城池。 凌州知州为了巴结高俅,马上招来州里两个团练使,圣水将军单廷圭和神火将军魏定国,让他们点一千兵马来救高唐州。 凌州却是处在黄河横陇故道上,虽然黄河再次改道北流,但为了阻碍辽国铁骑南下,还是开挖出了一条河水,因此有两个团练使,一个负责路上防卫,一个负责沿河堵截。 单廷圭善用决水浸兵之法,人皆称为“圣水将军”,魏定国精熟火攻之法,上阵专用火器取人,因此呼为“神火将军”。 单廷圭善用决水浸兵之法,麾下兵马自然都通晓水性,也能驾的舟船。 二人得了将令,圣水将军单廷圭便调集营里战船,载着兵马逆水而上。 到的高唐州时,得知梁山兵马已经劫掠了钱粮退走,二人一合计,便也追了来。 刚才碰到大名府溃兵,听说梁山兵马已厮杀了一阵,便赶上来想拣便宜。 杨志看了看身后很多伤兵,不由道:“我军虽然胜了一阵,但也有不少将士受伤,此时不宜再战。” 鲁智深却道:“凌州一处兵马最多不过两千人,怕他作甚。” 武松也道:“我们接的将令便是给大军断后,若是被追兵撵着追上前面大军,岂不吃众兄弟笑话。” 杨志摇头道:“若只是凌州一处兵马也可再战一处,不过恐怕大名府大军离此也已不远,若是被拖住,我们恐怕会落入重围。” 晁勇想了想,笑道:“大伙敢不敢和我玩一把大的?” 鲁智深闻言,不由笑道:“勇哥儿要做什么局,洒家都奉陪。” 武松也道:“勇哥儿说怎么办便怎么办。” 晁勇笑道:“我要以我们断后的兵马为饵,拦住凌州兵马和大名府兵马,等厮杀起来时,前面大军从侧翼杀来,一举击溃所有追兵。” 杨志皱眉道:“刚才已经审问了一些俘虏,大名府援兵共有一万,索超所部不过三千人,李成亲自领着七千兵马,只怕我们等不到前面大军回援。” 鲁智深笑道:“杨志兄弟没经过战事,这战场之事,不可单看数字。洒家和西夏作战时,也曾做个几次诱饵,便是一万人想围歼一千人,没有个把时辰不可能全歼。我们和大军距离不过二十里,只要支撑半个时辰,大军便能杀回来了。” 杨志却是武举出身,确实没上过战场,看鲁智深这般说,便也不再多说。 晁勇看众人没了异议,道:“听我将令,杨志带伤兵押着索超追赶大军,同时请大军回援,其余人随我列阵准备迎战。” 杨志闻言,马上道:“勇哥儿让一个百夫长带伤兵押送俘虏走便罢,大战将起,杨志怎能丢下众兄弟独自走了。” 晁勇看杨志这般说,便也派了一个百夫长带伤兵去追赶前面大军,同时让探马去报信。 刚才一战,虽然双方兵力相当,但梁山兵马有几个如狼似虎的头领率领,杀散大名府兵马却是伤亡不多,又派了一些兵马押送俘虏而去,再列阵时还有两千兵马。 晁勇刚刚指挥大军摆开阵势,便见凌州兵马也已到的跟前。 当先两员大将,一人戴一顶浑铁打就四方铁帽,顶上撒一颗斗来大小黑缨;披一付熊皮砌就嵌缝沿边乌油铠甲,穿一领皂罗绣就点翠团秃袖征袍;著一双斜皮踢镫嵌线云跟靴;系一条碧钉就叠胜狮蛮带;一张一壶箭;骑一匹深乌马,使一条黑杆枪;前面打一把引军按北方毒县旗,上书七个银字:“圣水将军单廷圭” 另一员大将,戴一顶红缀嵌点金束发盔,顶卜撒二把扫长短赤缨;披一副摆连吞兽面猊铠;穿一领绣云霞飞怪兽绛袍,著一双刺麒麟间翡翠云缝锦跟靴;带一张描金雀画宝雕弓;悬一凤翎凿山狼牙箭,骑坐一匹胭脂马;手使一口熟钢刀;前面打一把引军按南方红绣旗,上书七个银字,“神火将军魏定国。” 单廷圭一边五百兵马却都是黑衣黑甲,魏定国这边五百兵马则都是红衣红甲,军士背上各拴铁葫芦一个,内藏硫磺,焰硝,五色烟药,阵后隐约可见有数十辆车子。 两军对阵,单廷圭和魏定国一起出阵,喊道:“天兵到此,还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 晁勇笑道:“天兵我们也见过许多了,不过都被我们绑了。” 梁山兵马听到晁勇这般说,不由都笑起来。 想到梁山先前战无不胜的战绩,士气也是高涨。 单廷圭看晁勇这般取笑他,不由气得大叫一声,便拍马来取晁勇。 杨志先前和大名府将官都是相识,没好意思对阵,此时看到单廷圭抢来,便也挺起手中钢枪迎去。 杨志步下用的是杨家刀法,马上使得却是杨家枪。 二人枪对枪斗到一处,虽然没有秦明和索超打斗那般声势,但却更加惊险。 转眼已是斗了三十合,单廷圭逼开杨志,拨马便往阵里追去。 杨志正要立功,随即打马追去。 晁勇眼力好,看单廷圭阵前兵马突然从腰间解下挠钩套索来,赶忙叫道:“别追了。”(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五十三章 水火二军 杨志却要显示他武勇,又追了一截,才看到单廷圭阵前兵马手中东西,赶忙拨马要回。 单廷圭麾下士卒见杨志要逃,却都抢前几步,扔出手中挠钩。 杨志奋力拨打,但还是被一只挠钩钩住,拖下马来,接着众人一拥而上绑回阵去了。 魏定国见单廷圭已经建功,也不甘寂寞,一挥手,身后兵马便闪出几条路来,阵后火兵把车子都推了出来。 晁勇这时才看清车子上装的是芦苇等引火之物。 火车推到阵前,火兵便把火车点燃,后面火兵也都把背上铁葫芦解下来点燃,铁葫芦顿时喷出几尺火焰来。 魏定国一声令下,火兵便推着火车冲来,火车间隙也都是拿着铁葫芦的火兵。 晁勇看了,忙喊道:“他们火力不能持久,全军保持阵势撤退,等到火燃尽了,再回身杀敌。敢冲乱阵势者,杀无赦。” 梁山兵马早已被魏定国火兵惊了胆魄,听到晁勇下令撤退,马上转身往后逃。不过严格的梁山军规,还是让他们保持阵势后退。 晁勇等几个头领也没冲开阵当先逃跑,而是跟在最后撤退。 魏定国看梁山兵马阵势整齐的后退,不由愣了。他的火兵最大作用便是冲散对方阵势,趁对方惊慌失措时杀伤敌人。 两军本来便隔着里余,魏定国阵脚刚动,晁勇便果断下令撤兵。 因此凌州兵马一时却是追不上梁山兵马,追了一截,魏定国看火车上面的芦苇已经快要燃尽,而梁山兵马阵势却只是略微乱了一些,也不敢再去追,赶忙下令火兵把火车堆积起来,兵马后撤。 晁勇看到凌州兵马后退,便也下令全军停止撤退,准备反击。 不过魏定国撤退时却把火车堆成一排,此时火车还未全部熄灭,若是绕过火车追击,阵势难免打乱,因此晁勇也只能等火车熄灭。 芦苇燃烧虽然较快,但等火车熄灭之时,凌州兵马已经再次结阵,不过魏定国的火兵是变成普通步兵了。 “勇哥儿,西边又有兵马来了。” 晁勇扭头看去,只见西边又尘土大起,赶忙下令道:“全军冲锋,务要在大名府官兵抵达时击溃凌州兵马,救回杨志。” “杀啊” 晁勇将令一下,梁山兵马便如猛虎下山一般扑向凌州兵马。 单廷圭和魏定国兵马都算是特殊兵种,精通水火,平日操练也都集中在水火上,陆上作战便稍逊一筹了。 只是梁山兵马冲锋的气势,便让凌州兵马望而生畏。 宋朝军队本来十之七八都是弓箭手,但单廷圭兵马却是以水取胜,除了腰刀便是挠钩,既可以埋伏拿人,也可以在水上钩住一些船只,抢上去接战。而魏定国兵马更是以火烧破阵,兵马用的也都是腰刀。 兵马都没配备弓箭,原地防守已经没了意义。 二人看梁山兵马呼啸而来,气势越来越强,互视一眼,便也领兵冲锋。 不过片刻,两军便撞在一起。 一个照面,强弱立判,严格选拔出的梁山正军对上被拔了爪牙一般的水火兵,几乎是摧枯拉朽一般便杀入凌州兵马阵中。 晁勇却是盯着阵后几个押着杨志的兵丁,一马当先冲入凌州兵马阵中。 几个黑衣黑甲的军士看晁勇突入阵中,撞飞好几个同袍,便一起扔出挠钩,准备把晁勇拖下马来。 晁勇看几个挠钩破空而来,却没去拨打,而是手臂连抓,便把几个挠钩后面的绳子都抓在手里。 几个水兵看晁勇抓住挠钩,赶忙一起用力想把晁勇扯下马来。 “起” 晁勇暴喝一声,抓住绳子便用力一甩。 “啊” “啊” 几个水兵只觉挠钩绳子上一股大力传来,身子便离地而起,在空中飞了一丈多远,才砸了下去。 旁边兵马顿时被砸的摔倒一片,单廷圭麾下兵马见晁勇有如此勇力,顿时都不敢再用挠钩。 用腰刀却又还没冲到跟前,便被晁勇手中铁棒扫飞。 一时间,晁勇马过之处,单廷圭麾下兵马反而潮水一般向两边退去,让晁勇更加快速的破阵而出。 阵后押着杨志的几个军士见晁勇势不可挡的冲来,也知道杨志是烫手山芋,丢下杨志便四散而逃。 晁勇打马到的跟前,拔出佩剑,挑断杨志身上绳索。 “多谢勇哥儿相救” 杨志老脸通红的道声谢,便抢了把兵器冲向凌州兵马。 梁山兵马本就是凌州兵马的二倍,战斗力的差距也很大,除了开战便落跑的少数人,大多数此时已被分割成几块砍杀。 单廷圭和魏定国则被鲁智深和杨志分别迎住。 单廷圭武艺本就不及鲁智深,看到自己辛苦练得圣水兵被砍瓜切菜的屠杀,更是心疼不已,这一走神,更是不堪。 勉强斗了十几合,便被鲁智深一禅杖扫下马,被梁山兵马捉了。 鲁智深看花荣一时拿不下魏定国,西边马蹄声已经大作,也顾不得江湖规矩,上去便是一禅杖。 魏定国正和花荣斗得正酣,不妨鲁智深突然上来便是一禅杖,赶忙舞起钢刀来挡,怎敌得住鲁智深神力,顿时被扫下马去。 晁勇见已捉了单廷圭和魏定国,便大喝道:“驱赶凌州兵马去西边。” 众人会意,便放开西边缺口,只是在其他三面狠杀。 凌州兵马早已被杀的落了胆,看到有缺口出来,毫不犹豫的便往西边逃去。 天王李成原本领大军一路往北,准备援救高唐州。但得到索超的通报后,便率领大军直接往东杀来,准备拦截住梁山贼寇,到时和后面追来的索超正好前后夹击,大破梁山贼寇。 不过没想到的是不但梁山贼寇行军比他快,急先锋索超都赶到了他的前面,而且被梁山贼寇居然击溃了。 李成沿途收拢了一些索超溃兵,便马不停蹄的追了上来。 为了不把后面步军甩太远,李成马速也不敢放的太快。 李成原本以为还要再追几里才能追到梁山贼寇时,没想到探马来报凌州兵马已经拖住梁山贼寇了。 李成当即令全军急行军,准备和凌州兵马围歼这股梁山贼寇。(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五十四章 千金赏赐 看看便要到的战场,探马飞来报道:“大人,梁山贼寇赶着凌州兵马冲过来了。” 李成皱眉暗思,看来这股梁山贼寇战力颇强,刚刚击败索超部,这么快又击败凌州兵马。 “让凌州兵马回身杀贼,胆敢冲来的杀无赦。” 探马闻言,马上向前奔去,向凌州兵马喊着李成的命令。 凌州兵马看来了援兵,继续往前逃跑又是死路,只能回身再和梁山兵马厮杀起来。 花荣看李成用兵果断,心知不妙,取出弓箭来,想射李成时,却被前面很多人马挡着,看不清楚。 只有李成的认军旗在空中飘荡着,十分显眼。 当下张满弓,望着认军旗上的绳子便射去。 李成看到一箭射来,刚准备拨打,却发现那箭射的偏高,便也不去理会,正策马冲锋间,却听得身后“叮”的一声响,接着身后士卒纷纷惊叫起来。 回头一看,那箭却射在自己认军旗上,正把旗杆上的绳子射断,写着自己名号的旗帜已经落到地上,被后面收不住脚的士卒踩了几个脚印。 李成自然知道将旗在大战中的作用,将是兵胆,但在大战之中,士兵几乎都看不见大将,便只能跟着将旗走。如果没了将旗,混战起来,远处的士卒便无法知道自己的生死,也就不会跟着自己死战。 “赶快把认军旗给我升起来。” 李成呵斥着掌旗亲兵,让他把旗杆放倒,重新往上吊认军旗。 “杀李成者,赏黄金千两。” 晁勇看花荣如此神射,也是大喜,一踢胯下战马,便向李成冲去。 “杀李成” 梁山士兵听到晁勇出此重赏,本已疲惫的身体顿时焕发出新的活力,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扑向大名府兵马。 李成听到晁勇喊声,也是满脸震惊。 千两黄金换成铜钱,便是好几万贯,当初晁盖等人落草,也不过是因为劫了梁中书送给蔡京的十万贯生辰纲。 没想到如今为了杀自己,便开出千两黄金的悬赏。 只要杀了自己,这些赏金足够解甲归田,在乡下买几百亩地,再娶几房美妾,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了。 李成似乎都能感到身后亲兵眼里冒出的金光了,他也很想喊一句:“杀贼首者赏金千两。”把自己麾下兵马注意力都集中到贼寇身上去,以免真的有人背后捅刀子。 但是朝廷悬赏晁盖也不过五千贯,其他贼首最多也便是三千贯,自己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凑足几万贯的。 而晁勇却不用担心拿不出金银来兑现,劫掠了高唐州和东昌府之后,梁山钱粮便又充裕了,自己以三千兵马殿后,击溃一万多追兵的话,论功行赏,要多少金银都不为过。 李成的认军旗刚刚升起来,梁山兵马便已杀破残余的凌州兵马冲了过来。 “奋力杀贼,战后论功行赏。” 李成大喊一声,便拍马领兵迎了上来。 不过两相对比,他这论功行赏和晁勇的赏金千两便差了很多。 话音刚落,花荣又是一箭射来,李成认军旗便再次掉了下来。 在千两黄金的驱使下,梁山兵马各个势如猛虎,而大名府兵马看自家主将认军旗一连两次都被射下来,士气不由大落。 李成虽然听到后面亲兵的惊叫,但他和一马当先而来的晁勇已不过几个马身,也顾不得再去管认军旗了。 二人照面,晁勇一棒便向李成砸去。 李成看晁勇来的猛,赶忙舞起双刀招架。 一声巨响,李成只觉如遭雷击,双刀不但没有架住晁勇铁棒,还被倒逼回来,刀背砍在自己胸前。晁勇铁棒也落在他肩上,空中只留下一口鲜血,整个人被砸的掉到马下。 李成亲兵见状,赶忙抢上来拦截晁勇。 晁勇也不去追杀李成,扫开几个亲兵,一棒把那空旗杆扫断,便杀向后队。 武松虽然是步下作战,但冲锋速度却不输晁勇,看到李成落马,赶上前一刀便剁下李成首级。 武松举起李成首级,喊道:“李成已死。” 梁山兵马闻言,也都纷纷喊起来:“李成已死。” 后队的大名府官兵听到喊声,再看李成的认军旗,不但旗帜没了,便是那光秃秃的旗杆也看不见了,不由骚乱起来。 晁勇一路横扫,挡者披靡,不过很快手中的铁棒便又变形,晁勇只能随手抢过一只长枪,继续冲杀,但军队配置的长枪更加不堪他神力,冲不到几十丈,便又被他弄断,只能不断的抢着兵器。 晁勇也决定回山后,便找汤隆打造兵器。 汤隆上山后,很多头领都重新打造了武器,林冲便由原来的钢枪换成了汤隆打造的丈八蛇矛。 晁勇的武器他也考虑了很久,也请教过很多人。大伙给他推荐了霸王枪、霸王戟、八棱紫金锤、盘龙棍,不过他却一直没有想好。 他更喜欢八棱紫金锤,够暴力,可以说碰着即死,挨着便亡,只是攻击范围有些小。 霸王枪、霸王戟、盘龙棍,攻击范围够大,但却少了一些霸气,因此他一直没有决定打造什么武器。 不过经历了几次战阵之后,这三样已经可以排除了,他的神力太过惊人,在他用力砸扫之下长兵器都会变形。 另外再寻一把弓箭,方才晁勇见花荣在冲锋时,拿弓箭居然硬生生射开一个缺口后便心动了,以他的身手,他可以射更多的箭出去,而且他可以开更硬的弓,效果肯定比花荣更加惊人。 武松和鲁智深则是一左一右跟着晁勇扩大缺口,让后面的梁山兵马随着他们不断的突入大名府阵中。 晁勇也不知杀了多久,只见两翼向后溃散的官兵越来越多,最后晁勇冲到哪里,哪里便开始溃散。 很快,已经没有了面向晁勇的官兵。 晁勇看着全部落荒而逃的官兵,也勒住马休息起来,今日一战是他作战时间最长的一天,他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但死在他手里的官兵只怕在数百以上。 鲁智深勒住马,大口喘了几下,道:“这些禁军还是花架子,若是西军时,只怕我们便要陷入苦战了。” 晁勇无法说的是,靖康之耻后,十几个金兵便能杀的宋朝几千兵马溃败,而且这样的战例不少。 北宋已经安享了太多年的太平,士卒们早已没了沙场马革裹尸的勇气,除去一直在和西夏作战的西军,全**队可以说都是不堪一击,因此才有那么多占山为王的草寇。 这一战伤兵却是增加了很多,晁勇正令人救死扶伤时,前面大军才回援过来。 李逵风风火火的跑来,叫道:“大名府的官兵呢?不是都被你们杀跑了吧?” 鲁智深倒是喜欢李逵直来直去的性子,笑道:“你来晚了,他们都被杀退了。” 李逵一听,不由皱眉道:“晁天王还说是什么狗屁禁军呢,也太不禁杀了,好歹撑到俺来了,让俺杀个痛快再走不迟。” 晁勇听了,不由笑道:“过段日子,少不得你厮杀。” 李逵闻言,乐道:“那便好,到时俺要做先锋的。” 晁勇笑道:“这个你便得问我爹了。” 晁盖看儿子没事,也放下心来,笑道:“好,到时我便让你做先锋便是。” 李逵顿时眉开眼笑的道:“天王哥哥便是痛快,铁牛得了赏金时,请你吃酒。” 梁山上却是也有几家酒家,士卒们每月都有五天休息时间,可以在山上买醉。 李逵的饷银和赏金都不少,但除去给老娘和哥哥的,都请了山上头领和麾下兄弟吃酒,经常是还没到发饷银的时候,李逵便没钱吃酒了,然后便找相熟的头领蹭酒吃。 晁盖也知道李逵的事情,笑道:“那你一领到赏金便来请我吃酒,免得迟了又没了。” 李逵挠挠头,对一旁项充、李衮道:“你们帮俺记着点,要是领到赏金,第一个便请天王吃酒。” 项充、李衮看李逵把晁盖的玩笑话当真,也不由笑道:“好的。” 李逵看到几个伤兵过去,突然两眼一亮,笑道:“天王,你看他们的孩儿们这么多受伤的,这断后的任务是不是该交给俺了。” 晁盖闻言,笑道:“没想到铁牛也聪明一回,好,断后的三千换到中军休整,由呼延灼、韩滔、彭玘、李逵、焦挺、项充、李衮率三千人断后。” 晁勇又禀道:“先前为了鼓舞士气,击溃大名府兵马,我悬赏黄金千两取李成首级。最后却是武松兄弟砍了李成首级,还请爹爹应了此事。” 其他头领听到千两黄金,也都是面色一变,便是宋朝俸禄比前朝历代都丰厚,但这千两黄金也是一笔很大的数字了。 晁盖倒是对金银没有那么看重,劫掠高唐州和东昌府后,山寨又不缺金银了,笑道:“既然你都说了悬赏黄金千两,那便这样赏吧。你们能以两千疲兵击败七千兵马,也是大胜,正该重赏。” 晁盖也是做过一家之主的人,也知道若是这样赏了武松,后面若是厚此薄彼,恐怕引起头领们不满,因此也点出这次战斗的特殊性,为以后区别赏赐做铺垫。 武松闻言,忙道:“李成是勇哥儿打到马下,武松不过捡了个便宜,这赏赐还是给勇哥儿吧。” 晁勇笑道:“难不成我还能自己给自己封赏不成,况且当时我也说了杀李成者,我只是打伤他,杀了他的却是你。不过我也有些功劳,你领了赏金请我吃酒便是。” 其他头领们看晁勇这般豪爽,也是暗自心折。(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五十五章 高廉招安 打退大名府追兵后,沿途便再无阻碍。 当晚,大军扎营,晁盖便在大帐内设下宴席,让人把圣水将军单廷圭和神火将军魏定国、急先锋索超请来。 晁盖见三人入帐,便起身道:“请三位将军入席。” 魏定国看了一眼晁盖,道:“今既兵败被擒,但求一死。” 晁盖笑道:“我等好汉梁山聚义,盖为朝廷不明,纵容滥官当道,污吏专权,酷害良民,都情愿协助晁盖,替天行道,杀贪官、救百姓,却不是寻常打家劫舍的草寇。若三位将军不弃,可与我等一同聚义,替天行道。” 秦明过来拉住索超,道:“你我白日一番酣战,可谓痛快,今晚我们当共谋一醉。” 说完便拉着索超往席间走去。 杨志也过来道:“大名府分别多时,今日正好一同叙叙别后之事。” 索超碍不过二人情面,也只好一同入席。 其他头领也都来请单廷圭、魏定国二人。 魏定国却甩开二人,道:“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时请便。” 说完,便往外走去。 “这厮不识好人,俺去送他两板斧。” 李逵正等着吃酒,看魏定国这般无礼,站起身来,便往外追去。 晁勇赶忙拉住李逵,道:“不**事,你去吃酒便是。” 单廷圭忙抱拳道:“众头领盛情,小人原不该推拒。只是魏定国却是一勇之夫,若是逼得紧,他宁死不辱。小人先去劝说魏定国,待说动他,我二人一起投托大寨。” 晁盖闻言,笑道:“那便有劳单将军了,我再令人给你们送些酒食去,你们若有家人时,便请书信一封,我让人取了来,免得被那些狗官所害。” 单廷圭闻言,赶忙谢过晁盖。 晁盖却是没让人绑缚他们,而且给他们单独安置了一个营帐,只是外面有两个亲兵看管。 单廷圭回到营帐,看魏定国已经先行回帐,便道:“如今朝廷不明,天下大乱,奸臣弄权。我等今日兵败被擒,不如暂且归顺晁天王,一同替天行道,久后奸臣去位,我等再说项晁天王招安。那时再为朝廷效力,未为晚矣。” 魏定国道:“若是他不愿招安呢?” 单廷圭笑道:“晁天王先前也是大户出身,不过因为劫了蔡京生辰纲才被迫落草。他又如何想做一辈子的草寇,如今蔡京又已经致仕,若有机会他必然愿意招安。” 魏定国又道:“便是他愿意招安时,梁山屡次劫州掠府,朝廷也未必肯下恩旨吧。” 单廷圭笑道:“正因为梁山兵马屡次劫州掠府,朝廷更要下旨招安。如今圣上正一门心思要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梁山兵马又一时剿灭不了,大军北上之前,朝廷必然得先抚平内乱。那时定然招安,说不来你我还可去征辽战场上建功。” 魏定国闻言,也不由心动起来。 正说话间,晁盖亲兵已端了酒菜送进来。 单廷圭道:“晁天王做事宽宏大量,你我兄弟去了梁山,也比在州里受那些文官的气强。” 魏定国看晁盖没有计较自己先前的无礼,也是暗感惭愧,起身道:“没想到晁天王这般大量,我这便去请罪。” 单廷圭也知道魏定国性子,当下便随魏定国一起再来大帐。 晁盖见二人回来,赶忙起身来迎。 魏定国一揖到地,道:“晁天王名不虚传,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晁盖赶忙扶起魏定国,笑道:“可喜山寨又多三员大将,二位请入席,大伙同贺此喜。” 次日,晁盖便让三人劝说俘虏官兵入伙,不愿入伙的都遣散了。 索超说的大名府降兵一千多人,单廷圭和魏定国麾下兵马却是被砍杀大半,俘虏不过三百余人,虽然全部愿意继续跟随二人,但却是已经所剩无几,二人只能回山后重新练兵。 次日,大军便到的东昌府,林冲等人却是已经打点起城中钱粮,只等大军来到,便一起回山。 林冲几人把众头领迎到府衙,便忍不住道:“高廉那厮呢?” 晁盖笑道:“给你留着呢,来人啊,带高廉上来。” 高廉被俘后,便一直被关押着,原本以为梁山贼寇关着自己是要通过哥哥高俅谋一条招安之路,如今被押上来,看到林冲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这才想起高唐州城破后,便一直没见过林冲,顿时亡魂直冒。 林冲看到高廉,顿时怒火直冒,上前一把揪住高廉,一面往外拖,一面咬牙切齿道:“你们这对害人贼兄弟,今日不活剐了你时,难消我心头之恨。” 高廉赶忙死命挣扎起来,叫道:“晁天王救命啊,只要饶我一命,我便让哥哥给梁山求一道招安圣旨,让众头领都到朝中为官。” 吴用闻言,不由双眼一亮,叫道:“林教头且慢。” 林冲听到吴用喊停,不由眉头一皱,不过还是停住脚步,道:“军师有何吩咐?” 高廉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赶忙道:“只要好汉们饶我一命,我这便修书给哥哥,让他求一道圣旨来。” 林冲听到他叫唤,一个巴掌便扇在高廉嘴上,斥道:“闭嘴。” 林冲本就力气大,又是含怒出手,一巴掌下去,高廉顿时满嘴鲜血,吐出几颗牙齿来。 吴用不去看怒气冲冲的林冲,而是对晁盖道:“我梁山如今虽然兵多将广,但也是该谋一条后路之时了。如今蔡京已经致仕,朝中便没了要害我们之人,若是能得朝廷招安,众兄弟也都有个出路。” 呼延灼、单廷圭等降将闻言,不由都纷纷看向晁盖。 晁盖还未说话,李逵已叫道:“招甚鸟安,难不成让俺再去伺候那些鸟官不成,俺只认晁天王哥哥和勇哥儿,若是别人让俺伺候时,先吃俺一板斧。” 武松也叫道:“兄弟们聚到一处,正要替天行道,杀贪官、救百姓,休要冷了兄弟们的心。” 刘唐也道:“众兄弟聚在一起,天也不怕,又不受人管束,招甚安。”(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处决高廉 吴用却道:“啸聚山林,只是暂安之计,怎能长久。” 晁勇看呼延灼等人都是欲言又止,也知道时机不到,只能道:“便是招安,也不能通过高俅这等奸贼的门路,免得坏了我梁山好汉名声。” 晁盖闻言,点头道:“勇儿说的对,无论招安与否,我们都不能走奸贼门路,免得被江湖英雄耻笑。” 高廉这厮却是奸猾,马上道:“只要你们想招安,便不能杀我,不然到时我哥哥必然阻拦圣上下旨。” 林冲看高廉还敢多嘴,气得狠狠一膝盖便顶在高廉胸膛。 厅中众人都仿佛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高廉胸口顿时塌陷下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再也说不出话来。 吴用刚要说话,晁勇便道:“暂且不提林教头和高俅仇恨。” 林冲闻言,不由诧异的看向晁勇。 晁勇笑道:“单只说高廉这厮在高唐州横行霸道,残害百姓,这等人正是我梁山替天行道的对象。若是因为高俅是朝廷太尉,便放过他。难不成我梁山好汉只是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帜,要为自己谋取前程不成?” 武松闻言,马上叫道:“我只要杀尽天下贪官污吏,前程不前程我不管。若是今日不杀高廉时,武松便退出梁山。” 鲁智深也道:“武松兄弟说的是,当初勇哥儿说我们入伙时,只说梁山替天行道,若是畏首畏尾时,洒家也不如另投他处去。” 晁盖闻言,忙道:“大伙莫急,我们兄弟官兵也杀的不知多少了,又怎么会怕了高俅那个奸贼。高廉这厮恶贯满盈,死有余辜,便请林教头下手吧。” 林冲听了,冲晁勇、武松、鲁智深等人拱拱手,便要拖高廉出去。 晁勇想了想,又道:“林教头且慢,如今天下贪官都以为有蔡京、高俅等朝中奸贼撑腰,便肆意妄为,为害百姓。今日正好把这高廉当众处死,让天下贪官污吏知道这世间还是有人主持正义的。” 鲁智深闻言,道:“勇哥儿说的是,便拿这高廉给天下贪官敲个警钟。” 晁盖闻言,点头道:“要做便做的隆重一些,且让人写了高廉罪状,在城里张贴告示,通知城里百姓,明日再公开处决这厮。” 吴用虽觉不妥,但被晁勇以大义挤兑住,也不好再开口反对。 当下晁盖便令人把在高唐州搜集到的高廉罪状写了十条,让人在城里四处张贴。 次日午时,梁山兵马便把高廉装到囚车里,押出衙门来。 刚刚出的府衙,便见街道两边都站着百姓。 “砸他” 一个百姓看到高廉出来,顿时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石头砸向囚车里的高廉。 众百姓看有人开头,马上也都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一起砸向高廉。 晁勇和众头领原本还隔着高廉不远,见状赶忙离的远些。 晁勇看着空中一个个石块,不由暗骂,后世那些拍电视剧的,一个个到了犯人杀头的时候,百姓扔的都是菜叶,甚至还有鸡蛋。 可是现在飞的明明大部分都是石头,倒是有些烂菜叶,但也是少数,绝对没有鸡蛋。 幸亏没有护着囚车,不然就要跟着倒霉了。 驾驶囚车的士卒见势不妙,赶忙跳下车闪到一边,护着囚车的士卒们也都躲避到两边。 百姓看没了梁山兵马保护,更是涌上前猛砸,偶尔砸过去砸到对面的百姓,大家也都顾不上叫痛,只是疯狂砸着高廉。 晁勇看高廉瞬间便被砸的头破血流,而百姓们却是越砸越兴奋,怕高廉还没到法场便被打死,赶忙对士卒道:“隔开百姓,快些往法场去。” 梁山士卒却是碍着山寨军规不敢对百姓动手,听到晁勇下令,赶忙涌上前分开百姓,押着囚车往法场而去。 城里百姓看梁山士卒叫停,这才都不甘的罢了手,都一起跟着往法场去,准备看处决大贪官。 十字路口早已被梁山士卒围拢起来,弄成法场,四周围观的百姓足有数千人。 监斩官却是梁山一个执法队长,看晁盖等人已经登上监斩台,便喊道:“带犯人。” 两个执法队队员便冲上去,打开囚车。 高廉对法场也不陌生,不过往日他是监斩官,而今日却成了待斩的囚犯。 他也知道面前的台子便是他的断头台,看两人来拽他,吓得缩在车子里,便是不出来。 执法队员见多了这种犯人,当下也不客气,拿着水火棍一阵毒打,便把高廉打了出来。 高廉被按在断头台上,被一阵毒打,再加上头上失血过多,也没了力气挣扎。 精神恍惚的看着往日绵羊一般的百姓,现在却在台下兴奋的叫喊着,还有一些张牙舞爪的想冲上来。 众怒不可犯。 高廉也不知如何脑海中便出现了这个词,如果自己平日廉洁爱民,不去陷害柴进,也便不会招惹来梁山贼人了。便是梁山贼人来了,百姓应该也会主动上城守卫,而不用自己驱赶吧。便是城破后,这些百姓也应该是奋力保护自己,而不是都去府衙状告自己。便是梁山贼人要斩自己,他们也应该是含泪相送,而不是恨不得亲手杀了自己吧。便是…… 高廉想了很多,听到身后的监斩官已经把自己的罪状念完,也知道自己的时刻到了,无力的躺在断头台上,闭目等死。 林冲本来要活剐高廉,看到他被百姓砸的奄奄一息,也没了再凌迟他的念头,举起钢刀,便对着高廉脑袋砍去。 钢刀便要砍在脖子上时,高廉被钢刀上的寒气一激,睁开眼,却仿佛看到哥哥高俅也正趴在旁边等待行刑。 不由笑道:“哥哥,你的禁军也没护住你吗?” 林冲听到高廉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么一句,也觉有些诡异,不过手下却是没有犹豫,一刀下去。 “咔” 一声钝响,钢刀划过高廉脖子,砍在断头台上。 高廉脑袋打着滚掉到台下,法场四周护卫的士卒也再拦不住群情激奋的百姓,百姓纷纷涌进来踩踏高廉脑袋。 不过片刻,便再也找不着高廉脑袋。(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五十七章 隐相点兵 次日,梁山大军便从东昌府班师回山,没有了追兵,东昌府钱粮更是被搬运一空。 却说东京高俅收到高廉求救信后,赶忙下令河北各州府兵马都去救高唐州,原本以为可以轻松击溃梁山贼寇。 没想到几日后,却传来消息梁山贼寇打破高唐州,又击溃了东昌府、凌州、大名府救援的兵马,并在东昌府公开处决了告他叔伯兄弟高廉。 高俅听到这个消息,险些气得吐血。 他高家能上的台面的便只有一个高廉,其他叔伯兄弟不是市井无赖便是老实巴交的普通百姓,烂泥扶不上墙,便是他再有门路,其余人也做不得什么官。 而且现在联金灭辽之事已成了定局,高廉便是他争功的一枚棋子,只要征辽回来,高廉便也能升到朝堂来了,到时他高家便能更上一层楼,有了高廉帮衬,他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 不过如今所有计划都胎死腹中了,自己给高廉私自拨去的兵器也都便宜了梁山贼寇。 想到恨处,高俅当即让人备马来到梁师成府上。 梁师成深得天子信任,当今天子昏庸,醉心书画等杂艺,有时顾不得批阅奏折,便让梁师成代笔。 到的后来,梁师成索性找人仿照天子笔迹伪造圣旨,因之权势日盛,朝堂之中都知道他是“隐相”。 蔡京致仕后,梁师成更是再无人可以抗衡。 梁师成虽然是内侍宦官,但却颇受皇帝宠信,因此皇帝在宫外赐了他宅子,许他平日出宫居住。 高俅到的梁师成处,把梁山贼寇洗劫高唐州和东昌府,杀害他兄弟高廉的事情一一说了,然后请梁师成发兵替他报仇。 梁师成闻言,不由皱眉道:“去年这伙贼人便劫了蔡京生辰纲和东平府,蔡京还特意请我们去商议剿灭梁山的事情。我记得是调了呼延家的后辈吧?怎地也没剿灭梁山贼寇?” 梁师成自称是苏轼的遗腹子,也似乎继承了苏轼的一些兴趣,除了朝堂争斗,便是醉心书画诗词,对兵事却是漠不关心。 高俅摇头道:“蔡京不通兵事,却又要干涉兵事。去年冬日天气转寒,呼延灼请东京拨一些衣物给军士们御寒,却被蔡京给阻住了,说是要以单衣鞭策呼延灼大军尽快攻破梁山。我听得一些风声,呼延灼营中很多军士都感染了风寒,把济州生姜、烈酒都搜刮一空,给将士们驱寒。想来便是因为大量军士感染了风寒,失去战斗力,才被梁山贼寇打败。” 其实高俅此时也已知道梁山兵马恐怕十分骁勇,不然不会打破高唐州后,又接连击败三处州府追兵。不过如今他却是想让梁师成助他调兵攻灭梁山,自然不能把梁山说的太过强大。 梁师成自然不知道高俅和他耍心眼,笑道:“原来如此,这伙贼寇也是猖狂,几次三番劫掠州府,如今又杀害了太尉兄弟,离灭亡之日也不远了。太尉明日禀明圣上,调一只兵马去剿灭梁山贼寇便是。” 高俅闻言,忙道:“如今朝中还有许多人反对联金灭辽之事,若是把此事放到朝堂上去,恐怕他们又要借机生事。” 梁师成正是借着联金灭辽的事情才拉拢了童贯,然后扳倒蔡京,却不想这事出现意外,再让蔡京起复,点头道:“太尉说的有理,这样,我让人去请童枢相和其他二衙太尉将官来,这等小事,也便不用惊动圣上了。” 高俅正是打着这般算盘,不过童贯是他顶头上司,他却是请不动,因此才借用梁师成官威。 不多时,童贯便领着马步军太尉和一些属官来到梁师成府上。 众人见过礼,梁师成请童贯和其他两个太尉落座,便让高俅把诸事一一说了,然后道:“梁山贼寇屡次劫掠州府,实是朝廷心腹大患。如今可用何良将,剿灭此寇?” 众人都是武将,自然也关心朝廷一些兵事,知道梁山贼寇兵多将广,一时间都不敢答话。 梁师成看众人都不答话,不由面色一沉,尖声道:“难不成朝廷高官厚禄养着你们,要你们上阵杀贼时,便没人敢去了吗?” 众人如今也都知道呼延灼、秦明等人都投了梁山,想想这些猛将都聚在梁山,而他们去征讨,又不可能给他们调用太多兵马,都是面有惧色,不敢应答。 “啪” 梁师成狠狠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斥道:“这般贪生怕死,如何指望你们联金灭辽。” 童贯却没恼怒,剿灭小小草寇,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枢相出马,他也早知这些禁军军官的底细,他征辽却是准备调用西军,此时也乐得看禁军乐子。 步军太尉段常却是面上有些挂不住了,狠狠看了一圈自己部下,希望有人出来为自己争光。 终于有一人站了出来,段常看去却是丑郡马宣赞。 此人生的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身高八尺有余,使口钢刀,武艺出众。 前些年辽国使者进京耀武扬威,有一个番将使得好弓箭,一时朝中竟然找不到武将能胜他。后来宣赞挺身而出,用连珠箭赢了这番将,也算为国争光了。 邵王爱他武艺,便招他做了女婿,没想到郡主却嫌宣赞丑陋,居然含恨身亡。邵王经此一事,对宣赞也是有些怨恨,自然少了提携,只胡乱给他安排个衙门防御保义使,便把他赶出王府。 宣赞犹豫再三,觉得此次或许是个建功的好机会,便忍不住出来,道:“小将当初在乡中有个相识,乃是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嫡派子孙,姓关名胜。生的和祖上一般模样,使一口青龙偃月刀,人称大刀关胜。见在蒲东做个巡检,屈在下僚。关胜自幼熟读兵书,深通武艺,有万夫不当之勇,若请的他来时,必可扫清水寨,剿灭草寇。” 梁师成自觉出身名门,对这名将之后也有好感,当下喜道:“有如此良将时,必然能剿灭草寇,便着你去请关胜来。”(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井木犴郝思文 宣赞接令后,便连夜来请关胜。 关胜听得有如此机会,想到自己结义兄长井木犴郝思文一样的报国无门,便请了他一同往东京而来。 三人到的东京,便直奔梁师成府上。 梁师成正在府中练字,听得关胜到来,便让人领进来。 三人进的府中,看梁师成在那写字,也不敢多话,乖乖站在那里等候。 梁师成写完书帖,才放下手中笔,抬头看去,只见中间一人八尺五六身材,细细三柳髭须,两眉入鬓,一双丹凤眼,面如重枣。 不用问,中间之人便是关胜了,果然和祖上关羽一般模样。 三人见梁师成放下笔,赶忙行礼参见。 梁师成也是一表人才,一看关胜相貌不凡,便是大为喜爱,问道:“将军青春多少?” 关胜也从宣赞口里知道梁师成权柄,赶忙恭敬的道:“小将三十有二。” 梁师成点头道:“已到而立之年,却屈在下僚。这番若是剿灭了梁山草寇,我保你做个七品将官,日后多建功劳,不难恢复你祖上荣耀。” 北宋武官品级却是大大低于文官,便是高俅这殿帅府太尉也不过是从二品,马、步军两衙长官称太尉其实都有些过,他们不过是正五品的都指挥使,统制官也便是正七品。 宣赞也不过从八品,听到关胜获胜归来便能成为七品,也是艳羡不已。 关胜闻言,赶忙谢过梁师成。 梁师成又道:“剿灭梁山贼寇,你需要多少兵马?” 路上关胜已经和宣赞仔细打探了朝廷历次征剿梁山的兵马将领,也考虑过自己需要多少兵马,当下道:“小将听得梁山贼寇劫掠州府,又啸聚了不少人马。若要尽全功,恐怕至少要一万五千精兵。” 梁师成却是不通兵事,只是知道禁军便号称八十万,一听关胜才要一万五千人,当即道:“好,我这便给童贯修书一封,你拿去让他给你如数调拨兵马便是。” 关胜三人辞了梁师成,便拿着梁师成书信来拜访童贯。 童贯见有梁师成手书,也不敢怠慢,便让枢密院限日调拨京东、河北一万五千精兵在兴仁府聚齐,东京也调拨粮草到兴仁府。 关胜领了文书,便和郝思文、宣赞往兴仁府而来,等到兵马聚齐,便分作三军,郝思文为先锋,关胜为中军大将,宣赞为合后,浩浩荡荡杀奔梁山而来。 看看离济州城还有四十余里,来到一个去处,唤作凤尾坡,坡下一座大林子。 郝思文也是自幼习得十八般武艺,熟读兵书战册之人,只是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知道京东、河北兵马一起调动,瞒不过梁山探子,进入济州地界后,便暗暗提高警惕。 到的凤尾坡,郝思文看这林子有些安静的异常,当即勒住兵马,派人进林子里查看。 李逵、焦挺、项充、李衮却是领着一千团牌兵在林子里埋伏,准备等官兵路过时拦腰截断。 李逵早已等得不耐,看郝思文停下兵马,又派人往林子而来,便道:“军师计策被人家看破了,我们冲出去杀他一阵再说。” 焦挺闻言,忙道:“军师有吩咐,若是被看破,我们便从林子里撤走,他们也追不上。” 李逵被焦挺摔了几次,也有些怕他了,笑道:“若是连官兵照面都不敢打,回去吃兄弟们耻笑。再说了,天王当初答应我做先锋,我打第一阵那也不违军令。” 项充却是也想立功,帮腔道:“铁牛哥哥说的是,再说便是不济,后面也还有其他兄弟接应。” “杀啊” 李逵不待焦挺说话,便大喊着冲了出去。 焦挺见状,也只好跟着冲了出去。 后面团牌兵自然都紧跟其后。 郝思文已经调来弓箭手,看到果然有埋伏,挥手道:“放箭。” 一声令下,弓箭手便纷纷向着林边射来箭矢。 项充、李衮见状赶忙上前护住李逵和焦挺,好在箭矢不密,二人团牌又使得好,四个头领却是全部毫发未伤。 其他团牌兵也基本都没有受伤。 郝思文看几乎没有人倒在箭下,也是一愣。 虽然几千只箭一起射过去,分到每个人身上也没几只箭,但万箭齐发的气势,还是很震慑人的,想要遮挡所有箭还是有难度的。 两轮箭雨过去,李逵等人几乎没有多少伤亡,但却快要冲到跟前了。 郝思文见状,赶忙喝道:“弓箭手后撤,枪兵上前。” 北宋军队编制十之七八是弓箭手,其余便是枪兵,好保卫弓箭手,也阻止骑兵冲锋。 官军前排很快便立起一面枪阵。 李逵见官兵不再放箭,也不再管方才掩护他的项充,拔脚便向官兵阵营冲来。 郝思文看李逵面目狰狞,身材粗壮,不由笑道:“都说梁山好汉如何了得,原来不过是这般腌臜村夫,上官忌,你带一百马军冲击梁山贼寇侧翼,冲破之后便绕到林前,防止梁山贼寇再窜入林子。” 上官忌闻言,便点起一百兵马从侧翼绕向团牌兵。 焦挺见有马军冲来,赶忙叫道:“铁牛,官兵有马军,再耽搁下去恐怕便撤不了。” 李逵却是恍若未闻,奔着前面枪兵便冲过去了。 “杀” 前排枪兵看到李逵冲来,发声喊,便一起挺起手中长枪向李逵刺去。 李逵看到四五只长枪刺来,却是咧嘴一笑,手中板斧猛然一扫,便把几只长枪全部砍断,然后继续向几个长枪兵杀去。 前排的长枪兵见李逵来的如此猛,赶忙闪身退到后面。 第二排的长枪兵便上前一步,又是几只长枪一起向李逵刺去。 李逵再一板斧砍断长枪,已经抢到长枪兵跟前,舞着板斧便把几人砍倒,接着便撞入阵中,肆意砍杀起来。 后面团牌兵也都借机纷纷涌入阵中厮杀起来。 郝思文没想到李逵这般凶猛,看军士们拦不住李逵,打马近前,一枪便刺向李逵。 李逵正要建功领赏买酒吃,看到官兵大将过来,也是大喜,一斧便向郝思文钢枪砍去。(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下马威(求月票) 郝思文看李逵一斧砍来,手臂一缩,收枪闪过李逵板斧,然后又一枪闪电般刺向李逵胸膛。 李逵左手斧砍空,看郝思文又一枪刺来,赶忙拿右手斧再次砍来。 郝思文看李逵使双斧,招式自然也不会使老,长枪再次收回。 李逵两斧全部砍空,便成了双臂交叉,板斧护在胸前。 郝思文看李逵这副笨拙的样子,不由大笑起来。 这黑汉只是一身蛮力,又不怕死,冲锋陷阵确实是一把好手,但碰到武艺高的武将便能玩死他了。 李逵看郝思文笑他,不由气得哇哇直叫,舞起板斧便来砍郝思文马腿。 焦挺此时也赶了上来,看郝思文武艺高强,赶忙扯住李逵道:“这厮武艺高强,我们快撤吧,不然要走不了,后面的兄弟都被马军冲散了。” 李逵回头正看见后面一个团牌手被官兵马军撞飞,不由心疼的叫道:“撤退,都撤退。” 说完,转身便杀入旁边官兵阵中,掩护自己手下团牌手撤退。 郝思文看李逵这莽汉居然懂得借助自己手下兵马掩护逃跑,也是一愣。 李逵斗不过他,但进了官兵阵中却是如虎入羊群一般,无人可当。 郝思文见状,赶忙纵马追上去。 看看便要追到李逵背后,突然斜刺里飞来一只飞刀,郝思文赶忙伏在马鞍上躲避。 项充见打不着郝思文,又取了一只飞刀在手,便甩向郝思文战马,正中战马臀部。 战马吃痛,不由悲鸣一声,上蹿下跳起来。 郝思文不妨项充会射战马,险些被甩下马去,只能死死夹住马腹,猛拽缰绳,希望战马消停下来。 等郝思文安抚好战马,李逵等人却已杀出阵去。 “来人,给我换战马。” 郝思文看着还未逃远的李逵等人,不由大怒,换了一个亲兵的战马,便领兵追上来。 焦挺看林子边已经有一百马军守着,只要被他们稍一阻挡,后面追兵便会围上来,赶忙喊道:“绕过林子往前面跑。” 郝思文也已看到背插飞刀的项充,恨他刚才射伤自己爱马,领兵直追项充而来。 看看便要追上,郝思文却听得林子边扬起一阵尘土,大地都仿佛震颤起来,赶忙勒住马,喊道:“结阵,快结阵。” 官兵也都感到大地的震颤,赶忙慌乱的聚起来结阵。 阵势还没结成,便见林子边大路上突然杀出一骑马军来,当先一将背插两面小旗,上面各有五个金字:“英勇双枪将,风流万户侯”,手使双枪。正是梁山第一个惯冲敌阵的双枪将董平。 李逵等人见董平冲来,赶忙带着兵马闪到一边,让出路来。 董平也不答话,领着马军便冲向官兵。 郝思文看董平冲着他来,也不示弱,手中钢枪闪电一般刺向董平。 董平却不和他缠斗,拨开郝思文钢枪,便冲入后面官兵阵中。 本来便没结好的阵势,顿时被董平冲开一个缺口,后面的梁山马军也紧随其后,不断扩大缺口。 郝思文被夹在梁山马军之中,想退却是也不能了,只能奋力向前冲杀,好在董平麾下练成的马军还不多。 不多时,居然被他杀透马军,冲了出来。 郝思文刚刚冲出来,便撞上李逵又带着团牌兵冲来。 郝思文看后面自己前军已被冲的七零八落,害怕落入重围,也不敢再战,打马便往斜刺里落跑。 李逵见了,便要去追,却被焦挺拦住,只好杀入官兵阵中。 郝思文逃了几里,见没有人来追,看有残兵败将逃来,便沿路收拢溃败往后面中军而来。 关胜此时也得了消息,带兵来援,看到郝思文带一些残兵败将逃来,忙拦住道:“梁山贼寇有多少人?” 郝思文一脸尴尬的看了看关胜,道:“一千团牌手和五六百马军,追杀团牌手时,被梁山马军杀出,冲乱了阵势。” 关胜点头道:“便是结阵恐怕也挡不住五六百马军,走,随我上去击退这股贼寇。” 关胜领着大军一路收拢溃兵,到的凤尾坡时,早没了梁山兵马踪迹。 当晚扎下营寨,清点兵马时,郝思文三千前军已被杀的剩下一千多人。 大帐中,关胜看着垂头丧气的郝思文,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小折一阵,来日灭了那股马军便是。” 宣赞也道:“正是,而且这一阵败得也不冤。朝廷一向少马,和辽国又有近百年的和平了,士卒们早没了抵挡马军的勇气。便是不去追那团牌手,恐怕也抵挡不住马军冲锋。” 关胜看郝思文还是闷闷不乐,便道:“你和梁山头领应该也有交手吧?不知他们武艺如何?” 郝思文摇头道:“我只和一个黑恶大汉正面交手,看样子是团牌手首领,冲锋陷阵倒是把好手。不过凭的只是一身蛮力,武艺却是粗陋不堪。我正要拿他,却被另一个使飞刀的伤了我战马,因此让他逃了。后来的马军头领双枪将却是只交手一个回合,他拨开我钢枪,便冲入阵中去了,也不好推断他武艺,不过看他轻松拨开我钢枪,武艺只怕不俗。” 关胜点头道:“想来是双枪将董平了,我也多曾听过他名号。战阵上碰到他时,还要多加小心。” 三人又谈了一阵兵事,关胜突然眉头一皱,道:“今日梁山贼寇偷袭了我前军,恐怕会趁我军心慌乱之时,趁夜来劫寨。” 郝思文正要报仇,闻言马上道:“关胜哥哥给我一只兵马,我带他们在寨外埋伏,若是梁山贼寇敢来袭营时,我可从侧翼杀出,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关胜和郝思文相交多年,深知他武艺韬略,并没因为今日小败便不信任他,笑道:“好,便分你三千兵马在寨外埋伏,听到大寨鼓起,便从侧翼杀贼。夜深后,你再带兵悄悄出寨,免得寨外有梁山探子看到。” 说完又对宣赞道:“传令营中士兵刀甲不离身,各自在帐中埋伏,大寨鼓声一起,便往营门杀来。” 三人又细细商议了一阵,便各自去准备。(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六十章 关胜设计 p: (感谢书友“轩辕小虎”月票支持,“茵菲蒂尼”打赏1币) 夜幕早降,官兵大营只剩下寨墙上插着的一些火把驱逐黑暗,让寨墙上巡逻的士卒能看到墙外丈余远的光景。【最新章节阅读..】 营中除了来回巡逻的士卒,军士们已经都进帐安歇,整个大营安静的可怕。 晁勇带着一众要夜袭的头领站在几里外,静静的等着时迁。 很快,一身黑衣的时迁便返回来,道:“勇哥儿猜的没错,关胜早有准备,营中军士们都在帐中埋伏。” 晁勇笑道:“关胜颇有韬略,今日刚刚被突袭了一阵,又怎么会不防我们趁夜偷营。好了,我们回去吧,让他们去守夜吧。明日我们再来会会他们。” 董平等主张夜袭的头领,听到关胜早有防备,也是一个个暗叫侥幸,若不是晁勇拦着,他们去夜袭时,只怕会撞得头破血流。 当下,几人便又悄悄的隐入黑暗中。 宣赞在帐篷中等了半夜,看外面一丝动静都没,忍不住到的中军大帐来,却见关胜点着一个油灯正看兵书。 关胜看到宣赞来,放下手中兵书,笑道:“怎么,等不急了吗?” 宣赞看关胜气定神闲的样子,也不由暗赞关胜的养气功夫,皱眉道:“现在还是没有动静,梁山兵马会不会没来呢。这里离着梁山可还有五六十里呢。” 关胜摇头道:“贼寇今日胜了一阵,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或者他们要等到拂晓时分,军士们警惕性最低的时候偷营,你且回去吧,困了便和衣睡会。” 宣赞道:“营里军士们可以小睡片刻,但郝将军他们躲在营外却无法合眼,连日行军,军士们已经疲乏不堪,若是再空守一夜。只怕会军心动摇。不如撤他们回来,梁山贼寇看我们有防备,也不敢再来偷营。” 关胜却是颇有自信,摇头道:“不可,若是贼寇来偷营,他们留在营外可以打梁山贼寇一个措手不及。若全部回营,我们便只能被动挨打了。明日让他们合后,你做先锋便是。” 宣赞看关胜主意已定。也只好回去。 郝思文却是带着兵马在寨外埋伏了一夜,此时中秋已过,天气已寒,尤其夜晚更是寒气侵体。 虽然出营时,都加了衣物,但被夜风吹一夜,也还是冷的厉害。 看看天色渐亮,郝思文也没了耐心,索性派探马四下打探。 “报,东边十里内都没兵马踪迹” “报。西边十里内都没兵马踪迹” …… 很快,四面探马便都回来。 后面军士听到白熬了一夜。不由纷纷骂娘起来。 郝思文也有些吐血的感觉,不过还是扭头喊道:“都闭嘴,全军回营。” 说完,便一马当先往大营而来。 后面士卒熬了一夜,也早已又困又饿,听到可以回营,便也都拔脚往营里跑来。 关胜听到郝思文领着大军回营。也来到营门口迎接。 郝思文虽然是关胜义兄,但在众人面前还是严守上下。 看到关胜亲自来迎,赶忙下马上前道:“怎敢劳烦主将迎接。” 关胜尴尬道:“关某料敌错误。累将士们一夜未眠,特来此请罪。” 说着,朝众人一揖到地。 郝思文也知道关胜此举在收买军心,虽然他们有朝廷文书,但这一万五千兵马却是来自各地,人心不齐,关胜先前不过是个县里巡检,他更是白身,军中多有人不服,今夜又摆了一个乌龙,恐怕营中不满之人便更多了。 大军进营后,关胜便让火头军埋锅造饭,还特意嘱咐火头军比往日多准备一些饭。 很快,营里便飘满饭菜的香味。 将士们也都闻着味道,涌来吃饭。 关胜也带着宣赞、郝思文来安抚将士。 很多士卒都累的坐在地上吃饭,看到主将来到,慌忙要起身行礼。 关胜赶忙伸手示意大家不要起身,他也有些无言以对,只能拍拍沿路几个士卒的肩膀,冲他们点点头。 几个被关胜拍到肩膀的士卒顿时精神奕奕,在他们看来,一万五千人的大将能拍他们的肩膀那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一肚子的埋怨顿时化作乌有。 关胜三人在士卒中间走了一圈,这才往军官们吃饭的帐篷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正说到自己,关胜便停下脚步来,侧耳倾听。 一个军官还不知道关胜此时已经站在帐外,继续卖弄着自己的消息。 “听说那关胜先前只是蒲东巡检,只带过几十人,这次能做主将,走的还是一个太监的门路。” 众军官听到这般劲爆的消息,不由都来了兴趣,围上来,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军官看众人都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虚荣心也得到很大满足,得意道:“我有亲戚在枢密院供职,知道我也被拨调来征剿梁山,便特意给我书信一封,让我小心一些。” 一个军官了担忧道:“这样说来,我们这次征剿梁山只怕不容易了。” 那军官摇头道:“能平安回去,我便烧高香了,杀贼领赏我是不敢想了。前军三千人,昨日只是一阵便被梁山贼寇杀了一千多。梁山头领才来了几个,那豹子头林冲、赤发鬼刘唐、双鞭呼延灼等人都没见,若是梁山这些头领一起来时,还不定死多少人呢。” 一个精悍军官听了,摇头道:“梁山不过一伙贼寇,便是再厉害,如何能挡得住我们一万五千精兵。” “若是有大将指挥时,我等也不是吃素的,自然能剿灭了梁山贼寇,只怕我等没有遇到良将啊。” 精悍军官道:“听说关胜是武圣后人啊,家传渊源,必有过人之处,不然朝蚥衷趸崤伤毂!? 一个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军官嘟囔道:“他若有武圣三分本事时,也不会让我们白等了一夜了。” 宣赞听到这里,气得便要闯进去教训他们。 关胜赶忙拉住他,摇摇头,示意他往外走去。 走了几步,宣赞便忍不住道:“哥哥拦住我作甚,这些厮们胆敢口出怨言,诽谤主将,抓出来时,便可军规整治。” 关胜摇头道:“此事闹大了,有害无利,好了,你们也会去歇歇吧,一个时辰后开拔。” . 第一百六十一章 花荣对宣赞(继续求月票) “报,前面有梁山贼寇来袭” 有昨日郝思文的教训,宣赞开拔后便广派探马,以防梁山兵马再次突袭。 宣赞听到有兵马来袭,赶忙指挥兵马结阵。 不多时,便见天边尘土飞扬,一彪军马由远而近。 晁勇也知道难以重施故技,看宣赞已经摆开兵马,便也勒住马,把兵马摆开。 两军对阵,宣赞便出马喊道:“水泊草寇,惯以诡计害人,可有人敢和我一战?” 话音刚落,这边花荣便拍马出阵,直取宣赞。 宣赞看梁山出来一个俊俏将军,心头之恨又添了几分,舞起钢刀便来取花荣。 宣赞本就是一员猛将,又是含恨出手,手中钢刀一刀紧似一刀的向花荣砍去。 一时间,花荣居然只落得招架之功,好在花荣枪法本来便以防守见长,倒也有惊无险。 斗了十几合,花荣奋力逼开宣赞,拨马便走。 “草寇,纳命来!” 宣赞看花荣落跑,拍马便追过来。 花荣听到宣赞追来,便把银枪挂在了事环上,取出弓箭来,猛然翻身,扭身之际,强弓已被拉成满月,看的亲切,一箭便向宣赞咽喉射去。 宣赞当年正是因为连珠箭赢了番将,才得了个丑郡马的名号。 对弓弦声音却是熟悉,花荣才一张弓,宣赞便听出声音来,看花荣一箭射来,手中钢刀一横。 只听“铮”的一声响,花荣弓箭正射在刀面上,溅起一点火花,然后掉到马下去了。 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响,却是宣赞钢刀把握不住,被花荣一箭射的拍在宣赞头盔上。 宣赞没想到书生一般俊秀的花荣居然开的如此强弓,也是吃了一惊。 花荣看第一箭不中,又取出一只箭来,望宣赞胸膛便射。 宣赞看来箭快如流星,赶忙一个镫里藏身,躲过了。 宣赞见花荣弓箭高强,也不敢再追赶,想要回射,又被花荣占了先机,去弓箭的功夫都没有,只能拨马往本阵跑去。 花荣看宣赞不再追赶,便也勒转马头,反过来追赶宣赞。同时取出第三只箭来,望着宣赞后心便射。 “铛” 一声响,正射在宣赞后背护心镜上。 宣赞看花荣如此神射,更是不敢耽搁,紧紧伏在马鞍上,跑回阵去了。 原来花荣看宣赞马上也有弓箭,猜想他也善射,看他先前没有从自己背后暗施冷箭,便也故意一箭射在护心镜上,让宣赞知道他的手段。 宣赞跑马回阵,却是不愿服输,取出弓箭来,便又出阵,叫道:“突施冷箭,算甚本事,刚才你射我三箭,现在可敢接我三箭?” 花荣闻言,笑道:“莫说三箭,你便把你箭壶里的箭都射空,若能射着我时,也只怪我学艺不精。” 宣赞听到花荣这般夸口,不由大怒,取出箭来,搭上弦,扯满弓,望着花荣胸膛便射去。 花荣隔着十几丈都清楚的听到宣赞弓弦声音,知道宣赞手中也是强弓,也不敢硬接,用手中弓稍一拨,那箭便被滴溜溜转着拨到马下了。 宣赞看花荣这般轻易便拨开自己全力一箭,索性一次取出两只箭来,使出连珠箭,一根紧接另一根向花荣射去。 花荣见宣赞连珠箭了得,再用弓稍拨打时,只怕拨开第一只箭便会被第二只射中,赶忙一个镫里藏身躲过。 宣赞看连珠箭都被花荣躲过,恨花荣刚才口出狂言,便又从箭壶取出两只箭来连珠射去,一箭射向弯在马鞍左侧的花荣,一箭射向马鞍正上方。 花荣看宣赞再次使出连珠箭,猛然挺起身来坐到马鞍上,躲过左侧射来的一只箭。 此时射向马鞍正上方的一支箭也已来到跟前,花荣看来不及拨打,便又猛然往左一歪身体,几乎都要贴住前一只箭了,那只箭便擦着身体飞过。 晁勇和宣赞眼力好,看到花荣是一前一后闪过两只箭,而普通士卒却看到花荣仿佛是在两只箭中间寻了个缝隙,把身体藏到这个缝隙里,让两只箭擦着身体飞过一般,不由都忍不住叫起好来。 宣赞听到自己背后士卒为花荣较好,更是恼羞成怒,也顾不得手指承受力,疯狂开弓射向花荣。 一时间,弓弦响声不绝于耳。 花荣却是或者用弓稍拨打,或者镫里藏身,虽然有些惊险,但还是一一都躲了过去。 宣赞看射不着花荣,更是着急,恨不得顷刻间把所有箭都射出去。 宣赞也没数着自己开了多少弓,突然去取箭时,却摸了个空,才反应过来一壶箭已经射空了。 花荣却是数着宣赞弓箭,看到宣赞短时间开了这么多次弓,最后一箭却是已经无法开满弓,箭只的速度也大减,便也不再躲闪,右手闪电般抓出,便把最后一只箭抓在手里。 花荣把宣赞最后一只箭搭到自己弓上,轻轻一扯,便弓开满月,叫道:“你射我许多箭,再吃我一箭。” 宣赞不妨花荣能接住他的箭,刚要躲闪时,那箭已到的跟前,只是似乎射高了。 宣赞刚要出言奚落花荣,却觉头盔一震,听得后面将士都惊呼起来。 宣赞摇了摇脑袋,感觉并没疼痛,想来是擦着头盔射过去了。 这般箭法,有何惊奇之处。 宣赞不解的扭过头,看向后面士卒。 前排一个士卒看自家将军还搞不清情况,赶忙道:“将军,他射的是你的盔缨。” 宣赞闻言,赶忙伸手一摸,头盔上的盔缨果然没了。 盔缨不过拇指粗细,上面又有很多红色丝缨散落下来遮挡根部。 宣赞没想到花荣居然可以看出盔缨根部,又一箭把盔缨射下来。 宣赞此时才知花荣眼力、射术都比自己强上不止一筹,此时想来,先前第三箭射在自己护心镜上,恐怕也是手下留情,不然以他射落盔缨的手段,大可以一箭射死自己。 这最后一箭,若是不射盔缨,而射自己咽喉时,恐怕自己也已命丧自己箭下。 想到花荣两次手下留情,宣赞也再打不起敌对心思,也没了和花荣继续斗下去的勇气,只能打马回阵,等待中军关胜。(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六十二章 霸王弓现 “胜” “胜” “胜” 梁山士卒看到宣赞拨马回阵,不由纷纷鼓噪起来。 而对面阵营的官兵却都被花荣神射震慑,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深怕惹来花荣注意,一箭夺命。 晁勇看花荣和宣赞一番对射,也是技痒,打马出阵笑道:“试试我的神臂弓,还请花将军指点。” 前番攻打高唐州时,看了花荣神射之后,晁勇回山后便开始寻找适合他的弓箭。 莫说梁山,便是全天下恐怕也找不出适合他的强弓。 最后花荣便建议他直接用神臂弩,神臂弩射程可达三百多步,在二百四十步距离上,还可入榆木半分,也就是说在二百四十步仍然可以射穿绝大部分盔甲。 可以说是这个时代射程最远的小型弩箭了,还有更恐怖的便是床子弩,利用几张弓的合力射出弩箭,射程可达一千多步,不过床子弩却是大型弩箭,一个人根本无法携带。 晁勇在后世也听过神臂弩的大名,便是因为神臂弩是人类历史上射程最远的弩箭,不过因为后世没有实物传承,制造方法也遗失了,很多后人都怀疑神臂弩的真实射程没有史书记载的那么远。 梁山得到神臂弩后,晁勇也仔细的研究了一番。 神臂弩的弓力在四石六斗以上,也就是425宋斤以上,约合269公斤。岳飞开三百宋斤强弓,便被称有神力。若有没机关,岳飞也是拉不开神臂弓的。但北宋工匠却在上面设置了巧妙的机关,让一些精锐士卒都可以用腰力拉开神臂弩。 虽然有机关辅助,但拉满弓上弦的速度却是非常慢的,因此神臂弩野战的实用性并不大。而且机关的复杂程度决定了神臂弩根本无法量产,所以守城之时也无法成为主力武器。 为了避免神臂弩遗失,每一具神臂弩朝廷都有记录,一旦城破,必须及时销毁,免得落入敌手。 也正是因为神臂弩的稀少和实用性较差,所以后来金兵南下时,宋朝对金兵的重骑兵才显得有些束手无策,而需要士卒们舍命去砍马腿。 又因为朝廷管制严格,所以神臂弩在北宋灭亡之后便很少见了。 到了南宋,韩世忠组织工匠制作神臂弩,但因为朝廷工匠一部分死于战火,一部分被金国掳走,神臂弩所需精密机关已经无法全部制作出来,最后只做出神臂弩的简化版克敌弓,虽然也能洞穿金国重甲,但射程已经缩减到百步,而且仍然是踏张弩,实用性仍然欠缺。 梁山虽然侥幸获得十余张神臂弩,但梁山工匠根本无法仿制上面精密的机关,这些神臂弩也就成了消耗品,一旦报废,便无法补充,所以梁山也一直没用这些神臂弩。 晁勇却是凭着两膀力气便能拉开神臂弓,上面的机关反而妨碍他开弓速度,因此他便让工匠去掉了上面机关,改作普通弓箭。 晁勇这次来,也有试箭的想法。 花荣笑道:“射箭一在眼力,二在臂力,勇哥儿这两点都已具备,剩下的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我也正想见识见识勇哥儿使用这神臂弓的威力。” 花荣虽然被称作神臂将军,但所用弓也不过三石,自然想看看神臂弓的威力。 晁勇打马来到距离官兵阵营两百步处,从箭壶里拿出一只特制的铁箭,搭上弦,深吸一口气,猛一用力,神臂弓便被拉做满月。 花荣在一旁看常人拉都拉不动的神臂弓,却被晁勇拽的“吱吱”响,再拽下去恐怕弓身都要断了。 宣赞在阵后看有人居然在两百步外拉弓,不由笑道:“这厮莫不是失心疯了,这天下还没有这般强弓吧。” 前面一众士卒看到晁勇拉弓,也是纷纷嘲弄起晁勇来,还有几人故意拿开盾牌,让晁勇朝他们射。 正是无知者无畏。 晁勇看着一个最猖狂的官兵,猛一松手。 一道乌光便划过战场。 “不好” 宣赞隔着两百多步,都隐约听到弓弦响声,不由吓得赶忙往马背伏去。 却见前面一排五个官兵猛然飞起,后面的官兵吃他们一撞,顿时又倒下四五人。 众人探头看去,只见前面五个官兵胸前都被射出一个血洞来,鲜血和内脏都从血洞里流出,眼见不活了。 众人寻找箭只时,却在第六人身上看到一只纯铁打造的箭只,已经有一半没入第六人胸膛,眼见第六人也活不了。 宣赞看居然是纯铁打造的箭矢,也难怪能一箭洞穿五人,还把第六人射死了,若是寻常箭只时恐怕早折断了。 周围士卒看到死在这一箭之下的同袍足有六人,不由吓得骚动起来。 宣赞赶忙喝道:“临阵退缩者斩,前排将士举盾。” 骚乱的将士看没有退路,也只能把阵前盾牌举起来,希望盾牌可以挡住铁箭。 花荣看到晁勇一箭之威至于斯,也是目瞪口呆。 晁勇看到官兵小小的骚乱之后,便又举起盾牌,补齐阵型,也想看看神臂弓破盾的威力。再次取出一枚铁箭,弓开满月,一箭射去。 这便弓弦声音刚响,那边便传来一阵惨叫和惊呼声。 只见当先一人连盾带人往后飞跌,后面又倒了好几人才,整齐的阵型再次打开一个缺口。 晁勇也不知射死多少人,不过大致可以看出铁箭还是又穿透几人。 官兵阵营看着倒在地下的六人,只有两个爬起来,剩余四人已经全部命丧箭下,不由又都骚乱起来。 晁勇看出机会,取出第三只箭来,照着另一个盾牌手便射,接着连珠箭射,顷刻间便射出十余只箭,几十人便倒在晁勇箭下。 官兵看晁勇弓箭所向,一片片同袍便都命丧箭下,谁还敢站在那里等死,纷纷转身往后逃去。 宣赞见状,赶忙把一个溃逃的军士砍在马下,喝道:“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不过军士们早已被晁勇神臂弓威力吓得没了胆魄,谁也不愿站在那里用身体去挡那可怕的铁箭,一个个绕开宣赞往后逃去。(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六十三章 林冲对关胜 晁勇看官兵阵势已乱,便也一马当先冲阵而来,看宣赞还在那里驱赶士卒,再次拿起神臂弓,望着宣赞认军旗便射。 “咔擦” 宣赞还不甘心就此败退,正在那里驱赶着士卒,突然听到后面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便觉头顶一黑,宣赞赶忙拨马斜刺里跳出去。 “砰” 宣赞认军旗旗杆被晁勇一箭射断,半截旗杆带着旗帜轰然砸到地上。 认军旗一倒,军士们溃逃的速度更快了几分,宣赞也再没了好晁勇作战的勇气,也拨转马头往后逃去。 宣赞一走,少部分坚守的官兵也没了主张,只能跟着逃跑。 花荣射大名府李成认军旗射的是绳子,射术要求更高一些,而晁勇却是暴力一箭,直接射断旗杆,手腕粗的旗杆比指头粗细的绳子自然容易射许多,但要射断旗杆却需要更强的弓力。 晁勇带兵随后掩杀一阵,见前面尘土大起,知道是关胜中军来救,这才勒住兵马,扬长而去。 关胜带着大军赶来,看到宣赞已被杀的大败而归,也是震惊不已,看梁山兵马已经退去,追之不及,也只好收拢溃兵,再次开拔。 这次关胜也不再分前军,索性大军一并上路,免得再被梁山贼寇偷袭。 宣赞和关胜并马而行,也是羞愧不已。 关胜虽然不想多问,但却奇怪宣赞为何败得如此快,前军探马得到梁山消息后,便一并飞报中军。到关胜领兵前来,也不过三盏茶功夫,宣赞便大败而归,而且折损不下五百人。若是弄不清情况,恐怕还要吃亏,因此问道:“梁山来袭的贼寇有多少人?” 宣赞皱眉道:“贼寇兵马不过千人,不过为首的两个头目却是厉害,看认军旗一个是小李广花荣,一个是小霸王晁勇。小李广弓箭高强,我和他对射一番,最后他一箭射中我盔缨,先败一阵。然后拿小霸王出马,更是手挽强弓,箭只都是纯铁打造,一箭射杀六人,便是有盾牌遮挡,一箭也能射杀三四人。被他连珠箭射了十几箭,军士们便溃散了,我斩了几个溃散的士卒,都阻挡不住他们,因此败了。” 关胜也知道宣赞射术了得,没想到花荣居然更胜一筹,更令人惊异的是晁勇弓箭。 “难不成是神臂弩?” 宣赞想了想,道:“看弓身样子倒是有些像,只是又没有枪膛。” 关胜皱眉道:“莫不成这晁勇还真有霸王之力,不借助机关都能拉开神臂弩不成。” “报,又有梁山贼寇来袭。” 关胜正思考间,一骑探马又飞来报道。 关胜听到梁山贼寇居然又来袭扰,不由大怒,当下摆开兵马,便要和梁山贼寇一战。 林冲和秦明带着一千兵马冲来,也早早便摆开阵势。 两军对阵,关胜看了林冲和秦明认军旗,便拍马出阵,喝道:“你二人一个为禁军教头,一个为禁军统制,安敢背叛朝廷?” 林冲敬关胜先祖为神,拍马出阵,答道:“只因朝廷不明,纵容奸臣当道,陷害忠良。林冲本一心报国,奈何被高俅那厮无端陷害,才不得已落草。如今梁山众兄弟替天行道,杀贪官、救百姓,也不枉了一身武艺。我听得你这次为将,却是梁师成那阉人做主的,不如也与我等一起上山聚义,替天行道,好过给那阉人做爪牙。” 却是山东、河北兵马往兴仁府汇聚时,梁山便派探子往东京走了一遭,自然也便知道关胜事情了。 官兵们已经有人传开关胜来路,再听林冲当阵喝破,不由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关胜看林冲居然当阵说破此事,引得军士们喧哗起来,不由恨得牙痒痒,喊道:“我等将士来此都是奉了枢密院调拨,为国剿贼。你等分明便是落草为寇,替何天?行何道?天兵在此,还巧言令色!若识机时,便下马受缚,不然关某刀下须不留情。” 林冲还没答话,后面秦明已经舞着狼牙棒,纵马抢过去,直取关胜。 关胜这两日也是被梁山兵马搞得大为窝火,看秦明抢过来,便也不再多话,舞起青龙偃月刀便迎去。 到的跟前,关胜暴喝一声,手中青龙偃月刀便挟着千钧之力,斩向秦明首级。 秦明看关胜来的猛,也是见猎心喜,双手一舞手中狼牙棒,便砸向关胜大刀。 “铿” 一声巨响,两人错马而过,身子都不由晃了晃。 只是一招,秦明便觉浑身气血激荡,这才知道关胜不是只凭祖上威名得此重任了。 关胜看到秦明接住自己全力一刀,也知道对方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二人当下都收起轻视之心,全力来战对方。 转眼已是三十合,林冲看秦明有些落了下风,忙拍马来夹攻关胜。 关胜正要斩秦明,看林冲来夹攻,也不畏惧,手中青龙偃月刀疯狂舞动,居然和二人一起厮杀起来。 三匹马便在原地转灯一般打圈,激起一阵阵尘土。 斗了十几合,关胜才知道林冲武艺还在秦明之上,他一人要独斗二人却是有些吃力,一时间只落得左右遮挡。 宣赞看关胜落了下风,赶忙拍马来救。 林冲见宣赞冲来,一矛挡住关胜,对秦明喊道:“你去斗那丑郡马,我好好会会关胜。” 秦明也知林冲武艺胜他一筹,当下拨马来战宣赞。 四人便分作两对厮杀起来。 秦明虽然斗不过关胜,但比宣赞武艺还是略胜一筹。 斗了三十余合,宣赞便有些招架不住,只好寻个机会,拨转马头便往自家阵营逃去。 秦明眼看便要建功,怎能让宣赞逃跑,当下便拍马去追。 宣赞其实也怕秦明再去夹攻关胜,听得秦明追来,心中不由大喜,把钢刀带在了事环上,取出弓箭来,翻身便射。 秦明看一箭射向胸膛,慌忙侧身躲闪,却已来不及,躲过胸膛,却被一箭射在右臂上,手臂吃痛,险些握不住狼牙棒,也不敢再去追,拨转马头,伏在马鞍上便逃。(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六十四章一步一杀 林冲正和关胜斗得正酣,看秦明突然中箭回阵,也怕宣赞放冷箭,逼开关胜,笑道:“今日一战可谓畅快,日已当中,今日且罢战。我们先回去用饭了,也希望你的士卒不要水土不服。” 说完便打马回阵,领着兵马缓缓退去。 关胜看日头确实已经中午,士卒们昨晚一宿没睡,又赶了半日路,都已是疲惫之极,又不知道梁山有没援兵接应,也不敢带兵去追。 关胜寻了一个地方让士卒埋锅造饭时,突然想起林冲说水土不服,赶忙冲着造反的地方奔来。 此时饭菜已经做好,士卒们正排队等着盛饭。 关胜看到前面已经有士卒开始吃饭,赶忙大叫道:“停下,停下。” 一众士卒看着小跑而来的主将,都莫名其妙的停下来。 平日关胜饭菜都有专人送过去,火头军的军官看关胜今天亲自过来,又一脸着急,赶忙跑过来道:“关将军,有什么不对?” 关胜点头道:“今日造饭的水是从哪里取得?” “在北边一条小河取得,我们问过了附近村民了,那里的水是能吃的。” 关胜摇头道:“平日能吃,今日却不一定还能吃,你且停止给将士们发饭,我让随军大夫看过之后再说。” 军官听关胜这般说,也只好让火头军停下来。 排队的士卒们不知其中缘由,看到停下来,不由纷纷骂起来。 “老子当兵吃粮,昨夜一宿未睡,今日又赶了半日路,怎地饭也不让吃?” “就是,皇帝不差饿兵,又要我们打仗,又不给饭吃。难不成早晨多吃了一些,这中午便不给了吗?” “上午便碰到两波梁山贼寇,下午还不知道有多少梁山贼寇呢,不让吃饭时,我们便不走了。” 关胜看军士们吵闹起来,赶忙高声道:“我担心梁山贼寇在河里下了毒,因此让大家停下来。等随军大夫检查了,若是没事时,大家再吃。” 众军士听到梁山可能下毒,顿时也不敢再吵闹要吃饭,但已经吃了一些饭的士卒们,顿时吓得面色惨白,有一些赶忙抠着喉咙,想把吃进去的饭吐出来。 “呕” “呕” “呕” 还有一些着拉着同袍,交待遗言。 “回去告诉我婆娘,让她改嫁吧。” “嘱咐我兄弟,让他好生孝敬爹娘,不然我饶不了他。” 一时间,整个场面更加混乱,没吃饭的士卒们都是一脸庆幸。 关胜看着乱作一团的军士,也怕饭菜有毒,也不好强行镇压那些吃了饭的士卒。 好在很快随军大夫便检查了饭菜,过来报道:“回将军,饭菜没问题。” 关胜听了,也放下心来,让火头军开饭。 士卒们一听没事,又能开饭了,顿时冒出很多不怕死的来。 “我便说没毒吧,刚才便要吃,非要拦着我。便是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正是,疑心疑鬼的怎么带兵,昨夜让人一宿不睡,今日又饭都不让吃了。我们还没到梁山,只怕便累死在半路了。” “听说太监割了那个后,便和女人一般多疑,你说会不会……” 宣赞看刚才恨不得把手伸进肚子里把饭掏出来的一个士卒都开始诅咒关胜,不由大怒,喝道:“再敢非议主将的一律军规伺候。” 关胜也没想到军士们变化这么快,不过想到大军进入济州地界后,便没休息过,也怪不得他们有怨言。 “好了,我们先走吧” 宣赞还要惩罚一些军士,看关胜已经当先走去,也只能狠狠瞪了几个闹得最凶的士卒一眼,跟着走去。 三人走到树荫下,正要用饭时,却又见一骑探马飞驰而来。 “报,又有梁山贼寇来袭。” 宣赞听了,赶忙起身道:“我去传令全军集合。” 关胜想了想,道:“不用,你我带警戒的一千人迎上去便是,贼人可能来的不多,让其他军士们继续用饭吧。” 宣赞想想前面两波梁山贼寇确实只有一千人,便也和关胜上马,领着一千兵马迎上前去。 两军还相距数里,便见梁山兵马又折了回去。 宣赞看着远处尘烟逐渐消失在天边,道:“看来贼人每次来的果然都不多,看我们有防备便溜了。” 关胜点头道:“贼人使得是疲兵之计,只怕这一路都会有贼寇不断骚扰,让我们疲于奔命。他们一次只来千余人,我们大军却如临大敌,互相支援,疲于奔命,恐怕到了梁山士卒们也无力再战了。” 宣赞闻言,皱眉道:“这济州知州也太无能了,让梁山贼寇在济州来去如入无人之境。虽然知道梁山贼寇要来袭扰,我们又如何防备他们?” “梁山贼人如此势大,济州知州能保住城池便不错了,又怎么敢撩拨梁山贼人。” 关胜思及今日碰到的梁山贼寇首领一个强似一个,也不敢再让宣赞、郝思文领兵,想了想道:“午后仍然分作两军,我领三千兵马开路,你和郝将军带大军押运粮草。前军遇到贼寇,若是我不派人求援,你们也不用赶来救应。你们只管正常行军便是,也小心贼寇突袭后军。” 宣赞也觉得若是关胜亲自做先锋,便不用怕梁山贼寇袭扰了。 在吓退那一波梁山兵马后,关胜等人才得以安心用午饭,之后众军休息半个时辰,便又开拔往梁山而来。 果然,午后的行军仍然不太平。 先是金枪将徐宁和铁棒栾廷玉一路,关胜好不容易杀退二人。 没走几里,青面兽杨志和没遮拦穆弘又带人杀来。 关胜刚刚杀退二人,花和尚鲁智深和行者武松又领兵杀来。 关胜连斗四人,已经有些乏力,看二人都是出家人打扮,原以为两人会好斗一些,却险些被二人联手留住,看情形不妙,逼开二人打马便走,好在二人都是步战,也没赶上他,不过却被二人赶入阵中,一通好杀。 直到中军上来救援,二人才领兵退去。 这一阵又折损千余人。(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六十五 不消停的一夜 看看日已西沉,关胜也不敢再行军,深恐再中了梁山贼寇埋伏。 宣赞看关胜连战几阵,已是疲惫不堪,便抢着去指挥士卒扎营。 关胜在营外歇了一阵,缓过来些,看宣赞扎营也是颇有章法,便骑马直入中军大帐。 进帐后,关胜也不敢卸甲,怕梁山贼寇再来袭扰,宣赞等人拦不住。 直到宣赞来报营寨已经扎好,关胜才让亲兵卸甲。 连战数阵后,往日毫无感觉的盔甲今日也变得异常沉重,卸去盔甲后,关胜都觉松了口气。 “哥哥,今夜如何安排防御?” 关胜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宣赞这个问题便又让他眉头紧皱。 昨晚为了防备梁山贼寇袭营,全军将士都没合眼,但梁山贼寇却没来。可是看今日阵势,梁山贼寇轮番攻击,使得便是疲兵之计,今晚来袭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但是如今营中士卒已是怨言颇大,若是再空守一夜,只怕军心就此崩溃了。 郝思文也知道如今关胜的困境,道:“梁山贼寇只怕又不敢来,不若我领两千兵马在营中警戒,其余将士养精蓄锐,准备来日大战。” 宣赞闻言,忙道:“昨夜便是你带兵在营外埋伏,今夜也该轮我当值了。” 关胜点头道:“今夜宣赞领人警戒吧,只是这两千人马又该选何处兵马,大军都是一宿未睡,又行军一天,一样的疲累不堪,调动那处兵马只怕也会惹来很多怨言啊。” 宣赞道:“哥哥想这么多干甚,你我都有枢密院任命文书,他们谁敢不听将令。” 关胜摇头道:“这两**我也和梁山贼寇交战数阵了,梁山贼寇兵多将广,剿灭梁山只怕没那么容易。若是将士离心离德,这一战只怕输多赢少。” 郝思文点头道:“正是,若是战败了,朝廷只怕都会归罪于我们,他们不过当兵吃饷,怎肯死命向前。若是有一部自己麾下的兵马时便好了,这些苦活累活可以让他们顶上去,上阵杀敌他们也肯出死力。” 朝廷便是要让将不识兵,兵不识将,各地团练使都是三年一换,将士想荣辱与共都做不到,以防武将拥兵作乱。 这是朝廷通病,关胜也不敢批评。 若是派一威望甚重的将领时,也可以镇住所有兵马。不过北宋承平日久,除了西军有几位威望颇高的大将,全国早已没了久战老将,轮换任地后,只能靠着官威镇住士卒。 若是关胜先前便是朝廷大将时,也能镇住这些兵马,只是他先前官职太低,各地将领有很多人官职都比他高,调动起来自然做不到如臂指使。 关胜在东京时也是踟蹰满志,可是大军开拔后,关胜便发现这一趟差事有些不好做了,只希望能凭着一身武艺,剿灭梁山贼寇。 谁想梁山又有许多如狼似虎的头领,便是今日和自己酣战的林冲,武艺便不在自己之下,后来杨志、穆弘、徐宁、栾廷玉、鲁智深、武松等人武艺也都不俗,双拳难敌四手啊。 原以为可以借此一战恢复祖宗荣耀,怎想却是这般苦差事。 想到难处,关胜也不由叹了口气。 宣赞看关胜叹气,皱眉道:“哥哥莫灰心,虽然折了几阵,但哥哥也杀退几波梁山贼寇。来日决战,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合力,必能一举剿灭贼人。” 关胜起身从自己随身行李中拿出一包东西,递给宣赞道:“这是梁大人赏赐的一些玉器,你送给将官们请他们带兵值夜,他们怨言也能少些。” 宣赞忙推拒道:“这是梁大人送给哥哥的,怎么能送给他们,再说我们是上官,哪有给下属送礼的道理。” 关胜硬塞到宣赞手里,道:“梁山贼势浩大,若是大军离心,必败无疑。结交一些将官,我们将令才能更好的传到士卒那里。好了,去吧,早些安排好此事,免得梁山贼寇来袭。” 宣赞闻言,也只好告辞出来。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将领们收到精致的玉器,马上便点起兵马随宣赞巡视起来。只是底下的士卒们却是满腹怨言。 “咚咚咚” 关胜刚刚睡下,营外便响起一阵敲锣声音,接着便是一阵喊杀声。 关胜赶忙穿上衣服,也顾不得披甲,拎着大刀便往营门口走来。 一路经过士卒们的帐篷,虽然没有军令,没人敢冲出帐篷,但帐篷里面也是混乱不堪,显然所有士卒都被惊醒了。 到的营门口,已见宣赞领着兵马张弓搭箭戒备着。 此时营外已没了喊杀声,关胜皱眉道:“敌人在哪边?” 宣赞恨恨的道:“便在营门前方,我带兵赶来后,便没动静了,贼人只怕又是骚扰。将军回去歇息吧,我守着营寨,贼寇便是真来进攻时,也绝对冲不进来。” 关胜点头道:“兵法有云,虚虚实实,不可大意,小心贼人下次真的杀进来。” “将军放心。” 宣赞看着关胜离去,忍不住骂道:“梁山贼人太阴险了,若让我捉着时,非一个个都活剐了他们。” 一众将士们也是叫苦不迭。 关胜回到大帐,刚要脱衣,便又听得营外一阵喊杀声,不过似乎换了个方向。 关胜这次也没急着出帐,等了一会,却听得喊杀声越来越近,赶忙出帐来。 “不好,只怕贼人来真的了。” 关胜冲着声音走去,看看快要到的大营边缘时,那喊杀声却又戛然而止,只剩下营里兵马赶来的脚步声。 宣赞领兵赶到,看梁山贼寇又没了踪影,不由气道:“我带一千兵马出营把这些小贼都杀干净,不然只怕他们这一夜都无法消停。” 关胜忙道:“敌暗我明,又不知道贼人有多少,冒然出营只怕中了埋伏,而且贼人四处游动,出去也未必捉的着,加强戒备便是。” 宣赞不满道:“当初扎营时,让他们多挖陷坑,他们便叫苦,现在活该受一夜惊吓。” 关胜也知道扎营时,士卒们喧闹,广挖陷坑确实是一个大工程,劳累了一天一夜的士卒们自然叫苦,又怕和前夜一般梁山贼寇根本不来,谁愿意做那苦活,最后宣赞也只好罢了那个主意。 看宣赞当着值夜士卒面埋怨,摇头道:“过去之事便不要提了,你们便辛苦一些,剿贼成功之后我会为你们请功。” 关胜又安抚了一阵巡夜将士,这才回帐。(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六十六章 梁山军威 这一夜,梁山的骚扰都没停止。 当兵营军士们习惯了梁山的鸣锣和喊杀时,营外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声传来,顿时让整个军营炸了营。 关胜听到是号炮声音,以为梁山真的带兵来打,怕宣赞挡不住,赶忙出营查看,却又是虚惊一场。 但是营里士兵却是四处乱窜,关胜带兵抓了一些人,才让整个大营又安静下来。 “轰” 关胜刚让士卒们各自回帐,一个火炮却突然打入营中来,虽然和朝廷火炮一般威力不大,但响声却是不小。 士卒们已是两夜没有睡好觉,精神都绷得紧紧的,听到火炮居然在营中炸开,顿时再次炸了营,有一些慌乱的士卒甚至呼喊着互相砍杀起来。 “轰” 又是一个火炮打入营中,虽然没有炸死一人,但巨大的响声却让军营更加混乱。 宣赞再也忍不住,道:“哥哥,让我领兵出去抓了这伙贼寇吧,不然让贼寇火炮这样打下去,恐怕营中会越来越乱。” 关胜看营中已经混乱不堪,也知道不是办法,点头道:“你带一千人出营,小心行事,若是贼寇退去,不可追赶。” 宣赞得令,马上让人打开营门,带着一千人冲着火炮打来的方向冲去。 宣赞出营后,便再没火炮打来,关胜也开始带兵弹压营中乱兵,等到关胜再次让营中恢复安静,宣赞才不甘的带兵回来。 “怎么样?发现贼人踪迹没?” 宣赞摇头道:“只找到一具炮架,贼人已跑了,寻了一圈,也没发现贼人踪迹,想来是逃回去了。” 关胜看天色已经有些发亮,苦笑道:“这一夜大家又没合眼,大军便在此休整一日,明日再开拔。” 宣赞身后将士听到可以休息一日,不由忍不住欢呼起来。 关胜又换了一千士卒当值,便让宣赞等人去休息了。 营里的士卒们听说可以休整一日,顿时都躲回帐篷里酣睡起来,火头军叫喊了一阵,都没有几个人去用饭。 关胜正带兵在营中巡逻时,只见一骑探马飞来报道:“报,大队梁山贼寇来袭。” 关胜闻言,忙道:“有多少人?” “恐怕不下一万。” 关胜听了,赶忙叫道:“传令全军集合。” 说完,便一马当先往营门口冲来。 到的营门口,便见远处地平线上已是尘土飞扬,很快,便看到无边无际的兵马列阵而来。 当中一面“替天行道”的大旗随风飘扬,两边的认军旗足有几十面。 关胜看着梁山认军旗,顿时头皮发麻,原来昨日的十来个梁山头领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 梁山大军到的营外一里,中军令旗一动,大军便整齐划一的停下来。 晁盖指着关胜大营,道:“哪位兄弟去搦战?” 林冲闻言拍马出阵,到的营外,叫道:“关胜,昨日一战胜负未分,今日可敢出来一战?” 关胜虽然不敢领兵出阵决战,但对自身武艺却是十分自负,当下让郝思文领兵警戒,他打马出来和林冲斗在一处。 晁盖看二人斗得难解难分,不由赞道:“这关胜不愧武圣之后,一身武艺果然了得。” 吴用摇着羽扇,道:“天王说的是,这关胜有万夫不当之勇,还得思一计策,让他为山寨所用。” 晁盖听了,笑道:“若能得他入伙,我山寨便是如虎添翼。” 刘唐道:“还想甚计策,今日我们便活捉了这关胜,请他入伙,若是他愿意时,便是兄弟,若是不愿时,我便一刀砍了他。” 晁勇看关胜大营里官兵已经排列整齐,一个个张弓搭箭,营墙前面又是深埋鹿角,若是强攻,恐怕伤亡会很大。 相比起朝廷来,梁山的势力还是很弱小,晁勇自然不愿白白折损很多人,还是折损在梁山好汉手里。 想起水浒中关胜的事情,笑道:“强攻伤亡太大,若是把官兵赚出来时,再破他们便容易了。我已有一计,不过此计要请呼延将军配合。” 呼延灼看晁勇看向他,赶忙道:“若有用到呼延灼的地方,勇哥儿只管吩咐便是。” 晁勇当下把计策说出,然后便看向呼延灼。 呼延灼还未说话,韩滔便道:“若是关胜不信时,岂不是陷了哥哥?” 晁勇一听,也愣住了,虽然水浒中关胜确实中计了,但如今情形确实不同,关胜中不中计还真不一定。 呼延灼却道:“依我看,此计可行,关胜受疲兵计困扰,恐怕正想速战速决。若是关胜中计,我梁山便可轻易击败关胜大军,我冒些风险又何妨?便这样定了。” 晁勇看呼延灼有这般胆魄,抱拳道:“将军大义,若是关胜识破时,晁勇一定舍命救回将军。” 却说关胜和林冲斗到五十余合,关胜便觉有些力怯了,他已是两夜未睡,昨日又大战了林冲、杨志等六七人,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如何能和林冲这般虎将相斗。 关胜自觉再斗下去,恐怕要吃林冲拿了,也顾不得颜面,逼开林冲,打马便冲回营里去。 宣赞放关胜进来,便赶忙让士卒关上寨门。 林冲看营里官兵张弓搭箭,戒备森严,也不敢去追。 关胜拨马回营,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便见梁山兵马阵中冲出大队步军来。 “杀啊” “杀啊” 大军轰然而动,挟着勇往直前的气势向大营冲锋而来。 大地都在数千人的奔跑下震颤起来。 虽然有营前的鹿角和营墙保护,但很多弓箭手在梁山大军的冲锋下,还是忍不住两腿发抖。 关胜看梁山兵马已经进入测距手射程,便一挥手,喊道:“放。” 一阵密集的弓弦声中,无数的利箭呼啸而起,天空都仿佛一暗。 接着便是一阵惨叫,虽然有盾牌防护,但在万箭齐发下,还是有很多人倒在箭下,不过梁山士卒却没有停下脚步,仍旧一往无前的冲来。 虽然还隔着一段距离,但前排一些弓箭手已忍不住开始后退。 关胜看了赶忙喝道:“不要乱,营墙不倒,弓箭手不得后退。”(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夜赚关胜 眼看梁山大军便要撞到营前,梁山阵中突然响起一阵鸣金声。 虽然营墙已经近在眼前,但后阵鸣金声传来,梁山士卒还是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往后退去。 宣赞擦了一把冷汗,紧紧握着的钢刀也松了松,道:“梁山贼寇怎么收兵了?” 关胜看着潮水一般退去的梁山兵马,心中更是惊骇,想来梁山军纪十分严苛,不然军士不会这般如臂指使。 不知不觉梁山在关胜心中已经由贼寇转变为军士。 关胜也觉梁山兵马退得有些诡异,想了想道:“你带一千人巡视四周营墙,以防贼人从其他方向进攻。” 晁勇看着兵马进退如一,也是满意的点点头。 令行禁止,梁山兵马已经初步有了强兵的雏形,不过却还需要更多的厮杀来磨砺,也需要更加坚韧的敌人检验。 击败这些所谓的禁军并不足以自傲,只有击败西军,才有资格和马背上生长的国家一战,继而恢复汉唐雄风。 梁山虽然收兵,但却没有退去,还是在营外列阵。 关胜摸不清梁山兵马意图,只能带领兵马在营里戒备。 双方军马便隔着营墙对峙着,快到午时,梁山兵马这才缓缓退去。 关胜看着梁山兵马退去,这才松了口气。 很多士兵早已疲惫不堪,看没了性命威胁,马上跌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关胜看着满脸困倦的士兵,也不好再责罚他们,点了一千人值守,便让其余人全部回营休息。 午后梁山兵马却是没有再来,关胜营中将士才得已休息半日。 看看天色将黑,梁山兵马也没出现,但是关胜三人却是愁上心头。 郝思文担忧道:“梁山兵马白日忽然退兵,会不会是准备夜袭?” 宣赞摇头道:“若是真的夜袭,倒也好,正可一决雌雄。就怕他们又来骚扰,那才让人头疼。” 关胜点头道:“正是,士卒休息了半日也有一战之力了,只怕贼寇再来骚扰。” 郝思文道:“若是全军戒备时,只怕贼人又不来,不如由我带三千人值守。若是贼人真的来袭,三千人也能挡住一阵。” 宣赞休息了半日,也有了精神头,道:“哥哥,让我带一百人埋伏在寨外,若是梁山小队贼寇再来骚扰时,我便捉了他们,免得他们惊扰全营。” 关胜点头道:“其他人去时只怕会躲起来,此事也只能交给你去办,待剿灭了梁山,再好好歇几日。” 三人又商议了一阵,宣赞和郝思文便去点兵。 关胜虽然也十分疲乏,却是没有睡意,看了一阵兵书,又放心不下,便走出大帐,向着营门走来。 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却给关胜一种寒冷的感觉,仿佛兵器上面的寒光一般,让他不寒而栗。 关胜正奇怪自己如何会有这种感觉时,却见一个小校跑来,报道:“有个将军单骑来到营门前,要见将军。” 关胜听了,奇道:“没有通名吗?” 小校道:“我问了,他不肯说姓名,只说要见将军,将军若是不见时,我这便赶他走。” 关胜闻言,忙道:“不用,你带他来大帐见我。” 关胜让那小校去带人,他便回到大帐等待。 单身一人敢夜闯军营,想来是有要事,便是梁山贼寇来刺杀时,关胜自信也不会被一人刺杀。 不多时,那小校便带了一个将军来。 关胜看了,不由一惊,挥手让那小校退下,疑道:“你是梁山头领吧?今日阵前似乎见过。” 呼延灼抱拳道:“在下呼延灼的便是,先前曾与朝廷统领兵马来攻打梁山。不想中了贼计,陷在贼穴,无法再回朝廷。近日听得将军领兵来打,便想寻机建功,好再回朝廷。昨日午时我也被派来骚扰大军,不敢再和朝廷兵马厮杀,便以将军已有防备退去了。” 关胜这时才知道为何昨日一直都有防备,却只有一路兵马不战而退。 关胜笑道:“我便说呼家将世代忠良,怎会背反朝廷,落草为寇。将军此来,可是已有计策破贼建功?” 呼延灼点头道:“梁山贼寇探到将军领兵来打后,便在水泊外扎营立寨,好方便贼寇沿途骚扰朝廷大军。今夜正是我和韩滔当值,关将军可以带兵马随我悄悄潜入贼寨,生擒晁盖等寇,解到东京。那时将军可以建功立业,我也可求朝廷赦免兵败之罪,还为良民。” 关胜听了,皱眉道:“你也知道我麾下兵马这两日一直都被贼寇骚扰,战力大减,今晚去夜袭,只怕反被贼寇杀败,不若等几日。” 呼延灼摇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也知道你兵马情况,不过梁山今日退兵却是因为将军营寨扎的结实,不想伤亡太多才退兵。明日他们便会调轰天雷凌振来打破营寨,到时将军便是想死守营寨也不能了。” “原来凌振也投了贼,难怪昨夜有火炮打进营里来。” 关胜先前也仔细打探过前面几次剿灭梁山贼寇官兵的阵容,自然也知道了凌振的厉害,听到梁山明日便要调他来,不由在帐里来回走起来。 他今日已见过梁山兵马威势,而他这边兵马却是将士离心,便是休息一夜,明日决战,也是败多胜少。 若是呼延灼真心来投,那么他的计策无疑是成功几率最大的,但若是他真的投了贼,自己去了便是落入梁山贼寇的埋伏了。 关胜想了一阵,道:“若要去袭营,便得招回宣赞来,你且稍等,我让人去招他回来。” 说着,便让呼延灼呆在大帐里,他让人去请宣赞和郝思文。 郝思文便在营中当值,很快便赶过来道:“不知贤弟因何相召?” 关胜当下便把呼延灼来意说了,郝思文想了一阵,道:“我看倒值得一试,呼延灼出身将门,该不会轻易投贼。而且贼人兵多将广,我军又已是疲师,梁山已是胜券在握,没必要再使什么计策。倒是我们若不出奇制胜,恐怕会被梁山贼寇所败。”(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六十八章 活捉关胜 二人商议不多时,士卒也从营外找回宣赞。 宣赞听了此事,道:“既然两位哥哥都说此事可行,那还有甚商议。这样,我带三千兵马去随呼延灼袭营,若是有诈时,也只陷得我一人,两位哥哥可再谋他计。” 关胜听了摇头道:“你我兄弟同生共死,怎能让你一人提着脑袋去干这营生。况且大军早已离心,若是袭营再败,大军必然离散,不若尽起全军。胜败在此一举,我们只死力向前,胜败便由天定吧。” 说到这里,关胜仰头看着天空,突然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三人商议已定,宣赞、郝思文便去召集兵马,关胜则回大帐与呼延灼陪话。 二人正在大帐说梁山之事时,只听得营外一阵喧哗吵闹。 关胜不由脸上一红,尴尬道:“营中士兵来自京东、河北各地,难免有些冲突。” 呼延灼对朝廷兵制弊病也深有了解,若是剿灭一些乌合之众,朝廷兵马也可勉强胜任,一旦碰到势均力敌的敌人那便十有**要溃不成军了。 过了半个时辰,宣赞二人才点起所有兵马。 关胜也披挂了盔甲,马摘銮铃,士卒衔枚,随着呼延灼向北而走。 约走了半个时辰,却撞见一队夜巡的梁山士卒,喝道:“前方哪里兵马?” 宣赞见状,打马便要上前厮杀。 呼延灼小声道:“是本将军,你们都跟在我马后,休要多言。” 关胜看巡夜的士卒都跟到呼延灼马后,也放下心来。 又走了几里,看看到的梁山大寨跟前,呼延灼抱拳道:“我上前去叫开寨门,只等寨门打开,你们便杀进去,照直往里走便是晁盖中军大帐。” 关胜抱拳道:“那便有劳呼将军了,待擒得晁盖,我必为将军请功。” 看着呼延灼带人到的寨门跟前,叫开寨门。 郝思文看着寨门打开,露出里面黑洞洞的大营,突然感觉一阵心惊肉跳,道:“会不会有诈?” 关胜道:“事已至此,便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一闯。” 说完大声喝道:“众军随我捉晁盖。” “捉晁盖” 宣赞看关胜一马当先往营里冲去,也暴喝一声,跟着打马往里冲去。 呼延灼看关胜领兵冲入营中,早带人闪到一边。 关胜带兵杀入营中几里,只见两边营帐中毫无动静,不由大呼:“中计了,快撤。” “轰” 关胜刚刚勒转马头,便听得一声号炮响,营中两边突然伏兵尽起,后面也是喊杀声大起,已经落入重围。 关胜正要带兵杀出重围,却听宣赞道:“哥哥,看那里。” 关胜扭头看去,却见中军大帐已经灯火通明,几个梁山头领站在帐前观看。 关胜看后面士兵已被外面伏兵杀的倒退回来,也知道梁山兵马恐怕大多在营外断他后路,一咬牙,拨转马头,变向中军大帐冲来。 “吃我一矛” 左边林冲带兵马杀来,看关胜往中军大帐冲去,纵马上来便是一矛。 宣赞见状,赶忙舞起钢刀拦住。 右边杨志冲来,也被郝思文拦住。 晁盖几人站在帐前看着关胜冲来,却是面无惧色,依旧谈笑风生的指点着营中战局。 关胜看众人面色不惊,左右看去,见也无人再来阻拦,刚觉不对,便听马下一声轻响,连人带马栽到陷坑里。 关胜刚要跳出坑去,两边已冲出许多挠钩手,搭住他盔甲,扯上去,拖翻在地,几个人冲上来便要拿绳子捆绑。 “不得无礼。” 晁盖喝住士卒,走上前来,扶起关胜道:“水泊众人,冒犯虎威,还望恕罪。” 关胜扭头道:“兵败被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后面单廷圭和魏定国怕晁盖面上不好看,赶忙上前陪话道:“哥哥,蒲城一别,不想今日却在这里见面。” 单廷圭和魏定国曾在蒲城做团练使,关胜也和他们有些交情。 水浒中是关胜先入伙,然后去劝单廷圭和魏定国二人聚义,没想到如今却是二人先入伙,反过来劝关胜。 关胜也知道二人领兵去救高唐州时,兵败不知所踪,如今看样子却是也和呼延灼一般投了梁山,因此对二人也没好气。 宣赞和郝思文见关胜被捉,也不由都慌了手脚,又有花荣、徐宁等人上前助阵,不过二三十合,便都被擒来。 众人入得大帐,单廷圭和魏定国苦劝关胜入伙。 不多时,呼延灼也入帐而来,进来便对关胜一揖到地,道:“小可既蒙将令,不敢不依,万望将军免恕欺骗之罪。” 宣赞看了,不由怒道:“你这厮兵败被擒,却又害我们落得和你同等境地,正是其心可诛。” 呼延灼闻言,不由尴尬不已,一时作声不得。 韩滔见好友难堪,叫道:“你们不要不识好人心,若不是呼将军去赚你们来,早晚用火炮轰破你们大营,那时死伤更多。” 虽然接战时间不长,但外面喊杀声已经减少很多,显然大部分士卒看中了埋伏,便都投降了。 关胜摇头道:“梁山兵强马壮,我等接了这趟差事便败局已定,也怪不得呼将军。今日兵败被擒,但求一死。” 宣赞和郝思文看了一眼,道:“愿和将军同生共死。” 晁盖见三人义气深重,道:“三位若不嫌我梁山微贱,可与我们一同替天行道,若是不肯,晁盖也绝不为难,这便送三位出营。” 单廷圭劝道:“哥哥如今兵败,只怕童贯等人会归罪于你们。天王又这般义气,哥哥何不与我等共聚大义,好过回朝廷受那些奸臣刁难。” 关胜看了看和自己共进退的宣赞和郝思文,三人都是一身武艺,回去便是侥幸免罪,也必然不得任用,枉费了半生所学,却是不甘。想到此,抱拳道:“先祖有云,君知我报君,友知我报友。天王大义,关胜愿为帐下一小卒。” 晁盖看关胜三人愿意入伙,不由大喜,当下便命人在中军大帐摆宴庆贺。 很快帐外鲁智深等头领便也肃清大营,一万多大军,除去杀死一千多人,其余尽数归降。 晁勇又令人给散银两,放其中老弱回家,得精壮者八千余人。(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方腊来使 只说高俅得知关胜大军征讨梁山失败后,正要再调兵遣将来攻打梁山时,朝廷派往金国的马政带着金国使者勃堇、曷鲁一同回来。 双方约定宣和三年一同伐辽,天子为此还驾临童贯府邸,以示恩宠。 童贯得了天子事成封王的承诺,当即开始秣马厉兵,准备伐辽之事,高俅攻打梁山之事自然也便搁置起来了。 当月,赵佶便又命马政与王瓖为使臣,再次出使金国,并送金使勃堇、曷鲁等回金,只等马政回来,便一起攻灭辽国。 再说梁山收编了许多兵马,也是整军备战。 这日,晁勇正和武松等人吃酒时,只听聚义厅前鼓声又响起,赶忙一同赶来。 到的聚义厅,厅中已站了三人,中间一个白衣女子身影却是十分熟悉,只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但晁勇知道他肯定见过。 走到前面,晁勇扭头一看,却是在江州行刺蔡九的方百花。 方百花看到晁勇,也是莞尔一笑,抱拳道:“数月不见,小霸王风采依旧。” 方百花一笑,晁勇都感觉聚义厅中明亮了几分,抱拳笑道:“方姑娘也仍然是英姿飒爽啊。” 二人略微寒暄几句,晁勇看厅中众头领已经纷纷来到,便抱拳道:“容后再聊。” 方百花笑道:“好。” 晁勇站到晁盖身后,打量方百花左右二人,却是一个清秀文士,一个精壮汉子。 晁盖看众人都已到齐,便道:“听说江南方腊派人来下英雄帖,因此特意召集众头领以示郑重,如今众人都已到齐,来使便请道明来意吧。” 方百花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呈上去道:“在下江南圣公之妹方百花,这位是我教娄敏中、石宝。特奉圣公命令,来邀梁山晁天王往东京参加英雄大会,共议推翻赵宋朝廷之事。” 厅中众人听到要推翻朝廷,不由一乱。 李逵叫道:“这个好,到时天王哥哥便做皇帝,勇哥儿便是太子,军师便做个丞相,公孙道长便是国师,俺们都是将军。” 刘唐等一群草莽出身的也都叫唤起来。 吴用看晁盖还在看书信,皱眉道:“众兄弟不要乱,且等天王看了书信再说。” 书信上不过是说些久闻梁山好汉大名,如今天下民不聊生,因此方腊特地请梁山好汉往东京一会,和天下英雄一同推翻赵宋朝廷,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晁盖看了书信便递给吴用,吴用看罢,摇着羽扇道:“虽然如今朝廷不明,奸臣当道,但天下还未大乱,你家圣公想要推翻朝廷,恐怕有些难吧?” 娄敏中道:“虽然这赵宋天下看似太平,但早已危机四伏。当今天子昏庸,奸臣当道,文官爱财,武官怕死。大宋气数已尽,只要我圣公振臂一呼,大江之南便会尽属我摩尼教。中原有梁山众豪杰、河东田虎、淮西王庆一同起兵,赵宋朝廷灭亡只在旦夕之间。” 吴用摇着羽扇道:“江南摩尼教确实英才辈出,但河东田虎和淮西王庆不过两家草寇,与他们一同谋夺天下,岂非可笑?” 娄敏中笑道:“他们虽然无法成事,却能牵制一部分朝廷兵马,等灭了赵宋朝廷,到时你我两家划江而治,共分天下。” 吴用却不为所动,道:“姑且不论日后之事,我且问你,赵宋朝廷还有几十万兵马,尤其二十万西军精锐更是骁勇善战,到时哪家出兵抵抗西军?” 娄敏中笑道:“西军确实可虑,不过东南弹指可下,只等我家圣公得了江南,便会带兵北上,到时你我四家一起出兵剿灭西军,西军一灭,赵宋朝廷也便亡了。” 吴用却是不知方腊为何这般有自信,仿佛江南都已是他的天下一般。 晁勇看厅中众人脸上也都是神色各异,笑道:“推翻朝廷之事,暂且不提。不过这英雄大会,却不知摩尼教中何人会去?” 方百花道:“此次是我哥哥召集天下英雄相会,为显诚意,十月初一,我哥哥会亲自在东京相国寺迎接各方英雄。若是晁天王山寨事务繁多,脱不开身的话,派几个重要头领前去也可。” 晁盖闻言,笑道:“你家圣公都敢以身犯险,难不成我晁盖便怕死不成。到时我会亲自前去,与天下英雄相会,推翻朝廷之事也等日后再说。你们从江南远道而来,便在我山寨小住几日,看看我梁山风光。” 方百花听到晁盖愿意赴会,此行的任务便算完成,也有心看看北国风光,笑道:“那我等便叨扰几日,百花先谢过天王盛情。” 晁盖笑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来人啊,开宴给三位江南豪杰接风。” 晁盖一声令下,军士们很快便把聚义厅都放上桌子。 晁盖请方百花三人坐了首桌,晁盖、吴用、公孙胜、林冲、柴进五人作陪。 平日首桌是没有晁勇的位置的,不过晁盖看晁勇和方百花认识,便也让他破例在首桌坐了。 晁盖看军士给方百花面前也放了一个酒碗,忙道:“给方姑娘换小盏来。” 方百花却道:“我等江湖儿女,便该大碗吃酒才痛快。军士,且给我满上。” 一旁军士看晁盖点头,便也给方百花倒满酒。 方百花端起酒碗,站起身来,脆声道:“早听得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只恨百花身在江南,无法与众好汉共襄盛举。今日有幸结识诸位好汉,百花便借梁山美酒,敬诸位一碗。” 梁山一众头领闻言,也都站起身来,吃了一碗。 晁盖看着落落大方的方百花,笑道:“方姑娘真是女中豪杰,怪不得先前敢去行刺那蔡九。” 方百花闻言,不由俏脸一红,看了晁勇一眼,道:“说来惭愧,上次若不是小霸王相救,恐怕百花行刺不成,反惹天下英雄耻笑。” 当日方百花听说哥哥要派使者来梁山下书后,马上以她和晁勇相识,可以促成此事为由请了这差事。不过到底是想见晁勇一面,还是真的想促成此事,她自己也搞不清了。(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七十章 英雄大会 原来近日方腊看江南百姓对朝廷苛政已经忍无可忍,也觉时机已到,便想聚众起义,只是又怕朝廷举国之兵南下,难以抵挡,因此派人请晁盖、田虎、王庆一同会盟,想让三人在北方牵制住朝廷兵马,他好席卷江南。 在方腊看来田虎、王庆不过是些狂寇,虽然侥幸占了几座城池,看似势力大,但也不过是得了一些地利,不像成大事的人。 反而梁山晁盖兵多将广,屡次劫掠州府后,却都放弃城池,似乎不想引起朝廷太多注意,恐怕所谋不小,因此方腊特意派娄敏中来游说晁盖去会盟。 没想到晁盖只是听说方腊会亲自去东京,便拍案决定去赴会,只要晁盖去了,到时再慢慢游说他会盟便是。 酒至半酣,吴用便道:“三位一路劳顿,必然疲乏,众人不可再劝他们吃酒,过一两日再吃不迟。” 娄敏中会意,又吃了一些便起身请辞。 晁盖便让晁勇送三人到客房歇息。 到的客房,方百花冲晁勇抱拳道:“若是小霸王有暇,明日还请小霸王带我们一游梁山水泊。” 晁勇看方百花毫无一般女子的忸怩作态,也笑道:“便是有事时,我也会放下陪你们。明日大早,我便来寻三位。” 方百花抱拳道:“那今日便先别过。” 晁勇回到聚义厅时,果然厅中酒席都已被撤去,众人正在商议是否推翻朝廷之事。 公孙胜、刘唐等人觉得梁山聚的如此多兄弟,正该干翻大事。 吴用、呼延灼等人却觉得赵宋朝廷兵多将广,若是贸然行事,恐怕会祸连九族。 晁盖看众人争执不下,也正头疼,看晁勇进来,便道:“勇儿,你觉我们该如何?” 晁勇笑道:“我观赵宋朝廷也是大厦将倾,却还不自知,要联金灭辽,引狼入室。我们不妨先和方腊等人会盟,约定一起起义,也拖住朝廷灭辽步伐。然后再看天下形势决定进退,便是要招安时,也得杀几阵,让朝廷知道我梁山威势,朝廷才肯下旨招安。” 李逵、穆弘等晁勇领上山的头领见晁勇发话,顿时都开口附和。 呼延灼等人也知道晁勇说的是实情,只有打怕了朝廷,朝廷才会下旨招安,当下便也不再出言反对。 晁盖见众人没了分歧,便也让众人散去了。 晁盖和晁勇相伴回到院子,晁盖笑道:“你是打定主意要造反了吧?” 晁勇先前也接着九天玄女的名头和晁盖吹过风,闻言笑道:“爹爹英明,不出一年,方腊便可席卷东南,到时我们的机会便也来了。如今天下风云变幻,我梁山兵强将广,若不趁势而起,岂不枉称豪杰。只是山寨如今人心不齐,不能说透,等到举起反旗,到时众人便再无退路了。” 晁盖摇头道:“此事却是不够磊落。” 晁勇无奈道:“若是现在说开时,恐怕我梁山有分裂之忧,为了众兄弟和天下百姓,也不得不如此了。” 晁盖点头道:“也罢,若是我晁家得了天下时,必会让众兄弟共享富贵。” 晁勇也知道晁盖的性子,只要能打下天下,梁山头领必然人人封侯拜将。 晁勇细思一阵,又道:“今日之事众头领都已同意,不过却要小心一人。” 晁盖闻言,奇道:“勇儿说的是谁?” “军师,其余头领或有不同意见,但都是守信爽直之人,只有军师心机深沉,我们要小心他从中挑拨离间。” 晁盖笑道:“勇儿你多虑了,军师和我相交多年,断然不会坏我基业。” 晁勇看晁盖深信吴用,也不好再说什么。 回的自己院中,扈三娘和小青却在院中赏月。 晁勇忙道:“如今夜露深重,怎的在院中坐着,莫要着凉,快些回屋吧。” 扈三娘如今已是四个多月身孕,腹部已经隆起,看到晁勇回来,起身迎来,笑道:“今日又听得聚义鼓响,怎地这般早便回来了?” 晁勇走上前,搂着扈三娘一面往里走,一面道:“江南方腊派使者来请爹爹去东京参加英雄大会,商议推翻赵宋朝廷的事情。他们远来劳顿,略微吃些酒,便去歇息了。” 扈三娘惊道:“这方腊好大的胆子,东京遍地都是做公的,若是被人看破,如何能冲出来。爹爹答应去了?” 晁勇点头道:“爹爹性子要强,方腊都敢去,他又怎会不去。到时预先寻几处躲藏的地方便是,我再多带一些兄弟护着爹爹便是。” 扈三娘听了,看着晁勇道:“那时你也要多加小心。” 晁勇触到扈三娘关切的眼神,笑道:“三娘放心,这世间还没有能留得住我的地方。再说我还要看着我的宝宝长大呢。” 说着摸向扈三娘肚子。 扈三娘看一众丫鬟还在,不由羞得满脸通红,拍开晁勇手道:“没一些正形,让丫鬟们笑话。” 晁勇看了一圈后找的小丫头,板着脸道:“你们敢笑话三娘吗?” 一众小丫头知道晁勇往日平易近人,看他板脸也不怕,咯咯笑着都倒退出去关上门,屋里只剩下晁勇和扈三娘、小青。 晁勇看没了外人,便也笑道:“三娘脱了衣服,让我看看孩子。” 三娘白了晁勇一眼,手上却已把衣带解开。 晁勇摸了摸已经隆起的肚子,视线便被那雄伟了许多的**吸引。 扈三娘看晁勇目光移到自己玉峰上,不由脸色一红,道:“孩子在下面呢。” 晁勇坏笑道:“我先替孩子尝尝奶。” 说着便趴在扈三娘胸上吮吸把玩起来。 扈三娘已是多时没有房事,怀孕后体质又敏感,被晁勇一弄,马上告饶道:“你去寻小青吧,快饶了我。” 晁勇却也没打算冒险行事,略微逗弄一下三娘,便起身摸着肚子道:“味道和手感都不错,宝宝有福了。” 扈三娘看晁勇这般戏弄,不由白了晁勇一眼,道:“前番你在江州救得方百花没来吗?” 晁勇笑道:“来了,明日还让我带他们游山玩水呢。” 扈三娘笑道:“我便说嘛,英雄救美,我家官人又这般俊俏,美人怎么会不以身相报。看来过些日子,我又该多个妹妹了。不过那样也好,省的你没事来戏弄我。” 晁勇笑道:“多个妹妹你很高兴吗?” 扈三娘白了晁勇一眼,道:“推翻朝廷,你便是太子,日后三宫六院还不知有多少,早晚的事情,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只要你对我好便是了。”(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七十一章 梁山军规 次日大早,晁勇便来客卿院落来寻方百花三人。 到的院中,便见石宝正在院中使刀,刀口到处,呼啸生风,夺人心魄。 晁勇对石宝也是印象深刻,水浒中石宝斩杀急先锋索超、火眼狻猊邓飞、锦毛虎燕顺、丧门神鲍旭、铁笛仙马麟五人,和关胜大战二十合,回马便走。关胜觉得石宝刀法不在他之下,突然回马,恐怕有计策,因此不敢去追,可见石宝的神勇。 “好” 晁勇看石宝一趟刀法使完,气息均匀,脸色如常,不由拍手叫好。 石宝收住刀,抱拳道:“倒让小霸王见笑了,胡乱练得些庄稼把式,比不得贵寨青面兽杨志头领等人家传绝学。” 晁勇也见过杨志刀法,招式确实精妙,不过石宝刀法凌厉,若二人放对,恐怕胜负也不好说。 晁勇又和三人寒暄几句,便道:“不知几位是想先游山还是先玩水?” 娄敏中抢道:“早听得梁山大名,不若我们便先看看梁山景色。” 晁勇看方百花没有意见,便也点头道:“好。” 晁勇领着三人到大寨看了寨前三关,然后便往后山走来。 “杀” “杀” “杀” 刚刚出的大寨,便听得后山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晁勇看三人都闻声望去,笑道:“那边是校场,这个时辰,所有兵马都在那里操练。” 娄敏中眼珠一转,笑道:“昨日一路上山,只见梁山士卒个个精神饱满,堪称精锐,不知可否带我们去看一下梁山如何练兵?” 晁勇笑道:“不过便是按照禁军操练之法练兵,三位这边请。” 娄敏中这个要求却是有些逾礼,各家练兵之法都秘而不宣。 方百花本来以为晁勇会找个借口回绝,看他这般爽快答应,也是一愣。 “杀” 四人来到校场,一万多人的喊杀声便更加震撼人心,石宝这等武艺高强之人,也不由面色一变。 摩尼教虽然教众甚多,但平日也不敢聚集太多人操练,最多也便聚集几百人以习武为名,演练一下枪棒,几时见过这许多人在一起操练。 震撼过后,看着一万多人一起操练,也是眼热不已,不过想想只要圣公举起义旗,到时摩尼教众便会争相呼应,那时他们便可统率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兵马,比之梁山的兵马又要多很多。 “停” 晁勇正领着三人在校场看时,只听得点将台上,林冲大喝一声,所有士卒便都停下操练。 “放开俺,俺自个走便是。” 李逵挣开两个押着他的执法队员,便往点将台上走去。 方百花疑道:“那人是梁山头领吧,昨日在聚义厅仿佛见过。” 晁勇也知道李逵面相凶狠,别人见过一面便多少都会有印象,笑道:“正是,看样子仿佛又犯了什么军法了。” 晁勇走到点将台下,问道:“铁牛又犯了什么军规?” 李逵看到晁勇笑道:“昨日大伙只顾讨论谁当那鸟皇帝的事,吃的不尽兴,俺便又拉着几个士卒陪俺吃酒。他们也没鸟用,吃了几十碗便醉了,误了操练。执法队要抓他们执行军规,昨夜是俺硬拉着他们吃酒,总不能让他们再吃军法,便替他们来了。” 公孙胜此时也在点将台上,闻言看向后面执法队员,道:“点时不到者是何人?” 执法队员看公孙胜发怒,忙道:“是何三、张乙、李四、王小、程六子五人。” “既然是他们,你们抓李逵这厮来做甚?” 李逵虽然有些怕公孙胜,但还是硬着脖子道:“是俺拦住他们的,他们五人是俺麾下团牌兵,俺让他们吃酒,他们不敢不吃。他们误了操练,你要打时,打俺便是。” 公孙胜闻言,皱眉道:“好,便当他们是奉了你将令。那你让他们操练前吃酒,又是奉了谁将令?” 李逵道:“谁的将令也没奉,俺便是想吃酒,便拉他们吃酒了。” 公孙胜看李逵这般痛快,便也道:“好,点时不到杖责三十,军法伺候。” 李逵也是轻车熟路,看执法队员放下板凳,便自己趴了上去。 执法队员也不客气,当即站在两边,毫不留情的开始执法。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遍校场,众人听着都不由一阵肉疼。 李逵这厮却是皮糙肉厚,反而喊道:“打的好。” 公孙胜看方百花三人还在台下看着,不由脸色一板,喝道:“下死力打,谁若下手轻了,我便也赏他三十杖。” 执法队员一听,赶忙使出浑身力气打去。 李逵又叫了几声好,便也忍不住喊起疼来。 其他头领也受过刑,但为了面子,都是要紧牙关承受。但李逵这厮却是疼了便叫,但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过不了多长时间便又会触犯军规,李逵一个人挨罚的次数比山寨所有头领加起来都多。 三十杖打完,李逵挣扎着爬起身,便要和往日一样走,却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林冲赶忙扶住他,道:“我让人把你送到安神医那里看看吧。” 李逵虽然疼的有些龇牙咧嘴,但还是笑道:“只是些皮肉伤,不打紧,俺让人向他讨些金疮药来便是。昨夜吃酒吃的痛快,这一顿打也痛快。” “哎呦” 刚刚说了两句硬气的话,马上便捂着屁股叫道:“快让人扶俺回去,俺得趴两日了。公孙老道今日下手太狠了。” 林冲看李逵这般逗乐,不由笑着让两个士卒扶他回去。 “慢着些” 李逵让两个士卒驾着往外走去,走了一截,想起晁勇来,扭头叫道:“勇哥儿,过俩日,俺找你吃酒。” 晁勇当着公孙胜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摆手让士卒把他架出去。 众人出的校场,娄敏中道:“不想梁山军规如此严苛,头领触犯了军规,都要被当众责罚。” 晁勇点头道:“其实练兵之法大同小异,我梁山兵马能所向披靡,便是靠的严格的军规。闻鼓则进,闻金则退,所有人严格执行军规,再加以操练,便是一只精兵了。” 石宝点头道:“小霸王说的对,也只有这样的兵马才能如臂指使,战无不胜。” 虽然此法说来简单,但晁勇却知道很少人能做到,方腊更是做不到,他靠摩尼教教众起兵,短时间便可拥众数十万,但要让那些百姓都变成军士却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到的。(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七十二章 携美游湖(二合一求月票) 当天晁勇便陪着三人在前后山游玩了一日,到的晚间,晁勇送三人回院落,说起明日行程。 石宝便抱拳道:“水泊我便不去了,我想和贵寨头领切磋一下,也算以武会友。” 娄敏中也道:“我亦想和贵寨军师交流一下。” 晁勇看二人都不去水泊,不由看向方百花。 方百花听到二人都不去,心底居然生出一丝莫名的窃喜,笑道:“早听说梁山水泊有小洞庭之称,还要再劳烦小霸王一日。” 晁勇笑道:“好,那我明日迟些来寻你,早晨泊面上寒气重。” 方百花点头道:“好。” 虽然方百花洒落的和晁勇别过便进了院子,但躺到床上之后,眼前却还是晁勇的身影。 当日江州遇险,晁勇持着扁担杀出;聚义厅中晁勇豪爽的吃酒;今日一路陪伴的温柔体贴。 方百花在他身上既看到了哥哥方腊的豪爽仗义,也看到了哥哥所没有的体贴。 可惜他在梁山,自己却在江南,若是俩人都在一处时,那该多好。 方百花翻来覆去,也不知几更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次日,方百花便又早早的起床洗漱了,等待晁勇到来。 看看快要日上三竿晁勇还没人影,方百花便耐不住性子走出院子去,对门口伺候的一个梁山军士,道:“你知道小霸王的住处吗?” 那军士正要回话,却见晁勇已经从远处走来,便道:“少寨主来的那个方向第一个院子便是。” 方百花扭头看晁勇已经走来,也不扭捏,便迎了上去。 到的跟前,晁勇还没说话,方百花便道:“我们走吧?” 晁勇点头道:“好,请。” 二人下的金沙滩,晁勇便道:“方姑娘稍等,我去找水军头领让他调一只船给我们。” 方百花看水寨里已经停着许多船只,晁勇身为少寨主,要调用一只,却还得去找水军头领,也暗自感叹梁山军纪。 晁勇走不几步,便看到阮小五走来。 晁勇便和阮小五说了此事。 阮小五自然也知道晁盖当初下的将令,不过看只有方百花一人和晁勇要去水泊,不由坏笑道:“你们是要大船呢还是小船,前两日有百姓来状告运河上有一只画舫,居然敢逼良为娼,我便带人去把那画舫带回来了。上面家什还没来得急拆卸,要不我让孩儿们开画舫带你们去游玩?” 晁勇看阮小五一脸坏笑,也知道必然不是普通画舫,而是ji女的花船,上面无非便是多一些床榻罢了。 晁勇也知道阮小五生性风流,捣了阮小五一拳,摇头道:“给我一只小船便是,也不用劳动许多人。” 阮小五也是和晁勇作耍,方百花虽然美艳过人,但却是方腊妹妹,若是在梁山出了事,便是不怕方腊来报复,传到江湖也惹人耻笑。 阮小五带着晁勇和方百花到的码头,便让一个水军驾船送二人去游玩。 方百花却跳上船,拿起船篙,笑道:“不用水手了,我生在江南,驾船是家常便饭。小霸王,快上船,本姑娘要开船了。” 晁勇看方百花这般说,便也跳到船上。 方百花三两下便点着船通过水门,到的泊面上。 晁勇往日也多曾和扈三娘驾船出游,也学的一些驾船手段,当下二人便驾着船离了梁山,驶向浩浩泊面。 虽然梁山水泊很早便有小洞庭之称,但那是因为夏日时,梁山水泊也是绿水滔滔,菱芡丛丛,荷花朵朵。 现在已是九月末,荷花茎叶都已开始枯黄。 方百花和晁勇在水上玩了一圈,看远处有很多小岛,便道:“哪处岛上有风景或者古迹,我们去岛上玩玩吧。” 晁勇指着远处一个岛屿道:“那我们便去湖心岛吧,那个岛上有唐天宝十二年建的洄源亭,是当时的东平太守苏源明所建,这苏源明也写的好诗,唐代诗人高适和本朝苏东坡都曾在那里写下佳作。” 方百花一听有此去处,马上调转船头,向那边驶去。 洄源亭正建在岛中心最高点,到的近处,便能看到古色古香的洄源亭。 一靠岸,方百花便迫不及待的跳上岛,等晁勇缆了船只,便迫不及待的向洄源亭爬去。 湖心岛不大也不高,但却正像一个少女刚刚隆起的玉峰一样,虽然不够饱满,但也小有规模,而且岛中心便是小岛最高处,洄源亭便是峰顶最美丽的所在。 这是晁勇第一次来湖心岛时的感觉。 不多时,二人便登上洄源亭,举目四望,四面环水,波光粼粼,水天一色,如梦如幻。 这也是苏源明选择在这个小岛上建亭的原因,梁山固然更高更险,但站在其中,没有这般身处水中的感觉。 方百花沉醉了一阵,才醒神过来,赞道:“这亭子修的真是太好了。” 晁勇笑道:“这亭子虽然不如浔阳楼修的巧夺天工,但却有神来之笔之妙,让人仿佛身处水中一般。” 方百花听晁勇提起浔阳楼也不觉想起当初在浔阳楼的偶遇,当日擦肩而过,方百花对晁勇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江南俊俏的少年她见多了。只是没想到后来自己行刺蔡九失败,只有一面之缘的晁勇居然挺身而出救了她。 想到当初晁勇舞着扁担杀人的样子,方百花不由“噗嗤”笑出声来。 晁勇看方百花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奇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方百花摇头道:“想起当初你舞着扁担救我的样子便好笑,堂堂梁山少寨主,居然拿扁担杀人,传到江湖也是一个笑谈。” 晁勇笑道:“我却没有你摩尼教神通可以把兵器带进城,看你危急,只好扯了一根扁担将就用了。好在那扁担倒也结实,总算没有半路罢工。” 方百花听了不由莞尔一笑。 晁勇笑道:“没想到江州一行,居然可以碰到你这样的女中豪杰。” 方百花笑道:“小霸王莫非取笑我,若不是你这人中之龙救百花,百花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晁勇突然笑道:“怎地听得这般肉麻,一个是女中豪杰,一个是人中之龙,我们便不要这样客套了。” 方百花也笑道:“好,我便和他们一般称呼你做勇哥儿,你便叫我百花便好。” “好,梁山水泊也便是这般景色了,若是你夏日来时还能多看一些景色,这个季节委实没有什么了。我们在这洄源亭中玩一阵子便回吧。” 方百花听到要回,心中居然生出一丝不舍,在亭中石凳上坐下,笑道:“上次幸蒙勇哥儿搭救,百花才从江州脱难,只是你我都有事,便匆匆别过了。今日有缘再次相逢,何不在此畅叙人生。” 晁勇其实对方百花也是很有好感,初次见面可以说只是对方百花外貌的惊艳,但是之后方百花舍身刺杀蔡九,纵论流血牺牲,都给晁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次方百花来到梁山后,落落大方的表现更是让晁勇心中的感情逐渐萌芽。 只是知道双方在一起的可能性太小,因此一直压抑着亲近的冲动。此时见方百花这般主动,便也坐到方百花旁边。 两人说到同样的从小习武,同样的恨朝廷盘剥百姓,同样的要用武力拯救天下百姓。 晁勇被方百花说的也是热血澎湃,直呼统一中原后,要发兵扫灭辽国、西夏、金国,救回所有汉人,再现汉唐雄风。 方百花没想到晁勇居然有比哥哥和他更远大的志向,他们只想过在江南举起义旗,利用摩尼教席卷江南,进而北上推翻赵宋朝廷。却没想到晁勇的眼光居然更远,想的是拯救天下所有汉人,再现汉唐雄风。 辽国和西夏她听过,只是这金国她却还没听过。 看着意气风发的晁勇,方百花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爱慕,脱口道:“勇哥儿果然是人中之龙,百花只恨身在南国,不能跟随哥哥左右,见证哥哥的丰功伟绩。” 晁勇听到方百花这般直白的话语,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感情,抱住方百花道:“迟早有一日,你我可以并缰驰骋,征战天下。” 方百花平日虽然落落大方,但突然被男子抱在怀里,也不由羞得满面通红,闭上眼睛不敢去看晁勇。 晁勇看着绝美的方百花闭上眼睛,忍不住便吻了上去。 “恩” 方百花呢喃了一声,随后便也抱住晁勇笨拙的回吻起来。 晁勇还是第一次碰到初次亲热女人会回吻的,惊奇的停了一下,不过看方百花只是笨拙的亲着,便也知道方百花不是那种身经百战的人,只是生性直爽,敢爱敢恨的女子罢了。 晁勇看方百花只是笨拙的亲吻着他,便也伸出舌头,撬开她牙关,**起里面的香舌来。 开始方百花还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便和晁勇缠斗在一起。 晁勇很快便被方百花激烈的回应勾起yu火,大手便摸向方百花翘臀。 “恩” 方百花臀部突然被捏,不由又发出一声呢喃,不过却仍旧闭着眼睛,也没推开晁勇。 晁勇见状,顿时再不客气,大手使劲揉捏起那丰满挺翘的臀部。 方百花被晁勇上下夹攻,嘴里不觉发出一声声呢喃来。 吴语呢喃,听着和三娘、小青完全不同的软软的呻吟声,晁勇只觉下面坚硬如铁,忍不住便去解方百花腰带。 等到方百花感觉身上一凉时,睁眼一看晁勇已经解开自己衣服,略一停顿,白了晁勇一眼,便又继续和晁勇热吻起来。 方百花一停顿,晁勇的激情也有些退散,不过看方百花这般态度,知道若是自己再不提枪上阵,恐怕方百花都看不起他了。 晁勇三两下扯下自己衣服,扔到地上,然后便抱着方百花缓缓放到衣服上。 方百花似乎也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略带羞涩的冲晁勇笑道:“只愿哥哥记住今朝。” 晁勇看着身下绝美的玉人,郑重的道:“美好的时光不会只有今朝,用不得多时,你我必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方百花却是觉得和晁勇有缘无分,因此才想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此时看到晁勇一脸自信的回话,却又忽然觉得晁勇一定可以冲破千难万阻,让两个人在一起。 “我相信哥哥。” 晁勇给了方百花一个承诺,便再也禁不住身下玉人的诱惑,低头含住那真正的玉峰顶部。顿时只觉坠入百花丛中一般,一股莫名的幽香充斥鼻端,不由忍不住耸动着鼻子在玉峰间寻找那散发幽香的地方。 “恩” 方百花从未被人碰触的地方被晁勇到处舔弄,不由身子一紧,两手便要去推开晁勇脑袋。不过碰到晁勇俊秀的脸庞时,也反应过来,只能消了力气,改为轻轻的抚摸。 晁勇嗅着百花身上的芳香,不知道是江南女子都有这般味道还是百花独有,当然他也不会去问这个问题。 很快,便觉得水到渠成,晁勇便提枪上马。 良久,方才云消雨散。 方百花静静的躺在晁勇怀里,她梦到过自己未来的夫君,也是一样的英武,可以为百姓抛头颅、洒热血,也可以给她强健的臂弯依靠。她觉得晁勇便是自己梦中的夫君,不,比梦中出现的更加优秀,所以她才迫不及待的委身于他,只怕日后无法长相厮守,总要给对方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不过方百花从没想过自己会那么疯狂,想到刚才自己的那些yin声秽语,她便不觉面红耳臊,只是那时也由不得她,没想到这**女爱可以给人那般美妙的感受,害她迷失在当中。 晁勇从旁边拿起方百花的衣服,给她披上,温柔的道:“不要着凉了。” 方百花白了晁勇一眼,道:“你刚才怎么不怕我着凉,欺负我那么长时间。” 晁勇一脸冤枉的道:“我有想过停啊,不过你一直叫不要停啊。” 方百花闻言,不由满脸通红,粉拳在晁勇胸膛锤着道:“你这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晁勇捉住方百花粉拳,低头亲了一下,笑道:“好了,我们穿衣服吧,省的你着凉了。”(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七十三章 开心一天 晁勇贪恋的看着方百花完美的娇躯都隐入衣服当中,这才捡起自己的衣服准备穿,却发现上面沾了一片血迹。 方百花看到晁勇眼神停留的地方,不由脸上一红,笑道:“你做的好事,看你怎么办。” 晁勇看差不多已经快干了,便也利落的穿上衣服,笑道:“若是别人问时,我便说你给我的留念。” 方百花白了晁勇一眼,道:“脏不脏啊,一会到水泊里洗一洗。” 晁勇躲了一下,笑道:“这可是纪念,回去我便珍藏起来。” 方百花看晁勇这般重视,也是芳心一甜。 两人说笑着下到船上,方百花看晁勇撑船便走,笑道:“真的不洗啊?” 晁勇笑道:“真的不洗。” 方百花看晁勇一身黑色衣服,血渍干透以后也不显眼,便也不再多说。 方百花看晁勇准备划船回梁山水泊,笑道:“要不我们去附近州县看看,我也想看看北方的风土人情。” 晁勇看了看日头,笑道:“附近的州县都得走半日,现在已是午时,不如我们回山用过饭再说。” 方百花却摇头道:“那我们便去附近村坊玩玩呗。” 晁勇看方百花不想回山,想了想,便向着石碣湖而来。 梁山几次杀败围剿官军后,官兵皂隶也不敢再来水泊边征税纳粮,梁山又不向百姓摊派钱粮丁役,反而沿泊巡逻抓捕残害百姓之人,因此附近村坊反而更加兴旺了。 晁勇领着方百花来到当初和阮氏三雄吃酒的酒楼,里面的客人赫然比当初还多了一些。 二人在酒楼用了饭,便往石碣村走来。 石碣村大了许多,人烟也更加稠密。 村中小孩看到两个俊男美女来了,都好奇的跟在周围跑着。 晁勇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也跟着小孩们冲他做鬼脸,突然起了顽皮心,一把抓住便抱了起来。 “哇” 那小女孩突然被晁勇抱住,不由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周围的小孩想到坏人抓小孩的故事,马上都躲的远远的。 只有一个七八岁的虎头虎脑男孩扑过来捶打着晁勇大腿,喊道:“快放下我妹妹。” 晁勇赶忙笑着放下小女孩,笑道:“不哭了,逗你玩呢。” 小女孩一落地,马上哭着跑到远处去了。 晁勇看小男孩还瞪着他,拿出一锭碎银子,笑道:“认得这是什么吗?” 那小男孩白了晁勇一眼,道:“银子呗。” 晁勇笑道:“你带我们玩一下午,我就把这个银子给你。” 小男孩一听,马上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晁勇,道:“玩什么?” 晁勇看这小男孩警惕性还挺高,不由笑道:“你们平日玩什么,就带我们玩什么?” 小男孩看好像没有陷阱,这才眼珠一转看了看银子,怀疑的道:“我们平时就是捏泥巴、爬树掏鸟窝、拉叶子,我带你玩了,你就给我银子?” 晁勇伸出手把银子递向小男孩,笑道:“我先给你,你再带我们玩,怎么样?” 小男孩眼珠转了转,一把抢过那银子,然后转身便跑。 方百花见状,不由笑道:“没想到小霸王还有被抢的一天?” 晁勇却笑道:“他不会跑的。” 果然,那个男孩跑到先前哭的小女孩跟前之后,便把银子递给那小女孩,嘱咐道:“你拿着银子回家去,不要告诉爹娘,我带他们去玩。” 那小女孩也不懂很多,拿了银子转身便跑了。 那小男孩又转过来,对晁勇道:“那我们走吧,我们先去树林里拉叶子,掏鸟窝,可惜现在没小鸟了,大鸟看见人上去就飞了。” 晁勇拉住方百花的手,笑道:“走吧。” 方百花错愕的看着晁勇道:“真去玩啊?” “那你有别的主意吗?” 方百花四处看了看,虽然这渔村也有上百户人家,但还真没什么去处,她也想不出什么消遣时间的法子,当下摇头道:“没有。” “那我们便走吧。” 晁勇看方百花没有别的主意,便也拉着她追向前面奔跑的小孩。 其他小孩看同伴得了银子,也都羡慕的跟着一起往前跑去。 众人跑到树林,小男孩捡起两片树叶,将叶茎打个十字,然后一手捏住一个,用力一拉,其中一个便断做两截。 “就是这样,谁的断了,就算谁输,我们都找一些叶子来,看谁的最厉害。” 晁勇自然也玩过这种游戏,当下便拉着方百花开始在树林里寻找一些看上去叶茎结实的叶子,很快便找了十几片,晁勇便叫小男孩来比。 小男孩到的跟前,却只找了三四片叶子。 晁勇第一个来,两人把叶茎打个十字。 小男孩看了看晁勇寻得叶茎,撇了撇嘴角,道:“准备好了吗?” “好了” 小男孩听晁勇说好了,马上用力一拉,“啪”一声响,晁勇手里的叶茎便断做两截。 晁勇不服输的又拿起一片叶子,和小男孩比。 “啪” “啪” 方百花看晁勇两只大手比小男孩手大了好几倍,原本还觉得晁勇有些欺负小孩,可是小男孩接连几下都把晁勇手里的叶茎拉断,不由让她愣了。 很快晁勇手里的叶茎便都被拉断了。 “该你了,好歹把他手里这个拉断,不然我们被一片叶子便搞得全军覆灭,也太没面子了。” 方百花原本还信心满满,不过看到晁勇的下场后,便也没多少信心了。 果然很快方百花的叶子便也全军覆灭了。 “走,我们再去找一些叶子去,不信赢不了这个小屁孩。” 晁勇拉着方百花便再次钻入林子,方百花也起了好胜心,认真的寻找起叶子来。 两人投入的玩耍下,时光飞快度过,小孩们也接受了他们的存在。 玩了一阵,便又跑到泊边捏泥巴。 晁勇在后世却是玩过一些泥塑,捏了几个小动物便瞬间把小孩们都吸引到跟前。 晁勇和小孩们玩了一阵,便让几个小孩去找方百花玩。 方百花却没晁勇手巧,被几个小孩缠着,不由满头大汗,越捏感觉越不像。 “像不像你?” 方百花正忙着应付小孩时,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手上放着一个泥捏的小人。 方百花定睛望去,那模样活脱脱便是她自己,不由惊喜的道:“太像了,快给我。” 晁勇看方百花小心翼翼的把泥塑捧到手里,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身子,和孩子们在地上坐了半下午,都感觉背部有点困了。 方百花爱不释手的看了一阵,才抬起头看着晁勇道:“这个便算你送我的礼物吧。” “大哥哥,你也捏个我吧?” “对,我也要。” “我也要。” “我也要” 一众小孩都已和二人混熟,有一人开头,马上都抢着喊道。 晁勇见状忙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要走了,改天再来找你们玩吧。” 说完,拉起方百花便跑。 方百花一边跟着晁勇跑,一边喊道:“慢点,小心弄坏她。” 一众小孩追了几步追不上,便也都返回村里去了。 方百花看小孩们没有追了,马上停下脚步,低头查看起手里的泥塑来,埋怨道:“跑什么啊?他们想要,你就给他们捏几个呗。” 晁勇笑道:“你看看天色,再捏下去该天黑了。” 方百花抬头看向天边,这才发现红日已经落到山边了,方百花看着天边的晚霞,突然发现晚霞也美的让人沉醉。 二人站着看了一阵晚霞,这才牵着手向缆船的地方走去。 上到船上,方百花也没再和晁勇一同驾船,而是坐在船头小心的护着手里的泥塑,一会看看晁勇,一会看看夕阳下的泊面。 看看便要到的梁山时,方百花突然道:“你那么急干吗?” 晁勇看方百花一脸不高兴,莫名其妙的把船篙横在船上,坐到方百花旁边,搂住她肩膀,笑道:“怎么了?” 方百花却又突然露出笑容,道:“没事,只是想和你再坐坐。” 晁勇闻言,便也搂着方百花在泊面上看着晚霞和归鸟,任由船只缓缓飘荡着。 晁勇正看着一只飞鸟滑翔着朝芦苇丛落去时。 方百花突然侧头在他脸上轻吻一下,柔声道:“百花懂事以后,从没像今天这般开心,如果每天都能像这样,忘掉一切烦恼,和小孩一般无忧无虑的多好。” 晁勇看着突然变得多愁善感的方百花,笑道:“等我们推翻了赵宋朝廷,你便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方百花闻言,马上变得意气风发,挺起腰来,坚定的道:“这一天不会远了,好了,我们回山吧。” 晁勇看方百花又恢复了刚强的样子,怎么肯就这样罢了,笑着道:“我还你一下便回山。” 说着,搂住方百花,照着那诱人的香唇便吻了下去。 “呜呜” 方百花呢喃了两声,便也热烈的回应起来。 良久,两人才分开,痴痴的看着对方。 一只小鸟扑腾着翅膀从旁边芦苇丛飞起才惊醒二人。 晁勇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便站起身来,撑船往梁山回去。(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东京之行 两人回到山上,晁勇吩咐军士去给方百花弄饭菜,然后便想起扈三娘来,不由有些心不在焉。 平日他若没事时,扈三娘都会等着他回去,今天恐怕也在等着自己吧。 方百花看晁勇样子,不由娇嗔道:“想扈三娘了吗?” “啊?” 晁勇被方百花叫破心思,不由愣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扈三娘?” 方百花白了晁勇一眼,道:“我都在山上三天了,总打听了一些你的事情吧?” 晁勇马上反守为攻,笑道:“原来你早就盯上我了啊,看来今天我是中招了啊。” 方百花瞪了晁勇一眼,道:“是谁扯我衣服来着。” “那也是你勾引的。” 方百花看晁勇耍赖皮,不由无奈的摇头笑了。 晁勇不想提这个话头,但又忍不住好奇心,问道:“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方百花看晁勇好奇的样子,眼睛一眨,道:“听说你娶了扈三娘还不够,还把她的侍女也纳为小妾了,十足一个大色鬼。” 晁勇听了,不由面色一尴尬,该死的军士,不会把小青爱大声叫的事情也告诉方百花了吧,要不然怎么说自己是个色鬼呢,看来以后得警告一下这些军士,头领的事情不要乱说,包括这些小事。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若真是这样,方百花也不会今日和自己单独游泊了,更不会对自己表白了。 晁勇一把抱住方百花,警告的看着方百花,道:“你再不说实话,小心我惩罚你。” 方百花看晁勇这么快便反应过来,笑道:“好了,我就是听说你上阵勇猛无敌,在山上却每日陪着扈三娘散步,带的山上成家的头领陪妻子的时间都多了。” 晁勇听到军士没说他丑事,这才放心下来,看着怀里绝美的玉人,不由狠狠的吻了上去,良久才分开,道:“这便是骗我的惩罚。” 方百花被晁勇一个长吻,弄得有些气喘吁吁,软软靠在晁勇怀里,道:“好了,回去吧,听说三娘有身孕了,不要让她久等。” 晁勇难以置信的看着方百花,扈三娘大度也就罢了,怎么又来一个方百花,不合理啊。 方百花看晁勇吃惊的样子,推了一把晁勇,道:“你我又没拜堂成亲,你在我这里时间呆的长了,让娄敏中和石宝回去告诉我哥哥,又少不得被我哥哥说教。” “哦” 晁勇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感情是方百花要避嫌啊。 方百花也不等晁勇再多说话,便把他推出院外,然后高声道:“今日辛苦小霸王了,百花在此谢过了。” 晁勇也知道方百花是说给娄敏中和石宝说,也只好抱拳告别。 回到自己院子,果然见扈三娘和小青在门口等着。 扈三娘看到晁勇一身泥巴,不由奇怪的道:“怎么弄得这般脏?快和我回屋去换衣服,爹娘都等着吃饭呢。” 晁勇笑道:“你挺着肚子就不要来回跑了,你在这里等着。小青,你和我去换衣服。” 扈三娘闻言,便也在原地等候。 晁勇和小青回到屋里,换了衣服,看小青拿起他的衣服要交给侍女,忙道:“这套衣服不用洗,收起来放好就行了。” 小青看着满身泥巴的衣服,不由奇道:“官人,为什么不洗便收起来?” 晁勇笑道:“这个自有用处,好了,我们去吃饭吧,记得给我收好啊。” 小青虽然成为小妾后,感觉晁勇也很疼她,但却一直严守侍女时的本分,看晁勇不愿说,也不敢再问,便让新的侍女收到她屋中去了。 晁勇便带着扈三娘和小青来晁盖院中一起用饭。 扈三娘看到晁盖和何氏已经等着,赶忙脚下加快往自己座位上走去。 何氏见了,忙道:“三娘,有了身孕便不要走那么快。” 扈三娘赶忙低头道:“是,娘亲。” 虽然晁盖夫妇对晁勇也很严格,但晁勇此时却是后世思想占了主,心中对爹娘却是没有那么恐惧,他也和三娘说了很多次,只是三娘却似乎传承了太多的家中教育,对公婆敬重到有些恐惧的感觉。 晁勇看三娘诚惶诚恐的样子,忙道:“三娘她们是因为等我,所以来迟了。” 晁盖笑道:“好了,都坐吧,上菜吧。” 众人都落座,侍女便把早已做好的饭菜都端上来。 正吃间,晁盖对晁勇道:“明日方腊派来的三名使者就要回去了,我会率众头领送到山下,到时你再把他们送出泊外去,免得江南豪杰说我们梁山失了礼仪。” 晁勇闻言,不由愣道:“他们明日便要走?” 晁盖点头道:“今日娄敏中和我说了,他们要赶去东京和方腊相会。英雄大会的日子也近了,他们走之后,我们也该选一些人准备上路了。你今日不是陪着方百花去游玩了吗?她没和你说吗?” 晁勇心中也是藏着一堆疑问,不过看扈三娘看着,便也摇头道:“没有,可能她只顾着观赏风景,忘了说了。” 晁盖也想不到晁勇会和方百花有什么,当下便又道:“我带哪些头领去呢?” 晁勇想了想道:“军师是一定要去的。” 晁盖闻言,奇道:“为什么?” 晁勇当然不会说是他怕吴用不满他们去和方腊商议推翻朝廷的事,而来个釜底抽薪,出卖梁山。当下笑道:“方腊等人肯定都带了自己的谋士,会盟之时少不了要约定一些东西,这些事情恐怕还得军师和他们商量。” 晁盖点头道:“说的对,若是我和军师走了,那便留你守寨吧。” 晁勇闻言,忙道:“东京那般危险,我怎么能放心爹一个人去,让公孙道长和林教头守寨便是。” 晁盖笑道:“有军师陪着,再带一些头领去,想来不会出事。” 晁勇忙道:“总要有一个熟悉东京的人去,林教头、徐宁、凌振虽然熟悉东京,但他们熟人太多,去了反而容易被做公的发现。我去过两次东京了,回头我先带一些人去东京探路,寻几处落脚地点,若是到时被做公的发现也有个躲避。” 晁盖看晁勇执意要去,也只好点头同意。(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七十五章 拼命三郎(求月票) 从晁盖院子出来,晁勇便想去找方百花,但又想到方百花不想让石宝他们知道,此事终究于名节有碍,晁勇也不能不替方百花考虑考虑。 这一夜轮到晁勇辗转反侧了,一大早,便往客卿院中赶去。 晁勇便直奔方百花房间,叩门进去,见方百花已经收拾好包裹,不由怪道:“怎么今日便要走了?” 方百花点头道:“东京英雄大会马上就要开了,我得去和哥哥他们会合。” “那你昨日怎么不告我?” 方百花看晁勇一脸不满,笑道:“昨日那么开心,为什么要说这分别之事呢。” 晁勇看着方百花一脸洒脱,也不由摇头道:“想不到我倒没你洒脱了,也对,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圣姑,我们该去拜别晁天王了。” 方百花还要再和晁勇说话时,只听的石宝已经在屋外喊道。 “好了,我回来了。” 方百花回应一声,便背起包裹,示意晁勇往外走。 晁勇看方百花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盒子,不由奇道:“你怎么不把它放到包裹里?” 方百花笑道:“里面是你昨天捏的泥塑,我怕弄碎了,里面还垫了一些步呢,放到包裹里万一弄坏呢,还是捧着比较好。好了,出去吧。” 晁勇本来想告她过些日子,泥塑便会裂了,看方百花这般宝贝似的对待,也只能打住了。 出的院子,石宝和娄敏中看到晁勇也都抱拳见礼。 二人对晁勇的到来,倒也不意外,自家圣姑仙女一般的人物,教中俊彦哪个不是没事献殷勤。 小霸王晁勇虽然被梁山传的神神乎乎,但也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对自家圣姑有些想法,自然也难免,不过想来在自家圣姑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自家圣姑眼界不是一般高,教中那许多俊彦都没看的上的,又怎么会被他两天得手。 可惜他们不知道他们心中高不可攀的圣姑已经成了晁勇的人了,摩尼教虽然有很多俊彦,但见识怎么能和从后世来的晁勇相比,自然入不了方百花这奇女子法眼。 晁勇领着三人来到聚义厅,山寨众头领也已都来到。 晁盖率着众人把三人送下山,让晁勇把他们送出泊去。 穿行在同一片水泊上,但是两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了,昨日是那般的开心甜蜜,今日却充满了别离的惆怅。 有石宝和娄敏中在,晁勇和方百花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只能暗暗眉目传情。 阮小五和阮小七亲自驾船,很快便到的泊边。 晁勇把三人送下船,拱手作别。 “多谢勇哥儿款待,东京见。” 晁勇目送方百花远去,才回到船上。 阮小五一面撑着船,一面对阮小七道:“看来摩尼教圣姑也没逃出我们梁山小霸王的手掌啊。” 阮小七闻言,奇道:“人家这不是走了吗?” “走时的方百花和来时的方百花已经不一样了,嘿嘿。” 晁勇听着阮小五暧昧的笑声,也知道被这厮发现什么了,忙道:“小五哥不要胡说,坏人家名节。” 阮小五冲晁勇眨眨眼,笑道:“晓得,晓得。” 阮小七却不关心这些事,笑道:“勇哥儿,怎么样?这次去东京有我的份儿吧?” 晁勇笑道:“你要是管住你的性子,便可以考虑。” 阮小七一听,马上道:“放心,若是带我去,你不说话,我绝对不开口。” “好,那便带你去。” 阮小五一听,忙道:“勇哥儿不能厚此薄彼啊,不然……。” 晁勇看阮小五冲自己挤眉弄眼的,笑道:“好,你俩都去。” 三人上到山上,众头领便开始商议去东京之事。 吴用道:“此去东京,人多了恐怕容易引起做公的注意,依小生之见,选七八个精干头领分作两路去便是。” 晁盖点头道:“军师所言甚是。” 众头领闻言,顿时都纷纷抢着要去。 晁盖一看众人都站起来,顿时犯了难。 吴用也摇着羽扇,不愿说话。 晁勇却不怕得罪众人,看他们不说话,正好加强自己话语权,当下笑道:“英雄大会说穿了也就是四路人马妄图重新划分天下,少不得唇枪舌剑,军师是一定要去的。此外朝廷任过职的,东京多有熟人,去了恐怕被人认出来,这一遭还是以江湖出身的头领为主的好。” 呼延灼等人本来也便没有太大的热情,听晁勇这般说,便也都坐下了。 不过江湖中人却是最喜热闹,何况又是天南海北的四路人马会盟,都想去见识见识各路英雄。 晁勇这一说,便去了一半头领,不过江湖出身的也还有三十来人。 晁勇看了一圈道:“此去会盟,四路人马未尝没有一争高下的意思,因此要选几个武艺高强的头领。武松、穆弘两人比较合适,再有时迁飞檐走壁,探听消息少不得他。此去东京不比寻常,最好水陆都有安排,再点两员水军将领,驾船在五丈河接应。小七去过东京,不妨便点小五、小七二人,加上我便是八人足矣。” 众头领听到晁勇发话,便也都落座了,只有李逵憨笑着对晁勇道:“再加俺一个如何?” 晁勇却不理李逵,转头对焦挺道:“我们走后,你便与李逵形影不离,不要让他下山。” 焦挺闻言,忙道:“勇哥儿放心。” 李逵看二人一唱一和,不由闷闷坐下,嘟囔道:“不去便不去吧,干嘛还让他盯着我。” 众人看李逵这不讲理的碰到更不讲理的,便吃了瘪,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 晁盖见晁勇安排的井井有条,便也道:“好,那便是我们八人去东京,其余头领留守山寨,各司其职,若有大事发生,可由公孙胜和林冲兄弟商议决定。” 众人闻言,不由齐齐应命。 晁勇又道:“那过俩日我便带阮小五、阮小七和时迁先往东京,寻一两处藏身之地,以作退路。你们若到了时,来樊楼寻我们便是。” 晁盖点头道:“好,你们四人一路小心,再过几日,我和军师、武松、穆弘便会去与你们会合。” 众头领又说了一些山寨杂事,便也各自散了。 第三日,晁勇正准备动身时,却听得又有人过了三关成了副将,众头领都到聚义厅来庆贺。 晁勇赶来聚义厅,便见一个精悍汉子,却是拼命三郎石秀,同行的病关索杨雄武艺稍差,过了两关,只能做百夫长。 石秀和杨雄还是如同水浒中一般杀了人,不过没有了时迁和祝家庄,以石秀的精明,二人无惊无险的便来到梁山,而石秀也凭着一身武艺闯过了三关。 晁勇看水浒时对石秀便十分欣赏,武艺高强,又精明过人,一身是胆。卢俊义失陷大名府时,石秀只身劫法场,吓住了梁中书,才保的卢俊义性命,不然梁山大军打破大名府时,卢俊义也早已身首异处了。 酒宴上,晁勇便端着酒碗来到石秀跟前。 石秀也听到晁勇名号,而且晁勇又是少寨主,马上端着酒碗站起身。 晁勇和石秀吃了一碗酒,便说起东京之事。 石秀原本以为梁山只是替天行道的好汉,听到现在要去东京联合其他三路兵马商议推翻朝廷之事,也不由面露惊色。 晁勇看石秀的样子,笑道:“当今朝廷天子昏庸,奸臣当道,民不聊生,正是我辈英雄奋起之时,石秀兄弟以为如何?” 石秀想了想,笑道:“梁山聚的如此多英雄好汉,正该做一番事业。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与其招安去为虎作伥还不如拼到底,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晁勇闻言,拍着石秀肩膀笑道:“好,果然不愧是拼命三郎,来吃一碗。” 两人又吃了一碗,晁勇道:“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东京参加这次的英雄大会,不知你可愿去?” 石秀没想到他刚刚上山,晁勇便如此信任他,让他去参与这关系梁山存亡的大事。而且刚才听晁勇说,山寨也不过才八个头领去。 石秀愣了一下,便抱拳道:“能得小霸王看重,石秀敢不效死以报。” 晁勇看石秀这般爽快,也是大喜,果然不愧是精明强干之人。 若是旁人时,还没摸清梁山情况,这一趟又十分危险,恐怕多半会以远道而来,旅途劳顿,或者身子不适什么的推辞。而石秀只是粗略的听了一下便同意去,可见其拼劲。 这一趟虽然看起来危险,但寨主和军师都去,显然会以安全为上,而且能和寨主、军师走这一趟,日后必然会有很多好处,足可见其精明。 武松、鲁智深等人见石秀爽快,也都凑来寻石秀吃酒。 直吃到下午方散,晁勇等人便也推迟了一日。 次日大早,晁勇便带了拼命三郎石秀、没遮拦穆弘、鼓上蚤时迁、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五人往东京而来。 这次众人走的却是水路,从梁山水泊进入五丈河,逆水而上,没几日便到的东京城外。 看看到的东京城外,六人寻了一处河边人家,寄放了船只,便往东京城里走来。 一路沿河而走,几天也未正经吃的一顿。 一进城,便往樊楼而来。(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再临樊楼 樊楼门前依旧是车水马龙。 阮小五和石秀第一次看到樊楼这般奢华的地方,不由都目瞪口呆的看着。 门口站着的两排小二,突然跑来一人,对着晁勇弯腰道:“张公子,快快请进。” 晁勇听到“张公子”这个称呼不由一愣。 小二看晁勇愣住,忙道:“去年张公子来时便是小人伺候的,小人还帮你给师师姑娘送了一首词。” “哦,是你啊。” 晁勇这才想起去年中秋自己和阮小七、时迁一起来樊楼时,随口诌的一个姓。想起自己去年的做派,从袖兜里滑出一锭五两银子,扔给小二道:“没想到只见了一面,隔了一年多,你还记得,赏你的。” 小二两手接住银子,点头哈腰道:“谢公子赏,这一年来能入得师师姑娘法眼的诗词也不过两三首,小人自然记得公子。快,里边请。” 众人进的樊楼,长廊两边的数百歌酒伎顿时一个个开始搔首弄姿。 阮小五生性风流,几时见过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子,顿时两眼放光的左右打量着。 时迁也是贼兮兮的寻找着目标。 晁勇看石秀却是目不斜视,想来是对女色不看重。 那小二看阮小五和时迁的样子,马上道:“两位公子看上哪几位了,我给你们取花牌。” 阮小五闻言,马上看向晁勇。 晁勇无奈的摇摇头,笑道:“你们随意吧,今日先休息一日。” “她” “她” 阮小五一听,马上手指连点两人。 时迁本来还准备再点一人,一看阮小五这般不客气,也不甘示弱,跟着点了两人。 小二马上跑去一边取了花牌,然后道:“公子还是去北楼?” 晁勇点头道:“恩,和上次一般的阁子便好。” 众人随着小二来到北楼,小七便迫不及待的道:“把你们那眉寿、和什么的先各上十斤来。” 小二听了,忙道:“和旨。” 阮小七却不耐烦道:“不管什么和旨不和旨,快去,快去,菜肴只管好的上,吃高兴了,少不了你的赏赐。” 小二还记得去年的赏赐,伺候一夜,比平日几个月的赏赐都多,赶忙跑去张罗。 晁勇走到窗户边,朝着远处艮岳望去,只见去年还略显空荡的艮岳,此时大体格局已经完好。 阮小七过来看了一眼,便道:“这艮岳还没我们梁山建设的快,这一年我们都削平梁山一座山头,建了好多房屋了。” 晁勇摇头道:“我们那不过是就地取材,搭建一些简单的房屋。艮岳中的花石却都是千里迢迢从江南取来,能建这般快已然很让人吃惊了,也不知多少百姓死在那些押送的官差手里了。” 石秀闻言,点头道:“勇哥儿说的是,这一块石头恐怕便不知得花费多少人力钱粮,这般君臣也着实可恶。” 晁勇听到外面走廊已经传来脚步声,便道:“好了,有人来了,我们只管吃酒,找到落脚的地方再说。” “咚咚” 两声清脆的敲门声,进来的却是阮小五和时迁点的姑娘。 阮小五和时迁便也搂了酒ji开始调笑起来。 很快,小二便也把酒送了来。 晁勇便一边吃酒,一边看着阮小五和时迁调戏酒ji。 时迁照例选了两个异常丰满的女子,阮小五选的却是一个清秀,一个妩媚,看阮小五手段,显然是经常出入风月场所,不过言谈却是粗俗,充满一股江湖匪气。 晁勇清楚的看到阮小五怀里两个女人不时悄悄的皱下眉头,显然平时接待的都是京师之人,像阮小五这种出身乡村的不多。 吃了一阵,晁勇便道:“让她们下去吧,我有话说。” 两人听到晁勇发话,这才把怀中女子驱赶出去,自然少不得一个个又塞了银子。 石秀看四个酒ji出去,走到门前,打开看了看外面没有人,才站在门口道:“勇哥儿有什么交待?” 晁勇看石秀这般机警,不由暗暗点头,看其他三人也都听着,便道:“你们说说我们在哪里落脚比较好?” 阮小五闻言,道:“当日在梁山不是便说了寨主他们来了后,在樊楼接头吗?自然就在这里歇宿了。” 晁勇笑道:“这里自然是好,不过我们还要再寻一处躲避的地方,万一有危险时,也可以躲避一下。” 阮小五和阮小七闻言,顿时露出一脸茫然,他们从小便在石碣村长大,最多也便在济州附近走动,让他们想一个东京藏身之地确实是为难他们了。 时迁想了想,也是摇头不知,他飞檐走壁,谁家都能悄悄潜进去躲几天,别人却是做不到。 石秀从小随叔父来往宋辽两国贩卖羊马,却是久走江湖之人,想了想道:“容易躲藏的便是来往人杂的地方,首先是青楼,这樊楼应该算东京最大的了吧。再就是寺庙,寺庙多有各地烧香拜佛的,来往之人最杂,做公的也不会查寺庙,我们可以去那里寄宿。” 晁勇点头道:“石秀兄弟说的对,东京最大的寺庙便是那大相国寺了,鲁智深大师便在那里修行过,我们明日便去那里看看。好了,我们今晚便在这里安歇吧,石秀叫小二进来。” 石秀转身出去,便把远处走廊里候着的小二招来。 小二进来弯腰道:“公子有何吩咐?” 晁勇再扔给小二一锭银子,道:“我想在这里住几日,招待几个贵客,有没有比较清静的地方?” 小二接住银子,腰都快弯到地上了,恭敬的道:“有,公子可以包一个后面的小院子,您放心,西楼那边有大内侍卫,而且宫里那里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所以也没人敢在樊楼闹事,只要您出了钱,包管没人打扰。” 晁勇怕的便是在樊楼碰到高衙内那种横行霸道的人,再惹出争斗来。听到没人敢在樊楼闹事顿时放下心来,道:“好,那你便请你们主事的来,我要包个后面的院子。” 很快,小二便请了一个樊楼管事来。 樊楼管事说了一个价,晁勇才知道为何樊楼开业时敢拿金旗送客人。(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求月票保前十啊,逆袭最后一天了 月票榜上的新人就咱一个独苗,兄弟们很给力,现在还是第九,不过后面追兵很紧啊,月票突然增多的有好几个,很危险啊。 兄弟们有月票的便砸出来吧,保住前十就是逆袭成功。 咱的订阅不用说,肯定在前十排的,但是新人求月票困难,上榜更难,希望大家最后再支持一把。 这几天是月票榜最后几天,藏剑的更新是没那么给力,不过每天也是两更保底吧。不是藏剑偷懒啊,这几章正好是个大转折,所以构思情节要费力一些,不然早爆发求月票了。今天又欠一章,一个星期之内连同昨天的一章都补上。(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相国寺(下)最后求月票 从天王殿出来,往北略走几步便进入一片花园假山,景致幽雅,颇有“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之妙。 晁勇五人正在其中曲径穿行时,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丽影。 白衣赛雪,一头乌黑的长发,娇艳动人,周围的花石仿佛都成了陪衬一般。 “百花” 当今皇帝大兴花石纲之后,东京权贵便都跟着沾了光,这大相国寺身为皇家寺院自然也分的一些好处,这园中便有很多艮岳挑剩下的花石。 方百花正看着一块形似自家家乡的奇石发呆时,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不由惊喜的扭头望去。 “勇哥儿。” 方百花看到正是自己日思夜盼的情郎,惊喜的叫了一声,便拔脚往过跑来。 到的近处,看到晁勇身后还有四人时,不由脸上一红,不过却没停下脚步。 到的跟前,不顾石秀四人眼光,便投入晁勇怀抱,呢喃道:“原本百花以为可以放得下哥哥,可是离了梁山之后才发现脑海里都是哥哥的身影。” 晁勇紧紧抱着方百花,嗅着百花身上的幽香,深情的道:“我也想你了。” 阮小五听得两人这般肉麻,不由朝小七挤眉弄眼。 阮小七这才知道方百花是真的没逃过晁勇手掌。 两人抱了良久才分开。 方百花奇道:“我哥哥还未派人和你们接头,你们怎么便寻来这里了?” 原来英雄帖上却没说明开会地点,只是说了日期和接头地点,其他三路人马进京后,接头之人便会告诉他们聚会地点,免得走漏风声,被朝廷人马一网打尽。 晁勇笑道:“我们只是来大相国寺游玩,顺便看看可不可以在这里落脚,难不成你哥哥准备在这里开英雄大会?” 方百花闻言,笑道:“英雄所见略同,看来这里果然安全。好了,一会再带你去见我哥哥,我先带你在大相国寺走一遭,我来了两天了,都玩了好几遭了,这大相国寺果然不愧是名闻海内外的古寺。” 晁勇笑道:“好啊,那便请你给我们讲解讲解。” 方百花笑道:“没问题,我教中的邓元觉大师曾经在大相国寺呆过,前日他便带我游玩了一遭。” 晁勇对邓元觉这个名字自然也不陌生,水浒中可以和鲁智深一拼的猛和尚,最后被花荣一箭射死了。 这大相国寺也算的佛教圣地,难不成这邓元觉还真有心修行不成。 晁勇怀着一丝疑问,随着方百花从花园中绕出来,便见旁边一座钟楼。 众人随着方百花登上钟楼,只见中间吊着八尺多高、三四人合抱的一个铜钟,钟上铸着许多铭文。 阮小七看了,不由叫道:“好大的铜钟,这敲下去,声音还不得传遍全城啊。” 方百花笑道:“相国霜钟便是汴京八景之一,每逢深秋菊黄霜落季节,猛叩铜钟,钟楼上便传出阵阵雄浑洪亮的钟声,声震全城。平日全城也能听到,不过没有秋季时响亮。这铜钟高八尺多,重逾万斤。每天早晨四更时分,寺中僧人便会敲响这钟,守城士卒听到这钟声,便会开启城门。” 众人从钟楼下来,又往大雄宝殿、罗汉殿、藏经阁都看了一遭。 大雄宝殿和藏经阁和其他寺庙相比也无甚特别之处,只是雕梁画栋,更精美一些。 只有罗汉殿又与众不同,民间也叫“八角琉璃殿”,结构奇特,系八角回廊式建筑,别具一格,世所罕见。 附檐周围游廊环绕,中间则是中心亭,大相国寺的镇寺之宝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就供奉在中心亭里面。 游廊殿四周塑有释伽牟尼讲经会佛雕,佛祖、众佛、菩萨、天王、罗汉,造型生动,雕刻精美。他们或在山林之中,或在小桥流水间,或坐或卧,或仰头,或俯首,形态逼真。 中心亭中则是一尊两丈高的千手千眼观音站立木质雕像,整座雕像四面各不相同,每面各有六只大手及呈扇状分布的小手三至四层,每只手掌中均画有一眼,共计一千零四十八只,民间俗称“千眼千手佛”。 无论站在哪一面看,都觉得面容端庄秀丽,给人宁静祥和之感。 方百花道:“相传古代有一位明君,身患重病,敌国趁机进犯,举国不安,而众医又久治不愈,形势十分危急。只能张榜悬赏,一个游方和尚接了榜,但却需要拿国王子女的一只手、一只眼做药引。国王虽然子女很多,但一听要用一只手和一只眼做药引,顿时都呵斥游方和尚胡说,要赶他出宫。只有一个公主毫不犹豫地抽刀砍下一臂,剜下一眼,做成药引。国王用药后,竟奇迹般地康复了。 这个故事广为流传,佛祖知道,大为感慨,说这就是我们推崇的孝道啊!我要给他重新安上手眼,重塑全身让百姓都对长辈行以孝道。佛祖的话传下来,但因“全”与“千”音近,“全手”竟传成了“千手”,然后这个公主就成这样了,不过百姓们并没觉得她是怪物,反而十分拥戴这个公主,还为其塑了金身。也就有了这千眼千手佛。” 晁勇听着方百花讲完这个典故,不由摇头笑道:“这个故事必然发生在天竺国。” 方百花奇道:“哥哥为何这般说?” 晁勇笑道:“因为我根本不信这个故事,若是发生在我国时必然有史书记载,我却从没听过。想来不过是佛教知道我中原百善孝为先,为了在我中原传播,编造出来迎合朝廷的。” 方百花本身便是摩尼教出身,对宗教这些故事也不好多做评论。 方百花领着众人转了一上午,看看日头升到正中去了,便道:“大相国寺占地极广,若是要一一浏览,恐怕得几日。不过这寺庙中主要建筑也便是这些了,其余多是寺中僧人、香客住的院落。不如随我去后面见我哥哥他们吧。” 晁勇也正想看看方腊这边人马,便也笑道:“好啊,你再不回去,你哥哥该当你是被人拐走了呢。” 方百花闻言,不由白了晁勇一眼。 晁勇也不知过了多少个院落,已经有些晕头转向时,方百花才道:“我哥哥他们便在前面那个院子。” 院门口有一个精干汉子站着,看到方百花回来,便迎了上来。 方百花看了看来往的僧众,小声道:“你去通报圣公,便说梁山小霸王来了。” 那汉子听到是梁山人马,奇怪的看了众人一眼,便折回去。 晁勇等人进的院子时,便见五六人从屋中走了出来,当先一人身高八尺有余,相貌威严,龙行虎步。后面之人除了娄敏中和石宝,便是一个胖大和尚,一个俊俏后生。 还隔着几步,方腊便抱拳道:“不知小霸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晁勇赶忙抱拳还礼道:“岂敢,方教主莫折煞小子。” 方百花也知道晁勇和自己有了夫妻之实,和方腊见礼恐怕有些尴尬,便道:“勇哥儿是我救命恩人,哥哥你便不要客套了。” 方腊看妹妹和晁勇这般,便也笑道:“好,众位梁山好汉请进。” 众人进的屋子,互相通名。 方腊那边的胖大和尚正是邓元觉,而那个俊俏后生则是方腊侄子方杰。 众人通过名,方腊便抱拳道:“前番小妹在江州遇险,还要多谢小霸王舍身相救。” 晁勇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何况蔡九为官贪滥,残害百姓,我辈中人谁不是除之而后快。” 方腊点头道:“早听得梁山好汉替天行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梁山豪杰对此次会盟如何看?” 晁勇也看出方腊的试探之意,抱拳道:“赵宋朝廷黑暗,民不聊生,我梁山好汉早想揭竿而起,只是怕独木难支。现在有方教主这般豪杰登高而呼,天下英雄必然纷纷响应,我梁山自然也不会落后。” 方腊颇有深意的看了晁勇一眼,笑道:“那你觉得我们胜算几何?” 晁勇想了想道:“当今天子昏庸,醉心享乐,政事都交给朝中一帮奸臣,残害忠良,早已是天怒人怨。我等顺应民心,登高一呼,必然是从者如云,岂是腐朽的赵宋朝廷所能抵挡。” 方腊点头笑道:“英雄所见略同,赵宋朝廷已是大厦将倾,那般君臣还只知享乐。若是你我两家齐心合力,不出数年,当可推翻赵宋朝廷。” 晁勇奇道:“方教主不是约了四路人马吗?” 方腊不屑道:“我把会盟地点设在东京,便是要看看我等四人胆魄,我等要干的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若无十分胆魄,如何能担此重任。不想田虎和王庆一听东京便都不敢来了,只是派了几个头领来。看来他们真的只是些打家劫舍的鼠辈,成不了大事。这样也好,他们若来了,反而坏了我英雄大会名头。” 邓元觉点头道:“教主说的是,这英雄大会便是要在东京办,要是躲在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不成了鼠辈大会啊。”(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最后二十分钟,求月票了 后面追兵很紧,一不小心就成十一名了,兄弟们雄起的,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不要在最后崩溃的。 拜谢了,有月票的兄弟们砸出来吧(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七十九章 悲催方杰 二人在大相国寺畅谈一阵,眼看到的饭头,方腊便留众人一起用饭。 晁勇原本以为不过是几盘清淡斋饭,等到饭菜上来,却发现鸡鱼肉都有,不由奇道:“怎么这大相国寺都可以开荤了吗?” 方百花调皮朝晁勇眨眨眼,笑道:“你尝一尝看是荤菜吗?” 晁勇闻言,再看看那鸡鱼还是和自己平日吃的差不多,怀疑道:“难道是素斋不成?” 方腊笑道:“小霸王果然聪慧,这是假煎鱼、胜肉夹、素蒸鸡,大家都尝尝,如今大相国寺的素斋可是名动天下。” 阮小七看方腊发话,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夹了一块鸡肉,还未下咽,便道:“还真像鸡肉,会不会是这些和尚真的拿鸡做的。” 晁勇也吃了一块,笑道:“口感还真和鸡肉差不多,不过仔细品味,其中多了一些豆腐的味道。” 方百花笑道:“对,其中有豆腐皮,此外便是面筋、腐竹、魔芋之类的做的,自从相国寺前万姓交易开始以后,这寺中的和尚便开始钻研这赚钱的门道,这素斋便,听说还有一些和尚在城里繁华地方开了几家素斋店,专卖这素斋,生意也十分不错。” 晁勇闻言,不由想到后世一些名山大川的寺庙素斋店,感情是从北宋就有这行当了。 这一顿素斋众人吃的也是津津有味,饭后晁勇又和方腊闲谈一阵。 方百花听说晁勇等人在樊楼安歇,不由白了晁勇一眼。 当着众人的面,晁勇也不好多说。 看看日头稍落,晁勇便告别方腊要回樊楼。 方腊众人把晁勇等人送出院子,方百花眼珠一转,对方腊道:“哥哥,我想去州桥夜市逛逛,正好和小霸王同行,三更前便回来,怎么样?” 方腊此时已近四旬,而方百花才不过十七八,平日便仿佛女儿一般疼爱。闻言想了想,道:“那便让方杰和你同去。” 方百花却是想和晁勇独处,哪愿意带着一个尾巴,马上道:“有小霸王作陪便行了,小杰子便不用去了。” 方杰却是方腊和方百花的叔父方垕长孙,年龄比方百花还略大两岁,生的英武不凡,武艺精熟,一柄方天画戟难逢敌手。 不过论辈分却是方百花侄子,因此经常被方百花戏弄。 方腊瞪了方百花一眼,道:“你倒不见外?小霸王想来也乏了,怎可再劳烦他陪你去玩。” 晁勇闻言,忙道:“无妨,我也早听说州桥夜市十分热闹,正想去看看。没想到方姑娘也有这般打算,正好结伴游玩一遭。” 方腊闻言,拱手道:“那便劳烦小霸王了。” 方百花看哥哥同意,马上喜形于色的走到晁勇一边。 众人别了方腊,看看便要出的大相国寺时,却见方杰从后面追来。 方百花停住脚步,瞪着追上来的方杰道:“小杰子你来干嘛?” 方杰忙道:“是叔叔让我陪你去夜市的。” 方百花走上去便是一个暴栗,责道:“刚才哥哥明明答应让小霸王陪我了,是不是你自己想去,所以追来了?” 方杰看晁勇等人都忍俊不禁的样子,一张俊脸不由憋得通红,道:“是叔叔说怕你回来时一个人出事,所以让我追来了。” 方百花又是一个暴栗,瞪着方杰道:“你能打过我吗?” 方杰武艺倒是要高出方百花一筹,但辈分在那放的,哪敢真和方百花动手,忙道:“方杰不是姑姑的对手。” “砰” 方百花又是一个响亮的暴栗,道:“那你来是想让姑姑保护你啊,还不快回去。” 方杰看方百花瞪着他,也是暗自叫苦,当着梁山众人的面子,被小孩一般教训,今天的脸是丢大了。不过他又怕方腊回去责罚,一时进退不得。 方百花看方杰居然踟蹰不走,手一伸,便又要敲方杰脑袋。 晁勇看方杰额头已被方百花敲的通红,也不由忍不住笑道:“你便不要欺负他了,方杰兄弟,你回去告诉方教主,便说我会亲自把方姑娘送回来的。” 方杰看晁勇解围,赶忙抱拳道:“那便多谢小霸王了。”然后又扭头对方百花道:“姑姑,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逃也似的跑回去。 方百花看着方杰跑了,马上挽住晁勇胳膊道:“我们快走,省的哥哥再让他追来。” 晁勇被方百花拉着跑出山门,融入人流当中。 方百花看四周都是来往行人,这才停下脚步。 阮小五看晁勇和方百花游兴正浓,便拱手道:“勇哥儿,你们逛,我们便回樊楼吃酒了。” 晁勇闻言,叮嘱道:“你们说话小心,不要露了马脚,再有,今晚开始便不要带女人回住的地方了。” 阮小五见方百花看来,也不由脸上一红,点头道:“晓得。” 晁勇想了想,又道:“我走后,你们以石秀为首。石秀,你看着他们,不要让他们吃醉了,免得生事。” 石秀没想到晁勇这般看重他,赶忙抱拳道:“勇哥儿放心。” 一路而来,众人也都看出石秀的机警,因此对晁勇的吩咐倒也没有意见。 方百花看着石秀四人走远,便捏着晁勇胳膊道:“昨晚叫了几个女子?” “哎呦” 方百花从小习武,手劲颇大,晁勇猝不及防,也不由痛叫一声。 看方百花一脸吃醋的样子,忙道:“一个也没啊,我和石秀、阮小七都没叫,只有小七和时迁找了。” 方百花却不撒手,怀疑道:“真没有?” 晁勇赶忙一本正经的道:“真没有,我怎么会和那些青楼女子鬼混。” 方百花闻言这才松手,笑道:“那是我错怪你了,不过要是哪天让我知道你敢碰那些不干净的女人,我非掐死你不行。” 晁勇搂着方百花,笑道:“有你这样的仙女在先,那些庸脂俗粉哪能入得我眼里。” 方百花不由粉脸一红,白了晁勇一眼,脆声道:“我也不是不让你再寻其他女人,只是不准碰那些不干净的女人。”(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八十章 州桥夜市 晁勇搂着方百花穿行在汴京闹市中,晁勇也才知道逛街是女人的天性,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 北宋的商业极度发达,城中也没了前朝坊和市的界限,不再把商业活动和居住区严格的划分开,而是和后世一样出现了很多的商业街,沿街都是商铺,后面则是住宅,混杂到一块。 刘家上色沉檀拣香、王家罗锦匹帛铺,一个个店铺都挂着显眼的招牌或者横幅,晁勇被方百花拉着在这些店铺里穿梭了一阵,银子没花多少,汗却是出了不少。 二人从一个店铺出来,不觉已是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州桥夜市上也已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 方百花逛了一阵,肚中也早已饥饿,便又拉着晁勇来逛夜市。 州桥是汴河十三桥之一,桥身低平,大些的船只都无法通行。 穿过州桥,当街出售水饭、爊肉、干脯,王楼前卖獾儿、野狐、肉脯、鸡。梅家、鹿家楼前则卖鹅、鸭、鸡、兔,肚肺、鳝鱼、包子、鸡皮、腰肾、鸡碎,每个不过十五文。曹家的点心、小吃也拿来这里卖。 走到朱雀门,则是现煎的羊肉、白肠、鲊脯、黎冻鱼头、姜豉类子、抹脏、红丝、批切羊头、辣脚子、姜辣萝卜。盘兔、现烤的猪皮肉、野鸭肉、滴酥水晶鲙、煎夹子、猪脏之类,一直走到龙津桥的须脑子肉为止。 晁勇和方百花一路走来,开始时是吃一些小吃和干肉,到的后面赫然发现极度类似后世的烧烤,不过这时叫做杂嚼,晁勇看到这熟悉的吃食,也是胃口大开,拉着方百花狠狠吃了一顿,直吃到小腹鼓胀,才意犹未尽的和方百花离了夜市。 方百花看晁勇吃的满嘴流油,不由笑道:“没想到你这般能吃。” 晁勇笑道:“没想到还能吃着烧烤啊。” 方百花只以为晁勇先前在哪里吃过,却没想到晁勇说的是千年之后。 抬头看天空一轮弯月挂在半空,不由道:“真想看看金梁晓月是什么样子。” 晁勇闻言,不由坏笑道:“难道你想和我住一宿,早晨去看金梁晓月吗?” 方百花白了晁勇一眼,道:“你若不怕我哥哥割了你,我便和你住一宿。” 说着拿手对着晁勇裆下比了比。 晁勇顿时想起孙二娘那个猛女,赶忙笑道:“便是你想要了,我也要把你送回去,不然以后怎么见你哥哥。” 方百花被晁勇这一说,不由想起那日在水泊中的疯狂,不由两颊飞红,眼波流转间也仿佛带上了一些春意。 晁勇被方百花含羞带怯的样子,不由弄得心中一热,搂住方百花,大手便悄然摸上方百花翘臀,感受着那美妙的触感,低声道:“要不我们去歇息歇息再回去?” 方百花被晁勇揉捏的也是春心荡漾,低声道:“夜市三更便罢了,若是回去晚了,恐怕被哥哥察觉。” 晁勇一看有门,马上道:“放心,三更时分一定回去。” “恩” 若不是晁勇耳力好,恐怕都听不到方百花那低若蚊吟的回答。 晁勇看方百花答应,便也再不迟疑,拉着方百花便寻了一家客栈钻进去,此时住店也没有后世那么多麻烦,银子扔出去,小二马上领着二人来到一间上房。 进的房间,晁勇随手关上门,便两眼炙热的看向方百花。 方百花虽然性子洒落,但对这男女之事还是十分羞涩的,且两人又未婚嫁,看到晁勇炙热的眼神,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不由羞得两眼紧闭。 晁勇看方百花羞怯,便一把抱起方百花往床榻走去。 到的床前,晁勇轻轻把方百花放到床上,两人便缠做一处。 在方百花的呢喃声中,晁勇也很快便把方百花剥成了赤luo羔羊。 方百花完美的yu体便呈现在晁勇眼前,没了衣服遮挡,一股幽香也飘了出来。 晁勇埋在方百花胸前,嗅着那淡淡的**,笑道:“若是百花亲自采的乳前茶时,想必更加芳香。” 方百花只觉晁勇口中喷出的热气便仿佛火苗一般,把藏在体内的yu火瞬间引燃,让她浑身酥软,峰顶那粉嫩的樱桃也不断的变大、挺立,下面隐隐出现一丝水意。 方百花压抑着荡漾的春心,笑道:“什么是乳前茶?” 晁勇一面把玩着方百花的玉兔,一面道:“你们那里没有茶园吗?” 方百花羞涩的看着自己**被晁勇揉捏成各种形状,带着鼻音呢喃道:“有啊,我也采过茶,只是却从没听过这乳前茶。” 晁勇却是从后世得知这乳前茶,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流传的,看方百花不知道,用指尖轻轻的在那逐渐挺立的峰顶画着圈,笑道:“这乳前茶自然是和乳有关系。” 重重的揉捏突然变成若有若无的轻抚,方百花只觉一阵空虚,使劲的拱起胸部够着晁勇的手指,娇嗔道:“莫要诓我,这茶和乳能有什么关系?” 晁勇一边逗弄着方百花,一边道:“据说在每年清明前,春色萌动之际,在太阳还未出来之前,以初潮未至的处子乘着雾气上山采茶,然后将还带着露珠的鲜嫩茶芽放在胸前,用处子的**熏着茶叶,然后用体温烘干,这便是乳前茶了。乳前茶会带有处子的温润和**,比寻常茶叶更加芳香,据说极品乳前茶泡开时,茶雾之中还会隐约出现仙女模样。” 方百花此时已是神迷意乱,呢喃道:“没想到还真有乳前茶,这般制茶法却是闻所未闻。” 晁勇抚摸着方百花修长的**,笑道:“别人哪有你的**,若是你制的乳前茶时,想必更加芳香。” 方百花被晁勇**的只觉浑身发痒,控制不住的扭动着,白了晁勇一眼,喘气道:“你这色鬼,若让你当了皇帝时,天下还不知多少女子遭殃。” 晁勇看方百花已是春情勃发,笑道:“那我便让你先遭殃。” 说着,便压了上去。(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万姓交易 良久,雨散云消。 方百花静静的伏在晁勇胸膛,没有了破瓜之痛,这一次感觉更加美妙快活了。 晁勇抚摸着方百花光洁的身子,只觉这一刻才是生命的绽放,四王会盟之事早已被他抛之脑后,这一刻便是把龙椅抬到门外,恐怕他也不会丢下方百花去坐那龙椅。 两人温存片刻,方百花便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晁勇贪恋的看了方百花绝美的yu体一阵,才放方百花穿衣。 二人从客栈出来,街上行人已经少了很多,二人便沿着汴河往大相国寺走来。 明亮的月光洒在河水上面,层层银波荡漾,二人虽不知金梁晓月如何美,但只看现在的景致已觉极美。 二人漫步在这梦幻一般的河边,不觉已到的大相国寺前。 由于寺中寄宿的香客、游人众多,而东京的夜生活又极其丰富,所以大相国寺也只能跟着改变,只有僧人居住的区域早早便关了院门,禁止僧人再走动,而香客们便没许多约束了。 二人回来时,还能见到一些归来的香客。 晁勇送方百花到的方腊等人居住的院子,便见还有一间屋子亮着灯。 方百花正要迈步进去时,却被晁勇一把拉住,抱到院门边上,便是一阵热吻。 晁勇把方百花吻得气喘吁吁才松开她。 方百花大口的呼吸了两下,白了晁勇一眼,娇嗔道:“讨厌。” 两人又在院门外说了一阵情话,晁勇看着方百花进去,才返回樊楼。 次日开始,晁勇便带着石秀四人在樊楼深居简出,等待晁盖等人到来。同时收买那小二在门前专门等候晁盖四人。 武松一身行者打扮却是显眼,晁盖四人刚刚寻到樊楼门前,小二便上前道:“几位可是从京东而来,与人有约?” 吴用看这小二样子,猜想是晁勇吩咐的,便道:“正是。” 小二这两日都等的望眼欲穿了,好在晁勇给的赏银够多,才乐此不疲的每日在门前守候。想到晁勇答应的事成之后的赏赐,赶忙弯腰道:“诸位里面请。” 晁盖等人也都是第一次进京,一路而来,也被樊楼豪华迷了眼,到的后面巷子才警觉了些。 吴用看是条封闭巷子,只有两边很多院门,前面似乎没有出路,不由朝武松和穆弘暗暗使了个眼色。 两人便护在两边,暗暗戒备。 好在晁勇住的院子不远,到的门口,便见石秀正在院中打熬身体,四人才知没有出错。 石秀看到晁盖等人来到,赶忙上前道:“几位贵客来了,快请进。” 晁勇正在屋中随手翻着一本史书,听到石秀说话,赶忙出来迎接。 晁勇随手扔给小二一锭银子,打发他走了,再差遣院中下人去买些瓜果来,便把四人迎到屋中。 晁盖坐下,点头道:“这樊楼生意红火,客人众多,我等出入倒是也不引人注意。不过却是位于京城中央,若是出事要走时便慢了一些,你们可找到其他落脚之处?” 晁勇摇头道:“我等本来打算在大相国寺寻一处落脚地方,不想到的那里却碰上了方百花,才知方腊把会盟地点便定在大相国寺。初一正是大相国寺万姓交易开放之时,寺前百姓何止上万,我等出入大相国寺便也不引人注意了。便是有些差池时,有万姓交易掩护,我们也可趁乱走了,因此便也没再寻落脚地点。” 吴用听了,点头道:“依勇哥儿这般说时,该不会出错。” 阮小七笑道:“勇哥儿说没错时,便错不了。你们肚中也饥了吧,走,我们去樊楼吃酒去,这樊楼的酒菜可比咱们山上的好多了。” 吴用闻言,皱眉道:“小七不要又露出梁山的匪气来。” 阮小七笑道:“那不是有石秀兄弟在门口盯着呢嘛,出的外面我便不说了。” 众人当下便往樊楼之中吃酒,为了不惹人怀疑,也把戏做全,晁勇又请了一些歌伎到院中表演。 隔一日便是会盟之日,吴用谨慎起见,也不准众人出去,便在院中听了一日歌,听到后来武松都忍不住找了两团布把耳朵堵起来。 第三日,众人便收拾停当,往大相国寺而来。 隔着一条街,便听到大相国寺那边人声鼎沸。 到的大相国寺山门前,更是只见人头攒动,百姓摩肩擦踵。 众人顺着人流挤进去,只见第一道门前都是各种鸟类、猫、犬之类,还有很多晁勇都叫不来的珍禽异兽,俨然一个动物园。其中夹杂着许多动物鸣叫和人们的赞叹声,也不知道是百姓们在看这些动物,还是这些动物在看百姓。 一些帮闲们则拥着王孙公子挑选中意的动物。 再往里走,过了第二道门之后,则不再是露天集市,而是用彩色幕布搭造出一些临时店铺来,里面卖铺合、簟席、屏帏、洗漱等家中用的东西,还有一些鞍辔、弓剑等武将用的东西。 晁盖等人都忍不住几次停下脚步,去看那武人用的东西。 过了第三道门之后则是卖一些时果、腊脯之类的吃食,一直排到佛殿前,最后一个是孟家道院的王道人蜜煎,商铺前围拢的多是些小孩和主妇,晁盖等人也没多做停留便挤到里面。 再往里却成了文人雅士驻足的地方,摆放着赵文秀笔、及潘谷墨等等书房用品。 沿途的文人雅士见晁盖等人一个个身形魁梧,一看便是武人,都不屑与他们接触,让开一条路让他们往里走。 再往后,却成了大相国寺下辖的各寺庙的师姑们摆摊的地方,也就是尼姑,宋朝叫尼姑做师姑,不仅大相国寺的和尚们动了凡心,开始琢磨赚钱的营生。师姑们也一个个在念经诵佛之余做起女红来,万姓交易庙会上,她们便来卖绣作、领抹、花朵、珠翠头面、生色销金花样幞头帽子、特髻冠子、绦线之类。 这里也多是一些主妇们驻足,不过也有一些泼皮无赖调戏师姑,不过有大相国寺的僧人们照应,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言语上占些便宜。 最后则是书籍、古玩、图画,流连在这里则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文人。(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八十二章 四王会盟 众人挤过大相国寺前万姓交易庙会,到的方腊安排的会盟地点之时,便见方腊带着方杰和方百花亲自门口迎接。 方腊看到晁勇跟在一个相貌魁宏的大汉后面,也知道是晁盖来了,赶忙亲自上前把众人迎到屋里。 偌大一个厢房已被收拾的干净利索,只在四边放了一些椅子,西边和北边都已各坐了五六人。 晁盖等人在东边坐了,方腊众人则在南边落座,显然是根据四路兵马位置安排的座位,也省了一些争执。 梁山人马来的最多,椅子却是不够用了,最后只好晁盖、吴用、晁勇三人坐了,其余都站在身后护着。 西边一个和尚摸着光头,yin阳怪气的道:“怕死便不要来嘛,带这么多人,显你们梁山人多啊?” 武松听了,不由骂道:“哪来的秃驴,出言不逊。” 那和尚站起身来,手 ” ” 中镔铁盘龙棍一指武松,骂道:“哪来的鸟头陀敢骂和尚。” 武松也不示弱,扯出戒刀,道:“武松刀下不杀无名之鬼,贼秃报个名来,今ri武松让你知道我梁山好汉威名。” 那和尚听到是武松,不但未怯,反而大嘴一咧,头上的戒疤因为兴奋都有些发红了,笑道:“贫僧戒痴,早听得打虎武松厉害,今ri正好讨教一番。” 方腊一看二人便要斗起来,赶忙道:“我等都是天下义士,专为推翻朝廷而来,怎可内讧伤了和气。” 吴用也摇着羽扇道:“武松退下,莫要让淮西好汉笑话,不知哪位是王庆啊?” 晁勇一听,不由暗赞,还是吴用这厮沉得住气,也够yin险。不像武松一被激便要拔刀相向,他早把王庆和田虎不会来的事情和众人说了,这才是他们死穴啊。 果然先前还生龙活虎的戒痴一听,便没了底气,悻悻的坐下,胀的满脸通红,不再说话。 .. ””旁边一个一脸yin沉的汉子却道:“我等已经占据了两处州城,十几个县,每ri等着我家大王处理的事情不知凡几,如何能有空来东京。不像你们只守着一处山头。也无甚事情可做。” 江南之人听了,不由都脸sè一沉,这般说显然是没把东京会盟之事当成大事,也没把自家教主放在眼里。不过因为摩尼教教规森严,方腊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张口。 阮小七却是口快,叫道:“占了两座州城也敢吹大气,我们打破东平府、东昌府、高唐州三处城子,也败了七八处官兵。像你这样的,老爷也不知杀了多少。” 那汉子听得阮小七看不起他,腾地便站起来,道:“是好汉的便与我分个高下。看谁杀的谁。” 方腊见状,赶忙笑道:“好了,好了。我们此次来会盟的都是一方豪雄,便先不要争孰高孰低了。等大伙起兵推翻赵宋朝廷后。看谁家抢的城池多,高下也就分出来了。” ”晁氏水浒 第一百八十二章 四王会盟”话音刚落,田虎这边一个人点头道:“方教主说的对。只是这起义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啊。赵宋朝廷虽然腐朽,但毕竟建国一百多年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还要养jing蓄锐,待机而动啊,免得反而被赵宋朝廷剿灭了。” 娄敏中闻言,笑道:“此言差矣,如今朝廷盗起而不知御,民困而不知救,吏激ān而不知禁,这般朝廷有何可怕?赵宋朝廷虽然建国一百多年,但也早已耗尽了宋朝元气。如今正是大厦将倾,天子昏庸,重用宦官、小人,朝中尽是梁师成、童贯、蔡京、王黼、高俅、朱勔之流,各个妒贤嫉能,文臣盘剥百姓,武将贪吃空饷。你们劫掠州府后,可有朝廷大军不断征剿?没有吧,朝中众激ān臣正一味粉饰太平,是断断不会把天下形势禀告那昏君的。便是偶尔有一两路兵马攻打,也不过是些久未cāo练的兵马,如何能挡得住天下豪杰。” 戒痴摸着光头道:“说的对,去年淮西大旱,流民遍野,那些州府官员不放粮救济,反而杀良冒功,逼得多少流民都投了我们。这般朝廷还有什么可怕的?” ”晁氏水浒”方腊点头道:“说的是,何况我们四家一起起兵,朝廷必然疲于奔命,便是有些jing锐兵马,分作四份也不足为虑了。” 那汉却又道:“话虽如此,只是河东穷困,我等打了几处城池却也没获得多少钱粮,养不得多少兵马。我家大王又不似方教主这般,有摩尼教几百年财富积累。河东也没像淮西一般闹天灾,想裹挟百姓都难。我等也只是仗着河东群山环绕,地势险恶,才能和官兵周旋。但是想要举义旗,推翻朝廷,委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实在是方教主相召,我等不敢不来。” 方腊自然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号令天下了,笑道:“谁不知河东田虎兵多将广,四处攻城略地。田豹兄弟便不要自谦了。” 晁勇闻言,才知道这人是田虎的二弟田豹。 田豹摇头道:“不是我兄弟长他人志气,灭我威风。实在是形势如此,河东历来穷困,想要筹措军饷都万分艰难。若是方教主能支应一些钱粮时,你说何时起兵”娱乐秀”,我们兄弟便何时起兵。” 邓元觉一听,不由忍不住道:“你们打得城池姓田,却为何要我们出钱。” 田豹摇头道:“河东穷困,我们要那些城池有何用,我还以为你们摩尼教要起兵,我们兄弟在河东响应,给你们牵制朝廷兵马呢。既然如此时,我们便也不打那些破城子了,损兵折将要那些破城池划不来。” 众人此时也都看出田豹是来向方腊讨要钱粮的了,不由都面面相觑。 邓元觉闻言,粗着嗓子道:“不打便不打,我们一样能占得了东南。等我们北上时,河东还是无主之地,我们正好再去占了。” 田豹站起身,对方腊拱手道:“既然你们摩尼教这般厉害,那也用不着我们兄弟了,告辞。” 方腊见状,忙道:“且慢,田豹兄弟且坐,赵宋朝廷虽然腐朽,却也不是一家便能推翻的,还要你我四家齐心协力。”(未完待续。) ps:(感谢书友“相爱半生”588都是,书友“孤鸿夜飞”200打赏,“我顶好书”100打赏。推荐朋友一本玄幻新书《天下之傲视天下》,感觉还不错,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第一百八十三章 花花太岁 很快英雄大会便成了方腊的洒金大会。 田豹吃准了方腊要起义,不给他们金银,他们便不发兵。 方腊刚刚松了松口,王庆派来的人便也开始哭穷,淮西大旱,流民无数,只要有钱粮,他们便能扩充兵马,夺取更多的城池。 方腊也不能厚此薄彼,然后三方便开始讨价还价。 当然方腊也不会白白把金银送给他们,只有他们二人称王之后,方腊才会把金银送给他们。而一旦二人称王,那便坐实了造反的名头了,方腊也不用再怕他们收了金银却反悔。 三方争论了半日,好不容易谈妥,看看已是午时,方腊便提议用过午饭再会盟。 一散会,方百花便给晁勇使了个眼色,往外走去。 晁勇会意,也寻了个借口出来。 其实晁勇一直都没看好这个英雄大会,方腊可以算得上英雄,但田虎、王庆却最多算是一方豪强,也就是兵马多些的草寇。 田虎原是猎户出身,有膂力,武艺也不错,但却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专爱结交一些地方无赖泼皮。加上河东万山环列,易于哨聚。水旱频发,民穷财尽,人心思乱。田虎便乘机纠集了一些亡命之徒落草,四处掳掠些财物,后来势力大了,便捏造妖言,煽惑百姓,侵州夺县。河东兵马早没了当初和辽国争锋时的血气,几次被田虎兵马打败,后来更是望风而逃。 王庆这厮却是东京城内一个副排军,其父王砉便为富不仁,专一打点衙门,撺唆结讼,放刁把滥,排陷良善,攒的好多家财。不过王庆这厮长大后,却是只好斗鸡走马,使枪抡棒,家中又是他一个独苗,父母也惯着他。弄得王庆后来只知吃喝嫖赌,再要管束时,反遭王庆打骂,王砉奈何不得他,也只好任由王庆挥霍,没几年便把家产败个精光。 好在王砉在家中还有些钱财时,便给王庆在禁军中谋得一个副排军,虽然不得富贵,但每月有饷银发,也不愁吃穿。 只是这王庆是吃喝嫖赌惯的人,如何愿意专一在家耕耘自家女人。一日闲耍时,遇着一个妙龄女子,两人便勾搭成奸。 这女子却是童贯之弟童贳之女,童贯做了太监,没有后人,便和高俅收高衙内做儿子一般,把弟弟之女讨来做了女儿养。长大后便许配给蔡京长子蔡攸的儿子,也就成了蔡京的孙儿媳妇了。 两人暗暗勾搭了几月,王庆一次酒后便得意的把此事说给军士们听,没想到众人把这事传播开来。 童贯听说此事后,不由大怒,便找了个由头把王庆刺配到陕州。 不想王庆这厮又在陕州杀人越狱潜逃,后来逃到房州落草,赶上淮西大旱,收拢了许多流民,夺取了一些州县。 田虎和王庆本就是为非作歹的人,突然掌了权,怎晓得善待百姓。他们军中又多是地痞无赖,突然变成城池主人,如何能不诈害百姓。二人却是要靠着这些地痞无赖保护他们,如何愿意为了百姓,去管束麾下兵马。反而要收刮百姓钱粮来养着他们。 晁勇也打听了二人为人,知道他们夺取城池后,百姓生活反而更加艰难,打从心底不愿和这般人会盟,不过是看着方腊是方百花哥哥,不好发作。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远处,方百花才停下脚步,等待晁勇上来。 方百花气鼓鼓的道:“哥哥开的这是什么英雄大会嘛。那田豹看着便是无赖,王庆手下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摩尼教的钱财也是好多代前辈积攒的,现在却要白白送给他们。” 晁勇虽然也看不起王庆、田虎二人,但看方百花一脸愤怒,便也宽慰道:“你们把金银送给他们,你们也不吃亏啊。你想,他们有了足够的金银,便会更加卖力的招兵买马,然后夺取更多的城池。这样一来,便会吸引更多的朝廷兵马去剿灭他们,不是为你我两家牵制了朝廷许多兵马吗?” 方百花白了晁勇一眼,道:“便是不给他们金银,他们也会夺取更多的城池。” 晁勇笑道:“对啊,但是给了他们金银,他们扩充实力的速度会更快,也能吸引更多的朝廷兵马。” 方百花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一时气不过,一张俏脸紧绷着。 晁勇看方百花闷闷不乐,笑道:“好了,会盟之后,我们便要分开了,就不要管这些不高兴的事了。” 方百花一听,也马上把不快抛到九霄云外,依偎到晁勇怀里,呢喃道:“等我们夺取了江南,便带兵北上推翻赵宋朝廷,到时我们便能在一起了。哥哥不要怪我无情。” 晁勇也和方百花说过娶她过门的事情,只是却被方百花拒绝了,不过分别在即,还是不舍的道:“如今朝廷黑暗,百姓不安,你我都有一身武艺,正该仗剑除恶,拯救黎民。只是会盟之后,我梁山也便会和你们一同揭竿而起,你何不与我在梁山一同征战沙场,一样可以实现你的抱负。” 方百花摇头道:“虽然一样都是为推翻赵宋朝廷征战,但是我江南百姓受花石纲之苦久矣,而且我哥哥起兵后又正是用人之时,我怎能在此时离他而去。只等我们救了江南百姓,我一定来寻你。” 晁勇看方百花主意已定,也只好压抑住离别之情,笑道:“好,那我们便说定了,不如我们去前面万姓交易庙会看看吧。” 方百花却摇头道:“没兴致了,不如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在一起坐一会吧。” 晁勇闻言,便也和方百花一起往僻静的地方走去。 大相国寺万姓交易庙会十分热闹,到的午时进寺里避暑的人也很多,往日空旷的寺庙现在想寻一处僻静的地方都难了。 两人看到前面一条路上行人少一些,便走了过去,刚刚走到路口,便见两个一脸刁顽的闲汉守着。 其中一人看晁勇二人走来,便喊道:“站住,此路不通。” 方百花正不高兴,看二人色眯眯的打量着自己,不由娇斥道:“你们又不是寺里僧人,凭什么在这里拦路,快些让开。” “哎呦,美娇娘还挺厉害的,高衙内在前面办事,你们快些走,不然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方百花听了,皱眉道:“什么高衙内,没听过,快些让路。” 闲汉看晁勇二人衣服鲜亮,原本还怕是东京权贵子女,看二人连京师人人畏惧的花花太岁高衙内都不知道,不由yin笑着来扯方百花,笑道:“我家衙内最是怜香惜玉,美娇娘想必是外地来的,我引你去拜会拜会我家衙内,少不得你好处。” 晁勇看二人敢对方百花无礼,一把便抓住闲汉手腕,使劲一捏,然后甩开他,怒道:“放肆,还不滚蛋。” “哎呦” 闲汉只觉手腕仿佛被捏断一般,痛叫一声,另一只手抱住被捏的手腕,瞪着晁勇道:“哪里来的臭小子,我家衙内是殿帅府太尉之子,识相的,跪下磕三个响头,再把这女子留下,便饶你这一回,不然叫来衙内时,打断你小子的腿。” 晁勇没想到撞着林冲的仇人了,不过今日却是四王会盟,不然好歹替林冲报了仇。不过这二人却是碍事,索性打倒他们,带着方百花回去。大相国寺这般大,高衙内一时也寻不着,等四王会盟之事结束了,若是这高衙内还在大相国寺,少不得替林冲报仇。 “救命啊” 一声惊慌的女人尖叫声传来。 方百花一听,顿时再不犹豫,秀掌一竖,便劈翻前面一个闲汉,往里冲去。 晁勇看方百花动手,也跟着打晕另一人,和方百花一起往前跑来。 两人跑了一截,便见一群闲汉围作一圈,中间一个年少公子正拉扯着一个二十多岁妇人,边上还有一个小丫头傻站着。 “嗤” 一声碎步声,那少年便把那妇人上衣扯开一道口子,一片雪白的乳肉便暴露在空气中。 那妇人看四周闲汉一个个贪婪的眼神,赶忙吓得双臂抱在胸前,遮掩*光。 小丫鬟看夫人被欺负,不由哭喊着叫道:“快放了我家夫人。” “你再叫,我便让他们先给你**。” 高衙内扭头瞪了一眼还未长开的小丫头,他却是不喜欢小丫头,只喜欢成**人,这些年也不知弄了多少良家妇人了。便是事后她们丈夫知道了,畏惧他爹高太尉权势,也只能忍气吞声。若是谁家妇人特别有味道了,少不得多去弄几回。这些年唯一从他手里逃脱的也便是林冲娘子,当年他可是馋的紧,废了很多心思,没想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害他那段时间都无心上街了。 小丫头听到高衙内这般威胁,顿时吓得不敢再做声,想要去找人求救,又被周围闲汉围着,只能怯生生的在那里看着自家夫人被欺负。 高衙内看着比林冲娘子还要有风韵的妇人,再也忍不住,一个饿虎扑食,便扑了过去。(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八十四章 高衙内 那妇人看高衙内一副饿狼扑食的样子,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慌的往旁边躲去,却被边上的闲汉一把推向高衙内。 高衙内看着踉跄的跌过来的妇人,张口双臂便抱去。 “住手。” 眼看便要把这风韵十足的妇人抱在怀里,却听得一声娇斥。 高衙内好奇的扭头看去,这东京城敢管他的事情的人还真不多,难不成是哪位公主不成。 围拢的闲汉赶忙闪开一个空缺,以免挡住高衙内视线。 高衙内看快步而来的方百花和晁勇都面生得紧,不是东京城得罪不起的人,顿时一脸轻佻的上下打量着方百花,笑道:“真是一个美娇娘,若是再长两年便更有风情了。不过这般漂亮的小娘子还真少见,抓回去养两年便也好了。” 说完对旁边的闲汉道:“手轻些,小娘子细皮嫩肉的,不要伤着了。” “衙内放心。” 一众闲汉应一声,便一起涌上来抓方百花。 后面那妇人看到机会转身便想跑。 高衙内却是心思都在她身上,看她要逃,一把便抓住妇人手腕,yin笑着道:“娘子莫急,她还得长两年,今天还要你伺候呢。” 说完,便抱住妇人,撅着嘴在妇人身上乱拱起来。 妇人没想到来看一次庙会,会碰着这东京城内yin名远播的花花太岁,拉着小丫鬟跑了一阵,却被他们给堵在这里了。 从未被夫君碰过的身体被高衙内抱住,脑袋还在自己胸脯乱拱,不由慌得死命捶打起高衙内来。 “救我” 高衙内死死抓住妇人两只手,埋头在那丰满的沟壑中品尝着妇人的丰满。听到妇人喊救命,也不抬头,含糊道:“小娘子,你不要挣扎了,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乖乖的伺候本衙内吧。伺候的高兴了,说不定本衙内纳你做小妾。” “哎呦。” 话音刚落,便觉后脖颈一疼,仿佛被铁钳捏住一般,回过头来一看却是刚才那美人身边的英武后生,自己那些随从已经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林冲沧州逃跑后,高俅便给高衙内寻了两个禁军精锐跟着他。 高衙内见那俩人都一声没出,便和那些闲汉一起被打晕,不由吓得双腿发软,若不是晁勇捏着他脖子,恐怕会直接软倒在地上。 方百花看晁勇都是一个照面便把高衙内手下打晕,也是一脸的呆滞。 晁勇捏着高衙内脖子,道:“还不松手?” “疼,疼。” 高衙内惨叫着,放开怀里的女人。 那夫人从高衙内怀里挣脱出来,整个胸部已被高衙内撕扯的暴露在空气中,不由羞得转过身去整理衣服。 晁勇惊鸿一瞥,很圆很大,这高衙内倒是很有眼光。 方百花也上来,狠狠瞪着高衙内道:“光天化日就敢调戏良家妇女,平日也不知祸害了多少人,这等人正该千刀万剐。” 说着便把身上拔出护身匕首来。 高衙内一看,赶忙叫道:“慢……慢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想到自己的身份,高衙内胆气又壮了三分,摇了摇脖子,道:“我爹是殿帅府太尉,还不撒手?” 晁勇看着高衙内还敢耍横,不由手上又加了一些力气。 高衙内何时吃过这苦头,不由痛叫道:“哎呦,疼死我了,你们要是敢伤了我,别想走出这京城。若是放了我,我便当什么也没发生,绝对不找你们麻烦。” 那妇人也整理好衣服,转过来道:“他说的没错,伤了他恐怕高俅不会放过你们。” 方百花却道:“反正都要反了,还怕高俅作甚。” 那妇人听到方百花说反,不由吓得花容失色,倒退两步,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难不成自己被朝廷反贼救了不成。 高衙内这厮更是吓得浑身哆嗦,道:“林娘子,我也没得手,你们便饶了我吧。” 晁勇在高衙内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骂道:“你这厮还记得林娘子啊。” 高衙内一听,似乎真和林冲又关系,顿时吓得失禁了。 先前他装病逼得高俅去害林冲,没想到反被林冲杀了他两个帮闲,逃到梁山落草去了。吓得他爹增加护卫的同时,硬要给他派五个精锐禁军,但是这些精锐禁军却是一个个死脑子,得了他爹命令,便是调戏个妇女都要守在旁边,想起来就扫兴,调戏个小娘子,五个大汉盯着。 高衙内带了几天,便又哭闹着让高俅收回禁军去,高俅吃他闹不过,最后只好收回去三个,剩下两个坚决不愿。 高衙内一想平时和其他纨绔公子打起来时,自己那些随从也没一个能打的,最后便也同意了。 他却从未想过提防林冲,在他想来,他又没有占得林冲娘子便宜,虽然和林冲结了仇吧,但是林冲也没必要舍了性命来京城刺杀他吧。 直到前些日子,他叔叔高廉被梁山人马斩杀,听说还是林冲亲自动的手,他才感到一丝害怕,不过那也只是吓得他不敢去其他州府而已,他是根本不信林冲敢来东京刺杀他的。 不过刚刚听到方百花说要反,他马上便想到梁山林冲。在一众奸臣的互相遮掩下,田虎、王庆二人劫掠州府的事情在京城内都没有一点传播。 若不是高俅为了让高衙内不要四处乱跑,恐怕梁山的事情都不会告诉他。 方百花看到高衙内裤管突然出现一滩水渍,还有一些液体滴下,不由恶心的后退几步,斥道:“胆子这般小,怎么就敢做这么多恶事?” 高衙内闻言,顿时哭道:“好汉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作恶事了。” “闭嘴。” 晁勇心知放了高衙内,这厮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何况刚才方百花又说了造反的事。一不做,二不休,倒不如索性把这厮拿回梁山去给林冲手刃仇人。 高衙内被晁勇狠狠一捏,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想呼痛都发不出声来了。 “走,会盟的事情也大致说定了,回去叫了大伙,我们这便出城。” 晁勇看了一眼倒了一地的闲汉,知道很快便会被人发现,掐着高衙内便走。(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八十五章 冲出东京 方杰正在院门外注意着四周,看到晁勇和方百花捉了一人回来,不由奇道:“姑姑你们捉的何人?” 方百花却道:“不要多嘴了,守着门外,官兵来了便示警。” 方杰闻言,赶忙道:“姑姑放心。” 晁勇和方百花押着高衙内进到院里,武松不愿与田豹等人一起用饭,正在院中站着,见状,不由问道:“勇哥儿捉的什么人?” “林冲哥哥的仇人高衙内。” 晁勇一面说,一面示意方百花进去叫众人出来。 武松一听是林冲的仇人,不由杀机立起,拔出戒刀,便冲过来道:“苍天有眼,居然让这狗贼落到我们手里了,今日我便为林教头报仇雪恨了。” 高衙内一看武松来的这般猛恶,不由吓得尖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武松看高衙内这般怂样,更是不屑,一刀便向高衙内胸膛捅去。 “砰” 晁勇一脚踢开武松戒刀,摇头道:“不要冲动,先留着他,说不定我们出城还有用到他的地方。若是能活捉回梁山,给林教头亲自手刃,岂不更加解恨?” 武松听了,这才收刀回鞘。 高衙内这厮却是看到武松一刀捅来,又被晁勇捏着脖子闪避不得,眼珠一翻便吓晕了。 方腊等人听说晁勇把高俅之子捉了,也都涌出来。 田豹出来,便气急败坏的对着晁勇道:“你小子没脑子啊,我们都是朝廷抓捕的要犯,躲还来不及,你却去惹事。” 武松一听,不由骂道:“你是哪里的鸟人,再对勇哥儿不敬,武松戒刀须不认得你。” 田豹脸色一沉,便要翻脸,余光瞥到后面阮小七等人都已围上来,这才一脸铁青的不再说话。 晁盖道:“今日会盟之事便这样了,你们三家称王之后,我梁山也会响应。这高衙内是我山寨头领仇人,无论如何今日不能放过他,我们这便挟着他出城。我们走了之后,官兵想来便不会再搜大相国寺了,告辞。” 说完一拱手,便带着梁山之人往外走去。 吴用听了,忙道:“此事行不得啊,东京禁军无数,我们几个人如何能闯的出去?” 阮小七闻言,叫道:“林冲哥哥仇人都抓住了,难不成还能再放了不成。大伙且走,我拼了这条命也给你们杀开一条路,好歹让林冲哥哥报了仇。” 吴用和阮小七却是相识多年,也不客气,闻言斥道:“你那是要害了众人。” 众人刚刚走到院门口,便见前面两个闲汉领着一队禁军士兵赶来。 原来高衙内调戏妇人,让四个闲汉把两边都守住了,禁止游人去打扰他,方才另一边的两个闲汉看晁勇利落的打倒十几个闲汉,知道他们上去也无济于事,两人一商量,一个远远跟着晁勇他们,一个去寺庙前面寻找维持庙会秩序的禁军。 寺里游人众多,晁勇和方百花又走的急,也没发现有人远远跟着他们。 盯梢的闲汉跟到院子前,看方杰在门口四处张望,便在远处躲着。听到大队禁军喧哗的声音,马上寻上去带着他们来救高衙内。 原来禁军士卒中午也都躲到庙里来歇息,因此很快便被寻来了。 二人带着禁军过来,正看到晁勇挟着已经昏迷的高衙内往出走,赶忙叫道:“快抓住他们,救出衙内来。” 领头的军官又岂会错过这巴结太尉的机会,领着麾下士卒便冲了上来。 武松见状,扯出戒刀便也一马当先的杀过去。 方腊等人原本还犹豫是在院子里躲一时,还是帮助晁盖等人冲出去,看官兵已经堵到院门外,也知道藏不住了,当下便都一起发声喊,向前杀来。 晁勇挟着高衙内看众人厮杀,声势最猛的便是方腊这边的邓元觉和王庆麾下的戒痴以及武松了,三个出家人便如羊入虎群一般,眨眼间便把一队禁军杀倒。 这边厮杀一起,远处的游客僧人顿时乱作一团。 没了拦路之人,众人便往寺外冲来,沿途百姓、僧人看到众人手持利刃,刀上血迹还没干,无不纷纷躲避。 一时间,万人乱窜,挤踏受伤之人无数。 出的大相国寺,晁勇便道:“小五、小七去抢船,我们走水路。” 相国寺门前正有一个码头,很多人都是乘船来参加万姓交易庙会,船夫们一看阮小五和阮小七执刀而来,顿时吓得纷纷跳水逃命。 阮氏兄弟便选了一只快船跳上去,晁勇等人也都登上船。 阮小七看其他三路人马还在犹豫,便叫道:“你们若不上船,我们便先走了啊。” 晁勇看方腊犹豫,赶忙道:“街上禁军众多,等我们杀到城门口时,城门也早关了,不如走水路快些。” 方百花却是想和晁勇生死一路,闻言对方腊道:“勇哥儿说的是,我们也和梁山好汉一路走吧。” 方腊一想也对,便领着麾下人马也都跳上船。 “抓住他们。” 一队相国寺外的禁军已经闻声赶来。 其他两路人马见梁山和方腊人马一走,他们不过剩下十来人,也没了胆气厮杀,都一发涌到河边来。 阮小七看众人抢着往船上跳,赶忙喝道:“慢些,别弄翻了船。” 戒痴一看,顿时一横手中镔铁盘龙棍,拦住众人,喝道:“一个一个上。” 其余人也怕弄翻船,被一网打尽,看有人指挥,便一个一个跳上船。 晁勇也抢了一只船篙,在船尾盯着,看戒痴等众人都上船,才跳到船上,也不由暗暗点头。 等到戒痴上船,便用船篙在河边猛然一点,船便往前滑去。 阮小五和阮小七也拨转船头,顺水往下游冲去。 禁军士兵赶到河边时,船只已经离岸数丈。 带队军官看相国寺前万姓交易不知伤了多少百姓,知道若是被贼人逃了,恐怕罪责不轻,赶忙喊道:“放箭。” 一众禁军士兵顿时纷纷跑到岸边,张弓搭箭。 船上众人见状,不由大惊,赶忙全神贯注,准备拨打箭矢。 “且慢” 高衙内那两个帮闲先前却是见过晁勇的厉害,只是指挥禁军去救人,他们却躲在后面,一看事情不妙,便马上溜之大吉。 不过他们也知道若是高衙内被捉走的话,他们必然逃不过高俅责罚,只能混在人群中悄悄跟着晁勇众人。 看到众人上船,他们又不敢出来拦截,只能躲在一边暗暗叫苦。 好不容易禁军赶来了,船只却已经离岸了,听到军官下令,赶忙跳出来阻止。 “我们是太尉府的,衙内身边的随从,衙内被他们抓走了,不要放箭,免得伤了衙内,你们吃罪不起。” 军官扭头见说话之人拿出腰牌,上前一看却是高太尉府上的腰牌,禁军正是高俅掌管,听到高俅衙内被抓到船上,赶忙擦了把冷汗,喝道:“都把弓箭收起来。” 晁勇等人看弓箭手收弓,便也加把力,船只如飞一般顺水而下。 虽然汴河上船来船往,十分拥挤,但在阮小五和阮小七两人操控下,船只却是灵巧的穿梭在拥挤的河道里。 军官看士卒们没有放出去一箭,这才喘了口气,但是看着船只快速远去,不由又慌道:“那衙内怎么办?” 两个闲汉互相看了一眼,无奈的道:“我们回府里去禀告太尉大人,你派人通知把守水门官兵,务必要拦住他们。” 禁军军官闻言,赶忙选了队里几个跑的快的士卒,让他们去通知把守水门士卒。 几个士卒看船只已经驶出去十来丈,赶忙扔了兵器,轻装上阵,沿着河岸来追,同时暗暗祈祷河里的船只更多一些,好让他们赶到前面去。 阮小七一面驾船,一面看着岸上追来的士卒,叫道:“快些跑啊,不然要追不上了。” 晁勇见阮小七有些松懈,赶忙叫道:“小七再加把力,前面水门处可能会堵一些,不要到时被他们追上来。” “好嘞。” 阮小七答应一声,手中船篙便使得飞快。 晁勇提供动力,而阮氏兄弟则操控方向。 在晁勇神力下,船只如飞一般在水门上疾驶,饶是那几个人跑的快,一时间也是越追越远。 看看到的内城水门处,河道果然拥挤起来,一艘艘船只都放慢速度排队过水门。 晁勇知道后面士卒还在追赶,也不敢放慢速度去排队,喝道:“大伙先在船舱里躲一下,我们冲过去。” 晁盖等人也知道执着刀枪惹眼,便都挤到船舱里躲起来。 东京最多的便是权贵,所以来往的船只虽然很多,但还是自觉地把河道中间空出来,沿着左右两边排队慢慢前进,免得挡了权贵道路,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权贵的跋扈造就的水道今日却为晁勇等人提供了便利,船只在河中央飞快的驶着。 平日河中央驶的都是装饰华贵的船只,而且往往都是慢悠悠的驶着,权贵们也享受着排队船夫们敬畏、羡慕的眼神。 城墙上的士兵看到一艘普通船只在河中央飞快的驶来,不由大喊道:“河中央的船只停下。”(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冲出东京(下) 水门两边的士卒看到一艘普通船只横冲直撞而来,心中都有些窃喜,看样子又是哪个外地来的土鳖,在京城也敢这般张狂,兄弟们的酒钱又有了。 几个禁军跳到水门边的船上,一面划船迎上来,一面高声喊道:“停下来。” 阮小七看官兵的船只小了一号,便冲晁勇喊道:“勇哥儿,撞过去。” 晁勇原本还有些担心两只船撞一起会翻船,听到阮小七这般说,便也没了顾忌,手上用力,船只更快的往前驶去。 “往回划。” “快,往回划,他们要撞过来了。” 几个官兵一看,晁勇等人不但没有停船,反而更快了几分,不由吓得往回划去。 一个官兵生怕躲不过去,“噗通”一声便跳入水中,往岸边游去。其余人见状,也都纷纷跳入水中。 阮小七在船头看着只剩一只空船拦住半个河道,手上船篙一点,便把那船只点到一边。 门洞里排队出入的船只看这只船来的这么快,也都吓得让出水路来。 城上的官兵看着闯关的船只冲出内城,顺流而下,不由傻了。想敲警钟传讯给外城,让他们拦截这只船,却又不知道这船上是什么人。 汴河上每日漕运的船只众多,更何况这些年还多了运花石纲的船只,若是关闭水门,必然会堵塞河道,到时若是只是几个土鳖不懂规矩闯门,那这罪责便都落他们头上了,因此守城官兵也不敢传讯。 晁勇等人闯出内城,也不敢松懈,知道后面报讯的士兵一到,内城上的守军必然会通知外城军士关闭水门。 “再快些。” 晁勇用力的撑着船,饶是他神力惊人,一路不停地用力,此时也是汗流浃背。 看看外城水门已经出现在不远处,只要出了外城,便算逃离生天,晁勇手上力气又加了几分。 外城的守军却是多了一些,也有两艘小船在河里穿梭着监督进出城靠岸接受检查。 离水门还有十几丈,守门的士卒便发现了这只不正常的船。 “停下来。” 河里穿梭的两艘小船也迎了上来。 “找打” 阮小七见状,舞起船篙便打。 “噗通” 船头的官兵没想到阮小七会拿船篙打人,直接便被打落水里,小船也被直接撞翻。 阮小七在船头看着只剩十丈的水门,回头喊道:“勇哥儿加把力,我们就冲出去了。” “好嘞” 晁勇高兴的答应一声,手中船篙刚刚点下去,便听到内城一阵锣鼓声传来。 城头上的官兵便一阵慌乱,大喊道:“落闸门,落闸门。” 船里众人听到这般动静,也都藏不住,一个个钻到船头来。 看看船只离水门还有两三丈,那铁闸门已经轰然落下,众人不由大惊。 吴用气恼的叫道:“只差一步啊,只差一步。” 刚刚说完,便觉头上一凉,定睛看去却是晁勇飞跃而去,直扑水门。 原来晁勇眼看铁闸门落下,他们慢了一步,便跳到船舱上,踩着船舱跑到船头,猛然扑向水门。 船只还借着惯性往前冲,晁勇这一扑居然扑过了两丈距离,落在水门边上行人走路的台阶上。 看着铁闸门轰然落下,晁勇也来不及犹豫,双手一抬,便抓住铁栅栏。 “噗” 晁勇抓住铁闸门,便觉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双腿一软便往地上倒去,但是想到一旦水门落下,众人再想逃时便千难万难了,晁勇还是用力向上举着水门。 这铁闸门虽然看上去就是一个铁栅栏,但耐不住水门高宽都在数丈,水门总在数千斤之上,加上下落之势,恐怕不下万斤。 虽然晁勇神力惊人,但要托住水门,也有些螳臂当车之势。 “噗” 晁勇虽然奋力想站直身子,但沉重的铁门还是压得他开始驼背屈膝,他甚至能听到体内骨头“吱吱”直响。 晁勇知道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骨头都会被压断,但是仍然努力的想挺直腰杆。 晁盖看着儿子被压得一口口吐血,心头如遭刀割,大叫道:“勇儿撒手。” 阮小七也叫道:“勇哥儿撒手吧,我们换一条路杀出去。” 方百花看着身体扭曲的晁勇,也再顾不得隐瞒二人关系,哭喊道:“哥哥快放手。” 晁勇听到后面众人关切的叫声,知道一旦让水门落下,众人再想本已颓败的身体瞬间又涌出许多力气,大喝一声,双腿便慢慢往起站,水门下落之势居然被阻的一阻。 武松看看船只离水门已经剩下一丈距离,便也猛地一跃,堪堪扑到水门边上的人行道上。 武松站稳身形,便也抢上前,和晁勇一起抓住铁栅栏。 晁勇本也有些到了极限了,看武松上来分担,精神不由一放松,手上力气也小了一些。 “噗” 武松刚刚抓住水门,没想到晁勇那边力气一减,水门又略微落了落,顿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晁勇见状,赶忙又奋力向上举铁门。 “撑住,我来了。” 戒痴也扔了禅杖,一个虎扑,过来帮助二人顶住铁栅栏。接着晁盖也跳过去,四个人用力之下,铁闸门甚至被往起托了托。 一旁官兵都看傻眼了。 “上啊,抓住他们,内城传来落水门的鼓声,一定是重犯。” 城门上的士卒却是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何等惊人的事情,放下水门之后便呼喊着让下面士卒抓人。 邓元觉也跳到岸上,禅杖一摆,喝道:“你们走,我拦住他们。” 阮小五和阮小七也知道不是厮杀的时候,手上加快,船只便从水门滑出去。 守城军官一看贼人要逃了,赶忙推着旁边的士卒,道:“快上,莫让他们走了。” 众士卒看只有一个和尚拦路,便也鼓起勇气杀来,不过门洞下面让人进出的通道不过一尺多宽,刚能容下一人。 当先一个士卒大喊一声壮壮胆,便踏上人行道,一枪向邓元觉刺去。 看看枪尖便要刺中,邓元觉才猛然一伸手,一把抓住枪身,大喝一声,便把这士卒挑起来,扔到水里。 “噗通” “噗通” 一连几个士兵涌上去,都被邓元觉抓着扔到水里,两个使短兵器的更是被邓元觉禅杖送下去的,一落水,河水便开始泛红,显然伤口不小。 守门士卒看邓元觉如此凶猛,哪还敢再挤上去送死。 晁勇等人看船只已经出去,便也都移到水门外面举着铁闸门。 方腊在船上见了,赶忙喊道:“元觉,快出来。” 邓元觉扭头一看,众人便只等他了,便也转身往外跑来。 一众官兵看邓元觉逃走,这才又涌到门洞里来追。 邓元觉穿过铁闸门,晁勇便道:“我数三下,一起松手。” “一” “二” “三” “砰” 四人一起松手,铁闸门便轰然落下,砸到水里,追到门洞里的官兵也都铁闸门挡住。 溅起的水花把停在外面的船只都打的摇了摇。 方百花看晁勇一脸苍白,赶忙喊道:“快上船。” 晁勇看方百花还是梨花带雨,强笑道:“我没事。” 看看停在几尺外的船,便纵身跳过去。 刚一用力,便觉全身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跳了一尺多远,便“噗通”一声掉入水中。 方百花在船上看晁勇落水,赶忙纵身跳入水中。游到晁勇落水的地方,抱住晁勇浮到水面。 “哥哥” “哥哥” 方百花抱着晁勇,叫了两声,看晁勇两眼紧闭,全无反应,不由两眼一黑,也晕了过去。 阮小七看二人抱着往水里沉去,赶忙也跳入水中,把二人托到船上。 晁盖也跳到船上,看晁勇全无生机的样子,看了一眼便痛苦的闭上双眼,但两滴泪水还是从眼角流出来。 “放箭。” 城头上的军官看众人都逃出城,内城传来的讯号又紧急,也不敢让众人逃了,略作权衡,便下令放箭。 一声令下,城头上顿时箭如雨下。 船上众人赶忙奋力拨打箭矢,武松等人也死死护住晁勇。 田豹拨开一支箭,看阮小五和阮小七还守在晁勇身边,赶忙叫道:“快去撑船。” 阮小七闻言,不由叫道:“你算什么鸟人,也来使唤爷爷。” 武松舞着戒刀护住晁勇,看远处城头上不断有士兵跑过来,赶忙道:“小五、小七,快去撑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阮小五和阮小七也知道不是使性子的时候,瞪了田豹一眼,撑船往外划去。 随着城墙上放箭的官兵逐渐增多,箭矢密度大了许多,船上众人也无法拨打开所有箭只,接二连三的有人开始中箭。 武松一只手抱着晁勇,一只手拨打箭矢,刚刚拨开一只射向晁勇的箭矢,便被一箭射中肩膀,强劲的弓力带的他身子都不由一晃。 石秀见状,赶忙喊道:“把勇哥儿给我。” 武松摇头道:“没事,你护着天王一些。” 晁盖虽然武艺也不俗,但现在却是有些精神恍惚,穆弘又得护着吴用,时迁也只能勉强自保,其他三方人马也都是疲于应付,谁愿分神照顾晁盖。(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八十七章 小七戏高俅 船只刚刚出了城墙上弓箭手的射程,田豹便迫不及待的喊道:“快靠岸,我们分头走。” 阮小七却是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管撑船往前走。 田豹看后面水门已经再次往上升,里面的官兵很快便追出来了,也知道阮小七不会理他,转头对晁盖道:“你们捉了高俅之子,害我的人中箭也就罢了,还要我们陪着死啊。” 晁盖不屑的看了一眼田豹,喊道:“靠岸。” 船只一靠岸,田豹便领着人上岸,对方腊抱拳道:“方教主东西送到,我们便履行盟约。告辞。” 方腊点头道:“一月之内必然送到,保重。” 王庆麾下人马嘀咕了几句,也抱拳道:“归途不同,我们也就此别过吧,后会有期。” 戒痴摸着光头,对晁盖道:“今日多亏小霸王挡住水门,众人才逃出城来,若有用得着和尚的地方,知会一声便是。” 晁盖摇头道:“此事本来便是小儿惹起,还累大家吃一场惊吓,你们保重。” 看看双方人马下船而去,吴用也道:“我们不如也弃船走吧,高俅得到消息,恐怕很快便会派大队人马来追,沿河走必然难以逃脱,不若弃船上岸,他们一时也找不出我们行踪。” 晁盖听了也觉有理,而且沿着汴河下去,离梁山只会越来越远。 众人弃船上岸,方腊想了想,道:“我们也要回江南准备起义之事了,不如就此别过,待他日我们推翻赵宋朝廷再聚。” 晁盖看了眼方杰抱着的方百花,抱拳道:“保重。” 看着三路兵马绝尘而去,晁盖也是暗暗摇头。 没想到方腊召集的英雄大会这般草草收尾,想必方腊也有些失望,不过方腊的目标也算达成了,虽然他要破费一些金银,但也换的其他两路兵马起兵响应,只要得了江南,金银自然不会缺。 方腊最后提出也给梁山一些钱粮,但晁盖拒绝了,只答应他们三方称王之后,他便也会称王。 石秀从武松手里接过晁勇,摸了摸胸口,喜道:“勇哥儿心跳有力,看来勇哥儿只是用力过度,昏迷过去了。” 晁盖原本以为儿子是力竭而亡了,闻言不由冲到跟前,摸了摸晁勇脉搏,感受到晁勇的脉搏,不由大喜。 武松拔出肩膀上的箭扔到水里,笑道:“我便知道勇哥儿没事。” 阮小七也喜道:“我便知道勇哥儿福大命大,不会那么容易死。” 吴用摇着羽扇道:“便是性命无忧,恐怕受伤也不轻,我们还得尽快赶回梁山,让安神医诊治才是。” 晁盖点头道:“军师说的是,我们这便回梁山。军师看,我们如何回梁山?” 吴用想了想道:“陆路高俅必然会令人四处设卡拦截,不如仍走水路。” 晁盖看水门已经快要打开,已经可以看到官兵乘了船要追来,道:“水路追兵来的更快,况且这汴河也回不了梁山。” 吴用笑道:“我们回梁山当然是要走五丈河,先前小五、小七来时,不是便驾了船只吗。我们只要到的五丈河边,乘船顺水而下,不消两日便回的梁山了。小五与我们去取船,小七继续撑船顺水而下,拖延时间越长越好,这样一来,高俅便是追赶,也只会顺着汴河追赶。而且有其他三路人马掩护,他们应该不会再去五丈河追查。” 石秀也听出吴用言下之意,水路阮小七领着官兵顺水而下,便是之后弃船走了,高俅再派人追查时,多半也只会找到其他三路人马的踪迹,有他们吸引高俅注意,他们便也可以从五丈河脱身了。 阮小七却没想那么多,闻言笑道:“军师放心,便是我一人驾船,他们也绝对追不上我,我领着他们溜几十里,再弃船回梁山便是。” 众人打定主意,便又上船顺河而下,到的城墙上官兵看不到的地方,晁盖等人便下船往北直奔五丈河而去。 阮小七则撑着船继续沿河而下,没了众人压舱,船只更快了几分。 只说高俅正在府中喝茶,听到儿子被人劫走的消息,不由大怒,当即让人把两个随从拿下,他自带了府里几个亲信然后点了一队禁军来追。 虽然一路横冲直撞,但是到的东水门时,晁勇等人也已逃出去了。 当下也顾不得责罚守门士卒,便又带着兵马沿河追出来。 追了十几里,才看到河中驾船疾驶的阮小七。 高俅一面策马疾赶,一面喊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劫持朝廷大臣家眷,不怕祸及满门吗?” 阮小七看了一眼高俅骑马追赶的高俅,一面撑船,一面笑道:“爷爷官兵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了,迟早把你们这些奸臣都杀个精光。回头便把这狗咋种碎剐了,你能咬爷爷鸟啊。听说你没鸟用啊,儿子都生不出,要了这么一个坏种当儿子,只怕过了今天,你又得要一个了。” 高俅从小爱刺枪使棒,又爱替蹴鞠,身体可谓强健,发迹后也是妻妾成群,耕耘也算勤奋,但却一直不曾有个一儿半女。后来让御医一查,却是伤了肾脏,恐怕难以有后了。 高俅苦思冥想了几天,从小到大可能伤及肾脏的就是找王进父亲学棒的那一次,可恨王进父亲不愿意教他也就罢了,还借机一棒打翻他,让他三四个月动弹不得,伤的便是腰间。 高俅原本已经有些忘了此事,但被御医引得想起后,便不由恨得牙痒痒,当即要拿王进泄恨,没想到王进也聪明,见势不妙便溜走了,让高俅一口怨气憋在心中,无处发泄。 虽然高衙内的身世东京人都知道,但谁敢去高俅面前说三道四。 高俅听到阮小七说他没鸟用,顿时气得满面通红,喊道:“快些放还我儿来,不然抓住时,一个个千刀万剐。” 阮小七笑道:“等你抓住再说吧。” 高俅见阮小七执迷不悟,当即对旁边亲信道:“你去前面征用几只船,堵住河道。”(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八十八章 奸猾高俅 高俅亲信党世英看了一阵船,皱眉道:“大人,似乎有些不对,船舱里恐怕没人,不然贼人理该不止一人撑船。” 高俅一想,也知不对,面色刚变,心头一动,冲河面上喊道:“不知好汉是哪个山头的,若是要钱财,只管说个地头,高某一定派人送去,只求保的小儿性命。”. 阮小七看前面已经有船只开始堵塞河道,知道瞒不住高俅了,想起田豹,笑道:“爷爷是田豹,也不要金银,你送一万人的兵甲到河东换你儿子。” 高俅主管禁军,自然知道河东田虎、田豹之名,这两年夺取了几处州府作乱,没想到现在居然敢来东京劫持大臣之子。 高俅自觉诱得阮小七口供,也不再搭理阮小七,扭头对党世英道:“你带人跟着这船,拦住之后,务必活捉此人。” 说完便拨转马头带着人往上游返去。 走了一里多,才看到河面上追来的船只。 高俅看着河中几个水手驾船都追不上阮小七,不由暗暗发狠,回去一定要好好操练这帮兵痞。 河里水军看着高俅铁青的面孔也是暗自发怯,无奈平日操练也是金明池中驾一些画船彩舟,上面搭载诸军百戏,如大旗、狮豹、棹刀、蛮牌、神鬼、杂剧之类,还要搭载乐部,吹吹打打,他们驾船只求平稳,哪驾过快船。 高俅看着船头军官,喝道:“船上贼人在哪里下船了?” “一出弓箭手射程便有一部分贼人下船了,似乎分作三路逃了。” 高俅听到军官回答,险些气炸肺,骂道:“蠢货,贼人一早就下船逃了。你让本大人沿河追什么。来人,给我拿下他,回去好好拷问,是不是和贼人勾结。” 船上水手看高俅下令,也不敢犹豫,当即把自己上司扭住。 军官赶忙道:“大人饶命啊,非是小的不说啊。方才大人问小人船只逃到哪里了,小人刚刚说了在前面,大人便追去了。小人再想说时。大人马快,已经没了人影。” 高俅想了想,刚才也确实是自己着急,没想到贼人会上岸逃走,只问了船只去向。便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后面仿佛也听到他还说什么,只是被马蹄声掩盖没听清楚。 不过命令已下,高俅也不打算改口,喝道:“那也要治你个操练不勤之罪,你们这许多人都追不上贼人船只,拿回去再说。” 刚要打马走。又想起这个教训,扭头问道:“贼人往哪里走了?” “一路往北,一路往西,一路往南走了。” 高俅想起阮小七说的河北之事。当先分了两队人往西、南两个方向追去,他亲自领人往北边追来。又追了十几里,却没追着可疑之人,不由懊恼的返回太尉府。 府中众人也都知道了衙内被劫的事情。看到高俅一脸铁青的回来,都大气不敢出的伺候着。 高俅气呼呼的在节堂喝着茶。他身为禁军太尉,掌管着几十万禁军,没想到却被人光天化日之下,从东京劫走了儿子。大相国寺还不知伤了多少百姓,明日恐怕又要闹到朝堂上去了。 高俅休息了一阵,才看着堂下跪着的两个精锐禁军,沉声道:“今日衙内去相国寺干什么了?在哪里被人劫持的?” 这两个精锐禁军却是高俅拨给高衙内做护卫的,先前只是被晁勇打晕,醒来之后便来太尉府请罪。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不敢隐瞒,禀道:“衙内抓了一个妇人到寺后巷子,我们在那里被人袭击了。” “砰” 高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骂道:“不成器的东西,成天胡作非为,被抓走也好,省了我不少心。” 一旁伺候的侍女看桌上的茶盏被震倒,茶水流了高俅一手,赶忙上前擦拭。 高俅夫人闻言,不由哭道:“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你不管他,以后谁给我们养老送终。” 旁边几十个小妾看夫人都哭起来,也都跟着抹起眼泪来。 高俅还想着如何应付朝堂之事,听到一屋子女人哭,不由心烦道:“好了,你们都下去,我自有主张。” “官人一定要救他回来。” 高俅夫人又含着眼泪叮嘱了一句,才领着一众小妾退出去。 高俅揉了揉太阳穴,才道:“几个人打倒你们的,可有说是哪里来的人马?” 禁军满脸涨的通红,道:“没有交谈,一个人便打晕我们了。” 当初高俅却是从禁军中千挑万选才选出一些人来护卫他家人安全,闻言,不由瞪着眼道:“一个人?” 禁军看高俅一副怀疑的样子,忙道:“不敢欺瞒大人,确实是一个人,衙内其余随从也都是被那人打晕的。” 高俅倒也不是怀疑他们说谎,只是有些难以置信,听到十几个人都是被一人打倒,不由又愣了愣。 其中一个禁军士兵想了想,道:“那男子同行的女子曾经喊衙内住手,听口音似乎是江南人士。” 高俅闻言,不由一愣,仔细思索起来,先前那驾船的汉子口音有些像京东人士,却说是河东田虎,其中又有一个江南女子,难不成这些贼人不是一伙? 想到此,高俅便让人把来报信的两个高衙内随从唤来。 二人进来,便吓得跪在地上。 高俅道:“你们一直跟着劫持衙内的贼人,可发现那些贼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盯梢晁勇的随从想了想,道:“那对贼人抓了衙内回去之后,仿佛听到有吵闹声,然后有**人便挟了衙内出来,后面那些贼人却是我们领着禁军堵住他们时才出来的。” 看来这些贼人果然不是一伙的,但是这许多武艺高强之人聚在大相国寺又为了何事呢?自己儿子应该是被他们撞见才抓了去,若是专为抓他时,那许多人必然不会只去两人。 若是真有田虎之人时,恐怕其他贼人也是各地反贼,难道他们聚会东京密谋造反不成。 想到可怕之处,高俅赶忙传,让他派刑部干吏往大相国寺探查。 第一百八十九章 隐相淫威 高俅刚刚写了一封书信给刑部尚书,便见党世英回来。 看着一脸羞惭的党世英,高俅不由皱眉道:“贼人死了?” 党世英低头道:“末将无能,贼人跑了。” 党世英和党世雄是高俅心腹将领,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平日办事也勤谨。 高俅对二人的能力倒没多怀疑,奇道:“贼人怎么逃脱的?” 党世英禀道:“那贼人看河道被堵住之后,便一头跳入水中了,我怕他从对岸跑了,便派了一些会水的将士下去捉他,没想到那贼人却不上岸,只是一个人在水中刺杀下水的军官。不过片刻,便把下水的二十多人都杀在水中,后来水军赶上来也被他杀的不敢下水。” 高俅没想到大相国寺出了一个陆路高手后,水中居然也出了一个高手,不由皱眉道:“那他总要上岸吧,你们可以等他上岸再捉他啊。” 党世英想到诡异处,还是一脸茫然道:“末将也这般想便带着人在岸边守着,但是那贼人杀了一阵,见没人下水后,便潜入水中不见了,我带人在岸上寻了几里,都没发现他踪迹。又恰巧有十艘运送花石纲的船要进城,末将也不敢阻拦,便放开河道了。” 高俅听到碰到运送花石纲的船只,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这些年圣上尤爱花石,负责花石纲事宜的朱勔比他们这些旧臣更受宠,东南官员几乎都出自朱勔门下。朱勔有圣上恩宠,也是嚣张跋扈,运送花石纲的船只莫说他了,便是蔡京当权时都不敢拦截。 可惜却被那贼人逃了,不然拿住时,定能拷问出贼人踪迹。 想到无奈处,高俅便也摆手道:“没想到那贼人水性这般好,好了,你先下去吧。” 党世英见高俅没有怪罪他,赶忙感恩戴德的告辞。 高俅也无心再做他事,便在节堂上吃茶等着。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便见门子来报,说刑部官员求见。 高俅正等着刑部官员回话,忙让人领进来。 不多时,便见一个精干官员进来。 高俅不等他行礼,便道:“怎样?可查出什么?” “禀大人,下官在大相国寺问了一些僧人,那处院子却是一个唤作邓元觉的僧人和五个人寄宿的。那邓元觉曾经在大相国寺学过佛法,与寺里一个监寺相熟,已借了那个院子多日。据寺里僧人说那伙人都是江南口音,只说是来东京游玩,但却很少出寺。这几日陆续有三伙人来寻过他们,今日他们便聚在一处了。我问了一些在寺里打斗的禁军,听他们说厮杀时,有人操京东口音,也有河东、淮西口音。” 高俅听到河东和淮西不由一惊,如今河东田虎和淮西王庆都在攻城略地,不过为了让朝廷定下联金灭辽之事,众人才合力压下此事。 在他们看来,田虎、王庆不过是俩个草寇,便是让他们折腾几年,也成不了多大气候,但是若被放到朝堂之上,却会被反对联金灭辽的人拿来做文章,因此他们才尽力压着。 若真是他们的话,那密谋之人想来也是巨寇悍匪,京东最大的贼寇便是梁山,不知江南的又是哪路人马。 若真有梁山人马的话,那掳走他儿子的必然是梁山贼人,而不是田虎,那驾船的人也操着京东口音,看来这些贼人之间也还是有嫌隙的。不过那林冲却是梁山头领,若是儿子落入梁山贼寇手中,只怕性命不保。梁山之人劫走儿子,恐怕是为了让林冲亲手报仇。 高俅收养高衙内也有数年了,虽然高衙内平日为非作歹,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但毕竟是当儿子养的,感情还是十分深的,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高衙内害林冲了。 想到从此可能就天人永隔了,不由眼前一黑,身子摇了摇,一把扶住桌子才没摔倒。 刑部官员见状,忙关切的道:“大人,你没事吧?” 高俅闭眼定了定神,摆手道:“没事。” 随即又唤来几个贴身虞候,让他们传书东京到梁山各处关卡、州府,捉拿梁山贼人。 不过高俅也知道不过是尽人事罢了,若是儿子真的落入梁山贼人手里,便是拿住梁山贼人时,恐怕抢回来的也只是尸体。 高俅打发人去传书,看刑部官员还在下面候着,想了想,又道:“你们推测邓元觉一伙人是何来路?不要怕说错了,这里不是公堂,说说你们的想法。” 这官员看高俅一副和善的样子,便也鼓起勇气道:“那些人喜穿白衣,又似乎有一些宗教仪式,我们推测可能是江南摩尼教之人。” 高俅听了,不由疑道:“摩尼教?听说先前在江州刺杀太师之子的也是摩尼教徒吧?” 蔡九被刺杀之事当初也是被刑部当做大案处理的,只是后来蔡京罢相,便不了了之了。 这个刑部官员也知道蔡九的事情,禀道:“恩,先前江州之人白衣乌帽,必然是摩尼教徒,不过邓元觉这伙人只是穿白衣,也可能是怕被官府捉拿。只穿白衣的话,便没那么引人注目了。” 高俅点头道:“听说摩尼教徒在江南秘密结社,发展的很多教徒,你们可知他们底细?” “听说这摩尼教教徒众多,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在江南称摩尼教、福建则称明教、淮南称二桧子、荆湖路则称四果、金刚禅、福建称揭谛斋,不过供奉的都是明使,应该是一个教派。” 高俅听到摩尼教徒都遍布这么多路,不由大为惊慌,当下便让人备马往梁师成府邸而来。 梁师成听到高俅求见,便让人令他进来。 高俅和梁师成见过礼,便把大相国寺今天的事情和他的推测都一一说了。 梁师成听到这么多草寇来东京也是吓了一跳,斥道:“你这禁军怎么管的?让这么多贼人混进城来,还杀伤许多百姓,便连你的儿子都被人劫走了。东京都这般不安全,难不成要我再住进宫里不成?” 高俅闻言,赶忙道:“大人放心,下官这便让人严密排查京城内外,若有贼人胆敢留在城中,一定逃不过禁军捉拿,下官再派一些精锐禁军来保护大人安全。” 梁师成看高俅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也不好太过让他难堪,点头道:“便照你说的办,务必不能再让贼人在城里闹起来,不然到时我也保不了你了。” 高俅忙道:“是,大人放心。只是贼人闹了大相国寺万姓交易,满城都已传的沸沸扬扬,明日朝堂之上恐怕会有人发难,还请大人代为周全。” 梁师成点头道:“我会让王黼等人替你推托,又没伤了王公大臣,该不打紧。只是你那儿子被人掳走,你不可乱了方寸,让人抓住把柄。” 高俅赶忙道:“大人放心,下官一定秉公处理,只抓闹了大相国寺的贼人,犬子安危便听天由命了。” 梁师成点头道:“那便好,好了,若是你无事便先回去吧,咱家也要进宫,先和圣上吹吹风,免得明日朝堂之上惹得圣上龙颜大怒。” 高俅想了想,还是道:“大人且慢。” “还有何事吗?” “若是河东田虎、淮西王庆、京东晁盖和那江南摩尼教一起作乱的话,恐怕遗害不小。我们还要早作准备才是。” 梁师成听了,皱眉道:“梁山晁盖我知道,先前劫了高唐州、东平府,我派关胜去剿灭他们,不想全军覆没,想来梁山贼人不在少数。但这田虎、王庆不是说只是两个草寇吗?怎么朝廷还要防备他们?” 高俅小心的看了梁师成一眼,道:“田虎、王庆二人也各自裹挟了几万人,若是他们一起闹动起来,恐怕地方州府无法抵挡。” 梁师成闻言,不由大怒,抄起桌上一个茶盏便扔到高俅身上,骂道:“这便是你们和我说的两个小小草寇,咱家每日伺候皇上,你们便这般欺瞒我。几万人,两个人合起来便是十万人了吧,你这个太尉才管的多少人马,他们若是小小草寇,你算什么?” 高俅虽然贵为太尉,也颇受天子宠信,但是还是无法和梁师成地位无法相提并论,蔡京致仕后,朝中事务梁师成便可决定十之**。 那风流天子狎ji之余,还热爱丹青书画,偶尔上朝,时间也不长,等闲大臣想要见圣上一面都难,只能往里递折子,而梁师成却是专管往外传递圣旨,而这圣旨真假却是谁也分不清,也无人敢质疑,时日长了,便也无人敢违逆梁师成了。 高俅也怕哪天便收到降罪圣旨,自然不敢躲闪,顿时被茶盏里没有吃尽的茶水淋了透,忙道:“委实不是下官要瞒大人,是王黼和童贯怕误了联金灭辽之事,才不准下官和大人说实情。” 梁师成听到是王黼的主意,不由更气,大声呼喊着让人传王黼来。 王黼先前从蔡京,之后改从梁师成,平日对梁师成便如子敬父一般,称呼也是“恩府先生”,诱的梁师成最近正给他谋划宰相之职。(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九十章 鹰犬王黼 王黼的宅子便在梁师成府邸旁边,原是门下侍郞许将宅子,但是王黼为了更好的巴结梁师成,便仗着梁师成权势,光天化日便把许将一家老小赶了出去,鸩占鹊巢。 许将也是正二品大员,但受此侮辱,也只能忍气吞声,可见梁师成yin威。 王黼生的姿容俊美,一双眼睛更是金色,有些类似番人。 赵佶继位之初,天下繁荣,引得各国民众艳羡不已,都觉得宋人聪慧,才建出如此繁荣国度。 日本、回鹘、吐蕃等国因此不时送一些女子到北宋度种,海边常有日本女子乘船而来,遇到宋朝俊秀一些的男子,便会主动献身,以求生下聪慧俊秀的后代。 回鹘一些与宋朝接壤的地方更是有着少女未嫁前与宋朝汉人先同居的传统。而且不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出嫁时新娘的父母便会自豪的宣扬说:“我女儿曾和哪个汉人同居生活过”,并且伺候的宋人越多越光荣,似乎这样便能让他们的女儿更加聪明一般,也或者只是证明他们女儿貌美,可以吸引很多宋人。 所以边境地方便产生了很多的混血儿,相貌既有汉人的特点,又有番人的特点,便如段景住等人便都有番人特点,但却自认是汉人,想来也是两族通婚,而段景住又羡慕汉人文化,便以汉人自居。 王黼虽然生的有些类似番人,但因为其口才好,又善于阿谀奉承,先是攀附蔡京,之后攀附梁师成,依仗二人权势,倒也没有受到什么排挤,反而官居高位。 今日退朝之后,王黼念着刚刚抢来的美人,便早早回到府中yin戏。 这美人也不是寻常女子,而是徽猷阁待制邓之纲的小妾。 王黼偶然见到之后便惊为天人,传书给邓之纲让他送来,若是邓之纲和苏轼一般豪放不羁,那便也无事了。 可是邓之纲同样舍不得这小妾,便婉言回绝了王黼。 得志便猖狂的王黼怎会善罢甘休,看邓之纲不识趣,便带人去强抢了这女人来,还送了邓之纲一个罪名,把他贬到了岭南。 王黼看着厅中美人穿着薄纱翩翩起舞,高耸的**,诱人的沟谷若隐若现,不由yin兴大发,便招手让美人过来。 王黼一把扯去美人身上的薄纱,正要发泄一番时,却听到屋外管家禀道:“恩府先生派人来请主人过府。” 王黼一听是梁师成召唤,顿时顾不得再yin戏,也不敢耽搁,便顶着下身帐篷出来。 出的外面见是梁师成贴身小太监,也不敢怠慢,笑道:“有劳公公了,不知恩府先生寻我何事?” 这小太监平日也没少收王黼银子,闻言便道:“我也不知,不过大人让我唤你来时,十分生气,你且小心一些。” 王黼自然知道他的权势从何而来,闻言赶忙从身上扯下一个玉佩,塞给小太监道:“公公是恩府先生的身边人,如何会不知道呢。便请公公看在王黼平日多有孝敬的事情上,略加提点一些,王黼也有个应对。” 小太监跟着梁师成,自然也知道何物贵重,看王黼递来的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玉,便也忍不住贪心收下,看左右没人,便也小声道:“今日有贼人闹了大相国寺,还掳走了高太尉之子,据说是四路反贼密谋什么,其中便有田虎和王庆之人,高太尉怕他们密谋造反,便和大人说了田虎和王庆实情。” 王黼一听,也不由直冒冷汗,当初他和童贯商量压着此事,童贯是想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封王,做有史以来的第一个王爷太监,而他则是想借众人之力让反对联金灭辽的蔡京致仕,然后他好谋划相位。 他们这些人中对皇上最有影响力的便是梁师成,但是梁师成对此事其实并不太上心,联金灭辽与他无干,而无论谁当宰相,只要他在赵佶跟前受宠,便是蔡京也得让他三分。梁师成没必要冒着社稷动荡的危险,去扳倒蔡京。 因此王黼才和童贯商量着瞒了梁师成,没想到相位刚刚有了一些进展,此事便被梁师成知道了。 王黼为了巴结梁师成,在院墙上开了一个小门直通梁师成宅子,方便他二人走动。 后来王黼伪造祥瑞,请皇上来看他家堂柱上生出的灵芝,结果反而被赵佶发现王黼和梁师成宅子有此小门相通。自古皇上最忌讳的便是外臣和内侍勾结,尤其那时王黼已经位高权重,赵佶回去后,没多长时间,便寻机罢了王黼宰相之位。 王黼此时恨不得没有这捷径,好让他多一些时间思考对策。 小太监看平日都是小跑着去听命的王黼,今日却是一路磨蹭,不由道:“大人快些吧,去迟了恐怕更糟。” 王黼也怕梁师成等时间长了,怒火更大,赶忙加快脚步。 到的梁师成堂前,小太监看王黼还是皱眉苦思对策,忙道:“大人还请不露声色,免得被太殿大人看破。” 王黼闻言,忙收起愁色来。 进的堂中,大礼见过梁师成,便道:“不知恩府先生传王黼来,所为何事?” 梁师成上下打量着王黼,尖声道:“好一个王黼,平日装的对咱家一片赤诚,背后却敢欺瞒咱家,当真是翅膀硬了,学会飞了。” 王黼一听,忙跪下,一脸无辜的道:“王黼对恩府先生却是赤胆忠心,不知王黼何事做错了,让恩府先生误会。” 梁师成看着王黼阴阴笑道:“咱家早知你和蔡攸经常在圣上跟前穿上戏服,讲一些市井yin浪话语取媚皇上。不想你都敢在咱家跟前演戏了。” 王黼听到梁师成阴笑,不由吓得魂不附体,想到梁师成对付不听话下人的手段,忙磕头如捣蒜的道:“下官冤枉啊,委实没有欺瞒恩府先生。不知恩府先生因为何事生气,还请明示一二。” 梁师成盯着王黼看了一阵,见王黼把额头磕的开始出血,还是不敢停,这才道:“田虎、王庆两个反贼已经拥兵数万,怎么你告咱家却是两个小小草寇呢?”(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九十一章 晁勇受伤 王黼磕头如捣蒜的磕了一阵,却也磕出一个主意来,顾不得额头疼痛,一脸无辜的道:“他二人不过裹挟了一些流民,便是几万人也不过是乌合之众。高太尉殿帅府又号称有八十万禁军,下官以为要灭杀他们不过弹指之间,因此才那般说。” 号称八十万禁军不过是为了多吃一些空饷,朝中权臣都从中分了一杯羹,王黼也没少拿。 高俅看王黼把祸水往自己身上引,也知道他是报复自己戳穿此事,但也不想和王黼交恶,点头道:“王大人说的是,若是派大军前去剿灭时,此二寇确实不堪一击。只是若是四路反贼一同作乱时,难免顾此失彼。” 梁师成听到高俅说二寇不堪一击,这才对王黼挥手道:“你先起来吧。” 王黼又叩了个头,谢过梁师成这才站起来,俯首帖耳站在那里。 梁师成满意的看着王黼下人一般站在那里,才道:“高太尉你把今日之事仔细说与王黼,你们商量看看如何应对。” 高俅当下便把大相国寺诸事又说了一遍,王黼也装作刚刚知道,表现的一惊一乍的。 听完,想了一阵才道:“若真是他们了,田虎、王庆、晁盖三家不过是三路草寇,至多危害几处附近州府,也不足为虑。可怕的是那遍布几路的摩尼教,蔡京的茶盐法又弄得东南百姓怨言极大,若是他们作乱,恐怕整个东南都危险了。” 梁师成点头道:“宗教之祸确实大于草寇,那依你之意,该如何应对?” 王黼小心的道:“朝廷历来禁止摩尼教传播,想来他们都是秘密结社,若是只令地方抓捕,恐怕也伤不了他们根本。不如再来一个釜底抽薪,把蔡京的茶盐法全部废除,让东南百姓没了怨气,到时便是他们作乱起来,也无人响应。只是摩尼教教徒作乱时,便好剿灭了。” 原来这王黼却是志大才疏,并无甚治政之才,只是知道这些年百姓过的一年不如一年,觉得是蔡京的变法有问题,所以便思谋着废掉蔡京所有革新,恢复前朝法令,或者便可以恢复前朝盛世了,却不知道朝廷朝令夕改才让百姓吃尽了苦头。 梁师成自然不知道王黼心中的盘算,他却是爱好文艺书法,对治政之事同样一窍不通,只以为王黼这进士及第的人不会无的放矢,便也道:“好,那明日朝堂之上你们便奏请皇帝废除蔡京茶盐法,再令其余三地州府严加戒备,免得被乱贼再劫了城池。灭了辽国之后,再一一剪除这些草寇。” 众人又商量了一阵,梁师成便进宫去皇上跟前吹风,王黼和高俅则分头知会一些党羽。 却说高俅被阮小七引开后,晁盖等人便顺利的潜到五丈河边,乘船往梁山而来。 众人心忧晁勇伤势,一路疾驶,反倒赶在高俅传信各处关卡的使者之间了。 当晚,晁勇便醒了过来,只是感到浑身无力,各处关节疼的厉害。 晁勇扭头看了一下,自己正躺在先前来时的船舱里,晁盖和吴用在一边坐着,隐约可以感觉到船只还在走着。 晁盖虽然和吴用聊着会盟之事,但却一直注意着儿子,看他醒来,不由喜道:“勇儿,你感觉怎么样?” 晁勇看晁盖一脸关心,也是心中一暖,笑道:“爹爹放心,没什么事,就是感觉全身无力。” 晁盖点头道:“那大概是脱力了,养上一段时日便好了。” 武松、石秀等人嫌船舱里挤,都在外面坐着。 石秀听到晁勇醒来,便把晚间买的食物送进来,道:“勇哥儿也吃些东西吧。” 晁勇笑道:“我肚里也正饥,石秀兄弟正是雪中送炭。” 晁勇便要起身去接石秀递过来的东西,刚一动弹,便觉浑身关节剧痛,身子刚刚挺起来一截,便无力的摔倒在船舱里。 晁盖慌得扑到跟前,看着晁勇道:“怎么样?” 晁勇似乎全身都是伤处一般,一动牵扯的浑身都疼的厉害,虽然晁勇咬牙没叫出声,但剧烈的疼痛却让他额头瞬间见汗。 “没事,可能伤着关节了,一动浑身都疼。” 晁盖闻言,心头不由一沉,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有安神医在,想来用不了多时便好了。” 武松等人听到不对,也都冲了进来。 船舱本来便不大,晁勇还躺着占了一半地方,众人进来顿时挤做一堆,不过众人也都顾不得挤了,都关切的看着晁勇。 晁勇虽然浑身剧痛,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不碍事,只是有些脱力,大伙能从东京逃出来已经不容易了。我们闹了大相国寺,又从几十万禁军拱卫的东京冲出来,传到江湖也是壮举了。以后那些狗官恐怕躲在京城也少不得提心吊胆了。” 众人听得晁勇这般说,也不由哈哈大笑。 晁勇借着船舱里的油灯,见武松肩膀上还有一片血迹,问道:“武松兄弟怎么受伤了?” 武松笑道:“从水门冲出来时,被射了一箭,没伤着筋骨,过几日便也好了。” 晁盖点头道:“武松是为了护着你才中了箭,不然武松兄弟两口戒刀舞起来泼水不进,如何会受伤。勇儿快些谢过他。” 晁勇闻言,下意识的便要拱手,扯动关节,又是一阵剧痛,只能无奈的放弃这个打算,笑道:“多谢武松兄弟救命之恩。” 武松摇头道:“当初若没勇哥儿搭救,武松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何谈救命之恩。” 晁勇笑道:“也是,都是自家兄弟,何须谢来谢去,等回了山寨,一起吃上几十碗便罢。” 众人看晁勇动弹不得,还是这般豪气,心中也不由暗暗敬佩。 武松点头道:“勇哥儿说的是,这一遭东京之行,虽然有田豹等腌臜之人坏了英雄大会名头。但却抓得高衙内这个恶贯满盈之人,又从东京闯了出来,可谓痛快。回到山寨便让林冲哥哥手刃了此贼,再传示附近州府,也扬我梁山好汉之名。”(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九十二章 曾头市夺马 晁盖等人连夜行船,不过两日间便也回到梁山。 晁勇将养了两日,四肢已勉强能动,但还站不起来,一用力浑身关节仍然疼的厉害。 晁勇是躺在一个门板上被人抬上山的,扈三娘也已得到消息,在门口候着,看到晁勇这般模样,顿时梨花带雨,哭道:“官人伤到哪里了?” 晁勇赶忙道:“三娘不要动力胎气,只是有些脱力了,不碍事。” 扈三娘闻言,赶忙指挥着士卒把晁勇抬进屋里。 接着晁勇母亲何氏也闻声赶来,又是一阵眼泪。 晁勇笑着安抚了二人,便见安道全赶来。 晁盖见安道全来了,赶忙道:“你们快些让开,让安神医给勇儿看看。” 众人慌忙闪开,安道全坐到床边,把了一阵脉,道:“脉搏沉稳有力,內腑该没受伤,勇哥儿且说说你何处不适。” 晁勇点头道:“身子还有些无力,用力时浑身关节疼痛。” 晁盖也插言把晁勇托举水门之事说了。 安道全听到晁勇居然托住水门,也是一惊,难以置信的道:“若是寻常人时,数千斤的铁门压下来恐怕内脏都会爆裂。勇哥儿却是天赋异禀,內腑全无受伤症状。关节疼痛想来是伤着关节了,我开一些壮骨之药,勇哥儿静养一些时日,想来便无碍了。不过这伤筋动骨一百日,勇哥儿还需静养百日才好,免得再次伤着骨头。” 众人听到安道全说晁勇无奈,也都放下心来。 扈三娘当即让侍女跟着安道全去抓药,熬来给晁勇吃。 安道全走后,晁勇便又被母亲和扈三娘、小青围起来,反复叮嘱他小心静养。 晁勇正应付着几人时,却见一人闯进来,纳头便拜。 晁勇赶忙让小青闪开,看时却是林冲。 晁勇赶忙道:“哥哥做甚?折煞小弟了。” 晁盖也赶忙扯起林冲,道:“林教头快莫如此。” 林冲道:“林冲前半生虽不得志,但也过的充实,可恨那高衙内狗贼觊觎拙荆,竟然几次三番设下毒计陷害于我。险些被高俅父子害的家破人亡,去年幸得勇哥儿赶赴东京救了拙荆,让我夫妻团聚。这两年在天王带领下,众兄弟替天行道,好不痛快。但林冲心中也未曾放下这仇恨,每每想到便要受一番煎熬。不想勇哥儿奋不顾身,冒着千难万险,替林冲捉来此人,让我消得心头之恨。这般恩情林冲如何能不拜谢。” 晁勇笑道:“你我交情,何必言谢,林教头已杀了高衙内那厮了?” 林冲脸上闪过一丝杀意,摇头道:“高俅父子害的我受了那许多苦,怎能让他轻易死了,且让他也过些担惊受怕的日子再杀不迟。” 晁勇闻言,也笑道:“教头说的是,这等恶人,正该以牙还牙。” 说话间,李逵已经风风火火的闯进来,道:“听说勇哥儿伤了,穆弘他们太也没用了,勇哥儿当初你要带俺去时,铁牛便替你扛着那水门了。” 接着山寨众头领也都陆续来看晁勇,不过他们却不同李逵一般空手而来,而是都带了一些东西探视。 晁勇也便开始了养伤的生活,每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扈三娘和小青两个美人全天候伺候着,林冲、武松等人也不时来陪他闲聊,倒也惬意,只是躺久了有些难受。 将养了几日,晁勇便也能起身,只是走动多了身子骨还是疼痛,每日只能略微活动一会。 这日,晁勇正在晁三和一个亲兵搀扶下,在院中活动时,听得聚义鼓又响起,不由对二人道:“扶我去聚义厅。” 扈三娘也在一旁陪着晁勇,闻言忙道:“官人身体还没大好,不可太过劳累,不若我去聚义厅看看有何事,回来告你。” 晁勇笑道:“无妨,我让晁三他们扶着我便是,娘子你回屋等我吧,我去看看,很快便回来了。” 扈三娘看晁勇执意要去,也只好对晁三道:“小心服侍官人,莫让官人太过劳累。” 晁勇让二人扶着来到聚义厅时,众头领都已到齐,看到晁勇来到,不由都纷纷站起来。 晁盖见晁勇被扶着进来,忙道:“你身子还没大好,便不用参加议事了,快些回去吧。” 晁勇笑道:“已经不碍事了,再说孩儿也闷得慌,便凑凑热闹也好。” 说着便让二人把他搀扶到晁盖身后。 晁盖见晁勇这般说,也不好再赶他走,又怕晁勇劳累,便让人在旁边添把交椅。 晁勇坐到晁盖旁边,虽然浑身仍然疼的厉害,但心里还是十分惬意,在晁盖身后站了一年多了,总算在聚义厅有了一把交椅了。 晁盖看众人都已到齐,便道:“段景住兄弟你把事情说与众头领。” 段景住起身道:“先前晁天王让我和杨林兄弟往北地买马,如今辽国和金国正打的如火如荼,战马也十分紧缺。我二人废了许多周折,才买的二百多匹好马。没想到到的沧州地界,却被一伙人拦住,我二人平日往来,也多曾碰到绿林好汉拦路,但只要报上我梁山名号,便也都放行了。没曾想这伙人听到我们是梁山好汉,不但劫了马去,反而出言辱骂,说我们梁山好汉只是一伙草寇,也便只能在梁山附近打家劫舍,若是在边境时,他们曾头市早拿了我们去领赏了。又要拿住我俩诱我梁山兵马前去,我二人拼死反抗才杀出重围来,只是战马却被他们尽数夺去了。” 众头领听到还有人敢对梁山不敬,不由纷纷请战。 吴用摇着羽扇道:“段景住兄弟可知道这曾头市情况?” 段景住摇头道:“只知道那伙人为头的叫险道神郁保四,以往我听说这曾头市是个不讲理的地方,便不走那里的。没想到这次绕了几十里,还是被这郁保四带人拦住。” 晁盖想起柴进也是沧州的来,便问道:“不知柴大官人可知这曾头市?” 柴进被救上山后,在安道全的精心调理下,身子也已恢复过来。 晁盖看他在江湖上颇有威望,当初王伦创建梁山时,柴进也多有出银资助,便让他也做了一个头领。(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吴用领兵 柴进道:“这曾头市是沧州一处大镇子,因为辽国铁骑经常入境打草谷,因此镇上百姓平日都爱舞枪弄棒,习武强身。镇上又有一个大户,家主唤作曾长者,生的五个孩儿,号为曾家五虎。大儿子唤作曾涂,第二个唤作曾参,第三个唤作曾索,第四个唤作曾魁,第五个唤作曾升。后来又请的两个教师,这两个教师却是了得,一个唤作史文恭、一个唤作苏定,这俩人把曾头市百姓调教的个个能征善战,不过一两年便杀的辽国铁骑不敢去曾头市附近打草谷,他们还经常四处抓辽国越境的铁骑到朝廷领赏,在边境一带可说颇有威名。” 晁盖听了,皱眉道:“这曾头市有多少兵马?” 柴进摇头道:“这我却不知了,我也只听得这曾头市之名,听说他们在乡里横行霸道,因此不曾有交往。” 吴用摇着羽扇道:“沧州官府不管吗?” “有他们四处捉拿辽国铁骑,辽国铁骑进沧州打草谷的次数也便少了,因此伤亡的百姓也少很多。沧州官府要借住他们武力,因此也就放纵了。” 吴用摇着羽扇道:“这般说来时,也不过是一伙乡里恶霸。辽国铁骑也不过偶尔来打草谷,换做他们,乡里百姓恐怕受的欺压更多。” 晁盖怒道:“这般害民大户,正是我梁山替天行道目标。现在还敢夺我山寨战马,若不打破这曾头市时,岂不堕了我梁山威风。” 吴用闻言,忙道:“梁山与沧州隔着许多州府,若带兵去打时,恐怕多有不便。况且还有和方腊等人的约定。” 晁盖摇头道:“等他三家称王之后再说,如今这曾头市夺我战马,若不打破曾头市时,先折了我山寨锐气,谈何举兵。” 晁勇记得水浒中曾头市的厉害,因此在时迁组建暗探后,便让他仔细打探了曾头市情况,晓得曾头市兵强马壮。史文恭更有万夫不当之勇,他如今又重伤不能出战,内心深处觉得梁山出战胜算不高,但看晁盖主意已定,也只好给时迁打了个眼色。 时迁会意,便站起来道:“这曾头市共有三千余家,每户壮丁都被要求习武,因此战时可以聚的五千多人马。那曾头市三面高冈,为了抵抗辽国铁骑偷袭,又在市集外扎着寨栅,可说易守难攻。” 晁盖如今对晁勇却是十分笃信,也知道时迁手下暗探都听命于晁勇,闻言不由看向晁勇道:“你如何对曾头市这般上心?” 晁勇却是深怕晁盖要去打曾头市,再莫名其妙的挨上一箭,点头道:“九天玄女娘娘曾经托梦给我,这曾头市迟早要和山寨作对,而且那史文恭武艺高强,山寨众头领恐怕会伤在他手下。” 秦明听了,不由道:“勇哥儿修长他人志气,灭我威风。我等上阵多回,大小将官也都交过手,未曾折了锐气,难不成这小小市集便打不下?” 鲁智深等一众脾气火爆之人也都纷纷叫嚷着要打曾头市。 晁盖虽然深信晁勇的话,但看众头领都要打,他心中也有些不服,便道:“曾头市众人太也无礼,不捉的他们时,须吃天下好汉笑话。我亲自领兵,再点三十个头领与我下山走一遭。” 晁勇闻言,忙道:“我等离了东京已有多日,若是方腊等人称王时,爹爹便也要履行盟约称王,怎可领兵出征,不若让山寨其他头领带兵。” 吴用也点头道:“勇哥儿说的是,称王之事还有许多要筹备的,天王不宜远征。” 晁盖闻言,不由道:“那谁人愿领兵出征?” 众头领虽然各个都想求战,但这领兵出征却不是谁都有资格,呼延灼、关胜虽然武艺高强,也有领兵之能,但山寨资历却有些不足,因此也不好开口。 林冲和董平虽然资历都够了,但是看众人都不接话,也不好开口,免得让众人以为他们自觉高人一等。 吴用看众人都不说话,想起三国时诸葛亮经常领兵出征,也有心当一回主帅,摇着羽扇道:“众兄弟都不说话时,小生便厚颜讨个将令,还望天王许可。” 晁盖闻言,笑道:“若是军师亲自领兵时,必可旗开得胜。” 吴用第一次领兵下山,也不想吃败仗,当下便请了三十个头领相助。 却是豹子头林冲、双枪将董平、铁棒栾廷玉、金枪将徐宁、扑天雕李应、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双鞭呼延灼、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没羽箭张清、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大刀关胜、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花和尚鲁智深、青面兽杨志、赤发鬼刘唐、黑旋风李逵、没面目焦挺、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锦豹子杨林、混世魔王樊瑞、没遮拦穆弘、摩天金翅欧鹏、铁笛仙马麟、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三十人。 晁盖看吴用点好头领,便道:“军师要带多少兵马下山?” 吴用看山寨头领已经被他带了大半,武艺高强的头领除去武松箭伤未愈,其余都已被他带走,况且上次晁盖领兵攻打高唐州时,也不过才带了一万兵马,这次去打的却是一个市集。 吴用想了想,笑道:“打曾头市时,只怕沧州兵马会去救应,便请七千兵马吧。” 晁盖也觉得七千兵马打一个市集问题不大,当即给了令牌。 吴用接了令牌,也是一脸得意,他从前不过一个小小私塾先生,何时想过会有这风光之时。同时也能借机拉拢一些头领,以后决定梁山招安还是造反时,也有人帮衬。 晁勇看着吴用一脸的踟蹰满志,也是暗暗摇头,不说史文恭那个大虫,便是边境乡兵恐怕比禁军战斗力都要强一些,恐怕吴用这回也要碰个头破血流。 等众人散了,晁盖便让晁三扶着晁勇一同走来。 进的院内,晁盖还是有些担心晁勇之梦,忍不住问道:“勇儿,你看军师此去可能打破这曾头市?” 晁勇摇头道:“恐怕此去败多胜少。” 晁盖看晁勇这般肯定,也不由没了信心,担忧道:“那曾头市便这般厉害不成?” 晁勇点头道:“曾头市挨着辽国,经常要受辽国铁骑骚扰,民风自然彪悍一些。况且那史文恭有万夫不当之勇,山寨头领恐怕无人能挡得住他。” 晁盖听了,不由疑道:“林教头、董平、呼延灼、关胜等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难不成还胜不得史文恭?” 晁勇摇头道:“若是单打独斗,只怕无人是他对手,不过我山寨头领众多,若是一拥而上,兴许能败得此人。” 晁盖听到这里也略微有些不信了,看晁勇已经有些额头冒汗,便也道:“勇儿你今日活动时间有些长了,快回去歇息吧。” 晁勇也觉浑身疼的厉害了,便让晁三扶着回到屋中。 扈三娘早已等得不耐烦,看到这许多时间晁三才扶着晁勇回来,不由责怪道:“不是说了不要让官人劳累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晁三虽然做了亲兵,但还是一直以家仆自居的,闻言不由低头认错。 晁勇看扈三娘一脸不快,不由笑道:“好了,是我要在聚义厅的。晁三,你们先下去吧。” 晁三闻言,赶忙退下去。 晁勇半躺在床上,才觉得身子骨没有那般疼了。 扈三娘拿着丝巾擦拭着晁勇额头的汗水,心疼的道:“官人身子还未大好,便不要太多走动嘛,看这一头汗,想来关节又痛了吧。” 晁勇伸手搂住扈三娘,笑道:“娘子放心,多锻炼一些也好的快。” 二人说了一阵话,晁勇又觉放心不下,便让侍女去请林冲来。 林冲正让夫人打点着出征衣物,听到晁勇相请,便也赶了过来。 林冲进来问过晁勇身体,便道:“不知勇哥儿相召,所为何事?” 晁勇道:“此去恐怕败多胜少,只是众人都斗志高涨,我也不好硬拦大伙。但若不多加提防,恐怕要损伤不少兄弟,因此请你来。到的曾头市,还有先看好退路,不可猛冲猛打。事不可为时,便劝军师先退回来。” 林冲没想到还未出征,晁勇便说此不吉利之话,不过他是山寨老人,晁勇那许多神奇的事情他都知道,看晁勇一脸郑重,便也道:“勇哥儿放心,此战林冲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晁勇点头道:“回头你知会穆弘、李逵等我带上山的几人一下,尤其李逵冲起阵来便不管不顾,让焦挺多注意一些李逵,免得把李逵失陷了。” 林冲道:“呼延灼、关胜等人用不用知会一下?” 晁勇摇头道:“不用了,若是众人都畏首畏尾时,那便必败无疑了。再说若传到军师耳里,说不得再惹他怀疑我慢他军心,读书之人与我们终究不一样。你多提防着些便是,若是战事不顺时,也可救护其余头领。” 林冲点头记下,又和晁勇闲聊几句,看小青已经熬了药来,便也告退出来。(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九十四章 曾头市初战 次日,晁盖便亲自送众人下山,正在金沙滩和众人吃饯行酒时,忽然一阵狂风刮来。 此时已是十月中旬天气,寒风冷冽,这一阵风更是让人不禁打个哆嗦。 众人正躲避这一股突如其来的怪风时,只听得“咔擦”一声,吴用的认军旗居然拦腰断做两截。 林冲等得了晁勇吩咐之人,看到这等不祥之兆不由都变了面色。 李逵瞪着牛眼道:“九天玄女娘娘显灵不成。” 晁盖本便有些迷信,又想起晁勇断言胜少败多,不由道:“方才下山,风便吹折了认军旗,恐怕于军不利,不若停待几日,选个良辰吉日大军再出兵不迟。” 吴用却是第一次领兵出征,虽然也觉有些不祥,但也不想让人觉得他畏首畏尾,笑道:“天地风云,何足为怪。况且天气渐冷,拖延时日长了,不定何时便有大雪封路,到时行军更加不便,而且大军刚刚下山便退回去,空自折了锐气。吴用便请今日出兵,还望天王许可。” 晁盖和吴用也是多年至交,看吴用这般坚定,也只好道:“那军师小心用兵,事有不谐时,便先退回来,我们再做商议。” 吴用听得晁盖这般说,心中不由生出一些不快,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谨遵天王号令。” 吴用领着大军出泊便望着沧州而去。 晁盖回的山上,又觉不放心,便令戴宗随后下山打探消息。 吴用领着兵马出的水泊,看着大军浩浩荡荡前行,也是意气风发。 附近州府都已收到枢密院文书,让紧守城池,以防被梁山贼寇劫了城子,探到梁山大军入境后,都是城门紧闭,并无州府敢出兵搅扰。 一路无事,没几日,大军便来到沧州地界,在曾头市外十里下寨栅。 吴用看时辰还早,便领着众头领来看曾头市地形。 众人骑马来到曾头市外看时,果然是一个险隘地方。 这曾头市却是建在一个高冈上,三面地势陡峭,只有一面地势略平,但这一面却建了寨栅,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味道。 吴用看到曾头市这般地势,心中便有些犯了愁,没想到第一次领兵出征便碰到这易守难攻的地方,便是能打下来,只怕折损的人马也不在少数,若比晁盖父子领兵征战伤亡大多了时须不好看。 吴用虽然心中犯难,但面上却是装的云淡风轻的样子,摇着羽扇道:“我们且绕着这曾头市走一遭,看看可有破绽。” 众头领应一声,刚要拨马走时,却见曾头市寨门大开,飞出一彪人马来,总有七八百人马,都是精壮汉子,其中有几十骑马军。 当先一个汉子,戴熟铜盔,披连环甲,手中擎着一条点钢枪,冲到跟前,才勒住马叫道:“你等是梁山水泊反国草寇,劫州掠府,害了多少百姓。我等兄弟早想着拿你们去请赏,不想你们居然送上门来了。若是下马受缚时,我也不让你们多吃苦头,若是阵上抓住时,须让你们知道我曾家五虎的手段。” 原来曾头市抢了梁山战马后,也怕梁山大军来打,便晓夜提防,今日却是曾家第四子曾魁当值,看到梁山头领居然敢轻骑来查看曾头市地形,当即领着兵马冲了出来,想要捉一些头领,回头好到朝廷处换赏钱。 吴用想着书中诸葛亮气定神闲,指点江山的样子,也摇着羽扇,笑道:“谁与我出阵捉拿此人?” “军师看我去拿此人。” 话音刚落,一人便拍马出阵,直取曾魁。 吴用看到是林冲,也放心的点点头。 若是平日,打头阵的不是霹雳火秦明便是双枪将董平。林冲今日却是想着晁勇诸般吩咐,想趁大战为起之时,看看曾头市众人武艺如何,若真的武艺高强,他便多加提防,若武艺不堪时,少不得一鼓作气灭了曾头市。 林冲打马出阵,喝道:“在下豹子头林冲,枪下不杀无名之鬼,你可通个姓名来。” 曾魁道:“爷爷曾家五虎老四曾魁是也,你这豹子头也是一个匪首,朝廷悬赏三千贯拿你,今日爷爷便先捉你这三千贯。” 说完便打马冲了过来。 林冲见状,也使出浑身本事,来斗曾魁。 只见林冲手中丈八蛇矛灵蛇一般神出鬼没,而曾魁手中点钢枪也是虎虎生风,进退有据。 一时间居然斗得旗鼓相当。 斗到三十余合,曾魁自觉胜不得林冲,虚晃一招,让过林冲蛇矛,便拨马往回走。 林冲怕曾魁有诈,也不去追赶,拨转马头回来。 花荣看曾头市中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便道:“曾头市恐有大队人马出来,我们又没带兵马,不如先退回去,待来日再战。” 吴用面色波澜不惊,点头道:“林教头小胜一阵,正可谓旗开得胜,众人一路而来想来也乏了,便先回去歇息一夜,明日我们便打破这曾头市。” 当下众人便拨转马头往下寨之处而来。 “草寇莫走。” 曾魁也已听到后面动静,想必是自家兄弟和教师史文恭、苏定得了消息来援,看到吴用等人拨马要走,不由大叫一声,赶了上来。 吴用听得后面喊杀声大气,知道若是被这伙人缠住,恐怕曾头市出来的援兵便会团团围住,一个不好,这些头领便会被一网打尽,没了众头领指挥,梁山大军恐怕也会落得全军覆没。 到的此时,吴用也有些后悔没有多带一些兵马来了。 董平看林冲刚刚胜了一阵,却是不愿被人追的仓皇逃走,叫道:“我等不若折回去,杀败这伙撮鸟再走不迟。” 吴用此时也顾不得想诸葛亮被人追击时是什么样子了,慌道:“敌众我寡,不得回头迎战。” 董平闻言,也只好无奈的跟着吴用逃走了。 花荣却是有些不甘,取出弓箭来,扭身看着一马当先的曾魁咽喉,一箭便射去。 曾魁这厮武艺却是不俗,看到花荣一箭射来,猛一侧身,居然险险躲了过去。 后面一个马军却是反应不及,惨叫一声掉下马去。 曾魁看花荣箭术高明,也不敢再追。(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九十五章 曾家五虎 吴用看到曾头市兵马停止追赶,这才稍微放慢马速,再次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回到军营,吴用便笑道:“大伙都各回营帐歇息吧,养足精神,明日一举打破曾头市。” 林冲示意了穆弘一眼,二人便一起打马往林冲营帐走去。 进的帐篷,林冲便道:“回头你知会一下李逵等人,明日大战不可太过莽撞,这曾头市只怕不好打。” 穆弘闻言,奇道:“哥哥今日不是三十合便败了那曾魁吗?何出此言?” 林冲摇头道:“刚才交战三十合,我并没占得上风。曾魁那厮武艺不俗,我要胜他恐怕在五十合以外,想必是这厮看胜不得我,才拨马逃走。从曾魁武艺看,那曾家五虎应该各个武艺都不俗,那教师史文恭只怕更加了得。今**也见了,曾头市兵丁各个精壮,悍不畏死,只怕会是一场苦战。” 穆弘点头道:“哥哥说的是,曾头市又占了地利,若是拖延时日长了,恐怕沧州官兵也会来救应。” 二人又说了一阵,便由穆弘去提醒李逵诸人,林冲也和鲁智深、杨志等人说了说。 次日天明,吴用留关胜、宣赞、郝思文、欧鹏、马麟五人带两千兵马守寨。 吴用领着其余头领和五千兵马在曾头市外开阔处摆开阵势,擂鼓助威。 “咚咚咚” 吴用听着雄壮的鼓声,看着兵马摆开,也是热血澎湃,刚要派人去下战书,便听得曾头市中也想起一阵鼓声,寨门打开,涌出大队兵马来。 教师史文恭一马当先,弯弓插箭,手里使一枝方天画戟。 曾头市兵马显然也是久经操练,出的寨门便迅速的结成阵势,然后不断的向两边延伸。 不多时,曾头市前便也结成阵势,五千兵马摆开。 两军对阵,兵马倒是相当,不过阵前梁山头领比曾头市头领多了许多。 曾头市阵前一字儿摆着七个好汉:中间便是都教师史文恭;上首副教师苏定,下首便是曾家长子曾涂;左边曾参、曾魁;右边曾升、曾索;都是全身披挂。 后面还有一个身高丈余,膀大腰圆的汉子捧着曾头市大旗。 锦豹子杨林指着捧旗的汉子,恨声道:“那厮便是险道神郁保四,便是他带人抢了我们战马。” 众人看着巨灵神一般的郁保四,也是一阵惊奇,梁山头领很多都是身材高大之人,但和这郁保四一比便仿佛孩童和大人一般了。 吴用摇着羽扇道:“这汉子天生便是一个捧帅旗的,若能活捉来时,倒也可留他一命。” 曾头市阵势摆开,后面三通鼓才停下,只见曾家阵里又推出数辆陷车,放在阵前。 曾家五虎老大曾涂便纵马出阵,指着当中吴用骂道:“反国草寇,见俺陷车吗?我曾家府里,杀你死的不算好汉。我一个个直要捉你活的,载装陷车里,解上东京,扬我曾头市威名。你们趁早纳降,再有商议。” 吴用却是见昨日林冲胜得轻松,也没把曾头市众人放在眼里,摇着羽扇道:“谁出阵拿此贼来,首战不可坠了我梁山威风。” “驾” 秦明暴喝一声,一磕马腹,便舞着狼牙棒来取曾涂。 这曾涂身长七尺,面色微红,幼年时曾随曾长者往来辽宋之间走商,练得一身好武艺,也不知打败了多少彪悍的异族马匪。 后来金国崛起,北边烽烟不断,曾家才不再走商,在沧州定居下来,但这曾家五虎却是和那些野蛮部落都厮杀不知多少回的汉子,哪把早已汉化的辽国铁骑看在眼力。 定居下来之后,便常领人猎杀辽国铁骑,到沧州换赏金。 曾涂看秦明杀来,眼神一凝,浑身居然散发出野兽般的气息,胯下的战马都不安的打个响鼻。 “杀” 曾涂暴喝一声,胯下战马便向着秦明冲了过来。 两马相交之际,曾涂手中点钢枪便仿佛暴起伤人的毒蛇一般,猛然刺向秦明胸膛。 秦明正要一棒砸向曾涂脑门,看到曾涂手中钢枪来势这般快,也吓了一跳。 若是他不变招,那在他砸到曾涂之前,自己便会被砸个透心凉了。 “铿” 一声巨响,秦明险之又险的变招,一棒砸在曾涂钢枪上。 虽然秦明兵器较重,但仓促变招,力道也弱了一些,曾涂吃他一砸,身子也只是略晃了晃,便稳住身子,错马而过。 两人拨转马头,秦明也抖擞精神,使出浑身解数和曾涂斗在一处。 林冲看着二人相斗,摇头道:“这曾涂武艺比昨日曾魁还要高,秦明只怕不是对手。” 呼延灼等武艺高强之人,也已看出秦明狼牙棒虽然使得虎虎生风,但却没占得一丝上风,反而是攻少守多,而曾涂手中钢枪却是神出鬼没,逼得秦明左支右挡。 这样战下去,恐怕几十合之后,秦明力怯了,狼牙棒一慢,便败了。 果然五十合之后,秦明狼牙棒便越使越慢,而曾涂点钢枪却是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没。 秦明看再战下去便要败了,奋起全身力气,一棒荡开曾涂点钢枪,拨转马头便往回跑。 曾涂被秦明一棒砸的身子一摇,坐稳身形,想要追时,看秦明已经跑到几丈之外,追之不及,便也收枪喝道:“这般草寇,也敢来犯我曾头市。都是这般贪生怕死之辈时,快些领兵回去吧,我曾家五虎也放你们一条生路。” 曾家五虎老五曾升闻言,不由跑出阵来,喊道:“哥哥且慢,梁山贼寇个个都有朝廷悬赏,这阵前这么多人,都拿住时,岂不是能换的许多金银。怎可放他们离去?” 只见这曾升白净面盘,未有胡须,身长九尺,天资聪颖,虽不曾和曾涂一般在北边闯荡,但一身武艺也是绝高,人不可当,年仅十六七岁。擅使两口飞刀,马上步下皆甚为了得。 董平听得二人一唱一和,全没把梁山众人放在眼里,不由大怒,拍马便冲了出来。 曾升也正要卖弄本事,当即拍马迎了上去。 曾涂本要再战一场,但看曾升已抢上去,也只好喝道:“五弟小心。” 董平、曾升二人一个使双枪,一个使双刀,却正是敌手,你来我往,转眼便斗得三十合开外。 两边人马看二人斗得旗鼓相当,不由都捏了把汗,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灯笼一般打转厮杀的二人,生恐一招不慎,自家头领便落败。 董平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斗到五十多合,卖个破绽。 曾升却是少年心性,正要卖弄武艺,斗了半日,胜不得董平,早已心中不耐,看董平露出破绽,当即一刀向董平肩膀砍去。 后阵史文恭看了,不由大叫道:“曾升小心。” 眼看一刀便要砍中董平肩膀,董平一闪身,便让过曾升刀子,同时手中钢枪猛然刺向曾升胸膛。 曾升听到后面史文恭提醒,便也知道不对,只是招式已老,刀子一落空,便一歪身向马腹藏去。 董平一枪刺空,手腕一沉,钢枪便划向曾升大腿。 曾升身子歪挂在马上,再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大腿上顿时被董平划了一尺多长一道口子,鲜血直喷。 “啊” 曾升痛叫一声,也不敢再斗,拨转马便往回跑去。 董平见了怎肯舍去,打马追过去,望着曾升后心一枪便刺。 眼看便要建功,董平也是一阵心喜,昨日林冲虽然小胜一阵,但却没有战果,秦明更是败了一阵,他若是刺杀了曾升,便是此战头功。 看看便要刺中曾升后心,董平突然听得一声弓弦响,不由一惊,抬眼望去,一只利箭已经破空而来,直取自己咽喉。 董平也顾不得再刺曾升,手中钢枪猛然上挑,正挑中来箭箭身。 利箭吃董平一挑,也掉到马下去。 董平眼明手快,平日上阵也不惧弓箭,但方才本来是要拨箭头,却没想到来箭这般快,拨中的却是箭身,可见射箭之人使得是强弓。 虽然也拨开来箭,但董平却知道追的越近,利箭来的便越快,给他的反应时间也越少。 因此也不敢再去追曾升,勒住马看阵前开弓的却是当中那教师史文恭。 原来史文恭看出董平故意赚曾升,便知道曾升必败无疑,因此取了弓箭在手,准备救应曾升。 看一箭被董平拨开,董平又勒马停住,也知道董平武艺高强,又有了防备,再射也无法建功,索性便收了弓箭,挂在马鞍上。 董平被史文恭救了曾升,怎肯罢休,叫道:“暗箭伤人之辈,可敢出来一战?” 史文恭闻言,拍马便要出阵。 曾家五虎老2曾参已经拍马直取董平,同时喊道:“敢伤我五弟,纳命来。” 这曾参身长八尺,黑脸长须,性情鲁莽,约有二十五六年纪,仗着一身蛮力,使一柄五十余斤的雁翎刀,早点走商时,也斩过不少未开化的部落马匪。因为姓名和五弟音似,二人感情也最好,看曾升受伤,当即暴跳如雷的冲了出来。(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九十六章 史文恭 史文恭看曾参冲出去,不由眉头一皱,大叫道:“快些回来。” 曾参怎肯听他话,打马冲到董平跟前,雁翎刀便带着呼啸风声向董平当头砍去。 史文恭看曾参已经冲了过去,也只能再次取出弓箭,准备搭救曾参。 曾参虽然力大无比,但是却不爱习武,招式破绽极多,不过仗着一身蛮力和沉重的雁翎刀杀些异族莽汉可以,但和国内武艺高强之人对阵,那便是九死一生了。 若是第一阵和秦明相斗,或者也能斗上几十合,但和董平这神出鬼没的双枪将相斗恐怕走不过五合。 果然刚刚交手三合,曾参一刀砍空,胸前便露出老大破绽来。 董平自然不会手软,一枪便刺向曾参胸膛。 史文恭见了,赶忙一箭射去。 董平先前险些挨了一箭,怎会没有防备,听到弓弦响,正要用另一只枪去拨来箭,却听得后面自家阵前也传来一声弓弦响,同时有人喊道:“休慌。” 却是花荣看史文恭先前射了董平一箭后,便盯着史文恭,看他取了弓箭在手,便也取出弓箭来戒备着。 董平听出是花荣的声音,对他神射也十分有信心,手中钢枪再不犹豫,手起枪落,便把曾参挑到马下。 同时花荣射出的箭矢后发先至,从董平身边掠过,正撞在史文恭箭头上,发出一声脆响,两只箭一起落到地上。 “杀” “杀” “杀” 梁山兵马看到花荣如此神射不由大声鼓噪起来。 曾参全身披挂,虽然被董平一枪挑下马,但受伤并不重,挣扎着便要起身。 董平受自家士卒鼓臊,也是热血上涌,看着挣扎起身的曾参,纵马上前,一枪在曾参脖子上刺了个窟窿,随即拔了出来。 一股鲜血顿时飙了出来。 “啊” 曾参没想到董平会赶尽杀绝,惨叫一声,仰天倒在尘埃中。 史文恭看到董平居然杀了曾参,不由大怒,把手中强弓扔到马下,抓起方天画戟便打马来取董平。 吴用看董平已经连战两人,也恐伤了自家大将,对一旁呼延灼道:“烦请呼延灼将军去替下董平将军。” 呼延灼接令,便也打马上前迎住史文恭。 二人交手不过十合,史文恭便取得上风,方天画戟力大势沉,一招紧似一招的攻向呼延灼。 呼延灼武艺在梁山众头领中也算顶尖之一,没想到和史文恭交手,居然只剩的遮挡之功。 吴用看着场上几乎一面倒的打斗,也是眉头一皱,看了看众将道:“这史文恭难缠得紧,烦请林教头上前助阵。” 林冲看呼延灼招架的已经有些费力,也不敢迟疑,赶忙打马上前。 这边副教师苏定见状,也拍马出来要拦住林冲。 吴用见了,又拨栾廷玉出去接住苏定。 曾家五虎老大曾涂一看,自家头领没有梁山头领多,索性一声令下,全军涌上来厮杀。 吴用见状,便也挥军掩杀过去。 梁山兵马成军以来,战无不胜,军纪又严,军令一下,各个如狼似虎。 曾头市壮丁生在边疆,常年与辽国铁骑作战,各个悍不畏死。 李应、徐宁分别迎住曾涂、曾索,张清本来也要奔曾涂,看李应抢上去,只好选了曾魁而来。 “杀” 曾魁看着张清打马而来,暴喝一声,还未合嘴,便见张清右手一扬,一颗飞石便打来。 曾魁不防张清还未交手,便放石子,想要躲闪时,已经来不及,正中嘴角,痛叫一声,身子在马上一歪,险些掉下马去。 曾魁刚刚忍着疼痛挣扎起来,便见张清一枪刺向胸膛,赶忙拼命扭身闪过。 二人错马而过,几个曾头市丁壮便一起举着长枪刺向张清。 “死” 张清也不躲闪,手中长枪后发先至,猛然划了个半圆。 “呃” “呃” 围上来的士卒喉咙便都被划断,一股股鲜血**而出,闷哼声中都倒在地上。 张清又挑杀几个曾头市丁壮,也不屑再杀这些小卒,拨转马头便来找曾魁。 曾魁却是怕了张清飞石,也不回头找张清,而是奋力往梁山兵马中杀。 曾涂、曾索二人却是被栾廷玉、徐宁接住。 鲁智深、李逵等人慢了些,也不去围攻他们,领着士卒便直杀向曾头市丁壮。 没了曾家五虎阻拦,普通丁壮怎能挡得住梁山众头领冲锋,不过片刻,曾头市丁壮便被杀的七零八落。 曾涂和栾廷玉斗了二十来合,一时却是分不出胜负,缠斗之际,却听得周围尽是自家丁壮惨叫声,分神看梁山众头领虎入羊群一般,屠杀着自家丁壮,也不敢再战。奋力逼开栾廷玉,拨马便往回走,同时喊道:“退……” 栾廷玉被曾涂逼开,看他要逃,取下马鞍上铁锤,望着曾涂后心便打去。 “噗” 曾涂正要下令全军撤退,哪想到有此一招,顿时被砸个正着,一口鲜血喷口而出,只觉五脏內腑都有些移位了,张嘴想再下令,都觉痛的不能,只好伏在马鞍上往寨里逃。 史文恭独斗呼延灼和林冲三十合,却是不落下风,但看自家丁壮被杀的溃不成军,曾涂又受伤逃走,也知道再战下去,于军不利。 手中方天画戟一个横扫,逼开二人,打马便往回走,同时喝道:“全军撤退。” 曾头市兵马早已被梁山众人杀的节节败退,听到史文恭下令,顿时一个个转身往后逃去。 吕方、郭盛率军掩杀之时,正碰到史文恭逃来。 二人看史文恭逃来,有心立功,打个眼色,两把方天画戟便一起向史文恭刺来。 史文恭看到二人这般手段,不屑的冷哼一声,手中方天画戟搅住吕方画戟,用力一拨,便带着吕方画戟撞到郭盛画戟上,然后略一挑拨,便把二人方天画戟压到下面。 抽出自己方天画戟,便横扫向二人脖颈。 吕方、郭盛赶忙舞起方天画戟要遮挡,一举自己方天画戟,才发现史文恭方才一撞之间居然把二人方天画戟搅做一块。 二人用力一夺,却没扯开。(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九十七章 曾长者 眼看吕方、郭盛便要丧生在史文恭方天画戟下,侧面突然闪现两道寒光突过,一袭史文恭面门,一袭其胯下战马。 史文恭瞥见是两把飞刀,也顾不得斩杀二人,手中方天画戟猛然下斩,把下面飞刀斩落在地,同时扭头闪过射向面门的飞刀。 吕方、郭盛也顾不得分拆画戟,齐喝一声,两戟并着刺向史文恭脖颈。 “撒手。” 史文恭看着二人还敢班门弄斧,暴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猛然挑在二人方天画戟纠缠的地方。 吕方、郭盛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虎口剧痛,手中方天画戟再抓不住,脱手而飞。 史文恭正要斩杀二人,已经瞥见侧面一个身穿绛红战袍的汉子冲了过来,只好弃了二人打马迎上去。 却是扑天雕李应正在附近,看吕方、郭盛遇险,扔了两把飞刀救应之后,便打马冲了过来。 史文恭和李应斗了几合,看一时胜不得李应,周围又有几个梁山头领围了过来,也不敢再战,逼开李应便走。 众头领便率军随后掩杀。 李逵虽然被穆弘提醒了几次,他看到怪风吹断认军旗之后,也一直有些发毛。但这一通厮杀,却激起了他杀性,哪还顾得晁勇提醒。 李逵一斧砍倒一个且战且逃的曾头市丁壮,看到前面曾头市丁壮已经快跑入寨中,不由大急,埋头便往前直追。 李逵哪顾得看什么路径。只是抄着近路猛追,看看便要追上前面一个丁壮。却觉脚下一声脆响,整个身子便突然往下跌去。 好在焦挺紧追着李逵,看到他往下掉,赶忙一把扯住李逵。 焦挺相扑出身,一身力气也十分惊人,李逵虽然粗壮,但被他一扯,便也拉了回来。 李逵站稳身形。只见刚才踩踏的地方突然塌陷出一个陷坑来。 原来上面只是铺的一层薄木板,盖了一层浮土,李逵一脚踩上去,正把木板踩断,都掉入陷坑中去了。 李逵看着脚下陷坑里插的密密麻麻的尖锐利刃也是吓了一跳,心有余悸的对焦挺道:“还好你拉住俺了,不然掉下去还不得被刺几十个窟窿啊。还好俺铁牛福大命大,走,杀上去,砍翻一些曾头市撮鸟,回去拿了赏银,请你吃酒。” 焦挺摇头道:“你回去还是请勇哥儿吃酒吧。若不是他让我看着你,我才不会一直跟着你。” 两人说话间,四周已经响起一阵惨叫声。 不少梁山士卒太过勇猛,又没注意曾头市丁壮逃跑的路线,便掉入陷坑中去了。 林冲却是一直谨记晁勇叮嘱。眼看通往曾头市道路上不时出现陷坑,已经掉进去上百人。赶忙勒住兵马。 略一耽搁,曾头市兵马已经退回曾头市去了。 吴用看曾头市寨栅上弓箭手已经张弓搭箭,严密戒备,也只好鸣金收兵。 这一阵厮杀也过了半日,吴用再遣人挑战时,曾头市兵马却只是闭门不出,看日头已高,也只好收兵回寨。 史文恭在寨墙上看梁山兵马退去,刚刚和副教师苏定查点了自家兵马伤亡,便听得曾长者派人来请。 二人来到曾家府时,府里已是哀鸿一片。 曾家五虎老二曾参战死当场,老五曾升混战之前便受伤返回曾头市,老大曾涂虽然也杀了回来,但后心吃了栾廷玉一铁锤,也受伤不轻。 只有老三曾索没有受伤杀了回来,老四曾魁却是下落不明。 府中女眷见得家中男丁伤亡这许多,又悲又怕,一时间,整个府中都充斥着啼哭声。 二人进的大堂,只见曾长者和曾升、曾索都在厅中坐着。 曾长者也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一般,满脸沧桑的坐在主位上,看到史文恭和苏定到来,赶忙道:“教师可打听的老四下落?” 史文恭看曾长者一脸悲痛,也有些难以启齿了。 曾长者见状,痛苦的闭上双目,道:“教师说吧。” 史文恭闻言,也只好道:“我问了一些丁壮,有几人看见四公子杀回来时,被一个猛恶和尚一禅杖连人带马打翻,然后被梁山士卒乱刀砍死了。” 曾长者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儿子真的战死,还是支撑不住,软倒在椅子上,喃喃道:“老二已经战死,不想老四也没了,先前便不该劫梁山战马,不然怎会招来此横祸。” 老五曾升回来的早,早已绑缚了伤口,在厅中等诸位哥哥消息,听到二哥、四哥都战死,不由恨恨道:“杀我两位哥哥,此仇如何能不报,明日我们便与梁山贼寇决一死战。” 曾长者闻言,忙道:“你们兄弟都在时,也不是梁山贼寇对手,如今你和你大哥又受伤,更如何抵挡梁山贼寇。依我看,不如把夺来的战马送还给梁山,再赔一些钱粮,向梁山求和吧。” 史文恭闻言,忙道:“若送钱粮给梁山贼寇,只怕传到官府耳里,落个通匪的罪名。” 曾长者毕竟也是走南闯北的人,让他服软的人还真不多,闻言不由虎目一瞪,道:“便是真的通匪,官府又能如何?逼得急了,我们去投辽国便是。” 老三曾索忙道:“我们这些年杀了不知多少辽人,辽国上下恐怕有不少人恨不得把我们挫骨扬灰,去投他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曾长者闻言,痛苦的道:“我只五个孩儿,今日已折了两个,若是战下去,再有伤亡时,我这老朽身子,如何能受的了?” 史文恭今日与呼延灼、林冲等人一场酣战,也觉梁山武艺高强头领众多,曾家五虎又折了两人,难免有些势单力孤,忙道:“太公说的是,若是伤亡多了,镇上丁壮们恐怕也不愿再效死力。依史某愚意,不若紧闭寨门,坚守不出,暗地使人去沧州求援,等到援兵来时,里应外合必能一举击溃贼人。” 曾索点头道:“教师说的是,我曾头市也算易守难攻,若是我们坚守不出,梁山贼人也休想攻进来。” 曾长者到底也是在边疆闯荡多年之人,闻言便也让史文恭带领丁壮紧守镇子,以防梁山兵马攻打。 ps:(感谢书友“江南君君”100打赏,“大果”“白底黑格”200打赏) 第一百九十八章 吴用吃瘪 梁山众人回的大寨,吴用便让同行的圣手书生萧让记录众人功劳,却是董平杀的曾参,鲁智深杀的曾魁。 吴用想到自己初次领兵,便有如此战果,当即下令全军加餐,明日全军尽起打破曾头市。 林冲听得吴用这般说,不由道:“今日虽然斩了曾家二子,但那史文恭有万夫不当之勇,曾头市丁壮也悍不畏死,虽是小胜一阵,但我军伤亡也不小。曾头市又易守难攻,若是强攻,只怕胜了也是损兵折将,我梁山正谋大事,为此一个小市集伤亡许多人马,只怕得不偿失。” 吴用对林冲今日在阵前擅自叫停兵马之事却是怀恨在心,在他看来,若不是林冲阻拦,恐怕梁山兵马已经杀尽曾头市了。虽然那样可能会伤亡很多将士,但在他看来,只要打破曾头市,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到林冲又和他唱反调,不由摇着羽扇道:“战阵之上,怎能免得了伤亡。我梁山举事在即,正要摧枯拉朽打破曾头市,才可打出我梁山气势。不然一个小小曾头市都迁延不下,如何能夺取那些州府?” 林冲看吴用这般说,也只好无奈的坐下。 一宿无话,次日天明,吴用便尽起大军往曾头市而来。 到的曾头市外,大军摆开阵势,吴用再次让人搦战,曾头市上却是紧守寨门,并不出战。 吴用看曾头市不出战,当即让人填平寨前陷坑,要强攻曾头市。 曾头市虽然不甘梁山轻易的填平陷坑,让寨栅上的弓箭手放箭阻挠,但梁山昨夜已赶制了一批填壕车,并没付出多少伤亡。便填平了寨前密布的陷坑。 花了半日功夫,众军才把曾头市前陷坑都填平。 看看道路已平,吴用便点李逵一千团牌手和花荣一千弓箭手强攻曾头市。 李逵看陷坑都已被填平,顿时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张牙舞爪的便当先冲了上去。 史文恭亲自领人守寨,看到梁山兵马攻来,一声令下,寨中弓箭手便万箭齐发。 顿时像捅了马蜂窝一般,空中都是嗡嗡嗡声。一只只利箭划破长空,向梁山兵马洒去。 项充和李衮见状,赶忙舞着团牌护住自己和李逵。 “叮叮当当” 一阵钝响过后,大部分箭只都被盾牌手挡住。 史文恭在寨栅上看一轮齐射,射倒的梁山士卒不过零星几个。不由也是一愣,不信邪的再次喊道:“放箭。” 又一轮箭雨落下,史文恭盯着寨前团牌手。 只见前面那些团牌手都镇定的看着空中落下的利箭,然后或拿盾牌拨打,或者只是一缩身躲在盾牌后,便都扛过这一轮箭雨。 后面的盾牌手则迅速结成一面盾墙,后面的弓箭手便藏在盾牌手后面。只有少数弓箭手脚步慢了,被射倒在地。 史文恭自信给他拿一面团牌的,他可以更加轻松的穿梭在箭雨之中,但要练这么一批镇定自若的团牌手出来。他却做不到。 便是武艺高强之人,看到万箭齐发,即使落到自己身上的很少,但看着满天都是利箭。也都会惊慌失措,顾此失彼。更不要提一般士卒了。想要练出这样一批盾牌手,却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史文恭虽然知道弓箭无法取得太大的战果,但也不敢让弓箭手停下来,不然梁山弓箭手推进到寨栅下时,万箭齐发,便该他们躲避那些利箭了,曾头市丁壮却没梁山团牌手的本事,伤亡大了,这寨门只怕也便守不住了。 虽然要不时躲避空中的箭雨,但前面众人还是很快便推进到寨栅下。 李逵看到寨门便在几十步之外,不由大乐,只要冲到寨门下,不消几板斧,便可以劈开寨门,到时便能大杀特杀了。 史文恭却是全没注意一马当先的李逵,而是看着后面的弓箭手。 看着梁山弓箭手中试射的一箭落到寨栅前几步远,史文恭也不敢再耽搁,看着前面李逵等人已经进入寨栅二十步之内,脸上不由闪过一丝狠意,一挥手,早已抬了滚木礌石的丁壮便冲到寨栅上一起抛了下去。 李逵看到一块磨盘大的礌石呼啸着向他砸来,居然一声暴喝,一板斧敲在礌石侧面,把礌石打到一边去。 不过其他团牌手虽能防护住弓箭,但却挡不住寨上砸来的滚木礌石,加上曾头市地势本来便高,滚木礌石由上往下,更加势不可挡。 不过一个照面,便死伤数百。 而寨栅之上仍然不断的砸下滚木礌石。 花荣强弓射程却是远一些,连珠箭射翻曾头市几个丁壮,但寨栅上抛滚木礌石的丁壮却是很多。 花荣看前面的团牌手和弓箭手都伤亡惨重,虽然没有军令,没人敢后撤,但众人却已都忙着躲避滚木礌石,再无法前进,也知道这样攻不上去,只会全军覆没,赶忙喊道:“全军撤退。” 正狼狈躲避的梁山士卒听到花荣下令,顿时如逢大赦,一个个转身往后逃去。 李逵一斧劈开一个滚木,还要往上冲,却被焦挺拖住,不由气得大叫:“就差十几步了,不要拽我,我去劈开寨门,大伙杀进去,劈了那些撮鸟。” 焦挺闻言,赶忙道:“大伙都冲不进去,你一个人进去,也只会被乱箭射死。” “俺便不信了,不要拉我。” 李逵看着十几步外的寨门,却是不肯放弃。 史文恭在寨栅上看梁山大军都已退去,只剩寨前几个人,便下令停止抛滚木礌石,免得大量消耗,撑不到官兵来援。 曾升看着寨前揪扯的李逵和焦挺,不由恨上心头,抄起弓箭,便向着李逵一箭射来。 项充和焦挺见了,赶忙上前拿盾牌遮挡。 史文恭看前面冲锋的盾牌手只剩下十几人,当即下令寨栅上弓箭手再次放箭。 弓箭手还是那般多,但众人却已来到寨栅下方,弓箭手不用再抛射,而是居高临下俯射,精准度自然提高许多。 只是一轮齐射,幸存的十几个团牌手便倒了大半。 由于目标减少,弓箭密度也大了许多,项充、李衮顿时无法全部遮挡下来。 李逵上阵又爱猛打猛冲,嫌盔甲碍事,向来都是赤膊上阵,项充、李衮只能给他护住上身,腿上顿时中了一箭,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焦挺见了,赶忙拉起李逵往后退去。 项充、李衮则在后面费力的遮挡弓箭。 李逵被焦挺拖着后退,兀自不依不饶的叫骂着,惹得史文恭也拿起弓箭,望着李逵面门便射。 项充赶忙舞着团牌护住李逵,却听得咔擦一声响,史文恭箭矢居然射穿盾牌,直没到箭羽处才卡在盾牌上,项充赶忙扭头一看,只见箭头已经离李逵嘴巴不过一寸。 若是项充盾牌离的李逵近些,或者史文恭箭矢长上一寸,这一箭只怕便射入李逵嘴里了。 李逵看着嘴巴跟前的箭头,也吓得闭上嘴巴不敢再叫。 史文恭看射不穿项充、李衮二人盾牌,便也悻悻的放下盾牌。 众人总算有惊无险的退了回来。 吴用看伤亡了许多,仍旧强攻不上去,也只好收兵回营。 经此一战,营中顿时多了许多伤兵呻吟声,梁山兵马多次征战,还首次出现这许多伤亡,又强攻不下曾头市,士气顿时有些低落。 吴用带着众头领在营中走了一圈,也是愁上心头。 入得大帐,鲁智深便忍不住道:“大伙都想想有啥计策能破了这曾头市,强攻不是个法子。” 吴用也知道鲁智深不是针对他,但这强攻的主意总是他出的,因此心中还是有些不快,只是顾忌鲁智深的威望,也不好和李逵等人一般直接呵斥他。 关胜在蒲东做巡检时,干的便是剿贼之事,经常征战的也便是一些村坊、山峰,闻言想了想道:“这么大一个市集,不信便没有小路可以进的其中。不若派人寻一些附近百姓问路,若是能找到小路时,只要趁其不备,选一队精锐士卒杀入寨中,里应外合,便可打破这曾头市了。” 吴用此时也知道自己有些着急了,满以为今日一战便可攻破曾头市,不想却损兵折将,挫了一阵。 不过他也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误,反而掩饰道:“关将军所言甚是,明日便请穆弘、樊瑞、欧鹏、马麟四位头领带一些轻骑四下查探一番。若不是我们所带粮草不多,小生今日也不会尝试强攻了。” 李应以前掌管过钱粮,对粮草也更上心一些,闻言不由问道:“不知我军还有多少日的粮草?” 吴用摇头道:“除去返回时的粮草,只余五日的了。” 李应闻言,不由摇头道:“那我们五日之后能否攻破曾头市便都得退兵了,附近州府恐怕都已得了消息,严密戒备,我们想要获得粮食也不能了。” 吴用却不想自己第一次领兵出征以失败收场,摇头道:“此战关系我梁山威名,众人务要奋勇争先,打破曾头市。” 众人也都多少看出吴用心思,只能齐声应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史文恭用计 “报。” 史文恭正在曾家府中和曾家父子说着昨日打退梁山贼兵的事情,只见一个丁壮匆匆跑来。 曾长者年轻时也是刀口舔血的人,虽然如今年龄大了,也不再舞刀弄枪,但磨练的坚韧的性格犹在。此时已经没了昨日初闻噩耗时的慌乱,镇定的道:“梁山贼人又来进攻了?” “没有,梁山贼人今日派兵在四处打探,看样子是寻找进镇子的小路。” 曾长者闻言,摇头道:“原来如此,好了,你下去吧。” 史文恭等丁壮下去,眉头一动,笑道:“太公,贼人想寻一条小路,我们何不便送他一条小路呢?” “教师有何良计?说来听听。” 史文恭当下把自己的计策缓缓说来。 话音刚落,曾家五虎老五曾升便道:“教师此计行得,若是贼人中计,也不用等沧州官兵来,我们便能替二哥、四哥报仇了。” 老三曾索道:“只怕被贼人识破。” 史文恭笑道:“便是被贼人识破时,也不过损失两个法华寺僧人,若是贼人中计时,我们便可在沧州兵马来救之前打败梁山贼人。不然等到沧州官兵到来时,我们便是破了梁山贼人,恐怕抓贼的功劳也都会被他们夺去。” 副教师苏定也点头道:“教师说的是,梁山贼人是朝廷缉拿的重犯,若是捉到他们时,说不得还能得一纸诰命,大伙便都有了出身。这一战已经折了两位公子,若再让沧州官兵把功劳夺去时,岂不冤枉。” 曾升点头道:“两位教师说的是,梁山贼寇也不过如此,若不是前日轻敌,我也不会输给那董平。” 曾长者见众人都看向他,想了想,才道:“计是好计,只是贼人头目众多,若把他们领进来时,不会成了引狼入室吧。莫要最后反而被他们趁势夺了我曾头市。” 史文恭笑道:“太公放心,贼人武艺虽然不错,但还没有能和我比肩的。况且那条小路崎岖难行,贼人也无法全部进来,而且他们一看中了埋伏,必然慌张,如何能挡得住我们围杀。” 曾长者失了儿子,却是不想再犯险,但是听得史文恭这般说,也觉得风险不大,便拍案道:“好,便依教师之计行事,各人回去检点兵马,杀败梁山贼寇时,必有重赏。” 史文恭看计策得售,当即告辞出来,往法华寺而来。 这法华寺便在曾头市东侧,为首两个和尚法通、法慧,原是一心向佛的,但曾家父子定居后,曾头市民风日益彪悍,曾头市上百姓有了主心骨,谁还愿意去信奉那虚无缥缈的佛祖,加上曾家五虎在曾头市横行霸道,附近村坊百姓都不敢再来曾头市礼佛,因此法华寺的香火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法通、法慧二人早年在五台山习得一身武艺,到的法华寺做了主持后,他们也怕辽国铁骑来骚扰,把寺里和尚都教的一些拳棒。 二人眼看生活无以为继,又被曾家五虎诱惑,便再不守清规戒律,带着寺里和尚与曾家五虎结伴截杀入境辽骑,换取朝廷赏银。 时日长了,二人也早把清规戒律忘光,反而用银子买了几个青楼女子养在寺里yin戏,只有银子不够使时,才与曾家五虎结伴往边境捉一些辽骑去换银子。 曾家五虎看二人武艺不俗,又需要二人和寺里的武僧守法华寺的小路,因此倒也相安无事。 史文恭刚刚到的法华寺,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yin浪的调笑声。 如今法华寺早已没了香客,自然也没了知客僧接待,寺中僧人也都躲在后面yin戏。 史文恭推开山门,听着声音来到大殿,便见法通、法慧正搂着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烟视媚行的女子在那吃酒,旁边还有两个姿色略差些,一脸吃醋的在那里给二人筛酒。 二人看到史文恭来,赶忙起身作揖,请史文恭落座。 见过礼,法通便道:“听说梁山贼人攻打正急,教师怎么有空来此?” 史文恭笑道:“曾头市易守难攻,梁山贼人昨日攻了一阵,丢下几百尸体便撤回去了。不过看样子还不肯罢休,正四处打探曾头市情形,这一仗恐怕要打很久了。” 法通闻言,不由眉头一皱。 法慧一面把玩着怀里女人,一面道:“俺们银子也快用完了,再不打退梁山贼寇,出去弄些辽骑脑袋换赏银,只怕俺们便要卖女人了。” 怀里的女子,闻言不由娇嗔道:“奴家只要伺候大师。” 法慧揉捏着怀里女人,调笑道:“你这骚蹄子,尝过洒家厉害后,便不想再换人了啊。” 这些女子都是被二人从附近州府青楼买来,虽然法通、法慧是和尚,但在这里吃喝不愁,也没有青楼那许多人欺凌,她们便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虽然有史文恭在旁边,但这女子却是一点也不躲避,在法慧怀里扭动着道:“是啊,大师那般威猛,再让奴家伺候其他人时,怎能有味道。” 法慧闻言,顿时笑道:“好好,不卖你,回头先卖她们。” 一旁的女子闻言,不由都开始撒娇卖痴。 法慧看着众女子争宠,不由乐的大笑道:“好好,一会看谁伺候的洒家舒服,不卖力的便先卖了她。” 史文恭看到法慧这般yin乱,也不由暗皱眉头,不过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摇头道:“便是想卖时,也得打退梁山贼人再说。不然这曾头市上你卖给谁?” 法慧闻言,不由一愣,这曾头市上唯一的大户便是曾家府,曾家五虎虽然不缺金银,但更不缺女子,哪会买他这些残花败柳。镇上普通庄户便是想买,又哪里有银子。 他们二人换的银子后,向来都是快用光之时,才和曾家五虎去干那刀口舔血的买卖。毕竟辽国铁骑的骑射功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每次截杀辽骑都会损伤一些人,因此二人并不愿经常去干这危险之事。 法通却是奸诈一些,闻言笑道:“教师来此,想来已经给我们想到赚银子的法子了吧?” 史文恭正是通过往日二人活动规律,算的他们银子又快用光了,才想出这一条计策来,看被法通看破,便也笑道:“以前两位大师杀辽狗换银子,现在梁山贼人送上门,自然可以杀贼换银子。只要你们杀的贼人,曾家府也愿意出一些银子。” 法通听了,马上摇头道:“这勾当太危险,干不得。我们武艺也高不过曾家五虎,他们已折了两人,我们兄弟上阵去,岂不是有去无回。” 法慧一把扯开怀里女人衣服,把玩着那洁白圆润的玉峰,摇头道:“你看这花花世界多好,洒家还不想去佛祖那里报到。教师这个法子不好,洒家是不去。” 史文恭笑道:“梁山贼人以多为胜,史某也不是让二位上阵杀贼,只需这般。” 当下把他想好的计策说来。 法慧听了,马上道:“若是被贼人看破时,我二人岂不是自投罗网啊。不干,不干,洒家也不让教师白走一趟,你看这个女子咋样,让她伺候教师一夜。等退了贼人,我们再陪教师去杀辽狗的好。” 说着便把怀里的女人往史文恭这边送来。 史文恭看了一眼坦胸露乳的女子,却是摇头道:“多谢大师美意,大师禁脔,史某怎能夺人之美。此事说来也没多大危险,贼人远道而来,怎能知道我曾头市情况。而且现在曾太公对梁山恨之入骨,只要破了梁山贼人,曾太公便答应给你们一万两银子。有了这一万两银子,你们便再也不用去冒险杀辽狗了,你们也可以去内地蓄发还俗,买上一些美妾,何等惬意。” 法慧听了,不由有些心动起来,扭头看向法通。 法华寺本来几十个武僧,但如今却剩下不足十人了,其他都在截杀辽骑时战死了。 法通也不知道何时便会轮到他,因此不到没有银子使用,他们是不愿去截杀辽骑的。 法通权衡了一阵,道:“教师此言当真?” 史文恭一看有戏,马上道:“绝无一丝虚假,若是二位大师不信,我可领你们去曾家府走一遭。” 法通点头道:“不是信不过教师,只是我二人舍了性命去干此事,还要和曾太公当面说清楚的好。” 史文恭笑道:“正该如此,那我们这便去?” 法通一旦想开,便也不再留恋,推开怀里女子,笑道:“烦请教师陪我们走一遭。” 三人出的法华寺,来到曾家府。 曾太公听得二人愿意去使计,笑道:“每个梁山头目朝廷悬赏三千贯,只要破了梁山贼人,到时何愁金银,你们只管去,只要破了梁山贼人,银子一定如数奉上。” 二人看果有此事,当即告退回去,准备按计行事。 曾索看着二人出去,不由不舍的道:“爹爹,当真要给他们一万两银子?” 曾太公笑道:“以前留着他们是要他们帮你们兄弟杀辽骑,也守着法华寺那条小路。若是真给了他们一万两银子,他们便要远走高飞了,我曾家的银子岂是那么好拿的。”(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章 多疑吴用 夜风如泣,便仿佛有人在外面呜呜直哭一般,弄得吴用也是心神不宁。 这曾头市说大也不大,但住的几千家,说小也不小,吴用派人四处查探了一日,也没寻得一条小路能通往曾头市。 也寻得一些附近百姓,但曾家父子落户后,便封了四处小路,不准百姓再走小路出入曾头市。 吴用也带人看了几条原来能同行的小路,本来便都是些崎岖小路,又被挖了陷坑,撒了铁蒺藜等堵塞,已经无法行军。 吴用正在帐内愁眉不展时,却见士卒来报有两个和尚求见。 吴用听了赶忙让领进来。 两个和尚进来,便跪下道:“小僧是曾头市上东边法华寺僧人,听得梁山大军来替天行道,特意来拜请大军去为民除害。” 吴用看这两个和尚身材粗壮,先有几分疑惑,问道:“如今曾头市上守卫森严,你们如何出来的?” 法通道:“法华寺那边有一处小路,平日只是寺里僧人走动,曾家五虎他们都不知晓,并没在那里派下守卫,因此我们悄悄潜来。好汉们从那里便可入得曾头市,除了那曾家五虎,也省的他们再去我寺里敲诈勒索。” 吴用仔细打量着二人,问道:“那小路可行的多少人?” 法通也不露怯,答道:“可容两三人并行。” 吴用摇着羽扇道:“这般说来时,也可容战马通过了。” 法通点头道:“若是战马走时,恐怕只能过的一匹。” 吴用手中摇着的羽扇突然一停,盯着法通道:“这般道路,曾头市上众人怎会不知道?” 法通来时早已想好说辞,苦笑道:“其实这路原本并没有,只是曾家府落户后,那曾家五子经常去寺里敲诈金银。寺里也不敢再去曾头市大肆采买,怕引来曾家五子觊觎,因此在寺后悄悄开出一条小路来,寺里僧人暗暗出镇,去其他市集采买一些东西之用。” 吴用也知道寺庙僧人敛的很多财富,点头道:“原来如此,二位稍坐,我召众头领来,选一部兵马随你们去打曾头市。” 二人看吴用中计,不由暗喜,谢过吴用,便坐在一侧。 吴用便让亲兵去请众头领。 很快,众人便都来的大帐。 林冲听得吴用说完,想起晁勇走时嘱咐,喝道:“大胆细作,胆敢来此行诈。” 法慧看林冲暴喝,顿时色变。 法通却强作镇定道:“小僧是出家人,怎敢妄语。只因平素听得梁山义军替天行道,所过之处,并不扰民,加上那曾家五虎诈害百姓,这才冒险来此,请义军去灭的曾家五虎,委实不敢欺瞒诸位将军。” 吴用摇着羽扇道:“教头何故怀疑?” 林冲抱拳道:“勇哥儿来时曾说,若有两个僧人来投,多半是细作。” 吴用闻言,不由疑道:“勇哥儿在聚义厅只说曾头市难打,何曾有这言语?” 林冲想起当日晁勇担忧军师误会慢他军心,也知道说漏嘴了,不过关系大军安危,林冲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想必是勇哥儿忘记了,我去看他伤情时才想起,特地嘱咐了我一番。” 吴用听到是晁勇的话,也不敢不信,但又有些怀疑。虽然晁勇表面上对他也很敬重,但吴用可以隐隐感觉到晁勇对他有些戒备和怀疑。这次出征便暴露无遗,虽然也有给自己提醒,但明显藏了一些事情,又或者是林冲假托晁勇名义想阻拦他。 吴用如今对林冲却是心生不满,若不是前日林冲从中作梗,只怕大军早已攻灭曾头市了,却没考虑要死伤多少将士,也没考虑若是史文恭带人堵住寨门,哪个头领能打进去。 吴用也仔细想过林冲为何要阻挠他,有可能是晁勇在后面指挥,也有可能是林冲恨他挂帅出征。 这次若不是他杀出来,晁盖父子都不领兵,那梁山头领当中最有资格领兵的便是他林冲。梁山举义在即,若能单独领兵攻灭曾头市,那无疑是一大战功,也能获得很高的封赏。而之后便是接受招安,必然也是梁山地位越高,朝廷授予的官职便越高。也可能是因此招林冲记恨,故意从中作梗,想让他功败垂成。 吴用以己度人,想了很多,但他也拿不准林冲到底因何阻挠他。 吴用看林冲面色有些尴尬,摇着羽扇道:“勇哥儿确定这二僧细作?” 林冲摇头道:“勇哥儿只说多半是。” 原来晁勇也不确定曾头市是否还会派僧人诈降,亦或僧人会真的投靠梁山,因此不曾说死。 吴用听到林冲这般说,不由更加疑惑。 刘唐却叫道:“他们是不是细作,打个几十军棍便知道了。” 法通闻言,赶忙跪在地上哭道:“小僧二人诚心来投,还望将军明察啊。” 吴用想了想,道:“我等如今攻不下曾头市,不过是因为他们依险坚守,若是我们进的其中,便是他们有埋伏时又何惧。众人休生疑心,误了此破敌良机,今晚我便亲自领人走一遭。” 林冲听了,忙道:“军师不可,不如我等领一部人马去劫寨,军师领大军在外接应。” 吴用却是不再相信林冲,生恐他领兵去时,又从中阻挠,误了他良机。摇头道:“此事有些艰险,我若不身先士卒,众军如何肯向前。你领三千兵马在外埋伏,我点二十个头领,分一千兵马前去劫寨,只要抢的寨门,接应大军入内,不愁曾头市不破。” 林冲看吴用主意已定,也不好再说。 吴用当下点了董平、栾廷玉、徐宁、李应、秦明、花荣、呼延灼、韩滔、彭玘、关胜、宣赞、郝思文、张清、龚旺、丁得孙、鲁智深、杨志、刘唐、吕方、郭盛二十人。 又让林冲、樊瑞、欧鹏、马麟、杨林五人带三千兵马在外接应。 李逵在寨中养伤,穆弘、焦挺、项充、李衮四人率二千多兵马守护大寨。 分拨已定,吴用和林冲两路兵马便马摘銮铃,军士衔枚,望着曾头市而来。(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零一章 错有错着 在两个僧人指引下,吴用一行人很快便来到曾头市东侧的法华寺。 吴用停住马,看了看却是一个古寺,打马在寺中走了一遭,不由疑道:“偌大一个寺院,怎地不见僧众?” 寺中老和尚早已被法通、法慧赶走,留下的不过是些壮年武僧,还有他们买来的女子,为防被梁山人马看破,法通一早便让他们都躲了起来。闻言禀道:“寺中僧人本也有几十人,后来经常被曾家五虎欺压,寺里僧人便都躲到其他寺庙修行了,只剩十来人,都在后面塔院里居住。” 吴用笑道:“我们能入得曾头市来,多亏了你们引领,你且唤他们来,我自有重赏。” 法通闻言,赶忙道:“除去曾家五虎,我法华寺也能免去他们骚扰,小僧委实也有私心,怎敢再领将军赏赐。” 吴用给一旁刘唐使了个眼色,笑道:“无妨,你且去叫他们来,我自有话说。” 法通还要再推辞。 一旁刘唐已经挺着朴刀,道:“你这僧人再啰嗦时,小心吃我一刀。” 法通看刘唐恶形恶状,赶忙作揖道:“那诸位将军稍等,小僧去去便来。” 说着二人便要往寺后走去。 吴用笑道:“烦请智深大师和杨志、刘唐兄弟去与他们请寺里僧人来。” 鲁智深也觉这寺庙透着些诡异,便和杨志、刘唐一起跟着法通、法慧二人往寺里走去。 法通和法慧看到三个猛恶头领跟着,也不由暗暗叫苦。 到的塔院中,法通便作揖道:“三位将军稍等,小僧进去唤他们出来。” 鲁智深闻言,叫道:“洒家也不知进了多少寺院,便看看你们这住处。” 杨志为人却是谨慎,看屋内漆黑一片,忙道:“都不消进去,你们便在这里唤他们出来。” 法通一看事情要败露,给法慧使了个眼色,便猛地往前扑去,同时喊道:“动手。” 杨志早怀疑二人,看到法通扭头目视法慧,便已把手放到刀柄上,二人脚下一动,当即拔出刀来,向着法通背上便砍去。 法通听得背后刀出鞘的声音,心知不好,一个懒驴打滚,便滚到前面去,正躲过杨志这一刀。 鲁智深和刘唐看二人要逃,也不由都执着兵器上来,要杀二人。 杨志赶忙叫道:“拿活的。” 三人刚刚追的三两步,便见屋中突然跳出十来个精壮和尚来,手中都执着兵器。 原来寺中武僧知道二人去赚梁山大军,也不敢睡下,都在屋中戒备着,听到法通喊话,顿时撞破窗户、木门跳了出来。 “这些秃驴,一看便不是好鸟,吃洒家一禅杖。” 鲁智深看这许多和尚各个一身杀气,呵斥一声,便舞着禅杖打了上去。 刘唐这杀神更是一声不吭,便杀了上去。 法通却是知道前面寺庙还有很多兵马,如何会与他们缠斗,招呼手下武僧拦住三人,便往墙根溜去。 杨志却是盯着法通、法慧,奈何却被这些武僧拦着,眼看二人要溜,气得一刀砍翻一个和尚,叫道:“都别打了,那两个贼秃要逃。” 一众僧人闻言,一看法通、法慧已经溜到墙根下,哪还敢再战,发声喊,便都往外逃去。 鲁智深一禅杖扫倒一个和尚,喝道:“再跑时,送你去西天。” 那和尚吃鲁智深一禅杖,只觉大腿断了一般疼痛,赶忙告饶道:“大师饶命,小僧不敢逃了。” 刘唐这厮看鲁智深已经捉的一个活的,手上朴刀使得更加凶狠,不过眨眼便劈翻三个逃跑的和尚。 杨志也逼住一个和尚,那和尚见逃不脱,也只好扔了兵器跪下。 鲁智深跳上墙头,看法通、法慧二人早已没入黑暗之中,只好悻悻的回来,道:“可惜让那俩厮逃走了。” 杨志看着跪倒的和尚,道:“里面还有人吗?” 被抓得和尚也不敢撒谎,道:“只剩一些女人了。” 鲁智深闻言,不由大怒,一禅杖把这和尚打倒在地,骂道:“你们这些秃驴,胆敢败坏佛家清修之地,洒家送你们去见佛祖。” 杨志赶忙拦住鲁智深,道:“他们还有用,哥哥息怒。” 鲁智深也不是十分莽撞之人,也知道还需要他们带路,只能忍着怒火,和杨志、刘唐押着二人来前面。 吴用正让人催促着后面兵马赶上来,看到三人押着另外两个和尚回来,不由眉头一皱,道:“法通、法慧呢?” 杨志面上也有些尴尬,道:“我们三人押着他们到的塔院,不想塔院埋伏了十几个和尚,那俩厮便趁乱逃走了,我们杀散这些和尚时,那俩厮已没了踪迹。” 吴用此时也有些后悔不听林冲劝阻,但也怕就此撤兵的话,被曾头市兵马从后杀来,那小路又行不得许多人,到时恐怕大半的人马会被践踏而死。倒不如守住这法华寺,等到天明再说。 吴用想了想,装作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笑道:“当初我也觉得这俩和尚有些蹊跷,不过正好将计就计,进入这曾头市里来。此时曾头市中必然有埋伏,我们地理又不熟,且待天明再做计较。花荣兄弟你率弓箭手在寺前埋伏,若有曾头市兵马来袭时,只管放箭杀退他们,不得追赶。” 众头领虽然中计,倒也不慌乱,当先便安排一部分人值守,其余人都分开在寺里休整,好在这法华寺也颇大,众士卒挤一挤,也都能在各殿避风。 只说法通、法慧二人翻出墙头,很快便从小路进的曾头市来。 史文恭等人正领兵在曾头市埋伏,看到法通、法慧单独而来,不由喝道:“梁山贼人呢?” 法通哭丧着脸道:“贼人狡诈,我们领的他们入寺后,不想却被他们看破,好在我们见机快,才逃了出来,可怜寺里那些僧人都遭了他们毒手。” 曾索见计策失败,顿时大怒,挥手让身后丁壮把二人拿下。 法通、法慧挣扎着叫道:“我们都是按你们计划行事,如何却拿我们?” 曾索却不理二人,转头对史文恭道:“原本以为计策失败也不过送了这俩秃驴,不曾想这二人如此蠢笨,居然把贼人领进镇里来了。如今却如何是好?”(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零二章 火烧吴用 史文恭看着东边山头上的法华寺,笑道:“若是贼人看到中计便逃了,那便算他们逃过这一劫,不然我让他们化作灰。” 曾索想了想,惊喜道:“教师的意思是放火烧山?” 史文恭点头道:“如今正是天干物燥之时,法华寺山上又多树木,只要放一把火,法华寺贼人便会全部葬身火海,何用怕他们来打我曾头市。” 曾索仿佛已经看到杀害他俩个兄弟的贼人变成火人,一个个惨叫着烧成黑炭,赞道:“高,教师果然足智多谋。” 两人商议定,当下便派两人往法华寺打探,同时让一部分丁壮去镇上人家收集柴草来。 此时已是十月下旬,寒风凛冽,尤其山头上更是风声呼呼肆虐。 守夜的弓箭手们都围在篝火旁御寒,同时也注意着山下的动静。 弓箭手们虽然有些犯困,但畏于严格的军纪,也无人敢交头接耳。 只有篝火堆上的木材偶尔烧的发出几声爆裂的响声。 花荣在寺前看了一阵,也没听的有什么动静,也扛不住寒风侵袭,来到篝火旁取暖。 突然一阵寒风刮来,火借风势,火苗猛的一窜,便向着旁边花荣扑去。 花荣赶忙退了一步,让开火头。 火苗也不过借着风势耀武扬威,寒风一过,火苗便缩了回去。 花荣看了一眼,并没烧坏裤子,刚要迈步上前,继续取暖。突然心中一动,叫道:“你们继续警戒,若有动静,马上示警。” 说完,便匆匆往后跑去,到的后院头领们歇息的地方,便忍不住唤道:“军师,军师。” 吴用刚刚入睡,听到花荣在外面叫唤,不由一个激灵,赶忙爬起来,出的屋子,问道:“怎么了?曾头市兵马来攻打了吗?” 花荣摇头道:“没有,不过我方才在寺前见山上都是树木,如今又是天干物燥之时,突然想到若是曾头市之人放火烧山时,只怕我们要全军覆没。” 吴用闻言,也不由一惊,方才他只是看法华寺地势较高,可以俯瞰曾头市,便觉得法华寺比曾头市更加易守难攻,却没想这么多。 “快,带我去寺前看看。” 杨志等警觉的头领听到花荣叫唤,也都出来观看。 众人听到花荣这般说,也不由都脸色大变,一起往山门走来。 “报,不好了,曾头市在下面放火。” 众人刚刚到的前院,便见一个弓箭手惊慌失措的跑来。 吴用听了,再也顾不得军师威严,拔腿便往山门处跑。 出的山门,只见山脚下已经被点起几十处火头,寒风一吹,很快便连成一片,向着山头蔓延而来。 “快走,全军撤退,全军撤退。” 吴用看着快速上升的火线,再也不敢耽搁,大喊一声,便往后跑去。 水火无情,看着大火蔓延而来,弓箭手们也都慌了手脚,吴用一下令,便都抢着往后山小路跑去。 花荣看吴用在前面只顾逃跑,赶忙一面跑,一面喊道:“全军撤退,全军撤退。” 寺中休息的将士们也都是人不解甲,马不离鞍,听到花荣喊声和外面的跑动声,顿时炸了锅。 吴用看到涌出来的将士瞬间堵住小路也不由暗怪花荣多事,听到有马蹄声,赶忙喝道:“都弃了战马,免得战马受惊,堵住小路。” 大火自然不会只往山顶蔓延,众人逃到半山腰时,便见后山也已烧成一片。 吴用看着蔓延而来的大火,不由叫道:“悔不听勇哥儿之言,吴用害了大伙啊。” 鲁智深却是叫道:“这里离山下已经不远,我们冲下去。” 说着便当先往火海里冲去。 众人也知道没有退路,拼一下说不定还能有活路,便也都跟着鲁智深往下杀去。 刚刚到的火海前面,便觉烤的人难受,一股股浓烟直往人鼻子里钻,呛得人难受。 好在小路上早已被人踩得草木不生,三四尺宽的小路上倒是没有火,但两边的火苗却是往中间直窜。 鲁智深看了看熊熊大火,一狠心,便冲入火焰之中。 鲁智深只觉整个身体都要被引燃一般,一禅杖把路边燃烧的草木打到一边,却撩起无数火星,溅到他光秃秃的脑袋上,烫的生疼。 跑的几步,鲁智深惊喜的发现后面的草木已经烧作灰烬,只剩下树木一时烧不完,还在燃烧着,不过火势已经没有火线上那么大。 鲁智深赶忙扑灭身上的火头,喊道:“快些冲过来,前面的火不大。” 后面众人听到鲁智深喊话,顿时再不犹豫,一个个都冲了过来。 众人看到后面火势比火线上的小了很多,也不由庆幸死里逃生。 很多树木一时还没烧断,竖立在那里熊熊燃烧着,正是火树银花,可惜梁山众人身在火海,只顾得逃命,哪有心思欣赏这美景。 “砰” 鲁智深一禅杖把一个烧的往小路倒来的树木打到一边,又激起很多火星,烫的后面的人直叫。 虽然大火袭人,但火光照耀之下,众人也不用再费心看脚下道路,加上浓烟熏烤,众人下山比来时快了许多。 鲁智深一脚踏在平地上,扭头看着已经烧到山顶上的熊熊大火,再看看被熏得满脸烟灰的众头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咳咳……” 吴用死里逃生,也跟着鲁智深笑了两声,便觉脸上生疼,鼻子里也仿佛都是烟灰,呛得咳嗽起来。 穿过火线之后,虽然火势小了很多,但燃烧成灰烬的草木却是继续散发着浓烟,众人一路狂奔都吸入了口鼻之中,只是忙着逃命,还不觉严重,此时停下来,便觉口鼻火烧火燎的疼痛。 “咳……咳……” 很快,众人便都感觉到疼痛,一个个捂着口鼻咳嗽起来。 众人正难受间,却听得一阵马蹄声由远处而来。 死里逃生的众人不由又慌乱起来,很多人嫌兵器烫手,下山之时,已都把兵器扔了,而且众人身上都有烧伤,口鼻更是呼吸一下都觉疼痛。 若是此时被曾头市之人袭击,恐怕会全军覆没。 便是鲁智深这般猛人,此时也不由有些惊色。 吴用虽然知道若是曾头市伏兵时,凶多吉少,但也不甘束手就缚,赶忙组织下山的士卒结阵。 还没结好阵势,便听得马蹄声到的跟前。 花荣眼力好,借着山上火光,看到为首之人却是林冲,也不由喜道:“是林教头,大伙勿慌。” 众人听到是林冲,也都松了口气。 原来林冲在曾头市前埋伏了一阵,却听不到里面有厮杀声,正疑惑时,却看到这边大火冲天,赶忙率人赶了过来。 林冲到的跟前,下马问道:“众兄弟都没事吧?” 鲁智深嘶哑的道:“都没死,不过都生不如死。借你战马一用,我要回去洗洗口鼻,火烧火燎的快要难受死了。” 林冲闻言,赶忙让麾下亲兵让出马来。 “烦请林教头带兵回营。” 吴用丢下一句话,便爬上马背,向着大营冲去。 众头领此时也都是难受的要死,见状便也都上马疾驰而去。 林冲集合了山上下来的士卒,便也收兵回营。 史文恭等人却是在法华寺山脚下看了半夜他们点燃的大火,看着山上大火逐渐熄灭,这才往山上走来。 众人上的山,只见法华寺已经烧成一片白地。 曾索看着一片狼藉的法华寺,不由叹道:“可惜了,那些贼人恐怕也都烧的面目全非,无法拿去换赏银了。” 史文恭却是不语,在法华寺中看了一圈,到的后面塔院,指着院子边烧焦的几具残骸,道:“前面根本没有人的残骸,这后院也只有这几人,恐怕这些人还是法华寺被他们杀死的和尚。” 曾索闻言,不由道:“先前我派出的探子明明探到,梁山兵马在寺里的,山门前还有人警戒。” 史文恭一面往后山走,一面道:“恐怕是看到我们放火,他们便从小路逃了,也不知路上烧死多少。” 曾索笑道:“方才整座山都烧起来了,他们便是逃下去,恐怕也都被烧死在半山上了。” 二人沿着后山小路走来,路上果然有不少烧焦的尸体。 曾索看到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梁山将士尸体,还不时的踢上一脚解恨。 走到山脚,史文恭却摇头道:“不过烧死二三百人,而且恐怕没有梁山头领。” 曾索闻言,不由奇道:“教师如何知道?” 史文恭道:“先前交战时,你也见了,梁山头领都是一身精良盔甲,便是被火烧死时,一时间也融不了盔甲,而这些烧死的人中并没见到一身盔甲的,恐怕那些梁山头领都逃出生天了。” 曾索闻言,不由气道:“没想到这些梁山贼人如此命大,一把火居然没烧死他们。” 史文恭摇头道:“山上的草木还是不够密,只要他们见机快,总能逃出去的。不过这一把火也把他们逼下山去了,我们只要派人守住东华寺山头,梁山贼人也休想再攻进去。”(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零三章 单骑挑营 ps:感谢书友“大果”200打赏 梁山大营之中,吴用已经清洗干净,不过须发却是被烫的卷曲难看,吴用只能忍痛把往日都打理的十分整齐的长须割去。 吴用回来后,便清洗了口鼻,但却仍然觉得刺痛难忍,赶忙唤来随军大夫看时,口鼻里面都已烫伤了。 随军大夫却也没什么办法给他止疼,只能苦捱。 鲁智深等众人原本以为过上一夜会好些,没想到次日早晨醒来,却发现似乎更痛的厉害了。 次日清晨,吴用便召集众头领在大帐议事。 李逵这厮虽然挨了一箭,但回来让大夫略微包扎之后,便闲不住在营里乱窜,听到大帐议事,便也来凑热闹。 昨夜众人回来时,他却是酣睡不醒。 突然看到帐中众人头发都变成卷曲的,不少人眉毛、胡子还被烧焦,不由忍不住怪笑道:“你们都被火烧了啊?” “你这黑厮……” 刘唐的一头红发更是显眼,看李逵瞧着他怪笑,开口骂了一句,便觉喉咙疼痛的厉害,赶忙闭上嘴。 林冲瞪了李逵一眼,道:“铁牛不要胡闹。” 李逵看众人都瞪着他,这才悻悻的笑了笑,站到后面去了,不过还是时不时发出一声怪笑。 吴用看众人都已到齐,便问道:“林教头,昨夜回来多少将士?” 林冲摇头道:“逃下山的只有六百多人,其余人恐怕都葬身火海了。” 吴用也知道他们是跑在最前面的,后面的人恐怕便是逃过火线,但长时间被浓烟熏呛,恐怕也会倒在山路上。 林冲看吴用默不作声,便道:“如今头领们都被烫伤,依我之意,不如暂且收兵回山,待大伙养好伤。再来扫灭曾头市。” 吴用此时其实也已有了退兵之意,不过碍于面子,不好主动提出,看林冲提出来,正要就坡下驴。 一个士卒跑了进来,报道:“报,曾头市兵马在寨外挑战。” 李逵一听,顿时叫道:“没想到曾头市这群缩头乌龟居然敢出来。大伙都坐着,看俺去砍他们狗头来。” 吴用闻言,赶忙挥手道:“铁牛坐下。” 李逵还要说话,焦挺已经拽着他坐下。 吴用想了想道:“想来是曾头市兵马想来试探我们昨夜伤亡如何,便是要退兵,也要再破他一阵,杀的他们缩在曾头市才好,不然被他们衔围追击,恐怕又要增加伤亡。” 林冲点头道:“军师说的是,那我们便出寨迎战。” 鲁智深昨日冲的最猛。口鼻间烫伤也最严重,坐在那里都不敢大口呼吸。闻言摇头道:“洒家只怕无法出战,这一吸气便感觉口鼻痛的厉害,实在不能再动武。” 鲁智深早年在边关征战,身上刀箭伤处不下十处,带伤作战也是一次,但这伤在口鼻上,却是让他硬挺不得。动作稍微大些,呼吸一加重,便觉口鼻深处火烧火燎。嘴巴都合不拢,哪敢再去上战场。 呼延灼等人看有人开头,便也纷纷出言请求免战。 吴用自家也是烫的厉害,自然知道众人苦处,嘶哑着喉咙道:“我等都无法上阵,此战便拜托林教头和穆弘几位兄弟了。” 林冲赶忙起身,抱拳道:“众兄弟放心,我等一定杀退曾头市兵马。” 吴用等一众无法出战的头领也都抱拳相送。 林冲当即与穆弘、樊瑞、欧鹏、马麟、杨林、焦挺、项充、李衮八个未受伤的头领点了三千兵马出营迎敌。 曾索看到梁山大寨辕门打开时,想起那日五兄弟当场战死两人,心中不免畏惧。 不过看到只有九个头领认军旗之后,便大喜道:“教师猜测果然没错,梁山贼人便是逃出火海,也必然受伤了,不然不会只有这九人出战。” 苏定也点头道:“教师果然神机妙算,可惜我们这次只带了一千人来试探,不然当可一举击溃梁山贼人。” 史文恭却笑道:“一千人足矣,看我出阵杀贼。” 说完,便打马出阵。 只见史文恭头戴金盔,一身银甲,今日使得却是丈二长枪。 史文恭纵马来到阵前,喝道:“昨日一把火给你们个教训,识相的便下马受缚,不然打破营寨时,一个个都送官问罪,到时悔之晚矣。” “缩头乌龟,休得猖狂。” 林冲大喝一声,便打马出来,手中丈八蛇矛,直取史文恭。 史文恭平素自负武勇,当日独斗呼延灼和林冲几十合也没落了下风,只是见曾头市兵马被杀的溃不成军,才不得已下令全军撤退。 听到林冲这般说,不由大怒,挺着长枪便向林冲刺去。 林冲当日与呼延灼合斗史文恭,虽未取得上风,但也不落下风,因此一直想试试一人独战史文恭。 二人斗在一处,很快林冲便知道史文恭武艺在他之上。 史文恭长枪使来,变幻莫测,使得急了,便仿佛寒星点点,让人无从招架。 林冲却是擅长久战,虽然一时只有招架之功,但守的也是滴水不漏。 曾索看史文恭和林冲酣战,也是战意横生,打马出阵,喝道:“哪个贼人出来受死?” 欧鹏见曾索无礼,当即打马出阵,斗在一处。 四人便分作两对,在阵前斗起来。 欧鹏和曾索斗了三十多合,马麟见欧鹏胜不得曾索,当即打马出来助阵。 副教师苏定见状,不由大怒,拍马便截住马麟。 樊瑞和杨林见欧鹏、马麟斗得吃力,赶忙打马上前相助。 史文恭见梁山头领又要以多为胜,不由大怒,手中长枪使得越发变幻莫测。又斗了几合,看还是伤不得林冲,逼开林冲,打马便往曾索跟前而来。 林冲见状,赶忙一面打马追赶,一面喝道:“小心。” 欧鹏和樊瑞正合斗曾索,听到林冲提醒,转头看到史文恭冲来,不由都吃了一惊。 曾索见状,却是大喜,手中三股托天叉使得更急,紧紧缠住二人。 欧鹏奋力逼开曾索,刚刚拨转马头,史文恭已经急冲而来,手中长枪闪电一般刺向欧鹏胸膛。 欧鹏只来得及避过要害,却吃史文恭一枪扎在肋下,挑落马下。 樊瑞见状,不由大惊,左臂硬吃了曾索一叉,拨马要走,却被史文恭从后追上,一枪扫到马下。 曾索打马上前要取樊瑞性命,幸得林冲上来护住。 史文恭却是不恋战,击伤二人,便又打马向着正和苏定交手的杨林、马麟冲去。 穆弘在阵前见形势不妙,赶忙挥动大军冲锋而来。 梁山虽然连败数将,但当日和曾头市兵马大战却是大胜一场,如今对上手下败将,士气自然极高。 史文恭看梁山兵马在穆弘、焦挺、项充、李衮四人带领下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席卷而来,也顾不得再去斗杨林和马麟,打马便向着穆弘冲来。 穆弘看到史文恭冲着他而来,却是斗志昂扬,鼓起全身气力,一刀便向着史文恭拦腰斩去。 史文恭也无意和穆弘纠缠,手中长枪闪电一般向着穆弘刺去。 “铿” 这一击二人都是使出平生力气,金铁交鸣之声瞬间传遍战场。 紧随穆弘冲来的梁山士卒只觉耳膜剧痛,冲锋之势都不由一滞。 穆弘只觉一股巨力直灌入身体内,气血翻腾不已。 两马交错而过,史文恭身形却是巍然不动,穆弘却是晃了几晃,才稳住身形,只是一招,高下立分。 史文恭也不再管穆弘,打马便冲入梁山军中,横冲直撞,凭着一己之力,硬生生把梁山兵马杀的阵势一散。 曾头市兵马看史文恭如此威猛,也是士气高涨。 不过片刻,两军便撞在一起。 两翼梁山兵马在焦挺、项充、李衮带领下,杀的曾头市兵马节节败退,中军却是被史文恭搅的七零八落,几百曾头市丁壮在史文恭带领下,直冲梁山大寨。 史文恭杀到辕门前,看了眼寨中列阵防守的梁山兵马,也不停顿,打马便直冲入去。 不过片时,便杀到中军大帐之前。 吴用等人也已听到动静,赶忙都出帐迎战。 史文恭看梁山众头领都被烧得须发卷曲,不由哈哈大笑道:“梁山头领何时都成了番人了?也不知这样的首级还能不能换到朝廷赏金。一、二、三、……二十个。” 史文恭便仿佛数绵羊一般,指点着梁山头领,数了一阵,并无一丝畏惧,纵马便冲了上来。 鲁智深看史文恭来的猛,也顾不得伤势,挺起禅杖便迎了上来。 “蹬蹬蹬” 二人都是天生神力之人,但史文恭借着战马之力,一个碰撞,鲁智深便踉跄的往后退去。 史文恭却是得势不饶人,手中长枪如影随形刺向鲁智深胸膛。 鲁智深站不稳身形,只能一面后退,一面奋力招架着。 下盘一旦浮动,人便也无根浮萍一般,浑身力气能使出来的不过几分,鲁智深连挡十几枪,便被史文恭一枪扫到一边。 史文恭却是看中众头领最后的吴用,逼开鲁智深,打马便直取吴用。 刘唐、宣赞等人虽然奋不顾身的冲上去,但却都被史文恭借着马势逼开。 第二百零四章 吴用兵败 吴用看着史文恭冲破众头领阻拦,一枪向着他刺来,赶忙一抖铜链向史文恭长枪缠去。 史文恭不屑的看了眼吴用,任由铜链缠在枪上,长枪却是去势不改,直取吴用咽喉。 吴用看铜链得手,用力一扯,却发现长枪纹丝不动,仍旧向着他咽喉刺来。 还未及肤,吴用已经感到枪头冰冷的杀意,不由打了一个寒战,赶忙偏头躲闪。 史文恭这一枪却没那么容易躲过,枪头过处,鲜血飞溅。 吴用虽然躲过咽喉,脖子上却被枪头擦过,顿时割出一道几寸长的口子,鲜血直冒。 史文恭却不罢手,一抖手中枪,便把吴用打翻在地,接着纵马而上,一枪便刺向吴用心窝。 李应在后面看了,赶忙叫道:“看飞刀。” 史文恭闻言,不由闪身躲避。 吴用趁机滚到一边,众头领也都又围拢上来。 史文恭闪了一闪,才发现并没飞刀,知道上当,再要杀吴用时,却发现他已逃到后面,众人又围拢了上来。先前史文恭却是欺众人步战,他又疾冲而来,借着马势便冲开了众人。 而方才他刺杀吴用却是已勒住战马,也知道一旦被众人围住,双拳难敌四手,当下也不敢再战,逼开前面两个头领,便打马往营外冲去。 众人看着史文恭打马逃走,却是追之不及。 李应摇头道:“可惜今日没带的飞刀在身上,不然今日当能留下这史文恭。” 张清却是也没带石子,也是大叫可惜。 史文恭冲开众头领,看随他杀进营的几百人马已都被拦住辕门处厮杀,当即又打马杀了过去。杀开梁山士卒,带着曾头市丁壮往外杀去。 林冲已把受伤的欧鹏、樊瑞交给项充护着,刚刚杀到曾索旁边,正欲拿住曾索,史文恭已经带人冲了过来,带着曾索一并往前杀去。 那边苏定也逼开马麟、杨林二人,杀了出去。 林冲收兵回营,查点一番,这一战又折损四百多人,虽然也杀的曾头市五百多人,但却是在己方兵力三倍于敌的情况下,而且还被史文恭伤了两名头领,冲入大营中,厮杀一通又走了,这一阵可以说是大败亏输。 吴用让随军大夫包扎了脖子,也不敢再犹豫,当下便令全军拔营而起,往梁山退来。 史文恭得到消息,虽然想一路追杀,但曾长者看伤亡已经颇大,不愿再起兵戈。 梁山众人退到半路,便见神医安道全背着医囊而来,却是戴宗探的众人兵败而归,许多头领又都有伤在身,便请了安道全赶来救治,免得众人伤情加重。 众人看晁盖如此关切,也都是暗自感激。 到的水泊外时,便见晁盖亲自带山寨头领迎接。 吴用赶忙上前,拜倒道:“吴用无能,损兵折将,不想哥哥还亲自来迎,真是愧煞吴用了。还请哥哥处罚。” 众头领见状,也都纷纷跟着跪倒请罪。 晁盖扶起吴用,笑道:“众兄弟快快起来,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你们初战也胜得曾头市,不过误中诡计,才落得败北。我已在聚义厅摆下酒宴,给大伙洗尘。” 吴用也知道此战败北罪责多在他一人身上,看晁盖一丝怪罪之意都无,也是感激涕零。 众头领伤势虽然在安道全医治下控制住,但一时也还无法全好,在聚义厅略吃的一些,晁盖便让众人回去歇息了。 林冲从聚义厅出来,便直奔晁勇住处。 经过这十几日休养,晁勇的身子又好了些,不过还是无法站立太长时间,因此也没去聚义厅给众人洗尘。 正在屋中和扈三娘、小青玩着无聊弄出来的纸牌,看到林冲到来,放下手中纸牌,笑道:“哥哥怎么也不回去看看嫂子,便来我这里报到了。” 林冲无奈的笑道:“我们都老夫老妻了,哪像你们这般痴缠。” 晁勇摇头道:“哥哥不要挑拨我和三娘,我们便是再过多少年,都是这般恩爱。” 扈三娘听得晁勇这般说,不由羞得粉脸通红。 林冲笑了笑,便道:“勇哥儿身体好的怎么样?” 晁勇笑道:“好了一些,不过舞刀弄枪还得一段时间。” 林冲无奈道:“若是此次有勇哥儿领兵时,也不会惨败而归了。” 晁勇也已经知道了这次征战经过,摇头道:“先前我便说了那俩僧人多半是诈降,可惜军师自作聪明,还想将计就计攻进曾头市去,却又不多查看一番地势,不然便是把山上树木砍光一些,也不至于被曾头市兵马一把火烧了出来。那史文恭也厉害的紧,没想到他居然杀开二十名头领,险些杀了军师。” 林冲点头道:“史文恭确实厉害,武艺还在我之上,山寨之中恐怕也只有勇哥儿能胜得他。若是能击败他时,曾头市便也容易破了。” 晁勇笑道:“等我伤养好了,便去破这曾头市,也未众兄弟们报仇。” 二人又说了一阵此次征战之事,林冲便告退回去。 又过的两日,晁勇正在院中散步时,却又听得聚义鼓急促的响起,知道又有大事发生,便也顾不得浑身疼痛,往聚义厅赶来。 众人到齐,晁盖便道:“刚刚收到消息,方腊自号圣王,改元永乐,已经聚众十数万造反。加上之前田虎自号晋王,王庆自号楚王,东京会盟三方已经都称王,我们梁山也该履行盟约称王了。” 话音一落,众人反应却是不一。 刘唐叫道:“哥哥早先便是天王,不如就叫天王吧。” 李逵也喊道:“哥哥弄个王当,也给俺铁牛弄个什么将军当当。” 呼延灼等人虽然被晁勇神神鬼鬼的事情弄得有些感觉扑朔迷离的,对晁盖也十分敬重,但对这造反之事,还是不是很热衷,并不发言。 吴用却是深思熟虑过了,称王之事已是箭在弦上,以晁盖的性子,也不可能毁约,当下道:“依我看,不若便称梁王。一则我等起于梁山,二则梁字五行属火,宋字属金,也有火克金之意。” 其他人也没太多讲究,听到吴用这般说,不由都纷纷改口赞成晁盖称梁王。(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零五章 卢俊义 议定国号,晁盖点头道:“方腊、田虎、王庆三人称王之后,便开始攻城略地,我等也该出兵夺占几处州府以为根基。” 吴用摇着羽扇,想了想道:“按理来说,我们也该出兵抢占城池,不过曾头市一战,伤了许多头领,此时不宜大动干戈,不若等大伙养好伤再议。” 武松闻言,顿时起身道:“众兄弟虽然伤了不少,但我等能征善战的兄弟也还有不少,夺几处城池何用许多人,给我一千兵马足矣。” 阮小七一直统帅水军做着运输工作,好不容易看到机会,马上也起身道:“武松哥哥说的是,也该我们兄弟威风了,大伙只说打哪处城池便是。” 吴用摇头道:“若是引来朝廷大军之时,一半头领无法上阵恐怕无法抵敌。而且我们刚刚在曾头市吃了败仗,若是不打破曾头市时,江湖好汉都以为我们欺软怕硬呢。” 晁勇闻言,也听出吴用之意,不过是想让其他三方吸引朝廷大军,他们坐山观虎斗。骨子里吴用还是不敢和朝廷对抗,只想浑水摸鱼,这和武松等人却是有着很大的区别,不过吴用却是深知这些江湖汉子快意恩仇的性子,因此提出曾头市来转移众人注意力。 “曾头市夺我战马,又伤我将士,若不灭了曾头市,谈何争霸天下。” 晁盖一言而决,定下了梁山兵锋所指。 说起曾头市来,吴用便觉得脖子上的伤口更痛,恨恨道:“史文恭那厮用计歹毒,放火烧山,伤了我山寨众多头领,又单骑袭营扬言要拿我山寨头领去领赏,若不捉的他时,我梁山威名丧尽。” 林冲摇头道:“史文恭有万夫不当之勇,想要捉他,只怕很难。” 吴用却道:“若不捉的此人,如何消得众人心头之恨。” 一众被火烧的头领闻言,也纷纷出言附和。 林冲摇头道:“若要捉的史文恭时,只除非勇哥儿伤好,不然便是攻破曾头市,史文恭要走时,恐怕也无人能拦住他。” 吴用笑道:“那便等勇哥儿伤好了,到时大伙也都痊愈了,那时尽起我梁山大军,一举击破曾头市,重振我梁山军威,让天下人知道胆敢捋我梁山虎须者,都逃不过我梁山讨伐。那时各处州府必然胆怯,彼时再出兵夺城,当可减少许多伤亡。” 晁盖皱眉道:“话虽如此,但是其他三家都攻城略地,我们却坐守山寨,恐怕会被一些人说三道四。” 晁勇却是知道自己的恢复情况,想要上阵杀敌,恐怕还得数月。到时方腊恐怕已经席卷半个江南了,方百花恐怕也成为一方大将了,他却是不想输给方百花。 想起水浒中捉的史文恭之人,笑道:“若能请的一人入伙时,捉史文恭也只在反掌之间。” 晁盖闻言,不由奇道:“勇儿说的是哪位豪杰?” 众头领也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但却没人能胜得过史文恭,听到晁勇这般说,也不由都好奇的看向晁勇。 晁勇笑道:“先前我行走江湖时,多曾听闻河北大名府卢俊义,绰号玉麒麟,一身好武艺,棍棒天下无对。若得此人相助时,何愁拿不得史文恭。” 吴用听了,猛然想起,笑道:“我们都不曾老,如何这般忘事。若有卢员外相助时,我山寨还有甚攻不破的城池。” 林冲也点头道:“卢俊义这棍棒天下无对之言却非虚传,年轻时从师御拳馆天字教师周侗大侠,学的一身精湛武艺,枪棒之术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出师后便参加了朝廷武举,当时京城之人原本都以为状元非他莫属,不想卢俊义却意外落榜。 后来卢俊义传开来,原来却是当时的主考官高俅这奸贼从中作梗,他听得卢家是大名府第一财主,便向卢俊义索要钱财。卢俊义那时却是年轻气盛,又觉得武状元非他莫属,如何肯再给高俅钱财,污了他状元之名。不想高俅这奸贼却是仗着天子宠信,肆无忌惮,直接让卢俊义名落孙山。 卢俊义没想到高俅居然敢让各项考核都优异的他落榜,当即把高俅向他索要钱财的事情宣扬开来,想让其他大臣弹劾高俅。没想到却反而被高俅以诬蔑大臣罪名下狱,后来还是卢家花钱买通蔡京,让他代为求情,才让卢俊义免去牢狱之灾。 卢俊义脱身之后,虽然不敢再说高俅索贿之事,但却开始一一挑战中举之人。不过俩日便把那年中举武人全部击败,变相的打了高俅一个耳光。 经此一事,卢俊义也不愿再参加武举,索性便开始挑战京城武将,凭着手中一杆哨棒,不过一月,便打败京城上百武将,打到最后很多武将都避而不战,因此卢俊义才有棍棒天下无对之说。 虽然卢俊义有了棍棒天下无对之称,但高俅却不准众人往宫里传播此事,因此那天子也不知此事,自然无法任用卢俊义。 卢俊义在京城等了一些日子,见没了下文,便返回了北京大名府,也再没参加过武举。而高俅却是步步高升,地方官员畏于他权势,都不敢用他,因此卢俊义只在家做的一个财主。” 晁盖点头道:“虽然如此,但他是大名府第一财主,如何肯与我们落草?” 吴用领兵作战不在行,但这陷人之事却是拿手,笑道:“小生略施小计,便教他自己送到梁山来。” 晁盖闻言,奇道:“军师用何计策?” 说到这事,吴用顿时恢复了自信,笑道:“小生便凭三寸不烂之舌,直往北京,说卢俊义自己来京东,如探囊取物,手到拈来。只是少一个奇形怪状的伴当,和我同去。” 说犹未了,李逵便起身叫道:“军师哥哥,小弟与你走一遭。” 晁盖笑道:“兄弟,你且住着。若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冲州撞府,合用着你。这是做细作的勾当,你性子又不好,去不的。” 李逵叫道:“军师要奇形怪状的伴当,除我之外,谁还中的军师之意。” 晁盖笑道:“便是众人都去不得,也不能让你去。大名府做公的极多,倘或被人看破,枉送了你的性命。” 李逵叫道:“不妨,我定要去走这一遭。” 吴用思量了一下,刘唐也生得奇形怪状,但特征却太明显,又有赤发杀神的恶名,恐怕还没到的大名府,便被识破了。还真只有李逵这厮最合适。 “你若依的我三件事,便带你去。不然你便呆在山上吃酒便是。” 李逵一看有戏,赶忙道:“莫说三件,便是三十件也依你。” 吴用盯着李逵,郑重的道:“你且听好了,第一件,你的酒性如烈火。自下山之后,你便断了酒,回来再吃。第二件,路上你要做道童打扮随着我。我但吩咐你,不要违拗。第三件,最难。你从明日为始,一句话都不准说,只装作哑巴便是。依的这三件,便带你去。” 李逵想了想,为难道:“不吃酒,打扮做道童,都依的你。只是闭着这个嘴不说话,却是憋杀我。” 吴用闻言,摇头道:“你若开口,便惹出事来。做不到时,我再找其他人便是。” 李逵一看吴用要换人,忙道:“这事也容易,我只口里含着一文铜钱便是。” 晁盖见吴用要带李逵去,也不好再硬拦,摇头道:“兄弟,你若执意要去,若有疏失时,休要怨我。” 李逵听得能去大名府,哪还顾忌其他,笑道:“不妨!不妨!俺拿着两把板斧,便是被他们看破时,也不会让他们轻易拿了,少也砍他娘千百个鸟头才罢。” 众头领看李逵这般兴奋,也知劝他不住。 晁盖笑道:“既然如此时,便等你们回山,再称王不迟。” 当下,晁盖便让人在聚义厅给二人摆酒送行。 次日大早,众人都来送行。 只见吴用头戴一顶乌纱抹眉头巾,身穿皂沿边白绢道服,腰间系着杂彩公绦,脚穿一双方头青布履,手里拿一副渗金熟铜铃。 晁盖看到吴用这般打扮,笑道:“军师怎地做了道人打扮?李逵呢?” 吴用摇着手中铜铃,看着聚义厅后面,喊道:“道童,还不出来?你昨日答应的我第二件事是什么?” 躲在聚义厅后面的李逵看众人都看来,这才扭扭捏捏的走了出来。 众人看过去,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 只见李逵脑袋上的蓬松黄发,扎成两个朝天辫,穿一领布短褐袍,手中挑着个纸招儿,上面写着:“请命谈天,卦金一两。” 阮小七看了李逵这道童打扮,不由笑着道:“谁家孩儿,长得这般丑?” 李逵看众人笑他,不由拽着脑袋上辫子道:“我便说这两个辫子要吃人笑,军师却偏偏要我扎。” 晁盖强忍着笑意道:“铁牛咋看也不像道童,军师何不换一个人。” 吴用摇头笑道:“便是要这般奇形怪状,才能惹得人来看。”(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零六章 道童李逵 吴用摇着金铃,唱道:“甘罗发早子牙迟,彭祖颜回寿不齐。范丹贫穷石崇富,八字生来各有时。此乃时也,运也,命也。知生知死,知因知果。若要问前程,先赐银一两。” 吴用唱完,笑道:“怎样?像不像算卦道人?” 公孙胜笑道:“贫道都要以为是哪里道友了,只是这一两卦金不便宜啊。” 吴用看公孙胜这常走江湖的道人,都看不出破绽,便也放下心来,笑道:“我便是要吸引卢俊义,若要的少了,城里百姓都来问卦,铁牛这道童还不得发作起来啊。” 晁勇也来送二人,看着李逵笑道:“铁牛此行一定听军师吩咐,不然惹出事来,我们须救不得你。” 李逵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铜钱,笑道:“勇哥儿放心,俺下山后便含着它,再不说话。俺在大名府买些好酒,回来请众兄弟吃酒。” 晁盖又嘱咐吴用好生看着李逵。 吴用、李逵当下告别众人下山,向着北京大名府而来。 二人一路晓行夜宿,吴用原本以为不让李逵说话,便能少惹是非,却没想到李逵不说话,也能让他一路怄气。 当晚,二人投的一个客栈歇息。 走了一日,二人也都乏了,便让小二代为烧火做饭。 李逵等了一阵,便“吱吱呀呀”两声出去了。 吴用原本以为李逵是去解手,可过了一会,店小二便寻来,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道:“你家哑道童也忒奇怪了,刚才到的厨房,一拳便打的小人吐血。” 吴用见状,赶忙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小二道:“我家哑道童生来有些呆傻,也不知又犯了什么病。这银子便给小二哥看大夫,还请小二哥多多担待。” “今日之事,我便不计较了,只是你还要多管着你家哑道童一些,不然打伤别人时,须不会这般放过你们。” 小二看这一锭银子足有五两,便忍不住财迷心窍,收了银子,又说了李逵几句,这才转身而去。 吴用在屋中等了一阵,见李逵还不回来。 正要出去找李逵,却见李逵端着饭菜进来,不由斥道:“你这厮又使什么性子,如何把店小二打的吐血?” 李逵把饭菜放下,吐出口中铜钱,道:“那厮手脚不勤快,俺去的后厨时,居然还没生着火,俺便随手打了那厮一拳。没想到那厮不禁打,只是轻轻一拳便吐血跑了,害俺自己生火做饭。那厮来这里告状了啊,等俺回头碰到他时,再给他一拳,看他还告不告状了。” 吴用一听,不由斥道:“你这厮,不让你说话,你却还要乱动手。你那一身蛮力,寻常人谁能禁得住你一拳。方才若不是我使了银子陪话让那小二走了,他须拉你去见官。” 李逵闻言,不由眉毛一竖,道:“他敢拉俺去见官时,再一拳打死了了事。” 吴用无奈道:“我们是要去北京大名府赚卢俊义,你这一路惹是生非,恐怕还没到的大名府,官府便贴满我们的海捕文书了。你若这般时,我们打道回山吧,我换一人去大名府。” 李逵闻言,马上嬉皮笑脸道:“别啊,军师,我还要去大名府买酒回去请众兄弟吃呢,这般回去,岂不吃众人笑话。以后我不打小二便是。” 吴用摇头道:“那我再和定一个规矩:没我吩咐,你和谁都不准动手,若依的时,我们便继续去大名府,不然便打道回山。” “依的,依的。军师说什么便是什么,好了,俺饿坏了,吃完再说。” 李逵走了一日,早已饿的慌,所以才到后厨去看小二做的饭如何了,没想到小二却还没生着火,因此才气的打了小二一拳。 应承了吴用,便再忍不住饥饿,过去端起饭来猛吃。 吴用见李逵满口应承,便也作罢。 次日天明,二人还了房钱,继续往北京大名府而来。 吴用原本以为李逵不说话,也不动手,该能再不生事,谁知路过一处村子时,却又出了状况。 吴用对史文恭也是恨极,自然巴不得早些请到卢俊义,为他报仇。因此一路只拣近道走,少不得穿村过坊。 这日,二人正准备横穿一个村子时,却遇到一群村中玩闹的小孩。 小孩们见两个陌生人进村,便好奇的跑上来观看。 一个大些的小孩看李逵生的又黑又丑,一头黄发还扎着两个朝天辫,不由叫道:“丑道童。” 其余孩子闻言,马上也都跟着叫唤起来。 “丑道童” “丑道童” 李逵初时还忍着性子,可被叫了一阵,也觉心烦,忍不住一弯腰,冲着一个追到跟前叫唤的小孩大声“呜呜”了一下。 那小孩突然看到李逵凶神恶煞的冲着自己怪叫,不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失了魂一般,呆住了。 同村的小孩们一见同伴傻了一般,不由都吓得一哄而散,去告自己父母。 吴用见势不妙,瞪了李逵一眼,道:“快些走。” 无奈村中早有百姓看到小孩们追着二人玩闹,看到李逵吓倒一个孩子要跑,顿时出来拦住二人。 李逵见状,拔拳便要打,突然想起和吴用的规矩,才转头“呜呜”的问着吴用意见。 吴用看已有多个村民围过来,知道若是让李逵出手时,恐怕一个不好便会闹出人命,到时村里百姓必然报官,他们便只能逃回梁山了,赶忙道:“你这厮又惹事,还不退下。” 李逵闻言,这才悻悻的瞪了拦住去路的几个百姓一眼,退到吴用身后。 吴用抱拳道:“我这道童生的有些丑恶,本想和那小孩耍一下,不想却吓着了他。实非有意,还请大伙见谅。” 众百姓先前还有些惧怕丑恶的李逵,看吴用服了软,顿时得理不饶人,教训起二人来。 那小孩不过是被李逵猛然一吓,吓得有些呆住了,等到父母一来,便“哇”的一声哭出来。 吴用又破费了一些银子给小孩父母,这才从村中脱身出来。 吴用少不得又和李逵定个规矩,不准其扮鬼脸吓人。(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零七章 浪子燕青 ps:感谢书友“大果”连续打赏 二人一路而来,吴用方知和李逵这厮同行的苦,好在李逵也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吴用多加了几条规矩之后,总算没有生出甚么大事来,顺利到的大名府。 进了大名府,吴用打听的卢俊义府邸,便带着李逵往卢俊义府前而来。 城中小孩见了李逵这般模样,又都跟着叫唤起来。 李逵虽然有些恼,但碍着和吴用的约定,也只能忍着,一张黑脸憋得通红。 小孩们见李逵这般模样,更加哄笑起来,不一时,身后便聚了几十个小孩。 吴用看后面小孩已经跟了许多,便也不再遛街,带着李逵和小孩们直奔卢俊义府前。 卢俊义虽然继承得万贯家财,却不喜过问生意之事,每日只是在府中舞枪弄棒,习练武艺,听得府外哄动,便叫家人出来探看。 听得家人回报说外面一个道人一两银子算卦,又带着一个奇模怪样的道童,便以为是异人,赶忙让家人请进来。 李逵这厮一路进来,却是被卢俊义豪华府邸给震慑住了,一脸呆滞,偏又生的凶神恶煞一般,看上去更加怪异。 卢俊义看吴用生的面门清秀,带的道童却是这般奇怪,更觉不是江湖骗子,请入后堂,分宾主坐定,让下人给吴用上茶汤。 李逵这厮站在吴用身后,打量了一阵屋中陈设,看侍女给吴用端来一盏茶,其中却是加了一些香料,香气四溢,不由鼻头抽动,喉头直咽口水。 卢俊义看到李逵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不由对侍女道:“给这位道童也奉一盏茶。” 吴用回头瞪了李逵一眼,赔礼道:“员外勿怪。我这个道童生的丑恶,又不会说话,只是有一身蛮力,又十分忠直,才带在身边。这厮不省人事,望乞恕罪。” 卢俊义笑道:“无妨,我看这道童一身好筋骨,不知会武艺否?” 吴用摇头道:“家生的孩儿。却是不曾习武,不过一身蛮力,又皮糙肉厚,等闲人也近他不得。” 卢俊义摇头叹道:“可惜了,若是少年时能遇到名师点拨,也该是一员猛将之才。” 说到这里,突然想到自己棍棒天下无双,却也不过是个白身,心中也不由为自己叹息了一声。更是有意请吴用算算自己前程。 侍女端上茶来,李逵接过去。也不怕烫,猛吃了一口。只觉这大户人家的茶似乎比他平日吃的要香许多,张口便要再要一盏。 吴用却是被李逵大口吞咽茶水的声音弄的扭过头来,又瞪了李逵一眼。 李逵看到吴用不满的眼神,也醒悟过来,赶忙大手一伸,捂住嘴巴,好歹没有发出音来。 卢俊义看到李逵这般模样。也不由忍俊不禁,笑道:“道长这道童倒是有趣。” 吴用和卢俊义虚应了几句。 卢俊义便让下人取来白银一两,给吴用作卦金。请吴用为他看八字测运程。 吴用路上早已想好说辞,推算了一阵,惊道:“员外不出百日必有血光之灾,家私不能保有,死于刀剑之下。” 卢俊义笑道:“道长差矣。卢某生于北京,长在豪富。宗族无犯法之男,亲族无再婚之女;更兼卢某非理不为,如何能有血光之灾?” 吴用取出卢俊义刚刚给的银子,放到桌上,摇头道:“天下原来都要阿谀奉承,罢!罢!忠言逆耳,贫道这便告退,卦金奉还。” 卢俊义看吴用起身便走,不由心中也疑惑起来,赶忙道:“道长息怒,卢某不过戏言,还请道长指教。” 吴用却不停步,摇头道:“员外不信,贫道便再说也无用,百日之内你当知晓贫道所言不虚了。” 卢俊义一听,赶忙追上来,拦住吴用道:“道长勿怪,卢某这里赔罪了,还请道长指教。” 吴用看走不了,这才道:“员外今年犯岁星,正交恶运,便在百日之内,身首异处,天命如此,不可逃也。” 卢俊义闻言,赶忙道:“道长既能算出,必有回避之法,还请赐告,稍后必有重谢。” 吴用摇头道:“恐怕你现在心下还以为贫道是故出恶语,诈你银子。不过贫道听得卢员外平日乐善好施,便当为百姓留一善人。今日便不收卦金,为你推算一下这避祸之法。” 说着,便推算起来。 良久,才长嘘一口气,道:“此灾不小,贫道费尽心力,也只勉强算出一法。” 卢俊义听得吴用不收银子,再无怀疑,闻言赶忙作揖道:“还请道长点拨。” 吴用道:“只除非去东南方巽地一千里之外,可以免此大难;然亦还有惊恐,但却性命无忧。” 卢俊义听得此回避之法,吴用似乎还是无法获利,再无怀疑,作揖道:“道长大恩,当以厚报,且进入内少坐,容卢某筹备谢仪。” 吴用闻言,笑道:“贫道先前已说了此卦不收卦金,只为救一善人。若员外强行送我时,恐怕事后心中又要怀疑,耽误了时日,害了你性命。贫道这便告辞了,他日有缘自会相见。” 说完转身便带着李逵往外走去。 卢俊义见状,也只好亲自把吴用二人送出门外。 二人拐过街角,李逵看卢俊义看不到了,便忍不住吐出铜钱,道:“军师,你说他会信吗?” 吴用瞪了李逵一眼,道:“快些闭嘴,免得街上有卢府之人看到,回去告知卢俊义,坏了大事。” 李逵想起方才见得卢俊义宅子那般大,府里伺候的下人往来不绝,也不敢大意,赶忙闭上嘴巴。 吴用领着李逵回到客栈,便道:“大事已成,我们收拾包裹回山吧。” 李逵奇道:“军师说卢俊义会信?” 吴用笑道:“他已信了,好了,我们走吧,免得再生事端。” 李逵听得此行圆满,也是大喜,不过马上想起自己另一个目的,笑道:“我们先出去买辆马车,俺买些好酒回去请大伙吃。” 吴用闻言,不由皱眉道:“你买上一坛便是,买那许多做甚,还要买车吗,岂不费事。” 李逵却摇头道:“若只买一坛,回去岂不是让大伙笑俺小气,定要多买一些,请众人吃的尽兴才好。” 吴用此时却是只想脱身,哪愿意和李逵再去买车马和那许多酒,不由皱眉道:“莫忘了你答应都听我的。” 李逵笑道:“如今事情已经成了,俺便不听你的了。你若嫌麻烦,俺一人去买便是,反正俺带了银子。” 吴用看拦不住李逵,又害怕他一人出去,露了行藏,坏了大事,也只好无奈的陪他在城里走了一遭。 李逵买的十几坛美酒,这才驾车往梁山而来。 却说卢俊义送吴用、李逵二人出门之外,返回大厅,思量了一阵,觉得吴用没有从中获利,也就不太可能信口开河。 兴许今日真的碰到高人指点也未必,左右不过出门一遭,他也多年没有远行了,正好走走。 主意已定,卢俊义便让当值的唤众主管和燕青来。 卢俊义家大业大,家中只主管便五六十人。 当中为头却是李固,原是东京人士,到北京投亲不着,冻倒在卢府门前。正逢卢俊义从外归来,便让救起李固,听得他没了落脚之处,便收留李固在府中。之后见李固做事勤谨,又能写会算,便让他做了主管,没过几年,又抬举他做了都管,带着所有主管,可说卢俊义万贯家财都由他掌管着。 李固听到卢俊义传唤,赶忙带着手下主管都来厅前伺候。 卢俊义看燕青还没来,便让李固等人先报一些家中银钱收入。 过的一阵,才见外面走来一人。 六尺以上身材,二十四五年纪,生的唇红齿白,十分俊俏,鬓间还插着一朵四季花,身上衣物也十分华贵,倒不似下人。 原来这燕青便是大名府人士,自小父母双亡,被卢俊义家中收养长大。 燕青却是从小便聪慧过人,学的诸般杂事,吹得弹得,唱得舞得,拆白道字,诸般杂耍,无一不精。又学的诸路乡音,晓得诸行百艺的行话。一身小厮扑更是未逢敌手,手中弩箭,郊外打猎之时,无一落空。城中但有赛锦标射,头名必是燕青的,每年只凭着手中弩箭,便不知要得多少利物。也让燕青有了流连花丛的银子,因此人都唤作浪子燕青。 燕青却是卢俊义心腹,今日正在外面玩耍时,听得主人召唤,赶忙赶了回来。 卢俊义看燕青也来了,便停下查问家中之事,道:“今日我算了一命,道我百日之内有血光之灾,只除非去东南一千里之外躲避。我想的东南正有个去处是泰安州,那里有东岳泰山,天齐圣帝金殿,我正好去那里烧香祈福,也看看外面景致。李固,你与我准备十辆太平车子,装一些京东好销的货物,你与我走一遭。家中诸般事务都交给小乙,你们二人交割一下,后日我们便动身。” 燕青却是百伶百俐,道头知尾的人,闻言笑道:“这般江湖术士,不过是诈人钱财罢了,主人休听他胡言乱语,何苦奔波。” 第二百零八章 慷慨卢俊义 卢俊义摇头道:“若是江湖术士,我怎能看不出来。他却没要我一分银子,想是今日碰到高人了。你们休劝我,不然祸到临头时,悔之晚矣。” 燕青每日在外玩耍,也接触了不少江湖人士,却是不信有什么高人。 想了想,突然惊道:“主人在上,须听小乙愚言:如今梁山贼寇正闹得凶,先前城里统制天王李成领兵去救高唐州,都落得兵败身死,可见梁山贼人厉害。梁山八百里水泊都是贼人巢穴,主人若要去泰安州,正要从水泊边过。莫不是贼人听得主人名声,特意来赚主人。” 卢俊义摇头道:“李成兵败不过是他学艺不精,我一杆哨棒打遍天下,谁敢来赚我。那伙贼寇虽然传的凶,我看他们如同草芥,若真敢来撩拨我时,正好一并都捉了,让我卢俊义之名再次传扬天下,也不枉了我这一身武艺。” 话音刚落,便见娘子贾氏从屏风背后袅袅娜娜的走出来,劝道:“自古道:出外一里,不如屋里。休听那算命的胡说,撇下海阔一个家业,担惊受怕,去那贼寇巢穴边去。” 这贾氏却是生的风流体段,相貌也极秀丽。 燕青风月场中流连多年,略一瞥,便看出很多主管正悄悄窥视主母,眼中尽是赤luo裸的**。 不过卢俊义对这贾氏却是不上心,皱眉斥道:“你个妇人家晓得什么,还不退下!” 贾氏被卢俊义当众呵斥,顿时美目含泪,一副委屈的样子,扭着腰肢又往后走去,引得厅中众人一阵心疼。 燕青却是注意着贾氏和李固,看她走之际向李固使了个眼色,不由暗暗上心。 卢俊义看贾氏退去,便道:“我主意已定,你们也休再多言,都下去准备吧。” 燕青却是听多了梁山好汉厉害,看卢俊义执意要去,只好道:“小乙也和主人学的一些棒法,若是路上有不开眼草寇时,小乙也能打的三五十个去。主人不若留下李都管看家,小乙服侍主人走一遭。” 卢俊义摇头道:“若是碰到贼人时,我一人便打发的他们,只是买卖上的事情不晓得,才让李固去。你只安心看家,不要整日去三瓦两舍流连。” 燕青闻言,不由脸上一红,道:“主人出外,小乙怎敢再贪玩。” 李固听到燕青要和卢俊义去,不由大喜,正想着美事时,却看燕青被卢俊义喝退,赶忙道:“小人这几日正有些脚气的症候,走不得太多路,左右货物也不多,不如换一个主管陪主人去吧。” 卢俊义武艺高强,刚才看李固走路并无异样,以为李固只是怕路途艰险,不由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只要你陪我走一遭,你便这许多推故。如何指望你再做其他事情,若是不去时,只今日便赶出府中,再不录用。” 李固掌着卢家万贯家私,如何肯被赶出去,闻言赶忙道:“主人对李固有救命之恩,只要终身伺候。主人这般说时,李固陪主人去便罢。” 卢俊义安排已定,当下便让众人散了。 回的屋中,贾氏也不敢再和卢俊义说甚。 两日后,卢俊义便带着李固和几十个家丁,十辆太平车离了北京大名府,往泰安州而来。 卢俊义看一路山明水秀,也是十分欢喜,觉得这一遭便是只看看沿途风景也值当了。 前面吴用和李逵却是比卢俊义早走了两日,一路也无甚惊险。 到的梁山水泊外时,李逵看着车上剩下的三坛酒,不由愁道:“山上那许多兄弟,只剩的三坛酒,却如何吃得痛快。” 吴用笑道:“早知有今日,那你沿途又何必贪吃呢?” 原来李逵上路后,看着一车美酒,便忍不住口馋,开始说只吃一坛,吃了一坛后,看还有十几坛,便又吃了第二坛,一直吃到剩下三坛才停下来。 李逵看吴用一副看戏的样子,不由道:“你路上也吃了许多,你须给俺想办法才对。” 吴用摇头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事我亦帮不了你。” 李逵瞪着吴用道:“你若不帮我时,我便推到你身上了。” 吴用奇道:“你怎么推?” 李逵拍开一个酒坛,笑道:“你不出主意时,我一个人便在泊外全吃了再回山,回去便说军师拉着我回山,没来得及买酒。” 吴用看着一脸无赖样的李逵也傻了,没想到耿直的李逵也有这一面,只能无奈的道:“那你吃吧,我是没法给你变出更多的酒来。” 李逵早已迫不及待,闻言马上捧着酒坛灌起来。 到的金沙滩时,李逵才把三坛酒吃完,却已是醉醺醺的。 二人上的山寨,李逵便忍不住醉意,回到自己屋中去睡觉了。 吴用只好一人去和晁盖汇报北京大名府之行,众人也都知道了李逵买酒的事情。只有李逵这厮憨直,酒醒之后还跑去和众人说被吴用拽了回来,没有买到酒,弄得众人忍俊不禁。 再说卢俊义等人一路晓行夜宿,这日来到一个客店,临行店小二对卢俊义道:“好教官人得知:从小店走不到二十里路,正打梁山水泊边过去。山上好汉们却是只要替天行道,并不害来往客人。客人们若是看到梁山战船时,也休要大惊小怪。” 卢俊义听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当下便叫当直的取下衣箱,打开锁,去里面提出一个包,取出四面白绢旗来。 这个衣箱却是卢俊义自己带的,李固也不知其中装的什么,看见拿出四面旗子来,不由好奇的道:“主人拿的什么旗子?” 卢俊义却是不理他,又向小二哥讨了四根竹竿来,每根缚起一面旗来。 只见旗面上写道: 慷慨北京卢俊义,金装玉匣来探地。 太平车子不空回,收取此山奇货去! 李固众人看旗子上写的这般文字,不由吓得面色大变。 店小二道:“官人这不是寻衅吗?梁山好汉看了怎能放你过去?”(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零九章 周侗门下 卢俊义笑道:“我便是听说梁山贼寇猖獗,特意来捉他们的。若是躲在梁山不出来时便罢,若是敢来撩拨老爷,正好一个个捉了。” 这个店虽不是梁山探子开的,但却在梁山势力范围。 小二看了看左右没有打眼的人,赶忙道:“官人低声些,不要连累小人,不是耍处!梁山好汉兵多将广,你便有一万人马也近他不的。” 卢俊义瞪着小二道:“放屁!你这厮们都和那贼人是一路吧!不过是一伙贼寇,怎地也敢唤作好汉?” “不识好人心,那你们去撩拨那群大虫吧。” 店小二暗暗嘀咕了一句,径自退回店里去了。 卢俊义带的一群家丁、车夫却是都吓得面无人色。 李固跪在地下告道:“主人可怜见众人,留了这条性命回乡去,强似做罗天大醮!” 卢俊义喝道:“你晓的什么!这等燕雀,安敢和鸿鹄厮拚!我思量平生学的一身本事,闹了东京之后,潜伏多年,世人也忘了我卢俊义之名了。今日幸逢此机会,不就这里显我本事,更待何时!我那车子上袋子里,已准备下一袋熟麻索。倘或这贼们当死合亡,撞在我手里,一朴刀一个砍翻,你们众人便与我缚在车子上。撇了货物不打紧,且收拾车子捉人。把这贼首解到官府,也让天下人知道我卢俊义威名。有不肯去的,便赶出卢家。” 那李固和众人想了一阵,终究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把旗子插在车子上,向着梁山水泊而来。 行了十几里,远远的便望见一座大林子。 众人看到林子,不由都暗自警惕。 刚刚走到林子边,便听得一声响亮的呼哨声,一众车夫顿时都吓得躲在车子底下去。 只有卢俊义平日操练的十来个家丁执着哨棒勉强站在卢俊义身后,不过也是两腿发抖。 卢俊义回头看了一眼,对家丁道:“不需你们动手,我打翻一个,你们与我绑一个便是。” 刚刚说完,便见林子里跑出四五百团牌手来,当先一人面相凶恶,一身黑肉,正是黑旋风李逵。 李逵舞着双斧叫道:“卢员外,还认得哑道童吗?” 卢俊义看到李逵也知道是上当了,不过却是艺高胆大,笑道:“我早听得梁山贼寇闹了好多州府,不过无暇理会你们。不想你们倒主动去请老爷来,正好一个个都捉了,送到官府拿办。” 李逵笑道:“你要捉俺送官,俺却要捉你上山坐把交椅,来来来,看谁捉的谁。” 卢俊义看真的被燕青说中,不由大怒,挺着手中哨棒便来斗李逵。 李逵也不示弱,挺着双斧来迎住。 斗不过三合,李逵便险些吃了卢俊义一棒,赶忙逼开卢俊义,转身便往林子里钻,同时叫道:“这厮厉害,快走。” 卢俊义看李逵带着四五百团牌手又钻进林子,不由笑道:“这般武艺,也敢来赚老爷,今日看你逃到哪里去。” 卢俊义也不怕埋伏,放开脚步,便来拿李逵。 李逵看到卢俊义追来,更是吓得大呼小叫,在林子里东躲**。 不知不觉间,二人一追一逃,已是从林子另一边出来。 卢俊义出的林子,突然想起后面家丁,暗叫一声不妙,转身便要往回返。 只见林子里又钻出一人来,叫道:“员外不要走,难得到此,洒家来会会你。” 卢俊义看时,却是一个胖大和尚,手中提着儿臂粗的镔铁禅杖,粗看一眼便知道在五十斤以上。 卢俊义看鲁智深一身腱子肉,和李逵那粗壮身材又不同,料想是武艺精熟之辈,喝道:“你是哪里来的和尚?” 鲁智深笑道:“洒家便是花和尚鲁智深,特地来接员外去梁山避难。” 卢俊义听得鲁智深这般戏谑,不由骂道:“秃驴敢如此无礼!” 挺着手中哨棒便去斗鲁智深,斗了三十合,刚刚占得上风,便见鲁智深又拔脚走了。 卢俊义看鲁智深武艺精熟,这才知道梁山好汉名不虚传,刚要转身去寻自家家丁,却又跳出一个行者来,又斗了三十合,拔脚走了。 之后卢俊义又斗走几人,卢俊义已是大汗淋漓,转身回到路上,寻自家车子和家丁时,已没了踪影。 卢俊义跑到路边一处高冈上四下望时,只见三面尘土大起,总有几千人马向这里围拢而来。 卢俊义方才斗了多个头领,早已是疲乏,再看这许多兵马围拢来,也不敢再斗,当即便往没有尘烟的放心跑来。 走了数里,便见前面满目芦花,却是到的水泊边。 卢俊义听得三面马蹄声渐近,不由叹道:“悔不听众人劝,今日才有此祸。” 正要返身和贼寇拼个你死我活之时,只见芦苇丛中摇出一只小渔船来。 卢俊义见了,赶忙叫道:“渔夫快拢来,救我一救,若能逃得大难,必有重谢。” 那渔夫似乎受了诱惑,停下船只,想了想,又摇头道:“后面追赶的莫不是梁山好汉,若得罪他们时,我以后如何在梁山水泊觅食?” 卢俊义忙道:“若是救得我时,何用你再辛苦。不瞒你说,我家里不缺的便是金银,若是救得我时,送你几十亩良田,让你再不用为生计发愁。” 渔夫闻言,摇头道:“越是财主越吝啬,我却是不信。” 卢俊义看他摇船要走,赶忙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喊道:“你让我上船,我先送你十两银子,之后再说。” 渔夫看到卢俊义手里银子,这才把船摇过来。 卢俊义听得后面追兵已到的跟前,不等船只靠岸,便猛地跳上船去。 小船顿时左右摇摆起来,卢俊义却是不会水,赶忙脚下用力,稳住身形,好歹没掉到水里。 渔夫摇着船离开岸边不过十来丈,便见许多兵马赶到岸边,为头一人喊道:“船家,梁山兵马在此,还不快把船只拢来。” 卢俊义看着岸上许多兵马,也是暗叫侥幸,忙道:“快些走,莫要管他。” 渔夫应一声,便驾着船往水泊里驶去。 走了一阵,卢俊义突然感觉不对,喝道:“送我到对面岸上便是,怎地往水泊深处走?” 那渔夫却笑道:“我生在浔阳江,后来跟随小霸王上的梁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绰号混江龙李俊的便是。员外既已上的我船只,便与我到山上坐一把交椅便是。” 卢俊义没想到自己还是落入梁山圈套,喝道:“我便先拿了你再说。” 说着便大步往船头而来。 李俊见状,一个筋斗便翻到水里去了。 卢俊义赶到船头看时,水里早没了人影,正四处看时,却听得“哗啦”一声水响,船尾冒出一人来,浑身雪练似得白肉,叫道:“我是浪里白条张顺,特来请卢员外上山。” 说完,扳住船尾,左右一摇,船底便翻了过去。 卢俊义虽然棍棒天下无双,却是不会水,落入水中顿时慌了手脚,任由张顺扯着渡到金沙滩来。 林冲、武松早率人在这里等着,看卢俊义冻得直打寒战,赶忙让人把准备好的衣服捧上来。 卢俊义起先却只是瞪着众人,不愿多说话。 林冲、武松见状,抱拳道:“林冲、武松见过师兄。” 卢俊义看了一眼武松,道:“先前与你在泊外斗了一阵,依稀看你步法有些师父的路数。莫不是也师从周侗师父?” 武松点头道:“去年我因公去的东京一趟,有幸识的师父,蒙他老人家看重,传我玉环步、鸳鸯脚。只恨当时急着回衙门交差,没能学的其他武艺。林冲哥哥也曾被师父指点过。” 卢俊义和二人见过礼,便道:“我亦多年不曾见得师父了,不知他老人家可还安好?” 武松点头道:“师父身子骨硬朗,举手投足便可打翻小弟。不过如今童贯、高俅那般奸臣当道,御拳馆也不得安宁,师父传授我玉环步和鸳鸯脚后,便也离了东京,说要在江湖上走走。现在也不知他老人家在何处了。” 卢俊义点头道:“我只听得你二人名声,却不想都是自家师兄弟。” 武松惭愧道:“如今朝廷黑暗,民不聊生,晁天王招贤纳士,替天行道。听得师兄棍棒天下无双之名,才特地使人赚来师兄。师兄当年得罪了奸臣高俅,不得任用,何不与我们一起做一番事业,也不枉了平生所学。” 卢俊义闻言,皱眉道:“莫不是你二人说了我事情?” 武松闻言,忙道:“小弟虽未与师兄谋面,但也敬仰师兄当年威风。又不知哥哥心意,怎敢无故让人去赚哥哥来。” 卢俊义听得不是两位师弟害他,这才面色稍松,奇道:“卢某自回到北京,便再未干什么大事,不知还有何人记得卢某?” 林冲笑道:“当日却是小霸王提起哥哥,或者又是九天玄女娘娘托梦告诉他的也未可知。天气寒冷,哥哥且先换了衣服,我们一面上山,一面与哥哥说些小霸王的奇异之事。” 此时已是寒冬,卢俊义也觉冷的厉害,看两位师弟都在山上做头领,心中敌意便也轻了很多,便到一边屋子里换了衣服。(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一十章 吴用计策 林冲和武松陪着卢俊义上到大寨,一路讲些晁勇未卜先知呼延灼讨伐,计赚徐宁、改良火炮、梦救武松、梦得天书、力托数千斤水闸之事。 卢俊义听完却是不信先前之事,只是笑道:“我也曾听得有人闹了东京,托住水闸门逃出东京之事,不想却是小霸王所为,这一身神力只怕比当年楚霸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说话间,已经过三关,上的大寨,只见晁盖正领着众头领在聚义厅前迎接。 晁盖看到二人领着卢俊义上来,便迎上来,抱拳道:“山寨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员外恕罪。” 卢俊义抱拳还礼道:“不敢,只是卢某一身无罪,薄有家私,万万不会与你们落草。” 晁盖笑道:“员外一身武艺,若只做个闲散财主,岂不可惜。何不在我山寨做个头领,一同替天行道,也让天下知道员外威名。” 卢俊义摇头道:“宁就死亡,要从实难。” 晁盖见状,笑道:“你是林冲、武松兄弟师兄,便是看他二人面上,也不能逼迫于你。便是员外不肯入伙,我山寨众人能见得员外这般豪杰也不枉了这一番布置。便请在小寨略住几日,便送员外回去。” 卢俊义听得晁盖愿放他,也是暗喜,深恐再有变故,抱拳道:“天王既不留卢某时,何不便放下山。实恐家中老小不知消息,担惊受怕。” 吴用却是不甘白白废了这许多周折,笑道:“这事容易,便教你家丁先回去报平安,员外迟几日,又何妨?我等为请员外上山,着实劳动了不少头领,员外好歹与大伙盘桓几日再走不迟。” 林冲、武松不知吴用心思,闻言也都出言相劝。 卢俊义推却不得,只好道:“既是众头领盛情相留时,卢某也不敢不从,便叨扰几日。” 吴用闻言,马上让人把先前捉上山的李固等人唤来。 李固等人正惊疑不定,看到主人也被捉上山,又和山寨众人相谈甚欢,不由都松了口气。 梁山军士也把先前搬上来的车子货物都取来。 吴用笑道:“你看看东西可有短缺?” 李固也不知梁山众人是何意,哪敢真的去看,瞟了一眼,便弯腰道:“都在了,一丝也不少。” 吴用摇着羽扇道:“我等敬慕你主人威名,要留你主人住几日,你们先回家报个平安,员外过些日子便回去了。” 李固等人听到要放他们回去,不由都大喜。 卢俊义吩咐道:“此事你都已知了,回去和娘子说,叫她不要忧心。” 李固却是只顾自己逃命,哪管的卢俊义,闻言忙道:“山寨头领如此错爱,主人多住一些时日,也不妨事。” 卢俊义点点头,便让李固等人先回去。 吴用却又道:“只怕下人们说不清楚,员外何不写封信回去,让家人安心。” 卢俊义一听也是,便请吴用带他去书房写信。 吴用一面请卢俊义往聚义厅走去,一面给圣手书生萧让使了个眼色。 晁勇却是听到吴用让卢俊义写书时,便觉不对,又看萧让也跟了去,便知道吴用又要害人了。 众人都跟着到的聚义厅,吴用便让军士拿来笔墨。 卢俊义便挥毫写了一封书信,吴用和萧让却是在一旁看着,直到卢俊义写完书信,封起来交给李固。 吴用点头道:“众人赶了半日路,想来肚里也饥了,便请在山寨吃些酒食再走不迟。” 李固等人也不敢推却,便任军士领着去用饭。 晁盖等人却是在聚义厅款待卢俊义。 李固等人用过饭,便有梁山士卒来领他们下山。 刚刚下的金沙滩,便见山上追来一人,喊道:“这里还有卢员外一封书信,也请你们带回去。” 李固众人闻言,赶忙停下脚步等待。 那人到的跟前,递过一封书信,道:“你们主人又改了主意,要留在山上做个头领,不回去了。你把这书信交给他娘子,便都知道了。” 李固虽然疑惑,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小心的接过书信放在怀里,拱手道:“转告主人,李固一定全部送到家中。” 众人出的水泊,李固越想越觉怀疑。 卢俊义平日一旦拿定主意,便轻易不会改变,今日怎地这般短时间便变了主意。分明便是梁山贼人冒充主人写的,恐怕是想陷害主人,好断了主人退路,让他留在山上做头领。 他若真留在山上也好,卢家偌大的家业正好便宜了他,以后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与他娘子私会。 不过梁山贼人想的也太容易了些吧,他人随便写的一封书信,如何能让人相信。果然是一群草寇,这般拙劣的伎俩也想得出。 李固不屑的拿出第二封书信,扯开来看。 旁边一个主管见状,不由道:“这是主人给主母的信,都管如何私自拆开。” 李固摇头道:“此信蹊跷,必是梁山贼人想陷害主人,如何能带到北京去,就这里看了若不是主人字迹时,毁了便是。” 这主管闻言,也点头道:“都管见得是。” 李固打开书信,却见上面只写了四句诗:“芦花滩上有扁舟,俊杰午时独自游,义士手提三尺剑,反时斩逆臣头。” 不过是一首简单的藏头诗,每一句头一个字连起来便是“卢俊义反”,而且诗句也是反义明显。 李固不屑的看完诗句,正要撕毁,却突然醒悟过来,再拿起书信一看,不由双目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字迹,居然和自家主人的字迹一模一样。 李固高兴的险些叫出声来,不想梁山贼人中居然有这般高人,居然仿的卢俊义字迹这般像。 只要把这封信拿回北京大名府,卢俊义勾结梁山草寇造反之事,便确凿无疑了,到时自己首告,必然能获得重金赏赐,卢家一倒,那风流贾氏便也成了自己禁脔了。 加上自己这些年存的私房钱,再有大名府中结识的人脉,必然能弄出偌大家业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卢俊义你也莫怪我心毒。 李固主意已定,当即把第二封信又收好,吆喝着众人上路往北京大名府而来。(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一十一章 诱卢俊义 只说席间吴用和萧让又借故出去,写了一封书信,让人送予李固,便回到聚义厅与卢俊义陪话。 直从午时吃到晚间,方才散去。 席散,晁盖便让人安排卢俊义住处。 林冲忙道:“便请卢员外去我住处,我还要向师兄请教一些枪棒。” 武松却道:“你那里有嫂嫂,师兄住的不自在,还是去我那里吧。” 说完,也不待众人说话,便拉着卢俊义往外走去。 次日大早,卢俊义正和武松在院中切磋,便见晁盖派人来请,却是晁盖父子单独宴请。 卢俊义不敢怠慢,赶忙来晁盖府上赴宴。 席间,卢俊义忍不住问起:“不知少寨主如何知道我名号?” 晁勇笑道:“我若说的玄了,只怕你不信。不过却是非人力所能知晓,总之你注定了便是我梁山一名头领。便是没有军师赚你,你也逃不过上天安排,你本也是天上星辰,这次下凡来便是要辅佐我建立一个新的王朝。想来你此时必然不信,不过稍后便会证明我所言不虚。” 晁勇早已自我催眠,反正这些事情真的不是凡人能知道的,而他穿越更不是凡人能做到的,因此现在忽悠起来却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卢俊义却不相信自己是什么星辰下凡,摇头笑道:“只要贤父子不强留我在山上,我又如何会成为山寨头领。” 晁勇笑道:“你以为我们送你下山,你便还能回去做你的员外吗?” 卢俊义想了想,道:“我不过便是在梁山住了几日,便是家丁有人去告发,没有真凭实据时,官府也奈何不得我。我卢家在北京也小有经营,断不是几个家丁便能诬陷的。” 晁勇昨日看吴用和萧让出去后,便让时迁暗地跟去,自然知道官府要的真凭实据已经有了,但是也只能当作自己不知。 他也考虑过是不是要阻止吴用陷害卢俊义,但终究还是敌不过爱才之心,决定坐收渔利。而且李固和贾氏已有奸情,恐怕便是吴用不陷害时,只怕李固也会陷害卢俊义。左右卢俊义逃不过此难,他又何苦让吴用那厮惦记呢。 “若是你那都管李固和你母亲子一起告发你呢?” 卢俊义笑道:“我娘子自不必说,便是李固,我对他也有救命之恩,他又怎么会去告发我呢?” 晁勇笑了笑,张口便要反驳,却又看到旁边还有一众丫鬟伺候,若说出来,恐怕卢俊义面上不好看,赶忙又闭上嘴巴。 晁盖却是相信晁勇不会无的放矢,见状笑道:“勇儿有什么话便说,员外也不算外人。” 晁勇想了想,便是自己不说,只要放卢俊义下山,那么李固和贾氏的事情还是会传开来,便也不再犹豫,摇头道:“但若是他们二人有奸情呢。” “啪” 晁勇话音刚落,卢俊义便一掌拍在桌子上,脸上铁青瞪着晁勇道:“士可杀不可辱,卢某中计被捉,便已抱了死志,何故这般戏弄。” 晁盖也没想到晁勇居然会说卢俊义娘子和家里下人通奸,下意识的便道:“勇儿休得胡言,还不给员外道歉。” 晁勇也知道这事情古往今来便是男人难以抹去的耻辱,看到卢俊义一脸铁青,也只能抱拳道:“员外回去便知,若是晁勇说错了,那晁勇在这里先给员外赔个不是。” 卢俊义看晁勇赔礼,也不好再发作,不过心中难免有些不快,酒席的气氛也冷了下来。 晁盖又和卢俊义吃了几碗,见他不快,便也散席送卢俊义回去。 送走卢俊义,晁盖不由也好奇的问道:“你真的梦到了?” 晁勇点头道:“不然我怎敢拿此事作耍?” 晁盖倒是不怀疑晁勇的梦,闻言也不由替卢俊义生气,骂道:“你何不早说?早知李固是这等忘恩负义、不知廉耻之人时,昨日便碎剐了他了。” 晁勇闻言不由一愣,他似乎开始便没想过揭穿李固,虽然说出来卢俊义也不可能信,但若在劫持众人上山时,便让人除去李固,也是轻而易举,中间死伤一两人,卢俊义也没话说。 没了李固从中作梗,很可能卢俊义便不会被告发,也就不会入伙梁山。 看来他潜意识还是想让卢俊义上山啊。 晁盖看晁勇愣住,想了想道:“难道是昨夜才梦到的?” 晁勇也不知道如何说此事了,只好含糊道:“恩,昨日看到李固才梦到。” 却说卢俊义回到武松住处,想起武松和林冲说的晁勇神奇之处,也不由疑神疑鬼起来。再仔细想想娘子和李固,似乎还真有些不对。 有一次他去打熬身体,回去撞见李固正从他房里出来,李固那厮却是有些慌张,推说是向娘子禀报事情,接着又在门口和他禀报了一阵府上事情才告退而去。 燕青仿佛也暗示过他撞见李固和娘子有些亲昵,但他却以为是燕青经常流连三瓦两舍之地,看谁也轻浮了,因此把燕青一阵斥责。 卢俊义是越想越惊疑,不由有些坐卧不宁了。 一直熬到傍晚,才见武松练兵回来。 武松看卢俊义在院中,也不由奇道:“天王今日不是宴请师兄吗,怎地这般早便回来了?” 卢俊义摇头道:“午后我便回来了。” 武松看卢俊义话语间有些不快,皱眉道:“天王是一诺千金的豪杰,该不会再逼哥哥入伙啊。怎么看哥哥有些焦躁。” 卢俊义却是不想说那丑事,顿了一顿,道:“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一些事等我回去处理,不免有些焦躁。还请兄弟与我去天王那里辞行,待处理了家中事务,再来和众头领相会。” 武松虽和卢俊义只相识一日,但有同门之谊,又觉卢俊义为人洒落,因此分外亲近,闻言不由道:“哥哥好不容易来一趟,何不多住两日,林教头也还想与哥哥交流一些枪棒。当年师父为他完善林家枪法时,便说哥哥枪棒之术已经超越师父,若能得哥哥赐教,林家枪法便可大成。林教头却是山寨总教头,白日都忙着操练兵马,恐怕一会便会来讨教了。哥哥若无十分大事,不若多留几日,你我师兄弟也多聚的几日。” 卢俊义自打回了北京大名府便闭门造车,也感觉武艺进步不大,日前和梁山众头领交过手,也知道其中有很多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他本也想留几日,切磋切磋,提高武艺。 只是想到自己家中那可能成真的丑事,便一刻也不想逗留,抱拳道:“卢某家中委实有要事,实在无法耽搁,等我处理完了,一定再上梁山与两位兄弟盘桓些日子。” 说话间,林冲也已提着一根哨棒赶来。 听得此事,叹道:“原本以为这次能和哥哥相会,完善我林家枪法,不想哥哥家中有要事,只是无缘。既然如此时,我们这便和哥哥到天王那里请辞。” 卢俊义闻言,赶忙拱手道:“卢某先谢过两位兄弟,来日必定再上梁山,与两位兄弟相会。” 林冲笑道:“你我三人有同门之谊,何必见外,哥哥请。” 三人来到晁盖院子,晁盖听说卢俊义要请辞,挽留了一阵,见卢俊义去意已定,也只好道:“那我明日召集众头领,送员外下山。” 卢俊义闻言,忙道:“怎敢再劳烦众人,天王拨一只小船送我出泊便是。” 晁盖笑道:“我等请员外上山,已多有失礼。如今员外要行,我等怎可再失礼。此事员外便听我安排便是。” 卢俊义见晁盖这般说,也只好谢过晁盖盛情。 晁盖便又留三人在家中吃酒。 有了武松和林冲作陪,席间的尴尬便也少了许多。 众人也是相谈甚欢,直吃到戌时,扈三娘要小青来请晁勇回去吃药,众人方才散了。 林冲送卢俊义回到武松院落,便抱拳道:“哥哥明日要上路,便请早些安歇吧,林冲便先告退了。” 卢俊义却是有些过意不去,笑道:“无妨,现在天色尚早,我们不如在院中切磋一下枪棒。我也早听得豹子头林冲名号,正要讨教一二。” 林冲看卢俊义这般说,便也不再客气。 林冲原本心中对卢俊义棍棒天下无双的名号还有些挑战之意,可是交手十几合后便知道盛名之下无虚士。 不过二十多合,卢俊义便取得上风,林冲虽然拼尽全力,想抢得先机,转守为攻,但却被卢俊义逼得只能左遮右挡。 好在林冲时常和梁山头领切磋,比卢俊义多了一些对敌经验,虽落了下风,但卢俊义一时也胜不得他。 两人斗了五十余合,卢俊义才一棒点在林冲胸膛。 林冲退了一步,便也收住手中哨棒,抱拳道:“哥哥枪棒功夫果然了得,五十合能胜林冲者,哥哥是第一人。” 卢俊义道:“林家枪法果然精妙,不过防守有余,进攻不足,若是碰到武艺相当之人,只怕便会陷入僵持。” 林冲征战沙场多次,也常和梁山头领切磋,自然晓得自家枪法优劣,若是碰到武艺不如他的,他几合便能击败,但碰到武艺稍逊他一些的,他却是苦战几十合才有可能艰难获胜,甚至很多时候都以平手告终。 林冲看卢俊义一语中的,赶忙虚心讨教。(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一十二章 忠仆燕青 林冲和卢俊义讨教枪法,不觉已是夜深,直到院中漆黑一片,林冲才醒悟过来,告退而去。 次日大早,林冲和武松便陪着卢俊义往聚义厅而来,晁盖已召集了山上众头领。 卢俊义便推说家中有急事,要回去处理。 若是卢俊义现在下山,快马加鞭,说不定还能赶到李固前面。 但是吴用废了许多心思,才把卢俊义赚来,如何肯让卢俊义轻易回去,笑道:“敢是山寨头领有怠慢之处,因此员外要辞?” 卢俊义忙道:“山寨头领都相待甚厚,委实是家中有事。” 吴用摇头道:“员外来泰安州烧香,家中事务想必早有安排,又没家中书信送来,怎会突然有事需要员外回去。定是我等哪里有怠慢之处,小生这里先赔罪了。” 卢俊义也不好说是晁勇的提醒让他疑心疑鬼,只能道:“实是来时没有考虑周全,突然想起一事来。” 吴用道:“若是大事时,员外也不会忘记,定是员外还怪我赚你上山之事。小生斗胆赚员外上山,实在是久闻员外威名,如雷贯耳,天王又求贤若渴,才有此冒渎之举。员外若是十分要走时,也容小生今日安排薄酒,一则赔罪,二则为员外送行,万望员外恕罪。” 说着便双膝一曲,跪在地上。 卢俊义只以为吴用是诚心赔罪,赶忙拉起吴用道:“军师莫要折煞卢某,若不是军师赚我来此,我又如何能识得两位师弟和山寨诸位豪杰。” 吴用起来,却仍是请罪。 卢俊义见状,也只好应了吴用邀请,在吴用那里吃了一日酒。 次日,卢俊义又要拜别时,李逵却跳了出来,道:“俺受了军师多少气,才到的北京请的你来,怎地也要让俺请你吃一回酒才是。若是看不起俺铁牛,俺便和你性命相扑。” 卢俊义忙道:“铁牛兄弟休要误会,实是家中有事,待卢某料理了家中之事,一定亲自带北京美酒来请铁牛吃。” 李逵闻言,不由咽了口唾沫,刚要应承,瞥见吴用摇头,赶忙眉毛一竖,喝道:“你莫欺俺,偏军师的酒能吃,俺的酒便有毒药不成。你若不吃俺的酒时,便吃俺的鸟斧。” 卢俊义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看李逵这般威胁,不由变色要发作。 吴用见势不好,赶忙站出来,笑道:“不曾见过这般请客的,铁牛是个粗鲁汉子,不过待兄弟却是直,员外不如再留一日,省的这莽汉性子起来又闹事。” 二人一软一硬,卢俊义也只好无奈的又应了下来。 又过的一日,卢俊义忍不住要辞行时,刘唐却又要请卢俊义吃酒。 卢俊义吃一堑长一智,看梁山这许多头领,若是一人请一日时,只怕他便得在梁山上住两个月了,因此坚决要走。 晁盖却是不知吴用背地勾当,看卢俊义执意要走,便也道:“卢员外这般迫切要回,想是家中真的有事,众人便不要再为难员外了。依我看,不若大伙今日一起在聚义厅为员外饯行。明日便送员外起行,如何?” 一些头领虽然得了吴用吩咐,要留卢俊义吃酒,但看晁盖发话,便也都点头答应。 卢俊义也不好再推辞,又在梁山呆的一天。 次日一早,晁盖便率众头领送卢俊义下山。 只说卢俊义下山之后,便星夜赶来,往北京城而来。 这一日到的北京城时,天色已晚,看看进不得城去,只好在城外寻了一个客店安歇。 次日大早,卢俊义便还了房钱,往城里赶来,还有二三里路,便见路旁跳出一人来,衣衫上尽是尘土,拜倒在卢俊义脚下。 卢俊义扶起来来看时,却是浪子燕青,赶忙问道:“小乙,你怎地这般模样?” 燕青看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出入城,道:“这里不是说话处,主人随我来。” 卢俊义看燕青这般做派,不由心中一沉,跟着燕青绕到路旁一侧,皱眉道:“发生何事,你这般狼狈。” 燕青一脸悲愤的道:“前几日,李固一人赶了回来,说是主人在梁山入了伙,还有亲笔书信给主母,然后便和贾氏一起去官府告发主人。梁中书听了,当即下令抄没主人家财。李固和贾氏因为首告,还得了一些赏赐,如今此事已经哄动全城。小乙便是不信主人会落草,才日夜在城门口守卫,怕主人不明就里,一头闯入城中,被那些做公的拿了。万幸拦住了主人,不然撞入城中必然有死无生。” 卢俊义闻言,瞪着燕青道:“我的娘子怎会去告发我,你这厮莫要胡说。” 燕青看卢俊义不信,深怕卢俊义进城自投罗网,想了想,还是道:“主人平日只顾打熬气力,全不懂体贴。贾氏早和李固那忘恩负义之徒勾搭成奸,现在正好告了主人,他们二人做夫妻。” 卢俊义闻言,不由气得一脚踢倒燕青。 燕青也不敢躲闪,只是叩头道:“小乙不敢欺瞒主人,若有半句虚言时,主人便是打死小乙,小乙也绝无怨言。” 卢俊义其实此时已是信了十分,只是恼怒受此奇耻大辱。 卢俊义脸色铁青的看着磕头如捣蒜的燕青,顿了一阵,才扶起燕青,道:“我素知你忠义,只恨往日被那奸夫yin妇蒙蔽,没听你良言。” 燕青道:“小乙自小被主人家养大,如何能不为主人尽忠。只恨往日小乙贪生,不然舍去性命杀的那对奸夫yin妇时,主人也不会有今日之难。” 燕青逃出北京后,这几日躲在附近村中,便深感后悔。可惜他再想杀二人时,却已没了机会,二人已不知搬到哪里去了,他又怕卢俊义不知情撞到城里去,也不敢仔细打听,只能在城外等候卢俊义。 卢俊义看着往日风流倜傥的燕青,如今却是狼狈不堪,摇头道:“你已做的很好,只恨我有眼无珠,收留了那忘恩负义之徒。不过我家五代在北京住,城中官宦谁不识的,梁中书想是被那对奸夫yin妇蒙蔽了,我去衙门和他说清此事便是,到时少不得拿住那对奸夫yin妇问罪。”(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一十三章 自投罗网 燕青闻言,忙道:“常言道,公人见钱,如蚊子见血。阎罗面前须没放回的鬼。主人家财又何止数十万贯,这般财帛入得梁中书囊中。他便是知道主人是冤枉的时,也断然不会还主人清白的,恐怕还会将错就错,杀了主人,他好吞了主人家财。” 卢俊义虽不爱和那些做官的打交道,但也知道每年家里要费多少银子打点那些官吏,闻言也犹豫了一下,但想到自家在北京的威望,便道:“我卢家在城里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户,若我去伸冤,城里乡绅必然都会看着,谅他梁中书也不敢冤枉我。” 说罢,便转身往城里而来。 燕青赶忙抢前一步,拦住卢俊义道:“主人三思啊,那梁中书为官贪滥,只怕见钱眼开,害了主人。” 卢俊义想了想,道:“我卢家数代经营,怎能就此毁去。一会我去衙门击鼓申冤,你便在外听我消息,若是那梁中书真敢害我,你便去梁山寻林冲、武松二人,请他们带兵为我复仇。他二人是我师弟,又一见如故,他们二人必然不会推却。” 燕青闻言,劝道:“主人和他们既有如此渊源,何不请他们带兵来打北京,杀了那对奸夫yin妇,又何必亲身犯险。” 卢俊义摇头道:“我卢家世代忠良,怎能轻易落草,你莫再说,等我进城后,你再入城打探便是。” 说完,便推开燕青,径自往城里走去。 到的城门口,守门官兵看到卢俊义便发一声喊,围了上来。 卢俊义也不反抗,拱手道:“卢某入城便是要去衙门伸冤,还请诸位带路。” 卢家在北京五代,威望甚重。 守门军官看卢俊义并不露怯,也不敢无礼,便带着卢俊义往留守司而来。 到的留守司外面,卢俊义便敲响鸣冤鼓。 “咚” “咚” “咚” 街上一些百姓看有人击鼓鸣冤,顿时都围了过来。 不多时,便有公人出来带卢俊义进去,一些闲散百姓也跟了进去,围在堂外旁听。 梁中书自然也认得这北京首富,看到是卢俊义击鼓,也是一愣。 等卢俊义见过礼,梁中书才反应过来,喝道:“大胆卢俊义,你这厮是本处良民,如何却去梁山落草。今日进城,莫不是勾结反贼,要打北京?” 卢俊义忙道:“小人一时愚鲁,把假作算卦道士的梁山贼人请到家中,又误信了贼人讹言,被赚到梁山水泊,软禁了几日。之后趁贼人不备,才逃了出来。并无歹意,望恩相明察。” 梁中书一拍惊堂木,喝道:“你这话如何说的过去!你若没和梁山贼人勾结,贼人如何会让你轻易逃脱。再有你的娘子和李固已告发你,还有你写给你母亲子的反诗作证,怎地是虚?” 卢俊义闻言,忙禀道:“我写给我娘子的不过是一封普通书信,并不曾写过诗。” 梁中书看卢俊义还敢抵赖,不由大怒,喝道:“那书信我已派人验过,正是你这厮字迹,还敢抵赖。” 一旁收了李固银子的孔目,凑上去道:“这厮在北京强横惯了,一身顽皮赖骨,不打如何肯招。” 梁中书也觉卢俊义有些太过欺他了,喝道:“来人啊,给我大刑伺候。” 左右公人看梁中书下令,顿时上来把卢俊义扯翻。 卢俊义见势不妙,忙喊道:“小人委实没写过什么反诗,大人可否取来让小人看看。” 梁中书也知道卢俊义不是一般乡绅,他到北京任职后,便让人仔细搜集了北京乡绅情况,好收敛钱财。卢家却是北京头一等财主,不过五代都在北京居住,在地方上可说威望甚重,关系盘根错节,与几个致仕的朝中宿臣也有结交,不是他能轻易拿捏的。好在卢家每年也不少他孝敬,因此也是相安无事。 不过梁中书这次却是拿住了卢俊义软肋,卢家家财虽然已经查抄了数日,但具体账目还未查清楚,不过只是查清的数字便让梁中书兴奋不已,有了卢家财富,他的老丈人蔡京便是活到一百岁,他也不用愁每年的生辰纲了。 梁中书看厅外围着许多百姓,也怕惹得那些城中宿臣们不满,如今不比从前,蔡京已经致仕,他也要收敛一些。 不过梁中书却是自信可以让卢俊义死的无话可说,当下便让孔目把封存的书信拿来。 这孔目却是奸猾,还怕卢俊义抢去书信,让几个公人把卢俊义锁住,才把书信拿到卢俊义跟前,道:“员外看清楚了。” 卢俊义却没去看那反诗内容,定睛一看那字迹,赫然和他自己书写的一般,不由目瞪口呆。 梁中书看到卢俊义模样,不由笑道:“怎样?你这厮可认了?” 卢俊义醒神过来,想了想,道:“一定是李固那厮伪造的书信,我家中多有我字帖,他又常在我身边,定是那厮伪造了书信来害我。” 卢俊义只以为伪造书信,该是他身边的人见多了才有可能,却想不到梁山有人只是看他写了一封书信,便仿了出来。 梁中书摇头道:“今日本官便让你这厮死心,传李固和贾氏上堂。” 卢府被梁中书查抄,李固和贾氏虽然换了地方居住,但因为卢俊义之案未结,他们还是把新住址在衙门中备了案,以方便随时传唤。 不多时,李固和贾氏便被带来。 卢俊义看到二人结伴而来,不由虎目圆睁,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 李固、贾氏虽然通奸,但对卢俊义武艺也是十分畏惧,看到卢俊义这般模样不由吓的停在远处,不敢进来。 张孔目瞥到李固求救的眼神,便又在梁师成旁边道:“大人你看卢俊义这厮,公堂之上尚且如此凶横,怎么看也不像良善百姓啊。” 卢俊义听到张孔目又献谗言,赶忙压住杀意,禀道:“大人明察,实在是这二人通奸害主,小人一时气愤难当。” 李固和贾氏看卢俊义不敢妄为,这才进来跪倒。 李固给卢俊义叩了一个头,道:“主人,既然已被捉住,你便招了吧。同行的家丁、车夫都已供出你梁山入伙之事,主人又如何能瞒得了留守大人。” 贾氏也哭道:“不是我们要害你,只怕你连累我。常言道,一人造反,九族全诛。为了保的性命,我们也不得不告发你。” 卢俊义听得二人一唱一和,给自己安罪名,不由气得咬牙切齿,瞪着二人。 “啪” 梁中书见状,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人证俱在,卢俊义,你还有何话可说?” 卢俊义闻言,赶忙道:“小人去了梁山不假,但却是被贼人赚去的,这反诗也不是我作的。” 梁中书喝道:“李固,这写了反诗的书信是你何时何地得的?” 李固闻言,道:“是卢俊义在梁山让人交给我的?” 卢俊义闻言,不由怒瞪着李固道:“我给你的书信并不是这封。” 李固点头道:“这封是我们下山后,你又让人送来的。” “咯咯” 卢俊义听到李固这般诬陷他,不由气得捏的拳头直响。 李固见状,赶忙吓得躲到一边。 梁中书见卢俊义三番两次耍横,喝道:“给我把卢俊义枷起来。” 两边公人闻言,顿时涌上来扭住卢俊义,给他戴了木枷。 卢俊义也不敢反抗,禀道:“小人只给了他一封书信,这第二封书信必是李固这厮伪造的。” 李固闻言,忙道:“同去之人都可作证,那信是卢俊义让人送来的。” 卢俊义却没想到梁山之人能模仿出他字迹来,下意识的便道:“定是你这厮收买众人一起诬陷于我。” 梁中书道:“照你这般说,本官是不是也被李固收买了,一起诬陷你?” 卢俊义闻言,忙道:“大人明镜高悬,小人怎敢诋毁。” 一旁孔目又煽风点火道:“人证物证齐全,这厮还在抵赖,不打时,他怎肯招供。” 梁中书也早没了耐心,喝道:“给我打!” 卢俊义还要分辨,左右公人已围上来,把他拖翻在地,按在当厅打起来。 卢俊义也不敢反抗,只是叫冤。 梁中书不耐烦道:“这厮满口胡言,先塞住他嘴巴,只等肯招时,再让他说话。” 公人随手从卢俊义脑袋上扯下头巾来,塞到卢俊义嘴里。 众公人得了孔目暗示,再不留情,不过片时,便打的卢俊义皮开肉绽,鲜血迸流。 卢俊义被打的昏死过去几次,眼看再不招,便要被当厅杖毙,只能使命点头示意招了。 梁中书等了一阵也已困了,心中早骂了几十遍卢俊义刁顽,看他点头,便让公人把卢俊义架起来。 梁中书喝道:“你这厮可愿招了?” 一旁公人把卢俊义口中头巾扯出来,卢俊义叹道:“命中合当横死,我今屈招了。” 说完,又瞪着李固和贾氏,道:“奸夫yin妇,卢某在地下等着看你们报应。” 孔目当下写了招状,让卢俊义画押。 梁中书看卢俊义招了,也便意味着卢家偌大的家财再无争议,也是十分欢喜。当下让人拿死囚枷钉了卢俊义,打入死牢。(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一十四章 石秀对燕青 燕青也不敢进公衙旁听,等到衙门百姓散了,听得人们说卢俊义已经招了入伙梁山之事,被打入死牢之中,不由暗暗叫苦。 看看已近午时,摸出身上最后的一点碎银子,到食店买了一些吃食,往牢房而来。 到的牢房外面,正看到两人从牢里出来,认得是两院押牢节级兼行刑刽子手铁臂膀蔡福,赶忙拜倒在地。 蔡福也认得这名满北京的浪子燕青,赶忙来扶道:“燕小乙哥,你做什么?” 燕青却是跪在地上不起来,泪如雨下,道:“节级哥哥,可怜小人主人蒙冤入狱,亲友们又躲避不迭。因此小乙买了一些吃食来送予主人充饥!还请节级哥哥行个方便,日后小乙必有报答。” 说罢,便给蔡福叩头不止。 蔡福犹豫了一下,看左右也没碍眼之人,便道:“我也知道此事,你快些进去送饭与他吃,莫要多耽搁,省的被其他人撞见。” 燕青闻言,赶忙拜谢了蔡福,进到牢里去送饭。 卢俊义正在牢中将养,看到燕青进来,勉强挣扎到牢门前,低声道:“小乙,你如何还不去报信?” 燕青看龙精虎猛的卢俊义被打的一步一捱,又是泪如雨下,道:“小乙怕主人无人送饭,因此买了些吃食来。先前官差驱赶,小乙也没来得及带一些银子,身上只剩的几钱银子,都买了吃食在这里,主人留着充饥,我这便去梁山搬兵马来救主人。” 卢俊义看着燕青买的不过三两日的吃食,摇头道:“我亦不知何时便被问斩了,这些吃食还是你带着上路吧。我死不打紧,只恨这冤仇无法亲手去报。你若请了林冲、武松贤弟来时,一定要捉住那奸夫yin妇,为我报仇。” 燕青道:“主人放心,小乙便是舍去这条命时,也为主人报的仇。小乙去了,主人保重。” 说完,跪在地上,给卢俊义叩了个头,把吃食都放到地上,转身便往外走去。 燕青一气出的城来,也走的有些饿了,只是身上银子又都给主人买了吃食,身上值钱物事这几日也都换了银子,看看过的几家客店,却无钱去买。 又走了一阵,只觉腹中雷鸣,饥饿难当,看看前面来了两人。 两个都是彪形大汉,左边一人面皮微黄,二人手中都提着短棒,背着包裹。 燕青看路上前后都没人,寻思:“我正没盘缠,这里去梁山又非一日路程,如何打熬的过。何不两拳打倒这二人,夺了包裹,正好沿途使用。” 主意已定,燕青便装作若无其事,等到和二人错肩而过之时,猛地扭过身,一拳便打在那面皮微黄的汉子后心上,那汉子应声而倒。 燕青正要再打旁边一个汉子,却不妨那汉子已转身过来,手起一棒,把他扫倒在地。 接着抢上来,一脚踏住燕青,道:“方才看你这厮前后打量,偷眼瞧我们,便知你这厮居心不良。没想到还真敢太岁头上动土。” 说话间,那面皮微黄的汉子也已爬起来,舞着短棒便砸向燕青面门。 燕青听得那棒带着风声而来,心知若被打中便是不死也得养上多日,到时必然耽误了主人性命,想要挣扎又挣扎不脱,赶忙叫道:“好汉听我一言。” 石秀看燕青生的俊秀非凡,便也一把拽住杨雄短棒,道:“你这厮有何话说?” 燕青看有转机,赶忙道:“小人原非歹人,只是主人卢俊义员外被奸人所害,小人要去求援,又身无分文,才打了两位好汉包裹念头。还请两位好汉看在我主人面上饶我一命,只等我请的救兵,救了主人,两位好汉要杀要剐,燕青绝不皱下眉头。” 卢俊义在河北却是很有名望,燕青听得二人是河北路口音,便也抬出卢俊义来,指望二人看在卢俊义面上放过他。 石秀闻言,赶忙扶起燕青,道:“我们便是为救卢员外而来,他现下如何了?” 燕青忙拱手道:“不知两位好汉尊姓大名?” 石秀抱拳道:“我是梁山头领石秀,他是我哥哥杨雄。卢员外下山后,小霸王便知他有难,特意让我们兄弟随后下山而来,寻机救卢员外。” 燕青听得是梁山头领,不由大喜,拜道:“主人便是要我去梁山求救兵,不想梁山好汉这般义气。” 石秀道:“卢员外不听小霸王劝,非要进城,不知他现下如何了?” 燕青当下把卢俊义击鼓鸣冤,被屈打成招的事情一一说了,然后道:“主人如今被下在死牢,若要救他时,恐怕还得回梁山搬大军来救。” 石秀摇头道:“小霸王已有考虑,北京府城池高大,便是大军来攻时,急切间也难攻下。不如用银子买通上下,若能把员外改作刺配,出的城来,便也好下手了。” 燕青也是百伶百俐的人,闻言点头道:“小霸王想的周到,只是我家主人家财已都被查抄去,我又身无分文,却去哪里寻银子上下打点。” 石秀笑道:“我们下山时,小霸王已给了我们五百两蒜条金,还有一些交子,足够使用了。” 燕青听了,忙拜谢道:“诸位好汉大恩,燕青没齿难忘。” 石秀扶住燕青,道:“金子有了,只是我们却不熟悉这城中之人,一时不知从何下手。小乙可识的衙门中人?” 燕青平日常在三瓦两舍打转,城中人物也大多识的,只是如今卢俊义之事却是非同小可。想了想,终究不敢去找那些玩耍时结识的人,道:“今日我看两院押牢节级蔡福对我主人多有同情之色,不若便去寻他?” 杨雄原也是押狱出身,自然晓得牢里勾当,点头道:“此人我们是一定要去寻的,不然若被李固先打点了,让他在牢中便结果了员外性命时,我们便是寻到梁中书也没用了。” 燕青听了,赶忙道:“李固那厮忘恩负义,只怕会再害主人。事不宜迟,我们这便赶进城去,迟了城门便要关了。” 石秀、杨雄闻言,便也不再多话。 三人迈开脚步,好歹抢在城门关闭前入得城来。 打听的蔡福家门,三人便直奔蔡福家而来。(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一十五章 铁臂膀蔡福 只说铁臂膀蔡福送燕青进了牢房之后,便往家里而来。 看看快要到的家中,却被临街一个茶博士叫住,道:“节级,有个客人在小人那里,专等节级回来。” 蔡福跟着茶博士到的茶房看时,却认得是卢员外家都管李固。蔡福也晓得这北京第一财主门下都管的事情,对李固忘恩负义的事情心中也是十分鄙夷,当下道:“不知李都管有何见教?” 李固抱拳道:“小人心意,节级恐怕已经知道。今日夜间只要斩草除根,无甚孝顺,五十两蒜条金在此,送与节级。衙门官吏,小人都已打点过了,节级只管动手。” 蔡福不屑的笑道:“你那昧心勾当我早已知晓,你谋了他老婆,家私只怕也卷了不少吧。如今把这五十两金子给我,结果了他性命,再无人知道你卷了他多少家财。可是?” 李固和贾氏告发之前,便把家里钱财卷了不少,卢府的账目都是他管着,官府查抄也没看出破绽来。 李固没想到却被蔡福看破,不由惊道:“卢府钱财都已被查抄,我如何敢私自卷带。节级莫不是嫌少,如此小人再添五十两。” 蔡福却是不想接这活,摇头道:“李都管,你也忒吝啬,北京府第一财主卢员外只值得这一百两金子?你若真要我结果他时,也不是我诈你,只把五百两金子与我。” 李固听到蔡福这般狮子大开口,也不由色变,权衡了一阵,道:“金子我有,只是不曾带在身上,我这便回去取,入夜之前一定送来,也请节级今夜完成此事。” 蔡福听到李固这般价钱都出的,也不由暗自疑惑李固卷了卢俊义多少家财,要花这般大价钱杀人灭口。 “等你拿来金子时再说。” 蔡福也不想再和李固说话,随口应付一声,便起身往家里走去。 蔡福刚刚在家用过午饭,李固便把金子送了来。 蔡福看这情形,也知道李固定然是真的已打点了衙门上下,若是他这里阻拦,恐怕他这节级便也当到头了。思虑再三,也只能收了金子,答应李固今晚下手。 蔡福在家歇了一下午,用过晚饭,刚要出门去牢房时,却听得有人叩门,出来探看时,却是燕青领着两个大汉。 蔡福把三人迎进来,看燕青跟在二人后面,不由奇道:“不知这二位高姓大名?” 燕青介绍道:“这两位哥哥是梁山头领拼命三郎石秀和病关索杨雄。” 蔡福听到二人是梁山头领,不由吓得变了脸色,勉强抱拳道:“久仰梁山好汉大名,不知两位头领有何指教?” 石秀抱拳道:“先前山寨赚卢员外到我梁山,可惜卢员外不愿入伙,执意回来。小霸王恐卢员外有甚意外,特意差遣我二人前来,打探卢员外消息。不想卢员外果然被贪官污吏,奸夫yin妇,通情陷害。下在死牢,命悬一线。我听得你是两院押牢节级,特意来你处告知,若是留的卢员外性命,我山寨自不忘你恩德,但有点儿差池,兵临城下,将至壕边,打破城池,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蔡福闻言,赶忙抱拳道:“我也敬重卢员外为人,只是梁中书把他下到死牢,早晚问斩。我不过一个押牢节级,如何能保的他性命。” 石秀笑道:“我听得足下是个仗义男子,这里有五百两黄金和一些珠宝。还请节级费心,上下打点一番,只要能把卢员外断个刺配便好。” 蔡福没想到一日间居然收到两次五百两黄金,但让他做的事情却是截然相反。李固的黄金不好推拒,但梁山的五百两黄金似乎更不能拒绝。 石秀看蔡福半晌不做声,皱眉道:“好汉做事,休要踟蹰,便请一决。” 蔡福看石秀不耐,咬牙接过石秀的包裹,道:“壮士放心,小人自会尽力。” 石秀见蔡福接了金子,笑道:“好汉子,若能救得卢员外,山寨上下必感厚恩。” 蔡福把石秀三人送出去,便径自来到牢中,找到兄弟一枝花蔡庆说了此事。 蔡庆想了想道:“卢家数代乐善好施,我等兄弟若害了卢员外时,也恐遭报应。况且梁山好汉又寻上门来,左右有他们送来的黄金,不若假作卢员外知交上下打点。梁中书、张孔目都是好利之徒,卢员外又已招了罪状,接了贿赂,必然周全卢员外性命。到时刺配出去,救得救不得便看梁山好汉了,俺们也算尽了力。” 蔡福点头道:“兄弟之言正合我意,你且弄些好酒食给卢员外,也透个消息给他。我这便去打点上下。” 卢俊义听得梁山好汉随后跟来打探他消息,也是感激涕零。 次日,李固便来蔡福家打探卢俊义死活。 蔡福便推说:“我正要下手,中书相公却传下令来,让留卢俊义性命,因此不能下手。你的金子在此,我退还给你便是。” 李固听得是梁中书下令,心中却是疑惑是不是他卷了卢家钱财的事情走了消息,梁中书要留着卢俊义查证。 李固也不接金子,道:“节级先留着,我去上面打点好了,到时还要劳烦节级动手。” 蔡福闻言,点头道:“我这里容易,你只让上面没人阻拦便是。” 李固从蔡福家中出来,便赶往张孔目府上花钱打点,他也不敢奢望让梁中书直接下令处斩卢俊义,只是想让梁中书宽松一些,让蔡福在牢中取了卢俊义性命。 张孔目也已得了蔡福打点,还惦记着事成之后蔡福许诺的报酬,当下答应了李固去梁中书那里说项,但到的梁中书那里却又为卢俊义开脱起来。 梁中书看了张孔目整理的文案,问道:“依你之意,此事如何决断?” 张孔目禀道:“小吏看来,此案虽有人证物证,但卢俊义恐怕不是真心要落草,不然也不会自投罗网。那信或者是卢俊义迫不得已,写来迷惑梁山贼人的,难同蓄意谋反之人同罪论处。只宜刺配三千里。不知相公心下如何?” 梁中书却是得了蔡福送的一些珍奇古玩,也觉卢俊义之案已经尘埃落定,卢俊义生死已经无足轻重,当下便也同意了张孔目意见。 梁中书也不想多纠缠此案,当即便让人把卢俊义从牢中取来,当厅判决,把死囚木枷换做二十斤铁叶盘头枷,差董超、薛霸押送卢俊义到沙门岛。 这董超、薛霸便是先前路上害林冲的公人,因为一路被鲁智深盯着,没有害的林冲,后来被高俅刺配到了北京。 梁中书看二人衙门之事都精熟,便留在跟前听用,今日又差二人来押送卢俊义。 董超、薛霸领了公文,便带着卢俊义起程。 李固却是害怕梁中书追查他的事情,一直在衙门外等着消息,看到二人押了卢俊义出来,不由一愣。 赶忙使人请张孔目出来,询问详细。 张孔目无奈道:“相公大人已有决断,我也改不得。” 李固闻言,不放心道:“孔目可知大人因何轻判了卢俊义?” 张孔目道:“应该是卢俊义的知交送了重金,我这里也有人来打点,不过我已收了你的金子,因此并不曾再收他们钱财。” 卢家五代在北京,可以说知交亲友众多,李固也只当是其中之一。又旁敲侧击了一阵,得知梁中书和卢俊义并没多的交流,这才放心下来。 送给张孔目的钱财,他自然也不敢再要。 李固离了衙门,想到卢俊义和梁山好汉的交情,又怕卢俊义半途逃了,去梁山落草,再找他报仇。 当下便又赶到城门口问的并没公人押送犯人出城,便在城门口一个茶楼候着。 董超、薛霸却是带了卢俊义出来后,又回家收拾了行礼,才带着卢俊义出城而来。 看看到的城门口,却见一个茶博士拦住二人,说有人请他们去里面说话。 董超、薛霸干这勾当也不知多少回了,听得有人请便知道是为卢俊义而来,只是不知是要让他们害卢俊义还是沿途照顾卢俊义。 董超让薛霸看着卢俊义,他自跟着茶博士进的店里,看到是告发卢俊义的李固,便也知道所为何来了。 李固也晓得这些公人做派,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卢俊义是我仇家。这番被刺配到沙门岛,路途遥远,他又身无分文,空教你二人费时费力。我这里有二十两蒜条金,便先送予二位。你们出城去找一僻静地儿,结果了他性命,揭取他脸上金印为表证,到时每人再送五十两蒜条金。如何?” 董超闻言,皱眉道:“结果他容易,只是怕衙门里有人追究。” 李固笑道:“衙门自有我打点,昨日卢俊义在衙门中不是受了大刑吗?你们只推说卢俊义熬不过棒伤,于途死了便罢。” 董超犹豫了一阵,终究敌不住那闪亮的黄金诱惑,接了金子道:“好,长则三两日,短则半日,必有消息。” 李固也怕说出梁山好汉时,把二人吓住,只能道:“卢员外实是我心腹大患,二位若是今日便回消息,我再每人多加十两。” 董超料想卢俊义昨日被打的那般重,便是今日死了也说的过去,当即点头道:“好,官人只在这里坐等,天黑前必有消息。”(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夜路莫多走 董超收了金子出来,便监押着卢俊义往城外走来。 卢俊义忍痛走了一段,便觉有些捱不住了,告道:“小人昨日受刑,今早又被断了脊杖,现下棒疮发作,可否容明日再上路。” 董超已应了李固今日下手,怎能让卢俊义在城门口歇下,骂道:“你这厮闭了鸟嘴!老爷们晦气,碰到你这穷鬼。沙门岛往来六千多里,你又没有一文,还不多趁天明多走一些。今日见了客店也歇,明日见了客店还想歇,老爷们须没那么多盘缠。” 卢俊义只觉臀背几乎要痛彻骨髓,告道:“念小人含冤负屈,上下看视则个。” 董超把自己行李也都挎到卢俊义身上,骂道:“你们这些财主,平日眼中只有那些上官,何曾把我们这些差人放在眼里。今日得了报应,落入我们手中。你快些走,迟了莫怪我手中水火棍无情。” 卢俊义看董超这般凶恶,也只能忍痛一步一步往前捱。 燕青和石秀、杨雄却是在城中也已得了消息,石秀得知卢俊义被打的重伤,便在城里买了一辆马车,因此来的迟了。 离了城池几里,才在官路上看到被两个公人押送的卢俊义。 “快些走。” 董超惦记着李固剩余的黄金,看卢俊义走慢了些,便推了一把。 卢俊义早已是痛的麻木的走着,被董超突然一推,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上。 董超看卢俊义又耽搁时间,更是不快,一棍砸在卢俊义背上,骂道:“莫装死,快些赶路。” 卢俊义被董超一棍打在伤处,几乎痛晕过去,但怕董超继续下毒手,也只能咬牙挣扎着起身。 燕青在后面车里看了,不由咬牙切齿,便要下车。 石秀赶忙拽住燕青,道:“这里离城不远,往来之人也不绝,等到的前面人少处再动手。” 燕青看路上行人确实比较多,也只能忍痛看着卢俊义一步一步往前捱。 石秀怕燕青忍不了,当即赶着马车超过卢俊义往前而走。 行了几里,便见得一处大林子。 燕青忍不住道:“石秀哥哥,你看这里不正是救人的好地方吗?我们放翻那俩公人,拖入林中藏起来,路人一时也发现不了。” 石秀看这林子十分大,便让杨雄赶着马车到前面去等,他和燕青钻到林子里等着卢俊义上来。 二人等了一阵,燕青不由有些不耐,疑道:“莫不是那俩公人改了路不成?” 石秀摇头道:“这一路来并无岔路,想必是你主人伤重,走的慢。再耐心等等。” 燕青也怕返回去,被公人认出来打草惊蛇,只能焦躁的在林中等着。 看看便要没了耐心时,卢俊义三人身影终于出现在远处。 卢俊义走了十来里,便是铁打的神经,此时也熬不住了,道:“小人委实捱不动了,上下便让我歇一歇吧……” 董超也正寻摸下手的地方呢,看到前面林子,不由和薛霸使了个眼色,道:“今日倒霉,撞得你这厮。这般走时,何年到的沙门岛,误了限期,让我们也跟着你吃杀威棒不成。走了这许久,老爷也想方便一下,看到没有,我们到的前面林子,让你歇一歇。歇过之后再要磨蹭时,小心老爷再赏你几棍。” 卢俊义闻言,忙道:“多谢上下照顾。” 燕青看着三人到的林前,便想跳出去劫人。 石秀看三人到的近处,便一直看着林子,忙拽住燕青,道:“他们似乎要来林子这边,且看看,在路上劫人,说不得哪里便有人看到了。若是他们进的林子时,再下手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燕青却是关心则乱,闻言也仔细看向三人,看三人确实有意往林子而来,便也耐住性子等着。 卢俊义看看到的林边,不由长吁了口气,曾几何时,他连这几步路都走不得。 董超看路上还有些行人,眼珠一转,对卢俊义道:“我要去林子里解手,只怕你走了,你也跟着我进林子里,等我方便了一起出来。” 卢俊义也不疑有他,便和二人往林子里走来。 石秀看到三人居然往林子里走来,不由暗喜,摇头示意燕青潜伏着别动,看着三人往深处走。 走了一截,董超回头见已看不到路上情形,这才停下,道:“好了,便是这里吧。” 卢俊义听得不用再走,赶忙侧靠在旁边一棵树上歇息起来。 他臀背都被打得稀烂,也无法坐下歇息,只能拿手臂侧面歇倚在树上喘口气。 董超作势解了下裤子,又道:“莫要被你趁机走了,且等老爷绑了再说。” 说着,便解下腰间绳索来绑卢俊义。 卢俊义见状,忙道:“小人一身是伤,便是插翅也难飞。” 董超却是不由卢俊义分说,便把卢俊义绑在树上。 卢俊义也不敢挣扎,只能任由董超绑在树上。 董超绑了卢俊义,便对一旁薛霸道:“大哥,你盯着些林子外面,若是有人进来,便咳嗽两声。” 薛霸点头道:“兄弟手脚利落些,莫闹出太大动静。” 董超笑道:“我们做这事也不是头一遭了,保管一棍下去,他便再作声不得。” 卢俊义听得二人对话,不由大惊,道:“你们要做甚?” 董超舞起水火棍,道:“你莫怪我们弟兄,便是化作厉鬼时也只去找你那都管李固便是。是他让我们结果你性命,说来也怪你有眼无珠,救得那般人,听说你那美娇娘也被他霸占了,我们兄弟如何就碰不到你这般大官人呢。” 卢俊义听得董超这般说,不由羞愤欲死。 “好了,我送你上路吧,也省的我们弟兄再跑六千里。” 董超说完,手中水火棍便照着卢员外脑门劈下来。 卢俊义正闭目等死时,却听得扑通一声响,睁眼看时,只见董超已经跌到地上,后心处露着三四寸长的小小箭杆,正和自家仆人燕青平日用的弩箭一般,不由喜道:“可是小乙?” 燕青射倒董超,听得卢俊义叫唤,再忍不住,跳出来道:“正是小乙,让主人受苦了。” 薛霸看后面跳出两个大汉来,也不敢放对,转身便往林子深处逃。 被石秀几步赶上,一棒扫倒。 薛霸见逃不脱,赶忙求饶道:“不关小人事,好汉饶命啊。” 石秀一脚踏住薛霸,冷笑道:“方才还听得你们说不是头一遭,下辈子记得,夜路不要多走,走多了迟早丢了性命。” 薛霸此时也想起上次杀林冲时,鲁智深跳出来便要打杀他二人,只是被林冲拦住了。若是他们改邪归正,这番不害卢俊义时,或许这个好汉也会饶了他吧。 不过此时已没了再来一次的机会,石秀说完,当头赏了他一棒,薛霸脑袋顿时开了花,正和被他们往日害死的人一般模样。(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一十七章 燕青小厮扑 燕青给卢俊义解了绳索,又把木枷扭断,恨恨的踢了一脚倒在旁边的董超道:“先前你这狗贼在路上对主人动手时,我便想杀了你,只是碍着路上人多,才让你多活了一刻,下辈子投胎再做恶人时,少不得再去打杀你。” 卢俊义却是扭头看向石秀,道:“卢某若没记错的话,足下应该是梁山头领吧?只是梁山头领众多,恕卢某失礼,名号却是记不得了。” 石秀抱拳道:“员外好眼力,在下梁山拼命三郎石秀。员外下山后,勇哥儿便知员外要出事,因此让我和杨雄随后而来,带了金子打点衙门上下,断个刺配出来,好救员外。” 卢俊义闻言,不由惭愧道:“当日不听小霸王良言,致有今日之祸。小霸王和足下大恩,卢某当效死以报。” 石秀摇头道:“员外言重了,你是林冲和武松哥哥的师兄,便是自家人,兄弟有难,大伙自当奔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前面我们已安排了马车,我们且离了大名府再说。” 卢俊义点头道:“石秀兄弟说的是,这里离城尚近,若被官差得知时,少不得沿路追赶。” 燕青弯腰趴在卢俊义身前,道:“事不宜迟,我背主人走吧。” 卢俊义也不矫情,当下便让燕青背着往前面而来。 卢俊义趴在燕青背上,扭头看着越来越小的北京城,叹道:“我走脱的消息传到北京,只怕那对奸夫yin妇会躲到其他地方去,想要报仇恐怕万难了。” 燕青闻言笑道:“主人放心,梁山时迁头领和戴宗头领已经去寻他们了,若是他们敢出城,死的更快一些。” “哈哈” 卢俊义大笑几声,道:“痛快,只恨不能亲手报仇。梁山众头领大恩,卢俊义没齿难忘。” 石秀警惕的看着路上情形,道:“小霸王说卢员外是助他成大事的星宿,因此让我们无论如何保的员外性命,若是金子无法买通那些狗官时,林冲哥哥会随后带大军来救员外。” 卢俊义听得石秀这般说,也想起晁勇当初说他是星辰下凡,帮助他一统江山的,还说他娘子和李固有奸情,为此他还险些便和晁勇翻脸。 没想到后者却成了真,二人有奸情之事,府里都没什么风言风语,只有燕青和他提过,他实在有些想不通晁勇是如何知道的,再想起林冲和他说的晁勇许多神奇之处,心中也不由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虽然最终他也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星辰下凡,但晁勇救了他却是事实,便是出于报恩,他也少不得要为晁勇出生入死。 杨雄接着三人,当即快马加鞭往梁山而来。 董超、薛霸尸体却是过了两日才被人发现,报到官府。 梁中书听得押送卢俊义的两个公差死在城外,卢俊义不知所踪,赶忙派人追索,但此时卢俊义等人早已出了大名府,自然追捕不得。只好往各处州府发海捕文书,令各处缉拿。 李固听说卢俊义逃跑之后,也是吓得魂飞魄散,赶忙舍了还没暖热的新居,带着贾氏离了北京大名府,往东京而来。 李固虽然已经舍弃了很多不必要的东西,但从卢府卷带出来的东西还是塞了满满一马车。 贾氏不舍的从马车小窗上探出脑袋看着渐行渐远的城池,也不由黯然神伤。 李固看着贾氏因为探身出去而更加凸显的腰臀曲线,不由心中一热,抱着贾氏肥臀便亵玩起来。 贾氏不由满脸通红的缩回车里,娇嗔道:“作死啊?” 李固双手在贾氏身上不断游走着,笑道:“有什么好看的,东京比这北京好上百倍,到了那里你看几天恐怕也看不完。” 贾氏却是无心和李固戏耍,按住李固的手,担忧道:“去了东京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到了那里不会被人欺负吧?” 李固亲了贾氏一口,笑道:“娘子便不要担心了,官人我便是东京土生土长的,只是前些年落魄,才来北京投亲。如今官人我也算衣锦还乡了,多的是巴结的人,怎会被人欺负。东京的衣物首饰可比北京的多多了,到时娘子只怕挑花了眼。” 贾氏听得李固这般说,也不由两眼放光,幻想着东京琳琅满目的商铺。 李固也趁机再次在贾氏身上亵玩起来。 贾氏离了北京,也知道自己的未来全寄托到李固身上,也是媚态横生的**着贾氏。 给二人驾车的车夫也是两耳直愣愣的听着车里贾氏的呻吟声,恨不得揭起车帘看看这骚媚入骨的女子。 车夫正听得**横生时,路旁突然窜出一人来,站在当路,手舞钢刀,喝道:“要命的停车。” 车夫没想到刚刚离了北京城十来里,便有人敢劫道,不过看这拦路的挡在马前,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凶意。 “驾” 车马喊了一声,手中皮鞭猛地抽在驾车的驽马身上。 驽马吃痛,脚下猛然加快,向着那拦路之人便撞去。 车夫原本以为可以把这劫道蟊贼撞飞,却没想到那人反应敏捷,快速的往旁边移了几步便躲了过去。 “驾” 车夫看了一眼闪在一旁的强人,暗叫一声可惜,打马便想逃之夭夭。 李固听到外面拦路的声音,顿时想到梁山强人,赶忙掀开车帘,问道:“什么人?” 车夫趁机回头瞥着里面满面桃花、两眼水汪汪的的贾氏,笑道:“一个剪径的小蟊贼,已经被甩到后面去了,客人不用担心。” 李固闻言,这才放下心来,正要缩回去,却见马车旁边一人居然挺着钢刀徒步追了上来,不由吓得叫道:“快打马,贼人追上来了。” 车夫满脸怀疑的扭头看去,只见刚才闪到旁边的汉子居然跑着追了上来,看他轻松的样子,似乎还没尽全力,不由吓得险些栽到车下去,赶忙挥着手中鞭子去打拉车的驽马。 戴宗脚下又加快一些,并没被马车落下,一刀砍在车夫旁边,喝道:“再不停车,下一刀便让你脑袋搬家。” 李固虽还不知道戴宗来路,但却知道停下后,便是保的性命,车上钱财也必然不保,赶忙喝道:“不要停,甩开他我给你一百两黄金。” 车夫虽然想要这一百两黄金,但看自己这驽马跑不过戴宗,再看看屁股旁边砍下的刀痕,终究还是听话的去拽马缰绳。 李固看着马车逐渐慢下来,旁边戴宗又虎视眈眈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凶光,一把夺过车夫手中的皮鞭,把车夫推向车下,打着驽马往前狂奔。 “啊” 车夫没想到李固这般凶残,身子一歪便向车下掉来,不由吓得大叫一声。 戴宗看到李固夺皮鞭,敢要一刀砍向李固,便见车夫惨叫着被推下来,下意识的便一把拽住车夫,免去他头破血流的厄运。 车夫惊魂未定的看了戴宗一眼,哆嗦着道:“多……谢……壮士……相救。” 戴宗也不多话,扔下车夫,便又向着马车追去。 虽然被这一耽搁,马车又跑出去几丈。 但戴宗平日奔跑起来都能跑过寻常战马,何况是驽马,还是拉了车子的驽马。 李固驾车跑不过十来丈,便被戴宗追上。 戴宗却是再不和他多说,一刀便砍在李固大腿上。 “哎呦” 李固惨叫一声,看着戴宗举刀又要砍,而自己无论如何躲不过去,赶忙吓得大叫道:“好汉饶命,我这就停车。” 戴宗看着李固停下车来,喝道:“下车。” 李固捂着大腿下来,跪在地上道:“好汉饶命,车里的钱财好汉只管拿去。” 戴宗不屑的看了李固一眼,对着马车喝道:“车里的yin妇也下车。” “yin妇” 李固听到戴宗这般叫,心思电转,顿知不妙,双脚在地下一蹬,便往路边窜去。 戴宗一个箭步追上去,手中钢刀照着李固脖颈便砍了下去。 李固只觉脖颈一疼,整个世界便天旋地转起来,恍惚看到一具无头尸体,然后便再也没了思维。 远处官路上的行人看到有人当路杀人,不由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戴宗把在地上打滚的首级捡起来,转头便向马车来。 贾氏刚刚哆嗦着从马车里探出个头来,正看到戴宗拎着李固首级走来,断颈处还往下滴着鲜血,不由吓得尖叫一声,又缩到马车里,抖做一团。 戴宗正要上车拽她出来,便见时迁从后面窜了出来,喊道:“女人让我来。” 时迁虽然身手敏捷,但跑起来却比不得戴宗快。 时迁跳上马车,一把拽出贾氏,看了一眼,也不由赞道:“好一个美娇娘。” 贾氏看时迁色眯眯的眼神直在自己身上打转,以为有机会,赶忙媚笑道:“好汉若不嫌奴家薄柳之姿,奴家愿日夜伺候好汉。” 时迁摸着贾氏脸蛋,笑道:“只可惜是个蛇蝎美人,爷爷还怕糊里糊涂丢了性命呢。” 说完,手掌一翻,便捏住贾氏脖子,猛一用力,便扭断了贾氏脖子。 戴宗赶上来,一刀剁下贾氏脑袋,道:“我先回去交差,你慢慢来吧。” 时迁看着戴宗快若奔马的消失,摇头道:“真是一个狠心人,这般漂亮的美娇娘都舍得剁去脑袋。” 时迁却是不改贼性,又钻进车里,寻了一些金银珠宝,揣到怀里,这才往梁山而来。 原来晁勇派了石秀和杨雄下山后,却又担心梁中书执意要杀卢俊义,因此又派了戴宗和时迁随后赶来打探消息。 若是石秀二人无法买通衙门上下,便让时迁潜入梁中书府中投帖吓唬梁中书,好歹保住卢俊义性命,再不济也拖延一阵。好让戴宗回去报信,梁山再派大军来救卢俊义。 石秀和杨雄前脚入城,时迁和戴宗后脚便也进了城,但是二人一时却找不到石秀、杨雄。只好在城中住下,时迁潜往府衙去注意相关人员。 到处打点的蔡庆和李固便也落入时迁眼中,时迁听到蔡庆为卢俊义求情,便跟到没人处,现身出来,得知蔡庆正是石秀等人所托,蔡庆又有联系石秀的方法,便也联系上了石秀二人。 几人商量之后,便由石秀三人救卢俊义,时迁和戴宗寻机为卢俊义报仇。 时迁二人还没寻到下手机会,李固便吓得逃出城来,正给了二人机会。 二人下手的地方不过离城十几里,梁中书听得居然又有人在城外被杀,不由大怒,当下便派城中干吏出城查探。 衙门也不都是无能之人,很快便查清李固二人身份。 梁中书听到李固、贾氏被杀,赶忙加强衙门守卫,同时派兵马在城中搜索可疑之人,以免他也被人刺杀了。 戴宗快若奔马,时迁飞檐走壁,捉拿凶手的官兵自然也拿不到二人。 卢俊义一行到的梁山势力范围,便有消息传回梁山。 当日卢俊义下山后,吴用便说卢俊义恐怕会被官府之人诬陷丢了性命,提议众人随后救应卢俊义,晁勇便把此事揽了下来。 不过晁盖等人对晁勇只派四人去救应却是没抱多大希望,早已整顿了兵马,准备去强攻北京大名府。没想到石秀四人居然救回了卢俊义。 晁盖率众人在山下迎住卢俊义,一揖到地,道:“我等众人原本是想请卢员外上山共聚大义,不想却害的员外受此大难,险些丧了命。好在上天保佑,卢员外总算转危为安,不然我等众人百死莫赎了。” 卢俊义赶忙也一揖到地,道:“天王言重了,此难全因卢某有眼无珠,引狼入室,李固那奸贼恐怕早已包藏祸心,早晚会谋害卢某。若不是前番上山结识的众头领,众头领又义气深重,不辞辛苦去救卢某,恐怕卢某此时已是魂归地府了。” 晁勇看卢俊义这般想法,也是暗自赞赏。若是碰到胸襟狭隘之人时,恐怕多半会以为若没有梁山众人yin*他,李固便是想陷害他也未必能找到机会。 晁盖听卢俊义说起李固,笑道:“卢员外也不用忧愁,时迁和戴宗兄弟已为你取了那对奸夫yin妇的首级来。” 戴宗虽然迟走了两日,但卢俊义伤势严重,禁不起颠簸,走的并不快,而戴宗一路抄小路,又快如奔马,因此抢到他们前面回来。 听到晁盖说起,便把二人首级拎了出来。 卢俊义看到日思夜盼的仇人首级,胸中恨意也不由发作起来,抢过石秀身上腰刀,便把二人首级剁成稀烂。 燕青担忧卢俊义身上伤势,看卢俊义疯魔一般砍着两颗首级,赶忙拔出腰刀,抢上来道:“这般腌臜人,小乙剁碎便是,何用主人脏了手。” 卢俊义把刀还给石秀,冲着晁盖道:“如此大恩,卢某肝脑涂地,无以为报。” 晁盖扶起卢俊义,道:“员外身上还有伤势,便不要拜来拜去了。我已为员外安排了住处,便请员外上山吧,让安神医代为诊治。” 卢俊义身子本就强健,加上大仇得报,胸中再无愤懑,又有安神医精心医治,不过几日,卢俊义便已行动自如。 晁盖得了消息,便在聚义厅摆下酒宴,为卢俊义洗尘。 卢俊义也已铁了心要入伙,也想给燕青争一个头领位置,只是怕梁山头领们对燕青仆人的身份有些介怀,席间便笑道:“晁天王招贤纳士,聚的这许多豪杰,十分兴旺。我这小乙也未出过北京,便自夸小厮扑天下第一。山寨这许多头领想来有善摔的,谁陪我这小乙玩玩,摔他几跤,也让他晓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晁盖看了一眼身材匀称、长相俊俏的燕青,笑道:“小乙这般模样怎能动手,伤了时,只怕不好看。” 卢俊义笑道:“不碍事,他自目中无人,若是有人能教训教训他时,也好让他脚踏实地。” 晁盖看卢俊义这般说,也只好应了卢俊义。 众头领听到模样俊俏的燕青要和众人摔跤,也不由都来了兴致,腾出一片空地来。 燕青也想为主人争脸,把衣服扎紧,站到场中,抱拳道:“哪位头领陪小乙玩玩?” 众人看着场中模样比很多女子都要俊俏的燕青,也都不好意思出场。 李逵本来想看热闹,但等了一阵,见众人都不出场,便跳出来,笑道:“俺陪你玩玩吧,看你细皮嫩肉的,俺只用一只手。” 燕青闻言,笑道:“哥哥莫要轻敌,我在北京也摔了不少人。” 李逵打量着燕青身材,笑道:“你摔得都是和你这般身材的大户公子吧。” 燕青闻言,也知道无法改变李逵主意,便也不再多说。 李逵却是被焦挺摔得多了,也学了几招相扑,和燕青绕着走了两圈,看燕青不抢攻,便不耐烦的朝燕青扑去。 燕青却只是轻轻一闪,同时伸脚一绊,李逵顿时摔了个狗吃屎。 众人看李逵这般狼狈,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俺没站稳,再来。” 李逵皮糙肉厚,却没摔疼,叫唤一声,爬起来便又朝着燕青扑去。 燕青却仍然是一闪一绊,李逵便又摔在地上。 李逵看扑不住燕青,顿时叫道:“俺不玩了,你这厮脚步太贼。焦挺兄弟呢,快来给我摔回来。” 焦挺本来还想再看看燕青手段,但李逵已经叫出来,也只好下场。 燕青和焦挺都是相扑好手,两人的争斗却是精彩了许多。 二人斗在一处,手脚不停的抢着先机,偶尔有一人被甩飞起来,但都能凭着矫健的身手,安稳落地。 众人看到这般好斗,也不由都大声喝彩,再不敢小视燕青。 缠斗了一阵,燕青才凭着更加敏捷的身手,把焦挺绊倒在地。 李逵看焦挺被摔倒,马上上来笑道:“平**摔的俺也痛快,这下山上总算有人能摔倒你了。小乙哥,俺请你吃酒去。”(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一十八章 冬至 天刚刚亮,晁勇便迫不及待的穿衣起床。 虽然晁勇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但还是惊动了旁边睡着的扈三娘。 扈三娘睡眼朦胧的看了看窗户,道:“天色尚早,官人起这么早作甚?” 晁勇低头在扈三娘光洁的额头亲了一下,笑道:“昨夜仿佛听到有雪压断树枝的声音,我去看看是不是下雪了。” 扈三娘也兴奋爬起来,道:“这般说来,只怕雪挺大,我也起床和你去看雪景。” 外面的侍女听到二人动静,忙进来伺候。 扈三娘此时已是六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高高隆起,行动也多有不便。 晁勇看着侍女给扈三娘穿好衣服,便扶着扈三娘往外走来。 刚一推开门,一股清冷的寒风便扑面而来,鹅毛大小的雪花也随之飘落进来。 扈三娘打了个哆嗦,却兴致勃勃的道:“好大的雪啊,官人,我们出去走走。” 晁勇看着还在纷纷扬扬下个不停的雪却是不由眉头一皱,这般大的雪也不知何时才能停,便是停了恐怕也得好多日才能融化。 晁勇原本以为救了卢俊义上山后,大军便能去扫灭曾头市,然后攻城略地,争霸天下。没想到救回来的卢俊义却是重伤在身,虽然在安神医的调治下,没过几日便能行动自如了,但筋骨并没好利索,要想上阵杀敌还得再养上一段时间。 晁勇自己也是一般情形,虽然不再用人搀扶,但还无法舞枪弄棒。 因此攻打曾头市的计划便也一再延后,便连称王之事都被吴用推后。 原本晁盖是决定吴用从北京府赚了卢俊义回来之后称王,但吴用却说王庆、田虎都是攻占几处州府之后才称王,晁盖若是在梁山称王,难免让人耻笑是山大王,当在攻占几处州府之后,再昭告天下,称王争霸。 晁盖听了,自然也不愿被王庆、田虎比下去,只是这夺占州府之事又在扫灭曾头市之后。因此众人便又等着卢俊义入伙,此事便一拖再拖。 方腊起义之后,梁山便广派探子,搜集方腊义军消息。 在王庆和田虎称王之后,方腊便揭竿而起,不过几日便聚的几万教徒。震动东南,两浙都监蔡遵、颜坦率五千禁军围剿,却落得兵败就死。方腊挟大胜之势,攻取睦州,附近摩尼教徒云起响应,方腊义军快速扩充到十几万。 虽然方腊义军多是未经操练的信徒教众,但声势却是后来居上,压过了王庆、田虎。 宋朝虽然腐朽,但却仍有一支精锐兵马,便是常年与西夏拉锯战的西军。如果方腊闹得大了,朝廷必然会派西军南下。摩尼教虽然豪杰辈出,但西军各大将门也是人才济济,久经沙场的西军对上未经操练的义军更是稳操胜券,加上童贯一向爱杀良冒功,增加他的战功,恐怕整个东南都会被血洗。 晁勇对方腊义军的存亡并不关心,若是让他得了天下,他也会打压摩尼教,概因摩尼教并不是佛道这种出世的教派,更多的时候扮演的都是煽惑百姓,举旗造反的角色。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朝廷黑暗,趁乱而起,但也不过是被一些野心家利用。无论谁坐上皇位,都不会允许这种宗教存在。 若是能借助赵宋朝廷之手剿灭摩尼教,晁勇也是乐观其成的,只是如今摩尼教中的百花公主却是他的女人,一个不好,她便也会香消玉殒。 有了方百花在彼,晁勇却是无法再坐视摩尼教独斗西军。 怎知刚刚听得卢俊义的伤势好转,却赶上了冬至。 此时冬至却是最盛大的节日,皇帝要隆重的举行祭祖祭天。各级官吏在冬至、元旦、寒食三个节日享有七天假日,可以不用再管那些繁忙的政事,欢度佳节。便是平日起早贪黑的商家也会罢市三日过节。 平日禁止的关扑当此节日,朝廷也会放开三日。 而民间百姓这一日也会更换新衣,备办饮食,祭祀先祖。此时秋收之后还不久,百姓们家中也都有些余粮,因此这一日都会过个好节。但是等到岁末时,很多百姓便已是囊中羞涩,因此民间也有“肥冬瘦年”之说。 梁山也不能例外,晁盖便早早宣布全山休假七日。 晁勇也只能无奈的等冬至之后,再提进兵之事,怎知又突如其来的下了这一场大雪,看样子等雪融化,路面干燥又不知要多少日了。 扈三娘没得到回应,扭头见晁勇皱眉思索,不由道:“官人想什么呢?” 晁勇却是不想扈三娘思虑太多,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道:“没什么,小玉,拿把伞来我们出去走走吧。” 一旁的侍女闻言,赶忙把油纸伞找来。 晁勇撑起油纸伞,搂着扈三娘走入雪中。 每一落脚,便有一声“咯吱”的挤压雪地响声。 扈三娘看着身后一串脚印,也仿佛回到孩童时期一般,拉着晁勇在雪地里留下各种不同的足迹。 两人在雪中漫步了一阵,山寨值守的士卒才开始清扫积雪。 扈三娘看自己留下的足迹都被士卒们扫掉,不由鼻子一皱。 晁勇伸手刮了一下扈三娘鼻头,笑道:“好了,我们回去吧,免得着凉。” 扈三娘虽然意犹未尽,但挺着肚子走了许久,也觉有些累了,便也和晁勇往回走去。 刚一进院子,便见小青迎上来道:“官人,小姐,我们该去前面爹娘那里包馄饨了,早些吃完便能回来玩牌了,这大雪天正好呆在屋里玩牌。” 扈三娘白了小青一眼,道:“官人把这丫头惯得越来越野了,整日价就知道玩。” 晁勇板着脸,道:“恩,越发没正形了,一会官人好好教训她一顿。” 小青却是不信晁勇真的会教训他,跑过来抱住晁勇胳膊,扭动着道:“官人怎么也帮助小姐欺负我。” 晁勇受伤以后便憋了两个月,被小青抱着胳膊在她**上一阵磨蹭,不由大为火大,狠狠在小青翘臀上拍了一记,道:“小鬼,你再闹,官人今晚去收拾你。” 小青冲晁勇抛了个媚眼,道:“那小青今晚便等着官人来。” 扈三娘看小青这般骚媚的样子,不由打趣道:“真是个浪蹄子,今晚官人堵了她的嘴再教训,省的又吵到大家。” 晁勇狠狠的在小青翘臀上掐了一把,道:“好了,晚上的事,晚上再说。我们先去爹娘那里吧。” 三人来到晁盖住处时,何氏已经准备好了馅,三娘和小青这一妻一妾便去何氏跟前表现。 虽然何氏房中也有不少丫鬟伺候,但很多事情何氏还是亲力亲为。 馄饨这种美食也不知何时出现的,到了宋朝已是冬至美食。 有说汉朝时,北方匈奴经常骚扰边疆,百姓不得安宁。当时匈奴部落中有浑氏和屯氏两个首领,十分凶残。百姓对其恨之入骨,于是用肉馅包成角儿,取浑与屯之音,呼作“馄饨”。希望吃掉他们,好过上太平日子。因最初制成馄饨是在冬至这一天,所以在冬至这天家家户户吃馄饨。 也有说春秋战国,吴王夫差打败越国,生俘越王勾践,绝代美女西施也在被俘之列,勾践卧薪尝胆,而夫差却是自觉再无对手,得意忘形,终日沉湎歌舞酒色之中,不问国事。这年冬至节到了,吴王照例接受百官朝拜,宫廷内外歌舞升平。不料饮宴之中,夫差看又是每日吃的那些山珍海味,便有些不喜。西施看在眼里,便去做了这馄饨出来。放入滚水里一煮,便一只只泛上水面。西施便连汤带馄饨献给吴王。吴王一尝,鲜美至极,便问道:“这为何种点心?”西施看夫差成天浑浑噩噩,仿佛混沌不开,便随口应道:“馄饨。”从此也就有了馄饨这种美食。 三娘和小青却都是舞刀弄枪惯了的人,做馄饨却是笨手笨脚,反而添了不少乱,但是何氏却没和往日一般说教她们,而是享受着一大家人过节的快乐。 很快,热腾腾的的馄饨便煮了出来。 晁勇夹着一个有些奇怪的馄饨,笑道:“这个一定是三娘包的。” 扈三娘看了一眼,不由满脸通红。 众人吃罢馄饨,正在屋里闲聊间,只听得外面有人喊道:“勇哥儿、勇哥儿、勇哥儿……” 何氏道:“大雪天,什么人喊得这么急。” 晁勇听了听,笑道:“听声音好像是李逵,你们坐着,我出去看看。” 小青白了晁勇一眼,知道今日打牌的事情恐怕又泡汤了。 晁勇到的院中,便看李逵火急火燎的站在院外。 晁勇奇道:“铁牛,怎不进去?” 李逵搓了搓手,讨好的笑道:“有事找你,便不进去了。” 晁勇奇道:“这大雪天的找我作甚?” 李逵看了看晁勇后面没人出来,不好意思的道:“借俺些银子吧。” 晁勇早已习惯了李逵这厮借银子,当下笑道:“你去找晁三便行了,我已吩咐过他,你去借银子不用问我的。” 李逵却是不好意思道:“这次借的有些多,那小子让我来问你。”(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一十九章 关扑 晁勇奇道:“借多少?” 李逵眼珠转了转,笑道:“先借个三五百两吧。” 往日李逵也常找晁勇借钱,但也不过借三五贯钱买酒吃。 晁勇听到要三五百两,也忍不住好奇道:“要这许多银子作甚?” “和小七他们赌钱。” 梁山平日也是禁赌的,只是冬至梁山也遵照朝廷惯例,全山放开三日。 阮小七等人,平日便悄悄聚赌,不过被公孙胜抓了几次,便也都收敛了。 晁勇也来了兴致,笑道:“走,和我回去取些银子,我也去凑凑热闹。” 李逵听得晁勇要去,也是大喜,笑道:“勇哥儿去时最好,不然兄弟们的银子要都被小乙赢去了。” 在李逵看来,晁勇是星辰下凡,自然是无所不能的。 晁勇知道燕青三教九流,无所不通,看样子赌钱也很在行,笑道:“小乙很厉害吗?” 李逵点头道:“以前赌钱属董平厉害,但是今日拉了小乙来之后,董平也输得厉害。小五和小七兄弟俩更是输的多,不过他们银子多。俺打曾头市受伤得的三十两银子,几把便都输了。” 晁勇带着李逵回房取了银子,问道:“赌局设在哪里?” 李逵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在俺那里。” 晁勇看李逵这个摆局之人,却最早出局,也不由笑起来。 宋朝建国以后赌博之风便盛行,文士权贵赌蹴鞠、打马、双戏等复杂的玩法,民间百姓则玩简单的斗鸡、斗鹌鹑。北宋初期,可以说全民赌博,但是赌博便是要损人利己,赢取别人财物,输得多了,便免不得有人铤而走险。 赌风渗透入军中之后,输急的士卒们更容易危害社会。 因为赌博而出的命案越来越多,因此北宋朝廷开始禁赌。参与赌博的杖责一百,敢开赌坊的斩首示众。甚至有进士及第后被发现曾经因为赌博受过杖刑,皇帝便免去了他的功名。 由于禁赌诏令的严格执行,宋人爱赌的风气也慢慢为之改变。 不过到了蔡京当政后,为了增加税收,前朝律法都被他大肆修改,本是出家人身份证明的度牒都能贩卖,赌博便更不用说了,只要向朝廷交税,便可以开设赌坊。虽然朝廷的税金很重,但赌坊的利润也很大,因此律令一开,各处州府赌坊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靠赌为生的人便也多了起来,既有顾大嫂这般开赌的,也有石勇一般放赌的。赌博一开,自然少不得起纷争。 石勇便是因为赌博之上打死人,才流落江湖。 燕青、董平、阮小五、阮小七、张横、张顺、白胜、杜迁、宋万等十几个头领正在屋中赌着,看到晁勇进来,不由都停下来,笑道:“勇哥儿也要玩几把吗?” 晁勇笑道:“我先看看。” 李逵却是拿着晁勇的银子挤到桌前,喊道:“小乙,我再和你赌。” 燕青看李逵又有了银子,笑道:“好啊,赌色子还是铜钱?” 李逵不耐烦道:“自然是色子。” “赌单双还是大小?” “大小,我就不信掷不赢你,还是一局五两银子。” 众人和燕青赌了一阵,早已没人敢和燕青赌大小,看李逵不怕死,也都乐的看热闹。 晁勇也挤到跟前看,二人却是赌的简单,便只是一个色子。 李逵先抓起色子,吹了口气,扔到碗里。 色子碰到碗壁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便滴溜溜的转起来。 “六、六、六……” 李逵大声叫喊着,脑袋几乎要趴进碗里去了。 过了一阵,色子停下来,却是一个五点。 李逵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晁勇笑道:“五点,看来出去一趟,俺的手气也好了很多。” 李逵走后,众人却是又被燕青杀了一阵,自然知道燕青手段。 看李逵还蒙在鼓里,张顺便笑道:“不然我再和你赌一局,若是小乙掷出六来,便算我赢,不然我也输你五两。怎样?” 李逵毫不犹豫的道:“好啊,还有谁要送银子的。” 众人看李逵这般有信心,便也不再客气,却是都压燕青赢。 李逵瞪着众人道:“俺咋觉得有点不对,咋没人压俺赢呢,俺这可是五点啊。” 阮小七笑道:“不然你问问勇哥儿看他压你不?” 李逵闻言,马上扭头对晁勇道:“对啊,勇哥儿你压俺,到时赢了他们,俺分你一半。” 晁勇看众人都是逗李逵玩,便也拿出五两银子,笑道:“我也压小乙。” 李逵气鼓鼓的瞪了晁勇一眼,道:“一会输了时,俺可不还你。” 晁勇笑道:“不用你还。” 燕青看众人都压了,便也抓起色子,随手丢了进去。 众人却没人去看碗里滴溜溜转的色子,只有李逵俯身下去,怪眼大睁盯着色子。 色子越转越慢,李逵看着上面的…,不由大喜道:“…,你们都输了。” 说着,便去搂众人压的银子。 燕青却笑道:“色子还没停呢,铁牛哥哥不要动手。” 李逵却怪笑道:“便是…了,还能变成六点啊。” 话音刚落,色子却又翻了一下,赫然停在六点上。 李逵牛眼一睁,狠狠抽了自己嘴巴一下,道:“都怪这张嘴啊。” 阮小七却笑道:“铁牛,你输了,一人五两银子,快些掏。” 李逵平常倒也赌的直,晁勇刚给的银子在怀里还没暖热,便又掏了出来,每个人都赔了之后,便去了一小半。 李逵却还是不服气,嚷道:“再来,俺便不信赢不了你了。” 两人又掷了一局,李逵掷出…来,燕青却是四点,仍然是多他一点。 不过众人也没再去压他俩输赢,而是去旁边也赌了起来。 董平、张横、张顺也是掷色子,而白胜几人却是掷钱,掷色子的吆五喝六,掷钱的则“唤字叫背”,也就是赌铜钱落地后是有字的一面朝上,还是背面朝上。 玩法都很简单,见输赢也很快。 李逵连着被燕青大一点赢了十来把,银子输了大半,也觉出味儿来,嚷道:“邪气,俺不和你赌了。” 燕青看李逵不赌了,便也去其他赌局凑热闹,不过其他人却是都怕了燕青手法,不准他掷,只让他压。 燕青本来也便是图个乐子,也不以为意,拿着赢来的银子和众人凑着热闹。 晁勇年轻人心性,看了一阵,便也忍不住加入进去,不过对上一群老赌徒,也是输多赢少。(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二十章 卢俊义大战史文恭 冬至当天的大雪下了整整一日才停,过了三日,地上的积雪才融化,但融化之后的土路却是泥泞不堪,愈发难走。 又过了几日,晁勇看路面半冻半干已经可以行军,吃饭间便和晁盖说起攻打曾头市的事情。 晁盖听到晁勇要亲自领兵去打曾头市,马上摇头道:“你的伤势还未大好,还是我亲自领兵前去吧。” 晁勇笑道:“我虽然还拉不开神臂弓,但寻常强弓却不在话下了,足以上阵杀敌了。何况有卢员外捉拿那史文恭,也无须我出手。” 晁盖还是不放心晁勇,摇头道:“你身体未全好,长途跋涉恐怕再伤了身体,还是留在山上安心休养吧。” 何氏和扈三娘也都出言劝晁勇不要领兵。 晁勇却是怕晁盖领兵攻打曾头市仍旧逃不过那一箭,看众人都不同意,只好再次假借九天玄女名头,道:“玄女娘娘托梦给我,这史文恭和卢俊义是我左膀右臂,若是我不去时,只怕他性命不保。” 三人顿时不再出言阻拦,只是嘱咐晁勇小心。 次日,晁盖便召集众头领商议攻打曾头市之事。 吴用看有了枪棒天下无对的卢俊义,便又信心大涨,想领兵去雪耻,不过晁盖却没给他机会,开头便说了晁勇领兵。 卢俊义也从林冲口中得知当日梁山请他入伙的便是为了对付曾头市史文恭,起身道:“卢某得蒙勇哥儿和众人搭救,未能报效。如今勇哥儿领兵出征,卢某情愿舍命向前。” 晁勇点头笑道:“好,此战还多有倚重卢员外之处。” 李逵也马上跳起来,道:“前番俺吃了一箭,这回我也要去报仇。” 鲁智深等被火烧的头领闻言,也马上都嚷着要去复仇。 晁勇见众人战意高涨,便仍旧点了前番的三十个头领,豹子头林冲、双枪将董平、铁棒栾廷玉、金枪将徐宁、扑天雕李应、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双鞭呼延灼、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没羽箭张清、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大刀关胜、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花和尚鲁智深、青面兽杨志、赤发鬼刘唐、黑旋风李逵、没面目焦挺、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锦豹子杨林、混世魔王樊瑞、没遮拦穆弘、摩天金翅欧鹏、铁笛仙马麟、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三十人,再加玉麒麟卢俊义、浪子燕青、拼命三郎石秀、神行太保戴宗、鼓上蚤时迁五人。 次日,晁勇便带着三十五名头领,五千兵马向着曾头市而来。 曾头市打退梁山兵马后,便在南边也设了探子,以防梁山兵马报复。 梁山大军刚进沧州地界,探子便报入曾头市中。 曾长者听了,忙把留守的史文恭和老五曾升唤来,商议对策。 曾升腿伤也已大好,听到梁山贼人来攻,马上嚷道:“梁山贼人前番杀了我两个哥哥,这回正好报仇雪恨。我与教师这便领兵出去,杀他一阵。” 曾长者闻言,马上道:“前番你们五兄弟都在,尚且被人杀了两个,只你二人如何能敌得过贼人。” 曾升却道:“前番我是轻敌才被贼人伤了,何况教师有万夫不当之勇,上回单骑闯营,虽没杀的贼人头目,但也吓退贼人。如今副教师和大哥、三哥又不在寨中,若让贼人兵临城下,恐怕大哥他们被堵在外面,不若我与教师去杀他们一阵,便是杀不退他们时,也能阻的一阻。” 史文恭也点头道:“梁山贼人前番兵败而归,此次前来,想必已有对策。不可轻敌,太公还要速派人召回副教师他们来守御。五郎说的也有理,若让贼人长驱直入,恐怕副教师他们会被拦在外面。不若便由我与五郎率一千兵马沿途骚扰贼人,阻滞贼人前进。太公一面使人去召回副教师三人,一面在寨外多挖陷坑,以策万全。” 曾长者想了想,也觉若只是单靠曾头市里两千兵马坚守只怕兵力不足,便道:“既然教师也这般说时,当无差错,此去以教师为主,升儿一切都要听教师吩咐,不可莽撞。” 曾升对史文恭武艺计谋也十分佩服,对曾长者的这个决定并无不满。 二人当下便点了一千丁壮,迎着梁山大军而来。 卢俊义打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虽然天气寒冷,但是卢俊义却是战意高涨。 大军出征后,晁勇便让他做了先锋大将,统领两千兵马先行。 卢俊义骨子里的好武瞬间便被激活,也喜欢上这统帅千军万马的感觉。 燕青打马跟在卢俊义身旁,这风流浪子行军多日,也多了一些军人的英气。 大军正缓缓前行时,只见前面一骑探马飞来,喊道:“报,前方有曾头市兵马来袭。” 卢俊义虽是初次领兵,但毕竟当年是险些中了状元之人,并不急着下令,而是问道:“曾头市兵马有多少人?何人领兵?” “千人左右,打着史文恭和曾升的旗号。” 卢俊义没想到还离着曾头市三十多里,史文恭居然便送上门来,当下手臂一扬,止住全军,扭头见道路一旁地势平坦,正适合决战,当即移兵一边结阵以待。 史文恭领兵冲到跟前时,见梁山兵马已经严阵以待,便也勒住兵马。 曾升便迫不及待的打马出阵,喊道:“梁山草寇,前番杀我两个哥哥,今日还敢来讨死。不怕死的只管出来。” 张清前番征讨曾头市却是没有抢到战功,这次却是毫不耽搁,看到曾升搦战,便打马出来。 曾升看张清出阵,当即舞刀来迎。 张清手中早藏了飞石在手,看看曾升来的近处,手臂一扬,一颗石子便打向曾升眉心。 曾升没想到张清还未交手,便放飞石,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赶忙拿手中钢刀一挡。 “当” 飞石正打在刀面上,火星迸射。 曾升听着面前刀身上脆响,也是吓了一跳,惊魂未定,便见张清一枪刺来,另一只钢刀赶忙照着张清枪头劈砍而去。 “铿” 曾升格挡飞石毕竟慢了一拍,虽然正砍在张清枪尖上,但张清长枪已经刺到身前,被他一刀砍下去,枪尖又划到了腿上。 张清长枪一挑,枪尖便挑起甲裙,刺入曾升大腿,顺势一挑,便把曾升挑到马下。 史文恭没想到曾升两次对战梁山头领,伤的居然都是腿。 眼看曾升落马,赶忙打马来救。 梁山这边专门捉将的挠钩手看曾升落马,当即抢出阵来,十几把挠钩向着曾升落去。 曾升被张清一枪刺在腿上,硬生生挑落马下,险些痛晕过去,还没弄清情况,便被十几把挠钩搭住,只觉整个世界都开始倒退起来。 一时间头晕眼花,只能喊道:“教师救命。” 史文恭看曾升被拖向梁山阵里,再次狠夹了一下马腹,向着飞速倒退的曾升冲来。 张清先前没有对阵史文恭,心中对史文恭却是还有些不服,看史文恭拍马而来,便又取了石子在手。 看看史文恭到的跟前,扬手便朝史文恭面门打去。 史文恭先前已见了张清飞石手段,如何能不防,看他手起,只是扭头一闪,便闪过了。同时手中方天画戟猛地刺向张清。 张清没想到放了飞石都没抢到先机,赶忙舞起手中长枪遮挡。 兵器相交,张清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枪身倒灌回来,整个身子都不由晃了几晃。 史文恭逼开张清,也不回头,打马直追曾升。 曾升被拖了一截,也已没了先前的慌乱,舞起手中双刀便把挠钩后面的绳索都砍断。 卢俊义看史文恭冲来,当即打马上前迎住。 吕方、郭盛也趁机打马来捉曾升。 史文恭本以为一招便可逼开卢俊义,没想到却被卢俊义拦了下来。 这一耽搁,吕方、郭盛已把受伤的曾升捉住。 史文恭看卢俊义身躯九尺,相貌威严,不似寻常草寇,不由问道:“你是何人?” 卢俊义长矛一指自己认军旗,道:“不看本将认军旗吗?某乃玉麒麟卢俊义,识相的早些下马受缚,免至受辱。” 史文恭眯着眼打量着卢俊义道:“难不成是早年打遍东京,人称棍棒天下无双的卢俊义?” 卢俊义摸着颔下长须,笑道:“既知某家威名,还不下马受缚。” 史文恭早年也有志参加武举,只是后来听得卢俊义之事后,他却是想贿赂高俅时也无钱可送,只好罢了武举之念,漂泊四处做教师赚钱过活,后来又被曾头市重金聘来。 史文恭得知眼前之人正是当年闹东京的卢俊义,却是没有一丝畏惧,反而战意高涨。喝道:“我自出师以来,也未曾遇到对手,今**我便大战一场,看看到底是谁天下无双。” 说完,打马便直取卢俊义。 卢俊义从林冲口中得知史文恭武艺还略高他一筹,也不敢大意,使出平生所学和史文恭斗在一处。 二人斗了五十多合,卢俊义才占得上风。 卢俊义这些年闭门苦练,难得碰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却是越打越兴奋,手中长矛一招紧似一招的攻向史文恭。(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天罡地煞 史文恭又奋力遮挡了十几合,便彻底落入下风,只剩的左支右挡。史文恭心知这样下去,迟早会败在卢俊义手中,也不敢再战,奋起余力,逼开卢俊义,打马便往一边逃去。 卢俊义初次上阵,怎肯空手而归,当即一夹胯下战马,向着史文恭追去。 史文恭听得卢俊义后面追来,心头一狠,把方天画戟带在马鞍上,取了弓箭在手,扭转身子,弓开满月,便向着卢俊义咽喉射去。 梁山阵前燕青却是担心卢俊义,一直捧着手中弩箭,全神贯注的看着二人相斗,一旦卢俊义落了下风,便准备放箭相助。 后来看卢俊义占了上风,才放下心来。 但是看到卢俊义去追史文恭便心中一惊,想起董平说他当日要捉曾升便是被史文恭弓箭阻住,赶忙打马在阵前横着跟了过去。 看到史文恭带了方天画戟,便赶忙喊道:“主人小心。” 卢俊义听到燕青提醒,瞥到史文恭使箭,却不惊慌,伸手一抄,便把射来的利箭抄在手中。 史文恭看射不得卢俊义,转身打马便想逃,却不妨燕青已拿着弩箭瞄准他胯下战马,弩机一响,利箭已插在战马前蹄上,那马应声而倒。 原来燕青看史文恭武艺高强,射他时怕他躲开,因此专门瞄准他战马去射。 史文恭刚刚扭身,没想到有此一变,仓促间也没跳开,便被压在马下。刚要挣扎时,卢俊义已经赶上来,冰冷的矛尖指着史文恭咽喉,喝道:“来人啊,给我绑了。” 史文恭也不敢反抗,任由涌上来的梁山士卒绑了。 曾头市丁壮看史文恭和曾升全部被捉,也不敢交战,便一窝蜂往后逃去。 卢俊义见状,当即挥兵掩杀。 曾头市马军全被曾涂等人带走,史文恭、曾升带的不过一千步军,在董平马军追杀之下,几乎全军覆灭。 卢俊义领兵掩杀了几里,视野之中便没了曾头市溃兵。 卢俊义正指挥兵马打扫战场时,看到晁勇帅旗到来,便也打马迎上来。 晁勇笑道:“卢将军果然不愧天下无对之称,便是这领兵作战都是摧枯拉朽一般啊。我得到消息便率军赶来,你们都在打扫战场了。” 卢俊义多少也有些自得,笑道:“曾头市也只这史文恭厉害,那些丁壮一看他被捉便落跑,实在算不得什么敌手。” 晁勇也要顾及前次征讨曾头市失败而归的众人感受,也不好太过夸赞卢俊义,笑道:“听说那史文恭射了你一箭,却被你抓住了,那只箭可还在?” 卢俊义摇头道:“我抓住随手便扔了,勇哥儿若要时,让人把史文恭箭壶拿来便是。” 晁勇点头道:“好。” 卢俊义也不多问,当即便让人去寻史文恭战马。 众人看晁勇不问史文恭,却要看史文恭弓箭也是都疑惑不解。 李逵嚷道:“勇哥儿要弓箭干什么,先把那史文恭提来,让俺砍了给兄弟们消气。” 鲁智深摸着眉毛道:“铁牛说的是,前番一把火险些把洒家这最后一点毛发也烧没,断不能饶过他。” 其他被伤了口鼻的头领也都叫嚷着要杀史文恭。 晁勇笑道:“我听得那史文恭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是这般杀了时,岂不可惜。两军相争,各为其主,他也不过尽本分而已。我梁山举义在即,正是用人的时候,若能说的他入伙时,我梁山便可多添一虎将,岂不比杀了他痛快?” 众人听得晁勇这般说,便也不好多话。 只有李逵这厮没心没肺,嚷道:“有俺们这帮兄弟便是打到东京也够了,要他鸟用?” 晁勇却不想和这浑人说理,笑道:“九天玄女娘娘托梦给我,说这史文恭是助我成大事之人,怎可轻易杀了?” 李逵闻言,这才道:“既然是勇哥儿梦到的,那便不能杀了。” 不过顿了一顿,又道:“卢员外你也梦到了,这史文恭你也梦到了,呼延灼、张清你也梦过,怎地你便没有梦到俺铁牛呢?难不成俺铁牛便不如他们吗?” 说着,气冲冲的看向晁勇。 晁勇看众头领都看向他,不由也是一阵头疼。 他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心存侥幸,没想到却被李逵这厮在众人跟前捅了出来。 如今他星辰下凡的身份已经深入人心,但是卢俊义星辰下凡的说法却是他抛出来的,现在又搞出史文恭来。呼延灼和张清虽然没有明说是星辰下凡,但却也说过自己梦到过。 他也想过弄一百零八星辰出来,拉拢众人,但又思及牵扯太多人。便说天罡星和地煞星没有排名,但天罡星和地煞星总不能说成一样的吧。要想寻求平衡太过伤神,便也罢了这个念头了。 很多头领心中其实都有这个疑问,只是不好明说。 晁勇触到众人热切的眼神,便知道无法躲过去了,笑道:“其实九天玄女娘娘托梦给我,已派了三十六天罡星、七十二地煞星下凡辅佐我。很多人都已在我身边,只是还没聚齐,等到聚齐之时,娘娘便会赐下名号。卢俊义是有性命之忧,玄女娘娘才提前告诉我,呼延灼、张清、史文恭则是恐他们伤了一同下凡的星辰,才让我警示众人。” 众人听到有这许多星辰下凡,而且已有很多人在晁勇身边,心中的不平便都消去,代之而起的是期待。 关胜等人不用想也知道,若有自己时肯定是天罡星。吕方、郭盛等人便在考虑自己是天罡还是地煞了。 李逵则直接笑道:“俺便说嘛,俺第一次见到勇哥儿便仿佛亲兄弟一般,俺一定是那天什么星了。” 晁勇摇头无奈的道:“天罡星。” 李逵摸了摸脑袋,道:“对,天罡星,不过俺咋看着那史文恭一点也不亲切呢。” 晁勇都有些快无语了,没好气的道:“只要和你不是一边的,你都想砍了,哪有什么亲切。当初碰到张清,你不也想砍了他吗?” 众人闻言,不由都哈哈笑起来。(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史文恭的箭 很快梁山士卒便拿了史文恭弓箭来。 晁勇却没去看那做工精良的强弓,而是从箭壶中拔出一支箭来。 箭杆上赫然有着“史文恭”三字,再看箭头时,却是打磨的铮亮,色泽和寻常箭矢并无不同,只是上面有没有毒却看不出来了。 水浒中晁盖中箭身亡,晁勇便觉得有些诡异,因此捉到史文恭之后,晁勇第一反应便是看他弓箭。 晁勇看不出所以然来,便让人把史文恭带来。 史文恭却是有些桀骜不驯,虽然被五花大绑押来,但仍是高高昂着头。 李逵看史文恭一副拿鼻孔看人的样子,不由骂道:“这厮脖子有毛病吧,俺给他治治。” 说着,便拎着板斧上去要砍史文恭。 “铁牛,不要胡闹。” 晁勇喝退李逵,亲自上前给史文恭解开绳索。 史文恭看先前众人都围着晁勇,也知道晁勇便是这次的主帅小霸王晁勇了,皱眉道:“兵败被俘,要杀便杀。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史某上阵之前便早有准备。” 晁勇笑道:“你与我梁山并无冤仇,先前有些争斗,也不过各为其主。山寨众人回去之后,也多曾说起你的武勇,我梁山招贤纳士,替天行道,正需要教师这般豪杰。教师若不嫌我众人粗俗,何不与我等一同聚义,做番事业。” 史文恭对朝廷倒是没有什么尽忠的想法,在江湖飘荡多年,在曾头市做教师也帮着曾家五虎成为地方一霸,脾性更像江湖人士一些。看晁勇这般礼待,便也答应入伙了。 晁勇看史文恭入伙,便让人把史文恭武器都拿来,还给史文恭,同时问道:“我曾听人说你的箭上有毒,不知可有此事?” 梁山好汉有不少人使暗器,张清飞石,李应飞刀,栾廷玉铁锤,李衮标枪、项充飞刀、龚旺飞枪、丁得孙飞叉,但是却没有人在暗器上下毒的。听到晁勇这般问,不由都怀疑的看向史文恭。 史文恭闻言,马上变色道:“不知何人如此污蔑我,我史文恭做事不敢说事事光明磊落,但也不屑用毒药这般下三滥手段。我的每一只箭杆上都刻有史文恭三字,便是要让敌人死的明白,怎会再下毒。” 晁勇闻言,点头道:“我亦听过董平和花荣说起你的弓箭,以你箭法当不需下药,看来这江湖之上多有谣言啊。” 这般说来时,水浒之中晁盖中的一箭便极大可能是宋江射的了,想来是宋江知道了史文恭的箭矢都刻有名字,因此造了这么一只箭嫁祸,甚至这只箭便是史文恭的,以时迁的手段,想要去摸史文恭一支箭,恐怕并非难事。 当初晁盖听到时迁偷鸡被捉之后,第一反应便是时迁污了梁山好汉名声,险些把同行的石秀和杨雄都斩了,之后虽然被宋江劝住。但救出时迁之后,恐怕对时迁也不会有什么好感。而宋江不但拦住晁盖斩杀石秀、杨雄,还亲自带兵打破祝家庄,救出了时迁。若让时迁在二人之中选择时,那必然是宋江无疑。 若是史文恭的箭只是普通箭时,嫁祸的人也不会笨到去刻史文恭三字,那样只要有人疑心,稍一打探便知不是史文恭的箭了。 至于箭上下药没下药,则完全可以推到史文恭设计赚晁盖,然后特意在箭上下了药,准备射杀梁山头领。 晁盖是中计被引入曾头市中,落入埋伏,原路撤兵之时撞到一彪军马,被射了一箭。那自然可能是史文恭带人埋伏,也可能是本来就藏在梁山后队的人马。 晁盖中箭落马之后,却被三阮、刘唐、白胜五人护着杀出去、 若真是史文恭带人拦截时,秦明那般武艺也不过在史文恭手下抵挡二十合便败走,阮氏三雄、刘唐、白胜五人若不留下几个死命抵挡,想一个不伤的护着晁盖出去,只怕不可能。 很可能是那彪军马原本便不敢和他们照面缠斗,至少没有大将敢出来拦截他们。 晁勇想到这里,也不由暗自庆幸早早便杀了宋江,不然那黑厮包藏祸心,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一个不小心,只怕自己都中了暗算。 史文恭看晁勇沉思,拔出一只箭来,便往自己手臂上刺去。 晁勇瞥见史文恭动作,赶忙抓住史文恭手腕,道:“教师这是作甚?” 史文恭也不好说他看晁勇有些不信的样子,笑道:“史某也不知从何传出这谣言来,不过口说无凭,史某愿自证清白,免得大伙还有疑惑。” 晁勇笑道:“我等如何能不信教师之言。刚才我是在想能不能趁势拿下曾头市,这里离曾头市还有多少里?” 史文恭听得晁勇这般说便也释怀了,摇头道:“二十五里左右,不过曾头市早布下很多暗哨。这里的战事恐怕已经传回曾头市了,曾长者必然已有防备,现在天色又已不早,今日恐怕无法攻破曾头市了。” 晁勇闻言也只好罢了趁势夺取曾头市的念头,传令大军逼近曾头市五里下寨。 只说曾长者得知史文恭和曾升被梁山全部活捉,一千丁壮几近全军覆灭,顿时吓得慌了神,赶忙让曾头市剩余一千丁壮紧守寨子。 如今曾头市却是两个寨子,曾头市口原有一处寨子把守,上回史文恭火烧法华寺之后,曾长者恐梁山兵马再来攻打,便又在法华寺山上建了一处寨子,守住那条小路。 耶律大石站在一处高冈上看着逐渐接近包围圈的曾头市兵马,只要他们在前行五里,那曾头市精锐便可以一网打尽了,也为这些年被曾头市猎杀的辽骑报了仇,再拔了曾头市这颗钉子,他在军中的威望便会再进一步。 这位辽国的传奇人物此时已是三十四岁,长相如同多数契丹人一般粗犷,但散发出来的气质给人的却是儒雅,而不是一般契丹人一样的彪悍。 五年前,二十九岁的耶律大石参加殿试,一举夺得第一名。 辽国的科举制度却是继承唐朝科举制度基础上,又吸收了宋朝的一些制度综合而成,考试内容也和宋朝一般。 对擅长骑马射箭的契丹人来说舞文弄墨显然便吃力很多,因此每次科举进的殿试的基本都是北地汉人。 而耶律大石不但进入殿试,还夺得了第一名,而且耶律大石在骑射上面的功夫也不逊于寻常契丹勇士,因此耶律大石很快便成了契丹人的骄傲。 耶律大石又是皇族出身,因此之后官运亨通,今年更是累功升做兴军节度使。 耶律大石的任地便在沧州对面,雄才伟略的耶律大石自然知道辽国此时已是风雨飘摇,北边被金国打的节节败退,每日都在丢失城池,用不了多久,只怕南边防守宋国的军队也会被派往北边和金国作战。 因此一到任后,便开始整点麾下兵马,也得知了曾头市的情况。 原本辽宋签订澶渊之盟后,辽国铁骑便也减少了跨境劫掠打草谷,但是近些年和金国战事吃紧。 辽国皇帝耶律延禧又是和宋朝皇帝赵佶一般的昏君,信用萧奉先、萧德里底等佞臣,捺钵制度被他改作了游猎,每年倒有大半时间在游猎,生活荒yin奢侈。 辽朝建国初,虽有定都,但是其政治核心不在都城,而在捺钵,也就是行宫。这是因为辽朝的主要民族契丹族为游牧民族,四季都在逐水草而居,若是皇帝固定在都城处理政事,有时单只来回传递消息的时间便很长。而辽国又由很多部落组成,时不时便有部落争斗发生,因此辽国皇帝便定下了这捺钵制度。 每年四时巡守,各有行在之所,谓之捺钵。一切重大政治问题均在捺钵随时决定,是处理政务的行政中心。 皇帝也跟着部落逐水草而居,方便处理部落之事。 但是辽国发展到后来,疆域尽有大漠,浸包长城之境,疆域比之宋朝都要大,尤其夺取了燕云十六州之后,有了大量汉人耕种,很多契丹部落都已定居下来,后来辽国又设立了五都,上京临潢府、中京大定府、东京辽阳府、南京析津府、西京大同府,皇帝完全可以在五京处理政事,捺钵制度便有些不大适用了。 但是耶律延禧继位后,却是不喜都城,而是性喜渔猎,因此便又恢复了捺钵制度,四时巡守,一年有大半时间是在鸳鸯泺、白水泺等地方游猎。 每到一处,耶律延禧便会召附近部落首领来朝见他。各部落首领朝见,自然不能空手而来,除去孝敬耶律延禧,还有他身旁那些奸臣。时间久了,耶律延禧的巡守便也成了各部落的负担。 那年完颜阿骨打不过是个几千人的小部落首领,因为给奸臣萧奉先的孝敬少了一些,酒宴间萧奉先便进谗言说完颜阿骨打善舞,耶律延禧信以为真,便让完颜阿骨打给他舞上一曲。 身为部落首领的完颜阿骨打怎肯做这种让其他部落耻笑的事情,当场便拂袖而去。 完颜阿骨打回去之后,便开始整合女真部落,准备反辽。而耶律延禧开始并没把几千人的完颜部落放在眼里,直到后来金国坐大,耶律延禧才开始派重兵围剿,但是却屡屡被金国打败。后来耶律延禧亲率七十万大军征讨金国,却在护步达冈被完颜阿骨打率两万铁骑大败,辽国便开始了节节败退。(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二十三章 耶律大石 北线战争日益趋紧,加上耶律延禧往年挥霍无度,国库自然吃紧。为了安抚北边将士,朝廷只能把不多的钱粮拨往北边。 南边的军队没了粮草,自然只能学他们的先祖,分批入宋境打草谷。 宋朝蔡京当权时,一心粉饰太平,收到边境通报,看辽国并没大规模入侵,便也压下消息,并不上奏天子。 之后梁师成等人当权,却又密谋联金灭辽之事,没有摸清辽金情况时,又不想与辽国发生冲突,因此仍然是置之不理,只是下令边境各州府紧守城池,不得挑起大的战事。只是苦了边境乡民。 耶律大石虽然熟读诗书,但也不会去分辨双方谁对谁错,只是痛恨曾头市截杀了他许多辽骑。早想设计袭击曾头市,只是辽国同样怕挑起和宋国的战争,两面受敌,禁止辽骑大规模入侵宋境。 不过冬至那一场大雪,辽国境内比宋国更大了许多,而且北边严寒的天气让积雪更难融化。厚厚的积雪把枯黄的草梗都埋了起来,各部落的牲畜大批量冻死、饿死,各州府也产生了大量饥民。 北边前线又不断催逼钱粮,南京析津府留守耶律淳不得不下令边境各州加大入宋境劫掠的规模,并给各州派下缴纳钱粮的数目。 耶律大石没了朝廷束缚,当即便领大军跨境而来,设下埋伏,准备先歼灭曾头市主力,然后再去洗劫曾头市。 耶律大石看着山下曾头市兵马在自己小股骑兵yin*下便快要进入包围圈,再有两里,这股曾头市兵马便难逃全军覆灭的命运。 一旁准备放狼烟的士卒已经点燃火把。 但是曾头市兵马却突然绕了一小圈,调头往后而去。 一边亲兵看着曾头市兵马向后而去,不由急道:“莫非被这些蛮子发现了,林牙快下令追击吧,用不了十里,我大辽骑兵便能追上这些蛮子。” 耶律大石原本是想全歼曾头市这股兵马,然后再攻打曾头市时,便少了很多阻力。但是现在眼看计划失败,曾头市兵马往回逃去,他也不愿让曾头市兵马全部缩回去。 “点狼烟。” 耶律大石高喝一声,便翻身上马,向着山下冲去。 四下埋伏的辽国骑兵看到狼烟燃起,也都再不隐藏,一起向着曾头市兵马追去。 曾头市兵马听到后面山摇地动的马蹄声,不由都慌了神,原本还有些阵型的兵马,顿时乱了起来。 冬至大雪之后,辽国骑兵便开始大肆入境劫掠,有几百骑辽国骑兵甚至到了曾头市附近劫掠了几个村子。 往日辽兵不过百余骑,而且曾家五虎开始猎杀辽骑之后,辽兵便很少再来曾头市附近。 曾涂只以为是大雪之后辽国又闹饥荒,辽兵才大队而来,也不疑有诈。当即带了曾头市两千丁壮设了埋伏,准备伏击这股辽骑。没想到只杀了几十人,便被这股辽骑突破重围杀了出去。 曾涂当即带兵追了上来,眼看便要追上,曾头市里却派人传来消息,梁山大军来攻,让他们火速带兵回去。 曾涂怕曾头市有失,只好舍了辽骑,往曾头市而来。 苏定回身看后面卷起几处尘土,惊道:“原来辽国兵马在此设伏,还好太公派来的人快了一步,不然迟一些时,恐怕我们便落入辽骑包围了。” 曾涂听着后面蹄声雷动,也是面色大变,狠狠一打马,喊道:“快走,不用管那些步兵了。” 曾索惊道:“步军可有一千五百人啊。” 曾涂瞪了曾索一眼,道:“辽狗有备而来,马军能逃了便算我们命大了,哪能顾得步军。” 曾索扭头看了一眼,已经出现在远处无边无际的辽骑,也再不敢多言,一夹马腹跟着曾涂狼奔而去。 后面的步军很快便淹没在辽国骑兵的冲锋之中,并没阻滞的辽骑脚步。 辽国骑兵只是驾着战马把一个个曾头市丁壮撞倒,践踏而过,或者用手中弯刀割麦子一般把旁边丁壮割倒,侥幸漏网之鱼自然会有后面的骑兵对付。 没有人指挥的曾头市丁壮对辽国骑兵几乎没有造成任何杀伤便全军覆灭。 曾头市马军的很多战马也不过是些驽马,虽然最初领先辽骑数里,但跑了十几里之后,落在后面的马军便被辽骑追上。 曾涂听到后面马军的惨叫声,更加不敢回头。 耶律大石只凭两腿夹着马腹,纹丝不动的坐在马鞍上,张弓搭箭,盯着前面只顾逃跑的一个曾头市马军。一箭射去,那马军便应声落马。 耶律大石伸手再去箭壶摸箭时,却摸了个空,这才发现一壶箭都已射空。 看着前面已经剩余不足二百的马军,耶律大石伸手便向一旁亲兵又讨了一壶箭。 只见南边一个远拦子飞马而来喊道:“报,南边有大队兵马向着曾头市而来。” 耶律大石又把前面一个曾头市马军射下马,问道:“是宋国边军吗?” “不像宋朝兵马,那些兵马都着黑色衣甲。先前碰到几骑黑色衣甲的探马,我们便往南边哨探而去,南边总有数千黑衣黑甲的兵马向此而来。” 耶律大石麾下这些远拦子却是契丹剩余不多的精锐骑兵,两军交战之时,便远远洒在战场外围,刺探消息,以防中伏。 耶律大石一时也想不透这些兵马来路,谨慎起见,还是勒住麾下兵马,再派远拦子打探南边军队来路。 曾涂等人先前追击了辽兵一阵,又被以逸待劳的辽骑追击了几十里,马力已经有所下降,原本以为在劫难逃时,却看到辽兵突然停了下来。 一直逃进曾头市里,曾涂才敢扭头去清点自己兵马。 听到只回来不到二百马军,顿时欲哭无泪了,原本以为这一战可以围杀几百辽骑,没想到最后却险些落入辽兵包围,两千兵马逃回来的都不足二百了。 加上上次与梁山一场大战伤亡了千余人,如今曾头市可战的便只剩留守的两千兵马了,而且折损这许多人,曾家又得费不少金银安抚镇上人家了。 曾头市守兵看到曾涂率着不到二百马军狼狈而回,也是人心惶惶。(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二十四章 单骑赴会 辽国远拦子打探到梁山兵马之时,梁山探马也已探到辽国骑兵。 卢俊义听得出现大队辽国骑兵,赶忙让步军就地结阵。 宋朝步军对抗辽国骑兵的唯一手段便是结成密集阵势,以强劲的弓弩杀伤辽骑,如果还没结成阵势便被辽骑袭击,那么宋军便只剩败亡的结局了。 晁勇率中军赶上来之时,前军已经列阵以待。 晁勇和迎上来的卢俊义见个礼,问道:“辽国兵马可有动静?” 卢俊义摇头道:“辽军是在追逐曾头市兵马,他们探到我军之后,便也停止追击曾头市兵马。集结人马,不断的派探马来打探我军消息。” 晁勇听到是追杀曾头市兵马,也不由一愣。 董平却道:“管他追杀哪里兵马,这些辽狗胆敢越境,只怕又是来劫掠我国百姓的。末将请令带兵去剿灭这些辽狗。” 梁山虽然与曾头市有仇,这支辽军又在追杀曾头市,虽然有说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但是在晁勇看来,梁山和曾头市之间不过是汉人的争斗,而辽军却是属于异族侵略。 晁勇听到有辽军跨境而来,第一反应也是灭掉这股辽军,不过他身为主帅,却不得不为三军将士安危着想,问道:“可打探到辽军有多少人?” 卢俊义道:“因为对方探马阻挠,我军探马无法到的近处,但已打探的这支辽军全部是骑兵,数量恐怕不下两千骑。” 晁勇闻言,皱眉道:“辽骑这般多时,我们贸然攻击只怕胜算不大。” 董平还要再说时,只见几骑探马夹着一个辽国骑兵来到阵前求见。 李逵马上道:“俺只听说辽狗欺负俺们汉人百姓,还没见过,这个须让俺砍了。” 晁勇瞪了李逵一眼,道:“让他过来。” 一声令下,严密的阵势便分出一条路来。 那辽国骑兵到的晁勇面前,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道:“俺奉大辽兴军节度使大石林牙之命,邀贵军头领往北边两里之处相会。” “耶律大石?” “正是。” 晁勇听得对面辽军统军大将居然是耶律大石,也来了兴致。 他对末辽时期的人物唯一有印象的便是耶律大石,此人在辽国日薄西山之际,率几万残兵打败童贯几十万大军。让想趁火打劫的赵宋朝廷碰的头破血流,也让辽国多苟延残喘了一时。辽国灭亡之后,耶律大石又领着几百残兵逃到西亚,建立了西辽王朝,疆土一度横跨万里。 耶律大石可以说是末辽唯一出彩的人物。 晁勇也很想看看这位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约自己所为何事,当下笑道:“回禀你家林牙,便说梁山晁勇会前去赴约。” 那辽兵听得晁勇应约,便也告退而去。 “董平愿带马军随勇哥儿前去。” “花荣也愿同去。” …… 晁勇看看众人,笑道:“我一人前去赴约便是,你们在此领兵戒备便是。” 林冲闻言,忙道:“勇哥儿是三军主帅,怎可孤身犯险,便是不带大军前去时,也带董平马军去,以策万全。” 晁勇摇头道:“若是耶律大石只是一人前去时,我等劳师动众岂不吃他笑话。况且便是辽军意图不轨时,他们又如何能拦得住我。” 众人还要再劝,晁勇已道:“好了,你们在此戒备,我去去便来。” 说完,便打马出阵,往北而去。 耶律大石派了一个会说汉话的亲兵去邀请梁山头领之后,便带着几个亲兵打马来到相约地点。 听得亲兵回报说梁山领军之人是个十七八岁小将,耶律大石便根据情报推测出领兵之人。 耶律大石故意没让亲兵说自己带多少人来,便是想看看对方勇气。若是梁山头领带大军而来,起了冲突,只要不落入包围,耶律大石自信以他们的骑术,也可安然离去。 没想到晁勇却是单骑而来,反倒显得他胆小了。 耶律大石示意亲兵留在原地,独自打马迎了上来。 晁勇也已看到耶律大石一行,当下放缓马速。 相聚一个马身,二人同时勒住马。 耶律大石抱拳道:“小霸王好胆魄,耶律大石佩服。” 晁勇也抱拳还礼道:“早听得林牙大石文武双全,精通汉话,便是到的我中原也可中进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耶律大石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讶,道:“以前只听得小霸王神力无敌,不想对我大辽之事都如此了解,真是有心人啊。” 晁勇摇头道:“山寨一个兄弟原是辽国长大,林牙又是辽国传奇人物,晁勇因此听得林牙事迹。” 耶律大石闻言,奇道:“能被小霸王称作兄弟的,只怕也是当世豪杰,不知如何却弃了我大辽,去贵寨做了头领。” 晁勇却是不想被耶律大石惦记,笑道:“不过是个擅长相马的兄弟,对我梁山来说可谓人才难得。但对你们这些马背上的民族而言,便只是寻常之人了。” 辽国本就是很多部落组成,皇族契丹族,后族奚族,治下还有很多逐草而居的民族,正如晁勇所说,逐草而居的民族可以说是马背上的民族,每日和马打交道,擅长相马的自然不在少数。 耶律大石听得只是一个擅长相马的人,便也没了好奇之心,转而道:“我听得梁山组建了一只马军,还派人往我国买马。月前便因为一批战马被曾头市夺了,而与曾头市大战一场。想来小霸王也知道我辽国北边战事激烈,战马已被管制,贵寨想搜集一批战马恐怕不易吧?” 晁勇点头道:“林牙大石所言不差,便是因为搜集战马不易,所以我梁山大军才不惜与曾头市大动干戈,也要夺回战马。难不成林牙大石可以出售战马给我梁山?” 耶律大石把玩着渡了黄金的刀柄,笑道:“小霸王真是一点即透啊,本官没什么爱好,只爱黄金。只要贵寨有金子,本官未尝不能卖一些战马给你们。” 晁勇自然不会相信雄才伟略的耶律大石会因为贪财把战马卖给他们,不过晁勇相信只要梁山军力壮大,耶律大石便是有什么诡计时,他也可以见招拆招。(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二十五章 曾头市惊魂 晁勇看着耶律大石,笑道:“不知林牙准备以什么价格出售战马给我们?” 耶律大石皱眉想了想,才道:“我国历来严禁向中原贩售战马,便是宋朝都无法获得大批的北地良马。我出售战马给你们也要打点南院很多官员,这战马价格恐怕要贵上一些。” 晁勇财大气粗的笑道:“哈哈,我梁山劫州掠府,多的便是金银,林牙只管开价。” 耶律大石眼珠转了转,伸出一个指头,道:“我也不欺你,一匹马一百贯。” 晁勇摇头道:“林牙的价格恐怕高的有些离谱吧,寻常北地好马也不过五十贯一匹,林牙却足足翻了一倍。” 耶律大石无奈的耸耸肩,道:“不瞒你说,北线战事越来越紧张,南京道的战马也不断的送往前线,而且南院大王已经下令沿边各州府严密封锁边境,以防战马流失。相信以后贵寨便是还能从我国获得战马,花费恐怕也会增加很多。” 耶律大石言下之意便是若不从他这里购马,那他以后便会加强边境巡查。 晁勇笑道:“便是这般,林牙开的价格也有些太高了吧。我看一匹六十贯便可以了。” 耶律大石却是摇头道:“一百贯。” “七十贯” “一百贯” “八十贯” “一百贯” “八十贯” “一百贯” 晁勇无奈的摇头道:“林牙不肯松口时,这买卖只怕做不得。林牙若是没有其他事,晁勇便告辞了。” 耶律大石看晁勇闭口不谈此事,这才一副肉痛的样子,咬牙道:“你我各退一步,一匹马九十贯。” 晁勇摇头道:“八十贯都是天价了,山寨头领知道了恐怕少不得反对,若是再多时,我想说服他们只怕很难。” 耶律大石咬牙道:“好,八十贯便八十贯。” 晁勇笑道:“不知林牙一次可交易多少战马?” 耶律大石想了想,道:“若是一次交易太多,只怕会惊动太多人,我们便暂定为五百匹,如何?” 晁勇虽然还觉有些少,但也知道耶律大石必然是怀着其他目的才卖给梁山战马,而且也不会真的大批量把战马送入中原。五百匹对一向少马的中原来说,已经算大批量了。 “好,稍后我会派人与林牙约定交易时间和地点。” 耶律大石从身上取下一面银牌,抛给晁勇,道:“拿我令牌入境,自然会有人引他们来见我。” 晁勇点头道:“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便再送贵寨一个见面礼,我会领兵去拖住沧州官兵,贵军只管全力攻打曾头市。” 晁勇笑道:“我听说曾头市专爱猎杀辽骑,恐怕林牙是想我们之手除去曾头市吧?” 耶律大石也笑道:“贵军若不除去曾头市,只怕便是我卖给你们战马,战马也不一定能到了你们手中吧?” “呵呵,好,那我们便联手除去曾头市,也为我们的交易扫清障碍。” 二人议定,便各自拨转马头归来。 经此一耽搁,天色已经不早,晁勇便下令大军就地扎营。 大营刚刚扎好,林冲便好奇的赶来,问道:“今日那番将约勇哥儿去,不知有何目的?” 晁勇当下便把和耶律大石的约定细细说了。 林冲奇道:“辽军与宋军交战,优势便在战马上,辽人也深知这一点,一向严禁战马流入中原。这耶律大石又是皇族,怎会做此动摇国本的事情。莫非其中有诈?” 晁勇摇头道:“一次交易不过五百匹马,价值四万贯,耶律大石该不会为了四万贯设计吧。” 林冲皱眉道:“那这耶律大石卖战马给我们又有何居心呢?难不成他真的只是贪财?” 晁勇笑道:“恐怕与我朝联金灭辽之事有很大关系。” 林冲恍然大悟道:“勇哥儿的意思是耶律大石知道宋朝要出兵攻打辽国,因此才出售战马给我们,让我们拖住宋朝脚步?” 晁勇点头道:“辽宋和平百年,中原必然潜入很多辽人细作,联金灭辽之事在朝堂之上又弄得沸沸扬扬,便是蔡京都为此致仕,辽国没理由不知此事。只是他们也不敢和前些年一般用武力相逼,因此才没有闹开。耶律大石任地又在宋辽边境,首当其冲,对中原之事自然更加了解一些。宋朝想借助金国,夺回燕云十六州。辽国又想借助我们拖住宋朝脚步,而我们却又想借助辽国战马壮大势力,正是各取所需。” 只说曾长者得知曾涂和曾索只带了不到二百马军回来,其余全部被辽军歼灭,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而曾涂和曾索得知五弟曾升和教师史文恭全部被捉,带的一千兵马也全军覆没,也是大惊。 众人商议了一番,顿时失了勇气,当即由曾长者亲自修书一封,派人送到梁山大寨来。 晁勇正和众人在帐中商议攻打曾头市,听得曾头市还有人下书。 晁勇便传令,带下书的人进来。 曾头市丁壮进的大帐,看到这许多头领,顿时有些发抖。 李逵喝道:“见了俺们这许多人,还不下跪?” 那丁壮几时单独面对过这许多武将,被李逵一声暴喝,便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双手把书信高高举起来,哆嗦道:“小……人奉曾……长者之命,特来给梁山好汉下书。” 这丁壮惊慌之中,把曾长者姓名都叫了出来。 李逵看这丁壮胆小,走到跟前,瞪着丁壮道:“什么曾长者?是曾老贼吧?” 这丁壮看李逵长相凶悍,一脸杀意,险些吓得瘫软在地上,赶忙道:“不是曾长者,是曾老…老…。” 李逵看这丁壮吞吞吐吐,伸手便去拔腰里插着的板斧。 曾头市丁壮见状,赶忙叫道:“曾老贼,曾老贼。” 众人看曾头市派了这般一个人来下书,也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 晁勇笑道:“铁牛不要胡闹了,把书信拿过来吧。” 李逵闻言,这才夺过书信,递给晁勇。 晁勇拆开看时,只见上面写道: 曾头市主曾弄顿首再拜晁勇统军头领麾下:前者麾下险道神郁保四无知,倚仗小勇,劫夺贵寨战马。向日贵军下山,理合就当归附,教师史文恭纵火烧山,又带小儿袭击贵寨大军,罪孽深重,百口莫辩。然都乃教师史文恭之意,非我父子本意。今史文恭已被擒拿,首恶已除。前番大战我曾家五子已亡了二人,今第五子曾升又被山寨捉拿,又有辽兵侵略,特遣使求和。如蒙罢战休兵,愿将原夺马匹尽数归还,不足的都已金银补齐,再令赔金银犒劳三军,赎回我五子曾升。也免致两伤,被辽人趁虚而入。谨此奉书,伏乞照察。 晁勇看了,递给史文恭。 史文恭看到曾长者为了让梁山退兵,居然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不由怒道:“我为曾头市出生入死,也多曾立下汗马功劳。不想曾长者这厮却想置我于死地,真是其心可诛,待来日打破曾头市,当手刃此老贼,方才解我心头之恨。” 下书人先前入帐后,看到许多头领便吓得不敢抬头,此时才看清史文恭也在其中,看样子已经投了梁山。如今又出此狠话,不由吓得趴在地上,颤抖不已。 晁勇笑道:“教师差矣!我等相争,不过一时之气;如今辽兵入侵,既然曾头市主动讲和,我等怎能因为一时之怒,失了大义。” 随即回了一封书信,让人取银十两赏了送信的人,笑道:“你莫怕,我等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只杀恶人,并不害百姓。” “谢大王赏赐。” 送信的人胆战心惊的接了晁勇银子,装好回信,便告辞而去。 林冲等信使走了,问道:“勇哥儿真要讲和?” 晁勇摇头道:“曾头市作恶多端,怎能因他送些金银便饶了他们。我只要他们把郁保四送来,若是他们送时,曾头市军心必然动摇,到时再要破曾头市便容易多了。若是他们不送时,也不过和现在一般,我们再造攻城器械打破曾头市便是。” 信使回到曾头市,曾长者听得送信的说史文恭已经投了梁山,更是吓得魂不附体,颤抖着拆开书信看时,只见上面写道: 梁山泊主将晁勇手书回示曾头市主曾弄:自古无信之国终必亡,无礼之人终必死,无义之财终必夺,无勇之将终必败。理之自然,无足奇者。梁山泊与曾头市,自来无仇,各守边界。总缘尔行一时之恶,遂惹今日之冤。本要打破曾头市,灭绝曾家,恰逢辽兵入侵,不忍同室操戈,被异族趁虚而入。然尔等失礼在前,若要讲和,便须发还原夺马匹,并要夺马凶徒郁保四,犒劳军士钱十万贯。二者送到,我自会送还曾升。忠诚既笃,礼数休轻。如或更变,别有定夺。 曾长者和副教师苏定、曾涂、曾索都传看了书信。 苏定道:“梁山兵马有备而来,史文恭那般武艺都被捉去。他又投了梁山,我等若要顽抗,只怕是螳臂当车。”(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二十六章 郁保四 曾头市众人商议定,也不敢耽搁,连夜派人再往梁山营中说:“曾头市可以先把郁保四解来,但请梁山几名头领往曾头市做质,之后曾头市再把战马和金银送来换取曾升。梁山退兵之后,曾头市便送还几位头领。” 林冲听了皱眉道:“这曾头市众人也太不识趣,曾头市已经危在旦夕,还敢与我们讲条件。” 李逵点头道:“林冲哥哥说的是,俺们打破这曾头市,自然能夺回战马,何必和他们费这许多事。俺先砍了这鸟汉,明日再把曾家老小都砍了。” 那使者听得李逵这般说,顿时吓得趴在地上,叩头道:“大王饶命啊。” 晁勇喝住李逵,对那使者道:“你且回去,明日曾头市送来郁保四之后,我便派人去曾头市做质。” 李逵闻言,马上叫道:“勇哥儿……。” 晁勇瞪了李逵一眼,李逵才不甘的闭上嘴。 等那使者退去,李逵便又忍不住叫道:“先前勇哥儿不是说只是假装与曾头市议和吗?怎地又要派兄弟们去做人质,也太窝囊了。” 晁勇笑道:“曾头市易守难攻,便是我们带足了粮草,制作攻城器械强攻时,也要费时费力。如今这曾头市打开门让我们进,我们反倒怕了不成?这事还需几个不怕死的头领去,外面号炮一响,便在里面杀起来,你嫌窝囊便不要去了。” 李逵闻言,马上道:“不窝囊,不窝囊,俺最爱干的便是这杀人放火的事情。只要让俺进了寨子,也不用大伙领兵去攻打了,只俺两把板斧便能砍光他们了。” 晁勇瞪了李逵一眼,道:“你若要去,便要按计划行事,不然枉送了性命。这样,便由时迁、焦挺、项充、李衮陪你前去。若没放号炮,你们不得妄动,焦挺你仔细盯着李逵这厮,若是莽撞起来不用留情。” 李逵如今也已有些习惯了他们四人的组合,只是难免嘟囔道:“又让他盯着俺。” 晁勇又细细嘱咐了五人一番,这才各自散去。 次日大早,曾头市便把郁保四五花大绑的押来。 郁保四原本正带着麾下丁壮日夜戒备,不想却被曾长者赚入曾家府中,捉了献来梁山大军。 郁保四没想到为曾头市卖命多年,最后落得这般地步,骂了一路,也累了,任由曾家丁壮把他推到大帐来。 郁保四进的大帐,脑袋都快顶着帐篷顶上了。 锦豹子杨林看到郁保四顿时火冒三丈,道:“当初便是这厮带人劫了我们战马,还杀伤许多兄弟。” 李逵也拔出板斧上前道:“俺的几百团牌兵便是这厮害死了,俺先砍了这厮。” 郁保四已知必死无疑,也不开口求饶,抬头看着眼前的帐篷顶部。 推郁保四进来的几个丁壮,看李逵来的猛,都吓得躲到一旁,只剩郁保四站在中间。 晁勇却道:“郁保四挑起两家大战,怎能让你随意一斧杀了,我自有安排。你且随他们去曾头市,待回到梁山再处决郁保四不迟。” 李逵闻言这才不甘的看了郁保四一眼,往外走去。 曾头市使者也巴不得交了差便离开,当下便告辞,带着时迁、李逵、焦挺、项充、李衮往曾头市而来。 时迁五人随着使者来到曾家府,时迁拱手道:“奉小霸王将令,差我等五个来讲和。” 苏定看李逵、焦挺、项充、李逵四人正是上次强攻曾头市的头领,便暗暗对曾长者点头。 曾长者看梁山没有随意派几个小喽啰来充数,也是大喜,笑道:“那便请五位好汉先在我曾头市吃几顿酒,稍后我等便恭送五位好汉回去。” 曾家五虎老三曾索却是一个奸诈的主,看了看五人,道:“这些日子,大量辽狗南下来劫掠,昨日我们还与辽兵厮杀了一阵,一会我们要押大量金银给贵军,只怕那些辽狗突然来袭。还请三位好汉陪我们押送回去,免生意外。” 时迁看这曾索似乎想拆散他们,正要出言拒绝。 李逵已经瞪着曾索道:“你们要送金银,你们自去,你这鸟厮还想使唤爷爷不成?莫非以为赚爷爷们进来,爷爷便怕了你们不成。” 说着拔出两把板斧,便要厮杀。 时迁赶忙让焦挺抱住李逵,拱手道:“李逵虽然粗鲁,却是我家主帅心腹,特地使他来此,以显讲和诚意。只是李逵性子如火,实在帮不得你们。辽国骑兵探到我梁山大军,早已撤去,必然不敢再来骚扰,你们只管押送金银去换回曾升。我们也好早些回山。” 曾长者却是一心讲和,看曾索险些热闹李逵那莽汉,再不敢多言,赶忙让人整治酒席招待,同时让曾索去准备与梁山约定的钱物。 用过午饭,曾长者便让人把时迁五人引到镇上一处空宅子安歇,让苏定领二百人围住。 曾索也押送寨中凑足的二百战马和价值十万贯的金银铜钱来到梁山大寨。 晁勇让人清点了财物,便挥手让人把曾升带上来。 曾升昨日大腿上着了张清一枪被俘,原本以为会被梁山贼寇砍了脑袋,却没想到昨晚居然有随军大夫去给他做了包扎。 曾升撑着晁勇给梁山士卒弄得拐杖出来,看到三哥曾索和后面梁山士卒正搬运的箱子,也知道自己是被赎了回去。 曾索看到曾升只是伤了大腿,也是大喜,抱拳道:“多谢好汉照顾我兄弟,只等贵军拔营,我们便送五位好汉出来。” 晁勇点头道:“好,今日天色已不早,明日一大早,我们便会拔营回山。” 曾索听到晁勇这般利落回应,也不疑有他,当即带着曾升回去。 晁勇看曾头市之人走了,便让人把郁保四带来。 晁勇笑道:“大军在外,饭菜难免简单一些。中午可曾吃好?” 郁保四闻言,不由脸上一红。 早晨被带下去之后,便被安排到附近一个帐篷,梁山士卒也给他去了身上绳索,到的午时,又有酒饭送来。郁保四只以为真要把他押回梁山再处决,便也不再客气,直让士卒给他添了三次饭菜才吃饱。 晁勇笑道:“我看你也是个好汉,只是错投了曾头市。想来你也为曾头市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到头来却被那曾长者送到我营中来受死。” 郁保四想起自己遭遇,也是一脸怒意。 “你夺我战马,又杀伤我山寨之人,原该处死。不过现在有个机会,若是你能戴罪立功时,我便免去你死罪,留你在身边做个掌旗使。如何?” 人人都有求生之念,郁保四自然也不能免俗,闻言道:“不知小霸王让我作甚?” 晁勇笑道:“曾头市前番夺我战马,又害死我许多兵马。若不打破曾头市时,我梁山威严何存。如今曾头市已不过剩余千余丁壮,我梁山要攻破曾头市易如反掌,不过是不想伤亡太多士卒才定下计策,假意与曾头市议和。派了几个头领进去做内应,不过曾头市兵马还有一千,若是不引一些兵马出来,恐怕伤了他们。因此想请你去赚曾头市兵马来袭营,好趁机破了曾头市。” 郁保四听得晁勇为了减少自己麾下兵马伤亡,废了这许多周折,也是大为感动,再想想曾家对自己的做法,则是恨意大生,单膝下跪,抱拳道:“小霸王爱兵如子,郁保四情愿为帐下一小卒。” 晁勇扶起郁保四,道:“好,入夜后,你便返回曾头市,只说史文恭假意入伙,私放你回去。梁山兵马看曾头市拿出这许多金银,见财起意,准备明日便攻打曾头市。今夜梁山兵马并无防备,请他们带兵来袭营,史文恭会与被俘的曾头市丁壮做内应。不然挨到明日时,曾头市必破无疑。” 郁保四记下晁勇言语,等到入夜便奔回曾头市。 曾长者听说郁保四逃了回来,赶忙让人带进来。 郁保四便按晁勇交待说了一遍。 曾升也点头道:“先前我在梁山营中也隐约听到那些士卒说攻破曾头市之后,每人赏钱五贯。” 曾长者气道:“我曾家已把大半家财都赔给他们,却不想这些贼人还不死心,想要把我曾家赶尽杀绝。既然这样,我们便拼个你死我活。先把寨里这五个贼子杀了,再点起所有兵马去劫了梁山大营。” 郁保四闻言,忙道:“我来时,教师曾和我说,那五人中有个精瘦汉子唤作鼓上蚤时迁的,以前是大盗,擅长飞檐走壁,寻常人捉不住他。千万不可围杀他们,不然让那时迁逃回去报信时,我曾头市便再无翻身机会了。只等打破梁山大营,回来再剿杀五人不迟。” 曾长者今日见时迁贼眉鼠眼,手脚轻快,也觉像一个做贼的。闻言,点头道:“这些贼人果然都是些鸡鸣狗盗之辈,还说什么替天行道的好汉。既然这样,那围着的二百人也不用动了,免得被他们看破,只请副教师和涂儿、索儿、郁保四率一千人去劫梁山大寨。”(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二十七章 铁面孔目 当晚月色朦胧,星辰昏暗。 苏定领着曾涂、曾索、郁保四带着一千丁壮悄无声息的潜出曾头市,向着梁山大寨而来。 看看快要到的梁山大寨外面,苏定和曾涂、曾索也都松了口气,出的曾头市后,三人便仿佛惊弓之鸟一般,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周围动静,深怕梁山兵马突然跳出来偷袭。 曾索更是让郁保四紧紧跟在他身边。 到的梁山大寨几十丈之处,苏定看再往前,便会被寨墙上的梁山士卒发现,索性一马当先往梁山大营冲去,同时暴喊道:“杀啊。” “杀啊” “杀啊” 曾涂、曾索也都呼喊着带领曾头市往梁山大寨冲来。 郁保四看曾索只顾往前冲去,便迈开大步往旁边黑暗里逃去。 “轰” 苏定刚刚冲到寨门前,便听得寨里一声炮响,大队的弓箭手突然从营中涌出来,万箭齐发。 冲在前面的苏定和曾涂顿时被射作刺猬。 曾索却是冲锋中突然发现郁保四没了踪影,下意识的放慢马速,落了苏定和曾涂几个马身,刚要出言提醒二人,号炮已经响起,而且曾索马上便听到后面曾头市也传来炮声。 曾索赶忙挥舞着手中三股托天叉拨打箭只,虽然也中了两箭,但却不致命,赶忙拨转马头往回逃去。 “杀啊。” “杀啊” 刚刚逃出弓箭手射程,便听得左右两边喊杀声大起。 董平一骑当先,拦住曾索,惊慌失措的曾索只想着逃命,斗了十几合,逼开董平便想逃,却被董平从后面赶上一枪挑下马。 原来董平早已看出他无心打斗,故意漏他逃脱。 却说曾头市外埋伏的鲁智深、刘唐、穆弘、樊瑞、杨林一路,听到大寨炮声响起,便也让人放起号炮来,领兵往曾头市杀去。 李逵等人听得号炮响,也都发作起来,往外杀来。 外面监视李逵五人的两百兵马如何能拦得住这五个大虫,不过片刻,便被五人杀的四散而逃。 焦挺看李逵只顾追杀逃散的丁壮,赶忙喊道:“铁牛,我们去接应大军进来。” 李逵闻言,这才弃了紧追的一个丁壮,转而盯上往外逃得一个丁壮。 曾头市除去包围李逵五人的二百兵马,其余早已被苏定他们带去劫营,五人还没杀到曾头市寨门处,鲁智深等人便打了进来。 李逵看鲁智深等人已经打进来,便转身往曾家府杀去。 到的曾家府门口,便见曾升一瘸一拐的逃出来。 “哪里逃。” 李逵暴喝一声,便舞着板斧杀了上去。 曾升勉强抵挡了李逵几板斧,便因腿伤行动不便,被李逵砍倒在地。 直把曾升砍做几段,李逵才罢手,又往府里闯。 焦挺见李逵这般凶狠的样子,怕他去砍那些丫鬟、仆人,赶忙喊道:“首恶已除,铁牛你再滥杀时,莫怪我无情了。” 李逵入伙梁山后,每遇厮杀,身边总有人盯着,犯错就揍。时间长了,见血就发狂的性子也改了许多,扭头道:“还有一个老贼呢,杀了他便罢手。” 焦挺跟着李逵到的曾长者房中时,却见曾长者已经悬梁自尽了。 原来曾长者听到寨外放起号炮,寨中又杀声大起,便知不妙,为免受辱,就在房中自缢而死。 次日,晁勇正让人收拾曾家府钱粮,准备装载了回山时,却听的有几百人马寻来,说要找锦豹子杨林。 晁勇听了,忙让人把为头之人领进来。 只见中间之人生的肉白肥胖,一脸严肃,左边一人则是双眼充满血丝,右边一人则生的长大白净。 三人一进来,杨林便上前锤了那红眼汉子一拳,笑道:“一别数年,不知你却从哪里来,又怎地知道我在这里。” 那汉笑道:“我等三人在饮马川聚众,月前听得梁山和曾头市因为战马大战一场。后来仔细打听了一阵,才知道是哥哥和金毛犬段景住往北地贩马,被曾头市劫了,才引发大战。也得知了哥哥在梁山,前两日又听得道上朋友说梁山小霸王亲自领兵来打曾头市。我们兄弟商议一番,便带人来相助,只是没想到梁山大军如此厉害,不过一日便打破了曾头市。” 晁勇听到是饮马川三人,也是大喜,原本还想等起兵后派人去请,不想却自动送上门来了。 杨林笑道:“若不是勇哥儿大闹东京时,力托千斤闸,受了一些伤,前番便一举荡平曾头市了。” 李逵已不耐叫道:“真是憋杀人了,杨林,他们是哪里好汉,你先说了再聊不迟。” 杨林笑道:“这个认得小弟的好汉,他原是盖天军襄阳府人士,姓邓名飞,为他双睛红赤,江湖上都唤他做火眼狻猊。善使一条铁链,十来人近他不得。以往我们曾一起合伙做一些道上的买卖,一别多年,不想今日在这里相会。这两位好汉却需邓飞兄弟介绍了。” 邓飞和众人拱拱手,道:“中间这位是铁面孔目裴宣,原是本处六案孔目出身,极好刀笔。为人忠直,分毫不肯苟且,因此人都唤他做铁面孔目。亦会拈枪使棒,舞剑抡刀,可说智勇双全。为因朝廷派了一员贪滥知府到来,嫌裴宣哥哥碍事,寻事把他刺配沙门岛。路过饮马川时,被我们救下。我等敬裴宣哥哥为人,便奉他做了饮马川寨主。 再往旁边的兄弟姓孟名康,祖贯是真定州人士,善造大小船只。他那里官员为了巴结朱勔,也要造大船押送花石纲,又催逼的紧,孟康兄弟一气之下便杀了本官,逃走在江湖上。因他长大白净,人都唤他做玉幡竿孟康。” 晁勇笑道:“我也久闻你三人名号,今日三位又不畏艰险,带兵来助。若蒙不弃,晁勇斗胆请三位入伙我梁山,也做个头领,如何?” 裴宣抱拳道:“不瞒小霸王,我等此来也有相投之意。饮马川离官道不远,朝廷定下联金灭辽之策后,必然会扫荡沿途草寇,我等三人也早寻觅投身之所。左近河东田虎残暴,而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又逢的梁山用兵,便倾巢而来了。” 晁勇看裴宣这般耿直,也是大喜,笑道:“好,好,可喜我梁山又多三位豪杰。”(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二十八章 李逵之怒 梁山大军搬了曾头市钱粮,便整顿军马往梁山而来。 行了几日,聚梁山不过几十里,李逵便酒瘾发作,让焦挺督促兵马,他借口小解,离了大军,独自往小路走去。 走了一阵,早到一座村子前面。 李逵看林子外挑出酒帘儿,顿时加快脚步往前赶来。 走近看时,果然是个村坊酒店,只见木篱茅屋,摆着十几副座头,三面开着窗子,却也清净。 李逵走入店中,拣个座头坐了,嚷道:“小二快出来。” 后屋小二听得有客人上门,赶忙跑出来,问道:“客官有何吩咐?” 李逵道:“先打三五斤好酒来,可有好的菜肴下酒?” 小二道:“这里凤凰村,有名的王家酒店,烧的好肥鸭,师父要时,便可煮将来吃。” 李逵听了喜道:“俺便喜欢吃肉,快弄两只来吃。先把酒打来,俺先吃着。” “好嘞,客官稍等。” 小二下去不多时,便抱了一坛酒上来。 李逵吃了一阵,小二才又端上两只肥鸭来,热腾腾地,香味直刺入鼻,李逵撕下一只鸭腿来,啃了一口,只觉满口流油,顿时胃口大开,一面往嘴里塞,一面拿出一锭大银子抛给小二,道:“好肥的鸭子,一会再给俺弄几只带走,剩下的钱便赏你了。” 小二接住银子,乐的满脸开花,道:“好,客官慢用,小人这便去给您再整治几只。” 李逵挥手让小二下去,一阵狼吞虎咽。 正吃得有味儿,忽听得隔壁一个小阁子里,有人在内哽哽咽咽啼哭,哭了一阵,又是一阵,只不休歇。 李逵听了焦躁,跳起身来,把碗碟儿都丢在地上,喊道:“小二出来。” 小二听得外面动静,慌忙上来招呼道:“客官何事生气?要酒菜时尽管叫,小人这便添将来。” 李逵道:“俺须没少了你银子,却让一个撮鸟在旁边哭闹,搅得俺酒都吃不下了。” 小二陪笑道:“客官不要生气,这不是别人,这是小店的店主,因为一件事情受了冤苦,独在阁子里哭泣,客官讨厌时,俺去叫他不许哭。” 李逵却道:“你叫他来,有甚冤苦,让他与我说了,俺也做回青天大老爷。” 小二忙道:“此事便是朝廷也管不得,客官只吃酒便是,小的叫主人莫要哭了便是。” 李逵闻言,不由拍着桌子,叫道:“朝廷算个鸟,你快去叫你主人来,爷爷今日管定这事了。” 小二看李逵闹得凶,连忙去叫,连叫数次只不出来。 李逵大叫道:“你这鸟主人看不起俺,以为俺替你做不得主,俺今日便放火烧了这鸟店,再和你说话。” 那小二见李逵要放火,又阻拦不住,赶忙奔入隔壁。 不一会便扶着一个年逾半百的老者前来,老汉曲着身子,眼泪鼻涕流了满面。 李逵看是个老者,火气也消了几分,道:“听你哭的凄惶,不知有甚冤苦,快些说来给俺听,俺为你做主。” 老汉拭着眼泪道:“小老儿姓王,名娄,世居此地凤凰村,卖酒为业。只生一女,名唤凤奴,天然出落得几分姿色,人家口顺,都叫她做凤姐儿。祸因前日有个道人来店里吃酒,恰值凤姐儿在外,被他端详一回,临走喊着几声好。次日,这道人引一和尚赶来,硬要替我女儿做媒,说我女儿被梁山泊大王晁盖看上,要讨去做个压寨夫人。小老只有这个女儿,哪里肯应。那道人板着面孔说,晁盖大王要人,谁敢违背!便赶入内堂,自行动手,把我女儿抢了就走。小老当时哭喊起来,引领多人追赶,怎禁得那僧道力大,反被他们将人打伤,结果仍将我女儿抢去。自此一连数日,音信全无,小老心中气不过,欲要赶到梁山泊去,和晁盖大王拚命,但想到山寨里怕人,又没胆子,不敢去。今日独坐在阁子里,又想起那女儿,心中万分冤苦,又放声哭起来,不想惊动了客官,伏望恕罪则个!” 李逵听了叫道:“定然是公孙胜那厮,平日他是执法头领,也打的俺够了。今日却干下这等好事,又被俺撞着。好了,你们不要哭,俺这便回梁山去,把那厮砍了,送你那女儿回来。” 说完也不等老汉再说话,便抢出酒店,往梁山而来。 李逵性急如火,专拣小路,当晚便赶到梁山水泊外。 张清夫妇正负责北边酒店,看到李逵火急火燎的进来,孙二娘笑道:“铁牛酒瘾又犯了吗?抢在大队人马前面回来,今日天色不早了,你便在此住一晚,明早再送你回去。” 李逵却不耐道:“俺有急事,你快让人送我回山。” 孙二娘也知李逵是个浑人,看他烦躁,便也不去理会他,当下让人送李逵回山。 李逵上到大寨,便跑到聚义厅前,拔出板斧便砍杏黄旗。 守卫聚义厅的士卒上来阻拦时,旗杆已被砍倒。 李逵把“替天行道”大旗扯得粉碎,又往公孙胜院子闯去。 执法队员已经闻声赶来,要李逵弃械受缚。 若是平日,李逵也不反抗,只是今日他却觉得这些执法队员受了公孙胜指使而来,一声不吭便砍翻几个执法队员。 执法队员也都是精锐士卒,只是没想到山寨居然有人敢反抗,一时不备,被李逵砍倒几个,剩余的见势不妙,赶忙拔刀和李逵斗起来。 李逵虽然悍勇,但无奈闻声而来的执法队员却是越来越多,李逵也不敢真的下死手,一时间,反而陷入包围,寸步难行。 李逵一个遮挡不及,臂上便吃了一刀,不由怒喝道:“你们再拦爷爷时,休怪爷爷手里板斧不认得你们了。” 一众执法队员虽然有些畏惧李逵,但是看许多同僚被砍伤,也觉他们执法队威严被侵犯,却是不肯退开。 李逵正要下死手,却听得圈外有人喝道:“都住手。” 外面围着的执法队员转头见是寨主晁盖,赶忙停手退到一边。 晁盖刚刚用过晚饭,正在院里散步,听得外面打斗,赶忙赶了出来。 没了外面的执法队员阻挡,李逵也看到是晁盖,骂道:“我原来也以为你是个不近女色的好汉,不想背地里也干见不得人的事情。” 晁盖不解道:“你这厮胡说什么,我晁盖做事光明磊落,何曾背地里做什么?” 李逵叫道:“前几日,你可曾指使公孙胜下山,夺了凤凰村一个酒家女上山?” 晁盖皱眉道:“我平素并不近女色,如何会让人去抢一个女人?” 李逵道:“勇哥儿都说了,我们回来便要造反,你以后要做皇帝。哪个皇帝老儿不是好多婆娘,必然是你准备当了皇帝用的。” 晁盖喝道:“你这黑厮莫胡说,若是抢的女人时,便在我屋里,你却去我屋里搜看。” 李逵却道:“天王哥哥你莫当俺傻,便真抢来时,也定是藏在别的头领屋里。俺看,八成便在公孙胜那厮屋里。” 说话间,吴用、公孙胜也都赶来。 李逵看到公孙胜,便指着骂道:“你这厮早早把凤凰村的女儿送还回家,倒有个商量。你若不把女儿还他时,我早晚劈了你。” 公孙胜莫名其妙的道:“你这厮说甚胡话?” 说着又看自己手下护法队员被砍伤许多,怒喝道:“李逵你这厮,平日便爱触犯军规,今日又打伤这许多执法队员。来人啊,给我把他拿下。” “你这厮还想杀人灭口,今日俺先劈了你。” 李逵大叫一声,便舞着手中板斧直奔公孙胜而来。 武松当日和晁勇一同扛闸门受伤,但是身体却没晁勇恢复的快,因此这次攻打曾头市也没去。 不过身上功夫却是比李逵强了一筹,看李逵向着公孙胜扑去,侧面飞起一脚,正踢在李逵手腕上。 李逵吃痛,手中板斧也握不住,掉在地上。 李逵看武松动手,气道:“还有你这厮,事情败露想合伙杀俺不成,今日俺便和你们拼了。” 武松看李逵拿着剩下的一把板斧扑来,慌忙闪身避开,一把抓住李逵手腕,道:“你这厮胡说什么?我一直在山上养伤,几时下过山?” 李逵虽然一身蛮力,但武松却是一身神力,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开,瞪着武松道:“你不要赖,山上和尚只有你和鲁智深,鲁智深和我们去打曾头市,不是你还有谁?” 武松闻言,皱眉道:“我是行者,不是和尚。” “行者不就是和尚吗?你这厮还想哄我。” 吴用看李逵还是不依不饶,笑道:“铁牛,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说来给大家听听,看谁对谁错。” 李逵看了眼吴用,道:“说了你们也都护着他们三个,俺要等到勇哥儿回来。武松你撒手,等勇哥儿回来,俺再与你们理会。” 武松看李逵不再胡闹,便也松开手。 李逵捡起板斧便要走。 公孙胜却叫道:“且慢,你这厮打伤许多人,怎能就这样走了。你要等小霸王回来,也需去牢里等着。” 李逵闻言,瞪着公孙胜便要发作。 晁盖摇头道:“让他去吧,传令各处关口,不准李逵下山,待晁勇回来再议此事。”(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二十九章 次日午时,晁勇便率大军回山。 晁盖便召集众头领到聚义厅议事。 当日焦挺等了一阵,见李逵不回来,只好报到晁勇处。晁勇看离梁山已不远,猜李逵便是溜去吃酒,因此也没停下大军去寻他。 回山后得知李逵砍了杏黄旗,还打伤许多执法队员,也是暗自摇头。看到李逵,皱眉道:“李逵,你如何私自脱离大军,独自回山?” 李逵讪笑道:“俺一时嘴馋,便去寻了个酒家吃酒,不过若非俺嘴馋,恐怕还不知道有人败坏俺们梁山好汉名头。” 晁盖皱眉道:“事情还没查清,铁牛不要胡说,你且说你昨日却是因何事闹。” 李逵看晁勇回来,便觉有人给他做主,当下道:“说来气煞众兄弟,俺到的一个什么凤凰村吃酒,正吃得美时,你们是不知那里的烤鸭,真是香啊。” 说到这里,还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晁勇无奈道:“说重点。” 李逵擦了擦嘴,道:“好,俺正吃得美时,却听得旁边有人哭个不停。俺便发了性子,让小二把那人叫来,那人却不来。俺要放火烧那酒店,那厮才肯出来。却是这酒店的主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原来他有一个女儿,说是生的有几分姿色,前几日被一个道长撞见,说是梁山寨主晁盖看上了,要娶了做压寨夫人。那老汉只这一个女儿,不肯让她离开身边。那道士便走了,第二日却领了一个和尚去,打伤村里许多人,把那女儿抢了去。做下这等坏我梁山好汉名声的人,是不是该杀?” 晁勇无奈道:“你怎知道这俩人便是我山寨的人?” 李逵指着公孙胜道:“道士必然是公孙胜,他怕打不过人家,又拉了武松去。” 公孙胜摇头道:“我这些日子都没下山。” 武松也道:“我也没下山。” 李逵叫道:“你俩可敢和我下山去凤凰村让那老汉认一认?” 公孙胜也觉被李逵这厮含血喷人,若不下山一趟时,无法证明自己清白,当下道:“好,若是不是我们做的时,你这厮如何?” 李逵叫道:“若是不是时,俺把这颗头割下来送给你。若是是时,也不用回山,俺便在那里砍了你俩鸟头。” “好,众人都是证见。” 晁盖道:“我也想看看是何人冒充我之名,干这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与你们同去走一遭。” 晁勇笑道:“我也去走一遭。” 卢俊义等人在山上也无事,当下便一起下山往凤凰村而来。 快马加鞭之下,不过半个多时辰,众人便来到凤凰村。 王老汉听到店外动静,忙出来迎接。 李逵跳下马,道:“俺把公孙胜和武松都带来了,你仔细看看,若是他们抢了你女儿时,你点下头,俺便砍了他们。” 公孙胜和武松都跳下马,道:“老丈看清楚了。” 王老汉看突然来了这许多大汉,心中难免有些畏惧,但又不敢不从,看了看二人,摇头道:“不是他们。” 李逵看老汉有些哆嗦,对公孙胜和武松道:“你们不要吓唬他,离远些。” 说完又对老汉道:“你别怕,有俺给你做主,若是他们时,你说一声,俺便砍了他们脑袋。” 老汉摇头道:“那道人自称是入云龙公孙胜,但同行的却是个和尚,不是行者。说是花和尚鲁智深。” 鲁智深闻言,不由叫道:“哪个撮鸟敢来坏洒家名声,定要捉来打杀了。” 李逵和鲁智深一道去打曾头市,自然知道他无法分身来做此事,也醒悟过来是有人冒名了,不由叫道:“你这老儿也不说清楚,害我丢了脑袋。” 老汉看李逵说的严重,忙道:“不是老儿不说,是你不待我说完便走了。” 李逵也不多言,转身把脖子伸到武松跟前道:“是俺错怪了你们,这颗脑袋赔给你们便是。武松哥哥刀快,便请你割俺脑袋吧。” 武松原本也有些气,但看李逵这般耿直,便也不再见怪,笑道:“我要你这颗驴头作甚,你给公孙胜哥哥吧。” 李逵又把脖子伸到公孙胜跟前,同时递上自己的板斧,道:“道长的宝剑恐怕砍不了我脑袋,你便用俺的斧头吧。” 公孙胜看李逵一副引颈受戮的样子,也不由笑道:“我也不要你驴头,不过你砍了杏黄旗,又打伤许多执法队员,杖责一百须逃不过。” 李逵听到二人都不砍他脑袋,摸着脑袋道:“你是保住了,屁股却要受苦了。” 众人不由被李逵逗得哈哈大笑。 李逵道:“既然不砍俺脑袋时,它便要吃酒,这老汉店里的鸭子却是好吃,俺请大伙吃一顿,就当赔礼了。” 公孙胜闻言,摇头道:“吃了酒也免不了你的一百杖。” 李逵笑道:“打便打呗,大伙不怪我耽搁了大家午饭便行。” 晁勇等人上山时,便已是午时,还没顾上吃些东西,便被李逵拉来对质。此时也都觉饿的慌,便也都涌进酒店来。 王老汉此时也知道来的才是真的梁山好汉,赶忙招呼小二上酒菜招待。 鲁智深撕了半只鸭啃着,赞道:“这鸭子还真不错。” 李逵笑道:“昨日俺吃了两只,本来还想带几只回去,结果被那俩狗贼给气得忘了,捉住时一定要多砍几板斧才是。” 孙二娘也跟着赶了来,皱眉道:“北边五十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都知道,但这凤凰村刚好过了五十里,不过平日也有打探,却没听过道上有一个道士和一个和尚。” 晁勇看了眼仍然是风韵十足的孙二娘,笑道:“恐怕是刚刚流窜过来的,不然该不敢冒我梁山名号。用过饭,我们不妨分作几路往周围打探一下,若是他们还在附近,必然有人见过。若是人多了,恐怕打草惊蛇,让他们逃了。便留下八个头领,分作四路打探。” 李逵闻言,马上道:“这俩狗贼害俺吃板子,俺是一定要留下的。” 公孙胜也道:“贫道也要会会那冒名之人。” 鲁智深也摸着光头道:“洒家也饶不了他。” 武松、石秀、燕青也都愿留下,孙二娘也以她熟悉地面为由留下。(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三十章 镇压二娘 用过午饭,晁盖便领着大队头领回山。 晁勇八人分作四路去打探,鲁智深和武松一路,李逵和燕青一路,公孙胜和石秀一路,晁勇则和孙二娘一路。 看看出了村子,孙二娘给晁勇抛了个媚眼,道:“勇哥儿怎地也不来看望奴家,你以前可是经常盯着奴家的。” 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脯。 晁勇尴尬道:“山寨事务繁忙,前些日子又受了伤,因此少有下山走动。” 孙二娘拉住晁勇的手,道:“现在可好利索了?” 晁勇拽着孙二娘肉感十足的手,心中不由又泛起一丝波澜,笑道:“好了。” 孙二娘左右看了看,寒冬天并没什么人出来走动,玉手便摸向晁勇胸膛,笑道:“奴家看看可好结实了没有?” 晁勇没想到孙二娘居然这般大胆,顿时一脸羞窘的想要躲闪。 孙二娘看名闻天下的小霸王这般样子,捉弄的心思更甚,玉手从衣襟直接滑入里面,抚摸着晁勇胸膛,道:“似乎是结实了啊。” 晁勇心底那把yu火瞬间便被点燃,一把抱住孙二娘便吻了上去,同时一只手滑到孙二娘肥臀上,一只手抓住孙二娘高耸的**便揉捏了起来。 孙二娘只是想看看晁勇窘态,以往晁勇也不敢对她无礼,没想到今日却仿佛吃了火药一般,一点就炸。 孙二娘扭头避开晁勇的亲吻,慌道:“快放开我。” 晁勇看孙二娘花容失色,心中也是暗笑,平日老被孙二娘调戏,今天好歹要报仇雪恨,让孙二娘知道他不是好调戏的。 孙二娘看晁勇不理她,反而手上更用力,埋头在她粉颈上不断亲吻着,不由慌道:“勇哥儿,你再无礼,小心我阉了你。” 晁勇挺了挺早已坚挺的下身,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孙二娘感觉到那火热的物事在她小腹顶着,不由更慌,挣扎又挣扎不开,只能喊道:“勇哥儿,奴家都是有夫之妇了,你便饶了我吧。” 晁勇却仍是置之不理,只是尽情的揉捏着怀中肥美的玉人。 “恩” 孙二娘早已熟透,被晁勇这一阵揉捏,也是媚眼含春,喉头忍不住发出一声动情的呻吟。 听到自己的声音,孙二娘马上粉脸通红,压制着身体的本能,又挣扎起来。 晁勇被孙二娘在耳边的一声呻吟也是搞得更加冲动,不管不顾的上下其手。 孙二娘残存的一丝理智很快便被本能淹没,嘴里不断的发出呻吟,玉手也被晁勇拉下去捏着那丑物。 孙二娘顿了顿,便本能的套弄起来。 晁勇也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一声,但紧接着便是一愣,他的本意是吓唬孙二娘,可现在的情形似乎有些失控啊。若是这样下去,搞不好他也会被孙二娘弄得迷失了。 兄弟妻,不可欺。虽然他从没把张青当做兄弟,但毕竟是他带上山的,而且张青和武松、鲁智深都有交情。便是碍于他们面子上,晁勇也不能和孙二娘真的发生什么,只是孙二娘却是太过泼辣,经常**他,他才忍不住想吓唬孙二娘一下,或者心底也有一丝过过手瘾的意思,但却绝对没有真的和孙二娘发生关系的想法。 但是他若现在停止,那么便又会被孙二娘看破他心意,以后免不得继续**他,孙二娘又风韵十足,看得吃不得,时间长了,他也火大。 晁勇现在也觉有些骑虎难下,一面揉捏着孙二娘丰满的**,以防被孙二娘看破,一面想着如何摆脱这个尴尬境地。 突然一股寒风吹来,虽然此时刚过午时,天空太阳高照,但毕竟是寒冬腊月,晁勇还是感到一股冷意,只是孙二娘似乎已经彻底迷失在**当中,玉手仍然专心的伺候着晁勇。 晁勇也有了主意,装作情动的扯开孙二娘衣襟,一对丰满的玉兔便跳了出来。 没了衣服御寒,孙二娘顿时被冷的打了个哆嗦,**也退去一些,感觉到自己手中正捏着晁勇丑物,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赶忙撒手叫道:“勇哥儿饶了奴家吧。” 晁勇看孙二娘恢复理智求饶,也是松了口气,不过看着自己觊觎已久的丰胸便在眼前,忍不住低头含住一只便舔弄起来,同时一手抓住揉捏起来。 香、滑、柔…… 晁勇脑间顿时闪过好多形容词。 “恩” 孙二娘被晁勇弄得忍不住又呻吟了一声,但是理智还是让她用力挣扎起来,同时哭道:“勇哥儿,我们不能这样。” 晁勇这才装作不情愿的抬起头,盯着孙二娘道:“都这样了,你便依了我吧,最先可是你**我的。” 孙二娘赶忙道:“奴家是逗你玩的,哪想到你居然有这般色胆,奴家是有夫之妇,怎能从了你。你若再无礼时,奴家宁愿一死。” 晁勇闻言,这才悻悻的放开孙二娘,道:“以后你要再勾引我,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孙二娘赶忙扯起衣服,把胸前风光遮挡起来,道:“不会了。” 晁勇看着孙二娘慌乱的样子,也是心中暗自窃喜,再低头看了一下仍旧挺立的帐篷,暗道:兄弟,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回去再让小青好好安慰你吧。 孙二娘整理好衣服,看到晁勇那还挺立的帐篷,想起先前自己似乎还给他弄了一阵,不由唾道:“都是那丑物惹得,迟早给你割了。” 晁勇想起孙二娘的手段,不由吓得退了一步。 孙二娘看晁勇胆怯,顿时又故态萌生,盯着晁勇下身,媚声道:“用不用奴家再伺候伺候你,省的你难受。” 晁勇看孙二娘又来调戏他,也知道不能后退,上前一步,拉住孙二娘的手,色眯眯的道:“好啊,我们去旁边树林了,免得被其他人看到。” 孙二娘听得晁勇这般说,粉脸顿时又红了,挣扎道:“作死啊,又想欺负奴家。” 晁勇拉着孙二娘的手又放到自己下身,坏笑道:“谁让你又勾引我,既然你说了,那便一定得伺候我。” 孙二娘狠狠的捏了一把晁勇下面,道:“你再使坏,奴家便不客气了。” 晁勇也狠狠捏了孙二娘胸脯一把,道:“你再勾引我,我也不客气了。” 孙二娘看晁勇没了先前的羞涩,反而趁机占便宜,也不敢再撩拨晁勇。推了晁勇一把,道:“好了,我们办正事吧。”(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三十一章 僧道受死 晁勇和孙二娘走了一下午,也询问了许多人,却是没有一丝消息。 孙二娘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凤凰村吧,兴许他们有消息了也不定呢。” 晁勇笑道:“不急,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孙二娘白了晁勇一眼,却是不敢再**晁勇,骂道:“不知哪个奸刁的畜生,做出这无耻之事,累人奔波!若是捉住时,一定先阉了他,再取他性命。” 晁勇听得孙二娘又要阉人,也是一阵恶寒。 两人说话间,只见远处一个汉子肩挑担桶走来。 晁勇扭头看了看后面,道:“这后面近处也无村坊,天色又将黑,这汉子来的有些蹊跷。” 孙二娘也是双眼一亮,等那人走近,便问道:“大哥,桶里盛的什么东西?” 那汉子看到这般妖娆的一个妇人,也忍不住偷眼上下打量,笑道:“是酒。” 孙二娘笑道:“奴家也好吃些酒,大哥若方便的话,把酒担到我那里,卖与我可好?” 那汉子听到孙二娘邀请去家里,也是一阵心动,不过想了想还是老主顾重要,没必要为了一个吃不着的女人丢了老主顾,当下道:“这担酒时送到老主顾家去的,大嫂若想要,可以告我哪个村的,我回头给你送去。” 孙二娘白了那汉子一眼,笑道:“这边都没人家,大哥是怕奴家骗你酒钱不成。” 那汉几时见过孙二娘这般妖娆的女人,一个媚眼便觉身子酥了半边,讨好的笑道:“大嫂莫误会,这担酒真是给主顾送的。大嫂说个地址,我今晚一定送去。” 孙二娘却不依道:“奴家不信,那边连人家都没,哪来的主顾?” 那汉子也不疑有他,笑道:“不敢瞒大嫂,离此十里远近红花峪地方,峪中有一双龙寺。在先本是一所败落院宇,近来新到了一僧一道,在那里住下,都喜欢喝酒吃肉,和俺做成了主顾。每日教担送酒去,很能赚钱过活。但有一端,寺中那个道人最凶恶,若去的迟了些或者酒不好,便不给钱,将人要打要骂。” 孙二娘听得一僧一道,便知**不离十了,笑道:“我平日也喜礼佛,不若便和你一起去求取一些佛学。” 那汉闻言,忙道:“那对佛道哪是什么出家人,全不守戒律。” 说着,扭头看了看周围,小声道:“他们还不知从哪弄了两个女人伺候,大嫂若是去了,只怕是羊入虎口。” 晁勇听得这般说,便知再无差错,想了想,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且回去吧。” 那汉看了看天色,也道:“我也要去送酒了,去迟了恐怕又要挨骂。” 临走还不忘问孙二娘道:“大嫂是哪个村的,我回头给你送酒。” 孙二娘胡乱回道:“奴家是凤凰村的,你去了打听二娘便知道了。” 那汉子默念了一遍,记在心里,便担了酒桶自去。 晁勇看着孙二娘笑道:“二娘出马便是不一样,要是我问时,只怕这汉子不会和我说。” 孙二娘白了晁勇一眼,道:“他不说,你可以用强啊,好了,我们回凤凰村吧。” 晁勇也不知孙二娘是在怪自己用强,还是随口一说,不过总算她不敢再调戏自己了。 二人回到王家店,便见其他六人都已回来。 李逵在那里叫骂,白跑了一下午,不曾寻见一个鸟人。 晁勇便和众人说了,遇见卖酒汉子,探得那僧道在红花峪双龙寺。 李逵马上叫道:“那还等甚?我们连夜去杀了那俩鸟人。” 燕青道:“此时我们赶去,已是夜深,恐怕被他们趁黑逃了,不若明日大早赶去,也不怕他们逃了。” 晁勇点头道:“小乙说的是,我们便在这里歇一晚,明日大早再去。” 王老汉听得有了女儿下落,也是大喜,赶忙招呼小二给众人上酒菜。 一宿无话。 次日大早,晁勇便领着众人往昨日碰到买酒汉子地方而来。 到的那里,又顺着那汉子去路,转过山坡,却是一座松林,林中露出一条山路,曲曲折折。 八人走入峪中,行了不到一里路程,便见远处一所败落寺院,占地倒是不小,只是山门倾倒,墙坍壁倒,院宇大半废了,显然荒了多年了。 晁勇看寺庙外面并没人,便道:“便烦鲁智深大师和武松绕到后面,李逵和燕青到左边守着,石秀和公孙胜道长到右边,我和二娘从正面进去。” 孙二娘道:“你们要是捉住时,千万别杀,等奴家阉了再杀,省的他们下了地府还要糟践女人。” 一众男人对孙二娘这个手段,也都是恶寒不已。 进入山门,鲁智深等人便往两边绕去。 晁勇和孙二娘却是直接进入寺里来,只见正中大殿已坍破,阶下荒草没人,殿上边满地鼠矢鸟粪,光景淒凉。 晁勇和孙二娘穿过大殿,直来到后院,才见一个小道士在院里打水。 小道士看到二人,问道:“你们从哪里来,到这里干甚?” 晁勇道:“你这里可有入云龙公孙胜和花和尚鲁智深?” 说话间,只见后面一个和尚已经,推门出来。 那和尚看到孙二娘,顿时两眼冒光的上下不住打量,yin笑道:“你这妇人倒生的丰满,快来和洒家参参欢喜禅。” 这和尚却是没把二人放在眼里,打量了孙二娘一阵,便上来抓孙二娘。 晁勇正等着这和尚过来,便放翻他时,只听得旁边一人大喊道:“呔,黑爷爷砍了你这秃驴。” 却是李逵绕到左边后,怕晁勇在里面便杀了二人,他白等一场,便跳了进来。 这和尚本是空手出来,看到凶恶的李逵扑来,也不敢空手来斗,一面转身往里逃,一面喊道:“有人杀上门了,道士快来厮杀。” 晁勇见和尚要逃,抢上去便是一朴刀。 那和尚听到身后风声,赶忙一个懒驴打滚,往前滚去。 里面的道士也已拿了兵器站到门口,看晁勇追杀和尚,手臂一扬,喝声:“着”。 晁勇看两点寒星打来,赶忙一横手中朴刀,挡了下来。 道士趁机把和尚铁棍扔了出来。 和尚刚刚接着自己铁棍,李逵便扑了过去,二人斗在一处。 另一边的公孙胜和石秀听到打斗声,也跳了进来。 道士看晁勇等人有备而来,赶忙喝道:“你们是哪路人马,敢对我梁山好汉动手。” 晁勇闻言,笑道:“不知你是梁山哪位?” 道士道:“我乃入云龙公孙胜,他是花和尚鲁智深。” 话音未落,公孙胜便喝道:“狗贼敢冒我之名,干伤天害理之事,纳命来。” 道士听到是梁山好汉寻来,看公孙胜扑来,也不敢交手,看旁边燕青端着弩箭戒备着,扬手冲燕青打来几个暗器,转身便往后门逃去。 燕青看道士又放暗器,赶忙闪身躲开,看道士还在射程内,便端起弩箭,叫道:“如意子,不要误我。” 弩机一响,一箭正中那道士右腿。 那道士翻身倒地,刚要挣扎起来,鲁智深和武松便从后门进来,武松抢上去,一刀砍下道士首级来。 原来二人也等的不耐,又听到里面起了打斗,便也进来包抄。 那和尚本就有些打不过李逵,看被梁山众人围住,心中更慌,手下一慢,便被李逵一斧砍翻,刚要挣扎,李逵两斧已经疯狂砍上去,鲜血四溅,被砍做几断。 那小道士看二人都死了,赶忙吓得跪在地上道:“好汉爷爷们饶命,小的只是被这道人抢来做道童伺候他们,并没做恶事。” 晁勇看这小道士不过十三四岁,把这小道士扶起来,道:“不用害怕,你可知这二人底细?可还有什么同伙没?” 小道士看晁勇比他大不了几岁,又一脸温和,便也不再害怕,道:“那道人叫做梁正一,绰号过天星,又称正一道人。那和尚绰号黄面菩提,法名净空。听他们说原来是在河东做绿林买卖的,只是后来田虎造反,他们怕城门失火,池鱼遭殃,被朝廷大军给捉了。便跑到京东来,听得梁山好汉轻易不下山,便冒充梁山好汉名头干风高放火,月黑杀人的勾当,还抢来两个女人伺候他们。” 孙二娘闻言,气道:“奴家先前便说捉住他们时,先阉了再杀,李逵兄弟只是手快,我想要阻止时,都已被你砍做几段了。” 李逵笑道:“一厮杀起来便忘了,不过不是还有那个道士吗?” 武松拎起手里的脑袋,道:“我也忘了二娘那个事了。” 孙二娘瞪了武松一眼,道:“兄弟是不想让我下手吧,你们男人便是怕没了那东西。” 武松尴尬的笑了笑,恐怕哪个男人也不想看那令人蛋疼的场面吧。 晁勇解围道:“好了,我们进屋去看看吧。” 众人进的屋里,只见两个女人正抱头在床上哭。 孙二娘忙道:“两位妹妹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二人听到并不杀她们,这才分开给众人叩头。 晁勇看时,却是一个妖娆妇人,一个美丽少女。 孙二娘问了正是凤凰村酒家女和一个邻村妇人,石秀又在屋里翻出一些金银来,晁勇便让石秀把金银给了两人和道童,让他们各自回家。(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三十二章 猛虎下山 聚义厅中,晁盖当中坐着,晁勇侧后一些。 左边一带是吴用、公孙胜、林冲、董平、徐宁、刘唐、栾廷玉、李应、朱贵、时迁、扈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白胜、杜兴、段景住。 右边一带是卢俊义、燕青、史文恭、武松、鲁智深、杨志、关胜、宣赞、郝思文、呼延灼、韩滔、彭玘、张清、龚旺、丁得孙、凌振、秦明、黄信、花荣、安道全、李俊、张横、张顺、穆弘、穆春、李逵、樊瑞、项充、李衮、欧鹏、蒋敬、李立、童威、童猛、马麟、陶宗旺、李忠、郑天寿、索超、金大坚、萧让、杨林、邓飞、孟康、裴宣、郁保四、孙二娘、柴进、单廷圭、魏定国、侯健、孙立。 登州孙立、孙新、顾大嫂、解珍、解宝、乐和、邹渊、邹润八人在晁勇带兵攻打曾头市时也上了山,不过打败五个精锐亲军做的副将的只有病尉迟孙立,其他七人都只做的百夫长。 梁山经过多次选拔,正军也已扩充到两万人,卢俊义、史文恭、林冲、董平、杨志、关胜、呼延灼、栾廷玉、张清、秦明、花荣、刘唐、穆弘、李逵、索超、单廷圭、魏定国、孙立、李应都作了正将,每人统帅一千正军。 晁勇的亲兵也升为一千人,不过这次晁勇没有再挑选亲兵,而是选了薛永、石勇、吕方、郭盛、杨雄、孙新、解珍、解宝、邹渊、邹润,十人做麾下的百夫长。 晁盖环视众人一眼,道:“十月我与方腊、王庆、田虎东京会盟,如今他们三人都已揭竿而起,攻城略地。前者我们被曾头市牵绊,如今曾头市已经灭掉,我梁山按盟约也该夺取城池,以响应其他三路兵马。众人看看,我等该先取哪处城池?” 话音刚落,阮小七马上叫道:“我梁山兵多将广,何不分兵一起夺取几处城池,先把这水泊边上的济州、东平府、泰安州夺了,招兵买马,再往东京打。” 刘唐也叫道:“小七说的是,我梁山一旦下山,便要震动天下,盖过方腊、王庆、田虎三人风头才是。” 一众武将此时也都被晁勇神神鬼鬼的手段弄得铁了心要和晁勇打天下,不过毕竟比刘唐等人多了些见识,听得二人这般说,不由都皱起眉头。 呼延灼摇头道:“宋朝虽然腐朽,但还有很多兵马,若是声势太大,只怕会招来朝廷大军征剿,到时我梁山立足未稳,只怕不好抵挡。” 吴用点头道:“呼将军说的有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小生看还是稳扎稳打的好,突然攻下很多城池,我梁山也无可以治理的人,若是用错了官吏,被他们趁机扰害了百姓,反而坏我梁山名声。” 四王会盟之后,吴用便一直拖缓梁山攻城略地的脚步。 晁勇也早猜到他心思,无非就是怕宋朝势大,怕造反之后没了退路,想看清天下大势之后再做最后的抉择。 晁勇却是想让众人和朝廷彻底决裂,当下笑道:“先前攻破郓城县时,我便把郓城县知县时文彬请上山来,他有治理地方的经验,又廉洁自守,当可任一地父母官。再者朝廷官吏也不尽是贪官污吏,总有一些清官,我们可以任用他们治理地方。虽然仍会不足,但我们也可以削减一些政事,减轻他们担子,总不至于太乱。或者会有用错的人,但我们也不能因噎废食吧。” 吴用摇头道:“政事便是那许多,如何是想减就能减的。” 晁勇却是有备而来,笑道:“我已和时文彬交流过,地方官吏的主要工作无非就是教化百姓、征收钱粮、听讼审案三项。其中工作量最大的便是征收钱粮,若是能减少赋税,便是少一些地方官吏也不碍事了。宋朝立国后,商税的比重便越来越大,这些年商税已经成了朝廷主要税赋来源。但是百姓却仍是以农户为多,若是我们免去农税,便可把官吏们的工作减少大半,同时也能得到多数百姓的支持。” 吴用不过一个私塾教师,对这朝廷赋税之事却是不甚清楚,闻言也不好再反驳。 李应掌管过一阵山寨钱粮,对钱粮的事情却是敏感,闻言道:“宋朝建立以后,采取田制不立、不抑土地兼并的政策。现在土地大多在各地大财主手中,他们的田产动辄上千倾,每年要缴纳的钱粮也很可观。我们初下山时,可以继续夺取朝廷府库钱粮和害民大户的钱粮以资军用,但是我们占领城池之后,便只能靠征收赋税,供养军队、官吏。农税虽然没有商税多,但数目恐怕也很大,若是免去农税,只怕日后入不敷出。” 晁勇也知道李应恐怕是从他自家每年交的钱粮上推算的农税,先前李应也是大地主,自然对这农税不会不知道。 晁盖也点头道:“李庄主说的是,先前我庄上每年的交的钱粮也不在少数。你我这般地主多的是,恐怕农税也是一个大数字啊。” 晁勇笑:“爹说的是,但是如今我们官吏不足,若是强行收取,只怕中间会产生很多**。而这些税负又都被地主转嫁到佃户头上,若是中间产生**,到时伤害的便是广大的百姓。” 晁盖点头道:“勇儿说的也有理,若是这样时,便宁可免去这农税,也不能让那些官吏去侵害百姓。” 蒋敬也不无担忧的道:“一旦下山,战事必然频繁,犒赏、抚恤,军队上支出便会大增,只怕到时商税不足。” 晁勇也只是和时文彬讨论过税赋比例后,想出这么一个主意,但是他也不知道能否执行下去,当下笑道:“此事确实不好纸上谈兵,不过我们可以先以称王为由,免去一年农税,若是真的入不敷出,一年后也可再次征收农税。有这一年缓冲,我们也可选拔一些地方官吏出来了。” 晁盖点头道:“若是这样,便没问题了,不过还要制定好细则,不能最后肥了那些地主。” 晁勇点头道:“这个便要大伙商量了,若是只便宜了地主,对天下并没多大好处。若是所有佃户都能从中得到好处,他们有余钱了也会改善生活,从而刺激商税增长。”(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三十三章 二娘幻想 晁盖点头道:“既然这般,我们便多夺几处城池,也壮我梁山声威。” 吴用看计策被晁勇破坏,又道:“勇哥儿妙计确实解决了我梁山不足的问题,不过夺取哪些城池却还得再商议。” 阮小七道:“济州、东平府、泰安州便在水泊边上,难不成我们还跳过这三处州府,去打其他城池吗?” 吴用摇着羽扇道:“梁山水泊本来便靠着京杭运河,若是我们夺取了这三处州府,便把京杭运河截断了,京东又挨着京畿地区,再往东京打,只怕宋朝举国之兵都会来剿灭我们。我梁山兵马不过两万,如何能抵挡的了宋朝几十万兵马。” 晁盖点头道:“那军师以为我们该打哪里?” 吴用却是一心想拖慢梁山脚步,摇着羽扇道:“不若取登州、莱州,之后逐步占领京东。” 晁勇看吴用又说了京东最靠海的两处州府,也有些无语,不过这次却没轮到他反对。 孙立摇头道:“取登州只怕不妥,朝廷和金国使臣来往都是走登州水路,若是攻占了登州,朝廷联金灭辽之事恐怕会有变故,到时必然引得朝廷不举来攻。” 晁勇扭头看了后面高挂的地图一眼,笑道:“不若取青州、淄州、滨州、沧州,这样便可和辽国接壤,打通和耶律大石交易战马的通道。” 阮小七看了一眼地图,道:“那梁山怎么办?” 李应也道:“当初跟随我们上山的庄户很多,若是弃了梁山,他们只怕会被周围州府官兵抓起杀良冒功。” 晁勇想了想,道:“若是肯与我们同去青州的,我们可以分一些田地给他们。梁山我们也经营了一年多了,若是弃了恐怕会被官兵烧做白地,实为可惜。不若水军留下守寨,同时守护山上不愿走的百姓。若是朝廷大军攻打,实在无法抵挡时,也可走水路来青州。” 阮小七马上叫道:“你们去打仗,却留我们守寨。这次我不干了,我要跟随大军去打青州。” 晁勇摇头道:“攻城略地有马步军足矣,水军攻打城池恐怕会增加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阮小七看了看地图,笑道:“青州、滨州、沧州三州都靠着海,不定什么时候便能用到水军,还是我带一部分水军去青州吧。” 晁盖看了看地图,点头道:“小七说的也有理,便请阮氏三雄带一千水军往青州吧。李俊、童威、童猛、张横、张顺兄弟留守梁山。” 众人又商议了一阵,便决定兵分两路,晁盖率一万大军攻打青州,晁勇率五千兵马攻打淄州,林冲率五千人留守山寨。 晁勇回到院子,看扈三娘正在院中盯着房屋发呆,上前抱住扈三娘肩膀,笑道:“三娘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扈三娘靠在晁勇肩膀上,道:“明天我们便要离开梁山了吗?这里是我们成亲的地方,我原本以为我们的孩子也会在这里出生的。” 晁勇搂着扈三娘回到屋里,笑道:“你们还要在山寨住几天,明日我和爹会带兵下山攻打淄州和青州,等打下青州之后,林教头才会护送你们前去青州。” 扈三娘闻言,忙道:“官人身体还未大好,一定不要自己去冲锋陷阵。” 晁勇看着扈三娘笑道:“娘子放心,我是统军大将,上阵杀敌自有武松他们。” 两人正说话间,小青也不知道从哪跳了出来,道:“等打下青州,官人是不是就是太子了?” 晁勇笑道:“怎么,你也要讨个封号吗?” 小青一脸热切的道:“太子妃肯定是小姐,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封号给我?” 晁勇笑道:“封号肯定有,不过到时要看你的表现了?” 小青抱住晁勇胳膊,娇声道:“官人想要奴家怎么表现?” 晁勇贴到小青耳朵边,轻声道:“晚上好好伺候官人,自然就会有封号了。” 小青闻言,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低若蚊音的道:“官人说话算话啊。” 扈三娘听到二人对话,不由推着晁勇道:“你们想做那事便去小青屋里,不要在我这里没羞没臊的。” 晁勇搂住扈三娘道:“明日我便要下山了,今晚我们大被同眠。” 扈三娘闻言,不由慌道:“官人胡说什么,我又不能伺候你,再说三个人睡一起,传出去了让人笑话。” 晁勇环视一眼屋中伺候的丫头,笑道:“谁敢乱说,屋里丫头谁敢嚼舌根,官人我打烂她的屁股。” 一众丫头听到晁勇要让三娘和小青一起伺寝,也是一脸偷笑,忙道:“小婢什么也不知道。” 晁勇搂着扈三娘笑道:“我也不让你伺候我,今晚是我在梁山的最后一晚了,我睡你这里吧,小青一人也孤零零的可怜?” 说着挤了一下小青,道:“是吧?” 小青正想着如何弄一个封号,也威风一下,闻言马上不知羞的点头道:“是。” 扈三娘白了小青一眼,道:“浪荡蹄子,没了官人你便睡不着了啊。那今晚就让官人睡你那里吧。” 晁勇摇头道:“若睡她那里,你不是又孤单了啊。” 扈三娘摸着肚子,一脸幸福的道:“我有孩子陪着。” 晁勇嬉皮赖脸的道:“我也想陪着你和孩子啊。” 扈三娘看晁勇一副无赖的样子,无奈道:“那便依了官人,只是官人要答应奴家,晚上不撩拨奴家。” 晁勇听得可以大被同眠,马上点头道:“娘子放心,我一定不撩拨你。” 说话间,另一只手已经游移到小青翘臀上揉捏起来。 晚饭间,何氏也少不得叮嘱晁勇上阵要小心。 回到屋子,晁勇便挥手让侍女们都下去。 扈三娘坐到床上,白了晁勇一眼,道:“我睡里面,你们小声些。” 晁勇看着扈三娘丰满了许多的身体,顿时想起孙二娘来,贴上去摸着扈三娘的丰臀,道:“娘子睡这么早干嘛,咱们说说话。” 扈三娘看小青还在一边看着,不由羞道:“官人不要使坏,小青吹了蜡烛,我们睡觉。” “是,小姐。” 小青应了一声,便去把蜡烛都吹了。 屋子顿时陷入黑暗中。 晁勇也再不客气,低头吻住三娘,上下其手起来。 扈三娘看小青看不到她了,便也热情的回应起来。 晁勇正和扈三娘亲热间,便觉小青从后面贴了上来,含住他耳朵舔着,同时小手摸向他下身。 扈三娘和晁勇亲热了一阵,便推开晁勇道:“不要再撩拨奴家了,官人去找小青吧。” 晁勇听着扈三娘粗重的呼吸,也知道她动情了,不过摸到三娘高高隆起的肚子,晁勇也不敢再撩拨三娘,想与小青大战一场,却又怕三娘受不了这活春宫,只好把小青脑袋按向胯下。 小青会意,趴到晁勇胯间,便开始吞吐起来。 扈三娘听到小青吞吐的声音,不由羞道:“小青这丫头倒是会服侍官人。” 晁勇摸着扈三娘丰臀,享受着小青的伺候,脑海里不知如何却出现了孙二娘那丰满诱人的身姿。 扈三娘只觉晁勇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刚要叫疼时,却听得晁勇闷哼一声,紧紧捏着她臀部的手也松了开来。 小青把突然喷涌而出的东西吞下去,奇怪的道:“官人今日怎么这般快?” 晁勇自然不好意思把幻想孙二娘的事情说出来,含糊道:“憋的时间长了吧,好了,我们睡吧。” 一宿无话。 次日天亮,梁山兵马便分作两路向东而去。 且说淄州知州却是新上任的赵明诚,此人却是出身名门,其父赵挺之曾官至宰相。赵明诚更是年少时便有才子之名,后与同样名满京城的才女李清照相识、相知,后有钱人终成眷属,二十四岁时便被授予从五品的鸿胪少卿,比寻常人起点便要高很多,可以说前途光明。 但是赵明诚刚刚出仕一年多,其父便在与蔡京的斗争中落败,被罢相郁郁而终。赵佶感念赵挺之的功绩,追赠其司徒,谥曰清宪。 若只是如此,赵明诚也可凭着自己本事再在朝堂之上拼搏。但是一向要把对手赶尽杀绝的蔡京并没就此放过赵挺之,又向赵佶进谗言,诬陷赵挺之。 赵佶这昏君却是自己拿不定主意,先前还念赵挺之功绩,赠官赠钱,听了蔡京谗言,马上下旨追夺赵挺之的赠官,便是赵挺之家属的官职也全部追夺。 意气风发的赵明诚也被贬为白身,京城又有蔡京爪牙横行,赵明诚只好带着李清照回到青州乡下居住。 这一住便是十几年,直到今年蔡京被罢,王黼出相后,把蔡京改革的法令全部废除。但是王黼却是靠了梁师成yin威,平步青云,朝中却是没有什么根基,也没有得力的帮手,而曾官至宰相的赵挺之却是门生故吏很多,于是王黼便让赵明诚再次出仕,也好借此拉拢朝中赵挺之的门生故吏。 赵明诚出任淄州知州倒是也为官清廉,只是从小便醉心金石研究,于政事上却不是很上心。(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三十四章 遭遇强敌 书房中,赵明诚搂着一个美妾,一起看着李清照寄来的书信。 赵明诚这次出仕后,只是单身赴任,李清照仍然留在乡下。 美妾看着信中李清照又要来寻赵明诚,不由在赵明诚怀里扭着身子,娇嗔道:“官人不要让她来嘛。” 这美妾却是赵明诚上任后刚刚收的,此时年方二八,正是娇嫩的时候,而李清照此时已是三十六岁。 赵明诚捏了捏那吹弹可破的脸蛋,笑道:“小美人还想专宠不成?” 美妾扭着身体道:“你们成婚都十几年了,她都没给官人生下一男半女,官人不休了她便不错了,怎么还能纵容她。上次都回信给她,让她安心在乡下住着了,又来信要闹腾着来。官人不如回信斥责她一顿,再不守妇道时,便休了她。” 赵明诚也有些气恼李清照的不识趣,但是想想这些年二人相濡以沫,一起探讨诗词、考究金石的日子,还是笑道:“她是我父亲给我婚配的正妻,怎能随便休了。” 这新收的小妾闻言,顿时在赵明诚怀里撒娇卖痴,不依不饶的纠缠。 赵明诚对这新收的小妾却是十分喜欢,因此才听她挑拨,不想让李清照来。没有子嗣也是他心中的痛,虽然他先后纳的几房妾也都没有生育,但是他却从没怀疑过问题在他身上,而是觉得那些女人肚皮不争气。 赵明诚正哄怀里美妾时,却见一个公人突然闯了进来。 赵明诚马上脸色一沉,喝道:“大胆。” 公人看到赵明诚正抱着小妾,两人衣衫不整,赶忙低下头,慌道:“大人,不好了,梁山贼寇进城了。” 赵明诚此时也隐约听到一些喊杀声,吓得一把推开美妾,拔腿便往外跑。 如今梁山在京东可以说是大名鼎鼎,尤其对官员大户更是如雷贯耳,盖因现在贪官当道,大户也多是为富不仁,梁山替天行道的对象正是他们。 小妾看赵明诚丢下自己往外跑,赶忙叫道:“官人等等我。” 赵明诚却是头也不回,直往衙门外面跑。 衙门都头看到知州大人往外跑,赶忙喊道:“大人,外面兵荒马乱的,十分危险,不如在衙门中等城中兵马来救,我们也能抵挡一阵。” 赵明诚原本是想一个人悄悄逃,免得引起梁山人马注意,闻言也觉有理,对都头道:“梁山攻城无有不破,如今城门又已破,如何能守得住。你保护本大人出城,等朝廷救兵来了再收复城池。” 这都头对梁山兵马也多有畏惧,不过心中还存着一丝责任心,想死守衙门,听得赵明诚这般说,便也再无战意,带着十几个公人护着赵明诚往西门而来。 赵明诚到的西门,马上叫开城门,往东京逃去。 守城的官兵见知州都逃了,哪还有心思守城,也都弃了城门一哄而散了。 晁勇大军突进淄州境内后,便派解珍、解宝兄弟潜入城中,然后轻骑突袭城门,里应外合轻松的便夺了淄州。 晁勇带着大军进城后,便直奔府衙而来。他们虽然马不停蹄的赶来,但到的府衙后,却也已是人去楼空。 晁勇便坐镇衙门,让亲兵四处张贴安民告示。 晁勇正在翻看着衙门的账簿时,便见史文恭捉着一个四十来岁面相清癯的官员进来,一身官袍已经揭示了他的身份。 “跪下。” 站在晁勇身后的吕方暴喝一声。 赵明诚吓得一个哆嗦,险些便跪了下去,但想到朝廷官员的体面,还是勉强站着道:“本官乃朝廷命官,焉有给尔等下跪之礼?” 赵明诚虽然说得刚硬,但颤抖的话音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胆怯。 吕方笑道:“这狗官似乎有些看不起我们梁山好汉啊,孩儿们让他吃些苦头。” 赵明诚看着两边围拢上来的梁山士卒,顿时吓得面色发白。 “退下。” 晁勇适时阻止了亲兵,笑道:“不可对赵大人无礼。” 赵明诚暗暗擦了把冷汗,对晁勇道:“赵明诚自赴任以来,虽然不敢说治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城中也并无什么大的贪赃枉法的事,不知梁山好汉为何攻打我淄州?” 晁勇笑道:“想必赵大人也知道方腊、王庆、田虎造反的事了。赵佶昏庸,朝中奸臣当道,残害忠良。宋朝已失了民心,正是我等豪杰奋起之时,我梁山也顺势而起,正要做一番事业。” 赵明诚原本以为梁山又是劫掠一番便会退去,听到晁勇说造反,不由冷汗之流,生怕晁勇说出什么邀他入伙的事。 晁勇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赵明诚,笑道:“赵大人不用惊慌,我等虽然与朝廷势不两立,但是并不会加害赵大人这般清廉的官员。何况我对赵大人和你夫人的才名早有耳闻,若能常在身边聆听教诲,便是晁勇之福了。” 赵明诚听得晁勇这般说,心中更是惊骇,忙道:“下官才疏学浅,如何能教的大王。” 晁勇笑道:“赵大人家学渊源,年少时便有才名,又在青州隐居多年,想必学问更加精深,何必自谦。” 赵明诚闻言,忙道:“下官这些年都在考据金石,学问早已丢了,真是无法教的大王。” 晁勇虽然仰慕李清照才名,但还真没拜师的打算,闻言便也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不过我也听得赵大人为官清廉,治理有方,晁勇斗胆请赵大人出任我梁山宰相。等到我梁山一统天下,赵大人便可再现你父风光。” 赵明诚听了,却是吓得直摇头,道:“下官世代忠良,怎能做此背反朝廷之事。” 造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不要说活人死罪难逃,便是祖坟都要被挖开,挫骨扬灰。恐怕跟随梁山造反,无法再现先父风光,却会让先父尸骨再现。 话音刚落,吕方便喝道:“既然如此,要你何用?” 说着手中方天画戟猛然砍向赵明诚脖颈。 “我……” 赵明诚顿时吓得大叫,但是刚刚说出一个字,方天画戟已经闪电而至,赵明诚已经可以感觉到锋刃的寒冷,顿时吓得闭目等死。 但是赵明诚并没等到那想象的剧痛,而是感觉脖子一凉,鼓起勇气,睁开眼看却是晁勇抓住了吕方画戟。 方天画戟正停在他脖子旁边,锋利的刃口紧贴在他脖子上,似乎已经划破了皮肤,赵明诚余光可以看到一丝血迹正在方天画戟上扩散。 晁勇抓住方天画戟,道:“赵大人还有何话说?” 赵明诚忙道:“我降,我降。” 晁勇推开吕方的方天画戟,起身道:“好,好,赵大人愿意相助,天下百姓之幸也。” 晁勇出兵时,便和晁盖商议过赵明诚之事,晁盖听晁勇分析了一阵,便也答应让赵明诚做宰相。 晁勇也让时迁打探过,赵明诚的政绩可以说中规中矩,不出众但也不算无能,为官也算清廉,若是只以治政之才考量时,赵明诚或者无法担任宰相之职,但晁勇看中的却是赵明诚的出身,他和王黼看中赵明诚的同样,都是想拉拢赵挺之的门生故吏。 梁山不缺能征善战的将士,但是治政的文官却是稀缺,所以拉拢朝廷文官便成了唯一的选择,而拉拢赵明诚正能事半功倍,而且晁勇相信自己可以让赵明诚入伙。 晁勇却是知道赵明诚的弱点,不是因为赵明诚是历史名人,而是因为赵明诚有一个千古第一才女的娘子。后世李清照的词却是流传甚广,晁勇爱屋及乌,也曾仔细查过李清照的生平,也知道了赵明诚的过往。 赵明诚的前半生可以说平淡无奇,但是靖康之耻后,却是干了一件遗臭万年的事情。 那一年他做江宁知府,下属将官叛乱,城中有人提前察觉,并报告了赵明诚,但是赵明诚却觉得不可能,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哪知当晚,真的发生了叛乱。赵明诚听得城中骚动,顿时吓得一个人爬上城头,吊着绳子弃城而逃。而城中的将官们却自行组织起来,把那并不大的叛乱平定。 赵明诚弃城而逃的事情传到朝中,自然无法幸免,当即被免了官职。 李清照没想到赵明诚会丢下她一个人逃跑,伤心之余更为赵明诚临阵脱逃的失责感到羞愧,没过几月便写了著名的《夏日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后世多解读为李清照是讽刺南宋朝廷逃跑,但当时的南宋朝廷还并没偏安一隅,岳飞等人还在如火如荼的反攻金国。而赵明诚听得此诗后,却是郁郁寡欢,不久便病亡了。 晁勇了解李清照的生平之后,却是觉得此诗是李清照做来讽刺赵明诚逃跑的,只是后世似乎患了拔高名人的病,似乎李清照讽刺赵明诚便落了下乘一般,非要曲解为讽刺南宋。 赵明诚入伙之后,晁勇便留栾廷玉一个千人队驻守淄州,时文彬做淄州知州,大队人马往青州而来。 到的青州境内,探子便来报说,晁盖连打几阵,却是拿不下青州,反而失陷了欧鹏、马麟。 原来晁盖领兵到的青州之后,也是一般的想派欧鹏和马麟混入城中做内应,夺取青州。却没想到城中戒备森严,二人进的城中,便被抓了起来。 事情却是由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引起的,这二人原也是大户,也不是安分的主,少时爱学枪棒,便拜江湖名气甚大的宋江为师学枪棒,宋江流亡江湖时,也在二人庄上住过。 这二人学了宋江一些三脚猫功夫,便在乡里横行霸道。 前些日子,两人和本处一个财主起了纠纷,便把那财主满门老小杀了个干净,又怕朝廷追捕,索性便聚集了几百人,占住白虎山,打家劫舍。青州慕容知府便把二人叔叔孔宾抓了,准备处斩。 二人听得叔叔被抓,当即发下话来,要打青州城。因此慕容知府让人日夜警惕,防止贼人混进城,闹了青州。欧鹏、马麟不知情,便带人撞了进去,被拿个正着。 无法混进城中,晁盖只好强攻。 但上回秦明失陷,晁勇兵逼青州之后,慕容知府便觉青州兵力不足,向高俅和枢密院求援,枢密院众人畏惧他妹妹是贵妃,便给青州补足了五千禁军,高俅则给他派了一员猛将镇守。 此人却是高俅新近从边庭寻得猛将,唤作纪安邦,冀州出身,一向在边庭上出力,文精武熟,胸藏韬略,万夫莫当。 梁山破了高唐州,杀了高廉,把高俅数年计划毁于一旦,高俅便寻觅猛将,准备报仇。而青州却是京东首府,慕容知府又有贵人照应。于是高俅便把纪安邦派到了青州来,等待时机,剿灭梁山。 晁勇带兵到的大寨,参见晁盖。 晁盖听说晁勇轻松打下淄州城,也有些面上无光。 不过听得赵明诚愿降,也是大喜。 虽然晁盖已经揭竿而起,由山大王变成了反王,但他内心深处,还是觉得他晁家不过是个乡间财主出身,而赵明诚却是宋朝宰相之子,赵明诚归顺了,仿佛梁山便也提高了一个层次一般。 晁盖刚刚召集众头领给赵明诚接风,便听得小军来报:“纪安邦营外搦战。” 原来纪安邦听得梁山又来了援军,存心要给个下马威,便领了兵马来搦战。 晁盖领着众头领出的大寨,摆开兵马。 纪安邦出马笑道:“梁山草寇,前番十余个头领都胜不得我。今日又来了一些乌合之众,可有人敢来战我?” 索超听了,当即拍马出阵,直取纪安邦。 二人斧来刀往,战作一处。 不过二十多合,索超便力怯,奋力逼开纪安邦,打马跑回梁山阵中。 纪安邦也不追赶,笑道:“梁山便只是这般腌臜草寇吗,若无胜得纪某之人时,便快快退去。不然休怪纪某一个个捉了,押到京师,斩首示众。”(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三十五章 诱史文恭 史文恭见纪安邦这般猖狂,当即打马出来,直取纪安邦。 纪安邦接住史文恭斗了几合,也是暗暗心惊,原本以为梁山只有号称棍棒天下无双的卢俊义堪与他做敌手,不知又从哪里来了这厮,武艺也只比卢俊义略逊一筹。 纪安邦逼开史文恭,喝道:“来将通名?纪某刀下不杀无名之鬼。” 史文恭喝道:“某家史文恭,废话少说,手上见真章。” 说完,便又打马扑了上去。 纪安邦也不再多话,手中大刀一招紧似一招的攻向史文恭,过了五十合,便占得上风。 “往侧翼跑,本将有话与你说。” 史文恭正奋力招架时,却见纪安邦背对梁山好汉之时,突然说了一句。 史文恭听得纪安邦是河北口音,心下也疑惑起来,又斗了几合,看胜不得纪安邦,便也打马往一旁跑去。 “哪里走?” 纪安邦大叫一声,便打马追了上去。 不过片刻,二人便跑出众人视野去。 晁勇怕史文恭有失,赶忙让张清带着龚旺、丁得孙去接应。 史文恭跑了数里,勒转马头,道:“你唤我到此,有何话说?” 纪安邦也勒住马,拱手道:“纪某在河北时,也多曾听得教师之名,只是职责在身,无缘前去拜会。不想今日却在战场相见,这几日,纪某也听得梁山贼寇打破了曾头市,不知教师如何却入了梁山?” 史文恭皱眉道:“当日兵败被擒,小霸王又十分礼待,加之梁山替天行道,正是好汉所为,史某便入了梁山。” 纪安邦摇头道:“梁山贼寇劫州掠府,家中广有钱粮的尽被他们当做害民大户杀害,不过是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号煽惑百姓。先前我听得教师经常带曾头市兵马猎杀辽骑,想来仍有报国之心,若是教师还心存忠义,可助我破了梁山贼寇。梁山贼寇是高太尉兄弟和义子,高太尉一直谋划着复仇,不瞒教师,本将便是高太尉派来,伺机剿灭梁山贼寇的。若是教师助我破了梁山贼寇,替高太尉报的大仇,高太尉必然为教师谋得一个出身。” 史文恭听了,不由心中一动,道:“史某不过刚刚入伙,又能为将军做的什么?” 纪安邦看史文恭果然还是逃不过朝廷高官诱惑,喜道:“教师无须作甚,今晚我会带兵袭营,教师只要在寨中放几把火,扰乱贼人便成。” 史文恭闻言,不由踟蹰起来。 纪安邦笑道:“朝廷兵马何止百万,方腊、田虎、王庆造反,也不过跳梁小丑,指日可灭。梁山贼寇却错以为天下大乱,想趁机造反。先前梁山潜伏水洼,朝廷才没派大军征剿,如今他们却要占据城池造反,朝廷早晚便有大军来剿。识时务者为俊杰,教师还要早做决定啊。” 史文恭踟蹰了一阵,咬牙道:“无毒不丈夫,还请纪将军多多提携。” 纪安邦笑道:“教师武艺高强,又有内应之功,说不得日后纪某还要教师提携呢。” 两人又约定时辰,纪某便道:“为防梁山贼人起疑,我这便折回去,便说没有追到教师,待破了梁山贼人,你我再畅谈。” 史文恭拱手道:“好,纪将军请。” 纪安邦打马回来,没走多远,便撞着张清领着龚旺、丁得孙寻来。 三人拦住纪安邦去路,张清喝道:“史文恭呢?” 纪安邦不屑道:“那厮武艺不行,却有一匹好马,已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张清听得纪安邦没有追上史文恭,便也放下心来,喝道:“纪安邦,你枉有如许本领,却甘心做权奸爪牙,变了泥中美玉!不如降了我梁山,日后一统江山,也博个封妻荫子。” 纪安邦嘲笑道:“我看你们博不得封妻荫子,却要博的九族全灭。这几日也不曾拿住一个贼酋,现在你三人落单,正好抓了。” 说完便一舞手中大刀,扑向三人。 “打” 张清暴喝一声,张清飞石、龚旺飞枪、丁得孙飞叉便一起打向纪安邦,同时三人打马而上,直取纪安邦。 纪安邦手腕一抖,舞了个刀花,便听得“叮叮当当”响了三声,三人暗器都被拦下。 三人也趁机上来,把纪安邦围在中间。 纪安邦独斗三人,却是毫不畏惧,刀法使开,反而逼得三人有些手忙脚乱。 “下去。” 斗了十几合,纪安邦奋起神威,暴喝一声,便把龚旺拍下马去,正要再拿张清二人,却听得战场上喊杀声大起,也顾不得三人,拍马往战场赶去。 纪安邦返回战场时,只见自家阵脚已被冲乱,梁山不少头领都杀入阵中,砍杀着自家将士。 纪安邦看败势已定,便也大喝道:“全军撤退。” 本来便有些溃散的禁军,听到纪安邦下令,顿时再无顾忌,都撒开脚丫子往后跑去。 “纪安邦,哪里走?” 一直在阵前未动的卢俊义看纪安邦归来,却是见猎心喜,打马直取纪安邦。 纪安邦看自家兵马都已退去,也怕被卢俊义缠住,打马便往乱军之中逃去。 寻常士卒如何能挡得住纪安邦,不过片时,便被他杀出一条血路。 左近冲杀的霹雳火秦明看纪安邦要走,一拨马头,斜刺里冲来,当头一棒向纪安邦打去。 “退开。” 纪安邦听着秦明狼牙棒上呼啸的风声,已知秦明力大,但是纪安邦却是毫不畏惧,暴喝一声,手中大刀照着狼牙棒便斩去。 一声巨响,附近的士卒都捂着耳朵倒退。 秦明只觉虎口剧痛,身子在马上摇了几摇才稳住,便是胯下战马都受不住纪安邦这一刀之威,倒退了几步。 纪安邦暗叫一声可惜,若不是后面卢俊义已快追上来,十合之内,必能斩杀了失去先机的秦明。 “今日姑且留你一命。” 纪安邦看了秦明一眼,打马便又往后逃去。 纪安邦看被秦明这一耽搁,卢俊义已经追近许多,也再不敢和梁山头领交战,看到有人来拦截,便提前避开。 卢俊义赶了一阵,却是终究没有追上。(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三十六章 谁是猎人 慕容知府听得纪安邦大败一阵,折了很多将士,当即让人招来纪安邦。 不同慕容知府的面带忧色,纪安邦却是气定神闲,拱手道:“末将参见知府大人。” 慕容知府点头道:“将军请坐。” 纪安邦落座,便道:“不知知府大人招末将前来,有何吩咐?” 慕容知府道:“本官也知道将军武艺高强,前两日和梁山贼寇杀的难分难解。只是梁山贼寇甚众,而我青州禁军不过五千,将军若是这般打下去,恐怕还没等到朝廷援兵来救,我青州禁军便打光了,没了士卒如何守城。” 纪安邦笑道:“知府大人放心,今日不过是故意败给梁山贼人,好让他们骄纵。末将已有计策,今夜必可大破梁山贼人。” 慕容知府闻言,也来了兴致,道:“哦,纪将军有何良策?” 纪安邦笑道:“末将已寻得一个内应,今晚三更时分,他会火烧梁山贼营,末将再领兵劫营,必能击溃梁山贼人。” 慕容知府皱眉道:“那人是何来路,你莫要被梁山贼人赚了。” 纪安邦笑道:“此人先前是曾头市教师,在河北时,便一心想谋个出身。不过近日曾头市被梁山贼寇打破,他不得已才投了梁山。今日我答应赦免他从贼之事,再为他谋一个出身,这才诱的他做内应,该不会有错。” 慕容知府点头道:“原来是曾头市教师,这般说来也是一个猛将了。梁山贼人便只在曾头市败过一仗,不过人心隔肚皮,此事还要慎重啊。” 纪安邦看慕容知府小心翼翼,只好道:“大人说的是,不过或许也是个破贼良机,若是错过了,实为可惜。梁山贼寇多次劫掠州府,若是能破的贼兵,我等都少不得加官进爵。” 慕容知府闻言,也心动起来,不过还是有些担心道:“只是梁山贼寇多有狡诈之徒,若是中计,只怕害了满城百姓。” 恐怕是怕丢了你的性命吧,也没见你平日体恤百姓。 纪安邦一面腹诽着,一面道:“不若这样,我带两千兵马去袭营,留两千兵马守城。便是袭营失败时,有两千兵马守城,也能坚持到朝廷援兵来了。” 慕容知府一听不用冒着丢了城池的风险去偷袭,心中便答应了七分,只是面上还假作关心道:“贼人有一万多人,将军只带两千人去只怕不够吧?” 纪安邦笑道:“夜袭本就无须多少人,若是贼人没有防备时,两千人足以。若是贼人有防备,便是五千人也不够。” 慕容知府闻言,这才笑道:“那本官便祝纪将军马到功成,大破梁山贼人。事成之后,本官亲自为将军上书请功。” 纪安邦抱拳道:“那末将便先去准备了。” 慕容知府点头道:“好,本官便不送了。” 纪安邦到的军营挑了两千精锐,便让他们养精蓄锐,准备夜袭。 到的二更时分,青州城门便悄然打开。 纪安邦一马当先,领着队伍悄然隐入黑暗之中。 距离梁山大营还有三里,纪安邦便让大队兵马停住,他亲自率一队亲兵摸上前来,准备先解决掉梁山巡哨。 但是一直摸到梁山大营里许,纪安邦才发现了梁山巡哨,不过今夜那些梁山巡哨却都躲到寨墙下烤火了。 前两日,纪安邦也派人打探过梁山营寨夜间防御情况,却是守卫十分森严,巡哨直放到三里之外。 一个亲兵小声道:“这些贼人恐怕是看我们前两日都不敢来袭营,他们又来了援兵,以为我们更加不敢来了,才躲到寨墙下偷懒。” 纪安邦回头瞪了一眼说话的亲兵,示意他去带领大队人马上来。 不多时,青州禁军便都潜伏在梁山大营之外。 纪安邦等了一阵,正有些不耐烦时,却见营中突然冒起一处火头。 那个亲兵又激动的道:“将军,快看。” 纪安邦转过去,拔出亲兵腰间别着的木棒,塞到他嘴里,低声道:“你再开口,军法处置。” 亲兵触到纪安邦充满杀意的眼神,赶忙死死咬住嘴里的木棒,不再开口。 纪安邦扭过头来,看着梁山大营巡守的士卒开始有人往起火的地方跑,然后又冒起几处火头,梁山整个大营都开始骚乱起来,每个帐篷都有士卒跑出来去救火。 也有梁山头领跑出来大声呵斥道:“不要乱,不要乱,都退回营帐。” 梁山头领是想阻止士卒乱冲乱撞,但是大火蔓延,哪个士卒敢再进帐篷去,一个不好大火烧过来,便葬身火海了。因此很快,便有了冲突。 纪安邦看梁山营中已经乱作一团,甚至开始互相厮杀,这才翻身上马,打马冲向梁山大营,喝道:“杀啊。” 后面的多嘴亲兵早已等不及,马上吐掉木棒,喊道:“杀啊。” “杀啊” 青州禁军顿时如猛虎下山一般,从黑暗中扑了出来。 梁山守营的士卒已经有很多被吸引到后面去救火,剩余的士卒赶忙敲响警锣,但是营中早已乱作一团,只是一些零星的军士跑到营门处想阻止青州禁军。 纪安邦拨开几只射来的箭矢,大刀一挥便把营门劈成两半。 梁山士卒一看纪安邦冲进营来,顿时吓得四散而逃。 “随我直取中军。” 纪安邦也知道自家兵马少,若是分散开来,恐怕会被梁山兵马拦下,因此想拧成一股绳,直击梁山中军大帐。 起火的地方却是后营,前营士卒大多跑到后面去救火,剩余一些乱跑乱撞的梁山士卒,看到纪安邦大军入营,也都是撒开脚丫子直往后面逃。 纪安邦虽然马快,也只追杀的几个士卒。 看看到的中军大帐前,纪安邦却惊骇的发现晁盖正和一众首领气定神闲的站在大帐前,而大帐前正密密麻麻的站着数千弓箭手。 纪安宁看着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也是亡魂直冒,拨马便往斜刺里跑去。 晁盖看着蜂拥而来的官兵,喝道:“射。”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一只只利箭飞蝗一般扑向来不及后退的官兵。 “撤,快撤,我们中计了。” 多嘴的亲兵还在呼喊着,便被乱箭射成刺猬。 只是一轮箭雨,青州禁军便死伤惨重,剩下的也都往后溃逃而去。 晁盖见状,对一旁凌振点点头。 凌振便把一旁的号炮点燃。 “嗤嗤” 短短的引线很快便烧尽,号炮喷着火花窜到半空,轰然炸开。 号炮一响,营内外伏兵便一起杀了出来。 纪安邦见机快,打马冲到侧翼,躲过了箭雨。 跑了没多远,便见李逵舞着两把板斧跳了出来。 李逵看着纪安邦,怪笑道:“爷爷等你多时了,不要走,吃俺两板斧。” 纪安邦却是马不停蹄,借着马势,一刀便向李逵斩去。 李逵每日和项充、李衮厮混,也学到一些团牌兵招式。听得纪安邦大刀呼啸生风,也不敢硬接,一个懒驴打滚,便躲过这一刀,同时滚到纪安邦马下,手中板斧一挥,砍向马蹄。 纪安邦见状,赶忙一提马缰绳,战马费力一跃,便跳了过去。 纪安邦也不敢停留,打马便往营外冲去。 李逵砍了个空,爬起来看纪安邦已经逃远,追之不及,只好斜刺里杀向没有战马的官兵。 纪安邦冲到营门口,却见卢俊义已经带兵堵住营门。 卢俊义看着逃来的纪安邦,喝道:“昨日一战,未分胜负,今夜正好一决胜负。若是你胜的卢某时,卢某送你出营,不然便请将军留下与我等共做一番事业,如何?” 纪安邦叫道:“好。” 卢俊义看纪安邦答应,便也打马迎上来,手中长矛闪电一般刺向纪安邦。 纪安邦也不露怯,奋起神威,和卢俊义斗在一处。 斗了十几合,纪安邦便把卢俊义引到一个帐篷边。 纪安邦大刀冲着帐篷猛然一击,整个帐篷便向着卢俊义撞去。 卢俊义挑开帐篷时,却见纪安邦已经打马冲向营门。 没了卢俊义阻挡,纪安邦便如虎入羊群一般,很快便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大营去。 卢俊义看麾下许多士卒被纪安邦杀伤,也是大怒,打马直追而来。 纪安邦冲出大营,看身后一个兵马也无,只有卢俊义打马追来,也不敢停,怒吼道:“等朝廷援兵来了,定报今日之仇。” 说完,便惶惶的往青州城而来。 没走多远,便又见斜刺里杀出两员头领,一个是小李广花荣,一个正是史文恭。 纪安邦看到史文恭,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二人拦住去路,史文恭道:“如今朝廷黑暗,都是高俅那般奸臣弄权,忠良全无进身之路。我梁山晁天王却做事宽宏,将军何不弃暗投明,与我们一起做番事业。” 纪安邦怒骂声:“无耻狗贼,颠倒黑白,吃我一刀。” 纵马上前,直取史文恭。 史文恭也不畏惧,挺起方天画戟接住纪安邦。 卢俊义也追上前来,不过却不愿以多为胜,只是勒马观战。 纪安邦斗了几十合,看还有梁山头领陆续赶来,也无心再战,逼开史文恭,便打马往一旁逃去。 花荣在一旁早窥得清楚,按下长枪,对准纪安邦放一箭去,正中右肩。 纪安邦只觉肩膀都快被射穿了,惨叫一声,掉下马来,被几个士卒抢上去擒住,五花大绑。(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冥顽不灵(为盟主“王子泰”加更) 纪安邦逃出营后,在李逵等人扑杀下,营中禁军很快便也肃清。后营故意点起的火头,也都已扑灭。 卢俊义等人押着纪安邦回营时,梁山大营已经又恢复了平静,只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提醒着纪安邦刚才便是在这里中计。 纪安邦看梁山大营这般快恢复平静,心中的不服也逐渐烟消云散。 卢俊义押着纪安邦来到中军大帐,众头领都已高坐其中。 晁盖看卢俊义三人把纪安邦抓来,也是大喜,忙喝道:“快给纪将军松绑。” 花荣和史文恭亲自上前给纪安邦解绑。 纪安邦却是扭着身体,撞开二人,对着晁盖道:“纪某兵败被擒,要杀便杀,纪某平生只知忠君报国,断然不会与你等为伍。” 晁盖笑道:“纪安邦,你也是个盖世英雄,当今豪杰,何苦执迷不悟,趋奉权奸。倘若不嫌我等出身微贱,不若归顺梁山,一同替天行道,开疆扩土,做番事业,日后一统江山,也少不得封妻荫子。如何?” 纪安邦却是冷笑道:“我大宋立国一百多年,南北四百多州,兵马何止百万。只你这伙草寇,也想篡逆造反,正是坐井观天,无知草寇。” 吴用却是自负伶牙俐齿,起身斥道:“纪安邦,你空负雄图,枉为大将,低首权门,恬不知耻,甘为贼臣鹰犬,能不可惜!今日被擒至此,还敢对我等梁山好汉不敬,岂非自寻短见。” 纪安邦看着吴用,骂道:“你不过是个乡村教师,一派花言巧语,巧舌如簧,这帐中许多朝廷将领只怕便是被你说的心动背反朝廷的吧。你等梁山草寇屡抗王师,攻城掠地,杀害朝廷命官,株连无辜,明明草贼而已,替的何天?行的何道?不过是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巧言惑众,看方腊、田虎、王庆三人作乱,便也忍不住跳出来造反。人家都受你的笼络,须不能欺骗俺姓纪的。今日大败,俺已无颜回城,愿求早死。” 史文恭劝道:“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若这样死了岂不可惜。” 纪安邦扭身道:“原以为你也是个忠义之人,不想却是无耻之徒,害的我朝廷大军损兵折将,怎敢再与我说话。” “呸” 史文恭侧身躲过纪安邦唾液,也不再多言。 史文恭初听到纪安邦劝降时,也有些心动,不过想想晁勇待他甚厚,一上山便让他和很多梁山元老一般做了千夫长,统帅一千精兵,便是攻打淄州都带着他,可以说十分信任。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因此史文恭回营后,便把纪安邦的诡计禀告了晁勇。 其实晁勇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的,史文恭武艺只是略逊纪安邦一些,便是不支,也可逃回本阵。阵前自有其他头领接应,断然不会慌不择路跑到外面去。 晁勇听得史文恭这般说,便也恍然大悟。 夜色降临后,便派时迁在城门处盯着。 青州禁军一出城,时迁便飞报回来,可以说,纪安邦的一举一动都在梁山监控之中。 纪安邦转过身来,又对着晁盖道:“你不过是一介匹夫,何德何能也敢妄自称尊。莫要害的九族被诛,到时悔之晚矣。” 晁盖看纪安邦这般毒舌,也是大怒,喝道:“给我推出去斩了。” 李逵早已忍不住,几次要跳起来,都被焦挺按住。 现在晁盖下令,焦挺也不再阻止他。 李逵一个箭步窜上去,大斧一挥,便把纪安邦脑袋当众砍下来。 纪安邦脑袋掉到地上,骨碌碌直滚到吴用脚下才停住。 吴用看了一眼,叹道:“昧良奸党,至死不悟,此人真朝廷桀犬也!” 晁盖却是叹道:“可惜了这般一个好汉,只是却要为那昏君卖命。” 晁勇看着纪安邦无头尸体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皱眉道:“铁牛,还不把尸体拖出去。” “嘿嘿” 李逵傻笑着,提起纪安邦一只脚,拖着尸体走了出去,只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晁盖又问了众人麾下兵马伤亡情况,由于事先精心布置,每个头领都分工明确,纪安邦逃走后,剩余的禁军将士便没了战意,没有多做反抗,便都降了,因此梁山兵马并没多少伤亡。 众人又在营中闲谈了几句,便听得帐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李逵已迫不及待的抢上去,掀开门帘。 晁勇看关胜、宣赞、郝思文、刘唐、穆弘都回来,便知道事情没成了。 果然,刘唐一进帐,便气鼓鼓的道:“气煞我了,那狗官却是胆小如鼠。我们装成溃兵逃到城下,让几个归降的将士当先去叫城门。哪料到那狗知府却怕被我们趁势劫了城池,让溃兵都在城外躲着,等到朝廷援兵来了,才会开城门。我们刚叫唤了几声,他便让人放箭,你说我们如何能赚的开城门。” 李逵笑道:“要是俺去时,两把板斧便劈开城门了。” 刘唐瞪了李逵一眼,道:“青州城有护城河,他不放吊桥下来,你游过去啊?” 李逵这才想起护城河,挠着脑袋不再说话。 晁盖皱眉道:“那狗官如此谨慎,那便只能强攻青州城了,这样一来,只怕伤亡不小啊。” 晁勇想了想,道:“青州和淄州是我梁山下山第一战,必要速战速决,打出我梁山威风才是。依我看,不若用黑火药炸破城墙,攻占青州。” 晁盖摇头道:“你先前不是也说过黑火药威力巨大,若是用了只怕引来朝廷全力反扑,难以抵挡吗。我梁山实力与宋朝相比,只怕仍然不足,此时用黑火药不好吧?” 晁勇笑道:“若是我们多次使用,自然会引起宋朝惊慌。但我们若只用这一次,便是传到朝廷,只怕朝中那些大臣也不会相信有这般威力的火药,而是以为地方官员为了推诿责任以火药说事罢了。” 呼延灼点头道:“勇哥儿说的是,宋朝火药也用了多年了,不过就是炸一声响,喷一些毒烟、铁刺什么的。让他们相信火药可以炸破城墙,恐怕比让他们不收刮百姓都难。” 吴用也点头道:“勇哥儿此计,正看破人性弱点,当可使用。” 晁盖见众人都这般说,便也点头道:“好,那我们明日便打破青州。”(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三十八章 黑火药初现 慕容彦达看着城下黑压压的梁山士卒,两腿忍不住打颤。 早知如此,昨夜就不该让纪安邦去袭营,不然此时有他镇守城池,也不用自己冒险上城了。一旦开战,城头必然是箭矢如雨,一个不慎恐怕他便要命丧城头了。但是他又怕守城的将士消极应战丢了城池,只能亲自守在城上督促他们。 慕容彦达正紧张的盯着梁山军阵时,却见梁山突然推出一辆壕桥和几辆填壕车来,接着阵前五个梁山头领也打马而来。 慕容彦达对梁山这个部署却是有些奇怪,壕桥毫无疑问是想架在护城河上,但是要想攻进城来,应该用撞车撞开城门才是,填壕车也只能用来填平护城河。 慕容彦达虽然不解,但是他也不敢放任梁山士卒轻易过来,喝令弓箭手准备。 晁勇和花荣、史文恭、宣赞、孙立到的弓箭手射程便停下马来。 晁勇看慕容彦达居然敢一身官袍站在城头,不由心中一动,弓开满月,照着慕容彦达便射去。 慕容彦达看到晁勇开弓,便觉不妙,看着视线中一个黑点逐渐变大,赶忙吓得缩到城垛后面。 “啊” 慕容彦达后面站着的公人看到知府突然缩下去,刚觉不对,便见一只利箭射来,来不及反应,便被一箭射在胸膛上。 公人被铁箭穿过,胸膛顿时出现一个血洞,身体被强劲的箭矢带着凌空飞了几尺,才摔到地上。 慕容彦达看着后面进气多出气少的公人,也是吓得直哆嗦,再不敢站起身来,喝道:“放箭,放箭。” 城上的弓箭手看知府下令,也不敢怠慢,赶忙拉开弓箭往城下射去。 慕容彦达小心翼翼的从城垛后面探出个头,看到城上射下的箭矢都落在晁勇等五人前面,只激起一蓬蓬尘土,而那五人却都一起张弓向城上射来,赶忙缩头躲到城垛后面。 慕容彦达刚扭过头,便觉旁边一股劲风压得脸庞一疼,一支铁箭呼啸而过。 旁边四名弓箭手却没有慕容彦达这般好命,射出箭去,再想躲已经来不及,惨叫着摔倒在城上。 慕容彦达见状,赶忙喝道:“用神臂弩,用神臂弩。” 守城的弓箭手看只能被动挨打,也都吓得伏下身子。 只有十个神臂弓手站起来,瞄准五人,准备射杀五人。 但是所有人都躲在城垛后面,只有十个人站起来,当即吸引了晁勇五人目光,还没放箭,便被五人连珠箭全部射倒。 “傻蛋、傻蛋,分散开、分散开。” 慕容彦达呵斥着,换十个弓箭手拿起神臂弩,分散到城头上,这次弓箭手却是不敢再仔细瞄准,站起来照着晁勇五人便射了过去。 晁勇看着城墙上突然冒头的弓箭手,突然想起后世的游戏来,手中霸王公快速移动,连开三箭,便把三个弓箭手射倒。 不过这次弓箭手不规律出现,五人却是没有射倒十个弓箭手,两支利箭闪电一般射向晁勇和孙立。 晁勇看两支箭矢来势甚快,忙道:“是神臂弩,小心。” 晁勇拎起马上挂着的八棱紫金锤,一锤把来箭打到马下。 旁边孙立也抄起钢鞭把射向他的箭矢打落。 又是几轮对射,城头上弓箭手已经死伤数十,但是晁勇五人却是一人未伤,弓箭手们此时对十具神臂弩都是避如蛇蝎,深怕被点去用神臂弩。 慕容彦达偷眼瞥见城下的壕桥已经推到护城河边,横在河上,几辆填壕车直往城门下推,不由一愣。 填壕车前后左右却是都有护板,推车人躲在里面,弓箭手却是射不着。 慕容彦达疑惑间,几个填壕车都已推到城门下,几个推车的人从里面钻出来,便撒腿往后跑。 几个推车的人跑出十几丈,便都趴在地上。 慕容彦达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正要下令城头将士用礌石把壕桥砸断时,却觉得脚下突然一震,整个人都被抛飞起来,身在半空,慕容彦达才听到一声巨响,城门上的城楼轰然崩开。 接着慕容彦达只觉浑身剧痛,便没了直觉。 晁勇等人也已拨马往后逃,但是数百斤黑火药爆炸的声音,还是让胯下战马受惊。 晁勇死死夹住战马,拽着马缰绳拉住战马,好一阵,战马才停止躁动。 数百斤的黑火药爆破,城门已不知炸到哪里去了,便是城门左右的城墙都有一些坍塌,露出一个数丈宽的缺口来。 梁山众人虽然早已知道黑火药的威力,但是看着应声而塌的城门还是目瞪口呆。 “杀啊。” 晁勇后世看多了爆破大片,倒是没有什么震惊,勒住马,便第一个打马往城里冲去。 “杀啊” “杀啊” “杀啊” 后面的士卒反应过来,也都呼喊着往城门处缺口冲来。 城头上的官兵几乎都被跟前那一声巨响震的耳朵剧痛,很多人更是被飞溅的石头砸伤,城头上到处是惨叫。 晁勇马快,不过十几个呼吸,便到的护城河边,却看到壕桥也被落下的巨石砸做两段。一块巨石正落在断裂的壕桥下面,撑着半截壕桥横跨在河面上。 但是剩余的半截桥头离城门还有一丈多远,晁勇看大军已经蜂拥而来,也知道不能耽搁。纵马跑上壕桥,到的桥头猛然一提马缰,战马便越到对岸来。 “起” 晁勇跳下马,双臂抓起旁边崩塌下来的一块几近丈余的巨石,走到护城河边,扔了进去。 “噗通” 巨石掉进水里,正卡在河岸和壕桥下面的巨石之间,晁勇看河面上巨石和壕桥之间不过留下二三尺宽的一个缝隙,便也翻身上马,往城里冲去。 梁山兵马便通过这条路不断的涌入青州城,城头上的士卒早已没了斗志,看到梁山大队兵马入城,便也纷纷降了。 其他城门虽没强攻,但也都有兵马拦截,这一战青州没有逃出去一兵一卒。 攻下青州城后,晁盖又分兵去攻打青州下辖的各县,同时筹备元月一日称王昭告天下的事情。(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三十九章 第一才女 梁山兵马攻占青州后,晁勇便催促赵明诚派人去接李清照,并派了一队亲兵沿途护送。 赵明诚当日入伙梁山心中还是充满不甘的,但是那日看到黑火药的威力后,赵明诚便铁了心要帮着晁盖父子打天下了。 乡下的消息要滞塞很多,李清照是怀着一肚子的疑问来的青州。 到的青州之后,才知道青州已经被梁山兵马占领,而且梁山兵马也不再准备抢一把就走,而是要举旗造反。一路护送她的兵马便是梁山少寨主的亲兵,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的丈夫赵明诚居然投靠了梁山。 因此李清照一下车,便让赵明诚带着来到书房。 李清照看着多时不见的赵明诚,他似乎并没有因为思念自己和处理公务而清瘦,似乎还有些发福了。 赵明诚只以为李清照是书呆子气又发作,才一下车便要来书房,笑道:“夫人,这个宅子是城中一个劣绅的,平日只知诈害百姓,哪有心思读书。这书房是小了一些,回头我便让人扩建。” 李清照疑惑的看了赵明诚一眼,道:“夫君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该知道忠君报国的道理。如今怎么却和梁山兵马成了一伙,做那无君无父之事?” 赵明诚摇头道:“圣人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如今宋朝天子昏庸,天下民不聊生,而梁山晁天王宽宏大量,又仁慈爱民,我为天下百姓计,正该辅佐晁天王。” 李清照皱眉道:“但是朝廷待赵家不薄,爹爹生前贵为宰相,你也做了知州。便是朝廷对百姓不仁,但是却没负了赵家,官人怎可背反朝廷。” 赵明诚没想到李清照叫来他却是为了质问他,再想起先前书信往来中的不快,不耐烦道:“宋朝天子对我赵家有何恩义,先父为宋朝奉献一生,最后却被那昏君下旨追夺了赠官,我也被贬到乡里十几年。便是对我赵家有一丝恩义时,我赵明诚又怎能因为一己之私,忘了天下百姓。” 李清照奇道:“那晁天王有何德行,让你说的仿佛只有他能救了天下百姓一般。” 赵明诚笑道:“晁天王嫉恶如仇,在梁山时便替天行道,杀贪官救百姓。若是他治理天下,蔡京之流奸臣又如何有机会弄权。而且晁天王称王之后,便准备免去农税,可见其爱民,若得他治理天下,岂不正是万民之幸。” “官人。” 两人正说话间,只听得外面传来一声甜甜糯糯的声音。 李清照顿时粉脸一寒,不快的看向门口。 “吱” 赵明诚新收的美妾推门进来,看到李清照,盈盈一福,道:“紫烟拜见姐姐。” 李清照虽然不快,但还是道:“妹妹既然已经进门,便是一家人,不用多礼。” 紫烟起来,便脆声道:“我已让人给姐姐收拾好了屋子,姐姐去看看可满意不。” 说完,又对赵明诚道:“刚才侯健让人送来新的官服,我已替官人收起来了,这侯健真不愧是第一手裁缝,做的衣服当真精美。” 李清照看紫烟一副女主人的样子,不由眉头一皱。赵明诚先前也纳了几个小妾,也有人曾经想夺李清照的权利,李清照却是一心扑在诗词和金石研究上,倒是很乐意有人替她负责家里的一些杂事,但是最后却是她的退让被当成无能,那些人居然想骑到她头上。 十几年下来,李清照也知道她要想得到安宁,必须震慑住这些小妾,才能少去很多麻烦。 李清照点头道:“我既然来了,以后妹妹便不用再管这些事了。我与官人还有些事要谈,你下去吧。” 紫烟早已把自己当做女主人,听得李清照居然一来便夺权,还把她当下人一般使唤,不由跑到赵明诚跟前,扭着身体道:“官人……” 赵明诚看着娇嫩的小妾,再看看旁边一脸不快的李清照,只好拍着紫烟手,道:“你先下去,我和夫人还有些事要谈。” 紫烟却是不依道:“我要陪着官人嘛。” 李清照皱眉道:“也太无礼了,官人没和她说家法吗?” 赵家却是高门大户,自然少不得许多规矩。 赵明诚已是年近四旬之人,突然得了一个如花似玉的二八佳人,哪忍心和她说那些家法,闻言不自然的笑道:“她还是个小孩子,不用太过严苛。” 李清照看赵明诚这般护着这小妾,也知道为什么前几次自己写书信要去淄州,都被赵明诚拒绝了。 眼看书房中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赵明诚也是头疼不已,一个是自己宠爱的小妾,一个是十几年相濡以沫的妻子。 “主人,晁勇将军来了。” 这时屋外又传来一个声音。 赵明诚闻言,顿时松了口气,笑着对李清照,道:“少将军必是知道夫人来了,才过来拜见。他却是十分欣赏夫人诗词,先前还派了一队亲兵去接夫人。夫人随我去见少将军吧。” 李清照还没答话,紫烟便又道:“我也要去。” 赵明诚闻言,忙道:“不要胡闹,你怎么能去见少将军。” 李清照看了紫烟一眼,道:“会客的事情只有正妻有资格,妹妹便在这里等着吧。” 紫烟看着赵明诚和李清照相伴出去,也是暗暗发狠。 晁勇听到亲兵回报说李清照来了之后,便直奔刚刚分给赵明诚的府邸,他对这千古第一才女也是十分好奇。 晁勇坐在大厅,居然发现自己有些紧张,盯着门口看了一阵,才见赵明诚和一个女子出现在屋外。 李清照平时只是舞文弄墨,又没有生育,外表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生的端庄秀丽,充满了知性美。 晁勇看到李清照,不自觉的便起身迎上去,伸出手道:“我是晁勇,很喜欢你的词。” 李清照看着晁勇伸过来的手,不由一愣。 “咳咳” 赵明诚看晁勇把手伸向自己妻子,也是一阵尴尬,忙清了清嗓子。 晁勇一愣,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的把后世的礼节拿出来,赶忙伸回手来,尴尬道:“我听得海外一个国家见到自己仰慕的人时,会握手行礼,有些唐突了,夫人勿见怪。” 北宋海上贸易很发达,赵明诚和李清照也听说不少外国风俗,听说还有一些见面要拥抱、亲吻的,真是蛮夷之邦,不懂礼仪。 李清照笑道:“将军抬爱了,当世胜过小女子的大才不胜枚举。奴家还要谢过将军派兵护送之情。” 晁勇忙道:“不客气,举手之劳,能为易安居士做些事情,也是我的荣幸。” 李清照看晁勇这般抬爱,也是十分意外,笑道:“不知将军喜欢我的哪些词?” 晁勇想了想,道:“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李清照听了,不由一愣,继而满面羞红。 这首词却是今年重阳节她才写给赵明诚的,叙述了她独守闺房,寂寞惆怅之情。想让赵明诚接她去淄州,夫妻团聚的,不知如何却被晁勇知道了。 李清照想来,这都是她的闺怨,现在便仿佛自己衣服被脱光一般,暴露在晁勇眼里。不由羞得满脸通红。 晁勇看着霞飞双颊的李清照,只觉眼前之人一颦一笑都充满了吸引力。 赵明诚却是疑惑道:“这首词是夫人今年新作的,少将军如何也知道了这首词?” “恩?” 晁勇只是记得这首词,听得赵明诚这般问,也是一愣,想了想,道:“我平日便喜欢易安居士的词,因此费心搜集了一些,这首词却是最近才从淄州得知,因此易安居士一说,我便诵了来。赵大人你不是在州里常请人品读诗词嘛,或许我的探子便是从他们那里得来的。” 原来晁勇知道赵明诚怕死,因此早早便派人盯上赵明诚,也摸清了赵明诚一些生活习惯,防止攻城时,赵明诚又不知藏到哪里去。 李清照听得赵明诚居然把她做的闺怨词都胡乱给人看,不由更是恼怒,瞪了赵明诚一眼,不再理他。 这件事上赵明诚倒是冤枉的,他虽然有些喜新厌旧,但也不愿把他们的闺房之事说与其他人。 当时他接到这首词后,也是叹赏不已,但又不甘下风,于是闭门谢客,废寝忘食,三日三夜,写出五十阙词。把李清照的这首词也杂入其间,请淄州名士来品评哪首词最好。 哪想到那些名士仔细品读再三后,说:“只三句绝佳。” 赵明诚原以为三句定然在自己的词里,哪想到却是“莫道不**,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正是李清照的最后三句。 因此赵明诚对李清照的诗词也是甘拜下风,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更不想一个才名还在他之上的妻子来身边了。 晁勇也看出李清照和赵明诚似乎有些不和,不过他也已见到李清照,想想自己和一个大词人还真没什么说的,便道:“我还有一些军务,便先告辞了,待他日再来拜会两位。”(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四十章 强力治贪 赵明诚打定主意要跟着晁盖父子打江山之后,便放下先前的架子和梁山吴用、萧让、蒋敬等人结交。 他也从蒋敬那里得知梁山很多主意都是晁勇出的,而且梁山很多将领也都是晁勇拉拢上山的,晁勇在梁山的地位可以说十分稳固,甚至潜势力比晁盖都大一些。 因此赵明诚正想多和晁勇多多亲近,闻言忙道:“已经快到午时了,我已让人准备了午饭,少将军吃些酒食再走不迟。” 李清照也豪放道:“我听得江湖好汉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清照也爱吃酒,若是少将军军务不急,便容清照敬少将军几碗,以表谢意。” 晁勇本来便没什么事情,见二人都盛情挽留,便也留下来。 …… 李清照端着一碗酒,豪气的道:“来,干了。” 晁勇看一眼已经不胜酒力的赵明诚,再看看仍然毫无醉意的李清照,这才知道史书中说的李清照嗜酒到了什么程度。 李清照的词中也经常提到她饮酒之事,前面所说的《醉花阴》,两首《如梦令》、《诉衷情》、《浣溪沙》便把她饮酒之事写的淋漓尽致。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夜来沈醉卸妆迟,梅萼插残枝。酒醒熏破春睡,梦断不成归。人悄悄,月依依,翠帘垂。更挪残蕊,更拈馀香,更得些时。” “照莫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沈醉意先融,疏钟己应晚来风。瑞脑香消魂梦断,辟寒金小髻鬟松,醒时空对烛花红。” 还有很多词中也都提到了酒字,如果说李白是诗中酒仙,那么李清照便是词中酒仙。 几十碗酒下肚,李清照却突然哭了起来。 赵明诚喝了几碗便不胜酒力,不陪二人吃酒,见李清照突然哭起来,忙抱拳对晁勇道:“夫人吃醉了,失礼之处,还望将军恕罪。” 晁勇忙道:“无妨,既然夫人醉了,便让人扶她下去歇息吧。” 李清照却突然抬起头,道:“我没醉,只是想起一些不快之事。” 晁勇闻言,忙道:“夫人有什么难事,若方便时,且说来听听,或许我能为夫人解忧也不一定。” 李清照看了晁勇一眼,失落的摇头道:“只是一些家事,倒是让将军笑话了。来,我再敬将军一碗,李太白说的好,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赵明诚听得李清照说是家事,心中也明白了几分,他也知道李清照对他移情转意不满,但是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相比苏轼等风流才子,他的妾室算少的了。 平日李清照的词作中也多有闺怨,但是赵明诚没想到她会在晁勇面前来这一出。当下脸色便成了铁青,不过碍着晁勇,也不好发作,沉声对李清照道:“夫人醉了,今日又一路车马劳顿,想来也累了,便先回去歇息吧。” 李清照看了一眼赵明诚,也知道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了,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对晁勇道:“将军慢用,清照先告退了。” 晁勇却是也知道李清照的不快来源,但是这确实是他们的家事,而且这个时代便是这样,晁勇也不认为自己可以和全天下男人作对,因此对此事却也是爱莫能助。何况他现在也有三个女人了,也不好劝说赵明诚。 晁勇起身,道:“日后夫人若有新作,可送我一份拜读。” 李清照看晁勇这般喜欢她的词,心中也多了一丝欢快,莞尔一笑道:“将军若喜欢诗词,可常过府来交流,我们可以切磋切磋。” 晁勇闻言,笑道:“只要在下军务不忙,一定来拜会二位。” 晁勇也看出赵明诚想和他拉近关系,因此才故意这么说,想让赵明诚看在自己面子上,对李清照好一些。 先前他对李清照却是十分热忱,想看看这位千古第一才女。但是一番交流之后,晁勇便发现二人毫无共同语言。 他是喜欢诗词,也记得一些诗词,但那也仅仅是出于喜欢,文学鉴赏、诗词创作却是几乎一窍不通,和李清照这等文人雅士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谈起文学来,晁勇便是挠破脑袋也和李清照交流不了几句,实在太费神。 晁勇心中早已怕了和李清照交谈,只是决定日后不时的让人来讨一些李清照的新词赏玩。 赵明诚看李清照出去了,又告罪道:“扰了少将军兴致,等他日下官再请少将军吃酒。” 晁勇笑道:“无妨,对了,称王之事准备的如何了?” 梁山文人也不过几个,懂朝廷礼仪制度的更是一个没有。因此晁盖便把称王之事交给赵明诚安排。 赵明诚闻言,忙道:“下官查了很多图书典籍,参会古今制度,精心设计了皇室、百官的服饰仪仗,不过因为时间紧,宫中礼仪却是还未制定完全。” 晁勇点头道:“好,赵大人果然不愧是干臣,父亲见了赵大人才能,以后也一定重用。” 赵明诚忙俯身,道:“能得贤父子看重,赵某怎敢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晁勇笑道:“我们打仗在行,但这治理国家之事,还要倚重你。攻城略地,对付宋朝征讨之事不用你费心,但是如何让减轻百姓负担,让他们安居乐业,便要你多费心了。” 赵明诚激动的起身,跪在地上道:“少将军这般爱民,实乃万民之幸。下官替万民叩谢了。” 晁勇也看不出赵明诚是真的为百姓激动,还是只是演戏,赶忙扶起赵明诚道:“赵大人快起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也希望众人谨记。损害广大百姓去满足少数人的私欲,这些人迟早会被百姓抛弃,比如这宋朝。还有一点,宋朝贪腐成风,但是我国却要杜绝这种不正之风,我已提议让铁面孔目裴宣专门督查官吏,所有官吏禁止收纳分毫钱物,只要伸手的,不论多少,一律处斩,绝不留情。也请赵大人和那些留任的官吏说明一下,不要以为我们也是做表面功夫。”(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四十一章 高俅领兵 且说这日,静鞭三下响,文武百官至,赵佶一脸怒意的坐到金銮殿上。 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话音刚落,童贯已出来奏道:“今有梁山晁盖聚集凶徒恶党,窃取了青州、淄州,杀害官吏百姓无数,欲学江南方腊篡逆称王。此是心腹大患,若不早行诛剿,他日养成贼势,难以制伏。伏乞圣断。” 赵佶却也是聪明伶俐之人,闻言扫了一眼台下众人,沉声道:“青州驻有五千禁军,晁盖能打下青州,只怕聚集了不少乱民。朕如何便从没听人奏过这晁盖之事?” 宿元景眉头一动,出列道:“臣闻梁山贼寇劫掠东平府、高唐州,臣都上过折子,圣上也有批阅,想来是圣上日理万机遗忘了吧。” 赵佶闻言,不由一愣,转头看向梁师成。 梁师成忙凑到赵佶跟前,小声道:“圣上那时正忙于书画,奴才以为晁盖不过是个草寇,便批复枢密院出兵征剿,事后奴才也和皇上汇报过此事。” 赵佶想了想,梁师成确实和自己说过京东又闹匪患。 赵佶兴趣广泛,又醉心享乐,却是不耐烦每日批复奏折,因此时常让梁师成代为批复,也才给了梁师成机会把持朝政。 赵佶点头道:“朕想起来了,不过朕批复枢密院出兵剿灭梁山贼寇的,那为何梁山贼寇不但没有剿灭,反而越演越烈,又占了青州和淄州?” 童贯忙道:“梁山贼寇狡诈,劫掠之后便躲入水泊。梁山水泊方圆八百余里,非打造大量舟船,再以大军围剿不能灭。臣屡次调兵遣将,也杀的一些贼寇,但是每次贼寇落败,便逃入水泊中,藏身到八百里水泊中。朝廷又有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大计,梁山贼寇不过芥藓之疾,便想等灭了辽国之后,再征讨梁山贼寇。没想到却让贼寇坐大,又窃取了青州和淄州。微臣有失,请陛下责罚。” 赵佶也是一心做着收复燕云十六州,做大宋第一君的美梦,而童贯便是他属意的北伐元帅,怎么会太过责罚童贯,而且现在江南摩尼教闹得更厉害,东南数路都有摩尼教徒作乱,前几日他刚刚下旨让童贯做江、淮、荆、浙宣抚使,讨伐方腊。 想了想,道:“此事你难逃其责,朕便罚你一年俸禄。” 童贯看这般轻松便揭过此事,赶忙道:“微臣领罚。” 赵佶皱眉道:“梁山贼寇窃取青州、淄州作乱,可谓大逆不道,谁可为寡人分忧,领兵剿灭此寇?” 百官一听,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虽然不知其中详细,但是却知道几次调兵遣将都被梁山贼寇打败,便是高俅兄弟被杀了,高俅都无法报仇。 高俅或许本身并不十分高明,但他是殿帅府太尉,手下却有很多厉害武将。 众人并不觉自己比高俅所有手下都厉害,因此无人敢接赵佶话茬。 赵佶等了一阵,不由怒道:“一个小小草寇,你们这些朝中大将便都奈何不得他吗?那朕要你们何用?” 赵佶痛斥了众人一阵,最后还是想起自己家奴,道:“童贯,你且暂缓对江南用兵,先剿灭了梁山贼寇再南下。” 新任宰相王黼忙道:“臣以为童枢密征讨方腊之事不可耽搁,摩尼教徒遍布江南,如今已经在数路作乱。若是被他们联合起来,再要征讨时,只怕万难。况且东南是朝廷税赋重地,摩尼教徒一日不灭,税赋便一日无法运转,臣恐到时会耽搁了联金灭辽大事。” 赵佶听到可能耽误联金灭辽,马上便罢了此议,转而道:“那还有何人可担此重任呢?” 童贯奏道:“臣以为若是让高太尉领兵征讨梁山,必能马到功成。” 高俅闻言,不由一愣。 他素来与童贯不和,梁山与他有深仇大恨,他也不是不想领兵去剿灭梁山贼人。只是先前呼延灼、关胜都没了音信,他也不觉得自己能比二人强到哪里去,因此不敢接旨。 听得童贯推荐他,不由疑惑童贯又想给他下什么绊子。 高俅还在考虑,赵佶已道:“你若不提醒,朕倒忘了高太尉了。高太尉拳棒娴熟,又在西军打过胜仗,剿灭梁山该是易如反掌。高太尉,你可愿与朕分忧?” 高俅闻言,忙出列道:“不是微臣不愿效劳,只是近日身子有些不适,怕误了军国大事,才不敢出来抢功。” 他听得赵佶这般说,也是冷汗直流,他的拳棒只是糊弄皇上这般皇室中人可以,拿到江湖上便是三流水准了,更不用说上阵杀敌了。西军打的胜仗更是不值一提,朝中下去的人都不过是任个监军的差事,具体指挥作战的还是西军将领,他们不过是窃取战功而已。 赵佶对这位玩伴却是十分关心,闻言忙道:“卿是国家重臣,还要多保重身体才是,退朝后我便让御医去你府上诊治。” 高俅赶忙谢过浩荡皇恩,却是没提带兵出征之事。 赵佶也道:“高卿既然不能出征,还有何人可为朕分忧呢?” 童贯退到高俅旁边,道:“梁山贼人与高太尉有深仇大恨,这次正是报仇良机,如何犹豫?” 高俅倒也不和童贯打哑谜,摇头道:“梁山贼寇已养成贼势,岂是这般容易剿灭的,西军精锐都被你带去剿灭方腊,我再去哪里寻精兵,若是输了时,只怕被人落井下石。这番征战有慕容贵妃在宫里盯着,须不是那么好隐瞒的。” 原来梁山夺取青州、淄州之后,梁师成也瞒了赵佶,只是慕容贵妃却不知如何得知了其兄死讯,在赵佶那里一番哭闹,惹得赵佶准备上朝责问一众官员。 只是梁师成早已知道了宫中之事,暗地通知了众人,因此不等赵佶发火,童贯便出来奏报梁山之事。 童贯笑道:“梁山贼寇擅离巢穴,已失了地利。按照各地回报,梁山兵马至多不过两万,我率二十万兵马去剿灭方腊,高太尉大可率十万兵马剿灭晁盖。以十万朝廷大军剿灭两万乌合之众,高太尉若还没信心,可以从御营之中调些精兵良将,总不至还怕了梁山贼寇吧。” 高俅却是狐疑的盯着童贯道:“这事与枢相大人又有何好处呢?” 童贯笑道:“本官现在只想着夺回燕云十六州封王,若是你能剿灭梁山贼寇,本官扫灭方腊之后,便可专心准备伐辽了。” 高俅自然知道童贯梦想着做第一个太监王爷,听他这般说也再无怀疑,当下出列请旨带兵剿灭梁山。(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大梁建立 高俅得了天子任用,拜为京东宣抚使,任从各处选调军马,前去剿灭梁山贼寇,限日出师。 高俅回到府里,便把府中养的一些心腹招来,商议此事。 其中有一个小张良贾居信,本是东京酸枣门外一位学究,为人阴狠奸险,足智多谋,因此自号小张良。 贾居信自负有张良韬略,自然不甘只做个学究,因此通过一个破落户结识了高衙内。平日高衙内有不好上手的小娘子,贾居信便为他出谋划策,也不知帮助高衙内坏了多少人清白。当然高衙内不好上手的都是京城显贵的女眷,寻常人家女子高衙内何必伤脑筋,直接带人抢了便是。 贾居信这厮却是奸猾,知道高衙内不好直接下手的,他更加惹不起,因此经常是设计yin*那些女眷做出不敢声张的事情,他抓住把柄再要挟她们屈从高衙内。 当然也有节烈的女子不上当,严守妇道,贾居信便也无计可施了。不过那时还延续了大唐的开放之风,加上豪门大族多是美妾成群,不如意的女子倒有十之**,因此贾居信的计策倒是鲜有失败的。 虽然贾居信抓了那些女子把柄,让那些女子只能屈服于高衙内yin威,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高衙内勾搭的女子多了,免不得便有漏了消息的。告到高俅那里,高俅问了高衙内才知背后是贾居信出谋划策。 高俅这厮也是市井无赖出身,听得贾居信一肚子坏水,马上让他做了府上幕僚,帮他出谋划策。 贾居信接近高衙内的目的无非也就是接近高俅,好日后谋个出身。当了高俅幕僚后,自然也是绞尽脑汁,为高俅出了不少阴险主意排除异己。 当下贾居信听了此事,想了想道:“梁山贼寇不过两万乌合之众,殿帅带十万兵马去剿,必然马到功成,依我看,此战也无须分功给别人。殿帅何不选两万御营禁军,再从京畿禁军中选八万人马。到时所有功劳都是禁军的,殿帅既可以获得领兵剿灭梁山贼寇的功劳,也可让天子知道殿帅统帅禁军的功绩。” 高俅点头,笑道:“不愧是小张良,此战胜算极大,童贯那厮又带西军去江南建功,本帅也不能弱了威风,便让天下人都看看本帅治下禁军的战斗力。你还有什么想法,都说来听听?” 贾居信想了想,又道:“梁山草寇擅离巢穴,已是败局已定,只是怕他们兵败后逃回梁山水泊。仗着那里地利,潜伏不成,到时殿帅无法尽全功。不若再调一只水军,在大军攻打梁山贼寇之时,先行剿灭梁山残余草寇,焚毁梁山巢穴,断了梁山贼寇退路。梁山贼寇没了藏身之地,不难全部剿灭。” 高俅看小张良思虑周全,当即道:“你也在府中听用多时了,此次剿灭梁山贼寇正是用人之时,本帅便先让你做个军前参谋,等到获胜回朝,便可为你谋个出身。” 贾居信见终于等到这一日,忙跪下叩头道:“殿帅大恩,没齿难忘,必肝脑涂地,以作报答。” 高俅有了计较,当下便让人拿来各地兵马将士图册,看了一番,点了八处兵马。 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郑州兵马都监陈翥 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 许州兵马都监李明邓州兵马都监王义 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嵩州兵马都监周信 八人各带本地一万兵马,限日往东京汇齐。 高俅再在御营之中选了两万禁军,调飞龙大将酆美、飞虎大将毕胜统帅,又让自己帐下的党世英、党世雄做贴身护卫,以策万全。 又从南方金陵建康府调了一枝水军,为头统制官唤作刘梦龙。传言此人出生时,也有异象,其母梦见一条黑蟒钻入腹中,之后便有了身孕。刘梦龙出生后,从小便知得水性,便是涛涛大江都如履平地。一伙水贼仗着西川峡江水流湍急,经常劫掠过往商船,朝廷屡次剿捕不得。后来调了刘梦龙去,不过几日,便把这伙水贼全部剿灭,之后累功升至水军统制,统领五千水军,战船过百,镇守长江。 不说高俅调兵遣将,拨运粮草之事。 青州这边却是准备着晁盖称王之事,晁勇虽然不懂其中礼仪,但每日也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晁盖称王后,自然要有王宫。 梁山很多将士都建议晁盖修建一座王宫,以显示梁王威仪,晁盖也有些动心,但是晁勇却以劳民伤财,青州也不是日后都城为由阻止了此事。 晁盖听得晁勇说不久便能打下东京,那里已有现成的皇宫等着,加上时间紧迫,称王之前无论如何都赶造不出王宫来,便也罢了此议。让人把青州衙门粉饰一新,改为梁王府。 还有许许多多繁琐的事情,在晁勇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但是吴用和赵明诚等人却是不断的提出,晁勇只好每日呆在晁盖身边,省的一不注意,他们便又增加一些不必要的开支。他们可能只是随口一说,或者大笔一挥,但却可能要支出大笔的银子,动用大量劳役。 百姓们看梁山军队入城后,只是当众处决了一些贪官劣绅,并没骚扰百姓,还准备实施诸般仁政,也都对这突然出来的大梁国有了一些认同。 只是害怕大梁国早夭,到时宋朝官吏又秋后算账,因此对大梁将士还是保持着一定距离。 得民心者得天下,何况现在民心未服,晁勇也深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因此极力主张称王之事,能简便简。 筹备了多日,终于来到了元月一日,晁盖也正式称王,建立大梁国,年号天启元年,同时宣布免去天启元年所有农税和徭役。 何氏为王后,晁勇为太子,扈三娘为太子妃,吴用为左丞相,赵明诚为右丞相,梁山将士也全部有封赏,同时宣布治下欢庆三日。 虽然晁勇极力主张精简,但是很多礼仪却是免不了的,因此一整天,晁勇都在陪着晁盖祭天、祭祖等等繁琐的礼仪。(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四十三章 梁国夜宴 当晚大梁王宫大殿内,一排排案几上都摆满了美酒佳肴,大梁文武百官都带着夫人、孩子按品位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晁盖和何氏端坐大殿之上,身穿侯健亲身缝制的王服,大梁王服却是以黑色为主基调,显得庄严肃穆。 晁勇和扈三娘端坐左首下第一个案几上,今日是晁盖称王的日子,扈三娘虽然身子有些不便,但也还是出席了这次宴会。 王宫大殿却是先前的衙门大堂改建,除了扩大之外,也做了一些变动,晁盖和何氏端坐的位置便加高了许多。 晁盖看把自己位置弄得高高在上,开始还十分不满意,觉得会拉远和众人的距离。但是赵明诚却说他已经是梁王,一统天下之后,便可称帝,自然要保持一些威仪,不可再和原来一般没有规矩。 晁盖听赵明诚这般说,才同意了他们的改建。 此时晁盖端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文武百官,心中也有了一丝变化,这高高在上的感觉原来也不错。 晁勇领着众人起身,道:“参见梁王。” 晁盖挥手道:“众人免礼,都落座吧。今日大庆,也不用太过讲究那些礼仪。右相赵大人也精心为本王准备了一些话,我也就不念了。众人齐心协力,助我大梁兴旺便是。好了,开宴吧。” 话音刚落,李逵便跳起来,端着一个酒盏,道:“憋杀俺了,这酒盏也太小了,天王哥哥快让人给俺换碗来。” 吴用闻言,不由瞪了李逵一眼,道:“还是一般粗鲁,我不是与你说了,以后要叫梁王,不是天王,还有在王宫之中不要大呼小叫。” 李逵笑道:“刚才哥哥说了不用讲究礼仪的,军师也得听哥哥的不是。” 晁盖笑道:“今日大庆,众人随意一些。来人啊,给铁牛换上碗来。” 刘唐也叫道:“还有我。” 晁盖看武松、鲁智深等人都叫起来,便也笑道:“全部换上碗来。” 换上酒碗来,李逵便迫不及待的自己满上一碗,起身对晁盖道:“俺敬哥哥一碗,过了今日,俺便得称呼哥哥梁王了,先吃一碗。” 晁盖端起酒碗,笑道:“不管什么时候,大伙还是兄弟,你爱怎么叫便怎么叫。我总不会为了你叫哥哥治你罪吧。哈哈哈” 李逵摇头道:“俺不怕哥哥,只怕军师和那些文官每日在俺耳边呱噪。” 吴用听得李逵这般说,也不由尴尬不已。 晁盖笑道:“好好,那咱们便吃一碗。” 李逵吃了一碗,又自己满上,对旁边的武松道:“也不知谁弄出这规矩,一人一个桌子,不如先前几人坐一桌痛快啊。想找人吃酒都得绕几圈。” 武松笑道:“等到哥哥做了皇帝,到时规矩更多。” 李逵闻言,不由苦着脸道:“那俺可记不得,到时俺便只好兄弟们吃酒便是。” 两人吃了几碗,李逵便道:“咱们去找勇哥儿吃酒吧,他须没那么多规矩。” 武松看众人都在自己位子上,本来也不想显得突兀,但是却被李逵拖起来,只好一起来到晁勇跟前。 晁勇正和扈三娘吃着东西,看二人过来,笑道:“坐下,便在这里和我吃酒吧。” 李逵一屁股坐在地上,从晁勇案几上扯下一个鸡腿,笑道:“俺便知道勇哥儿没那么多规矩,来,我们吃一碗。” 武松也觉站着突兀,便也一起坐下来。 不多时,阮小七、鲁智深、石秀、时迁便也都凑了过来,小小的案几便围满了人。 也不知何时,一队妙龄女子进入殿中,便在中央空地翩翩起舞。 李逵看着这些女子,愣道:“不会是哥哥从青楼请来的吧?” 阮小七笑道:“难不成铁牛哥哥也爱去青楼不成?” 李逵忙摇头道:“俺有钱只买酒,去青楼作甚?” 阮小七笑道:“青楼也有花酒啊,改天让跳蚤带你去吃花酒。” 李逵闻言,笑道:“俺也听他们说过,不就是叫几个娘们陪酒吗。就她们那小身板,能陪俺吃几碗?还不如找几个兄弟吃的痛快。” 众人听得李逵这般说,也不由笑起来。 吃花酒的人大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真的是陪酒,那些酒ji每日吃酒,只怕早醉死了。 时迁一面两眼放光的盯着那些跳舞的女子,一面道:“她们都是以前那些贪官劣绅养的歌ji、舞姬,似乎还有一些贪官家属被贬做乐户的,也不知哪个以前是大家小姐。” 李逵瞪了时迁一眼,道:“这厮贪财好色,不是好汉行径。” “嘿嘿” 时迁笑道:“梁山这么多好汉,只你们几人不好色。” 晁勇看了看周围这几人,还真是这样。 鲁智深不用说,虽然叫花和尚,但却是不近女色的。武松、石秀不用说,潘金莲和潘巧云百般勾搭都不上钩,最后更是都辣手摧花。阮小七却是贪玩,对女色也不打紧。 扈三娘看他们说到女人上,也是粉脸含羞,笑道:“坐久了有些累,我便先回去了,你们慢吃。” 晁勇赶忙起身,扶起扈三娘,招呼一个侍女送扈三娘回去。 李逵看着扈三娘挺着大肚子,笑道:“说来也怪,这女人肚子咋就能变成这么大,也撑不破呢。” 吴用看这边有了位置,也凑了过来,闻言忙道:“铁牛莫胡说,不吉利。” 李逵撇了撇嘴角,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吴用却是一直觉得晁勇对他有提防之心,以前还略微有些不服,觉得他是晁盖好友,又是梁山军师,未必便需要巴结晁勇这个少寨主。 不过如今大梁建国,晁勇成了太子,而以晁勇的势力,毫无疑问,这个太子肯定会成为日后的皇上。那么他不想到时候提前致使,便要改变晁勇对他的看法了。 因此看到有空位,便凑了过来。 吴用和晁勇聊了一阵,这才又去和赵明诚等人寒暄,他虽然贵为左相,权位比赵明诚高,但是政事之上,他还有很多要向赵明诚等人请教的。(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四十四章 攻打泰安州(为盟主“王子泰”加更) 晁勇正和武松等人吃酒时,却闻到一股香气从身后蔓延,扭头一看,却看到两个汹涌波涛逐渐接近。 却是孙二娘在晁勇旁边坐了下来,晁勇从下看上去,却是只见峰峦不见人。 晁勇看张青也在一旁坐下,赶忙从孙二娘那高耸的峰峦上移开目光。 孙二娘坐下和众人吃了一碗,对晁勇道:“现在大伙都到了青州了,我们的酒店也撤了。不知以后我们夫妇还能为大梁做什么?” 鲁智深笑道:“你们夫妇也都有一身好武艺,何不和大伙一样领兵打仗?” 孙二娘闻言,也是双眼一亮。 不过旁边的张青却笑道:“大师说笑了,我夫妇武艺寻常,如何能和大师一般为大梁开疆扩土。” 李逵摇头道:“也是个不爽利的人。” 晁勇笑道:“张青兄弟若是不想改行时,也可继续开酒店。” 孙二娘闻言,不由疑惑道:“我大梁都建国了,还要开酒店作甚?” 晁勇笑道:“当然不是让你们再去那些偏僻地方开酒店下蒙汗药,而是让你们在城里开酒店。” 鲁智深笑道:“这样好,以后洒家走江湖时,也不用再担心被人迷倒。” 武松笑道:“以二娘的性子,要是看你不顺眼了,便是城里也少不得下药蒙翻你。” 孙二娘被二人说的也不由粉脸一红,瞪了二人一眼,道:“你们再说时,下回少不得把你们一起蒙翻。” 张青却是无心玩笑,疑道:“太子莫非是让我们去宋国城池开酒店,打探消息,做内应?” 晁勇摇头道:“不,就在我大梁境内,酒店龙蛇混杂,也容易搜集民间消息。打天下容易,不用那些阴谋诡计,以我梁山众多豪杰也可一统江山。但是守天下便难了,我想让你们搜集民间消息,好了解百姓所需。同时也监视地方官员,若是他们敢贪赃枉法,一定严惩不贷。以免弟兄们抛头颅、洒热血打下江山,最后却败在那些贪官污吏手里。” 鲁智深闻言,点头道:“勇哥儿说的是,我大梁不能重蹈宋朝覆辙。” 武松也道:“一个贪官污吏便不知道要诈害多少百姓,正该严密监视他们。” 张青听得给他们这般重任,也是暗暗心惊,处在别人治下,监视他们,这危险却也不小。 晁勇笑道:“我会给你们**的身份,让你们不受地方官员管制,但是你们平日也不可张扬,而且你们只有传递消息之责,没有抓捕任何人的权利。” 时迁闻言,笑道:“那他们也是暗探啊,和我那帮小跳蚤一样?” 时迁在晁勇授意下,组建了暗探,因为时迁选的多是身手敏捷之人,梁山众人便称呼他们是跳蚤。 时迁却是不以为耻,反而觉得他要的人正是跳蚤一般敏捷才行,便也认可了这个称呼。 晁勇摇头道:“你的暗探隐藏更深,他们却总是有迹可循的,你们互不统属。张青他们更像御史,不过居于市井之间,对民间疾苦也更了解一些,同时更加接近地方官员,可以更好的起到监察作用。” 张青和孙二娘见晁勇说的这般慎重,便也喜滋滋的接下这个差事。 当晚,晁勇直吃的酩酊大醉。 梁国大庆三日结束,晁盖正准备派人夺取滨州时,已传来消息,宋朝命童贯领二十万大军攻打方腊,高俅领十万大军攻打梁国。 晁盖听得十万兵马来攻,也不敢怠慢,赶忙召集众人前来商议对策。 李逵喊道:“管他多少兵马,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只怕他们来的少不够杀,这回吃俺的痛快。” 赵明诚摇头道:“敌众我寡,若是出战,只怕寡不敌众,不若多备滚木礌石,依托城池坚守,再伺机反攻。” 晁勇闻言,摇头道:“宋朝兵马不过是绵羊,而我大梁兵马却是猛虎。绵羊便是再多,如何能敌得过猛虎。我大梁刚刚建立,正须大胜一场,以扬我国威。” 林冲听得是仇人高俅领兵,马上也道:“太子说的是,宋朝禁军早已腐朽,何惧之有。” 鲁智深马上叫道:“洒家也主战。” 一众武将也纷纷主战,便是左相吴用也觉梁山兵马不是宋朝兵马可比,支持出战。 晁盖见众人都这般说,便也点头道:“好,那我们便给宋朝兵马来个迎头痛击。” 晁勇想了想,道:“既然已经决定出战,不若再主动一些,我们先抢在高俅大军之前攻下泰安州,然后在泰安州和高俅大军决战,也扩大战略空间。” 赵明诚也点头道:“太子所言甚是,我们刚刚建国,民心未附,若是在青州展开决战,恐怕会让百姓都逃到宋朝境内去。” 晁盖自然也不想做个空城王爷,当即拍案道:“好,那便本王亲自领兵攻打泰安州,再破高俅大军。” 晁勇闻言,忙道:“如今青州是我大梁根基,还需父王坐镇,大军才可安心。攻打泰安州和高俅兵马之事,交给儿臣便是。” 晁盖想了想,便也道:“好,那你便带所有兵马去,青州有预备军防守足矣。” 大梁如今有正军两万,预备兵七千。 吴用道:“此去攻打泰安州,若是强攻,只怕短时难下,到时兵老师疲,再要击破高俅大军,难免吃力,还以智取为上。” 晁勇闻言,点头道:“左相有何良策?” 吴用道:“泰安州兵马必然难以调出来,那便只能混入城中一些内应,到时里应外合,打破泰安州了。” 晁勇皱眉道:“我大梁攻占了青州和淄州,泰安州必然戒备森严,要想混进人去,只怕不容易。” 话音刚落,公孙胜笑道:“泰安州多有道观,贫道要混入城中却是方便。” 鲁智深也道:“泰安州寺庙更多,洒家自然也能进去。” 行者武松也道:“我也该无问题。” 晁勇看了看这三个货真价实的出家人,笑道:“倒忘了三位了,那便请三位先入城,大军随后而来。若是泰安州兵马不出战,我会让时迁与你们联系。” 众人商议定,公孙胜和鲁智深、武松便先行往泰安州而来。 三人赶到泰安州城门口,只见城门处盘查行人,果真严密,好在三人都是出家人,又有度牒一应证明,好歹进的城里。 三人进的城中,见城中同样盘查严密,也不敢去客栈歇息,只能分去寺庙和道观落脚。 却说这里泰安城知州姓温,东京人氏,本是个谀佞小人。因逢迎得法,投入蔡太师府,被他做到知州。到任以来,只是行权使势,贪赃虐民,弄得家家冤苦。 后来听得梁山替天行道,专杀贪官,倒是吓得收敛了一些,怕引来梁山兵马。但是前几日却听得梁山兵马突然攻占了青州和淄州割地称王,而泰安州便挨着淄州。这下温知州知道便是他廉洁奉公也没用了,梁山既然造反了,那迟早会来打他泰安州。 因此温知州令城中团练使带兵日夜提防,以防梁山贼人混入城,劫了城池。便是马上要到的元宵佳节,温知州也下令停止办灯会,以防梁山贼人趁机攻打。 泰安州团练使铁方梁,复姓东方,名字不详。力如虓虎,因他善用一柄铁方梁,神出鬼没,无人可敌,人家便都叫他铁方梁,却把姓名隐了。 铁方梁早在边境布下探子,梁山兵马刚刚入境,他便得了消息,点起城里兵马备战。 温知州原本还心存侥幸,希望梁山只是过道泰安州,返回梁山,或者去攻打其他州时,却听得梁山大军向泰安州而来,赶忙跑到城头上来。 温知州看着黑压压的梁山兵马在城下列阵,也是双腿打颤,对一旁铁方梁道:“梁山贼寇来势汹汹,满城百姓性命便都在将军身上了。万望将军尽心竭力,守住城池,不日高太尉大军一来,梁山草寇必闻风而逃。到时我必为将军请功。” 铁方梁看着城下梁山兵马,却是跃跃欲试,禀道:“我观梁山兵马恐怕不下两万,而我城中不过两千人,若是一味死守,更添梁山贼寇气势。末将不才,愿单骑出城,杀梁山贼寇几个头目,以壮我军威,也打击梁山贼寇士气。还请大人应允。” 温知州也觉坚守有些难,没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拍了拍铁方梁肩膀,道:“将军小心,若能杀退梁山贼寇,此战头功必是将军的。” 晁勇看着城门缓缓打开,单骑出城也是一愣,难不成又碰到纪安邦一样的猛将不成。 铁方梁打马到的梁山阵前一箭之地,这才停住马,喝道:“梁山草寇,怎敢犯我城池。大将铁方梁在此,谁来受死?” 急先锋索超正要建功,当下也不答话,拍马直取铁方梁。 铁方梁看索超使得也是重兵器,心下更喜,当即打马迎上去。 二人到的跟前,也没什么招式,两件兵器便狠狠撞在一起。 “铿” 战场顿时响起一声巨响,梁山阵前的士卒只觉耳膜生疼。(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四十五章 铁方梁死 索超身子晃了一晃,才稳住身子,而铁方梁却是纹丝不动。 斗了十几合,索超便落了下风。 索超见胜不得铁方梁,逼开铁方梁,便打马回阵。 铁方梁也不追赶,勒住马,哈哈笑道:“梁山只是这般草寇吗?” “休得猖狂。” 张清爆喝一声,单手提枪,便来取铁方梁。 铁方梁不知底细,也一打战马迎了上来。 张清却是早取了石子在手,看铁方梁迎上来,手臂一扬,正中下颏,打得铁方梁嘴巴肿起,牙根出血。 “噗” 铁方梁却是悍勇,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双腿猛一夹战马,来势更快。 张清看铁方梁非但不退,反而气势更猛,也是惊惧。 奋力和铁方梁斗了三合,一个躲闪不及,钢枪便被铁方梁击中,枪尖顿时崩坏。 张清虎口也被震裂,不敢再战,拨马往后逃去。 铁方梁恨张清飞石打人,却是紧追其后,想要斩杀张清。 看看便要追上张清,只听梁山阵前一声大喝:“呔,卢俊义来也。” 接着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便冲了出来。 铁方梁也被卢俊义威名所摄,弃了张清,拨马来迎卢俊义。 卢俊义虽知铁方梁力大,却也不畏惧,上来两人便是硬碰硬。 “铿” 卢俊义只觉气血翻腾,深吸一口气才平伏下来。 铁方梁也是面色潮红,知道卢俊义力气不输他。 两人错马而过,又斗在一起。 卢俊义却是没有再和他斗力,而是使出枪法来。 转眼间,二人便斗了三十余合。 铁方梁一身怪力压制不住卢俊义,招式更是比不过棍棒天下无双的卢俊义,对斗了一阵,便落了下风。 铁方梁此时才知梁山好汉名不虚传,勉强又招架了几合,便拨马往城里逃去。 卢俊义见状,却是不舍,打马便追了上去。直追到城门一百多步,才被城上一阵箭雨射住。 铁方梁看卢俊义被射住,也松了口气,看看快要进到城里赶忙喝道:“准备关门。” 鲁智深和武松、公孙胜却是听到梁山兵马攻城后,便潜到城门附近来。 武松看城门大开,铁方梁往里逃来,不由心动道:“机不可失,不若就这里杀上去,抢住城门,接应大军入城。” 鲁智深见城门洞里不过二三十人,便也道:“好,我挡住铁方梁,你们杀散官兵。” 说完,便撒开脚步,直往城门冲去。 铁方梁刚刚跑到城门口,便见三人杀来,赶忙打马迎上来,手中兵器一个横扫,想要拦住三人。 鲁智深却是不惧,手中禅杖一竖,硬架了上去。 “铿” 一声巨响,鲁智深再站不住,往旁边滑去。 武松和公孙胜一个使戒刀,一个使宝剑,却是不敢和铁方梁硬碰,只能退开几步。 “再来。” 鲁智深被击退,也是大怒,暴吼一声,便又冲了上去。 先前铁方梁却是借着马力,击退鲁智深,现在马势一减,却是再击不退鲁智深。 武松和公孙胜看鲁智深缠住铁方梁,当下便绕到后面,不过几个照面,便杀翻那些士卒,把刚刚合拢一些的城门推开。 温知州听到下面厮杀起来,这才跑到内城一面,听得下面士卒惨叫连连,赶忙指挥士卒下去抢回城门。 卢俊义刚要打马回去,却看到武松和公孙胜抢下城门,也顾不得受伤,打马往城门冲去。 晁勇见状,也挥动大军夺城。 不少城头士卒都被温知州驱赶到下面去抢城门,卢俊义面临的弓箭手也少了很多,凭着高超枪法,居然一箭未中,便抢入城中。 四人联手,硬是挡住了铁方梁和数十官兵冲锋。 温知州在城头看夺不回城门,而外面梁山大军已经呼啸而来,面上顿时闪过一丝狠意,对城上巡检苗魁道:“指挥弓箭手射杀他们。” 苗魁看了看正和四人缠斗在一起的铁方梁和数十官兵,为难道:“他们缠斗在一起,若是用弓箭只怕误伤团练使大人。” 温知州瞪着苗魁,道:“你也要谋反不成?” 苗魁闻言,再不敢迟疑,赶忙把弓箭手调到内城这一面来。 武松一刀砍倒一个士兵,一抬头正瞥见城上出现一排弓箭手,赶忙喝道:“官兵要放箭,退回门洞。” 先前四人便是怕堵在门洞里被官兵弓箭射杀,才和官兵缠斗,尤其铁方梁更是被卢俊义和鲁智深联手缠住,让他进退不得,只是没想到官兵居然连铁方梁都放弃了。 “射” 温知州看弓箭手到位,便催促着弓箭手不断开弓。 城头上顿时响起一阵弓弦声,一支支利箭向着城门口缠斗的众人射来。 公孙胜听到武松提醒,跳起来一脚蹬在一个官兵身上,倒窜入门洞中。 鲁智深、卢俊义二人和铁方梁却是斗得正凶,听得武松提醒,鲁智深一面示意卢俊义,一面举起禅杖硬接铁方梁一招,借力便退回门洞。 卢俊义听得城头上弓弦已经响起,也顾不得战马了,双脚一蹬,便从马背上倒翻进门洞里。 铁方梁却是来不及躲避,只能用手中兵器奋力拨打射来的箭矢。 奈何他用的本来便是重兵器,又先后斗了索超、张清、卢俊义、鲁智深四人,力气也有些不支了。加上卢俊义和鲁智深合斗他,更是弓箭手照顾的重点,虽然拨开一些箭矢,但还是中了两箭,掉到马下。 铁方梁刚刚落马,便见碗口大一个马蹄猛然踏下,来不及躲避,正踩在胸口。 却是卢俊义战马被射了十几箭,负痛之下,猛然向前跑来。 卢俊义等人在门洞里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看铁方梁胸口塌陷,眼见不活,卢俊义也不由叹道:“可惜了。” 鲁智深也摇头道:“终日骑马,没想到竟死在马下,莫非这便是天意。” 一众官兵看铁方梁死在马下,心中也都是戚戚然。 温知州看四人都逃到门洞里,却是大叫可惜,又对下面幸存的官兵道:“拿弓箭射杀他们,然后关上城门。” 城上弓箭手主要还是瞄准卢俊义四人,只有和四人缠斗在一起的几个官兵不幸被射杀,后面的一些官兵却是毫发未伤。(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大梁阵容 大宋官兵七成都是弓箭手,先前若不是卢俊义四人缠住铁方梁几人,恐怕官兵早用弓箭招呼了。 此时卢俊义四人被城头弓箭手逼入门洞,却给了城下的官兵用弓箭的机会。 眼看四人便要命丧乱箭之下时,一支支铁箭却突然从城外呼啸而来,穿过四人身边空隙,把对面正准备射箭的一个个官兵射倒在地。 几乎是眨眼功夫,对面准备放箭的官兵便倒了一地。 其余官兵见状,顿时吓得一哄而散。 温知州再派城上兵马下来时,梁山兵马已杀进城来。 梁山轻松得了泰安州,卢俊义、鲁智深、武松、公孙胜四人得了头功。 晁勇当下便在泰安州秣马厉兵,准备迎接高俅大军。 高俅此时刚刚汇齐十万大军,听得梁山兵马又打下泰安州,也不敢再耽搁,拜辞天子,大军出师。 不过几日,便来到济州地界。 济州知州张叔夜也不敢怠慢,赶忙亲自出城迎接,高俅便令大军屯住城外。 这张叔夜也便是历史上招降宋江的人,也是一位十分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出仕之初,张叔夜奉命赴西北边陲任兰州录事参军。当时,境外的羌人常常入境劫掠。张叔夜到任后,便多方稽查了解情况,并四处奔走勘察地形,最后选定地当要冲的天都地方建立西安州,设置防务,以此扼守西北边境。西安州建立后,有力地遏止了羌人的侵袭,为朝廷缓解了边疆不安定的忧患,同时也免除了以往士卒濒河困守、累月不得解甲的劳顿之苦。 之后因功获得升迁,后来相继担任过三地的知州,在地方也都有不小的政绩,逐渐升至库部员外郎、开封少尹,再调任右司员外郎。但是朝中却是蔡京弄权,结党营私。张叔夜刚直立世,**不附,而为蔡京所不满。恰好张叔夜的堂弟上书弹劾蔡京,由此蔡京更是迁怒于张叔夜。张叔夜旋即遭到贬斥,遣出京外到西北去监管草场。 蔡京二次罢相之后,张叔夜才又被朝廷召回,先后任秘书少监以及中书舍人、给事中等职务,并擢升为礼部侍郎。但是好景不长,没几年蔡京便又第三次出相,再次对张叔夜加以压制打击,外派出任海州知州。 蔡京第三次被罢相时,又把张叔夜从海州调到了济州做了济州知州,想借梁山势力清除政敌。 但是张叔夜到任后,却是多方了解梁山情况,得知梁山情况后,便只是坚守城池,并不去撩拨梁山,加上他为官清正,因此与梁山倒也是相安无事。 高俅只带了一些贴身亲兵入城,到的衙门前下马。 “参见太尉大人。” “参见太尉大人。” 州里官吏早在门前迎接,看到一身紫色官袍的高俅,赶忙大礼参拜。 高俅却只是略微点点头,便往里面走去。 一众官员赶忙跟在后面。 张叔夜忙道:“下官已在大堂为大人备了酒席,这边请。” 高俅却道:“先谈公事,梁山水洼草贼,劫掠州府,杀害官民,造恶非止一端 ,往往剿捕,盖为不得其人,致容滋蔓。吾今统率大军十万,战将百员,刻日要扫清山寨,擒拿众贼,以安兆民。你济州正在前线,本官让你们准备的粮草,可备齐了?” 张叔夜忙道:“大人放心,大军所需粮草,都已完备。” 高俅点头道:“那便好,本次出征,济州便是粮草辎重囤放之地,你等定要尽职尽责,保障大军所需。” 张叔夜忙道:“下官谨遵大人教诲。” 张叔夜想了想,又道:“太尉大人在上,梁山兵马虽然是山林狂寇,但中间多有智谋勇烈之士,太尉大人勿以怒气自激,引军长驱,必用良谋,方可成功绩。” 高俅此次领兵十万,正志得意满,听得张叔夜这般说,不由勃然大怒,骂道:“都似你这等懦弱匹夫,畏刀避剑, 贪生怕死,误了国家大事,以致养成贼势。吾今率十万大军到此,有何惧哉!” 张叔夜看高俅听不进去,那里再敢言语,只好领高俅等人去吃酒食。 高俅吃过酒食,又在城里巡查一番,随即出城而去。 次日便驱领大军,往泰安州而来。 高俅虽然面上狂妄,但得张叔夜提醒,也想起梁山有林冲、呼延灼、关胜等猛将,也不敢大意。 仔细调拨了军兵,点差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为正先锋,郑州都监陈翥为副先锋,陈州都监吴秉彝为正合后,许州都监李明为副合后,唐州都监韩天麟,邓州都监王义二人为左哨,洳州都监马万里,嵩州都监周信二人为右哨,龙虎二将酆美,毕胜为中军羽翼,高俅为元帅,总领大军,全身披挂,亲自监督。 战鼓三通,诸军尽起。 行不过二十多里,便进入泰安州地界,只见尘土起处,早有敌军哨路,来的渐近。 鸾铃响处,约有三十余骑哨马,都戴青包巾,各穿绿战袄,马上尽系著红缨,每边拴挂数十个铜铃,后插一把雉尾 ,都是钏银细杆长枪,轻弓短箭。 马上来的将军,号旗上写得分明:“巡哨都头领没羽箭张清。”左有龚旺,右有丁得孙,直哨到高俅军前,相离不远,只隔百十步,勒马便回。 前军先锋二将,不得军令,不敢乱动,报至中军,主帅高俅亲到军前,观犹未尽,张清又哨将来。 高俅看张清这般猖狂,便欲待遣人追战。 旁边小张良贾居信想起来时看的投了梁山的将领资料,道:“此人鞍后锦袋中都是石子,丢不放空,不可斗将,只以大军逼近,他们便退去了。” 高俅闻言,便也号令大军继续前进,不得出战。 张清连哨了三遭,不见高俅派大将出战,只是以大军碾压,这才悻悻返回。 高俅大军又行不到五里,只听得前面山背后锣声响动,早转出一千团牌兵来,当先四个步军头领,乃是黑旋风李逵,没面目焦挺,八臂那叱项充,飞天大圣李衮,直奔前来。 那一千团牌兵就山坡下一字儿摆开,两边团牌齐齐扎住。 高俅见不过一千兵马,当即让前军大队军马冲击前去。 李逵和焦挺看高俅大军来势汹汹,引步军分开两路,都倒提著蛮牌,绕过山脚便走。 高俅大军赶出山嘴,只见一派平川旷野之地。 贾居信见了,忙道:“梁山组建了马军,这旷野之地适合骑兵冲阵。太尉可令前军停止追赶,扎住阵脚,再进逼泰安州。” 高俅想起先前被梁山擒拿的呼延灼,看看周围平地,若是铁甲连环马冲锋而来时,只怕前军便要溃散了,赶忙下令前军停止追击,就地结阵。 高俅大军就把军马列成阵势,李逵等人已经逃得不见了。 高俅大军便滚滚前行,行了几里,便见前面梁山兵马也已摆开阵势。 正南上这队人马,尽都是火焰红旗,红甲红袍,朱缨赤马,前面一把引军红旗,上面金销南斗六星,下绣朱雀之状,那把旗招展动处,红旗中 涌出一员大将,怎生结束,号旗上写得分明:“先锋大将豹子头林冲。”左右两员千夫长:左是霹雳火秦明,右边是急先锋索超。三员大将,手持兵器,都骑赤马,立于阵前。 东边一队人马,尽是 青旗,青甲,青袍,青缨,青马,前面一把引军青旗,上面金销 东斗四星,下绣青龙之状。号旗上写得分明:“左军大将大刀关胜。”左右两员千夫长:左手是圣水将军单廷珪,右手是神火将军魏定国。三员大将,手持兵器,都骑青马,立于阵前。 西壁一队人马,尽是白旗,白甲,白袍,白缨,白马,前面一把引军白旗,上面金销西 斗五星,下绣白虎之状。号旗上写得分明:“右军大将双枪将董平。”左右两员千夫长:左手是青面兽杨志,右手是病尉迟孙立。三员大将,手持兵器,都骑白马,立于阵前。 后面一簇人马,尽是黑旗,黑甲,黑袍,黑缨,黑马,前面一把引军黑旗,上面金销北 斗七星,下绣玄武之状。号旗上写得分明:“合后大将双鞭呼廷灼。左右两员副将:左手是没遮拦穆弘,右手是扑天雕李应。三员大将,手持兵器,都骑黑马,立于阵前。 中军高高竖着一面黄旗,已经由原来的替天行道杏黄旗换成了大梁国旗,黄色旗帜上绣着一个梁字,还有一条黑龙张牙舞爪。 执旗的壮士,身高一丈。便是险道神郁保四。 大旗下,两边排着二十四枝方天画戟。左手十二枝画戟丛中,捧著一员骁将,小温候吕方。那右手十二枝画戟丛 中,也捧著一员骁将,赛仁贵郭盛。两员将各持画戟,立马两边。 画戟中间,一簇钢叉,两员步军骁将,一般结束,一个是两头蛇解珍,一个是双尾蝎解宝。弟兄两个,各执著三股莲花叉,引著一行步战军士,守护着中军。(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四十七章 林冲之怒 吕方、郭盛、解珍、解宝后面则是一顶销金大红罗伞盖,下面则是大梁太子兼兵马大元帅晁勇,一身金盔金甲,胯下骑着一匹浑身乌黑发亮的骏马,马鞍两边各挂着一只八棱紫金锤。 晁勇身后则是玉麒麟卢俊义、史文恭、金枪将徐宁、小李广花荣、赤发鬼刘唐、黑旋风李逵等几十员战将。 高俅看梁山兵马不过只和自己前军一般人数,便带着党世英和党世雄往前军而来。 林冲看到高俅出阵,当即两眼一红,打马出阵,喝道:“高俅狗贼,前番碎割了你那孽子,不想你又送上门来了,我林冲只要把你父子都碎割了,方消心头之恨。” 高俅听得林冲提起此事,更是恨得牙痒痒,对前军诸将道:“哪个出去厮杀,若是杀的此人,本官保他官升三极。” 话音刚落,旁边一人便挺身跃马出来,就马上欠身禀道:“小将愿往,岂取钧旨。” 高俅看是郑州都监陈翥,白袍银甲,青马绛缨,使一口大杆刀,正是此次副先锋。 高俅看是八位都监中的一个,也放心的点头道:“林冲大逆不道,不需留手。” 陈翥会意,打马出阵,也不答话,便直取林冲。 林冲看此人为高俅抢着出阵,也是大怒,暴喝一声,手中长矛闪电般刺向陈翥。 还未临近,陈翥已经感觉到林冲身上森冷的杀意,赶忙奋起全力,一刀劈向林冲长矛。 “铿” 一声巨响,林冲长矛被荡开。 陈翥看着从自己胸前划过的矛尖也是吓了一跳,林冲这一矛速度却是超过他预计,若再迟些,恐怕他便要被刺到马下了。 二人错马而过,旋即拨转马头战到一起。 林冲一腔怒火,手上长矛却是势如雷霆,斗不十合,暴吼一声,便一矛把陈翥挑到半空,冲着高俅喝道:“这般虾兵蟹将便不用派来送死了。” 说完,长矛一甩,便把陈翥尸体甩到数丈开外。 陈翥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高俅看首战便败,不由脸色沉了下来,看着一众武将,道:“谁去。” 一众武将看陈翥不过十合便被挑到马下,不由都踟蹰起来。 林冲看无人出战,不由喝道:“高俅狗贼,还有人为你受死吗?” 党世英看高俅面色越来越难看,欠身道:“末将请令,愿为太尉效死。” 高俅满意的点点头,却道:“你是我贴身大将,不消你出阵。” 说完看着段鹏举一众人,道:“你等食君之禄,现在正是你们为国出力之时,都这般怯懦,本官回朝便上奏天子,让你们解甲归田。” 段鹏举本是在担忧陈翥死后,郑州兵马调动起来,便多了很多不便,听得高俅这般说,也受不得激,拍马出阵,道:“末将去取这林冲性命。” 高俅看终于有人愿意出战,点头道:“好,若你胜得林冲,本官必保你官升三极。” 段鹏举接令,双腿一夹胯下战马,出的阵来。不过他对战胜林冲也没多少信心,勒住马喊道:“林教头,你也曾是朝廷大将,朝廷不曾亏负你,如何背反朝廷?如今大军到此,何不下马受降,免得祸及九族。” “哈哈哈” 林冲大笑几声,喝道:“好一个不曾亏负我,高俅那奸贼害的我险些家破人亡,朝廷可曾为我主持公道。天子昏庸,奸臣当道,残害忠良,这等朝廷要之何用。你若此时归降,我大梁也可让你做个将军,不然一旦交战,林冲便当你是高俅奸贼爪牙,绝不留情。” 段鹏举闻言,忙喝道:“悖逆狂徒,天兵到此,尚不投降,等到身首异处,悔之晚矣。” 林冲看段鹏举不降,也早没了耐心,打马便冲了过去。 段鹏举使出浑身解数迎住,勉强斗了十几合,便被林冲一矛戳下马去。 林冲赶上去,再补一枪,刺杀了段鹏举,喝道:“一个来,一个死。还有谁敢为高俅卖命?” 睢州、郑州武将看自家都监对上林冲都全无还手之力,更是吓得低头不语,没人敢去看高俅。 高俅环视众将一眼,怒哼一声,拨马便往中军走去。 “高俅哪里走。” 林冲看高俅要走,暴喝一声,单骑便直冲敌阵。 晁勇见状,忙喝道:“大军已踏动锐气,不就这里杀过去,捉了高俅,更待何时。全军冲锋。” 身后传令官听得晁勇号令,赶忙擂响战鼓。 “杀” “杀” 秦明和索超早已憋得满脸通红,听得战鼓一响,顿时领着前军直扑官兵阵营。右翼董平更是不甘人后,一千马军冲锋起来,有超越前军势头。 高俅听得后面地震山摇的动静,扭头看梁国兵马旋风一般扑来,顿时吓得慌了神,快马加鞭往中军逃去。 大宋承平百年,除了西军,其他兵马都没有经历过万人以上大战。 睢州和郑州兵马本就被梁山兵马冲锋气势所慑,看到高俅落荒而走,更是慌乱起来。 二州剩余将官虽然尽力弹压,但段鹏举和陈翥战死的后遗症还是显现了出来,若是二人在,或许只要一声暴喝,便能让麾下士兵停止骚动。其余将官却只能奔走阵中,斩杀一些骚动的士卒,防止他们冲乱阵势。 官兵前军刚刚停止骚动,林冲、秦明、索超便领前军冲了过来。 高俅逃回中军,看看前后左右都有兵马护卫,这才安下心来,勒转马头,却看到梁山兵马已经杀入前军,正势如破竹的往中军跑来,不由吓得面色大变,便想往后军逃。 小张良贾居信忙道:“贼人不过两万,便是冲透前军,必然也是强弩之末,中军两万兵马足以挡住他们了。太尉大人可令左右翼兵马合围贼寇,争取一战消灭贼寇主力。” 飞龙大将酆美也道:“大人放心,中军不是前军可比的。” 高俅看二人都这般说,这才点头道:“传令两翼合围。” “咚咚咚” 虽然战场已是厮杀声大作,但雄浑的鼓声还是穿透战场。 左翼的唐州都监韩天麟、邓州都监王义和右翼的洳州都监马万里、嵩州都监周信当即率兵前扑,准备合围梁山兵马。 史文恭看官兵两翼兵马并不斜刺里攻击梁山兵马,皱眉道:“高俅是想合围我们。” 晁勇笑道:“要合围我们,也要能拦得住我们才行。传令全军,继续前进。” 董平所领骑兵已经超过林冲前军,听到后面号令,更是奋勇直前。 前军本来便士气低落,被梁山大军全力一冲,很快便出现了溃散。 酆美看董平已经要冲透前军,忙领了一支兵马来迎住。 董平被酆美缠住,整个马军冲势也为之一顿。 一马当先的林冲也被飞虎大将毕胜拦住。 高俅看到梁山兵马冲势一顿,也是大喜,又指挥一些将官上去拦下秦明和索超。 梁山前军攻势稍弱,高俅还来不及高兴,梁山左右翼便也压了上来。 关胜更是一马当先,刀下没有一合之将。 林冲和毕胜斗了二十几合,眼看仇人高俅已经近在咫尺,奋起神威,一矛便把毕胜刺到马下。 “狗贼,纳命来。” 高俅正紧张的注意着战事时,却听得一声暴吼,直穿透战场纷杂的声音到的他耳里,闻声望去,见豹头环眼的林冲已向他冲来,沿途的士兵纷纷丧生在林冲矛下,不由大惊。 小张良贾居信看梁山中军大旗都已突到自家中军来,赶忙道:“中军挡不住了,大人快退往后军吧。” 高俅看着逼近的林冲也早没了勇气,赶忙拨马往后面逃去。 林冲看到高俅又往后逃,不由气得面红耳赤,手中长矛不断把拦路的官兵挑翻,但在官兵阻挡下,还是越追越远。 晁勇带着一千亲兵也势如破竹的冲了上来。 “咔嚓” 一个官兵看一身金甲的晁勇用的短柄锤,以为有机可趁,一枪刺向晁勇,却不想晁勇只是随手一锤便把长枪击成两段。 两个军官看晁勇这般威猛,联手攻向晁勇。 晁勇却是双锤连砸,二人兵器便全部断裂。 不待二人逃走,晁勇双脚轻磕一下战马,战马便猛然加速冲到二人跟前,双锤击在二人胸膛。 二人虽然穿着盔甲,但这一击还是让二人胸膛塌陷,如同被战马撞上一般,往后飞去。 后面亲军在解珍、解宝、吕方、郭盛等十个百夫长带领下也是所向披靡,紧紧跟随着晁勇脚步。 高俅刚刚逃到后军,便见中军完全崩溃。 梁山兵马在晁勇带领下,直往后军杀来。 许州都监李明要邀功,挺枪来斗晁勇。 “当” 一声巨响,李明钢枪便被晁勇一锤砸开,再赶上去又是一锤便把李明打下马去,口中鲜血直喷,眼见不活。 高俅一看晁勇如此威猛,再无战意,拨马便往后逃去。 高俅帅旗一动,后军士卒顿时跟着溃散。 “抓住高俅者,赏金百两。” “抓高俅。” “抓高俅。” 高俅听得后面喊声越来越近,不由吓得魂不附体,拼命打着胯下宝马。(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四十八章 小张良贾居信回头看了一眼,却正看到执掌高俅帅旗的士卒紧紧跟着,赶忙喊道:“快扔了帅旗,梁山贼寇在追帅旗。” 高俅闻言,却是眼珠一转,对执掌帅旗的小校道:“你打着旗子往岔路跑,我会照顾你的家人。” 小校不由脸色一苦,但触到高俅阴狠的眼神,想想家人都在东京,也只能咬牙往旁边跑去。 晁勇带着亲兵杀散溃兵,直追了数里才追上高俅帅旗,却见前面只是一个小校。 小校看梁山兵马追了上来,赶忙吓得丢了高俅帅旗,亡命逃去。 晁勇看不过一个小校,便也拨转马头又往后杀来,正碰到溃逃而来的唐州兵马韩天麟,手起一锤砸到马下。 晁勇看了一眼无边无际的溃兵,大喝道:“弃械跪倒,否则杀无赦。” 后面的溃兵见自家将军一个照面便被打下马,哪敢再挣扎,纷纷丢了兵器,跪在地上。 “砰” 一个跪的慢了些的官兵被晁勇一锤击的飞到半空,一蓬鲜血从天而落,眼见不活。 后面士卒见状,也再顾不得地下有石头还是兵器什么的,直接跪倒在地。 “弃械跪倒,否则杀无赦。” “弃械跪倒,否则杀无赦。” 亲兵们呼喊着,跟着晁勇疾驰在跪倒的溃兵群中。 晁勇所到之处,官兵纷纷跪倒,便仿佛一把镰刀整齐收割过后一样,庄稼都突然矮了一截。 原来后军溃散之后,大梁兵马便又兵分两路冲击宋军左右两翼兵马,晁勇追出去数里的功夫,两翼兵马便已溃散。 其余梁山头领听到晁勇的呼喊,也不再一味追杀,纷纷逼降溃兵。 官兵们早被杀的惊魂失魄,跑不了的,便纷纷跪倒在地。 且说高俅一气逃了十几里,才敢放缓马歇口气,回头看看身后不过剩余几百马军,不由叹道:“没想到梁山贼寇这般厉害,十万人马只这一阵便折没了。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回东京,再调集兵马来复仇了。” 小张良贾居信却道:“太尉大人莫灰心,此战不过小折一阵,梁山两万兵马又能杀的多少人。只是各处兵马无心死战都溃散了。大人可以退往济州收拢溃兵,整合了兵马再打梁山贼寇不迟。” 高俅恍然大悟,当即让几个牙将留下收拢溃兵,他先带着党世英、党世雄往济州而来。 张叔夜正在衙中办公,听得高俅带了几百人回来,赶忙出衙迎接。 看高俅后面将士丢盔弃甲,张叔夜也想不通怎么十万大军半日便败了回来,愕然道:“太尉大人莫非中了贼人埋伏?” 高俅瞪了张叔夜一眼,呵斥道:“本官之事何时轮到你多嘴了,给本官腾出衙门来,本官要在衙门商议军机。” 张叔夜看高俅不愿多说,也不敢再问。 张叔夜好不容易和城中一个富户借了一个宅子给州里官吏办公,便听得街上一片混乱,赶忙出来看时,只见城中尽是溃兵。 十几个士兵围在一个酒店外,喊道:“混账,爷爷们刚从战场下来,还不给爷爷们腾个位置。” 店里小二看着店中满满的溃兵,原来的客人已经都吓得跑了,他又怎敢去和前面来的士兵商量,只能低声下气的陪着小心。 “啪” 一个士兵上去便是一个耳光,骂道:“今天你若是不给爷爷们腾一张桌子,爷爷便劈了你。” 张叔夜见状,忙喝道:“放肆,你们不敢和梁山贼寇厮杀,却拿百姓出气,枉为我大宋禁军。” “呦,哪里来的……” “还有找事的啊。” 士兵们阴阳怪气的回过头来,看到张叔夜一身紫色官服,赶忙闭上嘴。 张叔夜喝散他们,赶到衙门,求见高俅。 高俅听得张叔夜又来拜见,不由不耐烦道:“告诉他,本官军务缠身,不见客。” 小张良贾居信却道:“大人且慢,听说这张叔夜在西边多有军功,何不请他来商议商议对策?” 高俅虽然和生性刚直的张叔夜不和,但也不怀疑张叔夜的才能,闻言,这才点头让人带张叔夜进来。 张叔夜调任知州前是礼部侍郎,官职从三品,而高俅是殿前都指挥使,从二品,不过是殿帅府长官习惯性的称呼太尉。 虽然官职相差不多,但二人权位相差却是极大,而且在皇上跟前的受宠程度也不可同日而语。 张叔夜进来,以下官之礼参见了高俅。 高俅想让张叔夜出谋划策,也不再和先前一般桀骜,点头道:“张大人因何而来啊?” 张叔夜道:“溃兵入城后,到处骚扰百姓,下官生恐闹出人命来,还请大人下令约束溃兵。而且城中军营至多不过容纳一万人,恐怕也无法容下所有兵马,还请大人下令他们在城外扎营。” 高俅皱眉道:“刚刚吃了败仗,若是把他们赶出城去,万一他们都逃了时,本官带谁去剿灭梁山贼寇。” 张叔夜闻言忙道:“大人让军官们督促便是,再者他们都有刺字,他们敢溃散,却绝不敢当逃兵的。若是让他们在城里这般闹下去,恐怕用不了多时,便会起冲突,搞不好会有兵马厮杀起来。” 说话间,高俅一个亲兵跑进来,报道:“大人不好了,陈州兵马和洳州兵马在城门口厮杀起来了。” 高俅愣道:“因何打起来的?” “据说是两人在青楼争抢一个女子,大打出手,之后他们的同袍不断加入,事情便越来越大,现在总有上千人在城门处械斗,后面收拢的溃兵都只能绕到其他城门进来。” 高俅听得居然是因为一个青楼女子械斗,不由大怒,道:“混账,混账,党世英,你带一队兵马去把参与械斗的所有人都抓起来,本官要严办他们。” 张叔夜闻言,忙道:“大人不可,此时刚刚大败而归,人心惶惶,若是一下抓了上千人,只怕会激起兵变。” 高俅听得兵变,也是面色大变,道:“那该如何?” 张叔夜道:“只抓挑起争斗的二人,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若是他们死了,大人便赦免其他人,然后让所有兵马出城驻扎,不然恐怕还会有争斗发生。” 高俅此时也没了主意,便让亲兵按照张叔夜纷纷去办。(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四十九章 棋逢对手 济州一团糟的时候,泰安州梁国大营也是忙得热火朝天,这一战俘虏了两万多人,比大梁兵马都多,如何安置他们也颇废了众人不少心思。 大梁众将原本对高俅十万大军还有些忌惮,但今日这一战之后,却是信心暴涨。 林冲击杀郑州兵马都监陈翥、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飞虎大将毕胜,董平击杀飞龙大将酆美,晁勇击杀许州兵马都监李明、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关胜斩杀了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 梁国大营大摆庆功宴之时,济州众人却是吃着压惊酒。 李逵吃了一碗酒,不满道:“这朝廷大军也是窝囊,俺还以为十万人能让俺杀个痛快,哪想到还没怎么厮杀便都调头跑了。” 鲁智深也摇头道:“禁军战斗力也太差了,若是让他们去和西夏人打仗,恐怕一队铁鹞子便能赶得他们哭爹喊娘了。” 铁鹞子却是西夏精锐骑兵,骑乘西夏最好的战马,身披锻钢重甲、刀枪不入,出战时骑兵固定在战马上,便是战死也不会掉下马。 三百人一队,每队队长都是西夏悍将,虽然西夏只有十队铁鹞子,但却是西军最头疼的对手。神臂弩可以射杀他们,但神臂弩上的复杂机关,决定了神臂弩的珍贵和稀少,而且西军和西夏的大战也一直处于拉锯战中,一旦被西夏兵马接近,神臂弩便必须自行摧毁,以防止落入西夏手中。因此西军面对铁鹞子时,更多的是拿命去填。 呼延灼也是禁军出身,看众人贬斥禁军,也觉面上无光,摇头道:“高俅掌管禁军之后,便大肆排除异己,安插亲信,因此很多禁军战斗力都下降的厉害。” 史文恭却道:“操练不熟,战斗力差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禁军没有决死之心。我在河北时也见过很多战斗力也不如辽骑的乡兵,但是辽兵来打草谷时,他们宁死不退,便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很多时候,辽兵都会被这些乡兵吓退。” 呼延灼摇头道:“那是他们退无可退,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他们不得不拼命。” 晁勇听到呼延灼这般说,很想大笑。 靖康之耻时,宋兵一样是无路可退,后面便是他们的亲人,但是敢和金兵拼命的宋军却是少之又少,和金兵的战斗经常是一触即溃,反而是各地自发抗金的队伍虽然很多只是拿着自制的武器,却经常和金兵死战。 当逃跑已经成为习惯时,无论后面站的是谁,一旦碰到硬战,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还会是逃跑。 晁勇摇头道:“退无可退确实可以激发一部分战意,但更多的还是需要军纪的严格执行。只有让他们真正的敬畏军纪,指挥起部队来才能做到如臂指使。” 众人正说间,只见时迁走了进来。 晁勇领兵出征时,便让时迁随行。 林冲看时迁进来,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探到高俅的下落了吗?” 时迁点头道:“高俅逃到了济州,在那里收拢溃兵,那些溃兵还在济州城里发生了械斗,现在都被赶到城外扎营。” 林冲原本以为高俅会直接逃回东京,没想到居然还敢留在济州,不由喜道:“宋兵大败,这一战又损失很多将官,此时必然混乱,不若连夜奔袭济州大营,当可一举击败高俅大军。” 李逵也嚷道:“俺也正没杀够,正好趁黑摸进去杀个痛快。” “杀” “杀” “杀” 其他武将也纷纷响应,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但却透出他们的决心。 晁勇点头道:“好,今晚武松和穆弘带两千人留守大营,看管俘虏,若是胆敢骚动者,杀无赦。一人动,杀一人,万人动,杀万人。” 武松和穆弘听得晁勇杀意十足的话,也纷纷点头接令。 再说高俅这边好不容易平息了士兵械斗,高俅便命党世英在城外指挥士兵扎营,同时收拢溃兵。 直到夜间,十位领兵大将只有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邓州兵马都监王义、嵩州兵马都监周信三人返回,收拢的溃兵也只有六万多人,比小张良贾居信预想的少了很多。 高俅听得只有三人回来,也是有些惊慌失措,招来张叔夜和吴秉彝、王义、周信三人商议对策。 吴秉彝无奈摇头道:“我刚才也看了看麾下兵马,很多将官都丢了性命。睢州、郑州等处兵马将官损失更严重,虽然聚的六万多兵马,但若无一些时日重新整顿军马,只怕仍然无法上阵。” 王义今日却是撞着鲁智深,拼了性命才逃了出来,对梁山将领却是身怀畏惧,点头道:“吴将军说的是,现在大军编制已被打散,又折损了很多将官。末将以为不若再从东京调一些将官来,对付梁山贼寇。” 小张良贾居信会意,也道:“今日大败主要还是没人能拦得住梁山头领,让他们冲破了军阵,导致溃败。” 高俅想着今日林冲势如破竹的冲破军阵,追杀他的情形,也是心有余悸。 想了想,道:“林冲这厮不过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本官便招八十万禁军都教头和副都教头来,到时捉的林冲来,千刀万剐,才能消了今日追杀之仇。” 说完当即修书一封,让亲兵火速赶回东京去招二人。 高俅所招的二人却是八十万禁军都教头,官带左义卫亲军指挥使,护驾将军丘岳;八十万禁军副都教头,官带右义卫亲军指挥使,车骑将军周昂。 这两人却是武艺精熟,统领所有教头,此二人却是高俅心腹,不过先前高俅以为统帅十万兵马剿灭梁山贼寇是手到擒来,便也没有带这二人。 众人听得要调二人来,也松了口气。 张叔夜却是不如他们有信心,这几年他虽然被赶出了东京,在地方任职,但是朝中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高俅当了殿帅府太尉后,顺者昌逆者亡,王进、林冲这般武艺高强的教头全被迫害出走,留下的教头虽然不能说都是泛泛之辈,但得志的恐怕都是阿谀奉承之人,要胜过林冲只怕不易,何况梁山头领最强的也未必便是林冲。 不过他也不好直说,只能道:“大军新败,还要防止梁山贼寇连夜来袭营。” 小张良贾居信也皱眉道:“大军新败,若是被贼人夜袭,恐怕会一溃千里。” 高俅道:“那便把所有兵马都调进城里来,晚间一关城门,也不用怕贼人夜袭。” 张叔夜闻言,忙道:“济州只是个小城,若是让六万兵马都进城来,恐怕少不得骚扰百姓。只要诸位将军多安排巡守,深埋鹿角,广布铁蒺藜,当可防止梁山贼人夜袭。” 高俅闻言,瞪了张叔夜一眼,道:“放肆,进城也不过搅扰百姓休息,而把我大军放到城外,却可能死伤无数。孰轻孰重,还用本官再和你说吗?” 张叔夜带兵多年,自然知道那些兵痞的作风。为了防御梁山贼寇,他到任后,便广招军士,城中军营早已住满。若是让这六万溃兵进城,便只能在街道上居住,但是没了将官们约束这些溃兵,他们必然不会安心呆在街上。几乎可以想到会发生的事情,入室抢劫、调戏妇女、杀伤百姓,到时受害百姓恐怕无算。 高俅看张叔夜沉默不语,也不再理他,对一旁吴秉彝道:“你去把所有兵马都调入城里来。” 张叔夜闻言,赶忙道:“且慢。” 高俅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盯着张叔夜道:“张大人还有什么话说?” 张叔夜忙道:“下官有一计策,若是梁山贼寇来袭,必可击溃贼兵。” 高俅听到可以打败梁山贼寇,也来了兴趣,转怒为喜,看着张叔夜道:“哦,张大人有何良策,且说来听听。” 张叔夜道:“大人可埋伏一支兵马在大营外面,若是贼寇胆敢来袭,必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高俅现在却是没有什么信心,他心中还是想等到丘岳、周昂来后,再找梁山贼寇决战。但是却也不好明说,只能看向一旁贾居信。 小张良贾居信想了想,道:“若是白日,以梁山贼寇悍勇,便是有伏兵也不一定便能胜得梁山贼寇。但若是晚间,人心容易慌乱,若是梁山贼寇突然中伏,恐怕也会溃散。” 高俅想了想,这才点头道:“也好,那便请吴将军带本部兵马往大营外埋伏。” 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却是不觉得自己埋伏了便能打败梁山贼寇,闻言忙道:“末将麾下兵马损伤严重,还需整顿,不然将令都无法通达,恐怕坏了大人计策。” 高俅闻言,只好看向邓州兵马都监王义和嵩州兵马都监周信。 二人赶忙摇头道:“末将麾下兵马也是损伤严重。” 高俅现在也正巴不得躲在城里,倒没动怒,无奈道:“既然这样,那也只好调兵马入城了。” 张叔夜看三人如此怯懦,也是一阵鄙夷,却是不敢让溃兵入城,赶忙道:“下官到任后,便练了一支精兵,如今已操练成熟,战力不下西军。既然三位将军不便,那便由本官领兵设伏。” 高俅自然知道张叔夜当年在西北的战绩,听得张叔夜这般说,倒是也想坐享其成,当下便准了张叔夜的提议。(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五十章 夜袭 夜一如既往的静。 张叔夜领着三千兵马伏在大营西边里余处,虽然寒风凛冽,但是他并没感到一丝寒冷,反而战意盎然。 十几年前激战西北的热血也仿佛又沸腾了起来,张叔夜原本以为这些年的文官生涯已经让他难以再拿起刀剑,但是现在才发现深埋在他骨子里的仍然是武将的精髓。 当年若不是皇帝赐他进士出身,让他在朝堂越走越远,也许他现在已经是西军名将了。 “杀啊” “杀啊” “杀啊” 突然,寂静的夜被喊杀声打破。 张叔夜的长子张伯奋听着大营处的厮杀声,激动道:“爹爹,梁山贼寇来了,我们杀过去吧。” 张叔夜却是摇头道:“再等等。” 借着远处营门处的火把,众人隐约可以看见梁山兵马已经冲入营中。 张伯奋急道:“贼人已经入营了,再迟恐怕那些禁军又要败逃了。” “不急,再等等。” 张叔夜看梁山兵马涌入营中的不过数千人,还想再等等,但是却听到梁山兵马还没杀过去的后营居然出现骚乱。知道再等下去,恐怕禁军真的要溃散了,也不敢再等,大喝一声,带兵冲向梁山兵马。 看看便要杀到营门处,却见梁山大军侧翼也突然冲出一支兵马,拦住他去路,当先一员大将面如重枣,颔下长须飘飘,手使青龙偃月刀,十分威风。 关胜大喝道:“你计策已被看破,还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 济州兵马看梁山大军早有准备,顿时一阵慌乱,张叔夜和高俅说的操练已熟,战力不下西军,却是为了阻止溃兵入城扰害百姓。 他到的济州不过几个月,麾下兵马又从未经过战阵,如何能和西军对比。 张叔夜知道自己不能迟疑,不然麾下兵马恐怕便要乱了,当下暴喝一声,挺枪直取关胜。 “下马” 关胜爆喝一声,手中青龙偃月刀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斩向张叔夜钢枪。 “铿” 一声巨响,张叔夜只觉如遭雷击,手中钢枪顿时被击飞。 后面张伯奋见状,赶忙舍命上来相护,但是却被宣赞拦了下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关胜活捉。 高俅这厮却是怕死,张叔夜带兵出城埋伏后,他却是躲在城中,还调了几千兵马入城。当听得城外大营被袭击后,赶忙点起兵马来看。 到的城门处,党世英赶忙喝道:“快打开城门。” 高俅却道:“且慢。” 在一众官兵疑惑中,高俅打马从甬道上的城头,看向大营。 此时大营已经处处冒火,站在城头隐约可以看见营中厮杀。 贾居信指着后营,道:“梁山贼寇已经杀到那里去了,恐怕这一战大势已去了。” “啪” 高俅狠狠的在马颈上拍了一下,拨转马头往城下走,骂道:“没想到张叔夜这厮也是徒有其名,害了我六万大军,等我回去必参他一本。走,我们回京。” 党世英道:“城中还有五千禁军,我们还能守住济州,若是损兵折将,又丢了济州,恐怕大人不好交待吧。” 高俅摇头道:“梁山贼寇已经杀到城外,虽然有五千兵马守城,但贼人有两万,若是被他们攻破城池,本官焉有命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过折了几万兵马,到时把责任都推到张叔夜头上便是。等回头整顿了精兵良将,再来报此仇。好了,带所有兵马走,若是再撞到梁山贼寇也好抵挡。” 党世英闻言,赶忙点起守城的兵马,跟着高俅往西门而去。 高俅带兵从西门出来,快马加鞭,逃了十几里。 刚刚松了口气,却突然听得前面一声暴喝,亮起许多火把来。 借着火光,只见当先一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正是自己的仇人豹子头林冲,不由吓得险些掉下马去。 这里却是济州往东京最近的一条路必过之处,林冲在这里埋伏了一个多时辰了,看到终于等到高俅,也是大喜,喝道:“高俅狗贼,今夜便是你丧命之时。” 说完,打马便直取高俅。 高俅见状,赶忙对一旁党世英道:“拦住他。” 说完,便拨马往旁边逃去。 林冲看着迎上来的党世英,也是怒火暴涨,手中钢枪挟着一年多来的仇恨,每一招都仿佛要把天空捅破一般。 党世英勉强遮挡十几合,便惨叫一声,被刺下马去。 “哪里走。” 高俅逃了几十丈,便听得林冲追上来,一面死命的打着胯下战马,一面对身边仅剩的党世雄道:“你去拦住他。” 党世雄也听得后面哥哥惨叫,知道十有**是一去不回,但还是要去为哥哥报仇,当下抱拳道:“还请大人照顾我们兄弟家眷。” 高俅慌忙点头道:“将军放心。” 党世雄再无牵挂,当下便拨马回来,迎向林冲。 暴怒中的林冲武力却是提高了许多,不过十几合,便又把党世雄刺到马下,追了上去。 高俅听得林冲又追上来,看看身边只剩小张良贾居信,忙道:“先生可有计策教我?” 贾居信此时也是吓得魂飞魄散,只想弃了高俅逃跑,但是又舍不得前程,眼珠转了转,道:“现在伸手不见五指,林冲全凭马蹄声追赶,我们不若弃了战马,先藏到一边,赶战马往前跑,引开林冲,我们再从小路往前逃。” 高俅也早没了主意,当下便和贾居信勒住马,跳下马,又在马屁股上狠狠砍了一刀。 战马痛嘶一声,往前跑去。 二人则藏到一边去,看着林冲带人呼啸而过,才松了口气,往小路逃去。 济州大堂 梁国大将纷纷报上战果。 晁勇高坐其上,看着关胜绑来的张叔夜,忙亲自下来要给他松绑。 张叔夜瞪着走到近前的晁勇,道:“闲话少说,本官宁死不降。” 李逵看张叔夜对晁勇这般无礼,抢上来,怒道:“这狗官无礼,勇哥儿让俺砍了他吧。” 晁勇瞪了李逵一眼,喝道:“退下,不得对张大人无礼。” 晁勇对张叔夜却是十分佩服,当然晁勇不是钦佩现在的张叔夜,而是钦佩后世的抗金英雄张叔夜。(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五十一章 抗金英雄 金兵入侵后,一路长驱直入,直取东京。 张叔夜率兵赶往东京救援,一路血战,杀入东京,接手东京防御,但是其他各路勤王兵马却在野战中被金兵全部击溃,便是老将宗泽都无法突破金兵封锁驰援东京,最终张叔夜寡不敌众,兵败被擒,东京也被攻破,赵宋皇室几乎全部被掳走。 金兵打破东京后,也知道中原各地抗金队伍众多,不敢久留,便扶持宋朝重臣张邦昌做傀儡皇帝,好瓦解赵宋皇室在中原的影响。同时逼迫宋朝文武辅佐张邦昌,威望甚高的张叔夜自然更是他们威逼利诱的对象,张叔夜却是不畏生死,严词拒绝了金人威逼。 金人看张叔夜不降,便也把他编入北上队伍之中。 张叔夜过了界河之后,知道终身再无法回归故土,当即绝食而死。其子张伯奋、张仲熊也跟随自杀。 晁勇后世看到靖康之耻时,也很是费力的查了一番资料,痛恨金人凶残之余,也更痛恨汉人血性的丧失,靖康之耻被掳的赵宋皇室和大臣上千人,但是自杀的却寥寥可数,晁勇查了很多资料,也只查到张叔夜和其二子自杀,剩余一个就是宋钦宗的皇后朱氏不甘受辱自杀,其余人却是苟延残喘,受尽金人**。 赵宋王朝可以说是最优待文人、压制武人的王朝,但是最后愿意陪赵宋王朝赴死的文人却是几乎没有,而战死的武人却是不少,这对赵宋王朝来说也可谓莫大的讽刺的了。 晁勇亲自解开张叔夜身上绳索,摇头叹道:“张大人文武双全,有治世之才,可惜那赵佶昏庸,重用奸臣,张大人也只能屈居地方。” 张叔夜虽然也有些不忿,但却不愿受晁勇挑拨,一脸正气的道:“本官在地方也可造福一方百姓,并无遗憾。” 晁勇笑道:“张大人之才本该造福更多百姓,屈居地方,岂不是大材小用。” 张叔夜心中虽然也觉晁勇说的对,但却是不愿和晁勇再多说,道:“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本官和赵明诚一样背反朝廷。本官只有一句话,唯死而已。” 晁勇倒也没恼,若是张叔夜轻易便降了,他也便不是张叔夜了。当初他便也不会去请赵明诚,而是请张叔夜了,张叔夜虽然品级不如赵挺之,但生性刚直,在清流之中也素有威望。 晁勇笑道:“我知张大人不怕死,甚至张大人的两个公子也都不怕死。” 张叔夜闻言,不由冷哼一声,道:“我张家素以忠孝传家,相信他们也会视死如归。你休想用他们威胁本官。” 晁勇闻言,忙道:“张大人莫误会,我对你们父子素来仰慕,怎会用家人威胁你。” 张叔夜听到家人却是面色一变,他们父子三人上阵之时便抱了必死之心,但想到家中老弱妇孺可能也会身首异处,不由一脸怒色,瞪着晁勇道:“先前听得你们梁山好汉替天行道,以为和寻常草寇不一样,没想到也是一般的卑鄙龌龊。” 晁勇一时没反应过来,奇道:“张大人此话何意?” 张叔夜冷笑道:“莫说你杀我满门,你便是刨我祖坟,也休想让我背反朝廷。” 祖坟那可是古人最看重的,尤其高门大户更是讲究落叶归根,下葬祖坟,也只有流民才会随便埋葬。张叔夜这话说的可谓严重。 晁勇这才反应过来,赶忙道:“张大人误会了,或许我会威胁其他人,但绝不会威胁你。我也想请张大人为我大梁百姓谋福,但是绝不会用强。我会派人送你们到青州,张大人看看我大梁对百姓如何,要是到时还不愿意为官,我也绝不为难。不过为防张大人再与我大梁作对,还请张大人在青州住些时候,等我大梁一统江山后,到时张大人再想去哪里,我绝不留难。” 张叔夜没想到晁勇会对他这般优待,不由奇道:“本官自问也并无什么过人的政绩,只是为官清正。只是以前在西北战场建了一些功勋,但今夜一战,也是兵败被俘。我实在有些好奇你看重我什么?” 晁勇自然无法说自己只是敬佩他的骨气,笑道:“第一,如今世道浑浊,天下尽是贪官污吏,张大人这般为官清正的父母官还是很难寻的。第二,张大人兵事之上,还是很有预见之明的。不过可惜这济州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大梁,不然这夜袭成败也未可知。” 张叔夜到任后,也仔细摸查了梁山底细,得知晁盖是地方豪杰之后,便把城中地痞无赖全部驱逐了出去,也设计抓了一些暗探,他也知道济州城中必然还有梁山贼寇,因此定下计策后,便马上让人关闭城门,禁止出入,却没想到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一旦计策泄露,那便成了正面对决,刚刚大败而归的禁军再次被梁**队打个落花流水便也不意外了。 张叔夜听到晁勇这般说,挫败感也减少了许多,摇头道:“我也听得一些你们在青州的举措,你们确实是替天行道的好汉。只是如今我中原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若是我中原大乱,只会被北方异族入侵,生灵涂炭。我相信贤父子也是深明大义之人,我可代你们请一道招安圣旨,诸位好汉一同为朝廷效力,也可打消异族入侵的念头。” 李逵刚才被晁勇瞪了一眼,便不敢说话,听得张叔夜居然反过来招降他们,不由气得又跳出来,道:“俺们杀到东京,自己便能当皇帝,何必去皇帝老儿那里受气。” 晁勇这次倒是没有让李逵退下,反而附和道:“赵佶那般昏庸皇帝,重用奸臣,我等若入了朝堂,迟早被他们坑害。” 张叔夜摇头道:“当朝天子本是圣明之君,不过一时被奸臣迷惑,久后必然拨乱反正,到时我等必得重用。” 晁勇笑道:“赵佶于书画之上确实有天赋,但他却成不了好皇帝。蔡京那般奸臣都能数次为相,要等赵佶拨乱反正,恐怕天下早已亡了。张大人也是反对联金灭辽之人?” 张叔夜点头道:“我虽未见过金人,但却和羌人、党项人、吐蕃人交战过,这些番族生长在贫苦之地,确实要比我汉人悍勇一些。这金人能打败辽人,恐怕更加彪悍,与他们结盟,无疑是与虎谋皮。常年和番族作战的西军将领都是反对联金灭辽的,种师道将军更是多次上书反对此事。但是无奈朝中尽是童贯、王黼、蔡攸等逢迎之徒,先前蔡京也反对联金灭辽,他被迫致仕后,朝中形势便一面倒,最后和金国达成了盟约。” 晁勇摇头道:“虽然童贯等人是弄权奸臣,但张大人这般说,把责任都推给他们,对他们也不公吧。” 张叔夜不解道:“本便是他们主战,有何不公?” 晁勇笑道:“恐怕最大的主战者是赵佶吧?若不是他一心想收回燕云十六州,朝中主战派怎么会占了上风?” 张叔夜也不好否认赵佶是主战的,但他身为宋朝臣子,也只能道:“燕云十六州本来便是我汉人土地,只是被辽朝窃取,加之燕云十六州战略位置重要,若是能夺回燕云十六州,我汉人便可依险而守。北方异族再想入侵我中原,便也没那么容易了,因此天子才想收回燕云十六州。” 晁勇听到张叔夜这般说,也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张叔夜看晁勇这般大笑,不由脸色难看起来。 晁勇看张叔夜沉下脸,这才道:“当真可笑,在你们看来,赵佶做了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这天下所有恶事都是蔡京等奸臣做的。本太子却以为不然,若不是赵佶这个昏君贪图享乐,蔡京的丰亨豫大如何能有市场。便是天下真的富庶了,那赵佶便能大肆修建园林吗?赵佶若真的有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志向,他何不把那些钱都用于扩军备战,而是都用于享乐。赵佶不过是这两年看辽国日薄西山,这才有了趁火打劫的念头,又怎是真正有志收复我汉人江山的雄主。最可悲的是赵佶没有自知之明,宋朝兵无斗志,却还要驱狼吞虎,最后必然是落得一个引狼入室的结果。这天下大乱的祸根便是赵佶,便是把蔡京、童贯等人都杀了,只要这皇帝还是赵佶,他就会又提拔新的蔡京、童贯出来。只有把赵佶除了,才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也才能保的我汉人江山。” 张叔夜被晁勇这一通说也是说的面红耳赤,他也无法反驳,但也不能赞成晁勇,只能道:“宋朝立国一百多年,岂是那般容易灭的?若是金人灭了辽国,看到我中原大乱,必然趁火打劫,到时受难的仍是我中原百姓。” 晁勇笑道:“我大梁兵强马壮,扫灭宋朝必然是摧枯拉朽,三载之内必然可以一统天下。” 说话间,看张叔夜一脸不信,笑道:“不若我们便赌一下,若是三年之内,我大梁一统天下,你便辅佐我大梁,如何?” 张叔夜却是不以为然,哈哈笑道:“若大梁真的三年便能一统天下,那便是天意如此,到时无论你有何吩咐,我都照办。”(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五十二章 活捉高俅 夜风呼啸,僻静的小路上,只有哒哒的马蹄声。 忽然,林冲发现前面几十步外停着两匹马,赶忙打马赶到跟前。 两匹战马却是负痛奔了一段,但是疼痛过后,便又畏惧黑暗,停了下来听到后面马蹄声,仿佛要寻找同伴一般,居然调过头来。 林冲看当先一匹马正是今日在阵前看到高俅乘坐的坐骑,看了看左右两侧都是荒草,正要下令分兵搜索时。 后面的一个亲兵却是眼神好,借着火把发出的光居然看到马背上的伤口,指着马屁股上的刀伤,道:“将军,马背上有伤。” 林冲凝神看去,这才看到马屁股上的刀伤,想了想道:“高俅这奸贼,先前我听得他们曾经中途停了一下的,想来是从那里下马了,却用战马来引开我们。” “走,我们回去,注意地下血迹。” 林冲一声令下,大队兵马便又返了回来。 畏黑是生物的本性,两匹马在黑暗中却是没有跑多远,林冲率兵很快便走到了高俅下马的地方。 林冲看着地下明显是**的血迹,点头道:“高俅狗贼便是从这里走的,你们往左右看看,看他们往哪边走了。” 话音刚落,一个亲兵便指着路边的血迹,道:“将军这边。” 火把照耀下,只见荒草上挂着一滴滴鲜血,前面还有一些被砍倒的荒草。 林冲喜道:“留下几个人看着战马,其余人全部跟我来。” 高俅和贾居信摸黑跑了一阵,却是没有跑远,听得后面喧哗,回头看大队人马打着火把追来,不由大慌。 高俅拔腿便要跑,贾居信赶忙一把拉住高俅,低声道:“大人动作轻些,现在天黑,他们看不清,大人若是一跑,被他们听到动静,便是插翅难飞了,我们只能悄悄往前走。” 高俅看了一眼后面的追兵,也只好压住狂奔的心思,学着贾居信猫着腰,小心往前走。 “将军,血迹没了。” 梁山士卒寻着血迹走了一路,却发现前面地上血迹没了。 林冲亲自打着火把走了几丈,看果然没了血迹,只好道:“众人间隔一丈分开往前搜,这次务必要捉到高俅。” 寂静的夜里,林冲的话确实传出了很远,高俅听到林冲这般说,不由吓得一个哆嗦,脚下更快了几分。 贾居信却是听到士卒的报告,疑惑的看了看二人,盯着高俅手上开路的腰刀,道:“太尉莫要再用刀了,免得被他们发现踪迹。” 高俅闻言,赶忙把刀收起来。 双方便一前一后的黑暗中往前赶着,但是林冲等人却是大步往前,而高俅和贾居信却要小心翼翼,害怕发出声音,两批人的距离自然是越来越近。 高俅看后面追兵只剩十来丈,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拔脚往前跑去。 贾居信见状,顿时暗骂一声,他却是学究,知道跑不过梁山士卒,梁山士卒又被高俅跑步的声音吸引过来,左右也没啥藏身的地方,只好喊道:“前面跑的是高俅。” 林冲也已听到高俅跑步声音,再听到贾居信喊声,顿时迈开大步追来。 贾居信看林冲追上来,赶忙献殷勤道:“林教头,前面的便是高俅。” 林冲瞥了贾居信一眼,脚下却是不停,喝道:“给我拿住此人。” “是” 两个亲兵把贾居信扭住。 贾居信也不敢叫唤,只能任由林冲亲兵绑了起来。 高俅听得贾居信居然出卖他,也是大恨,不过他此时却是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也不敢回头,闷头往前跑。 高俅这厮却是闲汉出身,平日又要和赵佶蹴鞠,身子骨倒是强健,一路狂奔,林冲一时间居然追不上。 “哎呦” 高俅正猛跑间,却没看清脚下一个石头,一脚踩在上面,顿时扭伤脚踝,摔了个四脚朝天。 高俅惨叫一声,也顾不得脚踝疼痛,爬起身来,便一瘸一拐的继续往前跑。 林冲打着火把,却是没有这个顾虑,很快便追了上来。 高俅听到后面脚步声,不由亡魂直冒,死命的往前窜。 林冲看着前面几步远的高俅,手中长矛猛然一送,便刺向高俅腿部。 高俅不妨有此一变,顿时被刺个正着。 “啊” 高俅惨叫一声,栽倒在地,看着追上来的林冲,赶忙跪起来,求饶道:“林教头饶命啊。” 林冲一矛抽在高俅脸颊上,把高俅打翻在地,喝道:“你这厮险些害的我家破人亡,还有脸求我饶命?” 高俅吐出两颗牙,半边脸颊顿时肿起老高,但是却不敢迟疑,爬起来继续跪下道:“不是我的主意啊,是我那孽子看上你的娘子,那白虎堂陷害你和后面草料场谋杀你的主意都是陆谦出的,白虎堂陷害你,我也是爱子心切才无奈做了那事,但也只是想刺配了你,并没想谋害你性命。后面草料场之事我事先都不知道,都是我那孽子瞒着我吩咐下人们干的事情,我也是出事以后才知道的。真的,我并没害林教头之心,林教头看在你我也曾同殿为臣的份上,便饶了我吧。” 林冲一矛再次把高俅打翻,喝道:“你们这对狗父子,倒是会互相推诿,先前高衙内那狗贼也说是你派人的。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你们这对狗贼都是一个秉性。” 高俅赶忙道:“林教头饶命啊,那孽子并不是我亲生的,因此他才害我。这样,只要你放我回去,我一定向皇上给你求个圣旨,免去你以前的所有罪行,再给你弄个五品官做,怎么样?” 林冲一脚踏住高俅,喝道:“狗官,如今我是梁国大将,怎会再去宋朝做什么五品官。” 高俅看林冲一脸杀意,忙道:“梁山如何能打的过朝廷,林教头若嫌官低,四品,我给你弄四品。” 林冲却是不答话,举起手中长矛,狠狠的插向高俅脖颈。 “啊” “砰” 高俅吓得尖叫一声,却发现林冲一矛擦着他脖子插在地上,眼珠转了转,以为林冲是变了主意,赶忙道:“多谢林教头饶命,多谢林教头饶命,我一定说到做到。” 林冲抬脚放开高俅喝道:“来人,给我带回去。” 高俅听到林冲让人带他回去,不由一愣,但是想到要被带回贼巢,赶忙叫道:“林教头饶命啊。” 林冲转身瞪着高俅,道:“你若再叫,我现在便杀了你。” 高俅触到林冲充满杀意的眼神,赶忙闭上嘴巴。(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五十三章 高俅生死 看着刚刚升起的太阳,晁勇是神清气爽,一日一夜间大破高俅十万军。用不了多久,大梁威名便会传遍天下了。 希望可以为你们减轻一些负担,若是那位昏君把童贯大军分一些回来便更好了。 晁勇目视着南方,心中也是忧心忡忡。 几日前他便接到专门派往南方的探子消息,方腊率众攻下了杭州,号称拥兵百万。但这一百万兵马却是世人都知道不过是摩尼教徒,不是真正的一百万军队,因此童贯才敢率二十万西军南下。 但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摩尼教众人居然真的把自己的一百万教众当成一百万军队,在童贯二十万大军南下之际,居然兵分两路,一路北上,一路南下,想要全取东南郡县。 晁勇也让人紧急传讯给方百花,让她建议方腊集中全力和童贯决战,或者全军南下,暂避锋芒,然后再利用各地险要消耗童贯实力,但是这个建议却被方腊拒绝了。 晁勇巴不得摩尼教被童贯斩草除根,但是却不得不考虑方百花的安危,只是如今他也无法分身去照顾方百花,而方百花也不愿意北上,他能做的只有让大梁闹得动静更大一些,希望能让童贯分兵。 晁勇在院中略微活动了一下身子骨,便吩咐一旁石勇去召集所有将领到衙门大堂议事。 李逵一进来,便喊道:“勇哥儿,我们要打哪里?” 一众将领闻言,也都看向晁勇。 晁勇笑道:“大军昨日连战两场,士卒们想来也疲惫了,休整两日再说。” 李逵闻言,忙道:“两场厮杀加起来也没半日功夫,疲惫什么,俺的团牌手还能再战几场。” 晁勇正要说出自己的计划,却见林冲走了进来,身后两个亲兵还押着一个一瘸一拐的人。 众人见状,不由都看向林冲身后的人,不过高俅脸颊被林冲连抽两矛却是肿胀的厉害,根本无法认出是何人。 晁勇疑惑道:“高俅?” 林冲点头道:“正是,昨夜折腾了一宿,总算抓住了这狗贼。” 昨夜晁勇也等了林冲一阵,不过后来等的乏了便先睡了。他对林冲捉到高俅却是没抱太大希望,高俅身为殿帅府太尉,身边必然不乏厉害武将护卫,林冲一人想捉高俅难免吃力,但是他的首要目标却是那六万多溃兵,也无法再派其他将领去帮他,没想到林冲居然把高俅捉了来。 鲁智深闻言,马上跳出来道:“这狗贼三番五次谋害林教头,还想捉洒家,亏得菜园子那伙泼皮通知了洒家,不然说不定便遭了这狗贼毒手了。让我一禅杖打杀了事。” 杨志也是怒瞪着高俅,当初他失了花石纲,把所有积蓄都上下打点,想免去罪责。哪想到高俅这厮却是收了金银,却又免了他差事,害的他身无分文,才去卖祖传宝刀,最后又杀了牛二被刺配。若是高俅这厮不收他金子或者收了金子让他继续做制使,都不会有后面那许多事。可以说他的命运全是被高俅改变的。 晁勇看了看面目全非的高俅,也笑道:“既然是高俅,杀了便是,捉来干什么?” 林冲无奈道:“林冲虽然恨不得扒其皮食其肉,但是这厮却是宋朝重臣,若是杀了他,恐怕引来宋朝大军报复,因此拿来由太子定夺。” 高俅闻言,也是赶忙道:“林教头说的是,本官是朝廷大员,若是你们敢杀了我,朝廷必然派大军来剿灭你们。若是你们肯放我回京,我必在天子前保奏诸位好汉,请天子下旨招安,重用你们。高俅若是反悔,只教天地不容,死于刀剑之下。” 李逵闻言,不由叫道:“勇哥儿现在便是太子,招了你那鸟安,还能当太子不成。” 武松、刘唐等人也都叫唤起来。 晁勇挥手止住众人,笑道:“且不论招安与否,我等当初聚义梁山,便立誓要替天行道。这高俅贪赃枉法,残害忠良,正是我等替天行道的对象,只这一点上我们也不能放过他。” 鲁智深点头道:“勇哥儿说的是,高俅这般奸贼,若是放他回去,我们梁山好汉岂不成了欺软怕硬之人。” 武松拔出戒刀,道:“这等恶人,杀了便是。” 林冲点头道:“我也觉得不能放这高俅,只是杀他的时间是不是压一压,此时和宋朝彻底决裂有些早吧?” 若是一年多前,满怀怨恨的林冲抓到高俅必然是第一时间便手刃仇人了。但是之后晁勇救出他娘子,让他夫妻团聚,心中的恨意便消了一些。加上前面已经手刃了高衙内,心中的仇恨便又减少了许多,因此这次抓到高俅才能忍住没有当场痛下杀手。 一旦杀了高俅这朝中大员,宋朝便再无可能招安大梁。 呼延灼、关胜等人虽然对晁勇也都已信服,但是心中对招安难免还有些心思,若是晁勇带着他们一同招安,便是两全其美了,当然如果晁勇执意要推翻宋朝的话,他们也会跟随晁勇,因此一时间都看向晁勇。 晁勇笑道:“宋朝外强中干,除去西军可以说都是不堪一击。何况我们大梁成军以来,便没碰到像样的对手,若是宋朝能派一支强军来倒正合了我心意。我们未来的敌人会是西夏军队、辽**队甚至金**队,羸弱的宋朝还不在我眼里。传令济州,一日后公开处决高俅。” 高俅听到要处决他,顿时吓得晕了过去。 武松等人则是纷纷叫好。 呼延灼、关胜等人也彻底断了心中一丝妄想,坚定了改朝换代的念头,整个大堂都凭空涌现出一股杀意。 晁勇示意人把高俅带下去,然后道:“这两日大家把俘虏去除老弱,整合一下,我要尽快扩充我大梁兵力。” 林冲闻言,皱眉道:“先前正军都要经过预备营操练,然后选拔出正军。这次直接整合了,恐怕无法保证战力。” 李逵也叫道:“那些废物就知道逃跑,别让他们坏了咱梁山好汉名声。” 晁勇笑道:“日后我大梁城池会越来越多,除去大量驻守兵马,恐怕还可能会多线作战。先前精心挑选正军的方法太慢了,我会让他们尽快成为一支强兵。”(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五十四章 赵佶震怒 金銮殿 赵佶坐到龙椅上后便脸色铁青的看着文武百官,眼神中冰冷的杀意让众人都不寒而栗。 殿头官也没照例让众人上奏,许多人原本已经准备好奏折,但是看到平日儒雅平和的皇上变了一个人似的,都不敢开口打破这寂寞,一个个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 少保、太宰兼门下侍郎王黼看众人都不敢出头,壮着胆子出列道:“启禀圣上,前殿前都指挥使高俅领兵剿灭梁山贼寇,不幸战败,高大人也不幸落入贼手。两日前梁山贼寇居然在济州公开杀害了高大人,实属罪大恶极,蔑视朝廷威仪,乞请圣上派大军剿灭梁山贼寇。” 王黼在赵佶冰冷的注视下,艰难的把这些话说完,便低头等着赵佶回话。但是等了一阵,却没听到赵佶回话,不由悄悄用眼角瞥向刚刚晋升为太尉不久的梁师成。 梁师成这个太尉却是和高俅这个太尉不一样,高俅的太尉只是因为他是殿帅府长官,习惯性的称呼太尉,而梁师成却是皇上封的太尉,官阶正二品。 虽然王黼现在已是官居一品,但是对梁师成还是和父亲一般伺候着。 梁师成也摸不准赵佶是何心意,昨日他们接到梁山公开处决高俅的消息后,便知道这个消息压不住,只能如实的禀告了赵佶。 赵佶刚听到消息,也是一阵暴怒,据赵佶身边小太监说砸了很多东西,但是之后却平静下来,只是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梁师成初时也只以为赵佶是伤心高俅的死亡,要知道高俅可不是一般的宠臣,他可以说是赵佶小时候的玩伴,赵佶还是端王时,高俅便做了他的亲随,每日陪伴赵佶玩耍。赵佶登基后,便慢慢提拔高俅,一直让高俅做到了从二品,掌管禁军,可以说把半个大宋的安危都交给高俅,可见赵佶对高俅的信任。 高俅的死让赵佶暴怒几天也是正常的,而梁山贼寇也一定会湮没在赵佶的愤怒当中。 梁师成原本以为赵佶上朝后,便会马上下旨派人剿灭梁山贼寇,但是赵佶上朝后仍然一言不发,让梁师成突然觉得赵佶似乎不单纯是因为高俅的死愤怒。 梁师成犹豫再三,还是小声道:“圣上息怒,高大人为国尽忠,死得其所,再派大军把梁山贼寇剿灭了以告慰高大人在天之灵便是,不要因此伤了龙体。” 赵佶看了眼梁师成,表情略舒。还是这些阉人对他忠诚啊,若是宫中能多几个和梁师成、童贯一般有本事的奴才,那该多好,免得被这些朝臣糊弄。 赵佶心中感叹了一番,沉声道:“为何这些年朕听到的都是天下太平,百姓安乐,而这一年间,却突然方腊在江南造反,席卷了几路,反贼过百万。晁盖在京东造反,轻易的打败十万禁军,想必人马也不少吧。朕问你们,难道是去年突然遭了天灾,百姓都活不下去了,跟着他们造反不成?” 众人这时才知道赵佶暴怒的原因。 宿元景等清流看到自小聪慧的皇上终于醒悟过来,也是大喜,现在朝中大权都被奸臣把持,若是皇上这次能惩戒一些奸臣,提拔一些清正臣子,那振兴朝纲之日便也不远了。 宿元景想了想,出列奏道:“这些年朝廷政令反复,百姓负担甚重,各地贼患不断,梁山贼寇也闹了多年了,只是晁盖当了贼首后闹得更大了,去年便劫了东平府、高唐州,杀害了两地知州。” 赵佶冷冷的看着这个先前自己以为和蔡京等人不一样的臣子,其实他心中也和明镜一眼,蔡京、高俅、王黼等人是弄权之臣,利用手中权力贪污**,生活奢靡,如果用百姓的眼光看,他们便是奸臣。 但是在赵佶看来,他们却是和自己兴趣相投,而且有一定的办事能力,用他们既可以处理朝政,也可以让他们压制朝中清流,免得那些清流动不动便劝谏他。 赵佶虽然当了皇帝,但是更多的爱好还在书画享乐上,若是朝中清流占了上风,那么他也只能接受他们督促,勤勤勉勉的治理朝政,哪有时间享乐。 蔡京等人也摸准了他的心思,一味的吹捧天下太平,百姓安乐,让赵佶放心享乐。 赵佶当然也没有完全信任蔡京等人,不然也不会三次罢免蔡京,只是在他想来宋朝建国一百多年,前面历代皇帝都勤勉治政,天下虽然不会和蔡京他们吹捧的一般富足,但是百姓们也绝不致无法过活,因此才想享乐一时。 为了防止被蔡京等人一手遮天,他也留了宿元景等一些清流,让他可以不时听见一些不同的声音。 赵佶失望的看着宿元景,道:“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为何你没有上奏朕?” 宿元景也看到赵佶的失望之情,赶忙道:“微臣都有奏过,圣上也都有御批。” 赵佶也想起前番高俅领兵时,他便问过此事,都是因为他疏于朝政,才漏过了这些奏折。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便是他亲自批阅,梁师成也会选择性的给他一些奏折,这些奏折他无论如何是看不到的。 不过赵佶也不会多去想他的责任,只是略微一愣,便又道:“那你可知道朕的天下已经摇摇欲坠?” 宿元景闻言,忙道:“摩尼教徒作乱前都是秘密结社,梁山晁盖也不过一两万兵马,百姓们虽然负担很重,但是臣以为也不至天下大乱。只是没想到禁军战力这般不堪,居然让方腊和晁盖闹大了。若是微臣知道天下要大乱时,微臣便是冒死也要向皇上劝谏的。” 赵佶闻言,这才杀意稍减。 若是宿元景敢说早知道天下要大乱,那他便要责问宿元景为何不冒死直谏了,在他看来,宿元景便是他留下的忠臣,便该为他尽忠。如果不能为他冒死直谏,那宿元景便也没用了,赵佶不介意拿他开刀。 王黼也赶到赵佶的杀意,他虽然刚做了几个月的宰相,但罪责难逃,赶忙也出列奏道:“微臣已让人抓捕了一些溃逃的禁军将士,据他们说梁山贼寇不过两万人上下,只是高大人用兵无方,这才导致大军兵败。区区两万贼寇,断然无法动摇我大宋根基。” 王黼此时只想让赵佶不要追查天下大乱的责任,自然要让赵佶觉得天下还没大乱,这样他这个宰相便能逃脱隐瞒不报的责任了。因此只能把责任推给高俅,想让赵佶以为是高俅无能,连小小一个贼寇也剿灭不了,而不是天下真的大乱了。 一众奸臣领会王黼意见,也赶忙出来附和王黼。 梁师成也在一旁道:“圣上多虑了,这天下大体还是平稳的,只是闹了些小贼寇。” 宿元景看一众奸臣又开始哄骗赵佶,若是被他们这般哄下去,皇上只怕仍然会醉心享乐,想了想,咬牙道:“臣有本奏。” 梁师成、王黼等人看宿元景此时跳出来,不由都给了宿元景几个阴狠的眼神。 赵佶此时心情刚刚转好一些,道:“卿有何事,只管奏来。” 宿元景自然知道梁师成等人的警告之意,不过为了天下,他今日也顾不得许多了,当下咬牙道:“臣听得前些日子,河东田虎、淮西王庆也都作乱造反,窃取了几处城池,朝廷几次派兵剿灭,全部失败,此时只怕也闹大了。” 赵佶刚刚好转的心情顿时又降到冰点,一张脸从红到紫再到黑,两眼怒火几乎快变成实质一般。 众人早已被宿元景的话吓得低下头不敢去看赵佶,但是隔着数丈都能听到龙椅上的赵佶粗重的呼吸声,顿时吓得更不敢抬头。 “贼子,都是贼子。你们都要和他们造反了吗?这般大的事情都敢瞒着朕。来人啊,给我把文武百官全部斩首示众。” 殿外专门护卫皇帝的班直士兵听到赵佶喊声,都冲了进来,把文武百官围在中间,只是却没人敢动手。 王黼等人看赵佶发这般怒火,赶忙跪了一地,都哭喊着求饶。 赵佶看班直不动手,喝道:“你们也要造反吗?没有听到朕的旨意吗?” 诸班直士兵却是皇上近卫,隶属于殿前司,也是高俅麾下兵马,但是对皇上的忠诚却是毋庸置疑。 看赵佶似乎铁了心,便也不再迟疑,把文武百官往外驱赶。 众人知道这一出去,恐怕真的会被斩首,顿时再顾不得颜面,一个个声泪俱下的求饶。 只有梁师成向赵佶叩了三个头,道:“老奴走了,圣上保重龙体。”然后便义无反顾的往外走去。 赵佶见状,眉头一皱,喊住梁师成,道:“你没有什么再和朕说的了?” 梁师成老泪纵横,哽咽道:“老奴蒙皇上厚恩,以一个阉人身份官至二品,本该为皇上肝脑涂地。没想到老奴愚蠢,本以为这些草寇不过跳梁小丑,皇上收复了燕云十六州,完成太祖、太宗遗愿,再扫灭群寇也不迟。不想却惹得皇上这般震怒,老奴无颜以对皇上,只求一死以证老奴忠心。” 说完便又往外走去。(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五十五章 招安之议 看看便要走出大殿,梁师成也是心底发虚,如果真的出去,这些班直近卫恐怕真的会砍下他的脑袋。.. 梁师成很想放慢脚步,但是他也知道一旦他表现出一丝怕死,那他便真的是万劫不复了。田虎、王庆造反的事情都有奏折,但是被他压下了,可以说愚弄赵佶的罪魁祸首便是他。如果赵佶铁了心要追究此事,恐怕株连九族都是轻的。 他只能赌一把,如果赢了,便能保住性命,说不定还能更得赵佶信任。他在赵佶身边十几年却是深知赵佶为人,你可以无才、也可以无德,便是十恶不赦也行,只要忠于他,那赵佶便会给你机会。 王黼等人听到梁师成这般说,也都纷纷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个个哭喊着说都是为了迎合皇帝,才不敢上奏。 但是诸班直却是不管他们说什么,只是不断的往外驱赶着他们。 “停。” 赵佶艰难的吐出一个字,虽然话音里仍旧充满怒意,但是落在文武百官耳里却是十分美妙。 王黼等人赶忙跪倒在地,叩谢皇恩浩荡。 赵佶方才也恨不得把文武百官全杀了解气,但是想到如今四寇作乱,若是他再杀了文武百官,恐怕真的会动摇国本,因此不得不刀下留情。 赵佶叹了口气道:“群臣不敢直谏,也是朕之过。朕会下罪己诏,安抚天下万民,同时虚怀求谏。广开言路,了解民情,改革弊政。” 宿元景虽然受了一场惊吓,但看天子悔悟,也是大感欣慰,出列道:“皇上圣明,皇上天资聪颖,若能勤勉治政,不消数年,必然能国泰民安。皇上也能成为一代明君。” 王黼却是奏道:“皇上乃天下之主,怎可下罪己诏。百姓从贼,不过是因为蔡京昔日变法不得人心,百姓负担太重。臣出相以后。便开始废除蔡京法令,只是时日尚短,一时还无法见效。但是微臣相信,假以时日,百姓便也知道朝廷体恤民情,不会跟随叛贼作乱了。” 蔡攸也道:“臣以为如今最紧要的事还是派兵剿灭作乱的贼寇,朝廷以雷霆之势一举剿灭他们,便可震慑那些刁民。不然皇上下罪己诏,也只会让那些贼寇以为皇上是被他们……。” 说到这里,蔡攸一脸为难的看着皇上。 赵佶一巴掌排在龙椅上。怒道:“朕为一国之君。我大宋又有雄兵百万,朕会怕了那些贼寇?” 蔡攸赶忙道:“那些贼寇向来会蛊惑百姓,尤其摩尼教和京东晁盖更是假仁假义,迷惑愚民,污蔑皇上。若是皇上此时下罪己诏。那些贼寇恐怕会趁机把所有罪责都推到皇上身上。那些乡间百姓又愚昧无知,臣恐皇上此举会弄巧成拙,反让贼寇坐大。” 赵佶闻言,不由踟蹰起来。 他自觉也有一些错误。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可以下罪己诏,检讨自己过失,但是却不能容忍别人来指责他。更不能承认那些贼寇安到自己头上的罪名。 宿元景见状,赶忙道:“如今民怨沸腾,皇上若下罪己诏,则可收拢民心,反之百姓恐怕会为乱贼所用,于朝廷不利。” 王黼闻言,驳斥道:“先前宿大人也说梁山贼寇不过一两万人,天下还不至大乱。如何现在却要逼得皇上下罪己诏,皇上罪己诏一下,无疑会成为那些乱臣贼子的笑柄,也会载入史册。不知宿大人是何居心?” 宿元景听到王黼要给他扣帽子,赶忙道:“微臣一心为国,还请圣上明察。” 赵佶看着宿元景,道:“朕相信你的为人,朕只问你一句话,现在天下大乱了吗?” 宿元景想了想道:“如今四寇作乱,东南形势确实有些糜烂之势,但是童大人已经率兵南下,想来摩尼教之乱不日便可平定。剩余晁盖、田虎、王庆三人虽然也都是一方巨寇,但还不至动摇国本,扰乱天下。” 赵佶听到这里,也松了口气,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先不下罪己诏,先派大军剿灭了这些贼寇,那时朕再视情况定夺。” 王黼闻言,忙道:“皇上圣明。” 一众奸臣也纷纷跟进。 若是皇上都下罪己诏,承认自己过错,那他们作为朝廷大臣,自然也难逃其咎。皇上承认错误,没人敢拿他怎么样,但是他们承认过失,却是会被政敌攻击。那些被他们排挤出朝廷中枢的清流们恐怕会趁机而起,一旦被清流进入朝堂,占了上风,他们这些年做的恶事足以让他们粉身碎骨了。 宿元景见状,也只好道:“皇上圣明,不过广开言路之事却是不可再拖,皇上可下旨万民皆可上书,了解民情,方好对症下药,改革弊政。” 王黼听到宿元景说万民上书,不由暗骂宿元景阴险,他们这些人在民间可谓恶名远扬,若是让百姓也可上书,恐怕到时皇帝看到的全是诅咒他们的书信。 王黼奏道:“百姓只关注自家绳头小利,对朝廷政令能有何见解,况且一旦让百姓上书,必然是让朝廷减税,如今战事吃紧,国库告急。若是让他们上书,必然也无法采纳,到时恐怕还会让百姓以为皇上只是做做样子,反而不美。” 梁师成也一脸关切的道:“朝中大臣和地方官员每日呈上来的折子都有上百,若是再让百姓上书,恐怕到时奏折会堆积成山。” 赵佶便是嫌奏折多,批阅起来费时费力,才让梁师成代劳,听到梁师成说可能会堆积成山,顿时也皱起眉头来。 宿元景看赵佶表情,也不由暗暗摇头,不过他也怕一下弄出许多奏折来,反而把赵佶又逼回原形,荒废了朝政。 想了想,道:“万民上书确实有些欠妥,不过可以让太学生上书。一则听听朝廷官员之外的声音,二则他们以后多数都会成为朝廷官员,皇上也可提前看看他们才学。” 王黼和蔡攸等人平日却是一直围拢在赵佶跟前,便是不想让皇帝听到别的声音,马上便要出列反驳。 梁师成看王黼动静,赶忙给王黼使了个眼色,阻止王黼举动。 梁师成也是暗骂王黼愚蠢,皇上只说了下罪己诏和广开言路二事,你把两件事情都驳了,让皇上如何能高兴。 赵佶看没人反对,也觉只是太学生的话,应该也还是能处理过来,便道:“好,便按宿卿说的办,即日起,太学生也可上书。” 宿元景见终于有了一丝改变,赶忙赞道:“皇上圣明。” 群臣自然也是跟着一阵吹捧。 赵佶倒是没有被文武百官一番称赞,便忘了如今天下形势,挥手止住众人吹捧,道:“今日之后,朕会勤勉治政,也希望卿等努力,否则莫怪朕不留情面。” 说着,特意看了一眼王黼和蔡攸。 王黼和蔡攸看到赵佶警告的眼神,也是心惊肉跳。 他们二人虽然都是朝廷重臣,但却不理朝政,反而把心思都放在让赵佶取乐上。二人平日最大的活动便是在宫中服侍赵佶开曲宴,而且经常不顾身份,换上短衫窄挎的戏服,脸上涂个五颜六色,杂在倡优诛儒中间,讲一些市井粗俗的白话,给赵佶取乐。 还常常带着赵佶微服出宫,逛青楼瓦肆,若是有绝色女妓,他们也会带着赵佶去尝鲜。 其他众人的官位还多少有一些过往政绩,但是他们二人却完全是凭着取媚皇上得到的。看到赵佶似乎真的要转变,也是暗暗叫苦,他们二人可以掏空心思去想一些新奇的物事让赵佶取乐,但这处理政事,却需要经验和智慧,不是他们这种浮浪之人能玩的转的。 不过二人也不敢犹豫,只能和群臣一起高喊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佶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想起自己的玩伴高俅来,沉声道:“梁山贼寇杀害朝廷大员,窃取城池,改年建号,自霸称王。正是十恶不赦,卿等以为可派哪路兵马去剿灭他们。” 宿元景闻言,出列奏道:“臣闻梁山贼人旧时便替天行道,只杀贪官污吏,并不扰害百姓。窃取青州后,又免去农税,收买民心。若是派兵攻打,只怕损兵折将也未必能胜,不若下旨招安,再派他们去攻打田虎、王庆。” 赵佶闻言,怒道:“梁山贼寇称王作乱,又杀害朝廷重臣,这般贼寇怎能招安?” 宿元景奏道:“梁山诸人虽然杀害了高大人,但是他们在济州却是宣读了高俅许多罪状,梁山头领林冲原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却只因为高大人之子觊觎林冲娘子美色,便被害的走投无路。高大人之死也是事出有因,梁山诸人和王庆、田虎那般贼寇却是不同。” “住口。” 赵佶喝住宿元景,怒道:“不论高俅如何罪大恶极,他都是我大宋朝廷大员,便是要问罪,也轮不到他们。谁再提招安之议,朕便以私通梁山治罪。” 宿元景看赵佶恼羞成怒,也只好退下。 ps: 感谢书友“相爱半生”588打赏 第二百五十六章 十节度 赵佶环视众人一眼,道:“梁山草寇乃是心腹大患,不可不除,谁与寡人分忧?” 赵佶原本以为他话音一落,便会有臣子抢着出来,毕竟梁山不过两万草寇,这可是加官进爵的好机会。但是他说完之后,却发现大殿之中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等了一阵,赵佶便也不耐烦了,道:“蔡攸。” 蔡攸听到皇上点名,赶忙出列道:“臣在。” 赵佶看着蔡攸,笑道:“先前商议联金灭辽之时,卿自告奋勇要担任副宣抚。征辽两河宣抚童贯领兵去剿灭方腊,朕命你这副宣抚领兵去剿灭梁山贼寇,看看你们这正副宣抚谁先得胜班师,先回朝者官升一级。” 蔡攸闻言,不由面如土色,联金灭辽,他是以为有童贯这沙场老将领军,又有西军精锐,加上辽国已被金国打的剩下一些残兵败将,他才抢着要做副宣抚,好夺取一些战功,加官进爵。但是让他单独领兵讨伐梁山,他却是有自知之明,高俅领十万大军去都落得兵败身死,他去了恐怕败的更惨。 蔡攸刚要开口说话,赵佶却已站起来,往外走去。 殿头官也喝道:“退朝。” “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蔡攸也跟着众人行了礼,马上一溜烟往外跑去。 王黼看着蔡攸火急火燎的样子,故意拦住蔡攸,道:“恭喜蔡大人获此美差啊。” 蔡攸瞪了王黼一眼,绕开他便往外跑去。 赵佶早知道蔡攸会追上来,出了大殿只是慢慢走着,看着蔡攸气喘吁吁的跑上来,笑道:“卿还有何事吗?” 蔡攸忙道:“微臣近日身子有些不适,还请圣上另选他人领兵剿灭梁山贼寇,免得误了朝廷大事。” 赵佶脸色一板,喝道:“昨**还在宫里扮戏子,上蹿下跳的,哪有什么病。你这厮好大胆,刚刚在大殿斥责了你们,现在又跑来瞒朕不成?” 蔡攸看赵佶一改往常和他们嬉戏的样子,赶忙跪下道:“微臣怎敢欺瞒圣上,今日臣起床时,便觉身子不适,方才在大殿更觉浑身疼痛,委实难以承受车马颠簸。” 赵佶一脚踢翻蔡攸,笑道:“你这厮扮戏子还扮上瘾了,还挤出一头汗来,若是朕不知你是个什么人,还真被你骗了。要不要朕给你传几个御医来看看啊?” 蔡攸躺在地上,看赵佶又恢复原来和他们嬉戏的样子,胆子也壮了起来,从地上爬起来,谄媚道:“皇上圣明,还是没有瞒过皇上。” 赵佶笑道:“朕还是端王时,便识的你这厮了,还能被你骗了不成。” 蔡攸闻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道:“皇上也知道微臣从没上过战阵,这次却让我统帅大军去剿灭梁山贼寇。微臣死了倒不打紧,只怕损兵折将,误了朝廷大事啊。” 赵佶瞪了蔡攸一眼,道:“那当初商议征辽之时,你为何要抢着做副宣抚。” 蔡攸当然不能说是要去抢功,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帝要捡便宜超越太宗太祖,成为大宋第一帝,而他们则打算抢战功加官进爵。 不过这层窗户纸大家也都不能捅破,蔡攸嬉皮笑脸的道:“皇上也知道我聪颖好学,虽然没上过战阵,但是跟着童枢密学习学习,当个副宣抚还是可以胜任的。不过这次皇上让我单独领兵,是不是有些赶鸭子上架啊?” 赵佶见蔡攸又拿这些市井俚语来献媚,踢了蔡攸一脚。 “哎呦” 蔡攸夸张的摔倒在地,揉着被赵佶踢中的地方。 赵佶瞪了蔡攸一眼,道:“你那点鬼心思,朕还不知道?你放心,朕准你在全国择选兵马,你可以调集十万精兵强将,到时还怕无法剿灭两万梁山贼寇?只要你剿灭了梁山贼寇,朕便可以为你加官进爵。王黼还是欠缺了一些治政之才,可惜蔡相便是不愿联金灭辽,不然有他总揽三省,朕也可少操一些心。” 蔡攸却是好不容易扳倒其父,压制住他那被蔡京宠爱的弟弟,闻言忙爬起来道:“我父亲年迈体弱,哪还能和前些年一般处理朝政。” 说着又嬉皮笑脸的道:“我父亲治政的本领我也学了八成了,只要圣上给我机会,我做个小蔡相还是可以胜任的。以后大小蔡相,名留史册,不也是个美谈。” 赵佶笑道:“朕也知道你资质不凡,又有家学渊源,或许真有宰相之才也未可知。不过你如今资历尚浅,因此朕才让去剿灭梁山贼寇,等你获胜回来,朕便为你加官。王黼出相以后的表现,实在有些不堪,你若做一些功绩出来,说不得你蔡家真能出两位宰相也未可知。” 蔡攸心中其实也看不起王黼,他蔡家可以说是官宦之家,而王黼却是出身低微,其父居然给他取了一个东汉宦官的名字王甫,后来得了皇上恩赐,才给他改作黼。王黼的名字可以说是士人的笑谈之一,他的发迹也不过是谄事宦官梁师成,才在一年间官升八级,做了宰相。 蔡攸自觉如果让他做宰相的话,一定能胜过王黼。因此马上激动的道:“谢皇上圣恩。” 赵佶忙道:“你且慢谢,朕只是给你个机会,还要你做出成绩来,朕才可以让你做宰相。” 蔡攸笑道:“皇上都说了让我随意择选兵马了,那这成绩肯定是能做出来的,我便选十万西军,到时保证把梁山贼寇一网打尽。” 赵佶闻言,忙道:“西军不行,除去西军你任选。” 蔡攸一听,不由急道:“刚才皇上说了任我择选兵马了,怎么西军便不行?” 赵佶无奈道:“童贯已带了二十万西军去剿灭方腊,剩余西军还要防范西夏侵边,不可再调动。你选其他兵马吧,便是朕的上四军也可让你选一些。” “西军不行,那便只剩禁军了,可是高俅带了十万禁军也是不堪一击,只怕其他禁军也不行。还有什么兵马呢?” 蔡攸想了一阵,突然道:“有了,前些年朝廷不是招安了十个节度使吗?他们都是出身绿林,和这梁山贼寇一样,朝廷剿捕不得才招安了。若是带他们去剿灭梁山贼寇,必然是马到功成。臣便选这十个节度使。” 赵佶听蔡攸这一说,也觉可行,笑道:“那你便去准备吧,朕等你捷报。”(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五十七章 兄弟有难 赵佶对蔡攸却是十分看重,又勉励了蔡攸一番,便给了他一道圣旨,让他调拨兵马。 蔡攸从皇宫出来,也没了先前的狼狈,意气风发的赶到枢密院。让枢密院发了十道文书,调十节度使领所属精兵一万,往东京汇齐,听候调用。 这十个节度使却是: 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 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 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 颖州汝南节度使梅展 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 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 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 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 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 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 这十人都是绿林出身,朝廷剿捕不得,才下旨招安的,之后多曾与宋朝建功,或剿灭其他盗匪,或伐西夏,都是精锐勇猛之人,可以说是宋朝西军之外,战斗力最强的军队了。 蔡攸又从枢密院得知,高俅曾经要调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周昂二人,不过二人还没出京,高俅便兵败了。因此蔡攸便调了二人,又在龙猛、虎翼、捧日、忠义上四军中各选了精兵五百,共计二千,做亲军守护他。 刘梦龙水军却是北上之后,因为河流之中还有一些残冰,因此误了大军汇集的时间,后来听到高俅已经兵败,他也只好带兵退到东京请罪。 蔡攸听得还有这一只水军,便免了他罪责,把刘梦龙水军也一起编入大军中。 再说晁勇在济州公开处决了高俅之后,又花了两日,便整编出了四万兵马。 那场夜袭,晁勇亲自率兵突破大营,而关胜则领兵拦住张叔夜的伏兵,宋军听得大营内外都有厮杀,黑暗中又看不清状况,很多禁军都怕逃跑出去又撞上大梁兵马拦截,丢了性命,便在大营中弃械投降了。 除去杀伤几千人,俘虏足有三万多人,加上先前一战俘虏的两万多人,光是俘虏便近六万人,每天消耗的粮食都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好在打下济州,也获得了不少粮草。 不过近六万人去除老弱之后,却是只剩四万兵马。 晁勇请示晁盖之后,便让卢俊义、林冲、董平、关胜、呼延灼、栾廷玉六人再升一级,各自统领一万人马。 晁勇正召集众人商议攻打哪一处城池时,却听得亲兵来报,一个老者在衙门外要见李将军。 李逵听了叫道:“什么人找俺?” 亲兵却是没敢直呼李应名字,这时才想起厅中不止一个李将军,赶忙道:“不是找将军,是找李应将军。” 李逵闻言,瞪了亲兵一眼,道:“话也说不清楚,这厅里好几个李将军,你直说李应不就行了。” 李应听到一个老者,也是疑惑道:“什么人找我?” 亲兵也是一脸疑惑道:“说是李将军堂兄庄上的仆人韩忠。” 李应听到是韩忠,赶忙道:“快请他进来。” 原来李应有个堂兄叫做李慰,也是大财主,庄子离着李家庄不远。为人忠厚,禀性温良,但却没有李应一身武艺,以往靠着李应威名,寻常人也不敢欺负。 李应被迫入伙梁山时,也怕李慰留下被人欺负,曾让人去通知李慰,看李慰是否愿意一同入伙。但是李慰一听要他落草,马上吓得回绝了李应,因此不曾和李应一起上山。 而这韩忠便是李家老人,在他祖父时帮佣起始,至今已历三代。平生没曾干过歹事,一片忠心,克恭克慎,深得李慰看重。因他年纪老了,不限定他做事,每日里吃饭拿钱,坐坐玩玩,李应也识的堂兄家中这个老仆。 不多时,便见亲兵领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进来,约莫八十向外年纪,神气颓丧,衣服上也沾满泥土。 老者一跌一撞的进来,看到厅中许多人,便跪倒在地,道:“韩忠见过诸位将军。” 晁勇赶忙道:“老人家无须多礼,快快起来。” 李应上前扶起来韩忠,道:“你怎么这般狼狈?” 韩忠抬起头,看正是自己要寻的李应,却是又跪了下来,口中只喊:“大官人救命!” 李应扶起韩忠,道:“且起来,你有甚冤苦,告个备细,我自然会为你做主。” 韩忠从地上爬起身来,想起自家冤苦来,忍不住留下两行老泪,喉中咽着一股怨气,只听得噎噎地响,竟说不出半句话。 李逵见状,不耐烦道:“有甚冤仇快说,哭的俺烦躁。” 晁勇瞪了李逵一眼道:“铁牛休要无礼,老人家定是气苦极了,一时说不出话来。老人家你且放宽心,把委屈告说出来,我们自然会为你做主。” 韩忠吃李逵大嗓门一叫,却是吓了一跳,也不敢再哭,擦了眼泪,把事情缓缓说来。 原来东平府被梁山打破,朝廷新派的知府苗尚高却是蔡京的心腹,赴任时带了三千精锐禁军,防止梁山再次攻打东平府。 苗尚高到任后,便派人查访梁山之事,得知梁山兵马打破东平府后,又灭了独龙岗上祝家庄,李家庄和扈家庄入伙梁山。 去独龙岗查探的官兵便住在李慰府上,有附近奸恶小人便告知了李慰和李应是堂兄弟关系。 那官吏便硬指李慰私通梁山泊贼人,坐地做眼,暗递消息,哪由李慰分辩,强欲拿去治罪。 李慰见事情不妙,连忙花钱打点,花去许多银子,方得无事。 虽然保的一时平安,但是李慰也成了附近官吏圈养的肥羊,不时便来敲诈一番,李慰也是叫苦不迭。 不过李慰也不愿去梁山寻李应,只能一直洒着银子。 原本以为可以花钱消灾,不想庄上却又闹出事来。 李慰有一个女儿,名叫羞花,生的天姿国色,当世无双。李慰庄上的副主管苟昌早已觊觎多时,只是以往碍着李应威势,不敢放肆。但是李应走后,这苟昌便又动起歪脑筋来,慢慢勾搭上羞花身边的丫鬟,让丫鬟把羞花骗到花园中,欲行不轨。还好被庄里下人撞见,苟昌便吓得落荒而逃。 李慰听得苟昌居然敢打女儿主意,当即大怒,让庄客把还没逃远的苟昌抓了回来,一顿毒打,然后把苟昌逐了出去。 不想这苟昌居然跑到衙门诬告李慰私通梁山,东平府当即派人抓了李慰一家老小。 只有韩忠因为年迈,官吏嫌他腿脚慢,便只是把他赶了出来。 韩忠左思右想,只有李应能救他家主人,便赶往梁山,途中又听得梁山兵马在济州公开处决了高俅,便赶来济州。 韩忠说罢,又忍不住哭道:“还请大官人救命啊。” 扑天雕李应性本刚烈,当时听罢韩忠一番诉说,怒火直冒到顶梁上,暴叫如雷道:“俺原识苟昌这廝不是好东西,偏是哥哥,误用这廝,到头竟遭诬陷,俺不知便罢,知道了须不干休。” 原来这苟昌出身贫苦,本是李家佃户,但是李慰看他能干,便提拔他做了副主管。李应却觉得苟昌眼神不正,不是良善之人,劝阻过李慰,不过李慰却没听李应的。 说完,转身对晁勇道:“李应只这一个兄弟亲近,还请太子让我领兵去救我兄弟。” 晁勇笑道:“今日大伙便是商议打哪处城池,既然你兄弟有难,我们便打东平府吧。” 李应忙道:“多谢太子。” 韩忠也赶忙跪下给晁勇叩头。 晁勇赶忙道:“李将军快扶老人家起来,把他安顿一下。” 李应扶起韩忠,招来鬼脸儿杜兴,道:“你去把韩忠安顿一下。” 李应带兵之后,鬼脸儿杜兴便也跟着做了副将。 杜兴带着韩忠下去后,李应便迫不及待的道:“东平府狗官恐怕会害我兄弟性命,李应请带本部人马先行赶赴东平府。” 晁勇摇头道:“我们前日公开处决高俅,东平府必然已得了消息,城中必然戒备森严,你带一千人去也难以打下东平府,若是让东平府狗官知道你是为你兄弟前去,恐怕还会拿你兄弟要挟,甚或害了你兄弟性命。” 李应却是性急,不由急道:“那怎么办?” 鲁智深道:“不若洒家再混进城去,里应外合取了这东平府。” 林冲摇头道:“先前泰安州便是这样夺得,东平府又在左近,必然已得了消息,恐怕不容易混进去。” 李逵叫道:“现在放着许多兵马,想甚计策,俺看大军压过去,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了东平府了。” 晁勇笑道:“李逵说的是,我们便尽起六万大军去攻打东平府,宣称要一统京东。到时东平府必然疲于应付我们大军,无暇顾及李慰。” 林冲却皱眉道:“新整编的四万兵马,将士们还没互相熟悉,无法灵活运转。恐怕反而被东平府兵马击溃,不若只带原有两万兵马去,新增四万兵马留在济州操练。” 晁勇摇头道:“我们处决了高俅,宋朝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恐怕很快便又有兵马来攻打了。若只是操练,恐怕无法短时间让他们成为强兵,而且他们最缺乏的是军纪,而不是操练。本太子会借着这一战,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军纪。”(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五十八章 兵逼东平 东平府知府苗尚高到任后,却是专一替蔡京收敛钱财。上任不过一年多,东平府便怨声载道,百姓背地里替他取个诨号,叫他做苗黑天。 苗尚高有个衙内,两人一般的无良,不过老子爱钱,儿子贪色,只有这点分别。 这衙内到得此间,就结交上不少本地的破落户,每日游逛三瓦两舍,高兴时,你便是良家女子,他也不管路道,直来跟踪打俏,人家惧怕他是衙内,尽都含冤忍气,谁敢做声。 苟昌有个朋友马良,善于逢迎说话,与他十分要好。苟昌被逐出李家庄后,无处投奔,便留顿在马良家中。 这马良却是帮闲过活,专一帮衬那些大户子弟花钱,苗衙内来了之后,马良便做了苗衙内随从。 苟昌想要报仇,和马良商量了一番,便去撺掇苗衙内,说羞花美貌无双。 苗衙内禁不住二人yin*,便私下和苗尚高去说,苗尚高听得李慰家财万贯,也动了心,便让苟昌到衙门告发李慰,然后苗尚高派人去捉拿李慰。 苗衙内见拿得李慰全家男女,好不欢喜,就悄悄地往牢中取出羞花。 苗衙内一看,果然秀丽无双,便欲逼她成事。 羞花却是贞烈,一头撞去,抵死不肯,衙内没法,只得暂时禁闭一室,教几个丫头仆妇廝守,待过几天却再理会。 不想三天以后,羞花依旧呼天碰地,哭着吵着,茶也不喝,饭也不吃,只要寻死。 苗衙内看美人便在屋中,却是触摸不得,好生着恼。 苟昌也只能劝道:“衙内休慌,需得缓缓算计,过分逼迫,事反不谐。这羞花只这一点年纪,花样容貌,水样性情,她见衙内恁般风流,不到得倔强到底,衙内只好耐性儿再等。” 知府苗尚高抄了李慰一笔家私,除去上交给蔡京大半,自己还留下许多,好不快活,每日里饮酒取乐,民间疾苦,全不理会。 这日苗尚高正在内衙吃酒,忽有差人进来报道:“梁山草寇号称十万大军,要一统京东,已经离了济州向东平府而来,禀请太守定夺。” 梁山兵马打破济州后,苗尚高便怕梁山兵马突袭东平府,派了一些差人往济州打探。 苗尚高听得梁山兵马居然真的来打,顿时慌了神,立刻召集合城文武,共做商量。 那些文官如同苗尚高一样,一个个没了主张,只喊:“不得了,不得了,梁山泊强人好生厉害,如何抵挡。” 还亏武官有一点胆量,东平府都监姚刚绰号叫做赛存孝的,他却是当初蔡京专门调来防御梁山贼寇的,闻言道:“大人休要惊慌,谅这干草贼到得哪里,只待他们前来,见一个捉一个,见两个捉一双,一并拿来治罪。” 苗尚高闻言,忙道:“贼寇势大,也不用将军捉住他们,只要能守住城池,保的满城老小性命,将军便是大功一件了。” 姚刚闻言,道:“大人放心,末将到任后,便疏浚护城河,加固城池,防备贼寇再来侵扰。若只是守城,管保梁山贼寇攻不进城来。” 苗尚高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道:“梁山贼寇杀了高太尉,朝廷很快必有大军来剿灭梁山贼寇,将军若能把贼寇拖住,等到大军到来,必然能一举剿灭梁山贼寇。” 姚刚抱拳道:“末将领会的。” 苗尚高还是不放心,又叮嘱道:“先前泰安州便是梁山贼人混进城来,里应外合,打破了城池。恐怕梁山贼人故技重施,你现在便去关了四门,免得贼人混进城来。” 姚刚点头道:“是,大人。” 当下便转身往外走去。 苗尚高却是谨慎,想了想又道:“东平府离着梁山较近,恐怕城中早有梁山奸细,为防意外,张巡检,你带一队人沿街巡逻,禁止百姓再走动,若是碰到可疑之人,全部拿下。” 捕盗巡检也接了命令去。 苗尚高又给一众文官分派了城中街道,若是守城士卒不够时,便要他们发动丁壮上城守卫。 很快,城中百姓便都知道了梁山兵马要来攻城,禁止百姓到街上走动,无故靠近城门者杀。 城中一些官吏原本还想悄悄带了家属逃走,但是姚刚已经严令四门不得开启,因此他们也只能退回去。 次日,梁国大军便来到东平府外,晁勇便令孙立、单廷圭、魏定国各率一千原梁山精锐兵马去堵住其他三门。 其余大军在东平府南门外摆开,准备强攻东平府。 苗尚高却是胆小怕死,听得梁山兵马围城,却是害怕中了流矢,也不敢上城来看个究竟,只是嘱咐姚刚坚守城池。 五万七千大军在城下摆开阵势,也是无边无际。 城头上的官兵看了都是瑟瑟发抖,姚刚看着城下只有一少部分是黑色衣甲,大部分却是绯色衣甲,想来是这次高俅率领的大军被俘虏了几万人。 姚刚却是心头一动,当即对一旁指挥使道:“点两个指挥兵马随我出城破敌。” 指挥使听得姚刚让出城,顿时吓得险些摔下城去,颤抖道:“梁山贼寇号称十万大军,我们率一千兵马出城,岂不是以卵击石啊。” 姚刚指着城下兵马,笑道:“若真的是十万梁山贼寇,那自然可怕,但是你看看城外,梁山贼寇不过一少部分,大部分还是朝廷兵马。他们被俘虏也不过几日,梁山贼寇便迫不及待的驱赶他们来攻城,岂不是自寻死路?” 指挥使闻言,不解道:“末将还是没有明白将军的意思。” 姚刚瞪了手下一眼,道:“蠢货,那些禁军不过被俘虏几日,心中必然还是向着朝廷,如果我们领兵杀出去,到时那些禁军多半会反戈一击。那时便是我们以多打少了,剿灭梁山贼寇只在反掌之间。你说,我们应不应该出城?” 指挥使想了想,也觉有理,一脸大喜的道:“将军英明。” 姚刚一面往城下走,一面喝道:“休要啰嗦,速速点兵跟我来。”(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东平城破 晁勇听着后面军阵隐隐约约传来的嘈杂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新整编的禁军队伍发出,虽然整编后,晁勇便让各级将官经常灌输军纪,执法队也抓了不少违纪将士,但是短短几日,仍然无法让散漫惯了的原宋朝将士转变过来。 尤其大军结阵后,那些将士更是觉得执法队也找不出说话的人来,纷纷交头接耳。 林冲作为全军教头,却是觉得面上无光,皱眉道:“太子,新军目无法纪,我去抓一些人出来,在阵前斩杀,以儆效尤。” 晁勇摇头道:“不用管他们,稍后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军纪。” 晁勇正要下令大军填平护城河时,却看东平府的吊桥居然缓缓放下来,涌出一支兵马来。 当先一将膀阔腰圆,使得一杆铁枪,正是东平府都监赛存孝姚刚。 史文恭看有人出战,便抢道:“末将请战。” 卢俊义六人升做万夫长,史文恭心中却是有些不服,除去卢俊义武艺可以胜他一筹,其他五人恐怕还要逊他一筹。 不过他也知道林冲等人跟随晁勇比他早,建的功劳也多,因此决定多建功劳,后来居上。 晁勇看是史文恭出战,也放心的点头道:“好,史将军出战,必然能拿下此将。董平,你部马军准备,一旦官兵败退,便趁势夺门。” 史文恭得了将令,便飞马出阵,直取姚刚。 姚刚略一犹豫,便令麾下兵马摆开阵势,他打马来迎战史文恭。 史文恭是为争功,姚刚则是想斗败史文恭,让刚刚降顺梁山的官兵动摇,他知道仅仅凭着他的一千兵马很难让那些官兵动摇,到时恐怕他的一千兵马会陷入死地。但是如果他能斩杀几名梁山头领,让那些官兵看到他的武勇,那么他们便可能动摇。 二人甫一照面,便都使出全力,斗在一起。 梁山众人原本以为史文恭十合之内便能取胜,没想到姚刚居然和史文恭斗了三十多合,才落入下风。 史文恭本以为可以手到擒来,却没想到斗了这一阵都拿不下姚刚,不由大怒,手中方天画戟一招紧似一招的攻过去。 姚刚勉力支撑了三十多合,眼看再斗下去便要丧命,只能奋力逼开史文恭往后逃去。 “哪里走。” 史文恭暴喝一声,便打马追了上去。 阵前晁勇一挥手,董平便亲自率着一千马军杀出阵去。 姚刚听到后面闷雷一般的马蹄声也吃了一惊,扭头看大队骑兵冲锋而来,赶忙喝道:“回城,回城。” 其实姚刚下令之前,出城的官兵便有些散乱了。这些官兵虽然也算精锐,但只是剿杀过一些流寇,何时见过成建制的马军冲锋。 官兵早已被那天摇地动的声势震慑,听到姚刚下令,顿时一窝蜂的往城门里挤去。 姚刚本意是想让自己麾下兵马多逃一些回城里,但是很快他便傻了,一千兵马挤到吊桥边,都想先逃回去,反而把路堵死了,好几个人都被挤到护城河里。 姚刚发现自己接近吊桥都难了,战马一慢,后面史文恭已经追了上来。 姚刚刚刚拨转马头准备迎战,便看到方天画戟横扫而来,再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一颗大好头颅随着方天画戟划过,掉落马下。 史文恭杀了姚刚,纵马便冲入官兵堆中,方天画戟左挑右刺,不过眨眼功夫,便杀出一条血路,直抢吊桥。 城头官兵见状,也顾不得城外兵马了,赶忙喊道:“收吊桥,收吊桥。” “吱吱” 在绞索的转动下,笨重的吊桥带着上面的官兵缓缓升起。 吊桥之外的官兵顿时都急了,一个个死命的往吊桥上扑,突然增加的许多重量,也让吊桥收起来的速度慢如蜗牛。 “断” 史文恭杀到吊桥边,看了眼指头粗细的铁环组成的钢索,手中方天画戟猛然斩在钢索上。 “铛”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钢索便断作两截。 史文恭方天画戟再次斩落,又是一声脆响,另一根钢索也端做两截。 刚刚升起一尺多的吊桥便轰然砸在地上,一圈尘土猛然向四面扩散开去。 史文恭听得后面马蹄声渐近,知道董平马军已经冲来,也不敢挡在冲锋路上,纵马踏上吊桥直冲入城里。 衙门大堂中,苗尚高全家老小惴惴不安的坐着,每人身上还背着一个包袱,显然已经做好逃跑的准备。 梁山兵马离城数里的时候,苗尚高便让家人收拾了细软,又把衙门衙役全部派到城门到衙门之间,只要贼寇一入城,便口口相传,直达衙门,他们好落跑。 城破后落跑,只要稍加打点,说不定还能得个英勇守城的功劳,若是直接弃城,传到朝中,那必然是重罪。 苗衙内在大堂坐了一阵,看没有动静,便想起后衙关的羞花来,不由心痒难耐。这些日子他怕羞花自杀,一直没敢碰她。本意是想让羞花慢慢回心转意,日后成为他的禁脔,但是如今这形势,说不好贼寇一不小心便打进来了,他落跑了,羞花也不知道便宜了谁。还不如他现在去享受一回,便是羞花自杀了,好歹他也尝过味道了,不然白白折腾一回,他岂不冤枉。 想到这里,苗衙内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苗尚高看到他往外走,问道:“哪里去?” 苗衙内停住,笑道:“去解个手。” 知子莫若父,苗衙内那点鬼心思,苗尚高还能不知道。 苗尚高瞪了苗衙内一眼,喝道:“不许去后衙,不然贼寇入城时,我们须不等你。” 苗衙内嬉皮笑脸的道:“不去,不去,解个手就回来。” 苗衙内随口应付了其父,走出大堂,看看其父没有跟出来,便快步往后面溜去。 “不好了,姚将军领兵出城了。” “不好了,姚将军领兵出城了。” 还没走几步,便听得一串喊声由远到近,苗衙内知道是他爹在街上部下的衙役在传话。这样传话比人跑路传递消息却是要快,但是副作用也明显,这样一喊,半个城池里的百姓都知道了。 苗衙内也停下脚步,转身往大堂跑去。 他刚刚跑到大堂,衙门门口的衙役便也喊起来。 苗尚高听了,顿时面色大变,站起来,道:“走,我们去西门,若是贼寇入城,我们逃起来也快。”(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六十章 血的代价 苗尚高带着老小出了衙门,便直奔西门而来。 还没走出多远,便听得后面大喊:“城破了,城破了。” 苗尚高一听,顿时急了,抛下女眷,便撒腿往西门跑。 后面女眷见状,不由哭喊起来。 苗衙内见他爹头也不回的往前跑,一咬牙也准备抛下老娘和妻子落跑。 一旁苗衙内妻子却是看到公公落跑,便看着苗衙内,看他要跑,赶忙一把拽住苗衙内袖子,哀求道:“官人不要抛下我啊。” 苗衙内用力一挣,甩开妻子,撒腿便跑。 正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西门却是捕盗巡检守卫,看到苗尚高和苗衙内跑来,赶忙迎上来。 苗尚高道:“南门破了,快护着我逃出去。” 巡检也已隐隐听到南城混乱起来,咬牙道:“为今之计,也只有拼命往出冲了。” 病尉迟孙立听得南边喊杀声大起,正遗憾无法建功时,却见西门大开,一队将士护着苗家父子出来。 “孙立在此,狗官哪里走。” 孙立看到苗尚高一身官服,顿时大喜,暴喝一声,挺枪直取苗尚高。 苗尚高见状,赶忙对一旁巡检道:“将军救命啊。” 巡检壮着胆子,来迎孙立。 孙立看苗尚高父子趁机打马往旁边跑,手中钢枪去势又快了几分,一枪便把巡检挑下马。把枪带在了事环上,取下弓箭,连珠两箭,便把苗家父子战马全部射倒。 苗家父子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挣扎,便被大梁士卒涌上去拿了。 孙立押了苗家父子进城,便撞见单骑追来的史文恭。 史文恭却是入城后便直奔衙门,问的苗尚高往西门逃来,便追了过来,看苗家父子被孙立拿住,也只好抱拳道:“恭喜孙将军建功。” 孙立抱拳还礼,道:“侥幸,侥幸,没想到这狗官撞到我手里了。看样子,史将军是第一个破城而入的吧?” 史文恭笑道:“杀了那姚刚,顺势抢进来了。” 二人说笑着来到衙门,看晁勇也已经带兵坐镇衙门,便把苗家父子押上大堂来。 苗尚高父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哀求道:“我愿归顺大梁,为梁王肝脑涂地,求将军饶我性命。” 晁勇喝道:“你这等贪官,我大梁要你何用,且押下去,稍后处决。” 苗尚高父子闻言,顿时吓得瘫在地上。 孙立指挥亲军把二人拖了下去。 晁勇正让人清点东平府钱粮武器时,却见李应带了羞花前来,果然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容,不愧了羞花之名。 此时却是梨花带雨,正是我见犹怜。 李应带着羞花到的大堂,便对侄女道:“堂上的便是我大梁太子,羞花你快谢过太子救命之恩。” 晁勇看到李羞花也觉眼前一亮,忙道:“不用,不用多礼。” 羞花羞答答的看了晁勇一眼,盈盈一福道:“羞花多谢太子救命之恩。” 晁勇听着羞花娇滴滴的声音,更是身子都酥了半边,忙道:“不用多礼。” 羞花起来,却是一脸悲伤的站在李应身后,只是流泪。 晁勇见状,疑惑道:“李将军没有去牢房救你兄弟吗?” 李应摇头道:“我们来迟了,苗尚高这狗官抓了我哥哥来后,便想屈打成招,让我哥哥招了私通梁山的罪名。我哥哥体弱,已被他们打死在牢里。” 晁勇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骂道:“狗官,不杀不足以泄恨。” 李应咬牙切齿道:“还请太子准许我亲手行刑,为兄长报仇。” 晁勇点头道:“好,东平府便暂由你负责防卫,稍后我会带大军北上,攻打齐州。” 李应也正想为兄报仇,便接下这个差事。 晁勇看羞花十分伤心,忍不住道:“人死不能复生,羞花姑娘节哀。” 羞花哽咽着回了晁勇一句,一时却是收不住眼泪。 晁勇看了却是忍不住心疼,只好道:“李将军,这里也无甚事情,你便先带羞花姑娘下去歇息吧。” 李应带着羞花下去,晁勇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 很快,东平府钱粮便也清点出来。 晁勇让大军补充了五日粮草,便又领兵往齐州而来。 原本晁勇是想借攻城整顿军纪,但是没想到大军到的齐州之后,齐州知州居然弃城而逃,大军轻易得了一座城池,但是晁勇练兵的目的却是没有达到。 晁勇留郝思文带一千兵马驻守齐州,便又带兵往滨州而来。 滨州城外 晁勇看着城头密密麻麻的官兵,忍不住笑了。 林冲一声令下,数百辆填壕车便一起向城外护城河而去。 弓箭手却是奈何不得填壕车,守城官兵只能依靠不多的几架抛石车打击填壕车,但是滨州炮手显然没有轰天雷凌振的水平,直到护城河填平,也不过砸坏五六个填壕车。 李逵看护城河填平,便抢上前道:“太子,让俺率团牌手去抢这城池吧。” 晁勇摇头道:“你且歇着,我已有计较。林冲,你率本部人马攻城,无我命令,不得后退。擅自后退者,杀。” 最后一个杀字吐出,众人都感觉到晁勇身上凛冽杀意。 林冲会意,率着一万新整编的大军出阵,传达了太子将令,然后命令一个千人队攻城。 那千夫长也是新近降顺的禁军将领,得了将令,也不敢怠慢,便指挥一千士卒抬着云梯往城墙下冲去。 “杀啊” “杀啊” “杀啊” 城下的禁军还没得到大梁军服,仍旧穿着宋朝的绯色衣甲,只是为了和宋朝官兵区分,在胳膊上裹了一圈黑布。 城头上的弓箭手却没有因为城下的人穿着一样的衣甲便留情,看他们进入射程,便纷纷放出自己手中弓箭。 万箭齐发,整个天空都为之一暗。 箭矢落下,瞬间响起一片惨叫声,许多士卒都倒在利箭之下,不过迫于大梁的军纪,他们还是继续向前冲锋。 到的城墙下时,一千士卒已经伤亡过半。 剩余将士纷纷把云梯靠在城墙上,往上爬去。 “啊” 一个士卒刚刚爬到半中间,便被一个铁锅大小的礌石砸中脑袋,惨叫一声,摔到地上。 旁边一个士卒爬到半中间,却发现云梯突然向后倒去,抬头一看,却是城头守兵拿着推杆把云梯往后推去。 若是背部着地摔下去,必然性命不保。 士卒一衡量,只能咬牙从近两丈多高跳下去,虽然没有摔死,但却摔断了腿,倒在哪里惨叫不已。 不过片时,冲到城下的几百人便又死伤殆尽。 林冲便又命令一个千人队冲上去。 “杀啊” “杀啊” “杀啊” 这一次他们不用抬云梯,躲过箭雨的人却是多了一些。 到的城下,他们便竖起被推倒的云梯,奋力向上爬,但是仍然敌不过居高临下的官兵。 只有一个士兵爬到云梯顶端,但是身子高高超出城墙,旁边一个守兵便跳上来,一刀削过,头颅便掉到城下去了,只剩下身子还在云梯上攀着。 林冲看第二个千人队仍然无法建功,便又挥手让第三个千人队冲上去。 “杀啊” “杀啊” “杀啊” 第三个千人队的喊杀声似乎比前两个千人队的声音都大了一些,但是如果仔细分辨,便可以听出其中很多声音都是颤抖的,显然他们只是自己给自己壮胆。 守城的弓箭手连续开弓多次,到的第三个千人队时,落下的箭矢明显又少了一些,冲到城墙下的将士也更多了一些。 但是死伤过半后,仍然没有人登上城头。 一个扶着云梯的士卒听着城下伤兵的哀嚎声,和云梯上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的一个个活人摔的或死或残,终于受不了,大叫一声,不管不顾,往后逃去。 这些禁军将士本来便习惯了逃跑,看到有一个人落跑,马上有人紧随其后,很快,城下所有还能跑的将士便都向后逃来。 城头上的弓箭手也需要休息,倒是没有再从背后放箭。 李逵在阵后见了,不由气道:“真他娘丢人,这些没卵蛋的孬种,尽给俺们丢人。太子,还是让俺领兵上吧。” 晁勇对一旁董平道:“率你的骑兵拦住他们,所有逃跑回来的人,全部格杀。” 董平闻言,不由一愣。 晁勇沉声道:“全部格杀,还要我说一遍吗?” 董平看晁勇从未有过的严肃,也不敢再迟疑,率着一千马军绕过林冲兵马杀向溃逃回来的兵马。 卢俊义看了一眼溃兵,不忍道:“太子,那些溃兵恐怕不下三百人。” 晁勇却道:“我等的便是这一刻,莫说三百,便是前面七千人溃逃,我也会下令全部杀光他们。” 卢俊义毕竟只是大户出身,听得晁勇充满杀意的话,不由嘴角一抽,想要张口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旁边呼延灼点头道:“太子说的没错,这些禁军士卒都已成为兵痞了,光靠口述军纪已经无法让他们害怕,只有血的代价才能让他们记住什么是军纪。慈不掌兵,若是心存慈悲,恐怕以后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李逵却是高兴道:“俺当初便说要他们没用,太子,这七千人就交给俺了,俺正好杀个痛快。”(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六十一章 恩威并施 城墙下的溃兵拼命跑出城墙上的弓箭手射程,刚刚放慢脚步,想喘口气,便听得侧翼马蹄声大作。 看董平率骑兵直直的冲撞而来,不由吓得大叫,有的返身往后逃去,有的则拼命的往前窜,希望逃入林冲后面的军阵,那里还有他们的七千同袍。 有一些士卒看逃不了便再次弃械投降,跪在地上。 “杀” 董平暴喝一声,双枪不断挑刺,纵马而过的地方,无论是仓皇逃跑的还是跪下求饶的都躺在地上变成了尸体。 后面的七千禁军看到董平屠杀溃兵,也顿时骚乱起来。 一个士卒喊道:“他们想杀光我们,左右是个死,和他们拼……。” 还未说完,一支利箭便从口中射入,难以置信的看着阵旁打马而过的晁勇,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没了生命迹象。 晁勇连珠几箭把阵中叫唤的士卒射杀,喝道:“胆敢乱阵者杀无赦。” 禁军看着两边虎视眈眈的大梁兵马,想到先前厮杀时,大梁兵马的凶悍,顿时没了骚动的勇气,一个个笔直的站在原地,生怕动一下便惹来晁勇的利箭。 后面的三万禁军看到晁勇这般铁血的手段,也都吓得安静了下来,再没以前的嘈杂声。 晁勇打马来到阵前,看了眼林冲拦住的十几个溃兵,喝道:“全部杀了。” 那十几人却是跑的最快的,躲过了董平马军的袭杀,原本以为可以逃得性命,没想到晁勇却又下了这般命令,顿时吓得哭叫起来。 “太子饶命啊” “你这个刽子手,不得好死。” 有人求饶,有人痛骂,但是也不过眨眼间,便被林冲亲兵全部刺杀当场。 城头上的官兵此时也反应过来,在一个将领指挥下,齐声喊道:“杀贼,杀贼。” 禁军听得城上鼓噪,又有些骚动。 晁勇扭头看向后面的禁军,视线所到之处,禁军顿时吓得挺直腰板,一个个站的比晁勇亲兵都规矩。 晁勇扫视了军阵一眼,整个军阵便悄无声息。 晁勇扭头对林冲道:“再派一个千人队攻城。” 林冲点头,又指了一个千人队出列。 第四个千人队在晁勇的注视下,冲锋都变得更加勇猛了许多,喊杀声震天,眨眼间便冲过箭雨,到的城下争抢着往城上攀爬。 李逵可惜的道:“俺这两把板斧又没用上,这些鸟汉们也太胆小了,太子只是扫了他们一眼,便都木桩子一样不敢动弹了。” 晁勇瞪了李逵一眼,道:“你想厮杀,我回头让你去攻城。” 城墙此时却是人间地狱一般,城头上的官兵不断砸下滚木、礌石,偶尔还浇下一锅锅的热水,让攻城的士卒们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晁勇看了都觉心惊肉跳,想调火炮来炸开城墙,只是北宋朝廷对硝石、硫磺管制,大梁虽然私买的一些,但是却无法大批量制造,京东却是不产这两样东西,不然以火药开路,两万兵马也足以横扫宋朝腐朽的大军了。 很快,第四个千人队便又伤亡过半。 晁勇点头道:“再上一个千人队。” 林冲随手又指了一个千人队。 城墙上的弓箭手们开弓次数已经逼近极限,第五个千人队死伤在箭雨拦截下的人更少,而城头的滚木礌石也已消耗大半,虽然砸毁了不少云梯,但是大梁却是有备而来,砸毁的云梯也很快补充上。 林冲看着麾下士卒一个个攀爬着简易的云梯往上冲,不由皱眉道:“若是有云梯车和攻城车时,恐怕不用伤亡这么多人便能攻下滨州了。” 晁勇摇头道:“这次攻城我主要便是要借机整顿军纪,这些士卒一直把军纪当做儿戏,见势不妙便想着逃,若不整顿,以后必然会给我大梁造成更大的灾难。现在我中原内忧外患,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因此只能用一些激烈的手段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军纪。” 说话间,便见一个士兵猴子一般从简易云梯上窜了上去,城头的守兵赶忙围上去厮杀,那人却是武艺高强,左冲右突,片时居然砍倒五六个守兵。 “好汉子,杀他娘的。劈,劈。” 李逵手中板斧左右劈砍着,仿佛他能指挥城头上的士卒一般。 晁勇、林冲等人也是紧张的盯着城头上的人,希望他可以坚持到后面的士兵上去,那样只要守住一小片地方,后面的人便可以源源不断的上去支援,扩大地盘,夺取城头。 那汉子倒是没让众人失望,坚守了一阵,后面的云梯便接连不断的爬上去将士。 林冲见状,又挥手让一个千人队上去,趁势夺城。 第五个千人队压上去不久,城头便告失守,城头上的官兵纷纷溃逃,城门也被大梁士卒打开。 李逵见城门打开,便叫道:“太子,让俺杀吧。” 晁勇摇头道:“林将军再拨两个千人队,进城剿灭顽抗的宋兵,再让人请第一个上城的勇士过来。” 李逵闻言,叫道:“怎地不让俺厮杀。” 晁勇瞪了李逵一眼,道:“人家攻下城门,你进城去抢功啊。” 李逵牛眼一瞪道:“谁要什么功劳,功劳还是他们的,俺只要杀个痛快。” 晁勇摇头笑道:“滨州官兵早已逃了,你还能杀的几个,过几日便有硬仗打了,到时让你做先锋。” 李逵闻言,顿时高兴道:“太子要说话算话啊,这几仗打的憋杀人了,还没轮到俺厮杀,便都他娘投降了。” 晁勇点头道:“我已接到消息,宋朝派蔡攸为帅,调了十个节度使要攻打我大梁,这十个节度使都是出身绿林,恐怕会是一场硬仗。” 李逵不屑道:“投降朝廷的能是什么好汉,到时俺一板斧一个都劈翻了,让他们知道梁山好汉的厉害。” 不多时,林冲亲兵便带着一个精瘦士卒前来。 晁勇看他浑身是血,关切的问道:“壮士没受伤吧?” 那士卒抬头看了一眼一身金甲的晁勇,便垂头恭声道:“没有。” 晁勇赞道:“好身手,你叫什么姓名?现居何职。” “禀太子,小的刘通,现任百夫长。” 晁勇点头道:“好,这次你夺城有功,便提你做千夫长,赏钱一千贯。” 刘通听得获此重赏,赶忙单膝跪地道:“谢太子重赏。” 晁勇转头又对林冲道:“今日阵亡的将士全部登记造册,能寻到家人的全部发抚恤金一百贯,轻伤的五贯,重伤的十贯,致残的五十贯。你率大军在此整编一日,便赶往济州,准备迎敌宋兵。我往青州一趟,随后便去济州。”(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大梁长公主 晁勇焦急的在院中来回踱着,屋里三娘每一声嘶喊都让晁勇揪心不已。 晁勇赶回青州,便是为了迎接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出世。在青州住了几日,三娘便有了分娩的迹象。 但是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仍然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晁勇听着三娘叫声越来越痛苦,再也忍不住,拔脚便往里头闯。 守门的侍女见状,忙道:“太子留步。” 院子里的晁盖也喊道:“勇儿你要干什么?” 晁勇扭头道:“那些稳婆行不行啊,我进去看看三娘。” 晁盖皱眉道:“胡闹,你进去能做什么,那三个稳婆已经是青州城最好的了,不要焦躁。” “啊” 说话间,屋里的三娘又痛呼一声。 晁勇听了,不由面色又是一变。 一旁扈成劝道:“太子不用太过担心,我娘子生第一个孩子时,足用了两个多时辰。” 晁勇疑惑的看着扈成道:“真有两个时辰?” 扈成点头道:“只多不少。” 晁勇母亲何氏也道:“娘生你时也是一个多时辰,你莫急。” 晁勇看二人都这般说,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晁盖看晁勇眉头紧锁,坐卧不安,便问晁勇一些大军之事,想让晁勇分心,但是屋里扈三娘每叫一声,晁勇便忍不住扭头望去,显然效果不大。 “哇” 终于房中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晁勇再也耐不住性子,拔腿便往里面闯去。 扈成见了忙叫道:“太子再等片刻。” 晁勇停住脚步,皱眉道:“为何?” 扈成看晁勇一副不满的样子,赶忙道:“稳婆恐怕还要处理一下太子妃伤口,还请太子稍等片刻。” 这话却是扈成来时,妻子和他说的,怕晁勇见了那场面以后对扈三娘疏远了,扈成也怕妹妹以后失宠,因此一早便巴巴的赶过来了。 如今大梁形势大好,所有人都深信大梁可以在晁勇带领下一统天下,扈家众人更是等着做皇亲国戚。 晁勇也搞不清状况,只好继续等着。 过了一阵,房中稳婆才开门喊道:“恭喜太子,母女平安。” 晁勇看到开门,却是不等她说完,便闯了进去。 扈三娘嫂嫂正抱着刚刚包好的婴儿,看晁勇闯进来,忙递过去,小心翼翼的道:“恭喜太子,是个漂亮的女孩。” 晁勇进屋第一眼却是看向床上的扈三娘,看扈三娘虽然脸色苍白,但是还是一脸关切的看着孩子这边,也放下心来。 笨手笨脚的抱过孩子,走到扈三娘床边,道:“三娘,辛苦了。看我们的孩子多漂亮。” 扈三娘却是叹道:“官人,对不起,不是男孩。” 晁勇看扈三娘这般执着,不由在扈三娘鼻头上刮了一下,笑道:“男孩女孩都一样,女孩以后便是我大梁长公主,你看她的嘴,多像你,以后一定是个美人。” 扈三娘看晁勇似乎真的不在意,这才费力的挺身看向孩子,但是刚一动弹,便觉下身疼的厉害,不由哼了一声。 晁勇赶忙扶着扈三娘坐起来。 扈三娘刚刚接过孩子,孩子便“哇”的哭了起来。 晁勇笑道:“看样子,女儿更喜欢我一些啊。” 扈三娘看女儿哭了,赶忙轻轻摇着孩子。 略摇了摇,孩子便睡了过去。 晁勇看扈三娘一脸慈爱,散发着母性光辉,不由脱口道:“三娘,你好美。” 一旁的侍女听得晁勇这般赤luo裸的夸赞,不由都纷纷掩口笑起来。 扈三娘听了,却是又羞又喜,勉强抬起头来,看稳婆还在一边眼巴巴的站着,忙道:“官人,大伙还等着呢。” 晁勇奇道:“还有什么事吗?我看着你吧,便不用回避了。” 扈三娘听得晁勇这般说,也不由芳心一甜。 旁边扈成妻子笑道:“大伙等着你赏赐呢。” 晁勇闻言,拍了拍脑袋,笑道:“赏,全部重赏,每个稳婆赏钱一百贯,侍女十贯。” 一百贯在青州城中都可以买个小宅子了。 众人听到晁勇如此重赏,纷纷道谢起来。 “谢太子赏赐,祝小公主长命百岁。” 稳婆大声道谢过后,便喜滋滋的下去领赏。 扈三娘看没了外人,白了晁勇一眼道:“官人这般赏赐,府上的钱财只怕要不够用了。” 晁勇也知道一些自己的家底,他自己的收入便是来自打了胜仗后获得的赏赐,还好他成为太子后,亲兵的饷银已经全部由大梁出,不用再和以前一般补贴。不然早就入不敷出了,不过由于晁勇平时大手大脚惯了,府中结余却是一直不多。 晁勇刚才却是有些高兴过头了,不知不觉又撒了许多银子,稍微一愣,笑道:“娘子放心吧,我刚刚率军打下几处城池,爹爹必然会有赏赐的。好了,三娘你好好休息吧,这事不用你操心。” 说话间,晁盖也和扈成进来,正听到晁勇的话,笑道:“勇儿这是向朕讨赏吗?” 晁勇笑道:“我这不是穷吗,爹爹总不能逼我去私藏一些钱财吧。” 晁盖闻言,笑道:“这天下迟早都是你的,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晁勇听得晁盖这般说,却是一愣。 他一直都是公私分明,打下城池之后,也是颗粒归公,从没想过私自截留一些。下意识的认为他和朝廷还是不一样的,倒忘了这个时代深入人心的是家天下。 虽然宋朝赵匡胤建国后,便专门设立了内库,也就是“封桩库”,把每年的赋税结余拨入内库,皇室平时的花销也是取自内库。 赵佶之前的每一任皇帝又都十分节俭,进的多出的少,内库却是藏了许多财物。而宋朝虽然积弱,每年用于军事支出的钱却是数千万贯,财政经常入不敷出,很多时候朝廷还需要向内库借钱。 不过到了赵佶当了皇帝,大肆修建宫殿、园林,宋朝历代皇帝没有修建的宫殿,到了他这里,一朝便都补了回来。内库的银子挥霍光,赵佶便用国库的银子,国库没了银子,赵佶的能臣蔡京便会为他“变法”,变着法儿把天下百姓的钱财搜刮起来,供赵佶一人挥霍,当然他们这些权臣也能从中截留不少。 晁勇听到晁盖这般说,便知道晁盖还根本不知道国库和内库的区别,也暗暗决定回头私底下便和晁勇说说乱用国库钱财的坏处,请他设立内库,免得皇帝乱用国库钱财,搞得财政收支大乱。 何氏却是走到扈三娘跟前,抱起孩子,道:“好漂亮的女孩。” 晁盖也凑上前,看着他的孙女。 扈三娘却是小心翼翼的道:“儿媳没用,没能生下男丁来。” 晁勇闻言,忙道:“我不是说了,我喜欢小公主吗,女孩好,正好娘也没带过女孩呢。” 何氏白了晁勇一眼道:“就知道疼媳妇,不过娘还真是没带过女孩,生个女孩也挺好,下回生个男的便是了。” 扈三娘闻言,赶忙道:“是,娘,下回我一定努力生男孩。” 晁勇听着二人对话,不由忍不住笑起来。 用后世的科学解释,这生男生女似乎主要看他吧,扈三娘努力有什么用。不过他也和二人说不清,只能躲在一旁偷乐了。 晁盖和何氏看了看孩子,又叮嘱了扈三娘几句,便走了。 晁勇和扈三娘说笑了一阵,便对一旁小青道:“我还要往济州一趟,你们要好好照顾三娘,若是惹她不开心了,回来小心家法伺候。” 小青这时才轮到她凑过来,看着已经在晁勇怀里入睡的婴儿,笑道:“官人放心吧,保证把小姐养的白白胖胖的。” 扈三娘白了小青一眼,道:“你把我当孩子啊,还白白胖胖的。” 晁勇捏住扈三娘光滑的脸颊,笑道:“我就喜欢白白胖胖的,娘子要争取在我回来时,变得白白胖胖。” 扈三娘看哥哥和嫂子还在旁边看着,不由羞得满脸通红,道:“哥哥和嫂子还在呢。” 晁勇这才放开扈三娘,依依不舍的把孩子放到三娘旁边,道:“宋朝大军已经从东京出发,我马上便要动身去济州了,等打退了宋军,我便回来。” 扈三娘不舍的看着晁勇,道:“官人小心。” 晁勇笑道:“娘子放心,这世上还没人伤的了我。” 晁勇又叮嘱了一番,便对一旁扈成抱拳道:“军情紧急,我便先走了,三娘还要请哥哥代为照顾。” 扈成闻言,忙道:“太子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太子妃的。” “咳” 一旁扈成妻子看晁勇便要走,赶忙提醒扈成。 扈成却是摇头示意妻子不要多事。 晁勇见夫妻二人这般举动,不由笑道:“哥哥还有什么事吗?” 扈成忙道:“没有,太子保重。” 晁勇看扈成妻子在一旁憋得满脸通红,不由笑道:“都是一家人,你有事便说吧。” 扈成妻子看扈成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由急道:“大战在即,想必太子身边正是用人的时候,我家官人是想随太子去出征。” 晁勇想了想,便反应过来,笑道:“前番任命千夫长之时,按哥哥资历也是可以出任实职的,只是那时我大梁兵马不过两万,一旦哥哥领了兵,便必然要上战场。到时刀枪无眼,难免受伤,三娘又分娩在即,我怕她担心,便让人代了你的职位。这次大战恐怕有些凶险,你便不要去了,过几日,预备兵便也该再次选拔了,到时我给你求个剿匪将军的名号,境内还是有一些不识趣的草寇,你带兵剿灭他们也可建功。” 扈成也知道自己武艺寻常,只是妻子不满二十个千夫长中没有他,一直催逼他向晁勇要官。被念叨多了,他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不过看到扈三娘生下女孩,他又怕晁勇不高兴,因此想拖一拖,只是没想到他妻子却是心急。 扈三娘听得晁勇这般为她考虑,不由两眼含泪望着晁勇,叫道:“官人。”(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六十三章 暗探军纪 晁勇风尘仆仆的赶回济州外大营,刚刚洗了把脸,转身便见时迁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屋子。 时迁拱手道:“恭喜太子得个小公主。” 晁勇笑道:“你的消息倒是传递的快啊。” 时迁得意道:“我那帮跳蚤便是腿脚快。” 晁勇满意的点点头,不过旋即眉头一皱道:“你做的不错,不过以后我的事情便不用你打探了。” 时迁闻言,忙道:“我哪敢打探太子府的动静,只是军情紧急,宋朝大军已到广济军,因此才让他们看看太子妃分娩了没。” 晁勇这才释然,问道:“宋朝兵马现在到哪里了?” “今日已经进了济州地界了,离此二十里下了营寨,想来休整半日,明日便会来搦战了。” 晁勇奇道:“奇怪了,前几次宋军都是拖拖拉拉的,这次怎么来的这般快。” 时迁道:“昨夜我亲自*进宋朝大营一趟,听得蔡攸教训十个节度使,说东京那个皇帝老儿这次大发雷霆,限日剿灭我们,迟了全部问罪。而且河东田虎和淮西王庆也都是势如破竹,朝廷还想让他们灭了我们之后,再去扫灭二人。” 晁勇笑道:“杀了一个高俅,赵佶便发怒了,若是我们再杀了蔡攸,赵佶还不气死啊。召集众将议事。” 不多时,营中众将便纷纷赶到中军大帐来。 李逵进来,看到晁勇,便道:“三娘生了个什么?” 晁勇笑道:“公主。” 李逵摇头道:“丫头片子啊,以后还不知道便宜哪个兔崽子了。还是生儿子好,像俺一样壮,能上阵厮杀。” 晁勇听得脸都黑了,他生个儿子像李逵,那还不疯了啊。 穆弘闻言,瞪了李逵一眼道:“铁牛莫胡说。” 李逵却是硬着脖子道:“俺又没说错,大伙不都爱儿子吗?” 阮小七笑道:“那太子生的儿子也不能像你吧,又黑又丑,以后咋娶媳妇。” 阮小七却是跟着大军赶到青州一趟,结果青州没有发生大战,反而是济州战火不断,好战的阮小七便又跟了来。 晁勇无奈道:“好了,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当务之急是商议如何击败十节度。” 李逵道:“这有甚商议,太子在滨州时不是答应俺做先锋了吗?俺就带一千团牌手便打的他们屁滚尿流了。” 呼延灼却道:“不可轻敌,先前我在宋朝时,便多曾听得十节度威名。他们都是沙场宿将,多曾为国家建功,不是高俅那禁军可以比的。” 晁勇闻言,奇道:“他们的兵马还是以前绿林中的孩儿,不需要三年一换?” 呼延灼摇头道:“宋朝怎么可能让他们拥兵自重,何况他们都是朝廷数十年来招安的,便是不换他们的喽啰,那些人也都年迈不堪征战了。” 晁勇笑道:“这样说来,十节度的兵马也还是和高俅麾下一般不堪一击啊。” 呼延灼闻言,忙道:“战力恐怕比京畿禁军要高许多。” 晁勇奇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高俅领的禁军是京畿禁军,蔡攸这才率领的十节度则是北方和南方禁军。前朝王安石变法,为了改变宋朝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的更戍法,制定了将兵法,在每一路置若干将。这将平时负责操练兵马,战时也可领兵出征,算是解决了一些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的弊端吧。变法后的宋军战斗力也增强很多,在西边很是打了一些胜仗。不过这次变法在赋税改革等方面却是争议很大,最后变法失败,将兵法也大受影响。只有北方和南方实施将兵法,京畿地区的禁军仍然是兵不识将,将不知兵。” 晁勇还是第一次听说将兵法,闻言皱眉道:“这般说来,这十节度却是难缠了。” 史文恭笑道:“河北边兵我也不是没有见过,虽然比高俅那些禁军要强一些,但是多年不曾经历战阵,战斗力也高不到哪里,绝对不如我大梁原来的两万兵马。” 林冲皱眉道:“单靠两万兵马,恐怕胜了也会伤亡很大。” 李逵却不服道:“什么鸟节度,你们这般怕,明日看俺一斧一个,砍下他们驴头来。” 晁勇看众人都是面有忧色,笑道:“十节度之所以扬名,不过是未曾碰到对手。如今我大梁有这许多如狼似虎的将领,有何惧哉。他们有将,我们便和他们斗将,杀光他们的将,到时一样是不堪一击。” 穆弘闻言,顿时叫道:“太子说的是,有这许多兄弟在,有何惧哉。” 李逵等江湖出身的将领顿时都鼓噪起来。 不过呼延灼等人却是忧心不减,不说十节度不是浪得虚名,便是他们能赢得斗将,但是宋军也不傻,大可挥军冲杀,到时拼的还是两军战斗力。 晁勇等到众人都走了,便对一旁时迁道:“宋军营寨防备如何?能否夜袭?” 时迁摇头道:“那十节度都是沙场宿将,夜晚大营防备却是严密,伏路探子放出五里,大营外鹿角深埋,铁蒺藜遍布,营中巡哨不断,昨夜我潜入大营,都废了许多周折。” 晁勇无奈道:“看来这次是场硬仗啊。” 时迁眼珠转了转,道:“要不我试试在他们取水的地方下毒?若是他们中招,到时便可以轻松获胜了。” 晁勇闻言,也是双眼一亮,不过想了想,摇头道:“他们都是沙场宿将,恐怕不会不防着这一招。而且济州如今已是我大梁治下,附近百姓也是我们子民,若是下毒,恐怕会伤了他们。再者我们要统一天下,少不得碰到更强的对手,我们下毒一次以后,他们也便都提防着了。只有提高我大梁军队的战斗力才是正途,这十节度正好用来提高我大梁兵马的战斗力。” 时迁点头道:“太子说的是。” 晁勇转头看着时迁道:“我知道你的暗探里招了不少江湖上的人,有些恐怕行事歹毒一些,你要记住,你们虽然是暗探,但也是属于我的秘密军队,要以军纪严格要求,若是胆敢伤害百姓,休怪我无情。” 时迁看晁勇一脸严肃,赶忙道:“太子放心,我一定严格要求他们。”(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六十四章 老将王焕 次日大早,十节度都已衣甲齐全等候在帐外。 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等了一阵,便忍不住对大帐外守卫的上四军士卒道:“请往里通报一声,今日是出战的日子。” 守门的士卒摇头道:“没有元帅的命令,我们也不得踏入大帐,还请诸位将军稍等。” 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走上前,拱手道:“他们也不容易,王老将军便不要为难他们了。” 王焕也听得这些日子有几个上四军士卒被蔡攸严惩,也不愿让他们受责,大帐之中又有蔡攸带的歌妓,他也不好直接闯进去,只好站在帐外喊道:“末将王焕,参见蔡大人。” 王焕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但却是中气十足,声音洪亮。 蔡攸正拥着一个美姬酣睡,突然被王焕吵醒,也没听清前面的名字,只是听到后面半句,不由大怒,喝道:“给我拿下。” 守卫的士卒互相看了看,也不敢怠慢,只好上来抓王焕。 众人没想到王焕这一声喊,会招来这般祸患。 王焕却是脾气火爆,大喝道:“王焕一心为国,何罪之有?” 蔡攸此时也反应过来,听得是王焕,赶忙喝道:“本官以为有人闯中军大帐呢,原来是王将军啊,诸位将军进来吧。” 蔡攸虽然经常在皇宫里装疯卖傻,但并不是他真的傻,而是取媚皇上。蔡攸可说是一个十分聪明,又很有心计的人,因此赵佶也才看重他。 蔡攸当年在东京裁造院作监守时,不过二十二、三岁,赵佶那时还是端王。宋哲宗年少多病,又无子嗣。 这蔡攸居然看出赵佶有希望继承皇位。每天计算着时间,以便正好能和下朝的端王相遇。 于是,赵佶每次下朝都能看见一个比自己略长几岁的眉目清秀的少年下马拱手立在一边,谦恭有礼。 蔡攸便这样早早的进入了赵佶的视线,赵佶当了皇帝以后,自然不会忘了蔡攸。有了圣宠,赵佶自然也是一路高升。 蔡攸也知道这次领兵剿灭梁山贼寇,关键还得看王焕这帮节度使,因此对王焕等人也并没摆什么上官的架子。当然普通士卒便没什么好待遇了。 众人进入大帐不久,蔡攸便也穿好衣服,从屏风后面出来。 蔡攸在帅案后落座,道:“一路鞍马劳顿,不小心睡过了。还望众位将军恕罪。” 众将看蔡攸姿态放这么低,赶忙道:“不敢,不敢。” 王焕看蔡攸都道歉,也出列抱拳道:“方才末将唐突之处,还望大人恕罪。” 蔡攸笑道:“老将军一心为国,正是我等学习榜样,今日之事错在本官。是本官错过了时辰。大伙现在便议议如何击溃梁山贼寇吧。” 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道:“贼寇现在都在济州,贼巢想必空虚。我们可以兵分两路,大军攻打济州,刘梦龙将军率水军攻打梁山贼巢。让贼寇两下不能相顾,当可剿灭贼寇。” 蔡攸点头道:“韩将军说的有理。” 话音刚落,便听得帐外有士卒求见。 蔡攸让他进来。 守门小校进来,报道::“梁山派人来下战书。” 王焕听了。皱眉道:“一帮草寇,凭什么下战书。让人斩了便是。” 蔡攸原本也有此意,但是看王焕这般僭越,心中不由有些不乐,挥了挥袖子,大度的道:“两方交战,不斩来使,让他进来吧。” 守门小校出去不多时,便带了一个一身黑色军服的军士进来。 石勇进来,也不看两边众人,便往蔡攸跟前走去。 “大胆。” 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见状,赶忙大喝一声,拦在石勇前面。 蔡攸看石勇一步步逼近,也是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的往后躺去。 石勇冷冷看了一眼拦路的韩存保,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道:“我奉大梁太子之命,来此下战书。” 韩存保瞪了石勇一眼,道:“不过一帮草寇,也敢称太子。” 石勇却是毫不畏惧,笑道:“我大梁得天意,顺民心,早晚一统天下,到时我家太子自然名正言顺。” 蔡攸听得石勇这般胡说,赶忙道:“不用多说,且把战书拿来我看看。” 韩存保闻言,这才从石勇手里拿过战书,转身交给蔡攸。 蔡攸扯开书信,只见书上不过寥寥几句,眨眼间看完,随手扔到一旁,笑道:“好,你回去告诉你家那草头太子,便说本官应战了。” 石勇看任务完成,拱手道:“告辞。” 王焕看石勇出去,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梁山贼寇下了什么战书?” 蔡攸笑道:“梁山贼寇邀我们斗将。” “哈哈哈” 王焕听了,不由大笑道:“我王焕征战沙场数十载,未逢敌手,梁山草寇怎敢班门弄斧。” 蔡攸看王焕这般无礼,心中也是越来越不喜,暗道:糟老头,你这般厉害,一会便派你打头阵,看你死不死。 韩存保点头道:“我朝廷大军有诸多良将,又有八十万禁军都教头、副都教头,贼人斗将却是自寻死路。” 十个节度使都是身经百战之人,平生少逢对手,也都是各个信心百倍,仿佛自己一人便能单挑梁山众人一般。 蔡攸看众人信心满满,也是大喜,起身道:“好,我们便往十里处和梁山贼寇斗将。” 宋朝大军到的约定地点时,大梁兵马已经列阵相迎。 前军射住阵脚,大军摆开,蔡攸也在众将簇拥下来到阵前。 王焕看梁山阵前也是陈列着数十员战将,便忍不住技痒,纵马上前道:“末将请打头阵?” 蔡攸正想着派王焕出阵,看他自己跳出来,当下便道:“头阵务必要打压梁山贼寇气焰。准胜不准败。” 王焕也不以为意,拱手道:“得令。” 当下便打马出阵,跑到中央,对着晁勇喊道:“无端草寇,敢死村夫,认得大将王焕吗?” 梁山众人听得王焕这般叫骂,不由大怒,纷纷求战。 “看俺的。” 晁勇还没指定谁出战,李逵却是已经暴吼一声。冲了出去。 晁勇见了,赶忙叫道:“李逵回来,你不是对手。” 李逵闻言,也不回头,喊道:“太子你莫小瞧俺。不过一个老头,俺一板斧便砍杀了他。你答应俺做先锋的。” 一旁林冲看看场中满头白的王焕,也是怀疑道:“李逵这厮虽然不通武艺,但却有一身蛮力,他又悍勇,也十分难缠,这老将还真能击败他不成?” 晁勇点头道:“你也未必能胜得他。准备接应李逵吧。” 林冲听得晁勇这般说,心中却是不服,他也征战多回了,唯一胜不了的便是史文恭。其他呼延灼、关胜等人,都在伯仲之间,若是非要分个胜负,他还能略胜一筹。若说眼前这年过六旬的老将能胜他。他却是不信。 不过林冲也不好当着众人面反驳晁勇,只是紧了紧手中长矛。准备一会击败王焕。 王焕看梁山阵前出来一个黑丑大汉,手里舞的居然还是两把板斧,不由不屑道:“梁山都是这般腌臜村夫吗?你不是对手,快回去换一个人来。” 李逵看王焕这般小瞧他,不由大怒,哇哇大叫着跑到王焕马前,手中板斧上下疯砍,声势十分骇人。 王焕却是冷笑一声,手中铁枪连拨带挑,不过几合,便挑飞李逵一只板斧。 李逵手上一轻,看一只板斧被王焕挑飞,然后王焕一枪又当胸刺来,赶忙舞着另一只板斧去砍王焕枪头。 却不妨王焕只是虚招,看李逵砍来,手腕一抖,长枪便又挑在李逵斧头上,猛然一使力气,李逵这只板斧便也脱手而飞。 李逵失了两把板斧,便仿佛没了牙齿的老虎一般,也顾不得王焕一枪便能刺死他,转身便往后逃去。 王焕看着李逵毫无遮拦的后背,却是不屑的喊道:“我不杀这黑厮,免得你们不敢出来。我听得梁山多有善战之辈,可有人敢出来与我一战?” 林冲看王焕这般轻松战败李逵,也是战意高涨,暴喝道:“豹子头林冲来也。” 林冲打马来到王焕跟前,道:“我看你年纪高大了,刚才又和李逵斗了一阵,便让你歇息片刻,再与你斗。” 王焕听了笑道:“那黑厮不通武艺,三两下便打回去了。” 还没跑多远的李逵听了,转头道:“俺是看你老了,故意输给你的,你这老汉不念俺的好,还敢说俺坏话……。” 正说间,看王焕提了下马缰,吓得转头便跑回阵里去。 王焕吓退李逵,又对林冲道:“本将听过你名声,原是禁军八十万教头,想必武艺不俗。可惜却从了贼,又亲手杀了高太尉,这等罪行,朝廷必然不会赦免。本将也便不说招降的话了,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林冲点头道:“好。” 二人对视了一眼,便一起打马撞到一起。 两人一个使枪,一个使矛,但是所用都是枪法,而且都是刚猛枪法,使来都是势如霹雳,勇若奔雷。 两边众人看得都是心惊胆战,生怕自家将军一个不小心便被挑下马。 不知不觉间,二人便斗了七八十合,却是不分胜败。 林冲看胯下战马直吐白沫,只好道:“我们换了战马再斗?” “好” 王焕毕竟上了年纪,与林冲斗了这一阵,已是大汗淋漓,但是却不肯示弱。 第二百六十五章 捉对斗将 王焕打马回阵,对一旁亲兵道:“给我牵一匹马来。” 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看王焕一头是汗,赶忙对王焕道:“王将军已连战两将,不如歇上一阵,让我们也有机会上阵杀敌。” 王焕还没说话,旁边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已经抢着对蔡攸道:“末将愿与贼人决一阵,乞请钧旨。” 蔡攸虽然想让王焕战死,但却也不好做的太过明显,当下也只好让荆忠出战。 这荆忠使一口大杆刀,骑一匹瓜黄马,出阵喊道:“谁来受死?” 这边大梁众将见宋军换了一将,也纷纷请战。 晁勇看王焕武艺了得,思忖十节度武艺应该差不多,因此也不敢派穆弘等二流武将出战,卢俊义、史文恭这种一流武将则要留着压阵,看了看让呼延灼去迎战。 呼延灼打马出阵,也不答话,舞起双鞭直取荆忠。 斗了二十合,呼延灼卖个破绽。 荆忠正要建功,也不防有诈,一刀便向呼延灼劈去。 呼延灼放荆忠大刀到的身前,左手钢鞭猛然一隔,便把荆忠大刀隔开,右手钢鞭也猛然打去。 荆忠躲闪不及,眼睁睁看着钢鞭落在脑门上,虽然有铁盔护着,但是也挡不住呼延灼猛力一击,口鼻喷血,眼珠突出,掉到马下,眼见不活。 蔡攸看荆忠不过斗了二十合,便被打下马,大感颜面无光。 旁边有识的呼延灼的将官禀道:“打死荆将军的是双鞭呼延灼,是呼家将后人,前番率军讨伐梁山,兵败被擒便从了贼。” 蔡攸闻言。喝道:“原来是叛国贼子,谁去拿此贼来?拿住时,官升一级。” 话音刚落,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便纵马抢出阵,直取呼延灼。 大梁这边双枪将董平见了,也来不及和晁勇请战,便抢出阵来,看到呼延灼要打马迎战,赶忙喊道:“呼将军稍歇。容我斗一阵。” 呼延灼听得“董一撞”又抢出来,也不想两人生嫌隙,只好停下马,牵了荆忠的瓜黄马回阵。 项元镇虽然想捉呼延灼获赏,但是看董平来势甚猛。也只能先接住董平。 董平双枪使开却是快疾,狂风暴雨一般袭向项元镇。 项元镇毕竟年龄大了一些,斗不过十合,便有些眼花缭乱,逼开董平,勒马便走。 董平刚刚占得上风,哪肯让项元镇逃走。拍马便追。 蔡攸看到项元镇还没有荆忠支撑的时间长,不由皱眉道:“难道都是浪得虚名不成,怎么梁山贼寇随便出来一人便能胜了你们?” 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听了,反驳道:“梁山这次出阵的是双枪将董平。他在河北边关时便打出名声,是我们河北边军年轻一代的数一数二的猛将。可惜一次追杀辽狗时,闯入辽国,朝廷迫于辽国压力。把他调到内地来了,不然他也不会落草。” 韩存保看项元镇也不往自家阵前跑。只是横着往侧翼跑,笑道:“项将军弓箭高强,只怕是要用弓箭,大伙且耐心看,胜负也未可知。” 说话间,项元镇已听得后面董平追来,把枪带在了事环上,左手拈弓,右手搭箭,拽满弓,翻身便是一箭。 花荣在阵前看到项元镇取了弓箭,赶忙大叫道:“董平小心。” 奈何项元镇开弓度却是快,董平却是先听得弓弦响,赶忙抬手去隔,一箭正中右臂。 项元镇开的也是强弓,利箭几乎射穿董平手臂。 董平闷哼一声,手中钢枪也掉到马下,拨马便往回走。 项元镇看一箭建功,拨转马头,他也是久负盛名的老将,也不屑背后放箭,挂了弓箭,捻起枪追来。 大梁众人看董平居然受了箭伤,也是一愣。 董平武艺高强,眼明手快,便是张清百百中的飞石,都能接连闪过,寻常弓箭更是近不得身,没想到今日却中了项元镇一箭。 晁勇自家又败一阵,也是恼火,左右看看,弓箭能稳胜项元镇的恐怕便是花荣了,不过花荣枪法却又不一定能赢过项元镇。一时间,也不知该让谁出战。 项元镇追了一截,看追不上董平,便也勒住马,喝道:“还有人敢来战吾么。” 史文恭却是早已忍耐多时,闻言便在马上欠身,对晁勇道:“末将请战。” 晁勇看到史文恭也是双眼一亮,一时倒是忘了同样擅长弓箭的史文恭,虽然弓箭不一定能胜过项元镇,但武艺应当可以稳胜项元镇,点头道:“好,小心他弓箭,若是能活捉便尽量活捉,不然便放他一马,便算还王焕放了李逵的人情。” 晁勇想不出什么破敌良策,便决定通过斗将斩杀十节度,一者可以打击宋军士气,二者没了将官,宋军指挥总会出现不便,战斗力也会随之下降。 到时再行决战,大梁兵马伤亡也会减小一些。因此今日出战时,晁勇便吩咐众人能当场斩杀敌将的便不要留情。 不过先前王焕放过李逵,项元镇没有从后面射杀董平,都让晁勇对这两个沙场老将产生了一丝好感。 史文恭应了一声,便打马出阵。 “铿” 一声巨响,二人兵器相交。 项元镇在马上晃了晃才稳住身子,而史文恭却是纹丝不动。 项元镇见史文恭力大,也不敢再硬拼,使开枪法,想用枪法取胜。 项元镇沙场征战数十年,枪法却是老辣,虽然没有董平那般疾风暴雨的气势,但是手中钢枪却是出招角度刁钻,每一枪都是攻向史文恭各处要害,一旦史文恭中招,便是不会丢了性命,也绝对会当场失去战斗力。 但是史文恭除去力大,身手也是极为敏捷,无论项元镇如何变招,史文恭都能轻松破解。而史文恭的每一次进攻,却会逼得项元镇手忙脚乱,偶尔躲闪不开,硬接一招都会气血翻腾一阵。 二人斗了二十多合,项元镇便奋力逼开史文恭,拨马往一边逃去。 史文恭艺高人胆大,打马追上去,笑道:“且看你弓箭射的我不。” 项元镇听得史文恭这般张狂,也不客气,挂了枪,翻身便是一箭射来。 射出这一箭后,项元镇便踢马转过来,准备捉人。项元镇征战多年,也碰到过不少口出狂言的对手,但最后无不饮恨于他箭下。 “你也吃我一箭。” 哪知今日却碰到了克星,刚刚拨转马头,便见史文恭一把抓住利箭,然后取下马鞍上弓来,张弓便是一箭射来。 项元镇听得史文恭弓弦响声,便知道是强弓,刚要侧身躲避,一箭已经射在胸膛上。 “咯吱” 箭矢撞在胸甲上,出一阵令人牙痒痒的声音,硬生生挤爆两寸多长的箭杆,才掉落马下。 却是方才史文恭接住箭后,便随手折了箭头。 项元镇看着马下挤爆的箭杆,也是暗叫侥幸,以史文恭如此弓力,若是有箭头时,恐怕这一箭会直接射穿胸甲。 项元镇知道史文恭手下留情,但是两军阵前也不敢多说,和史文恭略微点点头,便拨马回阵,抱拳对蔡攸道:“末将不敌此人,愿受大人责罚。” 蔡攸也知道项元镇不过是客气话,若是他真的敢因此责罚项元镇,这军心便散了,笑道:“项将军射伤反贼董平,已经建功,回头本官便为将军请功。” 项元镇闻言,赶忙道:“谢大人。” 史文恭喝道:“还有人敢出战吗?” 王焕胜李逵、王焕平林冲、呼延灼胜荆忠、项元镇胜董平、史文恭胜项元镇。 双方斗了五阵,平一阵,双方各胜两阵,但是大梁斩杀了荆忠,也算小胜一筹吧。 蔡攸自然不愿服输,看了看众人,道:“谁去拿此贼。” 其余节度使看史文恭武艺高强,却是有些踟蹰。 只有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却是见猎心喜,欠身道:“末将请战。” 蔡攸点头道:“好,张将军出战,必然马到功成。” 张开打马出阵,便与史文恭斗在一起。 张开使得却是一条枪,神出鬼没,一时间居然与史文恭斗得旗鼓相当,不似项元镇先前勉力支撑的样子。 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却是心忧河东局势,看张开和史文恭一时分不出胜负,便在马上欠身道:“大人,他们二人一时恐怕难分胜负,末将请令,出阵再挑战一员梁山贼寇。” 蔡攸也自觉自家兵多将广,胜算颇大,便也应了韩存保请战。 韩存保打马出阵,喝道:“大将韩存保在此,谁敢来战?” 晁勇对韩存保有些印象,仿佛记得水浒中他和梁山好汉大战过一场,但却记不太清了,当下也不敢大意,便派关胜出战。 二人一个方天画戟,一个青龙偃月刀,斗在一起,居然又斗个旗鼓相当。 蔡攸看了一阵,却是有些不耐烦了,对一旁丘岳道:“请丘将军出战,务必要胜得梁山贼寇。” “得令” 丘岳早已是跃跃欲试,只是自恃身份,不愿和十节度争抢,听得蔡攸下令,便打马出阵,喝道:“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八人四对 卢俊义听得出阵的是八十万禁军都教头,当下有了兴趣,欠身道:“末将去拿此人。” 林冲笑道:“此人武艺也并不十分高明,只是善于逢迎,又是高俅心腹,才做到都教头,副都教头周昂才是真正难缠的人物。” 张清听得林冲这般说,便也抢道:“既然这般,卢将军稍歇,这厮还是交给我吧。” 卢俊义听得林冲这般说,便也不再多说。 晁勇对张清飞石倒是也很有信心,笑道:“好,便请张将军出战吧。” 张清打马出阵,见这丘岳戴一顶缨撒火,锦兜鍪,双凤翅照天盔,披一副绿绒穿,红绵套,嵌连环锁子甲。穿一领翠沿边,珠络缝,荔枝红,圈金绣戏狮袍。系一条衬金叶,玉玲珑,双獭尾,红钉盘螭带。登一双簇金线,海驴皮,胡桃纹,抹绿色云根靴。弯一张紫檀靶,泥金梢,龙角面,虎筋弦宝雕弓。悬一壶柴竹杆,朱红扣,凤尾翎,狼牙金点钢箭。挂一口七星装,沙鱼鞘,赛龙泉,欺巨阙霜锋剑。横一把撒朱缨,水磨杆,龙吞头,偃月样三停刀。骑一匹快登山,能跳涧,背金鞍,播玉勒胭脂马。 一身行头可谓华贵,不由笑道:“难不成你这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也能贪的许多钱财?还是你那死了的主子高俅赏赐你的?” 丘岳听得张清这般侮辱,不由大怒,拍马舞刀,直取张清。 张清看丘岳一脸怒意,也是暗喜,挺着长枪来迎。 二人交手不过三合,张清便遮拦不住,拼命拨开丘岳,拍马便走。 丘岳恨张清无礼,也想为高俅报仇,纵马赶来,大喝道:“反贼休走!” 张清听得丘岳追来,按住长枪,轻轻去锦袋内偷取个石子在手,扭回身躯,看丘岳来得较近,手起喝声道:“着!” 一石子正中丘岳面门,丘岳惨叫一声,翻身落马,刚刚挣扎起身。 张清已经拨转马头,赶上来,一枪刺在脖颈上。 丘岳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眼见不活。 蔡攸原本以为自己麾下将官中最厉害的便是丘岳,没想到丘岳也没过几合,便丢了性命,不由开始考虑起是否继续斗将来。 旁边八十万禁军副都教头周昂见上官死于马下,却是大怒,也顾不得和蔡攸请令,打马便冲出阵来取张清。 只见这周昂戴一顶吞龙头,撒青缨,珠闪烁烂银盔。披一副损枪尖,坏箭头,衬香绵熟钢甲。穿一领绣牡丹,飞双凤,圈金线降红袍。系一条称狼腰,宜虎体,嵌七宝麒麟带。登一双起三尖,海兽皮,倒云根虎尾靴。弯一张雀画面,龙角靶,紫综绣六钧弓。攒一壶雕翎,铁木杆,透唐猊凿子箭。使一柄欺袁达,赛石丙,劈开山金蘸斧。骑一匹负千斤,高八尺,能冲阵火龙驹。悬一条银杆四方棱,赛金光劈楞简。 张清虽然先前听得林冲说周昂难缠,但是看丘岳也不过尔尔,周昂便是厉害,躲过他一颗飞石,也未必能躲过第二颗。 当下便又取了一颗飞石在手,看周昂来到跟前,手臂一扬,手中飞石便流星一般打向周昂面门。 “雕虫小技” 周昂冷哼一声,劈手便抓住张清飞石,手臂一扬,反打向张清。 张清看周昂飞石来的猛,也不敢贸然去接,刚刚侧身躲开飞石,周昂已来到近前,手中金蘸斧当头劈落。 张清赶忙一横手中长枪向上架去。 “铛” 只听一声巨响,周昂金蘸斧居然压着张清长枪继续向下砍去。 张清只觉气血翻涌,虎口剧痛,双臂也被压的一弯,但是性命攸关,张清还是用尽全身力气一举,推开周昂斧头。 周昂斧头被张清推开,在空中画了个半圆,便又一斧砍向错马而过的张清背部。 张清听得后面呼呼风声,赶忙一个苏秦背剑。 “铛” “噗” 一声巨响,周昂金蘸斧砍在张清铁枪上。 张清只觉双臂如折,再也撑不住,铁枪狠狠抽在他背上,一口鲜血喷喉而出,五脏内府都被震得移位一般剧痛。 张清这时才知道自己和顶尖武将的差距,强撑着拨转马头往侧翼自家阵里跑去。 蔡攸看到周昂一个照面便把杀死丘岳的贼子打的吐血逃走,不由大声喝道:“周将军杀了那贼子。” 周昂也正要为上官报仇,拨马斜刺里便追向张清。 大梁众人看张清一个照面便被重伤,也是惊惧周昂武艺。 张清倒也没有太过慌乱,看到周昂追来,又从锦带里取出一颗飞石,扬手便打向周昂。 周昂手中金蘸斧一拨,便把张清飞石拨开。 “卢俊义来也。” 卢俊义见状再不敢耽搁,暴喝一声,打马赶来。 周昂久居东京,也知道卢俊义棍棒天下无对的名头,看卢俊义出阵,也不敢怠慢,拨转马头来战卢俊义。 蔡攸却是不关心武事,也没听过卢俊义名声,原本以为周昂可以再次打出八十万禁军副都教头的威风,快速击败卢俊义,没想到二人却又斗了个旗鼓相当。 王焕歇了一阵,又想和林冲分个胜负,欠身对蔡攸道:“末将请战。” 蔡攸看王焕又请战,却是有些不乐,方才王焕和林冲斗了那般长时间,都不分胜负,这次出去想必又是久战不下。他对武事却是不感兴趣,这一个个出去搦战,都是打的难解难分,他看的却是无趣。 蔡攸笑道:“老将军已经战了两阵,不如让其他人出战的。” 王焕闻言,皱眉道:“我平生少逢对手,今日正要与那豹子头林冲分个胜负,还请大人恩准。” 蔡攸看王焕这般固执,心中更加不喜,但是也不好硬拦,挥手道:“去吧。” 王焕得了将令,顿时大喜,拍马出阵,喊道:“林冲,快来分个胜负。” 林冲看王焕又出阵挑战,便也打马出来,二人又战做一处。 场中史文恭对张开,韩存保对关胜,卢俊义对周昂,林冲对王焕。 八人四对却正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打的难解难分。(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六十七章 霸王再现 “大梁太子在此,谁来受死。” 晁勇看了一阵,也是热血上涌,打马出阵,晁勇中气十足,这一声暴喝响彻战场,便是场中拼斗的八人都为之一顿。 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却是奸猾,看到晁勇出阵,便抢先道:“末将请令,捉拿此贼。”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开口请战。 他们也听过小霸王之名,但是他们更相信自己武艺,晁勇又是梁山草头太子,一旦击杀他,便是大功一件,若是捉不到晁盖,捉住晁勇便是这一战的最大功劳。 蔡攸自己却是没有心腹武将,当下便道:“既然王将军第一个请战,便请王将军出阵去捉此贼,务必要拿住他。” “得令。” 王文德大喜着回了一声,便打马直取晁勇。 到的近处,王文德手中钢枪闪电一般刺向晁勇胸膛,虽然晁勇一身盔甲,防护的十分严密,但是在王文德这般沙场老将眼中,这些盔甲也不过是挡挡箭矢而已,若是让对手当面刺中,再精良的盔甲也挡不住猛将的武器。 晁勇却是纹丝不动,只是冷冷看着王文德。 王文德看到晁勇吓傻了一般,不由大喜,这一枪下去至少也能官升一级。 念头还没转完,便见晁勇手中紫金锤猛然砸在枪身上。 长枪顿时以更快的度横着往后飞去,王文德身子都被带的在马鞍上侧转过来。 这时候,两马错蹬。 晁勇一锤砸向王文德胸膛,王文德已经来不及拽回手中钢枪,慌忙一个铁板桥,身子往后躺去。但是身子刚刚动了一些,晁勇锤子便到的跟前。 王文德只觉晁勇这一锤不下千钧之力,镔铁打造的盔甲便仿佛纸糊的一般,迅塌陷下去,接着便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噗” 王文德一口老血喷出,整个人如同被战马撞了一般,飞向后面,直飞出数丈,才轰然坠地。略微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晁勇出阵后,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放到晁勇这里来。 王文德坠地的一瞬间,整个战场都突然安静下来。 不光宋朝将士没想到晁勇这般厉害,便是大梁将士也是吃惊不小。先前晁勇虽然也阵斩不少武将,但是那些武将到底有几斤几两,谁也不知道。而这次的十节度却都是久负盛名,随便出来一人都能和大梁上将斗个旗鼓相当,没想到到了晁勇手下却只是一个照面便被打杀。 “好” “好” “好” 大梁将士一愣之后,便是山呼海啸一般的叫好声。 蔡攸看着晁勇一脸挑衅的看着他,不由大怒。对一旁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道:“你去击杀此贼。” 梅展心下也有些惧怕,但是蔡攸下令,他也不敢违背,只好鼓起勇气。打马迎向晁勇。 晁勇看梅展在他旁边一丈之外奔来,知道他是想欺负自己兵器短,一夹马腹,胯下战马便斜着向梅展迎去。 梅展看晁勇识破他意图。也只好奋起全力,手中三尖两刃刀狠狠劈向晁勇。 “砰” “啊” 仍然是一锤砸开兵器。一锤轰向胸膛。 梅展只是比王文德多出了一声惨叫,飞的也更远一些。 周昂原本以为先前一战是王文德大意了,突然听到梅展这一声惨叫,手上斧头不由一慢。 卢俊义却是心无旁骛,看到战机出现,手中长矛毒蛇一般刺在周昂脖颈上,手腕一抖,便把周昂挑下马去。 “杀” “杀” “杀” 大梁将士见自家瞬间连挑两将,不由又鼓噪起来。 王焕、张开、韩存保三人却是沙场老将,经验比周昂这从未上过战阵的八十万禁军副都教头丰富多了,虽然听得梅展惨叫,却是不敢分神他顾。 晁勇一挥手,大梁将士的鼓噪声便停了下来,而宋朝阵营却是嘈杂声不断。 晁勇轻蔑的看着宋朝众将,喝道:“还有人敢出战吗?” 剩余几个节度使触到晁勇轻蔑的眼神,却是敢怒不敢言,看到蔡攸看来,纷纷低头躲避蔡攸眼神。 蔡攸看众人这般模样,也知道他们并不比王文德、梅展高明,派上去也是送死了。 “哼” 蔡攸看晁勇耀武扬威的扫视着他们,也觉丢人,冷哼一声,拨马往中军而去。 晁勇见蔡攸要走,不由喝道:“蔡攸,若是不敢打了,早早降了我大梁,本太子说不定可以赏你个小官做做,不然抓住时,便和高俅一般公开处决了。” 蔡攸冷笑一声,虽然斗将败了,但是他的十万大军还在,仍然可以剿灭梁山贼寇,晁勇这般贼寇还没资格和他对话。 晁勇看蔡攸马不停蹄往中军而去,挂了双锤,拿起弓箭。 “小心。” 蔡攸听到后面将士示警,回头一看,见晁勇张弓搭箭似乎在瞄准自己,不屑的笑道:“这贼寇以为他能射到我吗?” 晁勇弓开满月,看着蔡攸猛然松开手指。 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听着那沉闷的弓弦声,大惊道:“是神臂弓,大人小心。” 话音刚落,蔡攸身后的一名亲兵背部便出现一个血洞。 蔡攸只觉背部剧痛,惨叫一声,便被铁箭上的巨力射倒在马背上。 “大人” “大人” 众人看蔡攸趴在马背上,背上插着一支铁箭,不由纷纷惊呼起来。 晁勇看到蔡攸身边将士都骚动起来,暴喝道:“蔡攸已死,杀啊。” “蔡攸已死。” 大梁将士看到晁勇已一马当先的冲向敌阵,纷纷咆哮着,杀向前来。 王焕、张开、韩存保听得蔡攸死了,也是大吃一惊,回头看帅旗下一片混乱,也无心再战,逼开对手,拨马便走。 “痛死我了。” 蔡攸何时受过这般疼痛,一刹那几乎疼的晕过去,他也以为他要死了,闭眼趴在马背上歇了歇,缓过来听到周围的惊呼声,才现他还没死,龇牙咧嘴的慢慢挺起腰来。 周围将士看到蔡攸没死,不由大喜,赶忙呼喊道:“大人没死。” “大人没死” 但是他们的喊声却淹没在大梁将士的喊杀声中。 蔡攸也被身后山呼海啸的喊杀声吓破胆,大喊道:“撤兵,撤兵,来日再战。” 李从吉闻言,忙道:“不能撤,一撤便败了。” 但是蔡攸却是不理他,打马便往后逃去,传令官也把蔡攸将令传下去。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掩杀十里 蔡攸将令一下,李从吉等人便知道大势已去,只能护着蔡攸狼狈逃窜。 大梁兵马便随后掩杀,晁勇却是紧盯着蔡攸一行人,想要一战定胜负,连珠几箭射的帅旗下将士都纷纷躲避不迭。 无奈很快便杀入宋军阵中,晁勇也只能挂了弓箭,用双锤开路。 宋朝前军看到晁勇杀来,顿时潮水一般退开,让晁勇可以紧紧跟着蔡攸一行,但是后面的士兵却是没有看到晁勇方才轰杀两个节度使的场面,追杀了一截,便有不少将士盯上一身金甲的晁勇,悍不畏死的扑来。 晁勇只能用手中双锤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所过之处,遍地都是断裂的兵器和变形的尸体。 终于再没人敢靠近晁勇跟前,晁勇一夹胯下战马,正想继续追赶蔡攸时,胯下战马却突然前腿一软,跪了下去,好在晁勇反应快,及时跳了下去,没有被战马压住。 晁勇回头一看,只见一直陪自己征战的大黑马口吐白沫,正想奋力站起来。 晁勇上前摸了摸大黑马,也知道自己不得不换战马了,这匹大黑马虽然很不错,但并不是千里马,大梁获得的战马中便有一些胜过此马的,但是晁勇觉得这匹黑马也不错,便一直没有换马。 只是没想到换了双锤之后,显然超出了这黑马的负荷,晁勇两只锤子却是各重八十一斤,加起来和一个壮年男子体重差不多,晁勇厮杀时,双臂更是有千钧之力,胯下战马也要受不少力。 大黑马挣扎着站起来,蹭了蹭晁勇,上下点着头,示意晁勇上马。 晁勇拍了拍大黑马,笑道:“伙计,你呆在这里,我去抢一匹马。” 说完,正好看到旁边路过一个宋军将官,便快步追了过去。 到的跟前,晁勇猛然挑起,一锤把那将官砸到马下,纵身翻了上去。 “驾” 那战马看到突然换了主人,还想挣扎,被晁勇狠狠一夹马腹,便乖乖的向前冲去。 晁勇虽然一路紧追不舍,但是溃兵实在太多,他也只能看着蔡攸帅旗越走越远。 蔡攸一路马不停蹄,逃了十里,看看回到大营,松了口气,便昏死过去。 蔡攸身边亲随赶忙让人去传随军大夫,同时对逃回来的几个节度使道:“关闭营门,免得被贼人冲进来,打扰了大帅疗伤。” 李从吉为难道:“大部分兵马还在营外,此时关闭营门,恐怕他们难逃贼人毒手。” 那亲随瞪了李从吉一眼,道:“打扰了大帅救治,你承担的起罪责吗?” 李从吉闻言,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那亲随看到李从吉不再多说,也松了口气,转身往中军大帐走去。 逃回来的节度使却是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四人。 “将军,营门关不上。” 守门的小校虽然已经让十几个士卒去关门,但是后面源源不断的溃兵一直往里逃,城门刚刚合拢一些,便又被冲开。 四人互相看了看,却谁也不敢下令。 “不好了,贼人杀来了。” 四人犹豫不决时,已经有黑衣黑甲的大梁兵马追到大营外面来。 项元镇咬牙道:“弓箭手射杀营外一箭之地所有人。” 李从吉三人看有人出头,赶忙一起呼喝起来。 “射” 营中弓箭手早已列阵警戒,一声令下,万箭齐发,营门外官兵顿时倒了一地。 在铁与血的震慑下,营门也终于关闭上。 远处逃来的宋军看自家弓箭手不分敌我的攻击,也都不敢再往大营逃,只能绕过大营继续往前逃。 晁勇率着赶上来的亲兵到的跟前,见大营里戒备森严,四周又遍布铁蒺藜,只有营门处留着一条路,也只好罢了一战彻底击溃蔡攸的念头。 “弃械不杀。” 晁勇故技重施,领着亲兵逼降落在后面的宋军。 一些怕死的宋军看晁勇拦住去路,大梁兵马中又有许多投降的宋军,两边都是吃饷,便纷纷降了。 晁勇正截杀着一些不肯归降的官兵时,却看到关胜追着韩存保往旁边一条小路跑去,晁勇害怕关胜有失,便也打马跟了过去。 先前大梁军马冲锋时,韩存保、张开、王焕三人见势不妙,拨开马要走,张开没逃出多远便被卢俊义拦住,大战数十合之后,被卢俊义拿住。王焕却是终究年纪高大了一些,久战之下,体力早已不支,被林冲追上拿了。 只有韩存保且战且走,关胜一时却是奈何不得韩存保。 韩存保和关胜一逃一追,跑到一个山嘴下,关胜被一群溃兵拦了一下,等杀开路时,却发现前面有两条路,竟不知韩存保从哪条路逃的。 关胜纵马攀上山坡,居高临下看时,只见韩存保正沿着山脚下一条溪走。 关胜大叫道:“今**插翅难飞,快下马受降,饶你命!” 韩存保正沿着山脚小路逃走,听得关胜喊话,抬头看关胜在山坡上,也不搭理他,只顾打马往前走。 关胜看韩存保还要逃,纵马从山坡上斜刺里下去,插到韩存保前面,大刀一横拦住去路,喝道:“你不降我,更待何时!” 韩存保索性也不逃了,笑道:“你若胜得我时,我便降了你又何妨?” 关胜笑道:“好,一言为定,我若胜了时,你便降了我,若是你胜了时,某这颗首级送你去领赏。” 韩存保点头道:“好。”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打马撞到一起。 韩存保挺着长戟,望关胜前心两胁软肚上,雨点般搠将来。 关胜则用刀左拨右逼,施展开来,韩存保也是手忙脚乱。 两个又斗了二十多合,正斗到浓深处,韩存保一戟,望关胜软胁搠来,关胜一刀,望韩存保肩膀劈去。 两个各把身躯一闪,关胜手臂一夹,挟住韩存保戟杆。 韩存保也手臂一探,扭住关胜刀柄。 两个便在马上,你扯我拽,挟住腰胯,用力相争,都想夺对方兵器,或者夺回自己兵器。 正争夺间,韩存保的马后蹄踏空,滑到溪里去。 关胜不肯舍了兵器,也连人和马被韩存保拽下溪里去了。 两个落到水里仍是不肯撒手,互相夺着兵器。 两匹马落入水中也不安的扑腾着水,倒把二人掀下马去。 两人顿时成了落汤鸡,浑身湿透。 此时正是二月间天气,春寒料峭,初春的寒风一吹,两人都忍不住打个哆嗦,但是二人却仍是不肯松手,站在齐腰深的溪水里,争夺着兵器。 两匹马却是嫌冷,扑腾着上了岸。站在岸边探出马脑袋,咬住二人衣服想扯二人上岸。 “走开” “走开” 二人异口同声的赶开战马,继续争夺着兵器。 两匹战马听到主人呵斥,也只好松了口。愣愣的在岸上,看着水里两人主人仿佛小孩一般,你来我往的,扯着兵器。 二人夺了一阵,韩存保年龄毕竟大了一些了,而关胜却是正值壮年,眼见气力渐亏,再夺下去便要输给关胜。 韩存保突然两手一撇,把两把兵器往外撇去,脚下快赶两步,抢到关胜面前,提拳便打。 关胜看近身战,手中两个长兵器也用不上,也把两个兵器弃了,和韩存保一人一拳在水里厮打起来。 岸上两匹马见主人把刚才还夺得死去活来的兵器都弃了,本就很大的马眼睁得更大了一些,不解的看着二人。 二人在溪水中厮打着,打了一阵,觉得水深的地方施展不开,只能小孩打架一般你一拳,我一拳,完全没办法躲避。 关胜一拳给韩存保砸了个熊猫眼,道:“水里施展不开,我们上岸上打过。” 韩存保也不愿吃亏,一拳还了关胜一个熊猫眼,道:“走便走,谁怕谁。” 水里不但腿上功夫施展不开,便是想躲避一下都难。 “忍,忍,上了岸,再好好教训他。” 关胜吃了韩存保一拳,强忍着再给韩存保一个熊猫眼的冲动,拔腿往岸上走去。 韩存保也光明磊落,并没趁机捡溪水里的兵器,跟着关胜上岸。 两匹战马看到主人上岸,都凑到跟前来。 “去” “去” 二人又异口同声的赶开战马。 两匹战马奇怪的看了看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主人,走到旁边山脚下,给二人腾出一片空地来。 “噗嗤” “哈哈哈” 关胜瞪了韩存保一阵,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笑出声来,然后变成哈哈大笑。 “哈哈哈” 韩存保看着关胜落汤鸡似的,还顶着一个乌青的黑眼圈,又在那里哈哈大笑,也觉得滑稽不已,大笑起来。 二人正笑间,却听得后面响起一阵马蹄声,扭头一看却是晁勇赶来。 韩存保先前也见得晁勇战阵上一招轰杀的无敌之势,虽然可能只是和程咬金一般的三板斧,但别人却是破不了。看他赶来,也不由脸色一变。 晁勇却是杀散几波溃兵,才追上来,远远的便听到二人大笑声,到的近处,看到二人狼狈模样也是忍不住笑起来。 晁勇笑了几声,看韩存保脸色沉下来,才忍住笑,问道:“两位将军分出胜负了?” 关胜摇头道:“没有。”(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六十九章 再收猛将 关胜和韩存保大战一场,也有些惺惺相惜了,正色道:“我家太子来了,他的本领你也见了,不如就与我一同辅佐我家太子打天下如何?” 晁勇也跳下马,拱手道:“韩将军武艺高强,我大梁若能得韩将军相助,必如虎添翼,也能早日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韩存保对关胜武艺也十分佩服,晁勇武艺更是骇人听闻,看二人诚心相邀,也有些心动,不过想及自己吃了多年宋朝俸禄,还是摇头道:“韩某也十分佩服两位将军武艺,只是韩某乃大宋将军,若是叛国,岂非不忠不孝,恕韩某难以从命。” 晁勇摇头道:“将军也是绿林好汉出身,现在宋朝天子昏庸,奸臣当道,民不聊生,而我大梁减赋爱民,将军为大义计,归顺我大梁方是好汉抉择。” 韩存保摇头道:“我领宋朝饷银多年,怎可轻易背叛,我也知不是你对手,愿求一死。” 关胜突然道:“韩将军,方才我们之言可还作数?” 韩存保愣了一下,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然作数。” 关胜笑道:“好,那我们便分个胜负,你输了时,便要归顺我大梁。” 韩存保撇嘴道:“我胜了时,也不要你脑袋,来。” 说完,便直扑关胜。 也不知二人是不是在水里扭打惯了,居然又扑到一起角起力来。 晁勇看二人小孩摔跤一般,不由愣住了。 “喝” 关胜抓住韩存保肩膀,推着走了几步。 韩存保脸憋得通红,右脚后撤,蹬在地上,猛然发力,又顶着关胜退了几步。 二人便这样折腾了一阵,最后关胜凭着年轻力壮,把韩存保放翻在地。 韩存保毕竟上了年纪,和关胜斗了这许多时,也早已筋疲力竭,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关胜冲着地下的韩存保伸出手来,大口的喘着气道:“以后我们就是同僚了。” “啪” 韩存保一巴掌拍在关胜手上,握住关胜的手,借力起来,对一旁晁勇拱手道:“参见太子。” 虽然只是简单四个字,但是已经说明了韩存保态度。 晁勇笑道:“我大梁又得一猛将,话不多说了,我们快些回去吧,不然二位将军该染风寒了。” 打斗过后,二人也觉浑身发冷,赶忙招来战马,和晁勇往回走去。 三人到的战场时,战场已经没了争斗,跑的快的宋朝兵马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大片大片的宋朝俘虏跪在地上,大梁兵马一部包围着俘虏,一部列阵防备着宋朝大营。 大梁众将看到晁勇到来,便一起迎上来。 李逵看到关胜和韩存保模样,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本来也是强忍着,李逵一笑出声,便也都忍俊不禁。 晁勇瞪了李逵一眼道:“韩将军以后便是你们同僚了,休要无礼。” 众人先前见韩存保和关胜斗得旗鼓相当,也是十分敬佩,当下便和韩存保见过礼。 林冲道:“太子,宋军营中现在恐怕还有三四万兵马,是否强攻?” 晁勇摇头道:“将士们战了半日,已成疲师,宋军又戒备森严,强攻伤亡太大,营外还有这许多俘虏,一旦久攻不下,恐怕这些俘虏也会生出异心,今日一战,战果已经颇丰,收兵回营,来日再战。” 呼延灼禀道:“宋军有几万兵马都没逃进营,若是我们放任他们去收拢兵马,宋军恐怕能再收拢两三万兵马回来。” 晁勇也恍然大悟道:“那便请呼延灼将军和花荣将军率部继续追杀宋军,务必要让他们今日无法收拢溃兵。” 呼延灼麾下却是一个万人队,而花荣则是代替手上的董平领着一千马军。 两人当下便领着兵马绕过宋军大营,往后扫荡过去。 其余将领则率领麾下兵马驱赶着俘虏回营。 这一战,大梁俘虏宋军两万多人。 李从吉四人看梁山兵马退去,这才来到中军大帐,看到蔡攸已经醒转过来,也松了口气。如果蔡攸战死,那这一仗便无法打下去了,他们也免不得被朝廷下旨责罚。 李从吉看蔡攸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向旁边的大夫道:“大人的伤势不要紧吧?” 大夫道:“大人盔甲精良,铁箭刺穿盔甲后,入肉并不深,只是回来时战马颠簸,把伤口划大了,不过并没伤到筋骨,失血也不多,养几日便也好了。” 蔡攸很可能是疼晕过去了,当然这一个猜测大夫没敢说。 “啊” 蔡攸听到李从吉等人来了,便动了动身子,他也很想装好汉,只是背上的疼痛还是让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也不敢再动身子了,只是扭过脑袋来道:“梁山贼寇退了吧?” 李从吉点头道:“退了。” 蔡攸松了口气,道:“大营中还有多少兵马?” “三万七千多。” 方才坚守大营时,李从吉已经让各级军官清点过,只是他并没说完全,这三万七千多人却是十个节度使麾下的兵马,如今可以说是编制混乱,恐怕战斗力还不如他们整编的两万人。 蔡攸听得只剩这些人马,还是吓得脸色一变,道:“那我们的兵马岂不是没有梁山贼寇多了?” 李从吉看蔡攸一脸惧色,忙道:“大军往后溃逃了不少,只要大人传令广济军知州收拢兵马,最少也能收拢几万兵马回来。” 蔡攸这才面色稍缓,不过又道:“我们直接收拢溃兵不是更快吗?广济军离此还有两百多里,他们收拢了溃兵再赶来,至少也得两日吧?” 李从吉无奈道:“方才梁山贼寇又派了一队兵马往后掩杀过去了,恐怕溃兵会被驱赶到几十里外,我们已经无法收拢溃兵了。” 蔡攸听得这般说,脸色顿时又大变,惊道:“那我们收拢不到溃兵,梁山贼寇若是这两日就来攻打,如何是好?不若全军拔营撤到广济军,收拢了溃兵,再来剿灭梁山贼寇。” 李从吉闻言,忙道:“没有圣上旨意,随意撤兵,恐怕朝廷会降罪。” 这次出征,赵佶却是十分重视,亲自给大军制定了每日行军路程,也因此蔡攸才没拖慢大军步伐。若不是蔡攸听了十节度劝告,和赵佶说了一番,恐怕自以为是的赵佶会把大战阵图都给制定好。 有宋以来,皇帝便经常给带兵大将赐下阵图,带兵的大将到了制定战场,按照皇上御赐的阵法摆开兵马和敌人决战。 但是很多时候朝廷的信息并不准确,很多时候将军们到的战场后,便会发现战场的地势根本无法按照皇帝的阵图摆开兵马,改变阵势吧,不说一般将军没有抗旨的勇气,大军之中经常还有皇帝派的监军,而这些监军大多是“尽职尽责”,拿着鸡毛都想当令箭的太监,如何会同意领兵大将擅自改变皇上赐下的阵图。 于是大将只能不顾地势,按照皇上赐下的阵图摆阵,结果也就可知了。可以说很多时候的败仗都是因为皇上的阵图所致,因此十节度到的东京后,便和蔡攸详细说了其中利害,让蔡攸凭着圣宠,把意气风发的赵佶给拦住。 先前呼延灼、关胜领兵征讨梁山时,都是众奸臣派遣,因此倒没有监军和阵图赐下。而高俅领兵时,赵佶更是以为高俅可以马到功成,剿灭梁山贼寇,并没多上心。而这次赵佶却是知道四寇作乱,他的大宋朝已经有些风雨飘摇,不得不上心,因此精心给蔡攸制定了行军路线。 蔡攸闻言不由也踟蹰起来,他也知道赵佶这次是动了真怒,这次出兵更是和枢密院那些将官商量了多日,才制定出了路线,如果他这样撤回去的话,恐怕赵佶还真饶不了他。 以往他们也都以为天下太平,便是做错事,冒犯了赵佶,赵佶也不会真的拿他们问罪。但是如今赵佶知道他赵家的天下已经不稳,便断然不会再纵容他们了。 李从吉看蔡攸犹豫,赶忙道:“我军虽然少一些,但是我们只要坚守不出,梁山贼寇也无法攻进来。只要坚守几日,广济军便能收拢溃兵来支援,到时整顿兵马,剿灭梁山贼寇也不难。” 蔡攸忍痛抬起头,盯着李从吉,道:“梁山贼寇真的攻不进来?” 李从吉忙点头道:“借着大寨坚守,梁山贼寇绝对攻不进来。” 蔡攸还是不放心,转头看向其他三位节度使。 其他三人赶忙也纷纷点头。 他们也知道皇上那日大发雷霆,把文武百官吓得屁滚尿流。这一仗却是皇上想扫平宇内,巩固江山的第一战,若是他们轻易退兵回去,蔡攸或许可以凭着皇上恩宠保的性命,但是他们却很可能会成为皇上杀鸡骇猴的牺牲品。 宋朝重文轻武,文官弃城而走,或许只是贬斥、流放,性命一般都能保得住。方腊攻打杭州,杭州知州赵霆弃城逃走,最后也不过贬到吉阳军。而他们武官却是没有这样好的待遇,一旦败亡,等待他们的必然是朝廷文臣无穷无尽的弹劾,最后多半也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蔡攸看众人都这般说,这才点头道:“好,那便拜托四位将军了。” 说完又让亲随拿了他的令牌去给广济军知州传令。(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七十章 火烧水师 且说水路刘梦龙率领水军乘驾船只进入梁山水泊后,看到梁山脚下都是密密麻麻的芦苇,其间水路曲折,港汊众多,不由也有些望而却步。 刘梦龙这支水军却是活跃于长江,虽然见惯了湍急水流,但是这般迷宫一样的芦苇荡还是首次见到。 刘梦龙喝道:“传令所有船只停泊。” 旁边一个校官看了看芦苇荡,疑道:“大人发现什么不对了吗?” 刘梦龙摇头道:“这湖泊里港汊又多,路径甚杂,恐怕迷失在里面,绕不出去。去捉几个渔夫来领路。” 一旁校官闻言,道:“前面梁山高耸,我们望着梁山走便是了,何必耽搁。” 刘梦龙摇头道:“这一片芦苇荡也不知道有多少里,里面恐怕没有一条路直通梁山,若是走错路,恐怕不知绕到哪里去,到时才是耽搁功夫。” 那校官看刘梦龙这般谨慎,也只好派一只快船去岸边找渔夫。 刘梦龙正在船头眺望着远处梁山时,却听得芦苇荡里有人唱道:“不喜官家不种田,不拜菩萨不羡仙。水底窜出活阎罗,自家顶上有晴天。” 刘梦龙闻声望去,只见芦苇荡里驶出一只快船来,船头上站着一人唱。 那船却是仿佛利箭一般,在水面上驶的飞快,不过刘梦龙相信他在大江之中练的水军到了这湖泊之中也是水中蛟龙,甚至更胜一筹,只是那芦苇荡看上去迷宫一般,容不得他不小心。 快船到的船队一箭之地才停下来,阮小七喝道:“来者可是宋朝的官兵?” 隔着一箭之地,刘梦龙也看不清阮小七模样,只猜测是梁山一个头领,喝道:“我乃大宋统制官刘梦龙,这次统帅五千大江水军来扫荡梁山水泊,你们要是识趣,便早早投降,不然荡平梁山,一个不饶。” “哈哈哈” 阮小七大笑道:“狗官休要说大话,你们投降的话,我倒是可以免你们一死,不然这梁山水泊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刘梦龙笑道:“我堂堂大宋水师难道还能输给你们这些渔民村夫不成?你们若能打败我水军,不用你们动手,本将自己割下脑袋。” 阮小七笑道:“那我便在水寨等着你送脑袋来。” 说完,便指挥快船钻入芦苇荡中。 眨眼便没了踪影,只留下水面上一丝丝涟漪。 刘梦龙听得梁山贼寇想以水寨为胜,不屑的撇撇嘴,不过便是一些木栅栏,用石炮轰一阵,再撞一撞,水寨便也灰飞烟灭了。 难得是要彻底剿灭梁山贼寇,便要攻打山上那些关卡。 隔着数里,刘梦龙都能望见半山的关卡,显然那关卡十分雄壮,那时才是真正的考验,恐怕要用许多将士性命染红山路,才能打下来。 很快,刘梦龙麾下士兵便寻来一个精瘦的渔夫,皮肤黑黝黝的,一看便是常在水上讨生活的。 那渔夫上的刘梦龙旗舰上,看到这许多将官顿时有些畏缩。 刘梦龙看这渔夫发抖,笑道:“不用怕,我找你来,只是想让你带我们进到梁山脚下。” 那渔夫哭声道:“将军饶命啊,你们和梁山兵马打仗,我带你们进去,万一被箭矢射中,不是枉送了性命。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还请将军放我回去啊。” 旁边一个校官瞪着渔夫道:“狗东西,我们剿灭了梁山贼寇,你们便能到这水泊里打渔。你再啰嗦时,我把你当梁山贼寇抓了。” 那渔夫看校官凶恶,唬的脸都白了,赶忙道:“将军饶命啊,小的带你们前去便是。” 刘梦龙盯着渔夫道:“你对这芦苇荡可熟悉?” 那渔夫点头道:“熟悉,熟悉,小人一定带你们到的梁山脚下。” 刘梦龙闻言,脸色一变,喝道:“给我拿下。” 渔夫身后两个水军闻言,马上扭住渔夫。 渔夫一脸惊慌的道:“小人没撒谎,真的能带你们去梁山脚下啊。” 刘梦龙盯着渔夫道:“我知道你没撒谎,你是梁山贼寇,自然能带我们去梁山脚下,只是你恐怕不会带我们去吧?” 渔夫闻言,忙道:“冤枉啊,小人真是渔夫,并不是梁山好汉。” 刘梦龙听得渔夫用好汉称呼梁山贼寇,更是觉得没错,喝道:“这芦苇荡便在梁山脚下,你若不是梁山贼寇,怎会对这里熟悉?” 渔夫忙道:“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并没占了水泊,不让我们打渔。只有梁山不让附近百姓去,这水泊里却是任由百姓出入。” 刘梦龙疑惑道:“难不成这梁山贼寇真的不扰害百姓?” 渔夫点头道:“梁山好汉只杀贪官劣绅,并不扰害普通百姓,去年夏天连下几天大雨,许多村子被淹了,梁山好汉还放粮救灾。” 旁边校官道:“难不成这梁山贼寇还真是江湖好汉不成?” 刘梦龙回头瞪了眼校官,道:“不过是蛊惑百姓的手段,他们凭什么天,替什么道。好了,传令大军准备前进。” 转而又对扭着渔夫的士卒道:“放开他吧。” 渔夫忙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刘梦龙点头道:“你仔细看好水路,莫领错了。” 渔夫一脸自信的道:“将军放心,小人常在这水泊里打渔,断然不会走错的。” 在渔夫指引下,刘梦龙船队首尾相接陆续进入芦苇荡,芦苇荡中水路果然更加曲折,又有许多岔路,绕了一里多,刘梦龙便记不清道路。 又绕了一阵,看着快要到的梁山脚下,突然山上响起一声号炮。 船上官兵不由惊疑的四处张望。 刘梦龙也正惊疑不定时,只见刚刚还没有一丝动静的梁山方向,突然冒起几十股浓烟来。 “火,火,梁山贼人在放火。” “这边也有。” “那边也有。” 几乎同时船上的将士都惊呼起来,乱成一片。 刘梦龙扭头看了一圈,惊骇的发现四面都有浓烟冒起。 “该死,我们怎么就没想到贼人会用火攻。” 刘梦龙看着两边枯黄的芦苇,狠狠在自己腿上砸了一拳,咬牙道:“传令下去,不要乱,都随我冲出去。”(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七十一章 老将坐镇 领路的渔夫却是阮小二,水军探的刘梦龙水师来攻打后,众人商议了一番,便定下这火烧之计,只是芦苇荡十分浩荡,他们也无法一下烧尽。 因此阮小二便在水泊边等着,若是刘梦龙寻人带路时,便负责把刘梦龙水师领入绝地。 若是刘梦龙不寻领路的,八成也会在芦苇荡里迷路,阮小五到时便会装成渔人出现,引他们去绝地。 绝地四周却是早已准备了装有大量芦苇柴草的小船,山上士兵看到刘梦龙水师进入埋伏后,便会放号炮。 号炮一响,四面便一起放火。 破掉此计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刘梦龙不进芦苇荡,直接一把火烧光芦苇荡,然后再长驱直入。 那时众人不想硬拼的话,便只能凭借水寨消耗刘梦龙麾下兵马,然后再引上山,凭借关卡消灭刘梦龙水师了。 没想到刘梦龙志大才疏,让大梁水军一把火便建了功。 阮小二看船上众人乱成一团,没人注意他,纵身一跃便往水中跳去,半空中笑道:“爷爷去也。” “贼子。” 刘梦龙听到阮小二这般说,也知道上了当,被引入绝地来,怒骂一声,跟着阮小二便跳入水中,追向前面逃走的阮小二。 阮小二扭头看刘梦龙追来,不由挑衅的朝刘梦龙招了招手,不紧不慢的往前游去。 刘梦龙被身上盔甲束缚着,却是游不快,只好一面追,一面解身上戎装披挂。 二人水中游了没多远,便见大火已经蔓延过来,两边芦苇烧的啪啪作响,水面上浓烟弥漫。还没靠近,便觉火焰灼人,两边芦苇燃烧冒出的火焰都封锁了水面。 阮小二深吸一口气,扎入水中,向前面潜去,游到火头下面,水温都高了一些,好在芦苇燃烧的快,游了一截,前面的芦苇已经烧了大半,火焰也没了那么大。阮小二不时的冒出水面换口气,只是水面上尽是芦苇燃烧后的浮灰,阮小二只是偶尔上去换口气,仍然是在水中潜行。 阮小二偶一回头,却见刘梦龙已经追到他后面四五尺的地方来,身上的盔甲已经全部解了。 刘梦龙本想趁阮小二不备,追上去拿住这领他进入绝地的贼人,现在看到阮小二发现,便也拼尽全力追来。 阮小二看刘梦龙速度大增,也起了好胜心,飞鱼一般往前窜去。 二人一追一逃,不多时,便穿出了芦苇荡。 刘梦龙正猛追间,突然看到水面上数十艘大梁战船排列,不由一愣,转身便往后逃去。 浪里白条张顺在船头已经看到二人在水中游来,看到刘梦龙要逃,一个猛子便扎入水中。阮小二看刘梦龙要逃,也返身追了回去。 刘梦龙还没逃多远,便被张顺追上,拦腰抱住,阮小二也赶上来,二人合力把刘梦龙拖出水面。 一只快船抢上来,把三人拉到船上,两个水军把刘梦龙五花大绑起来。 张顺拧了拧衣服上的水,看着刘梦龙道:“这厮是何人?水性倒是不错。” 阮小二笑道:“这厮就是这次领兵的统制官刘梦龙,水性和我差不多,也就你和小七能在水里捉住他。” 刘梦龙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看着四周战船,道:“若不是你们用诡计,就凭你们这些破船,我弹指间便能扫灭你们。” 阮小二却是晁勇指定的水军主帅,闻言笑道:“如果打仗只是看谁的武器精良的话,那大宋这么多年来早该灭了辽国和西夏了。我看你也是个好汉,若是愿意归顺我大梁,我保你也做个水军头领。” 张顺也道:“小弟张顺是浔阳江长大的,说来我们也算乡亲,都是吃大江水的。你也见了,这些年大江之中往来的最多的便是运送花石纲的船只,宋朝已失了人心,现在正是群雄逐鹿,我辈奋起之时。刘将军来时,想必江南已经烽烟遍地了吧?” 刘梦龙听得张顺也是长江乡亲,脸色也舒缓了一些,点头道:“这些年江南百姓苦于花石纲,方腊打着诛朱勔的旗号,却是聚拢了许多人。不过我北上之时,童枢相已经率二十万西军南下,恐怕方腊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 张顺笑道:“摩尼教收拢了许多江南豪杰,如今童贯大军已经和摩尼教交战几场,却是互有胜负。方腊反而又攻占了婺州、衢州,我大梁探子刚刚收到消息,赵佶降旨想招抚方腊,可见童贯在江南并没占得上风。” 刘梦龙却是还没得知这个消息,闻言不由一愣。 阮小二道:“刘将军若是还没考虑好,便请先往船舱歇息歇息,大火已经烧到里面去了,我们也该跟着大火过去,打捞你那些部下了。” 刘梦龙闻言,也觉臊得慌,这一战败北责任可说全在他。好在麾下将士水性都不错,应该都能从水里逃生,可惜那许多战船全部毁了。 刘梦龙想了想,道:“我愿归顺大梁,还请诸位尽力搭救我麾下将士。” 阮小二看刘梦龙愿降,也是大喜,当下让人再放起号炮来,四面埋伏的战船便一起向着中间围去。 左边却是李俊、童威、童猛,右边则是船火儿张横,后面则是阮小七。 阮小七却是领军埋伏在芦苇荡中,刘梦龙大军进入芦苇荡后,他们便绕到泊面上去了。 最先点燃的芦苇已经烧完,好些地方都露出黑乎乎的烂泥来,便仿佛田埂一般,只是中间的水深很多。 宋军不少将士都已游了出来,大部分人见大势已去便都降了,任由大梁将士拉上船绑了,少数顽抗的便被刺死在水里。 这一战刘梦龙五千水军被梁山活捉了四千多人,顽抗的被杀死一些,少数水性不佳游的慢的,因为大火燃烧缺氧窒息,淹死在水里。 另一边,晁勇大军回营后,众人也开始游说王焕和张开。 王焕终于点头道:“我原也是绿林出身,对大梁倒是更加认同一些。不过今日和林将军一战,我也不得不承认老迈,已经无法久战了,恐怕不能陪太子一同征战天下。” 晁勇闻言,笑道:“将军这般年龄,我也不敢让你鞍马劳顿,不过将军武艺却是高强,晁勇想请将军坐镇后方,我们也好安心开疆扩土。”(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七十二章 谁主沉浮 “报,梁山贼寇前来搦战。” 蔡攸刚刚入睡,便又被吵醒,不由大怒,指着外面道:“混账,滚出去,今天就是天塌了也不要来烦我了,所有事情都让李从吉做主。” 通报的将官看蔡攸大雷霆,赶忙倒退出去。 “哎呦。” 蔡攸翻身便要睡,却又扯到伤口,赶忙又爬回来,准备趴着睡。 昨晚入夜后,营外便不时的响起号炮,喊杀声。 一个晚上,蔡攸都没敢入睡,深怕大梁兵马杀进营来,睡梦中丢了性命。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蔡攸刚刚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便又被吵醒了。 一夜未睡,加上还有背伤煎熬,蔡攸此时可以说困得要死,合上眼就能入睡。 “不好了,不好了。” 蔡攸刚刚入睡,便又被人吵醒。 蔡攸猛的跳起来,“噌”一声,拔出昨晚放在枕边防身的宝剑,一剑便向闯进来的亲随刺去。 亲随赶忙闪开,慌道:“大人饶命啊。” 蔡攸一面追杀着亲随,一面骂道:“狗奴才,居然还敢躲,你再躲一下,本官回去便诛了你全家。” 亲随顿时吓得不敢再躲,硬挨了蔡攸一剑,捂着冒血的伤口,哭道:“大人,你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啊。” 蔡攸刺了一剑,也消了不少气,喝道:“刚才我喝令不得打扰我,你听到没?” 亲随苦着脸道:“没有,小人刚才听到营外有大军开来,就去营门口打探了,委实没有听到大人的吩咐。” “铛” 蔡攸把宝剑仍在地上,转身回去准备睡觉。道:“我已经知道梁山贼寇来了,你下去吧,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本官睡觉。” 亲随见状,忙道:“大人,梁山贼寇恐怕就要打进来了。” 蔡攸转过身来,瞪着亲随道:“怎么回事,李从吉他们不是说一定能守住吗,怎么你又说贼人要打进来了?” 亲随道:“刚才我看贼人正在阵前组石炮。最少也有几十架,这么多石炮打起来,大营肯定守不住。” 蔡攸一听,顿时也慌起来,他虽然不通武事。但也知道石炮的威力,不要说那些木栅栏了,时间长了,就是城墙都能硬生生轰破。 蔡攸急的转了一圈,猛然站住,道:“快牵我马来,让他们在前面挡着。我们逃。上四军也不要点,免得惊动梁山贼寇。” 亲随急急忙忙跑来,就是想保住性命,赶忙出去牵马。 蔡攸也赶忙穿戴起来。便往外走。 大帐里的美姬看蔡攸一声不吭就往外走,赶忙道:“大人,不要丢下我啊。” 蔡攸回头道:“你又不会骑马,我怎么带你。你就呆在这里,贼人也未必能攻进来。” 美姬也不是傻子。赶忙抱住蔡攸胳膊蹭着她鼓胀的胸脯上摇晃着,媚声道:“我不会骑马,大人可以抱着我啊。” 若是往日,美姬这般献媚,蔡攸一定会忍不住把玩一阵她的丰乳,但是今天蔡攸却是看都没看美姬丰满的胸脯,一把推开美姬,道:“战马驮两个人就跑不快了,你呆在这里,贼人就是抓住你,你无非也就是晚上换个主人。本官被他们抓住,一定脑袋不保。” 美姬刚被推开,便又扑上来抱住蔡攸,道:“那些强人都是杀人不眨眼,大人不要丢下贱妾啊。” 蔡攸推了几次,看推不开,不由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拔出宝剑,一剑便把往日宠爱有加的美姬刺倒在地。 美姬摔倒在地,难以置信的看着蔡攸,道:“你……好……狠……” “都是你这贱人自找的。” 蔡攸恨恨的把宝剑插入剑鞘,转身走出大帐。 亲随也牵了马来,二人当即直往后营而去。 后营却是也有一个小门,此时同样是戒备森严,不过因为后面并没出现梁山兵马,因此四个节度使都在前面指挥,后面只是一个河北偏将指挥。 这将军正站在寨墙上注意着营外情形,听得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转头看大帅蔡攸带着一人跑来,赶忙跳下寨墙迎接。 蔡攸还没到的跟前,便喊道:“快打开城门。” 这将军忙道:“梁山贼寇攻营,外面可能有贼寇探子,大人若是出营恐怕会遭到贼寇袭击。” 蔡攸听了,也觉有理,看了看旁边严阵以待的兵马,道:“你们都随我走。” 这将军一愣,道:“末将奉命防守后营,若是走了,梁山贼寇恐怕会从后面打破大营。” 蔡攸挥手道:“本官是大军主帅,让你走你便走,其他人的命令不用管了。” 这将军闻言,也再不敢疑惑,点起兵马便跟着蔡攸落荒而逃。 这许多兵马突然出营,自然瞒不过营中来回巡逻的士兵。 李从吉正指挥着炮手组装石炮,对付石炮的最好办法便是同样用石炮还击,打坏对方的石炮。 北宋的石炮早已标准化生产,每个部件都有规格,运送到地方,组装就好。这次剿灭梁山贼寇,他们要夺回被梁山占据的城池,因此也带了许多石炮来。 石炮却是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加上先前凌振被俘时,梁山便缴获了现成的石炮,因此大梁也仿造了很多炮架,如果把抛掷物换成黑火药做的炮弹,便是简单的火炮了。 双方正紧张的组装着石炮时,大营内一队巡逻士卒却慌里慌张的跑来,一面跑,一面喊道:“报,后营的士兵逃跑了。” 沿途严阵以待的宋军听得后营士兵逃跑,顿时乱起来。 李从吉赶忙喝道:“不要乱,妄动者杀无赦。” 同时赶忙调了一队他麾下的兵马去防守后营。 很快,晁勇便也通过洒在大营周围的探马,得知了宋军后营有一队兵马逃跑。 晁勇略一思索,便喊道:“蔡攸逃跑了。投降不杀。” 旁边燕青却是心灵机巧,马上反应过来,跟着喊道:“蔡攸逃跑了,投降不杀。” 其余人见状,也都跟着喊道:“蔡攸逃跑了,投降不杀。” “蔡攸逃跑了,投降不杀” “蔡攸逃跑了,投降不杀” 刚刚被李从吉弹压住的宋军,听得大梁将士山呼海啸的喊声。顿时又骚乱起来。 李从吉一刀斩了一个交头接耳的士卒,大喊道:“这是贼人诡计,乱动者杀无赦。” 李从吉话音刚落,军阵里便有人喊道:“让蔡攸出来。” 李从吉闻声望去,却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根本找不出说话的人。 略一犹豫,便又有人喊道:“蔡攸肯定跑了,不然后营的人怎么会逃跑。” 李从吉赶忙打马往说话的地方走去,同时喝道:“谁再说话,军法处置。” 但是刚刚走过去,便听得后面有一个人喊道:“让蔡攸出来。” 李从吉回过头要找说话的人,但是四面八方的士卒却纷纷叫喊起来。 “让蔡攸出来。” “让蔡攸出来。” 李从吉看了眼身边无视他威胁的将士。也犹豫起来,这一片的将士也不知道是哪里兵马,昨日逃回来的大军却是混杂了十个节度使麾下,还没来得及整编。梁山便来攻营,因此他只能驱赶所有士卒列阵。 李从吉担心他砍杀一个人后,会引起械斗,只是略一犹豫。其他将士见李从吉不敢处罚叫喊的将士。马上便也跟着叫喊起来。 李从吉听着四周愤怒的喊声,也是心底虚。赶忙打马跑到阵前。 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看着就要暴动的士卒,对李从吉道:“李将军,怎么办?” 李从吉无奈道:“只有请蔡大人出来了,不然不用梁山贼寇攻打,恐怕他们就要暴动了。” 杨温拱手道:“蔡大人让你做主,我们都听你的。” 李从吉扭头对众人喊道:“我去请蔡大人,你们不要乱。” 前面的士兵们听到李从吉喊话,这才停下来,不过后面的士兵仍然在喊着。 李从吉又喊了一阵,宋军才不再呼喊,但是不少人都在交头接耳。 人群中,又有一人喊道:“一炷香时间,他不出来,我们就逃。” 李从吉也不敢多说,只能打马往中军大帐而去。 晁勇却是看宋军这边大闹起来,便挥手让大梁将士停下来。 众人看晁勇只是一声大喝,便让宋军乱成一团,也是钦佩不已。 李逵看营里宋军吵起来,便叫道:“太子,让俺杀过去吧。” 卢俊义也道:“宋军乱了,现在杀过去,或许能让他们崩溃。” 一旁史文恭却道:“或许反而让他们不再闹,和我们死战也说不定。” 林冲皱眉道:“太子如何知道蔡攸跑了?” 晁勇摇头笑道:“猜的,若没人下令,宋军后营的士兵也不会整队逃跑,一般武将也没胆子临阵带兵逃跑,恐怕只有蔡攸那厮敢做这事。” 林冲道:“这般说,若是蔡攸没逃时,他出来,宋军也就会停止骚乱了,现在攻打倒是最佳时机。” 史文恭却道:“但若是蔡攸跑了时,宋军得了消息,恐怕马上就会崩溃,我们或许可以更加省力。” 说话间,营中叫喊“蔡攸出来”的声音却是已经停了下来。 晁勇笑道:“看来营中倒是有反应快的大将,不过就怕他们还有一个胆小的主帅,我们静观其变。”(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操练李逵 李从吉快马加鞭赶到中军大帐,远远看见早晨守在大帐外的蔡攸亲随没了踪影,便感觉有些不妙。 到的大帐前,李从吉飞身下马,刚要大声求见,便闻到一股血腥味。 “不好,难不成有贼人行刺。” 征战多年的李从吉对血腥味却是很敏感,当即拔出腰刀来,小心的挑起帐布,只见蔡攸带的美姬倒在血泊中。 李从吉却是谨慎,唯恐里面藏了贼人,贸然进去会被刺杀,便站在帐外喊道:“大人。” 话音刚落,便听得倒在血泊里的美姬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救……我。” 李从吉看美姬还没死,赶忙问道:“大人呢?” “跑……了……救……” 还没说完,便脑袋一垂,没了声息。 “混账。” 李从吉听到蔡攸跑了,也不由怒骂了一句,收起刀,进入大帐,看美姬双目圆睁,眼睛里已没了光彩。 李从吉探了一下鼻息,顺手在美姬脸上抹了一把,让她合上眼睛。 转身出的大帐,李从吉也不由踟蹰起来。 蔡攸今日把大军指挥权交给他,先前他还有些心喜,一样的四个节度使,他却成了指挥,但是现在这个临时指挥的身份却成了催命符。 一旦蔡攸落跑的消息传开,大军瞬间便会崩溃。 以蔡攸在皇上跟前的恩宠,加上还有蔡京老贼的余荫,蔡攸应该不会受太大责罚。到时兵败的责任恐怕就要推到他这个临时指挥身上了,十万大军败北的罪责,恐怕不光是斩首他一人,便是他全家老小恐怕都保不住了。 “试一试,如果能混过关便坚守,不然便投了大梁,总好过回去给蔡攸奸贼做替死鬼。” 李从吉打定主意,翻身上马,赶到营门口来。 宋军将士倒有大半注意力放在后面,看李从吉一人回来,军阵中便有人喊道:“蔡攸呢?” 李从吉摇头道:“大人背伤发作,昏了过去,无法亲临前线,等大人醒来,他便会亲自来坐镇。”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人喊道:“蔡攸跑了,留下我们送死。” “大伙也跑了。” “跑啊” 也不知谁推了谁一把,然后军阵一瞬间便乱了起来。 杨温等三个节度使看着大批将士往后逃,赶忙大声呼喊,但是只有他们麾下少数兵马未动,其余人却是头也不回的逃了。 李从吉也知道大势已去了,反倒没有去白费力气,打马向杨温三人而来。 杨温着急道:“李将军,现在怎么办?” 李从吉苦笑道:“蔡攸跑了,我回去也是替死鬼,我已经准备投靠大梁了,你们自己决定去留吧。” 说完,便打马来到自己麾下兵马前面,喊道:“蔡攸奸贼跑了,如今朝廷都是这般奸贼弄权,他们贪生怕死,却想让我们卖命。现在败局已定,回去也要被朝廷责罚,便是逃过责罚,也指不定又派到哪里去送死。我已经决定归顺大梁,你们若是不愿跟随我了,便赶快去逃命吧。” 留下没动的将士多是李从吉心腹,马上有人喊道:“将军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 “对,我们跟着将军。” “对,我们跟着将军。” 众人鼓噪之下,一些想走的人也不好意思了,留下的一千多人却是一个未走。 旁边杨温三人互相看了看,却是不约而同的领兵往后逃去。他们都是朝廷大将,家大业大,却是不愿随便叛逃。 大梁这边众人看到宋军居然瞬间崩溃,也不由都大喜。 李逵却是急道:“太子,让俺杀过去吧,不然他们都逃了,俺的板斧又没用了。” 晁勇摇头道:“宋军败局已定,大伙都是汉人,能少一些杀戮便少一些吧,请韩将军去招降他们一下。” 韩存保和李从吉等人也相处了十几日,心中也不愿和他们交战,听得晁勇让去招降,马上点头道:“是。” 韩存保打马到的大寨前时,寨里已经只剩李从吉一千多人。 到的寨外一箭之地,韩存保喊道:“李将军,如今败局已定,识时务者为俊杰。” 韩存保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刚喊了一句,李从吉便道:“李某愿仿效韩将军弃暗投明,还请韩将军代为引见。” 李从吉也是洒落,决定了归顺,便不再装模作样,当下便指挥士卒把营门打开。 李从吉单骑出营,冲韩存保拱手道:“有劳韩将军了。” 韩存保笑道:“回头李将军请我吃酒便是。” “一定。” 韩存保也忍不住好奇道:“李将军,蔡攸不会真跑了吧?” 李将军一脸鄙夷的道:“那奸贼不但跑了,还把带的那个女人杀了,当真是狠毒啊,皇上重用的都是蔡京父子这般奸贼,我也不愿为他们卖命了。” 韩存保点头道:“大梁这边很多将军都是绿林好汉,为人光明磊落,做事也豪爽,和他们共事也简单一些。”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大梁军阵前。 李从吉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李从吉有眼无珠,错投宋朝,今愿归顺大梁,为大梁一小卒。” 晁勇也翻身下马,扶起李从吉,笑道:“我也早听得吠山犬李从吉大名,当年也是绿林响当当的好汉,我大梁得将军相助,正是如虎添翼。” 李逵却是急的跳脚不已,喊道:“太子,那些宋兵都跑了,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晁勇也被李逵模样逗乐了,笑道:“想追的便去追吧,抓到俘虏有赏,只顾厮杀,伤了士卒又没俘虏的有罚。” 李逵闻言,急道:“怎么杀了宋军还有罚啊?” 众将领也都是奇怪的看着晁勇。 晁勇正色道:“宋军也是汉人,现在他们已经败逃,我们已经获得胜利,你杀他们无非是你自己图个快活,与我大梁来说并没什么益处。我大梁用不了几时,便会一统江山,到时他们便都是我大梁将士,我还要用他们对付西夏、辽国、金国,你现在全杀光,到时候我们便只能练新兵,但是万一没有时间呢。” 众将领看晁勇这般气吞天下,也是大感佩服。他们还在考虑如何一统天下之时,晁勇却已经在考虑如何对付其他国家了。 李逵却是愣道:“放他们回去,他们不是还要和我们做对啊?还不如杀光的好。” 晁勇摇头道:“他们便是逃回去,也会对我大梁心存畏惧,他们会把恐惧带给其他宋军。若是杀光他们,宋朝还会招募新的兵马,到时我们要对付的便是新的对手了。为了杀他们,折损我大梁将士,岂不是罪过?” 李逵却是有些想不通,在那里挠着脑袋。 刘唐却道:“那他们这么怕死,我们要他们做俘虏干什么?还不如招新军的,免得坏了我们大梁名声。” 晁勇笑道:“新军固然好,但是光战场厮杀本领便得操练半年以上,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而宋军却都是操练好的。如果加以严格的军纪,他们还是能成为强军的。宋军不是军队弱,而是指挥不畅、军纪败坏,再加上赵佶爱用蔡攸那样带头逃跑的统帅,所以我们才能轻松获胜。有赵佶这个内应,相信我们用不了多时便能一统天下了。” 众人听晁勇把宋朝皇帝说出内应,不由大笑起来。 李逵却是想了一阵,有了主意,喊道:“俺有办法了,俺不带士兵,一个人去厮杀个痛快,这样就不会损伤了士卒了,也就不用挨罚了。” “对,就是这样。太子,这下你不能拦我了吧?” 晁勇没想到李逵居然能想出办法,钻他话的漏洞,无奈道:“那你去吧,但是一旦他们弃械就不能再杀,免得以后宋江拼死抵抗。” 李逵听到晁勇答应,马上高兴的道:“好嘞,俺去了。” 说完,撒开脚丫子便往前跑去。 晁勇看李逵直奔宋军大营,忙喊道:“营中将士是李将军部下,他们已经降了,你不要滥杀,否则军法处置。” 李逵原本还盯着营门口的宋军,听得晁勇这般说,也只好放过他们,继续往前追去。 卢俊义奇道:“既然太子觉得那些宋军逃了比杀死好,怎么又让李逵去杀了?” 晁勇笑道:“若不让他去,他必然在这里呱噪,而且宋兵早已跑了一阵,他们必然害怕我大梁兵马追杀,一个个玩命的跑。李逵又不会骑马,断然无法追上,让他去跑几十里回来,便当操练了。” 众人听得晁勇这般操练李逵,不由又笑起来。 一些头领原本还想去追,听得晁勇这般分析,便也没了兴趣。 宋军逃跑后,晁勇让韩存保去招降李从吉,已经耽误了一阵,步军再要去追赶已经来不及了。 只有花荣暂时领着董平马军,还有机会建功,禀道:“宋军多是步兵,末将率马军追上去,应该能俘虏不少人,还请太子恩准。” 晁勇点头道:“好,花将军率马军拦截,林将军率步军随后赶去接收俘虏。” “得令” 花荣、林冲当下便点起兵马追去。(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七十四章 民心所向 午时,众人正在军营吃酒欢庆时,便见李逵气哼哼的回来。 晁勇看李逵身上一滴血都没,便忍着笑,问道:“怎样,可杀的痛快了?” 李逵端起焦挺酒碗,一饮而尽,道:“那帮没卵蛋的鸟汉,跑的一个比一个快,俺追了二十里都没追到一个。花荣马军倒是拦下上万人,但是等俺追上去的时候,反抗的已经都被花荣他们杀了,剩下的都弃械投降了,俺又不能再下手。俺又不耐烦替他们押俘虏,便一个人回来了。” 晁勇笑道:“你多跟戴宗练练,有他那般腿脚时,便能杀个痛快了。” 李逵闻言,摇头道:“戴宗哥哥没事便跑来跑去的,俺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吃两碗酒,睡睡觉痛快。” 晁勇笑道:“那便怪不得别人了。” 戴宗是天生的飞毛腿,从小便跑得快,不过为了能跑的远,他却是每日打熬体力,不知要跑多少里路。 史文恭听得花荣又俘虏了上万人,却是动了心思,不过他也知道他的功劳还是少了一些,当下便道:“太子,现在蔡攸大军大败,我们何不趁势再夺几个城池。” 刘唐也道:“我们索性直接杀到东京,杀了赵佶老儿,让晁盖哥哥去东京做皇帝,东京想必比青州要好上百倍。” 韩存保闻言,摇头道:“东京禁军虽然不堪,但是东京城却是城池坚固,便是各地兵马不去救,东京也能守上几个月。一旦无法攻破东京,便会落入各地兵马包围,我们还是稳扎稳打的好。” 刘唐笑道:“我们有火炮,不愁打不下东京。” 凌振点头道:“火炮威力足以炸开所有城门。” 王焕闻言,不由愣道:“什么火炮能炸开城门?” 张开、韩存保、李从吉三人也都疑惑的看向凌振。 他们也都是沙场老将,自然知道火炮的威力,一般也就是炸伤人,炸死都难,更不用说炸破城门了。不过他们知道自己刚刚降顺,却是不方便问这明显是重要武器的事情。只有王焕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但仍然是心直口快,问了出来。 凌振闻言,不由看向晁勇。 晁勇笑道:“帐内没有外人,直说便是。” 王焕四人听得晁勇这般说,也是一阵激动。 凌振笑道:“我大梁火炮却不是和宋朝一样用的烟花火药,而是由太子按照九天玄女娘娘给的配方配置的黑火药。只要分量足够,莫说城门,便是城墙都能炸塌。青州城便是我们炸开城门攻占的。” 王焕却是直接忽略了九天玄女娘娘,难以置信的道:“如果真有这黑火药,那便没有攻不破的城池了。” 晁勇点头道:“攻打东京不难,难的是扫灭之后各地勤王的兵马和攻城略地,只有足够的兵马才能支撑我们一统天下,不然我们守着一个东京又有何用。” 史文恭却道:“以前我们没有足够的兵马,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六万兵马,花将军他们又俘虏一万多人。打下东京应该也能整编几万人,十万兵马足以用来横扫天下了。” 晁勇闻言,也是一愣,不知不觉大梁似乎真的已经具备扫灭宋朝的实力了,虽然麾下兵马以新降的为多,但是只要一直以雷霆之势,横扫天下,便不会有人敢生异心。 众人看晁勇沉思起来,不由都安静下来,看着晁勇。 李逵正大吃大喝,突然发现帐中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一人吃喝的声音,也没停下来,扯了一只鸡腿,咬了一口,含糊道:“有啥想的,要依俺说,就打他娘的。晁盖哥哥早一天当皇帝,百姓们也就少受一天罪。” 晁勇奇怪的看着李逵,道:“铁牛,你啥时候也知道百姓感受了?” 李逵道:“上午俺跑的渴了,就跑到一个村坊百姓家找水喝,他们开始还以为俺是强人,给俺叩头求饶,但是俺说了是大梁将军后,他们便改成叩头感谢了。” 晁勇笑道:“他们感谢你什么啊?” 李逵一脸得意的道:“他们感谢俺免了所有农税和徭役,又杀了许多贪官污吏,县里官差也不敢再去村坊敲诈他们。还借种子给他们,借了多少秋后还多少就是,不用再和前朝什么法来着,加利息了。” 王安石变法实施的青苗法却是每年正月和五月,百姓可以向朝廷借贷钱物,但是到了收夏、秋税时百姓要加十分之二的利息归还。这在王安石看来,已经算很低的利息了。因为百姓如果从地主那里借贷,最低的也是九出十三归,也就是说借你九贯钱,便要还回十三贯来。甚至还有七出十三归的。可以说一旦向地主借贷,最后结果多半是卖屋卖田,甚至卖儿卖女。 大梁制定青苗法时,吴用等人也主张照搬王安石的变法,但是晁勇直接建议借多少还多少,但是只借种子,不借钱。为了防止百姓大梁借出去,变卖改作其他营生,规定了每人借的上限,想要多借就要拿出田契证明。 燕青不由打趣道:“铁牛啥时候也借种子给百姓了?” 李逵瞪了燕青一眼,道:“大梁借了不就和俺借了一样吗?” 武松点头道:“铁牛说得对,早一天统一天下,百姓就能少受一天苦。宋朝都是贪官污吏,一天便不知道要害死多少百姓。” 晁勇重重的点头道:“好,那我们便准备攻打东京,一统天下。” “好” “好” “好” 众将领闻言,不由都欢呼起来。 晁勇挥手止住众人,道:“不过此事还得禀明我爹,今日我便亲自回青州一趟。你们要加紧整顿兵马,随时准备攻打东京。三五日之内,我便回来。” 李从吉想了想,也忍不住道:“昨日蔡攸那奸贼曾经让广济军收拢溃兵,那里恐怕已经收拢了大量溃兵,若是突袭广济军,当年再次俘虏一批军士。而且那些兵马有很多都是我们麾下,易于整编。” 晁勇点头道:“好,那便先攻下广济军,我再回青州商议攻打东京之事。大伙少吃一些酒,午后大军便开拔。”(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七十五章 抵抗者死 蔡攸一路狂奔,逃回广济军后,让人传令广济军知州继续收拢溃兵,等朝廷另派领军大将来再议征讨梁山之事,他则以养伤为由逃回东京。 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三人领兵逃回广济军时,蔡攸已经逃往东京了。 广济军知州周南星听得三人逃了回来,便把整编军队之事交给三人。 徐京三人也是沙场老将,一面加紧整顿兵马,一面派出探马警戒,防备梁山贼寇掩杀而来。 探的梁山大军已经随后而来时,便赶忙入城来见广济军知州周南星。 周南星听得大梁兵马来攻,也是大惊,忙道:“梁山贼寇来势汹汹,三位将军可有何良策破贼?” 项元镇摇头道:“大军连败两场,士气低落,恐怕无法正面抵挡梁山贼寇。而且梁山贼寇有石炮,城外大营也无法坚守,还请知州准许我们带兵入城,依仗城池坚守,方有胜算。” 周南星也知道他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城外大军崩溃,广济军也无法守住,只好答应三人率兵入城,但是要求三人约束将士,不得骚扰城中百姓。 大军入城不过半日,大梁兵马便出现在城下。 大军摆开,张开看城头上插着项元镇认军旗,便道:“太子,城上是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我与他有些交情,容我上前与他说几句。” 晁勇点头道:“项元镇弓箭高强,张将军小心。” “是” 张开打马到的城下弓箭射程之外,喊道:“项将军,蔡攸想必又跑了吧?” 城头上的将士闻言,又是一阵骚动。 知州周南星赶忙道:“蔡攸在衙门养伤,大家不要被贼人蛊惑。” “让他出来” “让他出来” “让他出来” 城头上的士兵却是不买账,纷纷高呼起来。 周南星没想到这些溃兵如此大胆,看着城头将士鼓噪起来,仿佛兵变的样子,不由吓得面色大变。 项元镇自然知道蔡攸早已逃了,只是没想到周南星想和李从吉一样哄骗将士,赶忙大喝道:“蔡大人伤势严重,回东京养伤了,不日朝廷便会派新的统帅下来,众将士不要乱。” 项元镇说了实话,将士们倒是逐渐安静了下来。 这时城外张开又喊道:“项将军便不要骗大伙了,我听李将军说,蔡攸只是划破一些皮,哪有什么重伤。大家一样是吃饷当兵,蔡攸的俸禄最多。他划破一点皮,便逃回东京了,大伙拿最少的饷银,却要留在这里拼命。” 项元镇看张开挑拨的城头上士卒们又混乱起来,不由急道:“张开,你要攻城便攻城,不然休怪我手上弓箭不认得你。” 张开看项元镇拿起弓箭,便也不再多言,喊道:“宋朝天数已尽,大梁当兴,项将军何不弃暗投明,也免得两军交战,将士们流血牺牲。” 周南星听了,忙对项元镇道:“项将军莫听他胡言,梁山不过一群草寇,成的什么大事。” 项元镇已见识过大梁兵马厉害,自然知道梁山不是寻常草寇可比,但是他也没有归顺大梁之意,喊道:“我等乃是大宋将士,安能背反朝廷,守土乃是我们职责,便是战到最后一兵一卒,我们也绝不投降。” 张开看项元镇这般固执,也知道和他多说无益了,拨马退了回来。 晁勇原本对项元镇还有些爱才之心,听得项元镇这般说,不由大怒,打马上前,喊道:“项元镇,前番阵前史文恭饶你一命,你不思感恩,反而要为赵佶那般昏君卖命,助纣为虐。你要为宋朝尽忠,我便准了你,城破之后,必然斩首示众。这等小城,弹指间便能攻破。其余将士听着,城破后,弃械投降者免死,顽抗者杀无赦。” 项元镇听得晁勇这般说,不由大怒,一箭便向晁勇射去。 “萤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晁勇一把抓住射来的利箭,扔到地下。拿起他的霸王弓,取出一支铁箭来,喝道:“吃我一箭。” 一旁周南星笑道:“这贼寇莫非不会射箭,城上弓箭手也只勉强能射到那里,他在城下还能射上来不成。” 项元镇想起晁勇先前一箭射伤蔡攸的威力,赶忙道:“大人且后退,这厮用的是神臂弓,射术也十分了得。” 说话间,已经看到一道乌光飞来,目标似乎正是旁边的周南星。 项元镇赶忙一把把周南星推倒在地,几乎同时,“咔嚓”一声响,项元镇的认军旗断做两截。 “啊” 周南星猝不及防,被项元镇推倒在地,摔得惨叫一声,刚要爬起身,便觉头顶一黑,项元镇认军旗掉落下来,小孩手臂粗的旗杆正砸在脑袋上,文人出身的周南星当即晕了过去。 项元镇此时才知道晁勇要射的是他认军旗,不由暗骂贼寇狡猾。晁勇用的虽然是神臂弓,但是距离甚远,到的城头已是强弩之末,他要躲闪开也十分容易,只除非是文官出身的人,反应慢才会被射中,他也以为晁勇目标会是旁边一身官服的周南星。没想到晁勇射的却是他的认军旗。 晁勇一箭射倒项元镇认军旗,便打马回阵。 项元镇看到被旗帜盖住的周南星一丝动静也没,也是吓了一跳,赶忙扯开旗帜,看周南星脑袋上一个大包,双目紧闭,不由也有些慌了。 这周南星虽然品位比他低,但是宋朝重文轻武,若是周南星就这样死了,他便是守住城,恐怕也会被那些文官弹劾,到时恐怕逃不过朝廷责罚。 “还好,只是昏了过去。” 项元镇伸手按住周南星心脏,感觉还有心跳,这才如释重负,赶忙对跟随周南星而来的两个衙役道:“周大人晕过去了,你们扶他回衙门歇息吧。” 两个衙役看大战将起,城头上到时便是乱箭横飞,早想开溜,只是周南星不走,他们也不敢溜。听得项元镇这般说,赶忙扶起周南星,飞也似的逃下城去了。(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七十六章 路遇仇家 晁勇当即令大军分作四路,同时攻打四门。项元镇原本以为梁山分兵之后更加无法攻破城池,没想到一炷香时间后,便听得北门告破。 大梁兵马从北门蜂拥而入,进攻其他三门。 项元镇看城头上兵马纷纷溃散,害怕受辱,长叹一声,在城头上拔剑自刎。 原来晁勇决定攻打广济军后,韩存保便献计派了一部他的心腹将士装作溃兵逃回来,正好分在北门杨温手下,大梁兵马攻城时,他们便发难抢了城门,放大梁兵马入城。 晁勇入得城中,便直奔衙门,等待各路将领来缴令。 不多时,便见李逵和刘唐面红耳赤,撕扯着进来。 刘唐揪着李逵进来,道:“到了太子跟前,你还不撒手?” 李逵瞪了刘唐一眼,道:“你这红毛鬼拽着俺,倒让俺撒手,没门。” 晁勇看两个杀神扭在一起,喝道:“你俩因何争执?” 刘唐气道:“我们攻破北门后,我和杨温斗了许久,眼看便要砍翻杨温,这黑厮却来捡便宜,一斧头砍了杨温首级去。” 李逵瞪着刘唐,道:“你胜不了杨温,还不让俺厮杀不成?你要那颗首级,俺偏不给你。” 晁勇闻言,也知道李逵是驴脾气又犯了,倒不是要抢功,沉声道:“好了,都松手,像什么样子。” 二人看晁勇发怒,这才悻悻的推开对方。 晁勇道:“斩杀杨温算刘唐的功劳。” 刘唐得意的看了李逵一眼。一脸欣喜的对晁勇拱手道:“谢太子。” 李逵不屑道:“俺也杀了个痛快,要那劳什子功劳作甚。” 守卫南门的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却是被卢俊义捉的,守卫西门的广济军团练使却是被着急抢功的史文恭射杀了。 晁勇看众人都已到齐,便道:“我要回青州一趟,你们便在广济军整编兵马。” 关胜道:“广济军离东京已不过三百多里,若是停在这里整编兵马,只怕引起宋朝警觉。不如分兵南下攻打单州,做出我大梁要全据京东的姿态,迷惑宋朝君臣。等兵马整编好了,便给宋朝雷霆一击。” 晁勇点头道:“关将军言之有理。便请关将军带兵一万攻打单州。” 呼延灼也不甘寂寞,抢道:“要迷惑宋朝须得闹大一些,末将愿领本部人马北上攻打濮州。” 六个万夫长中林冲在济州整编俘虏,董平受伤。卢俊义和栾廷玉见二人抢了差事,也不甘落后,便要领兵攻打兴仁府。 晁勇笑道:“你们便在这里整顿兵马,养精蓄锐吧,若是动静闹太大,吓得赵佶跑了,到时还不知得去哪里追他们。我不在之时,兴仁府便由卢将军做主。” “是” 晁勇诸事安排妥当,便又单骑往青州而来。 一路快马加鞭,当晚便进入泰安州境内。 看看天色已晚。战马也慢了下来。不敢再放蹄奔驰。 晁勇虽然想连夜赶路,但看战马也已口吐白沫,只好放慢马速,寻找歇宿的地方。 又走了几里,便看到路边有一个酒店。林子里挑出酒望子,被夜风刮得直打转。 晁勇当即拨马来到那个酒店门前,只见一排草房,直拖到山坡下。约有十数间屋子,门前遮着芦帘。 一个小二听到马蹄声,已迎了出来。 晁勇把马缰绳扔给小二,道:“喂上好的饲料。” 小二忙道:“客官放心,小人理会的。” 晁勇一揭帘子,拂身入去看时,设着好多个座头,一个汉子半身靠在柜上,头戴暖帽,遮得只剩下两眼,面孔也看不清楚。 大堂当中烧着一个炉子,把屋子烤的有了些暖意。 一个妖娆妇人正在炉子边坐着烤火。 天气本来已经转暖,这两日却又突然变冷,仿佛寒冬又来了一般。 晁勇赶了一阵路,也觉身子有些冻的发僵了,便在炉边一个座头坐了。 那妖娆妇人看到来了客人,便起身上前道:“客人吃酒吗?” 晁勇点头道:“天气寒冷,正要吃酒暖暖身子,先打几角上来,有牛肉,羊肉,只管取将来吃,少顷一发还钱。” 妇人答应一声,便冲柜上的汉子喊道:“当家的,快打酒来。” “哎呀” 那汉子略动了动,却突然叫了一声,道:“有些闪着了,一时动不了,娘子你来打酒招呼客人吧。” 妇人跑过去,看着自家汉子道:“当家的没事吧?” 那汉子看晁勇看过来,忙道:“没事,就是动作猛了些,闪了一下。你快给客人打酒。” 妇人闻言,这才给晁勇打了酒来,摆下碗筷,笑道:“客人慢用,我去后面给客人弄肉去。” 晁勇点头道:“可有馒头?” 妇人点头道:“有,上好的馒头,又大又白。” “一起取十个来。” “好嘞,客官稍等。” 妇人说一声,便往后厨走去。 晁勇倒了一碗酒,吃了一碗,顿时感觉身上寒意去了几分。 那汉子看了晁勇一眼,便捂着腰,往后面走去。 妇人切了一盘羊肉,正要给晁勇端出去,却看当家的正在院子中冲他招手。 那汉子看妇人要说话,赶忙把手指竖在嘴唇上,示意她闭嘴。 妇人看着当家的这般做派,肚子里也是十分奇怪,放下盘子,出的院子,道:“官人这是作甚?” 那汉子四周看了看,才小声道:“你知道屋中那厮是谁?” 妇人奇怪道:“我却没见过他,该不是咱家亲戚。” 汉子恨声道:“什么亲戚,那是咱家仇人,梁山小霸王晁勇。” “啊” 妇人惊呼一声,赶忙捂住嘴。 汉子瞪了妇人一眼,蹑手蹑脚的跑到门口,看晁勇还在屋里吃酒,这才又跑到院中,道:“你低声些,莫让他怀疑。” 妇人忙点点头,不过又道:“你是不是认错了?晁勇现在是大梁太子,怎么会一个人赶路,还到咱们这里来投宿。” 汉子咬牙道:“他让人杀了我哥哥,又害的我们流落他乡,我怎么会认错。” 妇人闻言,慌道:“那当家的你不要出去了,我去招呼他,他又不认得我,明天他也便走了。” 这汉子却道:“他与我们有深仇大恨,我每日都想着报仇,只是没有机会。天可怜见,现在把他送上门来,若不杀了他时,如何对得起上天的安排。” 妇人听的要杀晁勇,不由惊道:“他是大梁太子,若是杀了他,官府必然到处捉拿我们,岂不是要与他同归于尽啊。” 这汉子笑道:“娘子你也太胆小了,他一人投宿,我们杀了他,找个地方埋了便是,官府便是想查也查不出来。” 妇人皱眉道:“就算官人说的是,但是晁勇有霸王之勇,我又不会武,你的功夫也只能对付几个村汉,如何杀的了他,不要闹到最后反而被他杀了。” 这汉子笑道:“若是打,我肯定打不过他。但是他现在是我们客人,我们只要在他饭菜里下些蒙汗药,只要他吃了,到时便任由我们宰割了。” “我们又不是开黑店的,去哪里寻蒙汗药。” 这汉子从怀里掏出一包药,道:“去年我去白虎山下找孔明、孔亮兄弟,他们硬塞给我一包蒙汗药,说要是有人闹事,怕我打不过,便下药蒙翻了教训。我也觉得有备无患便带回来了,没想到今日正派上用场。也算为被大梁杀死的孔明、孔亮报仇了吧,他们泉下有知,也一定会高兴当日给了我蒙汗药。” 妇人皱眉道:“孔明、孔亮滥杀无辜,又打家劫舍,大梁杀了他们也是替天行道,为他们报的什么仇?” 这汉子瞪了妇人一眼,道:“便算他们死有余辜,但是我哥哥却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却被晁勇杀人夺宝。这个仇无论如何要报。我看他刚才已经吃了两碗酒了,一会定然还要打酒,你便把药下在酒里,不容易被发现。好了,你快些去给他送菜吧,省的他怀疑。” 妇人接过蒙汗药,塞在怀里,快步跑到厨房,端了羊肉和馒头给晁勇送出来。 晁勇此时已经喝完一角酒,笑道:“再给我打一角酒来。” 妇人走到柜台后面,又打了一角酒,偷眼看晁勇正在那里吃馒头,并没注意这边,赶忙从怀里掏出蒙汗药,倒进里面,然后送出来,放到桌上,强作镇定的道:“客官慢用。” 晁勇看妇人放酒壶的手哆嗦个不停,不由起了疑心,扭头看向妇人。 妇人看晁勇盯着她看,不由心虚起来,颤抖着道:“客官还要什么吗?” 晁勇听得妇人声音颤抖,更觉不对,笑道:“大晚上的还要劳烦大嫂,我请大嫂吃一碗酒吧。” 妇人闻言,忙摇着手道:“奴家不会吃酒,奴家不会吃酒。” 晁勇看妇人这般惊慌失措的样子,笑道:“不会吃便少吃一些。” 说着,倒了一点酒,递给妇人。 妇人却不接,道:“奴家真的不会吃,客人便饶了奴家吧。” 晁勇笑道:“莫非这酒里下了药不成?” 妇人闻言,不由脸色一变,忙道:“客官说笑了,客官不是已经吃了一角酒了吗,哪有什么药?” ps:感谢书友“别理我”100打赏,“hansire”200打赏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处死宋清 晁勇也不再多言,暴喝一声:“大胆,居然敢开黑店。” 妇人看晁勇看破,吓得转身就跑,后院的汉子听到动静不对,也拔腿往外跑去。 晁勇也听得后面有人逃跑,一个箭步追上妇人,随手打晕在地,便窜到后院直追那汉子。 跑出院子没多远,晁勇便追上那汉子,一把揪住衣襟。 那汉子眼见逃不脱,从怀里掏出匕首,转身便刺向晁勇胸膛。 晁勇一把抓住汉子手腕,略一用力。 那汉子便惨叫一声,手指一松,匕首掉在地上。 晁勇一把扯下汉子脑袋上暖帽,也是一愣,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撞到了铁扇子宋清。 宋清看被晁勇认出,看着天空叹道:“老天怎地不再帮帮我,让这厮吃了酒,反倒让他识破。老天爷你到底是想让我报仇还是想让他斩草除根啊?” 晁勇听得斩草除根也再不犹豫,一把掐住宋清脖子,道:“你们兄弟都是咎由自取,我本不想斩尽杀绝,奈何你要起歹心。” 说完,手上用力,捏断宋清脖子。 晁勇把宋清扔到地上,听得远处又跑了一人,猜想多半是先前牵马的小二,便也不去追他。 进的屋子,晁勇弄醒妇人。 妇人悠悠醒来,看到晁勇正掐着她人中,两眼一翻,便又晕过去。 “我有那么可怕吗?” 晁勇无奈的摇摇头,又掐了一阵,妇人才又醒过来。 “啊” 妇人这次醒来倒是没有晕过去,只是张嘴就是一声刺耳的尖叫。 晁勇皱眉道:“好了,别叫了。” 妇人看晁勇皱眉头,赶忙停下尖叫,道:“太子饶命啊。” 晁勇站起身,点头道:“你起来说话。” 妇人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下意思的便紧了紧衣襟,然后才想起是先前被晁勇打晕摔倒了。 衣服也并没被人动过,妇人不由羞臊的满脸通红,站起身来,脑袋都快垂到高耸的胸脯上了。 这女人本就生的妖娆,这含羞带怯的样子更加迷人。 晁勇看的都有些冲动,不过他现在心中却是有很多疑问,当下正色道:“你是宋清娘子?” 妇人点头道:“恩。” “当初宋太公不是要在梁山水泊外住吗?怎么你们又跑到这里来了。” “我们在水泊边住下后,爹怕你们要斩草除根,就让宋清和我来投靠这边一个亲戚,好为宋家保留香火。” 晁勇听得又是宋太公主意,也不由感叹宋太公的奸猾,不过若是他不让宋清出来,宋清或许也就没有机会找他报仇,也就不会因此丧命,可以说两个儿子性命都是被他送了的。若是他知道了时,不知又该如何想了。 妇人看晁勇不说话,更加害怕,赶忙道:“奴家也不敢害太子的,只是被那宋清逼迫,才做下错事,太子饶命啊。” 晁勇冷笑道:“若是你不想害我,何不揭穿宋清,我自然能保护你。” 妇人忙道:“奴家是宋清的娘子,怎么能害他呢?” 晁勇捏住妇人脸颊,摸着妇人光滑的脸颊,摇头道:“若是你揭穿他,或许我会看在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的份上,饶他一命。可惜你们却不自量力要害我,他已经下了黄泉去找他那哥哥宋江去了。你呢?” 妇人听到宋清死了,不由吓得粉脸苍白,哆嗦着道:“太子饶命啊,奴家还不想死。” 说着感觉到晁勇的手指在她脸上摩挲着,不由心中一动,媚声道:“奴家愿意做牛做马伺候太子。” 说着,双手便去解腰带。 晁勇松开妇人,摇头道:“你还不配伺候本太子,不过倒是勉强可以陪本太子吃吃酒。好了,先去打些酒来。” 妇人听得晁勇这般说,不由有些失落,大梁太子长得英武不凡,身份又尊贵,她若能伺候晁勇,也算因祸得福了,可惜人家看不上她。不过能逃得一命,也算侥幸了。 晁勇也不敢大意了,看着妇人打了一壶酒来。 搂着妇人坐到腿上,笑道:“给我倒酒。” 妇人倒了一碗酒,一脸媚笑的送到晁勇嘴边,娇声道:“太子请喝。” 晁勇一面喝着酒,一面攀上妇人胸前的高耸,尽情的揉捏着。 这妇人不但生的妖娆,两只丰乳也是沉甸甸的,倒让晁勇想起那同样开酒店的二娘,想起二娘的风情,下面不由变得铁杵一般。 “啊” 妇人臀部突然被男人雄壮的东西顶着,不由惊呼了一声,然后便轻轻扭动着腰肢,道:“太子好雄壮啊。” 晁勇只觉这妇人似乎想要闪躲,但臀部却偏偏一直摩擦着他火热的物事,弄得晁勇下面越来越硬,都快有些按捺不住了。 妇人却是一心勾引晁勇,宋清死了,她就是一个寡妇了,虽然也可以再嫁,但是再想寻一个好夫家就没那么容易了。如果能成为晁勇的女人,不但日后生活无忧,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妇人贴在晁勇脸上,娇声道:“奴家帮帮太子吧。” 妇人一手端着酒碗,另一只手突然探入胯下,抓住晁勇火热的物事,缓缓套弄起来。 隔着衣服这般弄,晁勇却是感觉更加上火,手上动作也越来越大,不多时,妇人的上衣便被扯开,两只丰乳暴露在空气中。 玩了一阵,晁勇也觉忍受不住了,把妇人推着蹲到地上,下面冲着妇人挺了一下。 妇人会意,慢慢褪下晁勇裤子,一条巨龙便腾空而起。 “好大” 妇人抚摸时,便觉得很雄壮,现在亲眼看到,也不由吓了一跳。 晁勇却是憋得难受了,按了按妇人脑袋。 妇人看晁勇等不及了,赶忙张口吞下巨龙。 巨龙进入温暖的地方,晁勇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端起酒碗,一面吃着酒,一面看着胯下妇人吞吐着,好不惬意。 “不好了,店主人死了。” “贼人说不来还在店里,大伙小心。” 晁勇正享受间,只听得后面一阵嘈杂。 妇人听到有人来了,吓得吐出晁勇巨龙,便要起来。 “快些。” 晁勇却按住妇人脑袋,下面一挺,又狠狠刺入妇人樱桃小口。 妇人听得后面喊声越来越近,却是羞得满脸通红,深怕被他们闯进来看见这副景象。但又不敢反抗晁勇,只能快速的吞吐起来,为了让晁勇早些交待,一只手更是抓着自己丰乳揉捏起来,做出一副骚浪的样子。 晁勇本来便有些快了,被妇人这一弄,没几下便爆发了。 妇人虽然尽力吞咽,但嘴角还是流出一线白色。 晁勇提起裤子,走到后院,便看见店小二带着十几个村汉已经来到后院门口。 店小二指着晁勇,道:“就是他,就是他。” 一个身材魁梧的村汉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了两步,道:“我是本村里正,宋清可是你杀的?” 晁勇点头道:“宋清要下蒙汗药害我,咎由自取。” 店小二道:“胡说,我在这店里干了多时了,从未见过有客人在这里被蒙翻。” 那里正也道:“便是他真下了蒙汗药,也该由官府断决,你私自杀害人命,总是不对,你若识相便束手就缚,由我们押送县衙,不然棍棒无眼,伤了你时后悔也迟了。” 晁勇看这里正并没仗势欺人,说的也有理有据,便也不再多说,拿出腰牌,道:“我乃大梁太子,宋清犯上作乱,已被我亲自处死。你们这样上报官府就行,也免得他们再追寻杀手。” 一众村汉听到晁勇说是大梁太子,不由都乱了起来。 那魁梧壮汉却道:“放肆,你敢冒充我大梁太子,爷爷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也对不起梁山众兄弟了。” 说完,便一瘸一拐的抢上来。 晁勇听得这汉似乎在梁山呆过,上前几步,道:“你若在梁山呆过,该见过我。” 那汉子到的跟前,也认出晁勇,赶忙下跪道:“丁三参见太子。” 后面的村汉见状,也都跪了一地。 晁勇看这丁三似乎真的认识他,笑道:“起来吧,你是梁山老兵?” 丁三却是跪在地上,叩头道:“小人在梁山当了一年兵。刚才小人以为是谁冒充太子,才对太子不敬,还请太子恕罪。” 晁勇上前扶起丁三,笑道:“不知者不罪,后面的人也都起来吧。” 后面的店小二和村汉闻言,这才叩了几个头起来。 晁勇笑道:“你是在哪受伤的?” 丁三看晁勇毫无太子的架子,这才放松下来,道:“小人是年前跟随梁王打青州受伤的,左腿落了残疾,不能再征战天下,只好领了抚恤金退役,前些日子打下泰安州后,小人便还乡了,村里的人们又选我做了里正。” 晁勇也知道大梁的里正都是由村里百姓推选的,一般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人,没想到这老板居然当了里正,八成是借了梁山的威望,不过这样也好。梁山老兵对大梁有归属感,他们在最基层做官,有利朝廷政令传达,也会宣传一些大梁的好处。 “不错,你算是我大梁最小的官员了,走,我们进里面聊聊。”(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七十八章 尚武之风 二人进的屋子,那妇人已经整理好衣服。 晁勇坐下,指着旁边凳子,笑道:“坐吧,我们边吃酒边聊。” 丁三忙道:“小人怎配和太子同坐,小人站着就是。” 晁勇笑道:“好了,坐吧,就和在梁山一样,闲了不分高下都能坐一起吃酒。” 丁三也想起梁山的事情,休假时间很多头领都会和士卒一起吃酒,便也坐了下来。 那妇人也赶忙拿来碗筷。 晁勇拿起酒壶,便给丁三倒起来。 丁三忙抢着道:“小人当不起,我自己来吧。” “无妨。” 晁勇笑着给二人各自满上一碗,端起来,道:“我敬你一碗。” 丁三受宠若惊的道:“我也敬太子。” 两人一饮而尽。 晁勇放下酒碗,道:“怎么样,这里正能做了吗?” 丁三忙道:“大梁的里正最是容易,朝廷免了农税和所有徭役,小人平时也就是决断一些村里的小纠纷,还是能应付的。再者村里百姓知道小人是梁山老兵,也都敬重小人,没人故意闹事。” 晁勇笑道:“好,那便好。朝廷给受伤军士的田地,你分到了没?” 丁三高兴道:“分到了,地契都给了我了,按我的伤残等级,足足二十亩上好的良田。村里的人看我分到钱和地后,不少年轻后生都跑去县里报名当兵了。” 梁山攻占各地后,杀了很多贪官劣绅,没收了很多田地,加上宋朝扩田所扩的田地。可以说在大梁境内最大的地主便是大梁朝廷,吴用等人主张把田地分给百姓,但是晁勇却建议做为抚恤金的一部分,分给伤残的大梁军士,以保证他们以后生活无忧。 在晁勇极力主张下,加上吴用等人分给百姓,也拿不出具体的办法来,要想把土地公平的分给所有百姓,却不是吴用几个人一下能想出办法的。最后晁盖便同意了晁勇的主张。 晁勇本意是想让将士们没了后顾之忧,爆发出更强的战斗力。也免得最后英雄流血又流泪,却没想到反而引起一股从军风,改变了北宋男儿耻于当兵的习惯,汉人也慢慢开始尚武,即使最后不能封侯拜相,便是战死沙场也可保家人生活无忧。 北宋为了防止军士逃跑,入伍便要刺字,这对有骨气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侮辱。因此当时有谚语说:“好铁不打钉,好儿不当兵”。 晁勇听得很多人去当兵,也是十分开心。打下东京后,缺的便是兵马,新兵虽然无法上阵杀敌,却能帮助老兵驻守城池。 “这个时节也该播种了吧?县里可有借种子啊?” “播了,小人雇了两个佃户,全部种了。县里有借种子,不过小人有抚恤金,也不敢再麻烦朝廷,自己买了种子播下去了。” 晁勇拍了拍丁三肩膀,道:“不愧是梁山老兄弟,村里佃户对没有分到土地有怨言没?” 丁三道:“没有,他们原本就没有田地,又没对我大梁有贡献,凭什么分到田地。朝廷又提高了佃户分成,比宋朝已经好多了,村里百姓淳朴,这已经是白白得的好处了,哪还有什么怨言。要是他们敢说我大梁的坏处,我也饶不了他们。不过想分土地的都去当兵了。” 晁勇笑道:“做了里正要讲道理,不要动不动就拿拳头说话。你退役了虽然不用再受军纪约束,但要受朝廷律法制约,打了人照样要受处罚。” 丁三忙道:“太子教训的是,小人一定不给梁山老兄弟丢脸。” 晁勇也知道乡村间很多时候还是免不了用拳头说话,便也不再多纠缠这个问题。 晁勇看店小二和十几个村汉都站在远处,敬畏的看着他,不由笑道:“大晚上害你们跑来,都坐下吧,我请你们吃酒。” 那些村汉看了看晁勇,却都畏缩在那里不敢动。 丁三看晁勇还和以前的梁山头领一样没有架子,胆子也大起来,道:“你们都坐下吧。” 那些村汉看里正说话,这才坐下来。 晁勇对妇人道:“有什么现成的,都弄上来,回头一起算银子给你。” 妇人听得晁勇这般说,也知道晁勇不会带她走了,幽怨的看了晁勇一眼,才转身往后厨而去。 店小二则跑去给众人打酒。 很快,村汉们便也喝起酒来。 晁勇也端了一碗酒过去,道:“我敬你们一碗。” 一众村汉看晁勇过来,顿时慌里慌张的站起来,带翻几条长凳,桌子也被撞得摇摇晃晃。 这些村汉都是村中百姓,县令在他们看来都是青天大老爷了,皇上、太子那更是传说中的龙子龙孙,哪是他们这些乡下百姓能接触到的,更不用说敬酒了。 晁勇看这些村夫一个个脸憋得通红,笑道:“不用紧张,我先干为敬。” 村夫们看晁勇先喝了,赶忙也一个个灌起来。 “咳咳” “咳咳” “咳咳” 几个村汉也不知是喝的急了,还是激动的,一碗酒喝下去顿时咳嗽起来。 晁勇笑道:“好了,大伙都坐。” 众人坐下,看着晁勇站在那里,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真的被真龙盯上一般,畏畏缩缩。 晁勇见状,也只好拉了一条板凳过来坐下,笑道:“你们觉得朝廷哪方面做的还不够啊,或者说朝廷还可以怎么帮你们?都说说,我听了回去好和他们商量改进。” 一众人却是你看我,我看他,都不敢说话。 晁勇只好指着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道:“大哥,你说说?” 那村汉看太子指到他,顿时慌张的站起来。 晁勇笑道:“坐下,坐下说就行。” 丁三也走过来,按住那村汉道:“丁老大,你要有什么想法就说,说好了太子指不定还有赏?” 晁勇笑道:“对,说好了肯定有赏。” 那汉子扭了扭身子,才面红耳赤道:“俺就种了一辈子地,啥也不知道。大梁又不收农税,又不征徭役,俺活了五十多岁了,听都没听过还有这样的事情。梁王真是活菩萨啊,只求梁王活一万岁,俺子子孙孙都能过好日子了。” 说着又看到晁勇,赶忙道:“太子爷也能活万万岁,就能守护俺子子孙孙了。” 晁勇又问了几个村夫,但是这些人世代守着田地过活,朝廷又把他们的所有苛捐杂税都免了,他们也说不出还让朝廷为他们做什么了。 晁勇和众人随便聊了一阵,便道:“夜深了,明早我还要赶路,大伙都回去吧。” 丁三却道:“太子没带护卫,小人为你守夜。” 晁勇笑道:“不用了,我睡得轻,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能醒来。” 晁勇推拒了一阵,但丁三执意要为晁勇守夜,便是一众村夫也觉得能为太子守夜是祖宗积了德,死活不愿意回去。 晁勇也只好由了他们,妇人本来还想溜进去伺候晁勇,但丁三和十几个村夫守在院子里,她也没了机会。(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七十九章 擒贼擒王 次日大早,晁勇便快马加鞭往青州而来。 终于在日落西山,城门关闭之前,抢入城中。 晁勇进的太子府,便直奔后宅。 扈三娘正抱着孩子喂奶,看到晁勇风尘仆仆的进来,不由惊喜的道:“官人来的好快,今日我刚刚听到前线大捷的消息,我还以为官人还得几日要回来。” 晁勇笑道:“打下广济军后,我就快马加鞭回来了。” 扈三娘喜滋滋的对怀里孩子道:“凤儿,你爹回来看你了。” 晁勇这才想起来自己当日没来得及给孩子取名字,现在似乎有人捷足先登了,略微有些吃醋的道:“孩子有名字了?” 扈三娘看晁勇有些不快,白了晁勇一眼,道:“奴家本来也想等夫君回来取名字的,不过那日父皇和母后来探望时,听得你没取名字,父皇就给她取了名字,叫晁凤。” 晁勇笑道:“一听便是父皇取的名字,和我的一般,都是这么简单,又有草莽气息。” 晁勇仿佛也感觉到他父亲回来一般,乌黑的小眼睛直往旁边看。 扈三娘见状,抱起晁凤递向晁勇,笑道:“凤儿要找他爹了。” 晁勇伸手正要接,看到袖子上都是尘土,忙道:“我先洗漱洗漱,换身衣服,免得把尘土弄到凤儿身上。” 扈三娘看晁勇这般疼惜晁凤,心中的一丝担忧也彻底没了。 “官人回来了吗?” 晁勇刚刚洗漱完,便看见小青大呼小叫的跑进来,不由笑道:“怎么还是这般疯丫头一样。” 小青扑到晁勇旁边,摇着晁勇胳膊,道:“刚才我在前院看了看,怎么没听到动静,官人便回来了。” 晁勇笑道:“我又没带亲兵,你能听到什么动静。” 小青奇道:“官人怎么不带亲兵?” 晁勇笑道:“他们的马太慢,我一个人来回快一些。” 小青眨了眨眼,道:“官人是着急看太子妃还是凤儿呢?” 晁勇在小青额头敲了一下,笑道:“想看你不可以吗?” 小青吐了吐舌头,摇着晁勇胳膊道:“官人肯定是想看太子妃和凤儿,官人说说,更想谁一些吗?” 晁凤是晁勇两世第一个孩子,他一路狂奔,想的也多是晁凤,只是晁勇当着扈三娘的面,也不好实话实说,板脸道:“不要转移我注意力,我走时让你好好照顾三娘,你怎么自己跑到前院玩了?” 小青看晁勇脸色沉下来,委屈道:“我每天都在伺候小姐的,就是刚才孩子睡着,我忍不住去前院看了看嘛。” 扈三娘却是看出晁勇才是转移注意力,她也知道了晁勇的答案,不过晁凤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倒是也不吃醋,道:“官人,你现在是大梁太子了,身系大梁安危,便是不带大队亲兵,也带一个十人小队,不然我们也不放心。” 晁勇笑道:“好,好,下不为例。” “好了,让我看看我的小公主吧。” 晁勇抱过晁凤,看着这可爱的婴儿。 这就是他的血脉延伸,是他的下一代。以前他打天下更多的是为了改变那即将到来的汉人耻辱,而以后他将多一个奋斗的理由,他要为他的儿女打下大大的一个江山,让天下全部姓晁,再也没有人可以约束他们。 小青看到晁勇傻傻的看着晁凤,笑道:“我知道了,官人是想看凤儿,我也要生个小宝宝,那样官人就能多回来一趟了。” 晁勇笑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在青州相会了,我已经决定攻打东京,这次回来就是顺道禀告父皇,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东京相聚了。” 小青雀跃道:“那我们不是就可以住皇宫了吗?” 扈三娘却担忧道:“官人这么快便打东京,会不会仓促了一些?” 晁勇笑道:“娘子放心,宋朝早已腐朽不堪,东京禁军更是不堪一战,再说我已有一计,说不定可以不动兵戈,得到一个完整的东京。” 扈三娘闻言,奇道:“官人有什么计策?” 晁勇欲言又止,笑道:“保密,以后你就知道了。” 小青摇着晁勇胳膊,娇声道:“官人就说说嘛。” 晁勇拍了拍小青翘臀,笑道:“好了,凤儿睡了,不要闹了。” 扈三娘也道:“官人一路奔波,想来也饿了,小青你去吩咐后厨准备晚饭。” 小青这才不甘的出去。 吃过晚饭,扈三娘便道:“夫君一路奔波,累了便早点去小青房里歇息吧。” 小青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晁勇。 晁勇却道:“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吧。” 扈三娘摇头道:“奴家晚上要给孩子换尿布、喂奶,官人在旁边也睡不好,还是去小青房里吧。” 晁勇笑道:“没事,我也看看小公主晚上的样子。” 扈三娘看劝不动晁勇,也只好作罢。 当晚晁勇便歇在扈三娘房里,也才知道了女人带小孩的不容易,换尿布、喂奶,晁勇跟着扈三娘折腾了一晚上。 不过终究是血脉相连了,虽然一夜都在折腾,但是晁勇看到孩子还是觉得十分可爱。 次日早晨,晁勇起来都感觉有些精神不足的。 用过早饭,晁勇便来王宫给父母请安。 晁盖夫妇正在用早饭,看到晁勇也奇道:“勇儿你何时回来的?” 晁勇笑道:“昨晚回来的,洗漱之后看天色不早,便没来打扰父皇和母后。” 晁盖笑道:“这一仗打得好,以少胜多,还俘虏了八万多人,整编下来也能有五六万吧。” 晁勇点头道:“宋军逃到广济军,直接让我包了饺子,因此俘虏多了一些。” 何氏招手道:“不要光顾着说话,勇儿也坐下吃些东西。” 晁盖也道:“对,坐下说话啊。” 晁勇落座,陪着二老又吃了一些。 饭后,晁盖便带着晁勇往书房而来。 进的书房,晁勇看着书案上堆得一尺多高的书信,道:“父皇每日都要处理这么多政事吗?” 晁盖点头道:“都是两个宰相处理过后,送上来批复的,还好有赵明诚,不然我和军师恐怕一时半会还摸不着门道。勇儿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晁勇点头道:“我朝大军对上宋朝兵马都是摧枯拉朽,如今前线将士都纷纷求战,儿臣也觉得攻打东京时机已经成熟,因此回来与父皇商议攻打东京之事。” 晁盖皱眉道:“这一战虽然俘虏八万多人,但是整编恐怕也需要一段时间吧。” 晁勇笑道:“我已经让他们加紧整编,等到儿臣回去也就该整编好了。” “你回去,也只是编了个队吧。要有战斗力,恐怕还得一起操练一段时间吧。” “儿臣有一计,或许不用强攻,便能打下东京。” 晁盖听得还有这般好事,也来了兴致,好奇道:“勇儿有什么良策?” 晁勇笑道:“赵佶在樊楼有一个相好,经常去那里过夜。儿臣想率几个精干将领去,在樊楼抓住赵佶,混进宫去,控制文武百官,和平夺取东京。” 晁盖皱眉道:“赵佶便是去樊楼,恐怕也有精锐班直护卫吧,又岂是那么容易抓住的?” 晁勇道:“我已和徐宁打探过,他先前是金枪班教头,经常护卫在赵佶身边。赵佶出宫一般只带三五个护卫,儿臣准备带燕青、石秀、武松三人去,足以对付那些班直护卫了。” “但若是让赵佶逃了,你们必然陷在东京。这个计策太过冒险,还不如领大军攻城,有黑火药也不愁炸不开东京城门。” 晁勇原本以为说出这个计策后,晁盖会考虑一下,没想到晁盖毫不考虑就回绝了。 晁勇却是不想破坏壮美的东京,闻言笑道:“我和赵佶的相好李师师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曾在她那里留下话头,以后会带诗词给她,可以见到李师师。到时带上小乙,以他的风流手段,必然能引得李师师心动,到时燕青守候在李师师身边,只要赵佶一现身,燕青便能拿下他。” 晁盖疑惑道:“看来你早有计划啊,早先便结识了李师师。难不成这也是九天玄女娘娘告你的吗?” 晁勇正愁晁盖不答应,闻言马上道:“父皇英明,不然儿臣便是去樊楼,也不会去找赵佶禁脔。若没九天玄女娘娘恩赐,我也拿不出能打动李师师的诗词来。她虽是青楼女子,诗词造诣却是不浅。” 晁盖听得九天玄女娘娘,这才点头道:“这般说时,可行性倒是也挺大,不过你还要小心一些,多带一些身手好的亲兵去,实在不行便围了樊楼,只要抓住赵佶,便是换不来东京,他们投鼠忌器,你们也能退出东京来。” 晁勇听得晁盖答应,也是大喜,笑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小心行事。不过父皇这边暂时也不要漏了风声,免得赵佶有所提防。” 两人又聊了一阵,晁勇便告退。 走到房门口时,后面晁盖却突然道:“勇儿你攻打东京不是因为方百花吧?我刚刚收到消息,方腊拒绝招安,童贯大军已经击败摩尼教大军,收复了杭州,摩尼教形势有些不妙啊。” 晁勇身子一僵,回头笑道:“儿臣结识李师师时,还没结识百花呢。” 晁盖听得晁勇这般说,这才道:“那你去吧。”(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八十章 昏君奸臣 且说宋朝赵佶得知四寇作乱,派了蔡攸率兵征讨大梁后,也开始每日上朝,处理政务。朝中宿元景等清流也开始频繁上奏折,针砭时弊,赵佶也很是采纳了一些,罢了苏、杭州造作局及御前纲运、木石彩色等场务。 朝中风气也为之一正。 “淮康军节度使蔡大人求见。” 这日,赵佶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时,听得蔡攸回来,手腕不由一抖,御笔便在奏折上画了一道。 赵佶把御笔搁在笔架上,沉声道:“让他进来。” 门开处,裹了一身白布的蔡攸从地上爬进来,一面爬,一面哭道:“微臣无能,请皇上治罪啊。” 赵佶听得蔡攸这般说,不由惊得站起身来,急道:“大军又被梁山贼寇打败了吗?” “哎呦” 蔡攸爬动间似乎触到了伤势,痛叫一声,禀道:“当日大战,微臣到阵前查看梁山贼寇虚实,不想被贼寇射了一箭,因此小折一阵。微臣原本准备收拢兵马再剿灭梁山贼寇,不想伤势过重,晕了过去。等微臣醒来时,却发现已经被亲随带回东京疗伤。微臣有罪啊,误了军国大事。” 赵佶听得蔡攸一人逃回来,不由惊道:“那朕的大军呢?” 蔡攸赶忙道:“微臣晕倒之前便觉伤势沉重,因此让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代为掌管大军,微臣原本以为养好伤便可剿灭梁山贼寇,却没想到居然晕了过去,被亲随带回东京。” 赵佶听得有人代为指挥,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问道:“朕问你,你一阵折了多少兵马?” 蔡攸其实也不知道被梁山俘虏、杀死多少兵马,只是知道当天大营回去三万多人,但也不敢和赵佶明说,道:“折了一万多人。” 一旁伺候赵佶批阅奏折的梁师成道:“若是还有八万多人,应该还能剿灭梁山贼寇。不过这李从吉也是贼寇出身,让他掌了兵权,恐怕生出异心。” 赵佶点头道:“只是朝中何人还可领兵呢?” 梁师成本想让王黼去建功,但是看到蔡攸这副凄惨的模样,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时也不敢做声。 赵佶想了一阵,也没想出合适的人选来,只好道:“如今形势紧张,临阵换将恐怕又耽误兵事,便让李从吉继续为帅,朕派一个监军去,督查军务便可。” 宋太宗杯酒释兵权,赵家历代防的就是武将作乱,若有征战,都是指派心腹臣子为帅,而且多为文臣,偶尔用武将为帅,则会派下监军牵制,以防武将拥兵作乱。 赵佶主意已定,便拿起笔来。 梁师成赶忙给赵佶磨墨伺候。 蔡攸爬在地下却是冷汗直流,他当日率守卫后营的兵马逃跑,大军必然又败一场,李从吉也不知道逃出来没有。若是李从吉没逃出来,皇上这圣旨下去,恐怕反而耽误兵事。但若是说破,他又不好解释。 蔡攸想了一阵,终究还是觉得自己性命重要。 赵佶一气呵成一道圣旨,交给梁师成道:“让人拿金字牌传递到兴仁府,转送军前。监军也今日便启程,不得耽搁。” 金字牌便是后来常说的岳飞接到的十二道金牌,但是这金牌却不是真的金牌,而只是一种通信凭证。 宋太祖时,邮驿通信的凭证是驿券,在纸上书写的,也叫做头子,凭此券在驿路上通行无阻。但到宋太宗时,发生了一起诈乘驿马的作乱事件。有一个官员之子,造假驿券,骗了许多驿马。宋太宗便把驿券改为银牌作为驿路凭证。这种银牌阔二寸半,长六寸,有隶字书,刻有飞凤和麒麟图样,两边有年月。金字牌则是从宋神宗时候开始的,规定为急脚递使用。当时宋朝与西夏激战,西夏发兵围攻兰州。为了使军情快速传递,宋神宗便下令用金字牌直通皇帝,不和寻常的文书一般入递铺。 金字牌是一尺多长的木制通信檄牌,长一尺,用朱漆为底刻上金书,书为八字:“御前文字,不得入铺”。意思就是从朝廷皇帝身边传来的公文、信件,驿吏不得在驿站内交接,而只能在马背上依次传递,这样一来就又快了许多。 这种金字牌送文,要求日行五百里,昼夜不停。正是过如飞电,望之者无不避路。后来到了南宋,除金字牌外,又设了青字牌和红字牌。青字牌为雌黄底青字,亦为木制,规定日行三百五十里,亦为急递的一种通信凭证。红字牌为黑漆红字,限日行三百里。 梁师成拿了奏折出去,赵佶这才想起地上的蔡攸,道:“朕看你为国负伤的份上,暂且免了你战败罪过,你起来吧。” “谢圣上不罪之恩。” “哎呦” 蔡攸谢完恩,勉强爬了一下,便惨叫一声,道:“微臣背上箭伤疼的厉害,没人搀扶却是站不起来。” 赵佶看蔡攸不像演戏的样子,这才喊外面小太监进来扶起蔡攸。 赵佶看蔡攸一头汗水,皱眉道:“卿箭伤如何了,要不要朕宣御医来给你看看?” 蔡攸背上不过伤了些皮肉,哪敢让御医来看,慌忙道:“不用了,臣被亲随带回来后,他们便请了大夫给臣看过了,再休养一段时日便好了。” 赵佶对这些宠臣倒是相待甚厚,当下点头道:“那你先下去吧,等养好伤再上朝。” 蔡攸感动的流出两行泪,道:“皇上厚恩,微臣无以为报,日后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佶走上前,拍了拍蔡攸肩膀,勉励道:“你便是出身名门,少了些历练,以往轻浮了一些。没想到经历了这一战,便沉稳了许多。日后多加历练,必然能成为蔡相一般的干臣。” 看来他的演技见涨啊,皇上居然没看出来他在演戏。以后再和王黼扮戏子,当能胜过王黼了。 蔡攸一面想着,一面感动道:“皇上教训的是,日后微臣一定脚踏实地,为皇上分忧。” 赵佶笑道:“好了,小安子,送蔡卿下去吧。”(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八十一章 艺术皇帝 赵佶的好心情没有保持两天,便被连夜进宫的权领枢密院的郑居中给破坏殆尽。这一夜,赵佶辗转难眠,还没到五更,赵佶便爬起来,带着伺候的太监往前面大殿而来。 宋朝皇帝平日听政的大殿是垂拱殿,也叫常朝殿。 每月朔望的朝会、郊庙典礼完成后的百官称贺和接见外国使者则在紫宸殿。 但是皇帝上朝前都会先到文德殿,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等文武百官全部到齐后,皇帝再从文德殿起驾,到垂拱殿。 但是今天赵佶却是没再遵守这些繁文缛节,直接便到了垂拱殿。 一些早到的文武百官看到赵佶面沉如水,一脸的憔悴,也都面面相觑,想起那日要斩众人的情形,顿时都大气不敢出的站在那里。 垂拱殿修建的并不似紫宸殿一般威严,加上宋朝历代皇帝多数对臣子都十分优待,因此文武百官可以直接进入垂拱殿等待上朝,而不用在外面等到人齐了,再一起进来,免去他们被寒暑所苦。 后面进来的官员看到赵佶已在龙椅上端坐,大殿内气氛又压抑的可怕,赶忙快步站到自己位置上去。 赵佶等了一阵,看群臣到齐大半,便忍不住对一旁殿头官示意了一下。 殿头官会意,便喝道:“有事者奏闻。” 郑居中便出来奏道:“昨日枢密院收到文书,广济军被梁山贼寇窃取,前番蔡攸统帅的十万大军几近全军覆灭。贼寇窃取广济军后,又分兵攻打单州、濮州,二州告急,请朝廷发兵救援。” 百官这时才知道赵佶这般憔悴的原因,不由一阵交头接耳。 赵佶看下面嘈杂,不由怒道:“肃静,有对策的出来说,没有的闭嘴。谁再私下议论,赶出大殿去。” 张邦昌出列奏道:“梁山贼寇猖獗,前番二十万大军去剿,都被打败,可见贼寇悍勇,朝中能剿灭他们的恐怕只有童大人和西军了。广济军离东京已不过三百多里,若是贼寇来犯,恐怕东京告急。还请皇上调童贯大军回朝,剿灭梁山贼寇。” 刚刚被召回朝的李纲出列奏道:“童贯大军刚刚打败方腊反贼,夺回杭州,正趁胜追击。如今局势大好,相信用不了多时,便能剿灭方腊反贼。微臣回朝时,正从江南穿过,所到之处尽是摩尼邪教教徒作乱,装作普通百姓才得以北上还朝。摩尼教传播甚广,蛊惑的教徒无数,若是此时调童贯大军回来,恐怕方腊贼势很快便会再度扩张,到时再要剿灭恐怕又要损兵折将了。” 李纲也是后来的抗金名将,进士及第,初时任监察御史,但是不久就因为议论朝政过失,被罢去谏官职事。 但是李纲生性刚直,虽然被罢了谏官职事,仍然宣和元年的时候,又上疏要皇帝注意内忧外患问题,赵佶当时正以为天下和蔡京吹捧的一般“丰亨豫大”,看到李纲奏折,便觉得李纲是危言耸听,便把他贬到南剑州去了。 这些日子赵佶整顿朝纲,宿元景等清流便趁机奏请赵佶召回李纲。赵佶想起李纲好处,便也把李纲招了回来,封了个太常少卿。 张邦昌听得李纲这般说,却驳道:“如今梁山贼寇已经威胁京畿,若是来攻打京城,便可能危及皇上安危。方腊反贼便是席卷东南,也不过一时之患。孰轻孰重,你可晓得?” 赵佶听了,也是心中一紧。 李纲笑道:“梁山贼寇分兵攻打单州、濮州,明显是想要窃取整个京东。梁山贼寇若是没有完全攻占后面的州府,便来攻打东京,无疑是孤军深入,到时便要被各地勤王的兵马围攻。梁山贼寇未必有此胆量,便是贼寇故作疑兵,真敢来攻打东京。东京城防都能挡得住辽兵攻击,区区梁山贼寇恐怕连外城都攻不破。” 张邦昌却是生怕丢了性命,眼珠一转,朝李纲拱手道:“我也敬佩李大人的刚直,我且问你,东京禁军战力如何?” 先前高俅活着时,张邦昌自然不敢提禁军之事,不过现在高俅去世了,他自然也就没有顾忌了。 李纲虽然知道张邦昌用意,但仍照实道:“高俅掌管禁军时,军纪败坏,招募禁军多选工匠,以作他私役。禁军出钱的便可免于操练,因此不少禁军士兵都去做其他营生赚钱给高俅。禁军能战者确实不多。” 李纲说的事情百官都知道,甚至赵佶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他以为天下太平,禁军做营生也能增加一些赋税便听之任之了。此时李纲把高俅说的一无是处,他也感觉有些颜面无关,毕竟高俅是他的宠臣。 张邦昌一本正经的问道:“那这样的禁军能守住东京吗?” 李纲皱眉,想了想,道:“便是禁军战斗力不高,但是凭着东京坚固的城墙,只用一些丁壮上城守卫,梁山贼寇要想攻破也是万难。” 张邦昌闻言,冷笑道:“只用丁壮守城?李大人这是把军国大事当做儿戏,要置皇上安危于不顾吗?” 李纲忙转身对赵佶道:“微臣只是以为如今江南局势难得,不可半途而废。梁山贼寇虽然离京城更近一些,但是威胁确实不大。皇上明鉴。” 赵佶闻言,也不由踟蹰起来。童贯大军初到江南时,确实与方腊反贼打的难解难分,赵佶不得不罢了西北兵更戌,激励西军,又罢了花石纲等事务,减少江南从贼的百姓,童贯大军才占了上风。但是这东京形势也让无法安心,若是真的梁山贼寇来攻,一旦抵挡不住,那这经营一百多年的京城便落入贼手了,便是能再夺回来,他精心修建的诸多宫殿园林恐怕也会被贼寇所毁坏。 想到此,文人气息极重的赵佶顿时下了决心,他不能容忍他废了许多心血设计的宫殿园林毁于一旦,便是毁坏一些,对他来说,艺术美感也会完全丧失。 “传旨召童贯大军回师,剿灭梁山贼寇。”(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八十二章 各有算计 宿元景出列奏道:“童贯大军回师最少也要半月以上,而梁山贼寇若是从广济军而来,所需不过三五日。微臣以为不若下旨招安梁山贼寇,安抚他们,免得他们在大军回师之前进犯东京。” 赵佶皱眉道:“先前蔡攸出兵前,朕便记得你建议招安梁山贼寇。这次恐怕也不是缓兵之计,而是真的想招安梁山贼寇吧?” 翰林学士李邦彦看赵佶不悦,马上出来道:“梁山贼寇劫掠州府,杀害官兵,便是连朝廷大员高太尉都敢杀害,可见他们丧心病狂,蔑视朝廷。这般罪大恶极的贼寇怎么可以下旨招安?” 张邦昌也道:“便是圣上下旨招安,梁山贼寇只怕也不会接受,多半还会让贼寇毁谤朝廷,臣以为万万不可下旨。” 宿元景闻言,只好使出杀手锏,道:“臣先前虽有招安梁山贼寇之意,但是现下却是担心他们进犯京师。梁山贼寇本多桀骜之辈,又善蛊惑人心,前番打败高太尉大军后,便号称拥兵十万攻打济州,如今又打败十万大军,恐怕兵马更多。难保不会对京城产生觊觎之心。” 张邦昌听得宿元景这般说,顿时吓得不敢做声。 赵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看到王黼正想从殿外溜进来,不由道:“王少保如何看啊?” 王黼却是恃宠而骄,经常赶在上朝之前才来,仿佛文武百官都在等他一般。没想到今日赵佶却是提前开了早朝,来迟的官员便都在外面候着,不敢进去。 王黼却是想趁赵佶不注意,从后面慢慢溜进去,没想到却被赵佶看到了。 方才众人的对话,王黼也听了大半,闻言禀道:“臣以为下旨招安也不是不可以,便是梁山贼寇不接受,也可起到拖延他们的作用。若是他们接受了朝廷招安,到时便可调他们去剿灭田虎、王庆。等剿灭了二寇,朝廷再论功行赏不迟,若是北边战事吃紧,还可调他们去伐辽。” 王黼说的这般直白,众人也都会意,无非就是招安梁山贼寇后,再借刀杀人。 赵佶听了也是茅塞顿开,点头道:“卿言甚当,正合朕意。便请陈太尉走一趟吧,勿失了朝廷威仪。” 太尉陈宗善听得要他干这勾当,险些吓得跪下,但是圣旨已下,他也不敢推辞,只好出列领了旨。 赵佶又问了些政事,便宣布退朝。 宿元景走到陈宗善跟前,拱手道:“恭喜陈太尉得此美差,若是此行成功,陈大人便是我大宋功臣。” 陈宗善撇了撇嘴角,没好气的道:“梁山贼寇凶残,高太尉都被杀害了,我若是能平安回来便是万幸了,谈何功劳。” 宿元景摇头道:“梁山很多头领都是我大宋将领,他们必然心存忠义,只是兵败被俘,才暂且从贼。陈大人此去,正是给了他们出路,他们必然鼓动晁盖招安。梁山兵马又极为骁勇,若是能得他们报效朝廷,到时扫平田虎、王庆,便易如反掌。这种种功劳岂不是都要记在陈大人头上。太尉到了那里,可多用一些甜言美语,加意抚恤,当可成的此功。” 陈宗善听得宿元景这般说,这才觉得事情也未必那么坏。 二人走了没几步,后面却有人喊道:“陈太尉留步。” 陈宗善回头见是王黼,也不敢怠慢,赶忙转身走到王黼跟前,作揖道:“王大人有何见教?” 王黼道:“皇上下旨让你为使,到那里不要失了朝廷纲纪,乱了国家法度。梁山贼寇若有什么逾越的要求,都不可答应。我府里有一个人多省的法度,怕你有见不得处,就与你提点。” 陈宗善知道王黼为人跋扈,身边下人恐怕也是一般做派,恐怕带了去反害了他性命,但若拒绝王黼,恐怕祸就在眼前了,只好道:“深谢恩相厚意。” 陈宗善领了招安诏书,御酒,回家收拾了行礼。 次日,王黼府上张干办便来寻陈宗善。 陈宗善也不敢耽搁,整点了五百禁军护卫,便出城往广济军而来。 五日头上,便来到广济军地界。 陈宗善对张干办道:“梁山众人出身草莽,恐怕不把朝廷法度放到眼里,倘或一言半语冲撞了他,你我性命恐怕不保。还请张干办陪些和气,忍耐忍耐,好歹成全了此事。” 张干办闻言,不悦道:“来时少保多曾嘱咐我要注意朝廷法度,你只管教小心和气,须坏了朝廷纲纪。梁山贼寇本就桀骜,若再对他们和气,恐怕他们闹得更大。” 陈宗善叫苦道:“高太尉深得皇上宠信,他们都敢杀,你我若是惹得他们性起,安能保的性命。” 张干办冷笑道:“他们杀死高俅,那是两军对阵。如今我们是朝廷使者,他们若想招安,便得好生伺候咱们。这些贼寇作乱,无非就是盼着朝廷招安,得个一官半职。哪敢真和朝廷拼个你死我活。我自晓得如何做,你不用再多言。” 陈宗善见劝不得张干办,也只好继续前行。 走没多远,便见一队马军飞驰而来。 陈宗善见状,赶忙大喊道:“我们是朝廷招安使者,不是来攻打广济军的。” 花荣率着马军到的跟前,勒住马喝道:“我家太子已经知道了你们来意,请你们去军营一见。” 陈宗善听得梁山已经得了消息,也是有些惊愕。 张干办却喝道:“既然已经知道朝廷招安,你那草头太子算的什么。皇帝诏书到此,如何不亲自来迎接?甚是欺君,你等本就是该死的贼寇,怎受的朝廷招安。” 说着转身对陈宗善道:“请太尉回去吧。” 陈宗善听得张干办这般说,不由一愣。 花荣笑道:“若不是看你们是宋朝使者份上,单凭你刚才言语,我便砍了你狗头。你们要回去便回去,莫要让我改了主意,砍了你们狗头。” 张干办看梁山贼寇并不和他想的一般对他们百般讨好,也是冷汗直冒,再不敢多言。 陈宗善却是恐怕还没见着梁山主事的人便回去,无法交差,因此对花荣道:“我才是朝廷使者,头领息怒,本官前来正要为梁山众人谋个出路,还请头领带路。” 花荣却是早知道这些宋朝官员的作风,若是给他们好脸色,他们一总要蹬鼻子上脸。现在大梁兵锋正盛,宋朝君臣必然是被打怕了,才派人来招安。若是这使者就这样回去,必然要受责罚。因此花荣料定他们不敢回去,看到二人果然服软,这才道:“那便请吧。” 陈宗善一行人跟着花荣走了一个多时辰,便看见一座望不到边的军营,里面喊杀声震天。 一众禁军士兵听得这般狂野喊杀声,都是吓得浑身发抖。 进入大营,花荣便让众人下马,然后道:“这些禁军便在这里候着吧,只请使者前去中军大帐。” 张干办闻言,不由吓得对陈宗善道:“不带护卫,若是他们翻变起来,岂不是性命不保?大人不可答应他。” 花荣却是耳力好,听得张干办话,不屑的笑道:“你们自进入广济军,性命便由我们说了算。你这五百禁军难不成能比高俅、蔡攸的十万大军厉害?” 陈宗善也是暗骂张干办的愚蠢,忙道:“还请花将军带路,只我和张干办去便是。” 说话间,却见一个黑丑大汉跑来,远远便喊道:“担的那是酒吗?” 陈宗善看到一脸凶悍的李逵风也似的撞来,慌忙吓得躲闪开。 后面张干办躲得慢了一些,便被李逵直接撞倒在地。 “村驴” 张干办看李逵生的凶恶,也不敢当面骂,心中暗骂一声,悻悻的爬起来,拍掉身上尘土。 后面担着御酒的士卒看到李逵冲来,却是吓得动都不敢动,木偶似得站在那里,更不用说保护御酒了。 李逵看担中果然是酒,不由大喜,抓起一瓶酒,扯开封头。 一股酒香顿时弥漫出来。 李逵笑道:“好酒,好酒,俺先尝一尝。” 陈宗善看李逵不像好说话的人,只好对花荣道:“圣上御赐的十瓶酒是给诸位头领,现在被喝了,只怕不好交待。” 花荣也觉李逵粗鲁,喊道:“李逵兄弟,你敢是溜出来的,快些与我回去。” 李逵却是不管不顾,端起酒瓶,灌了几口,笑道:“大帐中憋闷,俺出来透透气,没想到还捞着一瓶酒喝。好了,我们回去吧。” 花荣看李逵已经喝了,也只能无奈的往中军大帐而去。 到的大帐前时,李逵已把一壶酒喝完,随手便扔到大帐外面,才跟在后面进的大帐。 陈宗善和张干办进的大帐,看到两边坐了许多将领,其中又多有丑恶之人,神色不善,更是心底发虚,亦步亦趋的跟着花荣到的帅案前一丈处停住。 帅案后晁勇却是刚刚从青州回来,正要带人去东京,却听得探子来报,朝廷派了一行人来招安,便决定再使个疑兵之计,让赵佶放松警惕,他们好用计。(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八十三章 李俊下江南 晁勇看着有些发抖的陈宗善,笑道:“你便是宋朝使者?” 陈宗善看晁勇年约二十,生的英武不凡,想来便是梁山草头太子,也不敢怠慢,拱手道:“我是殿前太尉陈宗善,圣上听得梁山众人都是豪杰之士,因此特意差我来降旨招安,请众人为国效力,久后也博得个封妻荫子。” 话音刚落,李逵便喊道:“放你母亲个屁,宋朝皇帝老儿,明明是被俺们打怕了,才想让俺们投降。” 刘唐也道:“铁牛说的是,要是赵佶老儿早知道咱们英雄,还敢派高俅和蔡攸两个废物来吗?” 张干办原本还觉得陈宗善说的太过软弱,丧了朝廷威势,还想提醒陈宗善。看到李逵和刘唐两个凶恶杀神这样都已经不满,顿时吓得闭紧嘴巴。心中也是祈祷陈宗善不要说什么刚强的话,惹恼这些贼寇,丢了性命。 晁勇挥手止住闹起来的众人,笑道:“赵佶是皇帝,总要端些架子嘛。你且给我们读读招安诏书,我看看赵佶准备如何招安我们。” 陈宗善听得晁勇这般说,心中更是感觉不妙。因为诏书中根本没说如何封赏梁山众人,反而多是些居高临下的话语。若是读了,惹得众人性起,恐怕他走不出这大帐。 晁勇看陈宗善一动不动,不由笑道:“难不成陈大人是要等我们下跪接旨不成?” 李逵听了,不由冲过来,道:“这厮也敢做大吗?我活劈了他。” 前面站着的林冲在晁勇示意下,拉住李逵。 陈宗善看李逵张牙舞爪的样子,再不敢迟疑,慌忙道:“下官这就读,这就读。” 当下打开诏书,读道: 制曰: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五帝凭礼乐而有疆封,三皇用杀伐而定天下。事从顺逆,人有贤愚。朕承祖宗之大业,开日月之光辉,普天率土,罔不臣伏。近为尔晁盖等啸聚山林,劫据郡邑,本欲用彰天讨,诚恐劳我生民。今差太尉陈宗善前来招安,诏书到日,即将应有钱粮,军器,马匹,船只,目下纳官,拆毁巢穴,率领赴京,原免本罪。倘或仍昧良心,违戾诏制,天兵一至,龆龀不留。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宣和三年二月诏示 众人听完,都是满脸怒意,只是看晁勇一脸笑意,不敢发作。 李逵被林冲拽着,挣不开,只能骂道:“宋朝狗皇帝,被俺们杀的屁滚尿流,却来这里做大。你惹恼了黑爷爷,杀到东京把那狗皇帝砍了。” 陈宗善看李逵死命往过扑,生怕林冲抓不住,被他冲过来,慌忙对晁勇作揖道:“下官只是传达皇上旨意,全不关我事啊。” 晁勇笑道:“我晓得,好了,这事我也做不得主,还请陈大人往青州走一遭吧,我会派人护送你的。” 陈宗善听得要深入梁山贼寇巢穴,更是唬的面色惨白,但也不敢违逆,只好道:“多谢将军厚意。” 晁勇叫外面石勇进来,道:“你带一百亲兵护送陈大人往青州一行。” “是” 陈宗善也知道这一路安危都要靠石勇,也不敢摆谱,主动冲石勇点点头。 李逵看陈宗善跟着石勇出去,急道:“太子,你先前不是还说要打东京吗,怎么又要招安?” 晁勇笑道:“我只是想看看这赵佶现在知道我们大梁厉害了没?没想到这赵佶还想着我们去东京听他发落,我以为他怎么也会封我们做京东王,请我们罢兵呢。看来这赵佶还没搞清现在的状况啊。” 李逵道:“那太子还让人护送他们去青州作甚?” 晁勇没好气的看了李逵一眼,道:“这是两国大事,怎么也要让我父皇定夺才是,我怎能僭越。” 李逵挠着脑袋,不解的道:“你们一个爹,一个儿子,谁做主不一样啊。万一梁王答应招安怎么办?” 晁勇无奈的看着李逵道:“不说现在的大好局势,你觉得以我父皇的脾气,听到这般诏书会答应招安?” 李逵闻言,顿时笑起来:“梁王听了一定比俺铁牛还生气,这狗官能活着回来就算命大了。” 晁勇点头道:“好了,都安静一下。” 众人听得晁勇这般说,也知道晁勇有事宣布,都各归各位,看向晁勇。 “新整编六万兵马,由史文恭、鲁智深、秦明、韩存保、李从吉、张开六人担任万夫长,你们要加紧操练。武松、燕青、石秀、穆弘、李俊五人留下,其余人先下去吧。” 很快,大帐中便只剩下六个人。 晁勇起身出来,对李俊道:“我特意把你从梁山调来,是想让你和穆弘往江南走一遭。” 李俊点头道:“但凭太子吩咐。” 晁勇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道:“这是我写给方百花的一封信,如今方腊义军形势不妙,我想让你们把方百花带回来。” 李俊疑惑道:“若是她肯随我们回来,我们一定护的她周全。只是万一她不肯离开江南,我们又如何是好?” 晁勇早已想了多时这个问题,道:“她若不肯,你们便找方腊说说利害。方腊也颇为疼爱方百花,不会让方百花置于险地的。” 李俊抱拳道:“好,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晁勇也抱拳道:“如今江南遍地烽烟,你们也小心些,若是事不可为,你们便回来吧。” 穆弘道:“太子放心,便是带不回方百花,我们也一定把信送到。” 晁勇摇头道:“如今方腊大军虽然败退,但仍控制几个州府,你们可穿插过去,送书信给方百花。若是他们已被童贯大军包围,你们也不可冒险。我已尽力,剩下的便看天意了。” 晁勇得知童贯大军击败方腊部,夺回杭州后,便想了很多,甚至一度想亲自下江南带方百花回来。但是终究被他如今的身份所束缚,他要为大梁将士、百姓负责,还有扈三娘和他的女儿,他一人安危可说关系到整个大梁命运。 他在大梁境内可以来去自如,便是碰到几百流寇、溃兵,他也敢单人冲阵。但是到了江南面对的可能却是童贯的二十万精锐西军,便是他神力再大,面对数以万计的兵马,恐怕也只能落个力竭而死的下场。(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八十四章 燕青会师师 李俊和穆弘也不敢耽搁,当下便告辞而去。 晁勇看着帐内剩下的三人,道:“我想带你们去东京捉赵佶,一旦拿住他,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夺取东京。” 燕青奇道:“太子能打探到赵佶行踪?” 晁勇笑道:“打探不到,但是有一处地方赵佶却是一定会去。赵佶与樊楼李师师打的火热,经常去那里。我们可以在樊楼守株待兔,他到那里带的护卫也不多,我们几人足以拿住他了。” 燕青点头道:“这样说来,此事把握也甚大,不过还需带上时迁吧,不然我们恐怕也无法得知赵佶是否去了。” 晁勇笑道:“自然要带他去,到时还要让他把消息传递到城外,引大军去接收东京。不然时间长了,恐怕也会有变故。怎样?你们三人可敢去?” 燕青笑道:“太子都敢去,我们有何不敢。” 晁勇看武松、石秀都毫无惧色,笑道:“武松哥哥还需换个装束,如今你这行者武松也是宋朝重赏缉拿,还是这般装束,只怕到了东京被人识破。好了,你们都去收拾下,一会来大帐会齐。” 三人出去后,晁勇又让人请来林冲、卢俊义交待了一番。 不多时,石秀和燕青便都换了一身便服而来,武松却是最后一个到来。 武松脸上金印已经被神医安道全除去,换了一身便服,那个雄壮的打虎武松便又回来了。 武松摇头道:“习惯了行者打扮,换上这衣服总感觉哪儿不对,耽搁了一些时间。” 晁勇笑道:“武松哥哥神武不凡,不做出家人打扮,恐怕又要引得不少姑娘侧目了。好了,我们上路吧。” 武松道:“那只跳蚤呢?” “他和我的亲兵一起上路,我们四个一路,走吧。” 四人出的军营,穿过兴仁府,便到的京畿地区。四人脚程快,路上不过用了三日半,便到的东京城。 虽然天下大乱,但是东京城中仍是一副繁华景象。 正值午时,四人便直奔樊楼而来。 照例由一个小二接待四人,燕青也是风月场里的常客,但是一进门,看到两廊那许多妙龄佳人,也是有些走马观花的感觉。 进的楼中,小二便道:“不知几位公子要去哪个楼?” 晁勇从怀中掏出一封书,笑道:“我与师师姑娘有约,你把这书送与她,或许她会请我们吃酒也不定。” 小二听得晁勇这般说,不由怀疑起来,这些年李师师都被贵人包*,偶尔也见几个人,但是能被留下吃酒的却是一年难得见一回。不过小二看晁勇衣料讲究,也不敢怠慢,赶忙道:“那四位便随我往这边来吧。” 小二领着四人转到西楼外面,隔着西楼数十步,小二便让四人留步,他去里头送书。 晁勇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两个精干汉子,道:“那俩人便是班直护卫。” 两个班直护卫也看到晁勇四人,用满含警告的眼神看了看四人。 不多时,便见小二和李师师身边的侍女梅香一起出来。 晁勇看到梅香出来,便知道成了,不过他也不曾怀疑那首词会入不了李师师眼。 梅香到的跟前,便脆声道:“我家姑娘请四位公子进去一叙。” 小二眼中的怀疑也早已没了,代之而起的惊叹,没想到晁勇那首词送进去,师师姑娘居然会失态。也不知是何等佳作,可惜他没有那个福气知道。 晁勇四人随着梅香进入西楼,便见李师师站在厅中候着。 燕青看时,这名满天下的女子别是一般风韵:但见容貌似海棠滋晓露,腰肢如杨柳袅东风,浑如阆苑琼姬,绝胜桂宫仙姊。 武松和石秀却都是女色上不打紧之人,只是看了李师师一眼,便目不斜视。 李师师盈盈一福,道:“一别经年,公子的词可是让李师师想煞了。” 天籁一般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撒娇,顿时让晁勇和燕青感觉骨头一酥。武松和石秀也都不由的看了李师师一眼。 晁勇笑道:“家中营生有些忙,刚刚得空便来东京游玩了。正好今日在友人处得到这阙词,便给师师姑娘带来了。” 李师师一脸仰慕的道:“若非师师不得自由,真想去拜会那大才子,他那里佳作想必更多。” 晁勇笑道:“师师姑娘也不必遗憾,我身边这位小乙哥虽做不得那等佳作,但是**唱曲却是堪称一绝,想必你二人可以交流一番。” 李师师闻言,这才仔细打量起燕青来,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仪表天然磊落。李师师风尘中打滚多年,也还是头一遭见到这般美男子。 燕青拱手道:“小乙见过师师姑娘。” 李师师也盈盈一福见礼。 晁勇笑道:“那阙青玉案却是绝佳,你们二人又都精通音律,何不谱曲出来,让我等也一饱耳福。” 李师师也是心痒难耐,点头道:“好。” 李师师看了一会词,便唱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曲唱罢,众人都沉浸在李师师美妙歌喉中。 李师师看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也是十分欢喜,这些年都没有给其他人唱过了,看来她的歌艺并没下降。 燕青也回过神来,道:“小乙也谱了个曲,献丑了。” 说完,便开喉咙唱起来,端的是声清韵美,字正腔真。 李师师听了也是美眸发亮。 晁勇看李师师似乎有些意动了,等燕青唱完,拍手笑道:“小乙唱的虽好,但还是差了师师姑娘一筹,说不来在箫上能胜师师姑娘一筹。” 燕青本就是风月场中的浪子,看到李师师这般佳人,如何能不心动。当下便拿出箫来,吹了一曲。 李师师听了,忍不住赞道:“小乙哥吹得好箫,师师甘拜下风。” 晁勇看二人已经有些眉来眼去,便道:“我还要去拜访一位友人,便先告辞了。” 李师师闻言,不由娇嗔道:“刚才听得小乙哥曲谱美妙,师师还想讨教一二,何不容师师略备薄酒招待?” 燕青看到李师师一副期盼的样子,更觉心痒难耐,看向晁勇。 晁勇笑道:“我已有约,小乙你左右无事,既然师师姑娘盛情挽留,不妨便在此与师师姑娘交流交流。回头我们来这里寻你。” 燕青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点头道:“那便稍后见。” “好,那我们便先告辞了。” 李师师送走晁勇三人,便让侍女铺下果盘菜肴来。 李师师请燕青落座,道:“还未请教小乙哥尊姓大名。” 燕青却是不敢报真名,想起自家主人姓氏,便道:“我姓卢,便叫小乙。” 李师师笑道:“不知小乙哥是哪里人?” “原是北京府长大,不过后来在京东做些生意。” 李师师痴痴的看着燕青,娇声道:“不想小乙哥走南闯北,还如此精通音律。师师从小便困在青楼之中,学的这些琴棋书画,都胜不得小乙哥。真是羞煞师师了。” 燕青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师师,道:“师师姑娘客气了,小乙不过粗通音律,哪能和师师姑娘相比。” 燕青又给李师师说一些江湖趣闻,乡间轶事。 李师师本是个风尘中打滚的人,水性的人,和不少才子都有相好。后来虽然被赵佶包*,但并没断绝和其他人的关系。 最有名的便是大才子周邦彦,有一次赵佶生病无法上朝,身为臣子的周邦彦自然知道这个消息,便趁着这个空儿前来私会李师师。 二人原本以为赵佶会在宫中养病,正卿卿我我之时,没想到赵佶也是迷得李师师紧,居然带病来了,周邦彦躲避不及,只好藏到床下。 原来岭南刚刚进贡了橙子入宫,赵佶想着李师师,便给她送了一个来尝鲜。 李师师陪赵佶聊了一阵,害怕床底下周邦彦露出动静来,便劝赵佶回宫。 赵佶也觉龙体沉重,不敢和李师师欢好,便又回宫去了。 周邦彦在床底下藏了一阵,听得李师师在赵佶面前百般讨好,自然心有怨气,当场便填了一首词: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谁想后来李师师在伺候赵佶时,一时忘情便把这首词唱了出来。 赵佶当即知道那天作词的人在屋里,问得是周邦彦后,便寻事把周邦彦贬出京城去了。 李师师看到燕青这般人物,顿时看上他,言语中便来撩拨燕青。 燕青也是个风流之人,吃了几杯酒,便道:“小乙身上绣的好花绣,娘子可愿一观?” 李师师听得燕青也有意,顿时不再矜持,点头道:“好。” 燕青当即脱了上衣,露出一身花绣来。 李师师起身走到跟前,看燕青身材精壮,当即忍不住摸到燕青胸膛上去。 燕青一低头,便吻上李师师红唇。 李师师与燕青口舌相缠一阵,便扯着燕青往里面走去。 燕青道:“那位贵人不会来吧?” 李师师白了燕青一眼,猜想是晁勇告诉燕青的,娇嗔道:“四寇作乱,他正焦头烂额,已经多日没来了,你放心吧。”(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大胆童贯(为“镜片后的视线”加更) 燕青和李师师几度风流,直到二人都没了力气,才停下来。 李师师已被燕青风流手段弄得神魂颠倒,躺在燕青怀里,不舍的道:“师师平生从未这般快活过,小乙哥不如便留在东京吧。” 燕青也是被无处不美的李师师吸引,抚摸着李师师光滑的臂膀,笑道:“恩,以后应该便在东京定居了。” “太好了” 李师师惊喜的献上香吻。 快到晚间时分,晁勇三人才来找燕青。 李师师也不再躲避,又在西楼宴请三人,席间和燕青却是眉来眼去,毫不避嫌。 晁勇看燕青把这见多识广的李师师都迷得神魂颠倒,对燕青手段也是十分佩服。 李师师听得众人还没选好落脚的地方,当即让侍女给四人在樊楼弄了一个院子。 晁勇几次要告辞,都被李师师盛情挽留下来,晁勇当然也知道她要挽留的是谁,只好和武松、石秀三人留下,听燕青和李师师吹拉弹唱。好在二人技艺了得,三人倒是也十分享受。 直到夜深,李师师才依依不舍的送四人出楼。 四人回到屋子,武松便忍不住皱眉道:“小乙,你没和那李师师说我们的事情吧?” 燕青笑道:“武松哥哥放心,我晓得轻重,只是和她说些风月之事。” 武松闻言,这才不再多说。 晁勇笑道:“我看你与李师师倒是琴瑟和鸣,不会真的动了情吧?” 燕青脸上也一红,道:“师师才貌双全,若是她能真心相待,我也不介意她的过去。” 晁勇笑道:“我看她对你也是十分留恋,想来也是动了真情,你们二人倒是也合适,哈哈。” 正说笑间,晁勇突然听得屋顶一声轻微的响动,不由喝道:“谁?” 话音刚落,便见时迁从屋檐一个倒挂金钩,然后从窗户翻进来。 晁勇道:“他们都安顿好了?” 时迁点头道:“薛永带着一百人在城里分散住着,吕方、郭盛、解珍、解宝四人带着麾下在城外居住。” 晁勇点头道:“好,那我们便深居简出,等候鱼儿落网。” 燕青皱眉道:“我听师师说,赵佶正为天下大势焦头烂额,已经多日没有来了,恐怕还不知何时会来。” 晁勇笑道:“你每日去和李师师见面,消息自然便会传到赵佶耳里,不怕他不来。恐怕这捉赵佶的功劳会落到你手里啊。” 时迁冲燕青挤眉弄眼道:“小乙,你别快活的腿软了,反而被赵佶捉奸在床啊。” 晁勇一路人便在东京潜伏下来。 再说童贯带兵下了江南后,便罢了朱勔父子兄弟的官职,收拢民心。然后派官军驻守江宁和镇江,扼住长江。然后兵分两路,分别由王禀和刘镇率领,同时攻击杭州和歙州。 而此时方腊居然也把摩尼教兵分两路,一路北上,一路南下攻占婺州和衢州。 摩尼教众人都已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北上的兵马在得知童贯大军已经南下的情况下,居然不是呆在杭州加强城防,而是想继续夺取更多的城池。 方七佛率领一支七万人的队伍去夺取杭州东北的秀州,而王禀也率部来进攻杭州,探的方七佛正率领摩尼教精锐去攻打秀州,当即领兵去攻击方七佛。 一场野战,方七佛所谓的精锐根本无法抵挡久经沙场的西军,一路败退回杭州。 王禀率部趁胜追击,包围了杭州。 方腊攻占城池后,都会分钱粮给百姓,加上很多百姓都被方腊招入义军之中,虽然他们没有多少战斗力,但是却每日都要吃粮。 被包围没多久,城中便断了粮食。加上童贯率领的主力赶到,方腊便火烧了杭州,连夜逃出了杭州,退回根据地睦州。 睦州正是方腊起兵之地,境内摩尼教徒也最多。方腊退回睦州,很快便补充了粮草、兵马。方腊不甘放弃杭州,又派方七佛率兵反攻杭州城。仓促拉起来的教众百姓,对上童贯西军主力,自然又是惨败而归,不但没有打下杭州,反而大伤元气。 与此同时,方腊南下的兵马却在打下衢州、婺州后,继续攻打台州、越州。 当赵佶收兵的圣旨到的杭州时,刘镇率领的一路兵马也已攻下歙州,童贯大军便可以从歙州、杭州两面夹攻睦州。 童贯也知道睦州是方腊根据地,而摩尼教中重要人物都在睦州,一旦攻破睦州,可以说摩尼教之乱,便算平定了。剩下的摩尼教余孽没了方腊等人的号召力,剿灭起来也易如反掌。 童贯正与众人商议合围睦州之时,却听得有圣旨传来。 童贯赶忙率众将出来接旨。 众人原本以为皇帝是得知众人夺回杭州,赐下赏赐来,却没想到是梁山贼寇作乱,威胁京师,让童贯班师回朝。 宣旨的太监读完圣旨,看童贯愣在那里,虽然有些不悦,但也不敢多言,只好咳嗽了两声。 “童贯接旨。” 童贯接了圣旨,道:“不知梁山贼寇打到哪里了?” 宣旨的太监如实道:“我来时梁山贼寇已经打下广济军了,离京城只剩三百多里。” 童贯皱眉道:“梁山贼寇继续往京城打了?” “那倒没有,听说是攻打单州、濮州,扬言要全据京东。” 童贯点头道:“知道了,请公公先行回京,我整点了兵马,随后便还朝。” 宣旨的太监却道:“来时皇上命我督促童大人一起还朝,还请大人见谅。” 童贯闻言,不由皱起眉头来,他也知道赵佶为什么专门派一个宣旨太监来了,不然用精锐士卒可以更快的把圣旨传达下来。 当年吐蕃羌族作乱,他率西兵十万平叛,军至湟川,禁宫中却失了火灾,赵佶觉得是不祥之兆,便给童贯送去手诏,让童贯停止进攻。 童贯看了手诏后,却觉得此战必胜,若无其事的折起来塞进靴筒。西军将领便问他,皇帝有何吩咐。童贯便道:皇上祝众人马到功成,成功之后必有重赏。 那一战在西军将士奋勇拼杀下,成功平定了羌族叛乱,夺回了被羌族占领的四个州,而众人也因功获赏。 赵佶便是怕童贯再私藏诏书,抗旨不尊,才故意派了人来当众宣旨,督促他回去。(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八十六章 盲目方腊 童贯这厮也是耍惯横的人,一把扯出腰间宝剑道:“你认得它吗?” 太监看了眼,忙吓得跪在地上,道:“是童大人出征时皇上御赐的那把宝剑。” 童贯点头道:“那这剑的作用你想必知道吧?” 太监看童贯盯着他脖子看,不由吓得打了个哆嗦,颤声道:“皇上准童大人持此剑先斩后奏。” 童贯沉声道:“你先回去禀明圣上,我整点了兵马就班师。还用我再说一遍吗?” “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宣旨的太监再顾不得皇上命令,爬起身便往外跑去。 童贯的心腹大将王禀上前道:“大人莫非打算打下睦州再回师?” 童贯看后面众将都看向他,沉声道:“如今形势大好,大军已经两面合围睦州,旬日之间便可剿灭方腊。你们也见了,摩尼教信徒众多,一旦撤兵,方腊便能重整旗鼓,再次窃取杭州、歙州。先前伤亡的将士便算冤死了,因此我决定一鼓作气,荡平睦州,斩杀方腊等贼首。” 王禀担心道:“大人所言甚是。只是若是东京有失,只怕我们到时便是剿灭了方腊,也逃不过朝廷责罚。” 童贯笑道:“东京的城防是以抵挡辽国进攻设计的,莫说梁山贼寇,便是辽国进攻一个月都打不下东京。你等只管依令行事便可,皇上怪罪下来,都由我担着。” 说着把宝剑在空中画了一圈才插入剑鞘。 众人也都不想去试那宝剑锋利与否,都齐声应是。 童贯当即令都统制刘延庆南下攻打衢州、婺州,全面合围睦州。刘延庆探的衢州、婺州义军已有大半撤回睦州,保护方腊,便教儿子刘光世领兵攻打二州,好建战功。 方腊也召集了附近州府数十万教众死守睦州。 再说李俊和穆弘一路快马加鞭,赶到江南时,童贯大军刚刚开始合围睦州,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封锁。 二人刚刚进入睦州,便被一队头扎红巾,胸前戴着铜镜的方腊义军拦住。 一个头领看二人身材精壮,又带着武器,却不是教中兄弟打扮,便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李俊抱拳道:“我二人是大梁使者,有事拜见你家圣公。” 那头领想了想,道:“梁山好汉?” 李俊笑道:“正是,先前你家圣公和我们梁王有盟约的。” 一众义军听得是盟军,这才把刀枪放下来。 一个义军忍不住问道:“你们打下多少城池了?” 李俊数了数,道:“我们来时打下八处州府了。” “八处?” “吹牛呢吧,我们最多时也只打下睦州、歙州、杭州、衢州、婺州五个州,你们能打下八个州府?” 江南义军听得李俊说八处,不由都纷纷怀疑起来。 为首的义军不由又怀疑起李俊身份来,警惕的盯着李俊道:“我听得大梁是元月一日起义的吧,现在满打满算也就是两个月。而我们起义已经四个多月,义军又有几十万,你们打下的州府怎么会比我们还多?” 李俊见状,忙解释道:“我们起兵时间虽然短,兵马也没你们多,但是我们是集中全力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攻打。而你们却是分兵许多路,同时攻打许多州。我们一路而来听得你们现在还有兵马在攻打越州、台州吧。若是你们集中兵力,或许早已打下十几个州府了。” 一个义军战士点头道:“也对,要是圣公领我们几十万人攻打城池,一日便可打下一座城池了,也不会在秀州、越州、台州吃败仗了。” “闭嘴,你这是怀疑圣公的决策。” 为首的头领瞪了一眼说话的义军,转而对李俊道:“圣公如今在睦州城中,我的职责是守卫这里,你们再往前会有人带你们去睦州。” 李俊和穆弘一路走来,每走几里便能看到一队巡查的义军,最后寻到方腊麾下大将庞万春,庞万春才派了一队兵马送二人到睦州城。 睦州城内外此时已经挤满各地摩尼教教徒,便是不是摩尼教教徒,此时也都头裹红巾,做出一副誓于义军共存亡的架势。 二人便被领着直接来见方腊。 只见方腊头戴一顶冲天转角明金幞头,身穿一领日月云肩九龙绣袍,腰系一条金镶宝嵌玲珑玉带,足穿一对双金显缝云根朝靴。 虽然方腊一副皇帝装束,但是二人也不行大礼,只是抱拳道:“大梁穆弘、李俊见过永乐皇帝。” 先前四王会盟之时,方腊已经见过穆弘。 方腊笑道:“两位不用多礼,我听得你们也已在京东起义,想来正是用人之际,怎么两位头领有空来我江南?” 二人路上早已想好说辞,穆弘当下道:“我家太子思念百花公主,特意让我二人来请百花公主北上。” 那日冲出东京,方腊也知道了方百花和晁勇之情,笑道:“我请百花公主来一趟,到时你们与她说便是。” 说着,便吩咐身边一个护卫去请百花公主。 等待之时,方腊便问起大梁情况,摩尼教先前也有人打探天下消息,但是之后战事吃紧,便顾不得许多了。 方腊听得大梁已经打下八处城池,也不由的思索起他们当初的战略来。 聊了不多时,便见一身盔甲的方百花一阵风般进来。 只见方百花头戴凤翅攒花儿八宝金盔,身披密扣银光甲,背后背着一个绿缎锦绣旗袋,袋中插四杆小小的销金令字旗,显然执掌了不小的兵权。 穆弘看到方百花进来,便掏出晁勇书信,道:“我家太子有书信给公主。” 方百花接过书信,扯开看前面都是叙述晁勇对她的相思之情,心中不由喜滋滋的,但是看到后来晁勇请她北上,不由又有些不乐。 看完书信,方百花对穆弘道:“麻烦两位回禀小霸王,等我打退童贯大军,便北上去见他。” 穆弘闻言,只好实话实说道:“如今江南形势紧张,太子担心公主安危,才让我们南下,还请公主看在我们千里迢迢而来的面上,随我们北上吧。” 方百花皱眉道:“正是因为我国形势紧张,我才要帮助我皇兄打退童贯大军。此时我是万万不会和你们北上的,你们且回吧。” 穆弘看方百花一口回绝,只好转而对方腊道:“大战将起,刀剑无眼,还请永乐皇帝劝劝百花公主。” 方腊却一脸自信的笑道:“童贯大军二十万已伤亡了不少,而我睦州已经汇聚了几十万兵马,我还是能护得百花安全的。她既然不愿随你们走,我也不好勉强她。” 穆弘和李俊没想到方腊却是这般想法,又劝了一阵,反而惹得方腊大怒道:“我军不过小折几阵,根基尚在,怎么被你们说的仿佛覆灭在即似的。好了,你们回去吧,小霸王要见百花,便让他亲自来江南,哪有百花北上的道理。” 说完,便让侍卫送二人出城。(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八十七章 闹海龙驹 “穆弘,留步。” 穆弘和李俊在方腊侍卫监视下,看看便要出的睦州城,却听得后面有人追来,扭头见是方百花骑马追来,不由大喜的停下。 方百花到的跟前,勒住马。 穆弘喜道:“公主可是愿意与我们一起北上了?” 方百花摇头道:“我给勇哥儿写了一封信,麻烦你们带回去。” 穆弘听得方百花仍是不愿走,也只好接过书信,贴身收好,拱手道:“我们一定为公主送到。” 方百花抱拳道:“有劳二位了,百花还有军务在身,便不留二位了。” “告辞” 二人出的城门,一路监视的方腊侍卫才撤回去。 穆弘摇头道:“不想白走这一遭,我们也快些上路吧,免得西军合围睦州,我们也遭了池鱼之殃。” 李俊点头道:“或许和太子说的一般,只能看天意了。” 二人一路急赶,到的睦州和歙州交界时,西军已经封锁了道路,二人还是在一个摩尼教教徒指引下,才从一条不为人知的小路跳出西军包围。 出了歙州,便又仿佛回到太平国度。 李俊道:“哥哥,你可记得我有个光身的叔叔?” 穆弘笑道:“浔阳江上谁不知闹海龙驹李福,兀的一身好本事,虽然多年不见他走动,我却也不曾忘了他老人家威名。” 李俊点头道:“我叔叔年纪高大了,这些年便不再去江上了。不过手下有两名徒弟,几个火家,在江面上做到好的买卖时,常要孝敬他老人家,便不亲自动手,也有得吃喝。” 穆弘道:“兄弟可是想回乡探亲?” 李俊点头道:“自上梁山后,我便不曾见过他老人家,常自想念,只因水寨里事烦,没得机会去那里一走,一向延搁下来。今日正下了江南,便忍不住想回乡走一遭,也消释了这段思念。” 穆弘笑道:“如今我大梁兵强马壮,兄弟们日后必然也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何不带他一同北上。” 李俊摇头道:“去年我们上梁山时,我便去见过叔父,劝他做一起走,只是他年纪已老,得过且过,再不愿东奔西走,便死也要死在家乡,怕是仍旧不肯离乡。我二人下江南也有多日了,说不定太子已得了东京,恐怕也是用人之际,哥哥不若先回去,我回乡走一遭便赶回去。” 穆弘笑道:“回乡也不过耽搁两日,我也多时不曾回乡了,便与你去走一遭吧。” 二人计议已定,便取路往揭阳镇而来。 穆弘先前和晁勇等人劫了江州,便在揭阳镇上露了风声,如今大梁又已造反。他们也不敢走镇子里,只能绕道揭阳岭。 走过岭脚边,只见昔日李立卖酒的草房,久被风打雨淋,已颓破得不成样子。 山色依然,人事大变,旧地重临,又是一阵感叹。 二人在李立酒店外站了片刻,拔步便走,早到李福居住之所。 抬头看时,李俊不禁大吃一惊,但见李福所住草房,东倒西歪,墙塌壁倒,门前长满杂草,哪里还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从前此地共有三二十户人家,大都是打鱼为业,如今那些草房尽都坍塌,留着些劫火残痕,大半变成一片白地。 李俊看了,不由惊道:“叔叔莫要有什么事啊。” 穆弘旁观者清,看了看附近人家都是这般模样,安慰道:“该不是你叔叔遭了难,或许他们举村搬迁了也不定。” 李俊点头道:“对,我们找一处附近人家问问。” 二人便在附近转了一阵,却没碰到一个人。 李俊正焦躁间,却见远处西北角上,炊烟隐隐而起,不觉又诧异起来。 从前那边只有荒林坟家,没得人家的,哪曾有村落炊烟。 李俊带着纳闷,和穆弘拔步就向那里赶去。 约莫走了二里多路程,便已到的地头。 李俊看时,果然是个村落,一带都是竹篱茅舍,不下三二十户人家,那些房屋,望去很新,看来盖造得还不久。 当下两人走入村来,但见临流种树,绕舍编篱,鸡鸣犬吠之声历落,有几个赤足的男子,在篱边收拾鱼网。 李俊看见几个中的一个大汉,头挽双丫髻,身穿布衣,赤着双足,看上去有些面熟。 李俊嫌远看不很清楚,索性再行近前,走到彼此相差十步光景,那大汉恰好转身,二人打个照面。 大汉也认出李俊来,叫道:“李大哥。”纳头便拜。 李俊连忙扶起,再一看他面庞儿,却是他叔叔的一个徒弟分水犀朱小八,不由问道:“小八,你们如何搬到这里了,可知俺的叔叔何处去了?” 朱小八脸上闪过一丝悲痛,叹气道:“李大哥,说也话长,难得今日廝见,且请到舍下详细奉告。” 李俊看这里人多,便也道:“好!” 朱小八吩咐几个火家,好生收网,自引李俊二人到家去。 二人到了小八家中,只见是新盖的三五间草房,门前有树,宅畔有篱,地方倒好。 小八让二人坐定,他的娘子出来拜见过了,便呼着茶。 李俊叫道:“俺们又不是贵客,甚事麻烦,有酒,乾脆的拿出来吃。” 小八便叫娘子去厨下杀鸡,又煮了几尾鲜鱼,打出一大桶家酿白酒,便在屋中摆开桌子,又移几条板凳,把酒桶放在桌边,桌上摆下鸡鱼碗碟,引李俊二人各占一方桌子坐了。 小八道:“李大哥,旧时兄弟,你知我晓,大家都不是斯文人,尽放怀乐意,不用拘谨,这桶儿放在桌边,要吃酒时,自己动手舀取,今日俺们须吃个醉饱。” 李俊走了一路,也有些饥渴了,吃了两三碗酒,便忍不住道:“小八,俺的叔叔到底哪里去了?” 小八顿时流下两行泪来,一手擦着眼睛,应道:“李大哥,若提起俺那师父,他老人家早已亡过了,至今……” 李俊起身大叫道:“真的么?不过一年未见,不想已见不到一面,怎不伤心!”说罢,只见他一足踏着板凳,两手按定桌沿,仰头不发一语。 穆弘却看小八一脸悲愤,觉得事有蹊跷,拍着李俊胳膊道:“兄弟暂勿伤心,且问小八哥,老人家如何身故?” 李俊恍然道:“也见得是,小八,你且说来。” 便重行坐下,酒也不吃,只听朱小八讲说。 原来李福是去年冬天死的。在去年重阳节边,一连几日大风雨,江面上不能行舟,人都坐困在屋里,他的徒弟潜水鲲于贵,和分水犀朱小八也是如此,每日但拿酒来消遣。 那日天气晴了,于贵大喜,便带领火家,开两只船去江中赶买卖,恰好撞见一只大号官船,在对面行驶过来。 这是一位官员卸任回籍,舟中满载箱笼物件,油水很足。 于贵因好几日大风雨,不曾到过江上,鱼儿没捉一条,贩私盐又折了本,正苦得没说处;难得今日出来就撞到行货,好好发个利市,足可资助几月吃用,岂肯当面错过。 当时也不问他什么船只,就打个哨子,抢上大船,动手饱掠一顿,扬帆便走。 于贵行不多远,不想后面忽有一只船追来,船头上跳出一人,自称是小孤山张魁,声言方才这宗行货,是他一路赶下来的,要将船中财物各半均分。 于贵当下哪里肯应,回说在江中赶买卖,各碰一点运气,谁撞见便是谁的,不能均分。 张魁强欲分取一半,于贵不应,说道:“同是江湖上人,省得伤了和气。大家脸面不好看,俺今便与你十两银子,助个顺风吉利,要便拿去,不要就休。” 张魁不要,你言我语,各不相让,争些儿动手,幸经两边众人劝住。 张魁对于贵说道:“俺自认识你的,你是李福的徒弟,敢在当港行事,占取人家现成买卖;是好汉子,须不放你便宜到底,早晚得有一个报应!” 说罢,悻悻开船而去。 于贵回舟,就赶往师父李福处,把此事告个备细,说张魁如何无礼。 李福道:“俺在这浔阳江边做买卖,有上好几十年了,当初谁不知道闹海龙驹!便是俺揭阳岭畔的李福,哪个敢来相惹。俺自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怕,便是赵官家亲身到此,俺也不让他一分。这几年来,俺因年纪老了,洗手不干,巴图一个好死,只让你们弄些现成的来吃;使俺侄儿李俊和李立出名,成就了揭阳岭一霸。自从俺侄儿上了梁山泊,张家兄弟和穆家哥儿们都去,这里的三霸一齐没了,怎地蹿出个什么张魁来,敢来撩拨人家,俺须不曾见这般人!” 于贵却没李福这般胆气,道:“张魁口气强硬,说是早晚要有个报应,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李福道:“孩子,怕甚的,俺今年活上七十多岁,从没碰到个厉害的对手。俺的本性,倒最喜会这一类人,越凶俺越不怕,索性一文也不给他,看他怎样?” 李福看于贵还是有些胆落,便道:“不要气馁,尽去江面上打趁,有谁人来寻是非,赶紧报知,俺亲自来理会。” 说这话时,朱小八也在旁边,于贵听得师父肯出力帮助,便也再不把张魁放在眼里。(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八十八章 江湖恩怨 没想到等了十余日,张魁没有来寻事,却是马雄发来请帖。 穆弘听到马雄,不屑道:“揭阳镇上那个破落户?” 小八道:“前番梁山好汉闹了江州,杀伤许多官吏,他哥哥马英便补了个缺,做了吏目,得了一点小权势。马雄便凭着他哥哥权势,在揭阳镇上擅作威福,独自称霸起来,人都惧怕他,得了个黑煞神的名号” 穆弘冷笑道:“正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兄弟在时,他哪敢做大。” 李俊却咬牙道:“莫非是这厮害了我叔叔?” 小八道:“虽然不是这厮下的手,但也和他脱不了干系。这厮请师父到揭阳镇,想逼师父交出那笔财货来。师父当场回绝了他,马雄惧怕师父武艺,也不敢为难师父。背地里却去官府里告发,让江州两个都头带人来捉师父。” 李俊听了,不由咬牙切齿道:“我等江湖儿女有甚冤仇都该江湖上解决,马雄这厮却坏了规矩。莫非我叔叔死在官府手里不成?” 小八摇头道:“不是,幸亏我一个朋友油签子汪二从马雄那里得知了消息,透漏给我们。师父看躲不过官府缉拿,便带人埋伏在路上,把那些官差全数杀死了。” 李俊拍案道:“杀的好,以我叔叔武艺杀这些官吏该不会受伤吧?” 小八点头道:“这一战,师父并没受伤。杀了官兵后,师父便说,寻根究底,都为张魁身上而起,待俺先去杀了这廝,回来再杀姓马的狗男女。然后便领着于贵和众人去小孤山杀张魁了,小弟因为有家室,师父便没让我参与这杀官和之后的事。 师父走后,我也不敢睡,便在屋中等着。当晚五更时分,几个火家抬了师父回来,已是面如黄蜡,神思萎顿。原来师父到了那里和张魁廝拚,不想却被他们暗算,前胸中了药叉,师兄于贵也被人暗算,丢了性命。师父熬到天亮,便去世了。” 李俊听小八说完,不由心鼻俱酸,两眼发热,一股英雄泪夺眶而下,痛叫道:“不想叔父死得如此苦楚,俺若不替他报仇,也枉生人世了!” 说罢,擦干眼泪,跳起身来,立刻要往小孤山去杀张魁。 穆弘拉住李俊道:“兄弟且慢!冤仇应当要报的。只是后来这村庄搬迁之事,小八还不曾讲明,且待备述完毕,再做理会未晚。” 李俊耐着性子坐下,道:“也好!小八,快些说,以后如何?” 小八道:“俺因这件事情干得太大了,多管漏了风声,不是耍处,便赶紧把老人家成殓掩埋。屋中东西,尽数毁弃,灭去形迹。又嘱咐合村人众,千万不可声张,免得官司连累。后来果然有官差来追问,但是村中人都已得了我吩咐,并不曾露馅。只是张魁那厮却仍派人来放了几次火,害的村中百姓惊疑不定,只好搬来这里躲避。” 李俊叫道:“怕什么鸟!他来放火杀人,俺便还他个杀人放火,畏首畏尾的不算好汉子,只好躲向污泥潭里去。” 朱小八低头道:“说来也羞惭!俺因师父师兄被人害死,常想报仇,可是独力难支;众火家又都不中用,多分不能成功,打草惊蛇,倒使人家做了准备,俺本想上梁山泊寻访大哥,申诉冤忿。一来为的路途遥远,地方不熟;二因老母妻子时常絮聒,不放出外,把俺的一颗心牵掣着,几次欲行又止,俺若出外,家中老小教谁照顾。因此事出两难,把大仇搁起,延挨到现在,想想实在惭愧!” 李俊却道:“休说那些理由,俺只怪你不来通个消息。” 朱小八也心中有愧,喏喏连声,再不敢解释。 穆弘忙道:“也休怪小八了,让他与我们为叔叔报仇便是。” 朱小八忙道:“小弟愿随两位哥哥去报仇。” 当夜,李俊、穆弘吃罢酒饭,就下宿在朱小八家中,商量报仇之策。 一宵易过。 次日,李俊起身,身边取出零碎银子,让朱小八去买办香烛,冥镪,时鲜果子,各种祭礼,一应东西备齐了,吃过了饭,就走出朱家大门。 小八在前引路,穆弘帮忙拿了祭品,李俊换上孝服,垂头跟在后面。 一行三人径上岭来,直到李福坟前,小八和穆弘动手,取出祭品,在坟前逐一铺下,爇上香,点了烛,李俊便倒身下拜。 开口祝告道:“当日叔父不听侄儿之言,不肯同走,留在此地,致遭惨死,令人万分悲痛。今日侄儿到此祭奠,要设计替你报仇,伏望叔父阴灵默佑!” 李俊祝告罢,亲手焚化了冥锭楮帛,伏地放声大哭,引得穆弘和小八也觉淒惶万分,伤心陪泪。 祭奠毕,收拾起一应东西,一同上岭,回到小八家里来。 三人走入屋子,只见六七个人坐在那里,看到李俊回来,站起来说:“好快活,李大哥真个回来了!”都起身上前作礼,一片声叫唤大哥。 李俊看时,都是旧日江上做买卖不曾随他上梁山的小兄弟。 其中一个名唤金鲤鱼史全的,首先说道:“李大哥,多年不见,甚风儿吹到此?昨日有人在岭脚边走过,瞧见你呆立在彼,对准一所草房出神。回来说起此事,俺们都不相信,说大哥如今在大梁做将军,回来则甚,遮莫看错了人也?俺们大都疑惑不信,当是谎话,放着空闲无事,便相约赶来探个究竟。不想真是大哥和穆弘哥哥,怎不令人快活!” 当下大家你言我语,十分欢喜,互道了别后情况;李俊也自说明白来意,悲痛叔父被害,一心要寻张魁报仇。 史全又叫一声:“李大哥,说起此事时,实在气忿煞人!这里自你们三霸去后,无人称霸,遂使张魁这廝出了头,暗里又勾结揭阳镇恶霸马雄,声势越大,一天猖狂一天,真个是顺他者生,逆他者死。俺们昔日多承大哥照拂,有时去江中赶一点买卖,只要大哥没得话说,谁人敢来欺侮。想不到近来人事大变,张魁这廝肆意横行,好管闲事,多行不义,自仗手下人多势大,小帮伙儿,全不在他眼里。说到近来这里一带地方,在江上赶趁的,除却他的党羽以外,简直无人敢干。你如想做一点买卖,先要去向他打过关节,求他答应,到手后彼此均分。否则,你若径自做下了,他不放你安稳受用,不是他出面和你作对,便是公人到来追捕,略一疏失,性命也休。” 又有一个海鬼胡永,插口说道:“这廝近来越凶,莫说赶买卖要听他示下,到手均分,便是安分打鱼,他也要硬抽鱼税,你若不应,便把你剁下水去,连船只也截没了。见今这里只有他的势力,呼天不应,入地无门,若说你的性命,只怕还及不上一条狗。” 众人一番诉说,只把个混江龙李俊气得两眼发赤,大叫道:“我的火冒上顶梁,再不要提起这狗男女了。我们称霸时,也不曾这般霸道。好汉子干事要图爽利,我便赶将小孤山去,一刀割下这廝脑袋完事。” 众人齐声道:“好,天幸李大哥此时回来,这廝的死期已到,可以出得这口恶气了!” 史全道:“李大哥既决心报仇,何争在时刻早晚,俺们多年没有相聚,相思也苦。今日难得重逢,索性弄些酒肉来,大家快乐几日,再去那里动手。” 李俊摇头道:“我一日也忍不得了,再者我大梁扫灭宋朝在即,我报了仇也需尽快赶回去。” 史全道:“我等也听得大梁兵强马壮,打败宋朝二十万大军,占了许多州府。哥哥想必也是将军了,可惜我们旧时有眼无珠,不识真龙,去年没跟哥哥一同去梁山。我等现在也是后悔不已,不奢望和哥哥一般做个将军,便是在哥哥手下做个小卒也威风的。不知哥哥还肯带契我们不?” 说着,几人一同拜倒在地。 李俊扶起众人,道:“都是旧时兄弟,你们愿意时,等我报了仇便一同北上,到时和大梁那些兄弟便又能聚在一处了。” 众人听得李俊还愿带契他们,也是大为欢喜。 李俊看又得了几人帮助,便要带人去杀张魁。 朱小八连忙劝道:“大郎且休性急,马雄今非昔比,手下人多势大,耳目灵通;又兼揭阳镇是繁闹地方,镇上也有守把的官兵,冒昧而行,恐怕不能成事,须做商量。” 李俊道:“谨慎了不能杀人,要杀人便不谨慎。你的浑名枉称分水犀,却这般胆小,只好算做水老鼠。” 穆弘见小八难堪,便接口说道:“兄弟,俺想小八也不是胆小,只因那里耳目众多,怕急切中不能下手。若让他们逃了,再想报仇恐怕就得等我们带大军南下了。还是等夜里再动手的妥当。” 金鲤鱼史全也道:“大哥稍等,我们弄些酒食来,大伙吃到晚上,吃饱了正好去杀人。” 小八也道:“容我去油签子汪二来,他对马雄情形了如指掌,有他带路,当能省不少事。” 李俊闻言,这才耐着性子道:“那你们去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李俊报仇 过了一个时辰,史全几人便返了回来,有的扛着酒坛子,有的提了猪蹄,有的提着几尾鲜鱼,都送到厨下,叫小八娘子赶紧煮将来吃。 过了片刻,朱小八也引了油签子汪二来。 穆弘叫汪二坐了,添上一付碗筷,教他且吃了些酒食,再行说诉。 汪二看到穆弘和李俊这原来的二霸,也不敢多说,坐下吃过几碗酒,几块大鱼大肉,便小心的道:“不知两位哥哥叫我来有何吩咐?” 李俊道:“我想让你带路,去杀马雄。” 汪二听得要他去杀人,不由吓得面色大变。 李俊扯出分水虎头钩,道:“我听得你跟着马雄混过,今**要带我们去杀的马雄,也算为民除害,若是不然休怪我无情。” 汪二看李俊神色不善,赶忙道:“小弟愿往。” 李俊这才笑道:“好,我也亏不了你,回头给你在大梁谋个差事。” 汪二却是还怕梁山成不了事,但是带着李俊等人杀了人也无法再留下来,苦笑道:“以后全凭哥哥带契。” 众人直吃到晚上,李俊看天色稍黑,便忍耐不住道:“我们上路吧。” 穆弘道:“且等天色大黑再说,现在人们还没入睡,容易惊动镇上的人。” 李俊又耐着性子等了一阵,便又催促众人动身。 穆弘道:“小八,如今有汪二引领,这事便行。你去准备船只到浔阳江,我们杀了马雄,便去小孤山杀张魁,明日便北上。” 朱小八说声:“好的,张魁那里有当日和师父同去的几个火家带路,也不愁找不到。” 当下大家各携兵器,离了村子,径取路向揭阳镇进发。 此行除了李俊、穆弘二人,史全、胡永又带领五名火家,连汪二共计十人。 不一时,来到一所土地庙里,大家暂歇,听更鼓时,正打二更。 汪二便在前引领,带着众人到了马雄家宅后面,但见那里都是些树木,并无人家,左角斜绕一道小河流,水面映照着月色,觉得分外沉静。 汪二指着一带矮墙说道:“这里面是个园子,有的一些亭池花木,从园里进去,只要再越过两重门,就是他的内宅了。” 李俊望了一下,咬牙切齿道:“大家爬墙进去。” 汪二道:“不必。这里靠北有个园门,只须一二人爬进去,打开门就是。” 到的后门前,史全、胡永面墙站定,蹲身下去,穆弘、李俊便踩上二人肩头,两足立在肩上,张顺、李俊慢慢站起身来,待等身子立直,二人早到墙头上面。 月光下,二人爬过一段,穆弘看清了,就纵身往下一跳,早到园内。 李俊也纵身跳下,却没看清地下有块瓦片,一脚落在上头,踩的粉碎,发出一声脆响。 忽听得有人骂道:“不长眼的畜生,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来胡干!”接着,就有一人手仗杆棒,向园门边直扑过来,月光之下,看得分明。 李俊看见来人,便想迎上去。 穆弘却怕吓得那人叫唤起来,赶忙拉住李俊,疾向暗处一闪,掣刀在手。 那人奔到,去察看后门,不提防斜刺里李俊突飞一腿,踢落那人手中杆棒。 穆弘抢上前只一刀,劈去半个天灵盖,登时倒地。穆弘一脚踢开尸体,打开门来。 众人进来,穆弘说已结果一个,随手将门掩上。 大家到了园中,无心细看,只跟着汪二走。 刚走了一阵,便见前面走来一人。 穆弘一个箭步窜过去,手中朴刀横在那人脖子上,低声道:“你敢叫,便砍了你的脑袋。” 那人不妨突然被人劫持,顿时呆了。 穆弘道:“马雄在哪里?” 那人道:“我家大官人今日回来了,他们兄弟正在阁子里吃酒。” 汪二上前道:“这人是马雄心腹。” 李俊听得这话,手中分水钩一挥,便划断那人脖子。 穆弘扔了尸体,问道:“汪二,你知道那阁子不?” 汪二点头道:“知道。” 大家乘着月色,悄然前进,走进一座圆月门,到一条回廊之内。汪二做个手势,意思是过去阁子近了。 出了回廊,又过了一重门,早见那座阁子已在眼前, 阁子里灯火通明,有人说话。 李俊看了,再忍不住,拔腿就向里面直抢进去。 马雄兄弟听到动静,看到李俊凶神恶煞一般扑来,马雄哥哥便惊倒在坐椅里,半身动弹不得,被李俊一钩划断喉咙。 马雄是练过拳脚的,两膀也有百十斤气力,胆子自比他那吏目哥哥壮大。看到李俊行凶,跳出座头,向壁上抢一口剑在手里了。 李俊杀了一人,再扑过来,马雄剑已出匣,敌住李俊。 二人正斗间,穆弘也带人追进来。 马雄看到先前的镇上霸主穆弘,心里不由慌起来,手脚慢得半点,吃李俊磕开兵器,一钩划在手臂上,翻身栽倒,李俊抢上一步,结果了性命。 李俊还想再去杀马雄老小。 穆弘道:“我们如今已是大梁将军,虽然现在不是在大梁境内,但也还是不要多杀伤人命的好。冤有头,债有主,杀了他们兄弟,再去杀的张魁,叔叔地下有知,也该安息了。” 李俊闻言,也觉现在不是江湖汉子了,只好作罢。 当下一行人众,离了村子,齐走到江边,只见朱小八和几个火家已经撑着两只船泊在那里。 众人上了船坐定,火家便在船上扯开风帆,两只船一齐驶行,恰巧风势转了方向,顺流而进,一帆风直到小孤山下,那时天色已快黎明了。 朱小八一路在船头上远望,突然叫道:“可也真巧,前面那一只大船,那不是张魁的船么?” 金鲤鱼史全看了看,道:“正是那恶贼张魁的。” 李俊站到船头一看,果见山下泊着一条大船,船中灯火通明,又隐隐听得人声嘈杂。 原来张魁刚刚劫了一只夜行船,收货颇丰,正在船上吃酒。 李俊还想来个突然袭击,不想快要靠到跟前时。 一个火家来船头上净手,正看见两只船驶将近来,不由诧异十分。张魁占住小孤山以后,便很少有人敢在这里靠岸了。 这火家带着七八分酒意,净手过了,待来船傍近,高声喝道:“什么船?招呼不打,却冒失地来停泊。”(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捉拿昏君 李俊喝道:“俺们是阎王爷差来的,要来勾魂摄魄!” 说话声里,早在船头上跳将过去,手中兵器一勾,将火家勾下水。 舱中众人正吃得开怀,猛听得船头上有人发话,又有落水的声音。 “不好” 张魁大叫一声,起身抢一口刀在手里,蹿向后艄,众火家徒弟各抢兵器,纷纷夺舱而出。 李俊却是把那火家勾下水后,奋身就扑向舱里,有的脚步慢得一些,就吃李俊乱剁乱杀,有的还想冲到船头杀敌,正撞着李俊,也被李俊都剁翻,船中登时喧闹起来。 穆弘在船上看有人钻到后艄去,怕张魁从后面逃走,便让朱小八等人去大船上帮忙,他跳上岸来守着。 李俊在船舱里杀了几人,便窜到后艄,找寻张魁。 张魁却是也胆大,并没直接逃走,而是持刀站在后艄,想看看是什么人来厮杀。 看到李俊,也吃了一惊,先前李俊称霸时,他也只有闻风而逃的份儿。 朱小八上的船,船舱中众人都已被李俊砍倒,追到后艄来,指着张魁喊道:“他便是张魁。” 李俊听得仇人就在眼前,顿时怒火燃烧,一挺手中分水钩便扑上去。 朱小八众人也把逃到后艄的几个张魁爪牙围住砍杀。 张魁和李俊斗了十几合,张魁抵敌不住,自念三十六着,走为上着,不如走罢。 念头转完,虚飞一腿,李俊倒吃他算计,疾忙闪过,不提防张魁就向旁边岸上跳来,欲思登岸逃走。 “哪里走。” 穆弘早已等候多时,大喝一声,跳过去挥刀拦住张魁。 张魁先前却是在水上讨生活,识的李俊,却是不识的穆弘,虽然先前便看到穆弘在岸上守着,但也没放在心上。原本以为可以打退穆弘逃走,不想交了手,才知道穆弘武艺还在李俊之上。 略斗了几合,张魁便支撑不住,纵身跳入江里去了。 混江龙李俊在船上看得分明,也挺着分水虎头钩,跟踪入水。 李俊这混江龙名号也不是浪得虚名,水底里张得两目,空手捕得鱼虾。 张魁水性虽好,到底不是李俊对手,只逃得五七丈水面,就吃李俊追上,一钩划在背上。顿时鲜血直流,张魁知道逃不了,也只好束手就缚,被李俊拿上岸来。 大船上张魁手下平日倚仗张魁势力,狐假虎威,不是个个有能耐,先前突然听得有人杀来,心慌意乱,吃李俊一阵乱杀乱砍,去其大半,剩下几个被朱小八等人围住,不过片刻,便都被砍杀。 李俊提着张魁上到岸边,向朱小八讨了一柄尖刀,指着张魁说道:“你这廝实属恶毒,俺叔父须不曾干犯你,你却平地掀风作浪,将他老人家和于贵害死。你在江上称霸也就够了,为何却又与官府勾结,谋害同道?” 张魁也光棍,把眼睛一瞪,说道:“没有什么话,俺只愿早死!” 李俊见了喝道:“你要死么?俺偏不教你快快死,也使你消受一回。” 说着,就把尖刀在他身上乱搠,浑身搠了几十个窟窿,才兜心一刀,从胸前直画到脐下,两手伸入肚子里一掏,掏出心肝肚肠,一一抛入江内。 最后,才一刀割下首级,望空祝告道:“俺的叔父,俺的好兄弟于贵,你们阴灵不远,今日今时,李俊在此诛戮恶贼张魁,报仇雪恨,愿你们早脱轮回,超生天界!” 祝告罢,又不禁流出泪来。 穆弘上前劝了几句,李俊才将张魁尸体首级,抛向江中。 众人上船顺水而下,又走了一程水路,这才靠岸北上。 再说东京城樊楼中,李师师容光焕发的看着燕青在那里**,这几日二人耳鬓厮磨,琴瑟和鸣,李师师开心之余,也一日比一日动人。 燕青一曲吹完,拥着李师师正说笑间。 只听得后面一身怒喝:“大胆。” 李师师听得那熟悉的声音,顿时吓得一个哆嗦,赶忙从燕青怀里站起来,扭头看到一身滚龙袍的赵佶,不由粉脸煞白,责怪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女秋香。 秋香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她先前也在后面地道口守着,但是赵佶出来后,便呵斥她不要声张,她也不敢违抗皇命。 燕青则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等了多日,终于等到这昏君了,不过赵佶身后还带着两个侍卫,恐怕不好拿他。 赵佶满脸铁青的看着二人,这些日子他亲自处理朝政,才知道国库积累的钱财早已被他这些年修建宫殿园林挥霍一空,四寇作乱又影响了很多州府赋税收缴,而派兵平乱却要支出大量钱粮。 没想到他为朝政焦头烂额之时,李师师居然敢背着他寻欢作乐。 李师师以往也偶尔见一些年轻俊彦,因此开始几日,保护西楼的班直并不敢多嘴。只是一连七八日,燕青都是大早进入西楼,夜深才离去。 班直也觉有些不对,才禀告了赵佶。 赵佶接到班直禀告李师师一连多日和一个俊俏后生厮会,虽然班直没有明说,但他也知道有些不对了。他生性风流,宫中嫔妃无数,而李师师也不遑多让,恩客无数,便是受他宠信之后,还敢和其他人风流。只是他贬了周邦彦之后,朝中才子也便都知道他的威严了,都主动断绝和李师师关系。而寻常人也是入不得李师师法眼的,所以他也一直十分放心。没想到他刚刚十几日没去,便冒出这么一人来。 赵佶看了燕青一眼,也觉生的十分俊俏,甚至比他年轻时还要俊俏三分。站在那里,并无一丝畏惧,难不成他不知道朕的身份? 如果是这样,那便是李师师瞒着这后生,勾搭成奸了。 李师师看赵佶脸色阴晴不定,却不说话,壮着胆子,娇声道:“奴家不知官人驾到,还请官人恕罪。” 赵佶冷哼一声,盯着李师师道:“我只问你一句,可是他逼迫于你?” 其实赵佶也知道不可能是燕青逼迫他,西楼外面每日都有两个班直守着,若是李师师不愿时,只要喊一声,班直便会进来拿了燕青。 他得到消息后,便大怒着带了俩人赶来捉奸,如今虽然捉奸成双,但是他又舍不得处置李师师了,憋了一阵,问出这么一句他都觉得不可信的话来。 李师师也知道赵佶是给她最后的机会,但是那样她能逃过责罚,燕青性命只怕就不保了。 李师师犹豫了一下,跪下道:“皇上恕罪,奴家蒙皇上恩宠多年,本不该再生他念,只是见了小乙哥却情难自禁,事情都是奴家贪念引起的,还请皇上饶恕小乙哥。” 赵佶听得李师师这般说,不由脸色更沉,两眼直欲冒出火来。没想到李师师居然这般冥顽不灵,若是其他嫔妃敢背着他偷人时,早被他下令处斩了,没想到李师师居然这般不识抬举。 杀,赵佶看到李师师如花似玉的脸蛋,又舍不得说出口。但若不杀,他这皇帝威严又往哪里放。 “停步。” 赵佶正为难时,却听得外面守着的班直一声呵斥,旋即眉头一动,对身后两个护卫,道:“你们出去看看,若是来人无礼,便给朕拿下。” 两个侍卫也觉屋中有些压抑,赶忙奉旨出去。 二人出的屋子,燕青便再不犹豫,一个箭步窜向赵佶。 李师师见了,只以为燕青要铤而走险,劫持皇上,忙叫道:“小乙,不要。” 赵佶没想到李师师刚才已经叫破他的身份,这后生居然还敢来冒犯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躲闪,而是大喊道:“大胆。” 燕青自然不会被他的呵斥吓住,一把便扣住赵佶喉咙。 刚刚出门的侍卫听到赵佶大喊,也觉不妙,赶忙冲了回来。 燕青摸出身上藏着的匕首,横在赵佶脖子上,看着两个侍卫,道:“过来,我便取了这狗皇帝性命。” 冰冷的匕首横在脖子上,赵佶才感到害怕,哆嗦着道:“快放了朕,朕若有甚闪失,你九族必然不保。” “恩?” 燕青手上匕首一用力,雪亮的匕首上顿时出现一道血迹。 赵佶没想到燕青还真敢下手,死亡的威胁顿时让他知道皇帝的身份也没用了,赶忙道:“好汉饶命,好汉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朕一定答应你。” 李师师看到燕青划破赵佶脖子,直接便吓晕过去了。 晁勇、武松、石秀三人进来,看到燕青成功抓住赵佶,也是大喜。 门口两个侍卫看到他们进来,刚要躲闪,燕青便喝道:“不要动。” 晁勇看了眼乖乖站着的二人,想了想道:“你们二人出去守着,樊楼的人问起来,便说闯进去的人已被拿下。若是你们胆敢逃走,或者通风报信,我们便杀了这狗皇帝。到时有什么后果,你们该知道吧?” 二人自然知道,若是因为他们赵佶送了命,到时无论谁继承皇位,都一定饶不了他们,最好的结果也是满门抄斩,若是新皇心狠手辣,那便是诛灭三族、诛灭九族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但是二人也不敢自作主张,只好看向赵佶。 赵佶也知道他们投鼠忌器,已经毫无作用,为了不激怒这些人,只好道:“听他们吩咐。” 二人得了赵佶命令,这才出去。 原来燕青和李师师在房里每日谈情说爱时,时迁都在外面监视着,赵佶一来,便马上通知了在楼上吃酒的晁勇三人。 晁勇三人刚才冲进来时,虽然几个回合便打晕二人,但是晁勇还是怕有人看见或者听到动静,因此让那两个侍卫去糊弄樊楼之人。 赵佶也是聪明之人,此时也看出晁勇等人是有备而来,自己仿佛落入圈套之中了。篡权?政变?难道是有人想篡权,赵佶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晁勇看燕青关切的看着底下晕倒的李师师,便让石秀去替换燕青。 赵佶壮着胆子道:“你们是什么人?” 晁勇笑道:“你猜猜?” 赵佶疑惑的道:“你们背后可是我赵家的人?” “你是在怀疑你那些兄弟或者皇子?” 赵佶疑道:“难道不是?” 果然皇家无亲情啊。 燕青在李师师几个穴位按了几下,李师师便悠悠醒了过来,看到晁勇三人都来了,仍旧劫持着皇上,不由慌道:“小乙,快让他们放开皇上,不然天下之大,也没有我们容身之处。” 燕青听得劫持了皇帝,李师师都愿意和他亡命天涯,不由感动道:“师师放心,这天下也轮不到他做主了。” 赵佶听得燕青这般说,也知道是政变了,不过看晁勇的样子,似乎还真不是他赵家的人,难道是朝中大员?那又会是谁呢,没了他这个皇帝,能把持朝政的也就是那几人了。 李师师疑惑的看着燕青,道:“小乙哥何出此言?” 燕青闻言,不由看向晁勇。 晁勇笑道:“赵佶已经抓住,也没必要隐瞒了。” 燕青看晁勇准了,便介绍道:“公子便是我大梁太子,我们这次入京便是专为抓赵佶而来。” 赵佶听得居然是梁山贼寇,不由愣道:“你们抓了我,便是我想把天下交给你们,文武百官也不会答应啊,他们会在我的皇子中选一个做皇帝。” 晁勇笑道:“这便不用你管了,我们自有办法。好了,我们且在这里等薛永他们过来,燕青,你出去一趟,让那两个侍卫把先前打晕的侍卫弄进来。” 燕青看秋香还在那儿呆站着,笑道:“秋香,你来照顾师师,我出去一下。” 秋香却是被屋中发生的事情惊呆站在那儿,然后又被武松冰冷的双眼看着,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被他们杀人灭口。 听到燕青招呼,慌忙跑到李师师跟前。 赵佶想了想,道:“朕知你们梁山好汉替天行道,也是忠义之人,已让陈宗善去招安你们。是不是陈宗善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惹恼了诸位好汉?你们要什么官职,朕都可以给你们。” 晁勇摇头道:“你若是个好皇帝时,我只做个富家翁便罢了。但你这厮却是搞得民不聊生,国将不国,我也只好取而代之了。” 赵佶闻言,不由慌道:“朕以前是错用了一些奸臣,才搞得百姓流离失所,但是朕现在已经悔过了。若是诸位好汉放我回去,我一定做个好皇帝。” 晁勇看着再没一丝皇帝威严的赵佶,冷笑道:“你一个悔过便能抵消百姓遭受的所有苦难吗?石秀,他若再多嘴,就给他一些苦头。” 石秀闻言,捏着赵佶喉咙的手不由紧了紧。 赵佶顿时被捏的咽喉剧痛,赶忙拼命的点头,表示他不说话了。 石秀这才松了松手,道:“不要自讨苦吃。” 赵佶大口的呼吸着,再不敢开口说话。 众人等了一阵,薛永和时迁便带着两个亲兵进来。 薛永禀道:“我已让人往城外传递消息,城中亲兵已都分散在外面街上,只是怕引人注意,不好一下涌进樊楼来。” 晁勇扭头对李师师道:“西楼可有后门?” 李师师已经在燕青柔声细语的解说下,镇定下来,而且晁勇的计划成功以后,她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燕青在一起,因此也极为配合,点头道:“有,后门开在一个僻静巷子里,我平日外出都是走后门。” 晁勇点头道:“好,麻烦师师姑娘给薛永指一下路。” 燕青忙道:“太子难不成要现在带人入宫吗?” 晁勇点头道:“我的亲兵来了许多,皇宫应该更好藏身一些吧。” 燕青摇头道:“我这几日在西楼也观察了一番对面皇宫,皇宫十分大,想必其中太监、宫女众多,我们此时进宫恐怕容易被人发现,走漏风声。不若在樊楼呆一夜,等到明日早晨再进宫,到时直接领兵把上朝的百官拿住,到时便是走漏一些风声,没有领头之人,也不怕闹出事来。” 李师师也害羞的道:“他以前经常在我这里过夜,他不回去,也没人会怀疑的。” 晁勇盯着赵佶道:“你不回宫,没问题吧?” 赵佶闻言,不由心中一动。若是回到宫中,或许他便能有求救的机会了。 晁勇看赵佶样子,笑道:“赵佶,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这天下还没有人能从我们几个手中逃脱。你若乖乖配合我,禅位个我父皇,我或者还可以留你一条活路。若是你不识趣,只会多吃些苦头,最后丢了性命。” 石秀也五指一用力,威胁道:“我一用力,你便是一具尸体了,没有我家太子命令,谁也救不了你。” 赵佶被扼住脖子,顿时慌道:“没事,没事,我贴身太监知道我来了樊楼了。” 晁勇点头道:“这样说来,我们在樊楼过一夜最为保险了。那薛永你让他们都先回去,明日三更来这里会合。然后你亲自带一人,把外面侍卫替换了。” 等待的这几日,晁勇让薛永出面买下了樊楼附近一个客栈,所有亲兵都在那里藏身,倒是不怕被人发现,也可躲过巡夜之人,来到樊楼。 “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进宫 这一夜,除去燕青和李师师,其余人几乎都未合眼。 晁勇一闭眼,都仿佛看到他高坐龙椅上,百官叩拜的情形。 外面更夫报“三更时分”时,薛永麾下一百亲兵便都到齐。 晁勇起身道:“我们进宫吧。” 赵佶此时不过四十岁,以往锦衣玉食,又不理朝政,可说脸上全没留下岁月的痕迹,看上去便仿佛三十岁的人一般,加上赵佶生的俊俏,可以说丰神冠玉。 但是这一夜过去却仿佛突然大限将至一般,整个人形容枯槁,被石秀拎起来,行尸走肉一般的往前走着。 到的后面,李师师打开一道门,便出现一条斜向下的台阶,也不知是什么石头铺设的,看上去洁白如玉。 不过地道中却没有光源,只能借着西楼的灯光看到台阶的样子,里面却是黑洞洞的,也不知深浅。 “我先走吧。” 武松摘下墙壁上挂着的一盏灯,点亮了,便当先迈入地道中。 燕青抱拳道:“燕青祝太子马到功成。” 晁勇笑道:“此事已成了,小乙,你和师师仍旧在这里呆两日,免得被人从这里看破,明日我梁山大军到来,便再不用遮遮掩掩了。” “太子放心,樊楼这里一定不会露出破绽。” 晁勇冲燕青点点头,带着众人鱼贯而入,进的地道,也不禁为地道的奢华震撼了一下。 这条地道不甚宽,大概也只能容得三四人并肩而行,但是高度却足有**尺高,便是武松这般雄伟的汉子走在里面,都不用低头,地面和墙壁都用不知名的白石铺就,光滑如镜,洁白如玉。 武松不由骂道:“这狗皇帝,只是为了见个青楼女子,便这般劳民伤财,真是该杀。” 晁勇摇头道:“这厮爱好艺术,恐怕衣食住行都是搞得尽善尽美吧。” 赵佶闻言,不由诧异的看向晁勇,没想到这草寇中居然也有人能理解他。 没错,赵佶在书画上造诣很深,可以说是当代大家,艺术天赋很高,生活中追求的也不是普通的金碧辉煌、锦衣玉食,而是要有美感,这样可以激发他的创作灵感。 晁勇看到赵佶的眼神,摇头道:“饱暖思yin欲,如果你只是一个闲散王爷的话,用自己的钱财想怎么做都行。但是你作为皇帝,却挪用国库的钱财满足你一人私欲,而且引得朝中百官都效仿你这yin奢生活,便是大错了。如今弄得这般局面,可说都是你咎由自取。不过你赵家天下本就是逼得柴家孤儿寡母禅位所得,如今你再被逼禅位,也算一报还一报了。” 赵佶也知道没有永固的江山,不过他却没想到赵家江山会亡在他手里。 樊楼和皇宫只隔了一条街,这条地道也不长,不过片刻,便到的皇宫之中,众人出来却是在一个大殿之中。 赵佶的贴身太监已经在地道口焦急的等着,这几日赵佶都是四更时分便起床洗漱更衣,准备上朝。昨日赵佶往李师师处后,他便怕赵佶提前回来,早早便来这里候着。 这太监看到武松第一个出来,又不是熟悉的班直护卫,不由一愣,然后看到石秀押着赵佶出来,便感觉不对。 不过这厮也是聪明之辈,才能伺候赵佶,看武松深色不善,也不敢声张,乖乖站在那里。 看着后面鱼贯而出的兵马,这太监更是吓得两腿颤抖不已。 晁勇走到这中年太监跟前,笑道:“你很聪明,好好配合我们,事后我会赏你一笔钱财,让你出宫做个富家翁的。” 这太监也知道宫廷政变的残酷,听得可以保住命,赶忙点头道:“大人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照办。” 晁勇点头道:“带我们去上朝的地方。” 太监小心翼翼的道:“大人是要到文德殿还是垂拱殿?” 晁勇疑惑道:“这两个殿都是干什么的?” 太监看晁勇连这两个殿的用途都不知道,显然不是朝中之人,难道是四大寇之人?想到可能是四大寇的人,太监的恐惧便又多了几分。 江湖草寇在他们认知中那就是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 太监小心的道:“垂拱殿是上朝的地方,如果皇帝去早了,都会在文德殿休息,等文武百官齐了再去垂拱殿。” 垂拱殿是办公的地方,文德殿则是皇帝摆谱的地方,保证他最后一个出场。想把文武百官一网打尽,自然是要去文德殿,等百官来齐,再来个瓮中捉鳖。 “去文德殿。” 晁勇一行人已经全部换上禁军衣服,几仗打下来,大梁不缺的便是宋朝衣甲。 此时天色尚黑,宫中并无人走动,只有一些紧要的地方站着禁军。 看到皇帝带了一队侍卫往前面大殿而去,也无人敢过问。 到的文德殿,便可以看到垂拱殿情形。 垂拱殿前隔几丈便有两个禁军站着,一直延伸到宫门处,总有几十人。百官是从垂拱殿正门进入,皇帝则可以从文德殿通过一个侧门进入垂拱殿,直接走到放置龙椅的高台上。 武松观察了一阵,道:“太子,不若我带人去替换了前面的禁军,等到百官进去,便可瓮中捉鳖。” 晁勇摇头道:“百官对这些禁军想必也都有些印象,突然换成生面孔,只怕引起他们警觉。我们便在此安心等着吧,等文武百官齐了,我们兵分两路,堵住侧门和正门便是。好了,大伙便在这殿里歇歇吧,留几个人警戒就是。” 众人却是已经养精蓄锐多时,加上对皇宫的好奇,都是四处打量着殿内奢华的陈设,并没多少睡意。 晁勇却是兴奋过后,有些困了,躺在赵佶平日休息的床榻上睡了过去。 “太子,醒醒。” 也不知睡了多久,晁勇被武松唤醒。 晁勇睁开眼,看大殿中众人都已集合起来,爬起身道:“百官到齐了?” 武松点头道:“都到了,该赵佶上朝了。” “好,你带亲兵去垂拱殿正门堵住,我和石秀押着赵佶走侧门。” 武松闻言,忙道:“太子也带一些人吧,免得有人救这狗皇帝。” 晁勇笑道:“石秀拿住他就行了,没人敢冒险救他的,皇帝死亡的责任谁也担不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逼降百官 文武百官静立在垂拱殿中,等待着皇帝临朝,不少人都是呵欠连天。 这些年赵佶早已把这每日的早朝省去,只有每月朔望的朝会,赵佶才会上朝,百官也已忘记了朝会的辛苦。 而这些日子赵佶却是日日上朝,赵佶那日大怒的余威还在,百官也不敢迟到。每天三更时分就得起床用饭,四更时分便得往宫里赶。 一连多日下来,很多人都是疲乏的要命。 众人正等着皇帝上朝时,突然听得大殿外面一阵嘈杂声。 武松领着一众亲兵冲到垂拱殿正门,守卫的禁军士兵看到突然杀来这一伙陌生的禁军,不由一个个拔出刀剑来。 “奉旨剿贼,所有人不得妄动。” 武松拿着一卷圣旨,大喝一声,一众禁军士兵便呆立在那里。 文武百官来不及反应,便被武松领着亲兵驱赶到一起。 王黼被一个亲兵推了一把,不由大怒,喝道:“大胆。” 武松上前一刀鞘砸在王黼脑袋上,呵斥道:“闭嘴。” 王黼捂着脑袋上的大包,看他的官位似乎一点作用也没,顿时不敢再说话。 武松倒是没有下死手,不然以武松的神力一刀鞘能把王黼脑袋砸碎了。 百官正惊疑不定时,晁勇也从侧面走出来,后面石秀挟持着赵佶。 “妄动者格杀。” 晁勇喝了一声,便坐在龙椅上不再多言。 百官看两边禁军虎视眈眈,也都乖乖站着。 一时间,大殿陷入一片沉默中,气氛压抑的可怕,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等了一阵。便听得大殿外大队兵马调动的声音。 吕方进来报道:“四百亲兵全部在殿外了。” 晁勇对一旁赵佶的贴身太监道:“你拿圣旨带他们去接管所有宫门防务,宫中所有人全部缴械,反抗者当作乱处置。” 说完,又对吕方道:“你们率部接管宫门防务后,准进不准出。” “是” 四更时分,城门打开后,吕方、郭盛、解珍、解宝四人便带亲兵陆续进入城中,然后从樊楼地道进入皇宫。 晁勇便是在等他们入宫封锁皇宫,不然以薛永麾下一百亲兵。只能控制文武百官,消息迟早走漏。 垂拱殿中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半个时辰后,吕方和赵佶的贴身太监返回来。 吕方报道:“大小宫门全部换成我们的人了,宫中禁军也全部缴械,看管了起来。” 晁勇对赵佶贴身太监道:“没有遗漏的宫门吧?” 贴身太监忙道:“奴才以项上人头担保。所有的宫门都带着他们去了。” 吕方也道:“我已让人沿着宫墙排查过,并没遗漏的宫门。” 晁勇点头道:“好,你再传令宫中之人严禁走动,违者以乱党治罪。” “是” 吕方领命下去。 晁勇确实让众人打着平乱的旗号行事,加上有赵佶贴身太监出面,宫中禁军却是没人敢反抗,便全部乖乖缴械。 赵佶看文武百官都被捉拿。皇宫又落入晁勇掌握之中,也觉得事情似乎真的有些不妙了,他赵家天下还真有可能因为他逛青楼而丢。 晁勇环视一眼厅中百官,喝道:“王黼。” 王黼看如今性命都在晁勇掌握之中。也不敢怠慢,颤抖着道:“大人有何吩咐?” 晁勇道:“点到名的站到另外。” 王黼摸不清晁勇意图,不由踟蹰起来。 一旁武松却是不耐烦,一把扯住王黼。便拎到一边。 “蔡攸” 蔡攸箭伤本就不重,不过几日便好了。他也得知了他所领的十万兵马都已全军覆灭,若不是他先前推脱责任,说他只是小折了一阵,便把兵权交给李从吉的话,恐怕处斩十次都够了。 蔡攸也怕他临阵脱逃的事情败露,被朝中大臣得知后,当朝告发他,赵佶直接下圣旨处决他。因此在家中装了几日,便做贼心虚的来上早朝。万一有人弹劾他,他也可以辩驳一番,便是瞒不住时,他也可以当朝向赵佶求情,以他的演技,加上和赵佶的关系,或许还能逃得一命。不然坐在家中,稀里糊涂可能就丢了性命了。 不过现在他却是十分后悔来上朝,先前和梁山对阵时,他在阵前见过晁勇轰杀他麾下大将的场面,因此晁勇一出来他便知道皇宫是落入什么人掌握了。不过他也不敢多嘴,只希望躲在人群中逃过一难。 此时听到晁勇点名,马上跪倒在地,苦道:“好汉饶命,我愿意归顺大梁,还请好汉饶我一命。” 百官初时也以为晁勇等人是皇族中人,听得蔡攸这般喊,才知道是梁山之人,不由更加害怕起来。 若是皇族之人篡权,日后治理天下,还是需要他们这些文武百官,除了少数赵佶亲信,大多数人都能保住性命。 但是大梁篡权,他们这些人便危险了。 大梁攻占各处城府后,替天行道,斩杀贪官污吏,在百姓间传播开来,很得人心。但是在这些官吏间,却是大肆杀害官吏。 晁勇看着下面骚动的众人,喝道:“妄动者当场格杀。” 武松也冷冷的扫视着百官,百官顿时吓得不敢再动。 百官之中虽然也有一些武将,但是上朝都没带兵器,加上皇帝在石秀挟持下,从始至终都无人敢反抗。 蔡攸也愣在那里。 武松看晁勇再没表示,便一把揪起蔡攸,扯到一边。 晁勇看了看众人,又喊道:“朱勔。” 朱勔却是江南方腊打着“诛朱勔”的旗号起义后,便吓得直接逃到了东京,没想到逃过了方腊追杀,却又落入了晁勇手中。 朱勔本来还想藏一下,但是百官下意识的看向他,直接指出了他所在,直接被武松拽到一边。 这三人出去,百官也都猜到出去的人恐怕是要问斩的了。 不少人看到晁勇看向他们,便吓得浑身哆嗦。 晁勇又看了众人一圈,这才喝道:“赵佶贪奢淫逸,不问百姓疾苦,任用奸臣,乱政害民,实为无道昏君。大宋窃取自柴氏孤儿寡母之手,已过一百多年,气数已尽。而我大梁替天行道,施仁政于民,顺应天意,理该大兴。王黼、蔡攸、朱勔三人助纣为虐,残害百姓,拖出去,五日后押赴菜市口处斩。” 王黼三人听得性命不保,顿时哭号起来。 武松指挥六个亲兵,把他们拖出去。 号哭的三人被拉出去,大殿之中便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晁勇笑道:“你们也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便是大梁太子,今日晚间,我大梁兵马便会陆续开进城中。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愿意为我大梁效力的,请站到这边。”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人斥道:“尔等不过是群草寇,劫持天子,妄图篡逆,休想我等同流合污,做不忠之事。” 晁勇没想到这大殿之中还突然冒出一个不怕死的人,不由闻声看去。 李纲附近的人看晁勇看来,马上吓得躲闪开,方圆丈余只留下李纲一个人。 李纲却是毫不畏惧,抬头直视着晁勇。 晁勇看李纲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笑道:“你是何人?” 李纲朗声道:“大宋太常少卿李纲。” 晁勇回忆了一下,并没什么印象,便问道:“我再问你一句,你可愿降我大梁?” 李纲不屑的看了晁勇一眼,断然道:“宁死不降。” 晁勇耐着性子道:“赵佶无道,而我大梁替天行道,施仁政于民,凡有识之士都该知道何去何从,你何必执着?” 李纲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济世安民,忠君报国,乃是男儿所为。怎可为一己私欲,做乱臣贼子?” “赵佶昏庸,任用奸臣,施苛政于民,使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你既然要忠君报国,可曾犯颜劝谏?” 李纲昂然道:“本官多次犯颜直谏,虽被贬斥,但并不曾和奸臣同流合污,欺瞒皇上。” 晁勇没想到赵佶还能容这样的人在朝堂,笑道:“好,是一个忠臣,我汉人江山便是需要你这样的人。大宋气数已尽,而我大梁百废待兴。国内有王庆、田虎等巨寇作乱,边境则有西夏、吐蕃、辽国、金国虎视,你若真是忠臣,何不归顺我大梁,助我大梁一统江山,以免百姓遭受更多战乱。” 李纲略一犹豫,便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良臣不事二主。李纲既为宋臣,便绝不再做他朝臣子。李纲愿与宋朝共存亡。” 晁勇没想到还真碰到一个不怕死的“忠臣”,虽然在他看来这个忠多少有些愚忠,但是晁勇却知道不能让李纲得逞,不然恐怕还会有人效仿。 宋朝文武百官本就多是蔡攸之流的奸臣,若是再让本就稀少的忠臣为宋朝殉葬,那剩下的人也没什么价值了。 “难得宋朝还有一个忠臣,你若归降我朝,我给你官升一级。” “李纲绝不做不忠之人,愿求一死。” 晁勇看李纲油盐不进,不由怒道:“好,把李纲带出去,五日后和朱勔三人一同处斩。” 李纲忙道:“他们三人是乱国贼子,李纲愿求早死。” 晁勇看着惊慌失措的李纲,冷笑道:“在我看来,你们并没区别。我会让史官记载,宋灭后,大梁斩杀乱国奸臣四人,不,五人,还有蔡京老贼,而你李纲也是其中之一。”(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文人弱点 李纲听得晁勇这般说,顿时慌了,虽然他不是为了青史留名,但也绝不愿意遗臭万年啊。对他们这些清高文人来说,名节可谓比生命更重要。 晁勇看着李纲变色,继续道:“在我看来,腐朽的宋朝、昏庸的赵佶根本不配有什么忠臣。还有谁要做赵佶的忠臣吗?都站出来,我大梁不缺的就是刀斧手,五日后全部处决。听说蔡京搞了个什么元佑党籍碑,回头我也搞个大宋亡国权奸碑。你的职位虽然低了一些,不过我也勉强让你和蔡京几人同列吧。” 前些年蔡京专权,把元佑、元符间司马光、文彦博、苏轼、黄庭坚、秦观等三百零九人列为奸党,将姓名刻石颁布天下,想让他的政敌遗臭万年。但是司马光这些人只是和蔡京政见不同,本身并没做什么恶事,因此元佑党籍碑在民间并没成为奸人碑。 而蔡京、朱勔、王黼、蔡攸四人便不同了,朱勔在江南主持花石纲,弄得东南百姓民怨沸腾,方腊起义可说全因他而起。蔡京这些年把持朝政,更是不知制定了多少苛政,民间怨言极大。王黼、蔡攸虽然在乡间名声小一些,但是百官却是都知道二人谄事皇上,在士林中可说名声极差。 毫无疑问,他们四人一旦刻在碑上,那便是真正的奸人碑,恐怕百姓见了都要唾骂。 李纲虽然是清流,朝中民生极佳,但是民间并没多少百姓知道他,一旦和四人刻在一起,必然被当成奸臣,一起被唾骂。 晁勇再让史官把他们记成五贼,过上几十年真相就会完全湮灭在时间长河中。而他李纲也会被当做奸臣一直被人唾骂下去。 李纲想到可怕处,哆嗦着指着晁勇道:“暴君,暴君。” 武松看李纲对晁勇无礼,上前便要教训李纲。 “且慢动手,我再和他说几句。” 武松看晁勇发话,这才停下脚步,不过雄健的身躯还是给了李纲沉重的压迫感。 便是不少沙场老将对上武松,都会被武松雄壮的身躯和浓烈的杀意弄得胆落,但是李纲却是面不改色。 武松的威胁对他来说。还不如晁勇方才的几句话。 晁勇指着一边赵佶,对李纲道:“他是暴君吗?” 若是寻常臣子,断然是不敢随意评论皇上的,或者评论也是一味的阿谀奉承。 但是李纲却是道:“当今圣上虽然有些过失,但却是仁慈之主。可容臣下过失,断然不是残暴之君。” “哈哈哈哈” 晁勇听了,不由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李纲被晁勇这一阵笑,也有些颜面挂不住,斥道:“果然是草寇出身,这般无礼。” 晁勇不屑的看着李纲,道:“我原以为你是个忠直之人。可堪重用,原来也不过是个愚蠢之徒。赵佶对你们这些臣下宽容,便是仁慈之主吗?他怎么不把他的仁慈给天下百姓一些呢?你去问问天下百姓,赵佶是仁慈之主吗?” 李纲当即便说不出话来。 晁勇也不屑再招揽这等人。摆手道:“给我把他拖下去,五日后一并问斩。” 李纲倒是不怕死,但是却不愿和蔡京等人一同问斩,看到两个亲兵过来。当即去抢亲兵武器。 晁勇亲兵都是精锐之士,怎会被一个文人抢去兵器。李纲刚刚扑过去,便被扭住手腕。 李纲看抢不到兵器,便又一头撞向旁边的柱子。 亲兵扭着李纲的手腕,看他要寻死,赶忙一把拽住李纲,另一人也上前扭住李纲另一只胳膊。 晁勇看着李纲,道:“你若自杀,我便诛你满门。” 李纲本还想着下去之后,再寻机自杀,决不和蔡京等人一同被押赴刑场,听得晁勇这般说,想到家中老小,只好打消了自杀的念头,不过却是不甘的看着晁勇,道:“李纲为官多年,气节不曾有失,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晁勇冷笑道:“你是否还觉得你是个大忠臣,应该被人称颂一番?” 李纲道:“是忠是奸自有公论,李纲自问问心无愧。” “好个问心无愧,北方百姓苦于括田,数代积累一朝被括,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南方百姓苦于花石纲,为了搬运花石纲,多少百姓房屋、坟墓被毁。你如何不为他们尽忠,来个死谏?如今这腐朽宋朝要灭亡了,你却跳出来要为宋朝尽忠。我可以理解成你是这腐朽宋朝的护卫者吗?” 李纲刚刚还觉得问心无愧,但是被晁勇这一番责问也有些面红耳赤。 晁勇笑道:“既然你要为这昏君殉葬,我便成全你,给你个奸臣名头,昏君奸臣这才般配嘛。好了,拖下去吧,五日后一同问斩。” 李纲此时也有些醒悟了,原来他从来就不曾是真正的忠臣,只不过是心中的一丝执着。若是他真的死忠宋朝,那么无论是为了宋朝,还是为了百姓,他都该早早的死谏,或许那时还能唤醒赵佶,改变宋朝命运。而不是等到宋朝灭亡才要用性命来做个忠臣。 虽然让人牺牲性命去死谏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是他要做的事情也同样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同样的死,若是在赵佶刚刚不理朝政时死谏,或许可以唤醒赵佶,那样便是重于泰山;但是等到宋朝灭亡时才死,却是于事无补,可以说是轻于鸿毛了。 两个亲兵看晁勇下令,便再不迟疑,直接把李纲拖了出去。 李纲却也没有再叫喊什么,也没有挣扎。 晁勇看着大殿中文武百官,也再没了兴致,坐在龙椅上,无所谓的道:“再说一次,愿意归顺我大梁的站到左边,想陪宋朝一起灭亡的在右边。” 话音刚落,便有几人直接站到左边去了。 晁勇看其他人磨磨蹭蹭的,不耐烦道:“我数五个数,还在右边的全部拖出去。” “一” 赵佶也是看着下面百官,宋朝俸禄可说比历朝历代都高,本意是想让官员们的生活优渥一些,那样便可以减少官员们贪污受贿,但是没有相应的严厉制裁,宋朝官员的腐败却并没比前朝减少一些。 “二” “三” 晁勇数的不快也不慢,数到三时,官员们便一窝蜂的往左边抢去。 “四” “五” 五个数数完,所有人都去了左边。 赵佶看到他的文武百官五个数便全数叛变,也是被打击不小,责备的看向宿元景,在他看来宿元景也是朝中清流,他那些宠信的小人叛变,他可以理解,但是这些清流,怎么也应该拼死反抗一下吧。 宿元景看到赵佶责备的眼神,也只能回了个无奈的表情。他也不怕死,但是让他背上奸臣的名声,还要被刻在碑上,被后人唾骂,他是真的害怕。 晁勇看了眼众人道:“你们虽然全部归顺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我大梁臣子。若是其中有作恶多端的人,日后查清了还是要问罪的。” 一些奸臣原本以为只要改旗易帜就能保的一命,没想到晁勇还是准备秋后算账。而平日并没做什么恶事的人倒是觉得晁勇这一点做得很好,多少对晁勇有了一丝认同感。 晁勇也知道如今他不过是控制了皇宫,想要兵不血刃的控制东京城,还需要这些文武百官配合。 “谁掌管京城禁军?” 新任的殿前都指挥使段常,哆嗦着出列道:“禀太子,小人段常,刚刚接管高俅职位,掌管禁军。” 晁勇随手指了一个人,道:“这段常往日可有仗势欺人,草菅人命?” 段常闻言不由吓得面色一变,紧张的看向被晁勇指着的人。 那人忙道:“段大人为人小心,小人委实没有听过他作恶。” 晁勇又指了一人道:“你呢,可有听过他恶事?” 这次被指到的人却是张邦昌,张邦昌努力的想了想,讨好的道:“我也没听过他做什么恶事,不过他先前做步军太尉时,却是唯高俅马首是瞻,兴许帮着高俅做了不少坏事。” 段常闻言,忙道:“太子明察,小人虽然名义上掌管步军,但是先前高俅凭借皇上……,不,赵佶……的恩宠,我的职权也都被他侵占,小人也不敢反抗,但是并没帮着高俅做过什么坏事。高俅和梁师成结为一党,在朝中只手遮天,他做恶事自有人抢着去办,根本不需要我啊。” 晁勇闻言,点头道:“对,还有梁师成这个奸贼,你不说,我倒是忘了,给我把梁师成带出去。” 梁师成原本还以为能躲过一劫,没想到却被段常给出卖了,顿时吓瘫在地上,被亲兵拖了出去。 段常看到晁勇看过来,马上吓得跪在地上,道:“小人真的没有做什么恶事啊,太子明察啊。” 晁勇点头道:“起来吧,你能不仗势欺人,也算宋朝少有的好官了。我便给你个奖励吧,你去后宫选一个赵佶的妃子压压惊。” “啊?” 段常没想到晁勇居然会给他奖励,还是这般奖励,不由惊愕的叫了一声。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赐你妃子 一旁被石秀拿着的赵佶听到晁勇要把他的妃嫔送人,不由羞愤欲死,不过他也不敢对晁勇说什么,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看着段常。 段常原本还有些心动,不过触到赵佶眼神,顿时没了色心,赶忙道:“小人并无什么功劳,实在不配受太子的赏赐。” 晁勇看着段常道:“你也要做宋朝的忠臣?” 段常自然知道晁勇口里宋朝忠臣的下场,赶忙摇头道:“小人是真心归顺大梁,还请太子明察。” “武松。” 晁勇正要让武松带段常去选一个妃子,但是看到武松脸色有些不快,想起武松对男女之事的态度,也不想为难武松,便道:“你来看着赵佶。” 武松快步上的台阶,抓住赵佶。 晁勇道:“石秀,你带着段常去选一个妃子,让他们行房,然后带他回来。” 石秀对晁勇吩咐却是没有任何迟疑,直接道:“是。” 段常做到这般职位,略一思考,便也明白了晁勇这般做的缘由。 只要他沾染了赵佶的妃子,便被彻底绑在大梁的战车上,大梁失败,他这个敢侵犯赵佶妃子的人一定逃不过宋朝责罚。后宫妃子都是有赵佶封号的,可以说代表着皇室尊严,不同于李师师那样的女子,周邦彦和李师师有私情,赵佶可以饶了他,但是他如果侵犯了赵佶妃子,一旦宋朝没有灭亡,他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他能看出晁勇用意,但是他也没的选择,如今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要他不想死便只能照办。 段常也再顾不得赵佶愤怒的眼神。乖乖跟着石秀出的大殿,往后宫而去。 后宫此时也被晁勇亲兵看守起来,看到石秀带着一人要入后宫,不由拦住道:“吕将军有令,所有男人严禁进入后宫。” 石秀一直和晁勇呆在一起,自然知道不是晁勇下的命令,恐怕是吕方想讨好晁勇才下了这个命令。 石秀被拦住倒是也不生气,笑道:“太子让我带他去选一个妃子。” 晁勇亲兵却没放行,问道:“可有太子令牌?” 石秀闻言。不由一愣,摇头道:“太子恐怕都不知道你们封锁后宫吧,却是没给我令牌。这人是刚刚归顺的官员,太子赏赐他一个妃子,你们要是不放心的话。派一个人跟着便是。” 为首的十夫长考虑了一下,也觉得石秀不大可能说谎,便派了一个亲兵跟着进去。 进入后宫,石秀都有些好奇,这皇帝后宫可以说是最神秘的地方,前面大殿,只要到了一定品级便能进去。只有这皇帝后宫却是只有皇帝和皇子们才可以出入。 在世人眼里也是十分神秘,不过走了一截,石秀便失望了,不过是一个个小院子。建的也没有前面大殿精致,甚至看上去有些破败了。 延福宫建好后,赵佶一般便都住在那边,最受宠的嫔妃也多搬到了那边。只有皇后和一些年龄大了的嫔妃还在皇宫。 而这后宫之主郑皇后为人节俭,这后宫便也少了许多修缮。看上去倒是有些破败了。加上亲兵已经传令所有人等禁止走动,太监、宫女一个个都躲在各自院子,不敢走动。使得整个后宫显得破败、荒凉。 石秀看段常走了几座院子,不耐烦的道:“你要选哪一个妃子,快些。” 段常看石秀不耐烦,忙指着前面一个不甚大的院子,道:“好了,好了,就这个。” 段常其实不是真的在选,而是前面的几个院落都是赵佶宠爱的妃子,容貌自然也是极佳的。 他有自知之明,便是他归顺了大梁,也无法一下成为大梁重臣,而赵佶这些妃子不是成为大梁皇帝的禁脔便是赏赐给大梁重臣。他如果真的从里面选一个绝世佳人,若是被一些心胸狭窄的大梁重臣惦记上,说不定以后便会因为这个选择而丧命了。 三人到的院子门口,只见上面三个大字“迎芳院”,院子大门却是紧闭着。 “咚咚咚” 石秀不耐烦的上前狠狠敲了敲门。 一个小太监小心的打开大门,看到石秀带着刀,不由慌道:“大人有何吩咐?” 石秀不耐烦的道:“里面有赵佶妃子吗?” 小太监听得石秀直呼皇上姓名,也知道石秀正是作乱的人,颤抖着道:“里面是充容秦怀珊。” 石秀点头道:“带我们进去。” 小太监看石秀一脸冷酷,也不敢多嘴,直接领三人往里走来。 充容秦怀珊正在屋中呆坐着,她得知宫中政变,一伙不明来历的禁军封锁了皇宫之后,便这样呆坐着。 她今年不过二十二岁,并不怎么得宠,皇帝一年都难得来宠幸几次,也没有生下皇子,因此反而倒是没有嫔妃针对她。 秦怀珊也在想着政变对她的影响,她没有皇子,也就不用担心被新皇帝除去。如果新皇帝是赵佶的兄弟或者皇子,那么她最有可能的结果便是被勒令出家,青灯古佛度过后半生,毕竟霸占兄弟或者父亲的妃子的名声并不好。 如果新皇帝不是皇族中人,那么她很可能又成为新皇帝的妃子,或者被新皇帝赏赐给一些大臣。不过这样一来,或许她的境遇反而会改善一些,毕竟她现在并不受宠,一年都难得见一次皇帝。 秦怀珊正想间,一个宫女跑来禀道:“不好了,有人进来了。” 秦怀珊从容的站起来,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随我去看看是什么人。” 石秀三人到的屋门口时,便见一个丽人领着宫女出来。 秦怀珊盈盈一福道:“不知三位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石秀看这女子不惊不慌,倒是有些诧异,道:“我家太子把你赐给了段常,你们现在行房吧。” 秦怀珊早已想到这种结果,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要行房,不由羞臊的满脸通红,道:“现在行房?” 石秀面无表情的道:“抗命者杀。” 秦怀珊早已想通,闻言忙道:“奴家接旨。”(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扣押百官 秦怀珊也知道以后她就是段常的人了,对段常盈盈一福,道:“大人里面请。” 段常知道石秀没了耐心,也不敢耽搁,迈步便往里面走去。 秦怀珊看到石秀也跟着往里走,不由满脸通红的道:“大人可否移步厢房,让下人奉茶?” 石秀也猜出晁勇打算,也不敢大意,沉声道:“休想耍花招,你们要在我监视下行房。” 段常反而倒是想通了,木已成舟,只要他死心塌地为大梁办事,或许因祸得福也说不定呢。 “走吧” 段常拉着秦怀珊进的内室,便脱起衣服来。 秦怀珊看石秀在一旁看着,却是羞臊的满脸通红,扭扭捏捏的半天脱不了一件衣服。 石秀不耐烦道:“太子那里还有许多事情,如果你们耽误了,后果自负。” 段常自然知道晁勇肯定还有事情吩咐他做,看秦怀珊扭扭捏捏,不由也着急起来,上去两把便撕碎了秦怀珊衣服。 “啊” 秦怀珊身子突然暴露在空气中,也不由惊呼一声。 段常看着以往高不可攀的皇帝妃子赤身露体的站在眼前,也忍不住欲火高涨,把秦怀珊扑倒在床上。 “痛,痛” 虽然不是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但是突然被人闯入,还是让秦怀珊忍不住大呼起来。 段常看着皇帝妃子在他身下大呼小叫,却是兴奋不已,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冲刺着。 旁边石秀看二人已经发生了关系,便一面往外走,一面道:“好了,我们走吧。” 段常正在兴头上。听得石秀这般说,险些吐血,但是也不敢违抗,只能依依不舍的拔出枪来。 秦怀珊忍着剧痛,服侍段常穿好衣服,看段常转身便走,不由慌道:“大人等等奴家。” 段常在秦怀珊高耸的胸脯上摸了一把,笑道:“我还有正事,回头再来接你。” 秦怀珊乖巧的点点头。道:“那大人一定要记得奴家啊。” “一定,一定。” 段常和秦怀珊说了两句,便赶忙往外走去。 他倒不是随口应付秦怀珊,不说秦怀珊是赵佶的妃子,对他有着很大的吸引力。便是晁勇赐给他一头母猪,他也得好好养着,何况还是一个妙龄佳人。 垂拱殿中,石秀二人走后,晁勇又让赵佶贴身太监去传了蔡京入宫。 蔡京还以为是天下大乱,赵佶不得不再请他这位老臣出山,当下便高兴的进了宫。哪想到刚刚进宫便被拿下,和王黼等人关到了一起。 晁勇正在龙椅上坐着,看到石秀和段常回来,笑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石秀点头道:“他选了赵佶的一个什么充容。” “乱臣贼子” 一旁赵佶虽然早已想到灭国后。他那些嫔妃下场,但是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大骂一声,然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段常听得赵佶怒骂,也是吓得哆嗦了一下。膝盖一软便吓得跪下,正要开口求饶,看到龙椅上坐的是晁勇,赶忙改口道:“谢太子赏赐。” 晁勇点头道:“站起来吧,我大梁不用下跪。” 段常这才起身,道:“蒙太子赏识,无以为报,愿为太子鞍前马后。” 晁勇点头道:“你禁军之中可有心腹之人?” 段常闻言,羞赧道:“先前高俅势大,禁军中人大半投靠了他,小人心腹却是不多,城中二十万禁军能控制的也就是几千人。” 晁勇点头道:“够用了,明天你让你的心腹守卫城门,接应我大梁兵马入城就行,今晚也有一批兵马到来,你到时把他们领入城便是。” 段常听得晁勇只是让他做如此简单的事情,忙点头道:“是。” 李邦彦却是一直在人群中考虑着大梁这次政变的胜算,如果大梁只是封锁皇宫的几百人的话,那么消息迟早是要泄露的,到时皇宫外的其他皇族便可以调动禁军打破皇宫,到时皇帝这个人质便是毫无作用了,外面的皇族巴不得赵佶死了,那样他们才可以登上皇位。而他需要的便是在交战中保住性命,如今百官都被迫归顺了大梁,无论谁继承了皇位,都需要百官辅佐,必然赦免他们。 不过听到晁勇说大梁兵马明日便能开进东京城,李邦彦便知道大梁政变几乎可以肯定会成功了,便是宋朝皇族逃出去几个,宋朝也会成为一盘散沙,到时便会真正的成为群雄争霸了,而夺取了东京,得到大梁兵家补充,又得民心的大梁无疑是最可能一统天下的一方了。 李邦彦盘算了一阵,便出列道:“禀太子,小人有一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晁勇看这李邦彦生的倒是十分俊美,不过眼神中却是有些阴鸷,问道:“你是何人?” 李邦彦听得晁勇问起,忙道:“小人李邦彦。” 晁勇想了想,这李邦彦也有些印象,似乎是北宋六贼之一,不由对一旁段常,道:“李邦彦为人如何?” 段常想了想道:“倒是没做什么恶事。” 晁勇闻言,不由疑道:“你确定?” 段常看晁勇皱眉头的样子,忙道:“下官确实不曾听到他做什么恶事,不过他在市井中长大,善调笑谑骂,经常以街市俚语为词曲,百姓争相传唱,自号李浪子。又能踢蹴鞠,因此也十分得赵佶恩宠。” 李邦彦也赶忙道:“小人虽然轻浮了一些,但确实不曾作恶。” 晁勇点头道:“好,那你便说说你有什么想法吧?” 李邦彦道:“太子封锁皇宫,想必今日也不会放百官出宫,小人倒是有个法子,或许可以瞒天过海。” 晁勇也确实没打算让他们出宫,点头道:“有什么法子,你说来听听。” “说来也简单,便是让人放出风声去,说四寇作乱,赵佶今日又大怒,要百官留在皇宫研究对策,研究不出对策便不让出宫。” 晁勇奇道:“宫外的人会相信吗?” “会的,前些日子赵佶曾经大怒,要斩杀百官,早已传遍城中。今日赵佶扣押百官,并不突兀。当然若是扣押时间长了,还是会惹人怀疑,不过大梁兵马明日便能到的东京的话,扣押一日,却是没人会怀疑的。” 斩杀百官的事情却是清流们传出去的,原本是想让百姓们知道赵佶已经悔悟,也可以收拢民心,却没想到如今却要被晁勇利用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抄家富国 李邦彦开了头后,卖主求荣的人马上开始往出跳。 张邦昌出列道:“小人有个想法,或许可以帮大梁取下其他三京。” 北宋禁军除去东京的二十万,最多的便是其他三京,每处都有两万禁军,储藏的钱粮也最多。当然现在钱都已被赵佶挥霍没了,但是粮食还是很多的。 晁勇听得可以攻取三京,马上来了兴趣,奇道:“你说说看。” 张邦昌小心道:“小人以为太子可以让赵佶写一道圣旨,让人去接任其他三京留守,控制兵权,三京或可不费一兵一卒归顺大梁。” 晁勇闻言,不由也思考起来。 大梁兵马明日便会抵达东京,大梁大军进入东京的事情却是掩藏不了,用不了几日,消息便也会传开,要想换掉其他三京留守,那么便必须在今天便派人上路,而且这三个人不能是大梁之人,不然三京留守恐怕不会信,毕竟突然撤换留守已经蹊跷,再来一个从未在朝堂上见过的人,恐怕三京留守还要求证一番,稍微拖延一下交权的时间,便会露馅了。 晁勇点头道:“好,此计倒是也可行,那便派三人去做北京、南京、西京留守吧,李邦彦、你,还缺一人,谁愿意啊?”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抢出来,道:“小人王时雍愿为太子分忧。” 晁勇看了一眼,道:“好,便是你们三人了,看你们不辞辛苦的份上,我也不好厚此薄彼,每人赏赐一个赵佶妃子吧,石秀带他们走一趟。” 宿元景看到众小人这般落井下石。也知道宋朝大势已去了,却是不甘让小人得志,出列道:“小人宿元景也献一计,宋朝国库空虚,大梁收编许多兵马,恐怕急需钱粮。如今财富大多被蔡京等奸臣收敛,若是太子把这些奸臣抄家,足可抵数年国库收入了。” 晁勇难以置信的道:“可抵数年国库收入?” 他也知道后世有个“杀和珅富嘉庆”的说法,不过和珅是被评为历史第一贪的人。他也准备抄蔡京等人的家。但是却不敢想能抄出几年的国库收入来。 宿元景点头道:“如果把他们收藏的字画、古玩,田地、宅子变卖后,必然超过五千万贯。前些年蔡京当政,国库盈余五千万贯,然后吹捧丰亨豫大。让宋朝皇帝广建宫殿园林享乐,把这五千万贯挥霍一空。宋朝皇帝虽然贪图享乐,但也不是巧取豪夺之君,他修建宫殿园林,都会支出国库银钱。之所以搞得民怨沸腾,全是因为这些奸臣从国库支取银钱后,便中饱私囊。然后再去民间巧取豪夺,这才搞得民怨沸腾。这五千万贯可说大部分都流入了那些奸臣口袋,加上蔡京等人卖官鬻爵,利用职权贪污索贿。蔡京、梁师成、朱勔三人可说都是富可敌国了。” 宿元景毕竟和李邦彦等人不同,虽然归顺了大梁,还是没直呼赵佶姓名,而是称作宋朝皇帝。 晁勇对宿元景的名字倒是也有些印象。水浒中出现的一个清官,也是促成梁山招安的一个关键人物。 不过晁勇也并没因为一丝不知真假的印象而胡乱提拔人。而是问道:“蔡京、梁师成、朱勔已被我拿下,他们罪大恶极,抄家自然是不用说的。你是可以提供更多贪官的信息吗?” 宿元景点头道:“小人可以把蔡京、梁师成的爪牙全部列出来,他们仗着蔡京、梁师成权势,也收敛了许多钱财。还有一人便是宦官杨戬,他一手设立的西城括田所,也收拢了许多钱财,家中财富不输蔡京、梁师成、朱勔等人,不过近日杨戬告病在家,据说命不久矣。” 晁勇拍着额头道:“我怎地未想起这厮来,我家土地都是被他括走的。这厮作恶多端,若是让他善终,岂非老天不长眼了。不过现在也不适合捉拿这贼,且等明日大军入城,第一个便拿了这贼。至于蔡京、梁师成爪牙,你便把作恶多端的人列出来,有一些人虽然拜在他们门下,或为自保,或为升官,也都是人之常情。我也便不计较了,你只把依附他们,又作恶多端的人列出来便是。” 这些年蔡京、梁师成把持朝政,朝中百官多数人都是依附他们的,原本听得宿元景要拿他们邀功,也是心惊胆战,听得晁勇并不打算一网打尽,这才松了口气。 宿元景忙道:“太子仁慈,不过兹事体大,小人斗胆请太子准我和几位大臣一起拟出名单来。” 晁勇点头道:“好啊,你要请哪几位。” 宿元景回头又找了四个朝中清流,都是平素清廉自守的人,不然他们一出来,便被人攻击,那宿元景打击小人的计划便也无法实施了。 晁勇看宿元景五人看上去都是一脸正气,笑道:“想必你们便是朝中清流了?” 李纲下场还历历在目,宿元景忙道:“不敢说清流,只是想尽心为百姓做一些事。” 晁勇点头道:“你的用意我也知道,无非便是想借我的手铲除一些奸臣。” 宿元景也被晁勇先前的沙发果断吓怕了,闻言忙道:“太子误会了,小人只是想为大梁解决钱粮……。” 晁勇挥手止住宿元景解释,笑道:“无妨,无妨,我大梁替天行道,杀贪官、救百姓。我和我父皇也最恨贪官污吏,你想借机除掉一些奸臣,我也乐见其成。你们的名单我随后会让人去查访,如果属实我都会除掉,便是你们借机铲除政敌,我也不反对,只要他是真的贪官便行。” 宿元景听的晁勇这般说,心中倒是也生出不少认同感来,宋朝灭亡已成定局,他们做一个英明皇帝的臣子,也比做昏君的臣子要强很多。 “太子放心,我们一定慎重拟这份名单。” 晁勇冲一边赵佶的贴身太监,道:“你给他们弄笔墨纸砚,再弄一张桌椅来。” 赵佶的贴身太监腿脚却是利索,很快垂拱殿中便摆了桌椅,宿元景等人便开始工作。 文武百官看着宿元景等人在那边奋笔疾书,除去少数几人,都是心中惴惴不安。 晁勇也暗暗把几个看上去丝毫不惧的人记在心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马军到达 很快,张邦昌三人便从后宫回来。 晁勇也示意武松弄醒赵佶。 武松对赵佶这昏君却是不客气,一脚便踢在赵佶腰肋间。 赵佶只是昨夜一宿未睡,加上被气急才晕过去,被武松一脚便踢的醒了过来,只觉腰肋间痛的厉害,不由叫出声来:“哎呦。” 晁勇看着还躺在地上呼痛的赵佶,笑道:“我想请你写三道圣旨,让张邦昌他们三人去做其他三京留守,你看怎么样啊?” 赵佶也清醒过来,觉得有辱他皇帝威严,爬起身,狠狠的看了张邦昌三人一眼,回道:“休想让朕帮你夺我赵家天下。” 李邦彦却是讨好道:“禀太子,其实此事完全不需要赵佶,梁师成手下有几个人,可以把赵佶的字仿写的真假难辨,往日许多圣旨都是他们写的,只要用了御印便行。” 赵佶闻言,不由怒骂道:“李邦彦你这贼子,朕待你不薄,你便这般报答朕吗?” 李邦彦却是面不改色道:“良禽择木而栖,何况我等逢得明主,自然该肝脑涂地。” 赵佶鄙夷的看着李邦彦道:“你等卖主求荣之辈,便是再换十个主子,也不过是阿谀奉承之辈。” 晁勇看着赵佶,笑道:“蔡京等人便是天生奸臣不成?” 赵佶虽然不愿承认他重用的蔡京是奸臣,但为了打击李邦彦等人,还是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卖主求荣的人永远不会知道什么叫忠诚。” 晁勇笑道:“也只有你这种孱弱的皇帝才需要担心臣子卖主求荣,我大梁兵强马壮,不日便可一统天下。若是背叛我大梁,这天下之大也无他们容身之处。” 李邦彦等人也感觉到晁勇警告之意,忙道:“我等对太子一定忠心不二。” 晁勇摇头笑道:“至于忠奸我倒是不觉得是天生的,能入朝为官的可说都是聪明之人,皇帝昏庸,他们便会取媚邀宠,乱政害民。而皇帝英明,他们即使做不了干臣,敢做奸臣的也一定不会多。你朝中多是奸臣。难道是你把天下奸臣都收拢来了吗?不是,是大部分人做了你的臣子,都会变成奸臣,这便是上行下效。” 李邦彦等人忙称赞道:“太子英明。” 这一次却不再是寥寥数人阿谀奉承,而是多数人都开口称赞。很多人虽然做了贪赃枉法的事情,但他们并不觉得是他们生性便如此,而是被朝廷形势所迫。 晁勇这番话对百官来说,也可谓是先敲打后收心了,说了一番,便也没兴致再和赵佶讨论这些问题,笑道:“你都是亡国之君了。我再和你说什么也是白费。不知你是要自己写圣旨呢还是让我找其他人呢?错过这次机会,你便再没机会写圣旨了,如果我是你,我就再体会体会这当皇帝的感觉。” 赵佶听的晁勇这般说。也不由犹豫起来,不过考虑了一阵还是道:“朕是不会亲手葬送我赵家江山的。” 晁勇原本还想看看这位大书法家现场挥毫泼墨,闻言略显失望的道:“那就找能代笔的人来写吧。” 很快,三份圣旨便都拟成。 晁勇看着三人道:“明日我大军入城后。我会让人给你们三家各送一万贯,你们也可免去后顾之忧。若是成功,到时会另有封赏。” 李邦彦三人又是一番称赞,他们也知道晁勇这笔钱是给他们安家,万一他们被识破丢了性命,这一万光贯便是卖命钱了。不过他们却是不担心被识破,他们都是朝中大员,又有圣旨在身,只要赶在东京消息外传前到的三京,三京留守也不敢怀疑他们。 晁勇又道:“如今外面兵荒马乱的,路途只怕也不太平,我便每人给你们派十个亲兵做护卫吧。” 三人也知道晁勇派的人是监视他们,但也不敢拒绝晁勇,一个个装作感激涕零的道:“谢太子体恤。” 晁勇点头道:“你们三人出宫后,便直奔三京,不得在城中停留,路上日夜兼程,免得消息走漏。” 当下三个十人队亲兵便护送三人往三京而去。 晁勇站在大殿外,眺望着远处的城门。 看看日落西山,也不由有些着急了,昨日便让亲兵传递消息回去。马军一日间足以赶到东京,现在却迟迟没有消息,难不成是被中途拦截了。若是被宋军拦截,大梁大军无法及时赶来,皇宫之事再外泄,便不好应对了。 晁勇正思索间,却听得后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扭头看正是一个亲兵带着风尘仆仆的花荣,不由大喜道:“你终于来了。” 花荣抱拳道:“让太子久等了,我和董平带了两千人来,进入东京范围后,不好全力奔驰,因此来的慢了一些。” 先前对阵十节度,董平被项元镇射伤手臂,马军便一直由花荣率领。 晁勇听得董平也来了,不由问道:“董平的箭伤好了?” 花荣摇头道:“还未大好,不过他一直在营中养伤,并未回青州,因此听得夺取东京,便执意要带兵前来。” 晁勇笑道:“大伙谁都不想错过这一仗啊,不是只有一千马军吗?” 花荣点头道:“众将军担心太子安危,便把手下马军都集中起来,让我和董平先行带来了。诸位将军率领大队兵马最迟明日晚间便可到达。” 晁勇点头道:“好,现在两千骑兵在哪里?” 花荣禀道:“我和董平怕惊动了城中宋军,在离城十里的地方驻扎。我先入城,到了樊楼李师师那里,从地道入得宫。” 晁勇点头道:“我让段常先带你们入城,你们先到城中大营歇息,等天黑后再分批入宫,免得惹人怀疑。” 文武百官此时已在垂拱殿呆了一日,看到晁勇和一个风尘仆仆的将军走到大殿门口,不由都看了过来。 晁勇在大殿门口叫道:“段常。” 段常赶忙小跑着到的大殿门口,道:“太子有何吩咐。” 晁勇道:“我大梁兵马已到了,你去把他们调入城中。” 段常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闻言忙道:“太子放心。” 文武百官没想到大梁兵马真的这般神速,心中有些别的想法的人也都纷纷打消了念头。 晁勇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大殿,也安心不少。 虽然已经有了两千五百人,但都是疲惫之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让他们少折腾便少折腾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全城戒严 当晚两千马军便分批入宫,皇宫被严密封锁起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晁勇再不用担心消息被传递出去。 次日,便不断有快马传递消息进宫,梁山大军逼近京城。 所有报信之人一进皇宫,便被拿下。 晁勇正考虑是否要封城时,却见燕青从地道入宫来。 晁勇道:“小乙怎么入宫了?” 燕青禀道:“太子入宫后,我便让人注意市井间动静,现在百姓们已经传开我大梁兵马逼近京城的消息了。” 晁勇马上对一旁段常道:“以赵佶的名义传令你的人关闭城门,同时全城戒严,百姓严禁上街,便说梁山贼寇来攻城。再传令城中禁军全部在军营待命,没有军令,不得出营一步。” 段常也知道他立功的时候到了,忙道:“是。” 段常领命出去,晁勇便和燕青往宣德楼而来。 宣德楼是皇宫南门的城楼,修建的十分壮丽。 登上宣德楼,皇宫前面宽阔的御街和远处的几条街道便都一览无余。 “咚咚咚” 很快,东京城便警钟大作,所有城门应声关闭,一队队禁军也出现在街上。 “梁山贼寇攻城,全城戒严,禁止走动。” 随着禁军的大喊,街上顿时变得鸡飞狗跳,商户关门,百姓们争抢着往家里跑。 足足半个时辰,城中的骚动才停止下来,刚刚还人潮涌动的街市上也没了人影,只剩下一队队禁军沿街巡逻。 晁勇在宣德楼上看着城内平静下来,并没有禁军向皇宫而来,也放心下来。只要城中这般戒备半日,晚间这东京便也插上大梁的旗帜了。 晁勇和燕青刚刚下的宣德楼,便看一个亲兵跑来,报道:“郓王府那边有人来了。” “前面带路” 很快,晁勇便跟着亲兵到的一处飞桥边。 郓王赵楷是赵佶的第三子,自小聪明伶俐,长大以后跟赵佶一般,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因此深得赵佶宠爱。 赵楷也是有史以来参加科举名次最高的皇子。他参加了重和元年的科举,过关斩将,一直到了殿试。赵佶自然是喜欢他的儿子,便要点赵楷为状元,但是朝中清流劝他避嫌。赵佶这才把王昂点为状元,赵楷点为榜眼。 前两年被封为郓王后,又提举皇城司,名义上掌管皇宫守卫。实际皇宫守卫并不由他负责,而是另有武将负责。 虽然没有实权,但是郓王担任这个职事时,也很是被其他皇子嫉妒了一番。因为提举皇城司后。便可以自由出入皇宫,而别的成年皇子没有皇帝传召,是无法进入皇宫的。 赵楷恩宠却不仅于此,为了方便赵楷进出宫。赵佶还恩准赵楷在他的府邸和皇宫之间造了一个飞桥,这样赵楷便可以从他的府邸直达皇宫。 赵佶的这些举动都向众人暗示着他有废立之心,善于逢迎的王黼出相后,看出赵佶的心意。便开始密奏太子赵桓的一些过失,以讨好赵佶。 太子赵桓是赵佶的元配皇后王氏所生。王皇后性格恭谨节俭,当时贵妃郑氏和王氏争宠,威胁到了她的后位,但是王皇后并不曾打压她们。不想却有人指使宦官诬陷她行为不检,赵佶派人去查证一番,自然是没有实据。 虽然最终还了王氏清白,但是身为皇后,却被这般查证,王氏从此便郁郁寡欢。没过多长时间,王氏便去世了,那时赵桓不过九岁。 可以说赵桓从小便体会了皇宫中的无情争斗,加上母亲早逝,无人照料,可以说从小便生的懦弱。加上赵佶宠爱赵楷,赵桓知道他只是占了个长子的名分,才被封为太子,除此之外,他和赵楷的竞争一点优势都没有,因此一直小心翼翼。 前些日子赵佶整顿朝纲,下令选用贤才。王黼也趁机上奏天下形势紧张,该立有才德的皇子,而不是以长幼排序。 赵桓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散朝回去后便病了,这几日都在家休养。 赵楷虽然极得赵佶宠爱,但是他不是太子,平日也不能上朝。 而且赵楷比赵佶更加痴迷作画,加上他并没政务需要处理,常常是一画便是一整日,下人也不敢打扰。 昨日他便是又做了一日画,直画到晚间方才歇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梦间又有了一些想法。 今日大早起来,便又去验证睡梦中那些想法。 直到全城戒严,他府上幕僚才打断他作画。 赵楷听说昨日赵佶便又大怒,让百官留在皇宫思考对策,今日梁山贼寇又来攻城,现在全场戒严,赶忙换了衣服,进宫来见赵佶。 没想到刚刚进的宫中,便被晁勇两个亲兵拿住。 赵楷被二人扭住,也是大怒,当即呵斥道:“本王提举皇城司,可自由出入皇宫,你们还不松手?” 两个亲兵却道:“没有皇帝命令,擅自闯宫者全部拿下。” 赵楷和几个亲兵说了一通,但两个亲兵除了这一句话,再没别的话和他说。 赵楷正挣扎间,看到晁勇和燕青走来,忙喊道:“本王在此,快让他们松手。” 晁勇笑道:“你是郓王赵楷?” 赵楷听得晁勇敢直呼他名字,不由一愣,疑惑的看着晁勇,道:“正是本王,你看着面生,不是御林军中的将官吧?” 晁勇也是好奇的看了赵楷一阵,长相和赵佶有七分相似,堪称俊秀,也很有一些儒雅气质,笑道:“我带你去见你父皇,你便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放开他吧” 两个亲兵得了晁勇吩咐,这才松开赵楷。 赵楷看晁勇对他一丝尊敬也没有,也是十分好奇,倒忘了让晁勇处置这两个对他无礼的士卒了,活动了活动被两个亲兵扭得生疼的胳膊。跟着晁勇往垂拱殿而去。 进的垂拱殿,看到赵佶正一脸憔悴的站在那里,不由跑过去,道:“国事紧急,儿臣来迟,还请父皇降罪。” 赵佶看最疼爱的儿子似乎还不知情,不由哆嗦道:“没了,没了,以后再不用处理国事了。” 赵楷看赵佶失魂落魄。摇摇欲坠的样子,便想上前扶住赵佶。 还隔着几步,监视赵佶的武松便喝道:“停步。” 赵楷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拦住,也火气上来。看着武松道:“大胆。” 武松听得是赵佶这昏君的儿子,心中便没好感,听得赵楷呵斥,挥手便是一个巴掌。 赵楷舞文弄墨是好手,但武艺便差远了,躲了一躲,并没闪过去。当场便被扇倒在地。 武松这一巴掌却是没有留情,一声脆响,赵楷两颗牙齿便甩飞在半空中。 赵楷捂着嘴爬起来,也顾不得请示皇上了。直接便冲殿外喊道:“来人啊。” 赵佶看着赵楷这般下场,也是心痛不已,但是也无能为力,又怕赵楷再吃苦头。赶忙道:“楷儿,皇宫已被梁山兵马控制了。” 赵楷下意识的便道:“梁山贼寇?” “啪” 又是一个巴掌。赵楷再次摔倒在地。 两次被扇倒,赵楷也有些头晕眼花了,没能一下便爬起来。 赵楷躺在地上,看到一边文武百官看好戏的样子,这才想起他进来时,这些人并没和平常一样对他阿谀奉承。而从武松的第二次反应来看,他们应该也就是他口中的“梁山贼寇”了。 赵楷也搞清了他现在的处境,乖乖爬起身,看到领着他进来的晁勇已经走到龙椅上坐下,不由又疑惑起来。 晁勇笑道:“本来你们还可以在宫外逍遥一日,没想到你却送上门来了,你放心,等到我大军进城,你那些兄弟也就会和你来作伴了。” 赵佶也鼓起勇气道:“不知太子准备如何处置我赵家之人?” 晁勇看着赵佶,道:“你觉得呢?” 赵佶厚颜无耻的道:“自古仁德之君都会分封灭国之君,周恭帝禅位给我朝太祖后,太祖也封他做郑王。” 晁勇笑道:“这么说你愿意禅位了?” “只要你不杀害我赵家,我愿意禅位。” 晁勇看着赵佶道:“你这般昏君,我大梁是要昭告天下,废去你的皇位,而不是接受你禅位。或许当众斩杀你这昏君,会更得民心吧?” 赵佶闻言,不由脸色一变,忙道:“大梁便是控制了东京,这天下州府大半也都还在我宋朝官员控制下,若是我禅位给你们,很多州府应该便会降顺大梁。” 赵佶天人交战了多时,却是想通了,他的皇子都在东京,梁山攻占了东京后,恐怕一个都逃不了。虽然大半江山还在宋朝官员控制下,但没有了皇室号召,恐怕也是一盘散沙,何况还有晁盖、方腊、田虎、王庆四人抢夺,恐怕他赵家江山要就此终结了。何况便是他赵家有人能平定天下,他到时恐怕也早变成死人了,与其那样,还不如保的自己性命再说。 晁勇听了倒是也有些意动,不过疑惑道:“你都已做了俘虏,各处州府官员还能听你的?” 赵佶道:“可能有一些人不会再听我的,但是只要我圣旨传遍天下,便是有官员想争夺天下,到时也是抗旨作乱,失了大义,其他州府也不会响应他们。”(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大军入城 晁勇和赵佶谈了一阵,最后许诺不杀赵佶,而赵佶也会尽力帮助大梁一统天下。 城中百姓正以为东京要迎来一场大战时,没想到战鼓都没响一声,当晚大梁兵马便全部入了城。 城中军营待命的禁军也在重兵包围和圣旨下全部弃械投降,有几部禁军准备顽抗,在赵佶亲自现身下旨后,军心马上瓦解。 听得东京城彻底落入掌控后,晁勇紧绷了两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晁勇到的垂拱殿,看着被扣押了两日的文武百官,笑道:“你们可以出宫了。” “恭喜太子。” “祝太子早日一统江山。” 百官闻言,也知道东京城是彻底落入大梁掌控了,纷纷拱手道喜。 晁勇笑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回去吧,这两日想必你们也没歇好,明日便让你们休息一日,后日辰时都到衙门,我若没有调整你们职务,便暂时按照各自职务,处理事务。” 众人闻言,忙道:“谢太子体恤,臣等告辞。” 百官走后,垂拱殿顿时变得十分空旷,只剩下晁勇、武松、石秀、赵佶的贴身太监李恩。 李恩恭声道:“天色不早了,不知太子要在哪里安歇?” 晁勇道:“仍旧去文德殿歇息吧。” 昨夜百官却是都在垂拱殿中过了一夜,而晁勇和武松则看着赵佶在文德殿过了一夜。 李恩小眼睛一眨,小心的道:“赵佶父子已被看管起来,太子何不往后宫去安歇,文德殿毕竟是让皇帝短暂休息的地方,后宫更加舒适一些。” 晁勇摇头道:“不用了,今日我也乏了。便在文德殿休息一夜吧。” 石秀却是听出李恩言外之意,笑道:“他是想问太子要不要那些妃子伺候。” 晁勇闻言,笑道:“你们若有意,便自己去后宫挑两个嫔妃吧,我是累了,要去休息了。” 武松忙道:“我今生只要杀尽世间贪官污吏,并无心女色。” 晁勇本不准备到后宫去,听得武松这般说,反而改了主意。笑道:“哥哥家中只有兄弟俩人,大郎哥哥已经过世,又没子女,你家就剩你一脉单传,你若不娶妻室。岂不要断了香火?” 武松闻言,也不由一愣。 武松其实也并不是真的不近女色,当初在孟州时,张都监把家里养女玉娘许给武松,武松也曾有过动心,只是后来玉娘却是陷害了武松,武松这才彻底冷了心思。 武松是个正常的男人。才更显得他当初拒绝潘金莲勾引的难得,正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好汉。 石秀也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武松哥哥还要三思啊。” 武松也曾度过一些诗书,自然知道这三种不孝。 一味顺从。见父母有过错而不劝说,使他们陷入不义之中,这是第一种不孝;家境贫穷,父母年老。自己却不去当官吃俸禄来供养父母,这是第二种不孝;不娶妻生子。断绝后代,这是第三种不孝。 他却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前两中不孝他都已犯不下了,只剩第三种了。 武松还记得他从柴进庄上回去,又当了都头后,哥哥武大便给他攒钱,准备给他娶一房媳妇,让他为武家传宗接代。 没想到他只是替知县往东京走了一遭,便和哥哥阴阳相隔了。 晁勇看武松沉思不语,笑道:“好了,我们去后宫吧。” 武松闻言,忙道:“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吧,让我再考虑考虑。” 晁勇笑道:“有什么考虑的,好了走吧。” 说完,便往后宫而去。 石秀也拉着武松紧跟其后。 进的后宫,李恩便指着前面一个大殿,道:“前面福宁殿便是皇帝寝宫,后面的坤宁殿,是赵佶的皇后寝宫,其他小殿则是其他妃嫔居住的地方。不知太子要往哪一处宫殿?” 晁勇笑道:“便去福宁殿吧。” 李恩忙弯腰道:“太子这边请。” 四人进的福宁殿,李恩便大喊道:“大梁太子驾到,所有人出来迎接。” 尖锐的声音顿时刺破夜空,传遍福宁殿。 四周便响起一阵脚步声,不一会,福宁殿太监、宫女便都慌里慌张的跑到院中,跪了一地。 晁勇笑道:“都起来吧。” 李恩弯腰道:“太子这边请。” 进的福宁殿,便见殿内灯火通明,照的和白昼一样。 晁勇略一瞟了一下,蜡烛便不下一百根,不由皱眉道:“平日赵佶也是点这么多蜡烛吗?” 李恩看晁勇似乎有些不悦,忙道:“恩,共是一百二十根蜡烛,赵佶每夜都是点这么多。太子若是觉得多了,我这便熄灭一些。” 晁勇点头正要说话,看到武松,便笑道:“算了,便点这么多吧,好让他们俩看清那些妃子。你让人传令所有嫔妃都来这里,让我大梁这两位将军选一选。” 李恩闻言,忙吩咐了几个小太监分头去传令。 晁勇和武松、石秀三人便在这皇帝寝宫看起来,虽然这福宁殿只是皇帝寝宫,但是修建的也是十分精致,雕梁画栋,屋中陈设的东西也都十分华美。 晁勇走过一个蜡烛时,鼻头动了动,问道:“屋中的香味是从蜡烛中散出来的吗?” 李恩一直跟随在晁勇身后三尺,保证晁勇突然转身的话,他不会撞到晁勇,晁勇有什么需要,他也可以马上伺候。 闻言,忙道:“太子英明,这蜡烛是专贡大内的,制作时烛心要在龙涎香等多种香料和药物中浸泡,因此可以散发出香味来,这些蜡烛有清神醒脑的作用,睡间还有另一种蜡烛,散发的香味可以促进睡眠。” 武松听了,不由皱眉道:“只是一个蜡烛,赵佶都要弄得这般奢华,这烧的哪是蜡烛,分明是民脂民膏啊。这种昏君便该杀了他。” 晁勇摇头道:“我也想杀他,只是他能让我们减少一些战事,我们的将士也便能少伤亡一些。方才若不是赵佶出面,那几支禁军便要抵抗了,我们要剿灭他们,恐怕也要伤亡不少将士了。” 武松虽然心中不愿妥协,但是关系到众多将士,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后宫选妃 晁勇三人在大殿中转了一圈,刚刚坐下,便见一个戴龙凤珠翠冠、穿袆衣的女子进来。 李恩小声道:“这是赵佶的皇后郑氏。” 郑氏此时虽然已是四十出头,但是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仿佛三十多岁一般,生的又十分秀丽,很是吸引人。 郑氏进来,盈盈一福道:“郑氏见过太子。” 晁勇原本以为郑氏这般打扮,是要表明她是宋朝皇后,不会给他见礼,不过他也没打算难为郑氏。 赵佶在民间传闻中可谓是标准的昏君,而郑氏在民间却是有一些贤名,她生性节俭,便是皇后冠服都是贵妃服改制而成,与性喜奢华的赵佶全然不同。 晁勇笑道:“看到你倒让我想起赵佶了,他今日表现不错,你去陪他吧。” 郑氏闻言,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喜色,不过犹豫了一下,又:“妾娘家平日并不参与政事,还请太子饶他们一命。” 晁勇点头道:“若是他们往日没有为恶,我大梁也不会胡乱抓人。” 郑氏听得晁勇这般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盈盈一福道:“谢太子宽仁,妾告退。” 晁勇看吕方带了一队亲兵赶来,便让他领着郑氏出去。 郑氏刚出去,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嫔妃便陆续进来,燕瘦环肥,年龄从十几岁到三十多岁,一个个明媚动人。 晁勇看接连来了几个都是装束整齐,不像匆忙而来的样子,扭头对一旁李恩道:“她们不是刚刚知道我们要来吧?” 李恩忙道:“太子明察秋毫,小人以为大事已定后,太子会来后宫,早先便让人知会了她们。想必她们一直等着。” 晁勇闻言,便也不再多话。 不多时,殿中已经站了四五十人。 李恩看了看,便道:“皇宫中有封号的妃子都来了,剩余的在延福宫。” 晁勇抬头看去,都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仿佛进入百花齐放的花园中一般。 一众嫔妃早已等候了多时,看到晁勇看来,顿时一个个或作娇羞状。或眼波流转,若有若无的勾引着晁勇。 晁勇看了一圈,也觉赵佶的眼光不错,对一旁武松和石秀道:“你们每人挑两个吧。” 说着冲石秀使了个眼色。 石秀便也不再客气,走到其中去选起来。 面对老虎都不曾改色的武松此时却是有些心跳加速。手足无措的感觉。 晁勇推了武松一把,道:“打虎武松难不成还被一些母老虎吓住了吗?” 一众妃嫔听得武松曾经打虎,又看到武松雄壮的身躯,顿时一个个来了兴致。几个空虚寂寞冷的妃嫔更是不住的朝武松抛着媚眼。 武松走入百花丛中,也是不由得面红耳赤,最后却是没有搭理那几个孔雀开屏一般的女子,而是选了两个看起来端庄秀丽的女子。 二人都是洒落之人。并没流连忘返,难以取舍,不过片刻,便都选好女子带出来。 晁勇笑道:“好眼光。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我便不打扰你们了,你们便去她们住处过一夜,明日我再给你们在宫外寻一处宅子。到时再搬出宫去。” 武松和石秀也觉有些尴尬,便领着各自女人出去了。 剩下的嫔妃看到没有被两个雄壮的将军选中。也是有些失落,不过看到还有英武不凡的太子,顿时又都一个个抖擞精神看向晁勇。 晁勇看武松和石秀都走了,这才道:“好了,都下去吧。” 一众嫔妃听得晁勇一个都不选,不由都愣在那里。 她们一个个能被选进宫来,都可说人比花娇,没想到这么多人站在这里任君采撷,晁勇居然不为所动。 李恩也诧异的道:“太子不选两个侍寝吗?” 晁勇挥手道:“我困了,都下去吧。” 李恩看晁勇并不是装模作样,也只好冲众嫔妃示意。 众女这才失望的退去。 晁勇看着众女离去,也是有些小小的遗憾。他倒不是真的累了,他的身体强悍至极,这两日虽然睡得时间不长,但也足够了。 只是这皇宫是他父皇的,他可以把妃子赐给一些有功的将士,晁盖绝不会说什么。但是他也跟着在后宫乱来,他也摸不准晁盖会不会发怒。 虽然以前晁盖并不好女色,但是随着地位的变化,人也会变的。 晁勇并不想父子生隙,何况还有延福宫,他已经准备把那里当做他的太子宫。延福宫才修建没多少年,比略显陈旧的皇宫要好多了,那里也有几十个赵佶宠爱的妃子,晁勇相信她们并不会比这边的差。 他也好色,但却不是色中饿鬼,没有必要因为几个女人和晁盖生出嫌隙。 也不知是因为皇帝的被褥够软,还是因为晚上点的蜡烛可以促进睡眠,这一夜,晁勇睡得很香。 第二天,日上三竿,晁勇才醒来。 往日晁勇这么迟醒来,都是奋战一宿,或者早晨缠绵贪床,但是今天却是晁勇少有的一个人睡了个懒觉。 晁勇起床后,便有太监伺候着洗漱用饭。 前两日,晁勇都是让御膳房的人做好了饭送到垂拱殿,和文武百官一起吃,也并不丰盛。 或者御膳房还是按照赵佶的早饭标准做的,大大小小二十多个盘子。 晁勇看到这许多菜,第一反应便是叫武松和石秀一起来吃,刚想让李恩去叫武松和石秀,但是突然想起二人兴许已经吃过,或者还在和他们的女人缠绵,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恩看晁勇盯着一桌菜,却不下筷,忙道:“若是饭菜不合口味,我让人再做新的来。” 晁勇摇头道:“只是觉得一个人吃不了,你去叫外面亲兵来和我一起吃吧。” 李恩见过赵佶因为一盘菜不满意,让人把所有菜全部撤掉,再换几十道来,但是从没见过赵佶说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多,更不会叫人来分享。 李恩犹豫了一下,道:“您是太子,他们是侍卫,同桌吃饭有些越礼吧。” 晁勇闻言,也是一愣,然后才道:“没事,叫他们进来吧。” 晁勇觉得他似乎也有些变了,若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让他们来,而刚才他却犹豫了一下。难道是因为在龙椅上坐了两天?(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孤家寡人 用过早饭,晁勇便往垂拱殿而来。 到的垂拱殿时,武松和石秀已经等在那里。 石秀便仿佛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而武松看到晁勇却是有些不自然。 昨夜之后,行者武松便又没了,他又成了那个打虎武松。 大梁将领也都来了,一个个精神抖擞,连日急行军的疲乏都被占据这座雄伟城池的喜悦冲没了。 阮小七看到晁勇便道:“太子,我想坐坐龙椅,但是他们都说坐龙椅是造反,可能会丢了脑袋。你说我能坐坐吗?” 原来不光是他在变,打下东京后,大家都变了,以前众人是不用担心因为一些越礼的事情而丢了脑袋的,因为大家都是兄弟,尤其晁盖更是义薄云天。 晁勇看阮小七还是这般贪玩,性直,反倒觉得难得,笑道:“我父皇还没登基,你想坐便去坐吧。” “我就说太子不会那么小气。” 阮小七和众人说了一句,便得意的跑上去,一屁股坐到龙椅上,看着台下站着的众人,突然喊道:“大伙看我像皇帝吗?” 大殿中众人顿时吓得变了脸色。 林冲喝道:“小七,莫胡说,快下来。” 阮小七看极有威望的林冲生气,这才悻悻的起身,笑道:“这龙椅和普通椅子差不多嘛,只是坐在上面看着大伙低了一些。” 李逵看了也忍不住,道:“俺也坐坐。” 说着,便往上面走去。 林冲忙道:“就是一张椅子,有甚好坐的。” 李逵却傻笑道:“怎么能一样呢,那是皇帝的椅子,俺是没做皇帝的命了。不过俺今天坐坐龙椅,回去也好和娘说,俺铁牛是沂水县最出息的人。” 林冲奇道:“你做了将军不就是最出息的人了吗?” 李逵挠了挠头,道:“将军兴许有人做过吧,龙椅肯定没人坐过。” 说着便跑了上去,一屁股坐到龙椅上,还装模作样的想摆出一副威风的样子。 晁勇看着猛恶的李逵坐在龙椅上,也不由笑出声来。 晁勇一笑,大殿内压抑的气氛便也消失了。众人看着李逵的样子,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仿佛又回到了梁山不分尊卑的时候。 晁勇笑道:“既然他们都坐了,你们都挨个坐一下吧,做不了皇帝,坐坐龙椅也是好的。” 林冲却笑道:“做皇帝太累。又要操心战事,又要操心政事,还是做将军的好,只要打好仗就行了。如果是皇帝,还要想着兵马的饷银从哪里来,而将军只用带兵打仗就行了。” 晁勇听得林冲这般说,也觉得皇帝似乎还不如将军。不过天子一怒,流血漂橹。做了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将军又哪有皇帝快活。只是这个快活需要付出更多。 直到再没人去坐龙椅,晁勇才走上去,坐在龙椅上。 看着下面突然矮了一截的众人,晁勇也觉得众人远了许多。他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晁勇站起身来走到下面,笑道:“坐在龙椅上。仿佛一下就成了孤家寡人一般,感觉太不好了,以后谁爱做皇帝谁做,我是不做。” 林冲闻言,惊道:“梁王就太子一个儿子,你不做皇帝谁做?” 李逵也叫道:“难不成晁盖哥哥又有儿子了不成?这东京是勇哥儿打下的,晁盖哥哥若是不做皇帝了,也只能勇哥儿做,别人要做时,俺便杀起来。” 晁勇闻言,瞪了李逵一眼道:“莫胡说,我爹没有其他儿子,而且以后他指定谁做皇帝就是谁,谁敢闹就是和我过不去。” 刘唐笑道:“哥哥还是以前的哥哥,他不会再有儿子。” 李逵不解道:“晁盖哥哥只有勇哥儿一个儿子,他若不当皇帝的话,那谁当呢,总不能叫外人当吧?” 晁勇笑道:“我不当皇帝,但是我可以生儿子啊,到时就让我爹直接传位给我儿子。” 李逵拍手道:“对啊,勇哥儿不做皇帝好,俺想找你吃酒了就可以去找你。当了皇帝就要住在这皇宫里,听说皇帝不请,俺们还不能进来,这个不好。” 林冲等人只以为晁勇是随口一说,并没当真,便也没劝晁勇。 晁勇站在众人前面,笑道:“好了,我们就这样商议事情吧,我们还是梁山兄弟,大伙畅所欲言。” 虽然晁勇这样说了,但是林冲等先前在宋朝做过官的人还是随意不起来,因为他们知道很快便会有文官和他们一起议事了,那时只要他们对晁勇失礼,那些文官就会弹劾他们,虽然晁盖也不一定会因此处置他们,但是总会有些麻烦,甚至会影响大家的感情,还不如开始便尊敬着晁勇一些。 林冲道:“昨日我们进城后,便把宋朝禁军都控制起来了,虽然缴了他们的武器,但是十几万人呆在军营总是个隐患,还要尽快整编才好。” 晁勇点头道:“你先前是禁军教头,对禁军也了解,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林冲道:“城中二十万禁军,昨日全城戒严,也不过集合了十几万人,可见禁军军纪的败坏。就是这十几万人,其中经常参加操练的人也超不过五万,除去一部分工匠给高俅做工,其他人大多改作生意。若是仍然和以前一样想走精兵路线,那这些人便都应该放他们为民。剩下的虽然不能说是精兵,但也是操练精熟的兵马,只要经历一些战阵,迟早可以成为精兵。” 晁勇笑道:“那就让那些有营生的人去做他们的营生吧,他们交了税,朝廷也才能有钱发饷。” 卢俊义道:“只怕以后城池多了,兵马不足。” 晁勇笑道:“无妨,他们不愿当兵,勉强他们当兵,战力也不高,还不如招新兵。” 林冲点头道:“太子说的是,这些人没怎么参加过操练却又学了一些兵痞的作风,再想操练也费功夫,还不如招新兵的。” “好,就这样办吧,裁军,剩下的尽快整编起来。” 晁勇定下此事,然后又道:“如今东京已经尽在掌握之中,我爹他们也会从青州搬来,但是路上还有一个兴仁府是宋朝官员掌握,我们要在青州队伍到达前夺取兴仁府,免得他们出兵拦截皇上。” 李逵笑道:“我们来时,兴仁府便出兵阻拦,不过被俺一阵便杀的退回城里去了,若不是要赶来东京,俺便趁势去抢了城池了。” 林冲摇头道:“兴仁府必然以为我们攻不破东京城,而他们丢了城池却是要问罪。因此只是做样子给赵佶看,并没派出全部兵马拦截我们。” 时迁也不知何时藏在大殿上面,身轻如燕的跳下来,蹲在李逵前面。 李逵也吃了一惊,叫道:“你这跳蚤何时藏在上面,倒吓俺一跳。” 时迁笑道:“你们没坐过龙椅,我却是没上过大殿屋顶,便上去看了看。” 晁勇摇头道:“你有什么消息吗?” 时迁点头道:“我朝大军到的东京后,兴仁府便又派了一部兵马追来,不过他们怕被大军回头围杀,只是远远吊在后面。” 林冲笑道:“我大军来打东京,又路过兴仁府,兴仁府必然害怕赵佶责罚,只能出兵来勤王。不过他们一府兵马也不敢和我们交战,只好远远躲着了。” 石秀道:“太子可以让赵佶写一道圣旨,让兴仁府兵马归顺,他们见了我大梁军威,又有赵佶圣旨,或者他们会直接降顺了。” 晁勇这才想起还有赵佶这个牌来打,昨日和赵佶谈好之后,赵佶也想开了,为了保住他的性命,他都会配合的。 “好,传赵佶来。” 很快,赵佶便被带来,看到大殿中许多将军,其中有不少都曾是他的臣子,只是他都没有留意过,只有徐宁先前经常在御前守卫,他毕竟熟悉,不过今时今地,他也不敢和徐宁说什么。 赵佶却是被幽禁在皇宫一个偏殿中的,原本他以为他会孤老终身,因为他实在不敢和梁山草寇提出要几个妃子来伺候他,但是没想到昨晚郑皇后便被送到他幽禁的地方来。 当时他还是端王时,郑皇后则是向太后身边的侍女,他那时便看上了郑皇后,也正是因为看上郑皇后,他才经常去向太后那里请安,让向太后以为他是个乖巧孝顺的皇子。因此他的哥哥宋哲宗死后,向太后便让他这个乖巧孝顺的皇子继承了帝位,虽然当时权倾朝野的章惇曾经说他轻佻不可君天下,但是在向太后的坚持下,他还是做了皇帝。他当了皇帝之后,马上便把郑氏讨来,封做贵妃,等到他的原配王皇后死后,又让郑氏做了皇后。因为没有她,他也就不会每日去向太后那里请安,也就做不了皇帝,更不会有做皇帝之后的快活。 只是这些年郑皇后年龄有些大了,皮肤也没以前那么光滑水嫩了,而他又迷上了李师师,宫中还有许多年轻貌美的妃子,因此去郑皇后那里的次数也就很少了。 不过昨晚他见到郑皇后才发现原来郑皇后还是那么的动人,郑皇后似乎也想安慰这位亡国之君,因此昨晚两人是尽享鱼水之欢。 赵佶也没想到他做了亡国之君,还能这般快活,因此上殿后,马上感谢了晁勇的恩德。(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四面出击 晁勇命赵佶给兴仁府知府下了一道圣旨,然后又对卢俊义道:“我想让你率五万兵马逼近兴仁府,给兴仁府施加一些压力,若是兴仁府不愿归顺,便指挥挥兵打破兴仁府。” 卢俊义点头道:“兴仁府不过几千兵马,又派了一部来勤王,城中兵马恐怕更是不足守城了,想必会归顺。现在我们攻占东京的消息刚刚传开,各州府正是群龙无首,人心惶惶的时候,正是我们大举扩张的时候。末将请率部攻占兴仁府后,挥兵北上,攻占河北。” 晁勇点头道:“好,我会让赵佶给河北各州府都下圣旨,让他们归顺我大梁。” 燕青想了想道:“其实我们可以仍旧举着宋朝旗帜占领天下。” 晁勇笑道:“小乙的意思是我们效仿曹操,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 燕青点头道:“我们面上仍旧尊奉赵佶做皇帝,这样他下旨撤换各州官员会更加名正言顺,等到我们控制了各路州府,再让赵佶禅位,这样或许能省事不少。” 晁勇皱眉道:“这样一来,我朝大军便得打着宋朝旗号行事了。” 话音刚落,阮小七便道:“现在东京都打下来了,却还要赵佶这老儿做皇帝,让我们也换宋朝旗帜。梁山好汉,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小乙这个计策不好。” 李逵也喊道:“小七说的对,俺正要让天下人都知道黑旋风爷爷的厉害,不能换宋朝旗帜。” 刘唐也道:“我们梁山威名是打出来的,两阵杀败宋朝二十万大军,再让我们换上宋军旗帜。岂不是要吃江湖好汉笑话,下面的孩儿们只怕也不愿意。” 晁勇扭头对林冲道:“林将军,你怎么看?” 林冲想了想。道:“如今我大梁兵马多是归顺的宋朝兵马,若是再打宋朝旗帜,恐怕会有隐患吧?” 晁勇闻言,也马上惊醒起来,虽然大梁兵马有十二万人,加上东京也能整编几万人,但是其中梁山老兵不过二万人,真正对大梁有归属感的也就是这两万人,其余宋军若是衣甲、旗帜都不改。恐怕无法对大梁产生归属感。便是归降的宋将都难保不变心,一旦宋朝皇室有人逃脱,或者有人冒充宋朝皇室,恐怕都会引得那些宋军哗变。 晁勇点头道:“林将军说的有理,我大梁根基不深。一不小心便淹没在宋朝旗帜里了,大军还是打我大梁旗帜吧,若遇顽抗,可用黑火药破城。宋朝已是腐朽不堪,我大梁一定能以摧枯拉朽之势扫灭宋朝。卢俊义、关胜、董平、张开、韩存保五万人往河北,栾廷玉、秦明两万人打京东。我大梁兵马多曾在这两路用兵,各州府都知我大梁威名。应该是最好攻占的两路。” 呼延灼也不甘落后,道:“前番高俅攻打我们,把京畿地区禁军抽调一空,末将可率一部兵马夺取京畿各州。” 晁勇想了想。便道:“那就请史文恭和呼延灼两位将军攻打京畿各州吧。” 鲁智深摸着光头道:“现在只剩林教头和李从吉将军、洒家三部了,岂不是要我们守城的。” 晁勇笑道:“这东京总要有人守啊,大师便在东京养精蓄锐,等林教头整编好了禁军。到时我们一起出去厮杀。” 鲁智深摇头道:“他们三路分别往东、南、北打去,西军又都下了江南。短期肯定没有兵马来打东京。洒家有个相识,叫做九纹龙史进,是打虎将李忠的徒弟,后来又得禁军教头王进点拨了半年,武艺不俗,为人也洒落,当年和我一起在瓦罐寺杀了两个恶人。后来回到华州华阴县少华山上,和那一个神机军师朱武,又有一个跳涧虎陈达,一个白花蛇杨春,四个在那里聚义。洒家常自想念他,如今我大梁争霸天下,正是用人的时候,洒家想取他们四个来效命,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林冲叫道:“王进一身武艺不在我之下,更厉害的是他调教徒弟的本事,可惜当年被高俅给逼的离了东京。若能请的他来操练新军时,新军战斗力也可提高不少。” 鲁智深摇头道:“我只听得他曾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处勾当,后来史进也曾去延安府寻他,但是却没寻着,想找他只怕不容易。” 晁勇突然心头一动,道:“智深大师你也曾在老种经略相公麾下效力过吧?” 鲁智深还是以曾经在老种经略相公麾下效力过为荣,一脸自豪的道:“当年洒家曾是老种经略相公麾下第一猛将,若不是后来打了童贯手下,兴许现在还在老种经略相公麾下效力呢。不对,老种经略相公也被罢了官,他老人家不在军中了,洒家也不会呆下去。” 晁勇看到鲁智深这般样子,笑道:“这样说来,老种经略相公在西军威望很高了?” 鲁智深点头道:“老种经略相公可说西军第一人,童贯屡次用兵西夏,各路将领都是旅拜,只有老种经略相公做长揖。” 晁勇笑道:“既然这样,那若是能说他来归顺我朝,那平定西边几路岂不是便容易许多了。” 鲁智深点头道:“老种经略相公做过多处州府长官,以往童贯用兵西夏,多是老种经略相公做都统制,节制各路兵马,可以说西军都曾听过他老人家号令。若是能说他来归顺,则西边各路便平定了大半了。” 晁勇笑道:“好,既然这样,我便和你走一趟,先去寻史进等人,再去拜会老种经略相公,如何?” 林冲闻言,忙道:“如今我大梁已经非同往昔,正是统一天下的关键时候,太子一人足可影响天下大势,怎可轻身犯险。何况我们刚刚占了东京,太子不坐镇东京,只怕有人趁机生事。依我看,不若让小乙和智深大师去请老种经略相公吧,小乙能言善辩,有他去当能说动老种经略相公。” 晁勇摇头道:“我走后,东京便由你坐镇,凡事都可自行决断。老种经略相公德高望重,还是我亲自去吧。” 林冲忙道:“林冲只会操练兵马、上阵杀敌,太子把这般大一个京城交给我,我万万应付不来啊。” 晁勇笑道:“我也和你一般,有不懂的问那些官员就好了,我父皇已经率人快马赶来,你应付几日,到时便有我父皇处理了。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神机军师 晁勇定了四面出击的事情,众人不放心晁勇安全问题,又让武松和石秀贴身保护晁勇,这才各自去准备。 晁勇四人当下便收拾了包裹,出城往西而来。 鲁智深道:“既然有了公事,我们不如先去找老种经略相公,然后再去寻史进兄弟。” 晁勇笑道:“如今我大梁虽然占了东京,但是声势还不够大,恐怕难以说动老种经略相公。等到其他三路兵马攻占一些州府,那时再去说老种经略相公想来会容易一些。” 鲁智深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咱们便先去寻史进兄弟。” 四人当下便取路往华州华阴县而来,一路快马加鞭,五六日头上便到的华阴县地界,然后直取少华山而来。 四人到的少华山脚下,便听得路边一声呼哨,四五十人拦住去路,当先一人头戴干红凹面巾,身披裹金生铁甲,穿着一领红衲袄,骑着一匹高头白马,手中横着丈八点钢矛。 跳涧虎陈达看到四人都是高头大马,也不由有些眼热,但是看四人身躯雄壮,也不敢胡乱下手,喝道:“你们是何人,如何走到这里来了?” 鲁智深道:“你这山上可有个九纹龙史进?” 陈达点头道:“史进哥哥是我少华山之主,你们是来寻史进哥哥的?” 鲁智深点头道:“洒家花和尚鲁智深,此番正是来寻他。” 陈达听了,忙翻身下马,拜道:“闻名久矣,听得大师如今在大梁做大将,好不威风,快请上山让众兄弟拜见。” 然后扭头对后面一个喽啰道:“快去让众人迎接大师。” 晁勇四人随着陈达上山。 神机军师朱武和白花蛇杨春已经领着喽啰在山寨门口迎接,看到四人上来,便上前要见礼。 鲁智深看到没有史进,便道:“如何不见史进兄弟?” 朱武作揖道:“吾师便是史进兄弟在延安府结识的鲁提辖吧?” 鲁智深看朱武问礼,也只好耐着性子道:“洒家便是,这三位是我大梁太子小霸王晁勇,景阳冈打虎武松,拼命三郎石秀。” 朱武听得晁勇都来了,赶忙再次大礼拜见。 晁勇扶住朱武道:“都是江湖朋友,不用多礼。” 朱武起来道:“梁山好汉起义后,攻城略地,无往不胜,昨日我听一个江湖朋友说,大梁已经攻占了东京,只是不知真假。不过想必大梁正是用人之际,诸位如何来此?” 鲁智深听得朱武问起,便又道:“洒家特地来寻史进兄弟,太子却是另有要事,你快说史进兄弟哪里去了。” 朱武看鲁智深不耐烦,忙道:“自从史进兄弟上山以后,我们山寨便好生兴旺。前几日史进兄弟下山,正撞见两个公人押送一个刺配犯人。便拦住他们询问缘由,没想这一问却问出一桩事来。原来这犯人却是一个画匠,原是北京大名府人氏,姓王名义。因许下西岳华山金天圣帝庙内装画影壁,前去还愿。却不该带了一个女儿,名唤玉娇枝的同行,正被本州贺知州看上,那厮原是蔡太师门人,为官贪滥,非理害民。一日因来庙里行香,不想见了玉娇有些颜色,便派人来说,要取他为妾。王义不愿意,便回绝了他,不想这知州却派人将他女儿强夺了去,又把王义刺配远恶军州。路过这里,正撞见史进兄弟。史进兄弟听得这般事,当即便将两个防送公人杀了,把王义就上山来,孤身去华州要刺杀贺知州;不想被做公的看破,倒被拿住了,现在监在牢里。择日便要处斩,我等正在这里无计可施!” 鲁智深听了气道:“这撮鸟敢如此无礼,酒家便去结果了那厮!” 说着便要下山。 朱武忙道:“华州兵马众多,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且请四位到寨里商议。” 鲁智深却道:“有甚商议,我们也打了不少城池了,华州又值得甚。” 晁勇笑道:“若是带了兵来,自然不惧官兵,但现在只有我们四人,此事还须谋划一下。何况现在日头已落到树梢,此时赶去也进不了城了,不如在此歇一晚。” 鲁智深看晁勇这般说,也不好再说什么。 朱武慌忙把四人迎到聚义厅中,叫人杀牛宰马管待。 朱武又让人把王义叫来,把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直听得众人怒发冲冠,咬牙切齿。 武松道:“这等狗官正要挫骨扬灰,方消我心头之恨。” 石秀点头道:“说来这罪责也有蔡京老贼一半,若不是仗了他的权势,恐怕这狗官也不敢如此无法无天。” 武松道:“若是我们回去时,还没杀了蔡京老贼,我定要亲手把他千刀万剐。” 朱武听得武松这般说,便又提起前面的话头来:“难不成大梁真的攻下了东京?” 晁勇点头道:“我们来前便攻占东京了。” 陈达、杨春听得梁山好汉真的打下了东京,不由目瞪口呆。 朱武也是一愣,想了想道:“东京城城高河深,也没听得大梁攻打了几时,该不是强攻下来的。想必是用了什么奇谋妙计,不知可否说来,让我等开开眼界?” 晁勇笑道:“也不是什么妙计,就是我带人混进城中,把赵佶那昏君抓了,然后又控制了文武百官,等到我大梁兵马入城,便把东京控制了。” 朱武却是知道晁勇虽然说得简单,但其中必然需要十分小心,不然事情一旦走漏,便是十死无生的下场。 朱武也想再仔细追问其中详情,但是他也知道双方并不十分熟悉,怕晁勇等人误会他是在怀疑他们,因此只好按捺着好奇,赞道:“东京遍地都是做公的,对我等江湖好汉来说不异龙潭虎穴,不想小霸王居然虎口拔牙,抓了赵佶那昏君,当真是非凡人做非凡事。” 说话间,喽啰们已经把酒菜弄上来。 朱武便道:“请小霸王上座。” 晁勇忙道:“客不压主,使不得,还是朱武兄弟上座吧。” 朱武却是盘算着他们在少华山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而大梁如今正是形势大好,又撞到大梁太子,正想投奔大梁,哪敢在晁勇跟前居大。 推让了两次,看晁勇都不愿在主位坐,便给陈达、杨春使了个眼色,一起拜道:“不瞒诸位,我等早听得梁山替天行道,晁天王待人宽宏,尤其设立三关招贤后,我们兄弟便想去投靠大寨入伙。只是路途遥远,中间又隔着许多州府,少华山上又有不少兄弟跟随我们多年,因此不忍弃他们而去,才耽搁至今。今日小霸王诸位前来,想必是要招纳史进兄弟,我等兄弟虽然没有史进兄弟武艺,但也都有一些武艺,愿意投效小霸王麾下做一小卒,还请小霸王收纳。” 晁勇扶住朱武,笑道:“好,我早听得你们三位大名,这番便是想一并请你们为我大梁效力。能得三位相投,我大梁便又多了三员猛将。我听说朱武兄弟精通阵法,智比张良,才压范蠡,可说是难得的文武双全武将啊。” 朱武没想到晁勇这般看重,忙道:“只是读的一些兵书,怎敢和张良、范蠡相比。” 晁勇笑道:“先生莫要谦虚,以先生之才,若是只做个武将,无疑是屈才了。不过大梁如今已有规章,你又是新投,我也不好太过提拔。先生若不弃,便先做我太子府军师,待日后有功,便可在朝中为先生谋一个职位,如何?” 朱武慌忙拜道:“太子厚爱,朱武敢不从命。” 武松笑道:“你们拜也拜了,何不入座?” 朱武忙道:“还请太子上座。” 晁勇这次倒是没有再推拒,当仁不让的坐了主位,鲁智深、武松、石秀三人在左边坐下,朱武、陈达、杨春在右边坐下。 众人落座,杨春便起身要给众人倒酒。 鲁智深却道:“史家兄弟不在这里,酒是一滴不吃!吃饱了睡一夜,明日便去州里打死那狗官救史进兄弟出来!” 晁勇笑道:“智深大师既然说不吃酒时,那便不吃了,把酒撤去吧。” 杨春闻言,忙把酒递给一旁喽啰,让他们拿下去。 晁勇笑道:“你们想必已经打探过华州情形了,可有计策救史进兄弟啊?” 朱武点头道:“史进兄弟被捉后,我便派人打探了多次,华州城池坚固,兵马又众多,我山寨不过几百人,因此此事只能智取。幸得那狗官想要用史进做诱饵,引我们去救史进兄弟,因此才不曾对史进兄弟下手。只是那牢房却也是看守严密,布了天罗地网等我们去钻,实难下手。” “依你这般说,便救不得史进兄弟了?” 鲁智深等着朱武说了一句,便要起身而去。 晁勇按住鲁智深肩膀,道:“大师不要动怒,听朱武说完。” 朱武忙道:“大师息怒,我已想了一计,只是先前小弟三人武艺低微,怕做不成,如今有诸位前来,那我们要救史进兄弟便易如反掌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晁勇笑道:“先生有何良计?” 朱武摇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良计,便是和太子袭取东京一样,抓了那狗官,然后换出史进兄弟来。这狗官看中城中一个富户的宅子,便寻事害了那富户,鸩占鹊巢。每日都是走一条路去衙门,只是这狗官也知道想取他性命的人很多,出入都有二十个公人护卫左右,其中又有两个不知从哪请的护院,颇有些武艺,以前刺杀狗官的人都折在这两人手下。” 武松不屑道:“便是再多几十个公人也护不住他,我们明日便去城里抓这狗官,待救的史进兄弟出来,再一刀砍了这狗官。” 晁勇点头道:“此事容易,便是他在衙门中,我们也能抓出他来。” 鲁智深略吃了一些,便道:“史进兄弟不在,吃也吃不痛快,不如去睡觉,养足精神,明日好拿那狗官。” 朱武看鲁智深这般说,忙让杨春带鲁智深去歇息。 晁勇等人又吃了一些,便也都歇了。 次日四更时分,众人还在酣睡,便听得鲁智深在院中大叫起来。 鲁智深看众人出来,便喊道:“我们现在动身,赶到华州,城门想必也就开了。” 朱武忙道:“我让人准备一些饭菜,大伙吃饱了再动身不迟。” 鲁智深不耐烦道:“史进兄弟还在牢中,谁有心思吃饭,你们不去时,我们自去,总能问的路径。” 朱武看鲁智深这般焦躁,只好看向晁勇。 晁勇笑道:“现在上路吧,免得去迟了,那狗官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朱武闻言。便让人牵来马,留杨春看守山寨。 晁勇、鲁智深、武松、石秀、朱武、陈达六人七匹马直奔华州而来。 看看快要到的城外,朱武便道:“官兵抓了史进兄弟后,城门口便查的紧,我们若是骑马过去,只怕引官兵怀疑。” 晁勇勒住马,道:“那我们便徒步过去吧。” 众人翻身下马,朱武道:“不若让陈达在这里看管马匹,我领大伙入城?” 晁勇点头道:“好。我们分开入城,进城后再相会。” 鲁智深听了,拎着禅杖转身便要走。 朱武忙道:“官兵查的甚紧,带了兵器只怕会被拿住。前两日我已让人运了一些兵器进城,还请诸位把随身兵器都放这里。进城后,我再带大伙去取兵器。” 晁勇听得朱武这般说,也知道朱武等人确实是一直在准备营救史进了。 众人分头进的城中,朱武便带着四人来到一处当铺。 掌柜的看见朱武,直接便把五人领到后院,这才道:“哥哥有什么吩咐?” 朱武道:“我们来取兵器。” 说着看到院子里有一个车子,便道:“这辆车子也借我们一用。回头我会毁掉的。” 掌柜点头道:“哥哥稍等,我这就去取兵器来。” 晁勇笑道:“这家当铺是山寨开的?” 朱武摇头道:“掌柜的山寨以前的兄弟,这当铺是他的,不过偶尔帮山寨处理一些贵重东西。” 晁勇也知道占山为王的人经常会抢到一些珠宝首饰。而这些东西又不能当成钱币直接使用,除去头领们收藏的一些,其余便需要通过各种渠道变卖,而当铺就是一个很好的销赃渠道。他们可以把这些赃物弄成死当的东西。而他们也不缺买家。很多败家子或者家道中落的人都会把贵重东西扔到当铺,因此很多精明又有钱的人会不时来当铺看看有什么能捡便宜的东西。 很快。掌柜便从屋子里抱出五把朴刀来,放在车子上。 朱武看了看,又从旁边草房里抱了些柴草压在上面,对晁勇道:“我装作卖柴的推车在前面领路。” 石秀笑道:“你看上去便是个读书人,不像卖柴的,还是我来推车吧。你领着太子他们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就是。” 朱武也知道他没怎么经历风吹雨打,看上去不像砍柴的,不过他刚刚投效晁勇,也不好指挥石秀这等老人。 听得石秀主动开口,也正中下怀,便把这营生给了石秀。 五人出的街上,朱武和晁勇、鲁智深、武松当先走着,石秀则推着车子在后面。 来到一座桥上,朱武道:“那狗官要去衙门都会走这里的。” 晁勇点头道:“那我们便在这里等他自投罗网吧。” 四人在桥上装作看风景等了片刻,便见远远一顶暖轿过来,前后各有十个公人护着,都执着兵器,轿窗两边则是两个彪形大汉。 朱武看了一眼,道:“那狗官来了。” 晁勇点头道:“走,我们去取兵器,等那狗官过来便动手。” 贺知州那日抓到史进后,便给史进上了大刑,逼问史进是什么人,为何刺杀他。史进只是任由他拷打,一句话也没说,但是他身上的九条龙纹身很快便被公人认出来了。 贺知州听得史进就是境内少华山草寇头领,当即让人把消息散布出去,等待少华山贼寇来自投罗网,只要他能再抓一两个少华山贼寇头领,到时再出兵扫荡少华山便容易多了。 前段时间,赵佶知道四寇作乱后,便下令各地清缴境内草寇。不少州府剿灭了一些草寇,报上去都得到了朝廷的赏赐,因此贺知州对少华山的贼寇也十分上心。 只是少华山九纹龙史进武艺高强,又有神机军师朱武出谋划策,华州几次剿捕都没成功,因此贺知州才准备诱捕少华人之人。 贺知州也知道按着江湖人的义气,少华山的人十有八九会来劫狱,因此让衙门几个都头在牢房设了埋伏。 每日上下衙门也是十分警惕,看到晁勇四人从桥上下去后,便让两边的护卫小心。虽然城里百姓看到他的轿子都会回避,但是晁勇四人一眼看上去便不是普通百姓,晁勇和朱武还不太刺眼,鲁智深和武松却是身材雄壮,像极了江湖中人。 两个护卫却是贺知州高价请的护卫,都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听得知州吩咐,并不畏惧,反而盘算着他们能抓住几人,获得多少赏赐。(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君子一言 “杀” 晁勇看轿子过了桥,喊一声,便去拿朴刀。 石秀早已把朴刀柄拢在一起,听得晁勇喊话,一把便把五把朴刀扯了出来,分给众人,然后一脚把车子踏坏,再补上几脚,算是毁尸灭迹,免得被人认出是当铺的车子。 贺知州在桥上看晁勇等人候在那里,便觉得十有八九是少华山的人,不过看到只有五人也没吓得落荒而逃,反而喝令两个护卫带着二十个公人冲上去。 贺知州原本以为这五个贼人会像以前行刺他的人一般被捉住,却没想到两个护卫被武松一人便敌住,剩下二十个公人更是眨眼间便被砍倒七八个。 刚刚下了轿子,准备逃跑,已被一个英武后生冲上来抓住。 晁勇拎着贺知州,喊道:“全部住手。” 二十个公人此时已经剩下三个还站着,两个护卫也被武松砍倒一个,听到晁勇喊停,顿时如逢大赦,都躲到一边去了。 鲁智深等人也都意犹未尽的停了手。 贺知州看片刻间自己手下便死了十几个,一个哆嗦,裤子便湿了一片,带着一丝哭音道:“好汉有什么要求,本官一定照办。” 晁勇看这贪官虽然胆小,但是却不傻,笑道:“想必你也猜到我们来路了吧?” 贺知州小心的道:“诸位是少华山的好汉吧?” 晁勇点头道:“聪明,马上让他们去把史进送来这里,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贺知州小鸡啄米的点头道:“好。” 然后便对幸存的公人喊道:“快去把史进提出来。” 幸存的三个公人却是深怕一言不和,鲁智深等人又下杀手,听得贺知州发话,马上都跑向衙门。便是那个护卫都跟着跑了。 贺知州看手下都跑的没了影,那猛恶和尚又一脸杀意的走来,忙对晁勇道:“我送你们出城,好汉留我一命啊。” 鲁智深闻言,叫道:“洒家杀了你这狗官,再杀出去便是。” 晁勇摇头道:“史进兄弟还在他们手里,大师不要冲动。” 鲁智深闻言,这才忍了下来。 等了一阵,还没看到史进。却看到一队宋军冲来。 鲁智深看了,一挺手中朴刀便要杀上去。 刚才一番厮杀,周边很多百姓吓得落荒而逃,晁勇便知道城中兵马很快便来了,心中早有了主意。拎起贺知州,笑道:“我们手中有挡箭牌,不用费力。” 鲁智深倒也不是嗜杀,闻言便也停住脚步。 宋军领头的正是华州团练使韦豹,到的跟前,喝道:“大胆强贼,无法无天。胆敢入城劫持朝廷命官。本将已令城门关闭,你等正如同鸟入樊笼,休想逃走。” 晁勇对贺知州道:“让他闭嘴,他再说一句。你便少一肢,你可以选择先砍胳膊还是先砍腿。” 贺知州原本以为来了救兵,或许可以和贼寇谈谈条件,但是看晁勇这般说。慌忙喊道:“韦豹闭嘴,你要再说话就是谋害上官。” 韦豹听得贺知州这般说。虽然生气,但也担不起害死上官的责任,只能闭上嘴巴。 又过了一阵,才见一群公人押着史进前来。 鲁智深看到史进,便抢过去。 当头的都头喝道:“且慢过来。” 鲁智深却是不管不顾的直往前冲,那都头也听得报信的公人说鲁智深厉害,忙把兵器架在史进脖子上,喝道:“你再过来,我先砍了他。” 鲁智深收住脚步,骂道:“直娘贼的,是好汉的来和洒家放对。” 这都头却是不理鲁智深,直接冲晁勇喊道:“我们一起放人?” 晁勇却是不理那都头,直接对贺知州道:“让他们放人。” 贺知州这次却是没有听晁勇的,小心的道:“好汉饶命啊,我放了他,万一你一刀杀了我怎么办?” 晁勇笑道:“我们还在城里,一刀杀了你,怎么出城。你放心,你让他们放了史进,再把我们送到城门口,我们便放了你。” 贺知州听了,也觉得这些贼寇若不是出不了城,肯定不会放他,因此大着胆子道:“还请好汉言而有信。” 晁勇点头道:“我等江湖中人说话算话。” 贺知州此时也没别的选择了,喊道:“放了史进。” 拿着史进的都头,闻言不由喊道:“大人休慌,有史进在,他们不敢伤你。” 晁勇笑道:“看你们谁的命值钱吧,数三个数,不放的话,我就先砍你一肢,他也可以砍史进。” 贺知州一想:他是堂堂朝廷命官,史进不过是个贼寇头子,之前也不过是个乡下小地主,自己一个手指头都比史进的脑袋值钱。 贺知州自己掂量了一下,马上喊道:“快点放了史进,你要造反不成。” 都头却是深知这些江湖中人都是义字当头,只要拿着史进,别说两边一起放人了,就是先让他们放人,他们恐怕也会同意。这就是江湖义气,他已经不知这样抓了多少人了。 但是他没想到贺知州直接服软了,也不敢违抗知州大人命令,只好放了史进。 鲁智深见史进腿脚不利索,忙上前扶住史进。 晁勇拎着贺知州道:“让后面的人都退开,你送我们到城门口,到时我放了你。” 贺知州赶忙冲后面的宋兵,喊道:“都让开。” 团练使韦豹也不敢违命,只能让人闪出一条路来。 晁勇几人便大摇大摆的从宋兵包围中走出去。 韦豹也不敢让晁勇等人把知州带走,只能领着兵马跟在后面。 到的城门口,晁勇也不再说话,直接看向贺知州。 贺知州会意,忙冲城门口严阵以待的官兵道:“打开城门。” 出的城,贺知州忙道:“我已经送你们出城了。还请好汉饶我一命啊。” 晁勇点头道:“说了会放你回去的,再等一会。” 说着,对一旁朱武道:“你去找陈达,把战马带来。” “好” 朱武答应一声,便快步往陈达歇马的地方而去。 不多时,朱武、陈达便赶了七匹马来。 晁勇、鲁智深、武松、石秀、史进、朱武、陈达、正好一人一匹。 晁勇对旁边众人道:“你们先上马。” 鲁智深不甘的看着贺知州道:“难不成真的要放他回去?” 贺知州一听,忙哭道:“好汉言而有信啊。” 晁勇笑道:“说了要放你,便会放你的。” 鲁智深听得晁勇这般说,也只好恨恨的翻身上马。 晁勇看其他人都上了马。放开贺知州,仿佛又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道:“对了,我听说王义的女儿死了?” 贺知州一听,不由脸色一变。 那日他抢了王义女儿回去之后。便成了好事,原本以为这些女人都是失身以后,哭上几天便会乖乖做他的小妾伺候他,他多送一些金银罗缎,那些女人也便都满心欢喜的来讨好他了。没想到王义女儿却是例外,居然趁下人不注意投井死了。他还为此大骂过几个下人,他还没享受几次呢。人便没了,他能不生气吗? 贺知州也知道这些江湖汉子最爱打抱不平了,若是说出来,搞不好就会让这汉子反悔。但若是不说。万一晁勇再让他把人送出来,他又送不出来,因此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晁勇了。 晁勇看贺知州样子,也知道朱武打探到的消息是真的了。 贺知州也感觉到晁勇眼中闪过一道厉芒。慌忙道:“还请好汉遵守诺言。” 晁勇松开贺知州,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去吧。” 晁勇手一松,贺知州便瘫在地上。 此时他才发现他的两条腿已经被吓软了,一路全靠晁勇拎着。 贺知州也顾不得威仪了,连滚带爬的便往后面官兵队里爬去。 朱武看了一眼后面不过几十步的大队官兵,道:“太子,我们走吧。” 晁勇翻身上马,笑道:“朱武、陈达你们带着史进走。” 朱武闻言,不由惊道:“太子要做什么?” 晁勇笑道:“等那狗官回去,我们四人再杀回去,取了他狗命,为民除害。史进兄弟有伤在身,你们护送他走。” 鲁智深高兴道:“好,若是放那狗官回去,他又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好,少华山见。” 朱武看城外宋军虽有几百人,但是团练使韦豹武艺还不如史进,其余人更是不足虑,四人冲杀一阵也危险不大,便也和陈达护着史进往少华山而去。 说话间,已有两个官兵跑出来,架着贺知州跑到官兵队里。 晁勇看贺知州回去,喊道:“现在我算是放了你了吧?” 贺知州看着周围有几百官兵护着,顿时不再把晁勇放在眼里,对一旁韦豹喝道:“给我把这几个贼人抓住,本官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杀啊” 韦豹这半日也是忍得痛苦,听得贺知州同意出兵,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冲了过来。 晁勇看贺知州居然也惦记着杀他们,不由大笑起来,拍马便迎了上去。 鲁智深、武松、石秀三人也紧随其后。 四人换了自己惯用兵器,更是虎入羊群一般。 晁勇一锤砸开韦豹铁锏,一锤便把韦豹轰下马,看韦豹变形的身体也知道不活了。 贺知州看到韦豹一个照面便被打死,转身便逃。 还没跑两步,便听得后面“呼呼”响起来。 扭头一看,便看到一柄巨大的禅杖破空而来,再要躲闪已经来不及,顿时被砸做肉酱。(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为了汉人 贺知州被鲁智深一禅杖砸死,团练使韦豹被晁勇一锤轰杀,宋兵看晁勇几人这般生猛,丢下几十具尸体,便都逃回城了。 鲁智深捡回自己禅杖,道:“太子,要不要顺势夺了这华州?” 晁勇摇头道:“算了,我们的兵马暂时还打不到这里来,孤城也不好治理。走了,回少华山吧。” 四人打马跑了没几里,便追上史进三人。 朱武看到四人上来,笑道:“你们总算赶上来了,不然史进兄弟又要怪我了。” 鲁智深也知道是史进担心他们安危,笑道:“莫说只有几百人,就是几千人,我们四人也能杀的他们屁滚尿流。史进兄弟伤势如何?” 史进只是刚被抓时,被毒打了一阵,此时已经好了一些,闻言笑道:“不碍事了。” 说着又抱拳对晁勇三人道:“史进见过太子和两位哥哥。” 晁勇看史进和自己年岁相仿,也是倍感亲切,抱拳还礼道:“早听得史进兄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史进尴尬道:“让太子见笑了,本想去刺杀那狗官,不想却反被捉了,还劳动大伙走了一趟。” 晁勇笑道:“史进兄弟敢孤身行刺,已见侠肝义胆,被捉不过是寡不敌众罢了。” 史进看晁勇这般为他周全,也是大为感激。 一路闲聊,史进听得大梁已经打下东京,鲁智深此来专为请他入伙,也是大喜的答应下来。 众人回的少华山,杨春早准备了酒席。 鲁智深看到救得史进出来,也是敞开衣襟,大碗吃酒。 席间。朱武犹豫了一下,道:“太子,你们西来是否还有要事?” 晁勇点头道:“我大梁攻占东京,宋朝皇室全部被捉,宋朝可以说已经灭亡了,王庆、田虎二人不过是一方大盗,方腊又被西军大败,可以说我大梁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宋朝各路残余兵马都不足虑,只有西军不可小觑。因此我来看能否说服老种经略相公,和平收编西军。” 朱武听得晁勇这般说,便也释疑了。史进武艺虽然不差,但还不值得晁勇亲自来请。他也猜到晁勇可能是在打西军主意,只是不知晁勇究竟有何计划。先前忙着解救史进之事,却是不曾问起。 晁勇也知道朱武这个神机军师的名号不是白来的,请教道:“先生觉得此事如何?” 朱武想了想道:“西军将领多为世代传承,主要便是种家、折家、姚家、刘家,西军士卒也只认这些将门,朝廷军令在西军中也不如将令好使。这些年西夏、羌族都闹腾的厉害,朝廷需要这些土生土长的将门带兵。因此也不敢对这些将门动手。若是真能说动老种经略相公,便能影响其他将门,进而控制西军。” 鲁智深吃了一碗酒,道:“这些大伙都知道。太子是想问你怎么能说动老种经略相公。” 晁勇无奈的摇摇头道:“智深大师便是这般性子,先生勿怪。” 朱武笑道:“那就长话短说,这些将门扎根于西北,西军将士也都是西北各州的壮丁。他们从军更多的是保护家园。一旦西夏犯边,西军家眷便会受到威胁。西军将士也只能守在西北。若不是这几年西军接连几次打败西夏兵马,西夏规矩了许多,这次西军也不敢南下去剿灭方腊。不过西夏知道我中原改朝换代,必然又来侵扰,到时西军无论能否剿灭方腊,都会返回西北。而西北多数州府都是贫瘠之地,一旦开战,便需要后方供给钱粮。若是我大梁钱粮充足的话,太子可以用提供钱粮来换取将门支持。” 鲁智深闻言,摸着脑袋道:“江南才是富庶地方,他们不会让江南提供钱粮吗?” 晁勇摇头道:“不说江南各路已被方腊和童贯打了个稀烂,如今宋朝被灭,各州府必然谁也不愿听谁调令,如何能运来钱粮。” 朱武点头道:“太子说的是,除非能有一个宋朝皇室出来,不然宋朝州府只怕会和唐朝一般冒出许多实力强大的藩镇来,互相攻伐。” 晁勇摇头道:“宋朝为防止藩镇之乱,实施强干弱枝政策,各州府兵马不过数千,加上有我大梁、王庆、田虎、方腊四方势力,便是有人想趁机做大,只怕还没成长起来,便被我们灭了。数月之内,长江以北州府必然会被我大梁、王庆、田虎三方瓜分,江南方腊虽然大伤元气,但若方腊不死,恐怕西军一走,摩尼教便又能席卷江南。到时宋朝残余势力恐怕也就只剩下西军了。” 朱武点头道:“若是童贯剿灭不了方腊,天下形势多半便会如太子所说一般。但前些日子我听得童贯大军已经合围了睦州,西军精锐又岂是摩尼教那些乌合之众能抵挡,此时方腊恐怕已经魂归地府了。若是方腊死了,摩尼教残余势力便也成不了大事了。江南那般广阔的疆域必然可以出现几个强大的藩镇。” 晁勇听得朱武这般说,不由又为方百花担心起来。 前番他已派了李俊、穆弘下江南去寻方百花,只是二人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带回了方百花。他打下东京后,也得知赵佶曾经派人去召童贯回师,只是江南传回消息,童贯并没奉旨班师,反而加紧围攻睦州。而方腊则召集了附近州府摩尼教教徒死守睦州,可以想象到睦州一战将是多么激烈。一方要固守宗教圣地,一方则要毕其功于一役。 晁勇也觉得童贯大军一时无法剿灭方腊,毕竟睦州是方腊的根据地,便是失了睦州城,他也可再退到乡间,凭借地利坚守。 晁勇只希望童贯得知大梁攻占东京后能班师回朝,那样方腊或许可以逃过一难,不然恐怕最终还是要被童贯大军剿灭。 武松想了想,道:“既然这样,西军便是归顺了,只怕对我大梁朝廷也是阳奉阴违。而他们又要防备西夏攻击,无法去攻打我们,那我们又何必出钱粮给他们。就是我们不出钱粮,他们为了保护家园,也得和西夏死战吧。” 晁勇摇头道:“皇帝不差饿兵,若是西军没了钱粮,恐怕无法应付西夏进攻,全当是为了汉人吧。” 众人听得晁勇这般说,不由都肃然起敬。(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小种经略相公 众人在少华山停了一宿,晁勇、鲁智深、武松、石秀便又快马加鞭往渭州而来,朱武、陈达、杨春陪史进在少华山养伤。 种师道被免官后,便不知所踪,而渭州是小种经略相公种师中任职的地方,因此众人只能通过小种经略相公来寻找种师道。 于路又是五六日,四人才来到渭州。 鲁智深逃出渭州已经多年,守城士兵倒是没有认出这位当年打死镇关西的鲁提辖。鲁智深当年在经略府当差多时,进的城中也不用问路,轻车熟路的便来到经略府。 鲁智深上前,对守卫的军士道:“烦请通报小种经略相公,便说大梁使者鲁智深求见。” 鲁智深虽然多年不在西北,但这位当年西军第一猛将的传说显然还在。 两个军士听得鲁智深之名,顿时吓得后退了几步,拔出刀来。 鲁智深笑道:“我当年也是经略相公麾下,并没有恶意,这次前来是有大事和经略相公相商,还请小兄弟通报一声。” 两个军士震惊过后,也觉得有些大惊小怪了,虽然大梁攻占了东京,但这渭州还是他们的天下。鲁智深一行不过四人,该怕的应该是他们。 一个军士收起刀,对鲁智深抱拳道:“将军稍等,我这便去通报。” 说完,便转身往里面而去。 另一个军士看了看鲁智深,也觉得若是鲁智深要来硬的话,他也拦不住这位当年的西军第一猛将,当下便也收起刀来。 不多时,便见那进去通报的军士出来,道:“经略相公有请四位。” 如今大梁攻占东京的消息早已传遍西北。四人自然知道种师中会接见他们。 四人随着军士来到前厅,便见一位须发皆白,面相威严的老者坐在厅中等待。 鲁智深看到种师中,忙上前作揖道:“鲁达参见经略相公。” 种师中却是沉声道:“你如今已是大梁大将,老朽承受不起你的大礼。” 鲁智深摸着脑袋道:“不管怎么说,洒家都曾是经略相公麾下。” 种师中点头道:“你是大梁大将,我是宋朝大将,你我是敌非友,便不用叙旧情了。不知你来此作何?” 鲁智深听得种师中这般说。也有些尴尬,咧着大嘴笑道:“不瞒相公,鲁智深此来是想打探老种经略相公的消息。” 种师中也知道鲁智深曾经是他哥哥麾下第一爱将,闻言皱眉道:“我兄长虽然被宋朝免了官职,但也不会和你做乱臣贼子。你们回去吧。” 若是寻常人这般说,鲁智深早冲上去送他一顿乱拳了,不过种师中却是他曾经上司,他也不好动手,闻言不由看向晁勇。 晁勇笑道:“天下唯有德者居之,赵佶失德,搞得天下大乱。我大梁替天行道。顺势而起,扫灭宋朝,正是上顺天意,下应民心。” 种师中看鲁智深刚才一副让晁勇做主的样子。不由奇道:“你是何人?” 晁勇也不隐瞒,笑道:“我乃大梁太子晁勇。” 种师中闻言,不由站起身来,顿了顿。盯着晁勇道:“你不怕我抓了你去换我朝皇帝吗?” 晁勇笑道:“我虽是江湖出身,但也听得种家将威名。这才亲自前来,以示诚意。便是我们商谈不成,种家将应该也不会抓我这大梁使者吧?” 种师中听得晁勇这般说,这才坐下,道:“小霸王好胆魄,种师中佩服。” 说着,手臂一伸,指着两边座椅道:“请座。” 晁勇也不客气,冲种师中抱抱拳,便坐到左手边。 种师中想了想,道:“小霸王千里迢迢而来,恐怕是想劝说我兄长归顺大梁,然后借助我兄长在西军的威望,收编西军吧?” 晁勇笑道:“不瞒相公,晁勇正是此意。” 种师中摇头道:“我种家世代都是宋朝武将,兄长是断然不会归顺你们的。” 晁勇笑道:“宋朝立国也不过一百多年,种家做宋朝臣子也不过几代人吧。你们先祖想必也做过前朝臣子,最后不也改换门庭,做了宋朝臣子。没有一个家族会陪着一个王朝殉葬吧?” 晁勇这一说,却正是击中种师中要害。 若只是他一人,他便可以果断的回绝大梁的任何提议,但是他背后却是偌大的种家,因此他也不敢轻易做主。 种师中反驳道:“你们虽然攻占了东京,但天下大半州府还在宋朝官员手中,谁胜谁负也未可知。说不定不是殉葬,而是振兴呢?” 晁勇笑道:“不知赵佶圣旨可送到相公手中了?” 种师中摇头道:“小霸王是指让我们归顺大梁的圣旨?” 晁勇点头道:“正是。” 种师中道:“前两日我收到了,不过东京落入你们手中,恐怕这张圣旨也是伪造的吧?” 晁勇自然知道这是种师中拒绝接旨的借口,笑道:“那如果我把赵佶带到这里来,让他亲口对你宣旨,你是接呢还是不接呢?” 种师中闻言,不由愣住了。 圣旨他可以说是伪造的,皇帝他总不能说是假的了吧。他们都是赵佶亲自封的朝廷命官,若是敢真的说赵佶是假皇帝,岂不是也成了乱臣贼子。 种师中想了一阵,才道:“吾皇便是不幸落入你们手中,也不会屈服,怎会亲自把祖宗江山送给你们?” 晁勇笑道:“他父子都已被我捉获,便是这天下还有赵宋皇室,恐怕也不知是多少代旁系血脉了。你说他是会保他们父子性命,还是让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继承他的江山呢?” 种师中闻言,不由又愣住了。 晁勇看着种师中,又道:“你们到底是效忠赵佶呢?还是想趁机拥兵自立?” 种师中闻言,忙道:“我种家世代忠良,怎会拥兵自立。” 晁勇笑道:“那你如何不接旨?” 种师中闻言,不由又哑口无言。 他虽然不会拥兵自立,但若让他接旨,他也不愿。 晁勇笑道:“你们不是拥兵自立的话,如何也不发兵勤王?” 种师中皱眉道:“西军大部都已南下剿灭方腊,只有我种家麾下兵马驻守边关,防止西夏入侵。如今天下大乱,西夏得了消息,必然会发兵来犯。我若带兵去勤王,西北便会落入西夏之手。便是我想出兵,麾下将士也不会在此时离开家园。”(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老种经略相公 晁勇笑道:“我此来也是想为你们抵御西夏出一份力,战事一起,必然需要很多钱粮。西军可以打败西夏,但是所需钱粮只怕你们没有吧?” 种师中这两日也是为此忧心忡忡,听得点破,也不隐瞒,点头道:“西北向来贫瘠,往日西军所需钱粮都是朝廷供给。” 晁勇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可以谈一谈的。” 种师中无奈道:“我兄长被免官后便在终南山豹林谷隐居,前日我收到圣旨后,便派人去请了。一两日间应该便到了,四位不妨在我经略府上住下,待我兄长一来,我便请你们相见,如何?” 晁勇抱拳道:“那便叨扰了。” 种师中让人把晁勇四人安排到客房,不多时,便让人送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来。 武松一面吃着酒,一面道:“看样子这种师中还不想和我们太过亲近。” 晁勇笑道:“他是宋朝大将,我们却是灭宋之人,他若太过亲近了,恐怕你又要看不起他了吧?” 武松闻言,不由笑道:“说来我还是喜欢江湖汉子一些,性子更加洒落一些,在官场久了,说话总是吞吞吐吐,便是武将也不例外。” 鲁智深笑道:“洒家当年也做了多年武将,不是一样的洒落吗。” 武松端起酒碗和鲁智深碰了一下,道:“哥哥也是另类,不然当初也不会流落江湖了。” 鲁智深端起酒碗倒入海口之中,笑道:“那倒是。” 晁勇笑道:“我大梁武将多的是江湖出身的汉子,你们也不用担心孤单,总有能说话的人。” 武松笑道:“等到我大梁一统天下,做官做的不痛快了,大伙便一起辞官再去闯荡江湖。” 晁勇闻言。笑道:“你若是辞官,便是陷我父子于不义了。” 武松摇头道:“我只是不想受太多束缚而已,朝中文官众多,与其受他们呱噪,还不如在江湖闯荡的痛快。” 晁勇笑道:“我们知道你是辞官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父子也学赵匡胤一样,打下江山便用不着兄弟了呢。” 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的事情,在江湖中人看来,自然是忘恩负义。 晁勇拍了拍武松肩膀。笑道:“你放心,我朝不会和宋朝一般重文轻武,也不会和宋朝一样送辽国、西夏岁币。我大梁要让天下各族都来进贡,而不是我们送岁币给他们。” 鲁智深闻言,马上扯着嗓子道:“太子说的好。赵佶那昏君,我们在前线打了胜仗,不向西夏要贡奉也就罢了,却还要反过来给西夏岁币,当真是气煞人了。” 这些事情在民间议论也极大,武松以前励志考武举,对这事自然也有些看法。闻言道:“都是那般文臣出的主意,花几十万两银子换边疆平静,虽然比打仗花的银子少了许多,但是却让我汉人抬不起头来。我堂堂中原大国却要给一些边疆小国银子。辽国使者、西夏使者进入东京,哪个不是趾高气扬,一言不和,便拿战争来威胁宋朝。仿佛他们才是常胜将军一般,而那些文官害怕打仗。也经常是一让再让,搞得我们好像成了任人宰割的牛羊一般。” 晁勇点头道:“我大梁绝不做宋朝那般软弱的王朝,头可断,血可流,民族气节不可丢。他要战,我便战。” 鲁智深也被晁勇的话感染,拍案道:“对,战” “战” “战” 武松和石秀也高叫起来,直震得窗户都有些摇晃。 外面伺候下人听得屋中这般动静,忙跑去禀告种师中。 种师中听得晁勇等人喊“战”,也是一愣,难不成他们是在讨论双方谈判破裂之后的事情? 若是种家不归顺大梁,大梁便领大军来犯,他们便要承受大梁和西夏的两面夹击了,而以他们现有的钱粮抵挡西夏都不足,更不用说两面开战了。 晁勇四人在客房吃酒等待之时,种师中却是颇有些坐卧不宁。 好在第二日,种师道便风尘仆仆的赶来。 种师道听得东京被占的消息,便知道天下要大乱了,当即带了几个人直奔渭州而来。 种师道自然不须通报,直接便进到前厅。 种师中听得兄长来了,赶忙跑来迎接。 种师道便迫不及待的道:“如今局势如何了?” 种师中摇头道:“已经有两个州的知州换了大梁的旗帜,其余州府在观望。” 种师道闻言,不由皱眉道:“兵马调动呢?” 种师中叹了口气,道:“种家将控制的州府没有问题,我尝试调动秦州兵马,结果被秦州知州以守护城池回绝了。” 种师道道:“这样说来,其他州府恐怕也未必会听你这经略相公的了?” 种师中闻言,不由脸上一红,道:“他们连皇帝圣旨都不奉,我这经略的命令自然也不好用了。” “西夏可有动静?” “暂时还没有,但是消息恐怕已经传过去了,加上西军大部又都去了江南,西夏恐怕不会放过这次趁火打劫的机会。” 种师道一路也早想过这个问题了,刚一听到东京被攻占的消息,他第一反应不是勤王,而是守护西北。因为他们种家数代以来,都是为西北而战,守护西边是血脉里流传的职责。 种师道叹了口气,道:“希望其他几家兵马可以早些回来,不然他们的老家恐怕都要被西夏抄了。” 种师中想了想,道:“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种师道却是想了一路,也没想到一个破解之法,闻言不由好奇的看向种师中。 种师中小心的道:“或许可以向大梁借兵?” “大梁?” 种师道瞪着种师中道:“你的意思是接皇上那道圣旨?” 种师中这两日也考虑了许多,点头道:“我们是宋朝臣子,既然皇上下了圣旨,我们自然应该接旨。也只有借着皇上圣旨和大梁的旗号,我们才能打消那些不听调动的州府的想法。我这经略使本就是宋朝封的,若是我不奉旨,其他州府自然也可以不听我调令。到时西夏入侵,恐怕会有州府向西夏投降,那时我们只怕独力难支。”(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教头王进 种师道看着种师中,一字一顿的道:“你是说归顺大梁?” 种师中点头道:“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西北,而且大梁太子亲自来游说兄长,已经显示了诚意。” “恩?” 种师道奇道:“大梁太子来了?他们在哪?” 种师中道:“昨日便来了,我安排在客房休息,随行的还有鲁智深,也就是以前的鲁达。” 种师道顿了顿,便道:“请他们来吧。” 种师中原本以为种师道明日才会见晁勇一行人,闻言不由奇道:“兄长考虑好了?” 种师道道:“先见了再说吧。” 晁勇四人正在院中闲聊,听得种师道来了,忙往大堂而来。 种师道此时已经年过七十,虽然须发皆白,但身子却是十分硬朗。 晁勇进的大堂,看到种师道风尘仆仆的样子,也知道种师道刚刚赶来,抱拳道:“晁勇见过老种经略相公。” 种师道也没想到这两年名动天下的晁勇居然真的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抱拳道:“久仰小霸王之名,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 两人寒暄过后,鲁智深才抱拳道:“鲁达见过相公。” 种师道看到这昔日爱将,也是难以抑制激动,笑道:“好,好,数年不见,你就成了一方大将了,好,好。” 鲁智深摸了摸脑袋道:“鲁达也就是一勇之夫,冲锋陷阵罢了。” 众人都见过礼,种师道便道:“我听得小霸王是专为老朽而来?” 晁勇看种师道对众人并没排斥之意,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把握,笑道:“我素仰慕相公威名,便不说那些虚的了。小子此来便是想说服相公归顺我朝。然后借助相公威名,一统西北各州,抵御西夏兵马。” 种师道也不置可否,问道:“若是我们归顺大梁,大梁会如何对待西军?” 晁勇笑道:“西军也要按着我大梁兵马编制整编,若是领兵之人没有大恶,可以仍由西军将领统率。” 种师道点头道:“若是这般的话,各州将领倒是容易说动。不过西边很多州府都是军政合一,兵权不动。大梁想必是要派人接管政事吧?” 晁勇闻言笑道:“不瞒相公,我大梁不缺能领兵打仗的将军,但是治理地方的官员却是严重不足,所以大梁暂时不会派官员来西北。” 种师道当然也希望继续军政一把抓,但若是什么也不给大梁的话。他们也不好向大梁要援助,而西北赋税是无法自给自足的。 种师道想了想,道:“其实西军将领也并不擅长治政,我可以说服他们把政权交给大梁。不过现在西军兵力不足,西夏恐怕会来侵犯,若是我等归顺了大梁,我希望大梁可以派兵马来支援我们抵抗西夏。等到西军主力班师,我们便可独力抵挡西夏了。” 晁勇犹豫了一下,道:“宋朝新灭,我大梁和王庆、田虎正在争夺宋朝各州府。先前我来时,已经调动了九万兵马攻占京东、河北、京畿地区。我大梁兵马总共也不过十几万,还能调动的兵马也有限。不过西北边境面临异族侵袭,我大梁也不能只顾抢地盘。让边境百姓受异族欺凌,这样。我可以调五万兵马来。老将军,你看可够了?” 种师道拍案而起,道:“好,小霸王果然深明大义。” 说着,冲晁勇作揖道:“种师道代西北百姓谢过太子大恩。” 晁勇听得种师道称他太子,也知道不用再多费口舌了,赶忙还礼道:“老将军莫折煞晁勇。” 众人听了晁勇前面几句都以为晁勇是要全力争夺中原州府,毕竟中原州府比西北州府要富庶多了,而且此时中原州府正是群龙无首,一处州府也不过两三千兵马,正是最好攻占的时候,没想到晁勇居然愿意分五万兵马来西边。 种师中也不再怠慢,赶忙让下人摆宴。 众人又说了一阵,种师道也答应出面说服让西北州府归顺大梁。 很快,下人便来回报酒席已经备好了。 种师中便请众人往侧厅而来,进的侧厅。 众人落座,晁勇看刚才一直站在种师道身后的一个魁梧汉子也落座,不由奇道:“不知这位将军高姓大名?” 那汉子赶忙恭声道:“在下王进。” 鲁智深叫道:“史进兄弟的师父?” 王进点头道:“当年路过史家村,曾点拨了他半年,将军识的他?” 晁勇笑道:“我们来此之前,曾经往少华山走了一遭,史进如今也是我大梁的人了。” 王进皱眉道:“我虽然只教了史进半载武艺,但也知道他的为人,如何便落草了?” 鲁智深当下便把史进落草的缘由都说了一遍,然后又道:“当初史进兄弟也去延安府寻了你一遭,想和你一起在边疆博个封妻荫子,可惜去了那里打问了一圈也没找到。最后把盘缠用尽才落了草。” 王进无奈道:“我刚刚到的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府上,相公让我先在府上听用,待我有了功绩再给我谋个差事。哪知不久相公便被免了官职,我又得罪了高俅那厮,也无法在军中继续呆下去,便随着相公隐居了。” 鲁智深笑道:“原来如此,不过高俅那厮已经被林教头手刃了,你是无法亲手报仇了。” 王进虽然和种师道隐居终南山豹林谷,但却也不是与世隔绝,种师道担心联金灭辽会引狼入室,因此一直关心着朝廷大事。 王进当初听到高俅领兵十万攻打梁山,最后却落得十万兵马全军覆灭,高俅也被梁山公开处决的事情以后,也是十分开心。 大梁替天行道的名声也是种师道愿意接受大梁招揽的一个原因,若是大梁和王庆、田虎一般暴虐,那种师道便要再权衡利害了。 晁勇也是两眼炙热的看着王进道:“我早听得王进教头大名,想请王教头回东京做我大梁兵马总教头,总管我大梁所有兵马操练,不知王教头意下如何?” 王进还没说话,种师道已经道:“太子麾下人才济济,便把王教头留给老朽吧。” 若是寻常万人敌武将,晁勇也不会放在心上,大梁这样的武将多不胜数,但是能半年便调教出史进这样高手的人,却是一个也没,或许卢俊义、林冲、武松三人的师父周侗可以相比,但是周侗早已没了音信。 晁勇自然不想错过王进,笑道:“西军战力不俗,想必有自己的操练法子,我大梁却是百废待兴,正需要王教头这样的人才,还请老将军通融一下。” 种师道也觉西军现在正需要大梁鼎力支持,而王进也确实不是西军培养出来的将领,闻言便道:“那便由王教头决定去留吧。” 晁勇闻言,赶忙又对着王进道:“我早听得林冲说起王教头本事,王教头放心,所有操练之事都由你做主,总教头算三品大员。” 王进看晁勇这般看重他,便也不再犹豫,抱拳道:“愿为太子效力。”(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江南局势 江南 童贯抗旨不尊后,也怕赵佶再次下旨,当即命宋军合围睦州,想要在赵佶发怒前打下睦州。但是刚刚进入睦州,宋军便遭到了附近州府赶来保护圣公的义军顽强抵抗,为了让将士们更加卖力,童贯下了“杀一人赏七匹绢”的军令。 果然,这个军令颁发下去以后,西军推进的速度便加快了许多,很快便打下了睦州,美中不足的是被方腊带着一些残军逃回了帮源洞。 童贯只好再次领着大军围困帮源洞。 夜色深沉,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偌大的中军大帐却是只有童贯和他的心腹幕僚董耘两人,童贯的幕僚很多,正如他的亲兵足有两万人一般,但是今夜他却只招了董耘一人来。 童贯把一封书信递给董耘,道:“这是寿州知州派人快马给我传来的书信,你看看。” 董耘好奇的接过书信,刚看了几行便脸色大变,压抑住心中的惊涛骇浪看完,定了定神,才道:“这事情是真的吗?” 童贯点头道:“这已经是我收到的第二封这样的书信了,想来不会错。” 董耘大口的呼吸了一阵,才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枢相的意思是?” 童贯虽然面上看起来镇定自若,但心中也是七上八下,摇头道:“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才招你来商议。你说说如今我怎么办最好,这里只有你我,你只管放心说。” 董耘听得童贯这般说,不由沉思起来。 大帐顿时陷入沉寂中,童贯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今天他收到第一封书信时。险些吓得掉下马去,幸好旁边的亲兵扶住了他。 童贯开始还抱着一些侥幸心理的,但是到了晚上,收到第二封书信,童贯便知道大事不妙了,赶忙招来董耘商议。 好一阵,董耘才道:“这对枢相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童贯双眼一亮,道:“怎么说?” 董耘道:“按着他们的书信来看,东京并没传出勤王的圣旨。也没有溃兵和逃难的百姓,便被梁山贼寇攻占了,皇上才给他们下了归顺大梁的圣旨。很可能是东京城的皇室被梁山贼寇一网打尽,皇上这才给天下州府下了归顺大梁的圣旨,不然皇室有一丝机会。皇上恐怕都不会下这般圣旨。” 童贯疑惑道:“能写皇上圣旨的人多了,这道圣旨就不会是假的吗?” 董耘摇头道:“若是有皇室从东京逃出来,他们必然会在我朝控制的州府现身,然后号召天下兵马勤王。” 童贯盯着董耘道:“难不成你说的机会是指皇室全部落入贼手?” 董耘点头道:“若是有皇室逃出来,枢相便得奉命勤王,北上攻打东京。先不说东京城池牢固难以攻打,便是打下东京。恐怕也会有很多人跳出来指责枢相抗旨不尊,致使东京落入贼手,到时枢相恐怕也难以将功赎罪。” 童贯其实也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虽然他奉命班师。也未必能赶在梁山贼寇攻城前回去,但是他抗旨了,而东京又被贼寇攻占了,这便足以让皇帝砍他脑袋了。而且恐怕砍了他一个人脑袋恐怕还不够,恐怕得诛了他九族。虽然他是一个太监。但他二十多岁才入宫,九族还是知道的,他做了高官以后,不少人还跟着得了富贵。 童贯若有所思的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发兵去救东京?” 董耘苦笑道:“如果东京失落的消息传到西军将士耳里,恐怕枢相便无法指挥他们了。若是他们要求枢相兑现杀反贼的赏金,恐怕不好平息。” 童贯想到前两日西军在攻占睦州之后,因为攻城的赏金无法一下兑现,便火烧睦州的事情,也是打了个寒战。为了早日攻下睦州,他许下破城之后,每人赏钱五贯,他们这一路兵马也不过七万多人,总共也不过三十多万贯,只是他没想到睦州城的钱财早已被方腊等人席卷一空,军中又没有那许多现钱,才想推迟一些时日。没想到早已杀红眼的西军当即闹将起来,一把火把睦州城烧了个精光。 为了继续抓捕方腊,童贯也不敢怪罪闹事的西军将士,只能好言安抚。 不过杀反贼的赏金却也是童贯头疼的一件事,当初为了激励将士杀贼,许了杀一人赏七匹绢,没想到打到现在,各军斩获的首级已经超过一百万了,其中多数都是摩尼教教徒,但也有不少普通百姓,但是童贯也无法否认西军的功绩,因为很多摩尼教教徒便是藏身在普通村落中,对大军展开袭击,如果不是挨个屠杀过去的话,大军也无法这么快的攻到帮源洞来。但是承认了西军功绩,他就要把这些赏赐发下去,一百万首级就是七百万匹绢,折成钱也是七百万贯,这么大的数目,国库恐怕一时都拿不出来。 童贯道:“你的意思是瞒住西军,继续攻打方腊?” 董耘点头道:“东京被攻占,前两次攻打梁山,又把京畿、京东、河北的兵马抽调一空,加上各州府群龙无首,无人救应,中原各州府恐怕用不了多久,便都落入梁山贼寇手里了。只有江南仍是我朝天下,梁山贼寇一时也无力南下。枢相领兵下江南后,便把江南许多州府官员撤换了,如今天子蒙难,这些官员必然唯枢相马首是瞻。只有这方腊善于蛊惑人心,摩尼教教众又多,若是这次无法剿杀方腊,让他得以喘息,恐怕他会成为枢相劲敌。只要剿灭了他,剩余一些摩尼教教徒也就不足虑了,到时整个江南便是枢相的了。” 童贯下江南后撤换了一批朱勔任命的官员,原本是想挽回民心,免得百姓从贼,给摩尼教来个釜底抽薪,没想到现在却给了他个意外之喜。 童贯听得董耘这般说,心中也是一阵激荡,眉飞色舞了一阵,突然眉头皱在一处,道:“我又无后,做皇帝恐怕众人不服吧。” 董耘听得童贯这般说,眼底也闪过一丝惧色,不过却没敢表现出来,忙道:“枢相要号令江南各州,还需借助朝廷大义,最好是能找一个宋朝宗室出来做皇帝,新皇要坐稳皇位,也还得依靠枢相。”(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韩世忠 童贯也听出董耘的意思,就是捧一个傀儡出来做皇帝,只要他掌了军政权,皇帝也得听他的。童贯爱权,但也知道他做皇帝的难度,一个太监想做皇帝,不光士人不会支持,就是手下将士也不会支持。而控制一个傀儡皇帝却要容易许多。 童贯也仿佛一直就是宋朝忠臣一般,点头道:“先生深谋远虑,这样才能保的朝廷延续。” 董耘道:“不过枢相还要让西军再加把力,早日剿灭方腊,不然恐怕会功亏一篑。西北各州得知东京被占后,一定会通知各州兵马,到时西军恐怕会立即撤军。没有了西军,我们想抓捕方腊恐怕也不容易。” 童贯闻言,点头道:“好,明日我就传令全军抓获方腊者官升三极,赏金万两。杀一个反贼者,赏钱十贯。重赏之下,必然能尽快剿灭方腊反贼。” 董耘听得童贯还准备出赏金,不由疑惑道:“先前的七百多万匹绢还没解决,枢相再许下重金,到时只怕不好筹集这许多钱财啊。” 童贯笑道:“江南向来富庶,只要灭了方腊,不怕那些富户不肯出钱。只要西军听本官调令,本官自然不会少了他们的赏金。” 董耘也听出童贯的意思,忙道:“枢相势力主要还在军中,无论以后如何,枢相还是不要食言的好,不然将士们恐怕不愿为枢相卖命。而且西军战力颇强,想必晁盖、王庆、田虎都会争相招揽西军,枢相也不可把西军推向他们。” 童贯这才点头道:“先生说的是,此事也好办,皇室蒙难,都是朱勔之流奸臣所害。回头抄了朱勔的家,这赏金也就差不多有了着落了。” 董耘赞道:“枢相高明,可惜朱勔逃到东京去了,不然当众斩杀朱勔,也能收拢江南民心。” 童贯摸着下巴上不多的几根胡须,笑道:“此事容易,朱勔跑了,不是还有他的族人和那些爪牙吗?等杀了方腊,便处决了他们,把朱勔在江南的势力连根拔起,省的他们影响本官大计。” 次日,童贯便把新的悬赏传遍全军。 本已有些疲惫的西军将士顿时又士气高涨,不过两日,便把方腊残部据守的几个山头全部攻下,又斩首七万多人。只有方腊和几十个摩尼教首领逃脱,但是四面都已被西军封锁,抓住方腊剩余的只是时间。 这日大早,童贯便下令全军搜山。 官升三极,赏金万两,这样的重赏谁不动心,西北各路大将都是亲自带人上山搜索,希望抓住方腊的人是自己。 韩世忠也早早的便领人上山来搜索,韩世忠出身贫贱,自幼便勇气过人,能骑未驯服的野马,嗜酒贪赌,人都称为“泼韩五”,虽然乡亲们都把他当泼皮,但是韩世忠却是自以为是市井游侠。 十七岁的时候,童贯开始对西夏用兵,韩世忠不甘平凡,便毅然从军,凭着一身武艺,很快便立了不少功劳,可惜多数功劳都被童贯心腹夺了去,如今三十出头,也只做的一个小校。 韩世忠一马当先爬山时,却见前面一人正慌里慌张往前跑去,不由心中一喜,大喝道:“前面的人留步,不然休怪我手上弓箭无情。” 前面那人听得韩世忠要用弓箭,这才慌忙跪在地上,叩头求饶。 韩世忠赶到跟前,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衣衫破烂,蓬头垢面,倒仿佛野人一般。 那汉子叩头道:“将军饶命啊,小人已经半年没有下山了,和那方腊无关啊。” 韩世忠听到这汉子说半年没下山,不由双眼一亮,奇道:“你为何不下山?” 那汉子道:“小人先前和方腊的兄弟有些过节,听得他们造反后,怕他们报复,便一直躲在山上。” 韩世忠看这汉子的样子,倒是真像半年没下山的样子,点头道:“你既然半年没有下山,想必对这山上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了?” 那汉子忙道:“熟悉,熟悉。” 韩世忠笑道:“那你可知方腊他们藏在哪里?” 那汉子毫不犹豫的道:“他们应该藏到方腊洞去了。” “方腊洞?” “方腊洞在半山腰,是个大石洞,里面总有几十丈深,地形复杂,以前方腊经常在那里给那些教徒传经。附近百姓便叫那里做方腊洞,平日是不准普通百姓去那里的。” 韩世忠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那汉子,笑道:“你领我们去那里,这锭银子便是带路的钱。” 那汉子接了银子,拜谢了韩世忠,便领着韩世忠一众人往方腊洞而来。 很快,韩世忠一行人便来到一个石洞跟前。 那汉子看到黑压压的洞口,便胆怯的道:“将军,就是这个洞了,要是让方腊看到是小人领你们来的,方腊一定杀了小人,还请将军放小人走吧。” 韩世忠看着前面不知深浅的石洞,也觉方腊藏身于此的可能性极大,点头道:“你去吧。” 旁边一个凶悍士兵忙道:“这洞也不知深浅,不如让他带我们进去。” 韩世忠瞪了一眼士卒,道:“厮杀是我们吃了饷的事情,他不过是个普通百姓,让他进了这石洞,万一厮杀起来丢了性命,岂不冤枉。” 凶悍士卒嘟囔道:“谁知道他是不是摩尼教教徒,咱们进了睦州,被冒充百姓的摩尼教教徒都袭击了数十次了,要不是其他路的兵马把所有靠近军队的人都杀了,我们还不知道要被袭击多少回呢。” 韩世忠回头看了一眼都有些不满的士卒,道:“我知道大伙对我不让你们杀百姓的事情多有不满,虽然一个人头七匹绢,但是我们当兵吃饷,就是要保护家园,保护百姓,怎么可以把武器对准手无寸铁的百姓。方腊和摩尼教头领就在这洞里,随便抓住一个,朝廷赏赐便够大伙享用后半生了。荣华富贵就在前面,都跟我走,抓不到的也不用抢,我抓到的赏金都分给大伙,谁要是敢对同袍下手,我废了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方腊被俘 隐在洞口黑暗处的方七佛看官兵寻到这里来,慌忙轻手轻脚的往后面退去,走了十来丈,这才放开脚步往里面跑去。 洞穴深处,墙壁上插着一支火把,借着火光可以看到几十个人垂头丧气的或坐或站的人,多数人身上都胡乱包扎着,显然连日的激战让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带了伤。 一身龙袍的方腊此时也没了平日的意气风发,看方七佛跑进来,不由面色一变。 方百花秀眉一皱,问道:“官兵找来了吗?” 方七佛点头道:“有人把官兵领到洞口了,听口音是乡里人。” “啪” 方腊在地上拍了一巴掌,却是没说话。 邓元觉却叫道:“狗*养的,没了我们,让宋朝狗皇帝继续压榨他们吧。” 方杰起身道:“官兵既然找上来了,我们索性冲出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石宝、王寅等人也纷纷看向方腊。 方腊还没开口,就听到洞口有人喊道:“方腊,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就缚,不然休怪我放毒烟了。” 方腊一听,便知道不能再犹豫了,不然官兵放起毒烟来,所有人都会被熏死,站起身,也不敢看众人,喊道:“跟我杀出去。” 方百花见状,赶忙跟在方腊后面往出冲。 韩世忠早已让弓箭手张弓搭箭,听得洞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也知道方腊等人被诈出来了。他们确实有可以释放毒烟的火炮,但是他们却是没有带在山上,只是看这个洞穴深不可测,韩世忠怕伤亡太大,才试探性的诈了一下。 韩世忠听到有人冲出来,马上退到洞口外弓箭手后,冲着洞口喊道:“全部弃械,不然格杀无论。” 方腊等人冲到洞口也已看到外面环绕的弓箭手。 邓元觉却是脚下都没有慢上一丝,便直接往外冲来。 后面几个摩尼教的猛将也都跟着邓元觉冲来。 韩世忠看邓元觉几人来的猛恶,也怕走脱了方腊,当即一挥手,喊道:“放箭。” 一声令下,上百只箭便从外面钻入洞口。 邓元觉虽然全力拨打箭矢,但还是中了两箭,不过这厮却是凶猛,带着两只箭便杀入官兵丛中。 当先的几个弓箭手顿时被邓元觉扫倒几人。 韩世忠见状,赶忙舞刀迎住邓元觉,同时喝道:“继续放箭。” 弓箭手们又放了一轮箭,射倒几人,便被其余人冲出洞来,混战起来。 韩世忠本就有万夫不当之勇,邓元觉连日苦战,精力大亏,加上又中了两箭,斗不过十合,便被韩世忠一刀砍倒在地。 韩世忠砍倒邓元觉,看到几个士卒围着一身龙袍的方腊,却奈何不得方腊,顿时提刀来战方腊。 方腊虽也有一身武艺,不过能做的摩尼教圣公,主要靠的还是智慧,没斗几合,便被韩世忠一刀磕飞手中兵器,生擒活捉。 韩世忠拿住方腊,喝道:“摩尼教众人全部弃械。” 方腊却是自知逃不过一死,喊道:“大伙不用管我,能逃一个是一个。” 其余人自然也晓得只要被官兵拿住,必然性命不保,倒是没有人弃械,不过却有几人向方腊冲去,想救出方腊来。 方腊看到方百花冲来,慌忙喊道:“百花,你不是对手,方杰,保护百花突围,去找小霸王晁勇。” 紧跟着方百花冲过来的方杰听到方腊这么说,不由犹豫起来。 “不” 方百花却趁着方杰犹豫的瞬间,窜到韩世忠跟前来,一剑刺向韩世忠脖子。 韩世忠看到如花似玉的方百花,虽然也有些惊艳,但却没有一丝犹豫,一刀便砍在方百花剑上。 “铿” 一声脆响,方百花便觉手腕一痛,受伤宝剑掉在地上。 韩世忠看又冲来几人,索性把方腊交给旁边一个士卒看着,然后舞刀迎向方杰等人。 连日的苦战,摩尼教众人早已筋疲力竭,又都负伤在身,不过一炷香时间,居然全部被韩世忠打倒在地。 韩世忠打倒最后一人,便听得左侧有兵马赶来,慌忙道:“警戒。” 麾下一众兵马也知道西军各路兵马都是骄兵悍将,抢功的事情常有发生,一部分人慌忙把方腊等人驱赶到一起,一部分人跟着韩世忠摆开阵势。 来人却是忠州防御使辛兴宗,辛兴宗正带着麾下士卒在附近搜山,听得这边有打斗,便带了兵马赶来。 辛兴宗看到后面一身龙袍的方腊,顿时大喜,再看韩世忠不过是个小校,不由喝道:“方腊是朝廷重犯,你们交给本将军吧,回头我到童帅那里给你们请功。” 韩世忠也从军十余载了,自然不会被辛兴宗这话哄骗,不过他的官职与辛兴宗也差了许多,只好抱拳道:“我已让人报与王渊将军,想必王将军马上便会赶来,还请辛将军与王将军商议。” 辛兴宗听得韩世忠已经通报上去,也是一愣,不过看到后面方腊,终究还是抵不过官升三极,黄金万两的诱惑,喝道:“这个方向是本将军搜索范围,你们如何越界。快快把方腊等人交出来,不然休怪本将军无情。” 韩世忠看辛兴宗准备明抢,忙道:“童帅又没划定各军范围,小将死伤许多兄弟才抓住方腊,还请将军体恤。” 辛兴宗皱眉道:“你一个小校,便是捉住方腊,又能升做什么。快把方腊交来,回头本官自会提拔你。” 韩世忠却不甘白白折损许多弟兄,何况便是要交方腊,也是交给自己上司,当下道:“此事小将委实做不得主,还请辛将军与王将军商议。” 辛兴宗自然知道和他同级的王渊必然不肯把方腊交给他,不由冷声道:“最后问你一句,交是不交。” 韩世忠看了眼辛兴宗后面一千兵马,却没畏惧,朗声道:“小将等人冒死捉的方腊,还请将军宽恕。” 辛兴宗看韩世忠不识抬举,当下大怒,一挺手中兵器便向韩世忠杀去。 韩世忠迎住辛兴宗,回头对后面士卒喊道:“押他们下山,交给王将军。”(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百花逃脱 辛兴宗自然不会让韩世忠如意,一面凶猛的攻击着韩世忠,一面喊道:“拿下所有人,反抗的格杀勿论。” 一声令下,辛兴宗带的兵马便从两边涌上去合围韩世忠的麾下。 双方都是骄兵悍将,虽然同是西军,但方腊等人现在就是一座座金山,刺激的所有将士都是双眼血红,疯狂厮杀起来。 辛兴宗麾下一个士卒却是看中方杰,一刀便砍向押送方杰的士卒。 方杰扭头看后面的士卒闪到一边,刀子正破空而下,看的亲切,把绑在后面的双手一迎,刀尖划过,绳索顿时出现一个缺口,掉落地上。 后面的两个士卒也被方杰这不要命的一下,给吓呆了,还没考虑好下一刀是递向对方,还是递向方杰,便被方杰欺近身,夺了兵器,砍翻在地。 方杰抢了兵器,忙把身边方百花、石宝救下,三人又分头解救其他人。 辛兴宗正和韩世忠缠斗,看到方杰等人突然厮杀起来,忙喝道:“都不要打了,先把反贼拿住。” 韩世忠见状,也忙呼喊手下住手。 一身龙袍的方腊却是赏金最多的,围着他厮杀的官兵也最多,方杰等人虽然都往方腊这里杀来,但一时也杀不尽方腊身边的人。 方腊看周围的官兵都不再内战,往这边围来,慌忙喊道:“不用管我了,你们快些突围。方杰,拉着百花走。” 说着,一肩膀把旁边的西军撞倒。 其他仍然被绑缚的摩尼教头领也都奋不顾身的攻击起身边西军来,制造混乱。 方杰一刀砍翻一个西军,扯着旁边方百花便往山下冲去。 石宝等人也都跟着方杰往下冲去。 韩世忠却是身手矫健,很快便冲出人群,追上石宝等人。 “兄弟们拼了,这些狗贼又抢人。” 韩世忠刚刚拿住一人,正要继续追击,却听得后面大喊起来,扭头看却是辛兴宗又趁机抢方腊,自己麾下士卒已被砍倒好几个。 韩世忠也知道孰轻孰重,但是他同样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麾下兵马被人砍杀,一咬牙又返回来和辛兴宗厮杀在一起。 追击方杰等人的士卒见状,也都又杀到一起。 方百花等人跑了一截,看后面没了追兵,才敢稍稍放慢脚步。 方杰厮杀了一阵,也是上气不接下气,喘道:“小姑,我们往哪走?” 方百花扭头看冲出来的只有十三人,想了想,道:“官兵一定会把圣公他们押到东京去,我们去梁山求援,请他们出兵救圣公。” 石宝皱眉道:“只怕梁山不肯救圣公,我们不如南下会合吕师囊、俞道安等部,没有来得及回援的兵马还有十多万,我们有这十几万兵马,也能救得圣公。” “是啊,把希望放在梁山,万一他们不愿出手相助,圣公岂不是危险了。” “石元帅说的对,求人不如求己。” 方百花看众人都赞成石宝的话,不由也是秀眉紧皱,道:“若是童贯抓了圣公,马上派人押送圣公北上,我们南下又怎么能赶上。” 方杰点头道:“圣姑说的对,童贯抓了圣公,必然迫不及待的要邀功,恐怕马上就要派人押送圣公北上了。我们现在南下,就算会合了吕师囊,也要冲破童贯大军阻挠才能北上,到时圣公恐怕早已被押到东京了。为今之计,只有我们尽快北上,从梁山借一些人手,才能救得圣公。” 方百花此时也顾不得矜持了,点头道:“我和小霸王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他一定会派兵救圣公的。” 石宝听得方百花这般说,便也不再多言。 主意已定,十三人也不敢耽搁,下了山便往北而来。 搜山的西军早已搜到了山腰,一行人下山却是没碰到官兵,但是下了山,走不多远,便看到远处不时有巡逻的士卒经过,显然西军还封锁着附近。 一行人趴在山脚,看着远处不间断的巡逻,低声商讨着对策。 “怎么办?” “冲过去。” “大伙都带了伤,又连日大战,可以说精疲力竭了,恐怕冲不了多远,就全部被抓了。” “看那边过来一队骑兵。” 方百花早已等得不耐烦,马上道:“有了,我们冲杀出去,吸引那队骑兵过来,然后抢马逃走。” 说完,便爬起身,一马当先向着远处巡逻小队冲去。 方杰等人也赶忙跳起来跟上。 巡逻的西军还有些不满没有被派去搜山,毕竟抓到摩尼教一个头领就够他们享用不尽了,可惜山不大,童贯也不可能把剩下的十万大军都撒到山上去,只能让各军派了一部分上山搜寻。 没想到居然还有漏网之鱼冲下山来,当下呼喊着一起迎上来。 远处巡逻的将士听得这边有厮杀声,当即也都涌过来想分一杯羹。 那队骑兵看有便宜可捡,也冲了过来,虽然他们大声吆喝让巡逻的步军退开,他们好利用战马冲击,但是步军也不愿把到手的肥羊让给他们,并不退开,反而是和方百花等人缠斗起来。当然他们想要退开,方百花等人也不敢让他们退开,去面对骑兵的冲杀。 步军不愿退开,骑兵军官也没有辛兴宗那样的胆量,直接下令冲杀同袍,只好下马,加入混战。 方杰一看骑兵下马,便知道机会来了,也不再留情,一刀砍倒一个士卒,便抢到旁边战马跟前,翻身上马。 纵马撞翻前面一个士兵,再砍倒和方百花打斗的一个士卒,喊道:“圣姑,快去抢马。” 突围的都是摩尼教头领,各个武艺不凡,很快便把两队巡逻士卒砍翻,都抢了战马。 “走” 方百花看周围已有几队巡逻士卒围过来,忙领着众人往北而来。 直跑到午时,前面才没了拦截的兵马。一路也不知冲过了多少西军阻拦,方百花看着旁边只剩方杰,两行珠泪不由顺颊而下。 方杰也是心头沉痛,见状也只能安慰道:“石元帅地下有知,看到我们冲出来,也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方百花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后面的家乡,点头道:“我们一定要救出圣公,驾。”(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西军火并 帮源洞山脚下五里便是连绵不绝的大营,童贯帅帐便在正中,前后左右被他的两万亲军保护着,以防方腊残部突破前面封锁,袭击童贯。 往日童贯领兵出征,帅帐从来没有离前线这般近过,但这次为了督促西军抓捕方腊,他也不得不冒一些险。 童贯正和董耘商议着选哪位皇室来做皇帝,虽然东京皇室全军覆灭,但是一百多年来宋朝皇室早已繁衍出许多人来。 数代传承以后,很多旁支皇室把祖产挥霍光,已经无力支撑东京的奢华生活,因此宋太祖赵匡胤和他们的四弟魏王赵光美的后人便陆续迁出了东京,东京被捉的多是宋太宗赵光义的直系后人。 因此童贯要找一个皇室出来,还是有很多选择的。 两人正商议间,一个亲兵跑进来,道:“报,搜山的西军火并起来了。” 童贯听了,愕然道:“为何火并?” “据说是抓到方腊了,他们在争抢。” 童贯听得抓住方腊,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沉声道:“传我将令,火并的将领都来军前,把方腊押来。” “是” 等到亲兵出去,童贯便忍不住对董耘笑道:“抓了方腊,我们就可以再利用西军剿灭台州、越州的残余反贼了。” 董耘摇头道:“如今梁山贼寇攻占东京的事情,恐怕都已传开了,只要大军离开帮源洞,西军必然会得知消息。到时他们必然会怀疑枢相隐瞒了消息,西军如今已经杀红了眼,只怕生出事来。以我之见,不如一会便告诉他们,若有愿意继续跟随枢相的,枢相可许以高官厚禄,若是不愿,对枢相大局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这一战,西军虽然斩首一百多万,但是摩尼教的顽强抵抗,也给西军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下江南时的二十万兵马,此时已经只剩下十万出头。 加上进入睦州后,各路西军见人就杀,不少人都杀红了眼,便是军中都是一言不和便拔刀相向。 董耘这样一说,童贯也有些害怕了,点头道:“你说的有理,不过他们家小都在西北,恐怕不会留在江南啊。” 董耘道:“西夏得知我中原大乱,必然会趁机犯边,他们担忧家小,恐怕都会回去。不过西北贫瘠,他们想要养那许多兵马,必然还要依赖江南。枢相便可以此控制他们,等枢相整合了江南各州府,到时枢相从江南出兵,西军从西北出击,两路夹攻梁山贼寇,当可夺回东京。” 童贯却没董耘乐观,皱眉道:“台州、越州还有十余万反贼,西军一走,我们如何剿灭他们?一个不好,反而要被这些反贼又坐大了,到时江南恐怕都不得安宁。” 董耘道:“反贼大部都已在睦州被歼灭,剩下的反贼攻打台州、越州都没成功,可见不是什么精锐,多半是驱赶的一些百姓。枢相下江南后,罢花石纲已得了一些民心。只是先前担忧朱勔在东京进谗言,才没敢杀朱勔党羽。如今枢相再无顾忌,完全可以斩首一批朱勔的党羽,江南百姓多年来苦于花石纲,此举必然可以让百姓拥护枢相,不再从贼。再斩首方腊等人,震慑反贼。枢相大人可以下令免去从贼的人罪过,或许不用一兵一卒,便可让那十余万反贼散去大半。剩下一些顽固之徒,再调集江南各州兵马当可剿灭他们了。” 童贯拍案而起,笑道:“先生果真大才,谈笑间十余万反贼便烟消云散了,等新朝建立了,本官一定保你做朝廷大员。” 董耘闻言,忙起身谢过童贯。 过了半个时辰,才见十余个西军将领骂骂咧咧的进来,大半人身上都挂了彩。 “哼” 众人听到童贯冷哼,这才安静下来。 童贯沉声道:“你们因何火并啊?” 辛兴宗抢道:“今日我等奉命搜山,抓捕方腊,末将领人按着先前枢相划定的方向搜上去,抓到了方腊,不想他们都来带兵抢夺。” 王渊忙道:“放屁,方腊明明是我麾下韩世忠抓到的,你从他手里强抢去,还要恶人先告状不成。” 辛兴宗看王渊出言不逊,也不甘示弱,骂道:“直娘贼的,那个山洞明明在我们搜索的范围,你那小校凭什么来我们这边抓人。” 王渊道:“放屁,谁先抓到就是谁的,还有什么范围,那山顶算谁的。” 其余诸将都是二人知交好友,看到二人厮杀,便领兵上去帮忙。 两人一开骂,顿时又分成两伙骂起来。 童贯一巴掌拍在帅案上,喝道:“放肆,谁再敢在大帐口出秽言,军法伺候。” 众将看童贯发怒,这才停下来。 童贯问道:“现在方腊在谁手里?” 辛兴宗禀道:“方腊三十九人都被末将拿下了。” 童贯点头道:“好,你把方腊等人全部押来中军,交给我的亲军看管。” 王渊听童贯有把军功放在辛兴宗头上的意思,慌忙道:“枢相明察,方腊等人实是末将麾下抓得的。” 辛兴宗道:“你麾下韩世忠不过剩下二百多人,方腊等人已经从他们手中逃脱,是我领人再次抓住的,如何能说你们抓的?” 王渊瞪着辛兴宗道:“若不是你带人抢夺,他们如何能逃得了。” 童贯见二人又要争吵起来,不由又哼了一声。 辛兴宗听得童贯不满,索性不理王渊了,抱拳道:“枢相稍等,末将这便让人把方腊等人押来。” 王渊带人上的山时,韩世忠麾下已经被辛兴宗杀戮一空,只剩韩世忠一人支撑,方腊等人也都落入辛兴宗手中。 自然不甘白白死伤那许多人,抱拳道:“请枢相治辛兴宗纵兵抢夺,杀伤同袍之罪。” 辛兴宗闻言,也抱拳道:“末将也请枢相治王渊纵兵抢夺,杀伤同袍之罪。” 童贯皱眉道:“此事也不好分辨,便当你们共同捉得方腊吧。” 辛兴宗自然晓得一旦把军功分给两个人,便不可能官升三极了,忙道:“方腊是末将捉的,如何能分与他。” 王渊本来还有些想同意,毕竟辛兴宗是童贯心腹,若是童贯一意偏袒辛兴宗,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但是看到辛兴宗这般蛮横,便也道:“末将也不同意。”(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宋朝七贼 董耘生怕童贯做了决定,得罪其中一派,赶忙道:“梁山贼寇已攻占了东京,诸位将军还在这里为此事争吵,又有何意义。” 西军诸将听得董耘这般说,不由都变了色。 童贯看众人不再争执,点头道:“我刚刚收到消息,梁山贼寇突然攻占了东京,皇上和诸位皇子都落入了贼寇手中。” 一个武将喊道:“那我们这便班师,北上勤王。” 童贯摇头道:“东京城城高墙厚,西军又是疲惫之师,便是北上,恐怕也夺不回东京来。而且皇上已经下旨所有州府都归顺大梁,我们出师无名啊。” 辛兴宗道:“那枢相是什么意思呢?” 童贯早已和董耘商量好,闻言道:“赵宋王朝本是太祖开创,太祖过世才传位于太宗,之后都由太宗一脉继承皇位。本官斗胆说一句,这天下本该是太祖一脉的,皇上下旨要把天下交给大梁,正是名不正言不顺。本官有意请太祖一脉登基称帝,免得宋朝江山毁于一旦。” 王渊沉思了一阵,道:“不知梁山贼寇是何日攻破东京的?” 童贯道:“应该是三月初,梁山贼寇突袭了东京,并没城中的人逃出来,因此不知具体的日子。” 东京城确实没有人逃出去,但是梁山大军往东京开进的时间,沿途州县还是知道的。不过东京失陷,群龙无首,各州府也不知往哪里通报消息,没有人汇总消息,所以各州府都有些迷糊。 王渊皱眉道:“那已经有十几日了,恐怕辽国、西夏都已得了消息了,辽国已是日薄西山,恐怕无力南下。西夏这些年却是养精蓄锐,西夏王李乾顺兄弟察哥又勇武多谋,宣和三年便曾以少胜多。斩杀了我西军名将刘法,若不是李乾顺下旨议和,察哥恐怕会带兵攻入我西北来。如今他得了消息,必然鼓动李乾顺出兵来犯边。” 童贯掌兵权后,便一直用兵西北。以西北将士尸骨来铺设他升官的道路。往年的胜利也让童贯以为西夏已经没落。不再满足于边境城池的争夺,命令刘法率兵攻入西夏腹地。 西夏皇帝李乾顺便让察哥带兵狙击宋军,李乾顺摆出要正面决战的样子,暗地却派了精锐骑兵绕到宋军背后。前后夹击,大败宋军,俘杀宋军十余万,领兵的熙河经略使刘法也阵亡。察哥又趁胜追击,围攻震武军。 李乾顺却在西夏大获全胜的情况下。召回察哥,下旨议和。西夏兵马这才没有大规模入侵宋国。 不过此次大败却被童贯隐瞒了下来,反而上奏朝廷,大胜了西夏。 西军诸将都知道李乾顺这些年励精图治,西夏国势强盛,只是李乾顺似乎并不热衷扩大疆土,少有发动大军犯边,反而是童贯不时领兵去撩拨西夏。如果说辽国日薄西山,那么西夏却是国力最强之时。可以说是一只蛰伏的猛虎。 如今中原大乱,西军主力又都南下,众人都不认为西夏会错过这个机会。 辛兴宗担忧后院起火,也顾不得再巴结童贯了,抱拳道:“还请枢相准我们班师回西北。” 其他武将也都习惯性的向童贯请令班师。 童贯也知道这些西军将领现在看上去都听命于他。但是一旦他拒绝这些西军班师,恐怕他们不但不会听命,一个不好这些骄兵悍将还会纵兵抢掠一番再走。 “好,我会让沿途诸州府供应粮草。事不宜迟,你们这便整顿兵马班师吧。” 西军诸将也顾不得讨要以前斩首的赏金。当即告退出去整顿兵马。 西军士卒得知家园可能有失,也顾不得辛苦,反而催促将官班师。 不过半个时辰,十万西军便陆续开拔,往西北而去。 西军一撤,童贯也怕台州的吕师囊率部来抢方腊,当即领着两万胜捷军往杭州而来。 再说方百花和方杰一路逃出睦州,沿途也不敢进市镇,只选乡间小路走,到的宣州泾县发现官兵已经不再盘查路人,这才敢进城。 两人刚刚进的城中,便听得旁边一人对同伴道:“你听说了吗?梁山兵马打下了东京,皇帝下诏所有州府都归顺大梁,也不知我们这县现在算大梁还是哪儿了?” 同伴道:“现在谁不知道梁山兵马打下东京了,听说京畿许多州府都被大梁攻占了。只是这皇帝下诏的事情,我却是没听说,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左右看了看,才道:“据说梁山攻占东京后,皇帝就下旨给各州府了,只是许多州府官员都把圣旨给藏起来了。这几日大梁把皇帝圣旨四处发放,大江以北百姓都知道了,恐怕用不了多久,江南百姓也就都知道了。” 同伴奇怪道:“那些官员为什么要把圣旨藏起来,梁山又为什么要到处发放圣旨。” 那人道:“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是那些官员们不知道该不该接旨,因此把圣旨藏了,装作没有接到圣旨。梁山发放圣旨,则是想让天下百姓知道皇帝已经下诏禅位了,若是哪处官员反抗,就是抗旨不尊,起兵造反,失了大义。他们师出无名,别处州府的官员也就不会响应,到时候大梁便可以各个击破了。” 同伴点头道:“你说的也对,他们做官也是奉了皇帝旨意,若是他们抗旨不尊,他们还凭什么当官。不过这圣旨会不会是假的,皇帝怎么会把江山让给大梁?” 那人道:“皇室都被大梁捉去了,皇帝就是不禅位,这天下也不是他家的了。还不如下旨换他们活命,听说大梁封皇帝做了个昏德公,想来就是皇帝下旨才换来的,不然依着大梁替天行道的做法,恐怕早已把皇帝杀了。听说大梁在东京公开处决了蔡京、杨戬、梁师成、王黼、蔡攸、朱勔、李纲七个大奸臣,还刻碑让百姓世代唾骂,听说处决当日,百姓都争抢着吃这些奸臣的肉。” “杀的好,这等奸贼,我也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大梁就应该把朱勔狗贼拿来江南处决,多少东南百姓被他害的家破人亡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童贯新朝 “走。” 方百花听了一阵,转身便往外走。 方杰赶忙跟上去,出的城,便道:“没想到梁山兵马这么厉害,居然打破了东京。那我们现在还北上吗?” 方百花摇头道:“既然东京已经被梁山攻占,童贯就不会再押圣公北上,我们去寻吕师囊,如今宋朝已灭,或许可以带兵逼迫童贯交出圣公来。” 方杰想了想,道:“姑姑说的有理,那我们便去台州吧。” 再说台州吕师囊,此人原是歙州富户,幼年曾读兵书战策,惯使一条丈八蛇矛,武艺出众。方腊起义前,吕师囊便把所有家产变卖了支持义军,投桃报李,方腊称帝后,便把吕师囊封为东厅枢密使。 起义后方腊把义军一分为二,一路北上,一路南下。 南下的领兵大将便是吕师囊,部下管领着十二个统制官,名号“江南十二神”。 “擎天神”福州沈刚 “游弈神”歙州潘文得 “遁甲神”睦州应明 “六丁神”明州徐统 “霹雳神”越州张近仁 “巨灵神”杭州沈泽 “太白神”湖州赵毅 “太岁神”宣州高可立 “吊客神”常州范畴 “黄幡神”润州卓万里 “豹尾神”江州和潼 “丧门神”苏州沈林 吕师囊带兵南下顺利的打下婺州和衢州后,又带兵攻打台州,却在台州吃了败仗。原因很多,其一吕师囊的大军连下两城,有些轻敌,兵马也有些疲惫。其二摩尼教打下城池后,把抓获的所有官吏不分忠奸,全部虐杀,宋朝官吏只能拼命死守,其三台州摩尼教教徒较少,没了教徒响应,大军只能艰难的攻城。 吕师囊初次攻打台州失败后,正要整顿兵马,打造攻城器械再次攻打台州时。却得知北路军大败,西军围困睦州。这才慌忙带兵准备回援睦州,却被西军大将折可存和刘光率部拦在婺州。 义军刚刚付出惨重代价击败折可存和刘光部,西军大将姚平仲又来支援,起义军有宗教信仰。西军却有高额悬赏诱惑,双方都不愿后退。义军虽然兵马众多,但是西军却是久经沙场,一时间居然杀得难解难分,吕师囊大军被硬生生阻在婺州。 吕师囊正费尽心思想击败西军时,西军却突然拔营而起往西北撤去。吕师囊也顾不得趁势追击,赶忙领兵进入睦州。 以前的鱼米之乡如今却是炊烟断绝。鸡犬不闻,村镇都没了人烟,只是多了一个个大土堆。 义军开始还有些怀疑,但是挖开一个之后。便被震惊了,土堆里赫然埋着数百上千的尸体。 原来童贯怕产生瘟疫,让西军把斩首后的尸体埋葬。早已杀红眼的西军自然不会费力去埋葬,往往是屠光一个村。挖一个大坑,把所有人都扔进去。然后埋掉。 因此睦州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坟墓。 很多义军都是睦州摩尼教教徒,看到家乡老小全被屠杀之后,顿时一个个发了疯般的要找西军拼命。 吕师囊率着大军先赶到睦州,发现睦州已经成为空城后,又循着大军留下的痕迹,赶往帮源洞,自然又扑了个空。 吕师囊这才派出哨探打探消息,得知西军已经全部返回,而方腊等人被童贯押着到了杭州,便又领兵往杭州而去。 方百花和方杰南下正碰上吕师囊大军北上,当即便和吕师囊一起领兵往杭州赶来。 哪知还没到的杭州,便听得童贯又到了湖州,众人只好又领兵往湖州而来。 前番方腊曾经火烧杭州,童贯到的杭州后,发现重建杭州也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便又拔军到了湖州。 童贯刚刚到了湖州,便得知吕师囊率十万大军进入杭州地界,慌忙让人找来董耘商量对策。 董耘想了想,笑道:“吕师囊不过跳梁小丑,何惧之有。枢相明日便可公开处决方腊和王黼的爪牙,通传各州府,彰显枢相兵锋,同时宣布拥护太祖后人称帝,以收拢各州。” 东京失陷后,已有不少宋太祖后人逃到江南来,童贯也已找了两人备选。 童贯担忧道:“反贼有十万多人,我的亲军不过两万人,城中的守军也不过三千人,如何能抵挡的了反贼,不如暂避锋芒。” 董耘摇头道:“枢相想建立新朝,便要让各州看到对抗梁山反贼的希望,他们才会违抗先皇的旨意,拥护新朝。如今方腊反贼已经剿灭了大半,要是我们连剩余的一些贼寇都要退避,恐怕枢相威信会丧失大半,到时再想建立新朝,恐怕就很难了。” 童贯执掌兵权多年,也可说是胜多败少吧,虽然那些胜利也多是由种师道这样的名将谋划布局,他只是名义上的统帅,但是毫无疑问,他还是借此获得了很大的名望。童贯也知道一旦他在军事上的威望失去,他也就只剩两万亲军了,到时再想做什么,也很难一呼百应。 童贯想清楚其中利害,便也咬牙道:“先生说的对,看来我们只能背水一战了,不知先生以为我们有几分胜算?” 董耘跟随童贯多年,却是深知童贯性格,表面上看起来十分武勇强硬,是朝中主战派,其实却是和其他太监一样贪生怕死,每次和西夏作战,都是坐镇后方指挥,前线作战全凭西军大将指挥。 若是他不能让童贯放心,恐怕童贯随时可能带兵逃走。董耘却是觉得如今局势或许是个大好机会,因此想借助童贯势力搏一搏。 “依我看来,此战枢相有必胜把握。如今反贼已经丢了全部城池,无法得到粮草供应。只要枢相把湖州各县粮草全部收来,反贼便是到了湖州,他们得不到粮草,也无法和我们久战。我们只要坚守不出,不日他们便会退去。反贼虽有十万,却是乌合之众,台州不过数千官兵守城,他们都无法攻克。湖州有两万多兵马守城,又何惧他们。枢相可以先斩杀了方腊等人,断了他们救方腊的念头,方腊一死,他们也必然不会和我们死拼。” 童贯听董耘这般说,也是拨云见日,点头道:“先生说的是,不过一群无根浮萍也敢来送死。” 第三百一十八章 方腊身死 吕师囊大军刚刚进入湖州,便得知童贯把方腊等人全部斩首示众了。 方百花听得这个噩耗,当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方百花醒来时,已经身处一个大帐中,旁边站着一个教中巫医,吕师囊和方杰也在旁边站着。 方杰看到方百花醒来,喜道:“姑姑,你感觉怎么样?” 方百花站起来,摇头道:“我没事。” 方杰点头道:“姑姑没事就好,再有两日我们便能到的湖州了,到时我们打下湖州,为圣公报仇。” 吕师囊皱眉道:“我刚刚得到消息,童贯坚壁清野,我们进入湖州后只怕无法获得粮草补给。如今我们的粮草已经只剩两日了,恐怕到的湖州城下,大军便断粮了。” 方杰瞪着吕师囊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不为圣公报仇了?” 吕师囊无奈道:“我也想为圣公报仇,只是如今这种情况,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先打下一个城池,解决了粮草问题,到时再来为圣公报仇。” 方百花想了想道:“大军能不能急行军赶到湖州,一鼓作气打下湖州?” 吕师囊摇头道:“前番大军在婺州和西军大战多日,教中精锐伤亡甚大,剩下的兵马多是教中普通教众和一些归附的百姓,战斗力并不强,想要快速打下湖州根本不可能。而且如今义军形势紧张,那些归附的百姓已经有人开始逃走了,若是大军断了粮,恐怕教众也会逃了。” 方百花倒是也没失去理智,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便先打下一座城池做后方,再攻打童贯吧。吕将军足智多谋。想来已有目标了吧?” 吕师囊道:“我们只剩两日粮草,只能先打近处一个县,获取一些粮草,然后才能攻打州府获取更多粮草。杭州各县前番被我们攻陷,城中也无多少粮草了,攻打他们也只是浪费兵力。睦州、婺州也是如此,我属意东进攻打越州一个县,然后再领兵南下,攻打温州。” 方杰不满道:“按你这样行军。我们不是离湖州越来越远了啊,何时才能给圣公报仇。为什么不直接打下越州,获取了粮草,便再去攻打湖州。” 吕师囊解释道:“越州我们的教众不多,想要打下来恐怕最少也得十几日。我们就算打下一个县,也未必能获得支撑大军十几日的粮草,而温州境内有不少教众,有他们做内应,相信几日间就能打下温州。” 方百花点头道:“吕将军说的有理,便按你说的办吧。” 吕师囊抱拳道:“那圣公先休息,我这便去安排。明日我们便东进。” 方百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有劳将军了。” 等吕师囊走了,方杰便道:“姑姑你说吕师囊是不是想拥兵自重,连圣公的仇都不报了?” 方百花瞪了方杰一眼。斥道:“莫胡说,吕将军也是为了义军着想,如今我们就剩这一支兵马了,若是再把这支队伍打没了。我们摩尼教也就没了。” 方杰看方百花发怒,也有些害怕了。不过还是嘟囔道:“但是我们来了都好几天了,也没见他把兵权交给我们啊。” 方百花给了方杰一个暴栗,道:“吕师囊是枢密使,也是圣公指定的南路兵马元帅,何况吕将军足智多谋,正是领兵的最佳人选,你不要生事。” 方杰摸着额头,想了想,道:“姑姑是不是想去找小霸王?” 说到晁勇,方百花也不由粉脸一红,心里也出现那个英武的身影。 方杰看姑姑一脸含春的模样,笑道:“梁山打下了东京,姑夫那里指不定围了多少女人,姑姑还是赶紧去吧,不然姑夫说不定都忘了你了。” 方百花闻言,也不由心中一紧,踟蹰起来。 方腊称帝后,便纳了许多妃子,纵情享乐,这也是起义失败的原因之一。自古以来,就没有男人可以免俗。 方杰又道:“现在有吕师囊指挥兵马,姑姑也没什么事,不如去寻姑夫吧,说不定姑夫也正担心姑姑安全呢。” 方百花突然又敲了方杰一个暴栗,道:“你是想让我走了,就没人能管的了你了吧?” 方杰心思被方百花看破,慌忙道:“姑姑误会了,现在我就你一个亲人了,怎么舍得让你走?” 方百花想起睦州遇难的方家老小,不由心中一痛,双眼又蒙上一层水雾。 方杰见状,赶忙道:“姑姑别伤心了,我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的。” 方百花也点头道:“我也要为他们报仇。” “那姑夫那里呢?” 方百花想了想,道:“我写一封信,让人送去便是了。” 方杰挠着脑袋,奇怪道:“姑姑不想姑夫吗?” 方百花又给了方杰一个暴栗,道:“小毛孩,你知道什么,快去给我找笔墨来。” 方杰被方百花一连敲了几个暴栗,额头顿时红了一片,慌忙捂着额头逃了出去。 方百花看着方杰逃走,眼前却是出现了晁勇的身影。 东京一别,他们分开已经半年了,无数个夜晚她的梦中都会出现那个英武不凡的身影和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虽然两人相处时日不长,但却是那么的美好。 梁山水泊边和村中小孩无忧无虑的玩耍,东京两人手牵手逛夜市的情景,到最后逃出东京时晁勇力托闸门,还有湖心岛和东京两人的恩爱,一切都仿佛历历在目。 想起晁勇,方百花又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匣子,当日她从方腊洞突围,唯一带了的东西就是这个小匣子。 打开匣子,方百花再把精心包裹的棉布打开,便看到一个都是裂纹的泥人。每次她看完都会小心的用棉布裹上很多层,防止在匣子里碰撞坏了。 虽然没有碰坏,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泥人还是逐渐开裂,原本栩栩如生的泥人,此时已经变得都是裂缝,丑陋不堪。 但是方百花仍然不舍得把它扔了,只因为这是晁勇为她捏的,即使变成一堆泥,那也是晁勇玩过的泥巴,那上面有他们共同的回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晁勇回京 晁勇和种师道谈妥之后,晁勇便和武松、王进三人快马加鞭往东京而来,鲁智深留在了渭州,石秀则往少华山带朱武、史进、杨春、陈达四人回去。 晁勇答应了派五万兵马支援西北,也不能全部拿五万整编的东京禁军充数,只好派留守东京的鲁智深和李从吉两万人,再加东京三万禁军,十几日过去,初步的整编也应该完成了,虽然还是无法上战场,但是用来守城应该没太大问题,毕竟留下的禁军也是操练多时的,而西军短期也无力出战,能守住城池就不错了。 西北军情紧急,五万兵马也会尽快赶到,鲁智深回去也得马上带兵奔赴西北,晁勇索性就让他省去来回奔波了。 晁勇三人一路快马加鞭,天还没亮便上路,夜色深了才投店,不过三日,便回到东京。 晁勇回来前,晁盖一行人也日夜兼程赶到东京,公开处决了七贼和一些贪官污吏后,便开放了城门。 东京城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华,街道两边的商户全部开门营业,路上行人也是络绎不绝,并没改朝换代带来的惶恐。 东京能这般快恢复繁华,全因大梁军纪严明,大梁兵马入城后,便严禁将士骚扰百姓,有几个不开眼的闲汉泼皮趁机抢掠,被大梁兵马抓到后全部斩首示众,顿时把城中不安分的人全部震慑住了。 晁盖斩杀七贼后,便开放了城门,多数百姓并不愿抛弃家业背井离乡,少数想走的人又怕外面兵荒马乱,丢了性命,因此迁出东京的人却是很少。 晁勇三人进了城。便直奔皇宫而来。 皇宫外面的侍卫却是换成了晁盖的亲兵,看到晁勇回来,慌忙一挺腰板,手中长枪也竖的笔直,喊道:“参见太子。” 晁勇笑道:“我爹在皇宫呢吧?” 侍卫恭声道:“小的也不知,不过皇上并没从这里出宫。” 皇宫还有几个门可以出入,侍卫虽然猜想皇上应该在皇宫里,但还是不敢下定论。 晁勇冲侍卫点点头,便带着武松和王进进的皇宫。 三人刚刚进的皇宫。便碰到正要出宫的徐宁。 徐宁看到晁勇忙快步上来,抱拳道:“见过太子。” 晁勇点头,笑道:“看徐将军这春风得意的样子,想必宫中之事很顺利了。” 晁勇去西北之前,便让徐宁做了皇宫御林军统领。 徐宁笑道:“全靠太子提携。宫中御林军已经整合完毕,紧要处全部是皇上以前的亲兵值守,宋朝的御林军除去少数精锐留下外,全部调到禁军交给林教头了。” 晁勇点头道:“徐将军做事,我还是放心的。徐将军可知,我父皇现在在哪里?” 徐宁道:“应该是在政事堂和两位宰相商议政事,我陪太子去吧。” 晁勇笑道:“我知道地方。你忙你的吧。” 政事堂却是宰相和参知政事办公的地方,就在皇宫之中,晁勇当初在皇宫中也转了几圈,对政事堂还是有印象的。 三人刚刚到的政事堂外。便见一个太监见了鬼似得跑进去,然后又气喘吁吁的跑出来,恭声道:“太子里边请。” 晁勇奇怪道:“你这火急火燎的折腾什么呢?” 太监一脸讨好的道:“我看到太子来了,便先去禀报皇上了。免得太子在外面等候。” 晁勇闻言,也知道这是皇宫规矩了。显然皇上走到哪里。哪里就成了禁区,没有皇上召见,恐怕宰相现在也不能随意进出政事堂了。 晁勇看这太监三十来岁,生的十分精干,笑道:“平日就是你伺候皇上?” “小人赵德,蒙皇上看重,贴身伺候皇上。” 赵德以前却是皇宫一个小总管,前几日被晁盖看重,做了晁盖的贴身太监,同时总管皇宫之事。 不过大梁的太监已经没了宋朝太监的威风,没有任何官职,也不能过问政事,专一伺候皇家。不过毕竟是皇上贴身的人,大臣们对他还是很敬畏的。 赵德自然知道大臣们敬畏的是皇上而不是他,因此十分小心,并不敢趁机作威作福,免得被皇上知道了换掉他。 赵德私底下也打听了不少大梁的事情,却是知道大梁威望最高的就是太子,可以说大梁的天下都是太子打下的,而且皇上也没再生皇子的打算,如今的太子必然是日后的皇上。 因此看到晁勇回来之后,便马上跑进去和晁盖汇报了。 晁勇三人进的政事堂,便看见晁盖在一张檀木桌子后面坐着,吴用、赵明诚、张叔夜则在外面坐着。 晁勇还没说话,晁盖便抢先道:“勇儿回来了?” 晁勇笑道:“刚刚赶回来,儿臣已经说服了种师道老将军,他会帮我们游说西北州府归顺我大梁。” 晁盖听得晁勇说服了最有名望的老种经略相公,喜道:“好,勇儿做的好,你给我们说说西北的事情。” 晁勇当下便把他在西北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晁盖道:“如此说来,西夏恐怕随时可能犯边啊,我这便下令大军赶赴西北。便让李从吉、鲁智深两万人,再加上新整编的李应、孙立、杨志三万人,完成我大梁对老种经略相公的承诺。” 晁勇道:“派了这五万人去西北,东京城还能剩下多少兵马?” 晁盖笑道:“林教头整编了六万新军,派出五万人后,还剩下三万新军和林教头的一万老兵,守卫京城足够了。” 说着,对武松道:“你也是万夫长了,回头你去兵部办了公文。” 武松抱拳道:“谢皇上恩典。” 晁勇笑道:“那还有两个万夫长是谁?” 晁盖道:“花荣和穆弘。” 晁勇听得都是他心腹,也是有些意外,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问出来,又道:“我还许诺给种老将军太尉之职,还请父皇再发一道圣旨。” 晁盖点头道:“好,以老种经略相公威望便是做枢密使都不为过。对了,还有这位王进教头,我也多曾听林教头说你精于操练兵马。” 晁勇笑道:“王教头操练兵马却有独到之处,只是先前不受重用,无法施展拳脚,儿臣先前斗胆应了他总教头之职,还请父皇恩准。” 晁盖笑道:“好,朕这便下旨。”(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对付文人 说完兵事,晁勇道:“看父皇和我大梁三位重臣都在这里,难不成政事吃紧?” 晁盖摇头道:“主要还是我大梁缺少文臣,你先前派的三路兵马加上赵佶的圣旨,很多州府都是直接归顺,有两处州府顽抗,也都被顺利攻下。如今我大梁治下已经有五十多个州了,虽然我已经尽量手下留情,但是宋朝几乎是十官九贪,便是没有砍了他们脑袋,也不能再用他们做官了。这样一来,地方官员就更不足了。” 晁盖虽然也痛恨贪官,但并不是和晁勇一般理想化,贪一文都要斩。他以前在村里也是保正,免不得经常和官吏打交道,也给不少官吏塞过银子。做任何事都要上下打点一番,这可以说是宋朝的通病了,如果真要斩首的话,恐怕会把曾经当过官吏的人斩杀九成以上。 晁勇想了想道:“我记得东京有许多参加科举的士子吧?我们可以尽快举行一次科举,选拔一些士子派到地方去,再辅以一些有经验的官吏配合,应该可以应付一时吧。” 晁盖闻言,笑道:“我们就是在商议科举之事,虽然有一些士子抵制我们大梁科举,但是还是有不少士子准备参加的。” 这些士子却是准备参加宋朝科举的,结果赵佶因为大梁兵马威胁京城,推迟了科举时间,所以各地士子便留在了东京。 晁勇皱眉道:“为什么抵制我朝科举?” 旁边张叔夜没好气的道:“因为你把李纲诬陷成七贼之一,李纲在士林中很有名望。” 张叔夜也是清流,虽然并没结党,但是蔡京等人势大,他们这些清流很多时候都是团结对外的,而且清流之间也更容易成为知交。 因此张叔夜跟着晁盖到的东京后。听说晁勇下令把李纲和蔡京等人一同处斩,便和晁盖抗议了很久,只是晁盖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晁勇看着张叔夜笑道:“我杀李纲也是为了保全更多的忠臣,如果我让李纲为宋朝殉葬的话,恐怕还会有其他想名留史册或者自以为忠贞不二的人为宋朝陪葬吧?虽然宋朝奸臣当道,但忠臣应该还是不止一个吧?” 张叔夜却是不为所动,冷哼一声,道:“难道你就没别的方法了吗?” 晁勇笑道:“我能想到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只有这么一个,那些自以为忠贞不二的人。一个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想要劝他们改变,我是做不到,这点已经在张大人身上验证过了。” 张叔夜看晁勇说起当初无法说服他的事情,他也不能说晁勇劝说不了他。就能劝说的了其他人,那样无疑是在说别人不如他忠诚。 晁勇看张叔夜不再说话,对赵明诚和吴用道:“你们想必也对这些士子做过工作了吧?” 赵明诚点头道:“我年轻时便在太学学习,太学中也有许多知交,不过这次带头罢考的太学生是陈东,此人出身名门,其祖上数代都是士林大家。生性刚强。先前蔡京、王黼当政,他都敢出言批评。我多次请人游说,此人都不愿参加科举,除非我朝把奸臣碑毁去。再下旨还李纲清白。” 晁勇笑道:“他的意思就是让皇上下旨认错了?” 赵明诚看晁勇虽然微笑着说,却总觉得晁勇语气中有些杀意,慌忙点头道:“此人倔强,我也无能为力。” 晁盖笑道:“无妨。还有很多士子愿意参加科举,过了这一届。以后参加的士子便也多了。” “下届?” 晁勇冷笑道:“我要让他们世世代代都无法参加科举,回头下旨,陈东及其后人永远不得参加我大梁科举,不得入学,也严禁其他人教授其后人知识,违反旨意的一律处斩。我倒想看看他这个名门可以传承多久。” 众人听得晁勇下了如此冷酷的命令,也是不寒而栗,不参加科举还可以做个文人,但是后人不得入学却会让这个家族从士林中消失。 陈东可以直接教授他的后人,但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情况并不多见,更多的是一代不如一代,所以陈家最可能的结果就是传承越来越少,最后或许会成为不识字的农夫。 张叔夜皱眉道:“你行事是不是太狠了?” 晁勇扭头对一旁的武松道:“哥哥觉得我行事如何?” 武松却是毫不犹豫的道:“太子待人宽厚,梁山将士有目共睹。” 晁勇点头道:“我这是宽严相济,对兄弟要宽厚,对敌人则要严厉。本来罪不及后代,但是陈东居然敢要挟皇上,这便是罪不可赦。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没有人可以要挟皇上,这一张圣旨下去,相信敢抵抗我朝科举的士子也就没多少人了吧。” 张叔夜冷笑道:“你这样做,他们即使进了考场,也只是应付一番,根本不会用心去考。” 晁勇笑道:“学问做的好的人未必就会做官,我倒觉得识时务的人更容易做出成绩来。只要他们参加科举就成,阴奉阳违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他们不怕丢人的话,可以参加一辈子的科举,次次落榜。” 张叔夜不满道:“宰相肚里能撑船,做皇帝更要有容人之量,臣子便是偶尔做错了,皇帝也要能宽恕,这样臣子才敢于犯言直谏。你这样做,只能让所有人对你唯唯诺诺。” 晁勇笑道:“恐怕你心中还说我是个暴君吧?陈东若没有鼓动士子,恐怕不会有太多人不参加科举吧。陈东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还要让皇上容忍他不成?你们这些文人就是被宋朝惯坏了。皇上,儿臣请废除宋朝不杀士大夫的律例。” 晁盖笑道:“我大梁却是没有这条律法,蔡京、王黼、蔡攸都是文人,只要按律当斩的,不管什么人都不能例外。” 武松和王进听得把文人特权废除,顿时赞道:“皇上英明。” 张叔夜虽然觉得对文人来说有些不利,但是他也不好反对,虽然治理天下需要靠士大夫,但是出身草莽的晁盖父子,显然更信任武人一些。他若出言反对,说不定又惹来晁勇的什么狠招。(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艮岳去留 众人在政事堂谈了一阵,天色便暗下来,屋中光线。 晁盖看贴身太监李德进来点灯,笑道:“不用忙了,大家都累了一日,都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明天再处理。” 吴用等人便也都起身告退。 晁勇看王进和武松一起往外走,突然道:“王教头且慢。” 王进停下脚步道:“太子有何吩咐?” 晁勇笑道:“你以前的宅子恐怕早已不知成了谁的了,请皇上赐你一个宅子吧。” 张叔夜刚刚走了几步,听得晁勇对下属这般关怀,颇有些礼贤下士的样子,也是一愣。 王进闻言,忙道:“无功不受禄,末将回头买一处宅子便是。” 晁盖笑道:“无妨,这些日子从那些贪官和赵家宗族的人手里收了不少宅子,除了赏赐众人的,还有一些空着,让李德带你去选一个吧。” 王进看皇上已经下旨,也不敢再拒绝,恭声道:“谢皇上赏赐。” 等到众人都走了,晁盖才起身道:“延福宫已经按着你的意思改成太子宫了,三娘也在那边,你奔波了多日,早些回去歇息吧。” 晁勇笑道:“我去看看娘,然后再回去吧。” 晁盖点头道:“也好,你娘也多时没见你了。” 父子二人出了政事堂,便往后宫而来。 晁勇忍不住道:“爹也觉得孩儿做的有些过分了吧,怎么没有放了李纲?” 晁盖笑道:“这天下迟早都是你的,杀李纲是你在东京做的第一个决定,我又怎么会推翻呢,我这皇上也要考虑太子的威信啊。何况我也并没觉得你做错了,以前在江湖树立威信也要杀鸡儆猴。这一招到了朝堂上显然效果也不错。不过你要做皇帝还要更加圆滑一些,杀伐果断之余,再多一些怀柔之术。这些爹也还在学习中,这皇帝不好做啊。” 晁勇挠了挠头,笑道:“爹说的是,不过孩儿这性子只怕是改不了,也做不了皇帝。” 晁盖瞪了晁勇一眼,道:“你做不了皇帝谁做,难不成我们父子打下江山。还让我把皇位传给其他人啊。” 晁勇笑道:“爹以后再有了其他皇子,也可以传给其他皇子,或者以后直接传给皇孙也成。” 晁盖没好气的道:“后宫的那些嫔妃,我已经都赏赐给大臣了,以后也不会再有皇子了。你要不想当皇帝。就赶紧回去努力,生儿子出来。不然过几年,我要退位,你儿子还没长大,到时还是你做皇帝。你要敢把我晁家江山败了,我打断你的腿。” 晁勇干笑道:“爹放心,我回去这就努力。明年一定让爹抱孙子。” 晁盖却是一本正经的道:“我们晁家人丁单薄,你要努力为我晁家开枝散叶,延福宫不是有许多赵佶的妃子吗?还有各府的一些嫔妃,回头一发都赏赐给你了。明年我要至少看到五个皇孙出生。不然小心家法伺候。” 晁勇小时候却是没少挨晁盖家法,想起来屁股还疼,慌忙道:“保证完成任务。” 这个差事晁勇倒是没觉得多难,只要女人足够多。辛勤一些就行了,何况这种辛勤还是多数男人巴不得的。 想到宫中藏得许多美人。晁勇也难免有些热血澎湃。 晁盖看晁勇答应,这才道:“万夫长是我任命的,回头你看不合适了再调整,兵事全由你负责。” 晁勇笑道:“爹选的都是梁山可靠之人,我没意见。” 到的后宫,便见整个后宫黑压压的,只有前面福宁殿有灯火。 晁勇奇道:“爹不会连那些太监、宫女都打发走了吧?” 晁盖点头道:“后宫只有我和你娘,哪用得着那么多人伺候,我留了几十个人,剩下的都打发到你的太子宫去了。你回头选一些合用的留下,剩下的发些银子让他们回家吧,那些太监宫女也都是可怜人。” 晁勇看晁盖这么简朴,也不好意思的道:“那我回头多打发一些人出宫吧。” 晁盖笑道:“这个我不管,我每年拨给太子宫一万贯的用度,那些宫女、太监的月钱你不能少了,你也不能做那些贪官做的事情。你要能多雇一些人,百姓们还能多一些银子,看你本事了。” 晁勇笑道:“一万贯足够了。” 晁盖却是笑道:“够不够回头你就知道了,不过每生一个皇孙呢,我可以给你加一千贯。” 晁勇不满道:“我和那么多人一共才一万贯,一个皇孙就是一千贯,爹也太偏心了吧。” 晁盖笑道:“皇孙可是以后的皇帝,自然要多一些。若不是还需要你生皇孙,我让你自立门户自己养活自己去。” 父子二人说笑间已经进入福宁殿。 皇后何氏看到晁勇,笑道:“勇儿何时回来的?” 晁勇笑道:“刚刚回来。” 何氏又询问了一阵,看太监已经把晚饭端上来,便道:“勇儿和我们一起用饭吧。” 晁盖却道:“一身尘土,让他回去吧,三娘也等着他回来呢。” 何氏听得晁盖这般说,这才道:“那勇儿你回去吧,明日娘去看你们。” 晁勇笑道:“我和三娘来看娘吧。” 何氏却叮嘱道:“凤儿还小,刚刚从青州来了东京,还好没有受了风寒。不过最近也不能再出门了,娘想她了自己过去就行。你那边的风景也好,娘过去也能散散心。” 晁盖也道:“赵佶那昏君治理天下不行,修建宫殿园林倒是拿手。延福宫修的却是有山有湖,还养了许多奇珍异兽,比这皇宫有生机多了。” 晁勇笑道:“延福宫本来就是皇帝游乐的地方,后来又被赵佶扩建了许多。风景自然是极好的,爹娘得了空闲便来逛逛。对了,还有那艮岳,虽然还没修好,但也快完工了,那里风景也极好,爹娘平日可以多逛逛。” 晁盖瞪了晁勇一眼,道:“赵佶害的多少江南百姓家破人亡才修的艮岳,留着我赏玩,岂不是要被江南百姓戳脊梁骨,回头我就让人拆了。” 晁勇闻言,慌忙道:“许多百姓家破人亡才换来艮岳,爹爹拆了它,岂不是让那些百姓的牺牲毫无意义。不然爹爹开放艮岳让百姓也可赏玩便是了,废了那许多人力物力,拆了委实可惜。” 何氏也点头道:“勇儿说的不错,好不容易建的,你一下给拆了,不是糟践东西吗。” 晁盖想了想,这才道:“好,那就留着它让百姓们观赏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温泉浴室 当扈三娘看到晁勇回来时,顿时欣喜的快步迎上来,不过跑到跟前,却有些羞涩的停了下来。 晁勇一把抱住三娘道:“怎么,做了太子妃就矜持了啊。” 扈三娘却没有挣扎,缩到晁勇怀里,低声道:“这么多人看着呢。” 晁勇看着满脸通红的三娘,笑道:“三娘想夫君没有?” 扈三娘虽然臊得慌,但还是小声道:“想了。” 晁勇在三娘洁白的额头亲了一口,这才放开她,笑道:“宝宝呢?” 扈三娘道:“刚刚睡了。” 晁勇看一个拥抱便给扈三娘身上沾了许多尘土,道:“我先洗洗,换身衣服,再去看宝宝吧。” 扈三娘点头道:“后面有个温泉浴室,据说可以消除疲劳。” 晁勇听得还有这好去处,马上道:“那三娘陪我去吧。” 扈三娘闻言,不由扭头看向床上刚刚入睡的孩子。 晁勇笑道:“不是有这么多宫女吗,让她们看着就是了。” 扈三娘看晁勇这般说,这才对贴身侍女吩咐了一番,才领着晁勇往后面走去。 穿过几个走廊,便进入浴室中,两个侍女早已抢先把浴室蜡烛点燃。 只见正中一个三丈多方圆的浴池,周边都是白玉砌成,池水也是略微有些发白,水面上还能看到蒸腾的热气。 两个宫女便近前,盈盈一福,恭声道:“奴婢伺候太子沐浴。” 晁勇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扈三娘看两个宫女都退出去,便上前给晁勇脱衣服。 “夫君干什么呢?” “娘子陪夫君一起洗洗吧。” “恩” 扈三娘一脸羞涩的被剥光,丰腴的身体便暴露在空气中。 晁勇当即看的下体有了反应。 扈三娘却是被晁勇看的臊得厉害,直接往水池里躲去。 晁勇看着扈三娘快步进入水池。坐在池边,只露出洁白的肩膀,不由笑道:“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害羞啊。” 晁勇追着扈三娘进去,坐在旁边适应着水温,突然一抬头,居然发现上面没有屋顶,难怪水面上热气蒸腾,屋子里却没有水汽弥漫。 晁勇抱着扈三娘坐在池边。看着满天星光,不禁有些忘我,不过很快便被扈三娘给唤醒了。 扈三娘温柔的擦拭着晁勇的身体。 晁勇却是大手直接攀上扈三娘丰满的胸部,揉捏起来。 扈三娘不由叫道:“夫君轻些,流出来了。” 晁勇低头一看。一道乳汁正融入水池之中,别有一番韵味。 扈三娘看晁勇还恶作剧般的挤,不由急道:“凤儿晚上还要吃呢,夫君不要作怪了。” 晁勇听得扈三娘这般说,这才从扈三娘丰满的胸部下滑,抚上了丰腴了许多的臀部。 扈三娘也禁欲多时,很快便被晁勇弄得呻吟起来。 晁勇摸着扈三娘丰满的臀部。道:“三娘趴在池边。” 扈三娘却是还有一丝理智,犹豫道:“宫女都在外面候着呢,而且声音也会从上面传出去。” 晁勇一巴掌拍在扈三娘丰满的臀部上,发出一声轻响。在扈三娘耳边道:“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吗?” 扈三娘看了一眼天上的星空,仿佛身处室外一般,感受着晁勇火热的欲望,顺从的趴在池边。撅起那丰满的臀部。 晁勇看着扈三娘丰满了许多的臀部,校准了位置便闯了进去。 扈三娘虽然竭力忍着。但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淫靡的声音透过屋顶传到延福宫中,仿佛宣告着太子的回来一般。 良久,方才雨消云散。 晁勇一松手,扈三娘便软软的往池子里滑去。 晁勇赶忙抱住扈三娘,笑道:“三娘好久不练武,体力下降不少啊。” 扈三娘靠在晁勇怀里,有气无力的道:“夫君知道还不怜惜着奴家一些,搞得奴家现在手脚都没有一丝力气了。” 晁勇得意的笑道:“太子妃生女有功,这是本太子奖赏你的。” 扈三娘白了晁勇一眼,道:“谁要你这般奖赏。” 晁勇笑道:“你刚才明明很快活的啊。” 扈三娘嘴硬道:“明明是被你欺负的难受。” 晁勇摇头道:“明明是快活的叫唤啊,难不成是听错了啊,不行,得重听一次。” 说完,便抱着三娘趴在池边。 扈三娘已经感觉到晁勇又抬头的物事,慌忙道:“是快活,是快活,奴家实在无力伺候夫君了,我让人去叫小青吧。” 晁勇又抱着扈三娘坐在水里,调笑道:“看你还敢不敢得了便宜卖乖了。” 扈三娘却是依偎在晁勇怀里,回味着方才欢爱的滋味,一次次强有力的冲击让她登上快乐的云霄,也让她忘了太子妃的矜持,忘情的大喊着。 扈三娘想到刚才的大喊,似乎比以前她听到小青的呼喊都要大一些,而且还没有屋顶,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知传出了多远,不由拍打着晁勇,道:“刚才的叫声一定让她们都听见了,夫君让我怎么好意思见她们。” 晁勇双手仍然在扈三娘丰腴的身体上游移着,笑道:“谁敢嚼舌根,我让她们也见识见识夫君的威武。” 扈三娘感受到晁勇仍然兴致勃勃,也不敢再多呆下去了,顾不得羞涩,喊道:“门口的人进来伺候了。” 门口一直候着的两个宫女听得扈三娘叫唤,忙捧着二人的衣服和毛巾进来。 二人却是在门外听了半天,直被扈三娘的叫声弄得满脸通红,浑身发软。 扈三娘看到二人动情的样子,不由又白了晁勇一眼,忍着羞臊,拽着晁勇道:“夫君还没有用饭,我们出去吧。” 晁勇扶着扈三娘,走出浴池。 一个宫女看到晁勇仍然一柱擎天,不由惊呼了一声。 晁勇看到宫女直愣愣的盯着他的宝贝,也是有些尴尬,慌忙抢过毛巾遮住,然后道:“放下衣服,出去吧。” 扈三娘接过毛巾,给晁勇擦拭着身体,笑道:“听说赵佶以前都是好多女人伺候着沐浴,让她们伺候几次,你就不会害羞了吧。” 晁勇笑道:“你不怕她们偷吃你的宝贝啊。” 扈三娘轻轻打了一下那尚自不肯休息的宝贝,道:“我可吃不消,谁想吃就吃呗。一会你去小青那里吧,省的你再折腾我。” 晁勇抱住扈三娘一个深吻,笑道:“我今晚就在你这里。”(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未来太子 当晁勇和扈三娘出来时,便看到小青站在那里。 扈三娘还没开口,小青便道:“我听到小姐的叫声,就知道是太子回来了。” 扈三娘听得小青这般说,顿时满脸羞红,瞪了小青一眼道:“你这小妮子现在也敢笑话我了。” 小青吐了吐舌头道:“谁让小姐以前老说我叫的声音大,刚才小姐叫的声音也不小哦。” 晁勇搂着扈三娘,笑道:“没事,夫君帮你,回头让小青叫的更大声一些。” 小青闻言,不由不满道:“坏夫君,帮小姐欺负我。” 扈三娘却是一点吃醋的意思没有,反而笑道:“夫君一定要让这小妮子知道厉害。” 晁勇看着宫女端上来的饭菜,不过四五个菜,和在梁山的时候一般,也足够吃了,但是今时今地,没有一丝变化那就是反常了。 他知道扈三娘的性子,第一次恐怕已经是安排的丰盛的了,过了今天,最多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府上还是入不敷出吗?” 扈三娘点头道:“现在太子宫光宫女就有近万人……。” 晁勇打断扈三娘的话,瞠目结舌的道:“多少?” “皇上前两日把皇宫的宫女也都送来了,加上延福宫原有的宫女,足有近万人。” 晁勇摇头道:“赵佶这昏君倒是会享受。” 小青却道:“父皇把这么多宫女都送来,又不给钱,是什么意思啊?” 扈三娘瞪了小青一眼,道:“不要非议父皇。” 小青这几日也学了不少宫中规矩,闻言慌忙闭上嘴巴。 晁勇笑道:“皇上也还是爹,用不着这么见外。” 小青抱着晁勇胳膊道:“那太子你说皇上是什么意思?” 晁勇略想了想。便也猜出晁盖的意思了,恐怕又是想让自己选一些年轻貌美的留下,好为晁家开枝散叶了,不然便直接送出宫去了,又何必给自己送来,再让自己送出去。 晁勇当然不会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笑道:“或许是父亲忙于政事,把这琐事交给我了吧。明日让想出宫的人都出宫,每人补助十贯钱。剩下的回头再选一些。” 扈三娘皱眉道:“每人给十贯钱倒是不多,只是太子宫加上先前的积蓄也不过一万五千多贯,恐怕不够遣散她们。” 晁勇笑道:“遣散费我到时再向父皇要就是了,太监有多少人?” 扈三娘道:“太监少一些,不过也有四千多人。” 晁勇无语道:“太监也是比照办理。想出宫的便让他们出宫。” 小青冲着晁勇眨眨眼,笑道:“那些嫔妃呢?” 晁勇毫不犹豫的道:“全部比照办理。” 小青笑道:“夫君不看一看再说?我们刚来时,她们都来拜见过小姐,一个个可都是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啊。” 晁勇看着旁边仍旧一脸慵懒之意的扈三娘,笑道:“不看了,三娘在这里,谁还敢说貌美。” 扈三娘听得晁勇这般说。心中也是一甜,看着晁勇笑道:“奴家可不敢当,那些女子好多都比我漂亮。” 晁勇抱了抱三娘,笑道:“三娘在我眼里永远是最美的。” 小青拍手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小姐,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吧。” 扈三娘看心思被小青说破,不由满脸通红,瞪了小青一眼。道:“我什么时候担心了?” 晁勇抱着三娘,对小青道:“三娘是正室。生个儿子就是以后的太子,她担心什么,担心的是你吧?本太子以后嫔妃无数,到时恐怕就忘了你了。” 扈三娘知道晁勇的为人,无论有多少女人都不会忘了她。晁勇每次外出归来第一夜都会在她房里过,然后才去小青房里,即使是她怀孕不能伺候晁勇都是如此,因此她并不担心会失宠。 只是到了东京后,看到那许多美人等待晁勇的临幸,加上皇后何氏的吩咐,让她担心孩子的未来。大梁一统天下的步伐已经不可阻挡,皇族开枝散叶便成了迫切的需求。晁盖已经不准备纳嫔妃,但是却给晁勇赐了很多女人,何氏也来和扈三娘说过此事,希望晁勇可以多生一些子嗣。 扈三娘当即便答应了何氏不会专宠,扈三娘不怕晁勇宠爱其他女人,只是怕别的女人为大梁生下第一个皇孙。 以皇上皇后对皇孙的迫切期待,可以想象第一个皇孙将受到何等的宠爱,加上很多朝代都有长子继承皇位的传统,扈三娘担心第一个皇子会成为以后的太子。 扈三娘虽然并不想专宠,但却是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以后的太子,继承晁勇打下的江山。何况别人成为太子后,恐怕也会把她的孩子当成威胁。 扈三娘虽然出身江湖,但却也听了许多宫廷残酷争斗的故事,对这一点却是十分担忧。 如今听得晁勇答应她生了儿子就是太子,马上少有的主动环抱着晁勇,道:“夫君对奴家真是太好了。” 晁勇看扈三娘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笑道:“三娘不会是在担心谁是我的太子的问题吧?” 扈三娘妩媚的看了晁勇一眼,道:“奴家别无所求,但是不得不考虑孩子啊。” 晁勇看着扈三娘温柔妩媚的样子,不由低头吻了上去,扈三娘也动情的回应着。 小青看了一阵,见二人没有分开的样子,不由道:“饭菜都凉了,夫君要吃小姐口水吃饱吗?” 扈三娘闻言,这才挣扎着逃离晁勇虎口,娇喘吁吁的道:“夫君还没用饭呢。” 晁勇盯着扈三娘道:“三娘放心,太子一定是我们的儿子。” 扈三娘点头道:“奴家相信夫君。” 晁勇突然坏笑道:“不过三娘要辛苦一点,多生几个儿子,万一老大不成才,我们还可以选后面的。” 扈三娘笑道:“奴家情愿为夫君生儿育女。” 小青却道:“那太子以后就要多到小姐房里,小姐才能生下儿子。” 晁勇捏着小青脸蛋,笑道:“小丫头还是帮着你家小姐说话啊,。” 小青皱了皱鼻子,道:“夫君以后那么多嫔妃,我自然要帮着我家小姐。” “那你今晚也留下帮你家小姐伺候我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开个票号 最终晁勇大被同眠的想法实现了,但是三个人度过了一个安静的夜晚,因为扈三娘怕吵醒孩子,又不愿意换到其他房间开辟战场,最后晁勇只能抱着两个女人安静的入睡了。 日上三竿,晁勇才起床。 逗弄孩子的扈三娘看到晁勇起床,马上让人弄来早饭。 用过早饭,小青便迫不及待的道:“太子,我陪你去清理那些太监、宫女。” 晁勇笑道:“你这小丫头着急什么?” 小青皱着鼻子道:“太子宫的风景很好,可是现在到处都是人,搞得一点也不好玩嘛。” 小青这句话顿时让晁勇想起后世节假日的景点一样,到处人山人海,再美的风景也被拥挤的人群破坏了。 晁勇笑道:“你照着我吩咐办就是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小青闻言,马上跳起来道:“那我去了。” 晁勇逗了逗孩子,便往皇宫而来,给皇上请安。 此时早朝已经散了,晁盖看到晁勇笑道:“你奔波了多日,这几日就不用来皇宫了,顺便把你太子宫的人理顺了。” 晁勇无奈道:“爹你把那么多人塞给我,没有银子我想遣散他们都难啊,总不能直接赶出去吧。” 晁盖摇头道:“感情是来要银子啊,你想要多少?就当你这次打下东京、说服老种经略相公的赏银一起发了,现在国库倒是有钱,但是内库可没多少银子。” 晁勇想了想道:“既然是打下东京的赏银,那肯定得多要一些。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大梁厚待功臣,才好吸引他们归顺。先给一百万贯吧。” 晁盖这般狮子大开口,也是一愣。瞪着晁勇道:“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晁勇笑道:“先把我宫里多余的人打发了,然后再做个什么营生赚钱,不然爹每年给的一万贯哪够用。” 晁盖摇头道:“太多了,哪有赏赐一百万贯的例子。” 晁勇笑道:“也没有这般轻松的打下京城的例子吧,爹也知道这些钱是国库的,爹把这些钱给我,回头我弄个票号,赚的钱就是我们皇家的了,省的再从国库往内库倒腾。” 晁盖奇道:“什么是票号?” 晁勇笑道:“简单的说就是让百姓来我这里存钱。我会给他们一些利息,然后我再把他们存的钱借给需要的人,当然他们也需要支付利息,这个利息肯定要比我给百姓的利息高一些,中间的差价就是票号的利润了。” 晁盖听到晁勇说能解决皇家的开销。还有些兴趣,但是听得晁勇说了票号营生,马上摇头道:“你这不是比地主的高利贷还狠吗?地主往外借的钱还是自己的,你这却是拿百姓的钱往外借。不行,你这营生会坏了我皇家的名声。” 晁勇笑道:“我借出去的利息肯定没有地主的高,而且有了票号可以让那些地主少吸百姓的血。爹,你想啊。我的票号一年只要一分利。地主却要四分、五分,到时候缺钱的百姓、商户都会从我这里借,免得百姓有个灾难便被那些吸血鬼搞得家破人亡。” 晁盖想了想,又道:“可是如果百姓们都来存钱。借的人少的话,你岂不是亏了?” 晁勇笑道:“只要定的利息不高,那些想扩大生意又没钱的商人都会抢着来借的,而且借款利息比存款利息高五倍的话。存一百万贯,我借出去二十万贯便不会赔钱了。” 晁盖点头道:“这样说来。这倒是个赚钱的好营生。只是如果你把钱都借出去,如果百姓来取钱的话,那你拿什么给百姓?” 晁勇笑道:“这个问题好解决,留一部分钱备用就是。” 晁盖皱眉道:“如果要取的钱比你留的还要多怎么办?” 晁勇没想到晁盖居然反应这么快,票号确实最怕受到挤兑,有时候是票号自己的问题,有时候则是对手故意为之。票号赖以生存的就是信誉,如果无法兑现,以后谁还敢再去存钱。应对挤兑最好的办法就是扩大规模,保存适当的现钱。 票号规模只有一百万贯的话,很容易被一些对手恶意挤兑,对手只用存十万贯,等到票号现钱少的时候,就可能让票号兑现不出来,击垮票号。 但是如果规模有一万万贯的话,就没有人可以恶意挤兑了,即使你存一百万贯,那也只是很小的比例。除非发动很多人一起挤兑,但是有皇家的信誉撑着,除非江山不稳,不然多数人都不会去挤兑。 晁勇笑道:“只要我皇家信誉不倒,存的人肯定比取的人多。再者我想发行银票代替以前的交子,只要银票流通不出问题,我也可以把存的钱都换成银票。” 晁盖皱眉道:“你说的我有点糊涂了,不过以前的交子是朝廷发行的吧,你自己印张纸就想当钱使,百姓谁会要?” 晁勇笑道:“当然不能随便印,我有十万贯钱,就印十万贯的银票出来,保证银票可以兑换成现钱。别人自然就会用了,交子开始也是商人印的啊。只要能保证兑现,大家就会用,用交子做生意也方便。商人跑外地做生意一万贯钱就得拉一车,银票的话几张就够了。” “那人家外地的商人为什么要收你的银票,他们还得来京城兑现。” 晁勇笑道:“以后我会在大一些的州府全部设立分号,保证银票在各州都能兑现,这样大家自然就会使用银票了。” 晁盖想了想道:“现在兵荒马乱的,你这营生恐怕不能做吧?” 晁勇点头道:“现在无法开分号,银票的事情只能等一统江山以后做,不过可以先做存贷,让东京的百姓把钱存进来,然后我再贷出去。” “如果你贷出去,别人还不上了怎么办?” 晁勇笑道:“当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贷,要贷款的人必须有抵押,他们可以拿房契、地契什么的来抵押,到期还不上的话,我可以变卖他们的抵押物。” 晁盖皱眉道:“我怎么听得有些恶毒啊,又是卖田又是卖屋的。” 晁勇解释道:“借贷都是你情我愿,我又不会逼迫他们借钱。况且我不借钱,他们也会去那些当铺什么的抵挡,我的票号利息总是要少一些的。” 晁盖摇摇脑袋道:“我也搞不懂你这票号,大致听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你自己看着办吧,弄出乱子来,小心家法就是。” 晁勇笑道:“那爹先把一百万贯钱拨给我,我好找人张罗。”(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太子宫 晁勇又去军营走了一遭,王进已经赴任,林冲也知道王进的本事,并没不快,反而把他的一万老兵也交给王进操练,他准备专心沙场建功。 兵部也已开始招收新兵,相信不久的将来,大梁便会有充足的兵马。 晁勇看兵事顺利,便打道回府。 晁三早已在门口迎着,看到晁勇回来,便跑过来牵住马缰绳,两眼有些炙热的盯着晁勇,道:“太子回来了。” 晁勇在晁三屁股上踢了一脚,道:“几日不见,想你家少爷了啊。” 晁三看晁勇还是和以前一样,傻笑道:“恩。” “滚蛋,你又不是女人,想少爷干嘛。” 晁三傻呵呵的牵着晁勇战马往里面去了。 进的太子宫,晁勇也静下心来欣赏着自己的宫殿。 一路珍禽奇兽青铜雕塑,千姿百态;嘉葩名木及怪石幽岩,穷奇极胜,当真是美不胜收。 太子宫有两个大殿,一名延福、一名蕊珠。 扈三娘住在蕊珠大殿,延福殿给晁勇空着。 晁勇看已近午时,便直接往蕊珠殿而来。 进的蕊珠殿,便见殿里许多貌美女子,众星捧月般围在扈三娘跟前,交口称赞着小晁凤的漂亮。 这些女子都是赵佶的嫔妃,年龄都在二十多岁,正是年轻貌美之时,都想着做新朝太子的嫔妃。 有几人是昨夜听到三娘的呻吟,知道大梁太子回来了,更多的则是从小青清理宫中人员猜出来的,都赶来讨好扈三娘,同时也希望被晁勇看中。 扈三娘看到晁勇回来,便起身道:“太子回来了。” 一群女子听得眼前英武不凡的男子便是太子。慌忙起身道:“参见太子。” 晁勇看到这一群千娇百媚的女子,其中几个姿色确实要超过扈三娘,略微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免礼吧。” 不少人还精心打扮了一番,抹胸故意拉的很低,露着大片雪白的胸脯。 晁勇上前抱过晁凤,在众女围拢下逗弄了一阵孩子,便见小青一脸不痛快的回来。 晁勇笑道:“怎么,谁敢不听我的妃子命令吗?” 小青看着一众女子都来争宠,不快道:“愿意出宫的人不过三千多人。还剩下一万多人呢。” 扈三娘白了小青一眼,道:“我听说开始有不少人要走,可是你不让他们带东西走,不少人就不走了。小财迷。” 小青皱着鼻头道:“我才不是财迷呢,你是没见那些太监、宫女拿的东西。一个个都是皇家的珍奇古玩。他们说是赵佶赐给他们的,我才不信呢,一定是他们偷拿的,怎么能让他们带出宫去。他们带的金银,我可没要。那些大太监和宫女可真有钱,一个个腰缠万贯,出了宫恐怕都是大财主。” “小青办的不错。” 晁勇也觉小青说的有理。若是被那些太监、宫女把摆设都偷走了,太子宫岂不是剩下一个空壳了。 小青得了晁勇夸奖,马上喜滋滋的过来,道:“那夫君有奖赏没?” 围着晁勇的女人慌忙让出一个位置来。她们都没得晁勇宠信,现在却是不敢得罪小青。 晁勇笑道:“你想要什么奖赏?” 小青眼珠一转,笑道:“我要太子把移清殿赐给我。” 晁勇奇道:“移清殿在哪里?” 扈三娘笑道:“就是东边第一个偏殿,她这两日就在那里住着。” 晁勇笑道:“既然你都住着了。我还能赶你出来不成,就赐给你了。说说。这太子宫都有些什么建筑,我还没逛过呢。” 小青摇头道:“宫殿、阁子太多了,我记不住,你问她们吧。” 旁边一个肤若凝脂,眸若秋水,琼鼻挺翘,红唇润泽,贝齿如玉的女子,抢道:“奴家请为太子介绍。” 这许多美女都无法掩盖此女的姿容,当真有倾国倾城之貌,声音也是十分甜美。 晁勇点头笑道:“那便由你说吧。” 这女子给了晁勇一个灿烂的笑容,柔声道:“太子宫两个大殿,延福、蕊珠。再有就是东边的殿移清、会宁、成平、睿谟、凝和、昆玉、群玉。阁有蕙馥、报琼、蟠桃、春锦、叠琼、芬芳、丽玉、寒香、拂云、偃盖、翠保、铅英、云锦、兰薰、摘玉。 西侧的阁有繁英、雪香、披芳、铅华、琼华、文绮、绛萼、琼华、绿绮、瑶碧、清荫、秋香、从玉、扶玉、绛云。 在会宁殿之北,有一座用石头叠成的小山,山上建有一殿二亭,取名为翠微殿、云归亭、层亭。在凝和殿附近,有两座小阁,名曰玉英、玉涧。 最后面筑有一个小土坡,上植杏树,名为杏岗,旁列茅亭、修竹,别有野趣。宫殿右侧为宴春阁,旁有一个小圆池,架石为亭,名为飞华。又有一个凿开泉眼扩建成的湖,湖中作堤以接亭,又于堤上架一道粱入于湖水,粱上设茅亭栅、鹤庄栅、鹿岩栅、孔翠栅。” 晁勇拍手道:“好记性,你叫什么。” 女子看晁勇问起名字,脸上也闪过一丝喜色,盈盈一福道:“奴家周镜秋。” 晁勇点头道:“名字也不错。” 小青插嘴道:“长得也不错吧。” 晁勇瞪了小青一眼,道:“多嘴。” 周镜秋却是眼巴巴的看着晁勇,等待太子给她个名号,或者说今晚准备迎驾也成,但是晁勇却没了下文。 她今年刚刚十八岁,出生江南,本是书香世家之女,但家道中落,只好参加朱勔在江南的选秀。因为姿色过人,又知书达理,成功的被朱勔选中,朱勔正准备把秀女送进宫讨好赵佶时,方腊起义却打着“诛朱勔”的旗号猛然爆发,并很快打到杭州。 朱勔慌忙带着选来的一百秀女往东京逃来。 周镜秋原本以为凭着她的姿色和才华可以获得圣宠,哪知赵佶只是看了她们一次,赏了她一个顺容的封号。还没来得及宠幸她,便做了亡国之君。 家中父兄还等着她获得圣宠,好重振家族,她自然也不能出宫去,因此巴巴的赶来,想得到新朝太子的恩宠。(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我会努力的 一个最低级宫人月钱一贯,节庆日要有赏赐,还有衣食住行,一年总要二十贯。这是最低级的宫人,那些大小总管还要更多,当然最多的还是嫔妃。 如果太子宫这些人不继续裁撤的话,每年这些人的开销就在三十万贯以上,更不用说太子宫免不得还要开一些宴席什么的,开销也少不了。 晁勇听得小青把这账说了一下后,马上道:“继续裁撤人员,一万多宫人太多了,先留太监一千人,宫女两千人吧。” 小青道:“可是剩下的都不愿出宫啊,怎么裁?” 晁勇想了想,道:“超过四十岁的都出宫吧,年龄大的可以多给一些钱。” “超过四十的不多,赵佶每年都会让年龄大的宫人出宫。” 这么说宫中一万多人,宫女六千多,而且都是妙龄女子,能入宫的人无一不是姿容上等之人。 晁勇第一个感觉不是幸福,而是恐惧,这么多如饥似渴的女人等着皇帝一人宠信,难怪自古以来皇帝都活不长,精尽人亡啊。 扈三娘道:“剩下的人恐怕都没多少钱财,若是把他们强行逐出宫去,找不到家人的话,恐怕会出事。” 小青点头道:“出宫的人有一半是攒了许多钱财,有一半是进宫没几年的。不愿出宫的人多是本身没什么积蓄,又或者在宫中多年,已经忘了外面的生活,不敢去外面的。” 晁勇皱眉道:“养不起啊,梁山出身的将军多没成家,府上也没下人,千夫长每人赐宫女十人,太监五人。万夫长每人赐宫女二十人,太监十人。我的一千亲兵也多没有成家,他们饷银也不少,每人赐宫女一人,为妻为婢,他们自己看着办。对了,再另外选出一千识字的宫女太监来。” 小青奇道:“太子要识字的宫人干什么?” “赚钱,养家。这么多嘴等着吃饭,本太子压力很大啊。” 一众美女看晁勇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都娇笑起来。 周镜秋笑道:“很多宫女都是官宦出身,识字的颇多,不过识字的太监却是不多。” 晁勇点头道:“那就宫女多些,太监少些。” 小青掐着指头算了一阵,道:“就算赏赐出去三千人。再选一千识字的,最后要留下三千人,还是多三千人。这三千人怎么办?” 晁勇想了想道:“出身东京、京东、河北、京畿地区,可以查到家人的全部出宫吧。”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丰满女子便跪下哀求道:“奴家愿为奴为婢伺候太子,请太子不要赶我出宫啊。” 晁勇居高临下,看到的就是白花花的胸脯。奇道:“你为何不愿回家?” “奴家是前朝皇帝的嫔妃,家人恐怕不敢收留,而且奴家也想伺候太子。” 晁勇眼看这风韵十足的美女都说想伺候自己了,也不能再撵她了。挥手道:“起来吧,那你就留在宫里吧。” “谢太子。” 小青看晁勇这般模样,道:“不想走的人恐怕也不少,怎么办?” 晁勇想了想道:“都不用赶了。询问下愿意给我大梁士卒做妻的,回头赐给有功将士。不愿意的就留在宫里吧。” 晁勇好歹多了几百年的知识,又是大梁太子,还不信养不活这些人了。如果 小青道:“可是宫里的钱不够啊。” “我已经向父皇要了一百万贯,回头留在府里十万贯,剩余的我要开票号,赚钱养活这些人。” 说话间,晁三已经跑来报导:“禀太子,皇上赏赐一百万贯钱,已运到宫外。” 小青听得一百万贯,马上雀跃道:“好多钱啊,我要去看。” 晁勇笑道:“那你领着人把钱都运进来吧,我是不去看,再多钱也还是一堆铜铁嘛。” 小青却是没受晁勇的话影响,快步跑了出去。 不多时,太监便弄了午饭上来。 晁勇看了看不大的桌子,笑道:“我就不留你们了。” 一众嫔妃也都是聪明人,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袅娜而去了。 扈三娘等众人走了,似笑非笑的道:“怎么样?比奴家漂亮的女人不少吧。” 晁勇一本正经的点头道:“今日方知美人何其多啊。” 扈三娘早已习惯了晁勇开玩笑,白了晁勇一眼道:“那你怎么不留两个下来陪你吃饭呢。” 晁勇笑道:“三娘已经秀色可餐了,再来俩人,我岂不是不用吃饭了。再说这里是三娘的地方嘛,为夫哪敢留其他女人。” 扈三娘看晁勇这般尊重她,也是心头十分高兴,笑道:“今晚夫君不要来我这里了。” 晁勇奇道:“为何?” “我要给孩子喂奶,夫君睡不好。还有母后已经和我说了,要你赶紧生皇孙,为皇族开枝散叶,我也不能一个人霸着你啊。我听嫂嫂说,我刚刚生育完,一时半会怕是怀不上。” 晁勇突然道:“如果我生几百个儿子咋样?” 扈三娘目瞪口呆的看着晁勇,嘴里还含着一口米饭。 晁勇笑道:“想想而已,想想而已。” 扈三娘愣了一阵,才把米饭咽了。 她知道晁勇不是开玩笑,恐怕是真有那个想法,而他的夫君似乎也真有那个实力,因为他的力气比十个人都大,身体也比常人强悍的多,便连欲望都大的多,每次欢好后,很快便又蠢蠢欲动,若不是怜惜她,恐怕能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 扈三娘点头道:“宫里不缺的就是女人,太子要真生这么多儿子出来,恐怕父皇和母后会很开心。” 这次轮到晁勇目瞪口呆的看着扈三娘了。 “你没什么其他的想法?” 扈三娘好笑的看着晁勇,道:“没有啊,我听她们说这些宫女本来就都是为皇帝准备的,若是能被皇帝看中,或者为皇帝生个孩子,就能获得封号,不用再做下人。她们都是可怜人,你要能让她们都做了妃子,我才开心。不过一般皇帝精力有限,也临幸不了几个宫女,不过夫君不是凡人,我看好你哦。” 晁勇看着毫无嫉妒之意的扈三娘,傻傻的道:“我会努力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周镜秋 用过午饭,晁勇便带了一个太监在宫中游玩起来。 走过东边的移清、会宁殿,便看到一座石头堆的假山,尽是选用一些奇岩怪石,都是从江南运来的。 假山高十余丈,顺着怪石间的石阶而上,便看到上面建的一殿二亭,挂着匾额,分别是翠微殿、云归亭、层亭。 晁勇也不得不说赵佶取得这些名字都很有诗意,若是让他重新取的话,恐怕得费几日功夫,所以晁勇就偷懒了。 站在假山顶上,整个太子宫便一览无余,可惜现在处处走动的都是太监、宫女。 晁勇当即没了兴致,对身后的太监道:“你知道周镜秋的住处吗?” 何用原本是延福宫的一个小总管,有幸被扈三娘看中,做了晁勇的贴身太监。对延福宫诸位嫔妃也是很熟的,周镜秋先前是顺容,是延福宫几十位有封号的嫔妃之一,虽然来得日子不长,但却一眼便被赵佶看中,赐了封号,只要周镜秋床第间再懂一些逢迎之术,日后必然是宫中贵人,主事的太监谁不小心讨好。 不过顺容却是赵佶的封号,何用也不知如何称呼周镜秋了,眼见得周镜秋又被太子看中,他也不敢直呼姓名,只好含糊道:“太子随我来。” 秋香阁便是赵佶赐给周镜秋的阁子,因为周镜秋的名字中也带着一个秋字,只是周镜秋是不是也有秋香,赵佶便无缘得知了。 周镜秋用过午饭,便无精打采的躺到床上小憩。 宫中的女人便是这样可怜,这许多美貌佳人抢着希望得到一个男人的宠爱。她也可以出宫,但是天生丽质的她不甘平凡,她希望得到尊崇的地位。左右都是伺候男人,为什么不伺候天下最强大的男人呢。 她早已听说了大梁太子的武勇,那不似人间凡夫俗子的武勇,只是没想到大梁太子还是那般的英武。 方才见过晁勇之后,周镜秋就更觉得她应该努力获得太子的恩宠,不为了父兄,只为了她自己。 可是她也能看得出太子对太子妃的尊重和爱惜,似乎对她也并没太过留意。这让一向对自己充满信心的她有些不自信了。 “太子到” 正胡思乱想间,却听得外面传来一声尖细的喊叫。 周镜秋慌忙坐起身来。等不及宫女给她穿鞋,自己便穿好鞋,略微整理一下衣服,便带着宫女往门前迎来。 周镜秋领着一众秋香阁的宫女、太监刚刚站好,便看到晁勇龙行虎步的走进来。 “恭迎太子。” 晁勇上前两步。拉起周镜秋,顿时被周镜秋光滑的皮肤吸引,忍不住大拇指在周镜秋手背摩挲了两下。 周镜秋顿时满脸羞红。 晁勇拉着周镜秋进入屋子,笑道:“听口音,镜秋是江南人?” 周镜秋看晁勇落座还拉着她的手,不由又羞又喜,道:“奴家是杭州人士。正月的时候刚刚随朱勔入宫。” 宫女看到自家主子受宠,也是十分欢喜,殷勤的准备着茶水伺候着。 主子地位高了,她们这些下人便也跟着水涨船高。若是太子兴致来了,把她们也拉上床,那她们也便成了主子了。 晁勇听得是杭州人,不由想起方百花来。叹了口气道:“听到江南口音,我便想起一位故人来了。也不知她如今身处何地。” 周镜秋看晁勇黯然神伤的样子,小心的道:“太子的故人可是一位女子?” 晁勇点头道:“她是方腊之妹,一位巾帼英雄,童贯围攻睦州前,我便派人去接她北上,没想到她却拒绝了,如今也不知她是生是死。” 周镜秋笑道:“我先前北上时,便听得方腊麾下很多英雄豪杰,打的宋朝兵马溃不成军,想必方家姐姐安然无恙。” 晁勇已经收到李俊、穆弘带回的信,却还不知江南战局如何了,点头道:“希望如此。” 周镜秋看晁勇兴致不高,笑道:“太子难得来一趟,不若让奴家为太子吹一支江南的曲子。” 晁勇也不忍拂了美人之意,笑道:“好啊。” 一旁的宫女赶忙把周镜秋从家乡带来的竹笛取来。 一袭淡淡的粉色衣裙,一张倾城倾国的俏脸,玉葱一般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气孔间跳跃,笛音欢快清凉,很快便让晁勇忘了先前的忧伤。 一曲罢,晁勇拍手道:“姑娘容貌绝美,还有这般才艺,当真难得。” 周镜秋把笛子交给宫女,盈盈一福,道:“雕虫小技,哪能比的太子威震天下的武勇。” 晁勇笑道:“你这丫头倒是会说话,征战沙场为的便是享受太平,若无你们这等才貌双绝的女人,这太平盛世也少了许多乐趣。” 周镜秋笑道:“有幸蒙太子欣赏,奴家日日扫榻恭候太子大驾。” 晁勇听得周镜秋说扫榻恭候,不由笑道:“那你今日扫榻没有啊?” 周镜秋看晁勇说的这般直白,顿时雪白的脖颈都有了一丝红意,低若蚊吟的道:“扫了。” 晁勇也被周镜秋的娇羞模样弄得心动,当即拉起周镜秋往寝室而去。 进的寝室,两个宫女便主动上来给晁勇宽衣,动作间也是媚态横生,颇有勾引太子之意。 周镜秋也自觉的宽衣解带,把珍藏十八年的身子暴露在晁勇眼皮底下。 周镜秋不是晁勇喜欢的丰满体态,但是挺翘的淑乳,纤纤一握的蛮腰,笔直的双腿,加上绝美的容颜,看上去正是十分完美。 晁勇只是看了一眼,下体当即给周镜秋敬了个礼,这也是穿越的福利之一,或者说后遗症吧,强悍的身体让他也有了强悍的欲望。 周镜秋虽然还是处子,但是进宫后便由宫女教了一些逢迎之术,让她知道了男女之事,免得不会伺候皇上。 周镜秋缓缓躺到床上,闭着眼睛低声道:“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还请太子怜惜。” 晁勇意外的道:“你不是已经有封号了吗?怎么还是处子。” 周镜秋颤抖着道:“奴家是因为选秀第一,又被赵佶看中才有了封号,还没伺候过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宫中女人 周镜秋给了晁勇一个惊喜,不过晁勇却没还周镜秋一个惊喜。 原本以为床第间的欢爱会十分愉悦甜蜜,却没想到破瓜之痛是那般强烈。但是周镜秋还不敢表现出来,生怕扫了太子爷的兴,以后秋香阁变成冷宫。 晁勇听着周镜秋诱人的呻吟,免不得斗志昂扬,奋力驰骋。 终于等到苦尽甘来,周镜秋刚刚开始享受床笫之欢,却已体力用尽,瘫软在床上。等到第一次高氵朝来临,娇呼一声便晕了过去。 晁勇却是正紧要关头,只好招呼门外的宫女进来接替。 门外守着的两个宫女听到太子召唤进来,看周镜秋晕过去,却是毫不畏惧,反而争先恐后的脱了衣服爬上床,争抢太子的宠幸。 良久,方才雨消云散,床上留下了三滩血迹。 三个处子,穿越前比较难,但是这宫中却有几千等着晁勇开垦。 其实晁勇不愿意做这营生,开荒总是要费很多事,他又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做不到只顾自己享受,于是便只能忍着性子慢慢做那开荒的事情。 两个宫女经常伺候周镜秋,身体却是要好一些,合力满足了太子,却是没有晕过去。 周镜秋醒过来时,却是看到晁勇正搂着她的两个宫女说话,慌忙爬起身跪在床上,泣道:“奴家该死,没有让太子尽兴。” 晁勇抱过周镜秋,笑道:“好了,你这小体格一个人永远无法让本太子尽兴。” 周镜秋看晁勇并没不快,这才抹干眼泪。 晁勇揉捏着周镜秋的小淑乳,笑道:“刚才怎么晕了,疼的厉害吗?” 周镜秋满脸羞红的道:“开始有点疼。后来就舒服了,人好像飘到天上一样,然后就晕了。” 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宫女娇声道:“那是太子厉害。” 晁勇另一只手把玩着这宫女明显发育成熟了许多的丰乳,笑道:“你可真会说话啊,叫什么名字啊?” 宫女听得晁勇问起名字,马上喜不自禁的道:“奴家曹柔。” 晁勇回想起先前曹柔的卖力迎合,笑道:“回头我让人给你找一个阁子,你也是主子了。” 曹柔听得飞上枝头变了凤凰,慌忙挣扎着从晁勇怀里出来。跪下道:“谢太子赏识,奴家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太子。” 晁勇笑道:“起来吧。” 宫里的女人费尽心思讨好他,而他则给她们荣华富贵,也算等价交换。晁勇并没太多的心思和她们谈情说爱,有情人有那么几个足矣。如果和所有的嫔妃谈情说爱,那什么事也不用做了。 当然宫里的女人也未必需要情爱,很多人需要的只是偶尔的宠幸,生个一男半女,保证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就行。最好再能有个封号,能偶尔的回娘家证明自己是尊贵的太子嫔妃就成。因为这个时代能得到情爱的女人很少,多数女人只是希望找到一个不要打骂她的男人。最好也不用她们受苦维持生计,当然能享受荣华富贵就更好了。 晁勇此时才发现他可以很好的融入这个时代,他有本事让许多女人享受荣华富贵,他也乐得让更多的女人感到荣耀。当然他也能从中得到快乐。 另一边一个宫女刚刚把位置让给周镜秋,虽然她刚刚也得了太子宠幸,但她还是记得尊卑,因此让出了位置。 此时看到曹柔得了赏赐。顿时眼巴巴的看向太子。 晁勇却是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把玩着身边的两个美人。 论功行赏。不能滥赏,如果所有人都地位一样了,付出的人也会不甘心,而付出的少的人也会没有上进心,要让她们知道付出的多收货的才会多,那样她们才会费尽心思来讨好他。 周镜秋心中也有些忐忑,曹柔从宫女变成了主子,而她却并未得到什么提升,可见这一战她输给了曹柔。 虽然她的姿色才艺都要胜过曹柔,但是看到曹柔浪荡的表现,她才发现女人间的争斗并不仅仅是靠才艺便能获胜的。 于是周镜秋也学着曹柔对太子曲意逢迎。 比平常人更加年轻力壮的晁勇,在二人刻意讨好之下,很快便又战意盎然。 三女虽然竭力讨好太子,但是刚刚破瓜,下体还火辣辣的痛,看到晁勇狰狞的物事,也忍不住花容失色。 晁勇看了看有些畏惧的三人,笑道:“你们刚刚破身,我就不欺负你们了。” 周镜秋咬牙道:“奴家已经缓过来一些了,既然太子有兴,容奴家伺候太子。” 晁勇拍了拍周镜秋挺翘的臀部,笑道:“不用了,改日我再来寻你,伺候我穿衣吧。” 三女也摸不准太子性子,只好按着吩咐,给晁勇穿好衣服。 周镜秋看着太子顶着一个帐篷,又壮着胆子道:“太子不若让奴家伺候好了再走?” 晁勇笑道:“不用了,你们好好休息吧。” 周镜秋看晁勇去意已决,只好领着宫女把晁勇送出阁子。 出的秋香阁,晁勇便对一旁的贴身太监何用道:“带我去一个赵佶的妃子宫里,要破了身的,身材丰满一些的。” 男人不是都喜欢处子吗?怎么太子会想去找破身的。真是搞不懂这些男人的想法。 何用心中嘀咕着,想了想道:“前朝德妃王氏或许能满足太子要求,只是她年龄或许大了些。” 晁勇奇道:“多大?” 何用小心的道:“二十九岁。” 这个时代人以为的年龄大却是晁勇觉得刚刚好,身体发育成熟,比之小丫头片子,这个年龄也会有更多的女人味。 “就是她了,带我去吧。” 何用也看出太子顶着个帐篷走路难受,赶忙小跑着领路。 晁勇也有些无奈,身体太过强悍,又在军中憋得时间久了,恐怕最近都会很火大。 很快,晁勇便来到了蟠桃阁。 王氏听到太子驾到,慌忙领着阁子里所有人来迎接。 看到晁勇顶着帐篷而来,王氏是又惊又喜。上午听到许多嫔妃去扈三娘那里献媚,她也想去,只是考虑到和一群年轻貌美的人竞争,她也无法脱颖而出,这才没有去,没想到太子却自己找上门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设计衣服 王氏的身体果然熟透了,再加上另一个长腿妃子,终于让晁勇痛快淋漓的大战了一场。 崔氏是赵佶的贵妃,她是被王氏的宫女请来的,年龄比王氏还要大一岁,这也是王氏让人叫她来的原因。 晁勇把王氏拉上床,便让她再叫一个熟透的妃子来,王氏原本还有些不乐意,但是她也不敢违逆,只好让人把崔氏叫来,等到她瘫软在床上,她才知道太子为什么要让她叫崔氏来,也幸亏有崔氏替她分担,不然她一人根本无法满足太子。 没想到看上去并不十分雄壮的太子,上了床以后却是最勇猛的战士,毫无花巧,只是一次次凶猛有力的冲击,狂风暴雨般的袭击让她很快便攀上巅峰。 她不知道太子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在秋香阁忍了太久。 晁勇耐心已经用尽,因此来了这里以后只是单纯的发泄,自然是怎么痛苦怎么来。 崔氏容貌也很美,但是并没王氏的霸道身材,不过有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 晁勇一手把玩着王氏难以掌握的丰乳,一手抚摸着崔氏修长的玉腿。 王氏和崔氏也是一脸满足的躺在晁勇怀里,抚摸着晁勇结实的胸膛,回味着从未到过的高峰。 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剑。 举旗造反以后,晁勇就一直在厮杀,虽然晁勇并不晕血,但是长时间紧绷的神经仍然需要放松。 晁勇很放松的享受着难得的平静,因为很快他就又需要上战场了。 大梁虽然攻下了东京,获得了宋朝最多的财富,攻打京畿、京东、河北的兵马也势如破竹,但是还有童贯、王庆、田虎、辽国、西夏、金国等强敌需要一一扫平,大梁才能一统天下。 “啊” 王氏看着又骄傲的抬起头的物事。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晁勇看着王氏,笑道:“还能再战吗?” 王氏也知道她无法和那些年轻貌美的人相比,若是不能让太子满足,很可能太子再次想起她时,她已是人老珠黄,再也没有机会伺候太子了。 只有抓住这次机会,尽心尽力的伺候好太子,让太子有一次难忘的享受,她才能在宫里更好的生存下去。 王氏妩媚的看着晁勇。咬着嘴唇道:“奴家一定让太子尽兴。” 说着,便起身下床,跪在床边,两手捧着饱满的胸部,媚声道:“请太子移驾。” 晁勇也看出王氏的意图。起身坐在床边,看着王氏用柔软丰满的胸部包裹住狰狞的小弟,动作起来。 很爽,但是爽过之后会更加火大。 晁勇享受了一阵,便无法忍受了,跳下地,道:“趴在床上。” 王氏也跪的膝盖发麻了。慌忙站起身,两手撑在床上,撅起肥硕的臀部来。 崔氏也不甘示弱,趴在一边。把笔直修长的玉腿展现出来。 …… 等到晁勇再次满足时,两女已经彻底瘫软在床上。 晁勇看窗外的日影已经没了,便拿起衣服来。 王氏见状,忙道:“太子不在这里用饭吗?” 晁勇笑道:“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下次吧。” 王氏听得晁勇这般说,也不敢再留。赶忙挣扎着起来,帮晁勇穿衣服。 崔氏也起来帮忙,同时试探着道:“太子再来时,让人传达一下,我们姐妹也好一起接驾。” 王氏也娇声道:“正是,不然我们一人可满足不了太子。” 晁勇抱了抱二人,笑道:“好,下次还要你们一起服侍,今日我很开心。” 两人听得晁勇这般说,顿时欣喜的献上香吻。 晁勇穿好衣服,看着二人用襦群把美好的身躯包裹起来,不由皱眉道:“这衣服完全展现不出女人的身材,宫中什么人负责制作衣服?” “由司衣负责。” 晁勇想了想,道:“让人传她来,再给我取笔墨来。” 王氏看晁勇似乎要亲自设计衣服,也是十分意外,赶忙让侍女取来笔墨纸张。 晁勇略想了想,便把超短裙、连衣裙、旗袍、内衣、简单的上下衣都画了出来,他的水平实在有限,复杂的衣服也画不出来。 王氏指着晁勇最后画的,一条绳子上吊着两个半圆形的东西,道:“这个是什么?” 晁勇看着王氏鼓囊囊的胸脯,笑道:“胸罩,可以把胸部托起来,展现出女人的曲线美来,也可以防止下垂。” 崔氏红着脸道:“就是抹胸吧,只是这料子是不是少了些。” 晁勇点头道:“反正是内衣,少一些才性感嘛。” 王氏对这个能凸显她身材的东西却是十分喜欢,赞道:“太子真是奇思妙想。” 其他衣服她们倒是都能看懂,只是不知道穿起来效果如何。 很快司衣的女官便来了。 晁勇指着他画的几个简单图样,道:“这几个是外面穿的,这几个是内衣,这个是新式抹胸,能做出来吗?” 女官点头道:“没问题。” 崔氏指着超短裙道:“这个不是内衣?” 晁勇笑眯眯的看着崔氏道:“不是啊,你不觉得你穿上它会很美吗?” 崔氏想了想,似乎穿上以后可以把她引以为豪的腿都露出来,只是这裙子似乎也只能包住臀部,这样出去也太羞人了。 “可是会不会露太多了?” 晁勇笑道:“这宫中又没男人,而且我喜欢你的腿。” 女为悦己者容。 崔氏听得晁勇这般说,顿时满脸羞红的不再多说。 晁勇发现崔氏是一个容易脸红的女人,比那些小姑娘都羞涩。 “几天能做出来?” 女官看了看图纸,道:“样式都很简单,半天应该就能做出来了。” 晁勇听得有这般效率,也是有些惊奇,问道:“你手下有多少人?” 女官道:“能单独做成衣的有二十五人,学徒一百人。” 晁勇点头道:“先给太子妃、小青和她们两个做,然后再给其他人做吧。” 王氏和崔氏听得她们享受和太子妻妾相同的待遇,喜滋滋的道:“谢太子厚恩。” 女官却疑惑道:“其他人是指?” 晁勇想了想,道:“宫中所有人都做一身旗袍和一身内衣,以后所有宫女都穿旗袍,这笔钱你可以向太子妃支。”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大梁数字 “我忙了一天,你们也不等我。” 晁勇正在蕊珠殿和扈三娘吃晚饭时,却见小青一脸不满的进来。 扈三娘笑道:“时辰不早了,我以为你在你的移清殿用饭呢。” 小青皱了皱鼻头道:“太子回来以后,小姐就忘了我了,前几日可都是我陪着你吃饭的。” 晁勇笑道:“好了,快坐吧。” 小青早已习惯了三人用饭,也不客气。 两人主动给小青夹了一些菜,这才抚平小青的不满。 小青一面吃,一面道:“赐给将官的三千宫女都已经送出去了,不过愿意嫁给士卒的人却是很少,不到一百人。” 战场残酷,古来征战几人回,嫁给士卒很容易成为寡妇。加上下嫁的又是普通士卒,而宫女都是地方上选出来的俊秀之人,愿意嫁给普通士卒的人自然很少。 在宫中虽然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概率很小,但是也生活无忧,而嫁给士卒却有很大的概率成为寡妇,一旦守寡,生活便艰难了。 晁勇倒是也知道士卒并不吃香,奇道:“很多人都不在东京,你送到哪里去了?” 小青笑道:“皇上都给他们赐了东京的宅子,我让人把他们都送到各位将军府上了,正好替他们照看宅子。” 晁勇点头道:“那识字的宫女选出来没有?” 小青笑道:“这个容易,我让一些小太监分头登记的,选了一千人出来,常见的字都能识的。” 晁勇看着小青云淡风轻的样子,还真有些后世女强人的样子,做起事来也是干脆利索。 小青看着晁勇惊讶的样子。笑道:“我挑了一些宫女、太监出来帮我,我只用指挥。” 晁勇笑道:“你能挑人出来,让他们完成你的任务也不错。” 扈三娘也点头道:“这几日我也没有什么时间处理宫中的事情,多亏了小青。” 小青一看两人都夸奖她,马上扭捏起来,羞声道:“小姐要照顾凤儿,我自然要替小姐分忧。若是小姐做的话,一定比我做的好。” 吃过晚饭,扈三娘便让晁勇去犒赏小青。把晁勇推到了小青的移清殿。 一宿贪欢。 次日,晁勇便召集了一千识字的人来,果然是宫女多,太监少。 太子宫没有大殿可以容下一千人,所以他们只能站在殿外。 晁勇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喊道:“你们也知道了,这几日我送了很多人出宫,因为太子宫用不着这么多人。因为你们识字,所以你们有机会留了下来。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教你们新的算术,如果你们学好了,以后便可以去皇家票号工作。月钱最少三贯。做的好的一百贯。学不会的,便继续在宫里做下人。” 下面的人虽然还不知道皇家票号是什么东西,但是听到最少的月钱都是三贯,好的一个月便能得一百贯。不由一个个双眼发亮。 晁勇看已经调动起众人积极性来,当即让人找了十张大纸来,把阿拉伯数字0—9和对应的汉字都写了出来,挂到屋檐下。 “上面的字你们都认识吧。下面对应的就是我要教你们的数字,姑且叫做大梁数字吧。给你们一盏茶时间。记住这些数字。然后我会从你们当中挑一些人出来亲自传授算术。” 晁勇相信阿拉伯数字还没传广到全世界,而随着大梁的兴盛,这些数字便会广为人知,到时称呼大梁数字也不为过,当然发明人就成了伟大的大梁太子。 一群人听说记住的可以得到太子亲传,等晁勇登基了,那就是天子门生啊,顿时一个个睁大眼睛,瞪着屋檐下的数字,使劲记着。 一盏茶也就是五分钟,时间一到,晁勇便让人把屋檐下挂的数字撤了下来。 趁着这个功夫,晁勇已经写了一堆小卡片,正面是阿拉伯数字,反面是汉字。然后让几个识字的太监、宫女分头去选能准确说出这些数字是几的人,每个人认五个数,不能有错。 晁勇原本以为这个事情很简单,毕竟这些人都是识字的,阿拉伯数字也很简单。 但是结果让他很失望,过关的人不到一百个。阿拉伯数字是很简单,但是在这些没有见过的人眼里,这十个数字互相并没什么关系,看上去就是胡乱画的一样,不好记。 对于初学者而言,阿拉伯数字确实不如希腊数字好记,但是算术的话,阿拉伯数字更整齐一些。 过关的人很开心,因为他们可以做未来的天子门生了,而不过关的人则一脸不甘,站在下面眼巴巴的望着晁勇,希望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晁勇当然不会再浪费时间,挥手道:“选出来的人跟我走,其他人自己抄数字回去记吧,回头让他们教你们更多的东西。” 晁勇带着选出来的人进入大殿,开始传授两位数、三位数、四位数,这些人都很聪明,记忆也好,很快便能用大梁数字写出多位数了,无非就是把汉字挨个改成数字。 然后便开始教授他们算术,晁勇原本以为这会是很简单的事情,因为这些人已经可以写出数字了,个位数加个位数,十位数加十位数。但是没想到其中会算术的人并不多,识字和计算在这个时代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晁勇看着这些成年人在那里扳指头作着简单的加减法,不由有些晕了。 还有一个太监直接掏出了一堆木棒,在那里摆着。 晁勇走过去,好奇的看着太监摆弄木棒,然后把正确答案写出来,但是很明显不是按照他教的方法算的,不由奇道:“你这是什么算法?” 太监看太子过来,慌忙道:“这是算筹。” 晁勇看他摆的有横有竖,笑道:“你这东西怎么弄?” “一到五是竖着摆的,满五就是一根横的。个位用纵式,十位用横式,百位再用纵式,千位再用横式,万位再用纵式。” 晁勇看这太监一一显示出来,这算筹很简单,也很直观,点头道:“这是你发明的?” 太监忙道:“不是,很早以前就有这种方法了,小人在司珍当差,记录财物,因此学了这算筹。” 晁勇笑道:“这方法不错,不过总不能随身带着一堆木棍吧,好好学习大梁数字,以后宫中账本也用大梁数字,把你这些木棍分给大伙,省的他们数手指头了。” 太监看太子这般说,也只好苦着脸把木棍分给大伙。(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邸报小报 晁勇让众人扳了一阵指头,才想起加减口诀来,写出口诀让众人抄录记忆。 不知不觉,十分弱智的一上午就过去了。 晁勇日已当空,便道:“你们都回去吧,申时再来大殿,回去没事就记记这些东西。” 一群人早已背的有些头晕眼花,听得可以休息,慌忙起身谢过太子。 扈三娘看晁勇一脸痛苦的进来,笑道:“听小青说,太子传授那些人大梁数字,看样子情况不怎么好啊。” 晁勇痛苦的道:“一群笨蛋,本太子教他们那么简单的方法,他们硬是需要数指头。” 小青撇嘴道:“我们当然不能和太子相比,我去看了看,不数指头怎么能算出来。” “我去泡温泉,累死我了。” 晁勇此时方知和这个时代的人谈算术太痛苦了,除了神算子蒋敬这种精通算术的人,多数人只能数着指头过日子。 晁勇正坐在池边闭目养神时,一双玉手放在晁勇太阳穴上轻轻按摩起来。 晁勇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温柔体贴的三娘了,舒服的呻吟了一声,道:“三娘功夫见涨啊,捏的我好舒服啊。” 扈三娘站在外面给晁勇揉捏着,笑道:“宫里有按摩博士、保健按摩师,我向她们讨教了一些手法。” 晁勇也知道按摩是中医的东西,没想到这么早便有了。 其实魏、晋、隋、唐时期,便设有按摩科,又相应建立了按摩医政。到了宋朝更是把按摩用于催产。 扈三娘按了一阵,晁勇果然觉得神清气爽。 午后,晁勇便又往延福大殿而来,传授加减法。其实也没什么可以传授的了。剩下的也就是熟能生巧,晁勇也没打算教他们什么高深的数学,因为他现在是需要一些能记账的票号工作人员,而不是数学家。 当然晁勇的数学功底恐怕也教不出数学家。 一天下来,已经有十来人可以准备的书写数字,相对快速的做加减法,当然还是免不了数指头。 临近傍晚时分,晁勇便往都进奏院而来。 已近宫门关闭的时候,但是进奏院却是一片忙碌。不少人都在埋头核实消息,还有人忙着排版。 晁勇带着贴身太监何用悄然进入屋中,观察着这邸报发行机构。 一个邸吏突然抬头看到晁勇和何用,也知道能悄然进入院中的人身份必然不凡,拱手道:“这位大人有公干?” 何用忙道:“太子爷当面。还不让你们长官前来。” 屋中众人听得太子来了,慌忙放下手头工作,往跟前跑来见礼。 晁勇忙道:“不用多礼,你们忙你们的。” 太子虽然这般说,但是众人谁也不敢真的这样做,纷纷见礼。 进奏官从里屋跑出来,看到正是先前软禁百官的太子。慌忙道:“不知太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恕罪。” 晁勇笑道:“不用多礼,明日的邸报排好版没?” 进奏官也不知晁勇是何意。忐忑道:“还没呢,我这就把明日要发的消息拿来给太子过目。” 晁勇摇头道:“不用了,我来这里是想让你加一则广告。” 进奏官疑道:“下官愚昧,不知什么是广告?” 晁勇也看过一份邸报。内容便是皇帝的诏旨、皇帝的起居、官吏的任免、臣僚的章奏、战报、刑罚等。可以说是完全的官方报纸,而且同样是报喜不报忧。严禁刊登一些不利于朝廷的内容,比如说灾异、军情、朝廷机事、还有未经批转公布的臣僚章疏。 等到天下一统以后,晁勇也考虑再加一些外国百姓水深火热的事情,一来可以让本国百姓知足,让他们知道能生在大梁是如何的幸福,二来也可以激发一些“高尚”的人拯救他国百姓的欲望,为他日后的远征打下思想基础。 “三日后皇家票号开业,我想让你写在邸报上。” 进奏官奇道:“不知这皇家票号的职事?” 晁勇笑道:“不是朝廷部门,就是皇家的营生,百姓可以到皇家票号存钱,也可以向皇家票号借钱,存钱每月利息三钱,借钱每月利息一分。借钱需要东西抵押,暂时只收房契、地契、金银珠宝。其实和当铺差不多,也就是多了一项存钱。” 进奏官面露难色的道:“下官明白了,太子的要求和小报收钱推荐的商铺一样。只是邸报以往刊登的都是朝廷政事,刊登皇家票号,恐怕会被御史弹劾。” 晁勇奇道:“什么小报?” “小报是民间发行的报纸,刊登的消息有些是报主刺探的朝廷消息,还有一些对政事的评论,甚至会刊登一些皇上和大臣的事情。因为其中很多事情都是捏造的,也有一些消息是朝廷禁止传播的,因此朝廷对小报一直是封杀的。但是因为小报在民间很受欢迎,所以屡禁不止,发行量比邸报都要多。有时商人会出钱雇人写一些游记诗词什么的,赞美他们的商铺,不过不会直接写他们的商铺。” 晁勇点头道:“邸报能发行多少?” 进奏官道:“我们排版后会传给各州府,他们再印刷,全国的不好统计。东京的话我们每日印刷一千份,主要就是给王公贵族、朝廷官员。不过城中有人专门抄录邸报贩卖,城中富户、士人都会看邸报的,应该有上万份。” 晁勇笑道:“够了,就登在邸报上吧,明日你就给我登,谁要敢生事,我找他算账。” 进奏官听得晁勇这样说,赶忙道:“好的,下官这就让人写。正好明天刊登的没有皇帝的诏旨,下官把消息放在第一页。” 晁勇点头道:“恩,不错,那我就等着看明日的邸报了。” “太子放心,下官一定办好了。” 晁勇点头道:“好,那我就先走了。” 进奏官慌忙把晁勇送出去。 负责文书的邸吏看进奏官回来,便愁眉苦脸的道:“这个消息怎么写?” 进奏官想了想,道:“你可以把这个写成皇家的仁政,百姓存钱可以赚利息,借钱的利息也比当铺低。这不是仁政吗?刚刚太子把地址也告诉我了,回头你把地址也加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皇家票号 当皇家票号的消息出现在邸报上时,城中顿时议论纷纷。百姓多数都是拍手称赞,毕竟他们是得利者。 御史则觉得皇家行商,不合礼数,准备上奏折阻止此事。 商户们则觉得皇家与民争利,当然他们的声音是最小的。 小报对皇家票号也有评论,不过多是站在百姓的立场分析,以夸赞为主。 晁勇则一连两日在太子宫闭门不出,抓紧教授学生,然后选了十名已经可以熟练书写大梁数字的宫女出来。 晁盖则以百废待兴、国事繁忙为由,不议这等小事。 到的皇家票号开业之日,御街两边人山人海,御街当中则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宫廷的舞狮队也难得的出来,在御街上表演。 “吉时到” 太监尖细的嗓音传遍喧闹的大街,舞狮的艺人便停下来。拥挤在御道两边看热闹的百姓也都翘首望着皇家票号。 晁勇从皇家票号楼上下来,拽住半空垂下来的红绸一扯,巨大的红布便飘然落下,露出一块银色的匾额来,上面书着“皇家票号”四个金字,正是出自圣手书生萧让之手,龙飞凤舞。 晁勇冲四周抱抱拳,道:“今日皇家票号开业,还请诸位多多捧场。” 说完,便转身往里走去。 进入里面,却是一个长长的柜台,后面坐着六位妙龄美女,左边柜台上写着存,右边柜台上写着贷。 柜台外面设了许多座椅,用于客人等待时休息。 晁勇刚刚进来,便有人涌进来存钱,不过似乎都是这两日到太子宫拜会的梁山老兄弟派来的家人。 邸报出来后。林冲等人便都过府询问,听得晁勇说赚钱应该不是问题,便都表示会把钱存到皇家票号,甚至利息都不要了。 晁勇自然知道他们是为自己捧场,当然不会白用他们的钱,当即表示票号所有业务全部按照章程办,存借都会有利息。 而东京百姓还在观望,虽然存进来会有利息,但若是存进来。取不出去,岂不是打了水漂了。 “我存一万贯。” “我存五千贯。” “我存三千贯。” “我存一千贯。” “超过一千贯的客人,请上二楼办理。” 不得不说梁山老兄弟家底还是很丰厚的,因为大梁每战必胜,每胜必赏。参战多的将领委实积攒了不少钱财,他们的钱财来源也清白,倒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一个个都让家人拉来存了。 虽然梁山众人不怕,但是晁勇还是考虑到普通富户恐怕会担心,毕竟自古以来就有财不露白的说法,因此超过一千贯的业务都在二楼办理。 另一个不方便的就是这个时代的钱不好携带。稍微多些便需要拿车拉。 办理业务的美女只能让他们直接拉到后院,清点之后再开单子。 印章全部是玉臂匠金大坚精心雕刻,加了几个防伪设计,单子也是皇宫印刷的。一般人很难无法伪造。 一楼存钱的三位美女还是接了一些业务的,都是朝中百官打探到梁山老人都来存钱后,也跟着来捧场的。不过他们却是被朝廷斩杀贪官的手段吓怕了,家财万贯的也不敢露富。只是拿出一部分来表示一下。 贷款的三个美女等了一阵,都没有一个业务上门。不由都幽怨的看向晁勇。 晁勇这几日给她们传授算术,也都熟悉了,笑道:“稍安勿躁,我们的利息低,当铺的客人会过来的。”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看上去便是败家子的年轻后生进来,向贷款的柜台走去。 后面的美女看好不容易有客人上门,马上甜声道:“客人是要借钱吗?” 这后生听得美女招呼,骨头当即酥了大半,若不是知道这是皇家票号,恐怕当场就要调戏一番了。 后生从怀里掏出一张房契,道:“姑娘,你看我这院子能押多少钱?” 美女接过房契,笑道:“这个要后面三位先生分别评估以后,算出一个平均价,然后可以抵押百分之七十,利息按月计算,每月一分,最长可以半年一付,付了利息你可以继续抵押。你看要是同意的话,我就送到后面去让他们评估。” 后生听得比当铺给的比例多多了,当即点头道:“好的。” 后面的掌柜却是晁勇从关门的当铺请的,都是从业多年,见多识广的人。 改朝换代,杀了一批宋朝官员,也杀了一批为害最烈的富户。不过相比以前打下的城池,东京的杀戮已经少了许多,毕竟大梁要尽快安抚人心,不能大肆杀戮。 不过宋朝贪官当道,抄家的也不在少数,朝廷也收了不少院子商铺,失业的人自然也不少。 新朝刚建,人心未定,幸存的富户也不敢贸然收留被朝廷抄家的人的伙计,万一收错了人,岂不是要跟着倒霉。 所以晁勇很容易便找到了十几个平日请都请不到的老掌柜,放后世这都是专家了,虽然暂时只开了一家店,但是晁勇知道他的票号迟早是要开遍全国的,因此便把找到的所有人都请来了。 这些老掌柜听得是为皇家票号工作,那自然也是十分乐意。能为皇家服务,那是祖坟冒青烟啊。 贷款业务有了第一单后,后面的业务便开始陆续不断,而存钱的那边办完来捧场的人的业务之后便冷清下来了。 现在轮到存钱的三个美女幽怨的看着晁勇了。 晁勇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毕竟是刚开张,没有时间的考验,谁能放心的把钱存进来。虽然打着皇家的旗号,但是晁勇也不能强制让百姓存钱啊。 晁勇看业务顺利展开,便往三楼上去。 三楼是未来的票号主管的办公室,现在还没有主管,只是有一个计算能力最强的宫女统筹管理票号的事务。 晁勇进的办公室坐了一会,便见宫女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票号的宫女已经全部换上晁勇设计的旗袍,当然现在不叫旗袍,而叫梁袍,统一的大红色梁袍便是皇家票号的工作服。 走动间,雪白的大腿时隐时现,刚刚在楼下,几个美女起身往后面走去,晁勇便看见客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美女们的大腿。 宋朝的衣服还保留这唐朝的一些风格,人们经常可以看到抹胸上面露着的大片雪白的胸肉,但是雪白的大腿还是很少见到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任金奴 任金奴出身商家,从小便能写会算,长相也十分秀丽。因此家人花了许多钱把她送入宫中,若是她能被皇帝看中,做一个嫔妃自然是最好的,若是做不了嫔妃,凭借着她能写会算,做一个皇宫女官也好,日后可以照顾她家生意。毕竟皇宫的各种采购都是很大的数字。 晁勇教授阿拉伯数字时,任金奴便认出这些数字是大食商人用的数字,不过她也无法确定,更不知道算术是不是也是大食人用的,因此一直没有敢多嘴。 不过凭借着她良好的算术功底,她还是脱颖而出,成为了晁勇最优秀的学生,也成功的成为第一家票号的总管,虽然还只是暂时的,不过任金奴相信,不久的将来她会成为正式的主管。 晁勇笑道:“看你风风火火的,难道是生意太好了?” 晁勇不相信会有意外,挂着皇家的旗号,在大梁境内,没有人敢来刁难,也没有人敢来闹事。 任金奴看到晁勇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也是大为倾慕,这几日相处下来,也摸清了太子随和的性子,她相信如果能成为太子的女人的话,会更加完美。 任金奴走到晁勇跟前,弯腰道:“太子英明,刚刚已经贷出去了八十五万贯钱,其中八十万贯是太子的钱。刚刚收到十万贯存款,按太子设定的留百分之二十准备兑现,也就是还能贷三万贯出去,看这势头,恐怕很快便无钱可借了。” 晁勇皱眉道:“怎么这么快?” 任金奴看晁勇对她近在咫尺的大腿视若无睹,不由有些失望,道:“刚刚来了几个客人,抵押了大量地契、房契。把钱都借走了。我看了下房契,似乎都是城中大商户,有一个和我家还是世交,用不用我让家人问问他们为什么借这么多钱?” 晁勇摇头道:“不用了,只要有抵押就能借钱,不用管他们干什么。对了,你也是东京人啊,晚上关门后,你就可以回家住了。也可以让家人给你寻婆家了。” 任金奴咬着红唇,道:“奴家愿意在太子宫。” “为什么?” 晁勇闻言,不由好奇的抬头看着任金奴。 任金奴被晁勇盯着,顿时满脸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晁勇想了想。道:“难道你是想做本太子的女人?” 任金奴看晁勇看破她的心思,便也点头道:“恩。” 晁勇奇道:“你也知道太子宫的女人众多,你想成为她们之中的一个?” 任金奴脆声道:“家境不错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而且很多人性子都粗暴的厉害,对家中女人非打即骂,太子这样的男人世间罕见。而且奴家也不是一无是处,总能帮到太子。” 晁勇听得任金奴这般说。便也不再客气,大手直接插入梁袍开衩的地方,摸着任金奴光滑的大腿,笑道:“那我就把你收入房中。不然便在这里吧?” 任金奴看心愿得逞,也是大喜,不过听到晁勇要在这里,不由满脸血红道:“下面还有客人呢。” 晁勇听得任金奴这般说更加心动。撩起任金奴裙摆看着任金奴穿的他设计的小小内裤,便想提枪上马。 任金奴趴在晁勇设计的办公桌上。感受着太子的抚摸,下体也很快有了湿意,正准备接受太子的宠幸时,晁勇却突然放下了她的裙子,道:“你先出去吧。” 任金奴不知哪里让太子不满意了,难道是因为刚才她忍着,没有呻吟吗?如今宫里人都知道太子房事时,喜欢女人大声的呻吟。可是现在是在票号啊,若是大声呻吟,让客人听见,搞不好要弄得满城风雨。 其实此事晁勇也很冤枉,不是他喜欢女人大声呻吟,而是他强力的攻击下,很少有女人能忍住不发出声音。结果宫女们便开始传是太子喜欢这样,然后宫里的女子接受太子宠幸时,便更加奔放的呻吟起来了。 搞得现在晁勇临幸了谁,马上全宫的人就都知道了。 到了后来,宫中的人更是数着妃子们呻吟的次数,谁叫的次数多,说明太子就去的她那里多,谁就更受宠。 任金奴站起身,幽怨的看着晁勇,呻吟道:“恩,奴家错了,请太子再给奴家一次机会吧。” 晁勇莫名其妙的捏了捏任金奴翘臀,道:“有人来了,你要当众表演吗?” 任金奴这才知道是误会了,而她刚才仿佛成了求欢的荡妇一般,不由羞得捂着脸往外跑去。 时迁从窗户外钻进来,笑道:“太子的耳朵还是这么好。” 这可是三楼啊。 任金奴还以为是有人到了门外面了,看时迁从窗户翻进来,好奇的看了眼时迁才跑出去。 晁勇没好气的看着坏他好事的时迁,道:“你这跳蚤,大白天走房顶,不怕官差抓了你去吗?” 时迁笑道:“咱现在是奉旨走屋顶,嘿嘿。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啊,不然我去外面等会?” 晁勇瞪着时迁道:“滚蛋,你是想去外面偷窥吧。都送了你十个宫女了,还满足不了你啊。还要多少,我回头赐你,我还发愁养活不了她们呢,你应该不缺钱了吧。” 时迁忙道:“够了,够了,我可没有太子这么强悍的身体,再多几个女人,我就连屋顶都上不去了,嘿嘿。” 晁勇闻言,不由笑道:“你这两天该不会出丑了吧?” 时迁马上一本正经的道:“怎么可能?我鼓上蚤身轻如燕,飞檐走壁,如履平地,怎么会出丑。只是这房事做多了,难免有些腿软,这行动就要慢了些嘛。” 晁勇看时迁欲盖弥彰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出丑了,只是不知是从屋顶掉下来了,还是上不去了呢。 酒是穿肠药,色是刮骨刀啊。 不过晁勇发现他奋战了几日,却是没有丝毫后遗症。 时迁看晁勇一脸笑意,也知道刚才说漏嘴,被晁勇猜出来了,慌忙转移话题,笑道:“我知道今天来贷钱的是些什么人,也知道他们为什么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送钱上门 大梁兵马入城后,晁勇就让时迁率领的暗探注意城中的官员和富户,以防他们作乱。林冲在时迁的指引下也确实抓了一些宋朝余孽。 晁勇没想到时迁的暗探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这种小事都能注意到,笑道:“说说。” “有几家是开当铺的,他们得知太子要开皇家票号后,就私下商议,要试试皇家拿了多少钱出来。若是多了,他们就准备老老实实的收一些皇家不收的零碎东西。若是不多的话,他们可以把票号的钱完,皇家票号没钱借了,百姓还是只能去他们那里。” 晁勇笑道:“他们倒是不笨。” 时迁却道:“这些大胆狂徒,连皇家的主意都敢打,要不要我教训一下他们。” 晁勇摇头道:“不用,打开门做生意,哪有挑客人的道理。只要他们有抵押,我就借钱,他们就是把钱都埋到地下,我也不管,只要他们按期付利息就行。” 时迁闻言,笑道:“那倒也是,那些笨蛋借了五十万贯,每月就要给太子五千贯,还是他们几家分摊的,估计他们也撑不了多久。” 晁勇笑道:“还有什么人借钱呢?” 时迁道:“还有一种其心可诛的人,有几个富户是觉得我大梁未必就能一统天下,现在跑来借钱,想着若是宋朝打回来了,也就不用还我大梁钱了。剩下的就是想扩大生意的商人了,这次朝廷抄了一些权贵的家,几个行业的大商人都没了,他们想借钱扩大生意。” 宋朝的商业原本就发达,加上晁勇把东京禁军中做营生的人全部放还,让他们成为职业商人。东京的商业却是没有受到什么改朝换代的影响。 聪明的商人反而看到了改朝换代带来的商机,准备大展拳脚。 只要有利润,商人的顾虑往往比所有人都要少。不要说现在半个天下已经是大梁的了,便是大梁只有东京一座城,只要有足够的利润,商人就会铤而走险,甚至冒着杀头的危险。如果有商人壮大到足以影响国家,那么为了获得利润,恐怕他们会鼓励动乱。大发战争财。 何况大梁的邸报,每天都在公布着大梁新增多少州府,让东京的百姓意识到大梁一统天下势不可挡。 晁勇笑道:“不用管他们,只要付利息就是客人,我大梁能不能一统天下不是由他们说了算。你现在的暗探发展的怎么样?” 时迁挠了挠头头道:“打下东京后。就忙着监视东京的权贵,招揽的人手也都在东京,京东的人手都招了很多来,其他州府还监视不到。” 晁勇点头道:“东京是重中之重,其他地方慢慢来吧。好了,我进宫去弄点存款来,好借出去。不怕他们来借。就怕没人来借啊。” 时迁赞道:“太子英明,那我便走了。” 晁勇点头道:“去吧。” 时迁冲晁勇拱拱手,一纵身,便从窗户窜了出去。攀着屋檐上了屋顶。 晁勇出的办公室,便见任金奴从二楼上来。 “太子,钱借完了,还有要借钱的客人。” 晁勇笑道:“让他们等着。我去皇宫拉存款来。” 任金奴两眼放着金光,点头道:“再有几十万贯。估计今天也能借出去。” 晁勇摸了摸任金奴大腿,道:“你可真是金奴啊。” “恩,奴家这不是给太子赚钱嘛!” 任金奴紧紧贴在太子身上,发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喘息声。 晁勇下体马上有了反应,慌忙放开任金奴,道:“等办了正事,再来教训你。” 任金奴咯咯笑道:“恭送太子。” 看来太子真的喜欢呻吟啊,马上就有了反应。 悲哀啊,每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听到呻吟都会有反应,和喜不喜欢没关系。如果这些女人能见识到更多男人的反应,就会明白这一点了。不过很明显,她们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皇家票号守着的贴身亲兵,看到晁勇出来,慌忙紧随其后。 票号的保卫工作也由晁勇的亲兵负责。虽然票号设在御街上,离皇宫也不太远,但是钱财动人心,还是一车一车的钱财进出,说不得就有人舍生忘死的做一票。 晁勇带着两个亲兵穿梭在御街两边的人流当中,御街当中是专供皇帝出行的御道,虽然御道空无一人,但是晁勇也不想被两边的行人当猴子看。 进的皇宫,晁勇便直接来寻晁盖。 晁盖放下手中奏折,笑道:“哈哈哈。今天不是你的皇家票号开业吗?怎么有空进皇宫来了,难不成没有客人?” 晁勇笑道:“爹猜错了,客人很多,所以我才进宫来。” 晁盖奇道:“怎么说?” 晁勇笑道:“一上午贷出去八十五万贯钱,还有很多人要借钱,但是我没钱了,所以来拉一点存款,嘿嘿。” 晁盖摇头道:“内库没多少钱,存进去也不济事,你再想办法吧。” “我是想要国库的存款。” 晁盖瞪着晁勇道:“你要国库的钱存到你的票号去?朝廷开支甚大,随时可能动用国库的钱,怎么可以存到你的票号去,而且也没这个先例吧?” 晁勇笑道:“我也用不了那么多钱啊,爹你想啊,国库现在有几千万贯钱,一时肯定不会全部用到。存到我的票号可以赚利息,还能让我借出去也赚一笔。商人们借到钱便可以把生意扩大,然后朝廷就能收到更多的税。一举多得啊。” 晁盖想了想,似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你要国库存多少钱?” 晁勇笑道:“先来一百万贯吧,贷出去了再说。” 晁盖早知道皇家票号的利息,算了算,一百万贯一个月是三千贯的利息,也不错,反正国库压着很多钱呢。 “那我给户部写个条子,你找一下蒋敬吧,他是户部尚书。我给你批五百万贯吧,大家都多赚一些。” 晁勇慌忙道:“爹,这是要坑我啊,五百万贯放不出去,岂不是要把我赚的钱都拿走,咱还是慢慢来。” “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冲动的惩罚 一百万贯运到票号以后,票号的贷款业务得以继续进行,但是并没有如同晁勇期待的一样,需要他再次去皇宫拉存款,因为有了几个存款大户。 因为城中几个经营当铺的大户,看到从皇宫运出钱来后,便知道票号的钱不是他们能借完的了,当即偃旗息鼓了,当然他们也不敢马上去还钱。 那样做摆明了是在玩皇家票号,他们还没有这个胆量,只能老老实实把钱拉到自己家,再准备一笔利息,到时间还回去。 然后他们又悲剧的发现不少客户来赎当,然后拿着当得东西去皇家票号抵押。因为皇家票号的利息低,而且抵押的东西估价合理。一百贯的东西就能贷到七十贯钱,而在当铺一百贯的东西往往只能估到二三十贯,甚至更少。 好在皇家票号只收房契、地契和金银珠宝,而当铺则是只要值钱的东西都收,甚至丫鬟、牲畜都收,所以他们还不至于丢失所有客户。 不过他们失去的却是最优质的客户,因为房契、地契这些东西才是大件。 经营当铺的几家人收到大笔的赎当钱,还有刚刚贷出去的大笔现钱,顿时欲哭无泪,因为他们不需要这么多现钱。 一合计,现钱放在手里也无法生钱,还不如再存到皇家票号去赚利息,好歹能抵免一些贷款的利息。 然后几家人便悲哀的把钱又存到了皇家票号,赚三钱的利息,同时要付一分的利息,相当于高息贷出钱来,然后低息存进去,一进一出。一个月要付七钱的利息。算是为他们的冲动付出了代价。 有了几个大户存进来的钱,再加上朝廷存的一百万贯钱,皇家票号的钱库便也没有再次被掏空。 申时尽的时候,票号关门歇业。 任金奴汇总之后,抱着账本来三楼汇报。 晁勇看着一脸兴奋的任金奴,笑道:“汇总了吗?” 任金奴把账本放到晁勇面前,笑道:“存款一百八十万贯,贷款二百一十万贯,具体数字在这里。” 晁勇看了一眼数字。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任金奴身上,大手摸着任金奴挺翘的臀部,笑道:“怎么样,兴奋吗?” 任金奴两眼闪着金光,道:“二百一十万贯一个月能收回两万一千贯钱来。存款一百八十万贯一个月要支付五千四百贯钱,也就是说一个月净赚一万五千六百贯。这还是一天的业务,一个月下来不知道能赚多少,太多了。” 晁勇看着完全沉醉在金钱幻想里的任金奴,不由好笑的道:“明天应该就会大幅减少了。” 任金奴闻言,不由一呆,然后道:“也是啊。不过我们可以加快开分号的步伐啊,反正他们已经在教学生了,我们可以把分号开到京东、河北、京畿各州府,到时候大把大把的钱就会流入太子宫。” 晁勇抚摸了一阵。看任金奴毫无反应,便也没了兴致,起身道:“走了,我们回宫吧。” 任金奴拿起账本。守财奴似的抱好,这才跟着晁勇往外走去。 晁勇下了楼。等了一阵,任金奴才把账本锁好出来。 “走回去还是坐马车?” 任金奴看了眼自己穿的梁袍,雪白的大腿时隐时现,走到大街上,恐怕要被人围观。 “坐马车” 晁勇听得任金奴要坐马车,突然又来了兴致,点头道:“好,我陪你坐马车。” 上了马车,门帘放下,两人处在狭小的空间里,任金奴也突然感觉到一丝旖旎的气息,粉脸通红。 “走吧。” 晁勇吩咐一声,便抱过任金奴吻了上去。 马夫却是不管车厢里发生了什么,听到太子命令,便赶着马车上的大街,往太子宫而来。 太阳虽然已经快要落山,但是东京的繁华却是不曾减少一丝,街道上仍然是人声鼎沸。 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亲热,任金奴变得十分敏感。晁勇大手在任金奴身上游走了一圈,任金奴便娇喘吁吁。 晁勇摸到内裤都湿了大半,便一把扯了下来。 “啊” 虽然外面人声鼎沸,但是一帘之隔的马夫还是听到了任金奴的惊叫,慌忙问道:“太子,没事吧?” 晁勇笑道:“没事。” 任金奴一脸羞怯的看着晁勇,道:“太子不是要在马车里……” 晁勇笑道:“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可是外面都是人啊。” 晁勇笑道:“怕什么,他们又看不见。” 任金奴看太子兴致正高,也不敢违抗,乖乖上前给晁勇褪了裤子。 晁勇撩起任金奴梁袍下摆,让她坐在怀里,笑道:“第一次有些疼,你慢慢来吧。” 任金奴已经感觉到下体外蠢蠢欲动的巨大火热,也不敢让晁勇动手,自己摸索着牵引向那桃源。 …… 过了一阵,任金奴才觉得破瓜之痛过去,而随着马车的摇晃,一阵阵快感不断袭来。 晁勇看任金奴自己动起来,便也不再留情,抱着任金奴便动起来。 “啊” 任金奴享受着这禁忌之乐,虽然极力压抑,但是还是忍不住快感的侵袭,发出一声诱人的呻吟。 外面的马夫又道:“太子?” “没事。” 晁勇一面回应马夫,一面继续动着。 任金奴生怕被人发觉,但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却让她难以压抑,只好拿手捂住嘴巴,不断发出沉闷的呻吟声。 晁勇看着任金奴捂着嘴巴,不由又闪过一个坏念头,贴在任金奴耳朵边,道:“你探头出去,看看到了哪里了,不然到了太子宫,我们还没完事的话,会被马夫和门前的侍卫发现。” “好。” 任金奴虽然有些舍不得分开,但是还是起身往马车窗口边移去,同时往下按她的裙子。 但是却发现晁勇仍旧撩着她的裙子,同时紧紧跟在她后面,下面还一直动着。 任金奴怕叫出声来,也不敢放开手说话,只能扭头可怜的看着晁勇。 晁勇笑道:“你上身的衣服都很整齐,外面的人看不出来的。” 任金奴看太子不为所动,也只好移到窗户便,撩起一个角来,看外面到了什么地方。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马车旖旎 任金奴虽然是东京人,但是进宫两年多,东京城变化也很大,一时也认不出地方来,只能一直撩着窗帘,等待路过一些标志性的地方。 而路上的行人则纷纷躲避着马车,不少人躲到一边后,都会下意识的看向马车。 任金奴看到行人看来,便紧张的要死,生怕被人看出破绽来。女人一紧张,下体便会紧缩。 晁勇也有些受不了,跪在马车里,抓住任金奴蛮腰,疯狂的顶撞起来。 “啊” 攻击突然变强,任金奴虽然捂着嘴巴,但还是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呻吟,旁边的行人纷纷望过来。 任金奴慌忙放下窗帘,躲在马车里。 行人只惊鸿一瞥,看到一个满脸通红的美人。 晁勇也受了外界刺激,早早的缴了枪。 虽然如此,任金奴也已瘫软在地上。 晁勇抱起任金奴,笑道:“歇一歇,准备下车了。” 任金奴慵懒的捡起内裤,才发现内裤已经被晁勇撕坏了,不由急道:“不能穿了,怎么办?” 晁勇笑道:“那就不要穿了啊,他们也看不出来。” “那怎么能行,步子迈大一点,就可能会被发现的。” “那你就走慢一些吧,那样还凉快呢。” 任金奴抓着破烂的红色丝绸内裤,羞声道:“那这个怎么办,我身上也没装的地方?” 晁勇接过来,放入怀中,笑道:“我先给你保存着,回头再给你。” 任金奴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尽量往下扯裙子下摆,希望不要露馅。 晁勇刚刚在任金奴的服侍下穿好衣服。马车便停了下来。 “太子,回宫了。” 晁勇听得到了地方,便也率先钻出马车跳下去。 任金奴却是按着裙子下摆,小心的挪出来,在晁勇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马夫早就通过马车的震动,知道了里面发生的事情,看到任金奴小心翼翼的样子,只以为是刚刚破瓜,行动不便。却不知某人是真空行走。 一股微风吹来,透过梁袍开衩的地方直钻入下体。 下体凉飕飕的,任金奴有种光着身子行走的感觉,下意识的便想快步进去,步子一大。开衩的地方便被拉到腿根。 晁勇在旁边都隐约看到了那幽暗的森林,上前一步挡住开衩的地方,轻声道:“走慢些,不然要走光了。” 任金奴这才想起她现在的处境,迈着小碎步往里走去。 晁勇还想陪着任金奴慢慢进宫的,却见贴身太监何用快步跑来。 “有什么事?” 何用早已在宫门外等了晁勇半日,见了礼。道:“皇后上午便来了,现在还在蕊珠殿,似乎在等太子。” 晁勇听得母亲来了,忙对何用交待道:“你带她选一处阁子。再找一些人伺候,待遇比照小青吧。” 任金奴现在当真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感觉了,而且是金凤凰,慌忙盈盈一福。道:“谢太子恩宠。” 晁勇笑道:“任妃慢走,我先去见母后了。” “恭送太子。” 晁勇到的蕊珠殿时。扈三娘已经给何氏张罗了饭菜,看到晁勇刚刚回来,忙道:“母后专等你回来用饭了,一会还要回皇宫呢。” 晁勇慌忙请母后入座,笑道:“今天皇家票号开业,我在那儿看了一天,刚刚关门。” 何氏点头道:“我也听你父皇说你的票号了,百姓能从中得到不少实惠。顺利吗?” 晁勇笑道:“很顺利,今天能赚到一万五千多贯。” 何氏难以置信的道:“多少?” 扈三娘和小青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晁勇。 晁勇笑道:“一万五千多贯,不过今天是第一天,还有一些人来送钱,往后就没这么多了。” 何氏皱眉道:“这天下都是晁家的,你可不能胡乱收百姓的钱啊,宋朝的教训还在眼前呢。” 晁勇笑道:“不是贿赂,是他们想要试探我皇家票号的资金。几家开当铺的贷了几十万贯,想把我皇家票号的钱贷完,逼得百姓继续去他们那里借高利贷。” 何氏道:“原来是这样啊,这些人也太贪得无厌了,那你有没有告诉你父皇啊,让他惩治惩治他们。” 晁勇笑道:“没有,我让朝廷把国库不用的钱存了一百万贯,那些人看到皇家票号不缺钱,就没有继续借钱了,估计他们也没有抵押的东西了。皇家票号虽然打着皇家的名义,但是打开门做生意,也没有选择客人的道理,只要他们能拿出抵押的东西来,我就借给他钱,反正他们是需要付利息的。那几家人借出去以后就后悔了,又不敢直接还回来,只能改头换面又存了进来。倒让我白白赚了许多利息,也算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了。” 何氏点头道:“勇儿说的也有道理,你父皇的意思也是让你自己看着办,尽量少用朝廷插手。” “母后放心,这天下虽然是咱家的了,但是我也不会肆意妄为的。” 何氏笑道:“我也知道你的性子,不说这些了。我等你回来,是想和你说说另一件事。” 晁勇原本以为何氏也是好奇皇家票号的事情,听得何氏是想说其他事情,不由奇道:“母后有什么吩咐吗?” 何氏道:“今天我来太子宫才发现,你改的这梁袍,宫女们走动间都露着大腿,还有一些宫女直接穿着很短的梁袍,两只腿都露在外面,有伤风化啊。” 晁勇只是画了一种大开衩的梁袍出来,只是后来司衣发现需要做活的下人穿着长裙不方便,便照着晁勇画的超短裙改了超短的梁袍出来。 晁勇尴尬道:“只是露着腿,也没什么吧。” 何氏摇头道:“你要觉得好看就随你意吧。只是勇儿你也要节制一些,虽然我和你爹都想让你努力为晁家开枝散叶,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听说皇家的人都不长寿,和后宫女人多有很大关系。我回头让御医给你开些滋补的药来,但是你自己也要注意啊。” 晁勇听得要让御医给他开药,也是吓了一跳,现在就欲望很大了,要是再吃了补药,恐怕就要变成人形禽兽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战事将起 晁勇也不合适和何氏说她的儿子有多雄壮,只能点头道:“孩儿知道了。” 何氏该说的话说完,便起身道:“那我就回宫了,你父皇应该也回去了。” 晁勇忙起身,道:“饭菜都已准备好了,母后用过饭,再回去吧。” 何氏笑道:“你们吃吧,我回宫陪你父皇用饭去。” 晁勇看何氏这般说,也只好带着扈三娘和小青把何氏送出宫。 看着何氏上了马车走远,晁勇也是十分感动,母后等了他一日,便是只为叮嘱他注意身体。 小青等何氏走了,顿时不再拘谨,坏笑道:“你怎么不和皇后说你那些女人就应该展现自己的身体美之类的了。” 晁勇笑道:“那你怎么不穿你喜欢的超短裤了。” 司衣把晁勇画的各种衣服都送来后,小青马上喜欢上了超短裤,因为超短裤适合她奔跑,从小跟随扈三娘学武的小青,性子却是没有学了扈三娘的温婉,反而有些野。 不过小青穿着超短裙也并没什么性感,因为她年龄小了一些,身体并没长成,只是让晁勇感觉到了后世女孩的青春洋溢。 扈三娘和小青对何氏却是一直很敬畏,因为何氏一直想让她们成为贤妻良母,如今扈三娘的女红功夫都长进了许多,只有年纪小一些,又野惯了的小青却是没有多大长进。因此她更加畏惧一些何氏。 今天听说皇后来了以后,换了衣服才敢去请安。 扈三娘却是一身淡黄色的连衣裙,她喜欢这个衣服,穿着舒服,笑道:“我们回去用饭吧,不然要凉了。” 小青马上拍手道:“好啊。我也饿了。” 当晚,晁勇便在蕊珠殿歇了,过了一个安静的夜晚,让一众期待晁勇宠幸的妃子和偷听墙角的人们都失望了。 晁勇又过了两天逍遥的生活,便接到皇帝口谕,让他明日参加早朝。 次日五更,晁勇便起床,换上以黑色为主的太子袍服。大梁尚黑,皇帝的衣服也是以黑色为主。红色为辅,上面绣有五爪金龙,太子的衣服上面则是四爪金龙。 大梁的早朝时间也改为辰时,比宋朝推迟了一个时辰,百官终于不用半夜起床。 用过早饭。晁勇便带着亲兵往皇宫而来。 天边已经发亮,城门也已开启,街上行人已是络绎不绝。 卖早点的小摊上客人满座,宋朝打造了发达的商业,大些的行当便开店铺,小些的则推个车子叫卖,点心、饮料、小吃。只要有些特色,便能售卖,不少人都是靠着小手艺过活。 城市里的百姓们也习惯了赚钱,然后用于各种消费。享受生活。 北宋的人大概是最会享受生活的人了,每到节日,必定要准备丰盛的美食,许多人往往是还没到年底。便把一年的收获花出去了,但是到了节日。他们也不会凑合着过,往往是抵押家里的东西,换来钱先过个丰盛的节日,等来年有了钱再去赎回东西。 节庆日朝廷还经常举办大型活动,比如金明池的大型歌舞,宣德门舞狮,元宵花灯等等,可以说北宋的百姓生活很丰富,商业经济也很发达。 平日还有发行量甚大的民间小报,可以看到皇家、官员的八卦。 可惜赵佶太过沉迷于这种天下太平,百姓富足,觉得他已经可以安心享乐了,把权利交给了蔡京等奸臣,而蔡京等人又为了讨好赵佶,搜刮天下百姓,中饱私囊和满足赵佶的享乐,终于给宋朝带来了亡国之祸。 晁勇深入了解这个时代以后,觉得只要吏治清明,便可以打造一个盛世中华。 政治体制是多少代人博弈的结果,牵一发而动全身,天下没有一统,不是一个改革政治的好时机。 便是天下一统了,晁勇也不觉得他可以把政治体制改革的更好。因此他并不决定改革政治,只是会在经济、文化上引入一些新的东西,打造一个更加繁华的泱泱大国,让四夷来朝。 晁勇上朝只是带了一个十人队亲兵,前面五个开路,后面五个。 街道两边的行人已经习惯了大梁兵马,也并没什么畏惧。 大梁兵马入城后,骚扰百姓的士卒被处斩了数十人,其中还有一个新整编的千夫长。毫不容情的军规顿时让整编的将士都守起规矩来,便是偶尔出了军营,也都是和和气气的与百姓打交道,并没往日的嚣张跋扈。 以往横行霸道泼皮无赖被杀了一批后,剩下的也都夹起尾巴来乖乖做人。 无法无天的权贵们更是没了踪影,朝廷斩杀七贼和一批贪官污吏后,剩余的宋朝官吏更是害怕被百姓状告,一个个严加约束家里的下人,生怕给他们招来祸患。 可以说这段时间是百姓们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不用怕走在街上飞来横祸,也没有人寻衅滋事。 当然他们在宋朝呆久了,看到达官贵人的车驾、马队还是会下意识的让路。不过不同的是,在宋朝时,他们让路后会低下头,免得给自己招来祸患。而在大梁,他们让路后,会抬起头,好奇的看看新朝的权贵,因为这些权贵不敢无事生非。 甚至一些出身梁山的将军会在马上向他们抱拳致意,据说有一个黑丑将军,叫黑旋风李逵,曾经抱拳走了一路,还傻呵呵的和两边的人笑着,最后笑的脸都抽筋了,让宫里的御医扎了几天才恢复了正常。 弄得不少城里百姓都等着看这位将军,不过这个将军似乎出征了,多数人并没见过。 不过大梁的将士确实对百姓很和善,如今城里地位最高的将军便是前朝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城中不少人都识的他,路上碰到了,林冲将军也会抱拳致意。 再加上大梁入主东京后,便张贴安民告示,颁布了许多仁政。 如此总总,使得城内百姓对大梁权贵并没多少畏惧,更多的是羡慕和感激。 晁勇还是第一次穿着大梁太子服行走街头。 道路两边的行人突然看到身穿黑龙袍的晁勇,不由都敬畏的站起身。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林冲之喜 大梁礼仪不用下跪,见了皇帝也只是作揖便可。 街道两边的百姓看到太子后,不自觉的起身便作揖。 等到晁勇过去之后,才开始交头接耳。 一个小摊上吃早饭的客人道:“过去的应该就是我们大梁太子了吧,衣服上的金龙似乎是四爪。” 同伴道:“应该就是了,我以为太子会是身高一丈,腰围八尺的好汉,没想到和我们差不多。” 老板瞪着客人道:“胡说,什么叫和我们差不多,你能举起水闸吗?你有胆一个人打东京吗?梁山好汉都说了,太子那是星辰下凡,不然怎会有那般神力和胆量。” 大梁兵马入城后,老板却是得了不少实惠,收税的官吏客气了不少,往日白吃白喝的泼皮也没了踪影,更没人敢胡乱要钱了。 客人也不敢乱说了,笑道:“说的是,不过太子生的可真够英武的。” 晁勇也能隐隐约约听到后面的人议论,这两日他也让时迁摸清了小报的主人。 东京的小报却不只一家,发行量上千份的就有十来家。报主有进奏院的邸吏,还有其他部门的官员,他们能接触到朝廷更多的东西,很多邸报无法刊登的东西,他们就放到小报上去。 还有一些报主是书肆的主人,多为朝堂清流摇旗呐喊,他们的小报则已评论时政为主,政和年间,为了打击蔡京,居然伪造了一段赵佶对蔡京不满的话,搞得蔡京党羽人心惶惶,不少人以为赵佶又有罢免蔡京的念头,见风使舵攻击蔡京,最后还是赵佶亲自往蔡京府上走了一遭,才让百官知道蔡京的圣眷仍然不衰。 甚至有一些小报主要写皇室、官员、才子佳人的八卦,多是小报的人刺探到的,当然也有一些捕风捉影的事。 当初四王聚会,最后大闹东京,晁勇力托水闸门,便被小报刊登,在东京广为流传。 虽然宋朝也有人因为妄议朝政获罪,但是多数时候文人还是不会因言获罪的,当然宋朝文人并没因此回报宋朝。 北宋、南宋灭亡时,文人更多的是背叛,而不是殉国,文天祥这样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崖山浮尸十万,更多的是军民,而不是文人。 宋朝可以说是给了文人最大宽容的朝代,但也是文人最没节操的时代。 大梁兵马刚刚入主东京时,小报都关停了几日,但是晁盖到来后,进奏院官吏知道了晁盖的宽宏大量,便又开始发行小报。 当然特殊时期,他们也不敢胡乱评论朝政,不然被人扣上前朝余孽,煽动叛乱的帽子,不诛九族,也得杀全家了。 好在晁盖颁布的政令也多是仁政,他们正面评论,百姓们也比较买账。 新朝权贵的八卦则多集中在梁山将军的江湖事迹,其中最多的便是太子小霸王的事迹了,甚至京城不少说书的人都开始讲述梁山好汉的故事。 当然真正的文人对这些草莽之事是不大感兴趣的。 晁勇到的垂拱殿时,已经有一些官员在殿中等着了,看到太子到来,都纷纷作揖见礼。 林冲、武松、穆弘、徐宁、王进都已到了,看到晁勇来了,便迎上来。 武松笑道:“太子也来上朝,看样子是有仗要打了啊。” 晁勇点头道:“田虎、王庆、童贯,我们的对手太多了,不知道先打哪一个了。我歇了几日也缓过来了,正好领兵出征。” 徐宁无奈道:“你们都可以出征,我却只能守在皇宫了。” 林冲笑道:“没有你坐镇京城,我们也无法安心出征啊。” 徐宁闻言,笑道:“如今京城只有三万兵马,林将军也未必有机会出征吧,哈哈。起码得等王教头练好新兵,你们才能出征吧。” 林冲笑道:“如果形势吃紧,我这一万老兵必然要出征,武松和穆弘两个万人队,再加上五万新兵,足以守卫京城了吧。” 晁勇下令让宋朝不参加操练的禁军还复为民后,便下令广招新兵。虽然大梁军饷、伤亡之后的抚恤都很优厚,但是东京百姓不知大梁底细,应征的壮丁并不多。 直到晁盖入主东京,邸报每日开始不断的刊登大梁新增的州府,东京的百姓才开始积极的应征,毕竟失去田地的农民和城中的破落户很多。 不过五万人中有两万还是在梁山附近几个州府征募的新兵,大梁战无不胜的威名在京东一带更加深入人心,尤其在攻占东京之后,大梁的威名便到达了顶峰,尤其大梁这个国号还是以梁山命名的,梁山一带的百姓很有认同感。征兵令一发,很多青壮年便抢着报名。 武松闻言,忙道:“林将军对京城情况熟悉,我觉得林将军坐镇京城才能保的万无一失,这出征之事还是交给我吧。” 穆弘笑道:“两位哥哥都是家中独苗,又没子嗣,太子刚刚赐了女人,你们还是专心在京城努力的好。我就不同了,我便是有个闪失,还有穆春在,所以这出征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 武松闻言,忙道:“穆弘兄弟这样说就不对了,虽然我大梁打下了不少州府,兄弟们也都加官进爵了,但这天下未平,我们兄弟还能贪生怕死不成。” 穆弘笑道:“武松哥哥休恼,只是说有了后人,便没了后顾之忧了嘛,对祖宗也有个交待。” 林冲笑道:“那我便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的夫人已经有喜了,所以这后顾之忧,我是没有了。再加上你们先去已经陪太子走了一趟西北,这一次也该我陪太子出征了。” 林冲成亲多年,妻子一直不曾有孕,当初在东京也看了很多大夫,只是都没有效果。神医安道全上山以后,夫妻二人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安道全的长期治疗下,二人总算有了喜讯。 晁勇笑道:“不会还是在梁山怀的吧?” 林冲点头道:“恩,现在已经五个多月了,八成是在梁山怀的。大梁在青州举旗后,我便一直领兵在外,也是在娘子入京后才知道的。” 晁勇抱拳道:“恭喜林将军了。” 武松和穆弘也抱拳道:“恭喜。” 林冲笑道:“两位兄弟不若把这次出征的机会当做贺礼,回头我请你们吃酒,就这样说定了,哈哈哈。” 晁勇笑道:“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林冲哥哥既然这般说,两位兄弟不如就让一让。” 武松和穆弘闻言,也只好无奈的点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汉人脊梁 静鞭三响,百官各归各位,恭迎皇上。 晁盖坐到龙椅上,不待殿头官说话,便沉声道:“昨日田虎和王庆一起派来使者,要求我大梁让赵佶下旨,永兴军、秦凤路归顺田虎,京西路、淮南西路归顺王庆。辽国也在边境集结兵马,说已有使者从南京南下而来,要求我大梁继承宋朝和辽国的盟约,每年给辽国绢三十万匹,银二十万两。诸卿如何看?” 话音刚落,林冲便出列道:“田虎、王庆不过害民草寇,辽国已是苟延残喘,如今想趁我大梁立足未稳,虎口夺食,微臣以为不可答应他们要求。” 武松、穆弘、徐宁也都出列奏道:“臣附议。” 晁盖看梁山众人出声,便把归顺的官员吓住,没人敢说话,宋朝是文人肆意打压武人,而大梁却是文人夹着尾巴做人。便也道:“诸位将军能征善战,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一旦拒绝,田虎、王庆便会联手攻打西京,辽国兵马也可能入侵,我朝恐怕无力同时和三方势力开战啊。” 户部侍郎黄潜善看皇上似乎有议和之意,马上跳出来迎合圣意道:“臣以为不若安抚其中一方或两方,集中兵力扫灭一人,再取其他人。” 吴用出列道:“田虎、王庆的使者结伴而来,便是想借助二人之力逼我朝同意,恐怕已有盟约,想要分化二人恐怕不易。” 黄潜善道:“辽国若是只求继承前朝盟约,赐他们岁币,或许可以先应下来。毕竟我朝岁赋数千万贯,辽国所求不过几十万贯。若是战事一起,所费恐怕要数倍于辽国所求。” 晁勇先前不出声,便是知道必然会有这种言论,他也正等着杀一儆百,闻言马上出列道:“儿臣请诛此人满门。” 黄潜善听得太子这般说,顿时吓得瘫软在地上。 大梁入主以来,处决宋朝七贼便是太子下令的,之后晁盖临朝。做事宽宏大量,并没大行杀戮,因此人心也才得以快速安定下来。 不管晁盖父子是有意还是无意,二人正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百官也都知道主杀戮的是太子,对太子自然更加敬畏。 黄潜善瘫在地上,哆嗦着道:“不知臣有何罪?” 一众大臣也都是奇怪不已,一个个竖着耳朵等着太子解答。 晁勇道:“卖国之罪。辽国已是日落西山,宋朝尚且想着和金国联合灭掉辽国,夺回燕云十六州,如今却让我大梁和辽国签订城下之盟。以金银换取一时之太平。岂不是说我大梁连宋朝都不如。” 黄潜善闻言,忙辩道:“大梁灭宋,微臣怎敢说我大梁不如宋朝,只是我大梁现在还没一统江山。国内还有王庆、田虎作乱,微臣才想暂且和辽国议和。” 晁勇冷笑道:“那若是金国灭辽之后,兵陈边境呢?到时再以金银议和吗?何况我皇金口玉言,一旦签订盟约。岂能再反复,何来暂且之说。” 黄潜善性命攸关。也顾不得畏惧了,辩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唐太宗李世民也曾与突厥签订城下之盟,搬空国库以退敌,忍辱负重,等到兵精粮足,发兵灭了突厥,一雪前耻。” 晁勇道:“李世民时,大唐兵马是击败隋末群雄,一统江山的百战之师。隋炀帝虽然施暴政于民,但是对外征突厥、吐谷浑、高句丽,四方蛮夷都要来拜。那时中原百姓是骄傲的,因为中原是真正的天朝上国。李世民签订城下之盟,举国上下自然悲愤,当时若是李世民决意死战,恐怕全国百姓都会以死捍卫天朝上国的尊严。可惜当时李世民玄武门杀兄轼弟,中原也是暗潮涌动,他不敢和突厥死战,他怕丢了帝位,才签订了城下之盟。当然李世民也是一个雄才大略的皇帝,没几年便报了仇。” 说着晁勇走到黄潜善跟前,道:“我且问你,宋朝富还是唐朝富?” 黄潜善也不知晁勇是何意,只好如实道:“宋朝富。” “我再问你,宋朝人口多还是唐朝人口多?” “宋朝人口多。” “那宋朝有钱又人多,为什么唐朝是天朝上国,宋朝却要花钱买平安?” 黄潜善想了想,道:“唐朝有马,宋朝少马。” 这一观点也是宋朝文武百官都认可的,不少人听得黄潜善这般说,都暗暗点头。 晁勇一脚踢翻黄潜善,转身对文武百官道:“宋朝少的不是马,而是骨气。檀渊之盟,距此有一百多年了吧。你们都已习惯了花钱买平安,没错,宋朝每年赋税数千万贯,给辽国、西夏的不过几十万贯,九牛一毛。对经济来说是有利,但是你们磨灭的是汉人的骨气和汉人的骄傲。便是军人的铁血都被你们磨灭了,辽狗可以来我中原打草谷,而宋朝边军却不能越境追杀。为什么?他们怕被辽狗杀死吗?不是,他们怕的是被你们这些朝中大佬问罪。而你们这些朝中大佬怕什么呢?你们怕的是辽国兴师问罪。” “军人尚且如此,百姓呢?辽人杀了百姓,下面的官员敢问罪吗?不敢吧。但若是我百姓杀了辽人,恐怕你们会不问青红皂白,先砍了百姓吧?” “汉人的脊梁是从哪里磨灭的,就是从这朝堂之上,从你们这些闻虎色变的大臣这里。辽国在北边节节败退,灭国之日已经不远,他们敢再和我大梁开战吗?集结兵马多半是虚张声势,你们便吓得要拿百姓血汗钱去送人。辽国便是知道朝中有你们这种闻虎色变之人,才敢来勒索我们。辽国精锐早已被金国歼灭大半,剩余兵马也多在北边抵抗金国。南院能集结的兵马能有几万?” 晁勇一番痛斥,看百官都不敢看他,这才转身道:“我大梁在河北的兵马也有五万,足以坚守河北了。儿臣愿率兵北上,辽国若敢入侵,儿臣定会给他迎头痛击。” 林冲听得晁勇这一通骂也是热血沸腾,抱拳道:“末将愿随太子抗辽。” 武松、穆弘也忘了先前和林冲的约定,齐声道:“我等愿随太子抗辽。” 便是御林军统领徐宁都忍不住出列附和。(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大梁祖训 晁盖也不由自主的站起身道:“太子说的好,我大梁现在国力虽然不如宋朝,但我大梁永远不会签订城下之盟,更不会拿百姓赋税屈辱求和。” 百官看皇上都这般说,慌忙异口同声的道:“皇上英明。” 瘫软在地上的黄潜善却是吓得冷汗直流,知道他的一只脚已经迈入了鬼门关。 晁盖重新坐下,也不用再商议,直接道:“太子,你要再带多少兵马北上?” 晁勇笑道:“辽国必然无法集结多少兵马,有卢俊义等五万兵马便足够了。况且辽国也不敢久战,只要一战把辽国打痛了,到时求和的恐怕就是他们了。” 晁盖摇头道:“辽国虽然没落,但虎死余威在,你不可轻敌。东京还有三万兵马,你再带两万去吧。” 晁勇想了想,道:“五万兵马足已,儿臣以为不若调林将军部去西京防备王庆、田虎攻击,武松和穆弘留守东京,以策万全。王庆、田虎也正忙着四处攻城略地,他们便是真的发兵攻打西京,兵马也有限,派两万兵马加上西京的禁军,足以保证西京不失了。” 林冲点头道:“太子说的是,王庆、田虎麾下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若是攻打我大梁治下寻常州府,尚且还是一个威胁。攻打西京,却是自不量力了。西京城高墙厚,有一万精兵,足以保证城池不失了。” 晁盖看晁勇一脸自信,便也道:“好,那便由太子领兵抗辽,林教头率部驰援西京,接管西京防务。” 吴用看晁盖已经下了圣旨,也不好多说什么。补充道:“王庆、田虎兵马离西京已经不远,林将军可带兵连夜赶去准备城防。二人派来的使者则由我出面拖延几日,然后再驱逐他们,那时王庆、田虎再要派兵攻打西京,林将军应该也已准备齐全了。” 晁盖点头道:“左相之计不错,王庆、田虎使者便由你处理吧。” 晁勇看了眼地上的黄潜善,道:“儿臣请以叛国罪斩杀此人,并立碑公示。今后若有敢言以钱财求和者,一律以叛国罪论处。若我晁氏后人敢签城下之盟者。逐出晁家,天下人共诛之。” 黄潜善原本还祈祷着晁勇能忘记他,听得晁勇还是不放过他,不由告饶道:“小人一时糊涂,还请太子饶命啊。” 晁盖却是惊愕晁勇的后半句。这无疑是家训。 宋朝赵家也有家训刻在石碑上,但却是藏在太庙中,天下臣民只知赵家有家训,但却不知道赵家家训是什么。只有每任皇帝登基时,才被允许去存放石碑的地方观看并发誓。 大梁入主东京后,把赵家石碑移了出来,众人才知赵家祖训石碑上的内容: “不准杀士大夫上书言事者” “凡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即使有谋逆大罪,亦不可株连全族,只可于牢中赐死,不可杀戮于市。” “不遵此训者。吾必不佑之!” 若是真的把晁勇说的话公示,后世子孙一旦被迫签了城下之盟,天下臣民便有了造反的理由了,对晁家江山无疑是个极大的威胁。 晁勇看晁盖犹豫不决。又道:“若是我晁氏子孙真的需要签订城下之盟才能保住江山,那他也就不配做皇帝了。迟早亡国,苟延残喘只是给天下百姓多一些苦难,不如让天下豪杰早些逐鹿。 另一方面,把家训公示,也可让天下百姓监督我晁氏子孙,免得他们和赵氏子孙一样,仗着无人知道祖训,便胡作非为。” 晁盖也是洒落之人,更知道没有万世的江山,看晁勇说的这般透彻,便也点头道:“好,便按太子说的做,也让天下人知道,卖国者只有死路一条,便是皇帝也不行。” “父皇英明,当一个民族习惯了花钱买平安时,那这个民族离衰亡也就不远了。我便是想让天下汉人找回失去的血性,汉人超过一万万,而契丹人、党项人、女真人、蒙古人多的也不过几百万,只要我汉人没了议和之心,人人死战,没有民族可以奴役我汉人。” 契丹人是辽国主要民族,党项人则是西夏,女真人是金国。蒙古人大多数人却是不知道是哪个民族,少数博学的知道旧唐书中曾有“萌古”记载,但似乎是北边一个很小的草原部落,都未建国,怎么能和前面三个民族相提并论呢。 晁盖奇道:“蒙古人是什么人?” 晁勇看已经说漏嘴了,索性便再次装起神棍:“蒙古人便是辽国上京道的几个部落,若是没有我大梁,几十年后,那几个部落会被一个叫铁木真的人统一,建立蒙古国,然后扫灭金国、西夏、南宋,建立一个庞大的帝国,那时我汉人只剩下五千万人了。” 晁盖咋舌道:“一万万汉人剩下五千万人,那岂不是杀了五千万汉人?” 晁勇摇头道:“没有那么多,常年战乱,民不聊生,不少人死于饥荒、瘟疫等各种情况,不过屠杀的也有数千万人。屠夫主要便是金国人、蒙古人,也有一些死于投降的汉人。” 林冲等对晁勇星辰下凡的身份深信不疑的人,听得晁勇说的这般惨烈,一个个顿时遍体冷汗。 刚刚归顺的百官则觉得晁勇是信口开河,不说蒙古国听都没听过,便是屠杀数千万人,也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赵明诚难以置信的道:“蒙古人会比金国人更加厉害吗?居然能灭了金国、西夏、南宋。” 晁勇点头道:“我也让人打探了一下蒙古各部落的情况,蒙古人确实骁勇善战,便是辽国铁骑战力最盛之时,也无法统一蒙古草原。蒙古各部落都是马背上的民族,辽国几次派兵深入草原,不但无法剿灭或者收服草原各部落,反而是败多胜少。因此辽国只能在蒙古草原边境挖壕堑,建城堡,阻止草原骑兵突袭,而且严禁铁器流入蒙古草原,但是蒙古骑兵没有盔甲,用着骨箭,都能打的辽国骑兵望而生畏,需要修建相当于我们汉人长城的壕堑来抵御蒙古骑兵的入侵。你们可以想象到蒙古人的善战了吧?即使这样,蒙古部落都不时突入辽国境内劫掠。”(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募敢战士 张叔夜怀疑道:“蒙古部落既然这么厉害,即使灭不了辽国,应该也能灭了西夏吧?只要灭掉一国,便能获得铁骑横扫天下,怎么……” 晁勇笑道:“蒙古各部落骁勇善战,但也桀骜不驯,他们多数时间都在互相厮杀,几个大部落都无法长期出兵攻打西夏、辽国,因为他们背后的部落都像饿狼一样盯着他们,一旦他们出征,很可能其他部落就会去抢他们的妇孺,并到他们自己的部落里。草原的规矩,战胜的部落会把没有超过车轱辘的孩子和女人留下并入自己的部落,而超过车轱辘的除了少数能成为奴隶,大多数都会被杀死。” 听得还有这般凶残的民族,一个文官忍不住道:“毫无人性啊。” 晁勇看了看被震慑住的众人,继续道:“蒙古部落没有横扫天下,只是因为他们中间还没有出现一个能一统各部落的人,想想吧,一旦他们统一,数十万全部是在厮杀中长大的人组成的军队,谁能抵挡。” 晁盖皱眉道:“金国灭了辽国之后,也无法降服他们吗?” 晁勇摇头道:“不能,而且富裕的中原对金国会更有吸引力。”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间,武松却是笑道:“这样说来,我们岂不是有打不完的仗了?” 晁勇笑道:“恐怕是这样。” 晁盖看二人谈笑风生的样子,也没了担忧,虽然北方有许多凶残的民族。但大梁也有许多豪杰之士,就像太子所说,人人死战,一万万汉人当是天下无敌。 处理了兵事,晁盖便又处理政事,无非是哪里还有贼寇劫掠,哪条律法需要修改,哪里出现流民。 晁勇对这些琐碎之事却是不甚感兴趣,只是站在那里想着出兵的事情。突然灵机一动,出列道:“臣建议明日邸报重点宣传我大梁抗辽之事,并在全国州府招募敢战士。同时呼吁天下汉人全部收兵,各守边界,待打退辽国之后。我汉人再逐鹿天下。” 晁盖闻言,摇头道:“王庆、田虎都忙着抢夺州府,恐怕不会答应我们吧。” 晁勇笑道:“依着二人性子,多半不会答应,所以林将军的兵马还要往西京。不过抗击外侮是大义,如果他们继续攻打我大梁西京,那便失了大义。天下豪杰便也不会再投他们。而他们麾下恐怕也会有一些豪杰之士不满,或许有人会来投我大梁也不定。” 晁盖点头道:“这样说来,倒是也不错,不过真的停战的话。我们南路和东路的兵马岂不是也要停下来。” 晁勇郑重的道:“我们要站在大义这一方,自然不能落人口实,免得王庆、田虎他们说我大梁背地里趁机抢夺地盘。我们要做出全力抗辽之势,收拢兵马。但是两路兵马并不用真的赶赴河北。而是回身扫荡已经打下的州府的流寇和溃兵,免得他们劫掠百姓。我相信辽国不会和我们久战的。等打退了辽兵,我大梁境内应该也就没有那些流寇作乱。到时便可借助大义,扫灭王庆、田虎。儿臣可直接领兵从河北进入河东,攻击田虎后方。” 晁盖其实还是有些担心晁勇抗辽之事的,现在收拢兵马以后,万一河北形势不妙,正好派他们支援河北。 想及此,晁盖点头道:“好,便按太子说的办。翰林院配合进奏院拟文。” 翰林院和进奏院长官忙出来接旨。 晁勇转身对二人道:“文章要写的大气磅礴,既要痛斥宋朝屈辱求和,断我汉人脊梁,让我汉人无法挺起胸膛傲视天下。又要写出我大梁举国死战,抗击外侮的决心,呼吁各地豪杰之士参军卫国,重塑汉人脊梁。” “下官受教了。” 晁勇看着二人道:“一篇好檄文顶的千军万马,而你们要持续发文,激发我汉人血性。敢战士招募顺利的话,便给你们算个二等军功。邸报可加印一些,扩大影响。” 二人听得晁勇这般说,也是大喜,大梁军功可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每一级军功都会有对应的赏赐。而且太子对武人亲近,能获得军功,以后便也不用担心说错一句话便丢了性命,还要遗臭万年了。 大梁军民都知道太子对麾下将士十分随和,言谈无忌,只是对文人便没有那么客气了,现在大梁文人最怕的便是晁勇了。不是怕被太子斩杀,而是怕被刻碑遗臭万年。 李纲和蔡京等人刻在一起后,现在每天都要被百姓唾骂。 百官虽然知道李纲为何被刻到碑上,却无人敢说,便是李纲的知交都不敢多嘴,他们怕被太子当做李纲同党,加到石碑上去。当初太子命令石匠在石碑上留下空位三个,说是要给七贼同党留着。 这三个空位便成了文人最怕的所在。 而不知情的人,虽然有听过李纲事迹的人,但看到他和蔡京、朱勔、王黼之流刻在一起,也怀疑起李纲来。 所有人也不准留下李纲事迹的记载,违者满门抄斩。用不了多久,真相便会埋没在历史的长河中,而李纲只能遗臭万年。 李纲碑上的唾沫还没干,便又马上出来一个黄潜善,可以想象黄潜善以叛国罪被刻到碑上时,唾骂的百姓只会更多。容不得文人不怕晁勇啊。 “太子放心,我等一定尽心尽力办此事。” 晁勇退回自己的位置,晁盖便又让有事的出奏。 过了一阵,朝堂才又恢复了正常,有人出奏,有人在后面交头接耳。 晁勇这次也感觉到前后的反差,便又出列。 果然晁勇一往出战,朝堂便又肃静下来。 “儿臣请在石碑上再列一条,不因言获罪。” “啊?” 一个官员惊愕的发出疑问声。 文官也都是怀疑的看着晁勇,太子在他们眼中便是暴君,太子在朝堂之上,他们说话都要深思熟虑,生怕一句错了就被刻到石碑上。没想到太子如今却说不因言获罪,那岂不是说只要不赞成屈辱求和就可以什么也说了。 晁盖却是开明,笑道:“这一条不错,好,准奏。” 百官听得晁盖同意,顿时齐声奏道:“皇上英明,太子英明。” 这一次百官却是心悦诚服的称赞了,毕竟再也不用怕一句话说错就丢了性命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票号扩张 正所谓好风凭借力,送君上青云,这是一部别出心裁的以高科技为噱头的官场文,希望大家支持一下! 封推期间,厚颜求订阅、赞、打赏 散朝之后,晁勇又往后宫拜别皇后,皇后又是一番淳淳叮嘱。 出的皇宫,晁勇便在亲兵簇拥下来到皇家票号。 这几日皇家票号已经有了一些来存钱的客人,贷款的也络绎不绝,不过大多是百姓们小额的借贷。 晁勇看任金奴把皇家票号打理的井井有条,便也让她做了正式的主管。 任金奴正在办公室翻着账本,看到身着太子服的晁勇来到,迎上来,好奇的道:“太子这是去上朝了吗?” 虽然任金奴已经成了晁勇的女人,但是晁勇不在她那里过夜的话,她也不知道太子的行踪,更不敢随意打听。 晁勇搂着任金奴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笑道:“我要出征了,北上抗辽,估计要一段时间。” 任金奴闻言,双臂环绕着太子脖子,娇声道:“太子一定要小心,奴家只盼你平安回来。” 晁勇在任金奴红唇上啄了一下,笑道:“太子爷是星辰下凡,这世间没有人能伤我。你就放心吧,我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皇家票号就交给你了。你便按照先前我们商量的,先往南京应天府、京东开分号,等到打退辽国之后,再去北京大名府、河北开分号。我已经和皇上说了,户部会再存五百万贯,你到时再拨往各个分号就行了。” 任金奴点头道:“太子放心。等你回来时,奴家一定把票号开遍京东。” “好,那我便先犒赏犒赏你。” 晁勇笑着把任金奴抱到桌上,便吻了上去。 任金奴想到要很长时间见不到太子,也是热情如火的回应着太子。 亲热间,任金奴感觉到太子又去扯她的内裤,慌忙道:“别扯坏了,我自己来。” 晁勇缓缓褪下任金奴的内裤,笑道:“怎么。那日光着身子不舒服吗?” 任金奴闻言,不由轻拍了晁勇一下,妩媚的白了晁勇一眼,道:“凉嗖嗖的,舒服什么啊。” 晁勇看已经水到渠成。便压了上去。 办公桌却是按照晁勇设计做的,很大也很结实,但是在晁勇的强力冲击下,还是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任金奴也使出浑身解数伺候着太子。 …… 任金奴瘫软在办公桌上,一丝力气也没了,任由嘴角的东西沿着光滑的脸庞向下流着。 晁勇伸出一根手指,放到那白线最下方。逆着刮上去,放到任金奴嘴里,笑道:“我帮你清理一下。” 任金奴白了晁勇一眼,把晁勇指头上的东西吮吸干净。吐出指头来,有气无力的道:“太子快抱我下来吧,要是有人进来羞也羞死了。” 任金奴赤裸的下体却是正对着门口。 晁勇把任金奴抱下来,温存了一阵。这才道:“我还要往军营走一趟,你若是累了便早些回宫吧。” 任金奴慵懒的站起身。笑道:“歇会就好了,奴家送太子出去。” 晁勇穿过梁袍开衩的地方摸着任金奴挺翘的臀部,笑道:“你又想光着出去啊,不用你送了,我自个走了。” 目送太子出去,任金奴才慵懒的捡起办公桌上的内裤穿上,坐在椅子上回味着欢爱的余韵。 “咚咚咚。” 任金奴听得有人敲门,直起身来,脆声道:“进来吧。” 门开处,外面守着的侍女便领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七八岁的男童进来。 男童一进屋,便跑过去扑到任金奴怀里,叫道:“姐姐。” 任金奴两手捧着男童的脸,笑道:“两年没见,小弟还能认得姐姐啊。” 侍女看两人真的是主子的亲人,便悄悄退了出去。 中年男子却是小心的弯了弯腰,道:“见过……。” 任金奴慌忙道:“爹,女儿哪敢让你见礼,快坐吧。” 原来这两人却是任金奴的父亲任志和弟弟任强。 任志坐在门口的座椅上,道:“我接到你的信,就带着强儿来了。” 任金奴看父亲拘束的样子,笑道:“爹,我还是你的女儿。我也是刚刚成了太子的妃子,这几日又忙着处理皇家票号的事情,刚刚得了空就让人给你们送信过去了。家里还好吧?” 任强却是坐在任金奴怀里玩着,突然看到桌上有一摊水渍,还有一丝怪味,不由皱着鼻子,道:“姐姐,你桌子上是什么啊,味道好怪啊。” 任金奴看去,却是她刚才和太子恩爱时留下的痕迹,慌忙从桌子底下拽起一个丝帕擦去,满脸通红的道:“是水吧。” 任强却摇头道:“水怎么会有怪味?” 任金奴闻言,不由更加窘迫。 任志其实已经来了多时了,只是听得太子在里面后,便带着儿子在一楼等着,没敢上来。一进屋便闻到了屋中还未散去的味道,他是过来人了,自然知道在这屋中刚刚发生了什么。虽然有些尴尬,但是更多的是高兴。毕竟女儿能获得太子的宠爱,地位越高,任家也就能获得更多的好处。 任志见状,慌忙解围道:“强儿,你过来,不要缠着姐姐了。” “不嘛,我要和姐姐在一起。” 任金奴笑道:“小弟既然想和我在一起,就让他在这里吧。家里这两年还好吧?” 任金奴进宫后只是个小小的宫女,之后才凭着精通算术成了一个小管事,但是平日也不能出宫,和宫外书信往来更不是一个小管事能做到的,不然宫中大量书信往来,皇宫也没有秘密了。 可以说这两年她与家里是没有任何联系。 任志摇头道:“你也晓得这两年天下形势。前朝国库空虚,一有战事,蔡京、王黼等奸臣便向我们摊派,商税也提高了许多。好在新朝建立后,便把商税降了回去,对百姓也是秋毫无犯。家里人都平安无事,只是你娘担心你在皇宫政变中出事,病了一场,后来我打听的皇宫并没发生什么战事。你娘才好了些,今天收到你的信,她的病也就好了大半了,只是卧床多时,身子有些弱。我就没让她来见你。” 任金奴闻言,慌忙道:“让娘好好休养,我过几日就回去看娘” 任志喜道:“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也好安排人迎接。” 任金奴也知道出一个太子嫔妃对家人地位的影响会多大,想了想,道:“太子要出征,他刚走。我便回娘家有些不妥。等过几日,我向太子妃请示了,再带宫人回去。” 任志这才想起宫中规矩众多,忙道:“太子妃那里要是不好说话。女儿便不用回家了,我回头带你娘来看你。” 任金奴笑道:“太子妃性子温柔,对宫里的嫔妃都很和气,一定会同意的。不过太子把皇家票号交给我打理。我就是回了娘家,白天也得来这里。” 任志笑道:“没事。没事,晚上能和你娘说说话就行了。” “对了,咱们家的生意如何了?” “不错,我也正想着扩大生意呢。大梁虽然建立不多时,但是大家对新朝却是很有信心。听说新朝兵马还有‘霹雳炮’,是九天玄女娘娘赐给太子的配方做的,可以炸塌城墙,大梁的疆域每天都在扩大。这几日我听不少人都在你这里借了钱扩大生意,我也正想着这几日来借些钱呢,没想到就收到你的信了。” 任金奴为难道:“票号的生意都有章程,爹要借钱的话,也只能按着章程办。不过女儿有些私房钱,回头我带给爹。” 任志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笑道:“当然是按票号的章程办,皇家的钱我可不敢打主意。太子看重你,我还能害女儿不成。你的钱爹也不要,家里只是现钱都被宋朝贼子给掏走了,田地和房子还是有的,回头借了钱扩大生意,很快便有钱了。你要是宫中用钱,你就让人给爹捎信来,咱任家好不容易出一个金凤凰,可不能委屈了你。” 任金奴看父亲这般疼爱她,不由高兴道:“多谢爹体谅,不过女儿也不缺钱,宫中月例不少,太子说我在票号也有工钱,肯定花不完了。” 任志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你有了钱,也别都存着,不能白用宫里的人。不然他们可能就要说些对你不利的话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要注意啊。” 任金奴也知道父亲是教诲她在宫中做事,笑道:“女儿晓得,只是太子不准身边的人收妃子们的钱物,也不准妃子们互相陷害,违反的奴才杖毙,妃子打入冷宫。” “那你只能尽心把这皇家票号打理好,太子便也忘不了你了。” “女儿晓得。” 任金奴自然也晓得这一点,虽然她的长相很秀丽,但是放到百花争艳的太子宫便算不得什么了。她不是太子宫长相最美的,身材也没有特别之处,也没有很多妃子的能歌善舞,估计也不是最会讨太子欢心的女人。听说最近宫里的妃子们都在太子设计的衣服上做改动,新做出了很多性感的衣服。性感这个词还是太子说的,说是要能展现女人的身体美,让男人看了便有冲动。 宫里的女人都在费尽心思的讨好太子,但是太子宫的女人实在太多了,太子有太多的选择。除了太子妃,还没听说哪个妃子受到太子的第二次宠幸。 她也知道若不是她掌管着皇家票号,她今天也不会受到第二次宠幸。 太子出征前一定会在太子妃那里过,虽然太子妃的美貌放到宫中同样不出众,但太子却是十分疼爱太子妃,每日都要陪着太子妃在宫中散步。虽然太子妃只是生了一个女孩,但太子已经说了,未来的太子一定是太子妃的孩子,让所有觊觎未来太子位置的妃子都打消了心思。 不过众多妃子还是憋着劲想生第一个皇孙出来,毕竟就算以后无法得到皇位,长子受到的宠爱总要多一些。而且以太子的身体和宫里的女人数目来看,恐怕未来的皇子皇女会难以计数,如果不是长子,恐怕都很难给太子留下印象。 任金奴也知道这一点,她能保证她不会被忘记,但是她也想给孩子争取更多的东西,因此特意问了太子如何才能生出孩子来。因为传说太子是星辰下凡,那自然是无所不知的。 晁勇被问到这个问题时,也是一愣,他也知道和任金奴说不清楚,便简单的说,需要男人的精华进入女人身体里,还要有一定的条件才能变成孩子。 任金奴想到这里,不由一愣,刚才太子的精华却是全从她嘴里进了肚子里了,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变成孩子。 不行,等太子回来,一定要再问问太子。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河北形势 一处别致的院子中,朱武、史进、陈达、杨春四人在院中吃着酒。 史进不耐烦道:“依我看我们该去求见太子了,我们都来了京城两日了。如今大梁开疆扩土,正是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却每日呆在这里吃酒,憋杀人了。” 朱武笑道:“太子让我们歇一歇,想必很快便有用我们的地方了。” 杨春却皱眉道:“我们就是刚来的时候见过太子,然后被安排到这里歇息,就没见过太子了。太子会不会忘了我们?” 朱武笑道:“太子事务繁忙,还能每天陪着我们不成?” 陈达拍着杨春肩膀,笑道:“就是,大梁兵多将广,强似我们的好汉不知有多少,太子都要陪的话就什么也不用干了。” 杨春尴尬道:“我当然不是要太子陪着我们,只是怕太子忘了我们。对了,史进哥哥昨日不是去拜会王进教头了吗?他留了哥哥一日,想必没忘了先前的情分。他怎么说?” 史进笑道:“师傅昨日是留我演武,看我武艺长进了没有,他说我现在的武艺也能做个教头了,不过我不想做教头。我学的一身武艺,就要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做教头不是我的志向。” 杨春点头道:“史进哥哥说的是,做教头哪如上阵厮杀痛快。” 四人正说话间。只听得后面有人道:“你们说什么呢?” 望去却是先前杨春还担忧是不是忘了他们的太子,慌忙起身抱拳。 晁勇笑道:“不用多礼,你们歇好了吧?” 史进闻言,马上迫不及待的道:“歇好了,太子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 晁勇笑道:“林冲将军马上就要带兵去西京了,王庆、田虎可能会联合攻打西京,我大梁可用的兵马不多,到时很可能是敌众我寡。” 史进马上道:“我等愿随林将军前去。敌众我寡才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啊。” 陈达、杨春也是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也出言附和。 晁勇看只有朱武没说话,笑道:“先生不愿去吗?” 朱武笑道:“西京会被王庆、田虎攻打,太子却让林将军领兵前去,想必太子有更加重要的战事。小可愿随太子鞍前马后。出谋划策。” “果然不愧是神机军师,辽国得知我中原巨变,正集结兵马,想让我大梁和宋朝一样给他们岁币。我大梁虽然立足未稳,但怎会与宋朝一般签那城下之盟。我正要去河北领兵抗辽,因此西京之事只能拜托林将军和诸位了。” 朱武听得大梁居然拒绝了辽国和议,准备抗辽。也是热血澎湃,道:“王庆、田虎虽然气势汹汹,但二人麾下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西京又城高墙厚,只要守御得法。必然能把他们拦在城外。而辽国虽然没落,但仍不可小觑,小可虽然武艺不精,但也能为太子出谋划策。” 史进三人听得朱武这般分析。也一起道:“我等愿随太子抗辽。” “晁勇知道诸位心意,不过河北有我大梁五万兵马。还有数万新降的前朝禁军,抗击辽国绰绰有余了。而西京虽然也有两万禁军,但是恐怕不堪大用,林冲能信任的便是他麾下一万梁山老兵,因此我才想诸位前去助他一臂之力。” 朱武见晁勇这般说,也只好抱拳道:“那我等这便去林将军处听命。” 晁勇抱拳道:“我已和他说过你们之事,那我们就此别过,相信不久之后,我们便能再次相聚,到时我请大伙吃酒。诸位保重。” “太子保重。” “太子保重。” “太子保重。” “太子保重。” 别过四人,晁勇便往太子宫而来。 与扈三娘吃过午饭,晁勇便带了石勇和薛永直奔莫州而来。 因为东京到莫州将近千里,大梁的战马无法连续奔驰千里,一人多马的话,沿途的粮草都不好解决。所以晁勇只带了两个亲兵,只要一路在驿馆不断的换马便可快速到达莫州。 早在梁山攻打高唐州时,击溃河北驰援的数州兵马,梁山兵马在河北便凶名赫赫。卢俊义大军和赵佶圣旨抵达后,各州府几乎是望风而降。 少数罪大恶极的官员知道降了也逃不过大梁刑罚,也没有勇气以一州之力对抗卢俊义大军,只能卷了钱财落跑。卢俊义一路北上,各州逃跑的官员比比皆是。 北京大名府则是在改朝换代消息泄露前,被王时雍赶到奉旨接任了北京留守。 原北京留守梁忠书刚刚收到兴仁府公文,说是梁山兵马过境,东京有险。梁忠书正考虑派多少兵马去勤王时,王时雍便带着圣旨到了。 王时雍也狡诈,听得梁忠书已经得知梁山兵马攻打东京,马上说朝廷早已探到梁山兵马动向。因此派他来接任北京留守,不须出兵勤王,只要紧守北京便好。 一众武将也觉得梁山贼寇是声东击西,毕竟以东京防御,就算有完备的攻城器械也不是短时间能攻下的,到时面临的便是各州勤王兵马的围攻。所以梁山兵马的目标很可能是北京或者南京,毕竟以梁山的兵力,普通州府也不用费这许多周折。 梁忠书也不曾想到皇宫会被晁勇控制,更不觉得梁山兵马可以打破东京,自然也就不怀疑圣旨是假的或者被胁迫写的,听得王时雍说他回京后有升迁便喜滋滋的把留守交出来了。不过他却是担心回京路上撞到梁山贼寇,想留在北京等待形势明朗。 王时雍却是怕梁忠书在北京坏事,当即催促梁忠书按照皇上旨意即刻上路,私底下则和梁忠书说北京更加危险一些。吓得梁忠书当即收拾了细软,带着家眷往西而去,准备绕路去东京,免得和梁山兵马撞个正着。 梁忠书一走,王时雍便开始拉拢城中军官,等到归顺大梁的圣旨传来时,王时雍已经拉拢了一些武将,在留守府布置了伏兵,招来城中武将宣旨。刚有武将提出异议,便被王时雍以抗旨为由斩了。其余武将本就觉得抗旨之事不可为,见状便也都在效忠大梁的文书上画押。如果说文官画押还可以说是奉旨而为,但是武将一旦画押,无论以后局势如何。他们都无法回头,因为这是把武将视为心腹大患的宋朝。 大名府成功改旗易帜。 卢俊义借着大军威势和赵佶圣旨,一路可说势如破竹,但是到的河间府时,却听得雄州知州挟众投了辽国。虽然辽国没有派兵驻扎,但是却插上了辽国旗帜,同时辽国通报已有使者准备南下。商谈两国边界诸事。 卢俊义也不好直接夺取雄州,只能驻兵莫州,上报朝廷,等待朝廷命令。 原来雄州知州为官贪滥。知道降了也是死路一条,逃又不甘心,便把城池献给了正在边境集结兵马的耶律大石,换取富贵。 宣和年间。宋朝打定主意要联金灭辽,频繁派马植来往金国约定会盟之事。朝堂上争议很大。辽国也打探到宋朝要和金国结盟夺取燕云十六州的消息,只是无力阻止,因此派了许多奸细在宋朝打探消息,免得被宋朝突然袭击。 因此大梁攻占东京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辽国,耶律大石没想到他还准备大力扶植的梁山兵马,居然这么快便攻占了东京。 耶律大石判断中原会大乱,有机可趁,马上禀告南院大王耶律淳,建议集结兵马从中取利。 耶律淳也觉得机会难得,便令耶律大石集结兵马,同时飞报辽国皇帝耶律延禧。耶律延禧此时却是在鸳鸯泺游猎,距离南京析津府五百里远近。 捺钵制度是辽国独特的政治制度,辽国设有五京,东京、西京、南京、中京、上京,但是辽国皇帝却是很少在五京,多半时间是在赶赴四季捺钵的路上。 契丹族建国之前便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四时迁徙。建国后,也保持着这种生活习惯,不过却赋予了许多政治意义。 春捺钵、秋捺钵主要处理契丹族与所属其他民族的关系,夏捺钵、冬捺钵则主要召开北、南臣僚会议。 辽国境内马背上的民族很多,最难统治的也就是这些剽悍的民族。四时捺钵,跟着水草迁移,可以让辽国皇帝更加了解这些民族,更好的处理各民族的关系,同时也让辽国皇帝保持先祖的武勇,因为处理完政事后,便是游猎,秋季猎杀的便是熊、虎等猛兽。 可惜耶律延禧做了皇帝以后,便完全忘了捺钵制度的政治意义,改为了纯粹的四季游猎。约见各部首领处理部落关系,也成了勒索各部,各部首领朝见必须要准备丰厚的礼物。 各部首领更是被他当做取乐的对象,天庆二年,春捺钵时,耶律延禧召集附近的女真部落首领,酒宴中命令各部首领给他献舞,完颜阿骨打觉得这是对他的羞辱,当场便拒绝了耶律延禧。 若是耶律延禧当场斩杀了完颜阿骨打,或许也就不会有金国了,但是耶律延禧故作大方的把完颜阿骨打放了。 完颜阿骨打却是看出了女真各部落的不满,回去便联络各女真部落准备造反。 时至今日,金国已经攻占了辽国东京、上京,但是耶律延禧并没吸取教训,仍然沉醉于他的四时游猎。 春捺钵本来应该在东京道长春州召见女真诸部落首领,但是如今东京早已被金国攻占,女真各部落也都反了,以往的春捺钵自然是无法进行了。 但是性喜游猎的耶律延禧也不会乖乖呆在一个地方,便把春捺钵改设到了鸳鸯泺。鸳鸯泺顾名思义有一个水泊,其间水禽极多,正是游猎的好地方。 没有耶律延禧的同意,耶律大石也不敢妄动兵戈,使者更加无权派出。此事却是耶律大石故意放出风声,试探大梁态度。 耶律延禧听得中原大乱,南院诸臣请求出兵劫掠中原,却是喜上眉梢,当即带着五千亲兵从鸳鸯泺赶往南京,他要御驾亲征,一雪前耻。 前些年,他率几十万兵马亲征金国,但是却被完颜阿骨打用两万人打的大败亏输,可说让他威信丧尽。他也被金国吓破了胆,不敢再去亲征金国,但是对上大乱的中原,他却是没有一丝害怕,觉得只是一场大规模的猎杀,比他在这里游猎有趣多了,因此下令边境兵马不得妄动,要等到他到了以后御驾亲征,征服祖先都没有征服的中原。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莫州前线 当晁勇到达莫州时,大梁决意抗击外侮,重塑汉人脊梁的消息已经传遍河北。因为进奏院为了获得军功,让驿吏昼夜不停的把邸报传送到各州府,然后大肆印发。 河北各州府是受辽国侵害最重的地方,百姓听得大梁要打击入侵的辽国兵马,顿时群情激奋,各州府敢战士的招募处都是人山人海。 东京城中,黄潜善被以叛国罪处决,大梁又在皇宫外立下永不屈辱求和、不因言获罪的石碑后,城中更是展开一场热议。 不少举子都不顾即将开始的科举,每天往邸报投着热血的诗词文章。进奏官也按着晁勇吩咐,不时从举子们的文章中选几篇热血的刊登,让举子们更加积极的加入到重塑汉人脊梁是事情中。 离莫州还有五里时,三人便看到一队巡哨。 虽然两国还未交战,但卢俊义却是丝毫不敢大意,四面八方都设了巡哨,以免被辽国铁骑突然偷袭。 晁勇当即让薛永上前询问卢俊义大营所在。 巡哨查验了太子令牌,慌忙分出一人去大营报信,一人带着晁勇三人往大营而来。 晁勇也不能再策马疾驰,那样难免让人怀疑是突袭检查军营,放缓马速到的大营时,便见卢俊义领着诸将已在营门外迎接。 卢俊义看到晁勇只带了两人前来,便也知道晁勇为什么能这般快速的抵达前线了。 晁勇看众人都在营门口迎接,便也下马走来。 众人一起见过礼,便一起往中军大帐而来。 晁勇看着营内士兵井然有序的操练着,也是暗暗点头。 进到大帐。晁勇便问道:“辽兵可有越境?” 卢俊义皱眉道:“没有,不过他们已在白沟河对面集结了五万兵马。” “这么说雄州还是只有叛国的宋朝禁军了?” 卢俊义点头道:“雄州不少将士不愿归顺辽国,这几日都逃了出来,如今城中只剩两千多士卒。” 晁勇看着帐内众将道:“各军可做好出征的准备了?” 卢俊义起身道:“收到朝廷公文后,我等便秣马厉兵,随时可战。” 晁勇点头道:“好,董平,你与辽兵交战过,若是我军和辽兵决战。胜算几何?” 董平起身道:“两军人数相当,若是我军守城,辽兵必然无法攻下城池。” 晁勇摇头道:“宋辽边境漫长,便是守住几座城池,辽兵也可直接进入河北腹地。到时我大梁百姓便要遭殃了。” “若是野战的话,人数相当,我军即使胜,恐怕也是惨胜。” 晁勇看董平说的都没多少自信,也知道辽国铁骑战力不可小觑。大梁兵马战无不胜只是因为对上的是腐朽的宋军,并不是真的天下无敌了。 晁勇计划的也便是给辽国迎头痛击,他还没自大到认为他已经可以夺回燕云十六州。毕竟这五万兵马中。梁山老兵也不到一万,其余也都是刚刚整编几个月的宋朝禁军,短短数月并不足以让宋朝禁军摇身一变成为强兵,何况整编后他们也没经历什么战事。而辽国虽然也是承平日久。但是经常性的跨境打草谷也让辽兵保持了不错的战力。 晁勇想了想道:“营中有多少黑火药?” 卢俊义道:“出兵后就没用过,有五百斤。” 晁勇点头道:“够用了,看来我们还是得依靠黑火药,给辽兵一个迎头痛击。让他们不敢再侵犯我中原。大伙回去准备吧,明日我们便北上。夺回雄州。” 董平马上抱拳道:“末将请为先锋。” 晁勇笑道:“既然董一撞已经等不及了,那我便安排下。董平部为先锋,卢俊义、张开、韩存保部为中军,关胜合后。全军直逼雄州城,天黑前要拿下雄州。” 董平闻言,不由道:“若是辽兵来援的话,全军疾行,恐怕将士们体力不足,无法抵挡辽兵。” 晁勇笑道:“辽兵一直不曾入境,想必是辽国皇帝没有下令,他们应该不会来救。探马放远一些便是,雄州应该有我们的探子吧?” 卢俊义点头道:“雄州百姓被挟持投了世仇辽国,民愤极大,边境百姓每年都要受辽兵骚扰,可说多半都有亲人死在辽兵手中。因此许多百姓都想着往南逃,只是那狗官怕百姓都逃了,封锁了城门。但是那狗官也怕我们突然北上攻击,因此派了许多士卒哨探我军动向,因此将士们逃了不少。我招降了一队叛逃的将士,让他们又回了雄州,若是辽兵南下的话,他们会想办法通知我们。耶律大石停止向我们卖马后,段景住也带着几十个北地出生的兄弟进了辽国打探消息,辽兵异动应该会向我们传讯。” 大军未动,哨探先行。虽然很多时候两军胜负都是由士兵的战斗力决定,但是也有很多时候是靠良将的奇谋妙计决定,而奇谋妙计成功实施必要的前提就是能够摸清敌我形势。不然设计再奇妙的计策,如果战场出现未曾料到的情况,都可能会功败垂成。 晁勇看卢俊义虽然不是将门出身,先前也未曾带过兵,但是哨探安排的这么周详,也是暗暗点头。 “粮草呢?” “粮草不缺,宋朝计划联金灭辽后,便在河间府囤积了大量粮草,以备大军攻辽。我率兵到达莫州后,便让人运了五万石粮食来,足可支撑大军一月以上。” 晁勇笑道:“宋朝倒是也给我们留下不少财富。好了,大伙回去准备吧。” 次日五更,大军便埋锅造饭,饱食一顿,全军集合。 晁勇一身金甲站在营寨上方,东边刚刚跳出的旭日,绽放的红光撒在金甲上,仿佛给晁勇加了一个柔和的光圈。加上晁勇战无不胜的过往,在将士眼中此时晁勇便和天神一般。 “辽国欺我中原两百年,如今又想趁我大梁立足未稳,南下劫掠。我大梁绝不和宋朝一样献礼求和,因为我大梁有战无不胜的军队,他们永远不会向敌人屈膝。我自领兵以来,未尝一败,很快我的手下败将又会增加一个辽国。此战希望诸军一往无前,无令擅退者杀无赦,千夫长退,万夫长杀之,万夫长退,我亲手杀之。出兵。”(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轻取雄州 夺取雄州,颇有些一拳打空的难受。 大梁兵马到的雄州时,雄州知州已经潜逃,城中将士、百姓都开始逃散。大梁兵马轻松夺取了雄州。 耶律大石骑马站在白沟河的浮桥上,看着南方一脸的无奈。 前些日子,耶律大石便命人在白沟河上搭建了三座浮桥,大辽铁骑随时可以跨过界河,长驱直入,劫掠富饶的中原,甚至开括新的疆土,以弥补西北被金国夺去的州府。 但是五万兵马集结多日,却传来皇帝要亲征,皇帝到来前,兵马不得过河一步的旨意。五万兵马便被生生阻在白沟河北岸,不敢妄动一步。 虽然耶律大石极力主张雄州已经投辽,大军可以进驻雄州,这样一来,大军便在南岸有了一个立足之地,但是却被御弟大王耶律得重阻止了。 耶律大石也知道耶律得重畏惧什么,无非是怕皇帝以为他也有异心。 辽国皇帝耶律延禧生有四子,二皇子晋王在军中素有威望,而三皇子则是宠妃元妃所生,元妃之兄萧奉先也因此受宠,担任枢密使,随侍皇帝左右。 萧奉先恐将来晋王继承帝位,便诬陷宗室大将耶律余睹和驸马萧昱等人谋立晋王,耶律延禧也知道他护步达冈数十万兵马被金国两万人打败后,威信丧尽,自己便疑心疑鬼,听得有人要谋反,当即把萧昱等一干人等赐死,便连晋王生母文妃都被赐死。只有耶律余睹身在军中,听得消息,率兵投了金国。 此事株连的大半都是宗室,因此宗室诸将现在都是小心翼翼。 虽然耶律大石在军中也素有威望,但是官职却是没有御弟大王耶律得重高。他也无法决定大军行止。 今日收到雄州求援后,耶律大石便又请求耶律得重出兵,但是又一次被耶律得重拒绝了。 耶律大石只好给雄州知州写了一封信,要他发动百姓守城,等待梁国兵马攻城时,大辽兵马会渡河突袭,一举击溃梁国兵马。 耶律大石本来是想骗雄州知州坚守,一旦大梁兵马围住城池,到时便是大辽不出兵。他也只能坚守到底。 没想到却被雄州知州识破,弃城逃走了,倒让大梁不费一兵一卒便收复了雄州。 其实倒不是雄州知州有多聪明,而是他不敢让百姓上城,边境的百姓一个个对辽国恨之入骨。如果发给他们兵器,恐怕大梁兵马一到,这些百姓就会成为内应了。而且他对辽国兵马何时来援也没信心,辽国兵马集结多时,却一直不曾渡河,让他不得不怀疑辽国究竟敢不敢两面开战。 光凭两千人守偌大一个城池,攻城的还是无往不胜的大梁兵马。估计守一个时辰都够呛,所以雄州知州便带着几个心腹逃了。违抗了耶律大石的命令,他也不敢往辽国逃,而南面则都是大梁的地盘。只能往西逃到河东。田虎的地盘,再谋出路了。 另一个让他没想到的情况便是梁国对索要岁币的反应,他原本觉得梁国会答应下来,然后他可以再派出使者索要更多的岁币。同时麻痹梁国,辽国好大举南下。 没想到大梁居然直接刊发邸报。招募敢战士,要抵抗辽国入侵。 这样看来大辽南下不会太顺利,当然也仅仅是不太顺利,他还不觉得大梁兵马可以阻止大辽兵锋。 一骑远拦子飞马而来,到的白沟河边,马上的士卒一勒马缰,狂奔的战马瞬间便完成由动到静的转换。 这就是辽国最精锐的远拦子,也是辽国南下的依仗。 耶律大石虽然无法派大军过河,但却可以派一些远拦子越境打探消息。 “报,大梁兵马已经入城。” 耶律大石点头道:“可看到大梁太子的旗帜了?” “中军有一面四爪金龙的旗帜。” 河北各州府大肆印发邸报,辽国奸细自然能弄到。 耶律大石便是在邸报上看到大梁太子亲自北上抗辽的消息,但是晁勇来的这么快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既然你来了,那便让我大辽终结你战无不胜的战绩吧。只要击败大梁宣传的战无不胜的太子,那大梁煽动起来的汉人斗志便也土崩瓦解大半了吧。 耶律大石深深看了一眼雄州方向,便也拨马往辽国大营而去。 再说大梁兵马进入雄州城后,晁勇便让人出榜安民,同时搜捕这些日子害民的官吏,不过那些官吏见势不妙,大多已经逃了,只有少数心存侥幸藏在家中的被百姓们告发抓了起来。 次日大早,晁勇便令人把这些投靠辽国,又欺压百姓的官吏在菜市口公开处决。 城中百姓虽然明知大战将起,雄州将要受战火洗礼,但是多数还是选择留下来,和家园共存亡,因为他们知道背井离乡并不会好多少,而且边境之民本就彪悍。少数要往他乡躲避战火的,也是大早便赶到城门口,准备出城,以免被辽兵堵在雄州。 雄州南门缓缓打开。 守城的百夫长对着等在城门口的百姓喊道:“每人一贯钱,排队来领,不要挤。你第一个,你们几个排到他后面。” 第一个汉子看守城的士卒打开一个麻袋,露出一串串铜钱来,不由一愣。然后便面色大变,跪在地上哀求道:“将军饶命,小人是家中独子,不能上战场啊。” 百夫长一愣,道:“谁要你上战场了,这是太子给你们的盘缠,让你们去走亲靠友。” 汉子怀疑的看着百夫长,道:“不是要拉壮丁?” 一旁阮小七看着哭哭啼啼的汉子,不耐烦道:“谁要你这种软蛋上战场,赶紧拿钱滚蛋。” 阮小二瞪了一眼阮小七,喊道:“在家百日好,出门一日难。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太子知道路途艰难,特意让人给你们发些盘缠。等我们打退了辽兵,你们再回来。” “只听过拉壮丁的将军,什么时候听过送盘缠的将军。不走了,回家。辽狗来了,帮太子打辽狗。” “是啊,这样的太子领兵,怎么会打败仗,不走了。” 不过瞬间便有大半的人调头而去。只有少半人拿了钱出城,但也是对太子千恩万谢。 其间固然有太子的作用,主要也还是执意要走的人昨天城中官吏逃走时,便也都逃了。 阮小二瞪了一眼阮小七道:“听听那些出城的人,太子的钱能白扔了吗?他们出去还不得到处宣扬太子的好处啊。征服外族要用杀戮,征服同胞只能收服民心。太子说的那就是真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白沟河 晁勇并没去看处决投辽官吏的场面,也没去城门口听百姓感恩道谢的话,而是大早便带着董平、花荣往白沟河而来。 雄州离白沟河不过二十里,因为辽兵经常跨境打草谷,这二十里完全没有村庄,但也不是一望无际的荒原。而是不时便出现一片片水塘,也就是宋太宗赵广义建的“水长城”。 由于辽国和宋国接壤的地方是平原,两国交战,辽国铁骑经常是长驱直入,所以宋国便需要想方设法限制辽国铁骑。于是有人想出了利用河北的山川沼泽,制造方田,限制辽骑的长驱直入。这方田其实就是一个个大水塘,中间只有小路可以通行。 辽国骑兵如果从这里南下的话,便只能摆成长蛇阵通过,而这样一来也就给了宋兵狙击的机会。毕竟千军万马的冲锋难以抵挡,但是只是几骑的话冲击力便也有限了。 美中不足,水长城无法覆盖梁国边界,因为河流中的水有限。 穿行在水塘中间的小路,让人有种马儿变成船的错觉。 刚刚过了“水长城”,便看到五个“远拦子”呼啸而来,都是一人双马。 晁勇拿起马鞍上挂着的霸王弓,对花荣笑道:“让辽狗见识见识我们汉人神箭手的厉害。” 花荣却是知道晁勇射术,笑道:“太子给我留两个。” 奔驰而来的远拦子看到晁勇二人拿出弓箭,不由怪笑起来。 不过他们看三人盔甲鲜亮,胯下战马神骏,知道是梁国将领,却是抱着生擒三人的念头,也不用弓箭对射。只是盯着晁勇、花荣,准备躲避。 远拦子都是契丹精锐武士,各个都有一身好武艺,骑射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却是不觉得晁勇两人能射中他们。 但是很快五人便知道他们错了,不过他们也没有了纠错的机会。 两道乌光闪过,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晁勇连珠箭射下马。 第三人见状,慌忙舞起手中弯刀。看到一道乌光向自己袭来,慌忙一刀劈去,但是却砍了个空,然后便觉得小腹剧痛。 低头一看,马颈间出现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血洞。一支铁箭射穿马颈,又射穿了马鞍前防护的硬木,最后射入了他的小腹,只留下两寸多长的铁箭羽。 “好强。” 第三人惊叹了一声,胯下战马便轰然摔倒,他也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花荣用的也是强弓。手起一箭,便把一人射下马。 最后一人见势不妙,知道碰到辽国都少有的神射手了,也知道转身逃得话。只会死得更快。慌忙抓起弓箭,想和花荣对射,一个镫里藏身,歪挂在马鞍上。张弓搭箭向花荣射来。 花荣的连珠箭虽然比不得晁勇快,但第二箭也是眨眼间便到了。一箭正中最后一人咽喉。 “呃” 最后一人瞪着眼睛看着他射出的一箭,被花荣用弓鞘一拨便掉在马下,也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扑通一声掉下马。 晁勇的三箭和花荣的两箭几乎是同时完成,董平看两人眨眼间,便把五骑远拦子射杀,也不由赞道:“太子和花将军神射,董平佩服。” 他当年在河北与辽兵多曾交手,最难缠的便是远拦子,不过平日越境来打草谷的一般都是普通辽兵。远拦子是辽国精锐,自然不用为粮草发愁。不过偶尔的也有远拦子越境来打草谷,远拦子不会大规模的出现,但只是几骑也让边军吃尽苦头,射术比不过远拦子,骑术也比不得人家,战马更不用说了。 想要合围远拦子更是很难实现,远拦子平日出哨都是一人双马,来去如风。 说来这五个远拦子也是冤枉,平日碰到百八十个宋军,都敢上前厮杀。宋军结阵,他们便游走在外面射杀,直到宋军崩溃再冲杀。但是这次却是碰到了两个世间罕有的神射手,还没接近对方,便被射杀了。 往日只有他们射杀、戏耍汉人的份,没想到今天五人只射出一箭便全军覆灭了。 晁勇是仗着霸王弓的强力和铁箭的穿透力,轰杀了三人,两人是直接射穿胸膛,第三个是连人带马轰杀。 而花荣射杀的两人却都是咽喉中箭,凭借的是精准的射术。 晁勇收回了铁箭,三人便继续往白沟河而来。 沿途又射杀了几个远拦子,便被远处的远拦子发现。 远拦子发现敌不过二人神射,便向周围的远拦子示警,没有人再来撩拨三人,只是远远监视着三人。 晁勇也没兴趣去追杀他们,而且八成也追不上,虽然三人都是精挑细选的战马。但是远拦子的战马也是辽国上等的战马,差距实在不大,而远拦子都是马背上长大的人,骑术绝对比三人要好。 白沟河也叫拒马河,是宋、辽界河,古称涞水,汉时改作巨马河,因河水有巨马奔腾之势。之后又改作拒马河,因为晋朝时刘琨曾经在这里抵挡住石勒骑兵的入侵。 石勒也就是五胡乱华中羌族的皇帝,曾经在苦县一战中围杀二十多万汉人军民,麾下将士分食汉人尸体。 石勒当政时,胡人劫掠汉人不用受到处罚,胡人有所需,可以任意索取一般汉人的东西。同时又忌讳汉人称游牧民族作胡人,而要称“国人”。甚至下了一条律法,无论说话还是写文章,严禁出现“胡”字,违者斩首。 有一次,石勒在单于庭召见地方官员,当他看到襄国郡守樊坦穿着打了补丁的破衣服来见他时,很不满意。 他劈头就问:“樊坦,你为何衣冠不整就来朝见?” 樊坦未加思索,便道:“这都怪胡人没道义,把衣物都抢掠去了,害得我只好褴褛来朝。” 他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犯了禁,急忙叩头请罪;当时投降石勒的汉族文人还是比较少的,石勒倒是也没有因此问斩他。 不过心中还是有些芥蒂的,怕樊坦心中对胡人成见很深,背地里做对他统治不利的事情。 赐宴时,石勒又指着一盘胡瓜问樊坦:“卿知此物何名?” 樊坦心中也正忐忑呢,石勒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看到石勒指着胡瓜问他,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紫案佳肴,银杯绿茶,金樽甘露,玉盘黄瓜。” 石勒听后,满意地笑了,赏给他车马衣装钱三百万。 樊坦知道这钱不是真的给他被胡贼劫掠的补偿,而是给他取了“黄瓜”这个名字的赏赐。胡瓜原产于西域,张骞出塞带回来以后,便一直叫做胡瓜,因为这瓜来源于胡人之地。 石勒禁止人用“胡”字,但是胡瓜换了不少名字,人们还是习惯叫胡瓜。 石勒觉得黄瓜这个名字可以代替胡瓜。 这也就是“黄瓜”的由来了。 郡守尚且经常被胡人抢掠,可以想像汉人百姓当时的处境了。 也正是因为石勒对汉人的暴虐,当初刘琨抵抗石勒便显得更加难能可贵了,百姓们便把巨马河改称了拒马河。 白沟河的源头是无数的泉眼,出水很大,林地手刨一坑即可成泉,泉水顶着细沙翻涌,因此白沟河四季流水不断。 数十丈宽的河面上已经铺设了三座浮桥,每座浮桥都可容三匹马同行。 这就是耶律大石这些日子的成果,不能出兵,但是他也不甘枯坐军营,搭建了这三座浮桥出来。 只要耶律延禧一到,大军便可快速过河,开括新的疆土。 由于雄州投辽,耶律大石搭建这三座浮桥时,却是没有付出什么伤亡,只是有一个汉人工匠不慎掉入水中冲走了。 这在耶律大石看来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只是让远拦子沿河搜索了一段,安抚工匠,当然让远拦子寻找一个汉人工匠,那肯定是空手而归。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轰杀辽将 晁勇三人到的河边时,便见浮桥上站着几骑辽将,当头的正是老熟人耶律大石。 原来耶律大石听远拦子是说雄州出来三个梁国将军,其中有两人射术了得,已经射杀了十几个远拦子,正向浮桥而来。 耶律大石虽然无法调动大军,但是调动小队兵马保护浮桥还是可以的,只是又怕折了大军锐气。便带了辽营中善射的天山勇和寇镇远来阻截三人,以防三人破坏浮桥。 耶律大石看到晁勇亲自来查看地势,也是一愣,打马过了河,抱拳道:“小霸王晁勇,别来无恙啊。” 晁勇抱拳道:“别来无恙啊,先前林牙大石与我约定卖战马与我大梁,我也不曾少了你银子,不知为何却突然终止了约定?” 和梁山的交易,耶律大石早已上报了南院大王耶律淳,却是不怕被后面的几位将军听到,闻言笑道:“说来还要请小霸王海涵,你也知道我国北线战事不断,近来军马损耗很大,因此不能再卖马于你了。” 晁勇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恐怕是要留着你们南下入侵我中原吧。” 耶律大石笑道:“小霸王快人快语,不过入侵之事可是无从谈起,我大辽兵马一步未曾越境。” 晁勇一扬手中马鞭,指着后面三座浮桥,道:“那你们集结兵马,搭建浮桥,不会是为了玩吧?还有这周围的远拦子,难不成是辽国今天不长草,来我中原牧马来了?” 耶律大石义正言辞的道:“小霸王这就不对了,雄州知州已投了我辽国,你们马下踏的也是我大辽的土地。我们在国内搭个浮桥,方便百姓往来,远拦子也是在我们辽国境内活动。反倒是你们梁国不宣而战,偷袭了我大辽的雄州。此事恐怕无法善了,想必大梁已经做好承受我大辽怒火的准备了。” 晁勇笑道:“林牙大石果然精通我汉人文化,明明是要趁火打劫,还怕师出无名,废这许多脑筋。若是我不取雄州的话,你们是不是又会借着和宋朝的盟约,出兵帮助盟友平叛呢?” 耶律大石被晁勇说破,也有些尴尬,笑道:“要打的话,我们早已出兵了,如何会让你们做好防备再打。” 晁勇摇头道:“原来我以为你也是辽国一个豪杰之士,不想却也是敢做不敢当的人。闲话少说,既然你辽国已经准备入侵,那我们便是敌人了,改日沙场上见。” 后面寇镇远看晁勇敢对耶律大石无礼,便拍马上前,叫道:“大胆草寇,先前射杀我远拦子,现在又对林牙大石无礼,吃我一箭。” 说着,拿起弓箭,张弓搭箭,便向晁勇射去。 众人看上去这一箭快似流星,只能看到箭影,但在晁勇眼中却是十分清晰。 “雕虫小技” 晁勇不屑的说了一句,抄起霸王弓,随手把来箭拨到马下,然后取出一支铁箭,张弓上弦,喝道:“你也吃我一箭。” 寇将军看到晁勇用的是铁箭,也是十分惊愕。 契丹族原本也是马背上的民族,臂力强又善射的人自然很多,但也没有人用铁箭。因为通体生铁的话,重心便会后移,无法保证精准度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箭簇做的更加大,但是这样一来,箭的重量便会更加大,强弓都无法射出多远,因此无人使用。 寇将军看着霸王弓上硕大的箭头,也是有些胆寒,只要被射中便是一个拳头大的血洞,胸腹间一旦中箭必死无疑。 寇将军还在惊愕间,晁勇一箭已经射来。 弓弦的响声和铁箭撕裂空间的声音刚刚发出,一道乌光便一闪而过。 寇镇远听得弓弦响,原本想伸手抓箭,但是看铁箭化作乌光,快的惊人,上面附着的力道恐怕也大的厉害,只怕抓不住。赶忙身子一歪,想要躲过这一箭,便觉胸口剧痛,低头一看,正是一个和他先前想的一般拳头大的血洞。 “快,比他见过的所有箭都快,世间居然有如此强弓。” 寇镇远惊叹的闪过最后一个念头,身子继续歪倒,扑通一声掉下马。 铁箭射穿寇镇远身上铁甲,又飞出十余丈,才掉到后面的白沟河中。 耶律大石盯着晁勇手中的弓,难以置信的道:“神臂弓?” 神臂弓虽然是在两国订立澶渊之盟后才发明的,两国并没什么大的战事,因此神臂弓也没有用来对付辽国人。但是近年宋国和西夏的战事却是不断,神臂弓在西北凶名赫赫,便是铁鹞子的重甲都只能在远处起到防护作用,一旦冲近了,重甲都可以射穿。 辽国对这种神器自然不会不打探,只是宋国对神臂弓管制极严,辽国细作也无法搞到。而西夏缴获的一些神臂弓,则已经全数被宋军损坏,只能看出神臂弓的构造很复杂,弓身上有很多机关,辅助士兵用腰力拉开神臂弓。 即使有机关辅助,寻常士兵用尽全力也只能拉开神臂弓五六次,可见神臂弓的强力。 而晁勇手上的霸王弓弓身上却是什么机关也没,因此耶律大石也没想到晁勇用的是神臂弓。 只是如今看到铁箭的威力,再看霸王弓的弓身,确实和神臂弓的弓身样子很像,因此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晁勇看着耶律大石和天山勇,笑道:“林牙大石好眼力,正是神臂弓改造的,弓力还加强了一些。还有人想试试我的霸王弓威力吗?” 耶律大石看了看死在马下的寇镇远,却是没了战意,他虽然骑射功夫都不错,但也不会高过寇镇远,若是上去的话,只怕下场不会比寇镇远好多少。 后面素有辽国第一神射手的天山勇看耶律大石看向他,也微微摇摇头,他刚才也只是看到一道乌光闪过,想要躲闪,也必须集中全力注意晁勇的一举一动,却无力反击。不能反击,只能躲闪,那迟早会被射到马下。 耶律大石看天山勇都没把握,也不愿堕了大辽威风,道:“今日来的仓促,小霸王若想比试,且等改日我大辽神射手到了再领教。”(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天山勇 花荣却是一心要建功立业,前不久东京传来消息,李应、孙立、杨志、武松、穆弘都成了万夫长了,而他还是千夫长,武松、穆弘都是太子心腹,李应则出身独龙岗,和扈家庄比邻多少年,勉强算半个太子妃的人,杨志也是太子招揽上山的。只有孙立一人是自己寻上山的,不过孙立先前便是登州兵马提辖,武艺又高强,升任万夫长也是理所应当。 通过这次提拔众人也都看出来晁盖是真的把兵事都交给太子了,即使当了皇帝也并没分权的意思。 却不知梁山众人中,现在最深信晁勇是星辰下凡的就是晁盖了,因为他最清楚自家儿子前后的变化。而且晁勇率兵以来,战无不胜,这兵事全部交给晁勇,他也放心。 至于猜忌,那就更不会了,他只有一个儿子,这江山迟早都是晁勇的,而且晁勇一直嫌政事繁琐,后来更是明确说了不准备继承皇位,晁盖也不用担心他会和李世民一样逼宫篡位。 花荣虽然先前是宋江的心腹,但是宋江在玄女庙骗了他后,他和宋江的交情便也结束了。之后和晁勇也走的很近,功劳也不小,唯一的不足大概便是先前在宋朝的官职低,因此影响了他的升任。 花荣是这样想的,但是这不足他也无法改变,只能建立更多的功劳,争取下次扩军时,他能升任万夫长。 因此花荣看耶律大石和天山勇不敢和晁勇比试,便打马上前两步道:“太子非是凡人,便是你们寻遍天下,恐怕也无人能和太子相比。花荣也祖传的一手射术,你们可敢与我一较高下?” 天山勇畏惧晁勇,但是射术平日在辽国都少有对手,看花荣也来挑战,不由打马上前道:“那便由我来挑战挑战你。” 花荣看辽将给他建功的机会,也是大喜,笑道:“好,那我们便各施手段。” 两人都是对自己射术有十分信心的人,也不愿占对方便宜,一起拿起弓,张弓搭箭,看对方准备好,这才一点头,同时松开弓弦。 两人取得都是对方咽喉,弓弦刚响,两只箭居然在半空撞在一起,“叮”一声响,都偏离了原本的轨迹,射了个空。 两人第一箭都有试探之意,看对方射术了得,当即不再犹豫,飞快的取箭射向对方。 射术高明的人眼力也必然好,只要身手敏捷,闪躲箭矢自然不在话下,显然俩人不但身手利落,骑术也都十分精湛,在马上闪转腾挪,便避过了一支支利箭。 两人都有射手的骄傲,说好了比试射术,也就不同战场上的无所不用其极,不会去射对方胯下战马,而是只射对方,还要避免伤了对方战马。 转眼间,两人便互射了五六支箭,却是谁也没有伤着谁。 连开多次强弓,加上前面射杀了多个远拦子,花荣也感觉有些手软了,收了弓,抓起马上挂着的银枪,喝道:“可敢与我比试枪法?” 天山勇也觉射不着花荣,抄起马上钢枪,道:“有何不敢。” 两人对视了一眼,便一夹马腹,撞向对方。 晁勇看二人斗在一起,倒是也不担心花荣会落败。 天山勇弓箭确实厉害,水浒中曾经一箭射中张清咽喉。 张清是玩飞石的高手,也是眼明手快,躲避弓箭的功夫自然也不差,虽然天山勇有暗箭伤人之嫌,但是战场之上,大家也都是眼观四方,耳听八方,以防被人偷袭。天山勇能一箭射中张清咽喉,也可见其箭法厉害。 只是天山勇枪法却是一般,后来与徐宁斗了二十来合,便死于徐宁手中了。 而花荣武艺却是不逊于徐宁,若无意外,花荣当能轻松获胜。 果然不过十几合,花荣便占了上风。 天山勇又勉力支撑几个回合,便被花荣手起一枪戳下马去。 董平看晁勇和花荣都已建功,哪还忍耐得住,打马上前,冲着耶律大石道:“双枪将董平在此,对面辽将可敢一战?” 花荣看董平出战,便也牵了天山勇战马回去了,辽将的战马却是好过他们的。 耶律大石看自己带来的两人转眼间便都死于马下,加上他也听过早些年董平在边境的名声,不由也有些踟蹰起来。毕竟他熟读兵书,要做的是一个振兴辽国的帅才,而不是一个冲锋陷阵的武夫,若是不小心折在董平手下,岂不冤枉。 正犹豫间,却听得河对面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十几员辽将疾驰而来,转眼间,便都度过浮桥,来到南岸。 却是御弟大王耶律得重得知耶律大石请了天山勇和寇镇远来迎战南将后,赶来助阵。 到的南岸,看天山勇和寇镇远都死在马下,不由也是一愣。 他得到消息,马上便赶来了,没想到这片刻间,便阵亡了两员大将。 董平看来了十几员辽将,却是见猎心喜,喊道:“还有不怕死的辽狗吗?” 董平喊话,却是惹恼了辽国这边几个小将军。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将打马出阵,斥道:“水洼草寇,南国无人,才让你们横行。今日小爷便让你知道大辽的厉害。” 这小将却是辽国宗室耶律国珍,一身装束可谓豪华。 头戴妆金嵌宝三叉紫金冠,身披锦边珠嵌锁子黄金铠。身上猩猩血染战红袍,袍上斑斑锦织金翅。腰系白玉带,背插虎头牌。左边袋内插雕弓,右手壶中攒硬箭。手中挺着丈二绿沉枪,坐下骑九尺银鬃马。 “战马不错,不过今日要换主人了。” 董平却是看上了耶律国珍的战马,跃马挺枪,直抢耶律国珍。 耶律国珍也正是年轻气盛,那里肯饶人一步,挺起钢枪,直迎过来。 二马相交,三枪乱举。 二将正在征尘影里,杀气丛中,使双枪的,另有枪法;使单枪的,各用神机。 两个过五十合,不分胜败。 后面耶律国宝见哥哥战了许多时,恐怕力怯,便喊道:“哥哥且歇,我来会会他。” 说完,便打马来取董平。(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双枪董平 耶律国珍正斗到热处,听的兄弟来替,不由一分神,枪法慢了些。 董平却是艺高胆大,看到后面耶律国宝赶来,也并不惊慌。 知道这时候反而更容易出现战机,看耶律国珍枪法一慢,当即右手枪逼过耶律国珍的绿沉枪,使起左手枪来,望项根上只一枪,搠个正着。 可怜耶律国珍金冠倒卓,两脚登空,落于马下。 耶律国宝此时也知道是他害了哥哥了,若不是他打搅,两人想要分出胜负,恐怕还得数十合,哥哥也未必就输给董平。 想到痛处,耶律国宝不由双眼血红,再次狠狠夹了一下马腹。 战马吃痛,顿时悲嘶一声,更快的冲向董平。 辽国上将阿里奇见状,不由摇了摇头,这般用力的御马,若不是那战马久经训练,恐怕直接便会在原地暴跳起来了。 耶律国珍兄弟却是辽国宗室少有的大将之才,只是战阵经验缺乏了一些。阿里奇也怕耶律国宝再有不测,对一旁御弟大王耶律得重道:“小将军乱了方寸,不宜再战,末将请替他回来。” 说话间,耶律国宝已经和董平斗在一起,果然是势如疯虎,一副拼命的架势。 耶律得重也知道以董平的武艺,这般打法恐怕伤不了董平,反而会被董平再次找到破绽,点头道:“将军小心。” 阿里奇也不敢耽搁,打马便抢出阵来,他却是吸取了耶律国宝的教训,也不喊话,直扑董平,打算接住董平后。再让耶律国宝退去。 这阿里奇生的面白唇红,须黄眼碧,身长九尺,戴一顶三叉紫金冠,冠口内拴两根雉尾,穿一领衬甲白罗袍,袍背上绣三个凤凰,披一付连环镔铁铠,系一条嵌宝狮蛮带。着一对云根鹰爪靴,挂一条护项销金帕,带一张雀画铁胎弓,悬一壶雕翎鈚子箭,手搦梨花点钢枪。坐骑银色拳花马。 花荣看阿里奇要夹攻董平,也打马要去助阵。 晁勇笑道:“花将军且慢,若是辽狗不坏规矩,我们便和他们玩几阵。若是他们想以多为胜,我们便用弓箭。” 花荣想了想,也反应过来,辽将有十几人。周围还有许多远拦子,若是缠斗到一起,恐怕三人都会被辽人围起来。而两人若是在远处用弓箭,除非辽国大军过来围堵。否则凭着手中弓箭,想战想走主动权都在他们手中。 这一瞬间,阿里奇已经加入战团,迎住董平。对一旁耶律国宝道:“将军稍歇,我来取这南人性命。” 耶律国宝却是红着眼。吼道:“不,我要为哥哥报仇。” 说话间,便听得花荣喝道:“再不退去一人,小心吃我一箭。” 阿里奇闻言,也不由进退两难,虽然他们没看到先前的比斗,但是看到营中最善射的天山勇和寇镇远都死于非命,显然两人射术极为了得。董平又有万夫不当之勇,一个分神,恐怕用不了几合,不是死在箭下,就是死在董平枪下了。 阿里奇略微犹豫,便也拨马退到一边,不过也没退回去,若是耶律国宝有难,他也好随时救应。 虽然阿里奇在一旁虎视眈眈,董平却是一点也没有分神,一者艺高胆大,二者后面有两个神射手压阵。 耶律国宝心中还执着于他害死哥哥,手中钢枪全无章法,一阵狂风暴雨的急攻过后,也有些后继无力。 旁边阿里奇见耶律国宝枪法一慢,慌忙打马上前救应。 战马一动,便听得一声弓弦响,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取他咽喉,阿里奇慌忙用手中点钢枪拨开。 花荣警告过后,却是再不留情,连珠箭发,转瞬便射出去三支箭,逼得阿里奇也是有些手忙脚乱。 这一耽搁,董平已经抓住机会,逼开耶律国宝钢枪,一枪把耶律国宝刺于马下。 花荣看董平得手,便也停了下来。他用的是强弓,连续射了多次连珠箭,他也有些受不了。 阿里奇看花荣不再阻拦,便也打马冲过去,手中点钢枪分心便刺。 董平虽然连战两人,却是丝毫不惧,舞起手中双枪便和阿里奇战到一处。 后面辽国诸将看转眼间,两个宗室子弟便死于非命,不由都气得哇哇大叫起来。 一个番将叫道:“我们一拥而上杀了这三个南人为两位小将军报仇吧。” 耶律得重也觉若是让三人逃了,恐怕皇上到了后无法交待,耶律国珍兄弟可是宗室少有的俊彦,略作犹豫,便点头道:“好。” 话音刚落,身边簇拥的十余骑辽将便都呼啸而出。 耶律大石却觉有些丢人,契丹人和汉人想必,武器装备要差,但辽国能逼得宋国签订城下之盟,靠的便是契丹人的武勇。 如今斗将失败,却要一拥而上,若是战场上也还罢了,两军交战,便是斗智斗勇,也没有什么道德约束,投毒、火攻、水攻,双方都是无所不用其极。但这私底下的斗将,却是在比拼双方的将领,武勇已经输了,再输了人品实在有些不值。 耶律大石是觉得有些不道义,所以才没有冲上去,但是很快他便知道他的选择救了他一命。 “找死” 晁勇看到辽将不讲规矩,也是大怒,当即霸王弓连开,一道道乌光便射向后面冲上来的辽将。 十几个辽将眨眼间便被射杀三人,还有两人勉强躲过要害,但被铁箭射中,受创也是不轻。 “啊” 一个辽将勉强躲过身躯,却被一箭射中胳膊,巨大的箭簇直接便把胳膊切断,半只胳膊直接掉到地上,伤口鲜血直喷。 剧痛之下,番将顿时丢了手中兵器,抱着伤口惨叫起来。 剩下的辽将看转眼间,便伤亡了小半,顿时吓得勒住马,全神戒备。 晁勇杀戒一开,却是没打算停手,直接把箭壶中的十只箭都射了出去。 不过剩余辽将已有戒备,听到晁勇弓弦响,便开始躲避,因此有两箭却是被躲了过去。 最后三箭,晁勇也吸取了教训,知道若是对方全神贯注,也能躲闪过去几箭,除非他连着射一个人。 不过晁勇却没打算浪费铁箭,而是故技重施,直接射穿马颈,攻击后面的人小腹。 辽将也没想到晁勇的铁箭如此霸道,当即被射杀两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地下长城 十箭杀六人,伤两人,还都是辽国将领。 战场瞬间安静下来,便是中间灯笼似打转缠斗的董平和阿里奇都停了下来。 晁勇用霸王弓指着战场后面的耶律得重和耶律大石,道:“这只是给你们小小的惩戒,如果你们敢过河的话,会有更多的惩戒等着你们。” 说完,便一拨马头,对董平道:“我们走。” 辽国诸将看着晁勇三人不紧不慢的往南而去,却是没有一人敢去追,后面合围的远拦子看到晁勇如此威势,也都不敢上前阻拦。 耶律得重看着三个连人带马被shè穿的骑士,摇头道:“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强力的弓箭,杀伤力和南人的小型床弩差不多了。” 耶律大石此时也不好说耶律得重的将令是错误的,只能道:“梁国太子虽然真的有霸王之勇,但梁国交战靠的还是三军将士,他一人也无法影响大局。”.. “林牙说的不错,皇上离此已经到了涿州了,等皇上一到,我们便发兵攻打雄州,到时再报今rì之仇。” 耶律得重命令剩余的将领救助受伤的两人回营疗伤,十具尸体则交给远拦子。 耶律得重也有些庆幸他派四个儿子北上去迎接皇帝了,不然今rì只怕要折几个在这里了。 走了一段,董平看自己胯下战马已经口吐白沫,便把刚才顺手牵的耶律国宝的战马拉到跟前,从马背上直接跳过去。 耶律国宝的战马和他哥哥的却是一样,这银鬃马比董平的坐骑又好了一些。 “太子,刚才怎么不趁势杀了耶律大石和那个辽将?” 晁勇此时还觉手臂有些无力,摇头道:“连珠shè了十箭出去,我也使不了霸王弓了。冲过去的话,辽狗打不过必然会逃,想要追他们也很难。而且你也无力再战了吧?” 晁勇为了提高shè速。把神臂弓上的机关全部去掉了,但是也加大了开弓的难度。晁勇曾经试过,他最多也就是连续拉三十次弓,便会两臂酸麻。今天他却是只拉了十几次,便两臂酸麻,可见连珠箭的损耗。 所以他虽然还有一壶备用的箭,但是也只能见好就收了。 董平听得晁勇考虑到他,心中也是有些激动,他和耶律国珍斗了五十多合,又和耶律国宝斗了十几合。战马已经有些受不了。而最后交手的阿里奇更是武艺了得,刚刚交手几合,便有些被压制的态势了,恐怕自己全盛时都未必是对手。若是再战下去,必败无疑。 花荣却道:“辽兵没有在南岸派驻兵马保护浮桥,我们可以突袭毁了浮桥,阻止辽兵南下。” 晁勇摇头道:“毁了浮桥也只是延缓辽兵几rì,如今国内形势复杂,我北上途中刚刚收到消息。童贯把方腊等摩尼教众多头领都斩杀了,又推出了一位宋太祖的后人做皇帝,定都苏州。说宋太祖后人才是宋朝正统,号召天下州府效忠新朝。拒奉赵佶的旨意。西北形势也不知如何了?我们没有时间和辽国耗啊,只能等他们过河,一阵把他们打痛了,让他们不敢再有觊觎之心。我们才能专心统一中原。” 董平突然道:“其实我们可以想办法用黑火药把辽国统兵大将炸上天。” 晁勇奇道:“我们也无法得知辽兵阵势,无法提前埋设火药啊。” 董平笑道:“不用提前埋设,雄州和白沟河之间到处都是地道。火药可以随时调整位置,只是如何对应地下和地上的位置,和快速通知地下的人,却是有些难办。” 董平所说的地道,却是有中国地下长城之称的宋辽边关地道,传闻乃杨六郎杨延昭守边时所建,覆盖了雄州到霸州之间。又有藏兵洞、**洞等设置,可以在里面藏得许多兵马,辽兵即使进入其中,也很难分清方向。 通过地道可以安全的传递消息,两州兵马也可从地下互相支援,不用担心中途被辽兵劫击。 整个地道全部用统一规格的青砖砌成,可以和长城媲美。既有窄小的**洞、迷障巷道、翻板、闸门等军事设施,可以抵抗入侵的辽国兵马。也有通气孔、灯台、蓄水缸、土坑等生活设施,可以让军民在里面生活一段时间。 地下长城和水长城便是河北平原上重要的关隘,宋军也正是凭着这两样东西抵挡辽兵的南下。 晁勇也听卢俊义说过雄州地道之事,闻言笑道:“可以和辽国约定地点决战,缩小范围,然后再把地上的位置和地道分段标记,观察到辽将的位置后,再通知人马到相应的地道。” 董平想了想道:“地道的出口位置都知道,只是进了地道以后,就不好对应地上的位置了啊。怎么分段标记?” 晁勇想了想,地道必然是曲折的,又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想要把地道和地上的位置分段标记出来,只能用笨办法,一截一截计算,要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未必准确。如果出了差错,很可能火药便会浪费了,到时可能就要面对辽国大军攻击了。 毕竟五百斤黑火药的威力虽然很大,但覆盖范围也不会太大,而标记位置只要方向偏差一些,最后位置可能会偏差很大。最重要的是辽国远拦子到处哨探,若是大规模的测算地道位置,辽人多半也能猜出是布置陷阱,自然不会再傻傻的应战了。 当然也有可能火药的威力直接震慑住辽人,毕竟五百斤黑火药爆炸的话绝对是惊天动地。 但是也可能被辽人识破,毕竟宋朝已经广泛运用火药了,虽然爆炸的威力不大,但都会留下硝烟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火药。何况呼延灼在京畿地区已经用过黑火药攻城了,如今国内已经盛传大梁有真正的霹雳炮,声如霹雳,破天碎地。 若是没有炸死辽国主将,反而引起辽国主将觊觎,发狠的攻击雄州,到时只怕五万兵马要付出惨重代价了。 如今大梁正是用兵之时,晁勇不想在这里折损太多的兵马,因此这条计策也无法用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照夜玉狮子 快要回到雄州时,便听得后面想起一串马蹄声。 三人不由都惊讶的回头望去,来的太快了。 眨眼间,便到的跟前。 马上的人跳到地上,拱手道:“见过太子、董将军、花将军。” 来人赤发黄须,却是金毛犬段景住。骑来的马浑身雪白,并无一根杂毛,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 晁勇也跳下马,笑道:“多时不见了,近来可好啊?” 段景住看晁勇下马说话,也是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小人常年在北地行走,来往两国并无甚危险。” 晁勇看段景住一身湿淋淋的,笑道:“你这是游过河的啊,上马吧,我们回去再说。” 段景住点头道:“浮桥周围辽人看的紧,只能从其他地方过来。太子骑这匹马吧,这是我专门抢来献于太子的。原是辽国皇帝的坐骑,侍从出营放马,被我抢了来。这马是西域名马,能日行千里,因为脖子附近长毛和雄狮一样,因此唤作照夜玉狮子马。” 晁勇也早已看的眼热,闻言便也笑道:“那我便不客气了。” 照夜玉狮子马小时候性情却是暴烈,但是长大后会被赶出马群,性情也就会温驯很多。不过晁勇突然翻身上马,还是不安分的前后跳起来,想把晁勇摔下去。 晁勇这些年也不知骑过多少烈马了,两腿用力一夹,照夜玉狮子马便吃痛安分下来。 段景住看太子又用暴力驯马法,也不由暗暗摇头,他善相马、驯马,自然也是爱马之人,对这匹照夜玉狮子更是十分喜欢。不过他也知道这匹马对太子的用处更大,因此才忍痛割爱。 骑在照夜玉狮子马上,比董平等人明显高了一头。 晁勇也想试试这马,轻轻踢了一下马腹,道:“驾。” 照夜玉狮子马会意,马上撒开蹄子跑起来,看到主人没有阻止,便不断加速。 开始董平、花荣、段景住三人还能跟在后面,但是很快便看不到太子的踪影了。 风驰电掣。晁勇只有这一个感觉。 虽然带起的风吹得他眼睛有些睁不开,但是他还是任由照夜玉狮子马尽情奔驰着,这才是真正的宝马啊。 不过片刻,晁勇便来到了雄州城外。 城墙上的士兵看到一骑白马飞快而来,还在想着要不要示警时。战马已经停在城门口。 城门口的将士看到是太子,纷纷挺胸见礼,不过余光都是瞟着晁勇胯下神骏的照夜玉狮子马。 晁勇也不急着进城,等董平三人上来,才一起往军营而来。 花荣和董平更是艳羡的看着晁勇胯下的照夜玉狮子,对武将来说,宝马、盔甲、兵器永远是他们追求的东西。 不过晁勇对此也是爱莫能助了。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匹宝马,自然不会让出去。 晁勇想起这匹马的来路,问道:“辽国皇帝南下了?” 段景住点头道:“辽国皇帝要亲征,带了五千铁骑南下。一两日间应该便会到的白沟河大营了。” 董平听得辽国皇帝来了,不由意动道:“太子,我们突袭杀了辽国皇帝,岂不是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辽国了。” 董平虽然做不到传说中的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但是也是冲锋陷阵的好手,如果以自己为首组成一支尖刀的话。很可能直接插入辽国军阵中斩杀辽国皇帝。 晁勇想了想,摇头道:“辽国已是日薄西山,金国颇有些秋风扫落叶之势,如果我们杀了辽国皇帝,只怕引得辽国内乱,让金国坐收渔翁之利。金人暴虐,我们暂时还需要辽人帮我们抵挡金国。” 董平道:“难不成我们真要和辽军决战不成?” 晁勇摇头道:“不,和辽人决战代价太大,我们只要把他们打怕了就行。我们回营说。” 再说辽国白沟河大营,耶律得重早早便把沿途杂草拔了个精光,再洒上水防止尘土飞扬。 御弟大王耶律得重早早就派了自己四个儿子去迎接皇帝耶律延禧,听得皇帝战马被人抢走一匹,更是不敢怠慢,带着营中将领出营十里迎接。 耶律延禧果然是黑着脸,他喜欢游猎,千里马也有好几匹,但是照夜玉狮子马还是他最喜欢的一匹,因此每天都要让侍卫放马,让马自由奔驰一阵。没想到在辽国境内居然被人抢去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堂堂皇帝的马,居然在国内被人抢走了。无奈照夜玉狮子马奔跑的太快,侍卫想追都追不上。不过听得侍卫说抢马的人一路往南,想来是逃到中原去了,倒是与他南下的目的地一致。 因此耶律延禧进的军营后,便迫不及待的道:“大军可以南下了吗?” 耶律得重点头道:“皇上一声令下,大军就可过河。” 耶律延禧满意的点点头,道:“南人有什么动静吗?” 耶律得重想了想,还是没敢隐瞒,禀道:“梁国太子晁勇北上后就率兵夺回了雄州,昨日又带着两人来查看白沟河,射杀了我几名将领。然后南人便在白沟河对岸五里外下了营寨,又不破坏浮桥,看样子是要和我们在白沟河对岸决战。” 耶律延禧奇道:“南人有多少兵马了?” “远拦子探报,应该是五万人左右,人数和我们相当。” 近臣萧奉先道:“这梁国不过是中原一伙草寇,想必是乌合之众,如何敢与我们决战,莫不是有诈?” 耶律大石解释道:“中原如今大乱,河东田虎、淮西王庆都在和梁国争夺地盘,听说西夏也已出兵。我研判梁国可能是想早日和我们决战,定出胜负,然后抽身南下抢夺地盘。” 耶律延禧点头道:“西夏李乾顺已经派人通报了,邀请我们大辽一同出兵,攻占中原。” 西夏皇帝李乾顺三岁继位,初时太后把持朝政,过了十余年,辽国皇帝赐死了太后,李乾顺才接掌了军政大权,因此李乾顺对辽国十分敬畏,求取了辽国宗室女耶律南仙做皇后,平日也是小心伺奉辽国。(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辽人入侵 白沟河波涛滚滚,在北岸龟缩了多日的辽军全部集结,准备渡河。一个个辽军都是憋得嗷嗷叫,对他们来说,中原便是猎场,金银满地,而南人的军队就是稍微有些反抗力的猎物,猎杀他们甚至还没有猎杀猛兽危险。 这是近年来他们打草谷发现的,南人的军队战斗力下降的比辽人更快。 南人的皇帝赵佶比他们的皇帝耶律延禧更加荒唐,辽国尚且有一些做事的宗室,而宋国朝堂却都是一些奸臣。 数百骑远拦子在南岸飞驰哨探,传递着大梁兵马的动向。 耶律延禧在辽将的簇拥下到的河边,就要第一个过河。 耶律大石见状,慌忙道:“南人也已集结,很可能会趁我们半渡而击,皇上不可亲临险地。臣愿率部先过河,以防止南人袭击。” 耶律延禧还想着做南征第一人,闻言不由皱眉起来。过河的远拦子当然不算,否则中原早不知道有多少细作了。 一旁宠臣萧奉先却是不愿跟着皇帝冒险,忙劝道:“林牙大石说的没错,皇上关系天下社稷,岂可做前军。依我看,先派两万人过河结阵,皇上再过河稳妥一些。” “报,梁国兵马向白沟河而来了。” 远拦子的报告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耶律延禧听得大梁军队已经逼近,顿时没了第一个过河的心思,微微点点头。 耶律大石闻言,马上道:“末将愿率部一万过河。” 周围诸将也都反应过来,争做过河先锋。 其中一个最为积极的汉人将官便是怨军统领郭药师。 天庆五年,耶律延禧率举国之兵讨伐金国,在护步达冈被金国以两万人击败号称的七十万大军。 这一战举国震惊。人心思变,次年渤海人高永昌杀辽东京留守萧保先,自称大渤海国皇帝,改元应顺,占领了辽东五十余州。 耶律延禧派部讨伐,结果在沈州为支援高永昌的女真兵所败。而辽国兵马在护步达冈一战折损殆尽,耶律延禧只好命燕王耶律淳招募辽东饥民,取报怨于女真之意,谓之“怨军”。分为前宜营、后宜营、前锦营、后锦营、乾营、显营、乾显大营、岩州营共八营28000人,郭药师就是其中的一位首领。 原本是想让这些饥民抱怨于女真,结果这支怨军还没出兵,便先抱怨于辽国了。因为没有领到足够的装备,这些剽悍的怨军叛乱了。辽国好不容易平定了叛乱。让这支怨军上了前线,因为作战不利,辽国处死了一个将领,然后怨军又叛乱了。 辽都统耶律余睹、萧干率兵平叛,郭药师见势不妙,杀了领头叛乱的几人,接受招安。 辽国又把剩余的怨军编为四营。任命郭药师、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各自统领。 当时耶律余睹便向萧干建议:“前年两营叛,劫掠乾州,已从招安;今岁全军复叛,而攻锦州。苟我军不来。城破,则数万居民被害。所谓怨军,未能报怨于金人,而屡怨叛于我家。今若乘其解甲。遣兵掩杀净尽,则永诀后患。” 但萧干却说:“亦有忠义为一时胁从者。岂可尽诛杀之?” 因此郭药师等人才得以保全性命。 不过这才是怨军叛变的开始,之后郭药师更是周旋于宋、辽、金三国,曾经帮助辽国击败北上的童贯,然后看到辽国大势已去,又投降宋国,帮助童贯攻打燕京。等到金国南下,看到金国势不可挡,又投降了金国,领金兵直攻汴京。 郭药师此人可以说是反复无常,毫无节操。 当然最后也没落得好下场,第一次金国侵宋,完颜宗望利用郭药师领兵直插宋朝东京,见无法攻破东京,各州勤王的兵马又陆续赶来,只能逼迫宋钦宗割让三镇,然后便收兵回燕京。 完颜宗望对这支反复无常的军队自然也不放心,他也怕金国成了辽国、宋国之后的受害者。当即命令怨军卸甲归田,剩下数千不愿解甲的,金兵以搜检器械为由,让怨军交出兵器,然后便是一场屠杀。 郭药师倒是幸免于难,不过也再没有被任用过。 耶律延禧看了一圈诸将,道:“耶律大石、兀颜光,你二人做先锋。” 兀颜光正是辽国第一员上将,十八般武艺,无有不通,兵书战策,尽皆熟闲。年方三十五六,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八尺有余身材,面白唇红,须黄眼碧,威仪猛勇。上阵时,仗条浑铁点钢枪,杀到浓处,不时掣出腰间铁锏,使的铮铮有声,端的是有万夫不当之勇。 原本在北边抗金,南院大王得知耶律延禧要亲征,也怕皇帝有失,慌忙把兀颜光紧急调到南边来保驾护航。 两人得了将令,当即率部踏上浮桥,往南岸而来。 刚刚过的河,便见数十骑大梁兵马哨探而来。 马上来的将军,号旗上写的分明“没羽箭”张清,左边副将花项虎龚旺、右边副将中箭虎丁得孙。 张清是卢俊义麾下一名千夫长,今日负责哨探。 张清看辽兵过河,直哨到河边来。 兀颜光麾下先锋琼妖纳延和寇镇远是结义兄弟,正想着为兄弟报仇,看到张清哨过来,当即打马迎了上来。 只见琼妖纳延头戴鱼尾卷云镔铁冠,披挂龙鳞傲霜嵌缝铠,身穿石榴红锦绣罗袍,腰系荔枝七宝黄金带,足穿抹绿鹰嘴金线靴,腰悬炼银竹节熟钢鞭。左插硬弓,右悬长箭。马跨越岭巴山兽,枪搦翻江搅海龙。 琼妖纳延打马迎上来,喝道:“南人可敢出战?” 张清哨探到跟前,正是想要建功,当即让龚旺、丁得孙等人停住,他打马迎了上来。 琼妖纳延看张清迎上来,只以为张清要交战,挺枪便来取张清。 相距三丈多远时,张清却右手一扬,喝声“着!” 一颗飞石正中琼妖纳延面门,琼妖纳延吃痛不住,摔下马去。 张清抢上去,又补了一枪,把琼妖纳延刺死在马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半渡而击 耶律大石麾下先锋阿里奇见琼妖纳延被暗算,不由气得哇哇大叫,打马便来战张清。 “驾” 张清看又来一员辽将,却是见猎心喜,轻喝一声,纵马便迎了上去。 两人双枪便战在一处,战不过五合,张清打马就走。 “哪里走。” 交手几合,阿里奇已经知道张清枪法稀松,看他要逃,大喝一声,便追了上去。 张清听得阿里奇追上来,便把枪带在了事环上,取出飞石来。猛然扭过身去,看的亲切,扬手便打。 阿里奇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正被打中左眼,惨叫一声掉下马。 张清看又得了手,拨转马头,抢上去又补了一枪。 刚刚过河的耶律大石和兀颜光看他们的先锋大将都被杀,也是气得七窍生烟,二人都是他们麾下勇猛善战之人,因此才让他们做先锋,没想到却被两颗石子害了性命。 兀颜光虽然想亲身上阵,但是职责在身,只能又拨了麾下副统领贺重宝出战。他指挥着过河的兵马迅速结阵,以防大梁兵马冲击。 只见这贺重宝头戴明霜镔铁盔,身披耀日连环甲,足穿抹绿云根靴,腰系龟背狻猊带。衬著锦绣绯红袍,执著铁杆狼牙棒。手持三尖两刃八环刀,坐下四蹄双翼千里马。 贺重宝却是自恃武艺,挺着三尖两刃刀便来取张清。 “看打” 张清待贺重宝到的跟前,轻喝一声,手臂一扬。 贺重宝见状,慌忙一偏头躲闪,刚刚扭回头,便见一颗飞石冲他面门飞来。再要躲闪已经来不及,正中嘴角,打的鲜血直流。 原来张清先前只是做了个手势,并没真的打出去,贺重宝躲避以后,张清才照着贺重宝原来的位置打了出去,如果贺重宝躲避之后不动,那这一石子也会落空。但是贺重宝躲避以后,下意识的便又扭正头。正把脸送到了石子上。 “噗” 贺重宝吐了两颗牙齿,也不敢再战,拨马就想往回逃。 拨马间,张清已经到的跟前,手中钢枪照着贺重宝后心便刺。 “铿” 张清手中钢枪硬生生刺穿贺重宝护心镜。把贺重宝挑下马去。 “哇哇” 兀颜光见张清把他副统领都刺杀,再也忍不住了,怪叫着打马便来取张清。 张清看兀颜光来的凶猛,取了两颗石子,隔着十余丈,手臂一扬,一颗石子便飞去。 兀颜光略一偏头便闪开了。 张清看没打着。手臂一扬,第二颗石子紧接着便又打去。 “雕虫小技” 兀颜光盯着空中石子,不屑的说了一句,手中混铁点钢枪便刺在飞石上。 “砰” 飞石被点中当即炸开。化作一堆石屑。 张清看兀颜光如此厉害,也不敢再战,拨马就走。 后面龚旺、丁得孙见状,也一声呼哨。领着所有探马走了,只留下一股尘土。 这次张清却是出手较早。两人距离较远,再加上见机快,到时没和贺重宝一样落得被从后面斩杀的下场。 兀颜光看追之不及,也只能悻悻的停下马。 张清带着哨探跑了两里,便见自家大军已经压着阵脚逼过来。 当大梁黑压压的大军出现在地平线时,过河的辽兵也不过一万多人。 晁勇却是和卢俊义走在第一线,没错,就是走,五万大军除去哨探,全部是步军。 卢俊义看着前面清一色的辽军铁骑,道:“太子,再让辽兵过河,恐怕不好对付了。” 辽兵却是在浮桥前面列阵,河边留了数丈空地,骑兵过了河以后,可以沿着河岸快速的往两边行进,摆开阵势。 晁勇倒是不怕过河的人多,只是不想让辽国大伤元气,五万兵马对现在的辽国来说,也是举足轻重了。 晁勇点头道:“放号炮吧。” 后面举着帅旗的人略微摇动一下帅旗,远处便响起一声号炮。 耶律大石听得号炮响,不由更加警惕起来。 看到对面逼近的梁山兵马突然停下来,不由又疑惑起来。 梁国兵马不进攻,难道他们还敢让大辽兵马全部过河不成?咦?梁国的马军都没来,哨探的马军似乎也在往后面跑。 耶律大石正狐疑间,却听得浮桥上一个士卒大喊道:“桥下有人。” 耶律大石早已在上游布置了一些船只和铁索,便是怕梁国船只顺流而下,破坏浮桥。此时听到下面有人,也知道梁国是要破坏浮桥了,赶忙喊道:“几个人?” 刚刚喊话的士卒道:“就看见一个,冒出水面,好像点着什么东西了,然后就潜水跑了。” 点着? 浮桥虽然是木质的,但早已被打湿了,很难点着。 那还能点什么呢? 不好,是火药。 想到火药,耶律大石赶忙大叫道:“会水的赶紧下水,看看桥下是不是有火炮?” 同时不顾危险的打马往河边而来,耶律大石反应很快、辽兵反应也很快,但是都没有导火索燃烧的快。 刚刚有几人跳下水,浮桥下便响起三声巨响。 爆炸的地方木屑横飞,足有数丈桥面被炸断,桥上的人马下饺子般落入水中,被激流冲走。 裂口边的浮桥也支撑不住,滑入水里,只留下两岸十余丈还在水面上,其余全部没入河中。 除了快到岸边的几人身不由己的被吓得乱窜的战马带上案,其余全部落入水中。 阮氏三雄一口气潜出数十丈,才冒出头来,看着后面他们的战果,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大梁打下东京后,水军便也调到了东京。 前番攻打青州时,阮氏三雄便跟着大军出征,但是也没用到水军。眼看打下东京后,四面出击还是没有水军的份儿,阮氏三雄便着急了,他们可是跟随太子的老人,晁盖还没上梁山时,他们就结识太子了。但是梁山的事业越做越大,他们水军却很少出战。后面入伙的人都纷纷建功立业,他们却只能每日操练派不上用场的水军,哪能不着急上火。 于是卢俊义率兵出征时,他们便也跟着卢俊义出征了,只是没想到一路北上,却是没有什么战事发生,他们自然也无法建功。 没想到这时候辽国人入侵了,他们马上知道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不过他们原本以为他们是要在陆上建功,却没想到太子又给了他们一个水里建功的机会,而且是大功。 昨晚他们就悄悄下水,在浮桥下藏了特质的火炮、火折子。 今日又早早的潜入水中,藏在河边的芦苇丛里,号炮一响,他们就潜到浮桥地下,引燃了早已安置好的火炮,然后迅速潜水逃脱。 阮小五看着水里冲下来的辽兵,笑道:“这一下,光是淹死的辽兵就有几百吧,还把辽兵阻在了两岸,功劳不小吧。” 阮小七却是拔出身上的分水峨眉刺,在顺水而下的一个辽兵脖子上捅了进去,然后一脚踢开这个倒霉的辽兵,然后又扑向一个想往岸边游的辽兵。 阮小二看岸边已经有反应快的辽兵张弓搭箭,忙喊道:“小心弓箭,潜水走了。” 对这些马背上长大的辽人来说,骑射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根本不用担心误杀同袍。多数人震惊的时候,已经有反应快的张弓搭箭准备射杀坏他们大事的人了。 一阵箭雨射过,都很精准,数百只箭都落在三人停留的地方,如果三人停留不动的话,毫无疑问会被射成刺猬,但是三人早已潜入水中,顺流而下。 耶律大石刚刚打马到的河边就爆炸了,四处飞射的木屑居然有一片正划过耶律大石脸颊,顿时鲜血直流。 不过耶律大石却是顾不得脸上的伤口,拨转马头,准备应付大梁军队的攻击。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天罚降临 耶律大石刚刚拨转马头,便又是一声巨响,而且比刚才炸浮桥的响声要大了十倍不止,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 晁勇离着爆炸地点一里多,都感觉耳膜生疼。为了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晁勇也没节省黑火药,整整五百斤黑火药全部放在了地道里。 他也没想着炸死领兵大将,就是想给辽兵一个下马威,造成辽兵混乱,然后趁势掩杀辽兵。所以地点就很好选了,在浮桥的左右不要太远就行,辽兵过河后,一定会在附近集结兵马,保护浮桥。 硝烟弥漫,尘土飞扬,痛快的嘶喊,恐怖的尖叫,战马受惊的嘶叫。 爆炸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巨坑,残肢断臂四处横飞,伤亡的辽兵无法计数。 更可怕的是这一声巨响,让辽兵的战马全部受惊,横冲直撞,人仰马翻,死于身后同袍战马马蹄之下的不知多少。 “天罚啊” 一个辽兵从马上跳下来,跪在地上,一面叩头,一面绝望的大喊着。 没喊几声,便被后面受惊的战马踏翻在地,然后不知多少战马践踏而过。 但是却引得更多的辽人顾不得到处都是乱窜的战马,纷纷跳下马,跪在地上。 五百斤黑火药爆炸,地动山摇,很多战马都是直接扭断马蹄,摔倒在地。 在很多辽人看来,这不是火药,而是天罚,能让整个地面都震动的力量只有老天才有。 不要说南岸的战马到处乱窜了,就是北岸的战马都受惊不小。 耶律延禧原本就和一众将领站在河边,等待着过河。 浮桥突然被炸断,耶律延禧吓了一跳,胯下的战马也是暴跳如雷。不过耶律延禧也是整日骑在马背上的人,骑术自然精湛,也没被战马摔下去,反而逐渐的把战马安抚下来。 哪想到战马还没安静下来,又是一声震天巨响,隔着一条河,都能感觉到地面的震颤。胯下的战马顿时慌了神,嘶叫一声,便直往河里冲去。 耶律延禧也被对岸尘土飞扬的阵势吓的有些魂不守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连人代马扑腾进了水里了。 耶律延禧会游泳吗? 他会,对这位每天就在游猎的人来说,吃喝玩乐,没什么不会的。 耶律延禧进了水里。喝了一口水,就蹬开他心爱的战马,往岸边游来。 “救皇上” 后面的萧奉先一看有表现的机会,马上大喊着,跑到河里往起捞皇上。 “救皇上” “救皇上” 萧奉先这一嗓子,顿时让没有过河的辽人也炸了窝,河边的人都一个个喊着。下马去救皇上。 后面不明所以的人也往前赶,不少人都被生生的挤下了河。 南岸不少士兵本来就吓得魂飞魄散,一听这边大喊救皇上,不少胆怯的便也直接跳进河里。往北岸游来。 虽然是逃兵,但是事后完全可以说是救皇上。 晁勇自然也不会错过良机,辽兵一乱,当即率人直扑辽兵。 等候在数里外的董平马军。听得巨响,也呼啸而来。 雷声大雨点小 这场战斗完全是虎头蛇尾。战前双方如临大敌,但是谁也没想到五百斤黑火药一起爆破后,就成了一场闹剧。 晁勇带着五万大军扑过去,辽兵都无法控制自己战马,还有很多则跪在地上祈祷,刀斧临身都不知道反抗。 李逵也不知道砍倒多少辽兵了,杀的浑身血淋淋的,恶魔一般。 晁勇没用多少工夫就杀到了河边,回到看李逵在那里砍杀俘虏,忙喊道:“弃械不杀。” 一直负责监视李逵的没面目焦挺听得太子下令,赶忙扯住李逵。 李逵瞪着焦挺道:“这些是辽狗,杀害我们百姓的人,怎么不杀?” 焦挺摇头道:“太子有令,你去问太子吧。” 李逵竖着眉毛,走到晁勇跟前,道:“留着这些辽狗有个鸟用啊,难不成太子还想收编他们?” 晁勇笑道:“卖钱。” 李逵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卖给财主做下人?” 晁勇冲后面示意了一下,笑道:“不是,卖给对岸的辽国皇帝。” 李逵瞪着牛眼道:“他们肯掏钱?” 晁勇笑道:“辽国正是用人之际,而且我们也抓了一些大将。他们一定会要的。” 李逵挠了挠脑袋,道:“可是卖给他们的话,说不定他们又过河来杀害咱们的百姓。依俺看,还是杀了的干净。” 晁勇笑道:“辽人本来就没多少兵力可以南下,知道我们不好惹以后,就更不敢再挑起战端了。” 李逵看晁勇这般说,也只能拎着斧头去杀反抗的辽兵。 再说兀颜光这厮,他也被爆炸声吓了一跳,不过联想到炸桥的炮响,也就知道是梁国的火炮了。但是他能镇定下来,他的战马却是镇定不下来,疯了一般驼着他横着往旁边冲,撞翻好几个辽兵。 兀颜光见安抚不住战马,而若是任战马冲,那就要脱离战场了,只能弃了马,准备和梁国兵马步战。 这厮却是难对付,有万夫不当之勇,又披了三重铠甲:贴里一层连环镔铁铠,中间一重海兽皮甲,外面方是锁子黄金甲。寻常士兵对上他,一刀砍下去,至多也就是砍透他两层铠甲,伤他不得。 一时间,反而被他杀倒不少人。 大刀关胜却是在他左近,本已杀了出去,看到兀颜光在身后杀他麾下将士,又转头杀了回来。 两人一个使混铁点钢枪,一个使青龙偃月刀,都是长兵器,如果说在马上还限制了一些招式的话,在马下两人却是打的声势惊人,虽然二人都是全身盔甲,但一点也没妨碍他们闪转腾挪,两人一开打,方圆十丈都无人敢进去。 不过很快,两人单打独斗的局面就被人打破了。 “吃爷爷一板斧。” 一个黑大汉叫唤着,便闯入两人战斗圈,板斧疯狂的砍向兀颜光。 李逵一带头,周围早已眼热的众将领便一拥而上。 兀颜光舞着长枪抵抗了几个回合,便被燕青从后面欺近身去,一脚绊倒在地,然后众人七手八脚的按住兀颜光捉了。 丑郡马宣赞扭住兀颜光一支胳膊,摇头道:“这算谁抓的?” 李逵却是挤开项充、李衮,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真败兴,又没杀着。” 这黑厮却不是看上兀颜光一身锁子黄金甲,只是杀了一些辽兵,看只剩这边有打斗,才抢了进来。 其他头领则是觉得兀颜光应该是辽国大将,才守在周围看有没有机会。 不过关胜和兀颜光斗得正酣,他们也不好意思抢功,直到李逵这搅局的出现,然后就这样了。 几个将领职位最高的便是关胜,先前也是他与兀颜光打斗,丑郡马宣赞是他的副将,燕青则是卢俊义的副将。 关胜看了看几人,也不想伤了和气,笑道:“便算我们合力抓的这厮吧,好了,我们押人过去吧,太子还在那边等着呢。” 众人扭头看去,已有不少将领抓了辽将在浮桥边向太子邀功,便也一起押着兀颜光往浮桥边而来。 耶律大石却是被张开抓到了,他的武艺本来就不算出众,而张开的钢枪又是神出鬼没,二人交手十几合,耶律大石便被擒住了。 当爆破的尘土全部沉寂下来时,南岸的战事已经结束了,辽兵有几千被赶入河中,除去少数会游泳的,大部分都淹死在河里。 自相践踏而死的也有上千人,还有被炸死的,少数是被大梁兵马砍杀的,剩下全部做了俘虏,俘虏几近一半都是被爆炸吓得跪在地上,乖乖投降的。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辽将心思 原本趾高气扬的辽国将领此时都是垂头丧气,不少人还觉得是天罚降临,失魂落魄的。 只有兀颜光不服气的冲晁勇道:“南人只会用阴谋诡计,是好汉的与我们单打独斗。” 黑旋风李逵拎着板斧便往兀颜光跟前冲,骂道:“你这狗娘养的,还敢嘴硬,吃爷爷一斧再说。” 晁勇示意一边监管的没面目焦挺拉住李逵,笑着对一旁的老熟人耶律大石道:“怎么样,你也觉得我们是用阴谋诡计吗?” 耶律大石想了想,梁国的计策似乎也就是半渡而击了,之后的爆炸只能说是新式武器的应用,再厚的脸皮也不能说人家用新式武器就是阴谋诡计吧,南人能工巧匠极多,经常会发明新式武器,先前便有不少的火器,只是威力和今天的火炮不可同日而语。 至于这半渡而击,目前看来对己方显然是利大于弊。如果辽军全部过河,那巨大的爆炸过后,恐怕五万人的下场和现在的结果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地动山摇的威势足以摧毁辽兵的斗志,让所有的战马失控,便是再多的人过河也只能是一场溃败。 历史上金国攻打辽国南京时,打到居庸关时,辽兵还坚守了一段时间,金兵无可奈何,正要退兵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让辽兵迅速丧失斗志,弃关而逃,金兵这才得以进入南京地区,扫灭了辽国最后的地盘。 耶律大石在晁勇提示下,想到这里,不由狐疑起来,难不成梁国故意放一万多人过河,只是想让辽国看看梁国新式武器的厉害,让他们知难而退? 对岸的辽国皇帝耶律延禧已经上岸。原本趾高气扬的辽国将领此时都是垂头丧气,很多人还没有从那惊天动地的爆炸中反应过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在亲兵随时准备的营帐中换了衣甲,带着一众文臣武将来到河边,准备和对岸的大梁太子对话。 耶律延禧此时已经彻底没了南下攻打梁国的想法,南人的火炮威力太大了,在河对岸都能看到对面炸出来的巨大的坑。他此时也有些庆幸,如果他过了河,说不定也已性命不保了。 爆炸的坑洞却是足有近百丈。倒不是爆炸的威力就有这么大,而是在地道中引爆五百斤黑火药,把许多地道都掀翻了,因此看上去足足炸出了近百丈的坑来。 耶律大石看到对岸的皇帝耶律延禧,也自以为找到了答案。梁国一定是怕把辽国皇帝炸死,引发两国大战。如今中原内乱,梁国却是无力和辽国全面开战。虽然辽国同样无力和梁国全面开战,但是如果皇帝被梁国炸死,无论谁继位,都只能出兵攻打梁国,为前任皇帝报仇。这样才能收拢人心。 很显然梁国不愿看到这个局面,因此才只让一部分兵马过河,给了他们雷霆一击。 耶律大石自以为找到了答案,脸上也浮出一丝笑意。笑道:“太子说笑了,梁国有如此火器,何必用什么计策。” 耶律大石看到梁国的实力后,也改了称呼。之前他见到晁勇都是直呼其名或者唤小霸王,因为他觉得梁国其实还是梁山那帮草寇。建国也只是因为南朝无人,根本没什么实力,他也不觉得晁勇真的成了太子。不过今日一战,让他知道梁国似乎已经不是他们辽国能轻易拿下的了,在金国的逼迫下,梁国甚至可以逼的他们坐下来说话了。 晁勇也不否认是火器的威力,毕竟战场上弥漫的硝烟味道足以说明一切,这个时代火药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也没必要自欺欺人。 晁勇笑道:“不错,你也看到了我大梁火药的威力,若是用来攻城的话,更是无城不破,坚城、险关都将没有意义。本来你我有盟约,我还不好北上攻打你们,夺回我汉人的燕云十六州。没想到你们却先撕毁盟约,南下来侵犯我朝。正合吾意啊,哈哈哈。” 辽人建国后,便崇尚汉人文化,南院制度都是仿照的唐宋朝廷制度,可以说汉化的程度很深。多数将领都能听懂汉话,当然像耶律大石这样精通诗词的就没几个了,毕竟汉人能精通诗词的也是少数。 听得大梁太子承认是火器的威力,这些辽国将领都不由松了口气,毕竟火器虽然厉害,但也总能想出应对之策来,若是真的天罚的话,那他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耶律大石笑道:“太子若真想夺回燕云十六州,何不让我大军全部过河,击溃我辽国大军。如今对岸还有我大辽三万多大军,你们若是过河,野战的话,火器恐怕就用不上了吧。” 晁勇扭头看着不远处的巨坑,也是暗叫可惜。他没想到火药放到地道中之后,威力会这么大,而且他也没见过五百斤黑火药爆炸的威力。 如果爆炸的威力不大的话,只是扰乱一部分辽兵,剩下几万辽兵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辽国固然伤不起,但是大梁更加无力承担损兵折将的后果。 昨日他刚刚收到金牌告急,西夏四十万大军入侵,西边已经连失几个州府,而西军主力尚未全部返回。 种师道麾下加上大梁增援的五万兵马,也不过十万人,根本无力坚守所有城池,选择守卫最靠内陆的永兴军和秦凤路,也就是现在的陕西。 大梁已经委任种师道做了太尉,西边军事也全权委托于他。晁勇先前便和种师道说了可选择性的放弃一部分城池,以保持兵力抵挡西夏兵马,免得战线过长,被西夏各个击破,整个西北全部沦陷。 种师道起初并不愿意放弃一座城池,但是探到西夏把境内的各个部落能上战场的男丁都武装起来,想来掠夺富饶的中原,集结了四十多万兵马。 种师道听到这个数字,马上就放弃了分兵守卫边境的想法。痛苦的放弃了靠着西夏的数十座城池,这些城池的抵抗完全是不甘沦为党项人奴隶的汉人自发的抵抗。 西夏总兵力在五十万左右,但是上一次集结数十万兵马还是在梁太后执政期间。自辽国毒死梁太后,李乾顺继位以后,虽然童贯对西夏持续用兵,但是李乾顺也没有再集结过几十万大军,只是用少量兵马抵抗入侵的西军,不时来个自卫反击。 童贯起初以为是西夏各个部落离心,已经再无力组织数十万大军攻打宋朝。因此想着灭掉西夏,建立封王功勋。但是在西北用兵十数年,西军取得的战果实在有限,反而损兵折将。宣和元年一战,更是折损了熙河经略使刘法和十万西军。刘法是西军宿将,素有威望,可以说是和种师道齐名的老将,但在童贯的贪功冒进指挥下,孤军深入,最后被西夏晋王察哥大败,损失十万精锐西军,自己也落得兵败身死的下场,首级都被西夏人砍下,送到宋朝来示威。可以说是丧师辱国。 种师道和刘法也是英雄相惜,刘法败亡后,种师道便派了更多的探子进西夏打探消息。可惜刚刚开始部署,便因为反对联金灭辽,被朝廷罢了官。虽然他仍能掌控不少兵权,但是为了避嫌,他也只能隐居起来。 不过先前派出的探子还是带回了不少小心,李乾顺亲政以后,整顿吏治,减少赋税,注重农桑,兴修水利,这些年又逐步把梁太后亲信的兵权都转移到皇族宗室手中。先前不敢派大军和西军对抗,便是怕梁太后亲信借故利用兵权作乱,而这几年兵权都已转移到皇族手中,李乾顺已经再无掣肘。加上这些年的励精图治,可以说西夏的国势是最强的时候。 李乾顺又迎娶了辽国成安公主,和辽国通好,只剩北边草原部落桀骜不驯,不时便出兵劫掠。李乾顺只能派大军驻守北边,防范来自北边的攻击。 种师道听得西夏集结四十万大军入侵,也是大为意外。西夏需要防范北边的草原部落,境内各州也需要一定的兵马驻防,不然保不准哪个部落造反,便能抄了他的老窝。 没想到李乾顺却是直接把境内各个部落的男丁都武装起来,利用富饶的中原,把所有人都绑到了他的战车上,这样他也就不用担心境内部落造反,只用留少量兵马守城就行,集结起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四十万大军。 北宋号称八十万禁军,加上厢军、土兵,总兵马过百万,但是皇帝无论多么想扫灭西夏和辽国,都无法一次派出一半兵马,也就是五十万大军,更不用说八十万大军了。 而西夏却在总兵力五十万的情况下,一次出兵四十万,可见西夏入侵的决心。 种师道探到这个消息后,马上下令西北几路兵马撤出各自州府,退到秦凤路,集结兵马抵抗西夏。但是有不少人都没有接受他的命令,而是选择了坚守城池。 各路西军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家人就在身后,作战勇敢的同时,也让他们不愿放弃自己的家园,为此不惜违背将令。 种师道也无可奈何,只能让人加紧哨探各路西军的消息,准备说服其他西军将领,坚守秦凤路,免得他们被西夏兵马各个击破。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辽将赎金 当初晁勇和种师道也谈过这个问题,不过种师道当初推测西夏最多出兵三十万,而且集结这许多兵马需要一段时间,那时西军各路兵马或许已经返回了。但是西夏集结的时间明显短于种师道的预测,兵马数字也超过了种师道预测。 晁勇决定打退辽国后,便带兵援助西军,抗击西夏兵马的入侵。因此不愿在此与辽国死战,以免损伤太多的将士。 晁勇盯着耶律大石道:“林牙大石果然聪慧,我也不瞒你,大梁如今确实无意北上。不过我大梁却是寸土不让,只要你们敢越境,那我大梁兵马一定给你们迎头痛击。若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不顾一切,带兵北上收复燕云十六州,希望你们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耶律大石听得晁勇要放他们回去,拱手道:“大梁有如此火器,足以保证国土不失了,我回去一定劝说我国皇帝放弃南征,与大梁订立盟约。” 晁勇笑道:“你们能不能回去,还要看你们的皇帝愿不愿意出钱了。” 李逵挥舞着板斧,恶狠狠的道:“太子多要一些,若是辽国狗皇帝不愿意掏钱了,正好俺砍个痛快。” 晁勇打量着诸多俘虏的辽国将领,摇头道:“杀了岂不是浪费,他们一个个身强力壮,若是辽国皇帝不愿意出钱了,便派去挖石炭得了,田虎搞得河东大乱,京城的石炭却是有些不够用了。” 东京人口过百万,城中百姓却是很少用柴火,烧火用的都是石炭,也就是煤炭。说石炭的大规模应用,促生了百万人口都市的诞生也不算错,因为没有石炭的话。很难解决百万人烧的木柴和木炭。 而东京应用的石炭其中多数又是来自河东,但是田虎在河东作乱,石炭的产量却是下降了不少,大梁暂时无力对河东用兵,只能让管辖范围内的石炭场加大产量供应京城。 打下东京之后,这种关系民生的问题就冒出了很多,晁勇虽然不理政事,但还是知道一些的。 一众辽国将领听得大梁太子居然打算让他们去挖矿,不由气得一个个嘴唇直哆嗦。不过有李逵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也不敢出言不逊。草原部落战败后沦为奴隶,做牛做马都正常,挖矿也不是什么太侮辱他们的事情,还不足以让他们拼死反抗。 何况他们相信辽国皇帝一定会赎他们回去的。耶律大石是宗室少有的俊彦,兀颜光则是大辽第一勇将,皇帝不可能放弃他们。至于他们,大梁太子应该不会开太高的价,估计也就是二人赎金的零头,皇帝掏了大头,自然也不会吝啬零头。 耶律大石也不是迂腐之人。倒也没有说什么宁死不会让辽国出赎金的话,也没有再威胁大梁,战前梁国便不惧开战,如今胜了一阵。自然更加不会接受辽国的威胁。 “不知太子准备让我国出多少赎金?” 晁勇笑道:“不要金银,只要战马,林牙大石这样的皇室俊彦,我若是要的少了。也是对你辽国皇室的侮辱。林牙大石,不如你给我个建议?” 耶律大石听得晁勇把这个难题抛给他。不由一愣,想了想道:“我虽然是宗室,但已经是宗室旁支的旁支,身份实在尊贵不到哪里。” 晁勇听得耶律大石拿旁支说事,自然不会让他混过去,笑道:“但是林牙大石还是辽国状元吧,又是南院大将,这样的身份应该也不低啊。当然你若是说你只值一匹马,我也就要一匹马。” 耶律大石听得晁勇这样说,不由为难起来,若是他是一个闲人的话,他可以说他只值一匹马,但是涉及到大辽官位,他也不得不谨慎。无论是辽国状元还是辽国大将,都是身份显赫,说低了免不得被一些鼠肚鸡肠的同僚嫉恨。再说此事说大了也是事关国家形象,堂堂大辽状元只值一匹马,传出去岂不是让世人笑掉大牙,传为笑话。但若是说多了,回去又恐怕会被其他大臣攻讦。 一向聪明绝顶的耶律大石居然发现自己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了。 晁勇倒也不急,扭头看向旁边一身黄金锁子甲的兀颜光,笑道:“看你身份也不低,你值多少战马呢?” 兀颜光没好气的道:“一千匹战马,我自家牧场出便是。” “不错。” 晁勇又随手指了后面几个将领,这些人都说了上百匹战马。有一个将领看其他人说多少,晁勇都点头,便存了偷奸耍滑的心思,说他只值十匹马。 晁勇看着一身精良盔甲的俘虏,摇头道:“谁带来的辽将,十匹马的身价也配来见我?给我砍了。” 这个辽将原本还以为可以蒙混过关,没想到晁勇居然下了第一个斩杀令,慌忙道:“我值一百匹马。” 这个辽将却是急先锋索超捉的,索超看这个辽将盔甲精良便活捉了来邀功,没想到这厮却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不由气得满脸铁青,推开旁边两个俘虏,抓住这厮便往外面推。 辽将见状,慌忙道:“我值五百匹马,五百匹上好的战马。” 其实他还没有前面几个辽将身份高,但是为了保住性命,他也只能喊出一个更有吸引力的数字。事后若是有人责问,他再用家里的良马补上就是,毕竟作为辽国贵族,他们家中都是有不小的牧场的。 索超作为武将,对战马却是极为敏感,听得这厮居然值五百匹战马,不由看向晁勇。 晁勇却是看向先前说话的几人,笑道:“难不成你们的身价还不如他啊?” 辽将被押来后,便下意识的让官职高的人站到前面,其实身份高低也很明显。 前面几人听得后面的辽将喊出如此大的数字,心中暗暗决定回去给他个教训的时候,也只能提高自己的赎金,不过也没有人超过兀颜光的报价。 晁勇听得辽将咬牙说出一个个令人心喜的数字,这才让人记录起来。 等最后一个人说完,晁勇才对耶律大石道:“林牙大石想好没有?” 耶律大石道:“兀颜光将军值一千匹战马,我只是多了一个宗室身份,就算一千五百匹战马吧。” 晁勇笑道:“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战马到手 郭药师乘船过河,不卑不亢的拱手道:“辽国怨军统领郭药师见过大梁太子。” 晁勇听得来人居然是郭药师,不由好奇的打量起郭药师来。吕布作为三姓家奴遗臭万年,但是郭药师的反复无常却是更加无耻,晁勇先前读宋史时,便觉得郭药师更应该遗臭万年,只是同时代出了一个杀害岳飞的秦桧,把他的无耻都掩盖了。 郭药师此时不过三十多岁,生的十分魁梧正派,倒不是一副猥琐小人的样子。不过也正是这种口蜜腹剑的人最为危险。 郭药师也被对岸的爆炸威力震撼住,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因此耶律延禧询问谁愿渡河和大梁太子交涉时,郭药师便自告奋勇的来了。 他是上过前线和女真人战斗过的人,也知道女真人的悍勇,而辽国内部却是昏君当道,又重用奸臣。因此他研判辽国灭国之日不远了,而他也需要为他日后的前程考虑考虑。先前他考虑过投宋,毕竟他也是汉人,回归南朝也是一种归宿,而且宋朝谋划夺取燕云十六州多年,他若做了向导,必然可以受到重用。 听得宋朝被一伙贼寇所灭,中原大乱,郭药师初时也是一愣,毕竟宋朝以前也是十分富庶的,没想到突然间便没了。不过之后南院大王命令各路兵马集结,准备南下攻打中原,郭药师便有了新的念头。宋朝居然被一伙草寇所灭,说明中原汉人已经忘了如何战斗,辽国南下多半是势如破竹,但是辽国主力都在北边抵挡金国,无法抽调。辽国要想大规模的南侵,必须招降一些汉人。而他同为汉人,和中原汉人自然更容易打成一片,到时或许他就可以不用再想着投靠谁了。 但是他的这个想法也没来得及实现,便被一下炸没了。原来灭掉宋朝的不是一伙乌合之众,而是拥有巨大威力的火器,有这般火器在,攻城、守城都将战无不胜。辽国南下已经成为一场笑话,而辽国衰亡的结果还是没有变化,他仍然需要谋划他以后的前程。 拥有大威力火器的梁国便成了他的选择,郭药师相信大梁一定可以一统江山,当然若是大梁前景不妙,他也可以再做其他选择,反正他不会把自己绑在任意一条船上。 郭药师被一个同性盯着上下打量也觉难受得紧,只好继续道:“我国皇帝受了奸臣蒙蔽才会……” 晁勇对这些场面话却是没兴趣,直接打断郭药师的话,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直接说你们皇帝派你来干什么吧?” 郭药师原本还精心准备了一番说辞,见状也只好道:“我国皇帝愿意退兵换回你们俘虏的将士。” “哈哈哈” 晁勇和周围的大梁将官笑了一阵,看郭药师脸憋得通红,才道:“你们皇帝要是不愿意退兵,那就让他过来吧,这次我一定不炸桥,等耶律延禧过河,再送他上天。” 郭药师自然知道耶律延禧已经没了南下之意,这次让他过河只是想赎回耶律大石和兀颜光。 大战过后,晁勇便站在河边,耶律大石和兀颜光都被押到河边,辽人也看到了被俘的二将,因此耶律延禧才派了人来。 郭药师看晁勇不受威胁,只好道:“那不知大梁太子如何才愿意放回我国将士?” 晁勇示意旁边的将士把刚刚登记的册子交给郭药师,笑道:“这是他们刚才自己说的数字,剩下的俘虏就算每人两匹吧,再给你们免去零头,一共算一万五千战马吧。如果同意,我们这就搭建浮桥,你们把马赶过来就是。如果不同意呢,我也不杀这些将士,都送到我国做苦力就是。给你们半个时辰,没有答复的话,我们就要收兵了。” 郭药师看晁勇这般说,也知道再待下去,晁勇该下逐客令了,只好抱拳道:“太子稍等,我这便回去禀告我家皇上。” 有船只渡河,过数十丈宽的白沟河也不过盏茶功夫。 耶律延禧听得郭药师说大梁只是要一万五千匹战马,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不过他也不好直接说出口,看向旁边的将官,道:“你们怎么看?” 以退兵为条件,让大梁退兵,这个条件其实他也没当真。以前他们可以勒索宋朝,主要是宋朝怕发生战争,而大梁却是号召全民抗击外侮,摆明了不会和他们妥协,而且大梁又刚刚获得了一场大胜,更加不可能受他们威胁。 一众辽将也都早有交赎金买回耶律大石等人的想法,只是谁也不愿说出口。 萧奉先眼珠转了转,对御弟大王耶律得重道:“若是不答应梁国,那就要动兵。大王通晓兵事,依你看,我们再对梁国用兵的话,有几成胜算。” 耶律得重想了想,道:“梁国火器威力巨大,一旦爆炸,我们的战马就会受惊。我国战力都在铁骑上,没了战马,战力便少了一半。在没想出应对梁国火器的办法之前,南下只怕胜算不大。” 萧奉先看有了铺垫,便也道:“林牙大石是宗室俊彦,兀颜光又是我辽国上将,我们不可能放弃他们。既然无法打败梁国,那也只能赎回他们了。” 一些将领见皇帝宠臣说话,便也纷纷附和起来。 一万五千战马,对他们来说确实不多。这次辽国虽然只集结了五万大军,但是战马却是集结了十万匹,以备战争损耗。 耶律延禧先前却是只想着赎回耶律大石和兀颜光,可是事到临头,又犹豫起来。 前些年他在护步达冈一战七十万大军败给金国两万人,威信便大减。原本以为中原大乱,南人软弱,他可以借着南征来开疆扩土,重新建立威信,可是现在却发现踢到了铁板,亲征又一次失败,还被俘虏了两员大将。若是再向梁国交了赎金,恐怕他的威信就彻底没了。 萧奉先也看出耶律延禧的担忧,跪倒在地,道:“臣等无能,无法对付南人火器,让皇上蒙羞,还请皇上降罪。” 众多辽将闻言,赶忙纷纷跪倒。 耶律延禧看萧奉先给了他台阶,便也叹了口气,道:“时运不济,南人突然发明了这般厉害的火器,我也不能让我辽国将士送命,就这样办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辽国求和 郭药师把辽国皇帝答应交付赎金的消息传过来后,晁勇便让辽国搭建浮桥。 耶律大石搭建了三座浮桥后,也留了不少备料,防备梁国兵马破坏浮桥后,再迅速搭建浮桥。 因此在晁勇答应辽国搭建浮桥后,辽国工匠很快便挨着断裂的浮桥搭设出两座新的浮桥。 辽兵把战马赶过河,董平麾下骑兵便驱赶着战马往后面大营而去。 大梁一众将领看着神骏的战马不断的过河,都是两眼放光。虽然攻下东京后,大梁也缴获了宋朝的一万多匹战马,但是由于这些战马长期处于安逸状态,和宋朝久不上战阵的禁军一样,再要上战场还得训练。而辽国战马却是膘肥体壮,直接便能当战马用。 耶律大石看着自家战马不断过河,却是心如滴血,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以前梁国掏大笔的银子,他都不愿这样大批量的卖战马给梁国,但是现在梁国分文不出,却得到了这许多战马。 假以时日,梁国便能练出一支纯骑兵来,再加上那惊天动地的火器,到时辽国恐怕更加没有还手之力了。 很快,一千匹战马便过了河,辽国那边也停下驱赶战马。 晁勇对耶律大石笑道:“林牙可以先过河。” 耶律大石转头对兀颜光道:“将军先过河吧,我与梁国太子是旧识,还要谈一些边境之事。” 兀颜光也不愿做第一个过河的人,摇头道:“还是让士卒先过河吧。” 耶律大石闻言,便也对晁勇道:“那便请太子放五百人过河吧。” 晁勇转头对一旁的卢俊义道:“让所有辽兵过河吧,让他们动作快些,不要耽误我们吃午饭。” 李逵瞪着牛眼,嚷道:“不是说好辽国送一千匹战马,我们放五百人吗?都放过去,万一他们不送战马过来,怎么办?” 燕青道:“辽国要的是这些大将,只要他们在,不怕辽国赖账。” 李逵听得燕青这般说,这才满意的帮着卢俊义去驱赶辽兵。 “快跑,慢了小心吃爷爷一板斧。” 在李逵拳头脚踢下,被俘的辽兵一个个都撒开脚丫子跑向对岸。 晁勇看着耶律大石笑道:“不知林牙还有什么想和我谈的呢?” 耶律大石摇头道:“我先前收到细作的消息,说梁国有新的火器出现,威力很大。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大,大到一次爆炸便让我们的南下失败。中原的情形,我们辽国也清楚。大梁有如此火器,又有太子这般英明的领导,必然能一统天下。不过若是你我双方不签订盟约的话,恐怕太子就得留大军在河北防备我们南下,统一天下的步伐也会慢上不少,所以我建议我们两国签订一个盟约,互不攻击,这样一来,你们便可抽调兵马南下或者西进,而我们也能把兵马调到北边,专心对付金国。” 晁勇却是不受耶律大石的吹捧,笑道:“签订了盟约,也无法保证你们不南下啊,先前我们不就有盟约吗,你们还不是说南下就南下了。所以无论有没有盟约,我都会留下两万人在河北驻防。如果你们敢趁虚而入,我也欢迎,呵呵。” 耶律大石自然知道无论如何,辽国短期都不会再次南下,毕竟辽国北线吃紧,这次南下也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便宜可捡。没想到梁国不是他们想象中的软柿子,一战便让他们碰的头破血流。 耶律大石也知道以耶律延禧的性子,一定不会再冒险继续率兵南下,也不会让辽国大将率兵南下。否则若是辽国大将胜了,岂不是证明他的怯懦和无能。 辽国只能看着梁国一统中原,而以梁国的实力,也很可能建立中原另一个王朝。 等到梁国统一中原,实力大涨,难保他们不把注意力再集中到北方来,毕竟夺回燕云十六州一直是汉人的梦想。而辽国又做出了趁火打劫的举动,虽然刚刚出兵,便被打回去了,但是以后很可能会成为梁国北上的借口。 辽国如今已经只剩西京、南京、中京,西京、南京都是燕云十六州的地界,如果让大梁夺回燕云十六州,辽国也就只剩中京了,何况以金国的攻势来算,到时辽国还有没有中京都难说。 所以耶律大石想和梁国签订盟约,免得梁国日后北上攻打辽国,甚至和宋朝一样,联金灭辽。 耶律大石看晁勇一副吃定他的样子,无奈道:“我国建国已有二百多年,与中原结盟也有一百多年了,两国素来友好。若是太子不与我国结盟,我国便得派重兵防守边境,北线难免吃紧,若是让金国打到这里,恐怕贵国也要受战火侵袭。结盟之事,对你我两国都有利,还望太子应允。” 晁勇笑道:“林牙大石是怕我秋后算账吧,我也不瞒你,如今中原还有田虎、王庆、童贯作乱,西北又有西夏入侵,短时间我也没精力北上,所以你大可不用担心,专心对抗金国吧。” 耶律大石犹豫了一下,咬牙道:“两国签订盟约后,我国可以卖给你们战马。” 虽然辽国一直严禁战马流入中原,先前也是小批量的卖给梁山,让梁山牵制宋朝。即使梁山接受招安,宋朝增加几千骑兵也并不足以影响两国平衡。 但是梁山打下东京后,辽国马上停止了向梁国贩卖马匹。他们只是想让梁山牵制宋朝,免得宋朝联合金国攻打他们,没想到梁山却灭了宋朝,显示出强大的军事实力。他们自然不会再贩卖战马给梁国,他们是不会让汉人再组建起一支强大的骑兵的。 耶律大石也不过是想以战马做诱饵,先让两国订立盟约,然后再想办法拖延出售战马的事,或者少卖一些战马。 晁勇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摇头道:“买不起。” 耶律大石看算盘打不响,也不甘放弃,想了想,又道:“我国宗室颇有几个美貌公主,太子若是不弃,我可以请皇上与太子结亲。你我两国结为秦晋之好,如何?” 晁勇摇头道:“大梁不和亲。”(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讹诈辽国 耶律大石看晁勇油盐不进,他也无权屈辱求和,只好罢了此议。 直到正午时分,辽国才把一万五千匹战马驱赶过来。 耶律大石却是最后一个过河的辽人,看赎金已经全部付清,这才冲晁勇抱拳道:“告辞了,我回去后,一定会约束边疆将士,不再越境打草谷。” 晁勇笑道:“那样最好,如果有人敢来侵害我大梁百姓,说不得什么时候,你们城中就会有火器爆炸。” 以往辽国兵马优势在骑兵上,而宋军兵马优势在弓弩兵甲上,两军战力相差不大,但是主动权却是掌握在辽国手中,宋军只能依托各种工事被动防守。 梁国兵马战力虽然高于宋军,但是没有骑兵,野战能力仍旧不足,火器也要预先埋设,或者用投石车发射。 辽军完全可以凭借骑兵突袭,打梁军一个措手不及,所以耶律大石并不怕梁国现在反攻。辽国虽然没落,但是几万兵马还是无法威胁辽国的。 耶律大石禁止辽兵打草谷,不过是不想和梁国有太多的冲突,免得日后梁国统一中原了,秋后算账。几万兵马对辽国没有威胁,但是几十万兵马便是没有骑兵,也足以动摇辽国统治了。 耶律大石听得晁勇言下之意,居然会派人带火器潜入辽国报复,不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辽国境内汉人很多,加上两国通商,来往的商人也很多,想要潜入城中确实不难。如果真的把火器带到城中,突然引爆,恐怕死伤会很大。如果阴狠一点,等着辽国官员路过再引爆。那可以说是一炸一个准。而代价不过是几个死士而已。 耶律大石突然发现梁国虽然没有进攻辽国的兵力,但是有火器在手,也足以和辽国谈条件了。 “太子放心,我一定禀明我国皇帝,约束我国将士,绝不会越境。若是有人越境,梁国可以派人知会我,我一定严加处置。” 晁勇点头道:“越境一人,我要看到两颗契丹人首级。否则我会派人进入你们城池,到时死伤多少契丹人就不好控制了。” 耶律大石看晁勇这般居高临下的发话,心中也是十分恼怒,曾几何时,大辽这般被南人威胁过。以往都是辽人失踪一个,他们就要发兵责难,现在却反了过来。 不过形势比人强,若是没有金国在北边威胁,辽国也可倾全国之力攻打梁国,火器虽然厉害,但也无法守卫所有地方。只要攻破几座城池,辽国或许就可获得火器了。但是如今辽国却是无力两面开战,也不敢再竖立新的敌人了。 耶律大石咬牙接受了晁勇的威胁,便徒步过河而去。他的战马却是成了别人的战果了。 耶律延禧在对岸等的早已不耐烦,只是做戏自然要做全套,看到耶律大石回来,询问了两句。便下令撤军。 耶律大石把晁勇的威胁说了一遍,耶律延禧也怕他走到哪里时。突然发生爆炸,便又下了圣旨,严禁边军越境打草谷。 看着对面辽国开始退兵,晁勇也下令班师。 卢俊义扭头看着河面上两座浮桥,道:“太子,要不要拆了两座浮桥,免得辽人突袭。” 晁勇笑道:“不用,辽人应该不敢偷袭。他们若是想偷袭的话,也不会走这两座浮桥,而是会走其他地方。留着给两国来往的商人行走吧。” 卢俊义也觉太子说的对,便也不再多言。 董平却是看着远处自己麾下兵马驱赶的战马,道:“太子,这批马就拨给我扩充骑兵吧,我保证练出一支铁骑来。” 卢俊义闻言,忙道:“你麾下好歹已经有一千整编骑兵了,我麾下却是只有一些探马,这马无论如何得分一半给我。” 关胜、张开、韩存保也纷纷开口抢马。 晁勇看着五人道:“西夏四十万大军入侵,西北告急,我马上就要领兵去支援老种经略相公了。谁愿意留守河北,我就给他一万战马。” 五人闻言,顿时犹豫起来。一万战马固然吸引人,但是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更加吸引人。辽国短时间应该不会再南下,留守河北就只能操练兵马,等待他日攻辽才能建功了。而伐辽必然得打退西夏,扫灭王庆、田虎、童贯,一统中原,这个时间显然不会短。 大梁武将的地位已经不低于文臣,甚至还略高于文臣,毕竟梁山老人都是武将,但是个人的官职还是要看建立的功勋多少决定。如今正是大梁开疆扩土的时候,也是武将建功立业的时候,等到天下太平,武将再想建立功勋就万难了,那时反而是文臣容易获得政绩。 董平想了想,便道:“那我还是跟着太子去抗击西夏吧。” 卢俊义也道:“我也愿跟随太子征战天下。” 关胜、张开、韩存保自然也不甘落后。 晁勇看了看五人,笑道:“总得有人留守河北吧。” 董平笑道:“张将军和韩将军年龄高大了,不宜长途跋涉,而且两位老将军素有威名,有他们坐镇河北,辽国一定不敢再来侵犯。” 张开却是不上当,反驳道:“本将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也开的硬弓,使得铁枪,上阵杀敌不输于任何人。” 韩存保点头道:“张将军说的不错,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太子号召天下汉人抗击外侮,我们怎能落后。” 晁勇想了想,道:“这样吧,就张开将军驻守河北吧,升你做河北防御使,总管河北各州府兵马。我再给你拨一万战马,你要给我训练一支铁骑出来,兵员可以调用河北各地招募的敢战士。上阵杀敌,你们都可以。但是这练兵之事,还是交给老将军比较稳妥。张将军,你看如何?” 张开看晁勇这般说,也只好抱拳道:“张开接令,太子放心,某一定为太子练出一支铁骑来。” 晁勇点头道:“好,你就带兵驻防河间府吧。如果辽人敢入境劫掠,各州兵马都可剿杀。京城随后会运送黑火药来,辽人入境劫掠一次,你就派人潜入辽国给他们放一次烟花。” 张开疑道:“带火器潜入辽国,万一被辽人捉到,岂不是要泄露火器配方了。” 晁勇笑道:“黑火药配方没有那么容易研究出来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许贯忠 当晁勇和众人回营时,远远便见营外站着一人。 浪子燕青见了,当即跳下马,跑过去和那人见礼。 晁勇见这人七尺长短身材,三牙掩口髭须,戴一顶乌绉纱抹眉头巾,穿一领沿边褐布道服。腰间系一条杂吕公绦,脚下一双方头青布履。 虽然生了一双八字眉,但看上去还是风神爽雅。 晁勇听得燕青叫那人许兄,当即想起水浒中的一个奇人,便也下马走上前来。后面的诸将看太子下马,自然也都跟着下马。 燕青看晁勇走到跟前,慌忙对这人道:“此位便是我大梁太子。” 晁勇不待来人行礼,便拱手道:“先生可是许贯忠?” 许贯忠只以为是燕青和晁勇说起过他,慌忙拜道:“闻名久矣,今日得以拜见。” 晁勇扶住许贯忠,笑道:“我也早盼着先生到来,不须多礼。” 燕青却是忍不住道:“小乙似乎也未曾和太子提起许兄吧,太子如何晓得许兄名号?” 晁勇抬头看了一眼天,笑道:“梦中相识。” 梁山诸将自然晓得晁勇来历,早见怪不怪了,许贯忠也听过一些大梁太子的传说,也知道燕青不会和太子做局骗他,倒也有些惊奇,不过却未当场发问。 晁勇笑道:“先生该是隐居乡野吧,如何来了这里?” 许贯忠点头道:“小人原是大名府人士,昔日与燕将军交契。前些年小人应武举,侥幸中了个武举人,做了个武官。只是后来见皇帝昏庸,奸臣弄权,朝中乌烟瘴气。小人便也无志进取,辞了官职,游历天下,天南海北大致都走了一遭,然后便隐居在大名府乡下。近日听得卢将军在太子麾下,攻破东京,又带兵北上抗辽。小人欣羡不已,专程赶来效力,不想诸位已经凯旋而归。” 晁勇笑道:“好。先生在宋朝弃官不做,如今却来投效我大梁。若是天下英雄都和先生一般,我大梁一统天下指日可待。请,我们入营再叙。” 众人进的军营,在大帐摆下酒席。 燕青便拉许贯忠与他同坐。 晁勇倒是也没有把许贯忠拉到自己跟前。即使许贯忠有大才,但是帐中许多人都是梁山老兄弟,他们更有资格和晁勇同坐。 晁勇会给高士礼遇,但是绝不会把他们看得比曾经和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更重。 燕青拉着许贯忠落座,道:“昔日你我在大名府相交莫逆,自从兄长应武举后,就不曾相见。今后你我一同在大梁为将。也可多多相聚了。” 许贯忠笑道:“我听得今上做事宽宏大量,太子又英明神武,亲贤臣、远小人,因此才来投效。我听得卢员外是领兵大将。猜想小乙哥必然也在军中,便没去应那敢战士,直接来寻你们走个门路。小乙哥想赶我走,我也赖着不走了。” 燕青笑道:“兄长若是去做敢战士。才是浪费光阴。以兄长才干,日后封侯拜相也不在话下。小乙还要兄长提携呢。” 二人说笑间,士兵已经把身前案几上铺满酒肉。 晁勇端起一碗酒,道:“今日大胜一场,缴获战马两万多匹,大伙便也破一次例,每人吃三碗酒。来,我敬大伙。” “干” “干” 众人也都端起碗,一饮而尽。 晁勇放下酒碗,便大吃起来。 今日冲杀了一阵,他肚中也是饿的慌。平日他的饭量并不十分大,但是厮杀过后,食量必然大涨。不过鲁智深、武松、李逵等人也是一个个食量惊人,可以说神力之人,食量都大,倒是也不会让人当做怪物看。 “倒酒。” “李将军,你已经喝了三碗了。” 李逵瞪着一旁伺候的士兵,道:“俺酒量大,再来三碗也醉不了。” 士兵道:“太子有令,每人三碗。” 李逵小声道:“你就当俺吃了两碗,再给俺倒一碗吧,没酒实在吃不下肉去啊。” “太子有令,每人三碗。” “砰” 李逵把酒碗扣在桌子上,瞪着士兵道:“你他娘能不能换一句。” 晁勇瞪着李逵道:“你再为难士兵,小心军法伺候。” 李逵看晁勇说话,马上嬉皮笑脸的道:“太子再赏碗酒吃吧,今天杀也没杀痛快,吃酒又不让吃痛快,这样会憋杀俺的。” 晁勇道:“如今我们还在边境,若是辽国突然杀个回马枪,大伙都吃醉了,谁去抵挡辽兵。” 李逵道:“辽狗都被吓破胆了,哪敢再来。要是他们敢来,来一个,俺砍一个;来两个,俺砍一双。” 晁勇白了李逵一眼,道:“每人三碗,你吃完了就吃肉,吃不下去了,就去外面操练。” 李逵突然眼珠一转,看着晁勇道:“太子喝了几碗了?” 晁勇敬了众人一碗,便开始吃肉,第二碗却是慢慢吃的,闻言道:“两碗。” 李逵笑道:“那俺借你一碗酒,等回了东京请你吃一顿,让你吃到尽兴。” 晁勇看着自以为聪明的李逵,无奈道:“好,不过不准你再向其他人借。” “好,好。” 李逵高兴的满口应承着,端起酒碗,得意洋洋的让一旁伺候的士兵倒满酒,然后小口的吸溜起来。 众人酒足饭饱,晁勇便让士兵撤去案几,然后把巨大的地图挂起来。 大伙看张挂起地图,也都知道要议事了,一个个正襟危坐。 晁勇道:“上午我们给了辽兵一个迎头痛击,辽国应该是不敢南下了。但是西北局势却是堪忧,西夏出动了四十万兵马入侵,老种经略相公只能退守秦凤路。我们必须马不停蹄,赶往渭州,支援老种经略相公。大伙可有难处?” 话音刚落,阮小七便道:“太子指哪,我们就打哪。” 李逵也嚷道:“对,谁敢说个不字,先吃俺一斧。不就是四十万人吗,兄弟们一起动手,一天也就都砍翻了。” 李逵一说话,大帐中顿时又充满了江湖气息。 晁勇瞪了李逵一眼,道:“你再对同袍不敬,军法伺候。” 李逵闻言,这才闭上嘴巴。 卢俊义道:“大军一路北上,并没发生什么战事,今日一战也轻松。大军随时可以开拔。” 其余人也不畏战,纷纷附和。 晁勇满意的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商量一下行军路线,明日便开拔。” 韩存保道:“此去渭州恐怕得有两千多里,每日行军六十里,也得一月。若是绕道,所费时日更多。因此末将以为,我们可以直接越过太行山,从河东穿过去,过永兴军,直达渭州。这样一来,路线最短。末将先前在河东征战多年,河东路途也熟。” 最安全的路线,自然是从河北南下,从京畿地区西进,过永兴军,到秦凤路。这条路线经过的地方全部是大梁治下,只是绕过河东却是要多走几百里。 董平也点头道:“西夏出兵四十万,老种经略相公他们恐怕在艰难支撑,河东虽然有田虎作乱,但是他们也拦不住我们。” 卢俊义也道:“事不宜迟,我也觉得可以走河东。” 关胜也道:“河东路途我也熟。” 晁勇也觉问题不大,正要拍案决定,看到许贯忠摇头,忙道:“许先生有何高见?” 许贯忠道:“小人以为不可走河东,小人前些年也走过河东。河东地势却是万山环绕,地势险要。很多地方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有几百人坚守,就可能让我们几天寸步难行。河东不仅有田虎,还有许多草寇,宋朝余孽,这些人都可能阻拦我们。而且河东多山路,粮草的运转也很困难。” 李逵不满道:“谁敢拦路,俺用板斧砍出一条路来。” 许贯忠点头道:“我知道太子战无不胜,没有人可以拦住太子,但是太子一路打过去,恐怕要费不少时日,恐怕最后所费时日还要多过绕路。而且大军赶赴渭州,恐怕马上就要面临西夏兵马的进攻,必须尽量保存体力。山路本来就耗体力,若是再有几场战事,恐怕大军到的西北时,已经无力再战了。” 晁勇听得许贯忠这般说,也觉自己有些轻敌了。他自领兵以来,战无不胜,加上一身神力,真的有些目无余子了,觉得这世间无人能阻挡他。因此觉得众人说的没错,就是有人阻拦,他也可以率兵打过去,杀出一条路来,但是却忘了选这条路的初衷是节省时间。 如果真的打过去,既耗时日,又耗体力,就算将领们能坚持,士卒们恐怕也无法支撑。恐怕打一阵,士兵们便要歇一日了。 诸将听得许贯忠这般说,也都反应过来。 韩存保点头道:“先生说的是,是我疏忽了,要穿过河东确实有不少地方都是翻山越岭,最耗体力,未必能比绕路快。” 晁勇看众人都反应过来,便也道:“那就从河北南下,然后再西进。许先生中过武举,想必武艺、兵法都极高明,便先做千夫长吧,待日后有功,再行封赏。” 许贯忠听得刚来,便和燕青做到一般位置,忙拱手谢过太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日行千里 次日天明,大军便开拔往南而来。 晁勇让卢俊义总管全军,他一人先行往东京而来。 一路飞驰,晁勇居然在城门关闭前进入了东京。 这一路而来,足有千里,去时晁勇不断换马,也花了三日功夫。坐骑换成照夜玉狮子马,不过一日功夫,居然真的日行千里,回到了东京。 晁勇进的城中,还有些难以置信,不过照夜玉狮子马也累得够呛,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进的城中,晁勇便翻身下马,拍了拍浑身汗水的照夜玉狮子道:“好伙计,今晚让人给你加餐。” 照夜玉狮子仿佛听懂一般,上下点着头。 皇宫前,御林军统领金枪将徐宁刚刚出的宫来,正准备回家。 突然街上出现一匹神骏的白马,头尾长一丈,高八尺。 徐宁看到这匹马,当即两眼发直了,他也见过不少皇宫中养的好马,但是没有一匹马有这匹神骏。 皇宫中确实有一些好马,身高马大,看上去便是千里马。但是这些马却是只有千里马之形,而没千里马之实,也就比辽国的上好战马强些,耐力还不如辽国的战马。 这些马多是以前的皇帝搜集的千里马的后代,一个个体形健美,也算好马,但是没有了野生环境的锤炼。这些千里马可以说是娇生惯养,温室里的花朵,虽然先天条件很好,但是却已不是千里马。 “咦,牵马的人怎么看起来像是太子。” 太子去河北刚刚七天,一来一回恐怕都要七天,肯定不是太子。 徐宁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等到那人越来越近。徐宁不由揉了揉眼睛,再睁大眼睛看过去,居然真的是太子。 徐宁慌忙快步迎上去,伸手去牵马。 照夜玉狮子打了个响鼻,张口便要咬。 晁勇拍了拍照夜玉狮子,照夜玉狮子才安分下来,任由徐宁牵过马缰绳。 徐宁奇道:“太子是从河北前线回来的?” 晁勇笑道:“难不成我去别的地方躲了几天?” 徐宁笑道:“若是太子不敢上战场,那这世间也没人敢上战场了。只是太子去河北不过七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不成已经打退辽国了?” 晁勇点头道:“恩,昨日大胜辽兵一阵,俘虏辽国将士数千人,和辽国要了一万五千匹战马。今早大军班师,我就先回来了。让皇上准备犒赏三军,然后再奔赴西北。” 打败辽军,徐宁倒是不怎么意外,毕竟太子领兵,还未败过,而且辽国也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强大的辽国。只是胜的这么快,有些小小的惊讶。但是让他惊讶的却是后面的一句。 徐宁目瞪口呆的道:“太子是今早才从前线启程的?” 晁勇摸着照夜玉狮子。笑道:“多亏了它,这是一匹真正的千里马。” 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这是史书上记载的千里马,但是徐宁却从未见过。如今听得眼前这匹马就是千里马,不由两眼炽热的打量起来。 不惧虎豹的照夜玉狮子都不安的打了个响鼻。 晁勇笑道:“你要看,我就把战马留在这里,我进宫去和皇上皇后请安。明日再与你叙,跑了一千里。照夜玉狮子没事,我的骨头却有些散架了。” 徐宁痴迷的看着照夜玉狮子,道:“太子请便,皇上刚刚回了后宫,我在这里看看马。” 晁勇看徐宁一寸寸抚摸着照夜玉狮子,仿佛看到心爱的女人一般,不由心中恶寒,快步往宫里走去。 他也爱马,但是没有这么痴迷。 晁盖正和何氏在后宫用膳,听得太子回来,忙让晁勇进来。 晁勇弯腰道:“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晁盖笑道:“今日刚刚收到前线战报,你便回来了。难不成你也是连夜赶路?” 晁勇摇头道:“不是,儿臣今早和大军一起拔营的。段景住给我夺了一匹辽国皇帝的千里马,没想到真的可以日行千里。今早从雄州出发,现在已经到的东京了。” 晁盖听得真有千里马,也是两眼放光,道:“在外面吗?我去看看。” 晁勇笑道:“在皇宫外面呢,刚刚碰到徐宁,他想看马,我就留在那里了。” 晁盖点头道:“那我改日再看吧,河北兵马你如何安排的?” 晁盖收到的捷报却是只有战果,并没提其他事情。 晁勇道:“我留了张开一万人镇守河北,应了他做河北防御使,总管河北兵马,给了他一万匹战马,让他训练一支骑兵出来。总计缴获了两万多匹战马,补充了各军一些。剩下一万战马已让人送到东京来,东京也可以训练一支骑兵出来。卢俊义、董平、关胜、韩存保四万人已经拔营南下,我准备带他们去援助老种经略相公。” “好,明日我便下旨。” 晁盖先应了晁勇的许诺,然后道:“辽国兵马退去了?” 晁勇点头道:“昨日辽军败后,辽国皇帝赎回被俘的将士,便往曷里去了。那里是辽国皇帝夏捺钵的地方,也是耶律延禧夏天避暑和游猎的地方。辽国兵马也各自回了属地了。短期应该不会南下,再过些时候,恐怕他们就更无力南下了。” 晁盖点头道:“这样说来,留一万兵马倒是足够了。西北情形恐怕不妙啊,没想到小小的西夏居然能出动四十万兵马,西军已经陆续赶到秦凤路了。老种经略相公正在说服他们归顺我朝,有一些人是童贯心腹,准备投靠南宋。不过他们麾下将士都是西北各州百姓,有一些州府已经落入西夏手中,其余也是岌岌可危。只有我们大梁能发兵援助他们,所以老种经略相公说服他们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就是那些将领想投靠童贯,他们也带不走多少西军。不过这些西军急行军赶了一千多里,加上前面和摩尼教大战多时,已是疲惫之师,没了战力。只能在渭州休养,恢复战力。渭州以西的州府还是只能放弃。” 晁勇点头道:“父皇放心,大军南下后,休整一日,我便带兵赶赴西北,不过要请父皇犒赏三军,提振士气,不然连续奔行千里,将士们也要叫苦了。” “好,等他们南下后,我亲自去犒赏三军。”(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南宋 “王庆和田虎呢?” 晁盖摇头道:“两人还没什么动静,不过可能消息刚刚传递回去。你走后,又拖了他们二人的使者两日,才和他们摆明态度。如今也不过五日,消息传递回去,他们有了决定,再传往前线,也要一段时间。不想你这么快就打退了辽国,看来要让邸报全力宣传抗击西夏了。” 晁勇点头道:“父皇说的是,我们始终占着大义,他们想要攻打我大梁也要考虑天下人心。” 晁盖想了想,道:“你说我们可不可以请他们一同发兵抵抗西夏,如果他们拒绝的话,他们会更加失了人心;如果他们同意,也可替你分担一些压力。” 晁勇摇头道:“万万不可,若是他们不答应还好,若是他们答应之后,去了前线暗算我们,或者趁机在永兴军、秦凤路抢夺地盘,我们反而要提防他们,无法全力用兵。或者他们在战场上有了伤亡,事后说我们故意损耗他们的兵力,那就很难说清了。” 晁盖也最讨厌这些勾心斗角的事,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西夏发兵四十万,而渭州有我们五万兵马,老种经略相公五万人,各路西军十万,加上你增援的四万人,也不过二十四万,恐怕要打退西夏有些难啊。” 晁勇道:“我们虽然兵马略少,但是我们有黑火药,击退西夏并不难。就怕王庆和田虎在后面作乱,我们轻松打退辽国,若是再在西北取得一些战果,王庆和田虎必然害怕我大梁挟大胜之势扫灭他们,一统天下。到时恐怕他们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断我粮道,或者发兵扰乱我们。” 晁盖点头道:“你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东京粮草倒是不缺,这样,我们趁他们还没撕破脸,让水军多往秦凤路运送一些粮草。到时你们也不用担心粮道被断了。” 晁勇道:“恩,粮草不断,军心便不会乱,扫灭群丑。易如反掌。就怕王庆和田虎会借口出兵帮助我们对抗西夏抢夺地盘,或者背后暗算我们。若是他们真的要出兵,父皇一定不要答应他们。” 晁盖点头道:“我晓得,不过以王庆、田虎的眼界,多半会趁机抢夺中原的州府。应该不会看这么远。” 晁勇笑道:“他们二人自然是鼠目寸光,不过就怕他们手下有高人。对了,攻打京畿和京东的两路兵马,如今到了哪里了?” 晁盖道:“京东是我们起兵之地,加上先前已经打下半个京东,栾廷玉和秦明已经把京东所有州府都打下了。其实也没发生什么战斗,赵佶的圣旨和我大军双管齐下。各州府都是望风而降。他们已经奉旨班师,京东境内流寇却是不多,不日他们就可返回了。呼延灼和史文恭一路遇到一些抵抗,不过有火药破城。二人又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倒是也全部攻占了京畿地区,不过境内有不少溃兵、流寇,他们要扫荡干净。恐怕需要一些时日。” 晁勇点头道:“江南形势呢?” 晁盖皱眉道:“童贯那阉人请了宋太祖赵匡胤的六世孙赵子偁做皇帝,又说什么当年曾有预言。‘太祖后当再有天下’。传文天下,我们作乱天下,不过是让皇位还于太祖后人,等他们整顿兵马,便可发兵北上,剿灭我们。不少州府都传文效忠南宋皇帝。” 当年宋太祖赵匡胤离奇驾崩,赵匡胤两子都已成年,本该传位于其子。但是最后却是弟弟宋太宗赵光义继位,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 赵光义便说是二人生母杜太后鉴于后周世宗因传位于幼儿而失国的教训,死前与赵匡胤立下“金匮之盟”,让赵匡胤把皇位传给他,其目的是为了巩固发展赵宋江山。但这个盟约却是无人知晓的,而且这个盟约也漏洞百出。 虽然赵匡胤比赵光义年长,但是很难说,赵匡胤就会死于赵光义之前。再者赵匡胤去世时,儿子赵德昭已经二十六岁,也不能说是幼子了吧。就算杜太后和赵匡胤真的有约定,也必然会有时间约定,不可能赵匡胤的儿子无论多大,都传位给赵光义。 再加上赵匡胤生前让赵德昭历任贵州防御使、兴元尹、山南西道节度使、检校太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等官职,让赵德昭熟悉朝中文武诸事,显然是把他当做未来的皇帝培养。 加上宫中有“烛影斧声”的传闻,很多人都觉得是赵光义弑兄篡位。司天监苗昌裔奉旨观星象,便说出“太祖后当再有天下”的预言。 赵光义好不容易谋夺了哥哥的天下,如何会把天下再度还给哥哥的后人。但是司天监代表的是老天,在天下臣民中很有影响。 赵光义害怕再有人借天文说事,动摇他的统治。 继位第二年就下令各个州郡将习天文者押送京城,若有“隐匿不报者,论死”,前后共有几百人被押到京师。 宋太宗的说法是考核这些人的天文知识,凡是真正掌握科学的天文知识的,即能通过观测数据,能够“测验步算”出日蚀、月蚀、八节、二十四气者得以留下,而那些以星占之说滥竽充数的人则被刺配海岛。 但是另一种说法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觉得宋太宗继位合法的,他就留在朝中为官,不愿做他羽翼的就刺配。 第二种说法显然比第一种更加靠谱,不然只是一场考核的话,就算考核不合格,大可以禁止他们再以天文说事,而不至于要刺配吧。 赵光义后来逼死赵匡胤子赵德昭,赵匡胤另一子赵德芳两年后也突然去世,其时年仅二十三岁。 赵光义另一个兄弟赵廷美,则被安上谋反之名,屡屡贬斥,最后郁郁而死。 这样一来,便是按照“金匮之盟”传位,赵光义也无人可传了,因为他的弟弟和赵匡胤的儿子都死了,于是赵光义便传位给了他的儿子。 赵光义和赵廷美的名字原本是赵匡义、赵匡美,但是赵匡胤做了皇帝后,兄弟俩要避哥哥的讳,就改成了赵光义、赵光美。之后赵光义登基,赵光美又要避赵光义的字,又改成了赵廷美。 赵廷美说来也是个可怜人,为了避讳,名字一改再改,最后却因为赵光义捏造出来的“金匮之盟”,被安上谋反之名,郁郁而终。 金匮之盟来的蹊跷,加上赵匡胤和其二子也都死得蹊跷,赵光义一脉父死子继,其实还是有很多人不齿的。 历史上北宋灭亡,宋高宗赵构仅有的一子夭折后,便再无子嗣。 民间便有传言,宋太祖赵匡胤打下天下后,后人却无法继承天下,因此引金兵来报复。朝中很多臣子也建议宋高宗在宋太祖一脉选一个人后人做太子,还位于太祖后人。 宋高宗是宋徽宗的儿子,他的其他兄弟都已被金人掳走,身边也没有了血缘近的亲人。于是便也找了宋太祖的后人来做太子,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这才有了后来的宋仁宗,宋仁宗就是赵子偁的儿子,也是宋太祖的七世孙。 因此童贯拿出太祖后人说事,却是很有市场,颇吸引的一些人去投靠。加上宋朝许多州府本就是贪官弄权,投靠大梁说不定还得人头落地,而投靠新朝却还能加官进爵。因此童贯发了檄文后,效忠的州府却是不少。 晁勇笑道:“童贯先前剿灭方腊全赖西军勇猛,如今西军都已到了秦凤路,我与他们一同打退西夏后,西军必然会效忠我大梁。童贯没了西军,便是占据了整个江南,又何惧之有。等儿臣打退西夏,扫灭了田虎、王庆,便可带兵南下,扫灭宋朝余孽。只要那阉人不跳海,儿臣一定能抓住他。” 晁盖点头道:“好,有你率领我大梁军队,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天下也就是我晁家的了。吴用还想了个计策,我们也抓到了一些宋太祖后人,其中有一个赵子崧,也是宋太祖的六世孙,和童贯扶植的赵子偁同辈,是崇宁五年的进士,先前是宗正少卿,掌管皇族事务,在宋朝皇室中很有一些威望。吴用建议把这人放到江南去,挟持他建立另一个南宋朝廷,分化江南,以免童贯坐大。” 晁勇奇道:“此人性子如何?” 晁盖皱眉道:“这人性子却是有些刚烈,而且文武双全,恐怕不好控制,因此我才犹豫不决。” 晁勇想了想,道:“既然这人不好控制,我们也不用扶植他做皇帝,就把他放回江南去。童贯那阉人掌着兵权,必然只是弄了一个傀儡出来。就让这人回去,帮着那皇帝和童贯争斗。我们把宋太祖所有后人都送回去,免得那皇帝势弱,做了童贯的傀儡。童贯掌着兵权,又一手建立南宋,必然不会甘心放权,到时八成会有内斗。” 晁盖点头道:“这个倒是不用我们怎么操作,明天我就放他们南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东京民心 晁勇从皇宫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徐宁居然不知从哪找了一个刷子,在给照夜玉狮子梳理毛发,看到晁勇出来,才停下手来,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样子。 晁勇笑道:“等灭了辽国或者西夏,一定能寻得不少千里马,到时给你留一匹。” 徐宁拱手道:“那我就先谢过太子了,太子一路奔波,想必也乏了,我就不耽搁太子歇息了。” 晁勇也拱手道:“好,改日再聚。” 离了皇宫,晁勇便往御街上皇家票号而来。 刚刚走到皇家票号跟前,便见两辆马车出来。 车夫看到太子,慌忙停下马车,惊愕的问礼。 马车里的任金奴正闭目养神,听到外面声音,疑惑的揭开帘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晁勇,道:“太子何时回来的?” 车里坐的其他宫女则纷纷行礼问好。 晁勇冲众人点点头,笑道:“刚刚回来,去皇宫给皇上母后请了个安,顺道来这里看看,没想到你们还没回宫。” 任金奴笑道:“太子上车聊吧。” 晁勇骑马跑了一日,还真有些乏了,不过车里坐了几个宫女,已经满满当当的。 晁勇笑道:“算了,我进去就要挤在一块了,回头再找你聊吧,我骑马回去。” 任金奴却是知道太子今晚一定是歇在太子妃那里,最早也要明日找她,闻言马上道:“挤就挤一点嘛,奴家还有事和太子说呢。” 晁勇看任金奴一脸期盼的样子,也不忍让她失望,便纵身钻进马车。 晁勇搂着任金奴坐下。笑道:“有什么事吗?” 任金奴笑道:“南京分号已经开了,京东我选了五处州府,人手已经派过去了,店面都是城中最好的,装修好了就能开业。” 晁勇笑道:“干的不错,我已经打退辽兵了,你可以派人去北京大名府和河北各州开分号了。” “啊?” 任金奴惊叫一声,难以置信的道:“太子这么快就打退辽兵了啊?” 晁勇笑道:“恩,一战就打的他们退兵了。又得了一匹千里马,就先回来了。” 邸报刊登大梁坚决抗击外侮,太子亲自领兵出征的消息后,整个京城便在热议抗辽之事。每日都有慷慨激昂的诗词在市井间传唱,甚至有一些举子弃笔从戎。准备奔赴前线抗辽。 没想到大家还准备增援前线时,太子却已打退辽兵回来了。 众女都两眼炙热的看着创造这奇迹的太子,马车里温度都仿佛突然高了一些。 任金奴更是觉得太子身上的汗味都充满了男人的味道,软软的靠在太子怀里,呢喃道:“太子好厉害。” 晁勇听着任金奴发情一般的呻吟,下体就是一热,不过马车里塞了许多人。他也施展不开,只能忍着冲动,转移话题:“东京的票号怎么样?” 任金奴说起工作,马上又有了筋骨。坐起身子,道:“辽国入侵,太子出征的消息传开后,城中又有很多大户来抵押房子、田产。这几日便贷了三百多万贯出去。城中的百姓则被太子感动,零零散散的存了一百多万贯。说是支持皇家。不过那些大户就其心可诛了,时迁统领告诉我,那些大户很多都把钱运到城外去了,一旦辽兵南下,他们就能落跑。他们把无法携带的东西都抵押出去了,城中几个当铺都停止收当了。不过我想太子一定能挡住辽兵,所以就又让户部存了两百万贯,只要符合手续的人,我就贷给他们。时迁统领把准备落跑的人都记录了,说要等太子回来交给太子。” 晁勇笑道:“趋利避害也是人之常情,皇上既然没管他们,我就更加没有理由为难他们了。何况不是还有许多百姓支持我们么。皇家票号虽然挂着皇家的名义,但是原则上还是做生意,不用掺合太多政事。只要他们有合适的抵押物,我们就贷钱给他们。反正到期收利息,没有利息还有抵押物。” 任金奴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等他们知道太子已经打退辽兵,后悔也就迟了。三百万贯,我们一月就能赚三万贯利息了。” 晁勇看着任金奴财迷的样子,笑道:“等西夏发兵四十万入侵的消息传开,或许又要有一波人来抵押东西了。” 种师道上奏西夏之事后,晁盖却是怕动摇民心,还压着这个消息。 晁勇打退辽军的消息却是今日下午才传回来的,朝中也只有几人知道。不过晁盖已经让进奏院把消息刊登在明日的邸报上,明天消息就会传遍全城。 任金奴惊道:“西夏有四十万兵马入侵?” 晁勇点头道:“恩,已经占了边境几个州府了,不过那些州府也没有归顺我朝,因此皇上也就压着消息,我马上就会带兵去增援老种经略相公了。” 任金奴道:“皇上准备什么时候公告消息。” “应该是过几日,先公告打退辽国的消息,振奋民心,然后再公告西夏入侵的消息,免得百姓担忧。” 任金奴喜道:“这样的话,或许有人会在一月内付我们两次利息。” 晁勇奇道:“怎么说?” 任金奴笑道:“你想啊,这几天贷钱的人多是害怕太子挡不住辽兵,怕辽兵南下,他们好落跑的,并不是需要这些钱去做营生。如果他们听说太子已经打退辽兵,必然会把钱还回来,毕竟那许多钱放在城外也不安全。我们借出的钱最少也是按一月计算,他们就是借了几天,也得付一个月利息。等到西夏入侵的消息传开,他们恐怕就又要来借钱了,那时不是就要付第二次利息了吗?” 晁勇给了任金奴一个暴栗,笑道:“你可真是个财迷啊,你就不怕西夏四十万大军打到东京来啊,到时钱都是西夏人的了。” 任金奴一脸崇敬的看着晁勇,道:“太子一定能打退西夏人,如今天下谁不知道太子领兵战无不胜,现在连辽国都打退了,西夏更不是对手。” 晁勇看着任金奴花痴的样子,也只能无奈的摇头。(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新贵传奇 回到太子宫,晁勇便仿佛进入女儿国一般,宫中除去女人便是太监,太子亲兵也只在宫外巡视,宫中的巡视由一些青壮年太监负责。 如今已是四月下旬,汴京的天气已经有些炎热,宫女们一个个都穿着太子发明的梁袍,露着白花花的大腿。远处偶尔出现一个嫔妃,或穿连衣裙,或穿超短裙。 宫中的女人也喜欢上这种简单爽朗的衣服风格,和历朝历代繁复的衣服完全不一样。当然与太子喜欢这种衣服也不无关系,毕竟宫中这许多人都想着讨太子欢心。心灵手巧的女子都按着太子设计的风格设计出一套套简单明朗的衣服,宫女们虽然不能随便穿,但她们可以献给嫔妃。 晁勇回到太子宫,都仿佛有些回到后世的感觉。 扈三娘正和小青逗弄孩子,看到晁勇回来,小青便跑到晁勇跟前,挽着晁勇胳膊道:“太子已经打退辽军了?” 晁勇点头道:“恩,昨天打了一仗,辽兵就退了。我先去温泉泡泡,今天骑马跑了一天。” 扈三娘道:“官人还没用饭吧?” 晁勇点头道:“恩,刚刚进城,去了皇宫一趟,然后就回来了。” 扈三娘吩咐宫女去准备饭食,又把孩子交给宫女,然后陪着晁勇往后面浴室而来。 晁勇泡在温泉中,享受着四个经过御医教习的按摩博士的按摩,紧绷了一天的肌肉也慢慢放松下来。 在四双芊芊细手的按摩下,晁勇不知不觉便进了梦乡。 小青听得晁勇发出轻微的鼾声,不由问道:“要不要叫醒太子。” 扈三娘温柔的看着晁勇,轻声道:“不要吵醒他,太子必然是困极了。我们去外面等着吧。” 小青听得扈三娘这般说,便也跟着扈三娘到了外面。 半个时辰后,晁勇才悠悠醒来,四个按摩博士还在轻柔的按摩着,晁勇舒服的伸了个拦腰,让四人退下,换了一身便服出来。 当晚,便在扈三娘的蕊珠殿歇了。 次日几近午时,晁勇才睡起来。骑马奔驰千里的疲乏不下于一场恶战。 扈三娘正逗弄孩子,看到晁勇起床,忙吩咐宫女弄早饭来。 晁勇简单的吃了几口,便抱着小公主出殿而来。 万里无云,又是一个艳阳天。 晁勇看天色不错。便笑道:“我们去假山上走走吧。” 扈三娘也颇享受两人散步的时光,喜道:“好啊。” 两人抱着小公主走在前面,服侍的宫女和太监远远跟着,他们也知道这是太子和太子妃的时间,一般情况都不用他们。 站在假山上,享受着拂面的微风,好不惬意。 一声令下。千军万马冲锋陷阵,固然令人热血沸腾。但是战后,满地尸首,人头、断臂处处可见。没有死透的战士绝望的呻吟。 可以说大战过后,战场就是一个人间炼狱。 晁勇不惧战争,也不畏死亡,看着一个个敌人死在他锤下。甚至还会有些快感。但是他不喜欢大战过后的战场,那里已经没了强横的敌人。只剩下大战后的狼藉和垂死的敌人。所以晁勇很少看着人打扫战场,但是前日为了把俘虏处理掉,却是在战场上等了半日。离开战场后,脑海中还是不时浮现出那炼狱一般的场景。 但是温情可以抚平战争的创伤,晁勇和扈三娘逗弄着孩子,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下来,眼中也尽是爱意,完全忘记了那炼狱一般的场景。 两人正在假山上的云归亭逗弄孩子时,却见一袭雪白连衣裙的周镜秋翩翩而来。 周镜秋原本就生的绝美,一袭白色连衣裙站在假山上,颇有些仙女下凡的样子。 看到太子和太子妃在云归亭,周镜秋慌忙过来行礼参见。 宫中女子成为晁勇的女人后,都会到太子妃处请安,不是示威,而是示好。太子对太子妃的爱护在宫中是无人不知的。 扈三娘对这些女人也不摆太子妃的架子,虽然很多人都和她说要有太子妃的威仪,免得其他嫔妃有别的心思。但是扈三娘知道每个人的地位其实都是太子给的,太子喜欢谁,谁就是最有地位的人。并不是摆出太子妃的威仪就有用,而且太子对她的感情并没减少一丝,其他女人只是太子欢爱的对象,只有很少几个能得到太子的感情。所以她并不堤防她们,反而对这些嫔妃有一些同情。 扈三娘看到周镜秋上来,虽然对二人世界被破坏有些不快,但是还是温和的笑道:“妹妹若是无事,一同在这里坐坐吧。” 周镜秋只是闲的无聊,便来假山上转转,没想到居然碰到了太子和太子妃,不由产生了一连串的疑问,听得扈三娘这般说,正中下怀,盈盈一福,陪着两人坐到亭中石凳上。 晁勇看周镜秋漂亮的眸子里满是疑问,笑道:“你该不会怀疑我没去前线,只是糊弄大家吧?” 周镜秋粉脸一红,忙道:“奴家怎敢怀疑太子,难不成是太子走到半路,卢将军就带人打退辽兵了?” 如今东京城中梁山老人的故事却是被各家小报挖了不少出来,其中卢俊义的故事最多,毕竟卢俊义这个棍棒天下无双的名头够大,而且师傅是名满京城的周侗,又曾经参加过武举,挑战过城中诸多武将。这些故事都发生在东京,小报容易挖掘,也可以写的十分传奇。 小报上曝光度最高的大梁武将便是卢俊义、林冲、武松三个师兄弟了,三人的故事也都十分精彩。加上三人可以说都是被宋朝迫害,到了大梁却是朝廷新贵,因此朝廷对于小报刊登他们的故事倒是也没有阻止,甚至不少故事都是晁勇让时迁放出去的。 东京现在说书的人都不再说以前的段子,百姓们更喜欢听的是大梁新贵们的故事,最火的段子就是太子的,闹东京力托千斤闸,当然经过说书人的加工后,更加惊险。 百姓们愿意听新段子,一则这些故事都比较精彩,二则他们也想看看大梁新贵是如何成功的,成功者的故事永远有市场,虽然多数人听了以后也不会改变什么。 大梁则可以通过这些段子告诉百姓宋朝的黑暗,也可以让百姓对大梁充满信心,毕竟这些豪杰听起来并不比历朝历代的开国大将逊色。 晁勇也知道如今卢俊义的名头,笑道:“如果我不去的话,或许卢将军也可以带人打退辽兵。不过我还真去前线打了一仗,又得了一匹千里马,打退辽兵后,昨天就赶回来了。” “恭喜太子凯旋而归。” 周镜秋听得战无不胜的太子又增加了一个手下败将,也是大感自豪,毕竟这是她的男人。若是太平盛世,女人心中的情郎自然是翩翩才子,但是生逢乱世,女人想象的更多的则是战无不胜的将军。这些将军或许不是那么温文尔雅,但是他们更能保护自己的女人,没有一个女人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战利品。 尤其是后宫的女人,她们在乱世会更加悲惨,占领京城的豪杰或许会很多,但最后一统天下的只有一个,很多豪杰都会覆灭,直到天下一统,后宫的女人也才能安定下来,不再被人抢来抢去。 三人正闲谈间,小青拿着几份小报风风火火的跑上山来。 晁勇得知邸报和小报的存在后,就让人把每日的报纸都买来,一则打发时间,二则也看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所以才有了后面让时迁故意放大梁诸将的故事。 没想到扈三娘和小青却是喜欢上了小报,因为小报上有许多的八卦,尤其在改朝换代后,宋朝的很多皇族秘史什么的再无禁忌,而大梁的很多武将故事也是十分夸张,扈三娘和很多梁山武将都熟悉,自然知道其中有多少水分,看起来也是十分欢喜。 晁勇却是知道这些小报已经都被时迁的暗探控制,只要这些小报需要贩卖,时迁的暗探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报主。 小报仍旧保持以前的风格,因为他们已经有固定的读者群体,每一份小报的风格都不同。 时迁并不干涉小报的运营,只是让他们涉及到宋朝和大梁时,宋朝要抹黑一些,其实也不用怎么抹黑,宋朝本就够腐朽的,小报的报主只要找一些宋朝的黑暗事情说就行了。而说到大梁时,则要多一些赞美。这点倒也不难,大梁杀贪官劣绅,又免去农税徭役,正面的事情也很多。 小青扬着手中的报纸,道:“这是刚刚印出来的小报,上面都是太子打退辽兵的事情。” 小报其实也是前一日排版印刷,第二日大早就上市了。 但是前线的捷报却是昨日下午才送到皇宫,之后进奏院便开始弄邸报,邸吏们忙完邸报的事情。才有时间去做私活,因此小报的印发也就迟了。 报主不是邸吏的小报则是看到今日的邸报后,才知道太子已经打退辽国,心思活的便赶紧让人写几篇文章凑数,加紧印刷出来售卖。 今日整个东京议论的都是太子打退辽兵的事情,只要报纸上有太子的消息就不愁卖。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三人在云归亭坐了一阵,晁勇突然道:“我们中午便在翠微殿用饭吧。” 翠微殿建在假山上,雕梁画栋,十分精美。 晁勇并没把翠微殿赐给嫔妃,毕竟这翠微殿是太子宫最高的一处宫殿,住在这里,有一览众人小的感觉,一般女子也无福消受。 扈三娘和小青也只是偶尔去过翠微殿,毕竟这假山虽然高大,但是还有云归亭、层亭可以休息,并不一定要去翠微殿。 晁勇也只是去翠微殿看过一次,在他眼里,这些宫殿都差不多,每一座都很精美,不同的只是里面的人不同而已。 众人到的翠微殿,晁勇忽然又心血来潮,让人去传所有他宠幸过的女人来一同用饭。 晁勇和扈三娘坐在主位上,左右两排则是一张张小案几,后面则端坐着一个个美丽的嫔妃,案几上便摆满了珍馐菜肴。 晁勇都没细数,原来前些日子他已经宠幸了三十多位嫔妃。 有扈三娘在,这些嫔妃都收敛了许多,不过席间也少不得偷偷暗送秋波。 酒足饭饱,晁勇便对一个妃子道:“我记得你好像擅长舞蹈,不若给大家舞一曲。” 陈娇奴也是今年刚刚入宫的秀女,赵佶还没来得及享受,便便宜了晁勇。浑身柔弱无骨,擅长跳舞,当然床笫间也别有一番滋味。 这些年每年都会有秀女进宫,甚至进宫的人数比出宫的还要多,因为朝中奸臣众多,各个都只想着讨好赵佶,这选秀女自然就是最常用的一种手段。不过赵佶迷恋李师师,加上原本就有许多嫔妃。其实很多秀女进宫后连赵佶都见不到,只能在宫中枯等,时间久了,也就成为宫女了。哪一天突然被赵佶看中,她们才能成为嫔妃,不然就是伺候嫔妃的下人。 陈娇奴没想到晁勇还记得她,喜滋滋的站起身,走到大殿当中,舞蹈起来。虽然没有乐师,但是她的舞蹈还是很有韵律。 不过她今日穿的却是连衣裙,抬腿下腰之际,芳草萋萋之地若隐若现,十分勾人。 扈三娘也看出晁勇的欲望。便道:“太子,凤儿该睡觉了,这里人多,奴家便抱她回蕊珠殿了。” 她也知道这大殿之中要发生什么,她虽然不嫉妒,但是她也不愿和其他女人没羞没耻的一同伺候太子。偶尔和小青一同伺候太子,在她看来已经极是羞人。若和这许多人一同乱来,她都不知道以后怎么见人了。 晁勇也看出扈三娘的心思,倒也不想为难扈三娘,对一旁小青。笑道:“小青送三娘下去吧。” 小青也不傻,白了晁勇一眼,陪着扈三娘一同出殿去了。 扈三娘一走,大殿中的女人便再无顾忌。一个个使出搔首弄姿来勾引晁勇,几个会跳舞的嫔妃更是走到当中。大跳艳舞。 很快,便弄得晁勇兽性大发,点燃了一场大战。战场从翠微殿转移到云归亭、层亭,再回到翠微殿。 晁勇也不知道宠幸了多少人,应该是所有人都被宠幸过了,晁勇看到不主动的女人便找上去,应该没有漏网之鱼。 直到天色暗下来,下人们点燃烛火,晁勇才停下来。晁勇看着满殿千娇百媚的女人,战争的阴影也早已没了。 欢爱永远是治疗战争后遗症的最佳方法,晁勇欢爱之余,也没忘了前线的将士。 他知道不是因为他来自后世,才会有战争后遗症,其实多数将士都怕清理战场。所以晁勇把清理战场的任务都交给副军,避免让正军产生心魔。 副军并不用战斗,平日多是负责搭桥下寨,运送辎重,其实就是辅兵的活。但是很多副军宁愿干苦力活,也不愿打扫战场,大战过后的战场实在太过血腥,要亲手把一个个血淋漓的人掩埋,实在是一个考验人神经的活。 不少人白天掩埋了同袍,晚上就会梦到同袍来找他。 晁勇决定这次大军南下后,就给大军放假一天,再找一些营妓,让他们享受美好的事物,忘却残酷的战争。 北宋可说是妓女最多的朝代,朝廷每年也从妓女身上收取不少的税收。 北宋初期青楼多为朝廷开设,妓女都要列册登记,也就是入了娼籍,这都是官妓,想要从良需要向朝廷花钱赎身,或者向地方官员申请,核准之后才能从良。 苏轼在钱塘做地方官时,有妓号九尾狐者,一日上状解籍。东坡判云:“五日京兆,判断自由;九尾野狐,从良任便。”又一名妓亦据例乞求落籍,但是东坡判云:“敦召南之化,此意可嘉;空冀北之群,所请不允。” 一准一不准,可见从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然这都是官妓,北宋商业发达,赚钱的营生都不会少了商人,加上北宋相对开明的政治,慢慢出现了商人开的青楼,其中妓女则多是商人从小养的,或者买来的落难女子。 青楼女子都是入了娼籍的,但是也有一些女子不愿入娼籍,但是又迫于生活,不得不出卖身体。也就是私妓,她们寄身于一些酒家,甚至包子铺、茶饭店,以促销卖酒、包子为掩盖,背地里也做妓女的勾当,有的酒店便设有暗阁,可以让客人和这些私妓偷欢。不过多数酒家并不敢提供这种便利,若是有私妓和客人谈妥了,他们便会去私妓的家中完成交易。 还有很多私妓也不去酒家、包子铺什么的,她们就在街上直接寻找客人,然后拉到自己家中。 酒色互相促销,这是北宋朝廷赚银子的办法,因为酒是朝廷专卖,妓也多是官妓。 北宋的官妓除去在青楼或者酒家的外,剩余的便是营妓了,她们需要伺候的就是各地将士。 大梁建立后,晁盖便有意减少官妓,不再大肆把犯罪的人女眷贬为官妓,只有少数罪大恶极的人女眷被贬为营妓,晁盖本有意让市井间的官妓都从良,但是被朝中官员以影响商业劝阻。大梁免去农税后,赋税便靠着商业,因此晁盖也不想让商业出现大的动荡,只能慢慢减少官妓。(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金奴快感 腐朽的度过了一天,次日,晁勇就往皇家票号而来。 还没到的门口,便看到票号外面排着队的马车。 这些人也无奈,大笔的银钱借出去,都是整车整车的拉,实在不好储藏和运输,而且容易招贼,虽然盗贼一次也偷不走多少,但是如果引来大伙贼寇,就可能分文不剩了。所以他们借了钱以后,也只敢运到东京城外的庄子,免得被贼寇洗劫。而若是辽兵南下,他们就可以出城,带着钱跑路了,免得到时车马太多,被堵在城里。 昨日太子带兵打退辽兵,还缴获了两万多匹战马的消息已经轰动全城,这些人听得危机解除,马上带着家人把钱运回城里来还钱。但是还钱的人很多,而清点这些钱却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所以大早他们就又来排队还钱。 晁勇看到这些排队还钱的人,不由起了一个坏坏的念头,看来纸币的面世还要迟一点啊。 任金奴正站在窗户边看着后院,还钱的人把一袋袋铜钱搬下来,让票号的人清点。不过前几天借出去一百贯,现在要还的就是一百零一贯。 利息有点太低了,如果是当铺放贷的话,怎么也得还一百一十贯吧。不过好在放出去的钱多,昨天就还回了五十万贯,利息就有五千贯。看排队的马车,要还的钱应该还有两百万贯。 这些该死的家伙,太子都不畏艰险,去前线抗辽,他们在后面却还想着逃跑。还不如那些百姓,为了支持太子,都跑来存钱。不过几万人也才存了不到一百万贯钱,还是有几家大户存钱表示支持太子。寻常百姓家余钱也不过几贯。而这些贷钱的大户却动辄几万贯、几十万贯的往出贷,也不知吞了多少百姓的田产。 想到西夏出兵的消息公布后,他们又会抢着来借钱,然后等太子打退西夏后,他们又要掏一份利息,任金奴便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任金奴紧紧夹着双腿,她能感觉到下体已经有些泥泞了。 如果这个时候太子能来,然后就在这窗口和她欢爱。那该多好。 听说昨天太子和三十多个嫔妃在假山上欢爱,从下午到晚上,没有人敢去打听太子的事情,但是那些狐媚女子的叫声传遍了太子宫,没有人不知道。 如果她在宫中的话。那也有她的一份了。可惜她白天都在票号,晚上回去也不能去找太子。 任金奴正胡思乱想间,突然一只大手从她梁袍开衩的地方钻进去,抚摸起她光洁的大腿来。受伤还有一些硬茧,明显是一个男人的手。 虽然她前一刻还在幻想男人,但是任金奴却是知道她的身体只属于一个人,下意识的便喊道:“放肆。” 任金奴大喊了一声。看来人不但没有住手,反而得寸进尺,更加肆意的抚摸起来。不由大怒,一面躲闪。一面扭头看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太子,自己早该想到是太子,除了太子,其他人想进来。门外的宫女都会通报的。 晁勇进来的时候,任金奴正幻想着那激情的场面。因此没有注意到轻微的门响。 任金奴看到是太子,便停止躲闪,不过旋即想起什么,又躲闪起来。 晁勇一把抱住任金奴,继续抚摸着,笑道:“你躲什么?” 任金奴满脸通红的想了想,道:“奴家不是躲,只是想吩咐人给太子弄茶水来。” 晁勇看任金奴犹豫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撒谎,正要追问,手指已经触到湿湿的内裤,不由愣道:“怎么回事?” 任金奴看被晁勇发现,也就不再躲闪,羞答答的不知如何作答。 晁勇手指钻进里面探查起来,是桃源分泌的,也就是女子动情时分泌的,好端端的怎么会动情呢?难不成刚才有其他人来过?应该不会吧,敢给太子戴绿帽子的人应该不会有几个,而且任金奴也不像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更何况票号里面的护卫是他的亲兵抽调过来的,别人想钻空子也很难。 没有男人挑逗,难不成是任金奴自己思春? 晁勇有点想不明白,索性抽出手来,沉声道:“难不成刚才有人?” 任金奴看太子似乎误会了,顿时吓得跪在地上,道:“太子明察,太子来前,并没有男子来过奴家办公室。” 晁勇看任金奴的样子,便也信了,但是仍旧板着脸道:“那是怎么回事?” 任金奴此时也顾不得害羞了,若是难以让太子取信,不但自己性命不保,恐怕家里人都会遭殃。 前两日,她回家小住了两日。太子妃得知她要回家省亲,特意让宫里人把嫔妃的仪仗都给她准备好,让她好好威风了一次。平日家里攀都攀不着的官员亲戚,听得她飞上枝头,都跑来阿谀奉承。和她家有些往来的商人,都巴巴的跑来给她家送生意。真正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她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来自于太子,她还盼着给太子生几个孩子呢,怎么敢让太子误会。 “奴家刚才看着下面的人不断的送钱来,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太子和奴家在窗户边欢爱了。” 不枉了金奴这个名字啊,看到钱都会引发快感。 “那本太子就满足你这个愿望吧。” 晁勇拉起任金奴,把她按在窗户边,松了裤头,就准备进入。 任金奴看后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不时还有人抬头看上面,忙道:“太子,奴家怕被人看到,我们还是去里面吧。” “啪” 晁勇在任金奴丰满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你往后一些,他们最多也就看到你撑在窗户上的手。” 任金奴也不敢违抗,只好任由晁勇摆布。 “啊” 任金奴虽然竭力忍着,但是晁勇进入时,还是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 不过片刻,任金奴便软软的往地上趴去。 任金奴颤抖着道:“太子……恕罪,奴家不行了。我叫元元进来吧。” 晁勇感受着任金奴下体的痉挛,自然知道她已经高潮了。没想到在金钱的刺激下,任金奴会这么容易满足。 元元是任金奴的贴身侍女,就在外面工作,有人要见任金奴,必须经她通报才能进来。 晁勇看了看自己仍旧一柱擎天的下体,也只能道:“好。” “咳咳” “元元” 任金奴清了清嗓子,才大喊了一声,但是声音中还是充满了慵懒和娇媚,害的晁勇忍不住又猛烈的攻击起来。 元元在外面听到任金奴叫唤,推门进来,看到太子正抱着任金奴,两人下体还连着,不由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任金奴白了元元一眼,道:“死丫头,不知都想了多少回了,还装模作样,快来救我。” 元元听得任金奴真的是让她来救场,险些欢呼出来。 其实她先前和任金奴一样,都是被晁勇挑中的学员,只是任金奴学的快,然后就成了票号的临时主管,之后又成了太子的女人,自然也就变成了票号正式的主管,总管票号大小事情,而她则成了任金奴的贴身宫女。 前两日,任金奴回家省亲的风光,她也见了,自然少不得羡慕。她也听任金奴说过太子的强壮,早想着何时她也能成为太子的女人,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元元含羞带怯的走到晁勇跟前,小声道:“请太子宠幸。” 元元生的也十分娇俏,不同其他女子的樱桃小口,她的嘴有些大,但是嘴唇厚实,显得十分性感。 晁勇把任金奴抱着放到桌子上,然后示意元元开始品箫。 任金奴躺在桌子上,歇了一阵,才坐起来,看元元正用嘴伺候晁勇,想起她前些日子的疑问,便道:“太子,如果把男人的精华吃下去,会不会怀孕?” 晁勇摇头道:“当然不会,你吃下去,都被你消化了,就算不消化,也找不到你的卵子,怎么会怀孕?” 任金奴不知道什么叫卵子,皱眉道:“那就是说只有从下面进去,才能怀孕了?” 晁勇点头道:“恩。” 听得晁勇这般说,任金奴一脸可惜的道:“那上次不是都浪费了吗?不行,太子这次不要把你的精华让元元吃了,还是送到她下面吧。” 元元听得任金奴这样帮她,也是大为感动,她吞吐的嘴都快麻了,可是这样也不算太子的女人吧,怎么也要让太子破身才能成为真正的女人吧。 晁勇却是有些好奇任金奴怎么没有来摘果子,不过这样的品德也让人放心不少。 晁勇看元元也是一脸期盼,便也让她起来,躺到办公桌上,开始辛勤的开荒工作。 “元元忍一忍,疼过去你就知道其中的味道了。” “恩” …… “怎么样,舒服了吧?” “恩” “光是恩,太子可不喜欢。” “恩” “啊” 在任金奴的提示下,元元也不再矜持,发出一声声让人血脉喷张的呻吟。 晁勇在任金奴大腿上拍了一巴掌,斥道:“不要胡说八道。” 任金奴妩媚的看着晁勇,笑道:“这可是奴家亲身体会的。”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票号利国 从皇家票号出来,晁勇便往皇宫而来。 皇宫的侍卫看到太子进宫,一个个都是一脸的虔诚,仿佛来的不是太子,而是神仙一般。无他,太子只用了一日,便打退了辽兵。 两百年前辽国建立,便仿佛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中原的头上,不时便来劫掠一番。宋太宗继位后,趁着开国名将都在,两次伐辽,结果都大败而归。到了宋太宗的儿子宋真宗手里,便签订了澶渊之盟,用岁币换取辽国不再大规模南侵。至于边境百姓的死活,对偌大一个宋朝来说,实在不足挂齿。 其实澶渊之战,宋朝是获胜的一方,但是宋真宗却不顾名相寇准的反对,决定“赏赐”辽国岁币,换取两国和平。大概是宋真宗觉得他不如他爹,他手下的武将也比不得开国名将,他爹都输了,若是他打下去,只怕结果还不如他爹,因此才花钱买平安吧。 宋真宗之后,各代皇帝就是越来越软弱了,虽然有澶渊之盟,两国大体保持和平,但是小的冲突还是不断的,而宋军的战果则依次经历了胜多败少、胜负各半、胜少输多,到最后不战而败。其中固然有士兵战斗力的下降,但更多的还是宋朝皇帝的懦弱。 这次太子出征,天下都看到了大梁抗击外侮的决心,但是多数人对太子战胜辽国并没多少信心,毕竟太子麾下只有五万兵马。只有梁山老兵觉得太子是星辰下凡,战无不胜。 最后结果也正如梁山老兵预料的那样,再次证明了太子的战无不胜,也为他们赢了不少钱。 晁勇到的垂拱殿外,问的里面早朝还没散,便嘱咐侍卫几句。然后往后宫而来。 晁勇到的福宁殿,便见何氏正在做女红。 后宫原本有福宁殿和坤宁殿两座大殿,一个是皇上的寝宫,一个是皇后的寝宫,但是晁盖并没再纳嫔妃,何氏又嫌两座大殿耗费的物资太多,两人一合计,便闲置了坤宁殿。 晁盖以前也是挥金如土的性子,但是做了皇帝以后。也不得不考虑起细水长流来。为了获得民心,免去了农税和徭役,只剩商税,而朝廷的支出并没什么减少,反而随着不断开疆扩土增大。国库的银子流水一般往出撒,容不得晁盖不仔细一些。 大梁不缺战争消耗的钱粮,虽然前两年都有灾荒,但是蔡京等奸臣并没少收粮食上来,宋朝的每个粮仓都是满满的。宋朝遗留的国库虽然是空的,但是抄了蔡京等奸臣的家后,国库也就塞满了。 钱粮不缺。但是战争消耗的兵器盔甲却有些缺乏。北宋制作兵甲的匠人很多,但是禁军统帅却是高俅,军营都被高俅拆了盖成府邸,兵甲就不用说了。朝廷每年都有制造兵甲的银子拨下,但是这些钱都进了高俅的腰包,没有钱,兵甲自然也做不成。当然也不用做。因为没人敢查高俅的账。 直到后来朝廷定下联金灭辽的战略,高俅想从中分的一些功劳。才从指头缝里漏了一些银子出来,弄了一批兵甲武器。 不然大梁很可能打下东京,都无法括兵,因为没有兵甲可用。原来的禁军兵甲?原来的禁军大部分都去给高俅做工匠,或者自己做营生,掏钱给高俅顶替操练了。参加操练的禁军都没多少,兵甲自然也没多少。 联金灭辽,宋朝原本计划出兵十五万到二十万,有支撑这许多兵马的兵甲也不错。但是大梁也并没得到这些盔甲武器,因为梁山起义和方腊起义都是意料之外的,联金灭辽的武器都拨给这两路兵马了。好在攻打大梁的那一路的兵甲基本都落在大梁手里了,而且因为没有持续的恶战,消耗也不大。 但是大梁想要扩充兵马,开疆扩土,原有的兵器盔甲就不足了。 因此大梁打下东京,清点宋朝留下的家底后,就让匠作院加紧制造兵器盔甲,好在匠作院流水生产,产量很高,但是钱财也是流水一般花出去。 何氏看到儿子到来,这才放下手中的女红,道:“歇好了?” 大梁建国以后,何氏对儿子就更加慈爱了,也不再管束他。因为大梁建国后,晁勇就一直在奔波、战斗,休息的日子屈指可数,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何氏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晁勇点头道:“恩,孩儿年轻力壮,休息一天也就缓过来了。” 其实晁勇半天也就缓过来了,另外半天投入了香艳的战争中,不过那也是为了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不过这一点他也不好意思和母亲说。 何氏道:“三娘和凤儿还好吧?” 何氏已经知道晁勇纳了许多嫔妃,也为晁家即将开枝散叶而高兴,但是她并没兴趣去知道那些女人叫什么。虽然她也是一个女人,但是在她看来,多数女人也只是延续香火的一个工具而已。也许生下晁家长孙的人的名字她会知道,不然她大概只会知道扈三娘。 过去只知舞枪弄棒的扈三娘她不喜欢,但是成亲后温柔贤淑的扈三娘却很得何氏喜欢。在何氏看来,现在的扈三娘温柔娴淑,又上过战场,肯定可以镇住太子宫的其他嫔妃,把太子宫打理的井井有条,让太子不用为后宫之事发愁。 晁勇点头道:“恩,都很好,娘闲了便去太子宫走走,不要闷在这里做女红。内库没钱了,我回头让人送一万贯来。” 何氏笑道:“爹娘都知道你的皇家票号赚钱了,我和你爹也用不了多少钱,内库还有几万贯呢。你爹说朝中官员对你的票号风评还不错,说把百姓们不用的钱集中起来,借给做生意的商人,可以让商人的生意做得更大,朝廷也可以收到更多的税,百姓们也能赚一些利息,而你也赚了钱,可以说所有参与的人都得了好处。你虽然不去朝廷过问政事,却为朝廷办了不少事。” 晁勇自然知道票号的好处,不过他最初的想法只是为了赚一些钱以供太子宫的开支。没想到却被“慧眼如炬”的大臣们看出来了,他也不好再否认。 其实北宋很多人已经开始研究货币流通,著有《梦溪笔谈》的沈括就曾说过:“钱利于流借。十室之邑,有钱十万而聚一人之家,虽百岁故十万也。贸而迁之,使人飨十万之利,遍于十室,则利百刀矣。迁而不已,钱不可胜计。” 也就是说钱藏在家中,永远不会增多,但是进入流通中就能产生利润。这一认识比西方相同概念的出现要早几百年。 不过沈括也只是指出了这个问题,并没有找到好的解决办法。富商大贾可以拿他们的钱去做生意,产生更多的利润,但是对寻常百姓来说,几贯钱甚至几百文钱并不足以做什么生意,而且他们有其他谋生手段,不可能为了这么一点钱的生意就改行。所以沈括指的也是有大笔财富的人,让他们不要把钱藏起来。 皇家票号的出现,却真正是让百姓也可以把闲钱拿出来进入流通中。不是沈括想不到这一点,而是受时代的局限和道德的束缚。如果让沈括看到晁勇这种做法,或许还会嗤之以鼻。低息获取百姓的钱,然后高息贷给商人,在道德“高尚”的人看来这无疑是吸百姓的血。 如果票号不是太子开的,而太子又把很多人刻在石碑上,让他们遗臭万年,恐怕票号的做法,会被道德高尚的人喷的体无完肤。当然这种道德高尚、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一定是极少数,大多数人看重的是他们能否从中得利,至于有人从中赚钱,他们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没有商人不是为了赚钱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运气赌坊 晁勇和何氏聊了一会,便有侍卫来报说散朝了。 何氏看儿子歇了一日,便又有事情要忙,也是大为心疼,道:“你有事就去忙吧,多注意身体。” 晁勇点头道:“娘也注意身体,那孩儿便告退了。” 到的垂拱殿外,便见武松和穆弘已经在那里等着。 武松笑道:“我还寻思着哪一天去拜会太子呢,倒让太子寻来了。” 晁勇笑道:“歇了一日,呆在宫中也没事,就来寻两位兄弟了。走,换了便装,我们在城中转转。” 武松看了看上朝穿的军装,笑道:“好,我那里近些,我的衣服,穆弘也能穿。” 穆弘也没意见。 武松的宅子就在御街旁边,原本是一个富户的宅子,不甚大,原来的主人因为残害百姓,被抄家斩首了。 这是武松自己挑选的,其他的宅子都太大了,他觉得宅子够住就好了,太大了容易让人忘乎所以。 进的宅子,便有一个家人迎上来问好。 光秃秃的下巴和尖细的声音,马上让人猜出他的身份。 晁勇笑道:“这些人用的可还趁手?” 武松点头道:“很好,宫里调教过的人,懂规矩,做事也勤快。” 晁勇和两人也不客气,笑道:“那就好,当初我是没钱养这许多人,又想起你们都需要人手,就给你们送过来了,要是不合适了就说话,我出钱打发他们回家。皇家票号开了以后,不差钱了。” 武松笑道:“我的饷银也用不完,太子在前厅稍坐,我和穆弘到后面换了衣服就来。” “好” 武松宅子的前厅也不甚大。但在寸土寸金的御街上已经很难得了。东京城虽然大,但是住了一百多万人,多数宅子都不大,高俅需要侵占军营建宅子,可见东京土地的紧张。没有权势的富人即使能买到地,也不敢把宅子建的太大,那样容易招灾惹祸。只有蔡京等权贵的宅子大的没边。 晁勇刚刚落座,就见一个端庄的女子跑进来,就要大礼参拜。 晁勇依稀记得这个女子就是当日武松在皇宫选的一个。看样子已经成了武松的正室了,妾室是没有资格来接待客人的。 “嫂嫂不用多礼。” 女子看太子承认了她的正室身份,脸上顿时充满喜意。武松已经说了让她做正室,虽然因为她先前是赵佶的妃子,不能明媒正娶。但是武松说还是会请梁山老兄弟吃一顿喜酒。武松父母、兄长都已过世,太子承认了她的身份,其余人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两人略交谈了几句,武松和穆弘便换了便服出来,穆弘身材也很雄壮,穿着武松衣服倒是也合身。 武松看到晁勇桌子上空空的,不由皱眉道:“怎么不给太子上茶?” 晁勇笑道:“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走吧。” 武松瞪了一眼太监,道:“下月的院子你扫。” “是” 太监纠结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 女子忙道:“官人。此事不能怪他,奴家也没敢给太子上茶。” 晁勇奇道:“怎么,哥哥府上没有好茶吗?我回头让人送来。” 武松忙道:“府上也备了一些招待客人的,往日他们都颇有礼数。不知今日是如何了?怎么回事,你给太子说说。” 女子看武松问起。只好道:“按宫里规矩,太子吃的东西都要有专人查验,然后太子才能吃。太子没带人,所以我们也不敢上茶。” 武松闻言,这才知道不是人家没规矩,是他不懂规矩。 晁勇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以后我来了不用按这个规矩办,兄弟家中的东西都不敢吃,那活的也太累了。这次就不用罚了,如果下次来了还是没茶的话加倍罚。” 太监慌忙道:“小人记下了。” 三人出的府邸,晁勇笑道:“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我们玩一玩,临近午时,再到军营去看看。” 穆弘想了想,道:“不然我们去顾大嫂的赌坊走一遭,顺便把赢的钱拿回来,武松兄弟的钱也没取呢吧?” 武松点头道:“恩,昨天估计兑钱的人多,想着过两日再去兑。太子想必还没去过吧?” 晁勇摇头道:“没去过,只是听时迁提起过,那我们就去顾大嫂那里走走。” 原来打下东京后,病尉迟孙立升做万夫长,小尉迟孙新也在哥哥帐下做军官。母大虫顾大嫂和铁叫子乐和觉得他们在军中也没有发展,便在东京开了间赌坊。有军中诸人照顾,再加上乐和的聪明伶俐,赌坊也是生意兴隆。 晁勇笑道:“以前你们也不爱赌,怎么现在也赌起来了?” “寻常赌博我们自然不参与,只是这次乐和拿太子和辽国开赌,这等送钱的机会,我们自然不会错过。” 晁勇没想到乐和居然想出这样的主意,奇道:“怎么个赌法?” 武松道:“说来这乐和也是聪明,开了这个赌局,吸引的东京所有赌徒都去下了注,不少从未进过赌坊的人都破天荒去下注。如果辽兵退去,自然就是太子胜。否则以一个月为限,只要有一座城池被辽国侵占,就算辽国胜。大伙都没想到这么快就分出了胜负。” 晁勇笑道:“你们倒是对我有信心,这种赌注都敢下。” 武松笑道:“辽国不过出兵五万,我们大梁也有五万兵马,卢俊义、关胜、董平、张清等猛将都在河北,还有火药助阵,若是胜不了,我们才意外呢。” 晁勇笑道:“这倒也是,不过若是都和你们这般聪明,赌坊岂不是要赔惨了。” 穆弘一本正经的道:“聪明人自然是少数,辽国压在中原头上两百年,那些赌徒都在讨论太子要丢失多少城池。然后才能挡住辽兵南下。不然朝廷也不会募敢战士了,那些举子也不会弃笔从戎,准备奔赴前线了。举人老爷是聪明人,不然不会中举,赌徒们都以为跟着举人稳操胜券,却没想到太子这么快便击退了辽国,夺回了雄州。” 晁勇笑道:“这么说还是朝廷的举动误导了赌徒了?那顾大嫂应该给我分些红才对。” “哈哈” 两人听得晁勇这般说,不由大笑起来。 顾大嫂的赌坊开在马行街上,站在赌坊外面。都能听到里面赌汉声嘶力竭的嘶吼。 “大、大、大” “小、小、小” 门沿上挂着一个匾额,上面写着“运气赌坊”四个大字。 晁勇看着这四个字,笑道:“这个名字倒是不错。” 武松点头道:“顾大嫂也怕坏了梁山名声,赌坊里的赌具都没有机关,大家全凭运气。不过也有一些赌汉练得好本事。可以通过骰子翻动的声音,听出骰子的点数来。顾大嫂又不赌假,开始几日颇输了一些。后来乐和这小子,往骰蛊里面趁了一层棉布,那些赌汉才听不出声音来。不过全凭运气,赌坊也就不是稳赚了,所以他们也给赌汉提供桌子赌具。让他们对赌,赌坊从中抽一些钱。因为运气赌坊开始赔的惨,赌汉们都知道这里的赌具没有鬼,倒是也有不少人来这里对赌。” 门口站的伙计是顾大嫂先前在登州的火家。看到三人,忙上前行礼。 晁勇笑道:“不用多礼,我们进去看看。” 三人进的赌坊,便见屋子里放了二三十张桌子。每个桌子都围满了人,生意确实红火。 中间几个伙计来回巡视着。以防有人耍诈。 其中一个妇人更是惹眼,眉粗眼大,胖面肥腰。插一头异样钗环,露两臂时兴钏镯。红裙六幅,浑如五月榴花;翠领数层,染就三春杨柳。 有时怒起,提井栏便打老公头;忽地心焦,拿石碓敲翻庄客腿。生来不会拈针线,正是山中母大虫。 顾大嫂还没看到三人,里面坐的铁叫子乐和已经笑呵呵的迎上来:“三位哥哥如何有空来这里?” 武松笑道:“怎么,准备赖我们的账不成?” 顾大嫂看到乐和迎出来,也已跟过来,笑道:“我可不想做哥哥拳头下的大虫,三位哥哥是玩一玩,还是上楼坐坐?” 晁勇笑道:“上楼上坐坐吧。” 顾大嫂和乐和把三人请到二楼,二楼却是也弄了一个办公室,都是仿的皇家票号的格局,门口还有一排座椅。 顾大嫂却是性子豪爽,上楼便让晁勇送来的宫女去张罗茶水。 晁勇笑道:“看样子生意很好啊。” 顾大嫂笑道:“凑合吧,比不得皇家票号日进斗金。全赖乐和出主意,赌具都没问题,大家全凭运气,因此大伙愿意来捧场。这几日又凭着太子神威,小赚一笔。” 武松笑道:“是大赚一笔吧,那些赌徒可没多少押太子获胜的。” 顾大嫂瞪着武松,道:“你们一个个押了不少,太子的亲兵、皇上的亲兵,最后还有一群百姓说要支持太子。要不是见势不妙,停了下注,恐怕把家底搭进去都不够赔的。” 晁勇笑道:“怎么回事?” 乐和道:“开始百姓们还想着赚些钱,都押辽国胜。后来邸报、小报都开始宣传太子抗击外侮,刺激的百姓们热血沸腾,还有一伙人跑来赌坊,谁敢押辽国胜,谁就是卖国贼。要不是我以赌坊没钱再赔停止下注,估计要赔个底朝天。还好停的早,还是押辽国获胜的赌徒多一些。总算没有赔钱。” 穆弘笑道:“既然没有赔钱,那就把我们赢得钱拿来。” 晁勇好奇的道:“你押了多少?” 穆弘摇头道:“我的钱都存票号了,那几天票号贷钱的人多,就没去取,只押了一百贯。” 晁勇笑道:“你怎么不把票号的存钱单押上?” 穆弘一拍脑袋,叫道:“对啊,反正存钱单也能取出钱来。要是都押上,岂不是赚翻了。” 顾大嫂笑道:“亏得你没想到,不然这赌坊就要关门了。” 晁勇自然知道两人在开玩笑,都是梁山出来的老人,互相之间也不会拆台,如果顾大嫂真的赔了,穆弘或许连本金都不会要了。而且看赌注就知道,穆弘也就是来玩一下,虽然穆弘以前的家底被押运花石纲的官差给掏了个七七八八。但是穆弘上山后,建了不少功劳,单算赏金也在上千贯了。 晁勇也凑趣道:“过几天西夏四十万大军入侵的消息也就要公开了,你们还开赌不,我也赚点钱养家。” 乐和摇头道:“不开了,现在东京群情激奋,再开的话,百姓们肯定押我大梁获胜,这等赔钱买卖不能做。” “哈哈”(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改良军营 三人在运气赌坊坐了一阵,应了下次在她那里吃酒,顾大嫂才让他们出来。 梁山有一些并不适合从军,顾大嫂和乐和就是例子,以后还会有人出来做营生。晁勇并不反对他们做营生,只是有点担心他们仗势欺人、违法乱纪,到时难免伤了和气。不过如今看来,这个问题并不需要太过担心,因为出身江湖的人都被义气束缚着。 兄弟做了皇帝,其他人不能失了义气,让皇帝难做。即使他们饿死,也不会去违法乱纪。或者会有人依然热血,看到贪官污吏,拔刀杀人,但是他们不会仗势欺人。 东京的军营在西城,因为宋朝时要驻扎数十万禁军,因此军营很大,后来虽然被高俅侵占了许多,但是仍然很大。 武松和穆弘的两万兵马也都在军营中驻扎,平日由教头们操练,因此两人可以去上朝。 到的军营外,武松出示了万夫长的令牌,便一路无阻。 虽然已是饭时,但是军营中仍旧有来回巡逻的士卒。 武松道:“去我们的营部,还是去新兵营?” 晁勇道:“去新兵营吧,先去寻王进。” 王进做了大梁兵马总教头后,却是把军营当做家,若不是后来晁勇亲自给他找了宅子,送了他一些宫女和太监,让他成家,他可以足不出营,每日和士卒们泡在一起。 即使成了家,王进白天也一定在军营,营门不关,王进不出营。不为别的,就为报答太子的知遇之恩。 校场后面是整齐的食堂,全部是士兵们帮着工匠搭建的。里面是一张张大圆桌,十人一桌,十菜一汤,主食是米饭和馒头,管饱。 将士们终于不用再蹲着吃猪食一样的东西,宋朝遗留的将士吃到这样的饭菜时,无不流泪满面。这样的饭菜不要说当兵的了,就是富人家里都未必有这么多菜。 每天吃着这样的饭菜,如果不拼命操练。拼命杀敌,如何能对得起朝廷。 梁山老兵以前的伙食比宋军好,但也没有好到这个地步,不是因为晁勇现在才良心发现,而是以前的梁山没有这样的条件。 天南海北的菜蔬都汇聚到东京。便是海外诸国的东西都让人眼花缭乱。只要有钱,不用担心买不到想要的东西。但是在梁山时想要让士兵们这样吃,办不到,不是没钱,是没地儿买。梁山虽然威震京东,但是各州府也不会看着各种东西流向梁山。 东京军营是晁勇改良军营的第一步,等到条件允许。全天下的军营都会按着东京军营改造。 第一食堂便是教头的食堂,北宋的禁军大小教头足有上千人,虽然王进出掌总教头后,去除了一些没有真才实学的人。剩下的也还有几百人,食堂中也是坐的满满当当的。 食堂的饭都是准时准点的,各教头也都是按时结束操练,然后来用饭。 门口突然出现三个人。还是穿着便装的人,自然很惹眼。不过武松和穆弘经常来军营。检阅自己麾下的兵马,很多教头都认得两人,只是多数教头都没见过两人中间的太子。 王进看到是太子到来,慌忙起身迎过来,抱拳道:“见过太子。” 一众教头听得是太子驾临,慌忙也都起身拱手行礼。 晁勇忙道:“不用多礼,大伙继续用饭就是。下次再在食堂行礼,我就要惩罚了。” 一众教头看太子这般说,这才坐下吃饭,只是动作都慢了许多,声音也小了许多。 王进道:“太子还没用饭吧?我让人再摆一桌。” 晁勇摇头道:“我们去新兵食堂吧。” “好,请。” 东京的新兵已经有八万人,先前二十多天东京才招了三万人,有两万是梁山附近招的,但是大辽入侵后,短短七天便又招了三万人。 这一点说明汉人的血性还没完全丧失,也证明晁勇大肆宣传的正确性。 新兵营的百夫长是老兵担任,由他们带领新兵熟悉军营的一切,十夫长则是由操练优秀的新兵担任,但是军营中基本也就能升到十夫长。不上战场,他们很难获得足够的功劳升到百夫长。 这些百夫长都是梁山老兵,他们可以保证新兵不会被其他人利用,同时也可以言传身教,让新兵遵守大梁军纪,同时对大梁产生认同感。 正在吃饭的新兵不认识晁勇、武松、穆弘,但是他们认识大梁兵马总教头王进。虽然新兵是以百人队为单位操练,但是每个队王进都会查看、指点,碰到不认真的教头,王进也会操练一番。 虽然认识,大家并没起来行礼的意思。 这是晁勇让人建食堂的时候制定的规矩,吃饭期间,便是太子来了,也不用起身行礼。皇帝的主,晁勇没好意思做。 操练了半天已经很累了,如果吃饭都不让安生,那绝对是惹人厌的,即使你是来和士兵同甘共苦的。 想摆谱可以去其他地方,没必要在别人吃饭时,体现你的高贵。所有人在食堂的角色都一样,都是为了吃饭而来,也可以说都是饭桶,谁也不比谁高贵。 王进也没吱声,直接带着晁勇三人往里面走去。 坐在里面的百夫长正埋头大战一碗米饭,突然抬头看到晁勇四人走来,下意识的便起身要说话。 晁勇笑道:“不用多礼,你们吃。” 四人找了一张空桌子落座,王进便招手叫来一个副军。 副军也要参加操练,不过他们的操练时间是正军的一半,另一半时间则是做军营的杂役。 武松道:“和他们一样弄一桌来。” 副军认识王进,却不认识武松,也没卖王进面子,道:“一个人一道菜,如果想要十道菜,需要凑齐十个人。” 武松也在食堂吃过多次饭,但都是和他麾下的将士吃饭,每次都是十个人,却不知道还有这个规矩。 王进对晁勇无奈的耸耸肩道:“我也没办法,军营开支大增,户部怨言很大。兵部只能加强监管,禁止浪费,营中执法队查的很严。按你的吩咐,谁也不能破坏规矩。” 晁勇笑道:“那就按规矩办。”(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最好差事 很快,四盘菜就端上来了,三素一荤,别人的桌子上都有三道荤菜,王进这个总教头的面子似乎只是菜多了一些,姑且当是王进的面子吧,四盘菜确实是满满的。 副军摆下四碗米饭,对武松道:“米饭管饱,不够了招手,我们会送来。” 仿佛武松是吃货一般。 我也是想让太子尝尝食堂的饭菜。 武松有些无辜的看了看晁勇。 “哥哥肯定不够吃,开动。” 晁勇笑着说了一句,便动起筷子来。 王进看晁勇四个菜都吃过了,便问道:“这饭菜可达到标准了?” 晁勇摇头道:“不行,差得远呢。” 旁边一位走过的副军,听到二人的对话,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虽然这饭菜不是他们做的,但也是他们端上来的,自然希望听到人们叫好。 他们也习惯了将士们的赞叹声了,突然听到有人说不好,还是差得远。 副军忍不住道:“那些老兵都说这饭菜是他们在军营吃过的最好的了。” 王进看一个副军都敢质疑太子的话,不由瞪了副军一眼。 晁勇却不以为意,笑道:“你可知道谁教火头军做菜?” 副军道:“城中几个大酒楼的厨子。” 晁勇道:“那这菜有樊楼的几成火候?” 副军闻言,摇头道:“我没去过樊楼,不过应该也不会差很多吧。” 晁勇笑道:“如果樊楼的菜做成这样的话,一定会被客人骂死。” 当初晁勇本来是想直接请一些大酒楼的厨子来的,后来发现军营需要的厨子太多,他又不能强请,只能礼聘。全部换成酒楼厨子的话花费将是一个惊人的数字。最后晁勇只能高价请了一些厨子来,让他们教火头军做菜。 藏私?你当军营的刀子是杀猪的?已经花了银子请你来,你还不识相。难不成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最后被请到军营的厨子都是生怕教不会那些火头军,做的味道差了些,都要小心的找出原因来,免得被误会是藏私。 这些贼配军可不好惹,不对,大梁的将士不用再刺字了,而且武将的地位似乎比文臣还高了。 在食堂吃过饭。晁勇四人便又往将士宿舍而去。 宿舍楼也是按照晁勇的规划新盖的,两层楼,每层楼五十个房间,房间里也不再是大通铺,而是上下铺。每人一张单人床,一个房间十个人,舍长便是十夫长。 四人刚进楼,便被门口的百夫长发现了。 “参见太子” 晁勇没想到随意进来一个宿舍楼,就碰到一个熟人,笑道:“不用多礼,你是王八郎。” 王八郎是林冲麾下一个老兵。晁勇记得这个姓名,更多的是因为这个名字容易让人联想到一种爬行类动物。 百夫长没想到太子还能记得他,喜不自禁的道:“是,小人先前一直在林教头麾下。前些日子刚刚调到新兵营做百夫长。” 晁勇笑道:“在新兵营习惯吗?” “习惯,现在住的好,吃的也好,就是不上战场有些不习惯。” 王八郎也是勇猛之人。在林冲麾下多有建功,因此才有机会做百夫长。 晁勇听得王八郎这前后矛盾的话。笑道:“等新兵操练好了,自然就能上战场了。走,和我随便去一个宿舍看看。” “是” 一行人进的一个宿舍时,十个新兵都在床上休息的,半日的操练耗尽了他们的体力,他们需要抓紧时间休息,以应对下午的操练。 十夫长看到总教头和百夫长带着三个便装的人进来,慌忙蹦下床,喊道:“集合。” 一声令下,十个人便都跳下床,站成两排,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拖拉。 晁勇满意的点点头,紧急集合,这也是晁勇让人增加的操练项目,应对敌人的突袭,要求就是迅速,安静。 十个人全部是十八岁到二十五岁的壮小伙,这也是晁勇要求的年龄段,不然新兵的招募会更加有成效。 很多人建议放宽到三十五岁,但是晁勇力排众议。二十五岁以后的人学习能力降低,而且多半已经成家立业。虽然战死后,大梁会有土地和抚恤金保证遗孤的生活,但是晁勇并不想制造许多寡妇出来。 晁勇看着身边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道:“你是哪里人士啊?” 小伙子虽然不知道晁勇的身份,但是看到总教头都站在晁勇后面,也知道晁勇身份非同小可了。腰板挺得笔直,答道:“小人是东京人士。” “你为何从军啊?” “从军报国。” 晁勇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笑道:“说心里话,不要这种应付上官的话。” 小伙子脸顿时通红,尴尬的看向后面的百夫长。 王八郎忙道:“小兔崽子,你说实话就是了,不要糊弄太子。” 一众人听得晁勇居然是太子,慌忙把腰板挺得更直,一个个敬畏的看向太子。 操练休息的时间,新兵们就拉着百夫长给他们讲梁山的事情和战场的事情,太子在梁山老兵眼里,那绝对是星辰下凡,谁敢不信,先揍了再说。 这个时代多数人还是相信神鬼的,少数不信的,也无法否认太子战无不胜的事情。如果这支新兵以后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个人崇拜,绝对都是太子的信徒。 “为……了……升官……发财,光宗耀祖。” 小伙子听得眼前就是军神太子,说话都不利索了。 晁勇点点头,对另一个面相朴实的士兵笑道:“你呢?” “俺为了饷银,军队的饷银比外面做活的工钱多。” “你呢?” “大梁杀了王黼,他害死了我妹妹,我要给大梁卖命。也帮着大梁打下更多的州府,杀更多的贪官污吏,为受苦的百姓报仇。” 晁勇十个人都问了一遍,六个是为了饷银而来的,一个是报恩的,三个是为了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 问完之后,晁勇勉励道:“好好训练,争取都当正军,日后上了战场奋勇杀敌,升官发财、光宗耀祖,都能做到。” 晁勇再往刚刚招募的军营走了一遭,则多了一些热血男儿,他们是看到大梁坚决抗辽之后来从军的。 从军营出来,武松有些不满的道:“后面招募的士兵比前面的更有抱负一些。” 晁勇笑道:“他们都是普通百姓,不能指望他们个个都想着救苍生于水火之中,抗击外侮。实际一点更好,他们为了饷银而来,说明我们大梁将士的饷银丰厚,朝廷没有亏待卖命打江山的将士。为了建功立业而来,说明他们也看好我们大梁,不然一伙草寇,朝不保夕的话,他们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愿意跟着我们建功立业。” 武松想了想,笑道:“还真是这样,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穆弘道:“可是他们为了饷银来的话,会不会出工不出力,只是想领饷银呢?” 晁勇笑道:“上了战场有军纪约束,他们不能逃跑,敌人也会逼着他们拼命。至于平时的操练,相信王教头也不会让他们轻松吧。” 王进点头道:“太子放心,只要他们在我手下操练半年,武艺绝对不会逊于西军。加上大梁严格的军纪,只要多上几次战场,激发出他们的战斗意志,一定能让他们比西军更加有战斗力。” 晁勇好奇的道:“能有史进的几成战斗力?” 王进摇头道:“史进好武,从小打熬的强壮身体,又有一些武学功底,加上天赋也好,因此我点拨了半年便突飞猛进。新兵多数都没史进的底子好,加上我也没时间单独教授他们,所以新兵里很难出史进这样的高手。即使出了,肯定也不是我教的。而且史进已经上了战场,恐怕他提高的更快一些,所以很难说。如果是现在的史进的话,我操练半年的新兵,十个应该能挡住史进。” 晁勇也见识过史进的武艺,寻常几十个人恐怕都近不得史进,十个新兵就能挡住史进,那也很不错了。 晁勇满意的点头道:“很好,退出新兵营的人多吗?” 新兵入伍十天之内,承受不了操练的人,可以退出。一旦过了十天,所有人便是大梁军人,若有逃亡,便按逃兵论处。 这是晁勇为了解决逃兵制定的制度,北宋逃兵问题很严重,因此才逼得北宋给士兵刺字,以防士兵逃亡。大梁取消了刺字,将士不应该和刺配的犯人一般。 这一点很得人心,但是也更利于士兵逃亡。 赵佶时代,奸臣弄权,天灾人祸,使得各地都出现很多流民。再加上如今兵荒马乱的形势,许多州府的公务都受到影响,很多士兵都没有户籍证明,想要知道士兵的真实姓名都难,更不用说通缉了。 因此晁勇一面提高将士待遇的同时,一面也给意志不坚定的人一个机会,十天之内便退出的,也就是意志最不坚定的,剩下的多半会随大流,咬牙坚持,直到习惯了。 王进摇头道:“很少,光是军营的伙食就把八成人吸引住了,加上饷银丰厚,除去少数好吃懒做的闲汉,多数人都觉得这是份好差事。” 中原百姓自古以来就能吃苦,也容易满足。操练并不比给财主干活更累,而饷银又比财主给的工钱多,伤亡了还有保障,这无疑是他们听说过的最好的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征服准备 之后的几天晁勇都没去军营,如今他就是大梁的战神,口口相传的神话,偶尔出现一下让有幸见到他的人觉得三生有幸,再和别人吹嘘一番就行了。 没必要把自己搞的和地摊货一样,随时都可以看见。他只需要保持他战无不胜的神话,在老兵的传颂下,他就是军中的神,万众崇拜的神。虽然老兵说的不如说书人那般天花乱坠,但胜在真实,也更容易让人相信。 这日,晁勇正在编着他的大梁字典时,匠作院传来消息,火药运输的问题解决了。 晁勇当即带了一队亲兵往匠作院而来,不是要亲兵保护,而是要亲兵开路。 大梁入主东京后,没有人敢在街上横冲直撞,撞伤百姓的人全部被依律处罚,撞死人的一律偿命。一个月下来,城中的百姓都不再和以前一样看到车马就躲避,而是自顾自的走自己的路,后面的人呼叫的时候,他们才慢悠悠的让路。 如果晁勇一个人上路,即使他骑了马,也走不快,只能带一队亲兵。 淳朴的百姓还是知道这种日子是从何而来的,看到穿军装的人都会让路。 有亲兵开路,很快便到的匠作院火药局。 宋朝时便有火药局,不过宋朝的火药威力小,火器也没有大规模应用,因此火药局的地位并不高。但是大梁的火药局却是匠作院最重要的部门,凌振担任长官,手下也都是精挑细选的可靠之人,即使如此,多数人也只是干着提纯的活,配置黑火药只有几个人可以做。 离着火药局十丈便有士兵守卫。没有皇上或者太子令牌,便是万夫长都无法进入火药局。 凌振让人送出消息后,就在院中候着,看到晁勇到来,大笑着迎上来,摊开手掌,道:“解决了。” 晁勇看凌振手上放的正是一些颗粒状的黑火药,喜道:“试验过了?” 凌振点头道:“上午刚刚在城外试过,爆炸威力一点都没减小。” 原来粉末状的黑火药长途运输途中。会出现分层,重些的硫磺会跑到下面,轻些的炭粉则会浮到上面。只有搅拌过后才能用,一旦搅拌不均匀,威力就会小很多。 这次晁勇在前线要用黑火药时。才发现了这个问题,因此马上回来让凌振改进。 以前不是没有这个问题,但是前线将士都觉得相对黑火药的威力来说,这完全不算问题,也没人和晁勇汇报。 凌振考虑了一天也没想出头绪,后来晁勇想起他见过的火药是颗粒状的,马上便也想通这个道理了。配好之后弄成颗粒状。只要不把颗粒碾成粉末,自然也就不会出现分层的现象。 晁勇把这个情况告诉凌振后,凌振便开始尝试把火药弄成颗粒状,开始用水弄湿黑火药。但是火药干了以后,就又会变成粉末。于是又往里面加粘合的东西,小米稀饭、浆糊什么的都尝试了。 最后终于搞出了一种既能让黑火药结成颗粒,又不影响黑火药威力的粘合剂来。 晁勇拿起几粒黑火药。捏了捏感觉还很瓷实,不会轻易的变成粉末。点头道:“好,参与的人每人赏十贯钱。” 凌振对钱倒是不大敏感,不过也不能拦着手下人的财路,拱手道:“谢太子赏。” 晁勇笑道:“走,顺道去枪炮局看看去。” 枪炮局却是晁勇在十几天前刚成立的,长官是金钱豹子汤隆,又从各院抽调了一些能工巧匠,研制火枪、火炮。 枪炮局就在火药局隔壁,虽然还没有什么成果问世,但是保密措施也很严格。 两人到的枪炮局,便见汤隆正和几人在院子里坐着,石桌上放着一张图纸和许多小零件。 汤隆看到太子到来,忙起身见礼。 其他几个精于设计机关的巧匠听得是太子,也都慌忙起身见礼。 晁勇笑道:“不用多礼,有什么进展没有?” 汤隆笑道:“我们已经有几个想法了,这几日把零件都打造出来,就可以验证哪一种更好了。” “这么快?” 晁勇只是把火枪的形状和大致构造说了下,构造都是小时候拆过的玩具枪的样子,还记不全,需要他们完善。没想到打下东京后刚刚成立的枪炮局这就有了想法了,还是几种。 汤隆笑道:“其实这东西也就难在原理上,太子都把原理告诉我们了,大致的样子也和我们说了。我又调了匠作院最擅长机关的大匠,做这东西确实不难。神臂弓上的机关比这复杂多了。再有半个月,我们一定可以做出火枪,只是威力有多大就不清楚了。” 这个说法完全是给晁勇戴高帽,其实晁勇根本不知道火枪的原理,他只是小时候拆过几把玩具枪,知道玩具枪里面的大致构造。 玩具枪和真枪有很大差别?这个真没有,很多玩具枪都是仿造真枪做的,大致构造基本一样。 汤隆等人得了晁勇画的草图以后,经过这十来天的分析,才搞明白各个部件大致要起到什么作用,不然他们早就做出火枪来了。 晁勇当初并不想弄火枪出来,一者他根本不懂火枪的原理,以为做不出来;二者如果只有冷兵器的话,他就是天下无敌,别人想暗算他都很难。而一旦有了火枪,他反应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不过打下东京后,晁勇想法就变了。 大梁一统天下已经指日可待,以后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是还有不少仗要打,只要打仗就会死人。晁勇不想接到战报,上面哪位兄弟战死了。虽然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但是晁勇还是希望所有人能共享富贵和太平。 而且晁勇还有一个雄心壮志,那就是让打下一个大大的帝国,让汉人遍布五洲四海。火药迟早都会传入欧洲,火枪也必然会问世。与其如此,不如让汉人提前发明、应用。这样一来,便是进入热兵器时代,汉人当也不会落后。当然如果让汉人遍布五洲四海,到时争斗或许也就是在汉人之间了。 晁勇点头道:“只要做出来,威力肯定不小,不过你们试验的时候,一定要用那些死囚,免得到时出现伤亡。” 打下东京后,本来有不少罪大恶极的人要处决,不过晁盖担心一次处决太多人,会让城中的百姓人人自危,因此只是公开处决了北宋七贼。后来晁勇组建了枪炮局,便让人把死囚留着。对死囚来说,可以多活几日,已经算法外开恩了,让他们做些试验也不为过。 汤隆点头道:“我们都按着太子的吩咐做的,前几天做的一尊火炮突然炸膛,点炮的死囚被炸得四分五裂,想起来都觉可怕。” 旁边几个人也都是心有余悸的样子,显然炸膛的场面很可怕。 晁勇奇道:“知道什么原因吗?” 汤隆道:“应该是炮管不够厚的原因,后来把炮管加厚,就没有炸膛了,只是炮也重了不少。” 晁勇笑道:“这个简单,加两个轮子就行了,能射多远?” 凌振摇头道:“能射一里多,但是没有准头,炮弹的路线也不如抛石机好计算,每次炮弹发射出去似乎走得都不是一个曲线。” “几天能做出一门火炮来?” 晁勇想到马上就要赶赴西北大战,突然心中一动,对面有几十万人的话,也不需要准头了,只要打过去,一定能打着人。 汤隆道:“试验用的炮是临时加厚炮管的,也就是试验一下,恐怕用不了多少次。要造炮还得打造模具,如果有了模具的话,浇铸起来就容易了。不过要弄模具也得一段时间,加上铸炮,第一门炮怎么也得一个月以后吧。” 晁勇摇头道:“看来西夏战场上是用不到了。” 凌振道:“说来也是我们笨,火炮原理和火箭差不多啊。点着火药以后,就会把东西喷出去。要是早点想到,火炮早该问世了。” 当日听到晁勇说火炮,凌振便觉得可行。北宋喷射的火器不在少数,只是实战性都不高。而火炮 晁勇笑道:“你们慢慢做吧,不急,只要有黑火药,我可以用其他方法把他弄到敌阵里去。你们做好以后,要多做一些试验,起码火炮要能发射数百次才算合格。” 汤隆点头道:“既然太子不急用,我们就多做一些试验,摸清火炮的各种问题再铸炮。” “恩,钱财、人手,随意调拨,我和他们说过的。” 晁勇冲汤隆和后面的几个人点点头,以作鼓励,正要转身走,突然想起一个词来,转身道:“膛线,加上膛线应该会更准确一些。” 汤隆奇道:“什么叫膛线?” 晁勇不负责任的道:“就是炮管上有一些凸起的线,我记不清了,你们多做一些试验,应该就知道了。当然也适用于火枪。” 汤隆皱眉道:“要做这膛线,工艺就又复杂了,不过也不是不能解决,我回头试试。” 晁勇笑道:“你们慢慢试,东京死囚不够了,可以调其他州府的死囚。”(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猛将齐聚 晁勇最近都在忙着编造大梁字典,其实也就是把所有字加一个后世的拼音,字的意义都是直接照抄司马光编著的《类篇》。这本字书编著完成不过五十余年,收录了三万多个字,基本可以说是所有字都有了。 其实汉字很早就有注音方法了,开始是直音法,也就是用同音字来注音,如“根”同“跟”。但是这种注音法的弊端也显而易见。因此后来又有了反切,用两个字来为一个字注音。如“冬,都宗切”,就是用都的声母、宗的韵母和声调为冬注音。 反切可以说已经很类似后世的拼音了,但是有一些字用反切容易出错。 晁勇要做的工作就是用拼音代替反切为所有汉字注音,然后让全天下的人发一个音。这个工作已经接近完成,剩下的工作就是按照拼音排列字的顺序。这个工作量比较大,晁勇需要很多助手来完成。 突然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刮得书桌上的书“哗哗”直翻。 一旁伺候的太监慌忙把书压住。 晁勇走到窗户边,这才发现天上已经乌云密布,眼瞅着一场大雨就要来临了。 一道闪电划过,接着一声震耳的雷声响起,大雨便倾盆而下。 卢俊义等人恐怕也淋雨了,昨日他们便过了黄河,计划到的陈桥驿休整一日,皇帝亲自犒赏三军之后,再由太子率领支援西北。 算来他们现在离东京也不远,想必逃不过这场雨。 希望这场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不然大军耽搁一日,西北的形势就恶化一分。卢俊义大军从雄州南下,走了十日,每日行军百里。不可谓不快。但是这十日功夫,西北却是战报频传。 西夏大军出西安州、怀德军,西安州通判任得敬率人打开城门,把城池献给西夏。怀德军知军事刘铨、通判杜翊世率城中军民死守,抵挡西夏兵马十余日,城破被杀。 打破二州后,西夏国主李乾顺领兵二十万从西安州南下攻德顺军,晋王察哥领兵二十万从怀德军南下攻镇戎军。 两路兵马进军路线都是西夏兵马熟悉的路线,当年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在镇戎军定川寨和德顺军好水川都曾大败宋兵。只是迫于宋朝援兵将至,劫掠一番便退去了。 李乾顺选择这两条路线,显然是要超越祖先功绩。 老种经略相公也知道不可孤守渭州,早派了熙、渭都统制刘仲武率兵两万守镇戎军,弟种师中率兵两万守德顺军。 镇戎军在渭州北边。德顺军在渭州西边。西夏兵马要攻渭州,须先打下其中一处。但是一旦渭州城破,西夏大军便可进入关中平原,再无险阻。 好在德顺军位于六盘山山口,镇戎军依葫芦河而建,又有许多堡寨防护。等到西夏兵马打到两座城下时,各部西军也已返回。老种经略相公又派泾原路兵马增援怀德军,熙河路兵马增援镇戎军。 镇戎军和德顺军各有三万人防守,加上种师中和刘仲武都是西军名将,西夏兵马一时也难以攻下。 不过环庆路和鄜延路兵马担心西夏还有兵马南下。已经返回各自驻地,折家军也因为担心府州被西夏、辽国侵扰,直接从永兴军过黄河回了河东。 老种经略相公可用的兵马只剩大梁增援的鲁智深、李从吉、李应、孙立、杨志五万人。 西夏国主李乾顺攻打德顺军同时,也分兵攻占了会州、巩州。前些年河湟地区归顺的羌人也趁机作乱,夺城或附吐蕃。或附西夏,德顺军以西城池除去熙州还在拼死坚守,其余城池已经全部陷落。 从开封到渭州一千七百多里,即使日行百里,也要半月以上,如果期间碰到这样的雨天还要耽搁,希望镇戎军和德顺军能坚守到那时吧,不然遭殃的百姓就又要多许多了。 这雨下了半日才停止,当晚,探马就报来,卢俊义等人已经到的陈桥驿。 次日,晁盖便率了文武百官往陈桥驿而来,亲自犒赏三军。每名军士酒肉各一斤,下面官员早已准备好,运到陈桥驿。 卢俊义等人知道皇帝亲自来犒赏三军,早早便率领军中将官往十里外迎来。 一行人到的军营,营中士卒也都在校场等候圣驾。 皇帝华盖一入营,三军将士便齐喊:“万岁、万岁、万岁。” 直到晁盖走到点将台上,三军将士呼喊才停止下来。 晁盖道:“朕开国建号,不过四月,已有近百军州,全赖诸将士之功。你们跋山涉水,逾越险阻,为朕打下河北,开疆扩土。更击退来犯辽军,扬我中原之威,朕实嘉悦。特赐每人钱五贯、酒一斤、肉一斤,以彰尔功。近又因西夏犯边,侵害百姓。敕太子为征西夏大元帅,卢俊义、韩存保、董平、关胜四部为羽翼,克日兴师。诸将士同心协力,扫清边界,早奏凯歌。” 河北诸州望风而降,辽国兵马也只是小杀一阵便被吓退,诸军原本以为也就是赏赐一些酒肉,听得还有五贯钱,不由都欢呼起来。 众人到的中军大帐,礼部官员早已备好御赐酒宴。 千夫长、万夫长、朝中百官,坐的满满当当。 酒过三巡,晁勇端着酒碗来到韩存保跟前,看到韩存保脸色通红,汗如雨下,不由疑惑道:“韩将军莫非身体不适?” 韩存保端起酒碗,笑道:“没事,昨天淋雨,染了些风寒,出身汗也就好了。来,我敬太子。” 晁勇忙道:“韩将军既是身子不适,我就不敬你了。将军征战已有月余,不若往东京休息一段时日,我调武松部西征。” 韩存保闻言,忙道:“些许风寒,一两日也便好了。卢将军三人都去西北,我怎能落后?” 卢俊义三人正值壮年,韩存保却是老将了,晁勇还真怕他中途有个闪失。但是他也知道这些武将一个个都不服老,不能这样直白的说。 “其实我是想让你和关胜两部在东京休整,准备攻打田虎之事。你们二人熟悉河东情况,打退西夏之后,我便会攻打河东,到时我想让你们二人做先锋。” “谢太子体恤,末将遵命。” 韩存保也猜出晁勇本意,不过他所求也不过是上阵杀敌,虽然不能去打西夏,但是回头做先锋打河东也不错。 晁勇笑道:“韩将军身子不适,便少吃些酒,免得有甚闪失,回了京城,我让神医安道全去韩将军府上走一遭。” 韩存保也不再推辞,抱拳道:“谢太子。” 晁勇冲韩存保点点头,便往旁边关胜案几跟前走去。 关胜本就是面如重枣,吃了几碗酒,脸都有些红的要滴血的样子了。 晁勇敬了关胜一碗,笑道:“我欲调将军和韩将军部在东京休整……” 关胜闻言,马上有些急眼了,抗辽一战,董平、张清、花荣都有建功,他和兀颜光斗了一阵,最后还是五六个头领合伙捉了兀颜光。 听得晁勇这般说,马上抢道:“末将所部一人未伤,将士们正要去西北建功,还请太子许可。” 晁勇笑道:“我是想让你们休整一下,准备攻打河东,河东地理你熟悉,到时用你为先锋。如何?” 关胜却是不为所动,道:“何时攻打河东?” 晁勇看关胜不上当,也只好道:“击退西夏以后。韩将军染了风寒,我怕他有个闪失,但若是光调他一部,他又不情愿。韩将军年龄高大了,若是惹得他不快,因此病情加重了,罪过便大了。所以我才调你们两部休整,关将军放心,打河东时,你部一定是主力。” 关胜看一旁韩存保也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便也点头道:“太子一片仁心,末将怎敢再拒绝。末将在这里祝太子马到功成,一举荡平西夏。” 晁勇端起酒碗和关胜一饮而尽,笑道:“好,东京军营多有改变,还请关将军多提意见。” 关胜放下酒碗,笑道:“东京城中多有兵法大家,他们若看不出来,我也无用。我就在东京等太子凯旋,然后去扫灭田虎。” 晁勇来到武松案几前,席地而坐,招手把一旁穆弘叫过来。 穆弘刚刚过来,便见李逵从卢俊义后面窜出来,也挤到晁勇跟前坐下,笑道:“来,我敬大伙一碗,今日不用管军规,大伙吃个痛快。” 阮小七看到这边热闹,也凑了过来。 晁勇笑道:“你们两个尽管吃,武松和穆弘不要吃多了,下午回营集合兵马,明日你们两部随我去西北。” 武松先前还和晁勇说过想去打西夏,只是被晁勇拒绝了,闻言喜道:“好。” 穆弘疑道:“我们走了,什么人守东京?” 晁勇笑道:“韩存保和关胜部回京休整,韩将军年龄有些大了,昨日染了风寒,回京正好调养一下。” 李逵撕扯着一只鸡腿,摇头道:“淋一点雨就病了,身子也太弱了。” 晁勇瞪了李逵一眼,让他闭嘴。 阮小七笑道:“这样好,我们梁山老兄弟又可以一起杀敌了。” 李逵笑道:“小七说的是,武松哥哥、鲁智深哥哥,可惜刘唐哥哥在林教头麾下,不然我们四人凑一起,就能杀的西夏屁滚尿流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吕师囊 江南 吕师囊率兵南下后,在温州摩尼教教徒的接应下,很快便打下了温州,然后便是老一套,杀死所有官员、富户,分一些钱粮给百姓,剩下的军用。 摩尼教教徒原本就有虐杀官员的习惯,睦州被屠,许多教众家眷全部被屠杀,让他们对宋朝官吏的仇恨更深了许多,打破温州后,所有官吏全部被虐杀,便是家眷都难逃毒手。 割其肉,断其体,取其肺肠,或者熬成膏油,乱箭穿身,用各种办法折磨他们,讨还血债,以解心头之恨。 场面的残忍让吕师囊都不忍目睹。 打下温州第二日,圣姑方百花便让吕师囊召集教中头目议事,吕师囊手下的头目便是江南十二神。 方百花和吕师囊一左一右坐于主位,方杰站在方百花后面,江南十二神两边坐着。 方百花看众人都已到齐,便道:“打下温州,我们已有了粮草,大家也该商议商议如何替圣公报仇了。” 吕师囊闻言,不由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擎天神福州沈刚。 沈刚会意,开口道:“大军辗转数地,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末将以为当让大军休整几日,再出兵不迟。” 方百花点头道:“你说的也有理,那就让大军休整三日,三日后北上攻打福州,为圣公报仇。只要杀了童贯,这江南也就再无人可以阻挡我摩尼教大军,到时便可再兴我摩尼教,拯救江南百姓。” 吕师囊摇头道:“若是要兴摩尼教,救百姓,我以为还是南下的好。” 方百花皱眉道:“如何说?” 吕师囊道:“童贯有两万兵马,近日又在湖州建立新朝。广招兵马。想要杀他,只怕不容易。而南下的话,福建路也多有我摩尼教教徒,加上宋朝灭亡,各地互不统属,我们攻打一地,其他地方多半也不会援救。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各个击破,再兴我摩尼教。” 方百花还没说话。方杰便道:“若是不给圣公报仇,还说什么再兴摩尼教,是给你打更多地盘吧。” 方百花秀眉一皱,斥道:“吕将军跟随圣公多年,是我摩尼教心腹之人。不得胡说。” 吕师囊看方百花也有些不快,解释道:“不是不为圣公报仇,只是我们现在去攻打童贯的话,即使能打下湖州,必然也是损兵折将。到时再想攻打其他州府恐怕都很难了,不如南下攻打一些城池,扩充兵马。然后再打湖州。” 方百花也不是愚笨之人,马上道:“我们南下扩充兵马,童贯也在招兵买马,而且拖得时间越长。效忠童贯的州府也就会越多,到时我们要面对的恐怕就是一个新的朝廷了。还不如趁现在童贯羽翼未丰,只有两万人,我们北上一举剿灭了他。只要童贯一死。江南宋朝余孽便是群龙无首,到时我们即使只剩下三成兵马。那也是江南最大的势力。再有各地教徒响应,未必就不能一统江南。” 吕师囊摇头道:“圣姑说的是,只是童贯两万亲军都是西军精锐,他们又占着地利,我们想要打下湖州,只怕不易。” 方百花笑道:“西军精锐也是人,我们只要散播消息,说西北已经被西夏侵占,西夏人正在西北大肆屠杀抵抗的军民,到时童贯亲军必然军心溃散,争相回乡。湖州弹指可下,有何惧哉。若是让童贯招募多了江南将士,那时才不好对付。” 遁甲神睦州应明点头道:“圣姑妙计,只要让湖州教众放出这些消息,说不定我们到的湖州城下时,童贯的亲军已经散了。” 擎天神福州沈刚却是一心想着打回福州去,摇头道:“我看也未必,如果这些西军要回乡的话,西军大部班师的时候,他们就该一起回去了。我听说童贯给这些亲军的饷银十分多,恐怕这些人早已认贼作父,忘了家乡了。想要离间他们,恐怕很难。” 吕师囊点头道:“沈刚说的也有理。” 方百花皱眉道:“能不能离间,我们一试便知,我这就传信给湖州的教众,让他们散步消息。还请吕将军秣马厉兵,随时准备北上。” 吕师囊点头道:“只要圣姑计策生效,我等一定率兵北上攻打湖州。” “好。” 方百花也没再多说,转身带着方杰离去。 吕师囊看了看厅中江南十二神,笑道:“大家也都去整顿兵马吧,把加入的百姓和教众都整编起来,武器不足的,便加紧打造武器,各军都熟悉一下队列,不要行军都是乱哄哄的。” “是,末将告退。” “是,末将告退。” “是,末将告退。” 江南十二神都离去后,吕师囊便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将军。” 吕师囊睁开眼,却是擎天神福州沈刚去而复返。 “有什么事吗?” 沈刚道:“末将以为圣姑已经被仇恨蒙蔽,攻打湖州是要害死大伙。” 吕师囊也入了摩尼教,但是他并不信摩尼教那一套,他幼年便读兵书战策,心怀天下。他不过是看方腊是一方豪杰,摩尼教又势力庞大,觉得方腊或许可以得天下,才变卖家产换成钱粮献给方腊,又费心费力,成了摩尼教的重要头目。 至于摩尼教的教义他是完全不信的,看到方腊称帝后的表现,他就更加不信了。 摩尼教的教义:人是黑暗魔王的产物,沉迷在情欲、争斗中,只有光明使者才能拯救人脱离苦海。 但是圣公称帝后,都沉迷女色,更不用说什么光明使者了。可见这世间根本就没什么光明使者,教义只是用来愚弄蠢人的东西。这一点和佛教说的人生八苦、七情六欲差不多,都是说人间有多苦,信了他们就能摆脱这些苦难。但是这世间多的就是淫僧,可见是人就有情欲,不是随便能禁绝的。 对摩尼教教徒破城后,虐杀所有官吏的做法,吕师囊更是觉得不可取。没有了官吏,他们打下州府后,让谁治理,一群完全没有接触过政事的人当官,只怕会更加荒唐。再者也不是所有的官吏都是坏人。 但是虐杀所有官吏,这是圣公方腊当初允许的,而他现在麾下又以摩尼教教徒为主,他也不好明令禁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百花之死 吕师囊摇头道:“圣姑虽然有些偏执,但是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能打下湖州,这江南也就再无敌手了。不过童贯在湖州建立新朝,恐怕城池也加固了不少,而我们又缺乏攻城器械,想要攻下湖州实在是有些难。” 沈刚点头道:“将军说的是,依我看,还是南下攻取福建路稳妥一些。福建路也有不少教众,有他们接应,相信很快就能打下几座州府,再兴我教事业。而且宋朝新灭,各州府正是互不统属的时候,若是等到他们效忠了新朝,那时再想南下,只怕也很难了。即使我们打下湖州,杀了童贯。说不定哪里就又冒出一个赵宋皇族余孽,接手新朝基业,到时我们损兵折将,还要面对新朝的剿杀,只怕很难生存。” 吕师囊点头道:“你说的也是,赵宋皇室南下的很多,童贯能捧一人出来,他死后,别人也能再捧一个出来。宋朝虽然腐朽,但是愿意忠于宋朝的州府还是不少。” “正是,我们灭了湖州新朝,也不过是催生另一个新朝出来,而我们的兵力却要因此受很大的损失,很可能一蹶不振。得不偿失啊。” 吕师囊闻言,也不由沉思起来。 沈刚眼珠转了转,又道:“末将还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吕师囊笑道:“但讲无妨。” 沈刚看了看四周,道:“若是打下湖州,重开基业,有圣姑在,岂不是又要建永乐国。圣公当初建永乐国,立太子不看教中地位,也学宋朝一样要弄那家天下。若是重建了永乐国。那皇位岂不是还要交给方家之人。” 吕师囊闻言也不由皱眉起来,他投摩尼教,不过是想借摩尼教之势,做一番大事业。如今方腊已死,兵马又都在他手中,他如何能甘心自己辛苦打下天下,再交给方家。 沈刚看吕师囊有些意动,又道:“我教重兴基业,都赖将军之力。若是让他人做了新皇,怎能让众人心服,那时说不定我大军要分崩离析。” 吕师囊点头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沈刚又看了看四周,咬牙道:“若是没了圣姑和方杰,将军便是教中地位最高的人。将军也就是新皇的不二人选。” 吕师囊闻言,不由两眼一凝,盯着沈刚一动不动。 沈刚触到吕师囊充满杀意的眼神,慌忙道:“末将都是为将军着想,并无他意。” 吕师囊盯着沈刚看了一阵,才道:“圣姑和方杰都在军中,若是突然没了。岂不是惹人怀疑。” 沈刚看吕师囊彻底动心,也松了口气,道:“教中众人都知道圣姑与梁山小霸王有染,就说她北上去找小霸王了。” 四王会盟时。晁勇力托水闸门,重伤昏迷。方百花当众失态,目睹的摩尼教众人很多,慢慢的摩尼教上下也就都知道了。 吕师囊皱眉道:“这样的话。就得让他们出城才好。” 沈刚笑道:“此事容易,小人带一些心腹在城外设伏。然后赚他们二人出城,用强弓硬弩射杀了他们,找个荒郊野岭埋了尸体,教中之人一定不会发现。” 吕师囊点头道:“也罢,此事就交给你了,你麾下也收拢了不少百姓吧。” 沈刚自然晓得吕师囊之意,道:“将军放心,我不会用教中人的。” 吕师囊点头道:“好,十万人的性命尽托于你了。” …… 这日,方百花正和方杰在院中练武之时,突然听得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到的门口戛然而止。 两人停下手来,只见来人却是擎天神沈刚。 方杰还记恨沈刚当日出言反对方百花之事,看到是沈刚便冷哼一声,扭开头。 方家只剩你们两人了,还不知收敛,今日我便让你们方家绝后。 沈刚心中恶狠狠的想着,面上却是一副着急的样子,道:“刚刚我在城外巡哨,看到一个汉子倒在路边,便让人去查看了一下。那人听得我们是摩尼教义军,才说他是大梁太子派来的信使,说有口信传给圣姑。路过台州时,被官兵盘查,起了争斗,受了两处箭伤,有一处贯穿了胸膛。挣扎到这里已经奄奄一息,我也不敢移动他,只好回来禀告圣姑。” 方百花疑道:“他带的什么口信?” 沈刚摇头道:“那人不说,他说只能说给圣姑。” 方百花闻言,不由更加疑惑起来。 前番穆弘和李俊南下,是带了晁勇书信来的,这次怎么改成口信了。算起来,她突围后送的书信应该刚刚到达东京。这样说来,这个人定是晁勇知道睦州形势不妙,又派人来寻她。因为不知道她生死,所以也没有书信。 方百花自己脑补了这件事情,马上道:“那就有劳沈将军带我走一遭。” 方杰闻言,忙道:“我给姑姑牵马去。” 方杰却是把自己的战马也牵了来,用意不说自明。 方百花怕去迟了,也没啰嗦,当即翻身上马,跟着沈刚往城外而来。 三人出城走了十余里,方杰看沈刚还在往前跑,呼喊道:“还有多远?” “不远了,就在前面。” 又跑了一里多,看看到的一个小山谷中,便见前面路边有两人站着,地下还有一人躺着,一动不动。 沈刚放慢马速,指着前面三人道:“就是那人了,我让两人看着,也不知那人还活着不。” 方百花闻言,也不及多想,打马便冲了过去。 方杰也紧随其后。 到的跟前,方百花便翻身下马,对地上的人道:“我就是方百花……” 方杰跳下马,看那人胸前正插着一支箭,伤口附近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 “不对” 这箭伤应该是刚刚弄得,衣服上的血迹虽然干了,但明显时间不长。颜色不对。 方杰拔出腰刀,护住方百花,道:“姑姑小心。” 沈刚看两人过去,便勒住马,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方杰看破了,为了逼真,守护尸体的两人都是他后来调来的,并不知情。 “放箭。” 不过两人也都已经下马,两边的弓箭手一同动手。他们也很难逃出生天。 一声令下,两边山丘上藏着的弓箭手便都站起身,向着下面放起箭来。 方杰看到两边都有弓箭手,知道很难用刀挡下所有箭只,一把拎住愣着的一个士兵。塞给方百花,道:“姑姑,挡在前面。”。 刚要抓另一人,那厮已经吓得往外跑去。 方杰只好背靠方百花,拨打正面射来的箭矢。 “啊” 被方百花挡在前面的士兵,眨眼间便被射成刺猬。 两匹战马也被射了几十箭,往前跑了几丈。便轰然摔倒。 战马为二人分担了不少箭,这也是沈刚要求的,第一轮箭便射倒战马,省得方百花二人骑马逃脱。只要没了战马。无非是多射几轮的问题,武艺再好,落入弓箭手埋伏中,也难逃一死。 方杰险险挡下第一波箭。也是亡魂直冒,没有了战马分担。第二轮恐怕他就逃不过去。 “往这边退。” 正在此时,方杰这边山丘上突然响起一声暴喝。 弓箭手后面跳起来一条大汉,虎入羊群一般杀入弓箭手当中,霎时间便杀的弓箭手七零八落,争相逃亡,没人再顾得上放箭。 方杰看这边没了箭矢落下,慌忙转身帮着方百花拨打另一边射来的箭矢,护着方百花往后退。 沈刚看有人坏他好事,不由大怒,打马便往山坡上冲去,想要斩杀这突然跳出来的程咬金。 “贼子,居然敢暗算圣姑。” 那人斩杀了十几个弓箭手,把其余弓箭手都撵的四散逃命,看到沈刚冲来,不但没怕,反而提刀迎向沈刚。 “石宝?” 两人相距十余丈,沈刚看清来人,难以置信的大叫一声,便拨马而逃。 石宝看追之不及,也只能停下脚步,下山接应方百花二人。 三人退到对面弓箭手射程之外,方杰惊喜的道:“石将军没死啊?” 石宝笑道:“死了还能来救你啊。” “噗” 两人说话间,方百花突然吐出一口血来。 “姑姑” 方杰慌忙扯开方百花挡在前面的尸体,便见一支箭从那士兵后背透出,正插入方百花心窝,被方杰扯开,一股鲜血便从方百花心窝喷涌而出。 方杰慌忙抱住方百花,道:“姑姑,你撑住,我带你去找大夫。” 方百花一手按住自己伤口,摇头道:“伤在心脏,我不行了。你和石将军去找晁勇,和他说我本来想为哥哥报了仇,就去找他的。你不要回……温……州……” 说完,粉颈一歪,香消玉殒。 “姑姑” 方杰看最后一个亲人去世,不由泪如雨下,悲痛万分。 石宝任方杰哭了一阵,才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找一个地方把圣姑葬了吧。” “啊……” 方杰仰头大叫一声,抱起方百花道:“我们回温州,我要让教内兄弟为圣姑报仇。” 石宝皱眉道:“你忘了圣姑不准你回温州了。” 方杰瞪着石宝道:“为什么?” 石宝想了想,道:“若没吕师囊吩咐,沈刚应该不敢暗算你们。吕师囊既然敢走这一步,恐怕已有其他准备,我们只怕回不了温州,就被他沿途杀了。况且我们也没捉到沈刚,回去也说不清,恐怕还会再给吕师囊机会下手。” 方杰犹豫了一阵,咬牙道:“好,我们就按姑姑说的办,去找姑夫,迟早有一天南下为姑姑报仇。” 石宝还真有些担心说不通方杰,他与方腊是多年至交,如今方家只剩方杰一人,他也不想方家香火断绝。 “走,我们离开这里再葬圣姑,免得他们侵扰圣姑英灵。” 方杰也觉石宝的担忧不无道理,当下抱着方百花往远处而去。 走了数里,两人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葬了方百花。 方杰又哭了一阵,才起身和石宝往北而来。 一路无话,又走了数里,方杰才回过神来,道:“当日石将军为我和姑姑挡住一股追兵,我们不见将军杀出来,还以为将军遇难了,不想将军今日又救我一命。” 石宝道:“你们逃出去后,我便被追兵围起来,我只能挑薄弱处杀出去。又找地方养了几日伤,伤好后,便打听我教消息,听得吕师囊大军还在便赶了过来。今天到的这里,看到这伙弓箭手鬼鬼祟祟的,心中疑惑,便想看个究竟。没想到居然是沈刚那贼子暗算你们,早知如此,我就先杀散了这伙狗贼了。” 方杰摇头道:“谁又能知道吕师囊狼子野心呢。”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大军西进 再说淮西王庆得知大梁全力抗辽,收拢兵马回京城后,又驱逐了他的使者后,一半迫于麾下一部分人的压力,一半迫于大梁收拢兵马的压力,取消了攻击西京的计划,转而西进攻打夔州路,想全取四川,以后进可攻,退可守。 河东田虎得了消息,原本还想继续攻打西京,但是马上又收到大梁击退辽兵,大军正南下的消息,慌忙收兵回河东,北上攻打太原诸府,准备全取河东,再伺机出兵。 若是田虎执意攻打西京,那便撞到枪口上了,晁勇领兵西进,正好和林冲里应外合灭了田虎。 西京河南府,也就是洛阳。 晁勇大军还没进入河南府,西京留守李邦彦便派人询问晁勇是否需要地方官员提前为大军扎营。如果不是知道李邦彦喜欢溜须拍马,就要怀疑李邦彦是不是有什么不轨之心了。 到的西京时,李邦彦更是早早便率城中官员来迎接,身后足有数十名文官。显然为了讨好晁勇,把城中的文官都拉出来了。 林冲到西京后,便接管了城中防务,武将全部由林冲管辖。林冲却是只带了数人出城,显得文官队伍更长。 在西军文武的簇拥下,晁勇进了城。 西京留守府中早摆了无数酒宴迎接,晁勇听说李邦彦连千夫长酒宴都准备了,便也带着众人一起赴宴。 宴散,晁勇婉拒了李邦彦准备的府邸,与众人一同回到军营。 晁勇看没了外人,才道:“李邦彦为官如何?” 林冲道:“为人轻浮了一些,喜欢奉承人,我到的西京后。他便常来问候。不过倒是没有听得他有什么恶迹,政事处理的也井井有条。” 晁勇笑道:“那些都是小节,只要他能治政,不害百姓就成。” 林冲点头道:“这样说的话,那他倒是也不错。” 说话间,晁勇亲兵已经给众人弄来醒酒茶水。 晁勇端了一杯茶水,递给林冲。 林冲也不客气,接过来,笑道:“我探的王庆和田虎的兵马都已调了回去。西京危机已经解除。不若我也随你去支援西北,正好五万人。” 晁勇摇头道:“不可,前线粮草都要由东京运送,沿途一千六百多里,万一有人断我粮道。则大军堪忧。所以哥哥还是带兵镇守西京的好,可以震慑他们。” 许贯忠道:“粮道确实重要,不过东京到西京这段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以为该调林将军部往京兆府,京兆府是粮草转运的重要支点,京兆府却仍是宋朝官员,未保其心。从京兆府到渭州又途经环庆路,环庆路兵马也未保其心。” 晁勇听得许贯忠这般说。这才想起陕西诸路的问题来。虽然老种经略相公竭力劝说各州府,但是并不是所有州府都已归顺大梁。其中环庆路的庆州、环州、邠州、宁州、定边军就都没有归顺大梁,据老种经略相公打探,是环庆路经略使薛嗣昌在从中作梗。 薛嗣昌为人狡诈。首鼠两端,赵佶想联金灭辽,询问诸路经略使,老种经略相公等西军将领都言不可。想劝阻赵佶引狼入室的计策。这薛嗣昌却看出朝中大势,反而出言媚上。说环庆路兵马可做北上先锋。 晁勇只想着他领兵而来是帮助西军抗击西夏,却忘了西军之中也有人需要防备,只想着防备田虎、王庆了。 “许将军说的也是,那便请哥哥与我们一同西进,然后驻防京兆府。” 大军并没在西京休整,次日五万大军便一路西进,于路又走了七日,便到的京兆府。 京兆府也就是西安,素有“八水绕长安”的美称,粮草便是沿着渭水运到京兆府后,再通过泾水运到渭州。 京兆府是永兴军治所,最高长官知府也是知永兴军事,京兆府知府任谅算徽宗朝少有的能臣。 任谅九岁丧父,他的舅舅打算让他的母亲改嫁,任谅扯着他母亲衣襟哭道:“哪里有为人之子不能养食自己的亲人呢?”母亲被他感动,也便罢了改嫁的念头。 任谅自此更加勤奋好学,年仅十四,就在乡里称冠。后来考进士时,也是名列前茅,被封做河南尹曹。 后来用兵书谒求枢密曾布,曾布派人邀他到宫殿,两人交谈了一阵,任谅觉得政见不合,便径自离去。 曾布任宰相时,还打算用任谅。任谅却寄给他书信,用李德裕之事来规劝曾布不要在朝中结党,曾布看任谅这般不识抬举,自然怀恨在心。 后来有人推荐任谅为编修官,曾布便压着他们的奏章不发,任命任谅为怀州教授,后来还是徽宗看到任谅作的《新学碑》,才提升他为提举夔路学事,历官京西、河北、京东,改任转运判官。著有《河北根本籍》,凡是户口的增减,官吏的增损,以及一年收入支出及结余之数,开书可见,献给朝廷。朝中重臣张商英见了此书,便赞任谅是天下部使者中最优秀的。 说来任谅与梁山水泊还有些渊源,早年他曾经做过提点京东刑狱。那时梁山水泊边的渔夫便仗着水泊地势复杂,经常在水泊里劫掠,官府难以抓捕。 任谅仔细访查后,发现不少贼人便是水泊边的渔民,于是把渔夫五家一编列,刻在他们的船上,不然就不准进入水泊。又把水泊划分清楚,各个县责任明确,盗情发生,任谅便督促该地官吏及名捕,因为责任明确,加上渔夫船只上都有编列,因此着实抓了不少为盗的渔夫。 之后任谅便因功升到陕西做转运使,任上曾经破坏番人入侵之事。 后又做江淮发运使。蔡京改变东南转船漕运法为直达纲,应募者大多是游手无赖,盗用干没,漫散不可核稽,百官不敢议论。任谅入宫见皇上,却是全无畏惧,说起此事,蔡京大怒。 正好汴、泗发生大水,泗城大部分地方都被淹没。任谅亲自率领士卒筑堤,把百姓迁徙到高处,给予粮食救济。水退,百姓得以保全,蔡京诬陷说淹死了上千人,因此任谅被削职归家。 直到蔡京被罢相才又被起用。 任谅却是在赵佶圣旨和老种经略相公的劝说下,归顺了大梁。(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军事重镇 任谅没有出城十里迎接,也没有大肆召集城中文武,只是带了几个城中长官在城门口里许迎接。 一路行来,即使大军不靠近城池,沿途州县官员都会巴巴赶去,送上当地特产,美其名曰犒赏三军。但是他们也不敢真的劳民伤财,让三军将士都有份,甚至千夫长都不够分。 各州府新降,晁勇也不好太过苛刻,送的特产就和众将品尝了。没人敢送财物,大梁贪一文就斩的规矩早已传遍天下。宋朝官员的俸禄很高,是历朝历代最高,即使不贪的官员也多少有些积蓄,但是没人敢拿出来犒赏三军,他们怕没讨得太子欢心,反而惹来一身腥。 自从大梁公开立下“不因言获罪”的石碑后,御史们就毫无顾忌了,每天弹劾官员的奏折不断。富户犒赏三军没有问题,但是官员犒赏三军的话,多半会被弹劾失节,讨好太子。虽然最后也不会获罪,但是传开了也有损名声。 北宋奸贼、卖国贼两块石碑立下,文官们又知道了礼义廉耻,清流也觉得大梁前所未有的开明。 宋朝虽然也算开明,但是大臣惹怒了皇帝,皇帝还是会贬放大臣的,尤其赵佶当政的时候,更是随意贬斥、编管大臣。 而大梁太子提议公示“不因言获罪”的祖训后,皇上更是宽宏大量,直接明示进言不会受到任何处罚,当然卖国和贪腐仍然不在此列。 一夜间,大梁朝廷便变得十分开明,甚至有御史弹劾太子不上朝。 太子无疑是文臣最怕的存在,原本百官还为那御史捏了一把汗,不想皇上和太子都没有为难那御史,只是太子仍旧不去上朝。 百官看到太子并没出来问罪。最后一丝顾忌便也没了。 董平都有些习惯了被官员们迎来送往了,看看快要到的京兆府,才看到任谅领着几个官员来迎接,不满道:“这京兆府官员也太无礼了,皇上不动陕西各路官员,这些官员却是目中无人了。” 晁勇摇头道:“如今西北形势吃紧,后方安定,我们才能专心在前线抗击西夏。而且这迎来送往也都是小节,不劳师动众最好。” 看看还有数丈。晁勇便翻身下马,快步走过来。 任谅见了,心中也是有些诧异。传言大梁皇上宽宏大量,礼贤下士,但是这大梁太子只亲近武人。对文官并没多少好感,从不与文官交往。 他原本以为晁勇能在马上给他答礼就不错了,却没想到晁勇隔着几丈便下马了。 任谅看太子到的跟前,慌忙作揖道:“下官京兆知府任谅参见太子。” 晁勇抢先一步,扶住任谅,笑道:“任公大名,如雷贯耳。小子怎敢受任公大礼。” 任谅看太子这般言行,也摸不准太子脾性了,摇头道:“下官不过用心做事,也没有什么大功绩。太子谬赞了。” 晁勇笑道:“任公说的好,就是要用心做事。做事要能对得起自己良心,这些年蔡京、童贯弄权,顺者昌、逆者亡。无人敢言他们之事。只有任公仗义执言,可见任公真的是用心做事。宋朝官员。我只欣赏两人,便是任公和李纲,可惜李纲愚忠。若不是怕李纲引得忠贞之士都效仿他为宋朝殉葬,我也不会把他打为奸臣。” 任谅听得晁勇这般说,才知道太子心意。每个朝代灭亡都不乏殉葬官员,独有宋朝灭亡无人殉葬,不能不说太子这一招高明,只是可惜了李纲。 唐朝灭亡二百多年,中间经历五代战火,京兆府已经没了唐朝京城的影子。 到了宋朝,经济中心和政治中心都转移到东边,京兆府更多的是做为西北地区军事重镇,虽称京兆府,但长官只称知永兴军事,军事因素远重于经济因素。 直到宣和二年,赵佶才下诏永兴军守臣等衔不用军额,称京兆府。 任谅是第一个北宋的京兆知府,也是北宋的最后一个京兆知府。 虽然是军事重镇,但是京兆府的商业也很发达,不怕死的商人们来往中原、西夏、吐蕃、回鹘、黑汗等国,运进来的多是牲畜、草药、玉石之类的,运出去的则以瓷器、丝绸、布匹为主。 宋朝没了坊、市的限制,到处都可见商铺,摊贩,京兆府的番人也比东京要多了许多。 任谅虽然没有召集城中所有官员出迎,但是他也晓得轻重,城门到府衙的街道都派了士兵把守,以防人冲撞太子,甚至刺杀太子。 不过任谅也没有全城戒严,那样太过骚扰百姓,也会显得他治理无方。他虽然任职不到一年,但京兆府的治安还是很好的。即使最近西夏入侵,汉人和番人的关系紧张了一些,但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冲突。 城中百姓早已知道太子亲自领兵来抗击西夏,他们也都想看看传说中天神下凡,战无不胜的太子是什么样子。如果说以前太子的战无不胜还缺乏一些含金量的话,轻松打退辽国皇帝的战绩就让人们深信不疑了。 这倒不是任谅宣传的,任谅巴不得全城的人都不知道太子来了呢,毕竟这里靠近西夏,保不准有西夏细作得了消息刺杀太子呢。 不过有遍布天下的邸报宣传,驿吏跑的可比大军快多了。大军开拔两日,京兆府便得到东京邸报的原样了,然后开始印发,宣传太子率军抗击西夏,鼓舞西北军民士气。 任谅也不得不承认太子亲征的消息公布后,很好的稳定了民心。 西夏出兵四十万入侵的消息传开后,很多百姓都背井离乡往中原跑,他们怕被西夏掳走,变成奴隶。西夏建国以来,便经常犯边,很多时候他们都无力侵占打下的城池。宋朝援兵一到,西夏人便会撤兵,但是他们除去抢劫钱物,还会把百姓也掳走。这些百姓到了西夏,便会成为党项族的奴隶。 有手艺的汉人便做工匠,西夏通过掳掠汉人,在国内发展起了冶铁、纺织、陶瓷等行业,让他们不惧宋朝的封锁。一些行业甚至不逊于宋朝,比如西夏冶炼的西夏剑,便是宋人都不得不承认西夏剑的锋利。 宋朝地大物博,多产精美之物。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契丹鞍、夏国剑、高丽秘色,皆为天下第一,他处虽效之,终不能及”。 当然西夏剑也是西夏铸的兵器中的极品,并不是随意一名士卒都能拥有。 也正是西夏剑的稀缺,让宋人都以得到西夏剑为荣。 苏东坡曾获西夏剑,极其欣赏,当即命“苏门四学士”的晁补之赋诗一首赞美。 红妆拥坐花照酒,青萍拔鞘堂生风。 螺旋锘锷波起脊,白蛟双挟三蛟龙。 试人一缕立褫魄,戏客三招森动容。 赵佶的长子宋钦宗得了一把西夏剑,更是爱不释手,上朝都佩戴着。 便是宋朝“秘不示人”的神臂弩都有来自西夏的说法,不过宋朝和西夏交战,只有西夏晋王察哥“国家用铁鹞子以驰骋平原,用步跋子以逐险山谷,然一遇陌刀法铁骑难施,若遇神臂弓步奚自溃”的记载。 若是神臂弩是西夏发明的,那西夏自然不会不用,也就不会有步跋子碰到神臂弩就溃散的事情了。 即使神臂弩原型是出自西夏,宋朝也必然进行了重大的改良,让威力更加强大,才能用来对付西夏。 除去兵器精良,西夏的毡毯在各国也是抢手货,其中白骆驼毛做的白毡子,《马可波罗游记》中都以“世界最良之毡”记载。 西夏虽然靠掳掠的汉人工匠,发展起了陶瓷,但是西夏的陶瓷显然不如中原的精美,只能做一些实用器。西夏还是需要用牲畜换一些宋朝的精美瓷器以供贵族之用了。不过陶瓷也帮了西夏大忙,中原有铁蒺藜来迟滞敌军行动,西夏虽然可以冶金,但是西夏的铁矿还是不如中原多,他们的铁要用在更重要的地方,打造兵器、农具。有了陶瓷之后,西夏便制出了瓷蒺藜。拳头大小,表面全部呈钉状。战马一旦踩中,必然是人仰马翻。 传说成吉思汗便是攻打西夏时,战马踩了瓷蒺藜,猝不及防,被摔下马,受伤病逝。这对马背上长大的成吉思汗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临终便让子孙灭绝西夏王族、西夏文化,以雪耻。 没手艺汉人被捉去则做“撞令郎”,也就是西夏大军的先锋,其实就是让这些汉人奴隶做炮灰。 宋军骑兵较少,步兵则以弓弩见长。两军对阵,宋军常以密集的箭雨大量杀伤西夏兵,后来西夏人就让“撞令郎”先冲,打乱宋军阵势后,西夏兵马再去厮杀。 身体瘦弱不能上战场的,则被西夏人捉到西夏腹地耕种。 但是前些日子,太子亲征的消息传开后,逃难的百姓明显少了很多。 留下的百姓也多了一丝轻松,太子连辽国皇帝都打败了,西夏皇帝又算得什么,说不定太子这次能活捉西夏皇帝呢。到时就让西夏皇帝做奴隶,给汉人牧马。(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西夏青盐 辽国疆土是西夏的数倍,西夏皇帝都只能取辽国皇帝的一个公主做皇后。在百姓看来,太子能打败辽国皇帝,那西夏皇帝就更不在话下了。 不过任谅却是不这么看,辽国出兵不过五万,西夏却出动了四十万大军,两者孰强孰弱,很明显。 当然这一点是百姓不知道的,为了避免百姓恐慌。邸报只是宣传太子击退辽国的事情,并没提及辽国出动了多少兵马。 百姓只是习惯性的认为辽国的兵马一定多于西夏。 晁勇一马当先的走在街道上,他却是不怕暗算,就算两边有人用弓弩行刺,以他的反应速度完全可以躲开。 神骏的照夜玉狮子,器宇轩昂,英武不凡的太子。 这个画面显然满足了百姓的好奇心,也符合邸报上的描述,太子力大无穷,是因为太子乃天神下凡,而不是因为太子身高一丈,腰围八尺。 等到太子过去,两边的百姓才敢议论。 晁勇听着后面百姓交口称赞,也是暗赞吴用等人的计策。 打下东京后,晁勇便不再刻意宣传他是星辰下凡、九天玄女娘娘托梦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聪明人都不会相信,自己一直吹嘘,后面指不定有多少人笑呢。但是吴用和赵明诚却建议邸报继续宣传此事,说这样更容易夺取天下,安抚民心。 汉高祖斩白蛇起义,唐太宗更是直接说自己是道教神仙老子李耳的后人,两人也都算是一代人杰,但却都扯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可见神鬼之事很有市场。 虽然愚弄不了聪明人,但是愚弄百姓却是足够了。 其实这些事情也就是聪明人弄出来的。能大吹法螺的,直接开宗立派,忽悠出无数代徒子徒孙。本事小些的,偶尔弄出一些祥瑞、天谴什么的,为己所用。 而晁勇的神话,却是一半真实,一半虚构,只要晁勇能一直保持战无不胜,那他天神下凡的名头也就不会被质疑。 晁勇也不是不知道忽悠的好处。只是他脸皮没那么厚,不想在一部分人不信的情况下,一直装下去。但是吴用等人说了此事以后,晁勇也不好承认他先前都是胡说,只能厚着脸皮继续顶着天神下凡的名头打天下。 “抓住他” “抓住他” “不要让他往那边跑。” 走到一个路口时。突然左边传来一阵呼喊。 只见那边路上几个捕快追着一个大汉往这边而来,大汉很快直愣愣的便冲入围观的百姓中。 任谅见状,不由心中叫苦,慌忙对街道边站着的士兵喊道:“抓住他。” 若是让人在他治下刺杀了太子,不用想,肯定是抄家灭族的罪过。即使来人无法行刺太子,但冲撞了太子。被言官弹劾起来,大小也是个罪过。 附近的百姓都以为有刺客,生怕被误伤,有人哭爹喊娘。有人往外挤,霎时间,便乱作一团。 石勇、薛永见了,赶忙打马上前。护在晁勇两侧。 晁勇却是没有一丝慌乱,指着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汉子。道:“去拿他来。” 任谅见那人只是在人群中移动,也看出那人并不是刺客,只是要躲避后面的捕快。看到晁勇镇定自若的样子,也知道太子恐怕不止是神力无敌,武艺当也不俗了。 那汉子本来想趁乱逃走,奈何晁勇在马上盯着他,让他无所遁形。 在晁勇指点下,石勇和薛永很快便分开人群,找到这汉子。 那汉子看走不脱,也不反抗,任由石勇和薛永扭住胳膊,押到路中间来。 两边的百姓看到罪魁祸首被抓住,也都不再慌张,好奇的在两边观望着。 晁勇看这汉子并没什么畏惧的样子,也有了几分好奇,示意石勇和薛永放开这人,笑道:“你为何被捕快追拿啊?” 那汉子抱拳道:“因为小人贩卖青盐。” 晁勇奇道:“私盐?” 任谅看晁勇不知道,便打马上前,解释道:“青盐是西夏产的盐,西夏财政收入大半来自售盐。西夏入侵后,下官便禁止销售青盐。” 晁勇闻言,对那汉子道:“看你样子也是关中汉人,青盐既是西夏所产,如今两国交战,你售卖青盐岂不是资敌?” “小人也不想卖青盐,只是西夏入侵前,小人便买了许多青盐,准备贩卖。没想到小人刚刚进了货,该死的西夏人便入侵了,官府也下令禁止贩卖青盐,这批货就压在了小人手中。小人原也不敢违法,只是这段时间手中剩下的钱也花光了,家中还有老娘等着吃饭。今天听说官兵都在这边,这才想悄悄卖一些青盐,弄些钱给老娘吃饭。” 任谅斥道:“满口胡言,以前私贩青盐也是违法,还说什么不敢违法。” 那汉子辩道:“太平时节,贩卖青盐的多了去了,捕快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人也不过是混口饭吃,若是抓的严,小人还有老娘孝敬,断不会做这事的。” 晁勇笑道:“你的青盐几天能卖完?” 那汉子想了想,道:“青盐好卖,这段时间朝廷又不让卖,百姓家中的盐应该也用尽了。若是朝廷不抓的话,两三天也就卖完了。” 晁勇转头对任谅道:“这些盐如今都压在我百姓手里,任公看能不能通融几日,让他们把这盐卖出去,反正这钱也不会流到西夏去。” 任谅点头道:“当初下官也考虑到这个问题,准他们售卖三日,然后才禁止的。看来这汉子贩了不少青盐。” 那汉子叫屈道:“大人贴出榜文后,大伙都抢着出手,百姓们也都想着逃难,没人愿意多买,小人想卖都卖不了。有几个商人收盐,却把价格压得很低,卖给他们还不如撒到河里去。” 任谅无奈道:“下官也没办法,若是让他们慢慢卖,那些无良的商人便会从西夏贩更多的盐进来。” 晁勇点头道:“任公能让他们卖三日,已经不错了。只是没想到还有准备发国难财的商人,他们定是想着以后再高价贩卖,或者往内地运。回头让人查一下是哪些商人压价收盐,官府全部抄没了,分给城中百姓。” 任谅当初却是没有注意这收盐的人,听得太子这般吩咐,忙道:“下官失职,请太子降罪。” 晁勇笑道:“那几日,任公必然是忙着安抚百姓,那些商人也没影响到百姓,任公没注意也是正常的。何罪之有。任公看,这人的事情?” 任谅倒也不是死脑筋,点头道:“官府张榜后,应该没有人再去西夏贩青盐,可以再放开三日,让他们贩卖手中的存盐。不过这人冲撞太子,如何惩处,还请太子示下。” 晁勇也晓得任谅根本就不想处罚这人,不然如何惩处也就不用问他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无法治这人之罪,若是任谅真的想处罚这人,一定不会提这茬。等他走了,任谅再惩处这人,到时便是民间有人议论,也只会说任谅为了讨好太子,痛下杀手,而太子完全不知道这事情。 为官之道,就是要勇于为上司背黑锅。当然足以压死人的黑锅也不能背,这种无足轻重,却能讨好上司的黑锅,就要抢着背了。 此人有罪吗? 有,无论什么理由,冲撞太子都是罪过。 晁勇想了想,道:“念你初衷是为了赡养老娘,我便赦你无罪,回去吧。” 那汉子听得晁勇说他无罪,慌忙跪下叩头道:“谢太子大恩。” 晁勇笑道:“大梁只跪祖宗父母,起来吧,卖了盐,好好赡养老娘。” 那汉子叩了三个头,爬起来让到一边。 晁勇冲这汉子点点头,便打马往府衙而去。 那汉子看晁勇离去,不由激动的喊道:“太子千岁。” 两旁的百姓,看太子这般为百姓着想,也都跟着大喊起来,声震全城。(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陕西番人 任谅听着后面的大喊,也是暗赞晁勇的老辣,一个突发的事件,却让晁勇收货颇丰。 今日过后,西北就会传遍太子爱民的事情了。 晁勇答应的这件事情,对大局却是几乎没有影响。西夏发动四十万大军入侵,恐怕制盐的人都出征了,即使西夏仍然在制盐,但是边境兵马必然也戒备森严,盐贩也无法运进多少盐来。 用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换取民心,这样的太子怎么会是一个单纯的武夫。当然也可能太子只是单纯的出于爱民之心。若是这样的话,那就更是天下百姓之福了。 后面的百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到前面的人都喊,便也都跟着喊起来。 到的府衙,才得了清净。 任谅早已在侧厅准备好酒宴,便请太子入座。 酒足饭饱,任谅才请太子往大堂奉茶。 晁勇和任谅寒暄几句,便道:“任公先前在陕西做过转运使,想必十分了解这青盐之事,还请任公为我解惑。” 任谅道:“青盐产于西夏盐州、灵州一带,因为颜色发青,所以叫青盐。这青盐品质纯美,加上西夏盛产青盐,所以价格也极低。因此西北百姓更愿意用青盐。若不是朝廷禁止贩售青盐,河东解池的解盐恐怕在西北会一斤都售不出去。 因为西夏青盐产量很大,一旦任其自由买卖,西夏便可以获得大量钱财。因此宋太宗时,便禁止贩售西夏青盐,严厉时私贩青盐者处斩。但是因为陕西各路内附的番人很多,他们又穷困一些,相对解盐。他们更喜欢价廉味美的青盐。因此闹了许多事情出来,甚至有不少归附宋朝的番人叛投西夏,所以禁令也除去几次。 李元昊建国后,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大败宋军,逼迫宋朝议和。李元昊的国书中就曾让宋朝允许西夏每年向宋朝贩卖十万石青盐。但是欧阳修、包拯等人都认为不可开这个禁令,因此宋神宗只同意少数几个榷场,可以定量交易青盐。对青盐的态度也还是以禁止为主。” 晁勇听到这里,不由摇头道:“他们怕钱财流入西夏,却又同意给西夏岁币。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任谅也不好为宋朝解释,只能继续道:“宋神宗之后,宋朝对西夏政策便没怎么变过了。即使前些年童贯连续对西夏用兵,榷场也还在象征性的交易青盐。” 晁勇奇道:“那汉子说私贩青盐的很多又是怎么回事?” “早年间私贩青盐的多是不法商人,因为西夏青盐贱。品质又好,所以虽然朝廷三令五申,但是私贩的现象还是比较严重的。这两年却是童贯麾下的一些将领在贩,因此私贩青盐的问题就越发严重了。” 说到后来,任谅也是无奈摇头。 晁勇皱眉道:“童贯不是一直想着平定西夏吗?怎么会让手下资敌。” 任谅道:“宣和元年,童贯让刘法出兵攻打西夏腹地灵州,结果刘法败亡。丧师十万。天生神将刘法去世,童贯便知道他灭不了西夏,也不再对西夏用兵。转而想着夺回燕云十六州,做第一个宦官王爷。他麾下那些蛀虫便也开始贩售青盐获利。” “没有人上报吗?” 任谅道:“这事是宋朝默许的。宋朝君臣一心谋划联金攻辽之事,这些年国库的积蓄又都被修建宫殿消耗一空。为了不耽误联金攻辽的大事,这两年宋朝都在搜刮百姓,凑军费以伐辽。数十万西军每年消耗的银钱也在两三千万贯。宋朝巴不得西军能自己解决钱粮的问题。” 晁勇瞪着眼道:“西军每年要消耗两三千万贯?” 大梁灭宋后,抄蔡京等奸臣的家所得远远超过当初宿元景的预计。光是金银和现钱便抄的五千多万贯,豪宅、田产和贵重物品更是无数。 晁勇原本以为靠着这些钱可以支撑两三年,没想到西北这样耗钱。 任谅点头道:“西北有禁军三十万左右,一年光是饷银就是五百万贯。从中原往西北运粮消耗又大,每年采购军粮所费都超过一千万贯,还要修缮兵甲,不会低于两千五百万贯,宋朝的赋税小半都耗在陕西六路。” 晁勇没想到得了西北,收纳了宋朝最有战斗力的西军,却也找了一个吃钱大户。 不过这个是宰相们头疼的问题,还是交给他们吧。 晁勇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也不再考虑这个问题,转而道:“刘法号称天生神将?” 任谅点头道:“恩,不过这个称呼倒不是他自封的,而是西夏晋王察哥所说,流传于两国间。刘法领兵作战,胜多败少,两次打败西夏晋王察哥,让察哥哀叹刘法是天生神将,两军交战,都要躲避刘法兵锋。他成名尚且早于老种经略相公,那些年西夏人可说闻风丧胆,可惜宣和元年,童贯轻敌,逼迫刘法率兵深入西夏腹地,不幸败亡了。不然刘法将军与老种经略相公坐镇西北,西夏未必敢来侵犯。” 晁勇自然不信有两人坐镇,西夏就不会入侵,不过能得任谅这般评价,也可见刘法的威名了。 “任公在陕西任职多年,想必对西北之事知之甚深,不知任公有何教我?” 任谅想了想,道:“既然太子问起,我便斗胆说几句,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太子包涵。” 晁勇笑道:“任公但说无妨,不用避讳。我出身草莽,大家直来直往便是。” “说陕西,就不得不说番人,唐朝衰落后,陕西就被吐蕃控制,境内汉人都被吐蕃化,形成一个个部落。直到宋朝攻占陕西,这些部落才又开始汉化。陕西六路其实宋朝可以完全掌控的也就是永兴军、鄜延路、环庆路、泾原路、秦凤路五路。熙河路原是青唐羌控制,虽然熙宁年间,王韶便攻占了熙、岷、洮几州,但是夺取青唐城却不过十几年。因此熙河路许多地方还被许多番人部落控制着,宋朝能控制的也就是州城。西夏不用费力出兵攻打熙河路各州,只要挑拨周边部落,便能让熙河路大乱。尤其还有个吐蕃王子益麻党征活着,此人便是青唐羌的王子,青唐羌被灭不过十余载,在吐蕃各部落中还是很有威望的。若是此人趁机起事,恐怕西夏都讨不了好。当初青唐羌占据湟水流域,靠着丝绸之路十分兴旺,一度可以影响宋朝和西夏战略平衡。” 晁勇惊奇道:“这样说来,恐怕这益麻党征不会放过复国的机会。” 任谅点头道:“恐怕是这样,不过益麻党征复国也比让西夏夺取了河湟地区要好。” “任公说的是,比肥了西夏强。任公继续。” “再说其他五路,宋仁宗时,把陕西分为秦凤、泾原、环庆、鄜延四路,说是为了加强防备,其实也不无防备武将之意。毕竟陕西屯兵数十万,宋朝最忌讳武将兵权过大,分成四路,宋朝也放心一些。不过四路互不救应的事情也多有发生,此事恐怕还是弊大于利。这四路的部落便多是当年吐蕃化的汉人,这些年也基本都恢复了汉人的生活。不过少数真正的番人部落仍然是桀骜不驯,尤其靠近西夏的地方更是时有部落叛逃西夏。下官当年做陕西转运副使时,番人李讹哆便曾带一万多人叛逃。” 晁勇道:“他们叛逃恐怕还是宋朝的问题吧?” 任谅点头道:“太子说的是。多半是因为朝廷赋税繁重,他们生活无以为继,或者是边吏欺辱番人部落,导致他们叛逃。再有便是国防策略的问题了,为了抵御西夏入侵,宋朝大肆修建堡寨。修建堡寨需要大量木材,而番人多觉得山木都有灵,不少番人对大肆砍伐山林都有不满。加上还有一些边吏私自雇人大量砍伐树木,结木为排,贩到内地牟利。前些年便有番人杀伐木匠叛乱。还有一些部落则是因为盐井的问题,很多番人部落都有盐井,但是宋朝盐是管制的。那些部落被迫献出盐井,心中自然不满。” 这也算信仰不同吧,汉人或许还嘲笑番人愚昧,树木怎么会有灵。 晁勇想了想,道:“朝廷赋税的问题好解决,如今我大梁免去所有苛捐杂税,只剩商税,百姓负担很轻。修建堡寨是兵事方面,我可以做主停下来。不过盐井的问题涉及朝廷财政,还要朝廷讨论。” 任谅点头道:“朝廷恐怕也不同意把盐井交给番人,西北的戎盐品质也很好,有一些甚至不差于青盐。盐利便是在宋朝也是赋税大头,最多时一年高达四千万贯,往常也在两三千万贯。如今朝廷免了苛捐杂税,这盐利就更重要了。” 晁勇瞠目结舌的道:“盐有这般暴利?” 任谅点头道:“朝廷控制盐的售卖,收盐不过每斤几文,卖给商人却是几十文,百姓又都少不了吃盐,利润自然很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种家将 任谅道:“天下食盐不过就是池盐、海盐、井盐、矿盐,宋朝时以池盐和海盐为主,海盐产于东南沿海。如今大梁境内恐怕也只有京东有少量海盐。中原池盐主产地解池,如今也在田虎手里。朝廷可以控制的产盐地很少,西北的盐井也就愈发重要了。” 晁勇点头道:“任公说的是,看来这盐井还真不能放弃。不过我朝免去所有苛捐杂税,应该也足以让这些番人安定下来了。” 任谅道:“鄜延四路的番人现在多以耕种为生,宋朝时便分了土地,免去农税和苛捐杂税,对他们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不过熙河路的番人还是以畜牧为主,宋朝以前也很少能向他们收到税,因此对他们来说赋税就无关紧要了。” 晁勇原本以为来西北只是和西夏人作战,没想到宋朝都已控制陕西这么多年,还是有这许多问题。看来移民才是征服的最好办法啊,让汉人成为所有地方的主流,番人成为少数部分,应该也就翻不起什么风浪了。最好是再让汉人和番人杂居,以汉人庞大的基数,融合番人。 不过这些事情都得以后慢慢做,当务之急是打退西夏,保持稳定。想要最快的融合番人,就得解散他们的部落。不论何时做这个事情,恐怕都要引起反弹。只有中原一统,他才能腾出手来对付不听话的番人。 任谅喝了口茶,道:“说了其他五路,就剩永兴军了。永兴军算是情况最好的一路吧,而且前面有鄜延路和环庆路挡着,永兴军也没有经历过战火。加上宋朝重视商业,永兴军的商业很发达。关中平原沃野千里。农业自然也不错。境内又以汉人为主,只要吏治清明,永兴军便不用担心叛乱。” 晁勇点头道:“不瞒任公,朝廷之所以没有动陕西各路官员,只是想保持一个安定的后方,抗击西夏。等打退西夏,到时便会整顿吏治。” 任谅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聪明人也有不少,最近弃官南逃的官员不在少数。” 晁勇却是没关心朝政。道:“朝廷派人来了?” 任谅道:“朝中可用的官员不足,皇上让下官推荐了一些永兴军的官员,又派了一些刚刚中举的进士来。其实其他路的官员也可以调整,西军兵马多集中在几个将门世家,有一些知府是他们做知州。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还有一些州府则是以文官做知州,这些文官都是宋朝派遣的,朝廷调整他们的官位,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不过这个事情,最好还是问问老种经略相公,这陕西的事情他最清楚。免得有一些文官和将门有私底下的联系。” 宋朝对武将本就十分忌讳,武将为了避免皇帝猜疑,也很少和文官结交。 晁勇听得任谅这般说,想了想。道:“任公是说老种经略相公有情报系统?” 任谅点头道:“种家将第一人种世衡当初收服了许多番人部落,种家将既可以靠汉人搜集消息,也可以靠那些番人搜集消息,搜集消息的能力不差于西夏。” 种世衡是种家将的开山人。不光武艺出众,也很有谋略。而且善于和羌人打交道。 当年范仲淹巡视边境时,得知环州的很多羌族部落都偷偷和夏国国主李元昊联络。范仲淹马上想到种世衡,把他调来做环州知州,镇抚羌族。 羌族一个部落的酋长牛奴讹,平时非常倔强,但是听说种世衡来赴任,就跑到很远的地方去迎接。 种世衡和他约定,第二天一定到他的帐幕去,慰劳部落百姓。 没想到当天晚上,天上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积雪足有三尺深。 种世衡的侍从就劝说:“牛奴讹凶狠狡诈,难以信任,况且道路险阻,不易行走。” 种世衡却是不为所动,道:“我正是以信义结交羌人,怎能错过约定的日期?” 于是,种世衡冒着大雪去赴约。 大雪纷飞,羌人也以为种世衡不会来赴约了。但是没想到种世衡居然冒雪来了,而且也没带多少人马,并无防备他们之意。 羌人见种世衡这般守信,又对他们十分信任,无不感动下拜。 还有一次,种世衡邀请另一个羌人酋长慕恩到军帐中饮宴,推杯换盏之际,种世衡又唤出一名美丽的侍女出来劝酒,慕恩看到美女,当即两眼放光。 酒过三巡,种世衡起身离开片刻。 慕恩看种世衡出去,也没把侍女当回事,当即对侍女毛手毛脚,调戏起来。 这时,种世衡突然夺门而入,很意外的样子,很震怒的样子,慕恩大惊失色,羞愧难当,赶紧伏地请罪。 没想到种世衡却转怒为喜,十分爽快地把侍女送给了慕恩。 从此,慕恩对种世衡忠心耿耿,以死力效。 羌族中凡有贰心者,种世衡便安排慕恩率军征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也就是通过这种种手段,种世衡收服了一百多个羌人部落。 每次西夏入侵,都会有羌人通风报信,因此种世衡从未被西夏偷袭过。 在驻守青涧城的过程中,种世衡手下有一员蕃将,犯了一个小过错,惹得种世衡暴怒。 种世衡一反平时爱兵如子的常态,命令士卒对他施以杖刑,而且在旁监视,让人狠狠用刑。 无论是番将求饶,还是部下说情,种世衡都不愿饶恕此人。 种世衡的杖刑,彻底打掉了蕃将的一片忠心,伤势还未痊愈,他便不辞而别,投奔到西夏国主李元昊的帐下。 李元昊见这番人伤痕累累,又对种世衡恨之入骨,便把他收为心腹,准许他自由出入于最高军事机关枢密院。 谁知,一年过后,蕃将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回到了青涧城,并给种世衡带回了大量西夏的军事机密。 这时,西夏人才知这是种世衡的苦肉计,正是因为大家都没想到番人会为种世衡这般卖命,苦肉计也才能成功。 由此可见,种世衡的手段。(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 西夏一品堂 晁勇倒是没有听老种经略相公提起情报系统之事,或许在老种经略相公看来,这是领兵打仗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吧。或者老种经略相公也不方便说,免得晁勇误会他是想多要一些好处。 晁勇上梁山以后,除去对宋江一直小心戒备,对其他人却是都推心置腹,不曾怀疑。梁山众人也多是直来直往的人,因此晁勇对武人也没什么猜疑。 任谅说起西夏情报系统,倒让晁勇想起后世一本经典武侠中的机构来,奇道:“西夏一品堂?” 任谅疑道:“什么一品堂?” 晁勇看任谅样子,也知道西夏情报系统不是叫一品堂了,尴尬的笑道:“以前听江湖朋友说,西夏有个一品堂,专门招募江湖高手,刺探消息,行刺宋朝将领。” 任谅笑道:“江湖传言多有夸大,不过西夏的情报机构确实招揽了不少汉人。西夏开国的李元昊阴险狡诈,每次谋划出兵都会派重金赏赐细作,让细作打探消息,知道宋军虚实后才用兵。也养了一批死士,专门行刺宋朝大将。因为李元昊对这些细作赏赐极厚,所以很多汉人也去投靠了西夏。一品堂这个词倒也贴切,李元昊给他们的赏赐恐怕不低于一品大员的俸禄,不然不会让那许多人冒死打探消息、刺杀大将。李元昊后面的皇帝也都沿用了这个政策。” 晁勇皱眉道:“那他们应该会来行刺我吧,如何一直不见踪影?” 任谅想了想,道:“永兴军离西夏远一些,或许他们就在前面也未可知。太子再往前走就要小心了。” 晁勇笑道:“无妨,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他们的手段。” 任谅忙道:“太子不可大意,这些细作和李元昊一般。无所不用其极,多用下作手段,太子一定要多加提防。李元昊当初经常派人在边境抢一些八岁以下的小男孩,把后脑勺较平的留下来,集中到一个地方,让这些孩子们互相搏斗,输的一方惩罚十分严重,因此这些孩子们只要有一口气,就一定会站起来搏斗。久而久之。他们就只知道打倒前面的人。这些人上了战场,只知向前,不知后退,十分难缠。边军都叫这些人是‘血夫’,因为他们成长中沾满了血。到了战场上沾的血更多。” “现在还有血夫吗?” 晁勇后世倒是看过一些电影有这种残酷的事情,搏斗中长大的人恐怕比彪悍的女真人更加可怕。 任谅摇头道:“没有了,只是西夏建国初有,这种事情伤天害理。血夫的事情被揭开后,汉人和番人看到西夏人来一定会拼死抵抗,生怕孩子被抢去。加上西夏国内一些丢了孩子的党项人也怀疑是李元昊做的手脚,迫于各种压力。血夫也就消失了。” 晁勇听得没了血夫也松了口气,他固然不怕这些血夫,但是他麾下的普通将士未必就能打过这些血夫。为麾下的将士担忧过后,晁勇马上又充满愤怒。没想到李元昊居然敢这样对待汉人。 战争是残酷的,尤其两个民族的争斗更是没有谁对谁错。双方其实只是争夺更好的生存空间,但是如此凌虐汉人,还是让晁勇有了切肤之痛。 “西夏灭国之日就是李氏灭族之时。” 任谅听得晁勇这般说。倒是也没有劝说,西军将士和西夏都有数代血仇。一旦西夏灭国,恐怕想让西军将士停手都有些困难,只灭李氏已经是很宽容了。 两人又聊了一些西夏的事情,晁勇突然道:“任公这段时间挑一些能干的官吏,准备做第一任陕西总督。” 大梁官职改革已经初步形成,各路派总督总管政事,总兵总管兵事,两者互不统属,都是从二品大员。各州文官长官称知州,武官称都监,都是由朝廷直接任命,总督和总兵只有管辖权利,无权任命,各路设有监察机构。 任谅也是宦海浮沉,对于他的升迁倒是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喜悦,而是道:“太子要合并陕西路?” 晁勇点头道:“永兴军、鄜延路、环庆路合并为陕西路,泾原路、秦凤路合并为甘肃路。熙河路再加青海湖方圆几百里为青海路。” 任谅奇道:“宋朝也只是打下青唐城,改为西宁州,离青海湖还有二百里。” 晁勇笑道:“那就打到青海湖,也不过二百里嘛。打退西夏,就合并诸路,朝廷缺乏文官,任公还要早作准备。” 任谅点头道:“太子放心,朝廷免去农税和苛捐杂税,官吏便也少了许多工作,只要派一些熟悉律法的官吏,再加上朝廷派的进士辅助,也不致出什么问题。” “环庆路一直没有效忠我大梁,大军粮草转运渭州要经过邠州,我有些不放心。但是邠州没有效忠大梁,我若直接派兵进驻邠州,恐怕引起环庆路反弹。所以想留一万兵马在京兆府,若是邠州断我粮道,也可由京兆府出兵,打通粮道。” 任谅自然知道晁勇担忧什么,点头道:“太子所虑正是,环庆路首鼠两端,确实要提防一二。下官虽能统帅永兴军兵马,但是永兴军的兵马不足以抗衡环庆路兵马,下官也正想请太子驻兵以策万全。” 任谅为人刚直,相比自己的仕途,更爱惜百姓,因此才仗义执言,反对蔡京害民的变革。当初接到让他率永兴军归顺大梁的圣旨,百思不得其解,慌忙派人打探,后来听得是梁山兵马突袭了东京,皇室被一网打尽,顿时傻眼了。 汉末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汉朝宗室很多,但是没有人可以代替皇上的地位。 夏启废禅让后,历朝历代都是家天下,而且这个家只是皇帝一小家子,不是皇族一大家子。皇族犯上,也是作乱。 赵佶一脉被一网打尽,也就意味着宋朝亡了。 全天下的人都在看各地官员的笑话,看他们如何抉择,从小接受的忠君教育,让他们接旨,但是理智又告诉他们不能接旨。 不少愚忠的臣子看到赵佶的圣旨,便哭着接了圣旨。 没有人敢去勤王,因为谁也不敢带兵去东京。到时大梁不用出兵,只要把赵佶推出来就行了。君辱臣死,没人敢让皇帝受辱。除非打定主意要造反,那勤王也就没有意义了。 任谅出身贫苦,思想斗争的同时,想的更多的还是百姓。他也知道西夏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战火一起,百姓便要多苦多难了。 如果无人能抵挡住西夏,恐怕西夏会和安史之乱时的吐蕃一样,趁机侵占陕西,甚至祸害中原。因为安史之乱,唐朝皇帝是跑了的,大半天下还在皇帝的控制下,可以调动兵马抵挡吐蕃。而现在却是皇帝被俘,无人指挥,各州府恐怕都不会互相救应。 任谅自认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而且西军主力都在江南,就是老种经略相公出马,恐怕都挡不住西夏人。 就在任谅忧心忡忡的时候,种师道派人给他送来一封信,和他说了西北的情况,要想抵挡西夏,他们就必须投靠一个可以出兵增援的势力。宋朝皇帝被俘,群龙无首,很显然是第一个排除了。然后就剩下造反的晁盖、田虎、王庆了,王庆和田虎都是危害一方,只有晁盖替天行道,名声尚可。而且皇帝的圣旨也是让他们归顺大梁。更重要的是大梁已经答应了种师道会派兵援助。 任谅权衡得失后,便也答应了归顺大梁。他做了大梁臣子,也就没了其他想法。他也不是将门出身,并没觉得哪里就是他的地盘,所以对晁勇驻兵京兆府并没什么不快,何况晁勇刚刚许诺了他做第一任陕西总督。(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 刺杀 次日,晁勇便留林冲一万大军驻守京兆府,率四万大军往邠州而来。 进入邠州后,大军来回奔驰的哨探还是多了一些,毕竟进入了敌我不明的地界。 邠州没有归顺大梁,但是在老种经略相公的协调下也同意借道,让大梁的粮草通过流经邠州的泾水运到渭州。 经过邠州时,晁勇原本还想拜会一下邠州知州,但是邠州却是紧闭城门,一副怕大梁兵马偷袭的样子,晁勇也只好罢了这个念头。 过了邠州,再经泾州,就到的渭州境内。 泾州却是种家将的传统势力范围,已经归顺了大梁,大军到的泾州时,泾州知州却是早早就出迎了。 泾州知州却是交给晁勇一封老种经略相公的亲笔信。 晁勇也没在泾州休整,带着大军便往渭州而来。 渭州城外十里,须发皆白的老种经略相公站在最前面,左边是鲁智深等大梁将领,右边则都是番人,一个个肤色黝黑,满脸桀骜。 终于一身金甲的晁勇出现在远处,在日光的照射下,更是让人无法直视。 种师道看到英武不凡的晁勇出现,也是松了口气。 一月间,熙河路、秦凤路全部丢失。开括这一千里疆域,用了数十年,无数西北健儿为此丢了性命,一月间就丢了个干净。 罪魁祸首是大梁,但是种师道并不恨大梁。因为他知道没有大梁,这一切也会发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童贯对西夏连续用兵十几载,也取得了不小的成果。全取了横山地区,让西夏无法从东面入侵。西边也打下了青唐州,离青海湖不过两百里。 昔日大唐名将哥舒翰攻占的石堡城。也就在那里。可以说宋朝西部的疆域完全可以媲美唐朝,只是北部没有大唐疆域大而已。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 西军也可以骄傲的说,番人不敢过临洮。 但是这一系列战果的代价就是西军主力打掉了大半,尤其宣和元年一战,刘法率的十万精锐全军覆灭,更是把西军所剩不多的精锐折损了大半。 老种经略相公知道西军的情况,所以他坚决反对联金攻辽。他上书的时候说“邀盗分邻”。邻居家来了盗贼了,我们和盗贼结盟,瓜分邻居。 原因不是这个,武将都有开疆扩土的欲望,只要条件许可。每一个武将都会想着开疆扩土,然后封侯拜相。这是他们拿起刀枪的那一天,便埋在骨子里的愿望。但是西军精锐丧失大半,联金攻辽,不用说以后会引狼入室,就是能不能打败辽国都很难说。 西夏这些年国力渐强,如果在把所剩不多的西军老兵折损在辽国。西北这些年取得的战果恐怕很快就会被西夏拿回去了。 因此老种经略相公坚决反对联金攻辽。 其实史实也是如此,童贯在西北用兵十几年,西军伤亡很大。然后又去剿灭方腊,又折损了一批精锐。所以才会在攻打辽国的时候。被辽国的残兵败将打败。北宋末对金国的战争更是如此,传说中的西军碰上金国,几乎是一面倒的形势。难不成西军是纸老虎,徒有其名?不是。金国对上西夏兵马,几乎没有取得什么胜利。反而要把辽国和北宋的一部分疆土让给西夏,让西夏牵制剩余的西军。而西军却是从西夏手里夺了横山,可见西军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只是在西军最虚弱的时候,金兵南下了,所以西军也没有保住北宋。另一个证据就是南宋抵抗金兵出色的大将,基本都是出自西军。难道是因为他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也不能这样说,中兴四将中的韩世忠、张俊、刘光世三人都已参军多年,对西夏的战争他们也都参与了,但是他们并没显示出亮眼的光芒,可见西军当时还是猛将辈出,群雄争锋。西军原本战斗力就很强,只要让西军缓过来,西军便会表现出他们强大的战斗力。 在老种经略相公看来,西军战果的丢失是迟早的事情。他并不恨大梁,但是眼睁睁看着祖辈流血打出来城池丢失,还是悲痛万分。 原本挺拔的腰板也弯了,这些日子他都在绞尽脑汁的思考对策。终于让他想出了一个计划,一个可以打退西夏,震慑番人的计划,而计划的主角就是太子晁勇。他的这个计划成功率还是很高的,一旦成功,可以彻底解决番人的问题,甚至可以把疆域括到更西的地方。 种师道虽然已经年过七十,但是晁勇第一见种师道时,种师道还是精神矍铄,腰板硬朗。没想到一个多月不见,种师道便有了垂垂老矣的样子。 晁勇看到种师道这个样子,忍不住就想下马问候。 种师道看出晁勇的动作,慌忙微微摇了摇头,抢先作揖道:“拜见太子。” 后面的鲁智深等人也都跟着一起见礼,旁边的番人也都七嘴八舌,奇腔怪调的见着礼。 晁勇一反常态,坐在马上,威严的道:“免礼,进城吧。” 种师道闻言,慌忙退到一边,给太子让出一条路来。 番人们退到路边,却是好奇的打量着老种经略相公说的“天神下凡”的太子。 坐在蹄至脊八尺多高的照夜玉狮子上,晁勇便更显高大威武。金甲上反射的阳光,更是让近处的人们无法直视。 因此晁勇所到之处,路边的番人无不低头。 等到晁勇过去,种师道这才领着一众大梁武将和番人部落首领跟在后面回城。 离城还有五里之时,远处天空突然出现一支响箭,尖厉的啸声顿时划破天空。 众人看这支响箭来得蹊跷,不由都警惕起来。 种师道也对晁勇道:“太子小心。” “砰” “砰” 种师道话音刚落,路旁五六丈处,一处地皮突然掀起,五个人从中跳出来,手中强弩对准一马当先的晁勇扣下,五支锋利的箭矢便射向晁勇。然后五人便持着利刃向晁勇扑来。 正是死士的做法,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逃脱,所以他们也不想着逃跑,直接冲过来,如果强弩没有射杀目标,那他们也可以在护卫反应过来前,扑杀目标。 众人看到这般情形,不由大急。 近距离的五只强弩攻击,没有人可以躲开。而且西夏的强弩近距离威力很大,五六丈的距离足以射穿任何坚甲。 “啊” 种师道绝望的大叫一声,没想到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要失败了。该死的西夏死士,该死的士卒,自己明明让他们仔细检查沿途的道路,以防西夏死士刺杀太子的。 西夏人要在那里挖坑藏身,总要一段时间,挖出来的土也总要找地方扔,这都是可以发现的破绽,这些该死的士卒。若是太子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正当所有人都觉得太子无法幸免时,晁勇却是冷笑一声,右手插入马鞍上的鹿皮手套中,在空中一抄,五只弩箭便都抓在手里。 他听任谅说了西夏死士的事情后,便一直提防,虽然一路都平安无事,但是晁勇却更加小心。 最接近终点的地方,人的警惕性也会最低,也是许多杀手下手的地方,因此晁勇特意准备了这副手套,便是想等愚蠢的西夏人送上门来让他立威。 晁勇看了看已经扑到跟前的五人,手臂一扬,五只箭便飞了出去,正中其中三人。 中箭的三人当即翻身摔倒在地,脸色发青,显然弩箭上有剧毒。 第三百八十二章 天神下凡 正当晁勇考虑如何帅气的干掉剩下两人时,只见其中一人突然抬起手来。 晁勇见了也顾不得多想了,马背上挑起,连环两脚,便把两人踢翻在地,然后飘然落地。 两人脖颈直接被踢断,脑袋大幅度的耷拉着死去。 这时种师道、鲁智深等人刚刚扑到跟前,准备护卫太子。他们也都是下意识的行为,心中还是觉得太子很可能会丧命在弩箭下。 但是看到陷入“死境”的太子,突发大发神威,不但一把抓住五支弩箭,还在眨眼间击杀了五人,不由都松了口气。 晁勇踢开那个抬手的人手掌,一蓬蓝汪汪的铁砂便流到地上,看颜色便知道又是剧毒之物。一旦让他撒出去,他也只能躲到照夜玉狮子后面,首当其冲的照夜玉狮子必然不保。 种师道松了口气,马上跪倒在地,道:“罪臣该死,让西夏死士潜伏到此刺杀太子。” 晁勇慌忙扶起种师道,道:“相公必然是注意力都放到前线了,才疏忽了这边,何罪之有,快起来。” “天神下凡” “天神下凡” 一众番人此时才反应过来,直接跪倒在地,虔诚的呼喊着。即使会说汉话的人,此时此刻,也都本能的用着自己的语言。 通晓羌话的种师道听着番人们的呼喊,就知道他的计划可以去掉很多枝节了。 晁勇虽然听不懂羌话,但看番人一个个磕头如捣蒜的样子,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挥手道:“都起来吧。” “谢天神” “谢天神” 一众番人看“天神”发话,这才叩谢着爬起来。 他们头脑简单一些,看到晁勇居然能抓住近处射来的弩箭。便觉得太子真的是天神下凡,也没有多余的考虑,哗啦啦便跪了一地。 两军对阵,能抓住弓箭的人不少,但是这么近距离能抓住弩箭的人,谁也没有听说过。在番人看来,这绝对不是凡人能做到的。 种师道心情平复一些,突然看到地上脸色乌黑的三个刺客,不由慌道:“他们的弩箭上有毒。太子抓箭的手没事吧。” 众人闻言也不由紧张起来,这么近的距离,即使抓住强弩,恐怕巨大的冲击力也会弄伤手掌。 看地上三人脸色便知道是剧毒了,如果太子受伤。难免也会中毒。 晁勇扯下手上的鹿皮手套,摊开手,笑道:“我听说西夏有专门刺杀的死士后,便准备了手套,没想到他们还真来刺杀了。” 种师道盯着晁勇的手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破皮的地方,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此时道路两旁巡视的西军将士才赶了过来。一个个面如土色的跪倒在地,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们便是负责道路两旁的安全,防止有人从两旁袭击太子,道路也都是检查过的。没想到还是出了问题。 种师道犹豫了一下,道:“我今早便派他们出城巡视,保证太子沿途的安全,没想到还是出了问题。太子请容老臣去看看那土坑。若是今天挖的,我一定问斩让巡视的将士。” 言下之意。若不是今天挖的,就可以不斩了。种师道有十成把握,那个坑不是今天挖的,他派出的将士都是他身边的亲兵,没有人会偷懒。 严苛一点,太子受到刺杀,虽然有惊无险,但是斩杀所有负责防卫的人,也不为过。但是种师道舍不得,不得不冒险为他们求一条活路。 西军原本就折损过半了,这一战打完,西军老兵就更剩不下多少了。他身边这些亲兵就是日后重组西军的军官,若是都斩了,想再练一支新军就要费更多的时间了。 种师道也顾不得自己的风险了,此事他也有责任,又为负责防卫的人求情,若是有人说这些死士是他所派,他也脱不了嫌疑。但是为了西军着想,他也不得不如此。 晁勇倒是没有多想,笑道:“好,一起去看看,我也好奇呢。” 一群人走到刺客跳出来的地方,却是一个半人深的土坑,六七尺长,三尺多宽。五个人藏在里面只能挤着,还得蹲着,不过这个高度也让他们可以一跃而出。 种师道亲自跳下土坑,一刀斜切进坑壁上,拔出刀来,又是一刀平直的砍进去,左右一切,便挖出一块三角形的土来。 好眼力,好刀法。 一众人看种师道这般挖土法,也是暗暗钦佩。 种师道指着下面的断面,也有些惊奇的道:“土已经干到这里了,这个坑起码挖好五日了。” 晁勇笑道:“我来西北的消息早已通过邸报传的天下皆知,想必西夏人早谋划着行刺我了。” 种师道跳出坑,又把刺客掀到一边的木板挪开,下面却是一层两寸多厚的土层,茂密的野草根茎把土抓在一起。 种师道指挥士卒把木板盖上,再把草皮放在其上。 草皮被刺客突然掀开,摔碎了一些,但是大体样子还在。 野草和土色都跟附近的相似,只是草稍微多了一些,很难看出什么区别来。两寸多厚的土层,恐怕人走到上面,都感觉不出什么来。 晁勇点头道:“很专业,不愧是传承了几十年的死士。” 种师道惭愧道:“说来我们和他们也斗了几十年了,若不是老臣麾下的老兵都派出去,人手有些不足,一定不会让西夏刺客钻了空子。” 晁勇点头道:“相公能把西夏兵马挡在德顺军、镇戎军便是天大的功劳,其余都是小事,走,回城。” 种师道听得晁勇并没怪罪之意,便知道这些将士性命保住了,他白担心了一阵,看太子要走,慌忙道:“这些将士玩忽职守,置太子于险地。如何处置,还请太子示下。” 晁勇看着跪了一地的彪悍将士,笑道:“大战将起,准你们戴罪立功吧,杀一个人党项人可抵罪。若是打退西夏,还没立功,便杖五十吧。” 一众将士感激涕零的叩头道:“谢太子。” 他们没指望太子免去他们的罪过,犯了错就要受罚,尤其在军营中,更是如此,不然就会军纪败坏。他们想过斩首、杖一百,唯独没有想过现在的结果。这和免了他们罪过一样,老种经略相公的亲兵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哪一阵都不会少了杀敌,杀一个党项人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了。 种师道训斥道:“太子这般恩德,你们还不赶快去搜查西夏刺客的同党?” “得令” 一群西军汉子爬起身,风一般去了。 西夏刺客可以自己跳进坑里,盖好木板,但是上面的草皮,却需要同伙弄好。 种师道看到太子又准备一马当先开路,不由劝道:“太子亲兵也有许多,这护卫做的委实不好,何不让他们环侍左右?老臣可受不了再来一次这样的惊吓了。” 晁勇看种师道这般说,也只好挥手让后面的亲兵摆开阵势,把他围在中间。 不过这个阵仗终究也没派上用场,一路进的渭州城,都再没有什么送死的人。 进的渭州城中,后面的种师道也彻底放下心来。虽然以刚才太子不似凡人的身手来看,西夏刺客刺杀不了太子,但是接二连三的出现刺客的话,即使太子不问他的罪,他也无颜在大梁为官了。 进的渭州城,也就不用怕西夏刺客了。他早已把渭州百姓疏散到泾原路去了,以防西夏大军兵临城下,百姓遭殃。如今城中都是大梁兵马,西军都派到镇戎军和德顺军了,西夏刺客进入城中,十分显眼,根本无法藏身。 给太子接风的酒宴便设在种师中的经略府,晁勇也是轻车熟路。 酒宴过后,番人首领都退去,只剩晁勇和种师道、鲁智深等九个万夫长。 晁勇笑道:“相公不是还安排了一些事情给我做来吗?” 种师道笑道:“太子抓住弩箭的事情已经让他们深信不疑,改日再在战场上让他们见识见识火雷就好了。火雷一出,太子天神下凡之事便会让番人深信不疑。到时不但不用再担心番人作乱,还可以让他们凑五万番兵出来。这些番兵虽然不通军阵,但是彪悍善斗,再给他们配上精良武器,战斗力不输于精锐西军。以往因为番兵时叛时附,不敢给他们配精良武器,如今有了太子,便不用担心他们叛变了。” 晁勇自然知道番人的战斗力,越是野蛮好斗的人,战斗力越强,金国就是最好的例子,完颜阿骨打刚刚从深山老林钻出来没几年,便横扫天下,靠的不是军阵,而是悍不畏死的野人。 天神计划,这就是种师道苦思冥想之后想出的办法。西军打光,大梁兵马也没多少,没有兵马什么奇谋妙计也难以施展。空城计对上单纯又不怕死的番人,番人不是觉得敌人是投降,就是傻了。 种师道正一筹莫展时,突然发现大梁正在宣传太子是天神下凡的事情,当即有了主意。如果说中原百姓会给天神太子磕头,那番人可以为天神卖命。 种师道有了主意,又从鲁智深那里确认了太子神力无敌的事情后,便想靠太子的神力和黑火药弄一个天神下凡的故事出来。 第三百八十三章 下盘大棋 这些番人大部分是泾原路的番人部落首领,还有一些秦凤路的番人首领。 其中多数番人部落都已学会了农耕,宋朝给这些番人分了土地,每人两顷土地,如果有战马的话多分五十亩。代价是他们成为宋朝的沿边弓箭手,自备武器,朝廷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征召他们上战场。除了获胜的时候,朝廷需要给一些赏赐,平日一文钱都不用出。甚至还可以向他们收赋税,原本沿边弓箭手是免赋税的,但是没过多少年,宋朝便开始向他们收税,蔡京当政的时候,更是把赋税提高了数倍。 陕西六路中泾原路的弓箭手最多,前线吃紧,但是种师道并没召集弓箭手支援前线,而是让他们护卫家园。 改朝换代的事情如今已经传遍天下,汉人都是人心不定。如果没有西夏入侵,这些番人也就跟着种师道归顺大梁了,但是西夏大军压境,大梁明显是弱势的一方,种师道也不敢保证番人不会临阵投敌。所以种师道不敢让番人去前线,更不敢让他们集结。 直到他想出天神计划,才请了这些番人首领来,准备让他们知道大梁为什么可以一夕间推翻宋朝。也就是因为这个天神计划,种师道才憋着没有让人使用火药去解救二城。 这些番人首领会来,也完全是看在种家数十年维持的信义上,不然兵荒马乱的,谁也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老巢。 晁勇对这个计划倒是也很赞成,只要他成为番人眼中的“天神”,不仅不用担心番人的叛乱,还可以让番人为他卖命,帮他打江山。百利而无一害。他在中原也需要成为天神,索性就成为全世界的天神好了。骗汉人还难一些,但是骗番人就简单多了,非人的身手,加上火药,足以让番人惊为天人。 “德顺军和镇戎军的情况如何了?” “西夏兵马隔断了城池和外界的联系,不过两处情况应该差不多,德顺军城池厚实一些,但是西安州不战而降。李乾顺所领的兵马推进的要快。镇戎军城池条件要差一些,不过怀德军死守了十余日,让他们得以加固城池。不过镇戎军也已被围攻二十日,好在西夏兵马不善攻城,才让他们坚持到现在。” 晁勇也可以想象到坚守二十日的惨烈。皱眉道:“那我们该先救哪一处?” 种师道早已考虑过这个问题,毫不犹豫的道:“老臣以为当先救镇戎军,西夏察哥带兵二十余载,刘法也是败亡于他手下。刘将军能坚持二十多日,实属难得了,若是再耽搁,恐怕镇戎军有失。” 晁勇想了想。道:“围攻德顺军的是西夏国主李乾顺,如果先救德顺军,察哥想必也会分兵支援吧。难不成相公是因为守卫德顺军的人是小种经略相公?” 种师道摇头道:“国难当头,老臣也顾不得个人得失了。若是对朝廷和百姓有利,些许名声不要也罢。我们有神雷助阵,给两处城池解围,打退西夏人都不难。但是很难全歼西夏人。如果先攻德顺军,恐怕李乾顺会败逃。但是伤不了西夏人根本,他们随时可以卷土重来,所以我有一个想法。拿地图来。” 亲兵把地图拿来,众人便都围到跟前。 种师道指着地图道:“我们先解了镇戎军之围,然后可以从三川寨翻过六盘山,绕到德顺军后面。如果我们能捉的李乾顺或者击杀李乾顺,西夏兵马必然大乱。李乾顺的太子李仁爱此时不过十三岁,晋王察哥又执掌兵权二十多年,难保不会出现内乱。即使不出现内乱,我们也可制造一场内乱。一切顺利的话,十余年内不用担心西夏犯边。” 镇戎军被围攻二十日,德顺军却已被围攻一月。虽然德顺军仍然在坚守,恐怕也是摇摇欲坠了。大军先救镇戎军,然后再绕到德顺军后面,断西夏人退路。光是路途上的时间就得六七日,还不知道几日能打退察哥大军。 种师道的选择无疑是把兄弟种师中放到了最危险的地界,老谋深算的老种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晁勇看种师道一脸坚定,也只好点头道:“好,那我们明日便出兵援救镇戎军。” 许贯忠作为谋士也得以留下来,闻言道:“大军长途跋涉而来,将士们恐怕都已疲惫不堪,不如休整一日再出兵,大军可以发挥出更强的战斗力。” 晁勇自然晓得这一点,但是老种经略相公和西军已经做出了太多的牺牲,他实在无法说出休整的话。 种师道摇头道:“不可,将士们确实疲惫,一旦休整,放松下来,身体就会出现各种不适。没有十来日的休整,恐怕无法好转。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击退西夏兵马,大军可以休整数月,但是现在却不能休整。” 董平点头道:“老种经略相公说的是,前番将士们在东京休整一日后便诸多不适,将士们虽然疲惫,但还能坚持,不若一鼓作气击退西夏兵马。” 许贯忠闻言,也醒悟过来,他虽没有战阵经验,但是也在江湖行走多时。连续奔行多日,肌肉都会酸疼,若是人再放松下来,会更觉不适,没有一段时间的休养很难恢复过来。他虽然足智多谋,但到底没有领兵打仗过,这些实际的经验却是不如沙场老将。 “小生疏忽了。” 晁勇也点头道:“好,那便明日出兵。” 种师道道:“末将以为当留两万兵马在渭州以策万全,毕竟大军粮草都在渭州。若是我们去救镇戎军时,李乾顺破了德顺军,渭州也可挡住西夏兵马。” 晁勇闻言,不由看向诸将。 鲁智深忙道:“洒家麾下兵马休整多日,一个个憋得嗷嗷叫呢。” 武松和穆弘也道:“我麾下将士也在东京休整了多日了。” 董平一看不妙,忙道:“我麾下虽然取了河北,却也没有怎么出力。” 晁勇看了看地图,笑道:“我看还是卢将军和董将军所部留下吧,你们麾下兵马奔波最多,正好休整几日。这样,你们也不用留在渭州,便去瓦亭寨休整吧。到时我们可以合围德顺军西夏兵马。” 瓦亭寨却是在渭州靠近德顺军的一个紧要处。 卢俊义和董平看太子下令,也只好应命。 第三百八十四章 西夏布局 连绵不绝的营盘把镇戎军包围在里面,护城河早已被填平,便是城墙都被抛石机砸塌了许多地方。 二十日的围攻,让城墙上染满了血迹。 许多次,西夏将士都已经登上城头,却被顽强的西军打了下来。 西北地势险峻,城池多建在险要处,北宋和西夏都不缺攻城器械,但是很多城池的地势都让攻城器械无法施展,只要守军有所准备,以一敌十都很容易。 政和五年刘仲武和王厚率兵十万攻打臧底河城,城内守军不会超过一万人,最后大军伤亡接近一半,还是没有攻下。 这样的例子很多,所以北宋和西夏才抢着在险要处修建城堡。一个钉子扎在险要的地方,对方想要拔出来就要费大力气,还会磨破手指。这是放对方的血的办法,几十年来两国都在这样干,谁也奈何不了谁。因为刚刚拔了一个钉子,对方就会马上再钉下去一个。除非一次把对方打残,不然双方的战斗就是互相拔钉子。 这十几年童贯用兵很猛,一口气拔了西夏不少钉子,但是十指也都磨破了。不知不觉间,西军的血也留了一半。 不过这次轮到西夏兵马拔钉子了,二十万大军打到镇戎军下时,已经只剩十五万了,斩首不过万人。 虽然察哥知道这一万人都是种家军的老兵,但是察哥还是心如滴血,战果仅仅是十余座城堡和怀德军一座城池。察哥也知道攻取这些城堡得不偿失,但是他没有选择,这些城堡都卡在险要地方,能绕过去的地方都是羊肠小道。 二十万大军走羊肠小道,绕过去只会比强攻花费更多的时间。 西夏想要夺取陕西六路。甚至打进中原。抢的就是时间,只有趁中原大乱,他们才有机会夺取更多的地方。不然汉人腾出手来,就会给他们狠狠的一击。 为了抢时间,察哥凭着兵力优势,一路碾压,不计伤亡,强攻沿途城堡,打到了镇戎军。 李乾顺那一路则要快了很多。一者西安州有人归降,二者老种经略相公没有那么多兵力部署所有城堡。 政和六年,察哥领人破种师道所筑的靖夏城,城破后把城中种家军屠戮一空,让种家军大伤元气。 兵力不足的老种选择了部署怀德军、镇戎军、德顺军。不然光是凭着沿途的堡寨,就能狠狠的放西夏两路大军的血。 打到镇戎军时,察哥曾经派人到城下,劝降刘仲武,但是却被刘仲武拒绝了。察哥无奈,只好挥动兵马围攻镇戎军。 察哥没把刘仲武放在眼里,他畏惧的只有刘法、老种两人。刘法死后。就只剩老种了。但是很快他就发现,给刘仲武一座坚城,他也很难打败刘仲武。他比刘仲武强的只是野战能力,但是刘仲武很明显不会给他野战的机会。 刘仲武不出战。他只能攻城。 镇戎军有护城河,而且很深,他想挖地道,挖塌城墙。显然是做不到。只能填平护城河,制造攻城器械强攻。 制造攻城器械需要木材。但是工匠告诉他二十里内的树木都被砍光了。 刘仲武到的镇戎军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砍城外的树木。烧不掉的就推进葫芦河,不用管他们会漂到哪里,只会往东南漂,绝对漂不到西夏人手里。 陕西六路大修城堡,原本所剩的树木就不多,被两万人疯狂的砍过去。等到察哥打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葫芦河两岸二十里的树木砍光了。其他方向大的林子也烧了不少,再远的林子他们没去烧,但是想要从十几里外运木柴过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察哥听到这个情况,险些吐血。 有番将建议他拆附近百姓的屋子,察哥没这么干。 他们这次不是准备抢一把就走,而是要把陕西六路变成他们的国土,精通汉人文化的察哥也知道要尽力收买民心。如果把他们的屋子全拆了,不用多久陕西六路就会都知道。到时汉人都会拼死抵抗,就像前面的种家军一样。西夏没有那么多人和汉人拼。 察哥命令将士们护送工匠去最近的林子,制造攻城器械运过来。 花了一天时间,从十几里外,运了第一批攻城起来时,他们碰到石油了。 石油这个名字是北宋沈括在《梦溪笔谈》中第一次运用。但是石油的发现和运用却是很早的事情了,而且西北不少地方都有石油涌出。西军和西夏兵马在守城时,都会使用石油烧毁攻城器械,因此使得攻城更加困难。 简单的云梯搭上去,西军是不会用石油的,因为城中的石油也是有限的。而且三万西军守城,如果被云梯攻破的话,那对西军绝对是奇耻大辱。 察哥骗不出西军的石油,仅靠云梯伤亡了数千人,一个人都没登上城头。察哥只能咬牙把制造的大型攻城器械用出来,然后西军就用抛石机把一罐罐石油砸在攻城器械上,然后一支火箭就可以让工匠费了许多功夫打造的大型攻城器械化为灰烬。 不过三日,十几里外的林子就砍光了,制造的大型攻城器械全部被烧掉。工匠只能到更远的地方砍伐树木,一批木材需要半天才能送过来。 察哥也不敢再让工匠制造大型器械了,不然大军就要在城下看着工匠费心费力的结果变成一堆堆灰烬,然后只能在城外干等。 围城第五日,西夏兵马才开始前仆后继的攻坚战,没有什么高明的攻城器械,就是简单的云梯。 一架架简单的云梯搭在城墙上,西夏人悍不畏死的往上爬。西军则用早已备好的礌石砸着下面的西夏人,礌石用完就用推杆把云梯推倒。侥幸攀上城头的,等待他们的则是居高临下的刀枪。 西夏人又花了几日功夫在城外堆了一座土山,比城头还要高些,弓箭手在上面俯射城头的人。但是西军的弓弩比西夏人的弓弩射程更远,高出城头几尺的土山还射不过西军。 察哥只能命令手下的人,继续堆高土山,但是土山越高,体积也就越大,想要堆高就更加难。 攻城二十日,西夏大军折损了八万人。 中间察哥又派人招降过刘仲武,许诺的官位又高了一些,但是刘仲武不为所动。还一箭射杀了察哥的使者。 不是察哥不想亲自去招降刘仲武,而是刘仲武的射术高明,他还有个儿子刘锜射术更加高明。刘锜的箭术在西夏都是多有传闻,这些日子被刘锜射杀的西夏将士足有数百,察哥不想他也成为其中之一。 一次宴饮。众人要看刘锜射术。刘锜便让人挂了一直水壶,先射一箭,拔出来以后水就从箭洞中不断流出。刘锜再射一箭,当即堵住前一箭留下的洞,水也不再流出。 其实察哥也知道打到半途,西军和西夏兵马都不敢投降。 前些年刘法打夏仁多泉城,打了十几日。西夏守军等不到援兵,便开城出降,结果刘法下令屠杀了城中投降的守兵。然后西夏打下靖夏城后,也把城中守军屠杀一空。 这两战过后。再没人敢投降了。 招降不成,察哥只能继续围攻镇戎军,镇戎军可以绕开,但是镇戎军里有过万的西军精锐。察哥不敢把他们留在身后去攻打渭州。 而且另一路也没有打下德顺军,察哥与李乾顺商量后。决定两路都不计代价的攻城。 德顺军和镇戎军的兵马有一半是种家军,其余则是从江南退回来的西军兵马。 他们原本是想趁着西军大半都在江南,抢先灭了种家军,没想到西军一个个拼了命的往回赶,居然抢在他们围城前回来了。西夏确认中原大乱后,就火速集结兵马,他们集结兵马的速度也很快,一句中原改朝换代,各个部落马上就会集合起所有男丁。四十万大军只是静塞、西寿宝泰、卓啅和南三个军司,加上兴庆府、灵州的兵马,总计不过二十五万,剩下的十五万都是附近部落自发组织起来的兵马。 随着西夏人口逐渐增多,早已不是开国初的全民皆兵,各个部落都有大量的空丁,李乾顺只是许了重赏,便让所有人都拿起了武器。 即使这四十万人打光,西夏也还可以组织起四十万大军。但是镇戎军和德顺军却是老种的所有家底了,只要打光种家军,只剩下一个老种也就没用了。老种用兵厉害,但若一个人上阵,几个西夏勇士就能砍下他的头颅了。 西夏还有另一路二十万兵马在洪州集结,由西夏濮王仁忠率领,不过由于横山被北宋所夺,地势更加险要。所以仁忠一直在试图收买环庆路和鄜延路的将官,以求得一个突破口,进入陕西。 前些日子仁忠传来消息,环庆路经略使薛嗣昌已经答应投靠西夏。 仁忠原本想马上挥兵进入陕西,三路合围泾原路,但是察哥想到大梁太子要带着兵马来增援西军,便让仁忠缓一缓,等大梁太子来了渭州,然后再兵出环庆路,三路兵马合围泾原路。到时不光要捉住老种,还要捉住大梁太子。 他没考虑会吃不下大梁兵马,西夏细作已经打探清楚了,大梁就是京东一个叫梁山的地方的一伙草寇抓住了赵佶和满朝文武,然后骗了东京,灭了宋朝。堂堂西夏大军不可能打不过一伙草寇,还是以六十万大军合围十万草寇。 说来赵佶也是活该,居然挖一个地道去私会一个青楼女子。那不是地道,那是给宋朝挖的坟墓啊。 前几日,辽国耶律大石也传来消息,大辽皇帝亲征,结果被大梁的火器打败了,死伤几千人,然后皇帝就退兵了,耶律大石还让他们小心大梁的火器。 察哥早就知道辽国没落了,前些年阻卜叛乱,辽国用了八年时间才平息下来,西夏还曾派兵援助。这些年女真人、渤海人的叛乱更是让辽国疲于奔命。察哥听说辽国也是皇帝亲征后,就对辽国不抱任何希望了。护步达冈一战,七十万大军败给两万女真人。有这样的皇帝掣肘。耶律大石等人就是有再大的本事,恐怕也施展不开。 宋朝的火器察哥并不陌生,有一些威力,但是也不足以影响战局。大梁一伙草寇肯定制造不了火器,无非就是抢了一些宋朝的火器。辽国与宋朝百年没有打仗,将士们都没见过宋朝火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罢了。或许有火器打到辽国皇帝附近,把辽国皇帝吓回去了。 西夏的将士却是见多了宋朝火器了,何惧之有。 三路大军歼灭了种家军和大梁兵马。剩下鄜延路和永兴路的西军便不足为虑了。没了陕西六路,整个中原就仿佛没了衣服的女子一般,再无遮挡。 西夏无力侵占中原,但是可以和辽国强取燕云十六州一样,先侵占陕西六路。然后再威逼中原的梁山草寇贡奉一些金银来发展。如果能活捉到大梁太子的话,或许还可以让大梁成为西夏的傀儡。 即使不能控制大梁,西夏也可以埋头发展。有了陕西六路的大量人口,一个党项男人可以娶十个汉人女子,二十年后党项人就可以组建一支更加庞大的军队,那时就可以攻占中原了。 争斗了十几年的种师道和察哥这次布的局都很大,就看谁的牙口更好了。 夕阳如血。城墙下的土地也早已被血浸透,红的发黑。 一些野狗盘桓在战场周围,抽冷子叼一个残肢断臂就跑。 赵佶属狗,因此禁止全国屠狗。这几年苛捐杂税又严重,百姓也无力养许多狗,因此制造了许多野狗。 野狗的日子也不好过,在山林间和野兽争夺食物的难度很大。所以他们嗅着血腥味来了。 虽然开战后,察哥就让士兵扑杀战场周围的野狗。但是总有饿的两眼血红的狗不肯散去。 它们似乎比西夏人更懂得游击战,骑兵一来,野狗就往山林钻,骑兵一走,野狗就出来了。 这也是西夏开国国主李元昊的战书,抽冷子抢宋国一些财物人口,宋军来了,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 现在野狗和他们的先辈用的招数一样,他们才知道这种招数有多么的无耻。 很多西夏士卒忍不住对野狗大喊,有种就堂堂正正的决战。但是野狗居然和他们不是同宗,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或者听懂了,但是它们也学李元昊一样,无耻的继续着自己的战术。 开始西夏人还义愤填膺,不想让野狗叼走同袍的肢体。但是攻城十余日后,便没人再有力气去和野狗争斗了。 打完怀德军剩下的十五万人,又折损了八万人,其中有一些是受了伤,送到后方去了。剩下的人也早没了锐气,脚底下发晕,谁还有力气去和野狗斗。所有的人都爬过云梯了,他们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他们要站在这里,看着同袍不断的摔下城。 打到现在,不少将士都有了怨言。西夏建国以来,就没有围城超过二十日。守军没有准备,他们就能打下城池。守军有准备,围十几日,援兵也就来了。他们就带着劫掠的东西跑了。但是现在,强攻了二十多日,敌人没有援兵来,但是他们也打不下城池,只能每天看着部落的亲族摔下城池。 如果不是察哥许诺打下城池后,让他们自由劫掠,恐怕这些将士会拒绝再打城池。 察哥带着几个番将站在城外里许的地方观阵,看着一波波士兵冲上去,变成尸体,或者摔在城下哀嚎,然后另一波士兵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任务。 天色已经开始发暗,能否破城就看这一波士兵了。 一个番将指着一段城墙,喊道:“上去了” 察哥闻声望过去,果然有一个士兵攀上了城头,而且眨眼间就砍翻了好几个人。好样的,后面又上去一人。 那个番人很猛,无论背后上去多少人,他都顶在第一线。 没了西军的阻拦,城下的西夏兵马很快便从那具云梯上爬上去几十人,占据了一小块城头。 察哥看破城在即,不由喜道:“去询问一下第一个上城的叫什么名字?赏百金,驼一百、羊一千。加紧攻城,今日就要破城。” 亲兵一声不吭向指挥攻城的将军跑去。 “不,我亲自去指挥。” 亲兵刚走,一向宠辱不惊的察哥就改变了主意,大步往城下走去。 几个大将也都慌忙跟上。 察哥刚走了几步,就见城头出现了变化,一个西军将领挥刀迎住了领头的番人,没有几合就把那人砍翻在地,然后便是虎入羊群了,其他西军也趁机猛攻。 察哥走到阵前时,城头上的几十人已经被杀光了。 亲兵刚刚问到第一个上城的勇士姓名,但是勇士已经没了,不由一脸为难的看着察哥。 “收兵吧,明日全军休整,准备迎战梁山兵马。” 察哥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至于刚才的赏赐,显然会打个折扣,前几日登上城头的也不少,不能厚此薄彼。(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 跳槽的韩世忠 看着城下的西夏兵马潮水一般退去,韩世忠也有些疲乏的靠在城墙上。如果是前几日,他一定会用强弓再送他们一程。 十几日的死守,让守城的将士耗尽了体力。敌人一退,就抓紧时间养精蓄锐,准备迎接下一场厮杀。 西夏兵马围城后,前几日只是试探性的进攻,之后便四面齐攻。西夏人伤亡过半,城中的三万西军也剩下不足一万了。统兵大将刘仲武的九个儿子折了五个。 韩世忠今年已经三十三了,十七岁从军,至今已是十六个年头,但还是一个不入流的军将。 刚刚从军时,他便斩将夺关,但是功绩簿上打了折扣,以后的功劳也总是时有时无。前些日子,他生擒了方腊,又被辛兴宗夺去,还险些被军规处置。 当韩世忠听说梁山兵马突袭了东京,灭了宋朝以后,韩世忠第一个念头就是高兴,不是高兴宋朝灭亡,而是高兴辛兴宗抢到的功劳没用了。 大军日夜不停的赶回来,韩世忠听说老种经略相公已经归顺了大梁,呼吁西军诸将都归顺大梁,共抗西夏时。 韩世忠便生出了一个念头,到老种经略相公麾下去。 刘延庆不敢为部下的功绩出头,而且为人首鼠两端。他是在老种经略相公麾下升迁的,相公被罢,他以鄜延路总管的身份行使相公的权利,却和阉人童贯走的近。 在这样的人麾下征战,拼了命立功最后却不知道便宜谁。所以韩世忠准备落跑来投靠老种经略相公时,宋朝已经灭亡,他便是真的跑了也不算逃军。 正准备带着几个心腹将士落跑时,却听得刘延庆同意了归顺大梁,这是麾下将士们的呼声。 一者因为老种经略相公在鄜延路威望甚高。二者大伙的家眷都在西北,如今能支援西军的又只有大梁,这是现在最好的选择。既然老种经略相公说了可以打败西夏,那他们就不会考虑投降西夏。 韩世忠也不逃了,向刘延庆提出要带兵增援老种经略相公。 刘延庆也知道乱世来了,他自认没有逐鹿天下的能力,只想选一个最可能一统天下的人投靠。天下势力最大的就是晁盖、王庆、田虎、童贯,王庆和田虎虽然声势也不小,但是在西军看来。两人也就是一方草寇,不须多,两万西军就能剿灭他们。他们回来的路上,收到童贯的信,江南建了一个南宋。刘延庆也不看好童贯。没有了西军支持,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何况还有方腊残余势力掣肘。 只有晁盖看起来最有天下之主的气象,这两年替天行道收拢了不少人心,又打败了二十万宋朝大军的征缴,麾下应该也有一支精兵。打下东京后,又得了东京的财富。最重要的是得了老种经略相公的支持。 在刘延庆看来,谁得了西军支持,谁就最有希望一统天下,河北边军、江南兵早已腐朽没了战斗力。即使被西夏打败。西军残部必然也会撤到中原去,人人死战那是不可能的。 到时决定天下归属的恐怕还是西军,而在西军中最有影响力的就是老种经略相公。 他也担心这两年和童贯走得近让老种经略相公不满,想弥补一下。不过老种经略相公让他回防鄜延路,他也不敢耽搁兵事。 看到韩世忠自愿去前线。当即给了韩世忠一千人马,让他去听老种经略相公调令。 于是韩世忠便被老种经略相公派来镇戎军了。 看到下面西夏人来捡尸体,韩世忠也拎起一个尸体扔了下去。 其余将士也把城头上的尸体扔下去,任由西夏人捡走。 即使有兄弟死于西夏人之手的将士也没有放一只箭,这是西北战场的传统。除非败退来不及捡自家同袍的尸体,否则他们一定会把尸体捡回去埋葬。这是给同袍的安慰,也是给自己的安慰,说不准明天死得就是自己,谁也不想死后被扔在城下,任由野狗撕咬。 守城的也会配合,因为尸体腐烂会发臭,如果不掩埋,用不了几天,整个城池都会臭不可闻,而且尸体会带来瘟疫。 这一点西军和西夏人都知道,瘟疫是恶魔,谁也不敢把他们释放出来。 无论双方厮杀的再惨烈,他们都不愿拿尸体做武器。因为他们都是开化的民族,他们争夺的是可以繁衍的土地,而不是鬼蜮。而且战场离双方的家园都不远,谁也不敢把恶魔放出来。 处理了城头的尸体,韩世忠才往城下走去。 刚来时,他的资历并不能独当一面,但是杀退了无数波西夏人,城中的将官也死了一多半以后,他就是独挡一面的大将了,而且是西夏人重点攻击的北面。 西夏人为了发挥兵力优势,也消耗城内守军,每日都是同时攻打四面城墙。不过只在北面堆了一座土山,虽然上面的弓箭手也死伤很大,但是也吸引了城头西军的不少注意力。因此西夏人把主攻方向放在北面。 不是不想在其他三面也弄一座土山出来,而是土山的堆积工作量很大,这一座比城头高一些的土山都是十多日的功夫。 要弄四座土山的话,西夏兵马就不用攻城了,都去挖土好了。 东西面的城墙是刘仲武的儿子刘锜、刘锡负责,南面则是大将杨可世。 杨可世是杨家将的后人,但是杨家将已经没落,杨可世是和他一样从士卒升起来的,不过杨可世的运气比他好。一直在老种经略相公麾下,无人吞没他的战功,他又勇猛善战,因此在宋朝时便做到华州观察使了。 和韩世忠一样,杨可世刚刚从江南回来,得知西夏兵马要走葫芦河,便带了兵马来增援老种经略相公,华州却是不在前线,他也不须驻防华州。 击退西夏后,西军也要接受大梁整编,大梁军制简单,没有宋朝的五十二阶。凭着镇戎军的功劳,他应该够得上千夫长了,但是万夫长恐怕还不行。千夫长太多了,他要立更多的功劳做万夫长。(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 神雷出世 次日大早,韩世忠便爬上城头,鼓舞士卒,准备迎接又一天的战争。但是等了半日,却不见西夏兵马来攻城,其他方向也没有什么动静。 一个士卒突然叫道:“将军,东南方向有狼烟。” 韩世忠转头望去,天边果然出现几道狼烟,数字在变化着,一会儿一道,一会儿三道,来回变动着。 “应该是渭州援兵快到了,不然西夏人不会不来攻城。” 狼烟是种师道和刘仲武约定好的,西夏人想点狼烟骗大军出城都不可能,因为狼烟的数量变化只有种师道和刘仲武知道。 这个方法很简单,但也很实用。 种师道不需要派人突破西夏人的包围来传递消息,西夏人也不可能破解狼烟的变化,从而骗守军出城。 要破解这个办法,只能每天不断的变幻着放狼烟,让守军难辨真假就是了。但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约定,没有人出兵后,会一直放狼烟扰敌。 果然,城中很快便跑来一骑马军,在城下喊道:“都统制请韩将军议事。” 韩世忠吩咐副将小心巡视,才下的城头,骑马往府衙赶来。 到的府衙,便见刘锜、刘锡、杨可世都赶了过来,刘仲武剩余的两个儿子也站在身后。 刘锜和刘锡是刘仲武九子中最出色的的两个,所以可以独当一面。不用担心被人说用人唯亲,西军的将门向来如此。他们也不会把平庸的儿子放到高位上,因为那样不但会害死麾下的士卒,也会害死儿子。 战场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不会因为你是将门出身就变得温柔。 后方或者有徇私舞弊的现象,但是前线绝对都是精英。朝中来混战功的人也绝不会亲临前线。 刘仲武看众人到齐,便道:“老种经略相公的援兵明日就会到,你们麾下还有多少人。” 杨可世资历最老,率先道:“末将麾下有两千人。” “一千八百人。” “两千一百人。” “一千五百人。” 韩世忠麾下的兵马最少,当初他分的兵马最多,但是西夏主攻方向在他那里。 刘仲武点头道:“我这里还有两千人,加起来不到些一万人。坚守待援还是里应外合打西夏人?说说你们的意见。” 刘锡此时还没满二十岁,闻言抢道:“当然是里应外合,我们还有一万人。完全可以和西夏人一战。” 杨可世点头道:“西夏人伤亡应该也过半了,正是我们建功的好时候。” 韩世忠和刘锜也都出言附和。 刘仲武点头道:“好,那我们明日就出城杀西夏人,回去让将士们轮流休整,今日西夏人应该是不会来攻城了。” 四人接令回去。当即准备起战马兵甲来。 宋朝少马,但是西军并不是很缺,前些年打下湟水流域后,西军每年都可以从吐蕃人手里换的不少战马。 虽然战阵上也折损不少战马,但是这几年西军的马军却是不缺。尤其和番人关系好的种家军更是足有数千马军。 当晚,大梁大军便在镇戎军外二十里下寨,随军的还有一百多个番人头领。他们是来看天神作战的。 晁勇让人给察哥下了战书,双方约定在镇戎军南十里处会战。 晁勇要打出他天神的名头,察哥则要让梁山贼寇知道西夏的厉害,双方都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一战定输赢最好。 “呜呜呜……” 沉闷的号角声一直响着,五万西夏兵马列成一个方阵。 察哥觉得五万兵马对付梁山草寇足矣,剩余两万兵马在后面看着镇戎军的西军,免得他们出来捣乱。 大梁兵马却是全部出动。太子的四爪金龙旗在最前方。 远处一个小山峰上,种师道带着一百多个番人首领看着天神的诞生。 种师道对此深信不疑。鲁智深在渭州给他展现了一下火雷的威力后,他就知道想要解救两座城池是很简单的事情。甚至不用太子援兵到来,凭着火雷和鲁智深五万大军就能击退西夏兵马。 不过那样一来的话,火雷也只是一种火器,番人会害怕,但不会敬畏。除非把火雷神话,但是神话的人只能是太子,否则会出乱子,所以他只能看着前线将士流血等到晁勇到来。 一切都是为了今天,今天过后,西北的局势将完全逆转。 照夜玉狮子看到对面无数的战马,马蹄不断的刨着土,跃跃欲试。 一身黄金甲的晁勇并没有和对面的察哥一样选择居中指挥,而是准备一马当先的冲锋陷阵。 不过他平日挂八棱紫金锤的地方却是一边挂了一支点钢枪,另一边挂了一袋子神雷。今天他的重要任务就是让神雷出世,向番人展示天神的愤怒。 察哥看到大梁太子出现在阵前,便也打马出阵,喝道:“大梁太子所为何来?” 晁勇本不想浪费口舌,听到察哥喊话,也只好道:“自然是为我汉人土地而来。” 察哥皱眉道:“大梁太子觉得哪里是汉人的土地?” 晁勇无耻的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察哥看一个草寇都敢这样自大,也不由笑了:“打完再说。” 说完,拨马就又往阵里走去。 “你们不要动,看到我挥手再出击。” 晁勇看着察哥不紧不慢的往阵里走,不由心中一动,吩咐一声,打马便往前冲去。 察哥听得后面马蹄声,转头看到一身黄金甲的大梁太子追来,也是一愣。 自大的中原草寇,居然还想单骑冲阵。 “不要放箭,让他冲过来活捉他。” 察哥一面吩咐阵前的大将,一面拨转马头,好笑的看着晁勇。 前面有几十个西夏将士。他对自己的武艺也颇有信心,察哥不信这么多人抓不住一个草寇。 晁勇看到察哥没逃,也是大喜,左手拿起火折子一晃,便冒出一个火苗来,右手抄起一个拳头大的神雷,点燃引线,便望着察哥扔去。 神雷其实就是一个里面装了黑火药的铁球,类似后世的手雷。不过需要点燃引线才能爆炸。 枪炮局做了许多,让前线士兵守城的时候用。 战阵想用的话很难,敌人不会乖乖的让你扔,即使拿长枪手防护,敌人也可以用弓箭射杀。而且扔的距离还不如弓箭手射程远。需要点燃的火雷实在没有弓箭好用。 不过晁勇却是不在其列,晁勇试过,他扔火雷绝对超过普通弓箭的射程,当然神臂弓超不过。 察哥看见晁勇扔来一个东西,也是一愣,到的近处看是一个铁球,出于谨慎。他也没去接,侧身便闪了过去。 晁勇却是扔出一个神雷,马上又抓起一个来,点燃朝察哥扔去。 “轰” 察哥刚刚躲过一个。便见又一个飞来,刚要躲闪,却听得身后一声巨响,一股大力把他掀下马。后背剧痛。 察哥的位置足足扔了五个,五声巨响过后。方圆三丈再没一个站着的,只剩下惨叫声。 近距离,炸开的铁片足以刺穿任何坚甲。 扔了五个给察哥后,晁勇便在西夏大军阵前一百步处拨马横向跑起来,袋子里的神雷则快速的减少。 “轰” “轰” “轰” 晁勇所过之处,马上响起巨响和惨叫。 一个火雷炸不死多少人,但是破碎的铁片会刺伤许多人和马。 爆炸圈外的许多人伤的并不重,平日他们受几处箭伤都可以继续厮杀,但是未知的伤害却让他们一个个掉下马。 有一些神雷正好扔到西夏人跟前时爆炸,整个人顿时被炸得粉身碎骨,漫天血肉飞溅。 “天神” “天神” 大梁兵马适时的呼喊起来,让茫然的西夏人顿时没了斗志,纷纷拨马而逃,控制不了战马的人也都弃马而逃。 晁勇袋子里的神雷还没有扔完,西夏人就溃散了。 “杀” 晁勇暴喝一声,拨转马头追上去,执着的扔着剩余的神雷。 屁股后面的巨响,仿佛天神的怒吼一般,让西夏人拼命的逃窜,前面的同袍跑慢了挡住路,一刀砍翻。 晁勇一声令下,大梁的兵马便如溃堤的洪水一般,扑向逃跑的西夏兵马。 山丘上的番人已经跪了一地,敬畏的祈求着天神的饶恕。 种师道喊了一阵,才让番人爬起来。 一个和种家交好了数十年的番人颤抖着道:“相公,我们没有出兵帮助大梁,天神一定愤怒了,我们要怎样才能平息天神的怒火。” 种师道早已和晁勇商议过了,道:“你们回去召集兵马到渭州,准备听候天神的调遣吧。” 番人看有将功补过的机会,虽然不知道天神需要他们这些凡人干什么,但还是高兴的道:“我们这就回去,相公指点指点我们用什么供奉天神好呢?” 种师道摇头道:“什么也不用,天神不需要你们的钱财。” 番人闻言,却道:“这怎么可以,部落的神仙都需要供奉,下凡的天神也得供奉,不然天神不会保佑我们的。” 另一个番人也道:“如果天神发怒,那就迟了,请相公救救我们吧。” “是啊” 种师道看一众人非给不可的样子,想了想,无奈的道:“那你们就每个部落出一百只羊犒赏三军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章 猛将如云 当刘仲武率带着韩世忠四个猛将率七千兵马冲破西夏人的阻拦,要前后夹击西夏大军时,却看到西夏兵马抱头鼠窜而来,后面还不时响起一声巨响。 刘仲武虽然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巨响,但也知道肯定是大梁兵马弄出来的,不然西夏兵马不会这么快就溃逃,所以他也没有犹豫,带着大军便堵了上去。 “弃械不杀” “弃械不杀” 当整齐的呼喊声从后面传来时,逃不了的西夏兵马就丢了兵器投降了,没人敢反抗围上来的黑衣将士。 晁勇追到镇戎军城下时,便勒住了马,大军随之停住了追杀的势头。 刘仲武留着守城的两个儿子看到一身黄金甲的太子到的城下,慌忙开城迎接。 一行人进的府衙,种师道看到刘仲武身后的四个儿子时,叹道:“都在这里了?” 刘仲武有点悲壮还有点自豪的点头道:“抵挡住了西夏兵马,他们也不算白死。” 种师道对晁勇解释道:“刘将军有九子,全部来了镇戎军,现在就剩下四个了。” “我代西北百姓谢刘将军一门抗击西夏之功。” 晁勇闻言站起身,做了个长揖,这种举家上阵的人无论如何都值得尊敬。 刘仲武慌忙还礼道:“末将只是尽臣子本分,当不起太子大礼。” 晁勇起身,一脸庄重的道:“刘将军一门有大功于西北百姓,我代皇上封你为镇戎伯。” 大梁的爵位公、侯、伯、子、男,传承一代降一级,没有封地,每年可以从朝廷领到俸禄。还有一些贵族的仪仗可以使用,百姓见了要让路。总之就是可以摆贵族的谱,百姓也要表现一定的尊重,但是没有特权。 这也是晁勇弄得,北宋的乱七八糟官名太多,他就复古了。 老种经略相公有经略西北之功,封了西北公,任谅献了永兴军封了永兴侯。 刘仲武听得晁勇给了他爵位,慌忙领着后面的四个儿子便跪倒在地。道:“谢皇上圣恩,谢太子赏识。” “大梁不兴下跪,都起来。” 晁勇又一一问了刘仲武四个儿子姓名,问到刘锜时,笑道:“你何时从东京回来的。我还想带你一同来增援西北,却发现你不见了。” 原来刘仲武却是和高俅有些渊源,当初高俅来西北混军功,便是在刘仲武麾下。因此两人有了些香火情分,刘锜也是被高俅弄去东京做阁门祗后。 刘仲武知道梁山公开处决了高俅,而他又和高俅有些往来,难免有些担忧。两人也只是各取所需。高俅需要在军中有一些影响力,而刘仲武则需要朝中有人为他说话。没有人只胜不败,如果因为一次失败就获罪,那军中也不会有宿将了。所以人人都会在朝中交好一两个大臣。当然也就是一两个,如果交结的多了,恐怕不用战败,也会获罪了。边将私交朝中大臣历朝都是大忌。 晁勇占领东京后,也不知道刘锜。后来从西北回去后,吏部才查到刘锜是西军大将刘仲武的儿子。 晁勇派人去请时,却发现刘锜已经没了踪影了。 刘锜尴尬道:“末将心忧西北,东京城解除封锁后,末将便回来了。” 东京解除封锁后,也还是让官员在东京听令,但并没派人看管官员,因此跑了的也不少。不过在东京有恶名的官员却是早早就抓捕起来了。 晁勇拍了拍刘锜肩膀,笑道:“虎父无犬子,争取超过你爹。” 刘仲武看太子并没追究刘锜的责任,心中最后一丝担忧便也没了。 转头看到杨志和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在旁边说话,笑道:“这位将军是?” “末将杨可世。” 晁勇笑道:“杨家将?” 杨志点头道:“末将族兄,武艺还在末将之上。” “好,昔日杨家将威震天下,你们二人一起重振杨家将威名。” 韩世忠看到太子看过来,忙抱拳道:“末将韩世忠。” 抗金名将韩世忠,和岳飞一个级别的人物,晁勇自然不会不知道。 当听得眼前魁伟的汉子就是韩世忠时,晁勇确认道:“妻子叫梁红玉?” 韩世忠疑惑道:“内人白氏。” 难道是还没娶梁红玉? 晁勇不死心的道:“你捉的方腊?” 韩世忠点头道:“是的。” 晁勇笑道:“那就是你了,好好干,我看好你。” 虽然没有得到爵位,但是得到太子的夸赞,韩世忠也很高兴,慌忙表示誓死报国。 武松听着太子莫名其妙的问题,疑道:“难不成韩将军也是太子梦中之人?” 晁勇准备继续他的忽悠大计,点头道:“天罡中人,必然能在战场建功立业。” 虽然有了火药、神雷,但是枪支问世前,冷兵器作战仍然是主流。 神雷用多了,番人也会习以为常。 如果碰到那些宗教疯子,恐怕会更加悍不畏死的冲锋。拿神雷去进攻一手捧着古兰经,一手拿着剑的军队,绝对会有人把他说成邪神,然后一群疯子嚎叫着要干掉邪神。 这时候可靠的还是精兵猛将。 种师道疑惑道:“什么天罡?” 武松笑道:“九天玄女娘娘经常托梦给太子,太子有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护驾,太子梦中会知道一些人的姓名和事情。” 种师道闻言笑道:“原来如此。” 晁勇看种师道含蓄的笑容,就知道种师道没信,也不再多说。 韩世忠也觉得不可信,不过能坐上太子的船,对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而且他也没有怀疑的资格。他不指望靠太子升官发财,但是有了太子的光辉,起码没有人敢吞他的军功。 他在西军十几年,学到的教训就是一定要有一个强力的上官,这样你的功劳才不会变成别人的。太子无疑是大梁最强力的上官。 镇戎军虽然被围了二十多日,但是城中却是不缺粮草。种师道搜集了许多,大梁也运了不少粮草来,便是西夏兵马再围一个月,城中也不会断粮。 很快,厅中便摆了几桌丰盛的酒菜。 晁勇看到有酒,摇头道:“捡最好的饭菜给将士们,但是不得饮酒。午后开拔,在三川寨过夜。” 这一仗从对阵到追杀结束不过一个时辰,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 众人饱餐一顿,战果才汇报来,俘虏西夏人一万五千多人,击杀一万多人,神雷炸的粉身碎骨的无法统计,不过晁勇知道这部分人不多,他也就扔了一百颗神雷出去。 晁勇率领的大梁兵马几乎没有伤亡,很少有西夏人敢对天神的部众反抗。但是刘仲武麾下的七千人却又伤亡了三千人,几近一半。 正面拦截被天神吓破胆的西夏人,没有全军覆灭已经很不错了。 西夏人也不和他们缠斗,甚至不会出第二招,而是悍不畏死的往前冲,只是随手给挡路的人一刀,然后就亡命往前跑,浑然不管对面的人是不是躲开了他的刀子,然后一刀砍在他的后背上。 刘仲武所部杀的西夏人更多,但是死于西夏人无意识的砍杀下的人也不少,亡命逃窜的西夏人太多了。 种师道听得又伤亡了三千人,也不由有些黯然,德顺军恐怕也剩不下多少了,打退西夏后,西军也就基本没了。大梁有火药、神雷,还有天神一般的太子,天下只能出现大梁兵马,而不会出现什么家军,能把种家将延续下去就不错了。 镇戎军需要驻防,刘仲武也知道他多半没有出征的希望,到时处理俘虏的事情便要交给他,问道:“这些俘虏如何处理?” 晁勇道:“以前如何处理?” 刘仲武道:“一般都是看押起来,战争结束后,两国再交换俘虏,如果西夏人没有我军俘虏,就换汉人回来,几十年来西夏掳掠无数汉人,反正我们捉到多少俘虏,西夏都会有汉人和我们交换。” 武松皱眉道:“百姓可比俘虏好捉多了,西夏人只要多捉一些百姓,就不用怕被俘虏了。” 种师道摇头道:“明知,我们也不得不换,汉人落到西夏人手里,不是做奴隶,就是做炮灰。先前你们对阵察哥,一个汉人都没有吧,肯定都耗在镇戎城下了。” 刘仲武点头道:“前几日攻城的都是撞令郎,虽然明知他们是汉人,但我们也不得不下手,不然破了城,死得就是我们了。” 武松骂道:“帮着西夏人来杀我们汉人,让我撞上了,也绝不留情。” 扑天雕李应疑惑道:“西夏人就不怕他们反戈一击?” 刘仲武摇头道:“基本不会,撞令郎一般都是全家被掳走,家人都在西夏境内,很少有人叛变。孤身被掳走的汉人一般都在西夏国内做苦力,不会让他们靠近边境的。” 武松咬牙道:“太子,我们一口气打到西夏,灭了西夏,救出所有汉人,也不用和他们交换俘虏了。” 晁勇摇头道:“将士们已经很疲惫了,此时我们恐怕无力深入西夏。” 种师道点头道:“西夏境内多沙漠,而且一旦进入,西夏必定会坚壁清野,没有充足的准备,很难攻灭西夏。” “大伙忍忍吧,等大军休整好了,一定扫灭西夏。”(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 太子野望 大军从镇戎军出发时,晁勇身边多了两个千人队,千夫长是韩世忠和刘锜。 武将便是要上阵杀敌,才能建功立业,而打西夏皇帝无疑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因此韩世忠马上以他是天罡星为由,要护卫太子打天下。刘仲武也觉机会难得,把他最出色的儿子刘锜派出来指路,虽然已经有了在这片土地征战几十年的老种经略相公。 临近黄昏时分,大军便到的三川寨。 三川寨位于六盘山山谷间,地势险要。 原本众人都以为三川寨的西夏兵马应该逃了,没想到斥候来报,三川寨守卫森严。 晁勇领着众人来到三川寨外一个小山丘。 三川寨的关墙都是用巨石垒成,上面还有不少血迹,显然前些日子西夏兵马攻打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三川寨可以沟通横山东西两面,所以察哥打到镇戎军时,马上派人攻取了三川寨,和横山西面的李乾顺大军保持联系。 鲁智深摇头道:“这样的寨子放在以前,不死几千人很难打下。” 晁勇笑道:“韩世忠,带你部一千人列阵,准备攻寨。” “得令” 韩世忠虽然觉得自己麾下兵马有些少,但还是毫不犹豫的转身去点兵。 很快,一千兵马便在关外摆开。 韩世忠麾下却是连攻城器械都没有,不过他也没有让人去附近砍伐树木,而是等着后面的副军上来。 大梁这些杂事都是由副军做,正军只负责厮杀。便是运送粮草都是由副军完成,绝对不用民夫。 韩世忠原本以为副军提前做好攻城器械了,但是看到两个副军推着一个奇怪的车子往寨墙下去的时候。不由揉了揉眼。 没错,就是填壕车,前面、左右都有护板保护,不惧弓箭。 一个副军还对韩世忠道:“将军,你们再后撤一些,小心飞溅的碎石。” 韩世忠闻言,反应过来,看样子是要用神雷。 韩世忠听说大梁是用神雷击败西夏人后,中午也没休息。而是赶到战场去看神雷的威力。有被炸得四分五裂的铁甲,地面也有大小不一的坑洞。 战场还留着一些硝烟的味道,用过火药的人并不陌生,韩世忠马上猜到是大梁弄出了大威力的火药。 韩世忠看到偌大的一个填壕车,也不敢大意。慌忙指挥兵马又退了一截。 一众西军则是不解的看着两个副军把填壕车推到关墙下去,然后抵在墙上。 车子里的人鼓捣了几下,填壕车就分成两部分,前半部分留在墙下,后半部分则被两人拉着飞也似奔回来。 关墙上的西夏人也是嬉笑着看着两个人推着填壕车接近关墙,填壕车他们也不陌生,只以为汉人是疯了。 番将看到填壕车一分为二。后半部分飞也似的往后跑去,才惊觉不对。 上午便有几百溃兵逃来,说大梁有神雷,可以把人炸得粉身碎骨。晋王察哥都当场阵亡了,更多的溃兵直接逃到了西安州,那里更靠近西夏,溃兵都被吓坏了。他也打探到察哥大军确实败了。但是他却不信大梁有什么神雷,而且放弃了三川寨的话。大梁兵马就可以直插到国主大军身后,因此并没弃寨而走,只是飞马禀告国主。 此时看到城下留着的一个大铁盒子,才信了几分,马上叫道:“快用东西把它砸开。” 喊完,看番兵一个个还在那里考虑,也顾不得多说了,抱起一个石头,便砸向城下的填壕车。 “砰” 一声脆响,里面的木板便断裂了,但是上面包的铁皮却让盒子没有裂开。盒子也没有移动,下面的角上有支架,把盒子固定在那里。 两个副军拉着车子跑到关上弓箭手射程外,马上丢下车子,钻出来往后猛跑。 西夏人刚刚把铁盒子砸的松动了一些,便觉得地动山摇,土石飞溅,然后才听到一声巨响。 韩世忠站在一里多外,都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看着轰然倒塌的关墙,愣了一阵,才大喊一声,一马当先往前冲去。 冲到跟前,满地都是大小不一的碎石,战马没有下脚的地方。 韩世忠只能跳下马,踩着乱石冲进去。 没有反抗,小小的寨子里,西夏人非死即伤,不少人都被震得口鼻流血,人都呆傻在那里。 种师道看着韩世忠所部轻易进入三川寨,想起这些年死伤的将士,摇头道:“若是这火药早些问世,很多人也就不会死了,西夏也早没了。” 晁勇无耻的道:“若不是九天玄女娘娘托梦,这东西恐怕还不会问世。” 种师道也不接这个茬,转而又笑道:“所幸太子屈尊来说项老臣,而老臣也识趣,不然就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有神雷和火药相助,一统天下的必然是大梁。” 种师道还真有些庆幸他选对了,站在这里看火药的威力都觉得心惊胆战,如果站在城头上,恐怕已经粉身碎骨了。 鲁智深也摸着光头道:“相公说的是,没有人可以阻挡大梁的脚步,太子以后的疆土一定比什么汉武帝、唐太宗都广。” 晁勇也和鲁智深说了还俗的事情,没想到鲁智深却是一口回绝了,说习惯了光头了,虽然酒肉都不戒,杀人放火也不像个和尚,但是却把女色戒了,不准备还俗。 晁勇笑道:“千古一帝是我父皇,开边名将则是你们,以后人们可能叫我万王之王,但我不会成为皇帝的。” 鲁智深奇怪的道:“万王之王?” 晁勇笑道:“我会有很多儿子,然后我会给他们一人弄一个封地,只有中原的人是皇帝,其他地方都是王爷。你说我是不是万王之王?” 一众人闻言,不由都奇怪的看着晁勇。 鲁智深瞪着眼道:“除了中原都是蛮夷之地,太子舍得把你儿子放到那些地方去啊?” 晁勇笑道:“其实这个世界很大,中原只是一小块,有很多地方并不比中原差,不过多数地方的人还没开化。我准备让汉人遍布这个世界,让其他民族的人都学习我们汉人的文化。” 还有一句话,晁勇没说,那就是吸取其他民族的一些文化。如今周边的民族都在学习中原的文化,如果说让汉人学习其他民族的文化,恐怕所有人都会嗤之以鼻,所以晁勇也就不提这茬了。 晁勇原本想弄两本数学、几何的书出来,但是发现他已经遗忘了许多,所以决定从欧洲搜罗一些书籍来,然后他整理出书,名头自然不会分给其他人。 第三百八十九章 西夏国主 德顺军的情况比镇戎军又惨烈一些,李乾顺到的城下时,麾下兵马只折损了万余人,而且李乾顺身边有精锐的御围内六班直和铁鹞子。 御围内六班直全部是党项贵族子弟,最早的时候叫质子军,因为这些人都是党项贵族送到李元昊身边做人质的。后来或许也觉得质子军不好听,就改名叫御围内六班直。 全军五千人,全部擅长骑射,平日是国主的近卫。虽然甚少参战,但却与铁鹞子并称西夏两大精锐。铁鹞子善于冲锋陷阵,而御围内六班直则可以奔袭后方、阻截援兵。 铁鹞子是西夏的重骑兵,人马皆披重甲,又用钩锁连在一起,即使战死,尸体也会坐在马上,继续冲阵。 当然铁鹞子不会用来攻城,也正是因为西安州到德顺军的堡寨少,铁鹞子才走这一路。 有石油威胁,李乾顺攻打德顺军也只能用简易的云梯。不过李乾顺堆得土山却是比察哥高了许多,射箭压制城头的御围内六班直 李乾顺得知大梁太子领兵到了渭州后,便亲自督阵,想要攻破德顺军,越过六盘山。但是每次攻上城头,却都会被西军赶下来,虽然城墙上的西军已经稀稀疏疏,但是大浪淘沙,剩下的无疑都是悍卒,所以人数虽少,却能把西夏人一次次赶下城头。 最迟明日就能攻下德顺军,虽然每一波人都会被打下来,但是城头的西军也是越来越少。虽然耗费了不少时间和兵力,但是李乾顺觉得还是值得的。他这一路死伤了十万多人,加上察哥部伤亡的,两军伤亡二十多万,其中还有十几万汉人。但是却拼光了种家军。两路还剩十几万兵马,加上仁忠的二十万兵马,三十多万兵马足以歼灭没有了种家军的西军了。 用二十多万人换陕西六路,在李乾顺看来很值得,他的成就超过开国国主李元昊,虽然李元昊打下的国土更多,但是境内多沙漠,远远不能和陕西六路相比。 虽然已近黄昏,但是李乾顺并没一丝松懈。仍然让麾下的兵马攻击着德顺军,今日多消耗一些西军,明日他就要尽遣精锐上阵,攻破德顺军。 攻城是消耗战,虽然他也想早日打下德顺军。但是仍然没有舍得让麾下精锐去攻城,而是让撞令郎和各部落的人马消耗城内西军。 看着攀城的士兵不断掉下,李乾顺也不由暗自叹息。 若是有横山羌,或许早就打下德顺军了。横山羌骁勇善战,又因为在地势险峻的横山长大,善于攀爬。开国后便是西夏的主力步兵,但是这些年被童贯夺了横山地区后。西夏也没了这个重要的兵种。不然用御围内六班直压制城头弓箭手,横山羌攀爬,恐怕已经打下德顺军了。 不过很快横山羌就又有了,仁忠一路招降了环庆路经略使。兵马已经过了横山,往泾原路而来,三路合围的大势已经形成。 或许不用三路合围,察哥就能打败大梁草寇了。 李乾顺对自己这位兄弟却是很有信心。当年辽国赐死梁太后,十七岁的他得以亲政。但是国内的兵权仍旧由梁太后的心腹把持。他手中也没有可用之人,只能派出更小的察哥去领兵。他给察哥的任务很艰难,既要架空梁太后的心腹夺回兵权,又要抵挡北宋的侵袭,保住西夏的国土。 察哥完成的很好,纵横西北一百多年的青唐羌已经被灭了,但是西夏只少了横山地区,而且西军夺取横山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威震西夏的刘法都死在了西夏。最重要的是西夏的兵权全部收到皇族手里了,国内再没有人可以掣肘他。 时机一到,西夏便可以拿回失去的一切。即使宋朝没有突然灭亡,李乾顺也相信察哥会夺回更多的土地。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很快便到的跟前,飞身下马,跪在地上。 看到察哥身边的近卫一脸惊慌,李乾顺也不由闪过一丝不祥的念头。 近卫从三川寨一路快马赶来,仍旧没有摆脱恐惧,颤抖着道:“大事不好了,梁国太子是天神。” 若不是李乾顺在场,后面的将领们都要笑出来了,他们杀人盈野,也没见过一只鬼,想让他们相信神也很难。 李乾顺却是直接道:“晋王呢?” 近卫想起那惨不忍睹的场面,涕泪交加的道:“晋王被天神炸得粉身碎骨了,铁甲都成了几块。” 李乾顺两眼一黑,身子摇了摇才稳住,不甘心的道:“你亲眼看见的?” “恩,有一块血肉就掉到我前面,小的本想捡回来,但是前面的将士挤着我只能往后退。” 李乾顺咬牙道:“梁国太子用的什么武器?” 近卫想了想,道:“拳头大的铁球,会突然爆开,声音和霹雳一样大,周围的人非死即伤,铁甲都没有用。” 李乾顺道:“你为何没有受伤?” “晋王看到大梁太子单骑在阵前,便也不让我们跟着,出去和大梁太子交谈,然后晋王回来的时候,梁国太子就向晋王扔了铁球。” 说着近卫也记起自己的责任,忙道:“小的离晋王还有段距离,没能保护好晋王,请国主恕罪。” 旁边的梁国正献王嵬名安惠道:“应该是汉人新发明的火器,宋人的火器偶尔也可以炸开铁甲。” 嵬名安惠也是皇族之人,西夏皇族党项姓便是嵬名,李姓还是其祖辈平定黄巢起义有功,被唐朝赐为李姓。官居西夏枢密使,也是李乾顺依赖的皇族宗亲。 李乾顺皱眉道:“如果他们的火器都可以炸开铁甲,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近卫看李乾顺看向他,慌忙道:“我看到的铁球全部炸了。” 嵬名安惠想了想道:“这种火器也需要点燃吧?” 近卫想了想,确实看见大梁太子左手有个火折子,点头道:“是的。” 嵬名安惠道:“需要点燃,还只能扔,这样的火器并不比弓箭强。只要两军接战,这种火器也就无法使用了。只要将士们对这种火器没了畏惧之心,两军交战,我国兵马打败一伙草寇当易如反掌。” 李乾顺闻言,恍然大悟道:“枢相这般说,还真没什么可怕。两军对阵到交战,弓箭也不过射三轮,这种火器恐怕还扔不了两个。不过怎么才能让将士们不怕呢,声如霹雳的火器,听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嵬名安惠摇头道:“如今也只能告诉将士们梁国有这种火器,对阵几次,将士们见多了也就不怕了。不过这第一次只能让御围内六班直和铁鹞子做前军,否则前军溃败很可能引起全军溃败。” 李乾顺皱眉道:“重甲都无法防御火器,让他们冲阵岂不是要白白折损一批人。” 一个番将道:“要不然我们捉一批汉人百姓来,让他们冲阵。” 嵬名安惠摇头道:“不可,我们想把这片土地变成我们的国土,就不能再把汉人当奴隶用,而且若是汉人也把火器当神雷的话,岂不是又要动摇军心。老臣以为还是以铁鹞子做前军为好,只要他们一往无前,就能鼓舞士气。两军一旦交战,将士们就会发现梁国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李乾顺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道:“好,那便让铁鹞子做前军。众人把梁国火器的事情吩咐下去,要让将士们有心理准备。” 嵬名安惠突然看着近卫道:“战马会受惊吗?” “离着十几丈的战马都会受惊,爆炸声比战鼓声大多了。” 李乾顺点头道:“让铁鹞子把人马耳朵都塞住。” 李乾顺是一个善于隐忍的人,也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虽然得了噩耗,还是耐心的看着大军攻打德顺军。 一个番将自以为领悟了李乾顺的想法,跳出来道:“末将愿率麾下兵马强攻德顺军。” 李乾顺摇头道:“天色不早了,今天恐怕打不下德顺军了,连夜攻城的话伤亡太大,得不偿失。城内西军已经没多少了,留下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现在我们的大敌是梁国兵马,等击溃了梁国兵马,再回头来取德顺军不迟。” 嵬名安惠看李乾顺十分理智,也放下心来。察哥与国主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却胜似亲兄弟,如果没有察哥帮助,李乾顺也很难从梁太后心腹手中拿回兵权,或许会和其父惠宗李秉常一样忧郁而死。 父子二人可说遭遇相同,都是被太后把持朝政,不过李秉常终身无法亲征,抑郁而死,年仅二十七岁。而李乾顺却得到了辽国帮助,他们头上的梁太后是一对姑侄,大梁太后为了保持家族对朝政的控制,把侄女嫁给了李秉常,也就是李乾顺时期的小梁太后。姑侄二人控制西夏数十年。 等到天色暗下来,李乾顺才下令收兵。 回的大营,嵬名安惠便往国主大帐而来,看到李乾顺在那里垂头坐着,劝道:“国难当头,还请国主振作。” 李乾顺抬起头来,道:“枢相觉得我们胜不了吗?” 嵬名安惠摇头道:“臣也不知,五五之数吧,不过即使我们胜了,恐怕也很难占据陕西六路。梁国有如此厉害的火器,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一统中原了。到时以中原之国力,加上火器之威,我们很难守住陕西六路。” 李乾顺在帅案上狠狠砸了一拳,不甘道:“枢相说的是,只是无论如何,我也要给察哥报仇。”(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 突袭 次日,当大梁兵马用火药破三川寨的消息传来时,李乾顺也再无法淡定,赶忙让人招来嵬名安惠商议。 嵬名安惠听得大梁火器居然可以炸破关墙,也是一脸惊愕,愣了一阵,才道:“梁国有这般火器,以后坚城险关都没意义了,我们只能和梁国野战。” 李乾顺也有些心虚的道:“威力这般大,堵住耳朵能有用吗?” 嵬名安惠也没信心了,道:“不若用御围内六班直突袭梁国兵马,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没机会用火器。梁国兵马不过是一伙草寇,没了火器,五千精骑足以击败他们了。” 李乾顺道:“梁国兵马有七万人,五千人只怕少了些,再加一万骑兵,看看梁国兵马实力。” 嵬名安惠单膝下跪道:“臣愿率兵去一探究竟,若是微臣败了,就请国主放弃这次占领的土地,带兵撤回西夏。” 李乾顺听得嵬名安惠存了死志,忙上前扶起嵬名安惠道:“我等你的捷报。” 嵬名安惠却看着李乾顺道:“臣一定效死以报,不过国主身系西夏安危,还请国主不要以身犯险。” 李乾顺重重的点了点头:“枢相放心,若是大梁真的兵强马壮,本王一定收兵回国,上表请和。” 当天,嵬名安惠便率了一万五千骑兵北上。 五月二十,大梁破察哥大军、三川寨。 二十一,破怀远寨。 二十二,破张义堡。 六盘山下,一支黑衣黑甲的大军迤逦前行,中军一面霸气十足的四爪金龙旗迎风飘扬。 左后方十里外一支骑兵默默而行,奇怪的所有人都在马下牵着马走。而且人人口里都衔着一个木棒。 行到五里时,北面一骑马飞快而来:“报,后面没有梁国兵马了。” 嵬名安惠闻言,马上翻身上马。 后面的马军见了也都纷纷上马,不过片刻,一万五千人便全部上马。 嵬名安惠早早便带兵潜伏在了六盘山西侧,虽然大梁兵马一路摧枯拉朽破城,但是并没有轻敌,正面的探马足足派出了十五里。因此嵬名安惠无法从正面突袭大梁兵马。只能等待大军过去后,从后面接近大军,然后从后面掩杀。 “杀” 大队骑兵一旦开始奔驰,瞬间扬起大股的烟尘。 不过对骑兵来说,五里的距离也不过片刻功夫。 最后面的副军听到骑兵奔驰的声音。马上把一辆辆运粮车连接到一起,围成一个车墙,躲在后面,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他们虽然是副军,但是平日在军营也要操练半日,对战阵并不陌生。虽然遭遇突袭,但并没有四散而逃。 嵬名安惠虽然觉得大梁副军反应有些快,但也没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副军上,直接绕过副军的车阵。冲向大梁后军。 大梁后军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遭到袭击,也没有勇气反抗,居然一窝蜂的跑向一侧的六盘山,想要依靠陡峭的山势阻挡西夏骑兵的攻击。 “果然是一伙草寇。” 嵬名安惠骂了一声。也不去追那些比兔子还跑的快的大梁后军,而是顺着大路。直插大梁中军。 后军和中军隔着一里,不过这对奔驰起来的骑兵来说可以忽略。 大梁中军却是没有溃散,而是已经结好了阵势,不过不是密集阵势,而是稀疏的阵势,一半弓箭手,一半长枪手。 嵬名安惠没听说过这样的阵势,但是他知道步兵要抵挡骑兵,只有密集的阵势,才能抵消骑兵的冲击力。 三百步,二百步。 “放” 一声暴喝,一只只利箭便脱弦而出。 “神臂弩。” 嵬名安惠看着飞速而来的利箭,惊叫一声,一个镫里藏身,躲过射来的利箭。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嵬名安惠的身手,一轮箭雨便把当头冲锋的西夏骑兵射的七七八八,惨叫声、摔倒声不绝于耳。 嵬名安惠惊骇的发现,第一排弓箭手射完,便横移一步,到了长枪手后面,开始拉弓上弦,露出后面第二排弓箭手来,第二排弓箭手毫不犹豫,马上便放出箭来。 “啊” 嵬名安惠惨叫一声,被射下马,看着大梁兵马一排排的轮射,五排弓箭手全部射完,弓箭手的行列刚刚清空。第一排弓箭手已经上好弦,又移出先前的位置上来,一箭射来。 全部是神臂弩。 此时嵬名安惠也知道大梁兵马早有准备了,不然这么多神臂弩不会都集中在这里。 嵬名安惠刚要下令撤兵,便觉得眼前一黑,一匹战马重重的砸在他的身上。数百斤的躯体,加上飞驰的势头,当即让嵬名安惠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神臂弩手可以上五次弦,但是没到五轮射完,西夏骑兵便溃退了。 神臂弩射程远,穿透力强。以往便是西夏重骑兵铁鹞子碰上,都要吃亏,何况这些轻骑兵。很多箭矢都是射穿一人之后,余力不减,射杀后面的人。便是射中战马,都能贯穿战马。 种师道看着神臂弩这般运用,也是叹道:“这才是神臂弩的真正用法啊,轮流射击下,西夏的御围内六班直都无法靠近。” 种师道以前不是没有用过神臂弩,但是以往的神臂弩都是少量配置,根本无法这般大规模的使用。 晁勇笑道:“我这是把东京所有的神臂弩都弄来了,也就是这五千个,不过这神臂弩还真就应该这样用,分散开虽然也威力惊人,但是却没有这般效果。” 原来嵬名安惠出兵后,种师道便得了消息。 嵬名安惠虽然十分小心,注意掩藏行迹,但是这一片土地却是种家经营数十年的地方,想要在这片土地用大军偷袭老种经略相公,岂非痴人说梦。 得知有这么一支骑兵北上,种师道当即派出大量探子打探到了这支骑兵的动向,然后把神臂弩全部集中到了中军,准备给西夏骑兵一个惊喜。 若是西夏骑兵突袭前军,前军就会溃散,让西夏骑兵来攻击中军,袭击后军,则后军溃散。 第三百九十一章 西夏求和 御围内六班直全军覆灭,李乾顺不想让他的精锐兵马打头阵做炮灰,但是军人自有军人的尊严,在他们看来精锐就该冲锋陷阵,所以御围内六班直没了。各部的一万骑兵也折损过半,这还是大梁缺少骑兵,前军和后军没来得及堵住骑兵。 死伤这么多,西夏兵马都没有冲到大梁中军跟前。神臂弩的威力太大了,射人人亡,射马马倒,不间断的射击下,骑兵也无法靠近。 当晚,梁国大军便在德顺军二十里外扎营下寨。 晁勇正想和众人上六盘山看看时,一队西夏使者便来到营外求见。 十个大箱子抬进晁勇大帐,众人虽然都已猜到一些,但是箱子打开时,闪烁的珠光宝气还是让众人有些失神。 晁勇却是一言不发,看着西夏使者表演。 西夏使者隈才埋布亲手打开箱子,弯腰道:“这是我家国主的一点心意,希望太子准许我国向大梁称臣。” 晁勇道:“你们出兵时,应该不会带这些东西吧?” 一众人也都反应过来,鲁智深一脚踢上箱子,骂道:“西夏狗贼拿我们百姓的东西来求饶。” 隈才埋布忙道:“如果太子许和,我国愿归还这次出兵占领的所有城池。” 晁勇摇头道:“这些东西原本就是我们的,即使你们不还,我也能拿回来。” 隈才埋布忙道:“我知道大梁有新的火器问世,甚至能炸破城墙,但是这火器在野战时只怕就没多少作用了吧。德顺军城外还有我国九万兵马,环庆路有二十万兵马,如果太子要继续动武,即使胜了只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吧。” 晁勇笑道:“那你可以试试啊。” 武松恶狠狠的看着西夏使者。道:“敢向我汉人伸爪子的就该砍爪子,伸脑袋的就砍脑袋。西夏皇帝既然来了,那就把他留下来。” 李应笑道:“我听说草原人都会跳舞,想必这国主跳的更好一些。当年唐太宗就抓了不少国主跳舞,才有了天可汗的称号。我们也可以抓一些回去,让皇上不输于唐太宗。” 隈才埋布听得李应这般戏谑,不由满脸铁青的道:“我也听说辽国皇帝就是想让完颜阿骨打跳舞,才把完颜阿骨打逼反,如今半个辽国都没了。” 晁勇笑道:“那是耶律延禧无能。或许过几年完颜阿骨打就会在东京跳舞了。” 种师道看着过去耀武扬威的西夏使者现在却被大梁任意调笑,心头也大感快意。 隈才埋布道:“中原境内还有王庆、田虎,江南听说还有个宋国,大梁就算要扫灭诸国,也要等一统中原之后吧。我也听得太子抗击外侮。宁愿让田虎、王庆坐大,都要收兵抵抗入侵的辽国和西夏。因此我国国主才想和太子议和,我国退还这次侵占的州府,太子只要保证日后不侵犯我国就行。这样一来,太子也可回兵去统一中原,岂不是两全其美。” 晁勇不屑道:“辽国退兵,他们可得到什么承诺了?” 隈才埋布弯腰道:“正是因为太子不轻易许诺。我国国主才想要太子的承诺,我国虽处偏远之地,但也知道梁山好汉一诺千金。我们侵犯中原,也是因为西北苦寒。能耕种的土地不足,逼不得已才动了兵戈。还请太子看在我们也是为了生存的份上,宽恕我们,日后我国再不敢侵犯汉人疆土。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太子给我们一线生机。” 晁勇笑道:“你放心,我灭了西夏。也不会把你们党项人赶尽杀绝。我皇仁慈,你们只会生存的更好。” 隈才埋布咬牙道:“辽国北线吃紧,无力与大梁久战。我国却是不同,左右都无强邻,若是太子不给我国承诺,我国便在边境与大梁打持久战,除非你们在边境一直驻兵。但是大梁新近开国,国内恐怕没有多少兵马吧。若是都留在西北,中原只怕就是田虎、王庆、宋朝的了吧。” “大胆,蛮夷小国也敢出言威胁。” 穆弘大喝一声,瞪着隈才埋布,手已经摸到刀柄,只要太子一声令下,立马会让这不知死活的蛮夷血溅五步。 隈才埋布却是毫不示弱的道:“大梁太子天神下凡,又有神雷相助,大梁必然比汉唐更加强盛。等到中原一统,便是诸国灭亡之时。我国国主知道此时就是最后的机会,因此才派我来求和。若是太子开恩,许我西夏称臣,我国不敢奢求岁币,宁愿每岁向大梁进贡,只求保住我西夏国祚。” 晁勇起身道:“西夏犯边多年,沾满我汉人鲜血,我不会给什么承诺的。东西你可以带走,也可以留下,我不着急拿回来。” 隈才埋布看晁勇没了继续谈的意思,咬咬牙,便把手往怀里伸去。 刘锜看隈才埋布衣襟里似乎有东西,慌忙叫道:“太子小心。” 晁勇却是好整以暇的伸了个拦腰,戏谑的看着隈才埋布。 隈才埋布看晁勇把脚伸到帅案下,便知道没有机会了,无论他扔出去什么,神力无敌的晁勇都可一脚把帅案挑起来,挡住袭击的东西。 隈才埋布看两旁已经有人扑来,也不去动底下的暗器,掏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心窝。 扑到跟前的众人看隈才埋布这般动作,便也都没有下手。 隈才埋布对着晁勇,笑道:“西夏人不畏死,更不会眼睁睁看着西夏灭亡,若是太子不给我国一个机会,视死如归的西夏勇士不会少的,请太子看我西夏人护国的决心。” 说完,手上用力,匕首便向心窝刺去。 “且慢。” 隈才埋布都已经感觉到匕首尖的寒意,听得晁勇喊停,也松了口气,停下手道:“太子有何指教?” 晁勇摇头道:“难得碰到一个不怕死的好汉,这样死了有些可惜。既然李乾顺想求和,先把西夏国内的汉人全部放回来。” 隈才埋布考虑了一下,道:“太子这个要求我无法做主,还要回去请示我国国主。” 晁勇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问李乾顺吧,只要西夏境内还有一个汉人,就不同意议和。” 第三百九十二章 互相算计 等西夏使者走了,晁勇笑道:“大伙怎么看?” 话音刚落,鲁智深便道:“西夏侵扰我汉人多年,怎么能轻易饶了他们。” 杨志也附和道:“西夏犯边多年,多少百姓都被他们掳去做了奴隶,如今看我大梁强盛就想求和,哪有这般好事。” 刘锜也一脸愤慨的道:“西夏这次入侵,光是镇戎军牺牲的西军和撞令郎就不下五万,死难的百姓更是无法统计,怎能轻易和西夏议和。” 晁勇却是什么也没说,笑吟吟的看向许贯忠。 许贯忠看晁勇看来,也只好出列笑道:“末将倒是以为西夏使者来的蹊跷,西夏人向来贪婪凶悍。如今德顺军和环庆路还有他们三十万兵马,国内或许还能凑出更多的兵马,而我大梁满打满算不过来了九万兵马,还杀了西夏晋王察哥,如果李乾顺这样求和,恐怕他回去也坐不稳国主的位置吧。” 种师道点头道:“许将军说的是,西夏国内也有很多部落,如果李乾顺在三倍兵力于我的情况下,屈辱求和,恐怕回去以后西夏也就土崩瓦解了。” 朱武也笑道:“太子想必也看出来了,所以要西夏归还所有汉人。西夏很多工匠都是汉人,若是把汉人都归还了,西夏国力恐怕要大降一截。到时就是我大梁不攻打,恐怕草原部落也能让西夏慢慢衰落。李乾顺若是答应归还汉人,那便是有诈了。” 晁勇点头道:“我也只是怀疑,火器对没开化的番人来说是神雷,对西夏人来说也就是一种厉害的火器。我大梁虽然战无不胜,但在中原也还没到让人闻风而降的地步,更不用说这西夏了。” 鲁智深道:“那看李乾顺明天同不同意就知道有诈没诈了。” 许贯忠笑道:“恐怕今晚李乾顺大军就该来了。” 鲁智深摸着光头道:“西夏人要袭营?” 晁勇点头道:“八成是这样。西夏以求和来麻痹我们,然后来个夜袭,也不想想这些计策都是我们祖宗玩剩下的。” 鲁智深笑道:“洒家请令,率部埋伏在寨外。” 武松也道:“末将也愿率部埋伏在寨外。” 晁勇笑道:“好,那就你们两部一左一右,埋伏在寨外,寨中号炮一响,你们就左右截断西夏人。” 朱武点头道:“可再往西夏大寨埋伏一路兵马,索性把西夏大寨也劫了。” 晁勇笑道:“这个任务交给董平、卢俊义他们吧。他们如今应该在德顺军了。” 许贯忠道:“若是想捉李乾顺,恐怕还得往西面埋伏一路兵马。李乾顺应该不会亲自来劫营,或许我们这边伏兵一起,他就落荒而逃了。” 杨志马上道:“末将愿去西边埋伏。” 穆弘也抢道:“末将也愿去。” 李应、李从吉、孙立自然也不甘落后,捉敌国国主。这种荣耀正是武将的追求,这种机会也十分难得,很多武将一生都未必有这样一次机会。 就连种师道都有些想开口了,不过他麾下也没多少兵马,也无法独立完成这个任务。虽然和其他人一起去的话,主将一定是他,但却是赤裸裸的抢功。他还不屑做这种事。 韩世忠和刘锜也都是一脸意动,不过他们二人同样兵马不足,而且资历也不够。 晁勇看了看五人,笑道:“这个差事我都想去。这样吧,你们抓阄吧,鲁智深和武松,你们要抓不?” 鲁智深摇头道:“洒家既然说了在寨外埋伏。那就寨外埋伏吧。” 武松也道:“我也不抓了。” 晁勇闻言,便弄了五个纸条出来。在其中一个上面写了一个李字,然后全部揉成纸团,在手里摇了一阵,然后摊开手,笑道:“来吧,谁抓出李字来,就祝他今晚抓到李乾顺。” 杨志五人互相看了看,都想第一个出手,以免被别人抓走,但是又觉得五选一似乎选中的概率也不大,又希望别人先抓几个空的。 晁勇笑道:“就按你们刚才开口的顺序来吧,杨志第一,穆弘第二,李应第三,李从吉第四,孙立第五。” 五人看太子下令,便也不再犹豫。 杨志第一个上来,看了看五个都揉的差不多的纸团,只能随意选了一个,打开却是空白的。 “没选中。” 杨志无奈的笑了笑,退到一边。 穆弘第二个选,也没选中。 李应上去,仍旧没有选中。 “二选一,应该不难,但是看到你们三人的结果,我怎么也觉得选不到啊。” 李从吉笑着上去,拿起一个纸团打开,还真是一个白条。 鲁智深见状,哈哈笑道:“我还以为孙立完全没机会呢,没想到他居然不战而胜了。” 晁勇却一脸怀疑道:“难不成刚才写了字的纸条掉了?孙将军打开这个纸条看看。” 孙立自然知道晁勇是说笑,上前打开纸条,自然有个李字。 晁勇笑道:“好了,水落石出了,大伙各自去准备吧。” 夜色如墨,天空仿佛锅底一般,平日皎洁的月亮和闪烁的星星都没了踪影。 “伸手不见五指,正是一个夜袭的好日子。” 李乾顺带着亲兵在营中巡视了一圈,留守的三万多兵马全部衣甲整齐的在营中守卫,防备大梁来袭营。 入夜后,六万大军便悄悄出营往梁国大营而去。 察哥和嵬名安惠都是李乾顺执掌西夏的重要臣子,也是西夏皇族少有的人才,两人全部死于梁国兵马手中,李乾顺如何能甘心就此退兵。 虽然先前答应了嵬名安惠,一旦他突袭失败就退兵,但是西夏仍旧兵力占优,退兵回去只怕人心浮动,没了察哥和嵬名安惠,其他部族恐怕会蠢蠢欲动,与其如此,不如再搏一下,胜了或许可以打退梁国,败了他也就有了理由退兵。 因此李乾顺想出麻痹梁军,趁夜偷袭的计策。营中的兵马也全部衣甲整齐,名义上是防备大梁偷袭,但是一旦去偷袭梁国大营的兵马失败,李乾顺便准备连夜撤兵。 否则接连两次偷袭失败,大军士气必然低落,再与有火器助阵的梁国决战,必然还是大败。 西夏大营东侧,一支黑衣黑甲的兵马已经从黑暗中潜伏到大营里余外,正是卢俊义和董平所领的两万人马,还有姚平仲所领的一千人。 晁勇大军击败察哥大军后,便派人通知卢俊义、董平向德顺军而来。 二十一日,卢俊义和董平便领兵通过六盘山,趁夜进入了卡在山口的德顺军。 同日,李乾顺派出了嵬名安惠去偷袭梁国大军,也没有攻打德顺军,因此也不知城中已经多了两万兵马。 六盘山虽然险峻,但并不是飞鸟难度,只是山路难走,不便大军穿行,身手矫健的人还是可以畅通无阻的。晁勇便是派了解珍、解宝走六盘山给卢俊义、董平传信。 德顺军的三万兵马此时已经不足五千人,其中有一半是种师中麾下的秦凤路兵马,有一半则是熙河路的兵马。 西夏入侵后,熙河路经略使姚古便率兵撤到秦凤路,不过因为大半兵马派到江南去剿灭方腊,退回来的兵马却是不多。 虽然种师中和姚古都是经略使,但德顺军是秦凤路辖地,主将自然也是种师中。 种师中得知卢俊义和董平要出城袭营,倒是没有什么想法,虽然觉得西夏兵马两日没有攻城,或许会有防备,但是两人出城是太子下令,他也无法阻拦。捉拿西夏国主虽然心动,但是守卫德顺军同样重要,他却是不想去袭营,最后却丢了德顺军。 种师中没动心,但是小太尉姚平仲却是动心了。 姚平仲是姚古的侄子,早年丧父,由姚古一手养大。姚家是仅次于种家的西北将门,姚平仲也学得一身好武艺。 十八岁时,参加臧底河之战,西夏将士无人能挡,斩首甚多。因此得到童贯召见,但是姚平仲看童贯不过一个阉人,却窃据大帅之职,因此对童贯有些不屑一顾。童贯看姚平仲这般桀骜,当即抹去姚平仲不少战功,朝廷的赏赐自然也就因此减少了。不过关中少年豪杰都十分推崇姚平仲,唤他小太尉。 剿灭方腊之役,他也率兵参加了,斩将夺城,虽然没有抓获方腊,但所获功劳在整个西军都是数一数二。原本姚平仲还想着能得到皇上接见,却没想到宋朝居然突然灭亡了。 一路急赶,回到西北,才知道宋朝是被梁山草寇所灭,而老种经略相公居然号召西军归顺大梁,共抗西夏。 姚平仲心中虽然千万个不愿,但是姚家也轮不到他做主,何况姚家的熙河路已经没了,兵马也不过万余,发言权并不大。最后姚古自然是选择了和种家将共进退。 直到前两日卢俊义、董平带兵进入德顺军,同时把大梁太子击杀察哥,打退察哥一路兵马,不日就要合围李乾顺的消息带进城,姚平仲才觉得大梁推翻宋朝不是侥幸。 当听得卢俊义和董平要偷袭李乾顺大营时,马上抢着要来捉李乾顺。 姚古也觉得或许可以捉到李乾顺,便同意了姚平仲的请求。种师中碍于姚古的面子,便也同意了姚平仲带一千兵马出城。 第三百九十三章 西夏连败 姚平仲看着不远处的西夏大营,两眼闪光的道:“入夜后营中的兵马就出去了大半,现在应该没有多少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卢俊义道:“西夏人戒备森严,现在袭营伤亡必然不小。等他们去偷袭太子大营的兵马败退回来,营中必然会产生一些混乱。夜袭失败,士气也会低落,到时我们再去袭营,必然可以大获全胜。” 董平也点头道:“卢将军说的是,要玩就玩大的,等西夏人回来,我们再一锅端了。” 姚平仲虽然对大梁兵马还是不熟悉,但是也不担心太子那边会失败。夜袭玩的就是突然性,如果让对方识破,天时地利人和便都在守的一方了。夜袭的将士还会因为计策失败而惊慌失措,这一点在晚上会无限放大。所以说夜袭一旦被识破,就基本等于败了。 姚平仲虽然担心李乾顺逃跑,但是卢俊义、董平发了话,他也不敢再多言。 姚平仲年轻气盛,听得卢俊义棍棒天下无双的名号,自然不会不挑战,挑战的结果自然是卢俊义名不虚传。姚平仲想赢回一些面子来,便又找上董平,然后姚平仲又被虐了一次。 两个万夫长都赢不了,姚平仲也不想让人指着他说自不量力,又找上了千夫长,首选就是卢俊义麾下第一千夫长没羽箭张清,张清飞石一出,姚平仲又悲催了。 姚平仲还想挑战下去,但是姚古不敢让他胡闹了,虽然姚古也知道再挑战下去,姚平仲的赢面会越来越大。但是卢俊义麾下都是梁山老人,而他们只是新近归降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难免让人误会他们。 姚平仲连输三局,也知道天下英雄众多,并不只在西军。 西夏大营内外,两支大军默默的潜伏着,都在等待着前方的消息。 “嗒嗒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夜的平静,很快便到的西夏大营外。 守营的士兵虽然看来人是自家装束,但还是谨慎的问道:“来者何人?” 那人明显慌了神,喊道:“快去禀告国主。汉人早有埋伏,将军刚刚率兵到的大营外,便有霹雳一般的火器爆炸,两边还有伏兵,我军大败。” 营中的士兵闻言。慌忙跑去禀报。 寂静的夜里,营门口的喊话却是传出很远。 卢俊义却是听不懂西夏人的语言,扭头对一旁姚平仲道:“他们说什么?” 姚平仲也好奇道:“来人说西夏偷袭的兵马败了,还有霹雳般的火器。” 董平看姚平仲的样子,笑道:“一会让你见识一下火雷,说霹雳也不错。” 姚平仲早已见过大梁的火雷,也听说了大梁火药可以把城墙炸塌。不过为了不让西夏人知道德顺军中多了大梁兵马。董平并没让他见识火雷的威力。 一众人没等到溃兵,却见西夏大营中的兵马突然集结起来,然后打开寨门,守营的士兵先行出营往西而去。 姚平仲见了。慌忙道:“不好,李乾顺要逃。” 卢俊义见状,也不敢再耽搁,大喊道:“杀啊。” “杀” 震天的杀声突然在大营一侧响起。西夏将士也不由一阵慌乱。 李乾顺此时才知道他和汉人用计是班门弄斧,顾不得多想。打马就往营外冲去。 西夏将士见国主逃走,也都一窝蜂的跟着往外涌来,营门口很快便被堵起来。 董平看营门口挤了许多西夏人,当即拿出一颗火雷来点燃,借着马力扔到人群中去。 “轰” 一声巨响,血肉横飞。 火雷爆炸的声音本就大,在寂静的夜里更是仿佛平地惊雷一般。 董平等人虽然离着西夏大营还有数十步,但火雷爆炸声音传来,胯下战马还是有些受惊。 “驾” 姚平仲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还是被巨大的声响吓的一哆嗦,感觉到胯下战马的暴躁,慌忙安抚住战马,继续往前冲。 董平扔了一颗火雷,看自家战马都有些受惊,便也拿起双枪,准备厮杀。 李乾顺战马快,已经逃出去百丈,还是被火雷爆炸的声音吓了一跳,后面更是一片马嘶声。 李乾顺回头看了一眼,大营里还没来得及出营的将士全部乱成一团,显然火雷的威力不是说一说就能不怕的,这样的东西或许只有在战场上见多了,才能不怕吧。 李乾顺此时也有些庆幸他没有选择和大梁兵马决战,只要这种火器一出,西夏将士必然大乱,结果只能是败。 李乾顺也顾不得营中兵马了,打马便往西面而逃。 一口气逃了十几里,后面才没了追兵。 “杀啊” 刚刚松口气,却听得前面又杀声大起,一支兵马从黑暗中杀了出来。 李乾顺也不敢交战,拨马便往侧翼而逃。 “哪里走。” 一马当先的孙立已经看到盔甲鲜亮的李乾顺,此时也顾不得李乾顺胯下的千里马了,张弓搭箭,望着李乾顺千里马一箭便射去。 李乾顺亲卫看到孙立放箭,以为孙立是要射杀国主,慌忙一拨马,拦住前面的李乾顺,然后才发现孙立射的是战马。 孙立连射几箭,都被李乾顺亲卫挡住。 虽然射倒几个亲卫战马,但李乾顺却是带着人继续往黑暗里逃去。 孙立怎么甘心煮熟的鸭子从手中飞走,带着兵马群追不舍。 紧随李乾顺的大将一看这样无法逃走,当即咬牙对李乾顺道:“国主带几个人走,末将领兵拦住后面的人。” 李乾顺回头看了大将一眼,点头道:“将军保重。” 大将得了李乾顺保证,当即拨马绕了个小圈,往后迎来。 “杀。” 孙立看前面领头的人没了踪影,如何不知道留下的是护卫,大喝一声,挺枪便刺。 番将也不示弱,举刀和孙立斗在一起。 不过五合,孙立暴喝一声,便一枪把番将刺下马,孙立分了五千人剿灭这股西夏兵马,带着其余人继续往前追。 可惜被番将一挡,李乾顺已经没了踪影,后面又厮杀声大作,也听不到前面的马蹄声,孙立只能分兵往前追捕。(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捉李乾顺 李乾顺带着几个亲卫跑了几里,听得后面追兵突然散开,铺天盖地的从后面追来。也顾不得方向了,只能往前跑。 “哗哗” 李乾顺正惶惶逃命时,却听得前面传来一阵流水声。 不好,居然被赶到水边了。 西夏大营南边便有一条大河,自西向东而流。 大梁太子率大军从北而来,东面六盘山山口被德顺军卡住,只有西面各州府或被西夏打下或被境内羌人献给西夏,驻有西夏兵马。 因此李乾顺准备逃到西面州府,然后再回西夏。 只是没想到被大军一阵追赶,居然跑错了方向,跑到了南边的大河边来了。 果不其然,没跑多远,便来到了河边,数丈宽的河面,不会水的李乾顺骑马渡不过去,只能沿着河边往西跑。 突然一个亲卫指着河面上,道:“国主,河面上有只船。” 李乾顺望过去,果然河面上有一艘小船,船头还吊着一盏灯。 李乾顺怀疑道:“此时怎么还会有人行船?” 亲卫道:“贩私盐或者做其他官府不准的买卖的人经常趁夜偷渡。” 李乾顺也觉有理,听得追兵已经铺天盖地往河边涌来,也顾不得许多了,慌忙示意亲卫喊话。 一个会汉话的亲兵马上扯着嗓子喊道:“河上船夫,渡我们过河,多与你些渡钱。” 河面上的船夫似乎也听到了亲兵的喊话,在河中停下船来。 亲卫见了。慌忙大喊道:“渡我们过去,你就再不用做买卖了。” 船夫似乎也被说动了。靠了过来。 到的跟前,只见船头站着一个身材长大的汉子,浓眉大眼,红脸皮。后面还有两个长大汉子摇橹,看上去便不是做良善买卖的人。 李乾顺听得后面追兵已近,也顾不得说话,慌忙带着人弃马上船,催促船夫过河。 刚刚摇到河中心。孙立便追到河边来,忙叫道:“船上的可是汉人,你们救的是西夏国主,快快摇过来。” 李乾顺闻言,慌忙让侍卫去看住摇橹的两个汉子。 船夫笑道:“你真是西夏国主?” “正是。” 李乾顺也是一国之主,虽然如今有些落难,但还不至于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船夫听得是李乾顺。不由露出一丝喜色来。 岸上孙立看河中的船还在往对岸摇,喊道:“再不停船,我就放箭了。” 李乾顺闻言,也不由心中一紧,慌忙拔出剑来,准备抵挡箭矢。 船夫却喊道:“孙将军不要放箭。我是李俊。” 李乾顺听得船夫认识大梁将军,也觉不对,慌忙示意亲卫抓捕李俊。 两人刚刚迈步,李俊却一个猛子扎下水去了。 后面摇橹的童威童猛也一起跳下水。 李乾顺慌忙让亲卫去摇橹。 两个亲卫却是不会驾船,摇了几下橹。船便在河水中打转起来。 李乾顺正着急时,却听得脚下“咕咚咕咚”响起来。 “走水了。” “这边也走水了。” 李乾顺一看船板上好几处冒起水来。慌忙叫道:“快堵住水口。” 原来李俊等人却是在船上弄了许多洞,都拿塞子从下面塞住了。三人从下面拔塞子,李乾顺等人如何堵得住,不过片刻,小船便沉到了水里。 李乾顺本就不会水,又身穿盔甲,落入水中直往水底沉去,手脚胡乱的挣扎起来。 李俊原本还想上去抓李乾顺,但是看到李乾顺身旁一个亲兵,被李乾顺一剑砍成两段,也是吓了一跳,只好在一旁看着李乾顺在水中浮沉。 李乾顺挣扎了一阵,喝了一肚子水,才安静下来。 李俊看没了危险,这才游过去拎起李乾顺往岸边而来。 孙立在岸边看着李俊和童威童猛把李乾顺从水里拖出来,不由奇道:“李俊兄弟如何来了这里?” 李俊抱拳道:“小弟原本是率水军往瓦亭寨运送粮草,没想到卢将军和董将军已经到了德顺军。小弟便又押运粮草到德顺军,今晚他们两位去袭营。小弟在城中也无事,便和童威童猛兄弟到这河上碰运气,看有没西夏将官撞到河边来。没想到却逮住了李乾顺,抢了哥哥买卖,哥哥见谅。” 孙立无奈的摇头道:“今日太子调遣兵马,五人抓阄,我最后一个,没想到他们都抓空,让我来这里伏击。原本以为我运气够好了,没想到兄弟的运气更好啊。” 李俊笑道:“要不是哥哥把李乾顺追的慌不择路,小弟也没这运气。李乾顺便算我们合围抓获的,如何?” 孙立笑道:“你抓的便是你抓的,我缴获了李乾顺的千里马也不错。这马不错,刚刚转眼间便跑没影了。” 孙立看捉的李乾顺,也不敢大意,便带着兵马护送李俊几人往德顺军而来。 一行人到的德顺军时,天色已经有些发亮。 守城的种师中已经得知西夏大败的消息,看到大队黑衣黑甲的兵马,便也下令打开城门。 李乾顺已经被李俊救醒,没想到他是这般进入围攻了月余的德顺军,心中也是感慨万分。 种师中对围城月余的李乾顺自然也不会陌生,看到李乾顺被夹在孙立、李俊和后面的士兵当中,马上跑下城头。 围城月余,德顺军三万人剩下不到五千人。 种师中看到李乾顺这个罪魁祸首,两眼顿时血红,几次想拔刀斩了李乾顺,但是都被理智阻止。 李乾顺也看出种师中的犹豫,在马上拱手道:“种将军别来无恙。” 李俊、孙立尊重他是一国之主,倒也没有绑缚他,只是取了他身上所有武器,又给了一匹劣马。原本的千里马,却是成了孙立的战利品了。 种师中咬了咬牙,笑道:“前几日还在城外耀武扬威,没想到这么快就变成阶下囚了。” 李乾顺笑道:“或许过几天种将军还得送我出城,哈哈。” 李俊奇怪的看着李乾顺,道:“西夏国主是痴人说梦吧?” 李乾顺笑道:“大梁如今的处境,我都已知晓,抓了我,恐怕西夏不会善罢甘休。大梁无力在西北纠缠,太子当让我国和辽国一样出赎金赎我回去吧。” 孙立和李俊闻言,不由也考虑起来。 种师中却笑道:“西夏的情况,我也了解。放你回去,西夏还是铁板一块。你的儿子现在还小,如果杀了你的话,西夏定然会有内乱。哈哈哈” 李乾顺闻言,也不由心中一沉,不过仍旧强作镇定道:“我的太子是辽国公主所生,即使你们杀了我,西夏也没人敢和我的太子争权。到时,他必然倾全国之兵来复仇。” 其实他也知道一国之主被擒,赎回去的可能很小,但是他也不愿完全放弃希望。他的太子此时不过十四岁,虽然自小聪慧,但是性子却有些柔弱,平日爱好舞文弄墨,颇有些诗人的多愁善感。若是让他做守成之君,有辽国照应,或许也勉强能做到。但是让他临危受命,恐怕连国中之人都震慑不住,更别提保护国土了。而且察哥和嵬名安惠战死,皇族势力大降,仁多家族恐怕又会出来作乱。 西夏建国后出现了三大家族嵬名、仁多、梁氏,梁氏先后出了两个把持朝政的太后,皇族嵬名家族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李乾顺亲政后,自然要为当了一辈子傀儡的父亲和被控制了十几年的自己报仇,好在他亲政前,小梁太后和其兄长梁乙逋夺权,梁乙逋阴谋篡权,小梁太后把梁乙逋和梁氏家族不听话的人杀了一半。因此李乾顺继位后,很轻松的就把梁氏家族剿杀一空。 三大家族,梁氏没了,就剩下皇族嵬名家族和仁多家族了。 大小梁太后把持朝政时,仁多家族为了自保,也为了权利,和梁氏家族也多有往来,李乾顺自然不会灭了梁氏家族,却放过仁多家族。 只是仁多保忠在西夏领兵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李乾顺又刚刚清理了梁氏家族许多人,他也怕大清洗,引发西夏动荡,因此只能隐忍。直到察哥逐渐掌握了军中大权,李乾顺才抓住仁多保忠谋划投宋的证据,罢了仁多保忠之职。 虽然李乾顺有仁多保忠准备叛国投宋的证据,但是碍于仁多保忠在军中的势力,李乾顺也只能罢免了仁多保忠的军职。 仁多保忠不但是西夏骁将,也很工于心计。小梁太后势大时,交好梁氏,梁乙逋准备篡权,仁多保忠又帮着梁太后除去了梁太后兄长梁乙逋。之后便成为梁太后心腹,掌握了更多兵权。 只是他没想到辽国会突然赐死梁太后,李乾顺亲政后,他作为梁太后的心腹,日子自然也就不好过了。他也知道李乾顺不会放过他,正巧此时宋朝大将王厚和权相蔡京招降他,仁多保忠便也动了心思。只是没想到蔡京做事不密,给仁多保忠的书信被西夏情报机构一品堂劫去了。 李乾顺拿住仁多保忠证据,便也就势撤了仁多保忠的职务,让察哥接管了仁多保忠军中的权利。 这些年察哥虽然已经把仁多家族势力清除出了军中,但是仁多保忠却还在世,察哥战死,国主再被擒,难保仁多保忠不出来作乱,若是仁多保忠裹挟一些人投大梁,则西夏危矣。(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传首诸边 晁勇一路斩获也甚众,西夏兵马来偷袭时,营中突然以抛石机向西夏兵抛出大号火雷,瞬间便让西夏兵马大乱。 鲁智深和武松伏兵一出,便有大半西夏人跪地求降了。顽抗的很快便被杀戮一空,穆弘还带人杀出营追杀了十数里。 天明时分,晁勇收到孙立回报,得知是李俊捡了漏,也是大笑。当下便下令诸军往德顺军而来。 晁勇和种师道、许贯忠并缰而行,三人都有些思绪万千。 种师道一生都在与西夏作战,虽然胜多败少,但是取得的战果无非就是拔西夏一个城池,或者在两国要地筑一个城池。从没擒杀西夏大将的例子,更不用说抓获西夏国主了。 许贯忠游历天下,深知天下形势,虽有百般抱负,但昏君当道,奸臣弄权,闭塞贤路,只能隐居乡野。原以为中原又会在赵佶手中生灵涂炭,没想到大梁横空出世,扫清寰宇。不但不用再担心被外敌入侵,还可能扫灭诸国,再现强汉盛唐霸气。 晁勇则是看着东边林木茂盛的六盘山,考虑着闲暇了去游猎一番。 春风得意马蹄疾,不觉间,德顺军高耸的城池已经出现在远处,只是经历了月余战火的洗礼,远远望去都能看出城墙的损毁。 卢俊义、董平、孙立、李俊、种师中、姚古等人都出城来迎接太子。 西军诸将也都没了傲气,一个个恭恭敬敬的见礼。 西夏人堆的土山还在那里,城墙上也到处都是抛石车砸的坑,城头一些垛口更是直接被砸没了踪影。 到的近处,看着大战留下的痕迹,晁勇勒马停下。对身后的种师中道:“城内守军如今还有多少?” 种师中悲痛的道:“剩下四千三百二十一人了。” 晁勇摇头道:“惨烈如斯,是我来迟了。” 姚古忙道:“太子马不停蹄,刚刚击退辽国兵马,便又赶来西北。我等无能,让太子如此奔波,惭愧。” 晁勇道:“姚将军客气了,若非你们坚守德顺军,恐怕李乾顺兵马要荼毒更多州府。我代皇上封种将军为德顺伯,姚将军为熙河伯。其余将士待功劳上报朝廷后,再行封赏。所有守军每人赏十贯钱,地方官吏协力安排阵亡将士后事,朝廷的封赏也会在一月内落实。” 种师中和姚古闻言,慌忙在马上谢恩。 一行人进的德顺军。种师中便把晁勇引到府衙来。 众人报上战果,卢俊义、董平二部斩杀西夏人三千多级,俘虏一万五千多人;孙立部斩杀一千多人,俘虏三千多人;晁勇部战功还未统计出来,不过光是俘虏便在三万多人,李乾顺九万多大军逃脱的不足一半。 “李乾顺在哪里?” 众人刚刚汇报完战果,便听得外面有人大呼小叫。 晁勇不用看都知道是李逵。他的亲兵不阻拦的都是梁山老人,但是其他人也都会依着规矩求见,这般风风火火的只有李逵一人。 李逵闯进来,看众人都端坐两侧。也没觉不好意思,咧着大嘴对晁勇道:“俺什么人也杀过了,就是没杀过皇帝,听说李俊兄弟抓着李乾顺了。太子便把这差事交给俺吧。” 晁勇笑道:“谁说要杀李乾顺了?” 李逵瞪着牛眼道:“不杀他,还养着他啊。” 厅中坐着的都是万夫长。李逵则是卢俊义麾下的千夫长。 卢俊义麾下梁山老人,张清战功最多,再下来便是李逵,不过李逵这厮的功劳却基本都是斩首多少级,很少留俘虏。而且李逵桀骜不驯,只有燕青能让李逵心服口服,焦挺虽然能打过李逵,但却是无法让李逵心服。 卢俊义看李逵又乱闯议事堂,不由喝道:“如何处置,太子自有决断,谁让你闯来的,还不出去。” 李逵却是一点也不惧卢俊义,对晁勇笑道:“那你们商议,太子要杀李乾顺了,一定要让俺动手啊。” 说完,对众人拱拱手便也去了。 晁勇看着李逵出去,这才道:“大伙说说该如何处置这李乾顺?” 种师中道:“李乾顺这次入侵,西北军民死伤无数,末将以为该斩首示众,传首诸边,让西夏人知道侵犯我大梁边境的下场。” 卢俊义道:“这样恐怕会激起西夏人报复,不断犯边吧?西夏兵马虽然不足虑,但是我朝也无力和西夏纠缠啊。” 种师中笑道:“西夏这次入侵,两路兵马折损超过三十万,李乾顺都被活捉,消息一旦传开,西夏必然举国震惊。那时其国不少人都会想着向我大梁求和,断然不敢再启边衅。” 种师道点头道:“西夏国内并不是铁板一块,尤其这几年李乾顺为了提高皇族掌控力,更是得罪了不少部落和家族。只要李乾顺一死,这些人必然蠢蠢欲动。我们也可招降其中一些人,或许不用动兵,便能瓦解西夏了。相反,若是让西夏出赎金把李乾顺赎回去,虽然朝廷可以得许多钱财,但是李乾顺回去恐怕也能震慑住其他人。过几年,我朝想灭西夏时,恐怕就要多伤亡一些将士了。” 晁勇无奈道:“我原本还想用李乾顺换西夏汉人回来的,这般说时,还是不能让李乾顺回国了。” 种师道想了想,道:“太子仁慈,不过放李乾顺回去,便如纵虎归山。不光李乾顺,便是这次抓的西夏将士也不能放回去。没了这批俘虏,西夏必然元气大伤,如果西夏再起了纷争,再加一些番兵,有火器相助,兴许便能灭了西夏了。” 晁勇闻言,也来了兴致,问道:“相公有几成把握?” 种师道摇头道:“这个还要看西夏局势的,如果西夏不发生内乱。想要平定西夏也不容易,这一战虽然剿灭西夏人三十多万,但是只我汉人撞令郎便近十万。西夏人损失不过二十万。西夏恐怕还能组织起三四十万兵马。而且西夏女子身体粗壮,也可以参战,前些年她们自建一军,唤作麻魁,战力也不输西夏其他兵马。只是李乾顺当政后,才取消了女兵。若是战事紧急,恐怕她们又会组建麻魁上战场了。” 晁勇听得西夏人这般彪悍,也只好断了心中妄想,笑道:“那策反西夏将领的事情便交给西北公了。” 种师道点头道:“种家在西北为将数十年,对各个部落也都熟悉,做此事正好。不过朝廷可以答应他们什么条件呢?” 晁勇想了想,道:“爵位最多到子,带兵不能超过一千,钱财可以多赏赐一些。” 种师道点头道:“好,不许他们高官厚禄,也让他们知道我大梁随时可以灭杀他们,并不是非要他们归降不可。” 姚古也知道这个差事只有种家能做好,他争来也是吃力不讨好,不过另一个差事却是姚家能做的。 看两人商议妥,便道:“斩杀李乾顺,传首诸边必得用熟悉地形,又武艺精熟之人,免得被西夏人夺回李乾顺首级。末将保举姚平仲做此事。” 晁勇听得姚平仲,不由心中有些疑问。 北宋末的将领,他所知不多,这姚平仲却是其中之一,不是因为他善战,而是因为善逃。金兵入侵时,姚平仲带人突袭金军大营,结果失败,当下便弃了兵马,一口气跑了八百里逃入蜀中隐居了。 失败的将领很多,但是一口气逃八百里的人却是少见,因此晁勇才记得此人。 晁勇知道姚平仲的这事迹,自然有些不放心,闻言笑道:“莫非是姚家将?” 西军将门天下闻名,姚古也不觉得有什么错,点头道:“正是,末将侄儿虽然年方二十四,但是从军已有多年,武艺精熟,在西军年轻一代中也是翘楚之辈。” 晁勇看姚古敢当着种师道的面这样说,也知道姚平仲必定有些过人之处,不过并不是武艺精熟,就能担当重任,笑道:“既然是姚家将,当无差错,只是要传首诸边,恐怕一人有些不稳妥,这样,让韩世忠、刘锜与姚平仲一起办此事。他们二人也是军中宿将,三人齐心协力,走一趟西夏边疆,说不定还能留下一段佳话。” 说着,又对旁边种师道道:“种公可还有人选?” “韩世忠我不熟悉,姚平仲和刘锜都是将门翘楚,有他们去足矣。” 种师道也知道晁勇是在照顾种家将,但是种家将却是后继无人。种师道有两子,但是都已去世,孙辈种彦嵩早夭,只剩种彦崇一人。种彦崇虽也自小习武,但是武艺却不突出,因此一直留在身边,并没什么名声。 虽然此去很可能名留史册,但是西夏人也必然会围追堵截,武艺寻常的人去了必然是九死一生,他也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 种师中有两子,但孙辈也只寻常,种家将却是有些后继无人。姚家虽然也人丁单薄,但却出了一个姚平仲。刘仲武也有刘锜、刘锡两个出众的儿子。 每每想及此,种师道都有些失落。(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 耀武扬威 晁勇看种师道并不想让孙子冒险,也有些知道为何种家将后面便再无记载了,点头让亲兵去传姚平仲、韩世忠、刘锜三人来。 “如今李乾顺、察哥两路大军已灭,不过仁忠所领的二十万兵马也已到了环州,西北还有多处州府在西夏手中,众将有何见解?” 董平道:“西夏兵马也不过尔尔,两万人当足以收复西北失地了,其余七万兵马扫灭仁忠便是。” 许贯忠笑道:“或许我们在这里休整几日,西夏兵马便都退了。” 许贯忠和朱武却是作为军师出席。 种师道点头道:“许将军说的是,西夏两路兵马被灭,大势已去,再以李乾顺首级传示边境诸州。仁忠为了保存兵力,应该会退兵,我们发兵只怕会白走一遭。西北诸州趁机作乱的番人,并无太大实力,听得西夏惨败,必然闻风归降。不过还需派兵驻防各州,以防番人反复。” 晁勇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在此休整几日吧,大军奔波月余,也该休整休整了。” 然后种师中又说起隔岸观火的秦州和成州来。 晁勇拍案道:“成州也还罢了,秦州却是挨着德顺军,外族入侵,就算他不归顺我大梁,也当知道唇亡齿寒之理,怎能隔岸观火。” 董平却是没有厮杀够,看太子发怒,马上道:“末将愿率部攻打秦州,把那狗官抓来。” 种师道虽也有些恨秦州知州,不过种师中召集的兵马损伤殆尽,秦凤路西军也只剩秦州的五千人。他却是不想再同室操戈,闻言忙道:“太子连败两路西夏大军,秦州想也得了消息。老臣再给秦州知州修书一封。劝他归降,省的同室操戈。” 晁勇皱眉道:“此人风评如何?” 种师道道:“为官也算清正,只是却依附了童贯那阉人。” 晁勇道:“看他为官清正的份上,便饶他一命。三日之内,如果他不把秦州兵符送来,我便发兵攻打秦州,到时少不得以叛国罪处决他全家。此人不识大体,我朝不再任用。” 种师道也只是不想看西军将士伤亡,倒也不会出言为秦州知州求情。 “末将姚平仲求见。” 一个二十多岁。身材雄壮的小将走到大堂外,止步求见。 晁勇笑道:“进来吧。” 姚平仲进的堂中站定,虽然周围全是大将,并无一丝局促,抱拳道:“末将姚平仲。见过太子。” 晁勇点头道:“姚将军保举你带李乾顺首级传示边疆诸州,震慑西夏人。你可敢去?” 姚平仲便是好大喜功,听得可以去挑衅西夏兵马,马上喜道:“吾视西夏兵马如猪狗,有何不敢去。” 卢俊义、董平与姚平仲交过手,知道他是少年猛将,只是有些狂傲。 孙立等人却是觉得姚平仲大言不惭。他们虽还不知西夏兵马究竟实力如何。但是西军将门传承也数代了,并没从西夏手中讨得多少便宜。姚平仲也不过西军将门一个后背,怎敢如此说。 便是姚古都觉侄子说的有些过火了,他视西夏并没如猪狗。那岂不是说祖辈无能,连猪狗都解决不了。 晁勇也觉姚平仲有些言过其实,或许这就是他后来领兵偷袭金营,失败后狂奔八百里的原因吧。 “好。有信心便好。” 晁勇也无意打击他,勉励了一句。 不多时。韩世忠和刘锜便也来了。 二人听得此事,也没把其中风险放在眼里,都觉得是一个建功扬名的好机会,大喜着接了令。 晁勇看了看三人,道:“你们去西夏境内耀武扬威,西夏必然会抢夺李乾顺首级。做此事须有勇有谋,不能光凭一腔热血。你们三人韩世忠年长一些,便以韩世忠为主,其余二人为辅做此事。” 姚平仲也听得是韩世忠抓获的方腊,不过他也建功良多,以前在西北却是没听过韩世忠名号,而他则是将门翘楚。原本以为他是三人之首,没想到太子却点了韩世忠为首,脸上不由露出一丝不快来。 “得令。” 韩世忠也知道姚平仲和刘锜都是将门之后,不过他却是不怕二人不服,大不了出去便打一场,让他们知道谁的拳头大。 泼韩五的名号可也不是吹出来的,军中强者为尊,便是将门之后上了战场,也只有一条命,自然是谁的拳头大,听谁的。 晁勇这几日也见识了韩世忠武艺,便是放到梁山老人中,也是前五,因此并不担心韩世忠会无法指挥二人。 姚古看着侄儿脸上的不满,也是暗自摇头。他在军中为将数十年,自然晓得这为将之道,不光是要能打仗,会打仗,还要懂得如何做官,不然官位都坐不稳,谈何领兵打仗。尤其童贯当权时,多少猛将都被逼的离了西军。天下能人异士很多,并不是非谁不可。在太子面前露出不满来,就算太子有容人之量,别的大将未必不会放在心里,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教训你一下。 晁勇让三人下去,然后让李俊去带李乾顺。 不多时,李俊便带着童威童猛押了李乾顺上来。 四十岁上下,一袭黄色袍子,头戴黄金王冠,王冠后面吊着红色的带子。 晁勇打量李乾顺的时候,李乾顺也在打量着一身四爪金龙袍的晁勇。 黑色为主基调的太子服明显比李乾顺的衣服更多了一丝沉稳,沦为阶下囚的李乾顺更是觉得有些肃杀之气。 李俊看李乾顺并不下拜之意,便要踹他膝弯。 晁勇笑道:“不要为难一个将死之人了。” 李乾顺对中原文化向来仰慕,自然能听懂汉话,闻言忙道:“大梁准备和我西夏不死不休的战斗?” 晁勇笑道:“你也是一国之君,两国可有不死不休的战争?” 李乾顺道:“若是其他人或者会妥协,但是我儿李仁爱孝顺至孝,你若杀我,他必倾国而来,为父报仇。” 晁勇看李乾顺一本正经的,笑道:“我听说李仁爱不过十几岁,恐怕掌控全国都难吧,更别提倾国而来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百羊宴 晁勇和李乾顺略说了几句,便没了好奇心,或许是放不下国事,或者是放不下荣华富贵,李乾顺却是愿意用重金赎身,甚至拿西夏几处州府换取一个活命的机会。 不过晁勇早已有了安排,又如何会因为李乾顺的垂死挣扎而改变主意,或许还没到了西夏,李仁爱就继位了,到时李乾顺的命令多半无人执行。 晁勇让童威童猛把李乾顺带下去,还特意嘱咐把砍头的事情交给李逵。 李俊看处理了李乾顺,又把手中连鞘的剑捧起来,道:“这是李乾顺的佩剑,末将试过了,削铁如泥。” 堂中众人也都知晓了西夏剑的锋利,闻言不由都双眼炙热的看去。 晁勇却笑道:“击杀察哥后,我已得了一柄西夏剑,这柄剑你留着吧。” 宝刀宝剑历来都是武将最好,李俊试过李乾顺的宝剑后,便有些爱不释手,若是寻常东西,他也可以当做战利品留下来。但是这般宝物他却是不敢私自截留,只能忍痛献出来,怎知太子看都没看就赐给他了。 众人听得太子把这般宝物赐给李俊,也都心思活泛起来,思量着拿什么能和李俊换来。 孙立也起身道:“李乾顺的坐骑却是末将缴获了。” 一同缴获的还有李乾顺的弓箭,但是孙立没说。孙立也擅长弓箭,但是用的也是强弓,而李乾顺的弓却是精美有余,弓力不足。对孙立来说,都是一个摆设,更别提使用神臂弓的太子了。 晁勇自然晓得这些东西对武人的诱惑,笑道:“那便给你吧。” “谢太子。” 在这个时代,千里马便是最好的代步工具。历朝历代皇帝都喜欢搜集千里马。晁勇也不介意多几匹,但是天下未定,赏给大将要比他搜罗起来换着骑有用的多。 大军便在德顺军驻扎下来,同时太子破西夏李乾顺、察哥四十万大军,斩杀李乾顺、察哥两人,俘虏六万多的消息也往四方传去。 高呼着“大捷”的骑兵传州过府,让沿途百姓都揣测着太子打了什么样的胜仗,往内地逃难的百姓都停下脚步来,等待着朝廷的邸报。 秦州知州接到晁勇最后通牒后。也不敢螳臂当车,连夜带着家小往南逃了。 晁勇让姚古去接手秦州兵马,暂辖秦州军政,等待朝廷派新的知州下来。陕西各路虽然情况复杂,但是也全部实施文武分治。不再用将领军政一把抓。 大战结束三日,种师道召集的五万番兵才从渭州赶来。 德顺军已经在逐步恢复秩序,城中百姓逐渐回归,大军也出城下寨。 韩世忠三人还没出发,一众番人首领进的大寨时,看到辕门上方吊着硝制过后的李乾顺首级,更是觉得太子神威难测。凡人根本无法抵御。 到的中军大帐,不自觉的便跪了一地。 除了“咩咩”叫的羊群,他们还给晁勇带来了一些玉石和他们部落珍藏的宝贝。 一万多只羊赶到大寨外面,耳朵里只剩“咩咩”的叫声。 “杀羊犒赏三军。” 一声令下。大营便又恢复了平静。 晁勇自然不会让火头军烹饪羊,而是让番人动手。 番人头领听得太子要吃他们弄得羊,当即争抢起这个伺候天神的差事来,晁勇索性便让一个部落做一只。然后众将领等着晚上品评百羊宴。 各番人头领当即召集部落里最会烹饪的人来弄羊。 还没到夜晚,李逵等人便都寻到中军大帐来。今晚的百羊宴却是千夫长以上全部有份。 李逵等了一阵,便忍不住道:“刚才俺来时,便看他们都弄得差不多了,大伙都在外面等太子去开宴了。” 中军大帐虽大,但是九万大军千夫长、万夫长加起来也有百人,若是所有人都涌进来,中军大帐也会拥挤不堪。因此千夫长多在外面候着,也只有李逵大咧咧的到处闯。 晁勇笑道:“铁牛,稍安勿躁。” 燕青也在卢俊义身后站着,笑道:“好宴不怕吃,你多流一些口水,呆会吃起来更香。” 李逵喉结动了动,道:“小乙哥最善吃喝玩乐,俺听你的。” 晁勇看燕青这般容易的糊弄了李逵,笑道:“小乙,你还是不准备做官吗?你的军功可攒了不少了,若是做官,下次提拔一定是万夫长。” 燕青笑道:“文官小乙做不了,武官小乙不喜欢。等到天下一统,小乙便与师师结伴游历天下,赏天下美景,观天下风情,岂不美哉。” 卢俊义摇头道:“以前便流连于三瓦两舍,识了李师师后,便更不求进取了。” 燕青笑道:“主人也知道小乙本事,吹拉弹唱这等技艺也只能博皇帝一笑,像高俅一样做个宠臣。但是皇上和太子也不是赵佶,小乙想做个宠臣都做不了,所以只好流落江湖了。” 卢俊义回头瞪了燕青一眼,道:“你一身武艺,若是想做一个武将,如何做不得?” 燕青慌忙弯腰道:“主人息怒,实是小乙志不在此,小乙保的主人南征北战,然后便求主人放小乙去快活后半生也好。” 卢俊义看燕青这般恭敬,无奈道:“罢了,罢了,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燕青也是北京大名府人氏,只是从小父母双亡,被卢俊义收养在家,并不是卖身为奴的。大梁建立后,卢俊义便也不让燕青称呼主人,想让燕青博个出身。只是燕青却是一直不为所动,仍旧以奴仆自居。 燕青喜道:“谢主人成全。” 江湖中人讲究的便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也并无人觉得燕青做法不妥。 晁勇又等了一阵,得到薛永报告,这才带着众人往外而来。 这些番人虽然都表示了效忠,但是晁勇也不能不提防其中有西夏的细作,若是让人拿毒药把大梁将官都毒倒,那就成天大的笑话了。 一群人出的大帐,天色已经微微发黑,营墙上的火把还没点燃,让空地上的篝火更加惹眼,而篝火上翻转的烤羊散发的香味,更是让人食指大动。 一百多个部落多数都选择了烤全羊,仿佛他们除了烤就不会其他手段一般,只有几个部落选择了蒸、煮、炖。炒菜刚刚问世,开始只在东京几个酒楼流传,慢慢才在汉人间传播起来。 晁勇走到第一堆篝火旁边,番人首领接过薛永递过的金质器皿,亲自在火上烤着的羊上割下一块最鲜美的肉,捧着递给晁勇。 “不错。” 晁勇尝了一口,勉强给出一个评价,若不是怕伤了番人自尊,晁勇都想把口中的肉吐到地上去。肉质虽然很好,但是羊膻味很重。 一连吃了十几个部落的羊肉,味道都差不多,完全没有后世的烤全羊美味。 晁勇吃的不爽,后面的众将领却是胃口大开,一人端着一个盘子啃着。虽然比不得后世的烤全羊,但是番人烤羊肉还是胜过汉人的,对没有吃过后世美味的人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一个部落首领信心十足的捧上来几串羊肉,弯腰道:“太子请尝我们部落的烤羊肉。” 晁勇看着类似后世羊肉串的东西,上面还撒了一些类似孜然的粉末,也多了一丝期盼,拿起一串来放到嘴中,惊喜的道:“你加了孜然?” 番人摇头道:“不是,小人只是加了些安息茴香,安息茴香可以去除羊膻味,让肉质更加鲜美。小人也是听说遥远的西方有部落这样做才得知的。” 晁勇又吃了一口,完全可以确定就是孜然,笑道:“做的很好,你拿一些安息茴香来,我看看。” 番人头领闻言,慌忙让人唤来自己的奴仆。 奴仆还以为哪里做得不对,到的跟前便跪在地上叩头,直到主人说要安息茴香,这才爬起身去后面拿来一个瓷瓶子。 晁勇打开瓷瓶子,倒了一些出来,笑道:“这就是孜然。” 后面的许贯忠也上前拿手指沾了一些粉末,放到嘴里尝了尝,道:“是安息茴香,可以治疗胃寒、腹痛等病,中原也有,不过都是当做药物用。” 原来是成了中药了,难怪他一直没有尝过孜然。 晁勇笑道:“它也是一种很好的佐料,你们都尝尝这个羊肉串,绝对是美味。” 众人一听晁勇都说是美味,纷纷抢着下手,不过狼多肉少,只有几人抢到。 “好吃。” “美味。” 李逵却是在后面拎着一个羊腿撕扯着,听到这边的人叫唤,慌忙跑过来道:“什么好东西,给俺留着些。” 燕青拿着手里的铁签,笑道:“好吃,不过吃完了。” 李逵转头瞪着番人首领,道:“什么美味,再给俺弄些来。” 番人生的也彪悍,但是看到凶神恶煞的李逵还是有些惧怕,尴尬的看着晁勇手里的安息茴香,道:“没有香料了。” 晁勇闻言,把手中的孜然粉洒在李逵手中的羊腿上,笑道:“你试试。” 李逵也看出来便是这佐料作怪了,海口一张便撕下一块肉来,咀嚼几口便叫道:“好吃。” 晁勇虽然不想再吃其他烤肉,但是这些部落都忙乎了半天,他也不好让人家一腔热情付诸流水,只能一个个品尝过去。 李逵这厮却是看晁勇走了以后,马上向番人首领把孜然全讨了去,在那里大吃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 赵良嗣 晁勇带大军赶赴西北的同时,东京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几年赵佶为了收复燕云十六州,与金国频繁往来,商议盟约。开始是赵佶拿不定主意,等到赵佶下定决心了,金国却又觉得辽国国力仍强,也犹豫起来,因此两国的盟约却是一直未曾达成。 直到今年,辽国宗室大将耶律余睹被萧奉先逼叛金国,金国从耶律余睹那里知道了辽国虚实,这才又打定主意要灭金。 不过金国却是还不知宋朝已经没了,又派了曷鲁等人乘船而来,商议夹攻辽国之事。 曷鲁在登州上岸后,才知中原已经改朝换代了。不过曷鲁也不愿白走一遭,便以金国使者身份求见大梁皇帝。 大梁皇帝晁盖虽然知道金国使者所为何来,但是也不好直接拒绝曷鲁的求见,便让登州派了车马送曷鲁等人进京。 晁盖召见曷鲁时,才发现语言不通,朝中也无会女真话的人。虽然曷鲁身边有汉人,但是晁盖也不能尽信曷鲁身边的人,最后找了一圈把宋金联盟的始作俑者赵良嗣找来了。 赵良嗣本名马植,原是辽国大族,世居北地的汉人。童贯出使辽国时,马植便主动找到童贯,称有夺取燕云十六州的办法。虽然辽宋百年和平,童贯也是友好访问辽国,但听得有机会光复燕云十六州,便也顾不得信义了,当即夹带了马植回国。然后引见到赵佶跟前。 马植到了赵佶跟前,马上口绽莲花,说出了联合女真族攻打辽国夺取燕云十六州的策略。赵佶也不知女真族深浅,只是凭着马植一人之言,便赐马植赵姓。赵佶有一个儿子便叫赵植,赵佶赐了姓以后。才想起此事,索性便把马植的名字全改了,便叫赵良嗣。 赵良嗣初来宋朝时,女真族还没建立金国,只是已经组建了部落联盟,成为辽国东北的重要力量。 赵佶虽然觉得赵良嗣的计策不错,但是堂堂大宋朝也不好和一个野人部落去结盟,因此便搁置了此事,只是给了赵良嗣一个闲官养着他。大宋闲官数万。也不多赵良嗣一个。 后来,女真族建立金国,屡败辽国,赵佶这才觉得结盟的时机到了,派马政、赵良嗣乘船往金国商议结盟之事。 马政则是中原土生土长的汉人。宋朝武官,先前任职登州兵马提辖,是病尉迟孙立的前任。赵佶决定联金攻辽后,便派马政为使,以买马为名,打探海路。等到摸清道路,才派赵良嗣出使。 宋金两国便开始了扯皮。其间使者往来不断,却一直没有结果。 等到大梁灭了宋朝后,马政听得孙立做了大梁的万夫长,便寻上门来。 马政卸任登州兵马提辖后。往返两国,都是由登州出海,一来二去,孙立和马政也就有了些交情。 孙立也知道马政武艺。便保举他做了地方武官。 而赵良嗣无人保举,又无过往政绩。便被闲置了。 改朝换代后,赵良嗣还是第一次进皇宫。 曷鲁看到老熟人赵良嗣,马上用女真话让赵良嗣帮忙促成梁金联盟。 从登州到东京,曷鲁一行人也知道了大梁已经和辽国打了一仗,还俘虏了许多辽国将士,换回了两万匹战马。 因此曷鲁觉得和大梁结盟是真正可以帮到金国的。 赵良嗣虽然赋闲在家,但也通过每日的邸报知道了大梁的兵强马壮,对促成梁金联盟也有了一些想法,正想着寻一个门路再提议此事,没想到马上便送来了机会。 晁盖看赵良嗣到来,便让曷鲁说出来意。 曷鲁早已想好说辞,道:“燕云十六州自古以来便是汉人土地,被契丹族窃取多年,有志的中原汉人都想着收复燕云十六州。辽国耶律延禧昏庸,国内纷乱,却不修德政,妄动兵戈,与大金和大梁开战。我大金皇帝已经决定发兵攻灭辽国,正是大梁发兵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最佳时机。” 晁盖听得曷鲁说完,笑道:“大梁立国不久,中原尚有田虎、王庆、童贯割据,西北还有西夏入侵,却是无暇北上。” 曷鲁听得赵良嗣翻译,摇头道:“这些日子,我也听得一些中原情况,王庆、田虎不过是两个草寇。大梁拥有厉害的火器,相信很快就能统一中原,燕云十六州之事却是不能耽搁。我国皇帝已经决定出兵攻打辽国,辽国如今已经只剩西京、南京、中京三道。我国夺取中京道很容易,但是南京道和西京道却是你们汉人的燕云十六州。如果我们都攻取了,以后你们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恐怕两国就要开战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同时出兵,你们攻取西京道和南京道,而我国攻取中京道。” 晁盖笑道:“你国准备何时出兵?” 曷鲁道:“过几月我国皇帝便会御驾亲征。” 晁盖摇头道:“那我们恐怕无法同时发兵,我国兵马多数都去了西北抗击西夏。即使班师,也要先扫灭田虎、王庆,然后才能北上攻打辽国。” 此时完颜阿骨打已经决意灭辽,但是也并不是很有信心,因此才派了曷鲁来。 曷鲁闻言,不由用女真话让赵良嗣帮忙劝说晁盖。 赵良嗣也觉得他的富贵都在此事上,若是促不成此事,他也便再无作用,想了想道:“小人听得太子在西北旗开得胜,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击退西夏。而河东田虎也作乱多时,我朝完全可以扫灭田虎之后,顺势从河东路北上攻取辽国西京道。” 参知政事张叔夜道:“太子还不知何时才能平定西北,即使平定了西北,大军也少不得休整,短期如何能发兵攻辽。” 晁盖也点头道:“国内诸多事宜,暂不商讨攻辽之事,送金国使者出宫吧。” 曷鲁等人看大梁皇帝下令,也只好告退。 晁盖看赵良嗣出身辽国,又对金国也熟悉一些,便对一旁宰相道:“你们看赵良嗣能任何职?” “皇上且容我问他几句。” 吴用却拦住了晁盖,转头对赵良嗣道:“我听说去岁你去金国时,曾经跟着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攻打辽国上京?” 赵良嗣也不知吴用之意,点头道:“小人到的金国时,金主正在前线,小人也只好去前线与他商议结盟之事。” “金国兵马战力如何?” 赵良嗣老实道:“金人各个如狼似虎,不到半日便打下了辽国上京。” 吴用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怂恿宋朝和金国结盟,便不怕引狼入室?你久在东京,不会不知道高俅把禁军弄成什么样子吧?” 赵良嗣没想到吴用会这般诘问,当即无言以对。 其实他看到金国攻打辽国上京后,便也有些畏惧了,只是宋朝联金攻辽之事已经成为国策,他也不敢再出言反对,只能随波逐流。 因此后来,灭了辽国后,赵良嗣便几次上书辞官。后来张觉叛金投靠宋朝,赵良嗣又百般反对宋朝接纳张觉,怕惹怒金国,为此还被赵佶贬官。 吴用看赵良嗣无言以对,摇头道:“此人不过贪图富贵之人,不可用。”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朝廷救济 张叔夜也点头道:“为一己之私,全不顾天下百姓。若是为官,恐怕也免不得祸害百姓。” 左相吴用、右相赵明诚、参知政事张叔夜,目下大梁宰辅仅此三位,两人给赵良嗣下了定论,也就绝了赵良嗣仕途。 晁盖听得两人都这般说,便也点头道:“退下吧。” 赵良嗣也知此生出仕无望了,颓然告退。 张叔夜出列奏道:“太子旗开得胜,不日即可打退西夏。臣请皇上让户部拨钱在陕西设立慈幼院、居养院、安济院、漏泽园,使民养生丧死无憾。” 慈幼院,朝廷出钱雇乳妇,收养弃儿,或者家贫丧母的孩子也可送到慈幼院。朝廷按月拨放钱米衣物,把这些幼儿养育成人,待其长大后,可自由择业,朝廷并不限制。 居养院则是收容老疾孤穷丐者,便是路途上没了钱财的行人也能得到救济。 安济院则是收留一些伤病的人,朝廷出钱为其医治。 漏泽园则主要是为了安葬居养院和安济坊故去的人,由朝廷安排墓地。 这不是大梁首创,而是由奸臣蔡京所创。 宋朝以前虽然也有朝廷救济制度,但是多为临时赈灾救济。 直到蔡京执政,才在各州府兴建这些场所,把临时救济改为常态。 崇宁初,蔡京当国,置居养院、安济院,三年,又置漏泽园。 赵佶也曾得意的御笔写下:“鳏、寡、孤、独有院以养。病者有坊以安济,死者有园以葬。王道之本也。”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蔡京吹捧的“丰亨豫大”上,实际操作却出了很多问题,国库虽有钱,但是下拨的时候却要被贪官污吏层层克扣。到了地方,朝廷拨的钱便不足了,为了迎合蔡京设立这些场所,很多州府都横征暴敛。 建好之后,又有人中饱私囊。很多地方管理不严,青壮年也混入其中。 这些弊端都成了反对蔡京变法的人攻讦的理由,蔡京每次罢官,这些场所便会被废弃。蔡京当政,然后再恢复。 反反复复,再加上蔡京贪滥,所用非人。这些坊院其实也并没起太大作用。 张叔夜和蔡京也是政敌,但他在地方任职多年,也一手创办过这些场所,知道这些场所对百姓的好处。 更重要的是大梁免去百姓所有徭役和赋税,官府要用工也得出钱雇佣,不怕地方官因此扰害百姓。大梁对贪腐又查得紧。因此张叔夜出仕后,便想借着大梁的铁血,恢复这些救济场所。 户部尚书蒋敬出列奏道:“京东、河北刚刚铺开,两路每日用钱不下千贯,臣以为还是完善两地制度后。再推进此事为好。” 张叔夜却是力主此事,马上道:“陕西经历一场战火。孤寡伤病百姓必多,其他路或可暂缓,陕西路却是刻不容缓,否则恐有百姓倒毙于路。” 晁盖皱眉道:“朕不是下令陕西州府救济逃难百姓了吗?” 张叔夜恭声道:“各州府救济百姓也只是临时之举,而且一旦太子击退西夏,多数逃难百姓也便会回乡,到时京兆府等地的逃难百姓就会大量减少,地方官员也不可能长期维持此事。只有各州府全部设立三院一园才是长久之计。” 蒋敬也不是不知此事的好处,只是他掌管了户部,不得不全盘考虑,道:“参政所言不错,只是陕西平定后,朝廷便要担负起六路的军俸。前几年陕西六路的军费支出都在两千多万贯,我朝免去徭役之后,这个数字还要加大不少。没了役丁,各地衙门支出也是大增。再把三院一园铺开,恐怕光是陕西、甘肃、青海、河北、京东、京畿六路全年的支出就要超过四千万贯了。不消一年,国库便告罄了。” 张叔夜皱眉道:“我朝军力强盛,西军也可比照京东、河北削减兵力,当可大幅减少军费支出。” 蒋敬摇头道:“兵事须问太子和诸位将军,我等却是插手不得。” 大梁文武分治,便是宰相也无权过问兵事,兵事只由皇帝和武官商议,太监更是被限死在宫中,不得封官,更不准参政、问兵。 张叔夜也是文武双全,但是因为太子掌管兵事,他又觉得太子武断,因此选了文官,也没问兵的资格。 张叔夜虽然觉得武将权利过大,但是太子主管兵事,晁盖也不希望大梁文臣掣肘武将,朝中官员更是没人敢出声,他一人也是独力难支。 既然无法节流,那便开源,如果朝廷赋税多了,自然也就可以推行三院一园了。 想及此,张叔夜道:“朝廷禁止了官员从商,商税该有不小的增长吧?” 大梁商税延续了宋朝的制度,驻税百分之三,行税百分之二。驻税是对坐贾征收,行税则是运输途中,关卡征收。 蒋敬道:“虽然少了官员夹带货物,却也减少了重复征税。宋朝商人路过一州,便可能会被征收数次行税。但是我朝一州只能收一次行税,因此商税恐怕也不会有明显的增长。” 晁盖道:“商税能有多少?” 蒋敬道:“赵佶当政时商税也不过一千万贯,我朝疆土还没有宋朝一半,而且江南才是赋税重地,恐怕只有二、三百万贯。” 晁盖皱眉道:“先前不是说宋朝赋税中商税过半吗?怎么又变成一千万贯了?” 蒋敬解释道:“商税还有榷税,朝廷专卖的盐、酒、茶、香、矾,加上这些榷税确实可以过半。但是解盐被田虎控制,海盐和茶都在江南,榷税便少了大半。” 赵明诚摇头道:“两税历来都是大头,历朝盛世也无法免去农税,太子这一提议恐怕有些激进了。” 吴用也点头道:“免去所有徭役也让朝廷支出大增,如今我朝农户却是最快活,没有农税,不用服徭役。” 蒋敬想起晁勇的话,无奈道:“商税其实便是向所有人征的税,商人交了税,自然还会把成本摊到百姓头上去,也不能说农户全无负担。太子说了,朝廷便是最大的商人,还是专卖,如果这样都无法保持财政平衡的话,那户部便该全部换成商人。” 张叔夜不满道:“太子神力无敌,战无不胜,执掌兵事。但这政事就不擅长了,盐、酒、茶百姓也就是用那么多,他还能让百姓多吃一些或者卖出天价来不成?” 这次吴用却是没有附和张叔夜了,摇头道:“由皇家票号来看,或许太子真能点石成金。” 蒋敬却是忘不了晁勇的提携,闻言点头道:“若不是太子仁慈,把皇家票号利息定成月息一分,皇家票号一旦全面铺开,一年收入估计得有几千万贯。便是这一分利,一旦铺开以后,恐怕一年也能赚千万贯。” 吴用摇头道:“太子这一下却是把天下富户的财路全断了,若不是太子战无不胜,恐怕皇家票号一出,全天下富户都会反了。当年王公变法,青苗贷几个月利息便是两成,尚且被权贵群起而攻,可知民间借贷利息有多重。” 史文恭笑道:“谁敢造反,我等正闲得发慌呢。” 史文恭和呼延灼已经班师多日,当初晁勇征辽之时,为了显示全力抗辽的决心,大梁却是把南征和东征的兵马全部收回来了。 史文恭和呼延灼虽然一路扫荡境内流寇和溃兵,但也不过用了二十来日,晁勇那时刚刚到的西京,而今却是已经传回斩杀察哥的消息了。 对武将来说,此时正是开疆扩土,建功立业的时候,在东京休整了十几日,史文恭便又请命出兵夺取更多州府,但是被晁盖压住了。 张叔夜也不得不承认皇家票号的成功,道:“皇家票号确实利民利国,不过皇家票号收纳诸多百姓积蓄,一旦有些差池,恐会动摇国本。因此微臣建议把皇家票号收归朝廷,由户部管理,这样一来也可充实国库。” 众人听得张叔夜此言,顿时一个个变了脸色。 朝中武将都是太子心腹,没人会对太子不敬。文官则都被太子的狠厉手段震慑,虽然后来颁布了不因言获罪的条例,但是文臣也都不敢议论太子之事,更不用说侵夺太子利益了。 满朝中敢对太子出言不逊的也就只有张叔夜,吴用资历也够老,但是却不曾和晁勇对抗。 当初太子打下东京,张叔夜便跟着晁盖来到东京,虽然常被晁盖召见问政,但是一直不曾出仕。直到大梁举国抗辽,晁盖又请张叔夜出仕,张叔夜这才出任了参知政事,权位仅在吴用和赵明诚之下。 蒋敬却是不会上钩,摇头道:“票号是太子所创,所用的人和规章也都是太子的人,户部接管恐怕要出乱子。而且太子已经说了,以后皇家所用都由皇家票号出,已经是为国库减少了一大笔支出。” 晁盖点头道:“皇家票号以后还要发行纸币,不能交由户部。” 张叔夜闻言,奇道:“发行纸币应该由朝廷发行吧?如何反成了不交给户部的道理了?” 晁盖想着当初晁勇所说,道:“朝廷发行纸币,一旦国库不足,朝廷便可能滥发,从而让纸币信用崩溃。所以太子主张由皇家票号发行,户部监督,保证每一张纸币都可兑换。”(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突袭西夏 庆州经略使衙门 虽然已近六月,但是书房却是有些莫名的冷意。 一个俏丽的侍女垂着头上了一杯茶,便悄然退出去,关上房门,生怕冰山一样的薛嗣昌突然发怒。 薛嗣昌原本是环庆路经略使,也是官宦子弟,其父也多曾在西北为官,和神算子蒋敬一般的人物,颇有些算无遗策,功绩也多在理财上。 薛嗣昌也继承了其父的计算能力,不过不同其父的老实,他把计算更多的用到了官场,因此升官速度十分快。崇宁中,历熙河转运判官,梓州、陕西转运副使,直龙图阁、集贤殿修撰,入为左司郎中,擢徽猷阁待制、陕西都转运使,知渭州,改庆州。 jing于计算的薛嗣昌在宋朝灭亡,西夏入侵后,便盘算良久,最后觉得西夏一定可以攻取陕西六路。种师道聚兵反抗,不过是螳臂当车,迟早灰飞烟灭,他不想跟着种师道灭亡,也不想放弃手中的权利,于是薛嗣昌想出了更好的办法,凭借手中的权利和西夏谈判。 仁忠在横山对面集结兵马的事情自然也瞒不过环庆路的细作,两国交战数十年,不光是西夏和种家将的细作遍布西北,西军各路兵马谁能没有一些自己的细作。 薛嗣昌权衡利弊之后,便派人和仁忠取得了联络,商议投靠西夏之事。 仁忠也正愁无法跨越横山进兵,横山地势险要,如果要强攻的话,他这一路兵马损失会很大。仁忠同样jing于计算,并不是什么用兵大将,只是因为父辈拥护李乾顺有功,而他又通晓番汉文化,才被封王。 薛嗣昌的选择正合了他心意,于是两个jing于计算的人便开始了讨价还价。 薛嗣昌原本想让西夏封他做王爷,然后再把环庆路给他做封地。仁忠自然不会答应这个条件,否则环庆路岂不是在西夏的统治之外了。 两人纠缠不下的时候,李乾顺和察哥的兵马顺利推进的消息,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薛嗣昌答应了西夏封他做王爷,但是没有封地。 新晋的西夏王爷还没高兴几天,哪想到原本以为不堪一击的大梁兵马到来后,居然把察哥、李乾顺全部灭了。 仁忠二十万兵马直接便开始撤退,薛嗣昌自然也不敢留在环庆路。但是当初西夏势大,跟随他归顺西夏的人很多,如今愿意跟着他逃往西夏的人却不多。 薛嗣昌沉思良久,终于下定决心。 晁勇大军在德顺军休整了几ri,大梁斩杀李乾顺、察哥,西夏四十万兵马灰飞烟灭的消息便传遍西北。 李乾顺亲政后,便把兵事尽托给察哥,甚至三路大军的中军主帅都是察哥,而不是李乾顺。察哥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消息传开后,西夏兵马便有些惶惶不可终ri了,只是他们还在等李乾顺的旨意。国主在前线,即使他们想退,也得等到李乾顺退兵以后,不可能把国主扔在敌国腹地。 但是李乾顺兵败被斩的消息传开后,西夏兵马顿时成了一盘散沙,纷纷往国内退去。 仁忠一路二十万兵马都没有迟疑,直接原路向西夏退了回去。 西北各州府趁机作乱的吐蕃诸部更是不敢再妄动,纷纷派出使者向晁勇表示归附。 百羊宴后,西北各部使者便络绎不绝,随后而来的还有大批礼物,这些使者等不及驮运礼物的马队便匆匆跑来了,怕大梁太子雷霆怒火之下,扫灭了自己的部落。 西夏兵马陆续撤退的同时,不少州府百姓都被洗劫。 中军大帐中,晁勇笔直的坐在帅案后,等待着万夫长到齐。 虽然晁勇面se如常,但是众人也都知道要出征了。 平ri议事太子都很随意,坐在那里也有些懒散,让众人毫无压力,可以畅所yu言。只有点将出征时,太子才会腰板笔直。 今ri的太子坐在那里更是仿佛一柄出鞘的宝剑一般,有些寒意逼人。 晁勇看人都到齐了,这才张口道:“西夏人退兵时洗劫了多个城池,杀伤百姓无数,此仇不报,何以班师。我yu兴师伐西贼,诸将以为当攻哪里?” 种师道道:“边境粮草必然都被西夏带走了,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一旦进入西夏境内,西贼必然坚壁清野,想要从西夏获得粮草也难以办到。而且我朝大军进逼,一个不好,还可能会让西夏人抛弃成见,凝聚起来。” 晁勇冷笑道:“若是如此,正好把西贼一网打尽。” 种师道看太子主意已定,也只好道:“粮草不济,我军便无法发动一场大战。太子想报复西贼劫掠我百姓,老臣以为可以派jing锐兵马攻取韦州,威逼西夏交出劫掠的钱物,再以金银补偿。” 董平道:“末将倒是以为可以轻骑突进,攻占兴庆府,灭亡西夏。从怀德军边境到兴庆府不过四百多里,轻骑突进的话,最多四ri便可到达,我军又有火药破城,也不怕被困在城下,带五ri粮草足矣。” 武松也道:“末将也觉得可以突袭兴庆府,急行军的话,三ri便可到达兴庆府了。” 姚古也道:“李乾顺此次出征已经把静塞军司、兴庆府、右厢朝顺军司的兵马抽调一空,此时退回去的也只是残兵败将,正是守卫空虚之时,突袭兴庆府倒也不是不可取。” 晁勇点头道:“那便突袭兴庆府,灭亡西夏,一旦兴庆府破,西夏多半四分五裂。我亲自领卢俊义部突袭兴庆府,种老将军随后带大军接应。” 种师道闻言,忙道:“突袭兴庆府之计虽也可行,但是太子身系天下,怎可轻身犯险,还是由老臣和卢将军领兵吧。” 董平也道:“一万兵马恐怕不济事,末将所部骑兵也愿担此重任。” 武松点头道:“末将麾下兵马也能ri行百里,正可护卫太子左右。” 晁勇看了看众人,便有了决断,道:“我率卢俊义部先行突袭兴庆府,种公率鲁智深、杨志、董平、武松、穆弘五万兵马随后而来便是。一旦擒获李仁爱,西夏也便灭亡了。便是李仁爱出逃,西夏多半也会分裂。那时我朝也可攻取长城以南州府,西夏仅剩一些边疆州府,便也不足为虑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水路 沉寂了多日的大营突然忙碌起来,不少将士都在打点行装,显然是出征在即。 姚平仲和刘锜一路而来,也是激动万分。 他们三人已经准备好了良马,一人三马,不带随从。故事的名字他们都想好了,三骑闯边关,不消几日,当可扬名天下。 至于西夏兵马可能的围追堵截,他们三人没放在眼里,杀不完可以突围,没人可以挡得住他们。 进的韩世忠大帐,姚平仲拱拱手,便迫不及待的道:“什么时候出发?” 当日姚平仲一出太子大帐,便要和韩世忠切磋切磋。韩世忠自然也不畏惧他,当即应了他。两人大战几十合,韩世忠胜了姚平仲。刘锜则在镇戎军时便知道韩世忠武艺和射术都十分了得,自然不会再去挑战。 韩世忠无奈道:“太子亲兵刚刚来通知,不用我们去边关了。” “为什么?” 两人难以置信的看着韩世忠,外面明明是要出征的样子。 韩世忠想了想,道:“太子准备突袭兴庆府,扫灭西夏,自然不用再传首诸边。这个消息不可外传,仅限千夫长以上知道。” 姚平仲闻言,马上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攻打兴庆府也不错,杀西贼一个措手不及。” 韩世忠无语道:“你部接到开拔的将令了?” “没有啊。” 姚平仲马上反应过来,问道:“你的意思是太子没准备用我们?” 韩世忠点头道:“既然是突袭。肯定选的是精兵,应该就是营中动起来的那几部了。” 姚平仲急道:“这等大战。我们怎么能错过。不行,我们得去见太子。” 韩世忠也点头道:“我正准备去找太子呢,刘将军要去吗?” “当然。” 中军大帐,晁勇正在和种师道研究着行军路线,听得三人求见,便笑道:“让他们进来吧。” “末将参见太子、种公。” 晁勇看着三人,笑道:“三位将军有什么事吗?” 韩世忠笑道:“末将三人请令随太子突袭兴庆府。” 晁勇笑道:“我准备每日行军百里,最迟四天便到的兴庆府城下。你们麾下的兵马能行吗?” 姚平仲闻言,马上道:“行。” 韩世忠和刘锜却是没敢这般说,他们麾下的兵马都是镇戎军大战剩下的,虽然都是精兵,但能否连续急行军,他们也没把握。 种师道看着三人反应,也便看出三人深浅了。韩世忠和刘锜稳重。虑事周详,而姚平仲则有些冒进,言过其实。 不用试,种师道都知道不行。西军虽然战力强,但并不代表行军能力强。宋朝军制,凡军行在道。十里齐整休息,三十里会干粮,六十里食宿。西军也习惯这样行军,偶然日行百里或者可以做到,但是连续奔行四天。恐怕掉队的会超过半数。 反倒是卢俊义麾下的梁山老兵,从梁山时代起。就经常行军百里,奔袭兴庆府对他们来说并不难。 姚平仲看二人没响应,也是有些脸红起来。 晁勇也知道三人武勇,笑道:“你们要去也行,不用带兵,在我帐下做个亲兵吧。” 韩世忠三人却是要参加这次大战,带不带兵对他们来说,倒不那么重要,马上答应下来。 晁勇笑道:“那你们下去准备吧,明早开拔去镇戎军,然后沿葫芦河进西夏。” 韩世忠正要告退,刘锜却道:“镇戎军还有几十艘大小船只,不知能否派上用场?” 种师道惊奇道:“先前葫芦河都被西夏人控制了吧,镇戎军在哪里藏的船只?” 刘锜笑道:“也不是我们藏得,是西夏人用来运粮的。西夏人败退时,没来得及全部驾走,留下了一部分船只,其中还有几艘是我军的战船。” 种师道喜道:“有了船只,突袭兴庆府就更快了。沿葫芦河北上,汇入黄河,便可直达兴庆府,而且都是顺流而下,最多两日便可到的兴庆府。” 种师道也不是没想过走水路,但是先前葫芦河被察哥控制,船只全部被西夏搜罗走,他下意识的便以为镇戎军没有船只了,再要打造船只也不是短时间能办到的,所以他只考虑了陆路。 晁勇听得水路两日便能到兴庆府也是喜道:“船只能运多少人?” 刘锜尴尬道:“我也没见那些船,只是听麾下将士说有这一批船。” 晁勇笑道:“那日走得急,也没来得及仔细查看有哪些战利品。不过几十只船,最少也能载几千人吧,够用了。” 种师道看着地图道:“要走水路,需要攻打的地方就多了两处了。” 晁勇道:“水上有关卡?” 种师道摇头道:“水上没有关卡,主要是没烟峡和青铜峡,西夏人在这两个峡谷险要处设立了堡寨。河面在堡寨下方,堡寨守兵可以用抛石机封锁河面,所以宋朝攻打西夏,一般不会走水路,当然也和西军不善乘船有关。卢将军麾下应该可以乘船吧?” 晁勇想了想道:“有大半人都是梁山水泊附近的,以前在梁山进出也都需要乘船,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吧。不过李俊等人不熟悉黄河,种公麾下带路的人走水路也没有问题吧?” 种师道点头道:“这些年他们扮作客商,水路、陆路都走过了,还结识了一些沿途堡寨的西夏人,有些堡寨或许可以用他们赚开。” “好,那就按照计划,我与卢俊义所部一万兵马过六盘山往镇戎军,姚古率两万兵马往西收复熙河路,鲁智深部往北去西安州。一日后,种公再率领大军随后而来。” 西夏和宋朝作战几十年,双方细作早已遍布各地。为了防止被西夏人看破,大梁分兵三路,放出分兵接管西夏留下的州府的消息迷惑西夏细作。 姚古领的两万人却是晁勇把孙立部交给了姚古,又加了李从吉部,孙立留在晁勇身边听用。 太子龙旗也留在中军不动,一日后再宣布班师回朝,东进两日后,再分兵北上。虽然到时也要暴露,不过那时晁勇所部也已经攻入西夏境内了。 鲁智深部也从西安州东进,会合种师道所领的董平、杨志、武松、穆弘四部一起攻入西夏接应,李应部留守怀德军。(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 赏移口 赏移口是西夏在没烟峡中设的第一座堡寨,背靠葫芦河,不但卡住了没烟峡的陆路,也可用城头上的抛石车打击河面上的船只。 西夏三路大军入侵时,赏移口守将没藏浪勿也率兵跟随察哥南下,只要大军打下南边几处州府,赏移口也就成了腹地了,自然不用再守关。中原大乱,也没有兵马会去攻打赏移口。 察哥大军一路碾压,虽然折损了不少人,但也把以往遏制西夏兵马的堡寨全部打下。 看看便要打下镇戎军了,大梁兵马却突然杀来,用霹雳般的武器炸死了察哥,大军溃败。 没藏浪勿侥幸逃脱,和众多溃兵一起逃到了怀德军,等待国主李乾顺的指示。只是没想到几ri后,却得知李乾顺大军也大败,国主李乾顺被斩首,首级挂在大梁军营辕门外。 几个将官觉得西夏大势已去,便弃了怀德军,各自退回防地,防备大梁趁势进犯。 没藏浪勿麾下原本有五千兵马,但是退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两千人。他也不想去面对那霹雳般的武器,奈职责在身,最后的一丝血xing让他留守驻地。 没藏浪勿退到赏移口后便整顿城防,只是他心中却是没有底。若是以前,凭借赏移口的关隘,论汉人来多少,他都能抵挡几ri。但是想起那霹雳般的声音,他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徒劳。 没藏浪勿站在城墙上看着南边,希望和前几ri一样风平浪静。 城墙上的一个士兵突然喊道:“船。” 没藏浪勿赶忙把视线从道路上转移到葫芦河上,十几艘大船顺流而下。 “传令所有人上城墙。” 没藏浪勿没有多想,便直接下令,这个时候出现的船队只能是运兵船。 “呜呜呜” 旁边一个番兵,慌忙吹响牛角,雄浑的号声瞬时传遍赏移口,一个个番兵慌里慌张的往城墙上跑来。 船队在里余外靠岸,一队队黑衣黑甲的士兵速上岸,列成一个方阵。 当先一面五爪金龙旗迎风飘扬,远远看上去举旗的汉子比其他人都要高半个身子。 “是炸死晋王的天神。” “天神” 城墙上的番兵看到晁勇旗帜,顿时小声议论起来。 没藏浪勿也觉两腿有些发软,从旁边拎起一面盾牌,喊道:“不要慌,用盾牌把火器挡到外面去。” 当ri溃散的将领退到怀德军后,商议了一番,觉得那并不是什么神雷,只是汉人发明的一种火器。他们也知道是铁球爆炸杀伤人,只要把铁球开,便不用怕那火器了。 城墙上的党项人虽然惶恐,但还是跟着没藏浪勿都把盾牌举起来,准备拦截将官们说的那和霹雳一般的火器。 晁勇站在最前方,后面韩世忠、孙立、刘锜、姚平仲四人簇拥着,再后面则是五千梁山老兵。 镇戎军缴获的船只却是大小不一,小船载不了多少人,还会让船队变得臃肿,拖缓船队的速度。因此晁勇便只选了十三艘大船,点了五千梁山老兵准备突袭兴庆府,剩余的五千兵马会在卢俊义率领下,随后而来抢占赏移口,以免船队过去后,西夏人再来占据,也为后面的大军扫平道路。 “前进。” 晁勇一声令下,大军便迈着整齐的步伐往前逼来。 没藏浪勿看着黑压压逼上来的大军,心中也有些发怯,大喊道:“放箭。” 前面的番兵把盾牌放下,后面的弓箭手赶忙上前放箭。 蝗虫一般的箭矢倾泻而下,但是却都落在了大梁兵马前面的地上。 利箭插了一地,几乎没有立脚之地,白sè的箭羽抖动着,仿佛在jing告大梁兵马不要再往前一样。但是两军将士却都知道是放早了。 没藏浪勿守城多年,自然晓得城墙上的弓箭手可以shè到哪里,根本不用弓箭手测距。只是这次却是紧张了,没藏浪勿也不由有些脸红。 “停” 离着地下的箭林还有几丈,晁勇挥手止住大军。 “团牌手上前。” 李逵听到晁勇下令,马上举起手中板斧,喊道:“杀啊。” 一千团牌手便视城墙上的弓箭手往前杀来。 没藏浪勿见状,慌忙喊道:“放箭。” 城墙上利箭不断洒下,但却多被团牌挡住,很难对团牌手形成什么杀伤。 “轰” 一声巨响在城头响起,没藏浪勿只觉耳膜剧痛,身子摇晃了几下才站稳。 城墙zhongyāng被炸倒一片,有几个人是被炸得血肉模糊,炸伤的是足有几十人。 没藏浪勿看的都有些头皮发麻,他那ri却是亲眼看到一个人被炸得四分五裂,心中一直有yin影,因此不敢往中间站,故意站到了侧面,就是怕汉人专门炸中间。 刚刚只顾着放箭shè杀团牌手,忘了防御火雷了。但是如果拿盾牌防御火雷的话,后面的弓箭手又法放箭。毫疑问,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轰” “轰” “轰” “轰” 一声巨响过后,又是几声密集的爆炸声,城头顿时被惨叫声和惊叫声覆盖。 西夏人的战斗意志马上奔溃,再也没人敢在城头面对这霹雳一样的火器。 所有人都拥挤着往城下跑去,有一些离甬道远的人,是直接从城头往下跳,墙根下摔断腿的惨叫声不断。 没藏浪勿看麾下士兵已经彻底乱了,也知道法让他们留在城头了,转身便通过甬道下到关里。 晁勇看城头的番兵已经大乱,又点燃一个火雷,助跑几步,便扔了出去。 火雷画出一个高高的抛物线,落入关中,发出一声巨响。 晁勇转头对身后扔火雷的韩世忠四人道:“不要扔火雷了,杀进去。” 四人都是臂力惊人之辈,跟在团牌手后面便可把火雷扔到城墙上去。刚刚扔了一个,看到城头巨大的爆炸威力,正准备再扔几个,感受一下火雷杀敌的感,没想到太子便叫停了。 不过四人看看空一人的城头,也知道再扔下去是浪费了,只好收了火折子和火雷。 大半人是从城头直接跳下去的,他们只想着逃离那霹雳般的武器,根本不敢在城头多呆。 没藏浪勿逃到城墙下,刚刚停住脚步,想看看能不能在城下坚守,旁边便又响起一声巨响。 几个幸运逃下城的士兵也被炸倒在地。 “走” 没藏浪勿再不敢多呆,不甘的看了眼关门,带着残兵败将往后逃去。 赏移口作为葫芦河上第一关,城门却是很厚实。 李逵连劈了几斧,都没劈开城门。 焦挺看到后面的士兵已经抬着撞木上来,慌忙扯开李逵。 “咚” 十几人抱着撞木撞在城门上发出一声巨响,关门颤抖了几下,却是没有撞开。 船队空间有限,也法运输大型攻城器械,而且大梁兵马主要是靠火药破城,不过火药只有几千斤,因此也带了一些简单的攻城器械。 撞木没有撞开城门,却把抬撞木的十几人反的后退了几步,有一人是脚下一绊,坐到地上了。 如果是撞车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没鸟用。” 李逵骂了一声,对一旁的焦挺、项充、李衮道:“我们来。” 抬撞木的士卒看头领上来,慌忙让出位置。 晁勇几人也已冲到城墙下,看到李逵几人的举动,也凑趣道:“我们几人也来。” 韩世忠、孙立、姚平仲、刘锜看太子都上去,便也跟着抱起撞木。 晁勇喊道:“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发力撞过去。” “好” “一” “二” “三” 九个猛人抱着撞木一起往前冲去。 “咚” “砰” 一声钝响,然后城门便被撞开,到两边去。 两边的盾牌手慌忙堵住门洞,以防里面有弓箭手往外shè箭。 九人虽然没有被撞退,但是也都是手臂发麻。 李逵却是二话不说,扔了撞木,扯出两把板斧,挤开盾牌手,便往里杀去。 晁勇几人也丢了撞木,往里冲去。 李逵已经杀得满身鲜血,追上一个一瘸一拐往前跑的西夏人,他便是一斧砍倒,即使前面的人已经跪下,他也是一斧头砍倒,只要挡住他路的人,就没幸存者。 晁勇也不过比李逵迟了几步,李逵这厮便已经砍出一条血路来,往赏移口北门追去了。 城中已经没有站着的西夏人,跑不了的人全部跪在地上,没有一个反抗的。 晁勇怕李逵有失,也跟着李逵到的北门,还可以看到前面大路上逃跑的西夏人,不过想要追上也不容易。 “铁牛,不要追了。” 李逵听得晁勇呼喊,这才悻悻的停住脚步,摇头道:“让那些秃贼跑了。” 党项人原本已经学着汉人结发,李元昊立国后,又下令党项人秃发,限期三ri,不秃者斩。 打下赏移口,晁勇也不停留,只是留了一百士兵看守赏移口。赏移口的溃兵逃跑时,也没来得及骑马,关中却是留下了一千多匹战马,粮草也有不少。 船队过了赏移口,大军再次登船,往割踏寨而来。 割踏寨也是建在没烟峡中,扼守了水陆道路。(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 割踏寨 此时已是六月初,天气越发炎热,不过河面上却是凉风阵阵。 顺流而下,又有李俊等人操练的精锐水军撑船,早间从镇戎军出发,一日间便到的西夏境内,挺进二百多里。 太阳还没落山,但是夕阳照不进没烟峡来,河面上的光线已经暗下来,只有峡谷上方的余晖说明夕阳还在。 晁勇站在船头,看着两岸的景色。 如果没有战火荼毒,这些峡谷都是很好的放舟胜地。一叶扁舟,青山绿水,何等惬意。 韩世忠几人也想和太子一般纵情山水之间,无奈行舟峡谷间,几人总是不由自主的紧紧盯着两侧的峡谷,看哪里可能藏着西夏兵马。 不过没烟峡多数地带两边的山峰离河面都较远,想要从山上攻击河面都很难办到。只有依着水面修建的寨堡才能用抛石机覆盖水面。“赏移口的溃兵。” 晁勇闻声望去,只见前方河谷大路上出现几十个人影。 西夏溃兵也发现了顺流而下的船队,纷纷往旁边山谷上爬去。 姚平仲道:“太子,要不要靠岸剿灭他们?” 晁勇摇头道:“我们也无法一网打尽割踏寨的西夏人,既然消息总要泄露出去,我们也就不用浪费时间了,顺流而下便是,兴庆府即使知道了消息,也未必把我们几千人放在眼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峡谷中的光线越来越暗,船头不得不挂起灯来。 峡谷间的风也变得冷了起来,晁勇也带着韩世忠几人进到船舱休息。 大军要连夜行船,河面上的夜风会更冷。为了防止将士们染上风寒,船中都备了许多毯子挡风。 晁勇几人虽然身强体壮,却也不敢一直吹风。 众人正在船舱中小憩时,船头岗哨进来报道:“太子。割踏寨要到了。” 晁勇走到船头,便见前面河岸上出现一排火光,显然是城墙上插得火把。在昏暗的峡谷中十分惹眼。 “靠岸。” 晁勇一声令下,亲自撑船的混江龙李俊,便把船只缓缓往河岸靠去。 这一次船队的水军却是由混江龙李俊、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船火儿张横、浪里白条张顺、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八人率领,水军大将只剩刘梦龙负责国内粮草转运。 大队兵马在寨外集结的动静自然也瞒不过割踏寨守兵,一支支火箭从城头射下,射在空地上燃烧着,驱散寨前的黑暗,让大梁兵马无法摸到跟前去。 赏移口受到攻击时。就照例通知了后方的割踏寨。割踏寨守将也不敢疏忽,马上加强了防备。 晁勇却是决定故技重施,不过这次参与的人却是多了一些。 张清、李逵、欧鹏、马麟、陶宗旺、焦挺、项充、李衮八个千夫长也来凑趣。 李逵所领的一千团牌手却是每战争先,立了不少功劳,焦挺、项充、李衮都已升做千夫长,不过仍然是做李逵的副手。 火箭虽然照亮了寨前,却也暴露了弓箭手的射程。 晁勇走到火箭几步外,点燃火雷,便冲着寨墙上扔去。 “轰” “轰” “轰” 一声巨响。火光闪烁,惨叫不断,寨墙上的火把都被炸飞了许多,寨墙上的光线暗了不少。 “放箭” 爆炸范围外的弓箭手也惶恐的射出手中的弓箭。想要驱赶恐惧。 晁勇一连扔了三个,城头上便大乱起来,多数人都惊慌失措起来,也不知哪里就会突然爆炸。谁还愿呆在城头射箭。 韩世忠等人趁机往前跑几步,把手中的火雷扔了出去。 一阵密集的爆炸声过后,城墙上便再没弓箭射下了。 “团牌手上前。” 李逵却是玩上瘾了。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拿着火雷,一边跑,一边往里扔,最后一个还直接扔到了寨门上。 “轰” 火雷砸到寨门上反弹了一丈多远才爆炸,把往前冲锋的团牌手都吓了一跳。 “呸呸” 一马当先的李逵离爆炸的地方最近,吃了一嘴土,却是毫不畏惧,脚下生风,很快便冲到了寨门下,两斧猛砍起寨门来。 李逵的板斧砍人利索,但是用来劈砍寨门却是差了许多。虽然李逵也没砍开一次城门,但是生性彪悍的李逵却是乐此不疲,一旦攻到城下,必然会疯狂的劈砍城门。 割踏寨的寨门仍然是用撞木撞开的,城门一开,晁勇便瞥见里面十几匹战马往外冲来。 若是当前的团牌手被奔马撞上,不死也少不了重伤。 “闪开。” 晁勇大叫一声,挤开前面的团牌手往前冲去。 “砰” 当下一匹马被晁勇从侧面一脚踢在马颈上,悲嘶着打横撞向后面的战马。后面的战马吃这一撞,也歪倒在地。 “喝” 李逵这厮也不惊慌,扔了手中的板斧,手臂一环一拧,便把一匹冲来的战马摔倒。 冲出来的战马瞬间撞作一团,把寨门堵死,没有一匹马冲出来。 等到团牌手弄开这些战马,进入割踏寨时,寨中能跑的西夏人已经都没了影子,只剩受伤跑不了的秃子。 寨中到处可见横冲直撞的战马,也不知是西夏人没关好战马,还是故意放出战马来阻挡追兵。 许多西夏伤兵都被战马撞倒,践踏而死。 晁勇在寨外等了一阵,看寨内战马平静下来,这才率人进寨。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城墙上的火把被炸飞了许多,还引燃了两处火头。 “陶宗旺,你部扑灭火头。大军埋锅造饭,半个时辰后开拔。” 一声令下,大军便井然有序的进入大寨。 很快,寨中的火头便被扑灭,不过代之而起的却是数百堆篝火。 虽然已是六月,但将士们还是都围拢在篝火旁烤火,烤干身上有些发潮的衣服。 在河上走了一日,虽然都是大船,溅不到水,但是河面上的水汽还是让将士们的衣衫都有些发潮,如果不烤干的话,连夜行船,晚上的湿气会更重,恐怕会有不少人染上风寒。 大军也没有啃携带的干粮,而是吃了一顿热乎的晚饭。 连下两寨,一人未伤,将士们都是精神奕奕的,并没行船一日的疲累。(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四章 青铜峡 太阳还没出来,天边已经微微有些发亮了。 昨晚半夜时分,船队便从葫芦河进了黄河,黄河的水流却是比葫芦河急了许多。 晁勇在船头打了一趟拳,舒展着筋骨。 船舱空间有限,将士们都只能坐着睡觉,晁勇也不例外,一晚上下来,难免有些腰酸背痛的。 河水左边是雄浑的贺兰山山脉,右边则是瀚海荒漠。 远处起伏的沙丘此时看起来有些发黑,四周都十分安静,只有流水的声音。 太阳从东边沙丘后面慢慢跳出来,发黑的沙丘也慢慢开始发亮,直到太阳升到当空时,完全变成金色的沙丘。 将士们都慢慢醒来,轮流到甲板上活动。 晁勇走到船头,对指路的人道:“现在到哪里了?” 种师道派来三个熟悉西夏道路的人,虽然这一段没有岔路,但是三人还是分作三班,保证船头一直有人指路,以免出错。 “再有十里就到青铜峡峡口了,峡口有一个石堡,打掉那个石堡,我们就可以进入唐徕渠,如果顺州不拦截的话,傍晚时分就可到的兴庆府了。” 晁勇点头道:“好,那就到峡口再休整吧。” 这一段黄河却是一路往北,右边的瀚海荒漠突然变成了山脉。 两岸都是十数丈高的峭壁,河水便从中间穿行,不用砸,便是河岸上掉下一块石头来,十来丈的高度带来的速度都足以把木船砸个大洞。 李俊看着前面的山脉。也惊道:“走了许多水路,也未见这般险峡。” 韩世忠也道:“两边的山脉仿佛是一体。生生被劈开一般,不然河水穿过的地方怎会这般陡峭。” 引路的人道:“当地人便说河两岸的山都是贺兰山山脉,原本是一体,河水都无法流过去,附近的地方经常遭洪灾。大禹治水时,用神斧劈出了青铜峡,河水这才穿过去。下游的田地也才能得到灌溉。” 李俊笑道:“不知这神斧和李逵兄弟的板斧一样不?” “哈哈” 众人听得李俊这般调侃,不由大笑起来。 引路的人笑道:“神话故事。说来博大家一笑。过了青铜峡,便是平原了。秦朝、汉朝、唐朝都修了许多引水渠,灌溉两岸农田数十万顷,有塞上江南之称。到了秋季也是稻香鱼肥,瓜果飘香。唐朝诗人便曾写过,贺兰山下果园成,塞北江南旧有名的诗句。” 李俊奇道:“这里也能种水稻吗?” “最早不知从何时开始的。唐朝时候便广种水稻了,西夏人吃的稻米都是来源于银川平原。” 晁勇注意的地方却又不一样,问道:“秦汉便在这里耕耘,那这里的汉人应该也不在少数了?” “汉武帝开边便曾往这里移民屯田,汉人后裔确实不少。” 峡口的石堡却是建在北岸的贺兰山山脉上。 船队在青铜峡峡口两里多处便靠岸,再往前便无法上岸了。 众人上岸后。在河边活动了一阵,晁勇留张清四个千人队原地休整,只带李逵麾下一千团牌手往峡口的陡崖上而来。 这一段山脉的石头都是青色的,峰顶隐约可见一座青色的石堡。 沿着河水往北,山脉逐渐陡峭。这一段已经是贺兰山的余脉,往北望去。还能看到后面高耸入云的山脉。不过众人不用去攀登那些山脉,只要解决悬在河岸上方的石堡就是。 石堡处的悬崖离河面不过十余丈,算不得高,但是从侧翼沿着缓缓的山坡攀上去却足有里余。 离着石堡还有数十丈,石堡上便出现了数十个西夏士兵。 石堡里的西夏士兵还不知道这些黑衣黑甲的士兵是来自哪里,在城墙上大喊着问话。 韩世忠笑道:“他们问我们是哪里的兵马?” 晁勇笑道:“看来这些兵马在石堡驻扎多时了,居然还不知道我大梁。” 石堡里的西夏士兵看下面的兵马不答话,还分散开继续往上攀,也知道他们来意不善了,慌忙让石堡里的士兵放狼烟示警,同时城头的士兵开始搬运礌石。 晁勇看石堡已经进入多数人的神臂弩射程,也怕城头的西夏兵攻击,大喊道:“全部放箭。” 临行时,晁勇已经把五千神臂弩全部调到这五个千人队。刚刚在山脚下,所有人都把神臂弩上弦,准备的便是临敌一击。 李逵麾下将士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统一举起神臂弩,仰射上去,后面的人更是只能望天抛射。 整个天空都一暗,后面抛射的人角度高的,不少箭都落在石堡外面。但是也有不少利箭都落到石堡墙头上,甚至有一部分利箭射入了石堡中。 堡墙上的几十个士兵一矢未发,便都被射成刺猬。 晁勇看堡墙上没有了站立的人,赶忙快速往上攀去。 韩世忠几人也紧随其后。 到的石堡下方,才发现堡墙足有丈高。 晁勇纵身一跃,攀住堡墙,翻身跳上去。 堡墙上的几十人已经全部倒在血泊中,没死的人也没了活动能力,偌大一个石堡中居然只有城头上几十人。 晁勇跳进石堡里面,打开堡门,让团牌手搜查石堡各个房间。 “啪” “啪” 士兵们纷纷踹开石堡的房门,小心的用团牌遮护着入内搜索。 “什么人?” 突然一个方向传来一声大喝。 李逵听到有人,马上舞着板斧冲了过去。 晁勇望过去,却是一个烟火痕迹明显的房间。屋顶还有烟囱,看样子应该是石堡的厨房。 “将军饶命。我们是被西夏人捉来的。” “我们也是汉人。” 李逵刚刚冲到跟前,便听得里面又传来两句带着关西口音的汉话。 李逵听得是汉人,喊道:“带出来。” “是” 很快,里面的士兵便押着三个瘦弱的汉子出来。 三个汉子看外面站了许多持刀戒备的将士,当即吓得跪在地上。 李逵抬起一个人的脸,只见那人脸上横七竖八的尽是长长的疤痕,还有一道疤痕比较新,看上去像是鞭子抽的。 其他两人虽然低着头。但也能看到脸上都是疤痕。 李逵咬着牙,道:“脸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 那个瘦弱汉子看李逵生的凶恶,又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更加害怕,哆嗦着道:“做饭迟了或者从山下往上打水洒多了,西夏人拿马鞭抽的。” “狗娘养的,俺去砍了他们。” 李逵大骂一声。便转身往堡墙上而去。 晁勇走到跟前,道:“都起来说话吧。” “谢将军。” “多谢将军。” 三人叩了个头才爬起来。 晁勇看着三人畏畏缩缩的样子,道:“你们被捉来多久了?” “我五年。” “我三年。” 最后一个人却是没说话,举起三个指头来。 脸上有新疤痕的汉子怕同伴被误会,解释道:“他的舌头被西夏人割了。” 晁勇皱眉道:“为什么?” “西夏人拿马鞭抽他,说他叫的吵。就割了他的舌头了。” 晁勇听得居然是这个原因,也不由骂道:“王八蛋。” 韩世忠更是冲着刚刚爬上墙头的李逵喊道:“李将军留两个活的,洒家抽死他。” 姚平仲也是怒发冲冠道:“上墙上抽他们去。” 一向稳重的孙立都忍不住往城墙上而去。 李逵原本想砍死那些西夏士兵,听到韩世忠的喊话,也反应过来。拿着手中的板斧,狠狠的砸着受伤的士兵。尽是挑不致命的地方下手。 “狗娘养的,让你抽,俺让你抽。看你还敢不敢抽了。” 城墙上没有死透的西夏士兵顿时落入生死两难的地步,发出一阵阵哭喊声。 三人听着城墙上发出的惨叫声,却仿佛听到仙乐一般,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一个人跪倒在地,哭道:“多谢将军替我们报仇。” 另外两人也忙跟着跪倒。 晁勇扶起三人,道:“不用客气,我们都是汉人,很快西夏的汉人就不用再受苦了。” 三人也感受到晁勇话语中的坚定,一个汉子激动道:“我们日盼夜盼,终于盼到朝廷的兵马来了。” 晁勇也知道他们多半还不知道大梁已经取代宋朝了,点头道:“中原已经改朝换代了,宋朝灭亡了,我们是大梁的兵马。” 汉子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朝廷衣甲换了颜色了呢。我回去一定给大梁皇帝立个长生牌位。” 晁勇和他们的对话却是一直在城墙上的惨叫声中进行,听了一阵,晁勇也觉够了,喊道:“不用折磨他们了,都杀了吧。” 城墙上的几人也把心中的恨意发泄了不少,听得太子下令,这才送西夏士兵上路。 晁勇道:“这石堡里就这几十个士兵吗?” “原本有五百人,前些日子都调走了,听他们说是又去陕西劫掠了,留下的这些人还十分羡慕。” 晁勇冷笑道:“去中原的恐怕也死得差不多了。这青铜峡上还有石堡吗?” “没有了,就峡口有一个。” “那你们跟我们走吧,留在这里恐怕有西夏兵找来。” 站在石堡墙上,向下望去,就能看到十几丈下波涛滚滚的河水。稍微多看几眼,便有些发晕。东北望过去都是陡峭的峡谷,参差不齐的崖面,如果要从崖上过去的话,不知要绕多少路。 晁勇纵目远眺,没有再看见石堡,便也收兵下山。 第四百零五章 破釜一战 众人下了山时,河边的众人已经点起许多堆火,火上吊着的铁锅里散发出一阵阵大米粥的香味。 张清等人迎上来,便都被晁勇身后的三个汉人吸引了注意力。 阮小七道:“他们是什么人?怎么被打成这样?” 李逵没好气的道:“被西夏人抓来的汉人,狗娘养的西夏人把他们当奴隶使。” 阮小七听得是汉人,不由气道:“秃贼敢打我们汉人的脸,等捉到李仁爱,爷爷非抽烂他的脸。” 晁勇点头道:“开饭吧,吃完上路,今晚在兴庆府过夜。” 众人看汉人被这般虐待,也恨不得插个翅膀飞到兴庆府去。也不管火上的粥好了没,便呼喊着让众人开饭。 很快,众人便都报来,全部用过早饭了。 晁勇看士兵们正在收拾铁锅,喝道:“不用带铁锅了,中午在船上吃干粮,晚饭在兴庆府吃。” 李逵闻言,马上把一口锅踢到河里去,叫道:“赶紧上船,早些到兴庆府杀西夏狗。” 大军上的船队,水军也把船驶的更快了几分。 进入青铜峡后,两岸陡峭的崖壁和峡谷中呼呼的风声,更是让人心惊肉跳。 阮小二撑的船快速赶上晁勇的旗舰,要当先探路。 晁勇挥手制止了阮小二的举动,让李俊全速行驶。 在旗舰的带领下,船队以最快的速度驶过了青铜峡。 晁勇全程都紧紧盯着两岸陡峭的崖壁。生怕上面突然出现西夏士兵,还好一路没有出现什么状况。 如果青铜峡遭到攻击。船队无论是冲过去还是退回去,都必然会有伤亡。 李俊也松了口气,道:“青铜峡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如果西夏人多在上面设一些石堡,恐怕光要打掉上面的石堡都要费许多功夫了。” 韩世忠笑道:“西夏人知道西军不敢从水路偷袭,自然也就不会在水路多费力气。” 李俊道:“怎么说?” 韩世忠道:“第一西军不惯水战,第二即使西夏人放西军长驱直入,西军也不敢。西夏兵马多数都在边境各军司。兴庆府、灵州一带不过十来万兵马。西军即使到的兴庆府城下,十天半月都未必能攻破城池,到时便要被西夏兵马合围了。西军要灭西夏,只能稳扎稳打。” 晁勇点头道:“韩世忠说的不错,关键就在能不能破城上。我朝有了火药破城,才能突袭兴庆府,否则到的城下也只能等西夏大军围杀。” 出了青铜峡。便豁然开朗,大小灌溉渠不知繁几,若无熟悉道路的人指引,迷路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因为大小灌溉渠的分流,涛涛大河也缓了下来,船队的速度也慢下来。 沿着唐徕渠行船。两岸果然都是开阔的农田,大小灌溉渠把平原分割成许多小块,很多田里种的都是水稻,远远望过去绿油油的,不愧塞上江南之称。 唐徕渠宽度不一。宽处十余丈,窄处只有两三丈。大船只能逐一通过。 一路虽然有西夏人看到船队觉得好奇,但是并没有碰到阻拦。 西夏商人也有走水路运输货物的,但是看到这么大的船队也还是十分惊愕,有靠上来打探的,晁勇便让人直接用神臂弩吓退。 商人们看到船上的人持着强弩,马上退避不迭。 到的顺州地界,才看到前面有船只拦河检查,河岸上还有数十西夏士兵。 引路的人道:“前面是顺州收税的关卡,所有船都要靠岸接受检查。” 李俊笑道:“西夏人的船不大,可以直接撞过去。” 岸边的西夏兵也已看到远处十几艘大船驶来,一个个都精神抖擞的站到岸边,等待着一会上船搜查。 前段时日,李乾顺率大军出征,征调了许多船只运粮,使得河面上的商船都少了许多。 以往西夏出兵并不带许多粮草,只是偶尔驱赶一些牛羊,大部分补给还是通过劫掠获得。上次出征却是想长期占领陕西六路,不但自备了许多粮草,还明令各部落将士禁止劫掠杀害汉人,只能等战后国主奖赏。没想到却是大败而归,李乾顺和察哥全部战死,四十万大军只回来十万。 李乾顺和察哥的战死着实让西夏有些人肉痛,不过他们并不担心大梁会马上出兵讨伐。 两日前,十三岁的李仁爱已经继承了国主之位,为了安抚民心,李仁爱向民众公布了中原群雄逐鹿的情况,让西夏百姓知道大梁无暇他顾,西夏可以安心休养生息。 至于昨晚突袭赏移口、割踏寨的消息,二处幸存的兵马却是报到该管的韦州去了。两处报告消息的士卒翻山越岭报到韦州已是天亮之后的事情了。 韦州守将听得大梁数千兵马袭取了两城,也不知后面还有没有大军,也不敢去夺两处寨子,只能加强守卫,同时飞马通报最近的鸣沙城,以防大梁兵马继续进攻。往兴庆府告急的信使却是刚刚出发,顺州自然不知情形。 没有了战争的牵绊,也不可能再从中原获得好处,西夏的将士便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国内。这一点每个民族都差不多,关卡的将士想捞好处自然就要从过往的人身上捞。只要对方不是达官显贵便好,商人自然是油水最大的,尤其运送了大量货物的商人。 商人想少交一些税,自然愿意花钱打点一下检查的人,而对检查的人来说,收到的税是朝廷的,装到自己腰包的才是自己的。多数时候,双方都是可以一拍即合的。双方都获利,自然也不会闹开了。 不过西夏的许多商人却是部落出身,生性剽悍,刚刚走商的人为了一点税钱就会和税吏产生冲突,因此每个关卡都有小队士兵保护。等到行走的次数多了,剽悍的人也会学到其中的窍门。 多数时候这种见不得光的收入只能由税吏获得,只有碰到大型船队的时候,税吏忙不过来,才会让护卫的士兵帮忙。 晁勇对引路的周籍道:“花些钱能让他们不上船检查吗?” 周籍摇头道:“十几只大船,他们不可能不上船检查的,便是走个形式他们也要上船的。” 将士们躲在船舱里可以让人无法一眼看穿这是运兵船,一旦上船自然就藏不住了。 “那就杀光他们吧。” 船队离关卡越来越近,小船上的税吏呼喊着船队靠岸,并没有把船停到河中间,让想把小船直接撞翻的李俊有些失望。 小船上的税吏喊了几次,看船队并没减速的样子,也觉得有些不对,刚要让岸边的士兵用弓箭拦截,便见第一艘大船船舱突然涌出一队黑衣黑甲的士兵来。 “大梁兵马。” “梁国入侵了。” “快向城里示警。” 大败国主和察哥大军的梁国兵马装束早已传开,岸边的士兵还有从陕西逃回来的,看到船上出现的将士马上呼喊起来。 不待岸边的西夏士兵张弓,出舱的士兵已经把利箭洒向岸边,措不及防的西夏士兵瞬间便都倒在血泊中。 小船上的税吏见势不妙,都扑通、扑通跳到河里去了。 “救命” 一个税吏跟着其他人跳到水里,然后才想起自己不会水,在水里挣扎着,咕咚咕咚喝水。 众人看着水里挣扎的税吏,不由也都大笑起来。 停在岸边接受检查的船上则响起一阵惊叫声,甲板上的人或躲到船舱里,或跳下水,藏在船下。 “不用管那些漏网之鱼了,全速行驶。” 船队驶过去不久,顺州大队兵马便往兴庆府而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六章 反复无常 西夏奠基者李继迁叛宋,夺取灵州后,便把灵州改为西平府,作为党项族的统治中心。其子李德明继位后,认为西平府地居四塞之地,不利于防守,因此派人渡过黄河,在北岸建城,营造城阙宫殿及宗社籍田,定都于此,名为兴州。 李德明之子李元昊继位后,又在兴州广建宫城,营造殿宇,升兴州为兴庆府,正式立文武班;建立西夏统治机构。筑台城南,于天授礼法延祚元年十月十一日在此受册,即皇帝位。 兴庆府城池是长方形,周长十八余里,护城河连接唐徕渠,宽达十丈。 南北各两门,东西各一门。城中的道路成方格形,为了方便骑兵奔驰,街道都很宽,城中有崇义等二十余街坊。城中除去金碧辉煌的皇宫和少数贵族的府邸,平民住的多是低矮的土屋或土板屋。 李乾顺被斩杀的消息传回来后便全城缟素,城中的所有贵族都停止了娱乐,也不再上街,一个个把自己关在府邸中似乎在为李乾顺默哀一样。平民看贵族这般举动,也都小心翼翼的躲在家里。 往日在城中纵马奔驰的御围内六班直在陕西全军覆灭,如今守卫京城的是从陕西侥幸回来的几千残军和留守的五千兵马。不过除去守卫各门的少量士兵,其余全部缩在营中。 整个城池都显得冷冷清清,皇宫中更是显得十分压抑。 两日前李乾顺被斩首的消息传回来,文武官员便让太子李仁爱继承了国主的位置。以统一号令。 仁孝的李仁爱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想倾举国之兵去夺回李乾顺的尸体。但是却遭到其母耶律南仙、舒王仁礼和国中的官员一致反对。君臣最后达成一致意见,派使者去大梁赎回李乾顺的尸体。 李仁爱从小多才多艺,精通汉学,而且颇有些多愁善感。 李乾顺的死亡给多愁善感的李仁爱打击很大,原本身子就柔弱,现在走起路来更是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了。 耶律南仙看到爱儿这般样子,忙道:“国主,是不是那些内侍又偷懒?这些奴才就得教训他们。不可太过仁慈。” 李仁爱躬身行了礼,这才道:“他们没有偷懒,是孩儿不让他们跟来的。” 耶律南仙挥手让屋里的下人都下去,这才道:“仁爱,你要保重身体啊。你父王去世,西夏一百多年的基业就都靠你维系了。” 李仁爱点头道:“孩儿晓得,只是孩儿想到父王的首级被大梁挂在高杆上。孩儿便有些难以控制。” 耶律南仙虽然是被辽国皇帝赐来,但是和李乾顺生活多年,对励精图治的李乾顺,也十分有感情。 想到李乾顺的惨状,也忍不住眼圈一红,不过看到面前又开始垂泪的儿子。只能使劲眨眨眼,把即将流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仁爱,不论出什么代价,我们都会把你父王的尸首赎回来的。不过现在最紧要的是掌控国内的兵马,你父王突然去世。国内许多部落必然蠢蠢欲动,便是舒王仁礼也要小心。” 李仁爱疑惑道:“舒王是宗室大臣。母后多虑了吧?” 耶律南仙摇头道:“你父王出征前让舒王总督国内事宜,如今三路大军,你父王和晋王的两路兵马都折损大半,只剩濮王仁忠二十万兵马没有受到损失。舒王和濮王是亲兄弟,手中又握着国内大半人马,难保他们不起异心。” 李仁爱痛苦的道:“父王待他们甚厚,他们又都是宗室,该不会作乱的。” 耶律南仙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他们能忠心辅佐你,那自然是极好的,但我们也不能把自己的安危都交给他们。” 李仁爱虽然有些柔弱,但也并不笨,闻言道:“母后有什么计划教孩儿?” 耶律南仙道:“母后想让萧合达接管兴庆府的兵马,免得我们不知不觉的便做了其他人的俘虏。” 萧合达却是耶律南仙从辽国陪嫁而来的家奴。 李仁爱皱眉道:“国中之人会不会排斥萧合达?” 耶律南仙摇头道:“萧合达素来武勇,和守城的许多将士都有交情,再者他是我陪嫁的家奴,也就是西夏人,国中之人不会排斥他的。” 李仁爱道:“可是现在城中的兵马是舒王管着的,突然剥夺他的兵权,恐怕会让他多想吧。” 耶律南仙笑道:“国主多虑了,此时他也在避嫌。这两日他严格约束城中的兵马,便是怕被人误会。国主给他下令,让他交出兵权,恐怕他巴不得呢。” 李仁爱不解道:“这般说来,舒王并没异心,为什么还要剥夺他的兵权呢?我看还是继续让他管着吧,反正城中也没多少兵马。等日后再组建兵马时,让萧合达领兵便是。免得他多想。” 耶律南仙看着稚嫩的儿子,不由摇头道:“人是会变的,他现在没有异心,但是不保证以后没有异心啊。濮王的兵马如今还没有回国,一旦他的二十万大军回来,到时难保舒王不动心啊。你如今是国主了,对臣下一定要恩威并施。既要给他们恩情,让他们为你尽忠,也要有国主的威严,免得他们欺主。你以前便是太过仁慈,宫中的下人都不怕你,以后你要改正。他们犯了错,你就要惩罚,否则他们会越来越不把你放在眼里。” 李仁爱痛苦的点头道:“母后教训的是,孩儿这便下旨让萧合达接管城里的兵权。” “同时多加赏赐舒王,虽然此事大家都知道我们的用意,但是你还是要给舒王一个台阶下的。可以封赏他的子嗣,加的官爵,但是不能让他掌握更多的权利。” 耶律南仙看到儿子痛苦的模样也是十分不忍心,但是如今的形势也逼得她不得不让儿子改变。 耶律南仙又劝导了李仁爱一阵,才让李仁爱去拟旨。 舒王仁礼接到李仁爱的旨意后,并没任何不快,当即交出了兵权。 萧合达接管了兵权,少不得提拔一些心腹,掌控兵权。 再说镇戎军中,种师道、卢俊义、刘仲武等人都云集厅中。 种师道道:“昨夜我收到前宋朝环庆路经略使薛嗣昌的书信,他想换取一个富贵后半生的机会,若是太子能免去他罪责,他愿意带兵把仁忠兵马拖在横山外。” 刘仲武闻言,摇头道:“此人反复无常,当真无耻之极。刚刚投了西夏,如今看西夏败局已定,却又想着来投靠我大梁。” 武松道:“这厮叛国投敌,以太子性子不诛灭他三族都算便宜他了,还想着富贵后半生。黄潜善不过说了下,便被斩首了,他却是把西夏兵马直接放到了陕西来。” 种师道点头道:“薛嗣昌恐怕就是知道黄潜善的下场,才想着不让朝廷封他官职,只是免去他的罪责。” 穆弘皱眉道:“这等腌臜泼才,逮着了杀了便是,如何能免他的罪责?” 杨志道:“如果能堵住仁忠的二十万兵马,倒是也值得一试。” 武松道:“太子已经突入西夏,我们又耽搁不得,除去我们五万兵马,陕西也就没多少兵马了。便是堵住他们又能如何?” 一直沉默的许贯忠道:“依我看,此事倒是也可行。接应太子的五万兵马不能耽搁,但是还有五万番兵和李应将军的一万兵马。京兆府有林冲将军的一万兵马,永兴军也能调集两万兵马吧。再加上鄜延路的兵马,三面夹击,还是很可能大败仁忠兵马的。” 种师道点头道:“许将军说的不错,我也觉得可以试一下。不论成败,都可以把仁忠部拖在陕西一阵,也为太子减轻压力。若是成功的话,拿二十万西夏兵马换薛嗣昌一人倒也值得。若是不成功的话,恐怕薛嗣昌也多半性命不保。” 第四百零七章 兵临城下 虽然水军全力行船,但是满载的船队还是没有跑过快马,顺州的快马先一步进了兴庆府。 船队离城尚有数里,岸边便不断有快马前来打探。 韩世忠见状,无奈道:“看样子兴庆府已经得知消息了。” 晁勇笑道:“那我们就让兴庆府兵马见识见识我大梁精兵,船队靠岸,大军结阵。” 李俊听得太子下令,便也指挥着船队靠岸。 跳板刚刚搭上岸边,晁勇便第一个往岸上走去。 一个在远处飞马打探消息的西夏骑兵看晁勇下船,当即怪叫一声,拨马往这边跑来,同时张弓搭箭,准备建功。 晁勇也正想着弄一匹战马代步,看到这厮送上门来,也是大喜,扯开霸王弓,一箭便向来人射去。 西夏探子看到晁勇放箭,刚要躲闪,铁箭已经来到身前,惨叫一声摔下马去。 战马却是又往前跑了数十步,才停下来。 晁勇看战马距他已不过十来丈,快步上前抢马。 战马看到晁勇靠近,刚要奔跑,晁勇已经一个箭步窜过去翻上马去,两腿用力一夹,便让战马老实下来。 附近两骑哨探的党项人看到晁勇抢马,呼哨一声,便一起打马向晁勇而来。 “死” 晁勇打马迎上去,连珠两箭。 弓弦刚响,两支铁箭已经贯穿了党项人胸腹。神臂弓强劲的弓力和巨大的铁箭,让晁勇不用去射要害,随意往胸腹间射去,只要射中便是一个大洞,足以致命。西夏精良的铁甲也挡不住神臂弩的劲射。 远处哨探的骑兵看晁勇还在一百多步外就能射杀人,也不敢上去送死了。只是远远的观测着大梁兵马。 晁勇赶上去把两匹战马牵了,看没人再靠近,只好牵着马回来。 “刘锜、韩世忠。” 两人听得晁勇呼唤,忙快步跑来。 晁勇把马缰绳递过去,笑道:“再去抢一些战马回来。” “是。” 两人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原地打马转了几圈,熟悉了一下战马,便向着远处游弋的西夏探子而去。 生性剽悍的党项人看不是先前的神射手。胆子又大起来,两个自觉弓马娴熟的人便迎了上来。 韩世忠用的也是强弓,虽然射程比不上晁勇的霸王弓,但是比制式弓箭还是远了许多。西夏人还没张弓,韩世忠已经一箭把一人射下马。 刘锜的箭却是以精准为主。弓力并不很强,几乎同时和剩下的一个西夏人张弓搭箭。 剩下的西夏人虽然有些惊恐了,但是也知道想要从韩世忠的强弓下逃跑几乎不可能,只有射杀两人才有生机。因此更加集中注意力,想要先射杀已经张弓搭箭的刘锜。 “死” 两人几乎同时松弦,利箭都射向对方咽喉。 西夏探子侧头闪过利箭,右手便又去箭壶取箭。却惊骇的发现后面还有两支箭,一左一右,无论往哪边躲都会面临第二箭。再要躲闪已经来不及,穿喉而过。 刘锜连珠射出三箭。利箭已经来到身前,电光火石间,右手一抄,便把来箭抄在手中。 两人上前抢了马。拴在马鞍上,又向远处的探子迫去。 西夏探子却是没有再来送死。唿哨一声,都打马往兴庆府而去了。 西夏人虽然悍勇,但看梁国出手的都是大将之才,也不会傻到一直送死。 刘锜、韩世忠追之不及,也只好拨马回来。 两人刚刚近前,张清已经凑上来道:“末将的飞石在马上才好施展。” 晁勇笑道:“那就把战马给张将军和孙将军吧。” 姚平仲虽然有些不快,但是当日败在张清飞石之下,他也不好言语。孙立则是万夫长,此次出征的人中军衔最高的,自然该有马。 大军列好阵势,便向着兴庆府而来。 刚刚接管城中兵权的萧合达听得顺州来报有十几只大船从水路往兴庆府而来,并没急着禀报李仁爱,而是派出了几十骑快马查探。 听得果真有兵马来袭,这才快马入宫来报李仁爱。 李仁爱听得大梁兵马居然长驱直入来攻打兴庆府,不由惊道:“城中只有万余兵马,兴庆府能不能守住?” 萧合达成竹在胸的道:“国主放心,我已派人哨探仔细了,梁国兵马不过五千人左右。五千人想攻打兴庆府无疑是痴人说梦。而且梁国兵马远道而来,已是疲惫之师,末将请令,带兵出城破敌,免得梁国兵马骚扰城池。” 李仁爱道:“梁国兵马恐是有备而来,出城迎敌恐怕中了敌计。本王以为还是坚守待援毕竟稳妥,等到定州、怀州、静州、顺州兵马合围,到时当可轻松剿灭来犯之敌。” 萧合达刚刚掌握兵权,正想建立一些战功,巩固手中权力。虽然也觉得李仁爱的话有道理,但是他却很难接受。如果被五千梁兵吓得闭城不出,即使最后剿灭了梁国兵马,但却与他没有多大关系,城中的兵马还会觉得他畏战,不利以后掌握兵权。 萧合达道:“据探子回报,梁国船只满载士卒,应该没有带多少粮草。如果我们紧守不出,梁国兵马必然会在城外劫掠粮草,到时他们便可持续攻城。” 李仁爱道:“就算他们有了粮草,等到四州兵马合围,也不难剿灭他们。” “如果大梁的火器当真可以炸破城墙,城池恐怕也不足以坚守。” 随着败军撤回,声如霹雳、可以炸破城墙的大梁火器已经在西夏传开。 李仁爱这才想起火器来,慌道:“无法坚守,出战岂非更没有把握?若是损兵折将,想要守城也无人可用了。” 萧合达道:“末将听说梁国火器后,便苦思对策。若是停滞不动,便是铁鹞子也禁不起火器攻击,但若是以骑兵分散冲击的话,火器也炸不死多少人。只要有骑兵冲入阵中,他们的火器也便无法使用了。” 李仁爱想了想,道:“那汉人的神臂弩又如何应对?” 萧合达摇头道:“神臂弩和火器一样,只有接战才能让他们失去作用,西夏铁骑从来不怕冲锋陷阵。”(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将至壕边 大军到的城下,兴庆府吊桥已经升起。 城上的西夏兵马如临大敌,城墙上摆了许多抛石车。虽然抛石车射程普遍不远,但是居高临下却能增加不少射程。 晁勇带着几人打马到的近处,来看兴庆府虚实。 孙立看着城下护城河,摇头道:“看样子护城河有十来丈宽,没想到西夏人居然建的这般险峻。” 刘锜道:“想要填平护城河恐怕就得一日。” 晁勇笑道:“我早已询问过兴庆府的情况了,此事容易,寻个小船靠近城墙便能炸开城墙,然后再用大船横在护城河充当浮桥便是。” 众人闻言,不由眼前一亮。 韩世忠疑道:“大船能进入护城河?” 晁勇点头道:“打开唐徕渠和护城河之间的防洪闸就行。” 众人正查看从哪里炸城时,东边突然灰尘大起,还有些沉闷的声音传来。 刘锜道:“有骑兵来袭。” “回阵,这守城之人不傻啊。” 晁勇拨马往回走。 大梁兵马却是在南门外列阵,如果西夏人敢打开南门,晁勇会毫不犹豫的带兵突袭南门,强攻进去。 以神臂弩强劲的贯穿力,只要城门一开,无论里面有多少人堵着,那都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可惜西夏人却是从东边而来,完全不给大梁抢门的机会。 晁勇几人刚刚回的阵前,西夏骑兵便呼啸而来。 萧合达一马当先,看大梁阵势并不十分严密,当即对一旁副将喊道:“你带五百骑兵冲击敌阵侧翼,间隔大一些,小心火器。” “是” 副将也不畏惧。当即领着麾下骑兵往大梁军阵冲锋而来。 晁勇看着稀稀疏疏的西夏骑兵,笑道:“看来他们是防着我们用火雷了,那我们就让他们见识见识神臂弩。全体向右转。” 一声令下,所有将士便整齐的向右转过去,直面冲来的骑兵。 晁勇也打马走到阵前。 虽然骑兵冲锋起来,颇有些地动山摇之势,但是大梁将士看到阵前不动如山的太子,顿时信心百倍,并无一丝慌乱。 晁勇却是紧紧盯着率先冲锋的敌将。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射” 一道乌光闪过,敌将的铁甲便被贯穿,胸间多了一个血洞。 “啊” 后面的士卒看到一支铁箭从自家将领背上射出,留下一个血洞,刚要躲闪。铁箭已经到的跟前,虽然射穿铁甲消耗了许多动能,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把后面的骑兵撞下马。 与此同时,第一排士卒手中的神臂弩也都脱弦而出,一支支利箭瞬时成为夺命神器。 一个个骑士被射下马,一百步的距离,神臂弩足以贯穿铁甲。留下一个个血洞。 战马被射中也会马上出现一个血洞,惨叫着砸倒在地。疾驰中战马摔倒,马上的骑士多半被抛出去,摔得骨断筋折。摔断脖子的也不在少数。 少数和战马一起摔倒的被压在马下,不待挣扎开,便被后面的战马践踏而过,死于非命。 一百步的距离成为天堑。没有任何生物可以进入大梁兵马阵前一百步。 大梁将士一排排的轮射,把所有冲到阵前的生物全部射倒在地。 不过片刻。五百骑兵便都倒在血泊中。 萧合达也已带着大军来到近处,看到大梁兵马居然全部配备了神臂弩,也不由大为惊愕。 射程三百多步的神臂弩一直都是西夏的克星,无论是铁鹞子还是步跋子最不想面对的便是神臂弩。一旦碰到神臂弩,西夏兵马便只能用人命去填。好在西军的神臂弩一直不多,萧合达没想到这五千兵马配备了这许多神臂弩。 远远看上去人人都有一支神臂弩。 这样的阵容,一旦摆开阵势,轮番射击,骑兵根本无法冲过去。 萧合达也知道神臂弩上弦费力,普通士卒估计拉不开几次神臂弩,但是他只带了五千兵马出城,即使耗光这五千兵马,也无法耗光大梁将士的力气。 如果给他五万兵马,他一定不计伤亡的冲锋,只要耗光大梁将士的力气,让他们拉不开神臂弩,到时大梁将士就成为待宰羔羊了。但是城中兵马只剩万余,他却是无法用此计了。 萧合达止住大军冲锋,摆开阵势,喝道:“谁敢出战?” 旁边一个番将也不理萧合达,打马出阵,喊道:“可有汉儿敢来送死?” 孙立、张清、韩世忠、刘锜四个有战马的人,几乎同时喊道:“末将请战。” 晁勇看了看四人,笑道:“你们四人轮流出战吧,孙将军第一,张清第二,韩世忠第三,刘锜第四。无论胜败,打一阵便换人。” “得令” 孙立跃马出阵,与番将战在一起。 不过十几合,孙立大喝一声,便一枪把番将跳下马,抢了战马,拨马回阵。 张清看孙立回阵,便也打马出阵,大叫道:“张清在此,谁来受死?” 话音刚落,一个番将已经哇哇叫着打马来取张清。 “看打” 两马相距还有数丈,张清便右手一扬,一颗飞石脱手而出,正中番将鼻凹。 番将吃痛不住,翻身掉下马。 张清抢上前,在番将脖颈刺了一枪,抢了战马便又回阵而去。 萧合达自恃党项人武勇,梁国来的兵马又不过数千,不信其中能有多少大将。看一连折了两将,而大梁却是走马换将,又换上一人来,不由气道:“谁去杀汉儿?” 党项将领也都怒了,李乾顺和察哥大军败北,可以说是败在火器之下。若说武勇党项人却是自认要比汉人强许多,否则西夏也无法建国,更无法长期劫掠宋朝。如今被梁国兵马长驱直入来到都城已经是耻辱。他们却是不能接受斗将再败。 两个番将几乎同时抢出阵来。 韩世忠见了也不慌,打马便迎了上去,笑道:“来得好。” 两个番将却是不想在自家都城前丢人,哇哇叫了两声,一个番将勒住马。 韩世忠原本还想斩首两级,看到只上来一人,不由大气,手中虎头枪更不留情,不过五合。便把番将挑下马。可惜的看了眼不远处的番将,抢了马回阵。 侥幸多活了片刻的番将看到韩世忠可惜的摇头,不由大怒,打马便来追韩世忠。 韩世忠听得后面番将追来,也不由考虑起要不要来个回马枪。 刘锜已经打马出阵。弓开满月,喊道:“看箭。” 话音刚落,一支利箭便脱弦而出,正中番将咽喉。 姚平仲已经骑了孙立抢回来的战马,看到刘锜也建功,便打马出阵,喊道:“姚平仲在此。谁来受死。” 不用萧合达说话,便有党项族将领抢着出阵。 战了十几合,姚平仲卖个破绽,躲过番将钢枪。一刀便把番将脑袋砍了下来。 李逵看姚平仲建功,也不管不顾,撒开脚丫子便跑出阵。 晁勇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只好看着李逵上阵。 萧合达看李逵生的丑恶。不由叫道:“汉儿欺人太甚,村间蠢夫也出来应战。欺我西夏无人乎。” 身后西夏将领也都气得哇哇大叫,众多番将互相看了看,都不愿和步行的李逵交战。 萧合达只好指了一个亲兵出战。 “气煞俺了。” 李逵也不傻,刚刚出战的都是身穿铁甲的将军,轮到他却出来一个身穿皮甲的人,显然是士兵。 晁勇等人在阵前见了,也不由笑起来。 萧合达亲兵却是没把李逵放在眼里,纵马便向李逵撞去。 以战马的速度,一旦撞实了,便可取李逵性命,何用出手。 看看战马便要撞上李逵,李逵却突然侧移一步,闪到一边。 马上的亲兵看李逵闪开,手中的钢刀便马上砍向立足未稳的李逵。 “铛” “去死” 李逵暴吼一声,一斧砍开钢刀,另一斧头便挥向马腹。 “啊” “扑通” 马腹当即被拉开一道口子,马上的骑兵一只腿也被砍了下来,剧痛之下,再也控制不住平衡,摔下马去。 战马还在往前奔跑,但是内脏却从马腹的口子里不断洒出,跑不过几步,便也悲嘶一声,摔倒在地。 “小看爷爷,再让你们小看爷爷。” 李逵转身走到摔下马的骑士跟前,双斧便上下轮动起来,眨眼间,一个活人便被砍做几截。 西夏人看到李逵这般凶残的模样,也都被吓了一跳,一时间,没人出阵。 李逵正砍得爽,听得自家阵前又有马蹄声传来,抬头看是欧鹏出阵,不由喊道:“你先回去,俺杀的这个不是大将。” 摩云金翅欧鹏笑道:“太子说了每人打一阵,这一阵却是该我了,大伙还都在后面等着呢。” 李逵闻言,又恨恨的砍了两斧,道:“真他娘晦气,就俺杀个小兵。” 西夏众人看到李逵回阵,也都松了口气,不说武艺如何,但是这份凶残便是吓人。 欧鹏看居然没人出阵,只好喊道:“欧鹏在此,谁来受死?” 西夏之人也只听过西军将领名号,梁山众人名号却是没有听说过,自然也无畏惧之心,当下便有一个使枪的番将出战。 欧鹏步战用大滚刀,马上使得也是一根铁枪。 战不过五合,便一枪把番将挑下马。 第四百零九章 惊天动地 欧鹏得胜以后,铁笛仙马麟也舞着双刀抢出阵来。 萧合达看马麟用短刀,觉得有机可趁,对一旁骁将浪奴道:“你去拿这汉儿,好歹胜一阵。” “好” 浪奴也觉得是个机会,纵马挺枪来取马麟。 “死” 两马相距丈余,浪奴便大喝一声,一枪刺向马麟。 马麟也不硬接,侧身躲过这一枪,踢马撞向浪奴战马,短刀贴着枪杆便砍向浪奴手臂。 浪奴见了,慌忙一抖长枪,想把马麟扫下马。 马麟一个镫里藏身,长枪便在马上横扫过去,此时两人也已接近,马麟便斜挂在马上,双刀斩向浪奴腰腿。 浪奴看在马上已经躲不过去,只好纵身跳下马,躲到战马另一侧,跟着战马快跑两步,然后攀着马鞍一用力,便又跳上战马去。 晁勇看浪奴这般敏捷的动作,也忍不住点头。 西夏人却是纷纷叫好起来。 两人错马而过,浪奴也不敢再小觑马麟。 马麟吃亏在兵器上,不过身手也灵活许多。 很快,二人便战了二十多合。 马麟看前面之人都不过几合便能胜得西夏人,他却斗了多时,忍不住焦躁起来。 两马交错之际,纵身一跃,身体便旋转着扑向浪奴。 “小心” 西夏人见状,不由纷纷出言提醒。 浪奴刚觉不对,余光瞥见马麟正从空中扑来,手中长枪一滑,便用枪尾撞向空中的马麟。 马麟从马上扑过来,身体原本就带着一丝旋转之力,看到浪奴拿枪尾撞来。只是多扭了一些身子,便避过长枪。 同时已经落到浪奴身后,双刀一环,交错在浪奴脖子上,喝道:“不要动。” 锋利的刀刃一逼,浪奴也不敢乱动,只能任由马麟驱赶着战马回阵。 晁勇看马麟把浪奴活捉回阵,也是拍手道:“好。” 马麟把浪奴推下马,让士卒绑了。笑道:“冒险一搏,若是他加快马速,我恐怕就要落到马下去了。” 晁勇笑道:“胜负就在一瞬间,哪有那么多假设,若是都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那斩杀敌将也太难了。” 说话间,九尾龟陶宗旺已经跑出阵。 虽然此时已经抢回不少马,但是李逵和陶宗旺却都是步将。 萧合达看到浪奴又被活捉,心中还有些忧疑该不该继续斗下去,但是看到五短身材,拎着铁锹出阵的陶宗旺便又怒了。 “汉儿猖狂,民夫都派上来了。” 一众党项人也觉得是奇耻大辱。不过有李逵的例子在前,也不敢大意,看了一阵,派了一个官职最低的番将出阵。 番将也吸取了先前亲兵的教训。不再纵马去撞陶宗旺,而是隔着五六尺,借着战马之力,一刀劈向陶宗旺。 陶宗旺也不躲闪。一铁锹便从侧面砸在番将钢刀上。 “铛” 兵刃相交,一声巨响。番将钢刀被硬生生砸的偏离了方向,砍在地上,激起许多尘土。 番将手腕险些被扭伤,打马过去,活动了活动手腕,这才拨转马头。 “驾” 交手一合,番将也看出陶宗旺的力气惊人了,不再硬拼,而是打马绕着陶宗旺转起圈来,想把陶宗旺绕晕了。 陶宗旺跟着番将转了几圈,看番将还在绕圈,不由大怒,铲起一铁锹土,便冲番将扬去。 尘土飞扬,番将看一蓬土劈头盖脸撒来,慌忙踢马想拉开距离。 战马绕了几圈,也已有了些惯性,番将突然让它照直跑,战马却是愣了一下。 这一瞬间,陶宗旺已经从尘土中跑到跟前,五短身材的陶宗旺却是够不着马上的番将,只好一铁锹砸在马腹。 “砰” 一声闷响,战马生生被砸翻在地。 马上的番将一时没反应过来,便被压倒在马下,看到陶宗旺过来,不由吓得哇哇叫起来。 陶宗旺听不懂番话,也不留情,一铁锹便铲下番将脑袋。 阵中千夫长还有五名,焦挺、项充、李衮是李逵副将,龚旺、丁得孙则是张清副将,不过五人并不擅长单打独斗。 孙立看五人没有出战的意思,便也打马出来开始又一轮的挑战。 第一个被孙立挑下马的却是西夏少有的骁勇之人,萧合达看孙立又出战,也不敢大意,选了一个铁鹞子队长出战。 西夏的铁鹞子共有三千人,三百人一队,每队队长都是西夏悍将。攻打陕西时,铁鹞子也跟着李乾顺出征。当晚卢俊义和董平夜袭,铁鹞子便护着李乾顺突围。 李乾顺派出大军夜袭晁勇大营,便想着失败就撤兵。人披重甲,马披马甲的铁鹞子并不能长途行军,因此李乾顺并没让铁鹞子重装以待。 哪知道突围出来,又碰到孙立大军拦截。习惯了重甲冲击,无视刀剑的铁鹞子,有不少人等到刀枪临身,才发现他们没有披重甲。 没了平日倚仗的重甲,铁鹞子的战力便去了大半,加上连番被突袭,心底难免发慌。多数都被孙立部下剿杀,只有少数见机快的拼死突围逃了回来。没罗便是突围的三个铁鹞子队长之一。 他们的重甲自然无法随身携带,李乾顺专门派了一队将士押运铁鹞子的重甲,只是没想到卢俊义和董平突然来袭,那队将士便被堵在了营里。 铁鹞子的重甲却是世代相传,父子相传,因此逃回来的铁鹞子一时间也无法再找到重甲,只能做轻骑兵用。 看到孙立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没罗当日也和孙立照过面,不过孙立急着追杀李乾顺,只是逼开他,便纵马去追李乾顺了。 没罗打马出阵,叫道:“汉儿,还记得我吗?” 孙立当日注意力都集中在李乾顺身上,哪曾注意看上去都差不多的番人,看了眼没罗,摇头道:“无名小将,不记得。” 没罗以为孙立故意侮辱他,不由大怒,纵马便来取孙立。 两人战了三十合,却是不见胜负。 孙立也是暗赞番将武艺了得,看天色渐晚,也不耐烦久战,一手持枪逼住没罗武器,另一手抄起铁鞭来,便把没罗打下马。 张清看到孙立获胜,便又飞马出阵。 孙立回阵道:“天色不早了,这般战下去,天黑后过护城河恐怕容易失足落水。” 晁勇点头道:“孙将军说的有理,只是这伙骑兵不退,我们也不好攻城。这边搦战,吸引他们注意力,我让水军去炸城墙,巨大的爆炸声,一定可以让西夏骑兵大乱,到时再趁机攻城。” 说话间,张清已飞石打了一个番将。 韩世忠又拍马出阵。 石勇骑了孙立抢来的战马,飞快的往唐徕渠而去。 众人抢了马后,便让龚旺、丁得孙率领一众马军在队伍周围哨探,免得被西夏人偷袭。石勇骑马离去,却也不显眼。 两军阵前,走马换将的同时,一只小船悄然从唐徕渠进入了护城河中。 城墙上的西夏将士也都攀在城头望着下面厮杀的双方将领,看着己方已经连折十几人,更是气得骂骂咧咧,不少人都叫嚷着自己出战的话,一定能打败汉人。 “这个蛮子用的什么暗器,已经莫名其妙打下马三人了,是好汉就明刀明枪的打。呸。” 一个士兵看着己方一员将领刚刚出马,还没接近敌将,便莫名其妙的落马,不由叫骂起来。骂完还不过瘾,又往城下吐了一口唾沫。 这一低头,便看到河面上一支小船正飞速靠近城墙,慌忙大叫起来:“有船。” 城墙上的西夏人闻言,纷纷看向河面上,果然一艘小船已经快靠近城墙了,抛石车已经无法用上,守城的番将想起火药来,慌忙叫道:“放箭。” 城墙上的弓箭手纷纷张弓搭箭,往河上的小船射去,无奈划船的人却是躲在船舱里,他们只能瞄准船舱射。 “笃笃” 一阵钝响,利箭却是都插在了船舱上,船舱窗口都射不进去,显然是里面加固了船板。 不过片刻,那船便靠在城墙下。 城墙上的番将见状,慌忙大叫道:“用礌石砸,砸沉船。” 城墙上众人正寻找礌石时,船舱里却突然钻出一人,纵身跳入水中。 几个盯着小船的人慌忙张弓搭箭向那人射去,可惜当初建城时,护城河挖的很深,几十只箭矢射下去,马上便漂了起来,并没任何血迹飘上来,显然没有射中那人。 浪里白条张顺跳入水中,便飞快的潜入水底,顺着水流往前游去。刚刚游出十余丈,便觉一股巨浪狠狠砸在后背上,接着才传来一声巨响。虽然张顺耳朵里已经堵了东西,但是还是听到了巨响,当即被震晕了过去,浮到了水面上,随着水流往前漂去。 城头上的番人刚刚扔了两块石头,砸开船舱,便觉一股气浪扑到城头,城墙晃动起来,然后才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一声巨响,火光四射,整个城墙都开始扭曲晃动,爆炸的地方突然腾起一朵巨大的水花。 晁勇在一里多外都被震得耳膜剧痛,胯下的战马更是不堪,直接软倒在地。 萧合达五千人离着城墙更近,这一声巨响,几乎所有的战马都软倒在地,离得城墙近的人更是七窍流血。(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 破兴庆府 城墙扭曲了几下,便轰然倒塌,战场上所有人的人全部呆了。 李俊等人怕城墙上的抛石车攻击,也都躲在一里多外,一个个都是耳膜剧痛。 张横看城墙轰然倒塌,碎石飞溅,不由大急,慌忙命令麾下水军驾着大船往护城河驶去。 唐徕渠和护城河之间的防洪闸已经打开,船队便毫无阻碍的进入护城河,张横驾着船去找兄弟张顺。 晁勇看船队已经动起来,使劲摇摇头,喝道:“李逵杀光那些西夏人,其余人攻城。” 一众人此时耳朵都隆隆直响,根本听不到晁勇将令。 晁勇听得身后毫无反应,转头看众人都在揉耳朵,只好对李逵指着倒了一地的萧合达等人做了个斩的手势,然后对张清、欧鹏、马麟、陶宗旺指指倒塌的城墙。 众人也都看懂晁勇的手势了,李逵当即带着人直奔萧合达等人,其余人则随着晁勇往护城河边跑。 李俊等人顺水行船,却是比摇摇晃晃跑路的晁勇等人快了一些。 到的城墙倒塌的地方,才发现城墙在火药的冲击下,却是歪歪扭扭的向里倒去,三丈高、一丈厚的城墙歪倒,对普通士卒来说仍然难以攀登。 只有火药爆破的地方炸出一个一丈多宽的缺口来,李俊指挥两艘大船并排横在缺口处下锚,然后用木板连接起来,形成简单的浮桥。 这期间,众人没有受到任何一丝攻击。近处城墙上的人即使没死也被震成了傻子,远处城墙上的西夏人听到那惊天动地的声音,看到城墙仿佛纸糊的一般轰然摔倒,都恨不得逃到天边,哪有人敢来这魔鬼之地送死。 浮桥搭好。李俊马上率着船上的水军冲入城中,守护住缺口左右。 虽然没有了战马代步,但是一里的距离,晁勇还是很快便冲进了城中,看到李俊带着水军守护缺口,当即喊道:“随我去捉李仁爱,西夏人堵不住这里了。” 一众水军闻言,马上大喜的跟随晁勇往王宫冲去。 若是在东京,众人在城门口也看不到皇宫。一者是因为东京城池大,二者是城中高耸的建筑物很多,很多酒楼都比皇宫的建筑物高。而兴庆府中却多是低矮的土房,富丽堂皇的王宫便是城中最高的建筑物,远远便能看到。 城中却是鸡飞狗跳。住的近些的人被震伤无数,远些的人则都没头苍蝇一般出来打探消息。很快,城墙被炸塌的消息便由近及远传遍全城。 街道上到处是没头苍蝇一般乱窜的人,看到大梁兵马进城,有的往家里缩去,有的则往相反的方向跑。 西夏王宫中,萧合达出战后。李仁爱便马上禀告了耶律南仙。 两人便在宫中听着将士不断的回报城外的情况,听到一连折了数十员将领,正考虑如何收场时,却听得一声巨响。 李仁爱惊得站起来。道:“什么响声?” 耶律南仙却是险些被吓得从椅子上滑到地下,慌忙道:“快让侍卫去查看。” 一直往返于皇宫和南门传递消息的侍卫离着城墙近的非死即伤,几个远些的人看到城墙扭曲倒塌,慌忙连滚带爬的往皇宫报信。 皇宫中养的牲畜也是惊叫连连。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母子二人在屋中等了片刻,不由有些不耐烦了。李仁爱也不等宫人伺候,走到门口,便亲自去开门。 “啪” 门突然被人推开,正撞在李仁爱身上。 “啊。” 柔弱的李仁爱顿时被撞倒在地。 耶律南仙慌忙上前去扶儿子,同时对门外侍卫道:“把这个冲撞国主的奴才拉出去斩了。” 推门的侍卫看到把国主撞倒,也是吓了一跳,闻言慌忙跪在地上,道:“太后恕罪,大事不好了,城墙塌了。” 耶律南仙听到城墙塌了,也顾不得冲撞皇上的罪过了,顿时慌道:“没想到大梁的火器如此厉害,兴庆府恐怕是守不住了,我们快走吧。” 李仁爱心中也十分惊恐,但是却执拗道:“兴庆府是我大夏都城,如何能轻易放弃。梁国兵马不过五千,除去萧合达带出城的人,城里也还有五千多人,加上城里的党项男儿,必然能击退梁国兵马。给本王召集宫中守卫,本王要亲自带兵迎敌。” 报信的侍卫闻言,不由面色一苦,看向耶律南仙。 耶律南仙看一向柔弱的儿子生死存亡之时居然和其父一样坚强,心中也是大感自豪,不过看着报信的侍卫眼光,她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梁国兵马火器这般厉害,城墙都被炸塌,城中军民必然惊慌,如何能抵挡得住。你身系大夏安危,若是有甚闪失,大夏便亡了。听母后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把兴庆府暂时让给梁国人,然后再召集兵马来围杀他们。” 李仁爱一脸痛苦的道:“自从先祖建立兴庆府,便没被汉人打到城下过。我刚刚继位两天,便被汉人打到城下。若是再放弃都城,如何能对得起列祖列宗?” “若是你被梁国人击杀或者捉去,那才对不起祖宗。” 耶律南仙看李仁爱还在犹豫,对侍卫道:“扶国主出宫。” 侍卫看太后下令,便也扶着李仁爱往外走去。 李仁爱出的屋子,看到宫里到处乱撞的下人,便也不再坚持要守城了。 “国主,战马全部受惊了。” 耶律南仙忙道:“步行出城。” 一众侍卫拥着二人到的王宫前门,耶律南仙已经看到不远处大队黑衣黑甲的兵马杀来。 耶律南仙慌忙对侍卫统领道:“你带一部分人挡一下梁国兵马。” “是” 晁勇也已看到王宫出来的众人,一群身着盔甲的侍卫簇拥着衣冠华丽的李仁爱和耶律南仙十分惹眼。 “杀” 晁勇暴喝一声,便杀入西夏侍卫群中。 八棱紫金锤所到之处,碰着即亡,擦着即伤。不时有人被砸的凌空飞起,砸到一片。 李仁爱和耶律南仙还没逃了几步,晁勇便已杀到跟前。 几个侍卫壮着胆子,冲上来想要拦住晁勇。 “叮叮叮” 几声脆响,晁勇一锤扫飞几人武器,另一锤再反扫回来,便把几人砸倒在地。 李仁爱触到晁勇眼神,当即吓得往后倒退,不妨踩到了身旁耶律南仙的裙摆,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晁勇上前一脚踏住李仁爱,喝道:“还不住手。” 后面和李俊等人缠斗的侍卫看国主落于敌手,也不敢再战,有的转身逃走,有的弃械投降。 耶律南仙看身子柔弱的李仁爱被晁勇一脚踏住,面色潮红,慌忙哀求道:“将军饶命,小儿身体不好。” 李仁爱虽然觉得胸口仿佛被大石压住一般,呼吸困难,却挣扎着道:“母后不要求他,我大夏太后岂能求梁国一个武夫。” 晁勇笑道:“你们父子的汉话都不错,不过你比你爹硬气多了。” 李仁爱抓住晁勇的脚,咬牙切齿道:“是你杀了我父王?” 晁勇笑道:“不是我杀的,但是是我下令的。” “我杀了你。” 李仁爱听得杀父仇人就在跟前,不由疯狂挣扎起来。可惜他的身体却是没有他的骨气硬,没挣扎几下,便呼吸困难,直翻白眼。 耶律南仙见状,再顾不得什么太后的尊严了,跪下道:“将军饶了我儿吧。” 晁勇看李仁爱已经快晕过去,便也松开脚,道:“我会让被你们捉来的汉人来照料你们的。” “传我将令,张清守南门,欧鹏守北门,马麟部守西门,陶宗旺守东门。水军沿街巡逻,城中百姓不得上街,不得聚众,违者斩杀。”(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勇猛张顺 张横驾船进入护城河,寻了一百多丈才找到河面上漂着的张顺,不过张顺却是昏迷不醒。好在张顺点了炸药桶后,就怕碎石砸伤,潜到了水底。虽然昏迷后便浮了上来,但是碎石下落的速度却比他上浮的速度快了不少,因此没有被碎石砸中。 张横救起兄弟,看叫不醒,赶忙抱了张顺往王宫跑来。 晁勇正在王宫大殿指挥亲兵搜索王宫,看到张顺昏迷不醒被抱来,慌忙对一旁护卫的石勇道:“快去叫随军大夫,把张顺兄弟放这。” 晁勇随手扯下王座上的白色虎皮,铺在地上。 西夏人尚白,又生性剽悍,李元昊得到一张白色虎皮后,便一直蒙在王座上。 张横心忧兄弟,也不客套,便把张顺放到虎皮上。 晁勇看张顺身上并没明显的伤痕,问道:“张顺兄弟怎么了?” 张横道:“他驾船去炸城,可能是被震晕了。” 晁勇瞪着眼道:“我不是早吩咐过要重金请敢死士去炸城吗?你们现在都是大将了,关系麾下兵马安危,不能轻身犯险。谁让他去的?” 为了防止西夏人砸沉炸墙的船,火药引线却是留的很短,不然以张顺的水中功夫来说,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危险的活。 张横道:“他自己要去的,他怕船被西夏人击沉,费了船上的火药。如果他无法靠近城墙的话,第二艘船便是阮小七。” 晁勇无奈道:“船上放了多少火药?” “两千斤。” 先前晁勇便和众人商议过,量少了恐怕炸不破城墙,一次全用又怕被西夏人拦截。只好用个折中的法子,一次用一半火药,可以有两次机会。 火药的用量遵照了晁勇的吩咐。但是这用人却是没有按照晁勇的吩咐。 不过张顺和阮小七也是为了大军着想,一旦两次都无法靠近城墙,五千大军就会面临西夏兵马的围追堵截,两个人落入险地总比全军落入险地要好。 晁勇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一统江山在即,他却是不愿让梁山老兄弟冒险。一同打江山,自然要一同享富贵。 即使真的无法炸破城墙,有神臂弩和火雷在,晁勇自信可以带着五千人再杀出去。日后整顿了兵马。再要灭西夏也是易如反掌。 没想到张顺却是一如既往的勇猛,亲自去炸破了城墙。 “下官参见太子。” 晁勇看亲兵队中的御医来了,忙道:“快看看张顺兄弟如何了?” “是” 刘正是太医局的一名御医,晁勇出征时,晁盖把他拨到晁勇亲兵队中。以防万一。 刘正看太子这般重视地上之人,忙就地坐下,给张顺把起脉来。 晁勇也不敢打扰刘正,看刘正放下张顺手腕,这才道:“怎么样?” 刘正笑道:“无碍,应该是受到巨力冲击,内腑被震伤了。张将军筋骨强壮。休养一些时日便可痊愈。” 晁勇闻言,也松了口气。 张横却道:“那他怎么还不醒?” 刘正道:“张将军只是被震晕了,今晚应该便能醒了。” 张横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晁勇抱起张顺。笑道:“走,去后面寻个地方,安顿张顺兄弟。” 张横忙伸手道:“末将来吧。” 晁勇笑道:“无妨。” 虽然兴庆府中多是土屋,但是王宫却是修的富丽堂皇。虽然西夏人也崇尚汉族文化,但是因为开国皇帝李元昊怕党项族被汉人同化。极力主张保持民族风格,因此王宫建筑却是修的很有党项民族的特色。 晁勇的五百亲兵正在王宫中搜索着残余的王宫侍卫和皇族中人。 晁勇把张顺安顿到一个偏殿,又让几个亲兵照看,这才和张横往前面大殿而来。 张横抱拳道:“我来时看水军都在沿街巡逻,张顺已经安顿好,我这就带部巡街去。” 晁勇点头道:“好,等李逵率部回城就替换你们。” 此时天色已暗了下来,繁星已经在空中已经调皮的眨眼。 城中已经没了先前的嘈杂声,见机快的人在大梁兵马抢占城门时都已逃跑,逃不了的人在水军的驱赶下也只能乖乖回家,不配合的则永久的安息了。 “嗒嗒嗒” 当晁勇听得王宫中养了许多好马时,王宫侍卫的战马也都在宫中时,便带了一百亲兵骑马上街查看。还没走多远,便见一队人马从南而来,当先一人还大呼着痛快。 李逵也已看到晁勇一行人,大笑着走到跟前,拎着一个首级道:“太子,这是萧什么达的首级,城外的人都杀光了,只跑了几十个人。” 焦挺道:“萧合达,据说是兴庆府统兵大将。” 晁勇点头道:“那些战马呢?” 李逵摇头道:“那些畜生不禁吓,很多都伤了马蹄,还有一些拉稀冒泡,估计也不能上战场了。赶了一批回来,俺也记不得多少了。” 焦挺笑道:“弄了两千五百多匹战马回城,其余的恐怕只能吃肉了。” 晁勇点头道:“不错,水军一路驾船,必然疲乏。你们代替他们沿街巡逻,收缴城中大户的兵器,请他们来王宫一趟,反抗者杀无赦。” 李逵闻言,笑道:“好,俺就喜欢杀大户。” 晁勇叮嘱道:“城中有不少汉人,不要滥杀。项充、李衮你们也带人分头行事,只搜大户,早些完事,早些休息。” 焦挺也知道是让他看着李逵,点点头,随着李逵去了。 晁勇又往南门走了一趟,张清已经让人把炸开的缺口堵了起来,外面的大船也都撤了。西夏人想要攻打的话,首先面对的便是十丈宽的护城河。 晁勇嘱咐张清小心守卫,等到李逵部清剿城内大户后,再轮流休息,免得城中有大户集结人手杀出去。 党项人尚武,家中都备有武器,大户又奴仆众多,随时可以拉起一队人马来。若不是那惊天动地的响声把党项人震慑住,梁国兵马进城时,党项贵族就会召集人手抵抗了。 李逵把大户的武器收缴了,他们也就成了待宰羔羊,不得不防备他们反抗。 晁勇又派人通知其他三门守将,便打马往王宫而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 处置汉人 往日议事的西夏王宫大殿,今夜却是灯火通明,微风吹过,空气中还弥漫着诱人的肉香。 晁勇和李俊等水军头领围坐在王宫高台上,前面点着一堆篝火,几个年轻貌美的宫中女子给众人烤着羊肉和骆驼肉。相比二者,马肉实在算不得好吃。 台阶下几个宫中妃子穿着薄如蝉翼的丝绸跳着彩裳跳着党项族的舞蹈,虽然李元昊极力保持民族的东西,但是汉人精美的物事还是让党项贵族孜孜不倦的追求着。李元昊死后,王宫中都充斥着中原的物事。 王宫中歌舞升平时,城中不少地方却是厮杀不断。 许多党项贵族不甘被收缴去武器,带着家中的护卫家奴与李逵部厮杀起来。焦挺看几个士卒被不幸砍翻后,便扯住李逵,不让他再用蛮力,而是改用火雷。 一个个火雷扔进大户据守的院子,爆炸声在夜空中轰轰响起,反抗的人才逐渐少了。 被押送到王宫的达官显贵便站在大殿两侧,虽然中间跳舞的女子都是他们过去只能幻想一下的王族妃子,但是此时此地他们却是没什么心思看这旖旎的舞蹈。 阮小五却是看的有些目眩神迷了,叹道:“先前听老种经略相公说西夏女人身强体壮,可以上阵厮杀。只以为党项女子都是顾大嫂一般的人物,没想到还有这许多美人啊。” 李俊笑道:“五哥这是又想风流了吧?” 晁勇笑道:“有一个草原的帝王灭掉了无数国家,他喜欢搜罗各国美人,你们猜他怎么死的?” 李俊笑道:“太子说的这般明白,该是被女人杀的吧?” 晁勇笑道:“有几种说法,有说攻打一个国家时中了毒箭,有说战马踩了蒺藜摔伤而死的。还有说在和这个国家的女人欢爱时,被女人咬了那物事,疼痛而死的。他死后,他的后人打下了这个国家,然后把这个国家彻底灭亡,记载这个民族文化的东西都被毁坏。” 李俊道:“这般说时,他还真有可能是死于女人。” 阮小七挤了挤阮小五,笑道:“五哥,你想做太监吗?” 阮小五笑道:“她们不想活了。敢对我们下手?” 晁勇摇头道:“若是同一个民族也还罢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对党项族来说,我们就是她们的灭国仇人,难保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你要是不怕的话。王宫中的女人任由你选。” “人死鸟朝天,征服了这个国家,自然也要征服她们的女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阮小五说着,走下大殿去,左看右看,然后回头道:“可以挑两个不?” 晁勇笑道:“随便。” “多谢太子,我去了。你们吃着。” 阮小五道声谢,便拉了两个妃子往外走去。 阮氏三雄一母同胞,性子却是截然不同。阮小二稳重,阮小五风流。阮小七贪玩。 那两个妃子被阮小五当众拉走,不由满面飞红,不过却是没有反抗。 下面站着的李仁爱看他父亲的妃子被拉走,不由指着晁勇骂道:“大梁有你这种残暴不仁的太子。亡国也不会远的。” 耶律南仙慌忙拉住李仁爱。 晁勇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一脸鞭痕的汉子,道:“你不会用马鞭吗?” 青铜峡被救出来的三个汉子。也听懂晁勇的意思,想起这些年的委屈,便也狠狠挥舞起手中的马鞭。 “啪” 一鞭下去,李仁爱脸上便多了一道血痕,柔弱的李仁爱哪能禁得住每日做苦力的人一鞭,当即被抽倒在地。 下手慢了些的两人却是抽了个空。 耶律南仙看三人还要追打,慌忙伸手拦住三人,对王座上的晁勇道:“我儿错了,宰相肚里能撑船,太子便饶了他吧。” 晁勇看被抽倒的李仁爱在地下抽搐着,点头道:“好了,党项人弱不禁风,别打死了。” 李俊等人闻言,不由大笑起来。 大殿中站的党项贵族闻言,不由各个脸色涨红。往日都是他们嘲笑汉人柔弱,曾几何时被汉人这般嘲笑过。 晁勇看大殿下面的党项人多有愤愤不平之色,笑道:“有人想证明党项人的武勇的话,就站出来,只要能在他们三人的马鞭下撑过半个时辰,我便承认党项人还是有些血性的。” 三个汉人闻言,不由仇视的看向殿中的党项贵族。 一众党项贵族看到满脸鞭痕的三人,自然也不陌生,不少暴虐的党项贵族家中都有这样的汉人奴隶。看到三人仇视的目光,也知道不用半个时辰,三人就会把他们抽死。 晁勇等了一阵,看殿中没有人站出来,失望的道:“难怪党项人要亡国了。” 说着又对耶律南仙道:“我听说你是辽国公主,党项舞我们已经看了,请西夏太后给我们跳个契丹舞吧。” 耶律南仙闻言,不由身子一僵,她既是大辽公主,也是西夏太后,给梁国太子跳舞,无疑会失了两国国格。 原本抽搐的李仁爱也挣扎着道:“母后不要。” 晁勇笑道:“原来西夏国主是在装死啊,那就把你们受的苦再还给他一些吧。” 三个汉人马上举起鞭子,毫不犹豫的抽向李仁爱。 耶律南仙看儿子被抽的打起滚来,忙道:“奴愿意跳,请太子饶了他吧。” 晁勇顿了顿,这才点头道:“好,停手吧。” 三人看西夏国主在自己鞭下打滚也是大感痛快,听得晁勇发话,这才意犹未尽的收手。 耶律南仙袅娜的走到殿中,翩翩舞起来。 相比后面身材婀娜的年轻妃子,三十多岁的耶律南仙又是另一种风情,丰腴的身材尽显成熟女人的风韵。 不过身份的矜持让她动作有些僵直,少了许多美感。 晁勇对李俊等人笑道:“西夏太后的献舞,大家觉得如何?” 阮小七摇头道:“还不如那些小女子跳的。” 李俊笑道:“确实跳的不好,不过贵在身份尊贵,你看殿下那些人。” 众人看去,果然看到殿下站着的人都在偷偷看着,不少人眼中还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晁勇笑道:“人就是这样,越得不到的就越好。这骆驼肉不错,大伙吃饱喝足就去休息吧,突袭兴庆府水军算头功。不怕变成太监的可以在宫里随意挑选两人,等回东京的时候带回去。” 李俊笑道:“我们只是驾船走了一趟,如何当得起头功。” 晁勇笑道:“若没你们驾船,我们也无法这么快的来到兴庆府。没有张顺兄弟炸城墙,大军想要进入兴庆府也不容易。” 李俊点头道:“没想到两千斤火药威力这么大,张顺兄弟那般水性都没逃开。” 晁勇道:“回头让火药局做一些试验,估算一下火药的威力,免得把自己人也炸伤。” 众人又聊了一阵,晁勇看大殿中已经站了许多人,中间舞蹈的耶律南仙已是额头冒汗,这才让耶律南仙停下来。 “大殿中可有张元的后人?” 一众人闻言,不由看向前面站着的两个儒雅汉人。 两人也晓得自家祖辈干了什么,不由也有些头皮发麻,但是他们也知道瞒不住,只好作揖见礼。 晁勇看张元还真有后人,马上喝道:“来人,把他们拿下,传令李逵部,灭他们满门,不得走脱一人。吴六你们三人去执刑,抽死他们,若是没有张元帮助李元昊,或许西夏不会为害这么烈。你们的苦难他们有责任。” 李俊看着亲兵把两人拉下去,奇道:“张元是什么人?” 晁勇也是先前和种师道了解西夏过往时,才知道此人。 “此贼原是华阴人,屡试不第,想要在宋朝边关谋个差事,又不被人赏识。这厮自觉怀才不遇,便逃到兴庆府来,投了李元昊。若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才学也就罢了,这厮居然做了李元昊谋主,为李元昊出谋划策,想要灭了宋朝。虽然他也没有得逞,但是也给陕西百姓造成了许多苦难。” 阮小七听到这里,忍不住拍着大腿,骂道:“这等奸贼就该活剐了,居然带西夏人祸害自己族人。我看这殿中还有不少这等奸贼,都杀光了干净。” 殿中汉人原本还觉得他们比党项人应该更多一些活命机会,哪想到他们居然要最先遭殃。 “将军饶命啊,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刹那间下面便跪了一多半人,西夏汉人原本就不少,西夏征战靠的是各部落党项人,但是治理国家、发展商业、手工业靠的则是汉人。党项贵族也不排斥汉人,在他们看来,汉人不过是为他们治理国家,替他们赚钱,谁拿着刀子,谁才是主人。 晁勇摇头道:“被俘投降也无可厚非,不能奢求每个人都不怕死。只是主动投敌,然后还引敌人来残害自己同胞的人却是罪不容赦。” 阮小七还要说话,旁边的阮小二却拿起一个肉串,塞到小七嘴里,道:“这个好吃。” 晁勇笑道:“都起来吧,愿意归顺我大梁的站左边,不愿意归顺我大梁的站右边。” 一众汉人闻言,马上爬起身都站到了左边。(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武将阶官 晁勇释放了归顺的汉人,党项权贵则全部留在了王宫中,审查后再决定是放还是杀。 晁勇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不会为了安抚党项族就把所有党项贵族全部放了。平日残害汉人的党项权贵,一定逃不过大梁的钢刀,也包括那些释放了的汉人中的败类。 一宿无话,次日大早,晁勇便让人叫来李逵。 “太子,今天杀什么人?” 李逵昨夜忙乎了半宿,把城中稍微大些的宅子都跑了个遍。此时还有些睡眼朦胧,但是说起杀人来却是兴致盎然。 晁勇笑道:“今天你的主要任务就是让城里的汉人全部成为自由身,尤其那些大户家的汉人,更是都要让他们释放了。” 李逵听得不是杀人,顿时没了兴致,摇头道:“这差事好做,敢反抗的秃贼全部被我杀光了,俺让人到处挨家挨户说一下就行了。没有砍人的活了?昨夜请来的那些秃贼有不少该杀的吧?” 晁勇笑道:“这事你做不了,若是让你查的话,恐怕所有人都该死。这样,你让所有人把脑袋上留下的头发全剃光,以后学我们汉人结发。不从者杀无赦。” 党项人的秃发并不是全部剃光,只是把头顶剃光,前面留一小撮,仿佛刘海一样,从额头垂下来,后面头发则披散着。 当初李元昊下令西夏所有人三日内秃发,违者杀,西夏境内汉人也被迫秃发。 晁勇昨晚看到汉人也留着那丑陋的发型之后,便决定报复李元昊的秃发令,否则他不介意党项人保存一些他们的风俗习惯。 此时汉人的文化对各族都有着无法抵挡的吸引力,只要朝廷稍加推动。便可以慢慢同化各族,并不需要用杀戮同化。但是对于某些国家,晁勇还是觉得以牙还牙才是最好的选择。 李逵喜道:“这个活好,要不然彻底光头,要不然俺砍了他们狗头。” 晁勇看着一脸兴奋的李逵,补充道:“女人不用管啊,你别把女人也搞成光头了。” 李逵笑道:“知道,俺去忙了,保证今晚之前都是光头。” “在王宫吃过早饭再走不迟。将士们也要用饭啊。” 李逵闻言,揉了揉肚子,笑道:“太子这一说,俺还真饿了。” 晁勇又让人请来孙立、韩世忠、刘锜、姚平仲四人,李俊等水军头领昨晚就是酒足饭饱。此时还都在酣睡。 人都到齐,亲兵便端了六个海碗上来。 李逵皱着鼻子道:“大米粥啊?弄些肉来吃啊。” 石勇笑道:“知道李将军无肉不欢,我已经让他们烤骆驼肉了,马上就好。” 李逵点头道:“骆驼肉不错,昨夜俺也吃了。听说那些骑骆驼的泼喜军很厉害啊,昨天也没见他们动手,就全被俺砍了。那些旋风炮弄进来一些。剩下的都被俺劈了。” 晁勇点头道:“回头送到东京,让匠作院的工匠看看这旋风炮有什么借鉴的地方不。” 韩世忠解释道:“神臂弩问世之前,泼喜军很厉害。他们把旋风炮放到骆驼背上,让炮可以随军移动。虽然不能发射太大的石炮。但是拳头大的石头发射出来,便是厚重的步人甲也难以抵挡,光是冲击力便能砸断骨头。以前西夏常用泼喜军破阵,不过神臂弩问世以后。泼喜军就成了鸡肋了。神臂弩的射程远超旋风炮,而且可以轻松穿透重甲。骆驼便是披了什么厚甲都没用,因此西夏就不用泼喜军进攻陕西了。李逵杀了那些泼喜军,或许这世上也就再没有泼喜军了。” 李逵笑道:“西夏都没了,泼喜军算个鸟,不过吃完他们的骆驼再去哪里找骆驼呢?” 晁勇笑道:“沙漠里骆驼比马好用,西夏多的是骆驼。” “那就好,回东京的时候弄几匹回去,给俺老娘也尝尝。” 孙立笑道:“东京也有骆驼,不用费这么多事。” 李逵奇道:“俺咋没见过?” 晁勇笑道:“你在东京才呆了几天,天南海北的东西东京都有贩售,没有找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孙立笑道:“太子说的是,只要你想到了,东京绝对可以找到。等我拉不开弓了,一定在东京养老。” “原来是这样,俺想不到没关系,等俺到了东京,就让人每天给俺找不同的肉来吃,不带重样的。哈哈。” 孙立打趣道:“你的饷银恐怕不够你那样大吃大喝吧?” 李逵笑道:“没钱了就找太子,太子宫总不会少了吃喝吧。” 晁勇看李逵这般惫懒,笑道:“好酒好肉管够,太子宫吃的不舒服了,我给你银子让你满世界吃也成。” “俺就知道跟着太子有肉吃。” 李逵想了想,又道:“俺不带兵了,省的还要去军营报到。俺也做个太子的亲兵,平时不用应卯。哪里要厮杀了,太子把俺派到哪里就好了。这样一来,就不愁时间吃喝了,也免得俺坏了军营规矩。” 武将爱兵甲宝马,更爱兵权,古往今来,多少武将为了手中的兵权不惜挑起一场战火。皇帝想要拿回兵权都要绞尽脑汁,生怕麾下大将兵变。 孙立几人听得李逵为了吃喝,要放弃兵权,莫不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晁勇道:“你和张清的战功都足够升万夫长了,新兵练好之后,你就是万夫长了。” 李逵笑道:“一千人俺都领不了,哪能领了一万人。平日练兵带兵都是项充、李衮,俺只管厮杀,做了万夫长,俺总不能也带着一万人一窝蜂的厮杀吧。张清能干了万夫长,俺却是干不了。” 晁勇自然也知道李逵这个问题,只是李逵建功颇多,有功不赏,有过不罚,都是带兵大忌。晁勇原本是准备给李逵安排一个可以带兵的副将,帮助李逵领兵的。 不过现在李逵不想受军规约束,晁勇自然也要满足他。 晁勇想了想,道:“原本我是不想弄阶官出来,免得出现冗官,不过你这种情况估计也不会少。以后千夫长的阶官是校尉,万夫长的阶官是将军,再往上便是大将军。你不做万夫长也是将军,和万夫长的待遇都一样。打完这仗后,你便和我一起回京吧。” 李逵喜道:“好。” 孙立也道:“这样好,省的大伙都叫将军,搞不清官职,千夫长、万夫长叫来实在有些拗口,大伙都是称呼将军。而且大家功劳够了就可以升阶官,实职可以等到有空位了再补。也避免了像张清一样,功劳够了,却因为没有空缺,一直当千夫长。” 晁勇点头道:“孙将军说的是,先前想的确实简单了,这次回去便给全国将领补上阶官。至于大伙的爵位,等中原一统再封赏不迟。梁山老人是开国公还是开国侯,就看大家的功绩了。” 孙立自然也晓得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子,都不会少了他们这些梁山老人的爵位,只是一直不知道会给他们什么爵位。如今听得是带开国二字,也是大感自豪。即使是开国伯,听起来也要比种师道的西北公高贵多了。只有一起打江山的人才配得上开国二字。 韩世忠、刘锜、姚平仲三人闻言,也是羡慕不已。不过他们也知道他们和开国二字无缘了,只能多建战功,争取获得更多的爵位。 李逵却是不关心这个,道:“俺麾下的梁山老兵个个都杀了不少人,不少人还没混到百夫长,也给他们个百夫长的阶官吧。” 晁勇笑道:“百夫长的阶官叫都头吧,十夫长就算了,百夫长以上算将官。” 第四百一十四章 仁礼来攻 李逵走后,晁勇又带着孙立四人看望了张顺,张顺昨晚便醒了过来,只是内腑受创,需要将养几日。 晁勇带着孙立四人往南门而来时,街上已经出现一些光头。 好在这时是六月,不然恐怕不少人都会头疼脑热了。 多数人家并不能自给自足,许多东西都是需要每日采买的,因此城中已经放开部分限制,只要不靠近城门百丈都可自由活动。 南门的城墙并不是全部倒塌,只是有一个丈余的缺口,两边有十几丈的城墙扭曲歪倒。如果党项人进攻的话,毫无疑问,南边是最容易的突破口。 离南门还有一百丈,街道上便横了木栅,一队士卒守着,防止有人从城内冲击城门。 远远看到太子,守卫的士卒便把木栅搬开。 晁勇对这些梁山老人也都多少有些印象,勒马停住笑道:“习惯这边的气候吗?” 一众士卒看太子问起,七嘴八舌的道:“习惯。” 晁勇又问了几句,这才打马往城门处而来。 张清在城头看到太子来视察,也打马下的城头。 西夏多骑兵,城墙甬道也建的可以让战马直接上去。 隔着丈余,张清便拱手道:“见过太子。” 晁勇笑道:“不用多礼,党项人有什么动静吗?” 张清禀道:“今早城外便一直有骑兵哨探,看来今天便会有党项人来攻城了。” “来了也不过是给大伙多送些战功,走,上城看看。” 众人骑马上的城头,果然可以看到城外里余处有几骑西夏马军监视着。 张清麾下一千人却是分了两班,五百人守卫。五百人休息。还有一部分在城下街道上和缺口处,城墙上的守卫显得十分稀疏。 不过众人也不担心被西夏人偷袭,西夏人自己修建的十丈宽的护城河现在就是他们难以逾越的鸿沟。西夏人想要攻城,必须填平护城河,十丈宽的护城河至少也要一日功夫才能填平。守军有足够的时间调兵遣将。 晁勇五人在南门看了看,便从城头上往东门转去。 在东门和陶宗旺聊了几句,又往北门走时,却听得南门响起示警鼓声。 “走” 晁勇拨转马头,一马当先往南门奔驰而去。 三丈高的城墙上跑马。战马一旦受惊,便可能跳下城头,颇有些悬崖走钢丝的惊险。 只是单纯的示警,沿途的将士仍然守卫着自己的城头,并没有调动。 到的南面城墙。便看到数里外尘土大起,正是大军来攻的样子。 晁勇放缓马速,到的南门时,远处地平线已经出现密密麻麻的兵马。 晁勇对迎上来的张清道:“开城门” 张清也不多问,对着城头士兵喊道:“开城门。” 城头士兵闻言,马上开始转动绞盘,缓缓放下吊桥。 晁勇笑道:“我们五人去挑战西夏将领。如果西夏大军掩杀抢门的话,张将军等我们进城,用火雷和神臂弩封锁城门便是。” 张清闻言,忙道:“昨日我也没过瘾呢。封锁城门的事情交给龚旺、丁得孙就好了。” 晁勇笑道:“也好,那你安排一下,我们出城。” 张清想了想,对一旁龚旺丁得孙道:“龚旺。你带一些人在城下布防,西夏大军夺城的话。等我们回城,就用神臂弩封锁城门洞。丁得孙,你带一些人在城头,我们回城后,你可以用火雷炸护城河外的西夏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炸吊桥。” “得令” “得令” 晁勇、孙立、张清、韩世忠、刘锜、姚平仲六人出城,一字排开。 孙立道:“还是昨日的顺序?” 晁勇笑道:“今天我第一阵吧,昨日看你们斗将,我也有些手痒了。” 昨日斗将,大梁诸将大战三轮,无一败绩,挑杀了数十名西夏番将。 晁勇看的也是十分手痒,只是看萧合达麾下没有太强的将领,便也没有出战。 张清闻言,笑道:“西夏番将何德何能,敢劳太子上阵。再者,太子也就不要和我们抢功了。” 孙立也笑道:“正是,太子便看我们建功可也。” 晁勇看两人都这般说,无奈笑道:“那我就给你们记功吧。” 来的西夏兵马却是怀州、静州、顺州兵马,领头的则是昨日逃走的舒王仁礼。 昨日大梁攻城,仁礼也很快便得了消息,听得那惊天动地的声音后,仁礼马上从东门逃走,直奔怀州。 银川平原上的城池却是十分集中,怀州离兴庆府不过二十里,静州也不过三四十里。 仁礼逃到怀州后,马上让人通知了静州和一路追赶大梁兵马的顺州兵马。 顺州的快马能跑过船队,但是大军却是无法超过船队。而且顺州番将并不担心兴庆府会在一日之内失陷,他带兵追击,不过是想向新的国主表忠心,同时捞取一些战功。在他看来,大梁兵马孤师深入,只是自取灭亡,一定会被西夏兵马围剿,而他要做的就是从中分一些战功。 如果全力追击的话,顺州到兴庆府的一百里路会把将士体力耗得七七八八,即使赶到城下,也没了战斗力。到时说不定还会败给大梁军队,因此他并没急行军。 同时他也提防大梁兵马是声东击西,毕竟兴庆府城高河深,没有大军围城很难攻打。他也怕大梁军队是想把顺州兵马引开后,再回师攻打顺州。因此他把步跋子都留在了顺州守城,只是带了两千骑兵追击。 虽然都是骑兵,但是当晚扎营时,顺州兵马离城也还有二十里,他们也没听到那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是扎营后兴庆府城外的百姓不断逃来,他们才知道兴庆府已经陷落了。后来又收到仁礼的书信,今日三州兵马才汇合了一起来攻城。 怀州和静州的兵马却是倾城而出,各自出动一万守军,加上顺州两千骑兵,共是两万两千人。 李乾顺和察哥两部退回来的败军,却是分散到了西夏各州,边境部署了两万人,灵州部署了三万人,顺州、兴庆府、怀州、静州、定州各一万人。 灵州是银川平原南面的门户,宋朝大军攻打西夏时,也是大军汇集到灵州城下,打下灵州然后才能攻打后面的城池。当然宋朝也只是打到灵州城下,然后就败了。因此他们把重兵放到里灵州,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大梁会通过水路跳入他们包围圈,直接袭击兴庆府。 仁礼也派人去调灵州和定州的兵马,只是两州距离兴庆府都有一百多里,今日却是无法赶到。 仁礼也没有打探到李仁爱的消息,怕大梁兵马捉了李仁爱,然后再从水路突围,因此仁礼带了兵马来牵制大梁兵马。他却是没敢想用两万两千兵马打下城高河深的兴庆府,但是两万两千兵马却是足以封锁唐徕渠,让大梁兵马无法抽身而退。走陆路的话,他更是可以一路吊着,等待大军合围大梁兵马。 仁礼计划的很好,只是他没有想到大梁兵马居然开城迎战,看着城门前面的六个大梁将领。仁礼也不由考虑起派一支骑兵冲杀过去,抢夺城门的可能性来。 孙立看西夏兵马近前,却已经打马出阵,喊道:“大梁孙立在此,谁敢战吾?” 仁礼也已知道了昨日大梁将领连挑萧合达麾下数十名将领的事情,只是为了避免打击士气,没把此事公开。另一方面,萧合达麾下并没几个西夏骁将。西夏骁将很多,但是李乾顺和察哥折损了不少,逃回来的将领又分开驻守各地,兴庆府中并没多少骁将,萧合达麾下就更没几个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仁礼用兵 仁礼带了两个家将出阵,却是没理孙立,对后面的晁勇喊道:“请大梁太子答话。” 晁勇今日并没穿盔带甲,胸前的四爪金龙夺目异常,知道陕西兵事的西夏将领自然都能通过衣服认出晁勇。 晁勇打马出阵,笑道:“你是何人?” “西夏舒王嵬名仁礼。” 晁勇点头道:“李乾顺被我斩杀,李仁爱也落入我手,西夏已经灭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此时归顺,还可让党项族多保留一些元气。否则兵戈一起,党项族又要死伤无数了。” 仁礼出阵问话,就是想确认李仁爱的消息,其实他心中也知道李仁爱十有八九是落入大梁兵马手中了。如果李仁爱逃出城,即使不往怀州逃,也必然会派人调动怀州兵马。 仁礼自然不会归顺这孤师深入的五千人,道:“你们已经落入我们包围,若是不好好送出我主,大军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晁勇笑道:“你说的没错,这城里的鸡犬都是我大梁的了。” 说完,便打马往回走去。 仁礼这才发现自己口误了,城中除去大梁兵马,剩下的都是西夏之物。如果他打下兴庆府真的来个鸡犬不留,那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孙立看晁勇拨马回去,便也不再客气,打马直取仁礼。 仁礼虽然也是自小习武,但是武艺却是稀疏,因此才带了两个家将出来,就是怕早先出阵的孙立突袭。 仁礼示意左边一个家将迎上去,他带着另一人拨马回阵。 三州守将听得国主被抓,不由都向仁礼问道:“我们怎么办?” 仁礼坚定道:“自然是攻破兴庆府,剿杀大梁兵马。救出国主来。” 顺州守将道:“若是他们用国主性命威胁我们呢?” 仁礼却是早已考虑过了,皱眉道:“自然不能听他们的,否则他们要我们全数归降,我们还真的归降他们不成。西夏是我等祖辈辛苦创建,怎能因为一人便灭亡。若是梁国兵马杀害我国主,我们便剿杀他们为国主报仇。” 三州守将听得仁礼这般说,也不由沉思起来。 说话间,战场上已经响起一声惨叫,仁礼家将已被孙立一枪挑下马。 张清看孙立建功。便打马出阵搦战。 三州番将也不甘示弱,当即有一人飞马出阵应战。 …… “谁来受死?” 张清用枪尖指着西夏阵前诸将,大声搦战。 被指到的西夏将领却是无人敢缨其锋,纷纷低头躲避。 孙立、张清、韩世忠、刘锜、姚平仲出战三轮,五人毫发未伤。却挑杀了十六名西夏将领。 尤其张清更是飞石一出,胜负立分,前后也走不了几合。 看到张清再次出战,一时居然无人敢出战了。 三州骁将已经倒在马下多半,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对面的这五个汉人不是他们可以对抗的。 仁礼也觉败兴至极,原本以为可以杀几个大梁将领复仇,没想到己方折了十六名将领。对方却是一人未伤。 仁礼也知道已经无法斗下去了,转头对一旁顺州守将道:“你率部掩杀六人,若能趁势夺了城门,夺回兴庆府算你首功。” “是。” 舒王仁礼是宗室翘楚。在西夏也颇有威望,因此三州兵马才听他调遣。 “张清,退。” 晁勇大喝一声,好整以暇的拿起霸王弓来。旁边孙立、刘锜、韩世忠、姚平仲也都拿起弓来。 等到张清错马而过。当头的西夏人也已进入众人射程。 “射,走。” 晁勇暴喝一声。弓开满月,拉的霸王弓都吱吱直响。 一道乌光闪过,当先一匹战马便悲嘶一声栽倒在地。铁箭贯穿了第一匹战马,又一箭射入后面的战马腹部五六寸。 两匹战马被射倒,却只绊倒后面一骑,后面的骑兵纷纷纵马跳过地上的障碍。 孙立、韩世忠、姚平仲各自射出一箭,刘锜的弓弦却是化作一片残影,眨眼间便连珠射出三箭。 四人却是射的马上之人,党项人却是马背上长大的,虽然在奔驰中,但是马上功夫却是不减。 六箭只射下马三人。 五人射了一箭后,便拨马往城里冲去。 龚旺已经率着一众士兵在城门里面列好阵,众人一过门洞,便拨马往旁边走去,露出门洞来。 虽然追兵还在二十多丈外,但是神臂弩在百步之内都足以洞穿重甲。 “射” 龚旺也不犹豫,门洞一空,当即扣动弩弦。 十只利箭当即穿越门洞,射向奔驰而来的西夏兵。 第一排将士射完,当即横移一步,露出第二排士卒来,十只利箭又呼啸而出。 几个呼吸间,一个百人队便把一百只利箭射了出去。 几次实战后,大梁将领都喜欢上这种稀疏的阵势,当然前提是有足够的神臂弩。只要神臂弩足够,完全不需要和以前的弓箭手一般用密集的箭雨杀伤敌人,凭着神臂弩无以伦比的杀伤力,不间歇的射击,足以让敌人无法靠近。 一百只利箭射过,当即把正对吊桥的骑兵射倒数十骑。不过有门洞束缚,也决定了他们只能直线射击,正对吊桥的三丈之内人仰马翻,但是三丈之外却是毫发未伤。 旁边的骑兵看中间骑兵被射倒,当即拨马往中间冲来。 从两边不断迫近,然后再汇聚到中央。 虽然龚旺领着弓箭手不断射出利箭,但是西夏兵马却是越来越靠近浮桥。 仁礼看麾下骑兵已经接近浮桥,也不由露出几分喜色来。 城内的大梁兵马不过五千左右,而他麾下却有两万多人,一旦厮杀在一起,最后获胜的八成是他。 丁得孙在城头看西夏骑兵已经快冲到吊桥边,也进入了他们投掷的范围,马上点燃一个火雷往吊桥边扔去。 “轰” 一声巨响,当先冲锋的几骑当即被炸得四分五裂。更糟糕的是这一声巨响,让两侧冲来的不少战马都受了惊,有的人立而起,有的调头狂奔,甚至有一匹战马直直的冲入了护城河,溅起一片水花来。 更让西夏人胆寒的是这只是开始,一声巨响过后,爆炸声便不断响起。 几个呼吸间,城头便扔下了二十个火雷,冲到近处的西夏骑兵全部乱做一团,有几个受惊的战马误打误撞的冲到浮桥上,也被龚旺等人射倒在地。 吊桥外十数丈的战马大乱,进城的道路便被全部堵死,远处的骑兵也无法再靠近吊桥。 仁礼见状,也知道抢不下城门了,只好对一旁的传令兵道:“让他们撤回来吧。” “呜呜呜” 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响起,抢城的骑兵便撤了回去。 进攻到撤退不过盏茶功夫,地上却留下了上百尸体。 顺州兵马伤亡不算大,但是冲锋在前的顺州守将却阵亡了。先前斗将,顺州副将已经阵亡,仁礼便派了一名亲信接管了顺州兵马。 怀州守将也已换成仁礼的亲信,原来的守将自恃勇武,出战韩世忠,斗了三十多合,却被韩世忠当阵斩杀。 静州守将却是谨慎,没有出战,派出的也是麾下几个副将。看到仁礼先后接管了怀州和顺州兵马,也不由有些惊疑起来。毕竟两州守将虽然战死,但是大可以从两处将领中提拔,并不是非仁礼的亲信不可。仁礼不顾国主性命,要攻打兴庆府,又趁机侵吞兵权。加上仁忠还带着二十万兵马,若是让他们把全国兵马都掌握了,即使攻破兴庆府,国主不死于大梁兵马手中,恐怕也会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 骚扰三人组 大梁没有关闭城门,西夏却也没有继续攻打,而是缓缓退去了。 姚平仲疑惑道:“西夏兵马怎么退了?” 韩世忠道:“这些兵马必然是昨夜得了消息,今天匆匆而来,没有攻城器械他们也无法攻城。这次应该是来耀武扬威,若是我们紧守不出,也就退去了。没想到我们却出城迎战,这才送了我们一些战功。现在应该是去扎营,制造攻城器械了。” 刘锜跃跃欲试道:“我们何不再追杀他们一阵。” 姚平仲闻言,马上附和道:“刘将军说的是,咱们也学李元昊一样,他们重兵来了,我们就撤。他们不备,我们就进攻。” 晁勇笑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这是后世游击的十六字方针,至于谁总结的也是众说纷纭。 孙立听了,不由赞道:“太子这四句却是把骚扰战说透了。” 刘锜笑道:“我们就按太子的指示做,一定可以把西夏兵马骚扰的筋疲力竭。” 晁勇笑道:“城中的兵马要日夜守城,不宜再出战。你们几个要出战的话,结伴去吧,有个照应。” 孙立摇头道:“我不去了。” 张清想了想,也摇头道:“我不擅长弓箭,也不去了。” 刘锜却是看向韩世忠和姚平仲。 韩世忠骑射也十分了得,姚平仲虽然不以箭术著称,但也开的硬弓。 三人正是年轻气盛,想建功的年纪,当下便拱手道:“我等愿意出城。” 晁勇笑道:“也好,原来计划的传首诸边之事取消。再给你们一个扬名的机会。你们可以尽情去猎杀西夏人,杀够一百个就封你们个男爵。” 刘锜闻言,不由激动道:“多少个是子爵?” 他以射术见长,只要西夏人派巡逻的人出来,他就可以猎杀。除非西夏人都缩在营里,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只有把巡逻的人放出几里,敌人袭营时,才有足够的时间集结兵马。如果只在营中警戒,发现敌人袭营。想要集结兵马也来不及,除非全军保持警戒。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对箭术高强的人来说,射杀一百人确实不难。难的是平时没有这种机会,以往西夏和北宋虽然为敌,但也是时战时和。和平时期。轻启边衅无疑是大罪。战争时期,也几乎不可能让他们单独出战。双方几乎都是围绕着一些险峻地势和边关要塞争斗,一不小心便中了埋伏了。 而兴庆府却是位于银川平原,城外一马平川,无论如何合围,都会有足够的空隙让三人逃走。 安全没有问题,猎杀一百人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子爵当然不能轻易封。” 刘锜正有些失望时。晁勇又道:“你要能猎杀五百人的话,可以给你个子爵。” 虽然武将猎杀士卒很容易,但是他们也不能无限开弓,尤其他们用的又都是强弓。一天最多也就是开一百多次弓。 不过刘锜三人也不是没有希望,种师道大军此时刚刚从镇戎军进入怀德军,还没进入西夏境内。打到兴庆府还要四五日,只要仁礼不撤兵。他们就有希望。 刘锜三人合计了一下,便去准备箭矢和战马。 张清听得可以封爵。也有些心动,道:“我也安排了城防,和他们出城去玩玩吧。” 晁勇笑道:“你现在最少也是开国伯了,想要再提升爵位猎杀士卒没用了。再说你一个将军出去追杀小兵,有些不务正业啊。” 张清尴尬笑道:“太子说的是,那就算了。” 晁勇笑道:“这个城门开着给他们进出,城中百姓这几日也少不得出城砍柴什么的。这些活指定一些人做,让将士们把出城的人认熟了,免得西夏人混进奸细来。” 张清点头道:“太子放心,找一些汉人做便是,他们还能借机大赚一笔。” 晁勇笑道:“不可让他们哄抬物价,不过让他们赚一些辛苦钱还是可以的。” 和张清聊了几句,晁勇便又带着孙立继续去其他三门巡视。 很快,韩世忠三人便出城而去,一人三马,每匹马上都带了一支强弓,三壶箭。 西夏哨探便开始遭了殃,西夏兵马都已见识过三人武艺,但是还没见识三人射术。有自以为骑射了得的探子还主动找上三人,但是很快便没人敢单独找上三人了,而是纠结了几十人来围杀三人。 几十人围杀三人,三人也不退,姚平仲喜欢短兵相接,韩世忠则时射时冲,刘锜却是很少让人靠近,几乎全部用弓箭射杀西夏人。 西夏大军却是退到十里外扎营下寨,制造攻城器械。 三人也不去冲击大军,只是绕着大营射杀巡逻。 人多了,三人便撤,人一少,三人便逼近大营射杀,几十人的巡逻队都会遭到三人攻击。 仁礼听得三人猎杀巡逻将士,派了几名神射手出营挑战三人,却也被刘锜和韩世忠射杀。 仁礼也只能咬牙继续派将士巡逻,不过每队巡逻兵马都是一百人。 即使如此,三人仍然不断袭击巡逻队。三人骑得都是王宫中养的好马,来去如风,不时逼近射杀几人便走。 巡逻将士反应过来,想要追击也只能望尘兴叹。 设计了几次,也没有合围住三人。 不过半日,骚扰三人组名声便传遍西夏大营,被指派巡逻的将士出营前都会祈祷不要碰上三人。 直到夜色降临,三人才赶回来。 张清却是亲自守着城门,看到三人回来,便下令收起吊桥,关闭城门,防止西夏人趁夜偷袭。 张清看三人马上吊着的袋子鼓鼓囊囊的,笑道:“看样子收货不错啊。” 韩世忠摇头道:“射杀的很多人,都被其他西夏人带回去了,来不及取他们腰牌。” 张清笑道:“怎样?够男爵了没?” 韩世忠耸耸肩道:“我和姚平仲明天应该能凑够,刘锜今天就射杀了八十多人了。” 三人出城时,已经接近正午,中间还回城几次换马休息。张清听得刘锜已经射杀八十多人,也不由赞道:“刘校尉的射术可以比肩小李广花将军了。” 刘锜谦虚道:“我也多曾听得花将军大名,萤火之光,怎敢和皓月争辉。” 张清笑道:“你们两位都是少有神射手,草原上恐怕都找不出几个和你们一般的神射手了。” 刘锜笑道:“将军的没羽箭才是一绝,我等有羽箭甘拜下风。” “哈哈,我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大伙一起去王宫吧,我听得昨夜宫中的晚膳极为丰富,也去打个秋风。” 再说仁忠一路二十万兵马,仁忠说降薛嗣昌后,便领兵穿越了横山,进入环庆路后也是一路畅通无阻,因此很快便进到庆州,准备攻打泾原路的原州,然后合围渭州。 哪知仁忠就要对原州用兵时,却听得一品堂来报,察哥大军败北,察哥也战死沙场。 察哥的地位却是高过仁忠许多,察哥的用兵也超过仁忠许多。察哥可以说是西夏近二十年的战神。 听得察哥死讯,仁忠虽然拥有二十万大军,却也不敢再用兵,只能让一品堂请示李乾顺。哪知几日后,一品堂却又传来消息,李乾顺也战死了。 国主和战神阵亡,三路大军只剩一路,而且听说大梁的火器异常厉害,仁忠当即决定退兵。 只是他原路返回时,却发现刚刚归顺的薛嗣昌居然叛变了,环庆路兵马通过沿途堡寨狙击他们。 仁忠想要退回西夏必然一路打回去。 第四百一十七章 仁忠败笔 仁忠的退兵路线是从庆州到环州,沿着白马川,出青岗峡便可进入西夏境内。这一条路也是西夏和北宋信使、国书往来的官道,唤作国信驿路。 在庆州境内时,沿途兵马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进入环州后,仁忠大军的粮草便被掐断了。 仁忠这一路的粮草也是由西夏转运的,环庆路虽然有一些粮草,但是并不足以支撑二十万大军。即使薛嗣昌想巴结仁忠,但这粮草一事上却也无能为力。除非薛嗣昌大肆搜刮百姓粮草来供应仁忠大军,但是仁忠和薛嗣昌都不会做这竭泽而渔的事情,因此仁忠大军的粮草还是由西夏转运而来。 更糟糕的是当初仁忠并没有撤换沿途堡寨的守兵,西夏虽然没有答应把环庆路给薛嗣昌做封地,但是薛嗣昌刚刚归顺,他们便马上侵夺薛嗣昌手中的权利的话,会让后面的汉人不愿归顺他们。 当然这也是仁忠觉得大势已定,薛嗣昌不敢断他的后路。即使薛嗣昌真的敢坑他,他也可以西进和另外两路大军会合。 只是仁忠没想到的是察哥和李乾顺两路大军很快败北,他这一路大军居然成了孤师深入,让薛嗣昌起了异心。 最糟糕的是横山险峻,运送粮草也十分缓慢。而为了尽快合围种家军和大梁兵马,晁勇率大军一进渭州,仁忠便率大军长驱直入,随军押运的粮草却是不多。 到的环州城下时,仁忠军中的粮草便只剩两日的了,环州到横山边境不到二百里路,不过沿途多有堡寨拦截。 薛嗣昌却是已经带着心腹在仁忠大军之前,从庆州赶到了环州。 当环州竖起大梁旗帜时,仁忠也知道薛嗣昌是改投大梁了。 看着城下黑压压的西夏大军。城头上的将士无不面色如土。城外是二十万大军,环州城中却只有一万兵马。 环州团练使狄坤担忧道:“如果仁忠执意攻打环州,恐怕我们很难守住。” 薛嗣昌笑道:“我已算过仁忠大军的粮草,他军中剩余粮草最多不过三日。你觉得他敢攻城吗?” 狄坤想了想,笑道:“原来如此,仁忠必然无法三日打下环州。只是不知他扎营城下要干什么?” 薛嗣昌指着往城下跑来的一骑番人,笑道:“应该是想招降我等吧。” 狄坤笑道:“正如大人所分析,西夏大势已去,大梁迟早一统天下。以大梁太子的勇武和霹雳炮的威力。西夏迟早灭亡,我等跟着西夏岂不是自取灭亡。” 说话间,城下的番人已经跑到城下,喊道:“请环庆王答话。” 环庆王是西夏给薛嗣昌的封号。 薛嗣昌喊道:“如今我已是大梁之人,莫要再说什么环庆王。你等若是要归顺大梁。我可为你们申奏朝廷,不然便请回吧。” 城下的番人看薛嗣昌在城上,打马走到城下,仰视着薛嗣昌道:“薛公想必也知道大梁太子对叛国之人的痛恨,你便是挡住我大军,大梁太子也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世间也只有我西夏可以庇佑你。” 薛嗣昌笑道:“功过是非。太子自有明断。若不是我把你们放进来,怎会有合围你们的机会?我的罪过已被太子免去,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城下番人听到合围,不由有些变色。不过旋即笑道:“我大夏二十万兵马在此,谁有能力合围我大军。大梁太子已经进入我国腹地,你又如何能得到他的谅解。如今谁不知梁国太子的强势,其他人答应的恐怕也未必作数吧?” 薛嗣昌闻言。也不由脸色变了变。这一点也是他担心的,他得到李乾顺被斩的消息比仁忠还要迟一日。只是仁忠大军行进慢一些。才让他从庆州先一步跑到了环州来。 他派人去联系种师道,想通过种师道求见太子时,太子已经出兵攻打西夏。最后是种师道、卢俊义、武松几人联合作保,答应免去他的罪责,让他拦截仁忠大军。大梁在西北能有如今的局面,首功当推种师道,因此大梁才封了种师道西北公,也是异姓能达到的最高爵位了。卢俊义、武松等人则是梁山老人,虽然还没封爵,但都掌着兵权,可见太子对他们的信任。因此薛嗣昌才答应了拦截仁忠大军,环州虽然拦不住仁忠大军,但是北边的堡寨却能卡住仁忠大军去路。 薛嗣昌只是求一个活命的机会,自然不会亲自带兵去阻挡仁忠大军。那些堡寨虽然都是建在地势险要之处,但那是防御西夏南下的,西夏北上攻击的话,那些堡寨的地势也就没那么险要了。何况要面对的是二十万大军,堡寨陷落只是时间的问题。因此薛嗣昌把守卫那些堡寨的活交给了不怕死的武将,也是他先前归顺西夏时重点打压的武将。 城下的番人也是仁忠派来的机智之人,看到薛嗣昌变色,便又道:“濮王也不要你出城,只要你让前面堡寨放开一条道路,让大军通过。濮王便既往不咎,甚至可以把环庆路给你做封地。大梁攻打环庆路的话,我国也会出兵救应。” 薛嗣昌听得番人之话,也打定主意,笑道:“西夏自身难保,大梁太子都已打入西夏去了,这环庆路你们还能保得住?你也不用多说了,我已是大梁之人,北边沿途堡寨都是西军骁将,你们想要回西夏的话,只能打过去。不过你们军中恐怕没有多少粮草了吧,依我看,你们还是归顺大梁为好。大梁太子攻入西夏,有火器破城,西夏灭国之祸便在眼前。你们不如早思退路,仁忠若能领这些兵马归顺,大梁也少不得他高官厚禄,不然他恐怕也要步李乾顺和察哥后尘了。” 番人看说不定薛嗣昌,也只好拨马而去。 仁忠听得麾下回报,考虑了一下,当即分兵四处掠粮。 薛嗣昌看着仁忠分兵,笑道:“仁忠败了。” 狄坤道:“大人何出此言?” “若是他一鼓作气,或许还能打回去。一旦停下来,便没希望了。我们虽没来得及坚壁清野,但是先前西夏入侵,百姓早已逃了大半,恐怕他抢到的粮食还不如在城下消耗的粮食多。粮草一断,大军必然土崩瓦解。”(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章 大军会聚 兴庆府外,仁礼大军扎营第二日,这一日,仁礼并没攻打兴庆府,而是派人四处砍伐树木,制造攻城器械。 韩世忠、刘锜、姚平仲三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整整袭扰了一日,三人都成功的获得了男爵,不过刘锜还在为子爵奋斗,韩世忠和姚平仲左右无事,便也陪着刘锜继续袭扰西夏兵马。 当晚,灵州两万兵马、定州一万兵马都赶来勤王。 仁礼麾下兵马增至五万,只有灵州留了一万兵马抵御可能来自南面的攻击,定州、怀州、静州却都是倾城而出。 同日,种师道领着鲁智深、武松、董平、杨志、穆弘五万兵马也进入了西夏境内。过赏移口、割踏寨,取道鸣沙往灵州而来。 第三日一大早,兴庆府南门便在韩世忠、刘锜、姚平仲的催促下打开,三人又出城开始他们的袭扰大计。 “死” 韩世忠大喝一声,把前面马上就要逃入营中的一个西夏士兵射下马。 再要开弓射其他人已经来不及,狼狈窜入营中的几个西夏士兵听得后面追赶的马蹄声停下,这才敢勒马回头。 刘锜虽然射术更好,但使的强弓弓力却是没有韩世忠的强,射程自然不如韩世忠的远,因此最后一箭却是由韩世忠射的。 一百人的巡逻队被三人杀的四散而逃,三人却是追着人数最多的方向,直杀到营外来了。 韩世忠看了眼营墙后张弓搭箭的西夏士兵,刚刚射杀的一人却是在营墙后的弓箭手射程内,摇头道:“这个腰牌又拿不到了。” 姚平仲笑道:“要不然我们就堵在这里,看西夏人怎么派人出营巡逻。” 刘锜闻言,笑道:“也好,西夏人一定不会甘心被我们堵门。一旦他们出营,我们射几箭便走。把他们引到外面再慢慢射杀。” 韩世忠也觉等西夏人送上门比到处追杀强,点头道:“好。” 营中西夏人原本以为三人会和昨日一般追杀到营门外便退去,没想到等了一阵,却发现三人并没退去的意思。 韩世忠更是仗着他的弓力强,不时向营中的守兵射出一箭。虽然隔着数十步,但是守兵一不留神,也会被韩世忠射杀。 接连被韩世忠射杀几人后,营中守兵便再不敢分神,全神贯注的戒备着。 韩世忠也怕被守兵乱箭射击,因此并不敢进入守兵射程。双方隔着数十步。一旦守兵全神戒备,也便能躲过韩世忠的箭了。 韩世忠又射了几箭,虽然都被营中的人躲了过去,但是却不停马,来回在营前走着,让营中的守兵脑袋都跟着韩世忠移动着。 姚平仲看有机会,也接连射了几箭,射杀了两人。 只有刘锜在为子爵奋斗,为了多开弓。没有用强弓。 守门的番将看两人在营外射杀自己的麾下,赶忙呼喊着让巡逻的士卒出营驱赶三人。 负责巡逻的番将看派出的将士被驱赶回来,便又派了一百人出营。 韩世忠、姚平仲二人看有人出营,刚刚进入他们的射程。便开弓劲射。射了两箭,拨马便走。 刘锜却是等到前面几骑番人开始拉弓,才连珠射出数箭,把前面几人射下马。然后侧身躲过射来的箭,也跟着韩世忠、姚平仲拨马而走。 然后三人便开始放风筝一般,缀着巡逻番人开始射杀。远离了西夏大营后。韩世忠和姚平仲便拨马冲向巡逻队伍,刘锜则跟在后面连珠箭射杀番人。 韩世忠和姚平仲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千军万马都敢闯一闯,何况百人小队。射出的箭矢全部被两人拨开,一旦冲到跟前,更是虎入羊群一般。 很快,这一队巡逻士卒便又被杀回营中。 一旦逃跑,便把偌大的后背卖给对方,刘锜的弓弦便化作一片残影,一支支利箭不断飞出,逃跑的西夏人也不断落马,能逃回营中的不到一半。 中军大帐,仁礼刚刚召集了几州将领商议攻打兴庆府之事,听得帐外有人求见,只好停下商议。 负责巡逻的番将进来,报道:“前两日袭杀巡逻将士的三个汉人又来了,如今正堵在营门外射杀守门将士。” 静州守将闻言,不由皱眉道:“你派兵驱赶他们便是,来中军大帐作甚?” “末将几次派人驱赶了他们,但是巡逻将士离营稍远,就会被他们冲击。如今末将所部已被打残,无法再出营巡逻。” 灵州守将和静州守将有些过节,笑道:“看来静州兵马这些年太过安逸,已经忘了骑射了,居然被区区三个汉人堵住营门。” 静州守将也不客气,冷笑道:“我麾下兵马无能,还请将军派人去击杀他们,也让我麾下兵马知道我大夏兵马该是何等模样。” 灵州守将不知静州守将在给他挖坑,转头对身后的一个番将道:“你去调一部人接替静州兵马巡逻,再击杀三人,把他们脑袋送到中军大帐来。让静州兵马看看我们大夏勇士的勇猛。” “是” 灵州番将也不以为意,起身往外走去。 静州守将看灵州接过巡逻差事,也松了口气。 韩世忠三人武艺了得,射术同样精湛,又玩无赖战术,人多便跑,人少便杀,在平原上又无法埋伏,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对手。 前两日便杀的众人束手无策了,只是仁礼以顺州、怀州伤亡大为由,把巡逻的事交给了静州,他也无法推脱。如今灵州兵马接过去这个苦差事,他却是巴不得。 仁礼却也没有出言提醒,现在他掌握了怀州和顺州一万两千人马,灵州守将手中却有两万人,他也乐得削弱灵州兵马,如果能借大梁兵马之手除去灵州守将,那便更合他心意了。 静州守将扔出去一个烫手山芋,发言也积极起来,道:“城内的梁国兵马盘踞下来,恐怕是后面还有大军策应,我们要攻城还要尽早。” 仁礼道:“灵州和定州兵马昨日赶了一百多里,还是让他们休整一日再攻城吧。” 灵州守将闻言,马上道:“两日走了一百多里,何须休整,我军今日便能战。” 定州却是比灵州还要近些,闻言也跟着道:“我军也可以出战。” 仁礼闻言,笑道:“既然各处兵马都能出战,那我们便今日攻城。这两日营中已经制造了不少攻城器械,足够使用了。” 灵州守将起身道:“既然已有攻城器械,那还商议什么。大伙都去点兵,这就去攻城。” 仁礼看灵州守将自作主张,也不由有些暗怒,面上却毫无异色,起身道:“好,顺州两千人留下守营,其他兵马全部去攻城。” 众人出的大帐,刚要分头去点兵,便见一个骑兵从营门方向飞马而来。 到的灵州守将面前猛地勒住马,飞身下马,跪在地上道:“将军出营追击那三人,被射杀了。” 灵州守将闻言,不由面上一红,转头对身旁副将道:“你带一千人做先锋,务必要射杀三人。” “是” 副将接令,点了一千人出营。 之后各州兵马点齐,便浩浩荡荡往兴庆府而来。 灵州守将一路行来,便不时看见一个自家将士死在路上。直到的兴庆府外两里,才看到副将带着兵马追赶三人。看看便要围住三人,却又被三人冲了出去。 韩世忠三人看后面的大军已经近了,这才甩开围捕的兵马,往城中跑去。 灵州副将看城头没有多少人,吊桥一时又升不上去,以为是个机会,当即带着兵马穷追不舍。 守卫城门的将士看还有人来送死,当即一阵弓箭火雷伺候。 一阵爆炸声过后,灵州副将尸骨无存,剩余兵马也都溃散回去。 灵州守将在远处,也听得爆炸声,看将士们连人带马被炸的四分五裂,也不由心生恐惧。 大军在里余外列好阵,灵州守将道:“梁国火器这般厉害,即使填平护城河,攻城器械恐怕也靠不上去吧。” 仁礼笑道:“梁国火器虽然厉害,但数量必然不多,只要耗光他们的火器,我们便能夺回兴庆府了。他们用的神臂弩箭矢也是特制的,在城中无法得到补充,耗光他们的箭矢后,普通弓箭想要封锁城门也就很难了。” 灵州守将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还不如强攻城门,消耗他们的火器,免得损毁攻城器械。” 静州守将点头:“将军所言甚是,那就由我部填护城河,灵州兵马抢城门。” 灵州守将闻言,不由眉头皱起来。 填护城河有填壕车防护,安全性要高许多,而强攻城门却要拿人命去填。 仁礼却不待灵州守将说话,便道:“那就有劳两位将军了,等救出国主,我为两位将军请功。” 灵州守将虽然不愿,但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反对,以免以后有人说他保存兵力,心怀不轨。 静州守将又不无幸灾乐祸的道:“战马容易受惊,你还是用步兵抢城的好。” 灵州守将没好气的道:“大伙都看出来了,你部填护城河也小心些,不要被连人带车炸没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九章 强攻序曲 “呜呜呜” 雄浑的号角声响彻战场,战意冲霄而起。 一队兵马往护城河和唐徕渠连接的地方而去,一队兵马直奔城门而来。 晁勇也已到的南门城墙来,看着城下密密麻麻涌来的步跋子,道:“看来这次西夏人是要真的攻城了。” 张清也不无担忧的道:“要不要收起吊桥?” 晁勇看着身后将士们不断运上来的火雷,笑道:“不用了,形势吃紧的时候炸断吊桥就是了。” 炸城用了两千斤火药,还剩余两千斤火药,这两日,晁勇又让城中的工匠打造了许多空心铁球,把火药和引线埋进去便是火雷了。 很快步跋子便进入神臂弩的射程,城中的弓箭手便开始不间断的射击,密密麻麻涌来的人群顿时被清出一个空当来。 指挥的番将大喊道:“走两边。” 西夏士兵马上都闪到两边来,没有人再从中间冲锋,城门里面的弓箭手马上没了用武之地。 张清看西夏士兵已经快冲到护城河边,当即喝道:“炸。” 一声令下,数十枚火雷便划出一个抛物线,落到西夏人队中。 爆炸声中,血肉横飞,惨叫声不断,西夏人攻势都为之一阻。 只是一轮攻击,便炸死炸伤数百人。 原本奋勇向前的西夏人看到这般惨状,顿时吓得往后退去。 指挥的番将原本是想让麾下士兵冲到护城河边,然后用弓箭手压制城头的人,却没想到火雷的威力这般大。 灵州守将在后面看的也是眉头直跳,不过他的用意便是消耗对方火雷,若是只伤亡了几百人便后退,他也觉得颜面无光。 “后退者杀。” 狼狈往回逃的将士看主将这般强硬。只好停下脚步来。 指挥的番将想了想,道:“城上的汉人不多,只要冲到护城河边,就能用弓箭压制他们。大家都散开,汉人的火器一定不多,我就不信他们舍得炸一个人。” 一众番人想了想也觉有理,便列着松散阵势往护城河逼来。 晁勇见状,摇头道:“没想到西夏人这么快便看出火器的破绽了,用弓箭吧。” 张清道:“神臂弩的箭矢也不多了。” 晁勇道:“那就用弓箭吧。” 打下兴庆府后。大梁兵马却是缴获了西夏众多的武器,普通的刀枪箭矢却是无数。 虽然城头占了一些优势,射程也比仰射要远一些,但是西夏人看汉人不再用火器,却是胆子大起来。虽然不时有人被射倒,但是后面的人还是不断推进,很快便有人到的护城河边,蹲在地上仰射城头的人。 孙立、韩世忠、刘锜、姚平仲等人虽然都在不断射杀城下的人,但是也敌不过西夏人多,从城下射上来的箭越来越多,城头上陆续有人中箭。 晁勇看城头上逐渐被压制住。对一旁石勇道:“调三百亲兵来守城。” 张清闻言,忙道:“我麾下还有五百人休息,让他们上城吧。” 晁勇摇头道:“他们晚上还得守城,我的亲兵休息多日了。也该他们出力了。” 灵州守将看城头上的弓箭手被压制住,当即又派了一队兵马去抢城。 城门后面的弓箭手有城楼挡着,却是没有遭到弓箭射击,保持了队列的完整。 虽然这一队士兵带了皮盾。但是在神臂弩的射击下,皮盾却是毫无作用。刚刚露头。便被射杀了。 涌上去的人看冲不进去,不由都犹豫起来,跑到吊桥两侧便放慢脚步。 张清看桥头两侧拥挤了许多人,当即下令火雷攻击。 投掷火雷的人都是选出来臂力强的人,也不用往外墙站,前面还调了一队团牌手遮护,用尽全力往前扔便是。 火雷全部扔过了护城河,有几枚更是足足超出护城河数丈,不过爆碎的铁片却是足以杀伤数丈内的人。 一阵爆炸声过后,桥头便又没了站立之人,河边近些的弓箭手都跟着遭了秧。 晁勇也没有让人关闭城门,一旦城下的弓箭手多了,便用火雷攻击。 等到三百亲兵上城后,全部集中在城门两侧,很快便压制住了城下的弓箭手。 灵州守将看着前后派的两千人马损伤殆尽,也不由有些肉疼。 静州守将却在一旁道:“汉人的火器使用已经少了许多,使用神臂弩的也只剩城门下面的那些人了。再派一些人,一定可以把汉人的火器和神臂弩箭矢耗光。” 仁礼点头道:“若是夺回兴庆府,首功当推灵州兵马。” 灵州守将也觉得汉人火器似乎并不多,还是有很大可能夺回兴庆府,便咬牙又派了两千人。 张清麾下一百人守卫城门,一百人守卫炸出的缺口,其余三百人都在城头,加上晁勇三百亲兵。六百人分布在城门两侧几十丈城头,守卫可谓严密。反之城下的西夏人一旦密集,便会遭到火器攻击,只能排着稀疏的阵势蹲在城下向城上仰射。 大梁兵马完全压制了西夏人。 刘锜手中的弓弦更是化作一片残影,不断的射出一支支利箭,把一个个西夏人钉在城下。 晁勇也射了一百多箭出去,他用的也不是铁箭,而是缴获的西夏的白羽箭,神臂弩因为机关限制只能使用特制的箭矢,晁勇的霸王弓却是去掉了所有机关,任何箭矢都能使用。百步之内,无论是铁甲还是皮甲都会被轻易射穿。 一百多箭射出去,晁勇也是手臂酸麻,转头看一旁刘锜脚下居然也放了十多个空箭壶,不由道:“射杀了多少人了?” 刘锜道:“射倒九十多人了,全部是射的要害,不过射杀多少人却是不好统计。” 晁勇笑道:“以你的射术,十箭中九肯定没有问题,前两天你射杀了一百八十多人,现在又九十人。只要你再射三百箭出去,就是子爵了。” 旁边韩世忠等人听到太子这般说,心中也都没有意见。虽然城下的西夏人会躲闪,但是刘锜射十中九也算保守的估计了。 灵州派出的两千人很快便又折损殆尽,丢下一地尸体仓皇退去。 第四百二十章 强攻继续 灵州兵马强攻城门的同时,静州兵马却是已经截断了护城河的水源,护城河的水面已经逐渐干涸,只剩几个泉眼在往外冒水。 静州兵马选择填的护城河便是炸破的那段城墙,数十辆填壕车不断往复,到的护城河边,便把车中的土石推出去。 到的午时,西夏人才收兵休整。 六月正午的日头已经十分毒,城头上不断拉弓射箭的将士也都是大汗淋漓。 看到西夏人退兵,这才来得及擦汗。 对射了一个多时辰,城头上的将士也受伤了几十人,断口处的护城河也被西夏人填了三丈多。 晁勇让人在城下寻了一个大户院子,把所有伤员都集中到那里,由御医刘正带着几个随军大夫救治。 孙立道:“张将军麾下已战了半日,不如和东门对调一下,下午由陶宗旺来守卫。西夏人的攻击点在南门,可以由四门兵马轮流防卫,保证南门守兵的攻击力。” 晁勇闻言,点头道:“我拉了半日弓也是手臂酥麻,将士们想必也是如此。那便调陶宗旺部来接手防务。” 张清也知麾下将士不可能一直拉弓,当下也不推辞。 除去李逵麾下一千人全部是团牌手,其他四部多以弓箭手为主。 休战一个时辰,西夏大军便又卷土重来。 灵州守将麾下折损了三千多人,已不想再承担消耗大梁火器的任务,但是却被仁礼和静州守将挤兑住,让他吸引火力,静州兵马好尽快填平护城河。 大梁兵马却是没有阻碍静州兵马填护城河,仍旧是把主力放在城门处射杀灵州兵马。 日落西山时。静州兵马已经在护城河中填出一段三丈多宽的道路来,正对着城墙缺口。 大梁并没用土石填补缺口,只是用木栅堵住了缺口,在歪斜的城墙后面又加了木质城墙,让守卫的将士可以站在木质的城墙上攻击外面进犯的敌人。 等到静州兵马快要填到城墙下时,晁勇才下令收起吊桥,关闭南门,所有兵马转移到缺口处来。 大梁兵马转移过来之后,静州兵马便受到了很大的阻碍。虽然灵州兵马也跟着转移到这边来掩护。但是几个火雷下去,填壕车便四分五裂,为了推开道路上的阻碍,静州兵马也付出了不小的伤亡,最后一丈多距离更是用填壕车和人的尸体硬填了出来。 虽然护城河中的水已经不多。但是十丈宽、一丈多深的河沟还是阻挡住了攻城器械的使用,西夏人想要攻城只能通过填出的道路。 也就是说西夏人忙了一天,制造了一条道路,但是大梁却关闭了一条道路。而西夏为了吸引大梁兵马的火力,却是付出了近万人的伤亡。只是一日,灵州两万兵马便折损过半。 大梁兵马则伤亡一百多人,火雷也用了五百多枚。 道路填平。灵州兵马便试着从填出的土路上冲锋了一次,结果却是和冲击浮桥一样,城中神臂弩几轮齐射,缺口外的兵马便会被清空。没有人可以抵着神臂弩冲进去。 看看夜色降临,仁礼也只能无奈收兵。 此时守卫在城墙上的兵马已经换成了欧鹏麾下,下午的时间却是长了许多,陶宗旺麾下守了一个多时辰。便都无法再开弓了,晁勇便又调来了欧鹏麾下接替。 看到西夏人退去。众人也都松了口气。 晚间的防务仍然是各部负责原来的区域,他们已经熟悉了各自的墙段,没有必要折腾。只是白天南门的防务却是四门轮流负责。 西夏退兵后,张清副将龚旺便带着五百人接替了南门的守卫,防备重点自然是断口处。 其他地方都有护城河和三丈多高的城墙阻挡,只需少量士卒巡逻。西夏人即使从其他地方突袭,也很难短时间上的城头,只要有人警戒,便有足够的时间防备。 李逵的一千人也驻扎在南门不远处,这两日,李逵已经把城中所有男丁弄成了光头,除去轮流在街头巡逻外,大部分时间都在养精蓄锐,等着短兵相接的战斗到来。 晁勇几人射了一日箭,用过晚饭,便各自歇了。 仁礼等人回营后,却是连夜商议攻城之事。 虽然折损了近万人,但是仁礼并无多少不快。他的官职虽然最高,但是先前灵州守将仗着麾下兵马最多,颇有些不把他放在眼里。如今他麾下只剩一万人,和静州、定州一般,再想飞扬跋扈也没有资格了。 在仁礼看来,虽然损失了一万人,但是能消除大军隐患也是值得的。 众人都到齐,灵州守将便没好气的道:“只是一日强攻,我麾下便伤亡近万人。汉人的火雷和神臂弩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明日却是该你们强攻了。” 仁礼和静州、定州守将麾下各自都是一万人,他们自然禁不起这般消耗。不过他们也不好直接推却,也没人出头答话。 仁礼也不敢再这样打下去,道:“今日我在阵前看了多时,想要通过一个缺口攻入城中,只怕很难。” 灵州守将闻言,道:“不是很难,只要汉人有火器和神臂弩,那就完全不可能。不过我们先前的计划也不是攻进城去,而是消耗汉人的火器和箭矢。只要汉人没了火器和神臂弩箭矢,那我们便可从缺口处冲进去。今天我已经耗了他们不少火器和箭矢,你们不是想退缩吧?” 仁礼摇头道:“兴庆府是我大夏都城,国主也被困其中,如何能退缩。不过汉人已经减少用神臂弩,只怕一时耗不完他们的箭矢。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多填一些路出来,好用攻城器械攻城。” 灵州守将险些喷出血来,咬牙道:“舒王的意思是不用去强攻了,全部去填河?” 仁礼摇头道:“大军要养精蓄锐,我们征调附近百姓来填河。征十万百姓来,相信半日间便可把南边的护城河全部填平,到时大军一起攻城。今日你们也见了,汉人掣襟露肘,两个地方都无法同时防守,如果我们从几十个地方一起攻击,汉人必然无法抵御。”(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一拳之威 天刚刚放亮,马麟便带着麾下五百人接管了南门防务,昨日张清、陶宗旺、欧鹏三部都已轮番守卫过了。 昨日西夏人退兵后,太子当即宣布参战的将士全部赏钱十贯,伤亡的将士加倍抚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城中兵马听得上城守卫一个多时辰便有这般重赏。人人都是摩拳擦掌,恨不得一直呆在城上。 马麟麾下兵马更是早早便用过饭,还没到换岗的时辰便集结起来。马麟也知道众人求战心切,当即带着兵马来接管了南门防务。 龚旺带着兵马撤回去后,张清听得马麟已经接管了南门,便也让丁得孙带部去替换西门守了一夜的马麟麾下将士。 在晨光的照射下,鎏金屋顶熠熠生辉,加上宏伟的建筑,西夏的王宫可说气势不凡。每一个党项人在远处看到王宫,都会心怀敬意。 但是这一切在大梁兵马眼里只是一处不错的宫殿,占领兴庆府后,所有的将士便都可以随意进出西夏的王宫。 宽阔的大殿更是成为晁勇和将士们烧烤的地方,西夏人庄严的议事之地已经成为大梁将士享乐的场所。 西夏的国主和太后更是被囚在一个偏殿里,出入都被限制,李氏带兵劫掠陕西之事再无可能。 石勇、薛永带着两百太子亲兵集结在王宫前,准备跟随太子出征。 大梁精良的衣甲,西夏雄峻的战马,百里挑一的雄壮汉子,虽然只是两百人,但却有气吞山河的气势。 晁勇带着孙立、韩世忠、刘锜、姚平仲骑马从后面出来,停在众人前面。道:“今日该是最后一战了,上马。” “是” 虽然众人不知为何今日会是最后一战,却是无人怀疑太子的话,整齐划一的翻身上马,跟着太子往南门而来。 城中的百姓已经习惯了大梁兵马的占领,除去第一日斩杀了一些大户,第二日又斩杀了一些不愿剃头的人,平时大梁兵马并不扰害他们。 反而在大梁兵马的警戒下,治安前所未有的好。没有了贵族的横冲直撞,也没有了小吏的欺压。百姓们也逐渐活跃起来,在街道上穿梭着。 兴庆府仿佛成了佛教圣地一般,行走的男丁都是光头。 城中百姓也都知道了大梁带兵的是太子,看到太子领着兵马从王宫中出来。纷纷低头躲到道路两旁表示顺从。 一行人并没在街上策马狂奔,而是在路上缓缓行进着。 晁勇也是颇有兴致的看着道路两边的西夏商铺,西夏占据了河西走廊,来往于中原和西域各国的商人都要经过西夏,西夏的商人也由此可以购到各国的货物。 晁勇只是走马观花,便看到许多风格迥异的物事,看图案、色彩便知道是极远的西方来的。不过事务繁忙。晁勇也没心情去淘那些东西。 道路右侧两个光头番人起了争执,厮打在一起。 晁勇听得动静,不由扭头看去。 刚刚扭头,便听得左侧有弓弦声响起。扭头一看,左边屋顶上正蹲着一人,一支箭矢已经破空而来,直取晁勇咽喉。 晁勇也担心箭矢上有毒。略略后仰一下,便闪过利箭。抓起马鞍上的弓箭,张弓搭箭便向着屋顶上的人射去。 屋顶上的番人看第一箭没有建功,也不犹豫,抓起另一只箭便向晁勇射来。 刚刚射出第二箭,便惨叫一声,被晁勇一箭射中咽喉,摔倒在屋顶上。 两个厮打的番人也突然松开对方,一缩身,从路旁亲兵肚子底下滚到晁勇马下,然后从衣服里扯出短刀来,扑向晁勇。 一众人却是看到太子突然拿起弓箭,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左侧去了,没人再注意厮打的两人。 便是护卫在太子右侧的亲兵听到左侧响起惨叫声,都下意识的向左边望去。 直到余光看见有人从马腹下滚过去,才慌忙出言提醒:“小……” 晁勇刚要躲闪第二箭,便听得右边又有人欺到跟前,也不敢大意,从马背上翻到左侧,同时一拳砸在马鞍上。 战马悲嘶一声,便轰然飞起,砸在两个扑来的番人身上。 “噗” 两个番人仿佛被奔马撞上一般,当即吐血往后摔去。 旁边的亲兵看太子战马撞来,慌忙跳马躲到一边。 晁勇战马直飞出一丈多远,把旁边的亲兵战马都撞倒,才轰然砸在地上。 “别动” 两个番人摔在地上,刚要挣扎,便被亲兵涌上来,冷板的钢刀架在脖子上。 街上百姓看到大梁太子一拳之威如斯,仿佛看到天神一般,纷纷跪在地上。 世代流传的故事中,最勇猛的人可以摔倒公牛,却从未听说过有人可以一拳把战马砸飞一丈多远。这一拳便打倒了党项人传说中的所有勇猛英雄,在党项百姓看来,大梁太子便是天神下凡。 这一拳也把党项人反抗的勇气全部打消,也震慑了许多草原部落。 远处项充正带人巡街,看到这边太子遇袭,慌忙赶过来。 到的跟前,看太子亲兵已经控制了两旁人群,项充单膝下跪,道:“末将疏忽,致使太子遇袭,请太子责罚。” 晁勇摇头道:“起来吧,我没有让你们封锁这条街道,才让番人钻了空子,与你们无关。” 这条街道却是和东京御街一般,从王宫正门直通南面城门,也十分宽广,不过并没和东京御街一般只供皇帝出行用,城中百姓都可以通行。晁勇为了方便城中百姓生活,并没封锁城中街道,包括王宫前面的街道都可以自由通行。 “谢太子。” 晁勇对一旁亲兵道:“把刺客交给项充吧。” 孙立道:“这两人在一旁吸引我们注意力,另一人在对面行刺,然后这两人再出手。计划不可谓不周密,恐怕幕后还有人。” 项充闻言,忙道:“末将一定揪出幕后之人。” 晁勇点头道:“那边屋顶上还有一人被我射杀了,你让人辨认一下。刺客全家斩首,暴尸街头。” “是” 晁勇也不多留,翻身跃上石勇牵来的战马往南门而来。 项充又让人搜查了附近的百姓,再确认他们没有私藏武器之后,才让他们散去,同时散开的还有晁勇这一拳。(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 百无一用 日头逐渐爬高,也把炎威洒到地上来。 护城河被截断,城头也没了水意。 全副盔甲的在城头站上片刻,额头便开始冒汗。 姚平仲忍不住道:“辰时都快尽了,西夏人怎么还不来?” 刘锜疑惑道:“难道是种老将军率兵进入西夏了?” 韩世忠笑道:“我们从镇戎军出发已经五日了,最迟前日,后面的大军应该就进入西夏了。或许现在已经打下鸣沙了,算起来,城外的兵马也该得知消息了。” 刘锜急道:“城外的西夏兵马不过几万人,若是得知我大军攻来,恐怕会撤退吧?” 晁勇笑道:“西夏人即使撤了,也不会束手就缚的,仁忠的二十万兵马也不知到了哪里了。” 刘锜却是还想着他的子爵,拱手道:“不若由末将去查探查探西夏人。” 韩世忠和姚平仲也抱拳道:“我等也愿前去。” 三人每日互相照应,也结下了深厚的交情。 晁勇点头道:“好,你们小心。” 马麟看三人走下城头,当即呼喊着让下面的人搬开缺口处的木栅栏。 韩世忠三人向城墙上的太子致意过后,便打马通过西夏人填的土道绝尘而去。 晁勇虽然也是一头汗水,却不好摘下头盔。 城头上的将士都是全副盔甲,各个都有些额头冒汗。如果都解了盔甲乘凉,敌人突然来袭的话,很可能来不及穿盔带甲,因此严禁将士们私自解甲。 晁勇虽然做不到和将士们始终同甘共苦,但是多数时候并不破坏军纪。 晁勇突然想起一物来,对一旁石勇道:“让人从王宫弄一些冰水。分发给四门将士。” 夏日吃冰,对这个时代的人并不稀罕。 唐末人们便发现了硝石制冰的方法,到了宋朝已经传开,东京便有不少商人在夏日卖冰镇果汁,用的便是硝石溶于水制的冰。 不过在西夏硝石制的冰还是稀罕之物,只有王宫和一些贵族可以享受到这夏日的凉爽。 一旁的将士们听到可以吃到冰水,也马上感到了一丝凉意,面上都有了喜意。 晁勇对一旁的一个十夫长道:“你是哪儿人?” “我是黄州人氏。” 晁勇笑道:“当年从黄门山上的梁山?” “是。” 晁勇笑道:“也是梁山老人了,十夫长有点低啊。” 马麟解释道:“苏义立的功劳足以当百夫长了。只是没有空缺。我麾下许多人从梁山打到现在,立的功劳都够上百夫长了,只是没有空缺,一直无法升职。苏义,你说说你获了多少赏赐了?” 苏义想了想。道:“前后总有五十多贯了吧。” 晁勇拍着苏义肩膀,笑道:“立了不少战功啊,也是一个小财主了啊。” 苏义脸红道:“不少老兄弟都比我多。” 晁勇笑道:“等天下平定了,你是想继续在军中,还是想回乡做个富家翁?” 苏义挠了挠头,道:“小人只会舞刀弄枪,也习惯了刀口舔血了。还是在军中吧。” “呵呵,好,等班师了,可以让你去新兵营做个百夫长。等天下平定了。百夫长以下的人当够三年兵,全部要解甲归田。” 众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情,孙立惊道:“百战老兵才是战斗力最强的士卒,三年后便让他们解甲岂不是可惜了。” 晁勇笑道:“天下太平。将士们也该享受太平盛世,怎么能当一辈子兵。只要从军三年。无论官职,只要他们愿意都可解甲归田。朝廷也会分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回乡享后半世幸福,岂不更好?” 一众将士听得太子这般仁义,不由都单膝下跪,道:“愿为太子效死。” “都起来吧,沙场残酷,古来征战几人回?寻常人能征战三年便算命硬了,当然天下太平后,从军的危险也就小了很多了。不过人生多姿多彩,军中管制又严,当一辈子兵会少了很多乐趣。即使大伙不会其他营生,梁山老兵分的土地必然会更多,朝廷又免了农税,便是收地租也足够大伙快活后半生了。只要我大梁不灭,那些土地也足以让你们的子孙生活无忧了。当然前提是你们家中不要出败家子。” 一众将士闻言,不由都哈哈笑起来。 孙立听得晁勇这般说,却是不由想起宋太祖的杯酒释兵权来。 赵匡胤打下江山后,忌惮给他黄袍加身的众将手中的兵权,便威逼众人解甲归田。不过赵匡胤解除的是大将的兵权,太子却是要让老兵解甲归田,难不成是在暗示他们这些老人也请辞? 不过孙立想想又觉得不对,毫无疑问,大梁军中威望最高的便是太子。其他人便是全数联手,都无法撼动太子的地位。尤其在梁山老兵心目中,太子更是下凡的天神,根本不可能跟着其他人对抗太子。而且梁山老人中,多数将领都是太子从江湖上带到梁山的,可以说是太子的心腹。解除了这些人的兵权,想要再培植一批心腹也很难。 孙立想了一阵,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他也知道太子性子直爽,便直接问道:“太子恐怕还有其他用意吧?” 晁勇笑道:“第一,当然是要和梁山老人共享富贵;第二,便是要推动全民服兵役,所有人到了二十岁时,都要服兵役三年。我要让汉人尚武,如果我汉人全部从过军,即使世道怎么变迁,都没有民族可以奴役我汉人。当然为了保持军队的战斗力,优秀的士卒还要选出来,让他们担任军官。” 孙立瞠目结舌道:“所有人都服兵役?” 晁勇点头道:“恩。” 孙立摇头道:“我朝军队待遇优厚,多数人应该都没有问题,不过多数文人应该都不会服兵役。当年狄青任枢密副使,朝中文人便群起而攻。御史中丞王举正便直言,恐四方轻朝廷,可见文人对武人的轻视。韩琦和狄青不和,韩琦寻事要杀狄青麾下焦用,狄青求情说,焦用有军功,好男儿。韩琦却说,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乃好儿,此岂得为好儿耶!因此斩杀了焦用。便是狄青那等武人,文人都看不起,他们如何愿意做一个士卒?” 许多将士知道宋朝武人地位低,但是却不知这些典故,不过狄青大名他们也是听过的,听得孙立说起狄青这般委屈,不由都面露愤慨之色。 晁勇环视众人,笑道:“你们知道我最看不起什么人?” 马麟猜道:“难不成是文人?” 晁勇点头道:“接近了,我最看不起的便是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那些只知道读死书,又觉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人。多少人一辈子都在读书赶考,明明考不上,却不事劳作,想着一步登天。宋朝搞出特奏名,更是让那些人乐此不疲。” 特奏名却是宋朝科举制度的一种,考进士多次不中者,另外造册上奏,然后朝廷出一些简单的题目,让他们考,考中的特赐本科出身,因此唤作特奏名。 孙立点头道:“这也是宋朝优待文人的举措,明明是科举选拔人才,却搞出这不伦不类的特奏名来。只要考的次数多了,便能降低难度。宋朝几时这般优待过武人。” 晁勇笑道:“那等屡次不中,却还要赶考的人,便是让他们偶然中举得了官,只怕他们第一件事就是把多少年花费的钱财捞回来,如何会用心做官。而且这些人,啃了一辈子死书,又如何能懂政事。前些日子,我在东京便见了不少白发举子,我便有了这个想法,只是念其中不少人长途跋涉去了东京,又是被我们突然封在东京,才没提这个建议。等到下次科举,超过三十五岁的人便不准参加。让那些无用之人早早改行做些营生,免得徒耗朝廷人力物力。” 限定参加科举的年龄,取消恩客,这两个措施一旦实施,即使不能说朝廷打压文人,但是也可说明朝廷不会和宋朝一般优待文人。 孙立虽然觉得这两点都不错,但是也不得不道:“太子这两项举措恐怕会遭到文人的抵制吧。” 晁勇笑道:“我不需要所有文人支持,只要一部分文人站在朝廷这一边就成。难不成这世间真有文人可以一呼百应,号召所有文人抵制朝廷不成?” 孙立闻言,摇头道:“这倒不会,人多口杂,人一旦多了,便不可能统一意见,更遑论抵制朝廷这种大事了。而且当今世上也没什么文豪大家,最出名的大概也就是程门立雪的杨时了,不过他也就能影响理学学派的一些人。” 晁勇知道程门立雪这个典故,却是忘了主角叫什么了,闻言道:“杨时在什么地方为官?” 孙立道:“他早年曾经告发过蔡京,因此仕途不顺,一直在江南做知县。也在江南开馆授业,教了许多门人出来。” 晁勇对这些学派却是没什么了解,因此对杨时也没什么兴趣,听得还在江南之地便不再多言。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三章 驱赶百姓 韩世忠三人去不多时便快马而回。 到的城下,姚平仲便忍不住道:“不好了,西夏人在驱赶百姓。” 晁勇笑道:“上城来说吧。” 三人打马从甬道跑到城头,到的跟前,才翻身下马。 韩世忠拱手道:“我们出城走了七八里,便见不少西夏百姓向着兴庆府而来。我们又往东西两边看了看,到处都有西夏百姓往这边来。” 孙立皱眉道:“他们是要用百姓攻城?” 马麟不解道:“那些百姓也都是西夏人,他们如何敢驱赶自己百姓送死?” 韩世忠摇头道:“未必就是他们驱赶的,西夏人生性彪悍,女人都经常上阵,党项部落全民皆兵废去没多少年呢。” 晁勇道:“无论他们是自愿还是被驱赶而来,他们都是西夏人,又不是我大梁百姓。只要他们攻城,我们攻击便是。而且种公率领大军来攻的消息相信也该传开了,到时城外的西夏兵马就算不土崩瓦解,也一定不敢留在城下,等我们前后夹击。” 孙立点头道:“如果仁忠大军不急行军,种公率领的大军很快也就该威胁灵州了,城外的西夏兵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韩世忠摇头道:“横山险峻难行,即使仁忠急行军,也很难拦截住种公兵马。” 晁勇笑道:“不用想那么多了,即使种公兵马迟几日来到,我等五千兵马难道还守不住这兴庆府吗?” 马麟闻言,马上道:“誓死跟随太子。” “誓死跟随太子。” “誓死跟随太子。” 众将士也马上跟着高呼起来。 晁勇笑道:“不要搞得情况好像多么严重似的,我军有火雷和神臂弩这等神兵利器,恐怕西夏人的攻城器械都不够用。传令其他三门,各自抽调一百人来南门。” 很快南门便调集了一千弓箭手严阵以待。地平线远处也出现无数黑点。 “呜呜呜” 在雄浑的号角声中,西夏兵马推进到城外里余列阵。 后面则跟着无数西夏百姓,众多的攻城器械居然也是由百姓推动着。 很快,几座五丈高的箭楼便被推到阵前。 箭楼全部用牢固的木板钉成,外面蒙了牛皮防火。一座箭楼都要数百人一起牵引推动,才能缓缓前行。 兴庆府外想要制造攻城器械并不容易,西夏建国时,李元昊也知道西夏和宋朝相比,只是弹丸之地。而银川平原又是少有的塞上江南。害怕宋朝攻打,便下旨砍光灵州和兴庆府之间所有粗大的树木,免得宋军攻到城下后,可以就地取材制造攻城器械。 宋朝历代皇帝一直保持对西夏用武,因此西夏历代国主也都保持了这一国策。城外只种树苗,一旦长大便砍伐。 这本是防止敌人的,现在却成了困扰西夏人的问题。 仁礼先前制造攻城器械都是派人渡过黄河,然后从贺兰山伐木运过来,因此前几日他害怕攻城器械被大梁火器破坏。 今天仁礼却是把营中制作的所有攻城器械全部搬了出来。 “嗬” “嗬” “嗬” 在西夏百姓的号子声中,几座箭楼离城墙越来越近。 一百步 九十步 八十步 七十步 六十步 “停” 一个番将不断测算着距离,到的六十步处。大喝一声。 刘锜看了眼箭楼耸立的地方,道:“西夏人的弓箭在五十步左右有杀伤力,箭楼高出城墙两丈,他们可以从箭楼上攻击城墙上的人。我们用西夏人的弓箭的话,就很难射伤箭楼上的人了。” 晁勇笑道:“他们是在逼我们用神臂弩啊,那我们就用神臂弩招呼他们。马麟,拨一百神臂弩手对付箭塔。” “是” 马麟当即一个百人队换上神臂弩。踩着铁环,用全身力气上弦。 城外的箭楼停下之后。一队队西夏士卒便往上攀去。 很快,箭楼上方便出现西夏弓箭手。不过等待他们的却是神臂弩,他们刚刚露头,一支支利箭便破空而过。 六十步的距离,神臂弩足以射穿铁甲,更不用说弓箭手的皮甲了。 一个士兵刚刚站起来,便被一箭射中胸口,强劲的箭矢便带着向后跌去,带着惨叫从箭楼上摔下去,把下面排队的弓箭手都砸倒数个。 在神臂弩的射击下,几个箭楼完全没有一丝作用,不过西夏人却是不断的往上爬着,显然是打定主意消耗神臂弩的箭矢。 远处的西夏百姓却是在掘土装进口袋中,昨夜仁礼几人决定了用百姓填护城河后,便让人四下通知附近的百姓,每户准备五只布袋,同时抽调十五岁以上的所有人。 附近城中害怕战火牵连的百姓都已逃走,剩下的都是剽悍的各部落之人,并没多少人因为这个征集令逃跑。 很快,城下百姓便扛着土袋往护城河而来,仁礼也派了几千弓箭手掩护。 虽然晁勇调集了一千人,但是也不足以守卫全部城墙,因此只是集中在缺口附近加强守卫,远一些的护城河任由西夏人去填平。 和昨日一般,大梁弓箭手完全压制了城下的弓箭手。 偶尔弓箭手密集了,城上还扔下几个火雷,一片一片的杀伤弓箭手和民夫。 今日负责掩护百姓的却是定州兵马。 定州守将看着麾下兵马被压制,不到半个时辰,伤亡便过了千,不由急道:“消耗汉人箭矢的事情,还是交给百姓的好。我党项人都能拉弓射箭,由他们填平护城河,然后我们再攻城。不然还没填平护城河,我的麾下就伤亡过半了。” 仁礼却是等着一个背恶名的人,点头道:“将军既然这般说,那就让百姓替换你部职事吧。” 仁礼通晓汉学,知道民心的重要性,因此虽然早已知道这个结果,但还是不愿提出此事。 定州守将却是标准的党项人,在他看来,手中的兵权才是最大的本钱,只要手中有兵,无论局势如何变化,他都能保证自己的利益。 很快,城下的弓箭手便都换成了党项百姓。 不过百姓的承受力显然没有军人的高,在发现这是送死的活以后,不少人便开始徘回在城头弓箭手的射程外。而负责填护城河的人见状,也开始罢工。 最后仁礼不得不命令兵马强制百姓上前。(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四章 凶悍百姓 烈日当空,城中已是炊烟袅袅,饭菜飘香,南门却是战火不熄。 西夏兵马从远处源源不断的征调来百姓,然后驱赶他们填护城河。 党项人悍勇,被征调来的百姓已经和仁礼大军发生了几次冲突。 这些年党项人口日多,全民皆兵的制度也已废除。党项人也习惯了种田纳粮,当兵吃饷。他们纳了粮食,这征战之事就该由当兵的做。 如今却是吃饷的休息,纳粮的上阵,彪悍的党项人自然不愿吃这亏,尤其被逼着用弓箭去压制城头弓箭手和攀爬箭楼的壮丁更是桀骜,冲杀了几次都被城头压制,死伤无数,后面的人也就不愿去送死了,拿到武器便冲向监督的士卒。 开始仁礼只要派出一支兵马便能镇住骚动的壮丁,但是到了后来,城下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党项人的野性便被激发出来。 壮丁无视后面严阵以待的大军,开始射杀监督的士卒,相比城头上的人,地面上的人自然容易射了许多。 许多士卒猝不及防,便被射翻在地,附近的壮丁捡了兵器便开始和监督的士卒厮杀起来。 仁礼派了一队将士去镇压,没想到其中有一些同部落的将士却站到了壮丁的一边,帮着厮杀起来。 城下党项人开始了自相残杀,城头上的人才得以休息片刻。 晁勇掀开桶盖,从桶中抓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其中的冰块早已完全融化,在太阳的烤晒下,木桶都有些发热了。桶中的水也早没了凉意。 “咕咚” “咕咚” “咕咚” 晁勇灌了一瓢水,才觉暑意稍退,把水瓢递给一旁的孙立,道:“大伙都喝水看热闹吧。” 将士们听得太子这般说,紧绷的神经也都放松下来。 孙立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城下混战的人群道:“党项民风确实彪悍,灭了西夏,恐怕也会有不少流寇,治理起来恐怕也很难。” 晁勇笑道:“剩下一些流寇慢慢剿灭就是了。灭了西夏以后,多迁一些汉人来,把党项部落分开便是,也省的他们械斗。” 韩世忠道:“党项人好斗,只是那些民户少了刀枪。厮杀起来吃亏。下次他们再来填河,我们给他们扔一些刀枪下去,让他们内斗不停。” 晁勇笑道:“这个主意不错,反正西夏兵马也不缺刀枪,我们再送他们一些何妨。石勇、薛永,你们带部回王宫,换另外三队兵马来。让他们运一些兵器来。” “是” 亲兵轮换同时,晁勇也让马麟和张清部以百人队为单位交换城防。 一个百人队通过城头往西门而去,即使西夏人此时来攻,城头的兵马也足以击退西夏人。 很快。张清便带着一个百人队从西门过来,马麟部另一个百人队再次往西门而去。 仁礼已经派了一万人去镇压骚乱,但是前线的一万多壮丁全部加入了战团,加上有一些同部落的将士兵变。战局一时却是分不出胜负。 静州守将看麾下一万兵马伤亡不断,忍不住道:“这样厮杀下去。即使能把那些壮丁杀完,恐怕我麾下兵马也要伤亡过半了。” 灵州守将看到他,却道:“再派兵马上前,只怕叛变的将士会更多,而且我们还要提防汉人,不宜再派兵马上去了。” 定州守将也怕加入战团,损伤兵力,附和道:“我麾下已经有一些将士不稳了,一旦加入战团,只怕就会倒戈。” 仁礼也道:“现在的局势确实不能退兵了。” 静州守将道:“不如撤出来兵马,让百姓们都退去。” 灵州守将和静州守将不和,闻言马上道:“让他们都离开,谁去填护城河?” 静州守将看灵州守将落井下石,索性道:“征战之事本就是我们吃饷的人事情,现在却逼得百姓去干我们的活,怪不得他们反抗。依我看,现在就该放了百姓,各部轮流填河。否则杀光这些百姓,后面来的百姓也还会反抗,我们的兵马都内耗完,即使填了河,也没多少兵马攻城了。” 灵州守将反驳道:“如果用我们的兵马填河,填平护城河也就没有兵马了。” 静州守将道:“那就由百姓填河,将士负责掩护。” 先前却是定州兵马负责掩护,伤亡了上千人后,定州守将提出了抽调壮丁掩护的事情。此时听得静州守将要推翻他的提议,不由道:“弓箭手到了城下,完全被城头压制,将士们也多有怨言。如果让将士们负责掩护的话,除非让他们堆土山,改变现在送死的情况。” 仁礼皱眉道:“如今哪有时间堆土山,这些贱民,现在正是国家用他们的时候,他们却造反了。杀光他们。” 仁礼出身皇室,又是年少得志,在他看来这些平民确实出身低贱,一些出身贵族的将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过有一些将领却是各部落勇武之人,通过战功升迁起来的,前面厮杀的壮丁就有他们的亲友,听得仁礼称呼他们为贱民,不由都变了脸色。 静州守将还要争辩,却听得后边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扭头看去却是两个巡逻的骑兵带着一人狂奔而来。 众人看来人一脸惶急,也知道又有紧急军情了。 “昨日晚间,梁国兵马突袭了鸣沙,鸣沙已经陷落。” 仁礼闻言,忙道:“梁国兵马有多少人?” “不下五万。” 一众武将听得梁国大军已打下鸣沙,马上慌乱起来。 灵州守将道:“梁国兵马打下鸣沙,下一步必然要打灵州。灵州如今只剩一万兵马,恐怕守不住城,我部必须回援灵州。” 仁礼皱眉道:“一万人守不住灵州,两万人便能守住了吗?” 灵州守将看了眼兴庆府城墙上的缺口,也没了信心。 仁礼道:“梁国兵马有火药破城,城墙几乎没了作用。梁国太子先前率九万兵马,先后破了晋王和先皇两路大军。如今五万兵马来攻,谁有信心领兵挡住他们?” 一众武将互相看了看,都摇头不语。 察哥是西夏战神,李乾顺麾下则是精锐云集,两人都败了。他们没有察哥的谋略,麾下更有大半是陕西退回来的残兵败将,没人敢说他们就能化腐朽为神奇。 定州守将道:“濮王的二十万大军如今退到哪里了?” 仁礼闻言,道:“按日程来算,应该过了横山了。” 静州守将问道:“濮王和舒王没有联系吗?” 仁礼道:“前两日,他传回消息,已经原路往回退了。这两日却是没有消息。” 静州守将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不然濮王应该会一直有消息传回吧?” 仁礼其实已经知道环庆路截断了粮道,仁忠大军被困在了环州,但是他相信他兄长一定能突围回来,如今看众人还不知道,也不愿告诉他们,反问道:“我兄长麾下有二十万兵马,梁国太子和精锐兵马都进了我国,陕西还有什么人能威胁我兄长吗?” 一众人闻言,也觉有理,但是又觉不对,若是没有什么意外,仁忠兵马也该回国了。一旦大军回国,众人不可能不知道消息。 静州守将看众人一时半会也商议不出什么,但是前面自家兵马却在不断的伤亡,忍不住对身后传令官道:“退兵。” “呜呜呜” 一阵雄浑的号角声响起,混战中的静州兵马听到号令,纷纷撤出战团往后退来,但是杀红眼的壮丁却是追着他们往过杀来。 仁礼见状,慌忙喊道:“不要让乱兵冲了阵脚,各军射住阵脚。” 众多将领闻言,慌忙下令。 密集的箭雨仿佛飞蝗一般从阵前飞起,射向前面退来的静州兵马。 一些退得快的将士当即被射倒在地上,后面的将士看前路不通,只能绕往旁边。 壮丁追了一截泄了气,便都四散逃去,甚至有人往城墙下逃去。 晁勇看几个西夏人大叫着逃来,便对一旁韩世忠道:“他们说什么?” 韩世忠在西北征战十数年,简单的番话却是能听懂的,尤其下面的人还是喊着战场上常见的话,笑道:“他们要向我们投降。这些人杀了西夏官兵,和造反一样,西夏兵马一定会报复的。” 晁勇笑道:“搬开木栅,让他们进来吧。” 西夏人看到汉人打开木栅,不由大喜着冲来,还有人呼朋引伴。 不少壮丁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怕在城外逃不过官兵追杀,纷纷往这边跑来。 晁勇当即让李逵部把刚刚入城的壮丁都隔离起来。 西夏人为了防止误会,在城外便把兵器都扔了,进的城中被李逵领着团牌手围住,不由都后悔起来。 李逵这几日看着众人厮杀,早已憋了多时,带兵围住西夏人,当即兴奋的冲城上喊道:“杀光这些西夏人吗?” 晁勇喊道:“剃光他们的脑袋然后放了吧。” 城下西夏人中有能听懂汉话的人听到城上将军这般说,也都放下心来,比起性命来说,头发实在算不得什么。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五章 不战而胜 虽然仁礼也看到梁国兵马把缺口处的木栅打开,但是也没有痴心妄想趁机夺城,火雷和神臂弩的组合,让他们看到缺口就仿佛看到陷阱一般。 灵州守将焦躁道:“灵州无法守住,兴庆府一时也打不下,那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等梁国兵马前后夹击吗?” 众人听得灵州守将这般说,也都心生退意,没有人觉得他们可以做的比察哥和李乾顺更好。 仁礼也看出众人心思,叹道:“原本以为中原内乱,我夏国要大兴了,却没想到居然招来了灭国之祸。若是我等各自散去,必然被梁国兵马各个击破,大夏也便真的亡了。” 静州守将虽然觉得仁礼其心不轨,但是却也不愿看到大夏亡国,闻言道:“舒王有什么计划吗?” 仁礼环视众人一圈,道:“银川平原是守不住了,梁国大军来势汹汹,我们只能避其锋芒。我兄长领的二十万兵马正从环庆路退回来,我们可以领兵去盐州,会合我兄长大军,到时再来夺银川平原。” 定州兵马闻言,皱眉道:“我麾下将士老小多在银川平原,放弃银川平原去盐州,恐怕他们不会答应。” 仁礼道:“我们又不是放弃银川平原,等到会合大军就会夺回银川平原诸州。我等祖辈洒了多少热血,才建立了党项人的国度,如今国难当头,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度过难关,重振大夏。大夏存亡便都寄于大家身上了。” 一众将领无论对大夏有无不满,但是对这个党项人建立的国度却是都有着十分忠臣,当然其中的一些汉人、吐蕃人将领除外。 不过仁礼此时也只能努力争取党项人的支持了,即使汉人一如既往的支持他。他也未必敢相信了,毕竟大梁才是汉人的国度。至于吐蕃人则向来是和当年的青唐羌一样,在汉人和党项人之间徘徊。如今汉人势大,仁礼也很难相信吐蕃人了。 “我等誓死追随大人。” 一众党项族将领也被仁礼说的热血澎湃,纷纷宣誓效忠。 仁礼点头道:“好,军情紧急,为了避免被梁国兵马前后夹击,我们这便退往盐州,同时飞马通知顺州、灵州剩余守军。一起退往盐州。” “是” 一众将领也不通知麾下士卒,当即向着南边静州退去。 等到晚上扎营,下面士卒才逐渐知道了仁礼的决定。 次日,便不断有人开始逃走,虽然有不少党项士卒准备为大夏奋斗。但是更多的人考虑的还是自己和家中老小的性命。 晁勇亲兵却是刚刚把兵器运到城墙上来,众人还等着西夏人再驱赶百姓来,用兵器助他们内斗。没想到西夏人却抛下填了一半的护城河直接退兵了。 姚平仲疑惑道:“难不成西夏人被自己的百姓杀退了?” 晁勇笑道:“那我该把战功算到西夏人头上了?” 孙立笑道:“西夏人很可能是得到我大军北上的消息了。” 刘锜闻言,不甘道:“我的子爵就差五人了,西夏人不会就此退兵吧?” 晁勇笑道:“你若不累的话,便去看看西夏兵马往哪里退了?” 刘锜也知道太子是成全他的子爵,拱手道:“末将愿往。” 韩世忠和姚平仲却是无望完成子爵的斩首了。不过却是不放心刘锜一人出城,一并拱手道:“末将愿意同去。” 晁勇笑道:“那你们去吧。” “接令。” 三人重重的一抱拳,下的城头,快马而去。 晁勇跳上城垛。俯视着城头将士道:“今日参战将士每人赏钱十贯。兴庆府一役到此结束,全军都头以下全部提为都头,都头以上提一级。每人赏田一百亩,” 朝廷国库并不充裕。但是土地却是不缺。如今朝廷已经把土地作为伤亡将士抚恤的一部分分发,但是还没有奖赏过现役的将士。 此次突袭兴庆府灭亡西夏。五千梁山老兵居功甚伟。 百夫长以下全部升为百夫长,百夫长以上升一级。其实普通士兵也不过升了两级,十夫长升了一级,都没有人官升三级。而且升的还不是实职,只是阶官,对军队来说影响并不大,阶官只是和饷银有关,并不一定就能得到对应的官职。不过所有人都达到了都头,服役期满后,全部可以自由选择继续从军还是退伍。 只有赏赐这一点让晁勇为难,过去在中原破一次城都赏赐几贯,如今却是深入西夏腹地,破了西夏都城,赏赐十倍都不为过。不过五千多人,一次赏赐几十万贯的话,对朝廷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因此晁勇才决定赏赐土地。 对朝廷来说,土地如今是最不缺的,对将士们来说,土地也是重要的财富,朝廷又免了农税,土地的价值只会越来越高,便是每年收租子都能养活一家老小了。便是出售,一百亩土地也能卖几百贯,可以说是重赏了。 当然朝廷也可以直接卖掉土地,仍然赏赐将士钱财,但是晁勇并不想计算其中的得失。 “太子万岁” “太子万岁” “太子万岁” 一众将士听得太子这般说,也知道西夏人是彻底退去了。西夏人不会放弃反抗,但是突袭兴庆府,灭亡西夏的战役却是结束了。 虽然不是封妻荫子,但是一百亩土地也足以传家了。而且取得这般战果,全军伤亡很小,只有十几个倒霉的将士被射中要害死亡,受伤的将士也不过一百多人。显然伤亡的将士会得到更加优厚的抚恤。 所有人都由衷的欢呼,欢呼声从南门传到东西门,最后北门也开始响应。 一时间,四面城墙上都欢呼声不断,整个兴庆府都被大梁将士的欢呼声笼罩。 城中的百姓也从欢呼声中猜出一些事情来,党项人在欢呼声中颤抖哭泣,汉人则彻底抛开心中的担忧,跟着欢呼雀跃。 不少城中大户都开始准备向太子献礼,王宫中的李仁爱和耶律南仙则抱头痛哭。(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六章 伶俐燕青 韦州城中 卢俊义端着一盏茶,不时的啜一口。 生在豪门大户,让卢俊义与一众梁山头领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习惯,即使在军中也少不得茶汤。 燕青看卢俊义手中的茶早已过了一盏茶功夫,便道:“种公的大军料已攻下鸣沙,往灵州去了。仁忠二十万兵马被堵在环庆路,大军也不用我们再护卫侧翼。小乙思量主人大可带兵攻打盐州。西夏有两个重要之地,一个便是兴庆府、灵州一带,一个便是盐州、夏州一带。太子取了兴庆府,种公大军一到,灵州、静州几州必然也是如汤泼雪,旦夕可下。主人便是领兵赶去,也不过是和众人分些功劳,倒不如挥兵东进攻打盐州。西夏青白盐多产自盐州,主人打下盐州,功劳当不逊于克灵州。” 卢俊义也知道自己心思被燕青看破了,也不隐瞒,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只是韦州和盐州之间隔着瀚海,两百多里尽是荒漠,我等又从未走过沙漠,只怕和李广一般迷了路途,吃人笑话。” 燕青从衣服上拔出一根缝衣针,放在指甲盖上,轻轻一转,缝衣针便在光滑的指甲盖上滴溜溜转起来,缝衣针慢慢停下来时,针尖正指着南面。 指南针早已普及开来,宋人便是靠着指南针才能在海上远航,军中常用的便是指南鱼。 《武经总要》便载有制作和使用指南鱼的的方法:用薄铁叶剪裁,长二寸,阔五分,首尾锐如鱼型,置炭火中烧之,侯通赤。以铁钤钤鱼首出火,以尾正对子位,蘸水盆中,没尾数分则止,以密器收之。用时,置水碗于无风处平放,鱼在水面,令浮,其首常向午也。 不过民间有更方便的磁化方法。用磁石摩擦缝衣针,便可让缝衣针有了磁性,充当指南针。 使用方法也有多种: 水浮法——将磁针上穿几根灯心草浮在水面,就可以指示方向。 碗唇旋定法——将磁针搁在碗口边缘,磁针可以旋转。指示方向。 指甲旋定法——把磁针搁在手指甲上面由于指甲面光滑,磁针可以旋转自如,指示方向。 缕悬法——在磁针中部涂一些蜡,粘一根蚕丝,挂在没有风的地方,就可以指示方向了。 沈括的《梦溪笔谈》中都有记载,后世的指南针无非也就是两种。水针和旱阵。 心灵手巧的燕青自然用不着其他工具,放在指甲上转几十圈都不会掉下去。 燕青玩着指南针,笑道:“有指南针用,大方向当不会出错。再在城中找几个走过瀚海的人,两相对照,突袭盐州当没有问题。嘉宁军司、祥祐军司兵马都被仁忠抽调去,主人便是想扫平盐州、夏州一带的诸州府恐怕都不难。” 当初晁勇出兵。给卢俊义的将令是紧随其后,抢占赏移口、割踏寨。保证种师道大军通过没烟峡。 两处堡寨已都被晁勇突袭攻占,还留了兵马守卫,韦州兵马得到两处溃兵报告后,并没敢派兵来夺城,而是一面飞报兴庆府求援,一面加强守备,怕大梁兵马去攻打韦州。 李乾顺和察哥两路大军的快速败北,让西夏将士对大梁兵马充满了畏惧。 韦州不出兵,卢俊义不费一兵一卒便完成了任务。 种师道大军到的割踏寨时,种家的细作便从兴庆府带来消息,太子几乎没有损伤便夺取了兴庆府。 以兴庆府的城防,五千人守十天本月都不会有多大的伤亡。因此种师道决定领兵奔袭鸣沙,然后取灵州、顺州、静州,攻占沿途各州。 卢俊义原本也想随同大军北上,但是燕青却劝他东进突袭韦州。 银川平原的兵马都赶到兴庆府勤王,与其跟随大军夺几座空城,不如单独领兵夺一座边关重镇。 卢俊义也觉燕青说的有理,便带着兵马翻山越岭,东进突袭韦州。只是没想到韦州兵马居然也有大半北上勤王了,卢俊义五千兵马轻松夺取了韦州。 这让卢俊义颇有些一拳打空的感觉,就如同他攻取河北一样,不费吹灰之力便打下了许多州府。虽然晁盖也给了不少赏赐,但是卢俊义还是更想获得一些战功,通过厮杀获得的战功,而不是轻松得来的战功。 卢俊义道:“听说沙漠里白天酷热,晚上却十分寒冷,而且也很难寻到水源。将士们从河北长途跋涉几千里到了这里,中途也只在德顺军休整了几日。也不知他们体力还能支撑他们穿越瀚海。” 燕青笑道:“小乙也想过这个问题了,先前主人安排城中事宜时,我却是到城外转了一圈,发现了瀚海之舟。” “你说的是骆驼吧?” 燕青点头道:“主人果然博学,小乙问过那些牧人了,骆驼可以轻松穿越沙漠,而且骆驼走起来比马要稳的多,即使不会骑马的人,也可以骑骆驼代步。最重要的是骆驼两三天不吃不喝都可以,我们不带骆驼的食料都可以。” 卢俊义听得骆驼还有这般好处,也来了兴致,问道:“那骆驼一日可行多少里?” 燕青道:“一天七八十里没有问题,不消三天便可穿越瀚海到达盐州。” 卢俊义道:“能找到这么多骆驼吗?” 燕青笑道:“西夏不缺的便是骆驼,骆驼恐怕比战马都要多。西夏给正军配备的便是一马一驼。” 卢俊义听得居然有这般天时地利,也不禁喜道:“好,那便准备攻打盐州。请五位千夫长来。” 燕青又道:“城外骆驼都是党项各部落的,如今西夏大势已去,许多部落都想讨好我大梁朝廷。骆驼之事便交给小乙,小乙寻几个部落租用骆驼,也免得将士们和党项部落产生冲突,不利朝廷以后统治。” 卢俊义点头道:“好,此事便交给你了,你需要多长时间?” 燕青笑道:“半日功夫足矣,主人可以准备明日开拔。” 卢俊义看燕青这般能干,张口要说什么,但是又想到燕青的性子,只能无奈摇头。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七章 断臂求生 大梁兵马在西夏境内攻城略地时,环州城外的仁忠大营却是气氛沉重。 分兵四掠了一日,没有给汉人留一丝口粮,但是所有兵马只抢回了二十万大军半日的粮草,也就是说停了一日,大军的粮草还少了半日的。 一众将领商量了一阵,也没商量出一个结果,只能各自散去。 等到众人都走了,仁忠却又让人招来心腹将领。 “如今形势便是这样了,这里没有外人,大伙都说说有什么对策?” 一个番将道:“既然抢不到大军的粮草,那也只能减少大军的数目了。” 一众人闻言,也都思量起来。 “说的也是,尤其那些汉儿撞令郎。现在我西夏形势吃紧,梁国太子又带兵打入了我国,即使带他们回去,也难保他们不起异心。” 一个番将怀疑道:“即使抛弃撞令郎,大军也还有十五万人,和现在的局面并不会差太多吧。” 先前招降薛嗣昌的番人咬牙道:“依我看,不如选五万精兵出来,让其余兵马自寻生路。这样一来,五万精兵就有八日的粮草了。如果宰杀战马的话,足可撑十几日了。” “什么?那不是要放弃十五万兵马,国主和晋王两路兵马已经损兵折将,我们再丢弃十五万兵马,即使退回去了,又拿什么阻挡梁国兵马。” “如今形势便是这样,再不下决断的话,恐怕二十万大军会全数崩溃。将士们听得国主和察哥大败,都已军心不稳,一旦断粮,必然兵变。与其这样。还不如保住几万兵马。谁还有更好的办法?” 一众番将闻言,顿时都安静下来。 仁忠看只有这一个办法,无奈道:“如今也只有这样了,不过我们可以留下十万兵马。这样一来,大军可以有四日粮草,再宰杀一些战马,足可以支撑回去了。” 一个番将道:“另外十万兵马知道他们被放弃的话,恐怕马上就会兵变了。” “支开他们便是,明日遣他们去抢夺粮食。等到他们走远,我们再拔营北上。等到他们发现,想要追我们也追不上了。” 仁忠又和众人商量了一番,定下留哪些兵马,抛弃哪些兵马。这才散去。 次日大早,仁忠便接连派了多支兵马往东、南两边的村坊去劫掠。 等到准备抛弃的兵马走远,仁忠当即拔营而起,绕过环州,向西夏而去。 薛嗣昌正在城中盘点他的家财,他也知道以太子对卖国贼的痛恨,不杀他便是万幸了。绝对不会再给他官做。 薛嗣昌仔细看着一个玉雕,想象着日后做富家翁的生活。他为官多年,朝中蔡京、高俅等人都是贪腐成风,他也不例外。积攒了颇多家私。即使大梁朝廷不赏赐他,他的家财也足以让他富贵后半世了。 收集一些书画,再买几房美妾,不用操心政事。不用勾心斗角,倒也惬意。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 薛嗣昌把手中的玉雕放到一旁桌子上,正襟危坐。 环州团练使狄坤快步进来,抱拳道:“大人,城外的西夏兵马突然拔营了。” 薛嗣昌突然站起来,道:“什么?刚刚不是还来报说,西夏派了许多支兵马四下抄掠吗?” 狄坤点头道:“先前确实派了不少兵马出去,只是刚刚营中大军却是全部拔营而起,往北去了,还有许多辎重车辆。先前出去抄掠的兵马也没返回,难不成仁忠抛弃了他们?” 薛嗣昌想了想,拍案道:“不好,仁忠这厮多半是放弃一部分兵马,保存精锐了。” 狄坤闻言,道:“那怎么办?” 狄坤是薛嗣昌心腹,先前薛嗣昌投靠西夏,他们也跟随薛嗣昌投了西夏。薛嗣昌是卖国贼,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大梁连破察哥、李乾顺两路兵马后,他们也是胆战心惊,害怕大梁秋后算账。 环庆路将官知道仁忠决定退兵后,便都弃了官职,快马跑来环州,准备跟着仁忠大军逃到西夏,以免被大梁清算。 只是薛嗣昌觉得西夏折了李乾顺和察哥,又损失了几十万兵马,已是元气大伤。而大梁却是来势汹汹,害怕西夏会献出他们,向大梁求和。因此不想跟着仁忠去西夏,才有了后来和大梁朝廷的谈判。 狄坤也知道薛嗣昌和大梁朝廷谈的条件,环庆路只有挡住仁忠大军,让大梁兵马合围仁忠大军,才算完成他们的任务。大梁朝廷才会赦免他们一众人的罪过,不光薛嗣昌不会再被任用,便是他们这些各州府要员也都会被免职,不过免职总比丢了性命要好。 原本仁忠大军在城外扎营下寨,城中的众人都欢呼雀跃,只要停留几日,大梁兵马也就到了,或许不用大梁兵马合围,仁忠大军便断了粮草土崩瓦解了。他们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他们回乡做一个富家翁也不错。 他们也知道大梁对官员的苛刻,贪一文便斩,无论官员还是小吏。大梁建国打下东京也不过两个多月,处斩的官吏却超过宋朝数十年。 一者是因为宋朝对官员历来优待,很少斩杀官员,贪污敛财更是基本不会问罪。尤其赵佶当了皇帝以后,朝中大臣更是无所不用,大肆敛财。蔡京每年寿辰,各地供奉的生辰纲都以百万贯计。朱勔借花石纲敛财,高俅借禁军敛财,杨戬借扩田所敛财,梁师成卖官鬻爵。可以说朝中重臣都是敛财先锋,而赵佶对这些事情都是一笑置之,因此全国官吏敛财成风。 虽然大梁建国后,便颁布了各种条例,但是习惯了敛财的官吏难免利用手中权力弄一些好处,而大梁遍布的暗探和监察御史一旦发现,全部是斩首,没有例外。 可以说宋朝的官员完全不适应大梁的制度,即使让他们继续做官,也不定何时他们就会犯错,丢了脑袋。倒不如回乡做个富家翁的保险,因此环庆路一众官员对归顺大梁免官为民的事情也都十分满意。 关系身家性命,薛嗣昌心中也不无着急,起身踱了几步,道:“北上的兵马有多少?” 狄坤道:“不下十万,我们出城恐怕也拦不住他们。” 薛嗣昌摇头道:“说不定这是仁忠奸计,若是出城中了他们埋伏,被他们破了环州,他们便不缺粮草了。而且我们也挡不住他们。” 狄坤道:“那我们如何和大梁朝廷交待?” 薛嗣昌笑道:“城外不是还有许多西夏兵马吗?只要我们坚守不出,仁忠得不到粮草,只能真的放弃这些兵马。这些兵马没了粮草,多半都会向我们投降。俘虏几万西夏兵马,也足以让大梁朝廷满意了。” 狄坤道:“城中不过万余兵马,若是放他们进城,他们翻变起来,恐怕失了环州。” 薛嗣昌想了想道:“不放他们进城,他们肯投降的话,我们派小队人马出城收缴他们的武器,然后让他们在城外扎营,城中提供他们粮草。每次只给他们一顿的口粮,不怕他们造反或者逃跑。” 狄坤双眼一亮,发自内心的道:“大人高明,我这就便人去联系城外的兵马。” 薛嗣昌忙道:“且再等半日。” 狄坤道:“为什么?” “让仁忠兵马走远了,免得他们去追仁忠兵马。近处的百姓昨天就被他们抢光了,今天他们只能走的更远,但是城外的百姓早逃的所剩无几了,等他们饥肠辘辘的回来,却发现仁忠已经跑了,想要追也追不及了,也就只能归降我们了。” 狄坤点头道:“那我就等他们回来再去招降他们。” 薛嗣昌道:“撞令郎应该被他们放弃了吧?” 狄坤点头道:“早晨出营的至少有一半是撞令郎。” 薛嗣昌道:“一个时辰以后,你可以派人联系撞令郎。先招降他们,他们是汉人,对投降的事情不会那么敏感。也不怕他们去追仁忠,即使追上仁忠,他们是汉人,也终究是要被抛弃的。有了投降的榜样,其他兵马投降起来也就没有什么负担了。” 狄坤也知道这关系他的身家性命,全神贯注的听着、记着。 薛嗣昌顿了顿,又道:“你派人禀告镇戎军来的李应将军和从京兆府来的林冲将军,免得他们误会。还有东边鄜延路来的刘光世。他们三人准备合围仁忠大军,免得他们跑来时,我们已经把留下的兵马都招降了,让他们白走一趟,到时他们再怪罪起来,也是麻烦。” 狄坤点头道:“大人说的是,京兆府的林冲听说是梁山元老,也是太子的心腹,先前我们只是派人往镇戎军去游说,并没征得他的同意。若是他怪罪起来,恐怕也不好应付啊。” 薛嗣昌笑道:“你派个机灵的人去禀告他,若是他不满时,我们想法把战功转移给他便是,我们要战功也无用。俘虏几万西夏人的战功当能换的他同意了。” 狄坤心悦诚服的道:“大人高明,我这就去办。”(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章 招兵买马 兴庆府 王宫大殿中,声乐悠扬,几个妙龄佳人翩翩而舞。 静下心来欣赏,党项女子与中原女子还是大为不同的,高鼻深目,颇具异域风情。 两边坐的都是城中有数的权贵和怀州来献礼归降的权贵,梁国大军赶来,仁礼退兵的消息已经传开。 怀州有一部分党项权贵跟着逃亡,但也有不少人习惯了安逸的生活,不愿抛弃家业,因此准备了礼物来投降。只要大梁不准备完全灭绝党项族,他们这些归降的党项人便有用处。 晁勇看让人请的城中权贵都已来到,便挥手让舞蹈的女子和乐工退下。 厅中马上安静下来,一众西夏权贵也马上恭顺的看向王位上坐的大梁太子。 兴庆府的党项人已经全部成为光头,怀州来的党项人则仍是前面秃,脑后披发,两个州府的人可说一目了然。 晁勇笑道:“党项的舞蹈不错,虽然夏国亡了,但是党项族还是可以继续繁衍下去的。只要归降我大梁,土地、草场,党项人和汉人都可以拥有,只是你们家中的汉人要全部释放。” 一众党项人听得能获得和汉人一样的地位,都是大喜,家中的汉人奴隶更是早在来之前便都放了,还送了一些钱财补偿那些汉人,算是做足样子了。 “谢太子恩德。” 晁勇看跪了一地光头和半秃的人,忍着笑意道:“都起来吧,只要你们能为朝廷做出贡献,不仅可以保有你们原有的土地、草场,而且朝廷也不吝赏赐。” 言下之意,只有做出贡献才能继续拥有土地、草场。否则大梁便要收回了。 银川平原耕地多在党项权贵手里,但是平日耕种多是汉人,虽然党项人也有不少无业游民,但是汉人更擅长伺候土地。 西夏在时,他们是权贵,可以拥有大量土地,如今西夏没了,他们自然也晓得大梁不会让他们拥有那许多土地。 即使他们率先归降了大梁,但是最后能保住所有土地的人必然也是少数。所以一众人都想做少数人。七嘴八舌的表忠心,说自己的作用。 总之就是他们可以帮助大梁安抚怀州的党项人,让大梁更容易治理怀州。 众人正抢着说时,看到上面大梁太子眉头微皱,慌忙安静下来。 晁勇点头道:“那就请你们代为安抚百姓。一两日间,我朝大军便会到达,到时我会分兵接管怀州。安抚百姓一事可有可无,不愿归顺我大梁的人想必都已逃了。留下的人只要我大梁不苛待他们,他们自然也不会闹事。” 怀州一众党项权贵没想到大梁太子轻易看穿此事,也不敢否认。 晁勇看众人神色,也知道逃亡的人不在少数了。又道:“你们若想立功,便召集各部兵马,为我大梁作战。只要获得战功,朝廷不会少了你们赏赐。对你们党项人来说。相比种田、放牧,征战更容易获得收成。” 话音一落,马上便有人道:“小人愿召集族人,随太子征战。” 其余人犹豫了一下。也都纷纷附和。 只要不是和有火器、神臂弩的大梁军队作战,他们并不缺乏勇气。 晁勇满意的点点头。指着第一个出言的人道:“你叫什么?” 这还是晁勇第一次问起怀州来的众人姓名,党项人姓名拗口,晁勇却是不愿多问,便是问了也记不全。 那人慌忙恭声道:“小人细赏埋布。” 晁勇点头道:“怀州征兵之事便由你负责,给你两日时间组建一支兵马,暂时负责怀州防务。” 细赏埋布看得此重任,马上跪倒在地,叩头道:“谢太子提拔。” 其他党项人看细赏埋布第一个响应,便得了如此好处,心中也都是后悔不已。 晁勇让怀州众人退到一旁,又对兴庆府的一众光头权贵,道:“你们能为大梁做什么呢?” 兴庆府众人都眼热细赏埋布,纷纷抢着说愿意组建兵马。 晁勇看只有当先的一个老者没抢着说话,不由指着这人道:“你什么也做不了吗?” 仁多保忠早年便有投宋的心思,只是蔡京做事不周,让李乾顺捉了送信的使者,仁多保忠也被李乾顺免去军职,迁到兴庆府来监管。 大梁太子大破察哥、李乾顺两路大军,又突袭了兴庆府,仁多保忠便知道西夏要亡了。早早便想了重掌权柄的方法,也不屑和众人去抢先机,看太子问起,躬身行了一礼,道:“小人仁多保忠曾为卓啰和南军司统军,总领西南部族。虽然被李乾顺罢官多年,但是卓啰和南军司仍为我仁多家族掌控。若是太子信得过小人,小人可去招降卓啰和南军司诸部,然后游说左右的甘肃军司和西寿保泰军司。” 晁勇也想起种师道说过仁多保忠,听得仁多保忠有这般能力,喜道:“好,你若能招降卓啰和南军司,我便赐你个男爵,卓啰和南军司的兵马也可由你统率。若是能招降其他两个军司,便赐你个子爵。” 仁多保忠也不知道大梁这些爵位的高低,但是听得能统率卓啰和南军司的兵马已经心满意足了,弯腰道:“多谢太子信任,小人这便去赶赴卓啰和南军司,二十日之内必有消息传回。” 晁勇笑道:“不急,已经快到午时了,我已让人备了酒宴,大伙吃过再去准备不迟。” 一众人忙谢过太子赐宴。 晁勇看兴庆府其余人还是眼巴巴望着,便道:“谁招的兵马就由谁率领,等到有了战功再封赏。” 众人听得太子不封官职,也不由有些失望。不过他们招到的兵马由他们率领,也就相当于给他们兵权了,日后获得战功不难得到官职。 一个光头胖子操着熟练的汉话道:“小人愿献钱粮给大军。” 大梁虽然打下了兴庆府,但是却没得到多少粮草。 西夏半数以上的国土都是沙漠,只有银川平原适合耕种,再就是河西走廊等一些沿河狭窄的地带了,可以说西夏并不是一个盛产粮食的地方。 李乾顺这一次出动了六十万兵马,却是把历年积蓄挥霍了大半。 如今兴庆府的粮草也只能支撑五万兵马两个多月,勉强能支撑到秋收。 各部出兵助阵的粮草却是还没有着落,晁勇原本便是打算向一些大商人购买,因此才请了兴庆府中几个大商人来。 刚刚有点瞌睡,便有人送来枕头,晁勇也不拒绝,想了想道::“你若能献十万贯钱或者两万石粮食的话,可以给你一个男爵。” 如今中原米价一石大约在两贯上下,不过西夏产粮少,陕西也只是勉强自给,只有四川和江南粮食充裕,而从这两处运粮来,损耗和运费却是很大。运送三万石粮食到西夏,恐怕靡费不止十万贯。 当然不论十万贯财富还是两万石粮食都是一笔巨额财富,男爵一年也不过能从朝廷领到一百贯,而且男爵是最低的爵位,下一代减一级便又成了白身了。而且大梁的官爵都无法豁免商业税,可以说大梁的爵位没有任何实惠。 不过爵位这个称呼对商人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们积累了享用不尽的财富以后,便会追求地位的提升,只是以往他们没有这个机会。现在听到太子亲口承诺,马上积极响应起来。即使爵位没有任何权力,但是爵爷和白丁去官府做同一件事,待遇肯定也不一样。 “小人愿献十万贯。” “小人也愿献十万贯。” “小人也愿献十万贯。” 晁勇率兵攻占兴庆府后,只是把城中不愿交出武器和剃头的大户清理了一些,多数大户并没受到侵犯。 因为晁勇知道很多边关武将的家宅都在都城,如果不小心把他们家底抄了,搞不好已经准备投降的武将都会率兵抵抗了,因此并没抢夺大户,只是让他们把汉人奴仆全部释放了。 宋朝商业发达,家财百万贯的商户都很多,像蔡京、朱勔等贪官更是光田产就有几十万亩,每年收租子都能收入几万贯。 不过晁勇没想到西夏都有这么多财主,刚刚发话,便有六个人响应。 不过除了当先说话的胖子,其他人都是党项官员。其余几个商人虽然也十分眼馋大梁爵位,但是无奈囊中羞涩,拿不出这许多钱粮来。 其他几人则都是部落首领,西夏权利和财富却是都集中在部落首领手中,虽然十万贯对他们来说也要伤筋动骨,但是能获得大梁的爵位,也就有了一张护身符。他们却是当花钱买平安了。 晁勇点头道:“好,只要你们交足钱粮,我便上奏朝廷,给你们赐爵位和仪仗。” 为了显示大梁爵爷的尊贵,晁勇却是让人制定了一套华而不实的贵族礼仪,不同的爵位都有精美的仪仗,不过要维持这些仪仗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等闲官员即使获得了爵位,也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他们每日显摆,只能在一些重要的日子用仪仗。(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九章 李仁爱 晁勇没想到这么容易便得了六十万贯钱,更重要的是马上就能组建一支附庸军了。汉人要成为合格的将士需要长时间的操练,而大梁缺的便是时间。但是对于马背上的民族来说,只要发给他们武器,他们便是合格的战士。 晁勇没打算带附庸军去中原,那样可能招来非议,但是却可以用附庸军对付党项人、辽人、女真人。 很快,大殿中摆满了佳酿珍馐,李乾顺几个妃子又在殿中翩翩而舞。 晁勇突然想起一人,对一旁石勇吩咐两句。 不多时,耶律南仙和李仁爱便被请到大殿中来。 李仁爱看到这许多昔日的臣属在殿中饮宴,不由大为恼怒。 一众党项人看到李仁爱来到,也多少有些尴尬。 晁勇看李仁爱还是丑陋的秃子,不由皱眉道:“他的脑袋如何还这般丑?” 这两日晁勇忙着兵事,却是没有去看关押的李仁爱和耶律南仙。 看管的汉人道:“小人几次要剃他的头,他都以死要挟,小人怕他自杀。” 李仁爱听得晁勇问起,也是一脸坚定的看向晁勇,他也不信晁勇会为了头发,让他丢了命。 晁勇扭头对一旁大吃的李逵道:“剃头是你的任务,如何还有漏网之鱼?” 李逵又抓了一把骆驼肉塞到嘴里,嘟囔道:“俺还以为太子的亲兵把王宫的人都料理了。” 石勇闻言,也不由脸色一红,为了保证太子的安全,他们把王宫中的男人都赶了出去,只剩下李仁爱一人,平日也是由三个汉人贴身看管。倒把李仁爱忘了。 晁勇笑道:“他们也没干这事,李仁爱还是交给你吧。” 李仁爱看到凶恶的李逵看过来,顿时吓得哆嗦了一下。 李逵盯着李仁爱道:“剃头都是他们自己弄得,俺只管砍头,不剃头的便吃俺一斧。” 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切肉的小刀便扔向李仁爱。 李仁爱看李逵眼神凶狠,当即吓得退了几步。 “铛” 一声脆响,小刀落在了李仁爱刚刚站立的地方前面,即使李仁爱不躲。这把刀也不会伤到他。 李仁爱见状,也不由脸上一红。 李逵道:“你自己动手,等到俺动手,你以后便不用吃饭了。” 晁勇却是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在王座上笑眯眯的看着。 李仁爱躲闪李逵凶恶的眼神。道:“士可杀不可辱。” 李逵道:“你这撮鸟,说的一口好汉话,却学那些夫子说话,俺听不懂,你就说是要你自己动手,还是让俺动手。” 李仁爱何曾被人这般骂过,顿时满脸通红。道:“但求一死。” 李逵这次却是听懂了,捡起地上的板斧,便起身往过走来。 耶律南仙见了,慌忙对李仁爱道:“不要意气用事。” 李仁爱也知道他母后没说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但是如今身陷敌手,大梁一定不会让他逃走,如何还能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李仁爱看了左右两旁的党项人一眼。道:“我为大夏国主,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殿中党项人听得李仁爱这般掷地有声的话,不由都低下头,不敢正视李仁爱。 “啪啪啪” 晁勇拍了几下手,笑道:“李乾顺当日也曾求我放他回来,甚至要拿半个西夏来换他一命。没想到胆小怕死的李乾顺居然能生出你这般儿子,好,那我便成全你。” 李逵已经走到李仁爱跟前,听到晁勇这般说,再不犹豫,一拳砸翻李仁爱,上前一脚踏住,手中板斧便砍向李仁爱脑袋。 “不要” 旁边耶律南仙看到儿子危在旦夕,大喊一声,便扑到李逵身上,想要抱住李逵。 李逵哪有怜香惜玉之心,一挥手,便把耶律南仙推到一旁。 李仁爱被李逵一拳砸倒,整个身子都仿佛散了架一般,再被李逵一脚踏住,当即呼吸困难,看着冰冷的板斧砍来,不由吓得紧闭双目。 一众党项人也都不忍去看。 眼见着便要血溅当场,突然王座上的晁勇道:“且慢。” 李逵听得晁勇喊停,悻悻的停住斧头,扭头看向晁勇。 耶律南仙也反应过来,慌忙跪在地上道:“请太子饶我儿一命吧。” 李仁爱听得有转机,也睁开眼,板斧已经到了脸上,他可以感觉到锋刃的冰冷,鼻子还可以嗅到浓重的血腥味。 眼前的板斧擦得雪亮,并没有一丝血迹,但是整个斧头仍旧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不是斧头表面散发的味道,而是从斧头里面散发出来的一样,就仿佛斧头在血海里泡了很久,血液融进了斧头里面一般。 李仁爱不知李逵的这把板斧杀了多少人才有这般效果,他刚刚也险些成了这斧头下的游魂。还好大梁太子叫停了,李仁爱早就猜想大梁太子不敢杀他,或者舍不得杀他。虽然西夏亡了,但是他这个西夏国主还是有一些作用的。 晁勇挥手道:“拖到外面去再动手,弄一地血,大家怎么吃酒?” 殿中众人听得晁勇居然不是要饶李仁爱,不由都一愣。 “好。” 只有李逵这厮却是憨直,脚下放开李仁爱,一把揪住李仁爱衣领便向外拖去。 李仁爱被拖着往外走去,这才惊醒过来,刚刚还庆幸死里逃生,却没想到那只是他一厢情愿。 李仁爱也没了慷慨赴死的勇气,哭喊道:“我愿意剃头,我愿意剃头。” 李逵瞪了李仁爱一眼,道:“迟了,爷爷都动手了,你就乖乖吃俺板斧吧。” 李仁爱听得李逵居然不再给他机会,不由急道:“我愿意归顺大梁,饶了我吧。” 耶律南仙听得固执的儿子松口,也赶忙叩头道:“我儿愿意降了,太子饶命啊。” 晁勇先前看到李仁爱躲闪李逵扔的刀子,便知道他不是真的不怕死,因此才想试一下,当然如果李仁爱真的不怕死的话,晁勇也不介意真的杀了他。西夏大势已去,归顺的党项人都不计其数,李仁爱也没太大用处。 不过看到李仁爱归降,还是让李逵停手。 殿中的党项人看到李仁爱都降了,也再没了先前的羞愧。(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章 仁多保忠 李逵听得太子发话,一把推开李仁爱,骂道:“下次再让爷爷动手,一拳便打死你个撮鸟。” 李仁爱蹬蹬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梁众人看李仁爱这般柔弱,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 耶律南仙叹了口气,捡起先前李逵扔的小刀,扶起李仁爱,往殿外走去。 不多时,两人便走了回来,李仁爱脑后披着的头发和前面的刘海已经全部割了,不过刀子不顺手,无法全部剃光,留了一寸左右的发根。 大梁一众人看到李仁爱这般发型,又是大笑起来。 李仁爱似乎也认命了,虽然满脸通红,但是没了先前的倔强之色。 晁勇指着仁多保忠前面的一个位子道:“你们坐那里吧。” 耶律南仙盈盈一福道:“谢太子。” 李仁爱似乎也怕再吃苦头,也跟着弯了弯腰。 晁勇看着母子二人,道:“过段时日,你们随我回东京,和赵佶比邻而居。如果寸功未立,大梁也不会给你们什么封赏,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便不再理二人。 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丽人翩翩而舞。 李仁爱归降后,归降的党项人最后一丝羞愧也都没了,一个个兴致勃勃的看着居中舞蹈的女子。 其中两个正是李乾顺的妃子,以前这般搔首弄姿都是在深宫给李乾顺一个人看,何曾在大庭广众穿着轻薄罗衫献过舞。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宫中妃嫔便是他们偷不着的,即使长相还不如他们家中美妾,但是在他们眼里。却是异常高贵美艳。 轻薄的罗衫下,高耸的峰峦,芳草萋萋之地,都若隐若现,再加上妩媚的表情,大胆的动作,一切都是那么引人注目。 上一次李仁爱看到他父亲的妃子在殿中献媚时,还是满脸激愤,今日他却是没了这个闲心。 这几日被三个满怀仇恨的人看管着。没有杀了他们母子已经算是很好了,每日给他们准备的饭菜都是宫中下人吃的,还不管饱。 现在突然看到面前堆满珍馐佳肴,虽然竭力想保持国主的威严,动作不紧不慢。但是不停的筷子却是掩盖不了他的食欲。 耶律南仙看着儿子这般模样,也不由心疼起来。 从小便是锦衣玉食的儿子,如何能受的了一丝委屈。正如大梁太子所说一般,他们到了东京便再无用处,大梁朝廷最多也就给他们一个小院子幽居。便是派几个下人也一定是监视他们的,到时不欺凌他们母子便算好的了,更不用说伺候他们了。 只是几日功夫。儿子便瘦了一些,若是今后都那般生活,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儿子便会病倒了。 耶律南仙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对一旁李仁爱小声道:“大殿中的人该是都投了大梁了。” 李仁爱看母后说话,这才放下筷子,道:“这些忘恩……” 刚刚说了几个字。李仁爱便想起他刚刚也投降大梁了,他和这大殿中的人并没什么不同。 耶律南仙道:“这便是人性。无论是汉人,还是党项人、契丹人,其实都是一样的。所有人都会趋利避害,能慷慨赴死的永远都是凤毛麟角。这几年大辽被女真人打的节节败退,投靠女真人的契丹人也不在少数。现在你父王被杀,你也被捉,他们选择归顺大梁,其实也无可厚非。” 李仁爱虽然不愿承认,但也不得不点头道:“母后说的是,便是信奉仁义礼智信忠孝悌节恕勇让儒家思想的汉人都多见风使舵之辈,何况我们党项人。” 无论辽国皇室还是西夏皇室都喜欢研究汉学,早年间李乾顺便设立国学,让皇亲贵族子弟入学学习儒学。仁忠、仁礼便是李乾顺强制入学的一批皇室子弟,因此他们二人才通晓番汉文化。 辽国更是热衷汉学,达官贵人都以能赋诗词为荣,耶律南仙从小也学的一些汉学,提倡汉学的李乾顺更是可以写诗词。 李仁爱耳濡目染之下,对汉学也颇有兴趣,对儒家思想也不陌生。 如今说来,却是不无讽刺。 一旁的仁多保忠已是须发皆白,对女色早已没了冲动,并没关注中间舞蹈的女子。也不敢一直盯着王座上的晁勇,对后面的人又没兴趣,因此便把注意力放到李仁爱和耶律南仙这边来。 听得二人对话,插嘴道:“大家都觉得夏国大势已去了,才想着投靠梁国换条生路,其实这样也好,好歹为党项族保留了一丝元气。不然一直打下去,恐怕党项会灭族也不一定。” 李仁爱看早些年便准备投宋的仁多保忠答话,冷哼一声,道:“卖主求荣之辈,你何时也考虑起党项族了?” 仁多保忠掌兵多年,仁多家族更是党项大族,即使被李乾顺发现要投宋,李乾顺也只能罢了他军职,不敢杀他。听得李仁爱出言不逊,也不由动了怒气,驳斥道:“党项族非是你嵬名一家的,你们嵬名家先前也不过夏、绥、银、宥几州,后来各部与你们联合,又夺了宋朝许多土地,才有了上千里疆土。但你们嵬名家贪得无厌,与宋朝不断动武。宋朝有万万人,钱粮不计其数,而我大夏人口最多时也不过三百多万,党项人更是不过一百多万。如何能与宋朝长期为敌。这一百多年,你嵬名家族疆土是越来越大了,但是党项各部人口可有什么增长?” 李仁爱皱眉道:“各部从中原抢来的汉人可不在少数。” 仁多保忠撇嘴道:“汉人终究是汉人,那你们嵬名家族如何不用汉人去打仗呢?哪次征战不是党项各部精锐做主力,我党项各部没有汉人的底蕴,一百多年打下来早已是伤筋动骨。宋朝赵佶做了皇帝后,决定对我国用兵,我便知道一旦宋朝整合了西军,我国必然不敌。因此才不愿损伤各部人丁,后来也证明这一点了吧。横山地区全部被童贯夺去,卓啅和南、西寿保泰、静塞几个军司也都是大伤元气,直接被童贯夺去的部族人口便不下十万吧。这次李乾顺和察哥不自量力入侵,又折损了三十万兵马,这可都是各部壮丁。仁忠的二十万兵马如今也没了下落。因为你嵬名一家的野心,这一次党项各部落都被打残了吧。” 李仁爱被仁多保忠这一通数落,也不由满脸通红,不过事关他祖辈名声,也不得不强自辩道:“汉人富庶,大夏贫瘠,各部谁不想去抢掠汉人。战争不止,如何能归罪于我嵬名家族。” 仁多保忠不屑的看着李仁爱,道:“我部不愿再和汉人争斗,李乾顺便罢了我官职,把我软禁在兴庆府。之后我部的兵马也都被你们裹挟上了战场了吧?” 李仁爱道:“你若不是要投宋国,如何会被罢。” “笑话,我不投宋,难道李乾顺还能让我部不出兵,看你们和宋国厮杀吗?反而投了宋朝之后,他们不会放心我部,最多也就是征用一些人带路,我部才能保全。李乾顺罢了我官职,这些年我部人丁恐怕大损了吧?” 李仁爱辩不过仁多保忠,只好道:“若不是梁国突然冒出来,此时我父王恐怕早已打下陕西,各部休养生息几十年,何愁人丁不兴旺。” 仁多保忠道:“若是没有大梁,你们能有机会攻打陕西吗?我罢官后,夏国不但丢了横山地区,其他军司也都是损兵折将,何曾再开疆扩土过。若是宋朝不灭,恐怕大夏迟早也要被宋朝攻灭。我党项人不过一百多万,却要和一个人口万万人的国家为敌。除非能快速灭了宋朝,否则长期消耗之下,最后败得一定是我大夏。这一点我比你们都清楚,如今夏国可还有比我领兵时间更长的?我领兵数十载,和宋朝也打了数十载,无论杀多少西军,下次再领兵去时,西军还是那么多,根本杀不完,而我族却是大败一次,便要休养生息多年。” 李仁爱不过十四岁,往日又多是用功于汉学,并不十分了解兵事,一时也不知从何驳斥。 耶律南仙看儿子被教训,也不知如何帮儿子,而且她也不觉得此时再争论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她心中想的还是刚才晁勇说的话,不过她却是想不出什么办法,看仁多保忠打开话匣子,便道:“过去之事便不议了,如今却是正如老将军所言,要多为党项族保留一些元气。” 仁多保忠听得耶律南仙这般说,张口欲言,却不知如何称呼耶律南仙了,顿了顿,才道:“说的是。” 耶律南仙笑道:“老将军虽然在兴庆府闲居多年,但先前领兵数十年,想必仍能掌控仁多部。这样一来,也免得仁多部再受损失。” 仁多保忠摇头道:“我在兴庆府已经近二十年,部落也不知换了多少人了。我有把握说服仁多部,也不过是借着大梁威势,才敢夸口。只要族中的人不傻,便该知道何去何从。”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 拔毛凤凰 耶律南仙又捧了仁多保忠几句,便道:“老将军方才也听得太子所言,我孤儿寡母一旦到了东京,若无朝廷封赏,恐怕用不了多时便饿死东京了。我死不足惜,但是我儿毕竟曾是大夏国主,若是饥寒而死,恐怕整个党项族都要蒙羞。因此请老将军为我儿想个法子,好歹建些功劳。” 李仁爱先前听着耶律南仙吹捧仁多保忠便有些不解,只是出于孝顺,不好阻止母亲说话。如今听得母亲都是为他考虑,心中也是大为感动。同时对母亲说的事情也是大感担忧,刚刚为了活命,他已经把国主的尊严都丢了,自然不愿日后饿死东京。 仁多保忠想了想,摇头道:“李乾顺没有嫡亲兄弟,亲善的察哥也战死了。你能继承国主之位,也不过是各族元气大伤,无力再内斗。我党项族不同汉人,更信奉的是武力,而不是血脉。如今兴庆府被大梁攻破,你也被擒,各部谁还会听你的号令。各部要降顺的,都会巴巴跑来向大梁太子表忠心,难不成他们还会和太子说,他们是听了你的号令才来归降的?这样太子也不会放心。” 李仁爱道:“宋朝赵佶不就下令中原州府归降大梁吗?” 仁多保忠笑道:“这就是汉人和我们的不同,汉人即使他们自己怕死或者贪恋权位,准备投靠大梁,他们也要给自己寻一个遮羞布。但是我们党项人更直接,要归顺的人,便会争取最大利益,不会再把归顺的功劳分给你。” 李仁爱听得仁多保忠这般解释,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耶律南仙道:“夏州一带是嵬名家族起兵的地方,那里的部落也多为皇室掌控。我儿可以尝试招降那里的部落吧。” 仁多保忠摇头道:“嵬名仁礼已经带着几万兵马逃往那边了,仁忠如果能退回来,必然也在那里。他们兄弟在皇室中也素有威望,再加上手中兵马,那一带的部落是听你的还是听他们的?” 李仁爱道:“那我直接招降仁忠、仁礼呢?” 仁多保忠笑道:“仁礼手中有几万兵马,应该会逃回来一部分,不过还是会有不少人跟着他去盐州的。仁忠应该也能带几万兵马回来,他们兄弟手上有这许多兵马,还会听你的吗?即使他们不敢抵抗大梁。恐怕也会直接和大梁讨价还价吧?” 李仁爱恼羞成怒道:“这样说所有人都不会听我这个国主的了?” 仁多保忠点头道:“即使李乾顺活着,他没有了兵马,也没人会认他的命令的。” 其实这也是西夏一直存在的问题,各部落只认武力,对皇室也并没多少忠心。这一点还不如吐蕃族。虽然吐蕃王朝早已分裂成无数大小部落,但是吐蕃人对松赞干布后人都十分敬畏,吐蕃也是由于王室的内讧才分裂。只要有松赞干布的血脉,便能轻松掌握几个部落。 李乾顺便是发现这一点,谁的拳头大,各部落便认谁为尊,因此才有梁氏乱政。李乾顺想改变这一点,让西夏各部落知道他嵬名家族才是西夏正统,而不是哪个家族势力大便听哪个家族的。因此才废了李元昊一直推行的番学,转而推崇汉学。便是希望让各部落的人知道什么是正统和忠心。 李仁爱一直学习汉学,也觉得他便是正统,所有人便该听他的命令,没想到仁多保忠却告诉他不是这样。 残酷的现实把他的所有认知都推翻。李仁爱也仿佛没了筋骨一般,颓然往地上倒去。 耶律南仙见状。忙伸手抱向儿子。 仁多保忠也下意识的伸手去扶李仁爱,手掌正碰到侧身过来的耶律南仙胸部,虽然已经是有心无力,但是柔软滑腻的触感还是让他呆了一呆。 耶律南仙被仁多保忠触到胸部,也不由脸色一红,身子一僵,躲开仁多保忠的手,扶住李仁爱,道:“仁爱,你没事吧?” 李仁爱看大殿中的人都看过来,勉强坐直身子,摇头道:“没事,只是晕了一下,现在好了。” 仁多保忠看殿中众人都看过来,也觉得他刚才和李仁爱母子说了太多了,赶忙松开李仁爱,坐到自己位置上去,不再多言。 王座上晁勇也看到李仁爱向后摔倒的一幕,道:“李仁爱若是身子不适便下去歇息吧。” 李仁爱经过连番打击,已经彻底没了国主的尊严,看太子问起,马上弯腰道:“只是小恙,并不碍事。太子宴席没散,仁爱怎敢离席。” 一众大梁将领看李仁爱突然变得这般乖顺,也是大感惊奇。 阮小七道:“这厮剃了头发怎么和换了人一样?” 李逵怪眼瞅着李仁爱,道:“是不是俺一拳把他打聪明了?” 张顺却是笑道:“到底是王室出身,虽然是党项人,却把汉话说的这么溜,咱们江湖汉子还真说不来这文绉绉的话。” 晁勇看李仁爱这般识趣,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冲李仁爱点点头,继续和高台上围拢的众将吃酒。 李仁爱被李逵瞥了一眼,却是不禁打了个哆嗦。 等到众人都不注意这边了,才对一旁的耶律南仙道:“母后,我难道就什么也做不了吗?” 耶律南仙摇头道:“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 李仁爱看母亲没有主意,只好转头对一旁的仁多保忠道:“还请将军教我。” 仁多保忠摇头道:“我也不知你还能做什么了。” 正说间,想到刚才碰触耶律南仙的事情,又道:“或许有个办法。” 李仁爱听得有转机,忙道:“将军快讲。” 耶律南仙也是一脸期盼的看着仁多保忠。 仁多保忠道:“我听得你曾和仁多吉尔有婚约,她号称夏国第一美人,若是你把她献给太子,或许太子会记得你好处也未可知。” 李仁爱听得仁多保忠这般说,俊脸顿时通红,咬牙切齿的盯着仁多保忠,一副恨不得要把仁多保忠碎尸万段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章 第一美人 仁多吉尔说来还是仁多保忠的侄孙女,天仙一般的人物。 仁多家族原是西夏仅次于嵬名、梁氏的家族,小梁太后被杀后,李乾顺便把梁氏势力清除了大半,早已式微了。仁多家族也就成了西夏仅次于皇室的大族。 后来仁多保忠谋归宋,被罢了官职,但是仁多家族靠着宋国边境,又和许多部落交好,李乾顺也怕逼反了仁多家族,并不敢对仁多家族逼迫太甚。只是扶持了当初和仁多保忠争夺族长之位的一支人出来,仁多吉尔便是那一支所出。 既然无法铲除仁多家族,那就需要拉拢,所以李乾顺给儿子和仁多吉尔定了婚约。 李乾顺也不怕仁多家族学梁氏家族内外勾结干政,大小梁太后干政是因为嵬名家族人才凋零,而李乾顺开了汉学以后,着实培养提拔了一批宗室子弟。再者这些年宋朝屡屡对仁多家族势力范围用兵,仁多家族也是大伤元气,根本无法威胁皇室。 李仁爱也见过一次仁多吉尔,当即惊为天人,只是双方都年幼,因此不曾婚娶。虽然双方没有相处,也谈不上感情,但是李仁爱还是把这第一美女视作自己的禁脔。如今听得仁多保忠让他献出仁多吉尔,不由大怒。 仁多保忠征战多年,如何会被李仁爱吓住,摇头笑道:“你如今自身难保了,还指望仁多家族把吉尔嫁给你吗?她与你已经不可能了,由你提出来,兴许太子还能记得你一点好处。不然等到我那兄弟把她献给太子,你就落不了一点好了。” 如今仁多家族掌权的却是仁多瀚的儿子仁多海,仁多瀚比仁多保忠长一辈,也是西夏大将。仁多家族族长。不过之后继承仁多家族族长位置的人却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仁多保忠。因此许多人都觉得仁多保忠和仁多瀚的儿子不和,李乾顺罢了仁多保忠官职后,也是任命了仁多瀚的儿子。 其实当初仁多保忠继承族长之位还是仁多瀚支持的,因为仁多保忠更有领兵之能,仁多家族处在两国边境,只有选一个善战的族长才能减少部族的人丁战死。仁多瀚的儿子和仁多保忠一同长大,虽不是亲兄弟,但感情也十分深厚。虽然因为族长之位有了一些嫌隙,但并不算什么仇人。因此仁多保忠才想着把他们家族的一枝花送给太子,好为仁多家族换取更多好处。 仁多保忠要让李仁爱献出仁多吉尔,完全是因为党项人的风俗。 许多党项青年男女,两情相悦之后。便一起跑到山头,并排躺下,用绳子勒死自己。而且家人并不把这当成丧事办,而是认为两人得到了至爱。家人会召集亲朋好友,用彩缯把两人包起来,外面再用毡子裹起来。杀牛祭祀,然后选择高山峻岭。竖起高高的木栅栏,把尸体放在上面,一群人大呼“于飞升天也”。亲朋好友在木栅栏下面击鼓饮酒,庆祝一日才散开。 在仁多保忠看来这种风俗无疑是愚蠢的。因为青年男女殉情,影响了部落的繁衍生息。但是这种风俗却是深入人心,他也无法改变。 仁多保忠也怕仁多吉尔为李仁爱殉情,所以才提出由李仁爱献给太子。一旦李仁爱背弃了仁多吉尔。仁多吉尔也就不会殉情了。 耶律南仙也看出仁多保忠的忧虑,不过她考虑的更多的却是儿子的性命。因此在一旁道:“仁多将军说的是,我们如今是自身难保了,还能让仁多吉尔跟着我们吃苦不成。既然仁多将军这般说,也就是说先前的婚约还有效,仁多吉尔便算我们嵬名家族的人,由你献给太子也算一场功劳。” 李仁爱听得要他亲自把未过门的妻子送给大梁太子,呼吸不由急促起来,鼻孔仿佛风箱一般呼呼发出声音。 耶律南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仁多保忠更是端起一杯酒慢慢喝起来。 三人一直沉默到晁勇宣布散宴,大殿中的人纷纷起身,恭送太子。 耶律南仙和仁多保忠看李仁爱一声不发,心中也是暗暗着急。 看看晁勇和一众大梁将领便要走出大殿,李仁爱咬牙道:“太子,仁爱有一事要禀告。” 仁多保忠和耶律南仙看李仁爱开口,不由都松了口气。 晁勇转头看着李仁爱,道:“你有何事?” 李仁爱看了看殿中一众党项人,终究觉得臊得慌,弯腰道:“仁爱想单独说与太子听。” 晁勇笑道:“好,那你跟我来吧。” 一众党项人看着李仁爱跟着太子出去,都是满腹狐疑的看向仁多保忠。 刚才仁多保忠和李仁爱母子窃窃私语,众人都看在眼里。他们还觉得仁多保忠太过托大,不知道避嫌,恐怕已经被太子记在心里了,日后少不得苦头吃。现在看样子却是仁多保忠劝李仁爱为太子出力,已然建功了。 大梁众将也不知道李仁爱要说什么,随着晁勇出殿后便各自告辞而去,虽然仁礼退兵,但是城中防务却是没有放松。 晁勇亲兵也都退到十步以外,李仁爱看左右没了别人,这才道:“仁爱屋中有一女子,乃我夏国第一美人,仁爱愿献给太子,伺候太子左右。” 晁勇看着十四岁的李仁爱,笑道:“她多大了?” 李仁爱道:“比仁爱小一岁,今年十三岁。” 晁勇忍不住笑道:“十三岁的第一美人,哈哈。留着你用吧,我没兴趣。” 李仁爱看晁勇转身欲走,慌忙道:“虽然仁多吉尔年龄小,但却是从小生的仙女一般,因此才有第一美人之称。” 晁勇扭头道:“仁多家族的人?” 李仁爱点头道:“现任仁多家族族长的孙女。” 晁勇笑道:“刚才仁多保忠就是和你说这事?” 虽然李仁爱不愿承认,但是也怕晁勇误会,只好忍着羞意道:“是。” “除了女人,你就再做不了什么了吗?” 李仁爱自然不愿承认这一点,红着脸道:“若是太子允许,仁爱可以给各军司的人下令,让他们归顺大梁。” “好,无论成败,都少不得封你个爵位,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三章 穿越瀚海 种师道大军用了三日,便从鸣沙赶到了兴庆府,途中轻松得了空城灵州。灵州是银川平原最南端,种师道让杨志率领一万兵马驻守灵州。 可惜大军和仁礼兵马擦肩而过,错过了建功的机会,种师道大军一路无惊无险的得了鸣沙和灵州,兵马几无伤亡,自然也无法获得什么大的战功。 静州、顺州、定州的大族在兵马被仁礼拐走后,也学怀州大族归顺了大梁。 大军入驻兴庆府后,晁勇便开始分派兵马,除去灵州由杨志率领一万兵马,又派了韩世忠、刘锜、姚平仲三人分别率五千兵马驻守静州、顺州、怀州,鲁智深率一万兵马驻守定州。定州却是银川平原的最北端,再往北便是西夏的右厢朝顺军司、白马强镇军司,再远些便是黑水威福军司和辽国的西京道和上京道。 至此银川平原全部落入大梁手中,晁勇坐镇兴庆府,继续招降西夏各部。 再说南边卢俊义部 穿行于瀚海当中,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沙子。 进入瀚海第一天,众人还仰头看看蓝天白云,俯首再看看金色的沙漠,觉得瀚海也有独特的雄浑壮观。但是在瀚海中穿行了一天,满目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就没有人觉得瀚海美了。尤其到了晚间,便是躲在帐篷里,缩在毯子里,都冷的无法入睡。 第二天所有人便都开始咒骂这见鬼的沙漠了,虽然所有人都不想再在沙漠过夜,但是驼队还是无法穿越瀚海到达盐州。 完全不同夜晚的酷寒,白天瀚海的温度却是可以烤熟人。 众人的衣服都已湿透了,头上更是汗水不断。 金色的沙子反射的日光让所有人眼睛都有些酸涩,只能眯着眼睛赶路。 卢俊义拿起骆驼背上挂着的水壶。仰头喝了一口,便再无法下咽。 水壶中的水还是当日从韦州灌的,虽然他们途中过了灵州川,但是灵州川的水却是苦水,无法饮用,之后便再没见过水源。在皮囊中放了三天,每天日头晒着,水都有了一些皮革的味道了。 燕青擦了一把汗,道:“走了快两百里了。应该快到盐州了。” 卢俊义点头道:“这瀚海果然难走,还好我们走的只是两百多里,若是西边六七百里的瀚海,恐怕光是水都不好解决。” 刚刚擦了,额头上便又冒出汗来。汗巾早已被汗水浸透,燕青只能用手再抹了一下,点头道:“主人说的是,这夏日穿越瀚海,当真是件苦差事。还好我们用的是骆驼,若是战马的话,一天便把水都喝光了。” 卢俊义道:“种师道大军应该也到了兴庆府了。他们行军应该比咱们快。” 燕青点头道:“从鸣沙到兴庆府的道路可比这瀚海好走多了。” 两人正说话间,却见前面探路的党项人骑着骆驼带着一股沙尘而来。 骆驼奔跑起来其实不比马慢,而且耐力比战马要强很多,可以连续奔跑一天。远比战马机动性好。 如果驼队全速奔跑,一天便可从韦州到达盐州,但是卢俊义麾下的人却有大半不会骑马,如果真的奔跑一天的话。估计到了盐州城下也就没多少人了,其余人多半都会在中途摔下去。即使到的盐州。多半也会七晕八素,失去战斗力。因此卢俊义不得不耐着性子,领着驼队缓缓穿越瀚海。 到的跟前,浪讹岩名勒住骆驼,躬身道:“再有五里便到盐州,再往前恐怕会被盐州守军发现。盐州守军应该还没有发现我们。” 卢俊义点头道:“那就按计划夺取城池吧。” 燕青抱拳道:“那小乙便先行一步。” 卢俊义抱拳道:“保重。” 燕青和浪讹岩名离了大队人马,前面一队一百多个党项人已经候在那里。 浪讹岩名是韦州边上一个小部落的族长,部落的草场不足以养活所有人,所以他带着部落的人往返于韦州和盐州。因为盐州盛产青白盐,西夏商人和中原的走私商人都在盐州汇聚。他把韦州的毛皮卖到盐州大部落,由盐州部落卖给中原的商人,然后再从盐州部落手中买青白盐和丝绸茶叶回韦州。 虽然浪讹岩名在盐州也能找到中原商人,但是他并不能直接和中原商人交易,他们都要把货物交给盐州部落,让盐州部落从中剥一层皮,因为盐州部落是地头蛇,而且中原商人和韦州部落都少不了盐州部落的青白盐。 卢俊义带兵打下韦州后,燕青便招降了浪讹岩名的部落。 原本燕青只是准备让浪讹岩名带路,但是浪讹岩名听说卢俊义准备突袭盐州后,便自告奋勇献计夺取盐州。 浪讹岩名之所以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帮助卢俊义夺取盐州,既是因为往日盐州部落盘剥他,也是因为他知道西夏亡国在即,想要在大梁谋个差事。 他经常来往于韦州和盐州,却是早知道盐州给仁忠二十万兵马运送粮草的道路已经被环庆路兵马掐断。李乾顺和察哥被斩杀,两路大军折损三十万兵马,仁忠这二十万兵马没了粮草,即使回来也是折损大半。西夏大伤元气,如何能抵挡的了兵强马壮,还有火器的大梁。 很快,盐州城墙便出现在远处。 燕青勒住骆驼,拿起骆驼背上的一个袋子,拿出一颗火雷,道:“这是我国太子发明的火雷,声如霹雳,可以炸破铁甲,火雷到处,数丈之内非死即伤。” 浪讹岩名自然听过这火雷的名声,若不是这火雷突然出现,李乾顺和察哥两军也不会那么容易败给大梁兵马。随着溃兵的逃回,火雷的大名却是可以止小儿夜啼了。 浪讹岩名点头道:“也只有天神下凡的太子才能做出这等神器来。” 燕青又拿出一个火折子,道:“这个你会用吧?” 浪讹岩名听得燕青这般说,喜道:“我见过中原来的商人用,一晃就着了。” 燕青指着火雷的引线道:“把引线点燃,扔出去就行了,记得不要往近处扔,否则倒霉的是你们。这个袋子里是五颗火雷,你带去以防万一吧。若是盐州守军多,你就赏他们几颗火雷。” 浪讹岩名看燕青真的是要让他用火雷,在骆驼上点头哈腰,伸出双手接过火雷和火折子,激动的道:“多谢将军信任,小人便是拼了性命,也一定夺下城门。” 燕青笑道:“能夺便夺,不能便退出来。我们有火器破城,即使盐州守军关了城门,也挡不住大军。” 浪讹岩名却道:“盐州兵马早已被仁忠调走大半,我又带了一百多个部落中的勇士,要是这样还夺不了城门,我也没脸再见将军了,还不如战死城门下。” 燕青看浪讹岩名这般说,也只好抱拳道:“那我便祝你马到功成。” 浪讹岩名也学着燕青拱手道:“小人告辞。” 燕青也不再往前去,只是骑着骆驼看着浪讹岩名一行往盐州城而去。 浪讹岩名早已和西夏守兵混熟,虽然驼队也经常换人,但是西夏人全部是前秃后披的发型,燕青便是穿了党项人的衣服,发型也瞒不过去。虽然盐州也有不少汉人来走私盐州的青白盐,但是这段时日,陕西各路严查青白盐,加上两国开战,却是很少有汉人来盐州了。 很快,浪讹岩名一行人便到的城门处。 守城的番兵看到浪讹岩名,便问道:“韦州还没有被汉人打下吗?你还来走商?” 浪讹岩名笑道:“汉人兵马从鸣沙打过去了,大概是赶着去增援攻破兴庆府的兵马,怎么会耽搁时间攻打韦州。” 如今兴庆府被汉人炸塌城墙攻占的消息已经传遍西夏多数地方,盐州兵马虽然已经被仁忠抽调了大半,但是听得兴庆府失陷,还是派了五百人去兴庆府勤王。 番兵看了看浪讹岩名后面的驼队,道:“你这次带的人可多了不少啊。” 浪讹岩名道:“兵荒马乱的,不得不防备着一些啊。前几日韦州便有部落被一伙强盗洗劫了,那伙强盗得手后便进了瀚海。” “听说……” 番兵张口欲言什么,又突然打住,挥手道:“你们进城吧,这段日子只有国内的部落来买青白盐,我们都快没饭吃了。” “好” 浪讹岩名答应一声,便带着驼队往城里走去。 看看大半人都进了城,便拔出腰刀,大喊道:“动手。” 守门的将士刚觉不对,已被进城的人砍倒在地。 “呜呜” 城头上的守兵看有人突袭,慌忙吹响号角。 燕青在远处看浪讹岩名已经发动,马上拨转骆驼,往大军歇脚的地方跑来。 骆驼全速奔驰下,几里地也不过瞬间的事情。 卢俊义麾下五千人已经集结起来,不会骑马的人都已下了骆驼,前面几百人都是会骑马的,骑骆驼更是不在话下。 沙丘上观望的人,远远看到燕青跑来,当即挥动旗帜。 五千人当即向着盐州狂奔而来。 浪讹岩名还没把城头十几个守兵杀光,当先的几百人便骑着骆驼冲进城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四章 轻取盐州 卢俊义带着几百骑兵冲进盐州城,没有贪功,而是指挥兵马固守城门,接应后面的大军入城。 浪讹岩名看卢俊义和燕青已经带兵往城上而来,也觉臊得慌,奋不顾身便向负隅顽抗的三个守军冲去。 “小心” 浪讹岩名砍倒两人,便听得后面族人尖叫起来,一道寒光直奔面门而来。 眼看浪讹岩名便要丧在守军刀下,突然一点寒星闪过,挥刀的守军咽喉便多了一支弩箭,翻身栽倒在地。 众人扭头看去却是燕青用弩箭救了浪讹岩名一命。 浪讹岩名死里逃生也大喘了口气,翻身拜倒,叩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燕青扶起浪讹岩名,笑道:“如今你我都是大梁之人,自当相互救应。” 浪讹岩名起身把腰上系的袋子还给燕青,道:“守军不多,没有用神雷。” 火雷是军中管制物品,用了多少都要记录,燕青也不能拿着送人情,接过袋子,还给卢俊义的亲兵。 亲兵打开袋子,查了火雷数目,这才收起来。 卢俊义刚刚指挥兵马在城下、城上摆开阵势,一阵马蹄声便由远及近,却是城中守军听得号角声赶来了。 “是大梁兵马,撤。” 一马当先冲来的西夏番将看到城头黑衣黑甲的兵马,惊呼一声,拨转马头便逃。 后面的番兵听得是大梁兵马,顿时乱作一团,前面的人直接勒住马,后面的人一时收不住便撞了上去。 一阵马嘶人喊后,盐州守军在一百多步外仓皇而逃。 城下严阵以待的邓飞看到前面街道上乱作一团的西夏兵马,扭头对城上喊道:“末将请令追杀西夏兵马。” 卢俊义看城外大军冲锋带起的尘土也已不远。便道:“好,你率部把城中兵马都赶出城便罢。” “得令。” 远处盐州守军看大梁兵马如决堤洪水般涌来,更是亡命逃窜。 很快,城外大军便也赶来,卢俊义分兵夺取四面城门,再派一队兵马剿杀城中番兵。 不过半个时辰,盐州城中便没了厮杀声,多数兵马都是闻风而逃,逃不了的兵马多数弃械投降。只有少数人负隅顽抗,被梁山老兵轻松剿杀。 进的衙门中,卢俊义亲兵马上泡了两杯茶来。 打开茶盖,茶香马上蒸腾而起。 用的是卢俊义平日喝惯的茶叶,但是刚刚在沙漠中喝了三天带着皮革味道的水。突然换了新鲜的茶水,茶香都仿佛比往日香了许多。 卢俊义喝了一盏茶,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茶盏,道:“盐州已经攻下,下一步我们何去何从?” 燕青也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我们不如就在盐州守着,环庆路薛嗣昌虽然要堵住仁忠兵马换条活路。但是二十万兵马。他未必能堵住。仁忠麾下多是嘉宁军司、祥祐军司,他们回来后应该会往盐州来。我们可以以逸待劳,杀他一阵。” 卢俊义想了想,道:“他们会不会沿着灵州川北上。去救兴庆府?” 燕青笑道:“看今日盐州守军闻风而逃的样子,西夏兵马恐怕都已丧胆了。仁忠大军一路逃回来,应该也不会再去银川平原送死。” 卢俊义点头道:“你见的也是,麾下兵马也辗转数千里了。我们便在盐州休整吧。若是有军功送上门,我们也就笑纳了;若是没有。也就罢了。” 燕青道:“主人不出兵,也可建一些功。” “哦?怎么说?” 卢俊义听得燕青这般说,也来了兴致,把亲兵刚刚换了的茶盏放在桌上,看向燕青。 燕青笑道:“从刚刚盐州守兵看,西夏人已经被我们打的闻风丧胆了。我们可以试着招降一些部落,说不得不动一兵一卒便能取几座城池呢。” 卢俊义也是一点即透,当即让亲兵去请浪讹岩名。 浪讹岩名进的厅中,给二人弯腰行了个礼。 卢俊义指着一边座椅道:“坐吧。” “谢将军。” 浪讹岩名再次弯了弯腰,这才落座。 卢俊义道:“这次夺取盐州,夺门之功当属你部。你是想从军还是做文官?” 浪讹岩名尴尬道:“小人识字不多,恐怕做不了文官。” 卢俊义笑道:“这个无妨,要治理各部杂居的州府,还是需要一些通晓各部事务的人,并不一定就要识文断字。” 浪讹岩名听得卢俊义这般说,喜道:“说来不怕将军笑话,我部并不好斗,也不如其他部落武勇。因此西夏点兵也不用我部人丁,只是让我部用钱粮代替兵役。” 听得浪讹岩名这般说,卢俊义和燕青都是暗暗点头。 刚刚浪讹岩名部落近百人都上了城头对付十余个守军,如果是梁山老兵的话,不消片刻就会把十余人乱刀分尸了。而浪讹岩名部落却拖到了五里外的援兵赶来还没解决,说不善战都是客气了。 卢俊义也明白了浪讹岩名的意向,点头道:“那我回头便为你请一个官职。” 燕青在一旁道:“你部是韦州第一个归顺的部落,又有带领我们穿越瀚海,夺取盐州城门的功劳,将军有意为你请一个协助管理韦州大小部落的官职。” 韦州大小部落数十,浪讹岩名部落并不算大部,虽然只是协助管理大小部落,但主官无疑会是汉人,他也算各部落中的第一人了。 浪讹岩名跪倒在地,叩头道:“将军大恩,小人一定不敢忘。” 卢俊义点头道:“还得朝廷批了才能作准,你起来吧。” 浪讹岩名起身道:“无论如何,小人都记得将军恩德。” 燕青在一旁道:“你若能多建一些功劳,此事便十拿九稳了。” 浪讹岩名闻言,忙道:“将军用得着小人的地方,只管吩咐,便是让小人上刀山下火海,小人都绝不皱下眉头。” 燕青笑道:“也不用你做什么,你常来盐州,想必对盐州各部都有所了解吧?” “和各部倒是经常打交道,不过小人部落不大,来往的都是各部落小头领。” 卢俊义点头道:“能说上话就成,我想让你出面招降盐州各部,甚至宥州、洪州等地的部落。” 浪讹岩名道:“盐州各部小人还熟悉一些,宥州、洪州部落却是没有打过交道。不过他们都要向盐州部落买盐,盐州这边的部落对宥州、洪州的情况却是熟悉。” 卢俊义道:“那你就负责招降盐州部落好了。” 浪讹岩名对此事倒是很有信心,不过有一些细节还要问清楚,道:“不知小人可以答应他们什么条件?” 卢俊义笑道:“我大军已经打下盐州,随时可以发兵扫灭他们,还要答应他们什么条件吗?” 燕青道:“他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保住性命,而不是妄想保住什么财物。他们可以带着牛羊逃走,但是他们的盐池却是跑不了。盐历来都是朝廷管制的,熙河路各部的盐井也全部收归朝廷,没有例外。不过他们建功的话,朝廷可以多给他们分一些草场、农田。” 浪讹岩名点头道:“小人明白了,城中便有各部的商号,小人这就去联系他们。” 卢俊义道:“给他们三日时间,三日一过,我便会发兵扫平没有归顺的各部。” 盐州拥有众多盐池,一部分属于西夏朝廷,一部分却是属于盐州的各大部落,这些部落最主要的财产也就是大小不一的盐池,因此各个部落便都聚居在盐池附近,保护盐池。这些部落可以从盐池获得巨额收入,人口往往也比较多。卢俊义要招降的也就是这些部落。(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五章 仁礼到来 卢俊义部攻下盐州同时,北边沙漠中一支队伍也在接近着盐州。 仁礼率兵从兴庆府城下撤走后,便裹挟了各州兵马往盐州而来,途中还搬空了静州和灵州的兵器库。 一同上路的还有静州和灵州的一部分党项贵族,因为各种牵绊,仁礼一行人行军并不快。 让仁礼心情低落的是沿途不断有兵马逃走,从兴庆府退兵时,还有四万兵马,后来又带了灵州一万守军,但是还没到的盐州,已经不到二万人了。 仁礼派了几队人沿途巡逻,但是巡逻的将士也不断逃亡,甚至有将士袭杀拦截的将士逃走。 无法强行阻拦士兵的逃亡,仁礼只能用民族大义蛊惑党项将士,但是许多人还是无法抛弃家小,选择了逃亡。 到的后来,仁礼也就不再派人拦截逃亡的将士了,只是答应到了盐州后,重赏留下的将士。 夕阳已经落到沙丘后面,沙漠间的炎热也快速的消散,不过当夜幕降临时,便将是刺骨的严寒了。 仁礼虽然是党项人,但是出身皇室,也并没吃过太多的苦,早忘了祖先是如何在这些沙漠间开创基业的了。在沙漠里走了两日,也是暗暗叫苦。 还好很快便要到了盐州了,到了盐州,仁礼便会派人联络从青岗峡出兵的仁忠,兄弟俩人合兵一处,便可稳定军心,商议对付梁国之事。 仁礼正想着到达盐州后的事情时,前面探路的番将却飞马而来。 “不好了,今日午间,一支梁国兵马攻下了盐州。” 左右的将士听得这个消息,不由纷纷惊呼起来。 仁礼也吃了一惊,问道:“消息属实?” “恩。末将向附近的部落打探过了,有韦州的部落投靠了梁国,赚了城门,盐州的守军看敌不过大梁兵马,便弃城走了。” 仁礼骂道:“背弃祖宗的叛徒,若是让我逮着了,一定活剥了他们的皮。” 旁边的静州守将疑惑道:“这样说,梁国兵马是从韦州过来的。这梁国不是一伙中原草寇吗?怎么突然冒出了这许多兵马,一路从鸣沙打过去。居然还有一路从韦州打过来。” 仁礼道:“梁国兵马不会很多才对。你可打探到夺了盐州的梁国兵马有多少人?” “有人在城外看到大梁兵马入城,不到一万人。” 静州守将皱眉道:“虽然盐州城池不如兴庆府高大,但是我们兵马也少了许多,恐怕夺不回盐州了。” “今日天色已晚,我们便去房当部落休整一夜。明日去盐州城试探一下梁国兵马。” 仁礼却是知道他兄长仁忠正率兵往回退,退回来最近的城池便是韦州和盐州。仁礼不知道韦州此时已经没了大梁兵马,以为大梁兵马是要截断仁忠退路,自然不会轻易让兄长退路被大梁截断。 房当部落是最早的党项八大部落之一,不过到了李元昊建国时,已经算不得党项大族。西夏建国后,国中各部却是以嵬名、梁氏、仁多三大族为首。 静州守将看天色已晚。无论是要攻打盐州,还是绕道去宥州、夏州,此时都已该扎营下寨,便也不多说了。 一到晚间。沙漠间便冷的厉害,没有兵马可以在沙漠间夜晚行军。 虽然房当部落在西夏国中算不得大部落,但是在盐州却是大部落,占着一个不小的盐池。 房当部落虽然算不得西夏大部落。但也有六千多人,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丁也有两千多人。而浪讹岩名部落总人口还不到些一千人,能武装的男丁更是只有三百多人。 浪讹岩名过去是没有资格见房当部落的族长的,但是今天他代表大梁朝廷来到房当部落时,房当部落的族长房当俊便亲自带人在屋外迎接了他。 两人略作寒暄,房当俊便也不再绕圈子,直言道:“若是我归顺大梁,大梁可以让我部继续拥有盐池吗?” 浪讹岩名摇头道:“这个是不可能的,大梁所有的盐全部由朝廷控制,吐蕃人的盐井也全部收到大梁朝廷手里了,大梁是不会让任何一个部落拥有盐井的。” 房当俊皱眉道:“那我为何要投大梁?” 若是往日,房当俊皱一下眉头,浪讹岩名一定会诚惶诚恐,不过今日浪讹岩名面对房当俊却是完全没有一丝压力。 浪讹岩名笑道:“卢将军说了,三日后他会发兵扫平附近不归顺的部落,鸡犬不留。” 鸡犬不留四字却是浪讹岩名加的,浪讹岩名却是不怕房当俊翻脸。他来之前先是找了房当部落在城中的主管,让主管派人给房当俊传话,房当俊同意见浪讹岩名后,浪讹岩名才从盐州赶来。房当部落还有一干人在盐州,因此浪讹岩名也是有恃无恐。而且他觉得房当俊接见他,显然是已经有了归顺大梁之意。 房当俊听得这威胁之言,脸也不由沉了下来。 浪讹岩名道:“李乾顺和察哥两路大军折了三十万,两人也都被大梁太子斩杀,仁忠兵马也被堵在陕西,迟早败亡。西夏大势已去了,难不成你要抱着房当部落和西夏一起灭亡吗?这西夏是嵬名氏的部落,不是我们党项人的部落。麟州折氏也是我们党项大族,他们在宋朝不也是世代为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吗?我听说你们乌池原本也是你们房当部落的,后来被嵬名氏抢去,只给你们留了现在的小池子。各个部落大些的盐池哪个没有被嵬名氏抢去,嵬名氏何时把党项各部当成一家人过。” 房当俊也已知道环庆路又投了大梁,掐断了仁忠退路的事情,试探道:“我部有两千人被仁忠带着去了环庆路,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浪讹族长可有他们的消息。” 浪讹岩名也惊道:“两千人?你们部落能征战的男丁也就这么多吧。” 房当俊点头道:“族长男丁走了八成,我也没有办法,嘉宁军司和祥祐军司的部落男丁都走了八成。” 浪讹岩名摇头道:“若是被俘虏还好些,就怕已经战死了。你也听说大梁的神雷了吧,声音和炸雷一样响,铁甲都能炸碎。一个神雷可以把好几丈的人都炸死,察哥就是被神雷炸成碎片的。” 房当俊道:“如果我降了,卢将军可以把我部落的男丁放回来吗?” 浪讹岩名点头道:“只要他们还活着就没问题,卢将军这一只兵马是梁山老兵,最早跟着大梁皇帝骑兵的兵马。听那些梁山老兵说,卢将军棍棒打遍中原没有敌手,在大梁也是数一数二的将领。” 房当俊疑惑道:“听说那大梁太子是天神下凡,怎么这卢将军又是打遍中原没有敌手了。” 浪讹岩名当初也问过梁山老兵这个问题,闻言笑道:“太子是天神下凡,凡夫俗子哪能和他比,打遍中原无敌手自然是除去太子以外。以卢将军的地位,想讨几千俘虏,那肯定没问题,不过你也得早下决定了。如果拖延时间长了,其他部落抢了先,管理各部的官职也就落到其他部落头上了,到时卢将军就不一定会为你讨俘虏。有几个部落的人马在退兵时劫掠了熙河路几个州府,太子大发雷霆,这才决定先灭了西夏。要不然他该退兵,先统一中原。李乾顺和察哥两路被俘虏的兵马都已被看管起来,等待太子发落,应该是不会轻易放回来了。仁忠这一路应该也是这样。不过你要是第一个归降的话,就又不一样了,卢将军可以保举你一个协助管理盐州各部的官职,到时你再讨要你们部落的人也就容易了。我便是第一个被燕青将军找上,归降了他,以后韦州各部便是我协助管理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六章 天朝乐园 房当俊听得浪讹岩名成了韦州各部的长官,如何能不动心。更何况房当部落八成男丁都陷在环庆路,粮草断绝,有很大可能已被汉人俘虏了。若是没了这些男丁,房当部落也就要烟消云散了。 无论是为了眼前保住性命,还是后来保住房当部落,他都没得选择。 “好,那便劳烦你回报卢将军,我部归顺大梁。今日天色已经不早,容我筹备一些礼物,明日我便亲自带了去拜见卢将军。” 浪讹岩名正要说话,房当部落一个守卫却匆匆进来,走到房当俊身边,附耳低语起来。 浪讹岩名看这守卫来的蹊跷,便凝神去听,只是守卫声音很小,他和房当俊又隔着五六尺距离,却是听不到守卫说什么。 守卫只是说了简短的一句话,便站起身。 房当俊脸色变了变,道:“舒王仁礼带兵来了,让我出去迎接。” 浪讹岩名第一反应便是怕房当俊改了主意,把他献给仁礼。脸色刚变,却又想到先前从卢俊义处听得消息,笑道:“西军老种经略相公率了一支梁国大军去打灵州,不知仁礼是败逃到这里了,还是闻风而逃了。” 房当俊道:“请你禀告卢将军,我部归顺大梁之事不会变。我先让人送你出去,等仁礼兵马一走,我便去拜见卢将军。” 浪讹岩名看房当俊并不动摇,也是大喜,站起身,正要告辞,突然心头一动,道:“此时出去恐怕会被仁礼兵马截住。族长让人带我去其他地方躲避一下,等到夜深我再走不迟。” 房当俊点头道:“说的是,是我疏忽了,那便请浪讹族长暂时委屈一下。” 说完转身又对报信的守卫道:“你带浪讹族长去你那里歇息,好生款待。” “是” 浪讹岩名随着守卫出了房当俊的宅子,往后面低矮的土屋而去。 房当部落常年守护在盐池左右,已经不再逐水草而居,因此住的地方也不再是帐篷,而是用土石盖得屋子。房当俊的宅子更是有着不下于中原权贵府邸的豪奢。不过部落中的普通人住的便都是低矮的土屋了。 守卫把浪讹岩名领到自家屋子,让家中妇人用最好的酒食款待。 没过多长时间,房当部落聚居的镇子便人马喧哗起来。 因为部落的男丁出征走了八成,剩下的人打猎也变得更容易了,守卫家中还有两只在盐湖上打的野鸟。 妇人烹饪的手段也不差。几道菜做的色香味俱全,只是浪讹岩名却是有些食不知味。喝的酒也是西夏自己酿的果酒,西夏酒也是久负盛名,西夏给宋朝、辽国进贡时,西夏酒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项。 整体来说,有盐池的部落比其他部落还是要富裕许多的。 “来,吃一碗。” 浪讹岩名举起酒碗。和守卫吃了一碗。 守卫又给浪讹岩名满上一碗,笑道:“浪讹首领和大梁兵马走了多日,应该听到不少大梁的事情吧。能不能给我说说,也让我长长见识。” 浪讹岩名虽然没有心思和守卫多说。但是吃人嘴短,也不好直接拒绝,笑道:“我跟着他们行军也不过两日,第三日就到了盐州了。一路而来。多数时候都是带着人查探前面有没有盐州守军,也没太多时间和他们在一起。只是听他们说了些太子和卢将军的事情。” 守卫双眼一亮。道:“都说大梁太子是天神下凡,百战百胜,也不知道太子有何惊人的事迹,让人们这般说。” 浪讹岩名笑道:“那就太多了,刚刚认识东京八十万禁军一个姓林的教头,听说他被奸臣陷害,娘子被奸臣扣在东京,他就远赴千里,单身闯东京,救出了这教头的娘子。然后又在东岳泰山摔了一个九尺大汉,夺得摔跤第一,把好多利物都散给了百姓。然后就在梁山起义,打败了许多汉人将军。后面还有什么拔树为梯、大闹东京力扛千斤闸。然后又大败辽国、西夏。一时也说不完,中原说书的现在都在讲这些段子,以后你到了中原,花几文钱就能听到了。” 守卫道:“首领说的是,听说中原的瓦子里唱曲、相扑、皮影戏、说书、杂技、学乡谈说浑话,白天黑夜都不停。要是能到中原快活几天,把家财都卖了也值得。” 一旁伺候的妇人闻言,不由白了守卫一眼道:“你去快活,我和孩子喝西北风啊。” 守卫笑道:“当然是要带着你们一起去了。” 一旁的妇人却是不理白日做梦的丈夫,对浪讹岩名道:“首领去过中原没?” 浪讹岩名道:“前几年跟着中原的商人去了环州一趟,环州也有瓦子,不过里面只有唱曲、相扑、说书、表演杂技的,再往内地走,才有更多的节目。” 守卫闻言,马上道:“怎么样,是不是能让人忘了所有事情?” 浪讹岩名点头道:“确实好看,尤其那踢弄,表演的人躺在桌子上,可以把瓶子、盘子在脚上旋转,踢来踢去。听说东京表演的人,每个脚趾头都能转瓶子。要不是念着部落里的人,我就不回来了。” 守卫道:“去一次瓦子花费不少吧?” 浪讹岩名笑道:“环州瓦子进门要二十文,在里面买吃食也比外面贵许多,表演的好了,可以给赏赐,也可以不给。听说东京的瓦子有进门便要二百文的,不过听汉人说东京的瓦子去迟了都没座位,想必表演的更好。” 守卫咋舌道:“怎地这般贵?” 浪讹岩名笑道:“听说瓦子里技艺好的人,一年赚的钱不下千顷良田。” 守卫道:“汉人的日子真快活啊,哪像我们每天就是赶牛羊、种田,唯一的消遣就是打猎。” 妇人道:“只想着快活,你有汉人那么多钱吗?让你到了东京,保准没几天就得把我和孩子卖了换钱。” 守卫尴尬道:“不要胡说,我比汉人力气大多了,他们能做活过日子,我赚的钱应该比他们更多。” 妇人无情的打击着丈夫往中原搬的念头,嘲讽道:“汉人会烧瓷,打铁,你会哪样?” 守卫道:“也不是所有汉人都有手艺啊,部落抢来的汉人不就有很多只会种地的。” 妇人似乎十分怕去陌生的地方,不依不饶的道:“种地也是本事啊,汉人种一亩收两石,你种一亩连一石都收不了。你自己有地,都迟早饿死,何况你还没地。你也就能放放牛羊,中原都是良田,哪有草场给你放牛羊。你去了中原,迟早饿死。” “啪” 守卫听得妇人这般无情的说法,扬手便是一个耳光,骂道:“你这女人,我和首领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 守卫也是美梦破碎气急了,用的力气十分大,一耳光下去,妇人脸上马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妇人捂着脸庞,张嘴便号哭起来,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却不敢反抗。党项人一定程度上可以自由恋爱,甚至双双殉情,但是平日还是男尊女卑,这一点和中原的情形倒是差不多。 浪讹岩名听得妇人的嚎哭声把外面的声音都掩盖了,不由眉头一皱。 守卫见状,呵斥道:“闭上嘴巴,再号哭把你关到羊圈去过夜。” 妇人显然害怕守卫真的这样做,马上捂住嘴巴不敢出声。 “平日在家随意惯了,首领不要见怪。” 浪讹岩名笑道:“没事,倒是我嘴多,闹得你们吵起来了。” 守卫又瞪了一眼自家妇人,道:“都是那妇人多嘴,怎么敢怪首领。” 浪讹岩名笑道:“其实大梁灭了西夏,汉人一定会在各州开瓦子,到时我们不用去中原,就在附近州府就能看戏。” 守卫闻言,喜道:“首领说的是,盐州从来不缺汉人来行商,只是没有那些能说会唱的人来。” 浪讹岩名点头道:“以前两国交战,敢来盐州的都是中原私商,那些有技艺傍身的人谁愿来边境冒险。边境也就是大州府有瓦子,小些的堡寨那些人都不去冒险,西夏劫掠了许多堡寨,也就偶尔抢到几个唱曲的,还是中原混不下去的。不过以后我们都归了大梁,只要我们有钱,汉人一定会来开瓦子。” 守卫点头道:“各部落首领都有万贯家财,一定有许多人去瓦子,来我们这里开瓦子一定赚钱。” 各部落财产大半都集中于首领家中,尤其是大部落,因为大部落拥有更多的财富。反而是小部落财产不多,有些小部落更是生存艰难,首领也不会比其他人强多少。 浪讹岩名笑道:“部落首领虽然有钱,但毕竟人数较少,而且朝廷收走盐池以后,恐怕有一些首领会搬去中原。主要还得看普通人,不过天下一统以后,我们赚钱也就容易了。没了战争,来这边的商人也就多了,我们的牲畜毛皮、草药也能卖更高的价钱。我们这边和环庆路的价格就差了很多。” 守卫喜道:“只要有钱,我们部落的人就舍得花钱,相信到时候一定有汉人来开瓦子。”(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七章 部落危机 浪讹岩名和守卫闲聊着,不觉间,天色已晚,低矮的土屋中更是光线暗淡,不得不点上油灯。 随着时间推移,浪讹岩名越来越焦躁,也不再动桌上的酒碗。 守卫也看出浪讹岩名心思,笑道:“我家首领应该是在宴请仁礼他们,得了空闲,一定会来请首领的。” 浪讹岩名点头道:“我也知道,只是不知仁礼兵马来了多少,若是他们来的多了,恐怕晚上我也很难回城。” 守卫想了想,道:“首领在这里吃酒,我去打探打探。” 浪讹岩名笑道:“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碍事。” 两人吃了一顿酒,守卫也觉浪讹岩名性格豪爽,可以结交。 以前虽然浪讹岩名是部落首领,但是浪讹部落却是比不得房当部落,他虽然只是守卫,但也不一定能看得起浪讹岩名。如今浪讹岩名却很快就是韦州官员了,身份比房当部落的首领都要高贵,还能这般和他吃酒说笑,守卫马上就觉得浪讹岩名是好汉子,甘愿受驱使了。 守卫起身,又对一旁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的妇人道:“我出去一趟,你伺候着首领,要是怠慢了贵客,小心扒了你的皮。” 妇人吃了一巴掌,也老实了许多,连声应是。 守卫出去,便从外面把门带上。 妇人也没有中原女子的矜持,马上显露出好客的本性,给浪讹岩名满上酒,笑道:“不知首领要来,也没备什么好酒,首领不要嫌弃。” 浪讹岩名也觉让妇人挨了一巴掌有些尴尬。忙端起酒碗,道:“这酒不错,我平日也喝这酒。” 西夏的酒也是朝廷管制,并不能私酿,百姓吃的酒也都是从朝廷大小酒楼购买。 妇人看浪讹岩名吃了一碗酒,又一次满上,笑道:“依首领说,这大梁统一了天下,我们能过的更好一些?” 浪讹岩名点头道:“这是自然。大梁一统天下,各部也就不用打仗了。因为打仗,每年各个部落要死多少男丁。而且大梁不收农税,想必这放牧也不会收太多税。我们交的税应该比以前会更少,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过得更好?” 妇人惊奇道:“汉人就是靠种地过活吧。大梁不收农税,皇帝吃什么?” 浪讹岩名笑道:“他们收商税,而且朝廷专卖盐、酒、茶、矾、香等东西,应该也不缺钱吧。这就不是我能懂的了,听说农税也是太子免了的,太子应该不会出错。” 妇人点头道:“大梁把盐池收了,我们就得养更多的牛羊了。要是朝廷能把牛羊的税也免了,那就好了。” “朝廷收税应该也不会向你们收,应该就和粮食一样,向贩卖粮食的商人收了。” 妇人却是不知道商人会把这个价钱又转嫁到他们头上来。喜道:“那样就好了,反正我们也不是商人。” 浪讹岩名心思早已都飞到了外面,但是妇人却一直絮絮叨叨说个不休,浪讹岩名也只好不断应付着妇人。 到的后来。问题越问越难,浪讹岩名倒把心思都收回来。考虑如何回答妇人了。 “听说中原的青楼女子都会跳舞唱曲,汉人来开瓦子,一定也会来开青楼吧,到时部落的男人会不会都跑到青楼找汉人女子去了。汉人还知道存着些钱,部落的男人却是有些钱就要花光。恐怕以后我们连卖茶酒的钱都会被他们花光了。” 浪讹岩名也觉得很可能出现这个问题,党项各部落的人很少有存钱的习惯,只要有了钱就会大吃大喝,恨不得每日都和亲朋好友宴饮。 妇人看浪讹岩名皱起眉头,不由紧张道:“首领你去过环庆路,应该也去过青楼吧,汉人的女子是不是比部落的女人更美,更会伺候男人?我家的男人不会被汉人女子勾引走吧?” 浪讹岩名还真去过环庆路的青楼,闻言摇头道:“她们唱的词曲,我们听不懂,自然不会去听她们的曲子。而且汉人妓女也瞧不起我们这些部落的人,也不会勾引部落男人的。中原家财几十万贯的人多的是,长相好的女妓一定都在中原,她们不会来这边疆之地的。到时就是有青楼,其中女子一定也是姿色不好的,你大可以放心。” 妇人拍着胸脯道:“那就好,那就好。” 盐州的汉人并不少,妇人也见过不少汉人女子,虽然汉人女子也干农活,但是身形总是比她们苗条一些,皮肤也细嫩。她也听说中原青楼不做农活的女子皮肤更加白皙,身段更加妖娆,还能歌善舞,不少男人都被勾引的忘了家中妻子,最后弄得家破人亡。 中原在部落男人看来,那就是花花世界,人间乐园,但是在妇人看来,却很有可能弄得家破人亡,不得不防。 妇人没了担心,马上就又想起最爱之物,问道:“如果天下一统,盐州也就会有更多中原的绸缎布匹了吧?听说中原的绸缎布匹花样繁多,有钱的人可以做很多套不同的衣服,不知道到时会不会便宜一点。” 因为房当部落有盐池,部落的人生活的也不差,加上靠着瀚海,周围也没那么多草场和田地,房当部落的人生活却是相对悠闲的。 眼前的妇人也不像其他部落每天做活的女人一般粗手粗脚,虽然不如汉人生的标致,但也别有一番风韵。 浪讹岩名看着妇人眼中的向往,也是一阵恶寒。 天下一统后,花钱的恐怕不止是男人,部落的女人也有她们想要的东西,而部落的所有人都没什么存钱的习惯。 相比汉人,商人一定更喜欢各部落大手大脚的人。 浪讹岩名仿佛已经看到,各部落辛辛苦苦养的牛羊,全部变成了吃喝玩乐的钱财,然后又回到了汉人的腰包。 以前各部落的人过不下去了,可以去抢汉人的,但是以后各部落的人恐怕也不敢打汉人的主意。到时恐怕各部落的人都要卖身为汉人做工了。 浪讹岩名决定回到部落以后,一定要告诫部落的人。 等了一阵,浪讹岩名看守卫还不回来,不由没了耐心,起身便想去外面打探消息。 妇人忙道:“首领要去哪里?” “我出去看看。” 妇人忙道:“首领不熟悉镇子道路,恐怕会走岔了,到时我男人回来恐怕就要怪罪我了。” 浪讹岩名听得妇人这般说,也怕妇人再度被打,只好坐下。(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八章 仁礼计划 浪讹岩名耐心就要用尽时,屋外终于传来脚步声。 浪讹岩名不无警惕的看着屋门,看进来的是守卫这才松了口气,道:“怎么样?” 守卫道:“仁礼带了将近两万人来,现在在镇外扎寨呢。我家首领在招待仁礼等人,已经开宴多时了,想必快散了,首领再等一等。” 浪讹岩名笑道:“麻烦兄弟了,改日兄弟到了韦州,一定通知一下,让我好生招待。” 守卫也知道浪讹岩名以后便是韦州举足轻重的官员,喜道:“一定,一定。” 两人又吃了一阵酒,便听得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浪讹岩名不由又警惕起来,看向房门。 守卫起身打开门,却是房当俊独自前来,慌忙躬身行礼。 浪讹岩名起身问道:“仁礼呢?” 房当俊道:“仁礼提防着我,酒足饭饱以后,就去镇外营寨歇息去了。” 浪讹岩名道:“这样也好,镇子里没有他的人,我出镇也容易一些。他有什么计划吗?” 房当俊一脸愤慨的道:“仁礼明日要攻打盐州,盐州附近没有树木,他要调集城外各部人马,堆土成山攻打盐州。” 浪讹岩名道:“各部男丁都已走了八成,他也调集不了多少人,又何必惊扰各部,还不如用他带来的兵马。” 房当俊愤愤的道:“他征用的不光是男人,超过十五岁的女人也在征召的范围。” 浪讹岩名道:“仁礼这是想灭了各部啊,大梁神雷威力巨大,还没靠近城池就被炸得粉身碎骨了,怎么能堆出一条路来。” 房当俊道:“仁礼恐怕是想试探一下盐州大梁兵马,却又舍不得自己的兵马。如果大梁兵马神雷充足的话。仁礼一定不敢攻打盐州。” 浪讹岩名道:“他带的是哪里的兵马?” 房当俊道:“灵州、静州、怀州、顺州、定州五州的兵马。” “五州兵马怎么还不到两万人,难不成被大梁太子在兴庆府打的剩下这些人马了?” 房当俊道:“我也问了下兴庆府的战况,仁礼说兴庆府城下只是小折了些兵马,其余兵马还在坚守各州。” 浪讹岩名想了想,摇头道:“要是其他兵马还在抵抗,仁礼怎么会带这些兵马逃到这里来,难不成他仁礼是逃兵不成。” 房当俊点头道:“我也有些怀疑,不过没敢问他。八成那些兵马打没了,或者也归顺大梁了。那里可不是他们嵬名部落的发源地。灵州附近各部也不会为了他们嵬名部落拼命。” 浪讹岩名道:“难道仁礼是想退到嵬名部落起兵的银夏地区去?” 房当俊道:“没了兴灵地区,嵬名部落也就大势已去了。一旦梁国大军兵临城下,银夏地区也很难守住,除非他逃到大漠去,否则迟早被大梁剿灭。” 浪讹岩名点头道:“说不来过几日。仁礼也就降了,首领既然决定归顺大梁,我这便回去禀告卢将军了。” 房当俊归顺大梁的心思倒是没有动摇,只是仁礼大军便在镇外,明日攻城的一关却是不好过。听得浪讹岩名要走,忙道:“仁礼大营就在镇外,镇外又没有多少树木。他们的营寨扎的十分简陋。要是卢将军领兵来夜袭的话,或许可以大破仁礼兵马。” 浪讹岩名道:“好,我一定禀告卢将军,只是卢将军会不会出兵夜袭。我就不知道了。” “若是卢将军不来夜袭,明日我们部落就要被驱使着攻城了,还请首领促成此事,过后我一定重谢首领。” 房当部落坐拥一个盐池。房当俊更是家财万贯。浪讹岩名对房当俊的重谢也是十分感兴趣,只是他也不敢确定卢俊义会不会出兵。只好道:“我一定努力劝说卢将军。” 房当俊也知道浪讹岩名无法给他什么保证,对一旁守卫道:“一会便由你送浪讹首领出去,浪讹首领在这里歇息歇息,等到夜深了更不容易被人发现。我现在派一些人巡视镇外,看看仁礼的岗哨。” “好。” 浪讹岩名又在守卫家里坐了一阵,都有些昏昏欲睡时,房当俊才又来到。 “仁礼安排的岗哨很严密,想必也是害怕大梁兵马夜袭。” 浪讹岩名皱眉道:“那我岂不是出不去了?” 房当俊道:“北边的岗哨少一些,小心一些还是能出去的。我派了两人在三里外的接应,他们备有骆驼,你们可以骑着骆驼绕到盐州去,东西两边仁礼的岗哨也就是五里左右。” 这一丝风险,浪讹岩名倒也不怕,点头道:“好,那我便告辞了。” “四周有仁礼岗哨,我便不送浪讹首领了。尊贵的客人来到,我没能好好招待,还让客人连夜赶路,实在是惭愧。这是我的一点补偿,还请首领不要见怪。” 房当俊从怀里掏出三颗珍珠,递到浪讹岩名面前。 洁白的珍珠在油灯的闪烁的光线下仍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屋中的妇人马上眼睛都看直了。 西夏不产珍珠,也只有大部落的首领才有闲钱从汉人或者辽国人手中买这漂亮却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 虽然没有任何用处,但是浪讹岩名也知道珍珠的贵重。 浪讹岩名也恨不得一把抓住这三颗珍珠揣入自己怀里,但是他也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摆手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 房当俊抓住浪讹岩名的手,把珍珠塞过去,道:“别的东西不好携带,我寻了一阵,也只寻到这三颗珠子,首领就不要推辞了。我们部落的存亡还寄托在首领身上,若是首领能劝说卢将军夜袭仁礼大营,我一定还有其他重谢。” 浪讹岩名推辞道:“我们都是党项人,我怎么能看着你们送死,回去以后一定尽力劝说卢将军。只是仁礼已有戒备,只怕不好袭营。” 房当俊道:“我部落还有几百男丁,我再召集一些身强力壮的女子。只要卢将军来袭营,我们就突然攻击仁礼,制造混乱。卢将军在正面用神雷攻击他们,仁礼一定把兵马放到正面去,我从侧面突然攻击仁礼大营,一定可以让仁礼营中大乱,到时不难打败仁礼。” 浪讹岩名点头道:“这样的话,胜算倒是也挺大,卢将军应该会同意,房当首领便等着听那霹雳一般的神雷吧。” 房当俊喜道:“神雷的霹雳才是我部的福音,不然我部就要被仁礼撵着去城下送死了。” 房当俊也知道一旦房当部落被赶到城下,必然是死路一条。 大梁威震天下的是神雷,但是宋朝的利器却是强弓硬弩,大梁灭了宋朝,显然不会缺少强弓硬弩。即使盐州大梁兵马没有足够的神雷,也必然不缺弓箭,冲到城下堆土无疑是九死一生。 三颗西夏难得一见的珍珠便是房当俊显示财力的东西,只要大梁兵马能来袭营,即使与浪讹岩名没有关系,房当俊也不介意再次重金答谢浪讹岩名。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只有保住性命才能有命花钱。 浪讹岩名略作推辞,便也收下了三颗珍珠。 房当俊送了一截,便返了回去。 房当部落定居的地方正是沙漠边缘,往北走便进入了沙漠中。虽然是六月天,但是一到晚间,沙漠里却是刺骨的寒冷。 沙漠中的月光更加皎洁,但是也更显清冷。 一阵夜风吹来,更是让浪讹岩名和守卫使劲的往紧裹衣服。 没有草木遮挡,在皎洁的月光下,也可看出很远。因此浪讹岩名和守卫不得不小心谨慎,仿佛做贼一般,不断的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仁礼兵马扎的营寨在房当部落的西边,盐州则在南边。仁礼兵马在兴庆府打了几场,又连日行军,加上一路不断有人逃亡,可以说将士们是身心俱疲。 沙漠里夜晚又冷的厉害,所以仁礼派出的岗哨也并不十分多,侧重还是南边和东西两边,北边的岗哨却是不多。 从镇子一路出来,浪讹岩名二人只是躲过两波岗哨,便再没碰到岗哨。 一路小心翼翼,走了三里时,浪讹岩名居然发现自己额头有些冷汗。 守卫小声道:“蹲下来,我联系他们。” 两人蹲在冰冷的沙地上,守卫便捏着嘴唇,学着不知名的野鸟叫了两声。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却能传出很远。 很快,左前方便传来两声不同的鸟叫声。 守卫喜道:“他们在那边了。” 浪讹岩名奇怪道:“那边的叫声和你的不一样啊。” “要是一样的话,我们就得跑了,多半是其他部落的人学着叫。首领和我说的便是这种叫声。” 听得是他们的约定,浪讹岩名也没了怀疑,笑道:“你们部落的暗号别人还真破解不了。” 两人站起身,向着声音来处走了不多远,便在一个小沙丘后发现了两人,地上还蹲着两只骆驼。 两人看到守卫,便把骆驼交给二人,然后往镇子里潜去。 守卫带着浪讹岩名继续往北走了两里,这才折向东边,往盐州绕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九章 紧急军情 虽然月光皎洁,但是盐州城上还是插了许多火把,火光照亮城下的同时,也把城头照的雪亮。 远远便能看到一队队黑衣黑甲的士卒来回巡逻,震慑着城内外的宵小。 白面郎君郑天寿便亲自带着士兵在城头巡逻,他是清风山三人当中硕果仅存的一位,锦毛虎燕顺和矮脚虎王英不合被宋江指使着去滥杀无辜,被当今太子撞上取了性命。只有他侥幸逃过一命,后来宋江想窃取太子的天书,被李逵一斧砍做两段。 原本郑天寿觉得他迟早被太子指使到哪里送了性命,没想到太子并没记恨他跟随宋江,反而让他做了梁山老兵的千夫长。因此郑天寿一直感恩在心,做事也十分认真。别的千夫长都指派手下巡夜时,他却是亲自带人巡夜。 “什么人?” 郑天寿正领着亲兵巡逻时,听得城门处的守兵突然大喝一声,忙领着亲兵赶过去。 “我是浪讹岩名,奉卢将军的命令去招降房当部落,有紧急军情禀告卢将军。” 郑天寿到的城门处,只见两个党项人正骑着骆驼站在城下。 虽然有城上的火光照耀,但也只能看到人的轮廓,并看不起样貌。 郑天寿拔起城头一个火把,扔到两人前面,喝道:“举起火把来,让我看看。” 火把摔到地上,溅起一蓬火星,火头也小了不少,但是并没熄灭。火把上的油脂燃烧完前,很难熄灭。 浪讹岩名在城下却是可以看到郑天寿的面孔,知道郑天寿是五个千夫长之一,也不敢多说,把火把举在脸旁。喊道:“浪讹岩名拜见郑将军。” 郑天寿也看清了浪讹岩名,让城上将士放下两个吊篮来。 浪讹岩名和守卫拽着绳子,蹲在吊篮里,任由城头上的守卫扯上去。 上的城头,浪讹岩名便拱手道:“小人见过郑将军。” 郑天寿道:“怎么这时候才回城?” 浪讹岩名回道:“房当部落已经决定归顺大梁,我正准备回来时,西夏舒王仁礼却带着兵马到了房当部落。我怕被他们发现,只好等到现在才回来。” 郑天寿不无兴奋的道:“舒王?一个亲王想必能带不少兵马吧?” 一众将士也都摩拳擦掌,他们进入西夏后。攻打韦州、盐州,都没碰到像样的对手,却是都快忘了怎么厮杀了。 浪讹岩名道:“带了不到两万人来,他们是从兴庆府退过来的,准备攻打盐州。” 一众将士听得还不到两万人。面上不由都露出失望之色。 郑天寿也完全没把两万人放在眼里,摇头道:“原来是刚刚从太子手中逃得性命啊,这厮不想着躲到哪里去,却又送上门来,这次他该在劫难逃了。卢将军应该早就歇息了,你现在去也不知能不能见着他。若只是这个消息,你明早再去报告也不迟。即使我们不做准备。区区两万人也很难攻下盐州,何况这外面还没有什么树木,他们想要打造攻城器械都很难。” 一旁守卫闻言,不由着急的看向浪讹岩名。他的身份不够。却是不敢胡乱开口。 浪讹岩名也知道他的惶急,拱手道:“仁礼大营简陋,房当部落准备和我们一起夜袭仁礼大营,只要抓住这个机会。一定可以大败仁礼兵马。否则房当部落明天就要被仁礼驱赶着来堆土成山攻城了,他们已经答应归顺大梁。到时被赶来,我们杀了也有些可惜。” 郑天寿也不置可否,点头道:“若是这样的话,您却是该去求见卢将军。本将职责在身,便不送你了。不过城中还有巡逻的将士,我派两人送你们去卢将军那里吧。” 浪讹岩名闻言,忙道:“多谢郑将军。” 即使有郑天寿麾下两个士卒带着,一行人还是被城中巡逻的将士盘问了两次,才到的城中心的衙门。 门口守卫的卢俊义亲兵看到一行人在衙门前停下,问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浪讹岩名拱手道:“我有紧急军情禀告卢将军,还请两位通报一声。” 亲兵倒是也识的浪讹岩名,皱眉道:“卢将军早就歇了,你确定是紧急军情?” 浪讹岩名点头道:“是。” 亲兵想了想,道:“那我便去通报,你要小心了,若是谎报军情,可要军法伺候。” 浪讹岩名笑道:“我知道。” 亲兵看浪讹岩名这般笃定,也只好转身进去通报,他还没有资格知道紧急军情。 卢俊义已经熟睡,听的外面亲兵求见,只能穿衣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亲兵拱手道:“浪讹岩名说有紧急军情禀告。” 卢俊义闻言,点头道:“带他进来。” “是” 大门外的亲兵走后,卢俊义又对房门外的亲兵道:“你去叫燕青来。” “是” 浪讹岩名和燕青却是几乎同时来到卢俊义屋前,虽然是熟睡中被人叫醒,燕青并没一丝迷糊,对浪讹岩名点点头,一起进入屋子。 卢俊义看两人一同进来,便问道:“你有什么紧急军情?” 浪讹岩名道:“小人今日接了将军将令后,就到城中寻了房当部落的联系人,然后去了房当部。房当部首领已经答应归顺大梁,小人正要回来报信时,西夏舒王仁礼却率了两万兵马从兴庆府逃来,正到了房当部落,把我堵在了里面。为了避开仁礼的岗哨,我只能等到夜深才潜出来。” “这就是紧急军情?” 浪讹岩名也听出卢俊义的不满,慌忙道:“仁礼想要驱赶城外各部男人来堆土成山攻城,房当部落召集了一千人,想配合大梁兵马夜袭仁礼大营。” 卢俊义皱眉道:“这怎么知道这不是仁礼和房当部落联合设的陷阱?” 浪讹岩名闻言,不由愣了。他先前并不认识房当俊,还真的无法确定房当俊是不是做戏。 燕青却道:“现在西夏大势已去,仁礼又是败军之将,房当部落应该知道选择哪边更好。仁礼的营寨扎的如何?” 浪讹岩名看燕青帮他说话,慌忙道:“营寨十分简陋,盐州附近都没什么树木,他们找不到太多木材。”(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章 火马袭营 夜寒如水,不觉间,月亮已经跑过了大半个天空。 巡视了大半夜的岗哨也开始犯困,而且后半夜愈发冷的厉害,白天的热气早已散尽,夜晚的寒气却积累了许多。 一队黑衣黑甲的兵马静悄悄的在沙漠间前行,仿佛幽灵一般。 “呜呜” 急促的号角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更远的地方也很快响起号角声。 卢俊义也知道是暴露了,转头对房当部落的守卫,道:“离仁礼大营还有几里。” 守卫看卢俊义亲自问起,慌忙恭声道:“三里左右。” 燕青道:“还是远了些。” “上马,举火。” 卢俊义一声令下,数百马军全部翻身上马。 浪讹岩名无法保证房当部落是不是真心归顺,卢俊义也不愿轻信党项人,但是燕青却觉得机会难得。最后卢俊义便决定只带马军来袭营,即使真的有陷阱,卢俊义自信也可以带着马军突围出来。只是几百马军最多也就是让仁礼兵马炸营,四散而逃,却是无法有效杀伤多少人。 燕青随手一晃,手中的火折子便燃起火焰来。 “火把” 卢俊义的亲兵把火把凑上去,浸透了油脂的火把碰到火头,马上熊熊燃烧起来。 火把挥舞一圈,四周的火把都是一触即燃。 一个在沙丘后面避风的岗哨听到号角声,慌忙手脚并用的爬上沙丘,正看到点火的这一幕,仿佛烟花一般,开始只是一个火星,眨眼间便散开、扩大。发出绚烂的光彩。 不过地上的火头却是不同天空的烟花一般漂亮而无害,那一片火光下映照的兵马不是来让他们欣赏暗夜里的火光,更不是给他们带来温暖,而是要收割他们的性命。 火光驱散了黑暗,借着月光和火光,已经可以看到前面数丈的道路。 “杀” 卢俊义手中钢枪斜指前方,大喝一声,数百马军便向着仁礼大营扑去。 “怎么只有几百人。” 沙丘上的岗哨揉了揉眼睛,借着大梁兵马的火把。只是粗看一眼,便估算出袭营的人数。战马不到千匹,而且很多战马背上都没有人。 岗哨满腹狐疑的四周打量了一圈,还是只有这几百兵马,他这一耽搁。几百兵马已经冲出了里余。 “呜呜” 岗哨再不敢耽搁,举起冰冷的号角吹起来,不过韵律与先前急促的示警号角声却是截然不同。 熟睡中的仁礼听得号角声,便马上爬起身。 帐外守护的亲卫也赶紧跑进来,帮着仁礼披挂盔甲。 “动作快些。” 仁礼伸直胳膊,只管催促披挂盔甲的亲兵。 突然一阵号角声从骚动的夜空中传来,仁礼眉头一动。疑惑道:“袭营的只有几百人?” 亲卫道:“号角声是五百到一千的调子。” 仁礼听得亲卫确认,也不再着急,任由亲卫给他披挂整齐,这才出的大帐来。 几百人更像骚扰。而不是袭营。 大帐已集结了近千人,仁礼翻身上马,喝道:“传令各部,各守营帐。不得出营乱撞。你们随我来。” 负责夜间守卫的兵马有两千人,中军又集结了近千人。在仁礼看来,三千人足以抵挡骚扰的几百人了。 卢俊义一行人很快便到的仁礼大营外,负责夜间守卫的番兵已经在营门前集结了一千余人。 说是营门,其实其他地方也没有营墙,盐州方圆几十里都缺乏树木,没有树木不但无法设置鹿角,便是营墙都无法设立。 番兵只能扎下一些木桩,然后扯几道绳索,勉强算是弄出绳墙来。当然番兵也没指望一刀就能全部砍断的绳子阻挡敌人,而是在绳墙外撒了许多瓷蒺藜。绳墙的作用更多的是提醒自家人不要越过绳墙,踩到瓷蒺藜,误伤了自己人。 敌人想要从四周强攻的话,必须先清理瓷蒺藜,有这个缓冲时间,营中的兵马足以集结起来了。更快些的办法就是用木板铺路,把瓷蒺藜压在下面,不过没有树木哪一方兵马都很难找到大量木板。 同样因为没有木板支撑,沙漠中也挖不出壕沟,流沙会把一切抹平。 营门倒不是绳子拉的,而是用胳膊粗细的木材弄了一个算不得简陋的营门出来,只是在两边都是绳墙的对比下,这个营门却是显得有些头重脚轻。 营门后还挡了两排鹿角,也可以说像模像样。不过这一切都需要实战的检验。 “停” 隔着里余,卢俊义便大声下令,数百骑又跑了几十步才缓缓停下。 卢俊义麾下虽然也有几百马军,但是却无法和真正的骑兵一样,一声令下,所有的人便勒马停下来,所以只能提前下令,免得撞到一起。 营中的番兵看到来袭营的大梁兵马这般骑术,也不由都哄笑起来,士气也高涨起来。 “火马” 卢俊义看着营中哄笑的番兵,却是没有冲动,声音都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前面一人双马的马军便把空着的一匹马都牵到前面,十匹马正对着营门。 “点火。” 营中的番人还在疑惑间,便看到前面的一排马尾巴上突然冒起火来。 马尾巴上绑着的引火之物被点燃,战马顿时吃痛,悲嘶着往营门冲去。 营中番将看到战马发疯一般的冲来,慌忙喊道:“射箭。” 这些番兵多数都是马背上长大的人,自然知道受惊的战马有多可怕,不用番将下令,便纷纷射出手中的箭矢。 番将原本以为这一阵箭雨可以把十匹火马射倒在地,但是很快他便发现自己错了,没有一匹战马被射倒,到的近处,营中的番人才看清火马都是披了马甲的。 虽然只是二百多步的距离,但是十匹火马还是分出了先后,参差不齐的往营门撞来。 “砰” “砰” “砰” 火马陆续撞在营门上,每一匹马撞在营门上,都会让营门一阵动荡。十匹战马虽然有先有后,但是二百多步的距离并不足以让他们来开太大的距离,前面战马刚刚撞上营门,后面发疯的战马便又义无反顾的撞来。合力之下,营门瞬间便被撞得支离破碎。 十匹战马势不可挡的冲入营中,然后又撞在鹿角上。 营门上的鹿角自然不可能是埋在地下的,否则自家兵马也无法进出了,只是横在那里做个阻拦。 若是战马清醒时,也不会直直的撞上去,但是尾巴被火烧的战马却是毫不犹豫的直冲上去。 两排鹿角当即被冲的七零八落,不过十匹战马也都倒在第二排鹿角前。 鹿角后面列阵的番人刚刚松了口气,便见后面又是一排火马急冲而来。 没了营门和鹿角抵挡,首当其冲的便是后面列阵的番人。 没有丝毫犹豫,番人当即四散开来,往两边躲避,任由火马往营中冲去。 一连放了三排活马,出去两边有几匹战马受惊斜着跑去,踩到瓷蒺藜,摔倒在营墙前,二十多匹火马全部冲入了西夏大营,引得大营骚乱起来。 “杀” 卢俊义看营门里面没有壕沟、陷马坑之类的东西,当即不再犹豫,大喝一声,便一马当先往营中冲去。 燕青看到准备的火马有效,很想把所有火马都放完,不过看卢俊义已经发威,也只好纵马跟上去。 营门两边躲闪火马的番人看到卢俊义等人不再放火马,而是冲了过来,慌忙开弓放箭。 大梁夺了东京以后,便继承了宋朝丰厚的遗产,兵甲虽然被高俅等人做了许多空账,但那是针对全国说的,装备大梁为数不多的兵马还是绰绰有余的。 尤其梁山老兵更是兵甲精良,人人装备铁甲。晁勇对梁山老兵的呵护从不掩饰,而梁山老兵也从没让晁勇失望。 箭矢落在铁甲上,只是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便都落在马下。 西夏人刚刚射出第二支箭,卢俊义已经一马当先的冲入营中,一枪挑起马前一个西夏将官,甩到一边,砸倒一片弓箭手,然后马不停蹄的往大营深处冲去。 仁礼带着一千兵马看看就要到的营门处,却看到前面几匹带着火光的战马发疯一般向着他们冲来。 仁礼一看不妙,拨马便闪到一边的帐篷后面。 后面将士见状,也纷纷躲闪,不过有一些人却是躲无可躲,被火马撞翻在地,一时间人喊马嘶不断。 仁礼刚要拨马出来,便又看见后面几匹火马接踵而来,只好在帐篷间再避过去。 探头看后面没了火光,这才打马出来,让亲兵整顿兵马。 卢俊义一马当先冲进营,便顺着大路往中军冲,冲没多远,便看到一个番将正挡在路上,呼喊着集结兵马。 仁礼也看到卢俊义率人冲来,慌忙让身边亲兵迎上去。 卢俊义看番人迎上来,手中钢枪如毒蛇出洞一般,冲到跟前的番人便纷纷惨叫落马。 仁礼看卢俊义来的这般猛,也不敢迎战,拨马便想往旁边躲。 卢俊义原想一枪把仁礼刺下马,但是到的跟前,看仁礼一身金甲,不由心头一动,一枪把仁礼后面一人刺下马,猛夹一下马腹,让战马加速窜到仁礼后面。卢俊义一把抓住仁礼束甲带,便把仁礼提过马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一章 大功告成 房当俊害怕被仁礼发现镇中的动静,并没有集结部落兵马,而是让挑选的一千人在家中秣马厉兵,准备出征。 听得仁礼大营杀声震天,但是却没有听到火雷爆炸声,不由疑惑起来。 说来卢俊义等人不用火雷,完全是因为他们用的战马是从盐州缴获的战马,而不是他们原本的战马。当初横渡瀚海,为了减少辎重,他们的战马却是都留在了韦州。 没有经过火雷爆炸声磨练的战马,一旦听到火雷爆炸必然受惊,所以卢俊义只好放弃使用火雷。 房当俊一时也想不明白,又不敢随便带人冲出去,在院中转了两圈,突然灵机一动,喊道:“拿梯子来,靠到屋顶边去。” 院中的守卫听得首领这般吩咐,赶忙跑到后院,把梯子搬来。 房当俊亲自爬到屋顶,看向仁礼大营,只见仁礼营中已经冒起数十处火头,不像有诈的样子。 不论是谁袭击仁礼大营,房当俊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否则他明天就要带着部落的所有成年人去面对盐州大梁兵马的神雷了。 房当俊一溜烟爬下院子来,便大喊道:“召集兵马。” “呜呜呜” 雄浑的号角声马上传遍全镇,各家各户被选中的男女当即提着刀枪往房当俊宅子外面汇聚来。 房当俊出的院子,看已聚到七八百人,剩下的人也都在陆续赶来,也就不再等人了。 “杀” “杀” “杀” 房当俊已经让人把仁礼准备驱赶部落所有成年人去送死的事情传开,房当部落的男男女女都是义愤填膺。 房当俊一声大喊,所有人便跟着嘶吼起来。 房当俊所到之处,人群便让出一条路来。然后转身跟着房当俊往镇外冲去。 房当俊早已知道仁礼大营的防卫,因此并没让部落的人骑马,只是让各家各户都准备了火把。 在火把的照耀下,众人虽然是快步冲向仁礼大营,但是很少有人踩中瓷蒺藜。 仁礼营中此时已经大乱,各部接到仁礼的命令,本来已经集结起来的一些兵马,也都各归各帐,甚至有一些人听到只有几百人袭营。把刚刚披挂好的盔甲都解了,再次埋头大睡。 卢俊义活捉了仁礼,也不停留,一骑马,一条枪。便杀开了仁礼集结的一千人,然后往营中继续杀去。 燕青等人也紧紧随着卢俊义,只是碰到近一些的帐篷,他们便把火把扔上去,引燃一处处火头。 两万人的大营不算小,但也算不得大,尤其在战马的奔驰下。不过片刻,卢俊义便杀到后营。 卢俊义看前面已没了营帐,便拨马又绕了回去,带着几百马军不断在营中冲杀。只要有兵马聚集,卢俊义便毫不迟疑的杀上去。因此大营之中,一直没有形成有效的抵抗力量。 不过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是房当部落的兵马。 在卢俊义等人的袭杀下,营中的西夏将士都是慌里慌张。不辨东西,听到另一边又突然杀声震天。以为梁国大军杀来了,很多人便放弃抵抗,直接往黑暗里逃去了。 有人听出后来的兵马是来自房当部落的方向,还大喊着是来了援兵,但是看到房当部落的人把钢刀砍向营中的兵马时,才知道房当部落是站在大梁兵马的一边。 当房当部落杀进营中时,营中的战事便已进入了尾声,有的人出逃,有的人弃械投降。 很快,营中便跪了一地的俘虏。 不过卢俊义也不敢让麾下马军停下来,只能让马军分成几队,不断在营中奔驰着,给地下跪着的俘虏压力。 一旦他们停下来,几百人的威慑也就会大大减小,地上的俘虏极有可能趁机逃跑,甚至围杀他们。 在大梁兵马的威慑下,投降的西夏将士都乖乖跪在地上,房当部落的人则开始收缴他们的兵器。 不过营中的兵器却是遍地都是,不光跪在地下的人身前有兵器,帐篷中都有许多兵器,还有道路上逃走的人丢下的兵器。 燕青看房当部落的人进展缓慢,便喊道:“把所有人都赶到营门外。” 房当俊也觉收缴兵器的速度太慢,大梁马军显然也无法长时间奔驰,当即指挥着部落的人,把一队队降兵赶到营外空地。 虽然营外的俘虏越来越多,但是面对远处虎视眈眈的二百大梁马军,赤手空拳,又没有战马的他们却是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大梁马军已经分作两部,一部在营中不断奔驰,防止营中的俘虏投降,一部在营前两边策马而立,监视营外俘虏。一旦营外的俘虏逃走,他们就可纵马追杀。 卢俊义看营外的俘虏已经有数千人,当即令人去盐州再调一千兵马来。 房当俊指挥着部落的人把俘虏都赶出营外,这才来到一众亲兵簇拥的卢俊义跟前,跪在地上拜道:“小人房当俊拜见卢将军。” 卢俊义点头道:“我大梁不兴跪拜,你起来吧。房当部落率先归顺我大梁,又夜袭仁礼大营,我会为你向朝廷请功的。” 房当俊闻言,大喜道:“谢将军。” 房当俊叩谢了卢俊义,这才爬起身,偷眼打量卢俊义时,却看到卢俊义后面的亲兵马上横放着一人,身上的盔甲正是他晚间宴请的仁礼的,不由歪头看起来。 卢俊义也看到房当俊的目光,问道:“你识的他?” 房当俊道:“有些像仁礼,只是看不清他的样子,不敢确定。” 仁礼却是被卢俊义活捉后打晕了,卢俊义亲兵闻言,忙拎起仁礼脑袋来,让房当俊辨认。 “他就是西夏舒王仁礼。” 燕青听得仁礼居然是被卢俊义最先抓到的番将,不由拱手道:“恭喜主人获此大功。” 卢俊义笑道:“不过是个黄口小儿,连和我对阵的勇气都没有,抓到他有何夸耀的。” 燕青笑道:“这厮可是带了兵从太子手下逃来的,抓住他必然是大功一件,何况营中还有几万战马,这次夜袭可算大获成功了。” 仁礼从兴庆府撤兵时,却是把静州、灵州的战马全部搜刮来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二章 功传东京 为了安抚民心,震慑心怀异心的人。晁勇击败察哥和李乾顺两路兵马后,都是第一时间便飞报东京,沿途也都是露布飞传,让过境百姓都不再担忧西夏军情。 朝廷邸报也是大肆宣扬太子的战绩,安抚民心的同时,也震慑了不少人。太子斩杀了李乾顺后,利州路和淮南东、西路都有州府主动归顺大梁。 虽然大梁收拢了开疆扩土的兵马,在只有一路兵马在西北用兵的情况下,疆土却仍然在向西、向南扩展。 先败辽国、后败西夏,加上邸报不断的宣传,晁勇天神下凡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民间更是深信不疑。 一百多年来没有过的大胜,也让中原百姓不再畏惧西夏和辽国,无论官员还是百姓都扬眉吐气,而国内经商的番人则都老实了许多。尤其是以前动辄耀武扬威的契丹人和党项人,这段时日都是夹着尾巴做人。 所有人都在猜测着太子会不会趁势攻入西夏,扫灭西贼。 无论是大梁,还是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童贯,所有势力都在盯着西北。如果晁勇班师,那么毫无疑问,下一个要面对百战百胜的太子的人就是他们之中的一个。如果说晁勇打败辽国,他们还有一丝能割据一方的想法,那么在晁勇打败西夏后,田虎、王庆、童贯便都觉得大梁一统天下已经是势不可挡。没有人觉得他们可以抵挡住大梁太子的兵锋。 尤其童贯在西北更是用兵二十来年,深知西夏的厉害,他用了二十来年,斩杀西夏兵马的数字也没超过五万,而大梁太子没用几天便击败了四十万西夏兵马,光是俘虏便有十万。可以说这一战的战果便超过了他二十年的总和。即使他远在江南。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天下人翘首以盼西北的消息时,晁勇斩杀李乾顺后,却是没有继续用兵,就地休整了起来。 直到种师道率兵攻入西夏境内,同时鄜延路、永兴军、泾原路三路兵马合攻环庆路,消息才开始传开,太子率五千兵马突袭兴庆府的计划也传了开来。 整个天下顿时沸腾了,大梁百姓都觉得天神下凡的太子一定可以攻下兴庆府。 田虎、王庆、童贯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忍不住举杯庆贺。在他们看来,晁勇这是被胜利冲昏头脑了,这才带着五千兵马就深入西夏腹地,去攻打西夏都城兴庆府。 百姓期待着西北传来捷报时,三人却是期盼着传来噩耗。晁勇战死西夏,那样他们也就不用担心头上悬着的利剑了,麾下骚动的兵马也可以安定下来。 天下都在争论太子胜负时,大梁皇宫中也是暗流涌动。 晁勇当初决定突袭西夏时,便派人禀告了晁盖。 晁盖得知晁勇要带五千兵马突袭兴庆府,自然是一万个不同意,马上派人赶往西北。想要阻止晁勇。为了让晁勇不违抗命令,更是第一次对晁勇下了圣旨,而不是平日的书信。但是圣旨传递到西北时,晁勇已经带兵从水路进入了西夏境内。 开始这个消息也只是在大梁高层传播。但是种师道率军攻入西夏时,这个消息便在市井间传播开来。 晁盖还担心西夏人知道了太子的身份,重兵围捕晁勇,但是消息已经传播开。无法掩盖。在吴用的提议下,索性让邸报公开刊登了太子突袭兴庆府的计划。如果晁勇真的率五千兵马打破西夏都城。那毫无疑问,太子将成为真正的神,无论对谁用兵都可以事半功倍,民心也将彻底收服。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西夏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回,东京突然出现太子战死西夏的谣言。 崇政殿中,晁盖眉头紧锁的坐在龙椅上,右边站着韩存保、关胜、花荣、史文恭、呼延灼、秦明、栾廷玉,左边则是吴用、赵明诚、张叔夜、蒋敬、柴绍。 史文恭、呼延灼、秦明、栾廷玉两路兵马都已班师回朝,东京聚集了七万兵马。 宋朝站位是左武右文,以文人压制武将。但是大梁站位却是左文右武,武人地位超过文人。晁勇上朝时便是站在右边第一位,摆明了是以武人自居,也没有人敢质疑晁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因此武人也跟着压文人一头。 张叔夜道:“太子率五千兵马攻打兴庆府,还是轻敌了一些。今天已是太子进入西夏后的第七日,却还没有消息传回,恐怕太子没有打下兴庆府,否则当有消息传回来了。不过以太子的武艺,西夏人也很难击败太子。只恐西夏用重兵围困太子,太子一时无法突出重围,我想还是应该派兵进入西夏,增援太子。” 张叔夜已是老调重弹,晁勇带兵进入西夏的消息传回朝廷以后,张叔夜便一直主张派兵增援太子。 不过都被一众武将驳回了,大梁文武分治,互不干涉,文臣并无权干涉兵事,因此武将不愿让张叔夜过问兵事。 秦明先前在宋朝便受够了文官的气,看张叔夜又干涉兵事,马上道:“请张大人自重,若是商议兵事,该由皇上和我等商议,却是没有你们说话的份儿。” 吴用和赵明诚两人是左右相,但也无权过问兵事,心中自然也有不满,只是摄于太子威势,也不敢插手兵事。 只有张叔夜得知太子把李纲打入奸臣行列后,便一直对太子多有不满。对太子隐隐把武人地位提高到文人之上,更是不满,只是梁山老人都是武将,晁盖也是性子宽宏,义气深重。不像赵匡胤一样,靠着武将得了天下,马上开始压制武将。晁盖却是觉得梁山老人便该高人一等,对武人高于文人也没什么意见,因此晁盖也是坚定的站在太子一边。 这次晁勇率兵深入敌境,张叔夜却是看到了机会,想要借机插手兵事,开文臣过问兵事的先例。 前几次武将一抗议,晁盖便也不再理张叔夜,只是今天晁盖却是犹豫了一下,便问道:“东京兵马赶到西夏也要半月以上,那时西夏战事恐怕已经尘埃落定了,派兵增援又有何用?” 众人听得晁盖发问,也知道晁盖是开始担忧晁勇的安危了。 张叔夜看晁盖问起,马上道:“可以派西北兵马增援太子。” 呼延灼道:“西北兵马在合围仁忠二十万兵马,让他们去增援太子,仁忠二十万兵马也就进入西夏了,得不偿失。” 秦明却是不客气,直接斥道:“尔等不过纸上谈兵之徒,若让你们指挥兵马,反而误了大事。放仁忠二十万大军回了西夏,正是纵虎归山,太子要面对的兵马会更多,谈何增援太子。” 张叔夜却是没有一丝客气,笑道:“不动合围仁忠的三路兵马,调攻取熙河路的姚古和李从吉两万兵马。” 晁盖皱眉道:“他们已经收复了兰州,正向潢州进兵,他们要往兴庆府,也要十来日吧。” 花荣道:“种师道已经率五万兵马进入西夏,即使太子没有攻下兴庆府,会合了种师道五万兵马,也足可把西夏搅个天翻地覆,何须再派援兵。” 史文恭也道:“以太子武艺,这天下便没人可以困得住他。即使打不下兴庆府,也断然不会有失。种师道进兵顺利,昨日传回消息已经打下鸣沙,想必早已和太子联系上,这一半日应该便有太子消息传回。末将以为还是等有了消息再定夺不迟,否则太子获胜,我等却乱了太子部署,恐怕不美。” 张叔夜却道:“我早年也在西北为官,和西夏兵马也打过不少交道。西夏兵马骁勇善战,太子大败察哥和李乾顺,不过是西夏人没有见过火雷,突然遭到火雷攻击,乱了阵脚。如今西夏境内多是察哥和李乾顺两路溃兵,都已见过火雷,对火雷的恐惧已经小了许多。又面临亡国之祸,必然不惜性命反抗,恐怕种师道五万大军都未必能抵挡住西夏兵马的攻击。让姚古和李从吉两万兵马攻打卓啰和南军司,至少可以牵制卓啰和南军司和附近军司的兵马,免得他们去围攻太子。即使太子兵马获胜,姚古二人攻下卓啰和南军司,也没有什么坏处。” 关胜道:“西北各州汉人还在等着我朝大军去解救,卓啰和南军司迟早都会被太子派兵攻取,与其抢着去攻占西夏城池,不如先全取熙河路,免得各州番人扰害汉人。至于太子兵马胜败,我以为我们完全不用担心。” 晁盖也觉关胜说的是,只是他却是只有晁勇一个独子,连续多日没有消息,难免有些担忧,想派兵增援。 晁盖正犹豫不决时,却突然听得宫外突然骚动起来,仿佛整个城池百姓都乱起来。 “太子攻破了兴庆府。” “太子攻破了兴庆府。” 众人也都听到外面动静,正要派人查看时,一道声音却由远及近,很快便到的崇政殿外。 秦明马上喊道:“是报捷的使者,太子果然打破兴庆府了。” 张叔夜也知道没有机会了,悄悄退到赵明诚后面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章 卢俊义招降 盐州城中,卢俊义率兵夜袭大破仁礼兵马,活捉仁礼后,盐州附近部落便没有一丝犹豫,全部归顺了大梁。 三面土墙,一面木栅栏,里面只是铺了一些稻草,角落里放着一个马桶,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土墙上只有一面一尺大小的窗口,还用铁栅栏封死,不要说逃走,便是进来的光线都无法照亮整个囚室。 这是盐州的牢房,过去关的都是盐州无权无势的犯罪之人,不用说皇室中人了,便是盐州附近一个大点的部落首领都不会被关进来。 不过这两日却是关着一位货真价实的西夏皇室中人,还是一位亲王。 为了防止这位亲王逃脱,狱卒也都换成了卢俊义的亲兵。 仁礼坐在稻草上,透过那一尺大小的窗口,看着外面的蓝天。 天还是那般高,但他却只能看到巴掌大小的蓝天了。 虽然是党项人,但他过去并不爱蓝天白云,草地牛羊,而是喜欢汉人的诗词和钱财。先前在韦州做监军时,便收受官员贿赂,还因此受到哥哥仁忠的斥责。 现在身陷囹圄,他才知道蓝天也是那般美。如果可以出去,自由自在的躺在草地上,看蓝天白云,也是幸福的。 不过这种幸福他享受不到了,被卢俊义活捉后,他便被关到这里来。也没人来审问他,仿佛完全忘了他一般。 不过仁礼也知道没有这般好事,等待他的大概只有两种结果,第一就是和李乾顺一样被斩杀,第二则是被押到东京,参加献俘大典。 仁礼在汉学读书多年,也知道汉人取得大胜后。经常会举行献俘大典,彰显武功。攻灭西夏即使放到宋朝也是难得的大胜,少不得要举行献俘大典,而西夏的王室自然就是献的俘虏。 仁礼刚刚被关押的时候,内心期盼的是第一种结果。但是看了两日蓝天后,却难以抑制的祈祷是第二种结果。虽然一旦参加献俘大典,很有可能就是西夏彻底亡了,但是至少参加献俘大典以后,可以保的性命。 按照惯例。汉人都会好生养着亡国之人。但是先前大梁太子却是无情的斩杀了李乾顺,所以仁礼更想见到大梁皇帝,而不是在西夏用兵的大梁太子。毕竟大梁太子已经捉到了李仁爱,便是举行献俘大典,有李仁爱也足够了。多他一个也并不能增加什么荣耀。但是对大梁武将来说,能捉到一个西夏亲王,却是大功一件,所以仁礼期待卢俊义直接派人押送他去东京,而不是在这里等着。 万一大梁太子知道了,很可能送他一个断头令,到时他便要真的和蓝天永别了。 仁礼正祈祷着不要撞到大梁太子手里时。却听得外面牢门响了起来,接着门口有人道:“将军要见仁礼,你们把他提出来。” “是” 牢中的守卫应了一声,便往过走来。 仁礼也不知即将到来的将是什么。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有些发软。 两个守卫走到木栅栏外,看到仁礼还坐着,一面往开打牢门。一面道:“赶紧起来,将军要见你。不要耽搁了。” 仁礼咬了咬牙,手臂撑着地面站起来,双腿仍然有些发软。 守卫打开牢门,喝道:“快些出来。” 守卫并没有给仁礼戴任何木枷或者脚镣。不是因为他们不重视仁礼,而是作为卢俊义的亲兵,他们有自信看押仁礼。而且内外都有守卫看着,仁礼很难逃脱。加上前日卢俊义曾经交待好生养着仁礼,所以他们也就没有给仁礼戴任何刑具了。 仁礼出来,便在守卫的示意下,往牢房大门走去。 卢俊义两个亲兵已在门外等着,看到仁礼出来,便道:“跟我们走。” 仁礼也不敢反抗,由卢俊义四个亲兵前后夹着,往盐州府衙走去。 盐州府衙中,卢俊义坐在主位,燕青和房当俊坐在两旁。 房当俊暂代盐州番部巡检之职,帮助卢俊义管理盐州各部。 浪讹岩名暂代韦州番部巡检,他已经赶回韦州,去收降韦州各部。 “禀将军,仁礼带到。” “恩,你们下去吧。” 仁礼看卢俊义看过来,下意识的便作揖要见礼,只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不由僵立在当场,只是作了个揖。 卢俊义看仁礼这般做派,笑道:“这两日忙着招降各部,今日才想起你来,不知你考虑的如何了?” 仁礼问道:“不知将军要仁礼考虑什么?” 卢俊义道:“你可愿归顺我朝?” 仁礼想了想,道:“我兄长回来了?” 他麾下兵马已被打散,他又没有什么所属的部落,若是卢俊义无法从他这里获得好处,自然不可能招降他。因此仁礼只是略一想,便想到了他兄长仁忠。 卢俊义点头道:“恩,已经过了青岗峡,进入了瀚海,应该是要来盐州的样子。不过他麾下的兵马已经不到十万了,我已让各部召回他们的兵马。到了盐州城下,恐怕他麾下就不足五万了。我想让你去劝说你兄长,率兵归顺我大梁。” 仁礼听到仁忠率兵回来,也镇定了下来,奇道:“你不怕我回去以后,不劝说我兄长,反而和我兄长来围攻盐州?” 卢俊义笑道:“不说盐州城外没有树木,即使有树木给你们打造攻城器械,你们能打下盐州吗?” 仁礼道:“即使不打盐州,我们也可以去宥州。从你夜袭的兵马来看,盐州城中恐怕没有多少兵马吧。你们也不敢出兵拦截我们吧。” 卢俊义笑道:“如今西夏大势已去,即使让你们兄弟带着几万兵马去了银夏地区。我大梁大军也很快便会攻去,你们不可能守住银夏地区。若是弃城而走,恐怕也没多少人跟随你们。到时你们能去哪里呢?去沙漠里做马匪吗?倒不如趁着麾下还有兵马,降了我大梁,还可保你们兄弟富贵一生。否则战火一起,李乾顺的昨日便是你们的明日。我敢放你,自然就能把你再抓回来。” 仁礼犹豫了一阵,点头道:“好,我愿意去劝说我兄长,不过你要答应我们,不得屠戮银夏部落。” 银夏地区是嵬名氏起兵的地方,那里的部落也多是嵬名氏最早的支持者。 “好。”(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四章 西夏亡 不知不觉间,屋檐下的水幕也变成了滴滴答答的奏鸣。 晁勇在兴庆府已有半个多月,卢俊义招降了仁礼、仁忠兄弟,顺势攻取银夏诸州,仁多保忠也说降了卓啰和南军司、西寿保泰军司,正派人说降甘肃军司、西平军司。 这几个军司都在河西走廊沿线,也是丝绸之路的一部分。虽然宋朝一直鼓励商人开辟新的路线,走青海湖和熙河路,但是河西走廊无疑是最好走的,虽然要被西夏收重税,但是很多商人还是选择走河西走廊。 如果甘肃军司和西平军司不归降,大梁便会马上发兵攻打。河西走廊对于只收商税的大梁却是比几十万顷良田都重要。 晁勇也招降了兴庆府北边的右厢朝顺军司和白马强镇军司。 西夏十二军司只剩黑山威福军司和黑水镇燕军司没有降顺,不过晁勇也都派了人招降,只是两个军司路途遥远,还没有回信。 各部都有人马在陕西被俘虏,归降后便有部落愿意用牛羊或者钱财向晁勇赎回这些俘虏。 晁勇虽然知道国库紧张,对这些赎金也有些意动,但还是严词拒绝了各部的要求,深思熟虑后宣布,那些俘虏必须在中原服三年劳役,才能免罪。 虽然当初李乾顺为了把陕西纳入版图,严令各部不得扰民,但也让陕西百姓受了战火荼毒,晁勇自然不会轻易放了他们。而各部归顺了大梁,俘虏也成了大梁的百姓。如果国内百姓也能以金钱赎罪,那富人会更加肆无忌惮,所以晁勇不会开这个先例。 在得知卢俊义招降了仁礼、仁忠兄弟,挥兵东进攻打银夏地区后,晁勇便准备带着武松部和卢俊义部的五千兵马南下。从银夏地区进入鄜延路,视察这两路情况,然后押着李仁爱回东京。但是这一场大雨却把晁勇挡在了兴庆府中。 这三日,晁勇在王宫中百无聊赖之际,也编写了一本数学教材出来,基本上就是介绍了阿拉伯数字,加减乘除,一元方程式,算是算术入门。 这些东西对一个大学生来说很简单。但是想要编写成教材,却也要费不少心思。 颇超玉儿完全看不懂晁勇写的东西,但是为了讨晁勇欢心,却是一直守在旁边伺候着,除了注意着晁勇的一举一动。好殷勤的端茶倒水,其余时间便是透过窗户,看外面的雨景,虽然雨景看多了一样无聊,但是总比看一本天书要有趣。 颇超玉儿看着外面倾盆大雨逐渐变小,然后停歇,并没敢禀告晁勇。这三日间。雨也不是没有停过,但是都仿佛是老天累了,要休息一下一样,停不多时。便把更大的雨点洒下。 颇超玉儿虽然看不懂晁勇写的内容,但也从晁勇口中知道就是算术,但是却运用了一些不同的符号,让算术更加直白。更容易学习。 颇超玉儿是颇超部落少有的美人,颇超部落则是银川平原大部落。前些日子归顺了大梁。为了保住部落现有的财产,甚至获得更多的财产,部落首领准备了许多财物要送太子,但是太子只接受了一些部落土产,贵重的东西却是都没有接受。 部落首领得不到太子的保证,只好捐了十万贯,买了一个男爵。 她却是被首领以太子身边缺少侍女为由,送来伺候太子的。 来之前,她便知道大梁太子是天神下凡,战无不胜,因此她来伺候太子,也是十分欢喜。 第一眼看到英武不凡的太子,她便觉得太子和部落中粗犷的勇士不一样,只是没想到太子居然还能编写一门学问出来。在她想来,应该只有中原那些老者才能有这样的学问,没想到太子这般的文武双全。 看着太子棱角分明的脸,因为全神贯注更显得多了一些魅力。而且太子待她十分温柔,让她有些身在梦中的感觉。 颇超玉儿侧头看了一阵太子,猛一抬头,居然发现屋外光线比先前还亮了一些,天空的乌云也已散了许多,不由道:“太子,雨停了。” 晁勇抬头看窗外亮了许多,不再是这几天阴沉沉的光景,放下手中的笔,喜道:“希望这次雨是真的停了。” 颇超玉儿道:“今天云也往开散了,想必是要停了。” 晁勇起身搂着颇超玉儿道:“我们出去看看。” 颇超部落是最早的党项八部之一,只是后来有些没落了。颇超玉儿也不知是不是混了白人的血统,皮肤白皙,高鼻深目,比寻常党项人更有异域风情。 晁勇不接近王宫中的女人,便是怕其中有人怀亡国之恨伺机报复,不过在知道西夏并不是铁板一块,国中各部党项人更是多有矛盾,而颇超玉儿后面又有一个大部落作保,便也笑纳了。不过这也是晁勇唯一接纳的一个党项女子,其他部落也都有样学样,但是晁勇都拒绝了。 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对男人还是有着很大的吸引力的,阮小五要了两个党项女子之后,各头领也都纷纷开口讨了几个王宫女子。 王宫地面虽然十分齐整,也修了许多排水沟,但是这一场大雨过后,地面还是积了不少水,空气中也充满湿意。 二人出的大殿,举头望天,果然乌云已经散了许多,不再如同先前的乌云压城之势,西边的云端已有些遮挡不住后面的日光,透出一道道霞光来。 晁勇喜道:“看样子是要停了,或许睡一觉,明早起来就是个艳阳天了。这一连数日的雨当真惹人厌。” 颇超玉儿也附和道:“我也想早一日看到那有一百多万人的东京,只是这一场雨下完,城外那些水田一定都成池塘了,道路恐怕也不好走了。” 晁勇无奈道:“那我们就再等一日,六月天正是热的时候,若是明日没雨,晒上一天,路面也就干透了。” 离开东京已经近两月,晁勇却是有些归心似箭了。 看到雨散云消,晁勇也是兴致勃勃,搂着颇超玉儿便往殿中走去。不多时,屋中便兴起一场云雨。(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 西北四总兵 次日大早,晁勇便从温柔乡中醒来。 昨晚一夜酣战,颇超玉儿仍旧海棠春睡,雪白丰腴的大腿搭在晁勇身上。 晁勇推开颇超玉儿,拿起一旁的衣服。 颇超玉儿也感觉到晁勇的动作,睁开眼看晁勇要起床,雪白的双臂环住晁勇身子,痴缠道:“太阳还没出山呢,太子再睡会吧。” 晁勇看了眼仍旧睡眼朦胧的颇超玉儿,在她挺翘的臀部拍了一巴掌,笑道:“你睡吧,我去打拳。” 颇超玉儿爬起来,在晁勇脸颊啄了一口,道:“那我就再睡一会儿。” 说完,便又躺下,睡了过去,只给晁勇留下一副海棠春睡的画面。 若是太子宫的女人,多半会一起起床,去看太子练拳。即使不去,也一定会服侍晁勇穿好衣服。而颇超玉儿却是不管不顾,自己睡了。 晁勇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动手穿好衣服,出的大殿来。 空气中仍然充满湿意,但是天空已是万里无云。 晁勇打了一趟拳,日头才出东边跳出来。 看到日出,晁勇突然来了兴致,让守卫的亲兵寻了一架梯子来,爬到大殿屋顶,看起了日出。 坐在全城最高的建筑屋顶,抬头可以看日出,低头则可以俯瞰全城。 大好河山尽在脚下,豪气顿生。 微风吹来,衣襟飘扬,颇有些要乘风而去的潇洒。 晁勇在屋顶站了一阵,直到下面亲卫开始换岗,这才跳下屋顶。 今日当值的亲兵头领却是病大虫薛永,刚刚巡查了各处守卫,看到太子下来,便上前听命。 晁勇道:“让宫中亲兵和武松部准备行装。我们明日启程班师。再派人去请种师道、穆弘、鲁智深三位将军。” “是” 薛永听得要班师,也是一脸喜悦。 世人都说衣锦要还乡,他们灭了西夏,建立殊勋,自然也想回国夸耀一番。 晁勇回的殿中,看到颇超玉儿还在海棠春睡,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引得晁勇又有些蠢蠢欲动。 晁勇也无意忍耐,当即脱了衣服。压了上去。 熟睡中的颇超玉儿被压醒,感觉到顶在股沟间火热的物事,不由媚眼一翻,娇声道:“昨夜太子要了那么多次,现在怎么又要来。” 晁勇下身一挺。闯入洞中,笑道:“谁让你这小妖精露着屁股,我看看看了日出,正是火气大的时候。” “啊,日出和火气有什么关系吗?” 晁勇狠狠的撞击着颇超玉儿,道:“你不知道男人早晨火气都大吗?” “恩,我感觉到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晁勇才停下来。 颇超玉儿已经是全身无力,趴在床上无力的呻吟着。 晁勇把颇超玉儿翻过来,温存片刻,道:“明天我们启程回东京。你也准备一下你的东西。” 颇超玉儿慵懒的道:“我们去东京,我还带什么东西。” 晁勇笑道:“东京自然什么都有,但是你路上什么也不用吗?” 颇超玉儿闻言,这才道:“也对。那我就让她们收拾一些路上用的东西。” 晁勇宠幸了颇超玉儿之后,便赏赐了颇超玉儿的父母一些财物。颇超部落虽然没有直接得到什么实惠。但是他们也知道有人在太子跟前,以后地方官员都要卖他们一些面子。因此并不失望,又给颇超玉儿送了十个侍女来。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虽然比不得颇超玉儿貌美,但也都是清秀可人。 此时汉人的东西对各个部落的人都是充满吸引力的,便是西夏王宫都充斥着汉人的东西。 因此许多部落对归顺大梁并没有太大的抵触,而且党项各部落从唐朝开始,便有依附大国的习惯。在他们看来,生存比什么都重要。 晁勇到的大殿时,种师道、穆弘、鲁智深都已来到,杨志镇守灵州,董平镇守定州,一南一北守卫着银川平原。武松部则是准备随着晁勇一起班师,也算护送太子吧。 “明天我就要启程回国了,西夏的事情便交给你们了。” 种师道和穆弘、鲁智深忙道:“太子放心,我等一定不辱使命。” 晁勇点头道:“西夏刚灭,难保各部没有异心,所以我留你们在此镇守。我已上书朝廷,请设宁夏路,辖原西寿保泰军司、静塞军司、嘉宁军司、祥祐军司、左厢神勇军司、右厢朝顺军司、白马强镇军司,卓啰和南以西军司归属到青海路。宁夏路第一任总兵我推荐的便是种公。” 种家数代努力的目标便是灭亡西夏,种师道原本觉得他此生无望实现这个目标,只能让后辈继续奋斗。没想到行将入木之时,却能领兵灭亡西夏,虽然更多的是借助西夏的威势,但若没有他种家军竭力抵抗李乾顺和察哥两路大军,大梁也不可能这么快灭亡西夏。 因此种师道一直是老怀甚慰,不过他却也没了别的心思,听得晁勇推荐他做第一任宁夏总兵,忙道:“我今年已是七十岁,虽然身子仍然硬朗,但在朝中也到了致仕的年龄了。不知何时就会去见先祖,怎么能担此重任。鲁智深、杨志、穆弘、董平都是年轻有为,久经战阵,也能当得这宁夏总兵。” 鲁智深摸着光头,笑道:“洒家如何能和老种经略相公相比,老种经略相公身子硬朗,再活几十年都没问题,这宁夏路总兵如何当不得。” 晁勇笑道:“正是,而且西夏刚灭,各部虽然归顺我朝,但是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他们虽然勇猛,但对党项各部却是不熟悉,而种公在西北数十年,对党项各部了如指掌。你做这第一任总兵,当能减少不少不必要的纷争。” 种师道推辞道:“太子已经推荐吾弟种师中做了陕西总兵,我再做宁夏总兵,恐怕开了不好的先例,后世难免有人弄权。其他人做总兵,我也可以帮着出谋划策便是。” 晁勇笑道:“无妨,种家对我朝有大功,不要说出两个总兵,便是三个、四个也是应该的。” 历朝历代哪个不是提防武将,尤其到了宋朝更是把武将当做心腹大患,种家将虽然多有建功,但最多时也只是同时有两个经略使,管辖的范围还远不如大梁的一路。 大梁陕西便是合并了永兴军、鄜延路、泾原路三路,可以说种师中担任陕西总兵,已是种家掌管兵权最多的时候。而宁夏路更是把西夏主要的银川平原和银夏地区都包含在内,宁夏总兵无异于先前的西夏元帅,因此种师道才不敢接受这个官职,怕惹来朝廷文人非议,给自家带来祸患。 听得晁勇这般说,不由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的道:“太子对我种家这般器重,种家必世世代代忠诚于大梁。” 晁勇其实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一家两总兵的事情,但是鄜延路以前便是种家的地盘,泾原路又叛投过西夏,整个底子都已坏掉,永兴军兵马则相对战力较差。三路兵马可靠的只剩鄜延路兵马,种师道便是先前的鄜延路经略使,只是后来因为反对联金攻辽被罢,经略使一位一直空悬着,由鄜延路兵马总管刘光世暂代其职。 刘光世虽然在种师道的号召下,也投了大梁,但是他的功绩却是不足以做陕西总兵。而派其他人去只能选择了解西军的人,否则短时间很难整合各路兵马。虽然陕西已经没了大的战争,但是盗匪、溃兵却是难免的,一个强有力的总兵还是十分必要的。因此晁勇便调了种师中去做陕西路的总兵。 种家数代多在鄜延路为将,鄜延路也是种家的传统势力范围,而且种家将在整个西北都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对西北情形也熟悉。种师中做陕西总兵,却是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整合各州兵马。 甘肃路的总兵,晁勇则推荐了刘仲武。姚古则推荐他做了青海路总兵。 当日刘仲武在镇戎军抵挡察哥大军,种师中和姚古则在德顺军抵挡李乾顺大军。他们是西军中抵挡西夏功劳最大的三人,晁勇也不吝赏赐,让他们三人都做了总兵。 而无论是早年叛投西夏的张元,还是李乾顺入侵时,叛投西夏的任得敬,一律都是满门抄斩。 晁勇便是要通过这赏罚告诉全天下的人该如何做人。 当然西军中真正功劳最大的还是当属种师道,虽然种师道没有亲自领兵去前线抗敌,但却是他居中指挥调度了整个西军。否则西军各自为战,恐怕早已被西夏各个击破了。 晁勇自然不会忘了这个最大的功臣,因此准备让他做宁夏第一任总兵。至于一家两个总兵,晁勇倒是并不担心。 只要他在世,便是把整个西北的兵权都给了种家。种家也一定不敢做什么叛逆的事情,至于后世的事情,晁勇则可以制定一些规矩避免一家独揽大权。 晁勇看种师道跪倒,慌忙走下来,扶起种师道,道:“老将军快起来,将军本已该含饴弄孙,我却还要受将军受累,说来还是我有愧于老将军。”(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 同化党项人 晁勇赞了一番种师道的劳苦功高,道:“各部有多少兵马能为我所用了?” 种师道禀道:“兴庆府附近六州共召集了三万兵马,全部是骑兵,不过盔甲都是皮甲,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没有皮甲。弓箭也有不少是部落自制的,弓力不强。” 晁勇略一思忖,便道:“先整编各部兵马,然后统一配备皮甲和缴获的西夏弓箭。当下主要就是防御北部的草原民族入侵,西夏的弓箭也足以应付草原部落了。” 穆弘道:“黑山威福军司有西夏五万兵马防御草原各部,若是他们归顺,当不用再担忧草原各部。” 种师道摇头道:“我们不但要提防草原各部,也要提防黑山威福军司的各部,他们和兴庆府附近归顺的各部又不同。兴庆府各部男丁被李乾顺和察哥折损近半,加上他们已经习惯了耕种生活,他们只能归顺我朝才能继续在银川平原生活下去。而黑山威福军司各部更接近游牧民族,李乾顺要防备草原民族也没有调动他们,各部人丁都保持了完整。即使他们归顺我朝,也难保他们不冒充草原部落来银川平原劫掠。” 鲁智深点头道:“我也听得这些草原部落的凶悍,名义上他们是辽国上京道和西京道管辖的部落,但是这些部落不但时常劫掠西夏,便是辽国都经常被他们扰害。” 晁勇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听得种师道这般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若是哪部敢来银川平原劫掠,那便联合周围各部剿灭他们,我们只要人口,牲畜可以全部分给参战的各部。” 种师道奇道:“我们要人口干什么?” 晁勇笑道:“他们来劫掠我们的财富。我们就让他们给我们创造财富。国内的矿井需要很多人,我们可以让他们去矿井干活。” 种师道点头道:“陕西也有产石炭,露天开采的还只是又苦又累,地下凿井开采的却是经常塌陷,爆炸,常有百姓死于矿难。若是让他们去采矿,便可以减少我朝百姓死伤了。只是恐怕此举会招来朝中御史的弹劾?” 晁勇冷哼一声,道:“侵犯我朝疆土便是他们的罪过,和宋朝刺配的人要做劳役一般。有什么可以弹劾的。谁若是敢弹劾,我便让他来边境抵挡那些部落。” 有晁勇这一句话,种师道也就敢放心做事了。 如果是以前宋朝天子给他许诺,他也不敢放开手脚做。因为朝中文人最爱做的事情便是打压武人,在他们看来。要教化万民,而不是屠戮,虽然让他们去边境教化的话,谁也不敢去。而宋朝天子向来没有担当,这一点种家将却是早有教训。当初种谔奉密旨取绥州,虽然成功筑城,但是被御史弹劾擅起边衅。天子也不敢出来承担责任,最后种谔被贬官四级。 不过种师道却是能信得过太子,不光是因为大梁文武地位一般,甚至武人略高一些。而且皇上和太子都是江湖出身。江湖人重然诺,江湖人的许诺比天子的金口玉言更要可信。 鲁智深却摸着光头道:“如果辽国境内部落来侵犯的话,我们也可以打到辽国去吗?” 晁勇想了想道:“若是辽国境内的部落的话,你们可以先上奏朝廷。由朝廷向辽国问罪,逼他们去剿杀犯事的部落。辽国前番被我们打败。北线战事又吃紧,一定不敢开罪我们。只要一封国书,便可让他们为我们出力。如果他们无法剿杀那些部落,那时我们再出兵不迟。” 种师道感慨道:“过去我们打西夏,每每打到西夏无力支撑的时候,辽国都会跳出来干涉,给西夏争取喘息的时间。曾几何时,能想象到我们可以向辽国问罪。” 晁勇道:“若不是国内还有几个跳梁小丑,先前耶律延禧入侵河北时,我便率兵夺回燕云十六州了。契丹人窃取我汉人燕云十六州两百年,也到了还回来的时候了。你们要抓紧时间练兵,尤其是骑兵,只要中原一统,便是我们夺回燕云十六州的时候,无论那时候要面对的是辽国还是金国。我汉人的土地绝不容有失。” 种师道三人闻言,忙起身拱手道:“得令。” “等朝廷派下总督,分封了土地后。再招几万汉人骑兵,无论有多少附庸军,我汉人一定要保持强大的战力和尚武之风,否则迟早被这些附庸军反噬。” 晁勇的计划中,火器一定只能由汉人掌握,但是在火器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前,汉人的骑兵也要可以和各部落的骑兵一争高下。虽然汉人骑术比不过那些马背上长大的民族,但是汉人可以用强力的弓箭和坚固的盔甲,抵消骑术的差距。 穆弘奇道:“难不成西夏的土地要分给百姓?” 晁勇点头道:“中原人多地少,即使分下去,每人也分不到多少,还要费朝廷许多精力。而银川平原却是地多人少,完全可以平均分下去。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彻底把银川平原变成我们汉人的土地,那就需要让更多的汉人来这里生活。唐朝时便在这里修建唐徕渠,迁移百姓开垦土地,但是人数还是不够多。宋朝虽然比唐朝弱,但是却繁衍了更多的人口。我大梁拥有了宋朝的人口,便可以迁移更多的汉人来银川平原,把这里变成真正的汉人土地。” 种师道道:“不分给党项人土地的话,恐怕他们会有异心?” 晁勇笑道:“只要是这片土地上定居的人,朝廷就会分给他们,不过多数党项人不善耕种,即使分给他们土地,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又会把土地卖给汉人了。当然若是他们能学会耕种,那就更好了。朝廷会鼓励汉人传授党项人农耕,鼓励汉人和党项人通婚,凭借我们的人口,用不了多少代,我们也就把党项人同化了。以后边境的土地都会分封,等到朝廷统计出耕地面积,定下每人分多少田地,便可让百姓往边境迁移了。中原不分土地,没了土地的雇农应该都会乐于来边境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章 赏赐燕青 晁勇没有通知城中各部,但是晁勇最初带的五千人和武松部一万人准备班师还是瞒不过城中的地头蛇。 次日晁勇一行人班师时,在城门外送行的人却是足足排了数里。 晁勇并没有停留,只是在马上冲众人挥挥手,便按着计划的路线往南而来。随行的除了一万五千人,便是西夏积攒了数代的奇珍异宝。金银铜钱只是清点后,封存了起来,以备宁夏路支用。再有便是李仁爱和耶律南仙。 虽然多了一些财物,但是有足够的车马,队伍行进的速度并没有放慢,每日行军六十里。 晁勇一行人经盐州、宥州、往夏州而来,夏州便是嵬名家族起兵的核心地带。卢俊义已经提前通报了,他会率仁忠、仁礼和银夏地区各部首领在夏州拜见。 各部首领得知大梁太子要过道银夏地区回大梁时,便纷纷备了礼物准备拜见,但是晁勇并不在沿途停留,因此卢俊义一传信,各部首领便都巴巴的赶到夏州,准备在夏州一起拜见大梁太子。 卢俊义已经招降了银夏地区所有州府,少数死忠嵬名氏的部落,在仁忠、仁礼的劝说下,也都归降了大梁。 此时已是七月初,天气更热了几分。 晁勇一行人还在三十里外时,卢俊义便领着各部首领出城十里来迎接。 虽然这些部落首领都仗着剥削部落子民,穿着中原最薄的丝绸,但是在太阳底下站半个时辰还是汗流浃背。 卢俊义也不是刻板的人,并不是非要众人在太阳底下晒着表达诚意。只是这城外却是难寻大树林,自然也没有什么阴凉处。 说出来这都是西夏造的孽,西夏和宋朝的争斗并不是稳居上风。尤其在宋朝对西北持续用兵后,西夏更是节节败退。为了防止西军攻城,西夏便把城池附近的大树都砍光,城池附近只能保留小树。小树无法制造攻城器械,自然也无法为人遮荫。 众人不断的擦着汗,此时对晁勇一行人却是发自内心的翘首以盼了。 终于远处出现一面四爪金龙旗,接着大队兵马也出现在地平线上。 虽然卢俊义已经事先和众人说了,大梁不要下跪,但是晁勇到的跟前时。还是有一些部落首领忍不住下跪叩头。 晁勇只是让众人免礼,便让卢俊义和他并马而行。 卢俊义却不敢和晁勇齐头并进,错了半个马身,陪着晁勇往城中而来。 其余各部首领则都跟在后头。 晁勇笑道:“这次平灭西夏,最大的功劳却是被你拿下了。” 卢俊义忙道:“若不是太子突袭攻下了兴庆府。各部也不会望风而降。末将只是借了太子威势,才能有微末功劳。” 晁勇笑道:“突袭兴庆府,我带的兵马可也是你麾下的。” “若不是太子率领,他们也建不得那般功劳。” 晁勇摇头道:“卢将军不要太过自谦,否则这功劳我可要给你打折扣了。” 卢俊义笑道:“其实都是燕青出谋划策,我才打到盐州,招降了仁礼、仁忠。然后又取了银夏地区。” 晁勇笑道:“无论是谁出谋划策,主帅采用他们的计谋,这个计谋才能得以实施,所以你的功劳是无法掩盖的。好久不见小乙了。上来说话。” 燕青跟在卢俊义后面,听到太子召唤,这才打马上来,跟在晁勇另一侧。比卢俊义又多落后了一些。 “小乙见过太子。” 晁勇笑道:“你建了这般功劳,朝廷如何赏赐你啊?” 燕青笑道:“太子是知道的。小乙不做官,这功劳算在主人头上便是。” “朝廷自然不会少了卢将军的赏赐,但是你的功劳,朝廷总不能装作不知道吧?说说,你想要什么?” 燕青摇头道:“小乙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想要的,以前赏赐的钱财已经足以让我和师师游历天下,其他东西要了也无用。” 晁勇想了想,道:“这样吧,回头我请皇上赏赐你一面如朕亲临的金牌,你游历天下,若是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找当地官府。当然,若是碰到什么不平事,或者贪官污吏,你也可以用这金牌便宜行事。” 卢俊义听得晁勇居然要请皇上赏赐燕青如朕亲临的金牌,也是大为动容,慌忙道:“燕青不为官,如何能接的那般金牌。” 晁勇笑道:“燕青为人谨慎,又有十分才智,当不会滥用这金牌。” 燕青听了却是愁眉苦脸道:“小乙只想游玩天下,太子赐我这金牌,岂不是让我多了许多烦心事。依我看,还是不要的为好。” 卢俊义闻言,不由斥道:“小乙不要胡说,这等金牌别人求都求不来,怎么会多烦心事。” 燕青道:“若是没有这金牌,我见了贪官污吏也只是躲开便罢了,但有了这金牌,我却不得不出面惩罚他们,岂不是多了许多事。” 晁勇笑道:“这些事情看你心意,你若是没心情了,悄悄过去便是。我们也不知你曾经到过哪里。你游山玩水,少不得要用车马舟船。有了这面金牌,也能省你不少事。” 燕青无奈道:“这面金牌当真不好接。” “哈哈,这个我就不管了,回了东京,我便请皇上赐你金牌。” 燕青还要说什么,卢俊义瞪了他一眼,道:“你便是不为官,也可在江湖为朝廷做些事。难不成我们一起打下江山,你便不管不顾了。” 燕青看卢俊义发话,也只好拱手道:“小乙一定善用金牌。” 晁勇道:“环庆路的流寇剿灭的如何了?” 当日仁忠弃了十万兵马在环庆路,薛嗣昌招降了大半,但是还有两万多兵马却是没有投降,反而散在环庆路做了流寇,到处劫掠百姓。 晁勇当初听到种师道等人和薛嗣昌达成了协议,也是勃然大怒。他手下还没有饶过叛国贼,而薛嗣昌无疑比献了西安州的任得敬要无耻的多,任得敬满门抄斩,那薛嗣昌便该诛三族,但是众人却答应饶了薛嗣昌,晁勇如何能不怒。 不过种师道、卢俊义、武松等人一起做的决定,晁勇也不能再把众人的承诺践踏在地下。而且众人的决定也并不能说错,让薛嗣昌围堵仁忠,不但可以加快灭亡西夏,也可以减少大梁兵马的伤亡。 如果仁忠带着二十万兵马返回西夏,即使晁勇攻占了兴灵地区。仁忠也有足够的兵马守卫银夏地区,未必就会轻易归顺大梁。一旦战火再启,大梁必然可以赢得胜利,但是付出的代价必然也不会小。 可以说众人的选择无疑是最理智的,晁勇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因此生气一阵后,便也没有芥蒂了,还赏了众人。 卢俊义招降了仁忠大军后,便和环庆路、鄜延路取得了联系,想要调两处兵马入银夏地区。毕竟他麾下不过五千人马,虽然各部都已归降,但是大梁也不能不派兵驻守,因此对环庆路的消息十分了解。 “李应率本部一万兵马和五万番兵赶到后,便把大部分流寇剿灭了,只剩一些小股流寇,滑不留手。林冲和鄜延路的刘光世也率兵到达后,便把那些流寇彻底剿灭了。” 晁勇点头道:“恩,剿灭了环庆路流寇,陕西路也就安定了。可以让种师中整顿兵马了,环庆路兵马跟随薛嗣昌叛投西夏,我大梁却是不用这种兵马,少不得让他们全部解甲归田。” 卢俊义道:“那银夏地区的防务如何安排?” 晁勇道:“你部辗转数千里了,便在夏州休整一段时日吧,同时也震慑各部。银夏地区也不缺汉人,过段时日,在当地征兵就是。突袭兴庆府的五千人,我便还给你了,不过张清已经升为万夫长,他要随我回东京任职。” 卢俊义笑道:“张清多曾建功,在我麾下委屈多时了。” 一行人进的夏州衙门,为太子接风洗尘的宴席已在大堂摆下。 卢俊义给晁勇准备的接风宴却是十分奢华,不光是酒菜都是珍品,便是中间舞蹈的女子都是个个都有绝色之姿。 晁勇落座后,便笑道:“卢将军这般挪用府库钱财,不怕御史弹劾吗?” 卢俊义道:“我不曾动府库一文钱,都是各部出钱置办的,那舞蹈的女子都是他们部中的美人,巴望着太子能看上她们呢。” 晁勇无奈的摇摇头,银夏地区是嵬名氏的老巢,他却是不敢带两个危险品在身边。 晁勇看燕青正安排一个结发的武将在前排落座,不由问道:“那是何人?” 归降的西夏众人虽然也都改了汉人装束,但是他们的秃发却是刚刚剃了光头。一群光头中出现一个长发的人,自然十分惹眼。 卢俊义看了一眼,道:“他是折可存,折家将当代家主折可求的胞弟,听说太子要走银夏地区回朝,便赶来拜见了。” 折家将却是宋朝、西夏、辽国之间少有的一个割据势力,虽说名义上是宋朝武将,但却是世袭麟、府、丰三州,可以说三州兵马完全是折家的私军。不过麟、府、丰三州却是在河东,折家将也不算西军,否则种家将也不能说是西军第一将门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章 折家将 晁勇并没有招折可存来问话,而是等到宴席散时,才让身边亲卫去请仁忠、仁礼和折可存。 三人原本以为太子车马劳顿,会在休息之后才召见三人,已经和众人准备离去。被太子亲兵拦下,慌忙整理衣衫来见太子。 到的后院,三人便候在院中,亲兵进去通报。 众人都以为太子会把他们分作两拨接见,毕竟他们虽然都是党项人,但过去却是分属西夏和宋朝。折家封地又挨着西夏,可以说是纷争不断,手上都沾满了对方的血。所以折可存和仁忠、仁礼兄弟并没一丝同族之情,反而互相仇视。 看到亲兵进去,仁礼便不无得意的打量着折可存,在他想来,太子先召见的一定是他们兄弟。毕竟他们兄弟是帮着卢俊义招降了银夏地区的六州,而折家不过才三州之地。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折可存也看出仁礼的心思,不过却是不以为然。即使仁忠兄弟占了先,但是日后更得信任的一定是折家。折家归顺汉人已近二百年,而且不过占有三州之地。而仁忠、仁礼兄弟代表的却是西夏皇室,大梁不可能不提防他们。 不过片刻,亲兵便出来,道:“太子请三位将军进去。” 三人闻言,都是愣了愣,这才迈步往里面而来。 进的书房,便见晁勇当中坐着,卢俊义也在一旁陪着。 “下官仁忠见过太子。” “下官仁礼见过太子。” “末将折可存见过太子。” 虽然大梁不用下跪,但是三人也不敢怠慢,做了个长揖,只是三人却是没有说齐整了,显得有些人多口杂。 晁勇笑道:“免礼吧。我在夏州并不多留,明日便准备南下回朝。所以就把你们三人招来了。折将军稍候。” 说着看着仁忠、仁礼道:“你们兄弟归顺了我大梁,便是我大梁臣子了。无论是吐蕃人还是党项人,只要归顺我大梁,便都是我大梁子民。朝廷一定一视同仁,不过我大梁却是文武分治,不知你们兄弟是想领兵征战还是为政一方?” 仁忠忙拱手道:“朝廷能给党项人留下生存之地,我兄弟便心满意足了,又怎么敢对朝廷要求什么?” 晁勇笑道:“无妨,我听得你们兄弟都精通番汉文化。也是少有的杰出之士,朝廷理该重用,何况你们兄弟还有大功于朝廷。若是你们想领兵,那便是我麾下,我便可为你们安排职事。若是你们要为政。那便只能等朝廷差遣了。” 仁忠显然早已想过,闻言道:“大梁多精兵猛将,我兄弟武艺兵法都寻常,不敢班门弄斧。不过我们与宁夏路各部多曾打过交道,愿意帮助朝廷治理各部。” 晁勇点头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们便等朝廷差遣吧。有了官职,你们只管放心做事。不用担心出身。我就不留你们了。” 仁忠、仁礼闻言,忙拱手道:“谨遵太子教诲。” 两人告退出去,晁勇这才转头对折可存道:“折家是大族,人丁想必十分多。我就不问你们从文从武了。将门出身,也未必就都是武将。只要你们有才学,无论是宰相,还是大将军都能做的。” 折可存闻言。忙拱手道:“谢太子恩典。” 晁勇道:“不过我大梁却是没有世袭之职,折家后人能否继续为官。都要和其他人一样经过选拔。从文要参加科举,从武要从士卒做起。通过了朝廷选拔,自然有官做。不过他们在何地任职,却要朝廷综合衡量,未必就在麟、府、丰三州。” 折可存来时,家族中人便商量过此事。他们也觉得以大梁太子的强势,多半不会让他们世袭麟、府、封三地,否则以种家将的功劳,足可世袭一路之地了。不过他们也只能接受,西夏数十万兵马都被打败了,他们不过三州之地,兵马不过两万,无论如何是抵挡不了大梁的。至于河东田虎,折家却是没人把他看在眼里,不要说投靠田虎了,便是和田虎结盟,都觉得那是耻辱。何况便是结盟了,也不过拥有河东路,而大梁已经有了京东、河北、京西、陕西、甘肃、青海、宁夏七路。更别提大梁的兵马和田虎的乌合之众完全没有可比性,还有火器助阵。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敌不过大梁的。既然敌不过,那就成为他们的一员。 “我族诚心归顺,并不敢奢求什么,一切全凭朝廷定夺。” 晁勇点头道:“如此就好,西军将门不靠世袭,也多是世代为将。你们有家传武艺和兵法,已经比寻常士卒起点高了许多,若不是子孙不肖,当能世代为将。” 折可存点头道:“太子教训的是,其实我族中人也都是从士卒做起,凭着武艺和军功晋升,否则也不能让将士一心。” 晁勇也是点到即止,又问道:“现在河东形势如何了?” 折可存禀道:“河东田虎趁着宋朝灭亡,各州孤立无援,已经占了太原府,正继续往北用兵,想侵吞河东路。前些日子,还派人去游说我兄长,想要我们归顺他们,我兄长斩了他派去的喽啰。” 折可求也是果断之人,在决定了归顺大梁后,便不再做他想。不过他的归顺也是有所选择的,大梁是,而田虎不过是一方草寇,居然敢派人去招降他们,虽然许以他高官厚禄。但是折可求还是勃然大怒,当即命人把田虎派去的使者斩了,剩下两个喽啰逐了回去。 晁勇点头道:“田虎危害一方,这番回去,我便发兵灭了他。你们要紧守麟、府、丰三州,免得治下百姓为他所害。” 折可存道:“火山军、保德军都归顺了大梁,不过二军兵力不足,因此向我们求援。河东道路又被田虎阻断,卢将军打下银夏地区后,我兄长便派兵从西夏绕道鄜延路,向朝廷禀报了。不过现在还没有得到朝廷回文。” 晁勇道:“你们如果有余力便派兵协助二军防守,种家已经出了两个总兵了,你们努力一下,未必不能做河东总兵。” 折可存听得太子这般勉励,忙道:“我等一定效死以报。”(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章 飞石琼英 晁勇一行人在夏州停了一日,便沿着无定河进入了陕西路,再过京西路往东京而来。 进入陕西路后,每路过一处村坊,必有百姓夹道欢送,甚至有不少人不远数十里赶来,观看天神下凡的太子和扫灭西夏的精兵良将。 大军进入延安府境内时,河东传来消息,征讨田虎的大军在隆德府襄垣遇阻。 晁勇扫灭西夏的消息传回东京后,东京休整的众将便开始求战。加上田虎占了河东后,为了筹措军粮,把解盐和石炭的价格都抬高了许多,使得大梁上下都没了耐心。于是晁盖便命韩存保、关胜、花荣、史文恭、秦明五万人征伐田虎。 大军携太子扫灭西夏之威,刚刚出征,怀州、卫州便举城归降。到的田虎伪枢密使钮文忠镇守的泽州,才碰到抵抗,不过在史文恭和花荣大发神威下,泽州也轻松告破。 然后大军便兵分三路,韩存保率部西进取绛州和解州,夺取盐池产地,关胜、花荣、史文恭、秦明一路北上攻打隆德府,关胜招降了抱犊山唐斌、文仲容、崔野,赚了壶关,打通隆德府道路,大军围困隆德府,用火药破城,打下了隆德府。 正要继续北上攻打威胜军,但是却被田虎派的援兵挡在襄垣,其中一员女将琼英飞石打人,伤了数十员将佐。 晁勇听得大军遇阻,当即让亲兵押送李仁爱等人回京。晁勇带武松部挥兵东进,从永和关渡过黄河。隰州官民也不过迫于田虎贼势,才被迫降顺。得知大梁太子领兵入境,城中军民便绑了守将降了。 晋州却是田虎三弟田彪镇守。田彪得知大梁兵马来攻时,便整顿兵马提防着陕西路。大梁太子扫灭西夏,正班师回朝的消息已经传遍天下。 田彪守晋州。田豹守汾州,拱卫着威胜的西边。 威胜却是田虎老巢,田虎在河东劫掠的钱粮全部藏在威胜,加上威胜地势险要,他们兄弟经营多年,因此田虎打下太原府后,也并没有把伪都城迁到太原去。 当田彪得知晁勇率大军渡河而来,隰州官民已经举城出降后,便准备坚守不出。但是后来打探到晁勇领兵不过一万。又没有攻打晋州,而是想穿越晋州,去隆德府和大梁大军会合时,便又心动起来,带了部下猛将凤翔、王远领兵两万追击而来。 田彪兵马在和川追上晁勇大军。两军对阵。 凤翔便出阵,大叫道:“尔等梁山草寇,敢来侵犯我河东疆土,爷爷须让你们晓得河东豪杰的厉害。” 张清听得有一个会飞石打人的女将,便是心动不已,正想大军赶到襄垣去,会会那女将。看田彪领兵追来。这凤翔又出言不逊,当即打马来取凤翔。 凤翔看到张清出阵,举刀便来取张清。 不意张清手起一颗飞石,当即把凤翔打下马去。 田彪不甘服输。又派了几员将佐,都是战不过几合,便被张清打下马。 李逵看张清接连获胜,田彪这边又没人出阵。当即大喊一声,往前杀来。 晁勇看李逵已经杀出阵。便也下令全军掩杀。 田彪部已被张清打没了锐气,加上麾下多是乌合之众,而武松部却是挟着扫灭西夏的威势而来,战不过半个时辰,便全军败退了。 田彪也不敢再回晋州,带着残兵败将逃往威胜去了。 晁勇率部追杀几里,便也收住了兵马,往隆德府而来。 没几日,便到的隆德府。 隆德府关胜、花荣、史文恭得知晁勇已经率兵赶来,当即出城迎接。 晁勇看到三人闷闷不乐,不由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你们已经打下了泽州、隆德府,也算不得失败。” 花荣皱眉道:“前番大战都是有胜有败,只是襄垣附近多山,我们地形不熟,才被暂时阻住。只是秦明性急,昨日出战琼英,却被琼英一石打下马,生擒了去。我大梁起兵以来,还未曾失陷过万夫长,因此我等不乐。” 晁勇还以为秦明是在前线或者受伤了,听得秦明被擒也是吃了一惊。 李逵却没心没肺的叫道:“捉便捉了,俺们来了,好歹抓了那女娃娃,救回秦明便是。若依俺说,就该一斧砍了那女娃娃。只是一路上张清都惦念着那女娃娃,倒叫俺不好下手。” 张清闻言,不由面上一红,道:“铁牛莫胡说,我只是想看看她飞石打人的功夫,切磋切磋,却没别的心思。” 李逵笑道:“那就好,以你的飞石功夫,必然能捉的她来。到时你舍不得下手了,俺替你一斧砍了她。” 众人被李逵这一打闹,也不由笑起来。 襄垣也得了大梁太子率兵来到的消息,此时襄垣领兵的却是邬梨国舅,当中最厉害的大将便是邬梨国舅的女儿琼英。 那琼英年方一十六岁,容貌如花的一个处女,原非邬梨亲生的。 她本宗姓仇,父名申,祖居汾阳府介休县,地名绵上。仇申颇有家财,年已五旬,尚无子嗣;又值丧偶,续娶平遥县宋有烈女儿为继室,生下琼英。 琼英年至十岁时,宋有烈身故,宋氏随即同丈夫仇申往奔父丧。 那平遥是介休邻县,相去七十余里。宋氏因路远,便留琼英在家,吩咐主管叶清夫妇看管伏侍。夫妻二人行至中途,突出一伙强人,杀了仇申,赶散庄客,将宋氏掳去。 庄客逃回,报知叶清。那叶清虽是个主管,倒也有些义气,也会使轿捧。妻子安氏,颇是谨慎,当下叶清报知仇家亲族,一面呈报官司,捕捉强人;一面埋葬家主尸首。 仇氏亲族,议立本宗一人,承继家业。叶清同妻安氏两口儿。看管小主女琼英。 过了一年有余,值田虎作乱,占了威胜,遣邬梨分兵掠,到介休绵上,抢劫赀财,掳掠男妇,那仇氏嗣子,被乱兵所杀。叶清夫妇,及琼英女,都被掳去。 邬梨也无子嗣,见琼英眉清目秀,引来见老婆倪氏。 倪氏从未生育的。一见琼英,便十分爱他,却似亲生的一般。 琼英从小聪明,百伶百俐,料道在此不能脱生,又举目无亲,见倪氏爱他。便对倪氏说,向邬梨讨了叶清的妻安氏进来。因此安氏得与琼英坐卧不离。 叶清被掳时,他要脱身逃走,却思想琼英年幼。家主主母,只有这点骨血,他若去了,便不知死活存亡。幸得妻子在彼。倘有机会,同他每脱得患难。家主死在九泉之下,亦是瞑目,因此只得随顺了邬梨。 征战有功,邬梨将安氏给还叶清。安氏自此得出入帅府,传递消息与琼英,邬梨又奏过田虎,封叶清做个总管。 叶清后被邬梨差往石室山,采取木石。 部下军士,向山冈下指道:“此处有块美石,白赛霜雪,一毫瑕疵儿也没有。土人欲采取他,却被一声霹雳,把几个采石的惊死,半晌方醒。因此人都指相戒,不敢近他。” 叶清听说,同军士到冈下看时,众人发声喊,都叫道:“奇怪!适兀是一块白石,却怎么就变做一个妇人的骸。” 叶清上前仔细观看,恁般奇怪,原来是主母宋氏的尸首,面貌兀是如生,头面破损处,却似坠冈撞死的。 叶清惊讶涕泣,正在没理会处,却有本部内一个军卒,他原是田虎手下的马夫,当下将宋氏被掳身死的根因,一一备细说道:“昔日大王初起兵的时节,在介休地方,掳了这个女子,欲将他做个压寨夫人。那女子哄大王放了绑缚,行到此处,被那女子将身撺下高冈撞死。大王见他撞死,叫我下冈剥了他的衣服首饰。是小的伏侍他上马,又是小的剥他的衣服,面貌认得仔细,千真万真是他。今已三年有余,骸如何兀是好好地?” 叶清听罢,把那无穷的眼泪,都落在肚里去了,便对军士说:“我也认得不错,却是我的旧邻宋老的女儿。” 叶清令军士挑土来掩,上前看时,仍旧是块白石。众人十分惊讶叹息,自去干那采石的事。 事毕,叶清回到威胜,将田虎杀仇申,掳宋氏,宋氏守节撞死这段事,教安氏密传与琼英知道。 琼英知了这个消息,如万箭攒心,日夜吞声饮泣,珠泪偷弹,思报父母之仇,时刻不忘。从此每夜合眼,便见神人说:“你欲报父母之仇,待我教你武艺。” 琼英心灵性巧,觉来都是记得,他便悄地拿根棒,拴了房门,在房中演习。自此日久,武艺精熟。 偶然一天,琼英趴在桌子上睡觉,猛听的一阵风过,便觉异香扑鼻。忽见一个秀士,头戴折角巾,引一个缘袍年少将军,来教琼英飞石子打击。 次日,琼英尚记得飞石子的法,便向墙边拣取瞈卵般一块圆石,不知高低,试向卧房脊上的鸱尾打去,正打个着,一声响亮,把个鸱尾打的粉碎,乱纷纷抛下地来。却惊动了倪氏,忙来询问。 琼英自然不敢说是要为父母报仇,便含糊道:“夜来梦神人说:汝父有王侯之分,特来教导你的异术武艺,助汝父成功。适试将石子飞去,不想正打中了鸱尾。” 倪氏惊讶,便将这段话报知邬梨。那邬梨如何肯信,随即唤出琼英询问,便把、刀、剑、戟、棍、棒、叉、钯试他,果然件件精熟。更有飞石子的手段,百发百中。 邬梨大惊,想道:“我真个有福分,天赐异人助我。”因此终日教导琼英,驰马试剑。 后来邬梨家人将琼英的手段传出去,哄动了威胜城中人,都称琼英做“琼矢镞”。(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章 忠义叶清 人的名,树的影。 大梁太子率兵进入隆德府的消息传到襄垣时,城中兵马顿时人心惶惶。先前城中兵马能挡住大梁兵马,也不过是仗着河东多山,广布疑兵,让大梁兵马不敢长驱直入。险要处寸土必争,用人命来阻挡大梁兵马。 不过在襄垣阻挡了大梁兵马十余日,也已到了极限,大梁兵马已经把前军推进到襄垣城外。 昨日秦明便挥师来打襄垣城池,只是不妨琼英带兵出城,飞石把秦明打下马,生擒进城中了。失陷了一个万夫长,大梁兵马攻势才停下来。 襄垣南门守将却是琼英小时家中的主管叶清,襄垣城中原本有三员将佐守城,主将徐威,副将叶清、盛本。 大梁兵马破了泽州时,威胜田虎又派了国舅邬梨率兵来援。 叶清得知大梁太子领兵来了时,便带了妻子安氏往琼英府邸而来。 城中众人都知道叶清是琼英幼时家中的主管,两家有来往也不奇怪。便是邬梨也只知道叶清和琼英有这般关系,却不知道琼英亲身父母是被田虎所害。 琼英正在院中练武,看到叶清夫妇到来,慌忙请二人往后宅说话。 三人进的后宅,叶清便目视琼英支开下人。 琼英寻了个由头,打发走下人,道:“叶叔莫非有什么吩咐?” 叶清道:“小主人可听得大梁太子领兵到了隆德府了?” 琼英道:“今日我一直在院中练武,却是没有得到消息。昨日威胜传来消息,说大梁太子带了一万兵马打下了隰州,晋州三大王带了两万兵马阻拦,反被大梁太子大败而归。田豹又派了殿帅孙安带两万兵马来增援,想把大梁兵马挡在襄垣。没想到大梁太子来的这么快。果然不愧是扫灭西夏的精兵。” 叶清点头道:“大梁兵马骁勇,太子又素有威望,恐怕只是太子亲临前线,便能让大梁将士战力提高几分。何况太子还带了一万精兵来,襄垣城破就在近日了,田虎也难逃大难。为主人报仇,归顺大梁太子便是。” 琼英皱眉道:“前些时日,我便想着此事,只是打伤大梁将士。不曾杀害他们。只是昨日把秦明打下马,却被国舅跟前的牙将抢出来把秦明捉了。秦明因我而失陷,我们去投大梁,一个不好反而被他们拿了。” 叶清道:“秦明只是被下在城中监牢,小主人护的他周全便是。” 琼英道:“叶叔有何计策?” “我们投了大梁。可以把大梁兵马从我把守的南门放进城,小主人找个由头进入牢狱,护住秦明便是。我们献了襄垣,小主人先前打伤大梁将领之事自然也就揭过了。到时跟随大梁太子,不难手刃仇人。” 琼英想了想道:“大梁营寨已经逼到城外,他们打破襄垣也已没有太大的苦难,不如等孙安援兵来了。我们再献城,也显出我们诚意。” 叶清道:“小主人说的是,不过我们可以先派人联系大梁兵马,等到孙安进城便献了襄垣。” 琼英点头道:“那便劳烦叶叔了。多亏了叶叔,我才知道害死我父母的仇人,也学的一身武艺,否则只能糊涂过一生了。” 说到动情处。不由双眼含泪。 叶清道:“主人先前待我不薄,我自然要护的小主人安全。老天可怜又让我知道了主人身死的缘由。便是让我帮着小主人报仇。都是小人该做的事情,小主人何用见外。” 叶清妻子安氏想到老主人夫妇的不幸,也不由抱着琼英,掉起眼泪来。 琼英也继承了其母的相貌,生的美艳绝伦。不过女人生的太过美貌,多数时候并不是福气。若非琼英之母生的美艳,田虎也就不会杀了其父,想要捉其母回去做压寨夫人了。若是琼英之母生的普通,田虎多半也就是劫了财物,并不会随意杀人了。夫妻二人虽然失财,但也不会丢了性命。 琼英长大后,求亲的人也是不断,其中不乏田虎伪晋国的权贵,因此才逼得邬梨不得不准备择婿。只是琼英以死要挟,邬梨又舍不得琼英武艺,这才回绝了众人。 叶清看两人抱头痛哭,道:“很快就能为主人报仇了,不可露出声色,免得被人发现异常。” 两人闻言,这才抹了眼泪。 叶清夫妇也不敢停留太久,略作盘桓,便告辞而去。 晁勇等人在隆德府休整了一日,便率兵马往襄垣前线大营而来。 一路果见地势险要,很多时候都是穿行在群山间。 前番花荣四人用兵,多数时候便是耗在道路上。 邬梨广设疑兵,众人害怕中伏,只能步步为营,因此进展极慢。琼英还不时领兵厮杀一阵,更是拖缓了大军进程。 不过耗了多日,大军也已推进到襄垣城下,沿途要地也都控制在手中。 不用担心伏兵,晁勇一万人行军却是十分快,不过一日,便到的襄垣城下大营。 一行人到的大营外时,提前一日赶回前线的关胜便带着留守大营的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抱犊山唐斌、文仲容、崔野出营迎接。 众人见过礼,便往中军大帐而来。 晁勇一面走,一面道:“昨日城中守军可有来骚扰?” 关胜笑道:“没有,前些日子,晋兵沿途狙击我们,虽然拖缓了大军的速度,但是晋兵也付出了不少伤亡。我们也用了几次火雷,如今敢和我们对战的却是不多了。前夜还有一人来归降,自称是襄垣副将叶清的心腹,只是不知真假。” 晁勇道:“让他来见我。” 众人到的中军大帐时,宣赞便已带了一个精干汉子来。 那汉子进帐便拜道:“小人叶三拜见太子。” 晁勇挥手道:“你且说说你的来意。” “小人是襄垣副将叶清的亲随,奉叶将军之命来献襄垣。” 说着又把琼英身世说了一遍。 史文恭疑道:“既然这琼英和田虎有血海深仇,如何又为他出力,打伤我许多将士。” 花荣也点头道:“这事确实有些蹊跷。” 晁勇却道:“此事倒是不假。” 众人闻言,不由都疑惑看向晁勇。 晁勇却是也无意解释,问道:“叶清能护的秦明安全吗?” 那汉道:“大军入城时,琼英会去护住秦将军。” 晁勇点头道:“这般说来,此事倒也可为,那你便回去和叶将军说,只要献了襄垣,既往不咎。日后捉的田虎,也可让琼英手刃。” 那汉拱手道:“小人一定如实禀告我家将军。” 宣赞带着那汉出帐,吩咐士卒带他出营。 李逵忍不住道:“太子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晁勇自然不能说是书上看到的,笑道:“不可说,不可说。” 众人想到晁勇先前许多神异处,便也自以为猜到了。 史文恭道:“既然叶清来归降,那我们破襄垣也就易如反掌了。” 晁勇点头道:“那我们便争取把城中兵马一网打尽。” 叶清和琼英定下计策后,也不迟疑,只是他负责南门守卫,却是不能离开太长时间,因此便派了一名亲随出城。 田虎派的孙安援兵却是比晁勇兵马早到了半日,只等休整半日,次日便要出城破敌。 直到天色变黑,城外探子才探的大梁太子进了大营,叶清便等着自家亲随回城。 亲随却是装作城外的哨探回来的,叶清听得大梁太子同意免了他们抵挡大军的罪过,也不敢奢求什么。当即又派亲随出城和大梁太子约定献城时间,同时派妻子去知会琼英。(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一章 叶清献城 这城中孙安原是陕西泾原人,生的身长九尺,腰大八围,颇知韬略,膂力过人。学得一身出色的好武艺,惯使两口镔铁剑。后来为报父仇,杀死二人,因官府追捕紧急,弃家逃走。 后来听得同乡好友乔道清在田虎手下,便到了威胜,投靠乔道清。 这乔道清也会一些拳棒,又学的一些道家骗人的术法,在田虎处做国师。乔道清也晓得孙安有万夫不当之勇,便把他推荐给田虎。后来孙安征战有功,便做到晋国殿帅。 田虎得知大梁太子来援,恐怕邬梨不敌,便又派了孙安来援。 孙安得了将令,便统领十员偏将,军马二万,来援襄垣。 那十员偏将分别是: 梅玉秦英金祯陆清毕胜 潘迅杨芳冯升胡迈陆芳 十人都伪授统制之职。 孙安知道大梁有火药破城,城寨都不足以为靠,所以也没准备坚守,而是准备出城迎战,打退大梁兵马。 所以也没在城外扎营,而是带着兵马进城,准备休整一夜,第二日便出城破敌。若是坚守时,便在城外设一个营寨,互为掎角之势了。 不过城中兵营却是容不下这许多兵马,邬梨画了几个坊给孙安扎营。这几个坊的百姓都已出逃,留下的少数人也被邬梨请走了。 田虎刚刚起兵时,大肆劫掠,到的后来,准备称王,才不再劫掠百姓,但是为了扩张地盘,大肆招兵买马,拥兵二十万。还有大量官吏不事劳作。河东百姓的负担却是极重,因此逃亡的百姓一直很多。 等到大梁打到隆德府时,襄垣的百姓怕战火殃及,又逃了大半。整个襄垣城中可说十室九空。 当晚,邬梨设了酒宴招待孙安,但是孙安只是浅尝辄止,便以明日要出战为由,带着众将告退。邬梨也只好散了宴席。 孙安住的地方便是一个逃走的大户的宅子,大小房屋几十间。孙安的亲兵便都挤在这个院子中。 到的三更时分,襄垣城已经陷入黑暗中,除去城头巡逻的将士,城中便只剩小队兵马巡逻。 叶清领着一众心腹站在南面城墙上,紧紧盯着外面。 四野早已被黑暗笼罩。往日夜间活动的动物凄厉的叫声,今天也不见了。 突然黑暗中点起一个火把,左右摇晃起来。 一个亲兵道:“他们来了。” 叶清点头道:“放吊桥,开城门。” “是” 几个心腹亲自跑到绞盘前,开始转动起来。 一阵刺耳的“吱吱”声便在夜间响起,传出老远。 叶清见了,忙领着心腹下的城头。 城门已经打开。但是吊桥却是很慢。 “你们干什么?” 吊桥刚刚放下一半时,城中响起一声暴喝。 叶清扭头看去,却是城中一队巡逻将士闻声赶来,城中的巡逻将士却是邬梨麾下的兵马。 “放箭。” 叶清看事情败露。也不多说,大喝一声,便下令放箭。 城头上的弓箭手当即把弓箭射向下面的巡逻将士。 “哔哔” 城上的箭雨虽然把赶来的将士射倒大半,但是后面的人还是吹响了铜哨。尖锐的哨声顿时响彻夜空。附近巡逻的将士纷纷赶来,城中也轰动起来。 叶清见状。不由大急,慌忙冲城头喊道:“快些放下吊桥。” 城外晁勇带着关胜、花荣二部潜伏在黑暗中,看到城门打开,正摩拳擦掌的准备厮杀。 “杀啊” 李逵听得城中警哨声大作,顿时着急起来,舞着板斧,撒开脚丫子便往吊桥冲去。 晁勇也怕李逵有失,对一旁关胜道:“杀,看到敌人聚集,便用火雷。” “杀啊” 关胜大喝一声,便领着人往里冲去。 后面将士看主将冲锋,当即大喝着往里冲去,一时间杀声震天。 为了使用火雷震慑城中兵马,冲杀的人马全部是步军。 李逵冲到护城河边时,吊桥离河岸还有三四尺高,不过已经不妨碍冲锋了。 “杀” 李逵一个大步便迈上吊桥,大步冲进城中,看到叶清等人拦路,当即舞着板斧扑去。 叶清却是带人防备着城中,以防城中兵马来堵城门。 听得李逵这一声吼,也吃了一惊,转头看李逵生的猛恶,又来意不善,慌忙下令左右的人让开,同时喊道:“我是叶清。” 李逵听得叶清喊话,看这些人都躲到两边,也不停步,舞着两把板斧,便往城中杀去。 关胜带着兵马杀进城,看到一旁站着的叶清,便道:“领我们往军营杀。” “好” 叶清大营一声,便领着关胜往城东军营杀去。 走不多远,便撞到一队巡逻将士赶来。 关胜喝道:“火雷。” 身后几个亲兵,马上点燃火雷,冲着前面街道上扔去。 对面将士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几道火光闪过,然后响起几声巨响,前面的将士便被炸得粉身碎骨。 虽然杀声震天,但是火雷爆炸的声音还是震动了整个城池。 后面两个侥幸未死的士卒看到前面的人被炸得血肉横飞,想要转身逃跑,却已吓得腿软了,只能呆在原地,任由关胜砍杀。 城中琼英早已穿盔带甲,听到街上报三更天,便带着几个心腹女兵往衙门后边牢房赶来。 一路碰到两队巡逻将士,都没人敢问郡主的事情。 到的牢门外时,城中已经杀声震天。 守卫牢房的士卒听得城中杀声大起,都是人心惶惶,看到琼英到来,便问道:“你们来此作甚?” 琼英道:“大梁兵马打进城了,国舅怕秦明被他们救去,特意让我来带他。” 两个守卫都恨不得早点交差好落跑,琼英又是国舅的女儿,听得琼英这般说,也不疑有他,当即放琼英几人进去。 牢房里面的小牢子只当外面守卫已经验过令牌了,也不多问,赶忙提了秦明出来。 秦明熟睡中被杀声惊醒,被小牢子提出来,看到琼英,不由笑道:“我大梁兵马打进来了吧,早早弃械归降,免得被擒时性命不保。” 琼英也不多说,只是让女兵带了秦明往出走,顺便要了秦明镣铐的钥匙。 出的外面,外面的守卫已经不知逃哪里去了。 琼英看左右无人,忙道:“快松开秦将军。” 秦明任由女兵打开镣铐,道:“难不成你已降了我大梁?” 琼英点头道:“我和叶叔都降了大梁了,叶叔已经放大军入城了。前几日多有得罪,还望将军海涵。” 秦明也不好和一个女人斤斤计较,何况还是琼英放出他来,笑道:“既然已经同朝为将,过去的事便过去了。” 琼英把身上多带的一把腰刀递给秦明道:“将军的兵器一时也找不到,先凑合着用吧,我们去和大队人马会合。” 秦明接过腰刀,笑道:“好。” 众人上的街上,便往南门而来。 还没走多远,便见数十人惶惶退来,后面还有一个杀的满身是血的大汉追着。 这伙人也没看清秦明相貌,只是看到琼英和几个女兵,忙喊道:“郡主快走,这大汉凶猛。” 秦明已经瞅到来人,笑道:“那人是李逵,梁山头一个好杀人的。” 说完,便挺着腰刀杀入退来的人群中。 琼英见状,也只好领人跟着厮杀起来。 这伙人猝不及防,被砍倒数人,一看琼英也叛变了当即发声喊,四散而逃了。 李逵看到秦明,便喊道:“你知道衙门在哪里吗?我们去杀大官。” 秦明闻言,转身道:“那里就是衙门。” “杀啊” 李逵听得衙门已在眼前,大喊一声便往衙门冲去。 秦明和琼英见了,也只好跟着杀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 天赐良缘 襄垣衙门住的是襄垣主将徐威,邬梨带兵来援后,只是占了城中军营,把襄垣守军都赶到了民居中。邬梨也在军营住,并没占据衙门。只有大军围拢,他才能有一丝安全感,大梁取了东京后,攻打各路都是势如破竹,邬梨并没多少信心能一直挡住大梁兵马。 琼英女儿身,不便住在军营,因此在城中寻了一个宅子赞住。 徐威作为一城主将,自然不会夜夜守卫。熟睡中被杀声惊醒,也顾不得披挂盔甲,拎了一把宝剑便带着亲兵往衙门外跑。 刚刚走到门口,便见一个猛恶汉子舞着两把板斧杀来。 李逵看一众人拥着徐威,也知道是堵住他要找的大官了。他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沿着大道走多半就能找到衙门。现在看果然没白跑一趟,当即大吼一声,杀了上去。 一个照面,冲上前的几个亲兵便被李逵砍倒在地。 徐威毕竟是武人,看李逵杀到跟前,也没逃走,提着宝剑便去迎。和多数武将一样,合用的还是腰刀,宝剑只是装饰而已。不过数合,便被李逵砍倒在地。 李逵一斧砍下徐威首级来,看秦明和琼英已经把衙门中剩余人都杀散,冲琼英道:“你就是那个会扔石子的娘们吧?” 琼英皱眉道:“正是琼英。” 李逵拎着人头,道:“这厮是谁?” “襄垣主将徐威。” 李逵黄眉一竖,道:“俺还以为是那什么国舅呢,你带俺去杀那国舅。” 琼英凝神听了听,道:“邬梨在军营住着,那边厮杀声最大,现在去了恐怕也迟了。” 李逵道:“那就去杀新来的孙什么来着。” 琼英指着北边。道:“他们驻扎在那里,听声音恐怕也厮杀起来了。” 孙安那边的动静却是比军营那边还要大,厮杀声不多,但却是一阵密集的爆炸声,显然是有兵马在用火雷开路。 秦明笑道:“火雷这般用法,恐怕打不了多久,我们就在这衙门等着太子吧。” 李逵听得爆炸声越来越远,也只能无奈的和秦明往衙门里面走去。 另一边孙安被惊醒后,便赶忙带着亲兵到街道上整顿兵马。 他带来的兵马都在附近住着。两边跑出来的士卒看到街道上将旗已经举起,便都汇聚到孙安后面,很快街道上便聚集了数千人马。 孙安刚刚准备带着兵马去夺南门,一彪兵马已经杀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颗颗火雷。一闪而过的火光,巨大的爆炸声,一颗火雷便能让方圆数丈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大梁火雷的威力早已传遍天下,但是孙安看邬梨把大梁兵马挡在襄垣城外多日,便觉得火雷的威力夸大了。 却不知邬梨是靠着地利,将士站在山头,阻挡下面的兵马前进。大梁很难把火雷扔到山上,而山上的弓箭手却能尽情射杀下面的兵马。但是到了城里,专门选出的臂力强的士卒投掷火雷的距离却是不逊于普通弓箭手,而威力却大的太多。 被炸死炸伤数百人。云集在街道上的兵马便四散而逃了。 孙安见不是头,也只好带着亲兵往北门逃去。 战马都已被火雷之声惊了,孙安一行人也只能步行出城。 没了战马代步,许多将士都跑在他们前面。逃命之时,前面的人也不会停下脚步。让孙安先走。 孙安只能一面令人收拢后面的将士,一面跟在前面的溃兵后面往北逃。 一口气逃了数里,便听得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厮杀声。 “不好,前面有伏兵。” “逃啊。” “逃啊。” 溃兵看大梁还有伏兵,哪有心思作战,顿时四散而逃。 孙安看后面刚刚收拢的几千兵马又散了大半,也不敢往前厮杀,带着剩余的兵马往小路窜去。 城外埋伏的却是史文恭一万兵马,为了用战马追大将,史文恭也没用火雷,看到溃兵后,领着兵马便杀了出来。 不过片刻,史文恭便杀透前面的溃兵,不过却是没有抓到什么大将。冲杀了一截,看后面溃兵四散而逃,也只好分兵追杀。 相对四散而逃的溃兵,孙安领着的一千多人动静却是大了许多。 史文恭勒住马,听了一阵,便带着人直扑孙安一行人。很快,便杀到跟前。 孙安听得史文恭已经杀到后面队中,而他没有战马代步,很难逃脱,索性仗双剑来迎史文恭。 史文恭杀到前面,看孙安一身披挂,也知道逮着大鱼了,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便直取孙安。 两人一个在马上,一个在地下,战了数十合,却是不分胜负。 二人交手数十合,孙安亲兵已被史文恭麾下全部杀散,四周围拢的全是大梁兵马,只留了十余丈让二人打斗。 大梁兵马举着火把,把四野照的通明。 史文恭胯下战马已是有些不堪,看孙安武艺了得,勒住马,拱手道:“好武艺,不知将军姓甚名谁?” 孙安比不得史文恭有战马代步,闪转腾挪一阵,也是气喘吁吁,收住宝剑,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是晋国殿帅孙安。” 史文恭跳下马,笑道:“原来是孙将军,幸会了。将军好武艺,不过田虎暴虐害民,将军正是明珠暗投了。我大梁皇帝宽宏,太子英武,将军何不弃暗投明,与我一同为大梁效力。” 孙安闻言,也不由犹豫起来。他当初投靠田虎,也是听得田虎弄得大,才来投靠,没想到田虎暴虐不仁,只是碍于当初是好友乔道清举荐,不好轻易离开。 看看周围围拢的兵马,他也知道逃不出去了。 襄垣一失,威胜门户洞开,晋国破灭近在眼前了。田虎草寇出身,为人暴虐,招揽人手也不是和梁山一般招贤纳士,而是只看本事,麾下倒是江湖大盗多一些,愿意陪着田虎殉葬的定然不多。而大梁却是内实仁政,外扬兵威,大有横扫天下之势。两相结合,因此大梁一出兵,便有许多人归降。 史文恭看孙安已有归降之意,又道:“我大梁败辽国,灭西夏,不消几年,必是超越强汉盛唐的王朝,我等尽可携手用兵于外,和霍去病一般封狼居胥,标榜千秋。何苦在这里内斗。” 孙安闻言,把手中双剑丢在地下,拱手道:“先前大梁收拢兵马,传檄天下,号召我汉人停止内斗,共抗外侮。我便对大梁多有仰慕,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归顺大梁,如今却落得兵败被擒,正是自取其辱。若是大梁不嫌孙安武艺低微,愿为大梁开疆扩土。” 史文恭上前捡起孙安宝剑,帮孙安归剑入鞘,笑道:“我朝皇上太子都是宽宏大量之人,若知道将军武艺,少不得重用。此间战事已了,我这便带将军去见太子。牵马来。” 孙安看史文恭这般礼待,拱手道:“大梁能有将军这般良将,何愁天下不平。” 史文恭笑道:“大梁能有今日,全仗皇上宽宏,太子英武,我等也不过是太子马前卒。” 亲兵已经给孙安牵了一匹马来。 二人便一起翻身上马,并缰往城中而来。 晁勇却是先后派了关胜、花荣两部杀进城,才慢悠悠的和张清、龚旺、丁得孙进城。 张清升任万夫长,龚旺、丁得孙却是继续跟着效力。 晁勇并不排斥小团队的形成,身边没有亲信,一个人很难开展工作。关胜、宣赞、郝思文,呼延灼、韩涛、彭玘,便都没有分开。 虽然晁勇知道叶清归降是真,但也不是孤注一掷,留了武松部守卫大营,便是突袭失败,也不会被田虎兵马连大营端了。 大梁破了西夏,扫平天下指日可待,晁勇却是也不用再亲自上阵了。 到的衙门时,李逵、秦明已经指挥着衙门中的下人把灯火都点起来。 看到太子四人到来,大堂中的人都快步出迎。 当先的李逵、秦明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后面的琼英虽然没见过,但也能猜出身份。 张清看琼英生的居然十分美艳,意外之余也不由有些心动起来。 晁勇坐到大堂公案上,看张清在那里偷瞥琼英,不由笑道:“先前张清飞石打人,堪称一绝,不想这河东居然也出了一个琼英,不让张清专美于前。” 李逵看着二人,笑道:“你们都会扔石子,正好配成一对,以后生的儿子一定生下来就会扔石头。” 琼英听得李逵这般打趣,不由粉脸一红。她也听过飞羽箭张清威名,不但飞石打过梁山一众首领,也打过辽国大将,又刚刚从西夏回来,想必也没少打西夏人。 琼英刚刚对面年轻将军便是张清,也不由偷眼打量了几眼,只觉张清样貌和梦中教他飞石的人倒有七八分像。 晁勇笑道:“我也觉得是天赐良缘,不知女将军以为如何?” 琼英看太子问话,也不好不答,想了想,羞声道:“琼英当年立誓,未来夫君飞石手段当不逊于我才行。” 晁勇听得琼英这般说,也知道张清也能入得她眼,笑道:“我也正想看看你们手段,何不到院外比试一番。”(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 各有所得 太子发话,两人也都不好推辞,何况也都有见识一下对方手段的意思,当即拱手应命。 众人出的院子,衙门中下人便在周围挑起几个灯笼。 晁勇看光线并不十分好,便道:“要不要再寻些灯来?” 琼英笑道:“上阵杀敌,何分早晚,我常在夜间习武。” 张清自然也不会示弱,笑道:“我亦可以。” 晁勇笑道:“那我等便拭目以待了。” 场中两人看太子发话,互相抱拳施个礼,便在场中游走起来。 转了几圈,琼英不知何时已取了石子在手,手臂一扬,照着张清胸口便打去。 若是沙场放对,双方少不得都有盔甲护身,胸口便是打着了,也不过听声响。但是二人只是切磋,自然不能和沙场上一般,照着面门打。只要打中任意地方,便也见了胜负了。 张清却是没拿石子,看到琼英飞石打来,也不躲闪,右手一抄,便把石子接在手中。 琼英看张清接的轻松,心中也有些惊异,也不停歇,再取一个石子,便向张清打来。 众人都以为张清会再次接时,却见张清手腕一翻,便把先前接的石子打出去。 只听的一声脆响,两颗石子便在当空撞在一起,滚落地上。 李逵见了,不由脱口叫道:“好。” 琼英也拱手道:“张将军好手段,琼英甘拜下风。” 她却是不是怕得罪张清,而是真心觉得张清飞石的本事在她之上。四下虽然挑了灯笼,但是光线并不好,本就有利于攻击的一方。而张清不但没有先发制人,还轻松接了她一颗石子。又用石子打落她的一颗石子。须知她平日用的飞石并不是临时寻来的,都是事先选好,熟悉以后才能做到指哪打哪。 她却是自认做不到和张清一般,随意接一颗石子便能指哪打哪。 张清刚刚接了琼英一颗石子,手掌也有些发疼,也觉琼英飞石的力度和准头都十分不错,拱手笑道:“我们并没分出胜负,张某愧不敢当。” 李逵闹道:“既然人家都认了,张清你就不要客气了。俺还等着吃你喜酒呢。” 张清和琼英被李逵这一闹,不由互相看去,四目一对,不由都红了脸,垂头躲避。 晁勇笑道:“此乃天赐良缘。你们若不反对,便由我做主,给你们定下婚约,择日完婚,可好?” 张清终究是男儿,顿了顿,看琼英不反对。便拱手道:“多谢太子赐婚。” 琼英也不是扭捏之人,看张清开口,便也跟着拱手道谢。 李逵一看两人都应了婚事,笑道:“今晚就是个好日子。不如就现在洞房吧,俺也好吃喜酒。” 张清笑道:“众兄弟都不在跟前,怎能只请你一人吃酒。你便等等吧,少不了请你吃喜酒。” 李逵闻言。抹了一把馋涎,笑道:“找到娘子就是喜事。咱们该庆祝庆祝才是。” 晁勇听得城中厮杀声渐小,便笑道:“那你便带着他们去搬些好酒来,也为众将军请功。” 李逵听得晁勇这般说,马上对一旁下人道:“快带我去拿酒。” 龚旺看张清得了良配,也是高兴,便寻了衙门厨子去准备饭菜。 很快,李逵便带人搬了几坛酒来,他也没耐心等人,便让人在大堂中摆了一张桌子,胡乱弄了些下酒菜,自己先吃起来。 衙门中的下人先前听到众人对话,也不知从哪寻了一对红烛来,在大堂中点燃,颇添了一些喜庆气息。 花荣来到大堂,看到这般大堂上的情形,不由笑道:“怎么感觉像有喜事?” 李逵放下酒碗,目视着旁边的张清、琼英,笑道:“花将军聪明,你看他们像不像一家人?” 除去李逵大咧咧的坐在那里吃酒,晁勇却是在公案后坐着,张清、琼英、秦明都在旁边坐着。 张清和琼英听得李逵又打趣,也不由脸上一红。 花荣看了一眼,便也看出是哪两人的喜事,拱手道:“恭喜两位了。” 张清二人慌忙起身还礼。 等他们寒暄完,晁勇才问道:“你部战果如何?” 花荣禀道:“走脱了孙安,只捉到他麾下几个统制,俘虏了几千人,具体数目还得天明后才能知道。” 晁勇笑道:“逃出城去,也未必能逃过史将军的埋伏,即便逃回威胜,也挡不住我大军。忙碌了一晚,且坐下歇息歇息吧。” 李逵叫道:“来,陪俺吃酒。” 花荣看张清等人都在一边坐着,笑道:“铁牛你先吃,我歇息一下,再与你吃酒。” 李逵摇头道:“都吃完时,你们别怪俺没给你们留。” 晁勇笑道:“你尽管吃便是。” 花荣到来不久,关胜便也提着一颗人头进来。 李逵食欲却是一点也没受影响,看到人头,一边吃着酒,一边问道:“是不是那国舅?” 关胜点头道:“正是,这厮在军营中聚了一帮人准备突围,被我追上砍了首级。” 李逵摇头道:“俺本来想砍这厮,巴巴的跑来衙门,没想到这厮却在军营,结果只杀得一个什么徐威。” 张清笑道:“先前叶清派去的人都说了邬梨在军营,你没仔细听,怪得谁?” 李逵挠了挠头,道:“那厮说了吗,俺只听到约的时间是三更。” 众人议事时,李逵多半是走神,时间长了的时候都会睡着,自然无法听全众人的商议。 又过了一阵,史文恭才和孙安一起回来。 史文恭已经提前派了亲兵回来报信,众人听得孙安在马下都和史文恭斗了几十合,也都是十分惊奇。当初打曾头市,史文恭单挑众将,武力在大梁也是前三之列,能在史文恭手下支撑数十合的人着实不多,何况孙安还是在马下。 众人看孙安生的轩昂魁伟,也是大喜,当下好言安慰了一番。 孙安看大梁太子这般礼遇,也是当堂拜谢,甘受驱使。 龚旺已让人准备了饭菜,看众人都到齐,便让人在大堂中摆开,庆祝此战,也庆祝张清得了良配。(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章 人心散了 次日午后,襄垣的残兵败将便陆续逃回威胜军。 第一个败兵进城以后,田虎就召集了文武官员来议事。 直到晚间,枢密院才从多支败兵口中汇总了消息,叶清叛变,打开了城门,让大梁兵马进了城。邬梨被杀,孙安也被重重围困,非死即降。 听得是叶清叛变,大梁这才破了襄垣,田虎才松了口气,不过旋即骂道:“叶清这厮,我待他不薄,没想到这厮却恩将仇报。这厮家人在哪里,斩了他满门,以儆效尤。” 一个和叶清熟悉的武将禀道:“叶清妻儿都在襄垣。” 田虎皱眉道:“便宜这厮了。” 众人早知田虎凶残,看田虎这般模样,更是无人敢说话。 三大王田彪看哥哥又逞凶威,站出来道:“大王息怒,叶清不过是跳梁小丑,我晋国更多的还是忠臣良将。” 这话一说,殿中众人却是谁也不信了。 大梁刚刚发兵,怀州、卫州便不战而降,然后抱犊山等地都有人降顺,这才让大梁兵马推进的如此快。 晋国如今形势正是树倒猢狲散,这殿中恐怕不少人都有同样的想法呢。 田虎看了眼下面看上去一个个恭顺无比的人,以前叶清也是这样,在他面前诚惶诚恐,但是他还没到山穷水尽呢,便把他卖了。真真的卖主求荣之辈,这下面恐怕还不知有多少呢。 “以后不论谁领兵出征,家眷都必须留在威胜。” 众人听到田虎这般说,不少人都变了脸色。 田虎见状,不由有些自鸣得意。 右丞相太师卞祥却是暗自摇头,对许多人来说,只要保的性命,妻儿自然还会有。这一点在历朝历代都有验证。这一招对一心要保命的人来说,并没什么用。反而会激起多数人的不满。毕竟没有人喜欢为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卖命。 二大王田豹也领兵从汾州赶来保护老巢,道:“当日东京会盟时,我便看那大梁太子不是什么好鸟。果然他们现在势大了,就不顾盟约,来攻打我们。” 田虎摇头道:“那什么盟约大家也都没当真,不论哪家势大,都会想着一统天下。不过你也没白去东京,那方腊也给我们送来不少金银。” 田豹笑道:“说起来,方腊才是冤枉,送了许多金银给我们和王庆。想要让我们给他们吸引宋朝注意。没想到宋朝还是调西军去打他们,现在我们三家都还在,他却先被灭了。可惜他吸引了西军,便宜却都被梁山捡去了。” 田彪点头道:“西军战力最强,若是当初宋朝调西军去打梁山,恐怕晁盖父子也被灭了。” 田虎摇头道:“晁盖父子老奸巨猾,我们都打了许多州府,他们还缩在梁山。等到方腊吸引了西军,才跳出来大弄。摆明了是想让其他人做替死鬼。” 卞祥看田虎兄弟三人还在漫无边际的扯着,不由出言提醒道:“失了襄垣,威胜军南边已经再无遮挡。大梁兵马很快就能打到威胜军城下来了,当务之急还是商议如何击退大梁兵马。” 田虎看卞祥出言打断他们三人话头。也不由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不过想到如今形势,也不好再对麾下将领随意打骂,忍着怒火道:“太师说的是。大家都说说我们该如何用兵。” 等了一阵,一众文武官员却是都不答话,整个大殿陷入尴尬的宁静中。 田虎等了一阵。不由怒道:“以前不是都一个个叫唤着要帮寡人打天下吗?现在寡人要用到你们了,却都变成哑巴了。难道你们都觉得我晋国没救了吗?” 暴虐的田虎发怒,众人更是不敢多说。 田虎看了一圈,道:“卞祥,你说说?” 卞祥看田虎点名,奏道:“梁国兵马虽然破了我国几处城池,但是兵马也不过五万,我这威胜,万山环列,粮草足支二年,御林卫驾等精兵还有十万;东有武乡,西有沁源、绵上二县,各有精兵两万;后有太原县,祈县,临县,大答县,城池坚固,粮草充足,尚可战守。” 田虎点头道:“太师说的不错,我威胜兵马是梁国来犯兵马的二倍,何惧他们。那我们现在是该战还是该守?” 卞祥道:“梁国有火药可以炸塌城墙,城池以不足依仗。再者威胜是我国都,若是让他们打到城下,难免惹得人心惶惶。臣以为我们还是该出战,和大梁兵马在威胜境外会战,一举击溃他们,夺回失地。” 田虎也知道威胜军这几日已有一些异动,如果真的把大梁兵马放到城下,恐怕又有人要做叶清了。只是若是出战的话,他又没信心能打赢大梁兵马。 田虎正踟蹰间,伪都督范权启奏道:“太师武艺绝伦,甚是骁勇,可为先锋。若得大王御驾亲征,又有雄兵猛将助他,必成中兴大功。臣愿助太子监国。” 这范权却是国丈,他有一个女儿有倾国之姿,田虎作乱后,范权便把女儿献给了田虎。田虎也十分宠幸范权,往日范权说的,田虎无有不从。 不过今天田虎却是没有直接应允,而是盯着范权看起来。 范权看田虎直愣愣的看着他,慌忙道:“现在梁国兵马已经兵临城下,正是晋国生死存亡之际。也只有大王御驾亲征,调集国中所有精兵猛将才有希望打败梁国兵马,夺回失地。若是派其他人去,也很难倾尽全力,到时难免被梁国各个击破。” 田虎想了想,也觉范权说的有理。派其他人出征,他也不可能把所有兵马交给一个人。若是给的人马少了,恐怕又会和邬梨、孙安一般被击败。最好的选择就是他御驾亲征,他原本就是一个亡命之徒,虽然这几年没有上阵,但也并不是不敢上阵了。 “好,那寡人便御驾亲征,由国丈和太子监国。” 田豹却是信不过范权,忙道:“国丈不懂兵事,为防大梁派兵偷袭威胜,臣愿留守威胜。” 田虎点头道:“好,那便由二弟带兵两万留守威胜,其余兵马都随寡人出征。”(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五章 双飞石 当下田虎拨付卞祥将佐十员,精兵三万,作为先锋,来迎战大梁兵马,田彪为副先锋,不过众人也都知道田虎是让田彪监视卞祥,免得卞祥带兵投了大梁。他亲自统领伪尚书李天锡,郑之瑞,枢密薛时,林昕,伪太尉房学度,都督胡英,唐显,及殿帅,御林护驾教头,团练使,指挥使,将军,较尉等众,挑选精兵五万,也顾不得挑选良辰吉日了,次日便祭旗兴师,杀牛宰马,犒赏三军。 兄弟田豹同都督范权辅太子田定监国。 却说卞祥拿了兵符,挑选军马,还没来得及犒赏三军,田彪便催着他出兵,卞祥只好点了樊玉明,鱼得源,傅祥,顾恺,寇琛,管琰,冯翊,吕振,吉文炳,安士隆等偏牙各项将佐,军马三万,往南而来。 前队是樊玉明,鲁得源,冯翊,顾恺,领兵马五千开路,卞祥和田彪在后面带着大军。 前军刚刚出城走了十几里,便见前面撞出一彪军马来。 当先两个将领,一男一女,男的便是没羽箭张清,女的则是琼矢簇仇琼英。原来仇琼英想着为父母报仇,大梁兵马往威胜而来时,便抢着要在先锋大将关胜麾下效力。关胜也乐意接收一个熟悉地形的人,便让琼英当先开路。张清不放心琼英,便也顾不得身份,跑来陪琼英做哨探。 樊玉明等人都是识的仇琼英的,看到琼英带着大梁兵马杀来,都是十分惊愕,不过想到叶清投靠了大梁便也释然了。琼英和叶清的关系却是很多人都知道。 顾恺打马上前,喝道:“琼英,你受晋王恩典,封为郡主,如何也背反晋王?” 琼英道:“田虎杀害我父母。我恨不得食他肉寝他皮,岂会因为一个郡主就忘了父母大仇。” 樊玉明一众人听得琼英这般说,也不由都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琼英是邬梨收养的义女,却不知道琼英的亲生父母是何人。 “不知郡主父母是何人?” 仇琼英道:“先父母只是普通百姓,回乡奔丧时,碰到田虎劫掠。田虎觊觎先母,杀害了先父,掳走先母,先母不甘受辱,便撞死在石室山了。” 河东将领虽然不知仇琼英母亲长相。但能生出仇琼英这等美人胚子的人显然也是难得的美人,而田虎又是好色之人,否则也不会有这许多国舅、国丈了。众人略一思忖,便也都信了。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河东众人无话可说,琼英却道:“田虎残暴不仁,大梁皇帝宽宏仁义,你们何不与我一同弃暗投明。” 樊玉明等人也不是没想过此事。但是家人都被田虎扣住,却是有口难言。再者他们也都自恃武艺高强,未尝没有扭转乾坤之心。 顾恺道:“我等身受晋王恩德,如何能临阵倒戈。” 张清打马出阵。喝道:“既然不降,我便一个个捉了你们。张清在此,谁敢出战?” 顾恺也不示弱,打马便来取张清。 两人还隔着几个马身。张清便手臂一扬,一颗飞石流星一般闪过,正中顾恺面门。把顾恺打下马。 后边冯翊看了,不由大怒,挺条浑铁,飞马直抢张清。 张清待冯翊到的跟前,又是一颗石子打出。冯翊急欲躲时,已被打中嘴角,摔下马去。 樊玉明看连损两员副将,爆喝一声,便来取张清。 隔着数丈,张清手起一石,樊玉明早有准备,侧身闪过了。看看到的跟前,正要一枪刺向张清,不妨张清又一石子打来,再要躲闪,已经来不及,被一石打中眉心,摔下马去。 仅剩的鲁得源看樊玉明三人都被打下马,也不敢来战,只好挥动兵马来抢落马的三将。 琼英见状,便也挥动兵马杀来。 鲁得源看张清纵马向他冲来,也不敢交战,拨马就走。四员大将三人被打下马,一人逃走,河东兵马哪有心思厮杀,还未交战,就都跟着鲁得源往后逃去了。 樊玉明三人全部被大梁兵马俘虏,张清率兵掩杀三里,看到前面尘土大起,这才勒住兵马,摆开阵势。 卞祥领着大军便在樊玉明等人后面五里,没想到这么快五千兵马便被杀的大败亏输,四名将佐只有鲁得源一人逃回来。 田彪听得溃兵说是鲁得源先逃,看了眼跪在地下的鲁得源,道:“身为将佐,不身先士卒,却第一个逃跑,给我砍了。” 鲁得源闻言,忙道:“不是小人畏战,只是那张清飞石太过厉害,樊将军三人都是一个照面便被打下马,都没有和他交上手。” 田彪喝道:“败军之将,要你何用,给我斩了。” 卞祥也觉带兵逃跑的将领要不得,因此也没阻止田彪。 鲁得源看田彪亲兵来拿他,哪愿意束手就缚,跳起来,便往后面坐骑跑去。 “驾” 田彪一踢胯下战马,眨眼便追到鲁得源身后,手中大刀猛然挥过,便把鲁得源砍做两段。 “临阵脱逃的杀无赦。” 田彪斩杀了鲁得源,倒也暂时震慑住了众人。不过众人难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卞祥留了一个将佐收拢溃兵,亲自带着大军逼上来。 两军相对,旗鼓相望,两阵里画角齐鸣,鼍鼓迭擂。 那卞祥是庄家出身,他两条臂膊,有水牛般气力;武艺精熟,乃是河东上将。 卞祥,立马当先,头顶凤翅金盔,身披鱼鳞银甲,九尺长短身材,三牙掩口髭须,面方肩阔,眉竖眼圆,跨匹冲波战马,提把开山大斧。左右两边,排着傅祥,管琰,寇琛,吕振四个伪统制官;后面又有伪统军,提辖,兵马防御,团练等官,参随在后。 队伍军马,倒也摆布得整齐。 张清打马出阵,喝道:“天兵到此,尔等还不归降,更待何时。” 卞祥也喝道:“水泊草寇,何故来侵我城池?” 张清看卞祥无礼,骂道:“我大梁败辽国,灭西夏,一统天下在即。不想还有螳臂当车之人。尔等不识时务,须怪不得我无情了。张清在此,谁来受死。” 后面管琰抢出来,道:“我来会会你。” 张清笑道:“一个来,一个倒。” 还未到的跟前,张清飞起一石,便把管琰打下马。 张清恨卞祥出言不逊,纵马上前几步,一枪便把地上管琰刺杀当场。 “谁还敢来送死。” “纳命来。” 寇琛和管琰相好,看到好友被刺死,当即暴喝一声,打马来抢张清。 寇琛虽然来得猛,但是也没躲过张清飞石,同样是还没到的跟前便被打下马,又被张清一枪刺杀了。 张清从寇琛脖子里拔出长枪,喝道:“还有人敢战吗?” 河东众将看片时间便被张清杀了两个统制官,不由都畏惧起来。 张清看无人应战,笑道:“既然都不出战,那就弃械归降吧。除去十恶不赦的,我大梁待俘虏还是很宽容的。” 田彪听了,不由大怒,但是他又不敢出战。四下看了看,似乎只有卞祥比战死的寇琛和管琰武艺高,便道:“还请太师出马拿了此贼。” 卞祥原本还有些自恃身份,但是看田彪出言,也不得不出马了。 张清看卞祥一表非俗,大喝道:“来将何人?快下马受缚,免污刀斧!” 卞祥哈哈大笑道:“瓶儿罐儿,也有两个耳朵。你须曾闻得我卞祥的名字么?” 张清笑道:“未曾听过,不过我看将军一表非俗,怎会为虎作伥,不若归降我朝,日后也少不得封妻荫子。” 田彪听了,忙道:“太师何用和他多话,杀了他便是。” 卞祥看田彪催促,也怕再说下去,被田彪告状,打马便来取张清。 “助逆匹夫,天兵到此,兀是抗拒!” 张清看卞祥不识好歹,不由斥了一句,又取了石子在手。等到卞祥来到跟前,手臂一扬,石子便打向卞祥面门。 “砰” 卞祥手中大斧一横,张清石子便打在卞祥斧头上,只响了一声,便落下马。 张清看没打着,第二颗石子便直飞卞祥手腕。 卞祥见了,也不慌,用斧柄一拨,便把石子拨开。 两颗石子打去,张清也不敢再取石子,慌忙取了钢枪,来迎卞祥。 二马相交,两器并举,枪斧纵横,马蹄撩乱,斗了五**,张清便拨马而走。 “哪里走” 卞祥见了哪肯舍,拍马便追了上来。 张清听得卞祥追来,又取了石子在手,听得卞祥追近,猛然扭转身子,手臂一扬,一颗石子便又打向卞祥面门。 “雕虫小技” 卞祥早知张清手段,如何会不提防,偏头闪过,便又穷追而来。 这边琼英知道张清武艺多在飞石上,看张清打不着,卞祥武艺又高强,便拍马上前助战。还未到的跟前,便飞起一颗石子,打向卞祥。 卞祥反应敏捷,用斧头挡下了。 张清看琼英来助阵,也拨转马头。 二人便都用石子来打卞祥。 卞祥刚刚闪过一人石子,另一人便紧跟打来,闪了几下,便被张清一石子打中嘴角,鲜血直流。 卞祥也不敢再战,慌忙拨马回阵。(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六章 破前军 卞祥逃回阵,关胜也领着前军赶来。 探马也打探的关胜麾下兵马不过一万。 卞祥嘴角中了一石子,被打的乌青一片,回的阵中,看关胜兵马不断涌来,便对田彪道:“梁国兵马立足未稳,我们正可趁势掩杀他们一阵。” 田彪也觉得己方还有两万五千人,而关胜麾下不过万人,胜算还是比较大的,当即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 “咚咚咚” 雄浑的战鼓声响起,河东兵马一窝蜂的向前面涌来。 在张清看来,确实是一窝蜂,田虎落草为寇多年,但是扯旗造反也不过是四王会盟之后的事情,前后不过半年多些。以往田虎虽然经常劫掠地方,不缺金银,但也找不到太多的粮草养兵。虽然河东万山环绕,可以藏百万兵马,但是没有粮草,却是一万兵马都很难养。 宋朝地方官吏无能,剿灭不了四处劫掠的田虎,但也知道封锁粮草,防止田虎做大。田虎也不想让宋朝调大军来对付他,因此只是保持着几千兵马。 直到四王会盟,觉得宋朝大势已去,这才扯旗造反,大肆扩充兵马。不过他麾下除去几千悍匪外,却都是半利诱半威逼弄来的壮丁,还有许多是各地草寇、地痞、无赖。想要把这些人操练成合格的兵马,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加上田虎为了养二十万兵马,只能对河东百姓课以重税,河东百姓又素来彪悍,所以他的兵马多数时间都在乡下收税,操练的进度就更慢了。 关胜领着兵马刚刚赶到,看到河东兵马冲来。也不犹豫,当即挥动兵马冲杀过去。 两军还隔着数十步,几十个火雷便破空而过,扔到了河东兵马阵中,一阵巨响,当头的人便倒了一地。 先声夺人,这一波攻击,便让河东兵马大乱起来。虽然受到攻击的只是正中几十丈的士卒,而河东两万多兵马摆开阵势却是一眼望不到边。但是骚动的兵马却是蔓延了全军。 火雷的威力巨大,声势更加惊人,大梁每只兵马都配备了一些投掷手,负责两军交战前扔一波火雷。对上正规军或许效果有限,但是对上乌合之众却是效果显著。 在河东兵马还在犹豫要战要走时。大梁兵马已经势不可挡的撞了上来。 当先的关胜、宣赞、郝思文、张清、仇琼英、龚旺、丁得孙更是仿佛一个锋利的箭头一般划开敌阵,直扑卞祥的帅旗。 隔着十几丈,龚旺便点燃一颗火雷,冲着帅旗下扔去。 龚旺原本擅长飞矛,但是火雷公开后,他便喜欢上扔火雷了。他投掷的飞矛可以穿透重甲,但也只能杀死一个人。而火雷却能炸倒一片,两者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而他先前苦练的飞矛绝技也不是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起码他扔的比多数人都要远,准头也更好。虽然以火雷的威力,并不需要太精准。 田彪也带着亲兵在卞祥帅旗旁边,虽然看到大梁兵马势如破竹的杀来,但是他并没有想要逃跑。他们三兄弟都是亡命之徒。并不缺乏勇气,威胜是他们的老巢。一旦被大梁攻占,河东兵马必然瓦解,到时天下之大,也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所以他要监督着众人为了晋国拼命。 但是看到龚旺扔出一颗火雷时,还是忍不住往旁边拨了拨战马。 火雷的威力已是人尽皆知,没有人想去拿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能炸碎铁甲的火雷。 所有人都是这般想的,看到火雷的人当即躲闪起来,但是有一些人却是躲闪不开。 “去” 卞祥前后左右都被亲兵簇拥着,眼看躲闪不开,而火雷已经扔到跟前来,不由大喝一声,手中斧头一转,用斧面拍向火雷。 田彪便惊愕的看到那火雷正向他这边飞来,正想学卞祥把火雷拨开时,眼前已经闪现出一片火光。 “轰” 一声巨响,田彪首当其冲,被炸的粉身碎骨,周围的亲兵也死伤了好几个。 卞祥没想到随手一拍,却把火雷给拍到田彪那边去了,还把田彪给炸死了。 田虎为人暴虐,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这件事情也很难说清楚。卞祥一愣神,便被受惊的战马抛下马。 一颗火雷便让方圆十余丈的战马全部受惊,一匹战马更是驮着马背上的人直直的朝关胜撞来。 关胜见势不妙,奋起神威,手中青龙偃月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猛然拍向战马腹部。 首当其冲的是马上骑士的腿,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马上骑士便惨叫起来,接着便是战马的悲嘶,然后连人带马轰然倒在地上。 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出手,捧着卞祥帅旗的人便一哄而散,卞祥帅旗也被扔在地上,任人践踏。 帅旗一倒,后面不少冲锋的人便转身而逃,剩下的人碰到大梁兵马也是一触即溃。 不到片刻功夫,河东兵马便完全溃败。 关胜率兵直掩杀了数里,才勒住马,传令聚集麾下将士。 琼英不甘道:“前面不到十里就是威胜军了,何不掩杀到城下,或许可以趁势冲进城中呢。” 关胜摇头道:“依你所说,威胜有十万兵马,我们再往前,很可能被田虎派兵包围。掩杀十几里,队伍必然会被拉的很长,如果有人从侧翼袭击,便可把我们分割剿杀了。田虎大势已去,我们不用争功,只要稳扎稳打,等中军上来,便可推进到威胜城下,不消三两日,必可攻下威胜。” 张清也知道琼英是报仇心切,点头道:“关将军说的是,穷寇莫追,何况也没多少人是往威胜逃呢,漫山遍野都是往东西两边逃的,谁还愿意逃进威胜等死。只要我们停止追击,前面逃跑的人反应过来,也一定不会再往威胜逃,这和全歼卞祥兵马一样,何必劳神费力呢。” 琼英也觉二人说的有理,粉脸一红,脆声道:“是我着急了。” 张清看着玉人,安慰道:“天下之大,也没有田虎容身之地了,我一定帮你手刃他。”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七章 人心思降 威胜军中,田虎刚刚犒赏了三军。 前一夜,田虎得知大梁兵马已经到了三十里外,便想尽快出征击退大梁兵马。但是他倚重的兵马却是他纵横河东十余年的几千悍匪,这些悍匪帮着他击退了无数次宋军围剿,战斗力很强。但是这些悍匪出征前,却是一定要酒肉伺候好,因为他们都是亡命之徒,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出征,所以开拔前一定要好酒好肉伺候。 军情紧急,田虎也只好让田彪催促卞祥带前军上路,想要把大梁兵马阻在城外。 犒赏了三军,田虎刚刚点齐兵马,准备开拔,前军遇袭的消息便传了回来。 听得大梁前军不过万人,而卞祥麾下有三万人,田虎也就没有派援军。 但是大军行了不过两里,便有飞马报来,前军溃败而来。 田虎慌忙派马灵带一支兵马去援救前军,同时和一众人商议如何该如何进退。 晋国一众官员听得三万前军居然被大梁一万前军打的溃败而来,也是面面相觑。 三万兵马败给一万兵马本就是大败,这么快便溃退更是出乎所有人预料。 田虎看众人都不答话,面色也是越来越黑。 尚书李天锡看田虎神色不善,忙道:“梁国兵马来的这么快,臣以为还是先退回威胜,打探清楚前军消息后,再议如何抵挡梁国兵马毕竟稳妥。”, 枢密薛时也附和道:“梁国兵马来势汹汹,暂避锋芒为上。” 田虎皱眉道:“梁国兵马有火药破城,我们便是进了城中,也要和他们接战,何不在城外和他们决战。” 李天锡道:“他们便是能炸破城墙。左右也不过炸一个缺口出来。我们只要派兵堵住缺口就行了,而在城外的话,就要全面接战了,到时我国兵马只怕挡不住梁国兵马。” 先前还有不少人觉得晋国兵马是梁国来犯的兵马二倍,可以以多为胜,但是前军三万兵马败给大梁一万兵马,却让他们不得不正视起晋国兵马的战力来。 薛时也道:“大梁兵马来的快,我们便是想在城外扎营,也已来不及。不如退回城中。想要出战的话,也不影响。” 田虎也不得不点头道:“尚书说的是,那便撤回威胜吧。” 王令一下,大军便停止前进,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往城中撤去。 河东士卒不由纷纷议论起来。 再说,马灵领兵来援救卞祥,走了数里,便看前面溃兵如潮,而且更多的是往东西两边逃。 马灵慌忙让人收拢兵马,正要上前阻挡大梁兵马。却见大梁兵马已经收拢兵马。 他麾下不过带了一万人,也不敢大意,只好勒住兵马,打探的田彪已经死于火雷之下。赶忙让人飞报田虎。 田虎听得田彪已经战死,前军已经溃散大半,也不想再失去马灵这一支兵马,慌忙让马灵带兵撤退。 晁勇率领史文恭、花荣、秦明、武松四万兵马离着前军十里。听得前军和河东兵马交战,便也派了一支骑兵增援。 大军却是没有急赶。十里路程说长不长,但若急赶的话,也足以耗尽大军体力了。 后来听得关胜已经大破河东兵马,掩杀到威胜城不到十里的地方,晁勇便下令关胜寻找地方扎营。 晁勇大军赶到关胜扎营的地方时,已经接近午时,七月正是最热的时候,午时攻城,不用田虎派多少兵马,自家兵马也就去了一半战力了。 田虎进的城中,便指派了四万人马分别守卫四门,同时急急把城中百官都召集起来商议对策。 百官刚刚聚齐,马灵便传来田彪被火雷炸死的消息。 田虎脸色变了变,却是没有说什么。 太尉房学度察言观色道:“梁国火器厉害,兵强马壮,只用了一万兵马便打败太师的三万兵马。臣以为不可再战下去了。” 二大王田豹等着房学度道:“不打下去,难不成让我们投降不成?” 房学度小心的看了看龙椅上坐的田虎,看田虎没有任何表情,这才道:“大梁连西夏都灭了,又得了不少西军精锐,实力已经远远超过我们晋国和王庆的楚国,即使加上江南的宋朝,我们三家都打不过梁国。” 田豹闻言,不由等着房学度道:“你这厮,满口胡言,动摇军心。梁国兵马也不过十几万,我晋国若能和楚国、宋国结盟,怎么还会怕梁国?” 房学度摇头道:“即使三国联合,可以抵抗大梁,但是我们也没有时间做这合纵连横的事情了。何况王庆早已被梁国吓破胆,大梁在东京点兵时,我们便派了人联系淮西王庆,到现在都不见王庆回信。可见其人并不敢出兵威胁大梁腹地。至于江南童贯,恐怕听到大梁灭了西夏,更是吓得夜不能寐了。” 国丈范权道:“梁国兵马已经兵临城下了,就算他们都敢出兵对抗梁国,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还是议议当下该如何应对梁国兵马才是。” 房学度道:“梁国太子领兵以来战无不胜,麾下又有灭西夏的精锐兵马,恐怕威胜很难保住。即使这一次保住了,恐怕也很难应对大梁后面的攻击。陕西的消息大家也都知道了,现在陕西的番人都把梁国太子当做天神,愿意为大梁效力。前些时日,围剿环庆路的西夏兵马便足足有五万番兵。只是没想到仁忠已经先逃了,他们去迟一步。那仁忠领兵回了西夏后,也降了大梁。这些番兵和西夏兵马战力都远超宋军,又都能为梁国所用。我们便是挡了这一下,下一次或许来的就是这些番兵和党项兵了。不消几次,便能把我河东兵马拼光。依我之意,不如趁着大王现在手上还有城池和兵马,与大梁议和。” 房学度这一说,殿中的人也都是暗暗点头,都偷瞄向龙椅上的田虎。 田豹道:“梁山贼寇刚刚杀了我三弟,如何能与他们议和。再者前番,我们和王庆一起要梁国划定国界,派去的人都被梁国驱逐了,这次派人去岂不是自取其辱。你这厮想投梁国,却来害我们兄弟。” 说着,拔出腰间宝剑,就要刺向房学度。 “住手。” 田虎喝住田豹,叹了口气,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太尉,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和梁国议和?” 房学度想了想,道:“大梁已经兵临城下,要议和的话,大王的王位恐怕保不住了,失去的城池必然也无法要回来,恐怕现有的城池也得让出去一些。” 田虎皱眉道:“没了城池还如何养兵,没了兵马日后还不是任由梁国处置?” 田豹还在记恨梁国兵马杀了田彪,道:“依我看,我们就和大梁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兄弟纵横河东十余年,又怕过谁。即使败了,我们也可以往北走,投了辽国,也比投靠梁山贼寇强。” 房学度道:“辽国已是日薄西山,听说被金国打的节节败退,恐怕很快也就要和西夏一样亡国了,我们去投他们,也不过是多活几天。” 田豹道:“辽国灭了,我们就投金国。金国能灭了辽国,想必兵力更强。到时我们还能再跟随金国打回来。” 一众人听得田豹片刻间,便打算转投两国,也是一阵不耻。 吕布不过才换了三次主人,便被骂了近千年三姓家奴了,而且只要汉人不亡,就一直会被骂下去。他们要是先投契丹族,再投女真族,那名声一定盖过吕布,因为他们投的都是异族。 田虎都觉得田彪说的有些离谱了。 房学度道:“辽国刚刚被梁国击败,又忙着应付女真人。我们即使去投靠他们,他们也未必敢冒着得罪梁国,接收我们。说不定,我们刚刚北上,便被他们交给梁国了。” 田豹道:“他们想要抵抗梁国,我们手中又有兵马,他们怎么会不接收?” 尚书李天锡道:“辽国人占了燕云十六州后,我汉人就一直想收回来。宋朝北伐过,梁国兵强马壮,又刚刚灭了西夏。辽国不可能不担心大梁会发兵夺回燕云十六州,他们此时如何敢给大梁一个发兵的理由。” 田豹道:“就是因为大梁迟早要去夺燕云十六州,他们才要收留我们,好用我们抵抗梁国啊。” 房学度道:“我说一句不敬的话,辽国收留不收留我们,都要看我们有没有利用价值。大梁发兵一来,除去襄垣,我们抵挡了大梁兵马十余日。其他地方都是一触即溃,辽国会把我们看在眼里吗?” 田豹却是准备死硬到底了,反问道:“既然我们挡不住梁国兵马,那梁国又怎么会和我们议和?” 房学度道:“梁国兵马能胜了我们,但想要打败我国十余万兵马,他们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如果他们不想付出这个代价,自然就会和我们议和了。” 田豹还要再说,田虎已经拍案,道:“那便劳烦太尉往梁国大营走一遭,看看梁国太子可愿议和。”(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八章 来使来降 大梁兵马在威胜城外十里下了营寨,关胜前军还退了几里,不是惧怕河东兵马,而是为了靠近一条小河,方便营中取水。 其实走到这里,威胜环绕的万山已经没有了,威胜地势周边高,中间平。所以夜袭打下襄垣后,晁勇并没让大军休整一日,而是趁着田虎没有反应过来,快速挺近,在田虎派兵阻截前,穿过了山区。 兵贵神速,晁勇用兵一直在实践这一点。 到的威胜军城外,战事便没了太大的悬念,只等着决战击溃河东兵马,杀死或者俘虏田虎。除非田虎愿意放弃威胜这个老巢,逃到其他州府,才会再有万山环绕给大梁兵马制造麻烦。不过晁勇不觉得田虎会在兵力占优的情况下,落荒而逃。虽然那是最聪明的选择,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果断。 大营刚刚扎好,营外便来了一队河东使者。 房学度并没被拦在营外等待通报,他在营外数里时就让大梁探马通报了来使的消息。 晁勇并没有派人迎接他,也没让守门的将士故作不知,拦下房学度。 房学度在守门的百夫长引路下,来到中军大帐外。 守卫大帐的士兵道:“太子有令,河东使者到了便请进。” 房学度也被晁勇这般做法搞糊涂了,既没表现表示一点对他的慎重,也没刁难他一丝。 大帐中,晁勇端坐帅案后,左边是史文恭、关胜、花荣、秦明,右边是武松、张清、琼英、李逵。 房学度进的大帐,作揖道:“晋国太尉房学度见过大梁太子。” 晁勇并没驳斥房学度的晋国说法,点头道:“求降还是决战?” 房学度闻言。也不由脸上一红,他此行正是求降,不过这两字说来总是有些羞耻。 “我奉我家大王之命,来与太子议和。” “哈哈” “哈哈” 晁勇忍不住笑了,大帐中的众将也都被房学度逗乐了。 房学度被众人嘲笑,脸色也是变来变去,不过他终究没敢说什么硬话,更不敢拂袖而去。 晁勇笑道:“今时今地,你们还有什么资格来议和?战或降。你做不了主的话,可以回去禀告田虎。” 房学度看大梁太子并不想和他绕弯子,也不想白白跑几趟。十里路程不远,但来回也要近一个时辰,还是有战马代步的情况。 不想来回折腾。又知道大梁太子已经把威胜视为囊中之物,房学度也就彻底放下了架子,谦卑的道:“大梁太子战无不胜,我家大王也已领教了太子神威,因此派我来议和。不知太子有何要求,还请示下。” “田虎兄弟危害一方,杀无赦。其余人只要在大梁攻城前出降。有才能的继续任用,十恶不赦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河东兵马全数解甲归田。” 晁勇原本就没把田虎放在眼里,接见房学度也只是想省些事。自然不会做出什么让步。 房学度听得晁勇要杀田虎兄弟,不由一愣,不过之后听到晁勇愿意赦免其他人罪过,便也松了口气。他虽在田虎麾下做太尉。也做了一些仗势欺人的事情,但也没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想来能逃过大梁责罚。 至于河东兵马全数解甲归田,倒是和他没有太大关系。如今落到这般田地,能保的性命已经是大幸。即使大梁保留一部分河东兵马,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带领。既然这样,留不留和他们并没什么关系。 不过房学度还是为难道:“不饶恕我家大王,恐怕我们也做不得主。” 晁勇笑道:“田虎兄弟也不过两个人,城中却有十余万人。如果你们都愿意陪着他玉石俱焚的话,我麾下将士也不介意多一些斩首。” 晁勇的用意就是让城中内乱,他也并不掩饰这一点。 大梁兵临城下,晋国的末日已经到了。晁勇有这个自信,晋国也没几个人还觉得可以打退大梁。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不用说田虎收拢的各色人等了。宋朝开国一百多年,愿意为宋朝陪葬的人都没有几个。晋国建立还不到半年,更不会有多少会尽忠。 房学度不会陪着田虎逃到辽国,更不会陪着田虎死。 看到大梁太子这般强硬,索性拱手道:“太子英明,威胜城中已是人心惶惶,便是田虎都没了信心,只有田豹还妄图抵抗天兵。小人不才,愿意归顺大梁,把太子的意思传回威胜去。” 晁勇笑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恐怕田虎会封锁消息,我会派人写成文书,射入城中。如果你能暗中联系一些大将出降,或者献城的话,朝廷不会少了赏赐。” 房学度想了想,道:“叶清献了襄垣后,田虎便提防麾下将士。现在守城的都是田虎心腹,贸然联系他们恐怕会走漏消息。他们把守城门,其他兵马又严禁擅离大营,想要联系其他将领出降也有一些难度。” 秦明道:“你这厮刚说威胜人心惶惶,马上又说无法出降。那我大梁要你何用,还不如挥兵打破威胜,杀个痛快。” 李逵点头道:“秦明说的是,炸破城墙,俺第一个冲进去,要这些鸟人有什么用。” 房学度听得两人这般说,忙道:“现在威胜兵马不调动,我们也没有机会。但是我可以联系一些交好的将领,等到你们攻城,田虎必然要调动兵马,那时我们就可以夺城出降了。” 李逵道:“炸破城墙,俺两把板斧就能夺了威胜。” 房学度他们做内应,也就是可以给大梁兵马减少伤亡,但是李逵却说他一个人就能打下威胜。 房学度听得李逵这般大言不惭,也有些愣了。 帐中的人都不会把李逵的话当真,但是房学度也不好说李逵那是送死,而他们可以救李逵一命。事实上李逵一个人攻城的话,他们也救不了李逵,因为他们还没赶到,李逵就已经被乱刀分尸或者乱箭穿心了,他们最多可以给李逵收尸。 不过晁勇没有让房学度难堪,笑道:“好,你回去吧,今天我就会让人把文书射进城中。明天会攻城,到时就看你们的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九章 田虎应对 威胜城中,晋国大殿中,文武百官仍然聚集着。 他们都在等待房学度回来,如果说襄垣城破时,他们还有一丝信心,那么卞祥三万兵马被大梁一万兵马打的大败亏输后,他们最后一丝信心便也没了。 卞祥前军大败,大梁兵马并没杀伤太多人,但是逃回城中的将士不过千人。探马来报,城外漫山遍野的都是溃兵,但是愿意回城的却很少。士卒都知道威胜不保了,他们这些将领又如何不知。 田虎也不想让这些官员散去,因为他怕这些官员出去便谋划着叛变,呆在大殿里,他比较放心。 中午田虎大方的在宫中赐宴,让百官享用晋国的国宴,也不知多少人腹诽这是晋国的最后一次国宴。 国宴散后,众人便又回到大殿。 名义上是商议兵事,但所有人无不都在等着房学度的消息。 终于殿外守卫通报房学度回来了,王座上的田虎也马上迫不及待的道:“宣他进殿。” 文武百官也都看向大殿门口,想从房学度脸上看出消息是好是坏来。 房学度进的大殿,脸上带着一丝愤慨,让众人的心都不由沉了下去。 “拜见大王。” 田虎也没心情多说了,直接道:“大梁太子如何说?” 房学度愤慨道:“大梁太子完全没把我们看在眼里,根本无意和我们谈和。” 大殿中众人虽然已从房学度脸上看出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听得房学度这般说,还是忍不住有些眼前发黑。 整个大殿仿佛都充满绝望的气息。 田虎皱眉道:“他什么条件也没说?” 房学度道:“他说了,但是他的条件我们绝对无法答应。他说大王和二大王危害一方,杀无赦。其余人只要在大梁破城前出降,有才能的继续任用。十恶不赦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河东兵马全数解甲归田。” 房学度说完,可以感觉到身后的文武百官不少人都松了口气,大殿中压抑的气氛也缓和了一些。 王座上的田虎却是咬牙切齿的道:“晁勇黄口小儿,欺人太甚。” 他原本以为大梁会给他留一座小城安置他们,再不济也会给他一个爵位让他暗度后半生,就和宋朝赵佶一样。那样他也不是不能考虑,只是他没想到晁勇却是根本没给他留活路。 不要说他现在手中还有许多兵马了,就是成了孤家寡人。他也不会束手就缚。 二大王田豹也跳出来,道:“先前我就说不能和他们议和,房学度这厮却撺掇着哥哥自取其辱。” 说着,眼放凶光的看向房学度,道:“大王。当务之急就是让城中将士一心抗敌,我们城中还有七万兵马,东边武乡县,西边绵上、沁源县加起来也有六万兵马。把他们都调来,一定可以把晁勇小儿围杀在城下。房学度这厮一力撺掇着求和,让大王被羞辱了一番,臣弟请把这厮斩首示众。也杜绝城中将士求和之心。” 田虎在威胜养了许多兵马,先前害怕大梁取威胜其他县,并没把兵马全部召集起来。 房学度闻言,忙跪下道:“大王明鉴。小人也不过是想保的我晋国国祚,从没想过要投靠梁国。若是梁国兵马来攻城,小人愿意率兵上城守卫,若是后退一步。大王便杀了我。” 田虎看了一眼房学度,再看看殿中众人。沉思了一阵,才道:“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晁勇那黄口小儿不光是不饶我们兄弟。十恶不赦的人他也不饶,本王受伤沾满鲜血,你们手上也干净不到哪里吧。你们去偷袭他,正是把脖子伸到他的屠刀下。” 大殿中不少人都是三山五岳的草莽,滥杀无辜的也不在少数,听得田虎这般说,眼中也不由闪过凶狠之色。他们都是亡命之徒,自然不会愿意束手就缚,任人宰割。 不过多数人却是不为所动,在他们看来,他们虽然也有不少错误,但是还不到十恶不赦的地步。而且大梁太子已经答应免去死罪,剩下最多也就是刺配,总好过在威胜军丢了性命。 田虎看不少人眼中又闪过熟悉的光芒,也是大为满意,笑道:“我这便调武乡、绵上、沁源的兵马来,武乡兵马一日就可赶到,绵上、沁源也不过两日功夫。我们只要坚守两日,便可内外夹击,大破梁国兵马。到时抓到晁勇小儿,我们再找晁盖老儿说话。” 地上跪着的房学度马上附和道:“大王用兵如神,先前议和,难道是示敌以弱,麻痹晁勇?” 田虎自然也不愿承认先前他是胆怯了,看房学度给台阶下,便也点头道:“正是,辛苦太尉了,赏金百两,起来吧。” 房学度忙叩头,道:“多谢大王赏赐。” 田虎又对众人道:“我们要坚守威胜军两日,大家有何建议?” 房学度刚刚逃得性命,也不敢多说,退到自己的位置上,观察着大殿中的人,也考虑着该拉拢什么人。 田彪道:“既然大王决定坚守待援,我们就要把兵马分成两拨,日夜守卫,以防梁国兵马偷袭。” 尚书李天锡道:“至少三拨,要留一队兵马做预备军,以防突发情况。” 田虎兄弟都是草寇出身,勇猛有余,但是却不通兵法,尚书李天锡则是官军出身,也读过一些兵书。 田虎听了,点头道:“尚书说的有理,城中有七万人,那就分作三拨。每拨两万人,一面城门五千人,也能防住梁国兵马了。” 大殿中的人很想告诉田虎,每拨两万人,三拨也就是六万人。但是没人敢出言提醒田虎,因为读书不多的田虎,当了大王后,最忌讳的便是别人若有若无的说他无知。 众人又议了一阵,田虎便道:“大伙都去养精蓄锐吧,杀退了梁国兵马,寡人重重有赏。田彪、范权随寡人来。” 说完,便起身往后面走去。 一众文武官员慌忙弯腰大喊道:“恭送大王。” 被点到的二大王田彪和国丈范权则小跑着从大殿们出去,去追赶田虎。 出的大殿,田虎也便停下脚步,等待二人追上来。 “你们觉得我们能信任的人还有多少?” 田彪想了想,道:“城中不少人都被梁国兵马吓破胆了,能信任的恐怕也就是最初和咱们起兵的人。他们杀的人最多,去了大梁,估计不死也要脱层皮。他们应该不会想着投降。” 范权道:“二大王说的是,能信任的人不多了。” 田虎叹了口气,点头道:“寡人也这般想,这两日你们盯紧一些。田彪你负责南门和西门,国丈你负责北门和东门,坚持两日,等援兵到了,他们也就会安下心来了。” 两人听得田虎把重任交给他们,忙说了一番谢恩的话。 田虎又叮嘱了两人一番,这才让两人出去。 而田虎则往后宫而来,虽然建国不过半年,但是他后宫却是搜罗了数百美人,还有许多都没来得及享用。 不过田虎也没心情去费力垦荒了,而是来到后宫寻范权的女儿。 范贵妃年方二八,长得有倾国之色,可以说是独宠后宫。 范贵妃看到田虎来临,马上殷勤伺候,美人当前,田虎也就忘了国事,很快便在后宫中掀起一场战火来。 田虎在后宫中享乐时,城中却是暗流涌动起来。 大梁兵马把一支支带着文书的弓箭射入城中来,所有人都知道大梁只是不赦田虎兄弟,城中将士只要出降便能赦免的消息。 虽然田虎心腹看到第一封文书后,便马上派人搜缴文书,但是大梁不断射入城中文书,已经没了多少战意的河东将士纷纷打开文书看,即使不识字的也把文书藏起来,想要回营后找识字的人来看。 有资格上殿的文武官员已经从大殿得知了这个消息,自然不用看这些文书。但是广大的将士和城中的少数百姓都不知道这个消息,不过在天黑前,全城的人也就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威胜军中却是兵多百姓少,威胜军原本城池就不大,田虎修建王宫,大小衙门便占了半个城池。然后又养了十万兵马守卫威胜,城中原本就不多的百姓就都被他们迁到武乡、绵上、沁源三县去了。可以说威胜完全是一个大兵营,城中留下的只有商户和大户,商户要让城中的将士可以买到吃喝,大户则是田虎害怕他们逃了。 先前田虎作乱时,碰到大户,全部是劫掠一空,但是举旗造反后,他就改了以前的做派。以前是重点劫掠大户,造反后却是重点保护大户,当然大户要交税,养活他们。 河东被扣住的大户都是苦不堪言,只要田虎缺钱了,就会派人征税,没有固定的时间,没有固定的税额,完全是把他们当做会下金蛋的母鸡养着。他们想要活命的话,就只能一直赚钱,争取不要让田虎把他们的家底掏空,否则交不出税来,谁也不知道田虎会怎么对付他们。(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章 琼英搦战 “咚咚咚” 急促的鼓声传遍全城,一队队河东兵马快步跑上城头。 当田虎带着一众将领上的城头时,大梁兵马已经在城外摆开阵势。 城上的人在打量大梁兵马时,城下的人也在打量着城上的河东兵马。 晁勇看到一队衣甲鲜亮的人拥着一个身穿黄金甲的人上城,也知道是田虎到了,道:“谁去搦战。” 话音刚落,琼英马上道:“末将愿去。” 一众武将也都知道了琼英和田虎的事情,看到琼英说话,便也不再争抢。 “好。” 晁勇一点头,琼英便打马而出,直奔城下。 “田虎狗贼,可敢出城一战?” 田虎听着城下清脆的女声,疑惑道:“琼英?” 一个眼力好的武将看着城外数十步外勒马高呼的女将,拍马道:“大王好眼力。” 田豹道:“哥哥还封了这贱人做郡主,没想到这贱人却带着梁国兵马来进犯威胜。我带一些人出去把这贱女人抓回来,让城中的士卒干死她。” 田虎当初看到琼英时,也觊觎过琼英美色,只是琼英宁死不屈,他又觉得琼英武艺不俗,加上中间还有一个国舅邬梨,这才放过琼英。没想到琼英却和叶清把襄垣城献给了梁国兵马,让威胜军失了屏障。 田虎如何不想把琼英抓回来,只是他对琼英的武艺还是记忆犹新。也怕田豹反而被捉去,因此道:“梁国兵马来势汹汹,我们还是坚守待援的为好。” 田豹道:“若是一味死守,恐怕将士们士气低落。我们的兵马打不过梁国兵马,但是城中猛将如云,又怎么会畏惧他们。臣弟愿带几十大将出城。杀一些梁国大将,打击他们士气,也为城中兵马鼓气。” 小华光马灵也道:“二大王说的是,我们也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我们河东豪杰的厉害。” 城外琼英等了一阵,看没有动静,又喊道:“田虎,你不是自称英雄吗,今天怎么成了缩头乌龟了。” 田虎听得琼英这般说。也怕琼英继续骂下去。虽然两国交战,互相叫骂也经常见,但是被一个女人这般堵着城门骂,如果不出战的话,无疑是奇耻大辱。 “好。准胜不准败。” “得令” 田豹看田虎同意,当即点了几十名猛将出城而来。 琼英看到城门打开,方天画戟斜指出城的一行人,喝道:“谁来受死?” 跟随田豹出城的都是江湖大盗,如何能忍得了被一个女流之辈挑衅,当即有一个武将拍马来取琼英。 “着” 两马接近,琼英右手早起。一颗飞石正中来将鼻凹,把来将打下马。 琼英把方天画戟交到右手,打马上前,轻轻一挥。一颗首级便在地上滚动起来。 田豹看出师不利,不由喝道:“谁与我去拿这贱人?” “末将去。” 一个武将又拍马出阵。 琼英倒是没有再用飞石,而是舞着方天画戟迎住这将。 战了二十多合,琼英一戟便把来将戳下马。 “好” 晁勇看琼英这般武艺。也不由脱口叫道。 “好” “好” “好” 太子一开口,大梁兵马便也跟着喝彩起来。 巨大的声浪直冲云霄。城中的兵马也是无不战栗。 田豹看被琼英连打两将,也不敢再胡乱派人,看了一圈,道:“请薛枢密去拿这贱人吧。” 薛时是晋国枢密,也是贼中上将,听得田豹指派,便也点头道:“好,看我去拿这小贱人。” 琼英看薛时出战,也不畏惧,打马迎上来,便战在一起。 战不数合,琼英力怯,拨马便走。 后面张清看了,不由打马上来接应。 田豹等人在后面见了,却是大声喝好。 田虎在城上喝道:“抓住那小贱人。” 薛时听得城上田虎下令,也只好拍马追来。 琼英听得薛时追来,把方天画戟横在马上,取出一枚石子,扭身便打。 这一石正如流星闪电,去势极快。 薛时急躲不迭,打在脸上,鲜血直流,也不敢再追,伏在马鞍上,拨马便往回逃。 琼英拨转马头,看已经追赶不上,便又勒住马,叫道:“田虎残暴不仁,你等为虎作伥,再敢出战,少不得一个个打下马。” 河东众将看琼英飞石这般厉害,不由也都畏惧起来。 田豹回顾众人,看众人都不敢直视他,也不由暗怒。他力主出城应战,却连败三阵,折了两人,伤了一人。如果这样回城的话,毫无疑问城中的士气会大落,他的威信也会大失。 “我去拿这小贱人。” 田豹闻声望去,看是小华光马灵,笑道:“马将军的金砖也不走空,当可打的那小贱人。我等便在此为将军助威。” 马灵人称小华光,却是因为会用一些江湖道术,又善使金砖打人,可以说和琼英的飞石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马灵用的金砖不大,但是金子份量却是极重,中者非死即伤,杀伤力却是比飞石要大些。当然射程也比不得飞石。 琼英也识的马灵,看到马灵出阵,笑道:“多曾听得你的金砖术,今日便看看是你的金砖厉害还是我的飞石厉害。” 隔着数丈,琼英便取出飞石,手起处,一颗飞石直奔马灵面门而去。 马灵也是眼明手快,偏头闪过,看看距离已经近了一些,便也把手中金砖向琼英打去。 金光一闪而逝,直打向琼英如花娇颜。 琼英侧身闪过,同时第二颗石子便又飞向马灵。 马灵一低头,任由石子打在头盔上铿然做响,却是毫发未伤。 两人看都打不着对方,当即挺起方天画戟战到一起。 二人使得都是方天画戟,斗在一起也是旗鼓相当。 张清看二人斗了三十多合,还是不分胜负,害怕琼英有失,打马上前便要来助阵。 田豹看了,忙派了一员大将来迎张清。哪想到张清飞石更加厉害,手起一石,便把来人打下马。 马灵看到张清也会飞石,害怕和琼英交战时,被张清暗算,奋力逼开琼英,便拨马要走。 琼英也是心灵机巧之人,看到马灵色变,便故意放他一步,等马灵拨马,纵马而上,一戟挥过,马灵大好首级便滚落马下。(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一章 田虎被擒 田豹又派了两人出战,都被张清和琼英飞石打下马。 河东众人便再没敢出战的了,田豹不甘失败,一气派了四人出战,想要以多为胜。 花荣连珠两箭,便把边上两人射下马,剩余的两人又倒在张清夫妻飞石下。 “都跟我杀” 田豹折了八员将佐,恼羞成怒,大喝一声,便带着所有将佐向张清夫妻杀来。 晁勇见状,便也让阵前大将全部上阵。 一番混战,史文恭、关胜都是势不可挡,没人能在他们手中走过十合。秦明、花荣也都有建功,张清夫妻石子更是神出鬼没,让河东众将提心吊胆。 混战不过片刻,城头田虎看自家大将纷纷落马,慌忙喊道:“鸣金,快鸣金。” 已没了斗志的河东众将听得城头鸣金,马上也如得大赦,纷纷拨马往后逃来。 田豹也逼开宣赞,打马要逃,怎奈大梁众将都盯着他这二大王,宁可放了身边武将,也要拦住他。 看看便要被大梁众将合拢,田豹正准备拼命突围时,斜刺里一支利箭却破空而至,正中他咽喉。 田豹翻身落马,眼见不活。 花荣收了弓箭,对围杀田豹的众人,笑道:“箭比马快。” 史文恭等人看田豹被花荣射杀,也只好转而追杀其他河东武将。 史文恭、宣赞也取出弓箭,射向逃跑的人。 众人连珠箭发,只射马,不射人。 一阵弓弦响,人仰马翻,只有六人逃回城中。 田虎看田豹带出城的几十员大将。只剩六人回来,连田豹都折在城外,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战。” 田虎丢下一句话,便下城而去,他也懒得再听城外的叫骂。 不过城头的士气却是被这场斗将又消耗一空了,昨天死了三大王,今天又死了二大王,那明天岂不是轮到…… 所有人都在想着退路。 城外晁勇看田虎下了城头。又用千斤闸封死了城门,也知道河东兵马是不准备出战了。 当即命关胜、花荣、秦明各带一万兵马往其他三门,挖壕沟封锁威胜。 “梁国兵马已经用壕沟把城门外的道路都封死了,他们要困死我们。” “大梁兵马可以用火药炸破城墙,看样子是要全歼我们。如果我们等下去,岂不是死路一条。” 当大梁挖壕沟封锁城门的消息传到城中时,又一波骚动开始了。 “轰” 在挖壕沟的同时,大梁兵马也挖了一条地道直通城墙下面,一声巨响,南边的城墙便倒了数丈。 真正的地动山摇,整个威胜城中都能感觉到地面的摇晃。没有经历过地震的人。只以为是世界末日来了,只知道乱跑乱叫。 李逵看到城墙炸塌,不由兴奋的叫道:“太子,下令吧。俺率人杀进去。” 晁勇笑道:“不用急,我们只要堵住四边城门就是,等着他们把田虎交出来。” 房学度等人感受到火药惊人的威力,也是大为震撼。趁着城中大乱,当即领兵往王宫杀去。 “抓田虎。投大梁” “抓田虎,投大梁” “抓田虎,投大梁” 很快城中便响起造反的口号,手足无措的乱兵纷纷跟在房学度等人后面往王宫中攻去。 田虎王宫守卫都是跟随他多年的悍匪,可以说人人都是十恶不赦,因此他们却是不敢投靠大梁。 不过双方力量悬殊,在房学度的指挥下,几万乱兵很快便攻破了王宫。 王宫顿时被洗劫一空,房学度一行人却是在范贵妃处寻到田虎。 田虎听得城中大乱,城外又被大梁封锁,便知道逃不过一死了。便来到范贵妃处,享受最后的疯狂。 范贵妃听得外面厮杀声震天,哪有心情逢迎田虎,但是她刚刚推拒了一下,便被往日把她捧在手心的田虎扇了一个耳光。 看到田虎暴虐的眼神,她也知道如果不能满足田虎的话,乱兵还没进宫,她就要先死了。范贵妃只好战战兢兢的给田虎跳了一支艳舞,然后脱光衣服迎合着田虎最后的疯狂。 当房学度一众人到的范贵妃处时,田虎还在奋力的冲刺着。 田虎看到国丈范权也在人群中,不由笑道:“没想到国丈也来了,可惜你的女儿已经是残花败柳了。” 说着还狠狠的撞击着被他按在地上的范贵妃。 “爹救我。” 范贵妃听到他爹也来了,不由奋力挣扎起来。 范权看到女儿被当着众人糟蹋,也是面红耳赤,喝道:“快放开我女儿,田虎,你的末日到了。” 田虎看范权身边两个士卒已经冲来,这才站起身,笑道:“可惜她已是残花败柳了,她也不能再给国丈换另一场富贵了。” 范贵妃看田虎起身,忙连滚带爬的跑到后面去穿衣服。 “带走。” 房学度看了一眼田虎,挥手让士兵把他抓起来。 田虎不紧不慢的穿着衣服,笑道:“寡人先前还派你去和大梁议和,看来你给自己和大梁议了和了,却没给我和大梁议和。” 房学度脸色一红,拱手道:“不是我不尽力,只是你作恶太多。大梁太子不愿饶你,我也没办法。蝼蚁尚且贪生,我也不得不为自己和城中的将士们考虑考虑。” “哈哈哈” 太子田定却是听得王宫告破,第一时间便投井自杀了。 房学度押着田虎出城时,李逵已经不耐烦的几次要杀进城去。 琼英看到田虎被押出城来,险些咬碎银牙,打马冲上去,方天画戟便冲着田虎劈去。 房学度还要拿田虎邀功,慌忙一举手中钢枪,拦住琼英,同时道:“将军且慢,等我向太子交了差,将军再动手不迟。” 张清也追上来,拦住琼英道:“太子还在后面等着呢,不可失礼。” 琼英听得张清这般说,也只好收住手,斥道:“便让你多活一时。” 田虎疑惑的看着琼英道:“我待你不薄,还封你为郡主,为何你要投靠梁国,还想要杀我?” 琼英道:“你这狗贼杀了我父母,只是以前我势单力薄,杀不了你,才不得不做你那郡主。大梁发兵而来,我自然要帮着大梁杀你这狗贼。” 田虎奇道:“你父母是谁?” 琼英咬牙切齿道:“先父仇申,先母宋氏,祖居介休。当年我外公去世,先父母去平遥奔丧,不想半路碰到你这贼人劫掠。你想把先母掠为己有,便杀害了先父。先母也不甘受辱,撞石而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食你的肉,寝你的皮,如今你落到我手里,正要用你的心肝告祭我父母。” 田虎想了想,也想起当年有这一事情,一脸遗憾的道:“你母亲长得确实美艳动人,可惜我还没来及品尝,她便自杀了。因为这,我还砍了一个押送她的士卒,可惜啊,可惜啊。” 琼英看田虎这般无耻,不由大怒,便又要砍杀田虎。 张清死死劝住琼英。 到的大梁太子跟前,两个押送田虎的士卒便讨好的一脚揣在田虎腿弯,把田虎踹的跪在地上。 田虎倒也没挣扎,而是抬起头打量着大梁太子。 先前在城上时,晁勇却是离着城墙甚远,他也看不清楚大梁太子面貌。 没办法,宋朝的床子弩威力太大,最远射程可达一千五百步。当初澶渊之盟,宋军便曾用床子弩射杀辽国阵前观战的大将。 河东紧邻辽国,各处城池却是都有一些床子弩。田虎占了河东,也得了不少床子弩,便安置在城头上。 虽然晁勇有自信躲避床子弩,但是他也不想给城上的守军用床子弩的机会,到时便是他闪开了,后面的士卒也少不得遭殃。因此他一直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身躯雄壮,面目英武,虽然并没刻意沉下脸,但还是自有一股威严气息。 田虎打量了一番晁勇,也不得不出口赞道:“晁盖生了一个好儿子。” 若是他多看一些书的话,或许他就能说出生子当如晁勇了。 晁勇笑道:“过奖了,不过你爹没有生出什么好儿子。你们兄弟三人为害一方,田彪、田豹已经授首,你也少不得押赴东京斩首。” 田虎也想开了,点头道:“成王败寇,不过我倒是真的有些敬佩你们父子。落草梁山以后,便打起替天行道的旗子,似乎也真的没有杀伤多少无辜百姓。你们练的好兵,我虽然也尽力约束麾下将士,但是他们还是杀伤了许多百姓,弄得交税的人都没多少了。就算你们不来,恐怕迟早也要饿死,呵呵。” 晁勇也笑道:“难得你能想开,那便带下去吧,等着东京斩首。当然你要是想在这里死的话,我也不介意,也省去将士们一路要看押你。” 田虎笑道:“能多活一日便是一日,我也想看看你们父子治理下的东京,听说更加繁华了。” 晁勇笑道:“我灭了西夏,天下人自然对我大梁有信心,大梁又没有那许多仗势欺人的官吏,自然会更加繁华。好了,带下去吧。” 张清也在一旁对琼英道:“现在杀他不是便宜他了,我们可以让他沿途吃些苦头,到了东京再杀他,已解你心头之恨。”(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二章 太子回京 破了威胜后,晁勇便留下史文恭、关胜、花荣、秦明四万人清缴田虎残余势力,带着武松一万兵马班师回东京。 刚刚离了威胜一日,便得到消息,折可求率兵突袭,夺取了太原。大梁发兵河东后,折家便派兵夺了岚州,又东进打了宪州,一副要把河东北边州府全部夺取的样子。等到晁勇带兵入河东,田虎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南边时,折可求才突然带兵南下,攻取了太原。 太原府虽然是河东重地,但是田虎夺取后,并没太过重视,只是把太原当做钱粮来源地,大肆搜刮,搞得太原民怨沸腾。折家军攻入太原后,城中军民便纷纷做了内应,田虎的两万兵马也被身经百战的折家军尽数剿灭。 显然折家军是向晁勇说的一路总兵努力,但是也并不愿太过消耗兵力,否则夺取岚州后,便该南下攻打太原,然后威胁威胜了。东进打宪州,虽然也是夺取田虎占据的城池,但是也不无保存实力,应付差事的嫌疑。 因此晁勇只是上书朝廷,请封折可求为河东副总兵,关胜为河东总兵。 关胜出身河东,又有宣赞、郝思文,抱犊山唐斌、文仲容、崔野相助,镇压河东局势足矣,其他人却是在扫灭田虎残余势力后,晁勇还另有任用。 押送西夏俘虏的太子亲兵脚程比晁勇一行人快了一些,但是他们并没有直接去东京,而是在阳武等待太子。 两队人汇合以后,才往东京而来。 迎接太子凯旋的规模是空前的,晁勇率一万兵马,押解着李仁爱和耶律南仙、西夏王族几十人班师京都,还有几十辆装载了西夏历代搜刮的奇珍异宝的车子。班师的队伍并不长。但是迎接的队伍却是无边无际。 大梁皇帝有令,京城中除了左右相、参知政事,剩余官员全部出城十里迎接。 其实不用皇帝下旨,东京城中哪个官员不想着去讨好风头正劲的太子,虽然上千的官员一起出迎,太子未必能看到他们。即使看到了,也未必能记住他们,但是如果他们不去的话,保不准什么时候便被其他人不小心在太子跟前说漏了。或者太子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记仇,但是朝中尽是太子心腹,这些人却未必会放过对太子不敬的人。 光是官员便排了将近一里,可见东京官员的多。这还是大梁把宋朝许多官员全部精简了。但是东京职能部门原本就多,又管着全国事务,城中官员之多远远不是寻常城市能比的。 后面则是来欢迎的城中耆老,以往官员也会找一些城中的乡绅,再找一些城中年过花甲的老人来做样子,但是人数并不会很多。如果太多了,御史会弹劾。城中的百姓也会有怨言。 因为整体寿命不高,所以年过花甲以后的老人在历朝历代都是宝,许多皇帝都曾经把老人请到皇宫中,开个长寿宴什么的。以显示他们的文治。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只有盛世才会出现那许多老人。只要你活到六十岁,朝廷便会有一些奖励给你。即使你是破落户。也不用再愁吃穿。而且很多时候,都会被地方官员请去代表城中百姓迎接上司。如果你穿的破旧了。地方官员也会替你换上一些簇新但又不豪奢的衣服。 但是这一次,城中的百姓却是从十里外直接排到了城中。而且东京官员并没有组织他们,都是百姓自发出城来,想提前一步看到太子的英姿。 西夏建国数十年,便危害了陕西数十年,宋朝虽然对西夏也取得不少胜利,好几次看着便要灭亡西夏,但每一次都会功败垂成,虽然有时候是因为辽国施压,但是多数时候还是宋朝自己的兵马出问题,或者宋朝朝廷出了问题。所以只能让西夏一次又一次的劫掠陕西百姓,中原百姓虽然没有受到西夏兵马的欺压,但是他们却要为之付出岁币。不论多少,岁币都是中原百姓的耻辱。 曾几何时,天下人都期盼着灭掉西夏,但是这个愿望,却让他们等了一代又一代。宋朝的皇帝也为之努力了一代又一代,但是一代一代的皇帝去世,西夏却是一代一代传承下去。即使如此,宋朝皇帝也不愿完全信任边军大将,让边军大将尽情施展。那样或许会灭掉西夏,但也可能形成尾大不掉之势,重演黄袍加身,武将篡位的历史,这也是宋朝历代皇帝最防备的事情。 大梁灭了宋朝,西夏出兵犯边,众人原本以为西夏或许会趁机侵吞了陕西,甚至进犯京西,骚扰京师。和唐朝时的吐蕃一样,动辄发兵入侵。 但是谁也没想到晁勇带兵增援西夏后,便以少胜多,先破西夏晋王察哥大军,后又破了西夏国主李乾顺的大军,还生擒了李乾顺,然后当众斩杀,悬首示威,尽显大梁霸气。 其实晁勇带兵打察哥、李乾顺,双方兵力几乎等同,察哥和李乾顺的兵马都已在镇戎军、德顺军损耗近半,所剩兵马不过十万,而晁勇带的兵马也有九万。如果察哥和李乾顺合兵一处,还可以说晁勇是以少胜多,但二人是被晁勇各个击破,可以说只是两场兵力相当的战斗。 但是察哥和李乾顺领兵出征的时候,却是宣称的每路兵马二十万,在多数人想来,西军既然求援,那就是被西夏兵马压着打,西夏的兵马基本保存了完整,也就是说太子打败了四十万兵马。 大梁并没说太子打败四十万兵马,但也没说打败多少兵马,只是说打败了察哥和李乾顺两路兵马。一则因为无法估量察哥和李乾顺剩余的兵马,二则也未必没有继续把太子捧上神坛的意思。 不过朝廷也并没少了西军的赏赐,因此不少人还是从朝廷的赏赐中推算出种师中、刘仲武率兵杀伤的西夏兵马,然后又知道太子打败了多少西夏兵马。但是无可置疑的是晁勇打败的是西夏精锐,而不是做炮灰的撞令郎。 刘仲武杀伤的察哥十万兵马,绝对无法和太子击溃的十万西夏兵马相提并论。因此无论真正知情还是不知情的人对太子打败察哥和李乾顺两路大军的战绩都是十分钦佩的。 在众人以为晁勇已经足可以媲美历朝历代名将的时候。晁勇却再次做出了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事情。率领五千人突袭,进入了西夏,一举打破了西夏都城兴庆府,然后带着五万兵马便灭了西夏,完成了宋朝数代几十万兵马无法完成的任务。 从此汉人不用再向西夏“赏赐”岁币,陕西百姓也不用再受西夏兵马的劫掠。 这一战之后,汉人的脊梁便又挺了起来。 西夏灭亡的消息刚刚传来,辽国的使者便快马赶来。过去辽国使者来中原,多半是为了商议增加岁币。勒索汉人。但是大梁从未答应给辽国岁币,更不用说先前太子还曾经打败辽国大军。 辽国不敢向大梁勒索岁币,正如百姓们猜测的一样,辽国派来的使者并不是要勒索岁币,而是商讨两国边界。约为兄弟之国,互不侵犯。 当然这个兄弟之国不是过去辽国和宋朝那样的兄弟之国,澶渊之盟,两国约为兄弟之国,但是后面附属的条件却全是有利辽国的。 双方以白沟河为国界,此后凡有越界盗贼逃犯,彼此不得停匿。宋朝文臣害怕战争。既有害怕武人建功,也有畏战的因素。在他们的约束下,宋军不可能越界。而辽国兵马却经常越境而来,打草谷。不少时候。这些来打草谷的辽兵就会落入宋军的埋伏,这时辽国便可以说这些辽兵都是越界的盗贼逃犯,按照盟约,宋朝是不能扣留他们的。只能把他们交回去由辽国处罚。但是回去后,辽国自然不会把这些辽兵当成真正的盗贼处罚。因此很多时候宋兵无奈的发现,上一次交给辽国的盗贼又来了。 两朝沿边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创筑城隍。双方都不能在边境筑城池、堡寨,就像后世双方都不能研究核武,或者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样,以免引发军事竞赛,表面上看起来是公平的。但是仔细思考一下,这一条得利的毫无疑问也是辽国,受害的是宋朝。辽国以铁骑为强,而宋朝则以强弓劲弩、城池为强。两国交战,多数时候都是辽国入侵,宋朝只能靠着城池和强弓硬弩坚守。不能筑城,宋朝的战斗力便减少了一半,也更有利辽国的入侵。 宋方每年赏赐辽国岁币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至雄州交割。这一点不用说,虽然名义上是宋朝赏赐辽国的岁币,但是却是赤裸裸的劫掠。 双方于边境设置榷场,开展互市贸易。看起来也很公平,但是辽国对中原物品的需求比中原对辽国东西的需求更大。汉人最想要的战马,辽国从来不会卖给宋朝。 这一次辽国使者入京,见多识广的京城百姓最早便是从辽国使者装载礼物的车马上看出来的。以往辽国使者也会给宋朝皇帝带一些礼物,但是都是象征性的,东西并不会很多。但是这一次辽国使者拉礼物的车马却是绵延数里,甚至比宋朝给辽国岁币的车马还要多。 辽国不如宋朝富有,也不会有宋朝那许多钱财,但是辽国也有不少特产,拉到东京来也能卖出很高的价格。 果然辽国使者是被大梁太子扫灭西夏的战绩吓着了,巴巴跑来求一份盟约,以免大梁太子带兵北上扫灭辽国。以前的岁币不敢想了,只求平等结盟,互不侵犯。 先前太子打败辽国入侵的兵马后,辽国便曾派出使者向太子求和,订立盟约,互不侵犯。因为他们北边还在和金国大战,他们不敢和能打败他们的大梁再开战。但是太子无情的拒绝了他们,让他们不得不分兵马在南京道守卫,防止大梁突然出兵北上,夺取燕云十六州。 耶律延禧亲征中原失败后,辽国上下就在争论派人向大梁求和的事情,但是耶律延禧还寄希望于西夏,想看看西夏能不能打败大梁。即使大梁打退了西夏,中原还有田虎、王庆、童贯牵制。他们也不用担心大梁会马上出兵北上夺取燕云十六州。 但是大梁太子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击败察哥、李乾顺两路大军,然后又率兵灭了西夏,夺取西夏核心兴灵地区和银夏地区,收服了不少党项部落。 辽国上下马上就坐不住了,大梁展现了强横的军力,一统中原已是毫无悬念,他们在中原的探子也得到消息,各地没有归属大梁的城池纷纷归顺,中原百姓更是人人思归。再加上大梁收服党项各部。得到了不少骑兵,已经具备了夺取燕云十六州的实力。随时可能挥兵北上或者东进,夺取辽国南京道或者西京道。 辽国五道已经只剩南京、西京、上京三道,上京道还有大半疆域是草原各部落聚居的地方,并不在辽国真正的统治下。更不是辽国钱粮的来源地。燕云十六州有无数耕地,也有无数会耕作的汉人,这才是辽国钱粮重地。 辽国上下不敢想象没了南京道和西京道的情景,但是他们也不敢再派兵威胁大梁,只能派出使者来大梁求和,想用唇亡齿寒的道理,来说服大梁让辽国继续保有燕云十六州。抵抗金国。 但是大梁皇帝无情的拒绝了辽国结盟的要求,即使辽国愿意每年交纳贡品,租借燕云十六州。 当大梁官员故意把辽国使者南下的目的传播开时,整个东京的百姓走路腰杆都直了许多。所有人都觉得扬眉吐气。 宋朝亡了,大梁兴了,汉人再不是任人欺凌。没有哪国使者可以带着随从在东京横冲直撞,然后凭着腰间的弯刀勒索汉人。所有的外国使者进了东京后。都要规规矩矩,大梁不畏惧战争。百姓的命比外国官员的命更金贵,伤了城中百姓的外国使者,无论他在本国官居何位,一律都会用大梁的律法处治。而不是被外国使者以百姓惊了他们战马为由,倒打一耙。也没有使者再敢去大殿以战争威胁皇帝,相反他们要哀求大梁皇帝不要向他们动兵。 在百姓想来,这样的事情只有唐朝、汉朝鼎盛时才发生,而大梁刚刚建国便有这般威风,毫无疑问是要超越唐朝、汉朝的。 大梁的文治武功也是前所未有的,文治可以说是不治,大梁把所有的徭役和农税全部免除了,大梁的收入便是商税和榷税,当然大头还是通过战争缴获的贪官污吏,害民大户的财产。可以说大梁的文治有大半是建立在武功上的,而大梁的武功毫无疑问就是由大梁太子打造的。 加上太子一系列非凡的事迹,所有人都相信太子就是天神下凡,太子下凡就是为了拯救天下百姓,建立一个强盛的王朝。当然在他们想来,天下百姓就是中原百姓,建立一个王朝也肯定是为汉人建立的。不过这一点也没有错,晁勇虽然没有灭绝党项族,反而给他们很大的包容,但也是为了慢慢同化他们,把他们变成汉人。 因此太子班师,朝廷官员出迎太子的消息传开后,城中的百姓便不辞辛苦的出城迎接太子,也为了更早的看到天神下凡的太子。 城外的百姓也都是早早的赶来,站在官道两侧迎接太子。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也让保证太子安全的将士们十分头痛,但是皇上已有旨意,不用驱赶百姓,因此百姓也得以在路边等候太子。 终于太子的龙旗出现在远处官道上,然后慢慢走近。 太子也没有让众人失望,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马走在最前面,没有人开道,两侧也没有亲兵护卫,只是由官道两边的将士维持着秩序。 身高近丈的险道神郁保四单手擎着太子的四爪金龙旗,跟在马后,后面才是太子亲兵。再往后则是押送李仁爱和耶律南仙的马车。 在这个汉人耀武扬威的日子,李仁爱母子都是静静的躲在马车里,舔着自己的伤口。 晁勇在百官迎接的地方下马,进行了简单的仪式,然后又上马往城中而来。 百官也都跟着后面,随着太子往城中而来,准备参加皇宫为太子办的庆功大典。 一路晁勇都骑着马,不时的朝两边的百姓挥挥手,脸上也始终保持着和煦的笑容,并没有刻意保持威严。 但是在百姓看来,一马当先的太子便是下凡天神,一举一动都那么有仙气。 晁勇走过之后,道路两旁的百姓也都跟着太子往城中而去。既是为了多看看太子,也是为了去宣德楼前讨一杯庆功酒吃。 这一次庆功大典,可以说是普天同庆,不光皇宫中有御宴,宣德楼前也百姓准备了酒水,只要排队到的宣德楼前,便可以吃一杯御酒。 第四百六十三章 庆功大典 旌旗猎猎,英武不凡的太子骑着神骏的战马率领着大梁的胜利之师浩浩荡荡从封丘门,沿着北郊御路进了东京。 大队人马已经进了东京,但是后面还跟着数以十万计的百姓。 东京城中已经黄土垫道,清水泼街,道路两旁都是翘首以盼的百姓。 “来了,来了。” “太子千岁,太子千岁。” 晁勇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经过一座酒楼时,二楼窗户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喜的叫声,然后几个女人便抓着花瓣从楼顶洒下,可惜她们虽然尽力的往前撒,但也洒不到御路中间的晁勇头上,反倒是楼下围观的百姓头上多了一些花瓣。 众人看到二楼居然出现人,不由纷纷抬头看去。 昨日朝廷便发布禁令,太子入城时,所有人一律不得上楼,违者以图谋不轨论。 晁勇虽然不知朝廷禁令,但是一路行来也没看到两旁的楼上有人倚高俯瞰,突然出现几个人,也不由闻声望过去。 其实晁勇也不喜欢有人在楼上观看,他倒是不畏行刺,但是他不喜欢被别人俯瞰,尤其在他得胜班师时,有一种被人看猴戏的感觉。 不过晁勇看清当先一个女人相貌时,也忍不住莞尔一笑,朝楼上的人挥了挥手。 楼上的人赫然是花荣的妹妹花铃,晁勇和花铃也不陌生,当初晁勇在梁山和花荣学箭,也多曾与花铃碰面,只是男女有别,两人也并没太多的接触。 花荣生的一双俊目,唇红齿白,眉飞入鬓。堪称梁山第一帅哥,单论俊俏,便是燕青也要逊花荣一些,只是燕青的风流也不是花荣能比的。 花荣男儿身尚且如此,花铃更是生的有倾国之姿。眸若秋水,琼鼻挺翘,红唇润泽,贝齿如玉,肤若凝脂。身姿袅娜。站在二楼洒着花瓣,便仿佛仙女下凡弄红尘一般,手中的花瓣虽美,但怎么比得过洒花的人。 不少人看了一眼,便痴迷的看着二楼。 “小姐。太子冲你挥手了,你快回应太子啊。” 花铃看了一眼温文尔雅的晁勇,不由粉脸一红,冲晁勇笑了笑,便娇羞的低下头,抛洒花瓣的手也停在花篮中,拈着一朵花不断的转动着。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晁勇看到花铃这一刹那的动人,脑海中马上浮现出后世的一句诗。 “太子快过去了,小姐快打招呼啊。” 花铃抬头看了眼已经看向前方的太子,笑道:“太子应该知道我的心意了。” 一个侍女着急道:“小姐买下这酒楼。就为等着太子班师。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太子回来,说一句话也是好的啊。” “对啊,也不知道太子究竟知道小姐心意没有,等到大官人回师。小姐就逃不过去了。” 花铃看着太子已经走出视线,不探出身子去。已经无法看到,便跨起手中花篮,道:“我们回去吧。” 一众侍女看小姐这般说,也只好跟着花铃往楼下走去。 刚刚到的楼上,一队士兵已经闯进来,当先的十夫长看到花铃这般姿容,口气也客气了许多,道:“昨日朝廷下了禁令,太子所过之处,不得上楼观望。对不住了,你们要跟我们往开封府走一遭。” 楼中的花荣家人忙道:“这是我家小姐,我家大官人是花将军。” 十夫长道:“小李广花荣将军?” “正是。” 花铃身后的侍女也插嘴道:“我家小姐和太子是相识,你没见刚才太子还和我家小姐招手吗?” 十夫长确实看到太子对楼上招手了,不过这一幕很多人也都看到了,如果上边追究起来,他却把人放了,也很难交差。但是看花铃姿色,或许花铃以后是太子的枕边人。如果他抓了花铃,回头太子找花铃时,他恐怕就要大难临头了,即使太子不找花铃,花将军找起来,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十夫长能担待得起的。花荣已是万夫长,正牌将军,还是梁山老人,说书人讲的段子也有花荣的。 花荣一个家人也看出十夫长的为难,道:“这样吧,我随你往开封府走一遭,如果开封府要追究的话,到时再传我家小姐。” 十夫长一听有人愿意陪他去交差,忙道:“好,好。” 花铃也不愿去衙门,冲十夫长笑了笑,便带着侍女从后门往花府而去。 武松率部护送晁勇一行人到的宣德门前,晁勇骑着马往宫中而去,其余人全部下马,百官跟着太子往大庆殿而来,太子亲兵也押送着李仁爱等人进宫。武松麾下兵马则返回军营。 往日晁勇到的皇宫门前也要下马,步行入宫。但是今日宫门前却是早早便守了两个小黄门,传旨让太子骑马直接往大庆殿。 晁勇策马到的大庆殿前,才翻身下马。 大庆殿外守候的太子妃扈三娘迎上来,看着晁勇,两眼都有些湿润了。 晁勇仔细端详了一下扈三娘,道:“你瘦了。” 扈三娘努力让自己眼中的泪水不流出来,道:“太子回来了,凤儿都会叫爹了。” 晁勇上前牵住扈三娘的手,笑道:“西夏路远,耽搁了不少时日,让你们担心了。” 扈三娘看太子在大庆殿外动手,粉脸不由一红,轻轻甩了甩晁勇的手,道:“父皇下旨让我与你一同受赏,我们进去吧,免得父皇久等。” 晁勇捏了捏扈三娘的手,这才松开扈三娘的手,往大庆殿而来。 扈三娘落了晁勇一步,也跟着往大庆殿而来。 “太子、太子妃觐见。” 刚刚走到殿门前,门口的小黄门便唱起来。 “宣” 话音未落,大殿中便传出回应来,声音洪亮威严,不似小黄门的尖锐刺耳。往日都是晁盖示意,身边的小黄门再扯着嗓子叫。今天显然是晁盖也有些迫不及待的要见太子了。 晁勇和扈三娘进入大庆殿中,长揖拜见。 宽广的大庆殿中,只有吴用、赵明诚、张叔夜三人,其余官员都去城外迎接晁勇,此时还没回来。 “儿臣晁勇参见皇上。” “扈三娘参见皇上” “好,好。” 龙椅上的晁盖也顾不得许多礼仪了,连说两声好,也道出心中的喜悦。 太子的王爵早已封无可封。晁盖赏赐了晁勇十万贯,还有便是车马、袍服、白玉之类的了。 接着便是武松代表西征诸将觐见,晁盖也不吝赏赐,鲁智深、杨志、董平、武松、穆弘、李应、孙立、张清、李从吉八人全部封为开国侯,卢俊义、林冲两人为开国公。全军上下赏赐钱财逾百万贯。 然后献俘。原本应该往太庙献俘,但是大梁太庙还未建好,因此便把献俘仪式也改到大庆殿了。 晁盖给了李仁爱一个子爵,虽然享不得什么大富贵,但是也足以让他在东京衣食无忧了。 李仁爱感激涕零的叩头谢恩,彻底垂下了西夏桀骜不驯的头颅。 献俘完成后,晁盖便移驾往宴殿。大摆庆功宴。 皇后何氏也驾临宴殿。 晁勇和扈三娘少不得上前请安。 何氏端详了晁勇一番,道:“黑了,也瘦了,以后不要冲动。” 黑了倒是真的。这段时日,晁勇经常在烈日下骑马赶路,肤色更加黑了一些。虽然晁勇一路吃得好,也睡得香。但是辗转数千里,还是让他瘦了一些。反倒是照夜玉狮子因为每日跋涉。更精壮了一些。至于不要冲动,虽然没有明说,但晁勇也知道是说让他以后少干一些突袭西夏之类的事情。 晁勇恭声道:“让母后担忧了,孩儿谨记。” 晁勇坐回自己的位置,文武百官便纷纷来敬酒。晁勇赶了一路,也不愿多喝酒,只是浅尝辄止。即使如此,也无法阻挡敬酒的人热情。 进城的时候还不到午时,宴席散时已经到了傍晚。 出了皇宫,晁勇并没骑马,而是坐着皇上刚刚赏赐的马车,和扈三娘一起往太子宫而来。 晁勇搂着扈三娘笑道:“想我了没?” 没有了外人,扈三娘的羞涩也少了一些,依偎在太子怀中,点头道:“想了,自太子出兵以后,便一直想。前线传回消息,你斩了李乾顺后,我还以为你就要回来了。没想到你又去了西夏,还有几日没有消息。” 虽然扈三娘没有埋怨,但是晁勇也能听出其中的担忧,把扈三娘抱到腿上,笑道:“本太子是天神下凡,有什么好担心的?” 扈三娘感觉到晁勇的大手滑向裙子里,不由脸颊通红,羞声道:“西夏为害几十年,太子带着五千人就去突袭兴庆府,奴家如何能不担心。” 晁勇手指滑入扈三娘裙底,挑逗着那幽谷之地,笑道:“那你摸摸,看看我可有受伤?” 扈三娘虽然一脸羞怯,但还是依言把手伸入晁勇衣服中,仔细摸索起来,想要看看可有伤痕。 扈三娘芊芊玉手滑过,晁勇也是很快便热情如火。 扈三娘正仔细检查晁勇的身体时,感觉到臀部突然被一根火热的物事顶着,不由嘤咛一声。 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晁勇出兵数月,她也有数月没有享受鱼水之欢。对一个已经品尝过其中滋味的女人来说,几个月的时间也算难熬。 扈三娘穿的是一个连衣裙,晁勇出兵数月,东京城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晁勇发明的连衣裙和梁袍已经在东京流行开来。 炎热的夏日,连衣裙却是多了许多清爽,凉风袭来,衣襟飘飘。 原本扈三娘是有正式的袍服的,但是扈三娘接到皇帝圣旨后,特意穿了太子亲自设计的连衣裙来,宫中掌管礼仪的太监也知道这是太子亲自设计的衣服,并不敢多事。 至于里面,则是一个丝绸内裤,光滑的面料。贴身的剪裁,让手感更加好。 晁勇隔着内裤拨弄了一阵,整个内裤便湿透了,扈三娘的喘息也越来越急促。 晁勇含着扈三娘精致的耳垂,轻声道:“我想你了。” 扈三娘听着晁勇暧昧的提示,也反应过来,小手便滑向晁勇腰带,主动为晁勇宽衣解带。 若是以往,扈三娘一定不会这般疯狂。 扈三娘虽然不爱女红。爱武功,但是她并不是一个叛逆的女人,相反却是一个温柔娴淑,十分传统的女人。平日和晁勇欢爱也很少做太疯狂的事情,这马车上做羞人的事更是从未有过。 但是俗话说得好。久别胜新婚。扈三娘与晁勇分别数月,心中的兴奋、激动都控制不住,洋溢在眼神和笑容里,身体也做着最直接的反应。 再加上晁勇突袭西夏,让扈三娘颇是担忧了一段时日,后来虽然得到大胜的消息,但是扈三娘还是迫切的希望太子早日班师。好让她的一腔相思有处发泄。 刚刚在皇宫中,在父皇面前,在百官面前,两人不能有亲昵的言语。也不能有亲热的举动。宴席间,百官不断的来敬酒,让扈三娘和太子说话的功夫都没有。熬了一日,总算熬到所有的仪式结束。 直到上了马车上。二人才有了独处的时间。晁勇稍一挑逗,扈三娘便觉得前所未有的兴奋。数月的相思和担忧全部化为了春水。从那桃源之地汩汩而出。扈三娘感觉整个内裤都湿了,仿佛还有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流。 终于晁勇的下体被释放出来,晁勇也扯下扈三娘的内裤,果然全部湿透了。 不待晁勇动作,扈三娘便挪动着翘臀,找到那熟悉的物事,鲸吞进去。 两人也是老夫老妻,熟门熟路了,便畅快的在马车上享受起鱼水之欢来。 不过片刻,扈三娘便身子一软,趴在晁勇身上,但是嘴里仍道:“官人,继续要我。” 晁勇也不客气,便抱着扈三娘继续运动着,让扈三娘沉浸在一波波快感的侵袭中。 扈三娘只觉整个人都仿佛到了云端一般,飘啊飘啊。过去虽然也有这种感觉,但是这一次却是达到了极致。她品尝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和舒畅,浑身上下每一条血脉,每一寸肌肤都在这种快乐和舒畅中放松。 虽然早已大汗淋漓,身子也软的没了力气,但是感受到体内火热的物事后,扈三娘却是不断的叫着继续。 甚至顾不得数尺之外便有马车,到了酣畅的地方,扈三娘便忍不住发出一阵阵诱人的呻吟。 外面的车夫显然也知道了车中的事情,慢慢的放慢了车速。当然这一点沉浸在欢爱中的两人都没有觉察出来,只有前后左右簇拥的太子亲兵感觉到了马车的放慢,也跟着压住脚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中才没了呻吟声,车夫仔细感受了一阵,没有再感觉到马车的震动,便又加快了车速,往太子宫而来。 马车里,扈三娘瘫软在晁勇怀中,痴痴的看着晁勇,道:“臣妾要死了。” 晁勇欣赏着扈三娘洁白如玉的身体,笑道:“是要舒服死了吧。” 原本晁勇只是撩起扈三娘的裙摆,两人便享受起了鱼水之欢,但是到了动情处,两人已是不着片缕,好在御赐的马车极是豪华,在里面感觉不到一丝冷。 此时虽然已是八月,但是东京的气候要热一些,街上的行人们还穿着夏日的单衣。只是到了傍晚,天才稍稍有些凉。 扈三娘也用手指在晁勇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圈圈,晁勇的肌肉并不明显,不是那种棱角分明的肌肉,但是却很结实,其中蕴藏的力量也远远超出那些魁梧大汉。而且晁勇身上没有一个伤痕。 晁勇领兵作战,经常身先士卒的冲锋,但是却从未受过伤,身上自然也没有伤疤。唯一一次受伤便是四王会盟,闹了东京,晁勇扛数千斤的水闸门时,但那受的也是内伤。 扈三娘虽然生了一个孩子,但是体态早已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加上自小习武,身材却是十分匀称,生过孩子让臀部更加浑圆丰美,不变的只有那纤纤一握的纤腰。 两人虽然对对方的身体早已十分熟悉,但是还是痴迷的看着,仿佛眼前的身体就是世间最好的艺术品一般。 这不仅是性,更是爱。有了爱,性才会更好的达到巅峰。 良久,晁勇才回过神来,笑道:“应该快到太子宫了,我们穿衣吧。” 扈三娘收起痴迷的眼神,柔声道:“恩,奴服侍太子穿衣。” 晁勇也不矫情,在扈三娘服侍下,穿好衣服,然后笑道:“今天我也服侍娘子穿一回衣服。” 若是往日,扈三娘一定会推拒。但是今日扈三娘也只是幸福的笑了笑,站起身子,让晁勇给她穿好衣服。 期间,晁勇并没再动手动脚,而是温柔的给扈三娘穿好衣服,并仔细整理好。 晁勇抱着扈三娘,道:“我不在的日子,一切都好吧?” 扈三娘不无打趣的笑道:“一切都好,而且过几个月,太子宫就会增加许多小生命了。太子可真是好本事,你走之后,宫里的嫔妃便陆续传出喜讯,一共十三人有了身孕。” 晁勇在太子宫总共也没呆了多长时间,便有这般战绩,晁勇也不由愣了愣。 第四百六十四章 东京新军 回到太子宫时,所有嫔妃都已在宫中等候,有几人已经开始显肚子了。 燕瘦环肥,不少人更是不顾凉风,穿着改良自晁勇设计的梁袍,露着一截截白晃晃的大腿,或者鼓囊囊的胸脯。 晁勇看他宠幸过的人都已来了,笑道:“大家都没用饭呢吧,一起往延福殿用饭吧。” 太子宫中两座大殿,晁勇居延福殿,扈三娘居蕊珠殿,当然晁勇也很少在延福殿中过夜,不是蕊珠殿便是后面嫔妃的阁子,因此才有那辉煌的战绩。 扈三娘一日没见孩子,也有些思念,便让人把晁凤抱来。 晁凤此时刚刚六个多月,但是已经长得十分精致。 看到晁勇便奶声奶气的叫起爹来。 喜的晁勇抱起晁凤来,狠狠亲了一口,笑道:“我家凤儿真是聪明,想爹了没有?” 晁凤虽然说话早,但也没有聪明到那个地步,只是继续叫道:“爹,爹。” 晁勇和晁凤玩了一阵,才询问起哪些妃子怀了孕。 扈三娘执掌太子宫,自然不会忘记,一一和晁勇说起怀孕的嫔妃姓名和时间来。 不过让晁勇尴尬的是有些嫔妃的姓名都并不记得,除了长得特别天姿国色,或者有过人之处的嫔妃,其他嫔妃的名字他倒有大半没有记住。他和她们也多是一宿之缘,哪能记得那么多,何况还去了趟西夏,隔了数个月,除了印象深刻的,其余却是记不得了。 为了不打击那些孕妇,晁勇只能尴尬的问晁勇那些嫔妃的名字。 扈三娘看晁勇没有记住那些嫔妃的姓名,也不由暗笑。心中也是喜滋滋的。假作和太子闲聊,不动声色的给晁勇一一指明那些嫔妃的姓名。 “左边第三个是崔妃。” “右边第二个是王妃。” …… 晁勇看扈三娘不动声色的和他介绍,也是暗暗点头。若是碰到那愚蠢的,兴许会拿着手指指点,也像众人炫耀她的独宠。 晁勇废了一些心思把这些嫔妃的姓氏都记住,然后便把晁凤交给扈三娘,他去一一问候那些嫔妃。 小青坐在扈三娘身边,帮着扈三娘照看晁凤,看到太子对怀孕的妃子嘘寒问暖。不由皱着鼻头道:“可恶啊,我跟了太子那么久,怎么都没动静,她们却一个个抢先了。” 扈三娘看了一眼吃醋的小青,笑道:“太子怜惜你年龄小。不想让你怀孕。等你再长大一些就好了。” 小青挺了挺胸脯,道:“我哪里小了,比好些人的都大了,太子还怕孩子没奶吃啊。” 扈三娘无奈道:“太子说年龄小,生孩子时容易出事。” 小青听得扈三娘这般说,这才悻悻的罢了自己生孩子的念头,不过马上道:“这么多女人怀孕。其中肯定有不少男孩。虽然太子说了将来的太子一定是小姐生的孩子,小姐还是要早些生一个小太子出来才是。今晚太子一定会去蕊珠殿,小姐辛苦一些,多要几次。争取尽快怀上小太子。” 说着,还挥了挥拳头。 扈三娘听得小青这般说,不由粉脸一红,仿佛下面还有东西再往出流一般。想到先前在马车上的疯狂。身子又不由有些发软。 小青不明就里,劝道:“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好羞臊的。而且太子精力旺盛,也不怕伤了他身体。” 扈三娘也不好意思和小青说他们已经换好了一次了,点头道:“我晓得,今日的果酒不错,你多吃些。” 小青端起酒杯,吃了一些,笑道:“恩,甜甜的,小姐也多吃一些,要不索性吃醉了,你也就不会羞臊了。” 扈三娘看小青没完没了,正有些头疼时,看到太子已经转了一圈往回走,忙道:“太子回来了。” 小青看扈三娘转移话题,不由眼珠转起来。 晁勇落座,看到小青在一旁伺候扈三娘,笑道:“有小青在,我永远不用担心三娘。” 历代宫中很多嫔妃之间都有主仆关系,皇帝很难注意到普通宫女,有的宫女在宫中呆上一辈子,也没一次被皇上正面欣赏的机会。最容易被皇上注意到的宫女就是嫔妃身边的宫女,尤其是受宠的嫔妃身边的,因为皇上去她们住处的次数也多。有时皇上发现宫女有不逊嫔妃的才色,有时则是嫔妃身子不适,让宫女代为伺候,有时则是皇上和嫔妃们的小游戏,然后摸对了床,却上错了人。甚至有嫔妃为了争宠,刻意把自己身边的宫女推荐给皇上,好帮衬自己。 不过很多主仆最后都会反目成仇,尤其宫女得宠后,基本都不愿再提前先前伺候人的事情,更不愿再伺候先前的主子。有的人为了避免尴尬,甚至费尽心思的打击先前的主子,让先前的主子消失在人们视线中,那样也就没有碰面的尴尬了。 小青笑道:“我可代替不了太子的地位,太子不在的时候,太子妃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太子再不回来,太子妃可要人比黄花瘦了。” 扈三娘白了小青一眼,道:“哪有那么夸张。” 晁勇笑道:“原来三娘这般想我啊。” 小青道:“太子好不容易回来,一定要多陪陪太子妃,以解太子妃的相思之苦。” 扈三娘听了,忙道:“太子做事自有主张,要你多嘴。再胡说,就回你座位上去。” 晁勇笑道:“无妨,小青说的也是,我也好久没陪凤儿了,正好多陪陪她。” 小青看晁勇答应,也是大喜,殷勤的给晁勇斟酒夹菜,伺候着太子。 又吃了一个时辰,晁勇有大半时间却是在逗弄晁凤,看到晁凤困了,便宣布宴席散去,让众人各回各住处。 一众嫔妃看太子没有留任何人。也知道太子多半还是要去太子妃那里,一些以为会母凭子贵的嫔妃或者自以为姿色过人的嫔妃都不免有些失落。 晁勇和扈三娘回到蕊珠殿,晁凤已经睡着,两人一不小心,便又燃起一场新的战火,令人血脉喷张的呻吟声在寂静的夜中久久不绝。 次日大早,晁勇便起身,赶到皇宫,陪晁盖往军营犒赏三军。原本是应该犒赏西征所有兵马。但是卢俊义等部还在西夏,这个殊荣也便由武松部独享了。 犒赏胜利之师后,晁盖和晁勇又顺道视察了新兵。 东京的新兵已经有二十五万人,当然这些新兵不都是东京人,而是来自京东路、河北路、京西路、京畿路、陕西等地。 晁勇制定兵制后。便决定从全国各地征兵,但是操练兵马却是全部在东京。服役时间则从各地入营开始,也就是说路途上的时间也有军饷。不过赶路的时间却不是由各地将官随意制定,而是由东京教头团制定,开始每日四十里,然后逐渐增加到七十里,途中不得休息。只有不掉队到的东京才算真正成为大梁军人,掉队的人则会被淘汰,返回地方州府成为副军,由地方操练。操练的强度也不如正军,但是以后却要给正军做辅助,挖战壕,下营寨。运送钱粮等等杂务。 有一些教头对晁勇这个制度持怀疑态度,但是经历过战阵的将军却都表示支持。战斗并不是光拼厮杀本事。还有很多时候比的都是行军能力。可以长途跋涉的军队,在很多时候都能抢的先机,或者攻敌不备。 各地赶往东京的过程,其实也是操练的一部分,锻炼的便是行军能力。每日行军六十里,不过是一支合格的队伍,行军七十里也不过稍稍多了些,还算不得强行军。 晁勇理想中的强行军应该是日行百里以上,还要能坚持三日以上。当然这样的行军强度很多兵马都无法做到,更不能去要求新兵做到。所以新兵赶赴东京操练的途中,最多只是日行军七十里。 而且在东京统一操练正军,既可以提高正军的战斗力,也可以保证大梁皇室对正军的控制。晁勇准备推行强制兵役制度,每人只需服役三年。在东京就要操练半年,路途上很可能也要花去半年时间,地方将领想拥兵自重,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收买军心。 再一个便是晁勇准备用大梁操练的新军替代所有的宋朝兵马,大梁打下各处州府后,各州府守卫兵马用的还都是宋朝的厢军和禁军,但是宋朝的这些兵马却是早已腐朽不堪,既缺乏战斗力,还沾染了许多坏毛病。乱世用重典,大梁用严苛的律法让所有人都变得规规矩矩,但是大梁不可能长期使用这种严苛的律法,那时宋朝的降兵难免会危害百姓。所以晁勇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用纪律严明的新军代替降兵,同时也改变宋军腐朽的传承。 在晁勇打败西夏后,各地丁壮从军的热情便高涨起来,晁勇灭掉西夏后,更是到达巅峰。热血男儿纷纷报名参军,想要去沙场建功立业。 若不是晁勇制定的制度把一些体质弱和没有毅力的人都挡在了东京外,此时东京城中的兵营恐怕早已人满为患了。 不过二十五万人,也已达到了军营的极限,不是没有住处,而是晁勇大幅提高军营伙食标准。军营大量采购肉菜,已经影响了东京物价,让城中百姓叫苦不迭,最后朝廷下令各地暂缓征兵。 晁盖父子在王进陪同下,视察了不同时期入城的新兵,明显的感觉到新兵的战斗力在提高着,尤其最早的一批新兵各方面操练都已经可以和梁山当初选拔的正军媲美了,再有一个多月也就操练满了半年了。 晁盖父子对王进的工作都很满意,晁盖当场便重赏了众教头,以表彰他们的操练卓有成效。 晁盖道:“第一批新兵马上就可以派上用场了,勇儿,你准备把他们用在哪里?” 晁勇想了想,道:“先替换河北各地驻军吧,北边局势变幻莫测,也不知何时金国就会灭了辽国。我们就算对金国没有太大恶意,但也不能让他们占了燕云十六州。燕云十六州是我汉人故土,又有大量良田。金国建国以后。也是胜多败少,恐怕不会甘心放弃燕云十六州。到时少不得有一场厮杀,我们要早些把河北稳定下来。” 晁盖点头道:“你说的是,虽然那些宋朝厢军、禁军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让他们全部解甲归田,恐怕还是会有人生事。好些军汉除了吃军粮,也不会别的营生,而且他们多数都没有田地,恐怕朝廷还得分给他们一些土地。” 晁勇道:“中原的土地只分给我大梁伤亡军士。若是轻易分给他们的话,百姓们也没理由不分,到时又是田少人多。西夏兴灵地区有不少土地,河套地区也有不少可以开垦的土地,我在西夏时曾经仔细询问过。河套地区的土地十分肥沃。如今那里都被党项部占着牧马,他们也开垦了一些土地,虽然他们不善耕种,但是收成也十分不错。如果换成我们汉人耕种的话,收成当不下于江南土地。我们可以给他们分那里的土地,如果他们到那里去定居,朝廷还可以奖励一些耕种农具和盘缠。我们往那里迁移一百万人。用不了几代,那些地方的党项人也就被我们汉化了。” 晁盖道:“河套地区不是有党项部落吗?” 晁勇笑道:“他们牧马用不着那么好的土地,我们给他们换一块草场便是。党项各部都已被我打怕了,他们不会不同意的。如果他们不识趣,准有借口让他们消失。” 晁盖笑道:“看来你已经想好了,那就按你说的意思办,反正出了乱子。也是你带兵去平乱。” 晁勇也不谦虚,笑道:“河东便是有人闹事。也一定不会多,不用孩儿出手,河东驻军应该就能搞定了。至于河套地区的党项各部,除非他们愿意去草原流浪,否则他们就不敢和我们作对,顶多暗中下一些绊子。不过我已让种师道灭几个党项部落,相信他们也不敢作乱。草原上的部落比他们凶猛多了,他们去了草原,恐怕用不了多时,就会变成其他部落的奴隶了。草原部落可不温柔,超过车轮的男人全部斩首,剩下的女人和孩子则成为奴隶。相比草原部落,我们大梁还是很和蔼可亲的。” 晁盖点头道:“我已派了宁夏路总督去,等他摸清了宁夏路情况,便可以分封土地了。” 王进道:“说起河北路来,河北新兵中却是有一个了不得的人,日后必然是我朝大将。” 晁盖奇道:“什么人?” 王进禀道:“他是相州汤阴县人,姓岳名飞。为人沉稳,喜读史书和兵书,腹中颇有锦绣。曾拜周侗为师,学习骑射,不过一个多月就尽得周侗真传,可以左右手开弓。后来又从其他人处学的刀枪。也是天生神力之人,能挽三百斤强弓,开腰弩八石。” 武松听得岳飞这般数据,也不由咋舌道:“好汉子,这力气不下于我,说来他和我还算同门了,都曾师从周教头。” 王进笑道:“他应该是你的师弟,今年不过十八岁。” 武松惊愕道:“十八岁就能挽三百斤强弓,那当真了不得了。” 晁盖笑道:“他的师兄林冲、卢俊义、武松,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好汉。他这小师弟自然也不会差。” 晁勇却是道:“也不知他何时见过周教头,若是能请来周教头,专门调教一些精锐,我大梁当不缺乏大将。” 武松点头道:“师傅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便是调教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只要有些天赋的人,师傅便能寻到适合他的武学,让他成为大将。” 王进也心悦诚服的道:“我带徒弟最多也只能带出史进这般人,断然教不出林教头、卢将军、武将军这般大将。而周教头却是擅长因材施教,培养大将之才,林教头和卢将军学的他老人家的枪棒,武将军学的他的拳脚功夫,岳飞则学的他的射术,各个都堪称一绝,我甘拜下风。” 晁勇笑道:“周教头适合教将官,王教头则适合练兵。各有所长,不能比较。” 王进听得晁勇这般说,倒也不否认他的练兵本事。 晁勇道:“扯远了,王将军可知他何时师从周教头的?” 王进道:“我见他有万夫不当之勇,因此和他聊过几次。他拜师周教头却是早年的事情,周教头路过相州,发现了他的资质,才留下来教了他一个月骑射。否则周教头一身绝学,怎么会被他一个月掏干。这些年他却是没有见过周教头了,从他那里却是打听不到周教头下落。” 众人听得王进这般说,也不由都有些失望。 晁勇道:“岳飞如今担任何职?” “他因为武艺高强,操练积极,又能服众,已经升做百夫长了,这也是新兵训练营能升任的最高职务了。皇上、太子可要召见他?” 晁盖看了看天色,摇头道:“不用了,他既是有这般本事,日后必然是朝中大将,自有见面的时候。也免得日后有人说他沾了师兄们的光,呵呵。” 第四百六十五章 大梁权利 御林军开道,街上行人止步,户户关窗。晁盖出入的禁令却是比晁勇严了许多,不光是因为晁盖乃九五之尊,也因为晁盖无法和晁勇一样躲避强弩,不得不小心行事。 从军营出来已是傍晚时分,城中炊烟袅袅,饭香扑鼻,但是城中也笼罩了一股黑烟。 东京城中百姓都用石炭点火,虽然石炭解决了一百多万人的柴火问题,但是由此带来的烟雾终究还是大了一些。除去皇宫和一些大户人家能用得起无烟的石炭,城中百姓用的还是良莠不齐的石炭。 晁勇当然知道皇宫即使用了无烟煤,呼吸的也是和城中百姓一样的空气,但是他也无计可施,一百多万人的炉灶,如果不用石炭的话,中原很快都会变成光秃秃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或许是人类发展不可避免的过程吧。 晁勇也不愿在烟尘中骑马,而是躲到了晁盖的辇车中,为了防止刺杀,晁盖出行都是乘坐辇车,后面和左右都用钢板做了防护。当然这也使得辇车的重量大了许多,不过皇宫中不缺好马,给皇上拉车的挽马放到军中都是上好的战马,而且天子辇车的挽马有六匹,也就是说的“天子驾六”,即使用了钢板也无法影响辇车的速度。 昨日晁勇刚刚班师,晁盖体谅晁勇一路辛苦,赐宴过后就让他回去了,也没有单独问对。今日又忙着犒赏三军,两人却是还没有时间独处。 晁盖询问了晁勇一些西夏的事情,对晁勇合并陕西六路的决定也给与了肯定。 “扫灭了西夏,青白盐也就可以供应国内了,否则我们还得高价从江南买盐,朝廷国库吃紧啊。用不了多时。恐怕就得从你的票号取钱了,你要早作准备,免得到时兑现不了,被大臣弹劾。” 晁勇奇道:“先前国库还有几千万贯,这么就见底了啊?” 晁盖无奈道:“今年诸路先是大旱闹蝗灾,后又闹水寨,加上战火绵延,很多地方都欠收。各州府的居养院救济的百姓大增,为了防止流民产生。原本准备缓行的京西路、京畿路也只能都设立了居养院,你新近打下的宁夏路、河东路也得马上跟进。六月黄河在恩州决口,荼毒数州,难民百万,救济安置他们也废了不少钱粮。” 晁勇没有做过农活。对农事也不关心。听得晁盖这般说,这才想起他带兵增援西北时,几乎没有碰到雨天,即使有雨,也只是片刻即停。后来行军道路上也不时看到蝗虫,他只以为是古代的生态环境好,也没想到蝗灾这一茬。六月他在兴庆府准备班师时。便是被一连三日的大雨挡在了兴庆府,唐徕渠中河水都暴涨,也难怪黄河决口了。 感情他在前线厮杀的时候,晁盖也在后面和老天做着斗争。当然还有国内那些贪官污吏。虽然后方没有刀光剑影,但暗地里的争斗也绝不会比前线轻松。 “父皇受累了。” 晁盖笑道:“只要你不败,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偶尔有一些小蟊贼,杀了便是。现在朝廷拨一万石粮食。到了地头一定还是一万石,一石也不会缺。” 晁勇点头道:“父皇英明。乱世用重典,宋朝把官吏都养的脑满肠肥,不给他们放放血,他们还会吸朝廷和百姓的血。” 晁盖也想起在东溪村的日子,摇头道:“世风如此,当年我进一趟郓城县便少不得要花一些钱财,县里都头、州里巡检,甚至下面做公的,哪个到了东溪村,我不得好生招待。现在我们禁止官吏吃拿卡要,招了多少仇恨,只是我大梁有你在,他们就翻不了天。” 晁勇笑道:“虽然那些官吏记恨,但是天下百姓必然感激朝廷。有他们拥护朝廷,我大梁便能世代传承。” 晁盖摇头道:“唐朝、汉朝也不过延续数百年,我也不敢奢求大梁能万世永固。不过让百姓过的好一些,我晁家江山总是能多传承几代。再者以前我是无法改变天下,如今有了改变天下的能力,怎么能不做一些尝试。以前我们替天行道,也只能杀一些贪官污吏,现在我们得了江山,有能力了,自然应该扫清寰宇,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晁盖原本就读过不少书,做了皇帝以后,更是知道治理天下需要知识,处理朝政之余便用来读书,几个月下来也是不无收获。 晁勇痛恨贪官污吏,综合了两世的情感,如今看到晁盖也支持他,喜道:“父皇高瞻远瞩,我晁家坐拥天下,最大的财富就是天下百姓。只要有百姓拥护,我们就不缺兵马,也不缺官员。官吏只是我们选拔出来帮着我们治理天下的,最不值钱的也就是他们。即使把他们全部换掉,也总能再找出来新的官吏。但是没了天下百姓,朝廷却是没了根基。宋朝皇帝愚蠢,相信什么皇帝是与士大夫治理天下,对士大夫宽厚,对百姓却视如猪狗。尤其到了赵佶这一朝,重用的尽是蔡京、王黼之流的士大夫,为了满足个人私欲,搜刮天下。逼得天下百姓造反,最后倒霉的还不是赵家。那些士大夫有几个愿意陪宋朝共存亡,若是我们赦免蔡京、王黼之流,他们必然一个不少的归顺我们。” 晁盖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最近看了一些史书,无论是以前的大族还是后来的文人,他们都不可信。这些人仗着他们的才学,无论怎么改朝换代,他们都能受到重用,因此也不会对哪个王朝死忠。这些人祸害了江山,一旦见势不妙,马上改换门庭,另投新主,保住他们的富贵。好在这几百年读书人越来越多,加上科举制度的推行把大族都打垮了,不过文人终究还是一个小群体。” 晁勇听得晁盖说起这个话头,便也顺势道:“如今的知识传承还是有很多缺陷,我最近整理了一些学科,等到天下一统了。便可。” 晁盖自然知道自家儿子的本事,武艺方面除了天生神力,并没什么突出的地方,文才方面,虽然从小便请了私塾教授,但是晁勇从小便不爱读书,最后也只是能识字读文,要说做学问,那断然不是自家儿子能做到的。 晁盖略一想。便反应过来,惊喜的问道:“九天玄女娘娘传授的?” 晁勇准备整理的是数学、物理,很多东西都是这个时代没有的,过去的晁勇显然也自创不出来。而且为了更好的推广,晁勇也便点头道:“父皇英明。正是天上的传承,一门是数学,一门是物理。数学比算术又多一些内容,物理则是研究世间万物的。” 晁盖听到晁勇解释物理,也被勾起好奇心来,问道:“世间万物?你写好了先送来让我看看。” 晁勇点头道:“数学已经写好了,回头我给父皇送去。物理刚刚开头。一写好就让父皇过目。” “好,好,你总能给爹惊喜。你若是写出这两门学问来,也就和那圣人一般了吧。我大梁江山又能多传承几代。” 晁勇想了想。摇头道:“恐怕比不上那些圣人。” 晁盖疑道:“为何?” 晁勇一本正经的道:“我这两门学问都是实用学问,可以让人更简单的处理事务,更清楚的认识这世界,但是却不能和儒家一样教化世人。虽然儒家有许多不可理喻的事情,但是不可否认他们对世人的教化作用。” 晁盖点头道:“你的意思是有了这两门学问。也不能断了儒学?” 晁勇想到后世,推翻封建思想的同时也推翻了很多值得传承的文化,造成了道德沦丧,世风日下。即使物质再丰富,精神文明的缺乏也不可否认,各种破坏人伦的事情屡见不鲜。所以后世一再提精神文明建设。 “恩,这两门学问可以化作生产力,也就是说可以给我们大梁创造更多的财富。但是却不能影响人的精神世界,儒家的仁义礼智信还是很有必要的。否则子不孝,臣不忠,纲常崩坏,我大梁也成了罪人了。” 晁盖点头道:“那以后就是三门学问并行,只是恐怕中科举的人年龄会更大了。” 晁勇笑道:“科举是要选出能治政的人,又不是选学问高的人。以前用诗赋取士,苏东坡之流便能仗着文才高中,但是让他们做官,却未必能做出什么对天下、对百姓有利的事情。到的王安石变法,改用经义策论科举,算是进步很大。我开始整理数学后,也了解了一些科举的事情,这经义也不过是王安石为了统一天下文人思想的东西,和做官也没太大关系,只有时务策是在考校做官的才能。我大梁既然开天辟地,改革也不妨大刀阔斧,减少经义的考校,偏重时务策的考校。这样一来,人们也就不用耗费太多的时光去死记硬背那些经义内容和注疏了。” 晁盖也颇有兴趣改天换地,问道:“你新设的数学和物理不用重新开科吗?” 晁勇想了想,道:“不用,科举中不是有明法科吗?” 夺取东京后,大梁便就着宋朝云集的士子举行了第一次科举,晁盖自然也了解了科举的一些事情,点头道:“明法科是考校法令的。” 晁勇道:“儿臣倒是觉得应该借科举把天下权利分开,中明法科的可以管断案,中进士的则管政事,再恢复唐朝的明算科,中者可以管钱粮。把天下官员分成三个系统,让他们术有专攻。” 晁盖想了想,道:“术有专攻自然是好的,只是他们之间也还是要有统属的吧?” 晁勇道:“知州管政事,也可以管辖境内官员,但是平日的钱粮、断案却是由明法科、明算科出身的人掌管,即使知州有异议,也不能直接插手,要向朝廷通报,由朝廷派同一系统的人去核查,或者御史去核查。” 晁盖点头道:“这个想法不错,既能让他们术业有专攻,又分了知州、总督的权。这些文人也就闹不出什么乱子了,梁山老兄弟执掌兵权,我倒是不担心军事。只是一路政事都交给那些文人,我却是不放心,分了权就好了,回头我和宰相、参知政事商议一下改革科举的事情。” 晁勇看晁盖说起宰相,眉头皱了皱,便道:“他们协助父皇掌管朝政,理该和他们商议商议。” 晁盖摇头道:“不商议恐怕都不行。” 晁勇闻言,皱眉道:“这天下是我晁家的天下,便是父皇乾纲独断。他们也要听着,何时我大梁皇帝一定要和他们商议了。” “张叔夜出仕后,便一直让朕让出大部分手中权利,由宰相和参知政事处理政事。这些日子吴用也和张叔夜站到一起了,赵明诚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也两不相帮。” 想到吴用,晁盖脸上也不由闪过一丝痛苦。他和吴用是多年知交,当初劫生辰纲,便是吴用出的主意。若是没有吴用,或许他也不会上梁山,也就没有现在的大梁。但是两人多年的交情,却是敌不过权利的侵蚀。即使吴用已经是朝中文官第一人。但是他还是盯着皇上手中的权利不放,想让宰相的权利更大。 晁勇闻言,想到的却是后世成为象征意义的皇室,怒道:“难不成他们还想让我大梁皇帝成为一个图章。他们做决定,皇帝盖个章就好?那我晁家的天下岂不是成了他们的天下了。” 晁勇一发怒,声音也不觉大了几分,外面的御林军听得太子怒斥。也不知太子是朝谁发怒,或者放缓马速。或者加快马速,离马车远了一些,生怕惹来太子的雷霆怒火。 晁盖摇摇头,示意晁勇不要发怒,道:“倒是也没有这么严重,张叔夜只是想仿照宋朝制度,削弱皇上权利,加强宰相的权利。他们也不是没有理由,按他们的说法,有了制约,后世也不容易出败家皇上。” 晁勇冷笑道:“制约是一定要有制约,但是宋朝的制度显然不是完善的,否则也不会出赵佶这样的皇上了。而且宋朝宰相的权利也太大了些吧,蔡京一手遮天,宋朝灭亡,他该有一半的功劳吧。” 晁盖点头道:“只要这天下是皇家的天下,就没有人能制约的了皇帝。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宰相也是由皇上任命,想要制约皇上何其难。” 晁勇想了想,道:“既然他们想要分权,那也可以分一分。宋朝的六部形同虚设,权利都集中在中书省和门下省,让宰相的权利大增。我大梁可以恢复六部制,把权利都划分下去,直接废掉宰相,让他们也去做六部尚书,看看他们还敢得寸进尺不。” 大梁的制度却是不完善,文官严重不足,六部也都是草草建立,官员不足,权限也不足,只有神算子蒋敬把户部经营的有条不紊。 多数权利还是集中在宰相和参知政事手中,因此晁盖对张叔夜和吴用的争权夺利大为不满。 “历朝历代都有宰相,废掉宰相,有些不妥吧?” 晁勇却是记得明朝就曾经废掉宰相,只有六部行使职能,闻言道:“只要把六部职能划分清楚,所有政事都能找到对应的部门处理,各部也算术业有专攻,他们处理总比宰相处理要专业吧?皇上做最后的决断,中间没有宰相也无妨啊。” 晁盖想了想,道:“你的想法是和前面把地方政务分开一样,把朝廷的权利也分开,避免集中在一个人手里。” 晁勇点头道:“父皇英明,这样一来,能总督所有政务的只有皇上。六部尚书也只能管一个部门,他们想要作乱,或者一手遮天都很难。” “好,这个想法好。那我们就废了宰相,重设六部。” 晁盖掷地有声的下了决断,想了一阵,又道:“勇儿,你以为六部该如何排序,吴用、赵明诚、张叔夜又该如何安排?” 晁勇也做过功课,笑道:“周礼中有天地春夏秋冬六官的排序,天官吏部,地官户部,春官礼部,夏官兵部,秋官刑部,冬官工部。大体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儿臣以为六部完全可以没有排序,六部尚书互不统属,也没有高低,这样才能分权。否则有了高低,恐怕只是把宰相变了个名称而已。至于吴用三人,赵明诚家学渊源,可以掌管礼部,吴用是梁山老人,可以掌管最为重要的吏部,张叔夜刚直不阿,可以掌管御史台,御史台的地位也和六部并行,各州府都设分台,监管天下官员。” 晁盖点头道:“那就是六部一台,地方掌管钱粮的官员可以归到户部,断案的官员归到刑部,也就是说地方州府是由吏部、户部、刑部三个系统分管。户部蒋敬做的很好,他可以不动。吏部吴用,吏部赵明诚,兵部交由你考虑,剩下就是刑部和工部了。” 晁勇原本是不打算管政事的,今天已经说了这么多,而且户部和兵部都已是他的人,他也不好再开口。闻言笑道:“朝中官员儿臣也不熟悉,父皇英明,总能找到合用的人。” 第四百六十六章 抢钱票号 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驶进了皇宫。 晁勇往后宫向皇后何氏请安后,才带着亲兵皇家票号而来。 一路行来,不用前面亲兵开道,城中百姓看到太子仪仗,便恭敬的让出一条路来。虽然御道两旁的路并不十分宽敞,但是百姓们还是心甘情愿的挤在两边。 好在皇家票号就在御道边上,离皇宫不远,晁勇一行人也并没阻碍交通太久。 票号正门已经关闭,但是侧门还站着两名黑衣票号守卫。 通过侧门可以进入票号的院子,白天一车车铜钱便通过侧门进出,也是车水马龙,但是申时以后,就没有人敢靠近侧门了。 一脸冷酷的守卫也会把走错路或者妄图窥视的人驱赶开,如今无人不知皇家票号是太子张罗的,没有人敢硬闯皇家票号。虽然看上去皇家票号的守卫并不森严。 当然百姓对皇家票号更多的还是尊敬,而不是畏惧。皇家票号每月一分利,是从未有过的低息,比当年王安石的青苗贷都要低许多。而且票号一直当做商户经营,也不会逼迫不需要的人贷款。 大梁的青苗贷不要利息,朝廷无法获利,也就减少了地方官吏逼迫富民借贷的动力。即使有的地方官吏强行让百姓借贷,百姓也没什么损失。最多也就是把官府发的粮食吃了,等到收获时,还回去新粮便罢了。 借贷的不光是商人,还有一些急需用钱的百姓。过去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就可能让一个中产家庭破产,不光是因为医药费用贵,也因为世间只有高利贷,借一些周转。最后却可能让你卖屋卖田,甚至卖儿卖女才能还清。而有了皇家票号以后,他们就可以用房契、地契贷一些钱来应急,不高的利息也可以让他们慢慢偿还,而不会压垮他们。 即使不需用钱,皇家票号也可以让他们的闲钱赚一些利息。虽然对多数人来说,他们手中的闲钱并不多,赚取的利息也不多,但是他们的钱也是一文一文攒的。而且这些小钱对他们来说也有更大的作用。 在晁勇扫灭西夏后。不光是普通百姓习惯了往皇家票号存钱,就是大户也纷纷往皇家票号存钱。一方面是因为大梁一统天下之势已经毫无疑问,另一方面也和扫灭西夏的消息传来后,晁盖宣布大赦天下有关,大户不用再担心随时被清算。 其实晁盖也只是找了一个由头。毕竟无论是替天行道还是斩杀贪官污吏都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大梁建立以后,即使世代为善的大户都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这个时代道德还没有沦丧,很多大户世代都造福乡里,平时修路搭桥,遇到灾荒施粥送药。但是大户就意味着人丁也多,谁也无法保证其中不出败类。因此即使是有口皆碑的善人也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其他人告到衙门。 晁盖整治吏治以后,官员们便不断反映着这个情况。当然他们也未尝没有替自己松松勒在脖子上的绳索的意思,毕竟大户提心吊胆的同时。他们也是辗转难眠。 晁盖和吴用几人商量过后,也觉得官吏和大户都活在恐怖中已经严重影响了社会,便在晁勇还在返程途中宣布了大赦天下。过去的罪过全部赦免,但是以后仍然严格执行律法。 大赦天下一颁布。天下的官吏和大户便都松了口气,但是他们也没放松警惕。而是继续严格的要求家人不做歹事,多做善事。几个月的大清查,各地被抄家斩首的官员、富户超过一半,他们也看出了大梁对权贵犯罪的零容忍,好不容易洗清了过去的罪孽,没有人再愿意往自己脖子上套绞索。 晁勇从后面院子上的三楼,便见任金奴已经在门口迎接。 “恭迎太子。” “砰” 晁勇搂着任金奴进入办公室,一脚踢上门,用手指勾起任金奴,笑道:“你在等我?” 任金奴眼波流转的看着晁勇,娇媚的道:“奴家听说今日皇上和太子去犒赏三军,便想着太子可能来寻我。因此一直在窗口看着皇宫,太子一出皇宫我就看到了。你瞧,我已经为太子准备了茶水。” 晁勇也瞥见桌子上放着的茶水,大手钻进梁袍开衩处,抚摸着任金奴翘臀,笑道:“你不想着随我回宫,准备茶水干什么?” “恩” 任金奴娇媚的呻吟着,手指在晁勇胸膛画着圈圈,道:“奴家准备向太子汇报票号的近况啊。” 晁勇看任金奴这副做派,一把抱起任金奴,笑道:“看来你是憋坏了,我先喂饱你,再听票号的情况吧。” “啊” 任金奴娇呼一声,被晁勇放在办公桌上,然后狠狠的压上去。 屋中便响起一首欢快的奏鸣曲,也不知过了多久,曲子才终结,但是人却还没散去。 晁勇搂着任金奴坐在椅子上,一面把玩着任金奴挺翘的淑乳,一面道:“现在你可以汇报票号的近况了。” 任金奴一脸满足的依偎在晁勇怀中,她此时是千百个满足。宫中有十三人怀孕,但是她却不是其中之一。太子不在的日子,她只能把精力放在票号的扩张上,取得了很大的成果,虽然主要是建立在皇家的威信上,但能让业务有条不紊的开展也少不了她的统筹。因此太子一回来,她就想邀功,只是昨日百花争艳,她也不好说票号的事情,否则难免成了所有嫔妃的敌人。毕竟宫中嫔妃也只有她可以外出为太子分忧。 不过今日她就算着太子和皇上犒赏三军傍晚前一定会回宫,而皇宫又和票号挨着,因此她就一直等着太子驾临了,即使下面票号已经歇业,主管已经把今天的账务整理好,她仍然没有回宫。 太子也没有让她白等。任金奴并不想一直做皇家票号的大总管,她也知道太子不会一直让她管理票号。毕竟她是太子的嫔妃,不可能一直让她每日出宫,而且她不能抛头露面,总是限制了一些业务的开展。只要太子手头有了合用的人,也就是她回宫的日子。 任金奴也晓得她自己的相貌虽然也很秀丽,但是放到百花争艳的宫中就不突出了。回了宫中,太子未必还能像现在一样宠幸她。因此她一直想着为太子生一个孩子,母凭子贵。这一点在皇家永远没有错。只要能为太子生下一个皇子,在她的言传身教下,一定可以成为栋梁之才,到时她的地位也就巩固了。 如果没有皇家票号,她一定不会在太子回来的第二天就得到太子的宠幸。所以任金奴对皇家票号的工作也很上心,除非她有了更好的依仗。 听到太子问起票号的事情,任金奴便也顾不得浑身酥软,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账本,笑道:“这是这段时间新开的分号情况,现在总计有三十三个分号了。京东十个,河北十个,京西十个,陕西三个。陕西是在得到你扫灭西夏的消息后,我才开始布局的,因此慢了一些,不过陕西还有七个分号在筹备了。半月之内便可以开张。接下来就是甘肃路、青海路和宁夏路了。青海路和宁夏路都在边境上,边境的生意应该好一些。毕竟来往各国的商人很多。只是安全问题奴家不懂。” 晁勇听得任金奴进展这么快,也是大为满意,点头道:“安全问题不是问题,谁若是敢侵犯我大梁城池,我一定让他们十倍偿还。” 任金奴听着太子这般霸气的回答,感觉下体又有些湿润了,媚声道:“那奴家便全力筹备甘肃路、青海路、宁夏路的分号。前段时间,辽国也让我们去开票号,不过没有太子吩咐,我没敢答应他们,再说我们在国内还有很多州府没有分号呢。” 晁勇奇道:“辽国什么人来了?” “耶律大石,听说是辽国皇室出身,还是辽国的状元。他作为辽国的使者来向我大梁求和,只是皇上没有同意。他跑来这里求见我,说可以让我们去辽国开票号,辽国为我们出房屋和提供安全,他也可以把辽国贵族和商人推荐来我们票号。票号的操作这么简单,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干,但是却跑来便宜我们,虽然没有说让我促成求和之事,但是我还是没敢答应他。” 晁勇倒是没想到辽国使者居然是自己的老熟人,当初他和耶律大石也可以说有个盟约,辽国卖给梁山战马,梁山负责牵制宋朝。但是梁山灭了宋朝后,耶律大石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都背弃了盟约,率兵南侵河北,结果被晁勇迎头痛击,耶律大石都被活捉。若不是辽国出了赎金,耶律大石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无论如何,经过了一场厮杀,两人的交情却是没有了。 “他自己干不了,就是辽国皇帝也干不了。” 任金奴不解道:“为什么,票号的原理很简单啊,低息收拢大家的钱,然后再高息放出去。” 晁勇摇头道:“道理是很简单,但是天下权贵都在放高利贷,开一家票号就是抢所有权贵的钱,辽国皇帝也敌不过辽国的权贵。如果不是我手中有兵权,大梁又刚刚建立,皇家票号也无法维持。当年王安石何等强势,但是青苗贷一出,得罪了天下权贵,他的变法也没有维持多长时间。” 任金奴点头道:“太子英明,大梁新建,朝中权贵多数都是出身草莽,票号也影响不到他们的利益。若是大梁传承几代,这些权贵盘根错节,再想开票号,恐怕他们也会跳出来反对了。” 晁勇摸着任金奴绸缎一般光滑的肌肤,点头道:“聪明,改朝换代,百废待兴,正是大刀阔斧改革的好时候。否则一旦朝中新贵们传承几代,他们也会成为改革的阻力。所以这票号我能开,辽国皇帝不能开。我开了手下大将没人会造反,他开了手下大将就都该造反了。” 晁勇说的虽然容易,但是任金奴也知道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虽然每一次改朝换代的人都是当世豪杰,但是这些开国皇帝也不敢大刀阔斧的改革,而是要尽量平缓的让两个朝代过度。 只有太子这般百世不出的豪杰,才敢打翻一切旧规则。无视天下权贵,建立自己想要的朝代。 虽千万人吾往矣,这是何等的气概。 想到这里,任金奴彻底的湿了,趴在办公桌上,撅起挺翘的臀部,媚声道:“太子,干我。” “小淫妇。” 晁勇也不知任金奴是哪根筋又不对了,不过看任金奴扭头露出骚媚的神态。也不客气,起身瞄准那方寸之地,便狠狠的撞了进去。 “啊……” 晁勇狠狠的教训了任金奴一阵,到的后来,任金奴已趴不住。只能被晁勇按在办公桌上,尽情的鞭挞。 “太子好霸道,奴家要死了。” 任金奴浪叫了半天,等到晁勇发泄出来,她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任金奴看到旁边的茶水,便问道:“太子要喝茶吗?” 晁勇摇头道:“不用。” 任金奴听得晁勇不要,便也不再客气。端起茶盏来,便牛饮起来。 杯中的茶水早已凉了,不过任金奴却觉得冰凉的茶水也压不下她火热的激情,如果不是全身乏力。她愿意和太子欢爱到天荒地老。 一盏茶喝完,任金奴才觉得嗓子好了一些,慵懒的道:“刚才说到哪里了?” 晁勇笑道:“说了辽国耶律大石来寻你。” 任金奴点头道:“恩,他不光来寻了我。听说城中所有权贵他都去拜访了,不过没有人敢接他的礼。” 晁勇笑道:“这你都知道啊?” 任金奴忙道:“不是奴家要窥探政事。小报都登了这些事,城中百姓也都议论纷纷。” 晁勇略一思忖,便也笑道:“难得我中原能让辽国屈服,百姓自然高兴,小报刊登这些东西,也是大卖点了。如果你答应去辽国开分号,恐怕城中权贵马上就会收受耶律大石的礼物,开始在朝堂上赞成两国议和了。” 任金奴想了一下,便也明白了,点头道:“耶律大石这是想借太子威势,达成和议,可惜我不敢做主,城中官员也没人敢出头,所以他只能狼狈回去了。” 晁勇笑道:“这次你做的不错。不说他了,辽国已是日薄西山,即使我大梁不发兵攻打,辽国也支撑不了几年了。还是说说我们的票号吧,三十三家分号,现在可有总账了?” 任金奴翻开账本最后一页,道:“我们的传递系统还在建立,现在远一些的分号账目传递回来要滞后十天。截止到今天我收到所有账目,所有票号存钱两千八百万贯,贷出钱两千六百万贯。其中户部存了一千万贯,剩余都是百姓存的。即使除去各种支出,我们一个月也可以赚近二十万贯,一年就是两百多万贯,这还是我们只在三路开了分号。” 虽然与晁勇心中的数字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晁勇还是十分惊奇,毕竟他想的是铺开全国各州府后的数字。 “怎么贷出去这么多?” 任金奴笑道:“朝廷最近正在卖各州府抄没的房产和一些大块的土地,吸引了许多大户和商人贷钱购买。” 大梁斩杀的各地官吏、大户多是宋朝权贵,他们的房产和土地无疑也是当地最好的。 宋朝连成一片的土地却是极为稀缺,宋朝不抑土地兼并,造成土地主人更换频繁,有千年田八百主的说法。土地主人变化快,大片土地经常被分割卖给许多人,大户人家便是想买下所有田地也不容易。可以连成一片的土地除了扩田所在地图上画的圈圈,就是真正的权贵之家,无论一片土地有多少主人,他们都有办法全部买下,也不会被人敲诈。当然这两者手中的东西都不是普通大户能觊觎的,如今大梁拿出这些土地来,那些大户自然十分动心,不惜借贷也要买下这些往日买不到的东西。 朝廷全面铺开慈幼院、居养院、安济院、漏泽园,加上今年天灾兵祸,朝廷支出十分大。而且抄没的大量房产,朝廷也没有那许多人手管理,因此晁盖和众人商议后,便决定把大部分房产和少部分田地卖掉,一者充实国库,二者也减少朝廷管理的负担。 晁勇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这些收入无法长久,我们还要加快分号的设立,才能让票号的收入稳定下来。” 任金奴道:“如今太子如日中天,开分号的事情很容易,只是我们的人手不够,宫中培养的宫女已经用了一半,想要在所有州府开立分号,光是宫中的人显然不够。” 晁勇笑道:“宫中的人不够,就招外面的人,回头你招一批识字的人,培训一段时间,也就能用了。” 任金奴出身商户,自然知道很多掌柜都是聘请的,她早已有这个想法了,只是没有太子的首肯,她却是不敢张罗。如今听得太子答应,便也喜道:“那就好办了,奴家一定尽快让天下州府全部有我皇家票号。” 第四百六十七章 万教殉葬 “咳咳咳” 一个彪形大汉和一个清瘦少年不时张望着,一阵夜风吹来,清瘦少年便在寒风中咳嗽几声。 彪形大汉看少年咳得厉害,劝道:“太子还不知何时回来,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免得夜风吹多了,你的病情又加重。” 少年摇头道:“既然已经来了,我们就再等等吧。” 彪形大汉看了看街角,道:“太子昨日刚刚班师,今天又去犒赏三军,晚上说不得又有人宴请,我们不如明早再来等他。只要他出宫我们就能截住,几个月也等了,不急在这一日。” 少年看了看大汉,道:“哥哥还有今晚的住店钱吗?” 大汉一愣,然后尴尬的道:“我们在刘家店住了几个月,回去和店家说说,再借助一晚,回头给他房钱,应该没有问题吧。” 少年摇头道:“哥哥何等豪杰,这几月为了小弟受了多少屈辱,便是随身宝刀也典当了。如何能再让哥哥去受那腌臜泼才的气,那等人只认得钱物。前些日子我们没了房钱,撵了我们多少次了,现在回去定然吃他奚落一番,还未必肯让咱们住。与其去他那里受气,还不如在这里受风。” 大汉看少年这般说,也不好再劝,只能黯然摇头。几个月前他们是何等风光,不想现在落魄如斯。 少年看着大汉,却是满心感激。 他这位哥哥是大户出身,但是这几月却为了他典当宝刀,去码头做搬运工,为了给他请大夫,节衣缩食,身上的衣服搬运东西磨破了。现在穿的却是一领破旧背心。穷苦人在夏日多是这般打扮,但现在已是八月,转眼就到中秋了,天气早已转凉,整个东京城都没几个这般穿的了。 两人原本不是兄弟,但是这几月大汉把少年当亲兄弟对待,他也就改了口,不知情的人也觉得二人就该是兄弟。 晁勇和任金奴在票号点燃了两次战火,又在办公室聊了一阵。出的票号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任金奴依偎在晁勇怀中,道:“票号的利润让很多人眼热了,前些日子便有人透过我爹来询问能否开票号。我说等太子回来给他们回复,不知太子以为如何?” 晁勇笑道:“可以啊。这个是他们的自由,但是不能吸纳百姓的存款,否则他们出事,百姓的血汗钱就打水漂了。” 任金奴轻轻拍了晁勇一下,笑道:“太子好坏,他们就是看中吸纳百姓存款这一点,否则何必开票号。直接放贷不就行了。朝廷可不禁止民间放贷。” 晁勇当初开票号时,也了解过历朝法令。历朝都允许民间放贷,只是对利息有着限定,唐初朝廷规定每月的利息不得超过六分。也就是6%,唐末又进一步限制利息,改为月息不得超过4%。宋朝沿袭了唐末的规定,月息不得超过四分。 当然这都是朝廷的法令。民间仍然是高利贷横行。因为百姓借钱多数时候都是救急,可供讨价还价的余地并不多。 晁勇一本正经的道:“这个不是我坏。即使我同意了,朝廷也不会同意。” 任金奴笑道:“即使朝廷同意,你也不会同意吧。” 晁勇抓住任金奴挺翘的胸部狠狠揉着,笑道:“聪明,这是皇家的生意,怎么能让他们插手呢。而且我们已经免了天下农税和徭役,总不能让皇家不吃不喝帮他们治理天下吧。” 任金奴愣了愣,壮着胆子道:“他们是谁,这天下不是皇家的吗?” 晁勇笑道:“不,这天下是天下人的,皇帝只是帮着他们维持秩序的。如果皇帝做得好,让百姓安居乐业,他的后世子孙就能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如果他做的不好,让天下民不聊生了,这皇位也就要换人了。哪一次改朝换代不是这样,谁真的以为他是天子,不把天下百姓当人看。天下百姓就会造反,推翻他,所以说这世间力量最大的还是天下人,皇帝也不过是给他们治理天下而已。说不好听些,皇帝就是公仆。什么是公仆,就是为公众服务的人。皇帝是第一公仆,官吏则是下面的公仆。如果谁忘了他们的身份,走的远了,公众就会给他当头一棒,让他知道他的身份。赵佶现在知道他的过错了,但是他也没有机会做这第一公仆了。虽然是第一公仆,但是这个位置还是很抢手的。哈哈哈” 任金奴呆呆的看着晁勇,好半天,才道:“奴家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太子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似乎又和我过去的认知不一样。” 公仆这个词来源于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史称腓特烈大帝。他曾说过:“我是这个国家的第一公仆。”腓特烈大帝在位期间,一直以这句话作为座右铭,对普鲁士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从而使普鲁士在之后的数十年之内成为欧洲的一个不可小视的国家,为后来德国的统一奠定了基础。 晁勇笑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孔圣人说过,唐太宗李世民也曾说过。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只是他们拉不下脸来,不肯承认,还非要说自己是天子。把天下人分个三六九等,编个氏族志,还把自己排在第一等。我没他们的文才,也说不出水和舟的关系,只好用主人和仆人来说了。” 任金奴早已被晁勇折服了,小猫一般缩在晁勇怀里,柔声道:“太子才是天下第一等聪明人,在我眼中,孔圣人和李世民都不如太子。他们就算说了那话,可也不能把农税和徭役免了,更想不出这票号的主意来。大梁对天下人这么好,天下人也一定会拥护皇家的,大梁一定可以一直传承下去。” 晁勇笑道:“谁聪明我不知道,但是我的拳头肯定比他们大,只有拳头才能让真理得到传播。当然时代也不一样,唐朝的大族力量要比现在大多了。” 任金奴却道:“即使让太子到了唐朝。我相信太子也一定做的比李世民更好。” 晁勇愣了一下,看任金奴痴痴的看着他,才确定她不是知道他穿越的事情了。如果真的让他穿到隋末的话,他还真未必能斗过李世民。 “什么人?” “江南石宝、方杰求见太子。” “咳咳咳” 今天当值的小温侯吕方在马上看着道路旁边突然靠近了车队的两人,一个彪形大汉,一个清瘦少年,少年人似乎还有病,夜风吹来便咳嗽起来。 小温侯吕方也不敢大意,盯着两人。示意旁边的亲兵去通报。 亲兵还没到的马车跟前,晁勇已经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大步走来。 虽然石宝和方杰离着马车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晁勇却是把吕方和石宝的对话都听在耳里了。 晁勇已经认出方杰。还没到的跟前,便忍不住道:“百花来了?” “咳咳咳” 说起方百花,方杰忍不住眼圈一红,一激动,又咳嗽起来。 石宝似乎觉得由方杰说这个消息更合适一些,因此也没开口。 晁勇看到方杰的样子,一个大步迈到方杰跟前。抓住方杰胳膊道:“她病了?” 方杰只觉胳膊被铁钳夹住一般,但是肉体的疼痛却是比不过心中的伤痛,两眼一闭,痛苦的道:“姑姑死了。” “什么?” 晁勇瞪着方杰。手上的力量不由又大了几分。 旁边的石宝都听到方杰的骨头被捏的咯咯直响,或者是晁勇的手指关节在响,总之石宝听到了骨头的声音,慌忙道:“方杰有病在身。太子手下留情。” 晁勇扭头瞪着石宝,道:“百花不是病了?” 石宝看到晁勇仿佛要择人而噬的眼神。不禁退了一步,但是也只能道:“圣姑去世了。” 晁勇只觉被五雷轰顶一般,双手也不自觉的松开方杰,身子晃了晃才站住。 后面太子亲兵看到面对千军万马都不动如山的太子摇晃,赶忙围拢上来,刚刚要伸手扶住太子,但是太子已经站稳了,仿佛先前那一幕只是错觉一般。但是吕方可以看到太子挺拔的腰背弯了一些,显然刚才太子确实摇晃了,这个消息对太子的打击很大。 晁勇喃喃道:“先前你不是还给我来信,说你已经突围,汇合吕师囊了吗?西军又都回了陕西,江南只剩下童贯一个太监,难不成他还能害死你吗?是我大意了,我以为即使你无法给方腊报仇,也不会有性命危险,才没有派人去找你。没想到却害死你了。你放心,我这就起兵去为你报仇。” 方杰看着晁勇失魂落魄,自言自语,也是大为感动,不枉自家姑姑对晁勇一片痴情。 “不是童贯害死姑姑的,是吕师囊害死了姑姑。” 真相仿佛霹雳一般把晁勇劈醒,晁勇虎目一睁,看着方杰,道:“吕师囊?” 方杰点头道:“我和姑姑从帮源洞突围后,汇合了吕师囊原本是想替圣公他们报仇,只是童贯那阉贼坚壁清野,大军得不到粮草,无法攻打湖州,只能转而南下,夺取了温州。但是之后姑姑和吕师囊却发生了分歧,姑姑主张带兵北上袭杀童贯,而吕师囊却想南下攻打福建路,趁各州府没有救援,夺取更多的地盘。原本姑姑已经和吕师囊说好,要派人往湖州散播消息说西夏人侵占了陕西,正大肆劫掠陕西,想要离间童贯身边的两万亲兵。如果这个计策奏效,就带兵北上攻打湖州,如果这个计策无效,便带兵南下攻打福建路。只是没想到吕师囊包藏祸心,那日我和姑姑正在城中练武,吕师囊的心腹擎天神沈刚突然来了,说太子派了一个人给姑姑送信,被宋朝官兵射伤了,在城外奄奄一息,不能移动。姑姑听说太子派人送信,马上和我出城而来。没想到这却是沈刚的诡计,他已经在两边山上都埋伏了弓箭手,想要射杀我们。幸亏石宝哥哥从帮源洞突围,也赶来温州相会,看到那些弓箭手觉得蹊跷。一直在旁看着。看到他们要射杀的人是我和姑姑时,便杀散了弓箭手。只是弓箭手太多,姑姑不幸被射中心窝。” 晁勇稍一想,便也猜到了吕师囊的动机,痛苦的道:“先前我便派人去接你北上,你却拒绝了我,要和你哥哥共抗宋军。你哥哥死了,你又要为你哥哥报仇。可是没了你哥哥,别人又怎么愿意让你指挥呢?” 方杰道:“姑姑临死的时候说。她本来打算为圣公报仇后,就来找你的。” 晁勇道:“如果她来找我,我也会帮她报仇的,难道我帮她杀了童贯,和摩尼教的人帮她杀了童贯不一样吗?” 原本晁勇也只是随口一说。但是这个念头产生以后,却让晁勇又联想到许多东西。 方杰忙道:“姑姑相信太子,姑姑只是想用摩尼教的人为圣公报仇。” 晁勇摇头道:“或许她也想为摩尼教再争一些东西吧,只是没想到最后她却死于摩尼教的人手中了。” 这个问题方杰也不好回答了,如果摩尼教真的打下湖州,那很可能再次席卷江南。到时摩尼教占据了江南,即使大梁灭了西夏。一统北方,难道摩尼教还能甘心把江南拱手让给大梁吗?恐怕所有人都会想着和大梁划江而治吧。 方杰不说话,石宝更不好插口。 晁勇看方杰不说话,也明白了一些。道:“那百花的计策奏效没?” 说到这里,方杰更是咬牙切齿,他们北上时,便听得湖州童贯的亲兵逃散了许多。童贯关闭城门。想防止手下亲兵逃走,但是他的亲兵却哗变起来。险些把湖州烧了,最后童贯只好令人打开城门,放要回陕西的亲兵出城,同时大幅提高饷银,挽留一些亲兵。虽然不知童贯的亲兵走了多少,但是能逼迫童贯开门,显然不在少数。 也就是说方百花当初的计策是成功的,如果按照方百花的计策北上,摩尼教大军很可能打下湖州,剿杀童贯。即使童贯跑了,摩尼教大军必然也是声势大壮,很可能再次席卷江南。 只是吕师囊终究没有等到这个计策奏效,便狠下杀手。当湖州兵变的消息传到吕师囊耳中时,他已经带兵南下福建路了,想要北上也错过了最佳时间,而且他也没有足够的粮草,不愿再冒险北上,因此丢失了摩尼教卷土重来的机会。 方杰苦笑道:“奏效了,童贯的亲兵散了许多,湖州甚至闹了一场兵变,童贯被逼允许亲兵还乡。” 晁勇知道方百花巾帼不让须眉,他也知道方百花聪明,只是没想到方百花居然这般聪明。或许其中方百花更多的是为了北上捉拿童贯为家人报仇,但是不可否认如果真的让方百花率领摩尼教打下湖州,席卷了江南的话。晁勇将陷入两难之地,大梁兵强马壮,有一统天下的能力,很难接受划江而治。但是方百花又是他心爱的女人。 太子宫中的女人很多,但是晁勇喜欢的只是她们的肉体和才艺,双方并没有什么感情。当然以后或许会有感情,但不是现在。 晁勇唯一有感情的就是入主东京以前的女人,一个是扈三娘,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也最有感情。另一个就是方百花,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两人却有许多美好的回忆,在晁勇心中,方百花的地位甚至不低于扈三娘。 如果到时真的发展到大梁和摩尼教兵戎相见,毫无疑问,即使方百花已经北上,做了晁勇的妃子,以方百花敢爱敢恨的性子,一定也会和晁勇闹翻,虽然不至于拔刀相向,但是昔日的感情也一定会不复存在。 “也许是上天不想破坏这一段美好的感情吧。” 晁勇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便马上摇头否定。吕师囊完全可以不采纳方百花的计策,但是他不应该杀死方百花。 晁勇看着南方道:“百花,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不光是吕师囊,还有摩尼教,天下所有的宗教,我要让他们都为你陪葬。” 方杰听得晁勇把怒火撒向摩尼教也是大惊,忙道:“我和姑姑都是摩尼教的,还请太子放过摩尼教。” 晁勇看着方杰道:“若是没有摩尼教,百花早就回到我身边了。天下宗教都是蛊惑人心,不客气些,都是迷惑愚民,聪明人都不会信,否则吕师囊也就不会敢杀圣姑了。你们信什么光明使者吗?” 方杰和石宝都是江湖人士,他们信奉的是武力,也知道江湖中骗人的各种手段,对鬼神却是不信的。摩尼教教义倒是有一些不错,但是让他们说有什么光明使者的话,他们也说不出口。 晁勇道:“我就是天神下凡,天上没有那么多神仙。这世间宗教或骗人钱财,或煽动百姓作乱,我要让他们为百花殉葬。如果你们信我,就跟我走。” 说完,晁勇转身便往马车走去。 第四百六十八章 追思 方杰看着石宝道:“我要为姑姑报仇。” 石宝当初加入摩尼教也是和吕师囊一般想做番事业,摩尼教存亡对他来说更不重要,点头道:“我陪你。” 方杰闻言,不由大喜。 当初他们一起北上,到的东京时,太子已经领兵出征。两人一合计,便准备去追太子,即使太子不能马上带兵南下为方百花报仇,他们也可以帮助太子抗击西夏。那样日后太子帮他们复仇,心中也少一些亏欠,但是他们刚刚要动身,方杰却突然病倒了。 家人全部遇难,肝气郁结,加上连番大战,然后又长途跋涉,方杰这一病就是大病一场。很快,两人身上的贵重东西就都变卖光了,最后石宝的宝刀都典当了。城中有居养院、安济院救助行人和施舍药物,但是石宝不愿吃嗟来之食,他宁愿去码头做苦力赚钱养活两人,也不愿去接收救济。 或者他们去太子宫报上姓名,太子宫的人也不会对他们不闻不问,但是全城人都知道太子带兵出征了,他们也不好去太子宫求助。只能凭着石宝在码头做苦力维持生活,等待太子班师。 好在汴河来往的船只数不胜数,码头的营生也很多,而身强力壮的石宝一个人能做五个人的活,因此两人才坚持到今日。 如果没有石宝,方杰不知道他会落到什么地步。 出门在外,容易落难,客死他乡的也不在少数。 因此方杰一直把石宝当救命恩人看待,自然不愿分离。 小温侯吕方知道马车中还有任金奴,自然不会让方杰和石宝和太子的嫔妃同乘一辆马车,看到二人跟来。便让两个亲兵把战马让给二人。 任金奴看到晁勇上车后,便靠着车厢发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刚才晁勇和石宝对话的地方离着马车还有一截,她却是没有听到对话。 任金奴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晁勇面无表情的道:“一个心爱的女人被杀了。” 虽然晁勇没有流露出悲伤的表情,但是任金奴还是从晁勇的语气中听出了无尽的悲伤和愤怒。 太子节哀?太子保重? 任金奴想说几句劝慰的话,但是太子并没表现出太多的感情,或许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感情。因此任金奴乖乖的坐在一旁,也没有再多嘴。 马车里就陷入一片沉寂。 到的太子宫。晁勇下车,看到石宝和方杰都跟随来,便道:“你们先在太子宫住下吧,大军下江南时我会通知你们。吕方,你去请一个御医给方杰看病。” 方杰看晁勇还记着他的病。忙抱拳道:“多谢太子。” 晁勇摇头道:“不用客气,你是百花的亲人,我理该照顾你。吕方,按照你的饷银每月给他们送去,先支一个月的饷银给他们。” 吕方闻言,忙道:“是。” 方杰还犹豫着要怎么和太子开口支一些银两,赎回石宝的宝刀。看到晁勇这般厚待,忙拱手道:“太子厚爱,我粗通武艺,愿为太子帐前一小卒。” 石宝也忙拱手道:“情愿效力。” 晁勇点头道:“那你们就在帐前听用吧。不过石将军还是先陪方杰养好病吧。吕方,你待我安排一下他们,好酒好肉招待。我今日有些累了,等方杰病好了。我再宴请你们。” 吕方和石宝刚才便看出方百花的去世对晁勇影响很大,并不是因为大梁壮大。太子也不再礼贤下士了,因此并无一丝不快。反而对太子大为钦佩。 进的太子宫,晁勇对旁边任金奴道:“我有些累了,改天再去你那里吧。” 任金奴也知道太子心情,乖巧的道:“那奴家便先告退了。” 晁勇冲任金奴点点头,便径直往延福大殿而来。 贴身太监何用一直在旁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太子表情,好判断太子心情,以免招灾惹祸。看到太子一路一言不发,也知道太子心情不好。 到的延福殿,亲自服侍晁勇净手、净脸后,便小心翼翼的道:“太子,现在传膳还是等等?” 晁勇点头道:“现在。” 何用看晁勇惜字如金,赶忙使眼色让下面的太监去传膳,何用则站在一旁伺候着,尽量放缓呼吸,以免扰了太子清思。 很快,饭菜便上来。 十菜三汤,票号开张后,太子宫便不再节俭。 用太子的话说,太子宫越奢侈,百姓也就能挣到越多的钱,为了百姓,也要奢侈一些。当然这个前提是太子宫所有的东西都是出钱购买,而不是从民间白拿来,当然大梁如今也没人敢强取豪夺,这一点不用担心。 太子宫用餐已经不用很多人伺候,因为餐桌不再是以前长长的桌子,而是圆桌,上面还设计了一个转盘。只要轻轻一转,转盘就可以把想要的菜转到跟前,而不用像以前一样,需要不时吩咐伺候的人取什么菜。 这也是太子的设计,在何用看来,太子这个设计不亚于太子在衣服上的设计水平,而且给他省了很多事情。 因为以前太子吃饭时,他需要时刻注意着太子的神色,太子刚刚抬头,他就要看出太子想要吃什么,赶紧夹一些递过来,而不是等着太子吩咐。当然有时难免也会出错,虽然太子没有因此责罚过他,但是难保太子一直这么和蔼。 就像今天,太子不高兴,如果他夹错了菜,那就很可能招来大祸。有了转盘,不用他夹菜,自然也就没了犯错的担忧。 不过太子今天的食欲显然不大,也没有动过转盘,只是机械的吃着跟前的一道菜。如果太子稍微说几句话,何用也会以为太子是喜欢这道菜。但是晁勇一动不动,却让何用知道太子不是喜欢这道菜,而是没有心情转动转盘。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古礼,但是太子从没一言不发的吃过一顿饭。即使一个人用饭,也会询问他们一些宫中的事情或者和他们闲谈几句。 太子这种做派,众人不但没有觉得太子是带着草莽气息,反而觉得太子十分和蔼。当然太子对他们也确实十分宽容,即使平日出了一些差错,也不会重责他们。 宫中的下人只有一条不可以触碰的红线,那就是干预宫外的事情。无论是用自己的身份,还是借着宫中主子的身份。其实大家也都知道。进了宫以后原本的身份也就没有了,剩下的身份就是太子身边的人。即使他们没有任何官职,出去以后,普通官员也不敢小觑他们,因为他们是太子的人。 为了避免宫中的人仗势欺人。太子严令宫中的人干预宫外的事情。只要入宫,便要像出家一样。如果家中发生什么事情,必须出面,那就和太子宫脱离关系,再去干自己的事情。 这一点有些不近人情,但也不无道理。不愿接受的人可以选择出宫,但是留下的人就必须接受这个规矩。 何用很想帮着太子转一下转盘。但是又怕惹来太子不快,但是看着太子把面前的一盘菜已经吃光,如果他不转的话,又显得太没眼色了。说不定会惹来太子责罚。 你永远猜不到生闷气的人何时会发火。 何用看看太子面前的菜越来越少,额头上的汗水也是越来越多,正犹豫着要不要动一下转盘时。 晁勇却突然放下筷子,道:“都撤下去吧。” 何用愣了一下。看晁勇把碗中的米饭吃完,忙道:“小人再拿一碗饭来?” 说完。额头上一滴汗水便滴到了地上。 宫中的饭碗很精致,都是官窑出产的精品,但是并不大。晁勇每次都能吃五碗以上,虽然他也吃很多菜。 晁勇摇头道:“不用了,把饭菜都撤下去,你们也都下去吧,今晚不用人伺候。” 说完便朝寝室走去。 何用还想多说什么,但是看太子已经离去,也只好吩咐下面太监把菜撤下去,同时吩咐厨房随时候命,以备太子需要时再呈上来。 何用让大殿中的太监都撤下去,看了看已经躺在床上发呆的太子,这才悄悄退出去。 晁勇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纱幔,眼前出现的却是如玉的丽人,两人在江州初识,一身白衣的百花仗剑刺杀蔡九,落了下风,他用一根扁担袭杀了蔡九,拉着百花逃出城。放船离城,一路上百花舍身取义的豪言让他甘拜下风。 时光一转,百花带着人往梁山送英雄帖,邀请梁山好汉往东京会盟。然后两人同游梁山水泊,湖心岛两情相悦,水泊边跟着渔村顽童戏耍,捏泥人。 然后便是东京相会,游大相国寺,逛州桥夜市。大相国寺,四王会盟,两人碰到高衙内作恶,晁勇便出手捉了高衙内,然后众人便驾船冲出了东京。 晁勇力托水闸,负伤晕倒。方百花梨花带雨,跳水救人。虽然晁勇是后来才听得此事,但他也能想象到当时方百花是何等的着急和惊慌。 这一幕幕美好的画面,都让晁勇满心甜蜜,两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却有这许多精彩的瞬间。 但是之后的情形便没这么美妙了,四王会盟后方腊起义,没多长时间,大梁也扯旗造反,两人便天各一方,共同对抗着宋朝。直到方腊大军败北,晁勇派人去请方百花北上,但是被百花拒绝。然后睦州失陷,帮源洞也被攻破,晁勇也是辗转难眠,派了许多人往江南打探消息。 开始并没得到百花的确切消息,但是却打听到童贯的俘虏中并没方百花。这也让晁勇稍稍放心,果然隔了几天,方百花便派人送来信,她已经成功突围,但是却又南下和吕师囊汇合。 当初晁勇收到这封信,也很生气,生气百花已经为摩尼教做了这许多事情,还不北上来和他相会。但是之后晁勇便带兵退辽灭夏,每日奔波厮杀,也就忘了那一丝不快了。不过他也没想到方百花会死。在他想来,没了西军的童贯已经是拔了牙的纸老虎,一捅就破,摩尼教剩余势力即使不能一统江南,也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势力,方百花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只是他没想到方百花居然死于摩尼教之手。 很多堡垒不是被敌人攻破,而是从内部攻破的。 晁勇自落草梁山,到起兵灭宋,并没经历什么内斗。也就是和宋江小小交手几次,便把宋江这个大患消除。然后凭借着星辰下凡和九天玄女娘娘的威势,还有无敌神力和战无不胜的战绩便让所有人死心塌地的聚拢在他麾下,因此忽略了内斗。 此时想来,方百花的境遇也当真危险。 方家的人大半都被童贯斩杀。只剩方百花和方杰逃出生天。而吕师囊麾下却有十万兵马,主力仍然是摩尼教的教众。这样一来,吕师囊和方百花就产生了致命的冲突。如果没有方百花,吕师囊便是这支兵马的最高统帅,大军何去何从都由他说了算。即使日后夺取江南,建立新的国度,皇帝也是他。但是有了方百花。一切就不一样了,方百花是摩尼教圣姑,在教中地位高于吕师囊。她来了,吕师囊便应该听她的。即使方腊当初任命的这支兵马统帅是他,但是时过境迁,方百花也有足够的理由夺取吕师囊的位置。而方百花做了统帅的话,一切和吕师囊就没太大的关系了。即使日后再次席卷江南,天下也还是方家的。即使方百花做不了女皇,但是方家还有方杰,他却是可以做皇帝的。 这对摩尼教众人来说并不公平,因为按照摩尼教的地位来说,吕师囊的地位很明显是高于方杰的。方百花无法做女皇,那么就该轮到吕师囊做皇帝了。但是按照先前方腊指定太子的规则,方百花也不会把江山让给他。 摩尼教传到中原已经有几百年,不是方家创立,方腊做圣公,也不过是因为方腊武艺高强,为人又仗义。方腊带着摩尼教打天下,然后把天下当成方家的,摩尼教成了方家打天下的工具。要说摩尼教中的高层没有不满,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天下是摩尼教打下的,这天下也就该摩尼教共同拥有,那样的话,方腊之后,只要是高层那就都有机会坐天下。但是方家独有,那他们就完全没有机会了,还要小心方腊过河拆桥。 但是方腊在教中的威信,让他们都不敢说什么。 不过方腊死后,还有方家的人想要指挥大军,摩尼教中的高层就不满了。毕竟摩尼教不是方家的,方腊死了,他们才是教中地位最高的,而不是方家的人。摩尼教会选新的圣公出来,但绝不会再是方家的人。 方百花做圣姑,一是因为方腊是圣公,二也是因为方百花武艺高强,人又长得国姿天色,可以引得许多俊彦都投身摩尼教中。但是方百花在东京跳水救晁勇后,便宣告她已经名花有主,对教中的俊彦也是拒于千里之外,加上方百花的情郎还不是摩尼教中的人,而是梁山小霸王。方百花对摩尼教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没有人会以为可以靠着联姻保证两家和平共处,何况摩尼教众人还没把梁山势力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夺取天下的一定是摩尼教。席卷江南后,他们就会带兵北上,夺取东京,然后就是扫灭梁山晁盖、河东田虎、淮西王庆。 他们是不可能去遵守过去的盟约的,虽然东京会盟是摩尼教提出的,摩尼教还给了田虎、王庆许多金银,让他们起兵。但是他们想的更多的是以后还会把这些金银拿回来,而不是和他们做邻居。 虽然后来摩尼教惨败,而梁山却趁机夺取了东京,但是吕师囊也不觉得梁山兵力会比他麾下兵力强。他麾下的兵马可以说是摩尼教三分之一的精锐,当初摩尼教起兵后,兵分两路,一路由方七佛率领北上,一路便是吕师囊率领的南下,教中精锐一分为三,方七佛和吕师囊各带了一部,剩下的一部在方腊身边护驾,也应付突发情况。只是没想到他们速取江南的计划,却惨遭失败,方七佛和方腊身边的兵马被童贯全数歼灭,只有吕师囊率领南下的这一只兵马因为路途遥远,回援缓慢,逃过一劫。 之后西军全数班师,吕师囊便觉得他麾下兵马可以纵横江南了,即使放眼天下,除了西军,他也不畏惧任何兵马。何况他也是摩尼教剩余高层中地位最高的人了,虽然摩尼教教众最广的地方都被童贯洗荡了一遍,但是江南摩尼教的教众仍然很多。只要给他时间,他很快便又能聚集起几十万兵马,席卷江南。即使大梁统一了北方,他也可以分庭抗礼。完全不需要用方百花和梁山联盟,当然他也不想让方百花和晁勇成亲,否则方杰有了大梁支持,这江南恐怕还是方家的。 无论从个人还是摩尼教的角度来说,这都不公平。 吕师囊有太多理由杀死方百花了。 晁勇只恨他没有早些想到,才让百花香消玉殒。再想到先前对百花的一些不满和怀疑,也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第四百六十九章 灭教兴国 天刚刚亮,何用便来到延福殿外。 两个值夜的小太监看到何用,忙小声请安。 何用点头道:“太子昨晚传唤你们了吗?” “没有。” “有什么动静没?” “没有,十分安静。” 何用听得一夜都没动静,也有些不知该如何进退了。 太子一人独居时,早早的便会起床练武,他也要早早的进去伺候。只是昨日太子心情不好,可能睡得晚,今天或许需要补觉。 何用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在殿外候着,免得打扰太子休息。 果然,等了片刻,太阳已经升起,殿中却还没有动静。 日上三竿,殿中才响起脚步声。 何用慌忙吩咐太监准备伺候太子洗漱,同时准备早膳。 晁勇出的大殿,看日头已经爬到半空中,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何用看到晁勇眼中的血丝,也知道太子昨夜没有睡好,忙道:“刚刚报了巳时。” 太子宫中有铜壶漏刻报时装置,因为体积大,并没摆在延福殿中,不过宫中有专人报时。 说话间,小太监已经端了水来。 晁勇洗漱完,早膳便也送了过来。 胡乱吃了一些,晁勇便带着亲兵往皇宫而来。 晁盖已经散了早朝,正在崇政殿处理政事,看到晁勇到来,好奇道:“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吗?” 晁勇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先前父皇不是说朝廷国库吃紧吗?儿臣找到一条财路,可以解决朝廷几年用度。” 晁盖闻言,马上来了兴致,急道:“什么财路?” 晁勇笑道:“灭世间宗教。这些宗教愚弄百姓,聚敛了许多钱财。百姓辛苦劳作攒些钱财,却都被他们骗去挥霍。灭掉他们既能充实国库,又能避免百姓受骗,岂非一举两得。” 晁盖没想到晁勇居然把主意打到宗教头上去了,愣了愣,道:“所有宗教?” 晁勇点头道:“恩,都是些骗子罢了,摩尼教这种不安分的宗教更是屡屡煽动百姓作乱。不利朝廷统治,灭了也省心。” 晁盖也不傻,稍一思忖,便道:“方百花出事了?” 晁勇点头道:“百花被吕师囊杀了,昨晚我回宫时。石宝和方杰给我报的信。” “可惜了,一个好女子。” 晁盖叹了口气,道:“灭了摩尼教为方百花报仇,我没意见。但是其他宗教,尤其是佛道两家,信徒众多,恐怕会出乱子吧。而且有那许多神仙、菩萨。断了他们的香火,恐怕他们会降下责罚吧。” 晁勇摇头道:“天上没那么多神仙,他们供奉的东西基本都不存在,即使有一些是真的。神仙也用不着享人间香火。如果神仙离了人间就不能活的话,那他们也不能叫神仙了。” 晁盖以前对佛道两家多少还是有些敬畏的,此时天下宗教主要还是佛道,如果儒家也算宗教的话。儒家的势力还要高于佛道。若不信鬼神,他也就不会去抢那镇鬼石塔。也就没有那托塔天王的诨号了。不过听的晁勇说以前敬畏的东西居然都是假的,心中便不由腾起一股怒火了。任谁知道信仰了多年的神仙,只是一堆泥土时,也会火冒三丈。 不过做了皇帝以后,晁盖也沉稳了许多。并没拍案而起,而是想了想,才道:“三武一宗都曾灭佛,但是也没有把佛教灭了。我们想要灭掉所有宗教恐怕做不到吧。” 三武指的是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一宗则是后周世宗,这四位皇帝在位时,都曾因为佛教聚敛了许多钱财和佛教之人不守戒律等种种原因灭佛,也是对佛教影响最大的四次灭佛事件。 晁勇道:“即使他们灭佛没有成功,也都从佛教得到了巨大的利益。而且只要坚持的时间长,即使彻底灭不了他们,也能让他们大伤元气。父皇正值壮年,还可以在位几十年。儿臣日后不继位,也可以盯着下一任皇帝,两代皇帝禁止宗教传播,大部分教义也就失传了。我们还可以给后世子孙定下规矩,严禁宗教传播,几代皇帝之后,便是再有人想传教也就无人信了。那些宗教也不知累积了多少代财富,若是灭了他们,必然可以供应朝廷几年用度。” 晁盖听得晁勇这般说,也是大为心动,点头道:“佛道两家的财富世人皆知,不然宋朝也不会向他们售卖度牒了。三百贯一张度牒,乡下地主都舍不得买。” 度牒除了是出家人的合法证明外,也有许多好处,免除丁役钱,出入不用再开路引。因此许多商人买度牒方便行商,也有财主买来避税。 晁勇冷冷道:“度牒便是朝廷和那些骗子一起诈骗百姓钱财的证明,若是皇帝信那些神佛,他们也不敢卖这度牒了。寻常百姓一年也存不下几贯钱,那些僧道却能轻易拿出三百贯买一张纸,也不知他们诈骗了多少百姓血汗钱,才能这般豪奢。他们对百姓的诈害也不逊于贪官污吏,我晁家既然得了天下,便不能再让他们继续诈害百姓。” 晁盖最恨的便是诈害百姓的人,被晁勇这一番话说的也是热血上涌,马上对身旁伺候的太监道:“去请两位宰相、参知政事来。” 说完,又补充道:“还有户部尚书。” “遵旨。” 晁勇看着太监出去,问道:“父皇准备何时废宰相?” 晁盖笑道:“过了中秋吧,让他们也欢度佳节,然后再下旨。” 晁勇也无意问刑部和工部尚书的人选,倒是对江南的局势更感兴趣。晁勇一回京,时迁便向晁勇做了汇报。但是时迁掌管的暗探势力现在主要渗透到了京东、东京、河北、京畿地区,江南地区的情报则是朱贵等负责四方消息的酒店派收集,这支势力却是晁盖直接指挥。 “现在江南形势如何了?” 晁盖道:“赵子崧南下后,便帮着童贯扶持的赵子偁夺取权利。后来童贯亲军散了大半,赵家也趁机掌握了不少权利。现在南宋两个权臣,一个是童贯,一个便是赵子崧。吕师囊也控制了十来处州府了,声势比方腊先前还要大,实力比南宋也大。” 晁勇奇道:“吕师囊如何坐大的?” “说来他也是靠着天时,今年诸路都闹旱灾、蝗灾,江南有数州之地更是连旱两年了。童贯扶持赵子偁建立南宋后,收敛的钱粮都用来招兵买马。没有及时救济灾民,导致数州百姓断了口粮。当地摩尼教教徒便趁机煽动百姓,抢掠大户,吕师囊本来已经带兵南下攻打福建路,但是江南处州等地百姓叛乱后。便又率兵北上,现在吕师囊麾下已经号称拥兵五十万,占据温州、处州、台州、婺州、睦州、衢州六处江南路城池,还有福建路的福州、建州、南剑州等几处州府。” 晁勇恨声道:“这厮倒是好狗运,不过他便是拥兵百万,也都是些乌合之众,等河东平定后。我便带兵南下,平定江南。” 晁盖听了,忙道:“不可大意,河东平定以后。也要留一些兵马驻扎河东,防备辽国西京道。即使加上操练好的新军,能调动的兵马也超不过十万,想平定江南恐怕还是很难吧。当初童贯率领西军围剿方腊。可是足足伤亡十万西军才建功的。” 晁勇摇头道:“吕师囊声势看起来比方腊当初还要大,但是他的兵马战斗力绝对不如当初的方腊兵马。有战斗力的还是摩尼教精锐。剩下裹挟的寻常百姓,没有长时间的操练,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也不能给吕师囊时间让他操练兵马,等到河东田虎残余势力一灭,我们便可以调兵南下。那时江南天气也开始转凉,我朝兵马不用担心江南的高温,必可一鼓作气扫灭南宋和吕师囊。” 晁盖想了想,便也道:“你说的也有理,不过还是不可轻敌,若南下的话,定要调动精兵猛将。” 晁勇点头道:“遵命,河东田虎残余势力已经基本剿灭,我准备留关胜、韩存保二部镇守河东,调史文恭、花荣、秦明班师,再加呼延灼、栾廷玉部,再调集五万新军,率十万兵马南下,扫灭南宋和吕师囊部。” 晁盖道:“卢俊义部不是也已从西夏开拔了吗?不如把那一万梁山老兵也带去,他们战斗力强。” 晁勇摇头道:“卢俊义部转战数千里,不宜再下江南了,他部返回后,和武松部一起镇守东京便是。” 晁盖想了想,道:“林冲部不是也从陕西班师了吗?那一万老兵都没捞到什么功劳,想必都憋着一股劲儿呢,你带他们南下吧,省的我梁山老兵的功劳还不如后来归降的人。” 晁勇夺取东京后,派了三路兵马夺取京东路、河北路、京畿路,林冲因为熟悉东京状况,加上也是晁勇知交,便率部留守东京。后来田虎、王庆威胁要进攻大梁,晁勇便调林冲部驻守西京,结果大梁收拢兵马,号召全力抗击外侮,田虎、王庆也没敢攻打西京。然后便是晁勇率兵抗击西夏,林冲又率兵驻守京兆府守卫粮道,一直无缘参战。后来三路兵马合围仁忠大军,林冲好不容易捞到厮杀的机会,憋着劲带着兵马北上准备杀个痛快,结果仁忠又丢下十万兵马跑了。 林冲赶到环州时,薛嗣昌已经把仁忠留在环州的兵马招降了大半,剩余流寇也被李应带着番兵剿杀的差不多了。 可以说夺取东京后,林冲麾下的一万兵马便没有获得厮杀的机会,虽然守卫粮道也得了不小的功劳,但是林冲麾下的一万梁山老兵却是不满足,毕竟他们是梁山资格最老的兵马,也是战斗力最强的,梁山两万老兵,卢俊义带了一万,林冲带了一万。 尤其在卢俊义带着五千人夺取了韦州、盐州,又招降了仁忠、仁礼兵马,夺取了银夏地区的消息传到林冲军中后,林冲麾下将士便更憋着一股劲儿了。 在陕西把陕西路的流寇、乱兵剿灭干净以后。便没有休整,直接领兵班师,想要参加下一次的征战,中秋之前便可赶回东京了。 林冲也给晁勇写了不少求战的书信,晁勇自然不会忘了林冲,笑道:“我想让林冲率部剿灭王庆,我大梁败辽兵,灭西夏,又灭了田虎。王庆势力必然是人心惶惶。林冲麾下又是我梁山老兵,战斗力颇强,当年扫灭王庆。” 晁盖道:“王庆麾下兵马也有十几万,林冲一万兵马有些不足吧。” 晁勇笑道:“到时再调集几万陕西番兵给他助阵便是,陕西番兵骁勇。虽然不通战阵,但是各个悍不畏死。王庆麾下也多是乌合之众,不通战阵,用番兵来打王庆麾下正合适。” 晁盖点头道:“你扫灭西夏后,王庆便递来降表,想要归顺我大梁,不过却要我大梁封他做王。还要把他现在夺取的城池作为他的封地,我没有准许。王庆未战先怯,此人不足虑,有番兵助阵。当能破了王庆。成都府路和利州路许多州府也都送来降表,只要王庆一灭,长江以北地区便也全部归属我大梁了。” 说话间,吴用、赵明诚、张叔夜三人已经从政事堂赶来。 户部尚书蒋敬也赶了来。看到殿中只有三位宰执也是一愣。 三位宰执看晁盖把蒋敬和他们一起招来,也是暗暗寻思晁盖的用意。蒋敬虽然掌管了大梁的钱袋子。但是地位上来说和他们还是有一些差距的,也不在宰执之列。 晁盖却是不管四人有何想法,看四人到齐,便把晁勇提议灭掉所有宗教的想法说了出来。 吴用四人也被晁勇的大手笔惊住了,晁盖说完后,大殿中便落针可闻,没有人马上接话。 不过四人都是读书人,若按以前的三教来算,都属儒家的人,儒、道、佛三教当年也是大敌。四人又都不信佛道,对晁勇灭万教倒是没有什么反对。 神算子蒋敬作为太子的心腹,首先道:“天下宗教收敛了不知多少财富,唐朝时有十分天下财,而佛有其七八的说法。虽然后来佛教遭到多次打压,但是道教却又趁机兴起。光是佛道两家的财富恐怕就富可敌国,如果灭了宗教,朝廷数年之内当不用再为钱粮发愁。” 吴用也道:“江湖上多的是淫僧恶道,他们常耍弄一些江湖骗术诈害百姓,灭了他们对百姓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 张叔夜道:“我亦不信神佛,只是要灭万教,总要有个说法吧?” 晁勇道:“我是星辰下凡,天上没有那么多神仙,他们供奉的神仙都是不存在的。朝廷不能让他们继续榨取百姓钱财,这个理由够了吗?” 晁勇是天神下凡,这是大梁高层的共识,无论他们内心信不信,为了大梁能更快、更容易的统一天下,他们都必须承认这件事情。只是他们没想到晁勇会以他天神下凡的身份,否定其他宗教。 张叔夜便不信晁勇天神下凡的事情,晁勇不是天神,他说天上没有那些神仙自然也就站不住脚了。不过张叔夜也不信有那些神佛,子不语怪力乱神,孔圣人也验证了他的观点。在他看来,什么西方极乐世界,十八层地狱都是佛道编来吓唬人的。什么因果报应更是不可靠。蔡京做了多少恶事,害了多少百姓,但直到大梁斩杀他时,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如果大梁不灭东京,也不知蔡京能活到多少岁。 对多数人来说,花甲之年已经算长寿了,但是蔡京那般奸贼都能活到七十多岁,还是老当益壮,可以继续祸害朝政。单是凭着这一点,张叔夜便不信鬼神。 张叔夜虽然也不信鬼神,但是对晁勇动辄杀人立威的做法却是颇为看不惯,对晁勇道:“就算太子知道那些神佛都是假的,但是太子准备如何灭教呢。虽然这世间多的是不修行的人,但是还是有许多一心向道的人,他们恐怕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信仰。” 晁勇冷冷道:“出家人必须全部还俗,他们可以在心中继续信仰他们的神佛,但是不可以向别人传教,百姓也不得向他们施舍。传教者斩首,送他们钱物者杖责、刺配、斩首。” 张叔夜对灭教倒是赞同的,但是听到晁勇这般杀意十足的话,皱眉道:“太子执法这般严酷,天下苍生何辜。” 晁勇也一步不让的道:“为了后世百姓不受宗教愚弄,严厉的刑法是必须的。就像我朝贪一文就斩的律条一样,难不成他们贪一文,便真的该死吗?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 张叔夜从政多年,也不是迂腐之人,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吴用却突然道:“经常给太子托梦的九天玄女娘娘似乎是道教供奉的神仙吧,道教也要灭吗?” 晁勇看了吴用一眼,道:“道教早非真正的道教了,九天玄女娘娘托梦给我,一起灭了便是。” 第四百七十章 太子宴 众人对灭掉万教都没异议,但是却不赞成现在便实施,而是要等一统天下后再灭教,否则大梁很可能要同时面对内忧外患。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晁勇也不急在一时,在他看来,他扫灭江南也不过几个月的事情。 从崇政殿出来,已近午时,晁勇便往后宫陪着母后一同用饭。 午后,晁勇又往军营走了一遭。 既然决定带新军下江南,派新军替换河北兵马的事情便也要推后。 王进听得晁勇要带四万新军下江南,也知道一上战场便能检验出操练的效果来。虽然他对操练的兵马很有信心,但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功绩,还是精心挑选下江南的兵马,同时更加严格的操练这些新军。 当晚回到太子宫,晁勇便往蕊珠殿而来。 牙牙学语的晁凤看到晁勇,便奶声奶气的叫着爹,伸出双手来要抱。 看到孩子,晁勇也便放下烦心事,从扈三娘怀里接过晁凤,笑道:“我家凤儿这般聪慧,以后要我给她寻什么样的男儿呢?” 扈三娘也不无得意的道:“他们也都说凤儿早慧,我哥哥家的孩子都是满了一岁以后才会说话的。” 晁勇笑道:“大家都知道你给我生了一个好女儿了,过几年提亲的人就要踏破太子宫门槛了。” 扈三娘笑道:“当年我想要弄个比武招亲,凤儿的夫婿则要文武双全。” 晁勇一面做着鬼脸逗晁凤,一面道:“那你怎么没有比武招亲,我也能一展拳脚。” 扈三娘白了晁勇一眼,道:“在祝家庄被你当众又搂又抱,我还怎么比武招亲。只好便宜你了。” 两人说笑了一阵,扈三娘突然道:“今天花铃来了。” 晁勇也想起前两日班师时,突然在二楼出现的花铃,笑道:“恩,有什么事吗?” 扈三娘看着晁勇道:“太子猜猜?” 晁勇摇头道:“女人的心思猜不到。” “她当众去迎接太子,太子还不明白?” 晁勇笑道:“太子宫女人这么多,她不会也是要来凑热闹吧?” 扈三娘点头道:“她在梁山就对太子有了爱慕之心了,只是太子贵人事忙,在梁山的日子不多。对人家也视而不见。前些日子,秦明向花荣求亲,花荣便去询问花铃意见。花铃这才被逼的说出心上人来,只是花荣有些不想让花铃嫁入深宫。加上太子似乎对人家也没什么意思,花荣也不好反过来上门推销自己妹妹。因此花荣对花铃的婚事也十分头疼。秦明又是花荣的老上司,他也不好直接推拒秦明,这段时日又和秦明一起在河东用兵。他也是两头为难,近日便送回书信来,让花铃多往太子宫走几趟。如果太子你视而不见,等到他们班师时,他就要把花铃许配给秦明了。花铃这丫头才着了急。跑到北郊御道去迎接你,今天又来蕊珠殿,想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晁勇没想到他还有被人倒追的一天,而且还是倾城倾国的美女。不过这种敢爱敢恨的做法却让他想起方百花来,不由摇了摇头。 扈三娘惊愕的看着晁勇道:“花铃可比你那些嫔妃漂亮多了,你看不上她?” 晁勇摇头道:“不是,只是她让我想起了百花。” 扈三娘也早知道了晁勇和方百花的事情。闻言道:“你想百花妹妹了,派人去请她来东京就是了。” 晁勇叹息道:“她来不了东京了。” 扈三娘看着一脸悲痛的晁勇。瞠目结舌的道:“难道她……?” 晁勇点头道:“被摩尼教的叛贼害了,昨日我才知道。” 扈三娘愣了愣,道:“红颜薄命啊,太子也不要太过伤神。这就是命吧,若是当初她随李俊、穆弘回来,也就这般福薄了。或许百花是求仁得仁,她是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这一点我不如她。” 扈三娘自认武艺不会输于方百花,但是对方百花的雄心壮志却是佩服不已。 晁勇点头道:“或许吧,下月我会领兵南下扫灭南宋和摩尼教,为百花报仇。等到天下一统,我便能多陪你们了。” “恩,那时太子也就能休息休息了。” 扈三娘没有说太多的话,但是这简单的一句却是充满了对晁勇身体的担忧。大梁起兵以后,晁勇便在不断的奔赴各地,战马还有休息的时候,他却要不断换马奔波。 晁勇笑道:“我的身体你还不知道吗?哪次回来不是龙精虎猛的。” 扈三娘听得晁勇这般打趣,粉脸也不由通红,赶忙道:“那花铃的事情?” 晁勇笑道:“既然她不嫌太子宫人多,那便改日去和花荣提亲吧,这事情便交给你了。” “好,那臣妾回头便派人知会花铃,免得她着急上火。” 扈三娘在梁山时,便想替晁勇把花铃收入房中,只是花荣是宋江心腹,晁勇又下令杀了宋江。扈三娘担心花铃夹在中间会难做,才罢了这个念头。现在花荣早已和晁勇没了芥蒂,花铃又喜欢太子,扈三娘自然乐的从中撮合了。 晁勇回京没几日,林冲便也班师回京了,随行的有许贯忠、神机军师朱武两个幕僚,还有西夏第一美人仁多吉尔。 仁多保忠返回仁多部落后,说服了部落众人,便准备了许多礼物,派人送仁多吉尔往兴庆府。 只是仁多吉尔一行人到的兴庆府时,晁勇已经率兵班师了。 仁多吉尔一行人只好随后而来,到的陕西时,林冲正要率兵班师,两队人马便也结伴上路了。 仁多吉尔此时不过十三岁,自小便生的仙女一般,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没人舍得对她大声说话。因此仁多吉尔对晁勇不等她便班师的行为十分恼怒,但是小脸绷了没两天。便沉浸在沿途不断变幻的风光中。 到的东京后,更是被这世间第一大城深深震撼。 直到到的太子宫,才想起自己马上就要见到那可恨的人了,小脸又沉了下来。 刚下车便看到衣服上绣着四爪金龙的英武男子站在太子宫前,身材并不十分魁梧,但蕴藏的力量却是举世无匹,长相算不得美男子,但却有着十分威严。 许贯忠和朱武看到太子在宫前迎接,慌忙快步上前见礼。 晁勇笑道:“多时不见了。一路车马劳顿,今日我就不留你们了,后日你们都来太子宫,我与你们共饮新酒。” 两人虽然都有官职,但更多的还是为诸将出谋划策。而且都是太子亲自任命的,也可以说是太子幕僚。因此林冲去安顿兵马,便让两人护送仁多吉尔来太子宫。 “好,那我等便先告退了。” 两人离去后,晁勇才把视线转向仁多吉尔。 看到这西夏第一美人,晁勇也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觉,这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小孩了。难怪很小便能夺得西夏第一美人的称号,这就是天下第一的美人胚子。 当然无论是西夏第一,还是天下第一,她都是一个孩子。 晁勇对仁多吉尔笑了笑。然后对一旁何用道:“寻一个阁子安排她住下,一切都按嫔妃的规格办。” 说完又对仁多吉尔道:“有什么需要找他就有了,如果想家了,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 仁多吉尔想到来时家人的嘱咐。琼鼻皱了皱道:“爷爷说我是太子的人了,不可以随便回家。” 晁勇笑道:“那你就在太子宫住下吧。” 说完。便转身往太子宫里走去。 仁多吉尔原本以为晁勇是出门来接她,没想到晁勇只是说了几句话便回去了,倒像是来接前面的许贯忠和朱武的。 不甘被冷落的仁多吉尔马上叫道:“不要走。” 后面跟着伺候仁多吉尔的女侍见状,吓得腿都哆嗦起来了,急声道:“小姐不要失礼。” 仁多吉尔想到家人的警告,眸子里不由升起一层水雾,委屈的便要哭出来了。自小便是众人环绕的小公主,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无视过,而且晁勇已经是第二次了。 晁勇转身看到仁多吉尔眼中含泪的样子,也不由心中一疼,忙柔声道:“有什么事吗?” 仁多吉尔委屈道:“我从部落赶到兴庆府,又从兴庆府来了东京,你怎么都躲着我?” 晁勇无奈的摇头道:“不是躲着你,是我有事。” 仁多吉尔道:“你骗人,天都快黑了,你还有什么事?” 晁勇当场就愣住了,他是准备去找其他嫔妃睡觉,但是这种事情他显然无法和眼前的小女孩说。 晁勇只好道:“我要去看孩子,你也要去吗?” 仁多吉尔闻言,马上雀跃道:“去。” 晁勇只好让何用带着仁多吉尔的侍女去整理住处,仁多家族给仁多吉尔却是带了许多东西,仆人也有上百。 蕊珠殿中,扈三娘突然看到晁勇带着一个仙女一般的女孩进来,也不由赞道:“谁家的孩子,长得天仙一般。” 晁勇笑道:“仁多吉尔,西夏第一美人,先前在兴庆府时,仁多保忠把她许给了我。刚刚跟着林冲入京。” 晁勇还是第一次和扈三娘说这事,倒不是晁勇要瞒着她,而是晁勇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仁多吉尔也已知道来的是太子妃住处,慌忙按着路上学的汉人礼仪,盈盈一福,道:“仁多吉尔见过太子妃。” 扈三娘笑道:“原来是仁多妹妹啊,不用多礼。长得好标致啊,难怪有西夏第一美人。妹妹以后没事了,便来这里玩。” 仁多吉尔笑道:“好。” 扈三娘又询问了仁多吉尔一些路上的事情,小青便赶了来。她看到宫中来了一些党项人,便忍不住好奇上去询问,得知主子被太子领着来了蕊珠殿,便赶来凑热闹。 小青年龄也不大,看到仁多吉尔更多了一些亲近,叽叽喳喳的聊了一阵。便到了饭时。 扈三娘便留她们在蕊珠殿一起用饭,饭后直到晁凤要睡觉,小青才拉着仁多吉尔离去。 虽然仁多吉尔走了,但是扈三娘和晁勇却是又聊了一阵仁多吉尔,只是相处了一个多时辰,单纯直爽的仁多吉尔便让两人都产生了好感。 一晃两日便过去了,京中武将都来太子宫饮酒。受邀的有林冲、武松、李逵、张清、许贯忠、朱武、呼延灼、栾廷玉、刘唐、史进,刘唐在林冲麾下做千夫长,但是资历够老。晁勇也不能落下他,其余千夫长却是没有邀请。史进则没有实职,先前林冲去西京准备抵御田虎和王庆时,他和朱武被一起派去助阵。但是林冲部没有获得厮杀机会,他也没有机会立功。只能在林冲帐前继续听用。 水军统领则全部受邀,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李俊、张横、张顺、童威、童猛、刘梦龙九人。 再有两人便是方杰和石宝了,两人便在太子宫和太子亲兵一起居住。在御医的精心调治下,方杰的病已经好了大半。 进的延福殿,李逵看到摆了一屋子的酒坛,便两眼放光的喊道:“太子莫不是把全城的新酒都搜罗来了?” 此时已近中秋,城中各大酒楼都已上市。 晁勇点头道:“城中有名的酒水都收罗来了。还有我自己蒸的一些酒。” 林冲也忍不住奇道:“蒸的酒?” 晁勇笑道:“其实就是把这些酒中的水蒸了一部分,让他们更烈了一些。” 蒸馏酒没有太高的技术含量,只要想到了,也就能做出来了。 晁勇先前一直没有蒸馏酒。不过是因为梁山不产粮,能酿一些酒已经是浪费了,再蒸馏烈酒就是犯罪了。不过如今大梁已经坐拥半壁江山,虽然今年闹灾荒。但也不会饿死人。正巧新酒上市,为了准备今天的酒宴。昨天便让人把城中的名酒都买了一些来,然后又蒸馏了几坛。 李逵咧着大嘴道:“太子弄的酒一定是天上的仙酒,俺们有福了,哪一坛是太子的酒,快让俺尝尝。” 晁勇指着几个小坛子,笑道:“那些便是蒸的酒,不过这酒烈的厉害,不要说坛了,便是碗,你也不定能喝几碗。” 东京最不缺的便是能工巧匠,晁勇一说原理,不到两个时辰,便制作出了精良的木质蒸馏设备。 昨日晁勇便试过新蒸的酒了,虽然无法准确测量度数,但按着晁勇在后世的经验,恐怕不下于五六十度,比现在市面上十几度的酒却是烈了许多。以前武松可以喝几十碗去打蒋门神,但是换了这烈酒,恐怕几十碗下去,老虎也该醉死了。 李逵却是不信,走过去拎起一坛酒来,拍开泥封,便要往嘴里灌。 刚刚打开泥封,一股酒香便逸散开来。 武松叫道:“好酒。” 李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是义无反顾的拎起坛子,往嘴里倒去。 “咕咚,咕咚。” 连灌了两口,李逵便脸红脖子粗的放下坛子,大着舌头道:“好烈的酒,喝到肚里要烧坏肠子一般。” 晁勇笑道:“都坐,我们慢慢吃,这酒烈的厉害。” 殿中摆了两张桌子,林冲、武松、李逵、张清、许贯忠、朱武、呼延灼、栾廷玉、刘唐、史进坐了一桌,方杰、石宝则和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李俊、张横、张顺、童威、童猛、刘梦龙等水军统领坐了一桌。 两桌的主位却是都空着,晁勇可以来回走动。 李逵看到托盘,忍不住道:“怎么桌子上又摆一个木板,多碍事啊。” 许贯忠却看出门道,轻轻转了一下,看到托盘果然转动起来,上面摆放的时令水果也跟着转动起来,不由赞道:“好东西,这也是太子的发明吧?” 晁勇笑道:“无聊之作。” 许贯忠道:“这东西若传到外面,必然很快就能流行起来。有了这东西,大伙吃饭也省力气了。” 李逵伸手抓了一个梨,咬了一口,笑道:“这倒是,俺想吃对面的东西,也不用站起来够了,转一转这东西就行了。” 众人也不是第一次同桌吃酒了,过去李逵够不着时,一定会站起来,但是其他人够不着时,却是不会站起来够,而是挑自己能够着的吃。 有的人是对口腹之欲并没太多追求,有的人则是觉得有些失礼。有了这个转盘,却是解决了他们的这个问题了。 阮小七指着桌子中间的洞道:“那里是放什么的?” 晁勇笑道:“火锅,今天我们吃火锅。” 此时早已有了火锅了,不光是铜质火锅,便是类似后世的火锅,用炭火不断加热,然后涮煮肉的锅子也有了,东京城中便有火锅店。 众人落座,宫中太监便用铁钳夹来铁盆,里面盛着炭火。放好炭火以后,又把锅子放在上面。 锅中的汤也不是清水,而是御厨精心调配的汤底,刚刚加热便散发出扑鼻的香味来。 接着是一碟碟切得几近透明的牛羊肉和各种蔬菜摆上来,御厨的刀功却是不弱于机械,一片片牛羊肉驾起来可以清晰的看到对面的人。 小料则是芝麻酱,对林冲等人来说,新奇的只是芝麻酱,市面上常见的小料却是用酒、酱、椒、桂等配成的,还没出现过芝麻酱。虽然芝麻早已有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神的名义 几近透明的牛羊肉在锅中一烫就变了颜色,李逵马上迫不及待的一筷子下去,夹了半盘上来,然后蘸了一些芝麻酱便吞到血盆大口中。 “好吃。” 李逵胡乱嚼了两下,便咽了下去,叫一声好,便又往锅里伸筷子。 一众人闻言,马上也都纷纷动起手来。 晁勇矜持了一下,便看到林冲望着空空的锅子发呆了。 火锅好吃,但是对一群一顿饭能吃几斤肉的大汉来说就有些慢了,才下锅便被捞干了。放的蔬菜,都被众人半生不熟的捞了个干净。 即使这样,众人都是赞不绝口,纷纷询问芝麻酱的做法。 现在他们都是大户了,家中下人几十个,想吃火锅家中也能做,只要有配方就好。 晁勇也不吝啬,让御厨连锅底的配方都抄好,每人送一份。 二十来人吃了几头牛羊,这才放下筷子。 晁勇蒸的烈酒也得到了多数人的喜欢,武松这般猛人也无法再一碗一碗当水的喝。不过武松等人的酒量还是大出晁勇意外,原本晁勇以为第一次喝烈酒的人,吃上一斤也就了不得了。 没想到武松和李逵、刘唐、阮小七三人都吃了两斤多才醉倒,阮小七几人也都吃了一斤多。 酒席散了时,两桌人已经倒了大半,晁勇便让亲兵把醉倒的人都送了回去。 酒宴后,晁勇只留了林冲、许贯忠、朱武三人。 晁勇一面吃着醒酒汤,一面把他准备灭万教和下江南的事情一一说来。 林冲听得要他单独率兵灭王庆,马上道:“只要五万番兵助阵,足以扫灭王庆了。” 许贯忠道:“太子扫灭西夏,已经威震天下。林将军兵马一到,该有不少人会想着投降,剿抚并用,当能以更小的伤亡剿灭王庆。” 林冲点头道:“王庆麾下都是我们汉人,我也不会为了战功把他们赶尽杀绝。” 晁勇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宁夏路正需要大量汉人去同化党项人,那些被王庆挟持的人可以迁移他们去宁夏路垦田。” 朱武道:“南兵素来孱弱,南宋整兵时日又不长,扫灭南宋当是易如反掌。只有那吕师囊裹挟了几十万百姓。其中又有摩尼教精锐,恐怕要费力一些。” 许贯忠摇头道:“百姓愿意跟随摩尼教,不过是因为相比宋朝,摩尼教的赋税更轻一些。但是我大梁免除所有农税和徭役,比摩尼教更有吸引力。愿意跟着吕师囊和我大梁对抗的百姓应该不会太大。剩下摩尼教教众,也可以用方杰和石宝分化摩尼教教众,一统天下当不会太难。” 晁勇摇头道:“我要扫灭万教,若用方杰和石宝分化了摩尼教教众,到时这一部分人便不好处置了。” 许贯忠听得晁勇这般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古往今来的枭雄多是心黑手辣之辈,过河拆桥的事情做来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晁勇不愿意背信弃义的话。此事便没有可操作性了。他虽然不信任何宗教,但是却知道摩尼教对教众的蛊惑力绝对超过佛道两家,如果对摩尼教教众开诚布公的说了以后要禁止摩尼教传承,即使他们都知道吕师囊害了圣姑。也不会投降大梁。 他也不好游说晁勇要做一个心黑手辣的人,何况天下大势已定,太子也不必再做对名声不利的事情。 晁勇笑道:“摩尼教主力已经被西军歼灭,吕师囊麾下不过是只偏师。扫灭他们也费不了多大功夫。诸军休整半月,下月初两路兵马一起出师。或许今年就能一统天下了。” 三人倒也没有太大异议,想到大梁扫灭天下的速度,也是大感自豪。 兵事交换了看法,晁勇便又问起众人对灭教的看法来。 林冲道:“这些年佛道两家都出了不少败类,加上各种幻术在东京不断表演,很多过去佛道两家装神弄鬼的术法也都被揭穿,要灭万教倒也不会出现什么大乱。” 许贯忠点头道:“历朝灭佛次数也不少,只要朝廷根基稳固,宗教便掀不起什么风浪。我大梁虽然刚刚开国,但是对百姓的优待却是历朝从未有过的。即使那些宗教想要兴风作浪,愿意跟随他们的百姓也一定没多少。百姓生计没有困难的时候,谁愿意跟着那些宗教造反。” 朱武笑道:“太子现在就是世间唯一真神,在真神和假神之间做选择,应该没几个人会选错吧。” 许贯忠笑道:“如果太子能弄一些神迹出来,太子的决定就更没有人质疑了。” “什么神迹?” 许贯忠想了想,道:“现在大家相信太子是天神下凡,主要还是因为太子战无不胜,又发明了威力惊人的火药。但是这些对百姓来说还是少了一些震撼性,在他们心中,太子更像战神,而不是那种无所不能的神。” 晁勇也知道许贯忠有些不信,当下叫何用把他已经完本的字典和数学,还有写了一些的物理书拿来。 完本的字典和数学都已印刷了几百本出来,晁勇便让何用给三人一人发了一本字典和数学。 晁勇笑道:“字典上没什么新意,就是多了一种注音方法,我觉得比现在的反切要准确简单。数学则是用了新的数字和符号,也有一些新的算术方法,可以让人更简便的计算。” 许贯忠打开字典和数学看了看,心中也不由疑窦丛生,他过去是不信太子是天神下凡的事情的。但是看了这两本书,他也不由动摇起来。既然太子敢著成书,那拼音和数学就是一门成熟的学问,起码其中不会有什么错误,否则一旦被人发现,又难以自圆其说,那这些东西就很难再推广了。而一门成熟的学问往往需要多少代人完善。以前他从未听过这些东西,也不可能是太子异想天开生造出来的。 难不成这些东西真的是来自天上? 晁勇满意的看着许贯忠惊疑的样子,又把手中写了一些的物理书,递给许贯忠,道:“这是我编的另一门学问,名叫物理,揭示世间万物的规律。” 晁勇编写的物理是囊括了后世的物理和化学的一些知识,晁勇虽然是大学生,但也无法系统的想起前世的教材。只能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弄一本物理书,等待以后掠夺来西方的书再填充。他写的数学和物理前面都加一个初级,也是告诉人后面还会有中级、高级。当然如果晁勇弄不到后续的知识的话,中级和高级就只能等后人来完成了。 晁勇要做的只是把科学带到中国。让他生根发芽,以后自然会慢慢成长。而不是把一门高深的科学完全传授给世人,此时也不具备验证高深科学的条件,很多东西根本无法解释。只能是各门学科慢慢发展,互相推动。 许贯忠接过晁勇编写的物理书,略看了看,其中有原理述说。也有设计的实验可以验证,看起来这一门学问都可以通过实验验证。但是那些结论看起来却是有些不太靠谱,这一个实验居然是要验证两个不同重量的东西下落速度是一样。 他下意识地觉得应该是越重的东西落得越快,但是他又觉得太子既然敢把这么容易验证对错的东西写出来。应该就有十足的把握。 许贯忠暗暗决定回去以后就做一个试验,再往后翻写的居然是浮力,水有浮力,气也有浮力。 浮力篇却是刚刚开头。也没有设计实验。 许贯忠忍不住好奇道:“水有浮力,我们可以游水。但是气也有浮力的话。我们怎么浮不起来?” 晁勇笑道:“空气没有浮力的话,孔明灯怎么会飞起来?” 许贯忠闻言,不由一愣。 世人都知道孔明灯能飞起来,但是其中道理却是不甚了了。 许贯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听得晁勇用孔明灯来解释空气的浮力,倒是也觉得有些道理。不过想了想,又道:“那为何只有点火以后才能升起来?” 晁勇笑道:“石头在水里也浮不起来,但是把石头放到船上就能浮起来了,这就是因为浮力大于重力,所以能浮起来,如果一直在船上放石头也会把船压沉。没有点火前,孔明灯的重力大于浮力,自然就浮不起来。点着火后,附近的空气受热会膨胀,密度减小,然后上升把孔明灯中的冷空气挤出来。等到孔明灯中的重力小于空气给他的浮力时,孔明灯也就升起来了。” 许贯忠虽然聪慧,但还是被受热膨胀、密度等一系列词搞糊涂了。 晁勇看许贯忠一脸茫然,也知道他没有听懂,笑道:“等我整理成书,你可以慢慢看,其实并不难理解。” 朱武却突然道:“船可以载人,那孔明灯可以载人吗?” 晁勇笑道:“当然可以,只要做一个大些的热气球就能载人了。” 朱武闻言,马上道:“如果热气球飞的比巢车高,那以后就可以用热气球代替巢车瞭望敌情了。” 晁勇想了想,道:“热气球最高可以飞几千丈,但是我们未必能做出那样的热气球,具体能飞多高,还得做出热气球来才知道。” 朱武想的更多的却是战阵之事,一脸狂想的道:“如果可以控制热气球的方向和起降,在上面载一些火雷,那我们岂不是可以从头顶轰炸敌人。” 林冲和许贯忠听了,也不由一呆。 大军刚刚集结,头顶突然扔下火雷来,巨大的爆炸声中,周围的人被撕裂,血肉横飞,飞溅的铁片把远处的人也都杀伤。刚刚集结的兵马在火雷的轰炸下,陷入混乱,甚至溃散。 这才是真的神雷。 光是想一想,两人便觉得这样的搭配足以左右战场形势。 晁勇在后世旅游时坐过热气球,因此知道一些热气球的知识。空气中不同高度的风向是不同的,热气球便是通过调整热气球高度借助不同方向的风改变方向。不过知道并不等于一定就能实现,一切都需要实验才能知道现在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晁勇笑道:“理论上都可以做到,但是这一切都需要大量实验。不过让热气球载人飞起来却是容易的。” 许贯忠道:“如果可以载人飞起来,太子要灭教便容易多了。只要太子迟一些时候再公布热气球原理便是了。百姓看到人飞到空中,一定会觉得这是太子的神人手段。无论哪一个宗教都没办法让人飞起来,只有太子可以让人飞起来。太子说他们都是假的,百姓自然也会觉得他们是假的。等到灭了万教,太子再解释这个原理,到时除了少数人也没人会记得那些宗教了。” 朱武笑道:“太子什么也不用说,便假作兵部实验热气球,不小心跑出了营地,让百姓看到就行了。只要太子不解释。他们自然就会当做是神迹。” 晁勇已经决定普及科学,自然不想再假冒天神。听得朱武能把他解脱出来,也是暗暗点头。 许贯忠又道:“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面造神,让太子天神下凡的形象深入人心。一面揭露一些常见的宗教骗人的法术,让百姓怀疑宗教。公孙胜对那些道术多有了解,让他说一些佛道惯用的骗人法术,登在邸报上让天下人对佛道产生怀疑。” 时迁从房梁上跳下来,笑道:“直接揭露他们恐怕会打草惊蛇,不如抓几个骗人的和尚和道士出来,再把他们的鬼把戏在邸报上登出来。这样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晁勇笑道:“看样子,你已经找到不少骗人的和尚和道士了。” “这东京就有几个,我听得他们的道法后便十分好奇,暗暗跟踪了几次。也摸清了他们的鬼把戏。其实他们和表演幻术的道士一样,事前不把道具准备好,他们也骗不了人。” 晁勇没想到刚刚瞌睡,便有人送来枕头。喜道:“好。那就把这几个人拿下,然后出一期邸报。专门揭露他们的骗术,再加一些常见的江湖骗术。” 许贯忠道:“太子的数学既然已经写好,何不趁这段时间去太学开讲。只要这数学真的实用,必然可以引起轰动。再做一些物理实验,天下人都会怀疑这些学问是不是来自天上。” 这个问题晁勇除了回答来自天上,还真没其他合适的答案。如果说他来自后世,显然比来自天上更难让人相信。这个时代的人相信鬼神,但还没有穿越时空的概念。如果说是人间的学问,晁勇没脸说是他研究出来的,也没人会相信。想要找一个学派,又怕被人戳穿。最安全的说法还是来自天上。 晁勇对这件事情也很无奈,一方面他要让人睁开眼认识这个世界,消灭鬼神,但是另一方面他却又要打着天神的幌子传播科学。 这两者本来是对立的,但是晁勇也不得不承认,打着天神幌子传播科学会事半功倍,即使他不费力推广,也会有人想方设法的求取天神的知识。 “好,过了中秋节,我便在太学开讲。我已经印了五百本书出来,总要把他们发出去才是,免得放在我这里发了霉。” 许贯忠笑道:“到时我一定去听讲,这书我便不还了。” 朱武和林冲也道:“我们也去。” 晁勇笑道:“给你们便是。这数学却是有大用的,皇家票号的所有账目便都是用数学里的数字符号做的。” 许贯忠道:“恐怕用不了多久,所有行业就都会用数学里的学问了。” 众人又闲聊了一阵,几人看太子没了别的吩咐,便起身告辞。 林冲和晁勇也不客气,笑道:“今天吃的那蒸酒够烈,太子什么时候再蒸了送一些给我。” 晁勇笑道:“蒸酒也简单,我回头让人做一个蒸馏器送到你府上,你自己蒸的喝吧。” 大梁和宋朝一般禁止百姓私自酿酒贩售,但是这条律法并不是不通人情,百姓还是可以自己酿一些喝的。酿酒并不难,很多人都会,但是自家酿的酒自然比不过专业的酿酒人酿的,因此多数人并不会自己酿酒吃。当然很多权贵还是会自己酿的,给他们酿酒的也是专业酿酒人,宋朝时很多权贵酿的酒不但供自己吃,也用来出售。 林冲正要笑纳,旁边许贯忠却突然道:“不可。” 晁勇继承了晁盖的慷慨性子,因此梁山众人也才敢开口。否则便是交情再好,碰到吝啬的人,开口也只能破坏彼此关系。 一个开口要,一个愿意给。谁也没想到许贯忠会跳出来阻拦,不由都奇怪的看向许贯忠。 许贯忠忙道:“烈酒可以带来巨额收入,北地的人爱吃烈酒。过去他们不大量买我们的酒,是因为他们也会酿酒,但是他们酿的酒也和现在市面上的酒一样,不够烈。如果让他们尝到这种烈酒,他们一定会大量购买。只要他们做不出烈酒,这烈酒便想卖多贵就卖多贵,日后说不定比卖茶的收入都高。” 晁勇皱眉道:“但是这蒸酒并不难,只要走漏一些风声,便能摸索出来了。” “从孔明灯到热气球其实也没多远,但是太子不说,便没有人想到。这蒸酒也一样,只要你把所有知情的人监视起来,恐怕其他人短时间内也想不到。” 第四百七十二章 欢度中秋 晁勇原本没打算大规模的开发烈酒,他已询问过宋朝历年的酒榷,每年宋朝可以从酒上收入一千万贯左右,也是宋朝财政收入的一个重要来源。但是宋朝畅销的却是低浓度酒,如果推行高浓度酒的话,喝惯了低浓度酒的人未必就能一下接受,武松、李逵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是多数。 即使烈酒可以代替低浓度的酒,世人饮酒的量也会大幅减少。武松以前能吃几十碗,但换成烈酒,也不过就是几碗的量。 数量减少,朝廷收入恐怕也会跟着减少。而且蒸馏酒消耗的酒水很多,酒价却不可能涨相应的倍数。世间最多的还是穷人,最便宜的酒一斤不过十几文,最好的酒也不过一斤几百文。 一斤酒几百文便把多数人都阻挡到门外了,而且最容易改口吃烈酒的人必然还是穷苦人为主,养尊处优的财主多半不会喜欢辛辣的烈酒。 受众决定了烈酒无法卖出高价,所以晁勇也就罢了大规模开发烈酒的想法了。 不过许贯忠却指出了烈酒更好的消费群体,那就是辽国、金国人,北方苦寒,人们吃酒不光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更是为了御寒。虽然科学证明喝酒无法御寒,但是即使到了后世,人们在寒冷的时候还是习惯喝一口烈酒。 辽国人会酿酒,金国人得了辽国工匠,自然也会酿酒。他们只从中原进口少量的名贵酒,因为他们酿的酒和中原的酒其实都是差不多的。但是烈酒却不同,酒精含量更高,口味也更加辛辣,毫无疑问,烈酒一出。辽国和金国自己酿造的酒都会失去竞争力。 烈酒也有望和茶、丝绸一样成为大梁的出口利器,为大梁换回大梁的钱财,而且不会资敌,只会伤敌。 次日,晁勇便让工匠开始赶制蒸馏器,又在城外选了一个庄园做烈酒坊,负责守卫的不光有正军,还有时迁麾下的暗探。所有相关人等可以圈养的都圈养起来,不能圈养的也下了禁口令。一旦走漏消息,便是死罪。 内酒坊原本在城中,但是蒸馏酒需要用火,要大量售卖烈酒,可想而知。要排放多少烟尘,所以晁勇把烈酒坊设到了城外。 为了减少东京城的污染,晁勇提议所有大量消耗石炭柴火的作坊都搬到城外。这个建议已经通过,不过各部还在考察中,既要选择一个交通便利的地方,还要设在东京城的下风口,免得刮风把污染物都吹到东京来。 朝中掌权的官员对自己的性命都十分爱护。先前是没有这个概念,晁勇一提出来,所有人便都积极响应。商户搬迁的成本却是不在他们考量范围。 这个律令早已在城中传开,晁勇自然不会公然违反朝廷律令。虽然这天下名义上都是晁家的。 在城外忙乎了一天,傍晚时分,晁勇才往太子宫而来,远远便看见李逵在门口台阶上坐着。 李逵看到太子一行人回宫。便腾地站起来,跑了过来。 太子亲兵也都是梁山老人。知道李逵性情,也没敢自讨苦吃,去阻拦李逵。 晁勇看李逵跑到跟前,笑道:“你在这里作甚?” 李逵笑道:“俺来讨些酒吃,午时俺就来了,门口的亲兵说你大早就出宫了。他们也不知你去了哪里,俺只好在门口等着。” 晁勇笑道:“我去张罗建烈酒坊了,你要酒传话进去就是,何必在这里等候。” 李逵瞪着眼,道:“俺让亲兵去传话了,里面的太监说只有太子赏赐,没有人上门讨要的先例,他们不敢做主。” 虽然说的是不敢做主,但却是拒绝了。大梁的太监虽然不能再干涉宫外的事情,但他们伺候的是皇家,难免有些傲气。再者确实也没有人上门讨要,武松等人也都喜欢烈酒,也不是不敢开口,但是绝不会第二日便专程上门来讨要。 晁勇也不能说宫中的人做错了,笑道:“前日蒸的酒也没多少了,不然我就让人给你们都送上门去了。你随我进宫吧,我让人把剩下的酒都给你送回去,明日烈酒坊就该有出产了,到时我再送其他人。” 李逵闻言,马上喜道:“不用他们送,俺跟你进去搬了就是。” 晁勇领着李逵进到太子宫,让人把昨日喝剩下的烈酒都搬来给了李逵,又让两个亲兵护送李逵回去,免得李逵路上便吃醉闹事,被开封府抓了。 如今东京街头敢闹事的人还真没有,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只要触犯了律条,一律镣铐加身带回去。官员自己不顾体面,开封府也不会给他们留面子。 有嫉恶如仇的大梁皇帝和太子撑腰,开封府没有任何顾忌,百姓也不怕权贵报复。 烈酒坊蒸馏酒也要用酿好的酒来做,不过今年兵荒马乱,寿州的贡米被地方官民盗了许多,皇宫酿的内酒也少了许多。晁盖只拨给晁勇一万斤内酒,让他蒸馏。 烈酒坊要大量高价出售,自然不能从市面上买酒。晁盖尝过烈酒后,也喜欢上了烈酒,当即把内酒坊全部拨到了烈酒坊,晁勇便让他们开始大量酿酒,原料自然不可能是寿州的糯米,不过这些酒要酿好也不是一日之功。 宋朝时,天下名酒数不胜数,但是最有名的酒还是出自东京。而公认的天下第一酒则是皇宫的内酒,皇宫设有专门酿酒机构内酒坊和法酒库。 内酒坊所酿内酒,其造法源于河中之蒲州。还是柴世宗时破河中,得的酿酒法子。北宋建国后,也沿用这个法子,然后又做了不少改进,酿的酒也越来越好,这才有了“天下第一酒”的美称。 北宋时内酒的产量便逐年增加,内酒坊造酒用的米,宋初只用糯米八百石,真宗时增为三千石,仁宗时达八万石。 内酒坊不但技术不断改良。便是原料也是精益求精,经过几代比对,发现淮南路寿州的糯米酿酒最佳。从此以后,酿造内酒的糯米便全部是寿州进贡。 一万斤内酒最后只蒸馏出一千多斤酒来,晁勇让人往城中众将府上各送了十斤,太子宫留了三百斤,剩下的都送到了皇宫中,赏赐哪些文官就由晁盖做主了。 转眼即是中秋佳节,大梁这一天也是普国同庆。富贵人家装饰自己的亭台楼阁准备赏月,普通百姓则到酒楼抢一个位置玩月。这一日城中大小酒楼都会重新装扮门前彩楼,用崭新的丝绸挽花装扮彩楼。 大清早靠窗的位置便坐满了客人,这些人都是为了等到晚上靠着窗户赏月,他们一日都会在酒楼度过。否则一旦走开,便会有人抢了这靠窗的位置。晚上的酒都要提前要下,否则到的午时,新酒便会都卖完,酒楼卖酒的望子也只能撤下来。 年年中秋都是如此,各酒楼都会多酿一些酒,但是产量的增长总是满足不了城中百万人的需求。 概因十几度的酒可以说是男女皆宜。这一日更是全城狂欢的日子。 在酒楼坐一日也并不会无趣,为了吸引酒客,酒楼整日都是鼓乐喧天。还有不少“赶趁”的人伺候,吹箫、弹阮、歌唱、散耍。只为博酒客一笑,讨些赏钱,经常有市民在生活无着的情况下,就选择了去酒楼“赶趁”这条路。 这些“赶趁”的人和酒楼则是互相促进。酒楼并不会驱赶这些“赶趁”的人。 鲁智深当年在渭州遇到的金翠莲便是走投无路,只能去酒店“赶趁”。赚钱过活。 烈酒坊的酒还是没赶上这个佳节,为了再造一个天下第一酒的品牌,晁勇决定保证他的纯正血统。而且从市面上大量买酒,也容易被有心人看出端倪来。 晁勇也给烈酒取了一个名字,唤作“好汉酒”。既说明酒的烈性,只有好汉才能吃的这酒,也不无缅怀梁山时代的意味。 北宋的榷酒制度大抵有三种形式:一是四京和四川、贵州、两广、福建等地实行榷曲制,即允许民间酿造而对“曲”实行严格的专卖制度。二是对上述地区以外的各路、府、州、军实行“官酤”,即在榷曲的基础上实行官酿专卖。三是对人口不甚密集、产销量不大的地区,实行“官监酒务”或“买扑”。 宋朝的榷酒制度可以说是灵活运用,既能保证朝廷的收入,又不会浪费太多人力。销售最好的地方,便控制酒曲,如果要官酿专卖的话,要满足市场的需求,朝廷酿酒的人数会是一个匪夷所思的数字。销售一般的地方,朝廷则直接酿好酒以后专卖。销售差的地方,朝廷也不浪费人力,直接承包给商人。 这一日太子宫也是张灯结彩,而且还承担了一项重要任务,五百宫女准备在金明池为东京臣民表演踏歌。 从宋朝时开始,这一项目便是由皇宫中的宫女表演,但是到了大梁,晁盖做了皇帝,皇宫中只留了几十个宫女伺候何氏。其余人都送到了太子宫,因此这个任务也就转移到太子宫了。 这一日,百官也不用上朝。 晁勇早早便带着所有嫔妃往皇宫而来,扈三娘带着嫔妃到后宫拜见何氏,晁勇则在前面和百官宴饮。 晁盖原本也是生性豪奢之人,但是当了皇帝之后,便被财政压力压得不得不提倡起节俭来。这一点和多数开国皇帝一样,每一次改朝换代都是百废待兴,开国皇帝不得不以身作则。 大梁免去农税和所有徭役更让国库压力大增,因此晁盖主动缩减皇宫用度,把所有宫女和太监都送给晁勇,原本是想让晁勇从中挑选一些合意的留下,剩余的遣散。他不好女色,晁家开枝散叶的任务便只能交给晁勇了。 但是没想到晁勇弄出了一个票号,不但解决了太子宫的用度,还有很大的结余。现在皇宫的用度也不再用国库的钱,而是从皇家票号的盈利提取。 太子宫不用国库的钱,晁盖也就不好再管太子宫的事情了,只能任由晁勇把几千宫女和太监都留在太子宫。 只要不贪不占,晁盖并不反对官员奢侈。宋朝世风奢靡,七十二家正店的酒器都是银器。城中百姓也习惯寅吃卯粮,这也是宋朝商业发达的原因之一。 大梁刚刚改朝换代,晁盖也改变不了这个风气,更无意改变。众人拼着性命跟随他打下江山,正是为了享受富贵,他也不好不让众人享受,因此对晁勇的奢靡生活也不管不问,算是对众人表明态度。 不过皇宫中的用度却是很节俭的,晁勇发明的圆桌、托盘便都被引入到皇宫中来。 宴殿中早早的便摆了许多张圆桌。谁和谁一桌,哪一桌靠前,光是排列座位便让负责宴席的官员白了头。 晁勇自然是和武将一桌,众人落座,李逵便道:“今天吃的可是好汉酒?吃过好汉酒以后。再吃其他酒,嘴里能淡出鸟来。” 武松也道:“铁牛说的不错,喝了好汉酒以后,再喝其他酒便觉寡淡如水,难以下咽了。” 晁勇笑道:“第一批产的好汉酒我送了五百斤到皇宫,如果皇上没有赏赐完的话,今天的宴饮。应该会有好汉酒。” 李逵摇头道:“这许多人,几百斤酒怎么能够。下次再有新酒,多给俺一些。” 晁勇奇道:“前几日刚刚送了你十斤酒,不会都没有了吧?” 李逵挠着脑袋道:“每天吃些。昨日就吃完了。” 晁勇送众人酒不过五日,算来李逵却是每日吃酒超过两斤。晁勇那日请他们吃酒,武松、李逵等人都是两斤多便吃醉了。 晁勇瞪着李逵道:“你不是每日烂醉吧?” 李逵拍着胸脯道:“怎么会,俺只是每顿吃一斤多好汉酒下饭。不然那十斤酒早吃完了。现在吃个两三斤酒,一定吃不醉。俺还想着今日看看俺能吃多少好汉酒了。” 一顿吃一斤多酒下饭,众人也都被李逵的豪言惊住了。 晁勇愣了愣,盯着李逵,道:“从今往后,不准每日吃酒,独自在家吃酒不能超过半斤,也不能每日找人宴饮。” 李逵张口欲言,触到晁勇严厉的眼神,只好又闭上嘴巴。 “好汉也禁不起你那般吃法。我们一起拼着性命打下江山,眼看天下一统,正要一起享受富贵。你那般暴饮暴食,用不了几年身体就受不了。二十年、三十年后,我们还要一起吃酒,我不想少了谁。” 众人听得太子这般说,也都是暗暗感动。 李逵这厮却煞风景的讨价还价道:“俺的身体比牛都壮,要不然俺每天吃半斤?” 晁勇瞪了李逵一眼,道:“隔一天吃半斤,或者每天吃四两,你自己选。如果你管不住自己,我派一个人盯着你。” 李逵一听,忙摆手道:“不用盯着俺,俺每天吃四两便是,没有酒,吃饭都不香。” 晁盖驾到后,随口说了几句,便宣布宴席开始,一道道精美的宫廷菜便端上来。 其中也有一些中秋特色菜,如橙酿蟹,也有叫蟹酿橙的。把黄熟带枝的大橙子,截顶,去瓤,只留下少许汁液,再将蟹黄、蟹油、蟹肉放在橙子里,仍用截去的带枝的橙顶盖住原截处,放入小甑内,用酒、醋、水蒸熟后,用醋和盐拌着吃。 橙子、新酒都是中秋时分刚刚有的,螃蟹也是最肥美的时候,橙酿蟹便是把三者融合于一起,一道菜就可以让人把新酒、香橙、螃蟹的味道全部尝到。 宫中宴席散了后,晁盖便带着百官往城西金明池而来。 金明池也已是张灯结彩,一派祥庆气象。 皇上带着百官往临水殿继续宴饮,准备玩月。 这次却是没了大鱼大肉,若是还有胃口的人,便吃宫饼。 此时皇宫里吃的是宫饼,民间则叫做小饼、月团,这些中秋节特制的饼类又被称为“荷叶”、“金花”、“芙蓉”等,制作方法非常精巧,其实也就是后世的月饼。 苏东坡有诗称赞说:“小饼如嚼月,中有酥与饴。” 酥是油酥,饴就是糖,和后世的月饼馅基本一样。 时人制作月饼不仅讲究味道,而且还设计了各种各样与月宫传说有关的图案。饼面上的图案,起初先画在纸上,再粘贴在饼面上,后来,直接用模子压制在月饼上。 宫饼更是御厨精心制作,不但味道可口,便是上面的图案都活灵活现,大家所绘的图案经由巧匠制作的模子和熟悉火候的御厨,完美的呈现在宫饼上。 喝的则是玩月羹,以桂圆、莲子、藕粉等为原料,精心烹制而成。 天色稍黑,金明池中的万盏华灯便一起点亮,把金明池照的通明。 华灯一亮,池中心平台上便开始了歌舞。 金明池东岸早已是人头攒动,出城来金明池的百姓主要目的就是看这宫廷踏歌,赏月反倒是其次。 不喜欢拥挤和想赏月的人都呆在城中,没钱的去酒楼,有钱的则在自家楼阁,望月对酌,享一份悠闲。 第四百七十三章 太学开讲 中秋之后,晁勇便往太学开始讲授数学。 王安石变法后,将太学生分为上舍、内舍、外舍三等。、 外舍生,每月考核“行”、“艺”。所谓“行”主要便是指遵法守纪的品行,“艺”则是每月由学官出题考试的成绩,也可以说是学校内部考试的成绩。各个学生的考试成绩记为学分,连同品行表现按月登记。到季度末进行检查,学分积累较多又没有严重违犯纪律的学生可以获得“季选”(季度评定)资格。到年终,综合学生的季选,选出积累学分最多的一百人,予以“校定”(年度评定)。相对学校每月举行的考试,朝廷每年也会派官员到太学出题考外舍生一次,称为“公试”。公试成绩列第一、第二等并获得校定者,可升入内舍。 内舍生同样每月考核“行”“艺”,每季进行“季选”,但是每年“校定”的人数只有三十人,分为“优”“平”两等。“公试”的时间则是两年一次,成绩分为“优”、“平”“否”三等。 如果公试优等、校定亦获优等者,即可升为“上舍上等”,立即释褐授官,称之为“两优释褐”;如果公试成绩与校定一优一平者,即可升为“上舍中等”,继续学习,待科举时,不用解试及省试,可以直接参加殿试;如果公试成绩和校定均为平等或者一优一否,即可升为“上舍下等”,继续学习,待科举考试时,只免解试,参加省试。如果一平一否,显然就无法升到上舍了。 王安石最初设立三舍法便是想用升学考试代替科举。综合平时多次成绩要比依照一次科举的成绩选士更加稳妥。但是王安石并没能推广开来,只是在太学中实施了三舍法。 到了赵佶当政,赵佶才真正把三舍法在全国推广开来,一度用三舍法取代了科举制度。但是到了宣和三年便又罢了全天下三舍法,恢复科举,只有太学可以继续用三舍法。因此才有天下士子云集东京的事情。 三舍法实施中也出现了许多弊病,免试入学者多为官宦子弟,而且学校的考试中也容易出现作弊情形。还有一些优秀的士子却是没有入学,对统治者来说。野无遗贤才是他们的目标。虽然很多贤人进了朝廷,也会被他们赶出去。 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 大梁也延用了宋朝的科举制度,只有太学可以通过三舍法直接任官和参加科举。 不过能通过三舍法直接出仕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太学外舍生有两千,内舍生不过三百。上舍生一百人。 两千四百人又分作八十斋,每斋三十人。每斋设斋长、斋谕各一人,都是由学生充当,其实也就是现代的班干部。 晁勇为了这次开讲,做了充足的准备,不但事先温顾了自己编写的数学,还特意准备了教学用的工具。 太学并没出动太多师生迎接太子。只是太学的长官率着几个官员在门口迎接太子。这也是晁勇的要求,为了科举的顺利进行,他狠狠处置了领头闹事的太学生陈东,可以想到太学的多数学生对他并不会太友好。他也不想劳师动众,激化矛盾。 在太学长官的陪同下,晁勇来到一个大堂时,里面已经坐满了自愿听讲的学生。前面还有一些闻风赶来的官员,也不知道他们是来学习。还是来向太子献媚的。没有了座位,过道中都站满了人,足有数百人,大堂门口还站了一些人。 晁勇对太学长官笑道:“太学的学生比我想象的要好学一些。” 太学长官暗暗擦了一把冷汗,道:“学生越多,越不容易教学,总有人提出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太子要有准备。” 晁勇对文人严厉的名声早已传遍大梁士林,因此太学长官对太子要来太学讲学的事情也是十分头疼,只是他也不敢阻止晁勇。而且他也清楚陈东在太学的名望,看到周围许多人不善的眼神,他就知道其中很多人一定是想为陈东报仇,故意来刁难太子的。 太子的杀伐果断也让众人不敢对太子言辞不善,但是他们却可以寻找太子教学的错误,从而打击太子。 虽然这对以武力著称的太子来说,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如果太子因此恼羞成怒的话,说不定他都会受到牵连。但是他也不知道哪些学生会发难,也无从防备,只能事先提醒太子,表明自己是无辜的。 晁勇对此也有些思想准备,笑道:“敏而好学,不耻下问,这才是求学的态度。” 走到大堂中间,晁勇便停下脚步,后面的亲兵则把印刷好的书本分发给堂中所有人,还有几个亲兵抬着黑板往前面而去。 “叮叮当当” 一阵清脆的响声过后,亲兵便在墙上订好了几个铁钉,然后把黑板挂到了墙上,确定黑板的牢固性以后,石勇才带着亲兵撤出去。 太学的一众师生看到墙上挂了一面乌黑的木板,不由都皱着眉头思索起这黑板的用途来。 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晁勇走到黑板前,对众人点点头道:“我今天要教授你们的是数学,和算术有些共同之处,却又不尽相同。孰优孰劣,你们慢慢品悟吧。我先教授你们数字,这也是数学最基本的东西。” 说着晁勇拿出让匠人做的粉笔,他不知道这和后世的粉笔一样不一样,但是使用效果却是一样的。 看着一个个白色的数字出现在黑板上,大堂中的人也都知道了黑板的用途,不由纷纷发出惊叹声。 手中书本上的数学好坏还不知道,但是这黑板和粉笔却是教学的好东西,有了这两样东西,教学无疑会更方便,而且可以降低学子的门槛。只要在黑板上书写了教授的内容,没有书本的学子也可以学习。而且相比过去的教学。在黑板上书写教授的内容,也可以提高教学水平。 太学的师生学习能力比太子宫的宫女太监强了许多,晁勇教授的进度也快了许多。 其实数学中并没太多新的东西,历代算术书都已总结出了许多的规则。 一堂课下来,师生发现太子只是引入了一种新的数字和加减符号,有博闻广记的人也认出这些数字是来自西方。不过一众师生也发现使用这些数字和符号可以更加简便。 书本也和传统的有一些不同,过去的书本都是竖着排列的,而太子编写的书却是横着排列,而且使用了一些符号断句。 横竖排列只是习惯问题。符号断句却让众人都感觉到了便利。最让众人难以接受的是,书本用语都是大白话,这让他们想到了市井间那些贩夫走卒。 有一个士子翻到后面发现全书都是用白话文写成以后,便起身道:“市井间的话本都用文言语汇,太子这本书却全文都是市井白话。有辱斯文,学生斗胆请太子重新编写此书。” 有几个和陈东相好的士子也马上起身附和。 晁勇一直等着他们出来找茬,倒是没想到他们找了这么一个事情出来,当下笑道:“我读书不多,只能识字写字,却是写不来你们擅长的文章。数学这门学问,我不光要在天下学府传授。还要给市井百姓传授。曲高和寡、有教无类,你们好好思考一下吧。想要听的就坐下听,不想听的就转身出去。放心,绝不会有人因此报复你们。” 几人想了想。还真有两人走了出去,其余人也不知是想继续找茬,还是想听讲,居然都坐下了。 快近午时。晁勇才结束了第一日的教授,在太学长官的热情邀请下。在太学用了午饭,下午并没继续传授数学,而是在太学参观了半日,也让师生们消化新学的东西。 一连教授了几日,听讲的师生并没减少,反而有不少师生慕名而来,每天大堂听讲的师生都是满满的。 晁勇带来的黑板、粉笔、黑板擦不但在太学推广开,而且以飞快的速度向天下传播。 邸报还刊登了一篇文章吹捧这三样东西对学问传承的推动作用,数学虽然也受到一些士人的好评,但是并没多少人觉得数学有多重要,在他们看来数学也不过就是太子把算术改头换面,远远不能和圣人创立的学问相提并论。 晁勇在太学开讲第三日,市面上便开始出售小黑板和粉笔。这些粉笔的原料不尽相同,但是他们却都能写出白字了。 购买者多为家境一般的士子,对他们来说笔墨纸张并不便宜,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他们的笔墨纸张只能用于一些正式的功课,平时大量的联系都是用沙盘来完成。 其实沙盘和黑板并没太大的区别,但是满城都在说太子的发明,他们也难免随大流。倒是让城中脑筋活的商贩小赚一笔。 时迁也每日向晁勇汇报着城中士民的评价,得知数学的地位还是远远低于那些经义后,便决定抛出另一门学问。 这日,晁勇讲完数学后,便对众人道:“我还编写了一本书叫物理,旨在揭示世间万物的规律。午后,我会在开宝寺铁塔做一些实验,有兴趣的可以一同去。” 说完,便宣布下课。 所有人起身恭送太子,三十来岁的太学学正紧紧跟在晁勇身后,往太学食堂而来。 说来这个学正也是历史名人,他就是害死岳飞的奸臣秦桧。 秦桧也是宋朝进士出身,开始授密州教授,后来又中了词学兼茂科,又授为太学学正。这厮看到太子来听讲后,便挖空心思讨好晁勇。 不但听讲认真,回去也是认真复习,甚至还举一反三,揣摩后面的内容,抓到机会便向晁勇讨教,显示他对太子所讲学问的认真。 晁勇初听得秦桧名字时,恨不得一拳便把秦桧砸翻在地,但是看到秦桧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也只能忍了下来。不过他对这位害死岳飞的奸臣也是恨之入骨,当天回去便让时迁搜集秦桧的过往,想要看看秦桧可有做错什么事情。他好发难。 只是没想到秦桧的历史居然很干净,这或许和秦桧之前都是在学校任职,没有实权有关系,总之晁勇没有找到秦桧的罪证。反而搜集到一些对秦桧有利的评价,好学勤勉,不然也不会两次中举了。 拿不到秦桧罪证,晁勇也不好对秦桧治罪,毕竟他也不能因为还没发生的事情就处死秦桧,而且改朝换代后。那些事情也已经不可能发生了。 就像他重用了张邦昌、李邦彦等人一样,在没有可用之人时,这些投降派往往是最好用的人。 而且不得不说,秦桧对数学的学习很上心,晁勇注意到秦桧以后。便决定让秦桧以后代他传播数学。 他不会在太学一直讲学下去,只要讲完一遍,他就会把继续传授的任务交给秦桧。秦桧是太学学正,学的又好,无论从身份还是从知识上,都可以完美的完成这个任务。 因此晁勇在课余时间,也会给秦桧一些时间。而秦桧也会完全利用这些时间,片刻都不会浪费,即使没有问题,也会制造一些问题出来。 不过几日。秦桧便成了太子的忠实狗腿子。 为了方便太学师生,太学中也兴办了食堂,朝廷对太学的学生还有补助,每月一千文。朝廷还会为从外地选拔而来的贫苦学子提供住宿。 可以说朝廷给太学的学子提供了很多的便利条件。为的便是这些学子专心求学,学成以后报效朝廷。这些也基本都是延续的宋朝政策。 太学食堂的食物相比城中的一些酒楼也并不逊色。甚至有一些菜是名满全城的。 著名的“太学馒头”,就是太学食堂所作,后来得到宋仁宗的赞扬,声名远扬,城中的商人高价把做法买去,在城中仍旧打着太学馒头的名号卖。 此时的馒头其实是后世的包子,武大郎卖的炊饼才是现代的馒头。 太学馒头便是肉馅的包子,味道鲜美。有一次,宋仁宗赵祯来太学巡视,当天太学吃的便是馒头。 宋仁宗吃过馒头后,当即大赞道:“以此养士,可无愧矣!” 皇帝的金口玉言评价,当即让太学馒头在东京传开,吸引了商人购买做法,让太学馒头成为东京城有名的小吃。 在太学食堂吃过午饭,小歇片刻,晁勇便在太学师生的簇拥下往开宝寺而来。 不少城中百姓看到太子领着太学的师生上街,也满怀好奇的跟在后面,搞得声势越来越大。 到的开宝寺时,后面已经跟了几千人,吓得开宝寺知客僧差一点就要关门谢客了。 晁勇没有理会赶来迎接的寺庙主持之流,而是带着众人往寺中铁塔而来。 开宝寺铁塔并不是真的由铁铸成,而是一座砖塔,只是因为表面铺的琉璃是铁褐色,看上去便仿佛铁塔一般,因此被人们唤作铁塔。 塔高一百八十尺,共十三层,每一层都是等边八角形。 开宝寺铁塔闻名,并不是因为现在的琉璃塔出名,而是因为他有着丰富的典故。当年开宝寺塔初建时并不是琉璃塔,而是一座木塔。 最初的开宝寺木塔由宋朝名匠喻浩督造,八角十三层,高三百六十尺,上安千佛万菩萨塔下作天宫奉安佛舍利,历时八年才竣工落成。 木塔初成时,城中官民便发现木塔不是直直的,而是朝西北倾斜,喻浩是天下有名的大匠,自然不会有人怀疑他是没有设计好。于是便好奇的问其原因,喻浩便说:“京师地平无山,多西北风,吹之不过百年便正了。” 此塔极其伟丽,在东京诸塔中最高,且制度甚精。其土木之宏伟,金碧之炳耀,都是从未有过的,因此被赞为“天下之冠”。 可惜喻浩设计建造的这座华美绝伦的木塔仅存世五十六年,就在宋仁宗庆历四年六月遭雷击而焚毁了。 那时木塔已经被西北风吹正了,天下人还都好奇木塔继续吹下去,会不会向东南倾斜时。因为喻浩被誉为“再世鲁班”,还著有《木经》三卷,是宋朝重要的建筑学专著,所以人们都觉得喻浩不会简单的只想到了几十年的问题,或许木塔吹正后,还有抵御西北风,不使之向东南倾斜的布置。但是一把大火却让这个答案永远无法揭晓了 五年后,宋仁宗才下诏仿照木塔的样式建造了这座铁色琉璃砖塔,同样是建成时先向西北方向倾斜,然后在西北风的日夜吹拂下,慢慢变正,此时已经有些向东南倾斜了,不过不仔细观察并看不出来。 虽然后来的匠人仿造了喻浩的设计,但是他们却没喻浩的本事,建不出三百六十尺的塔来,只好把原来的高度缩水一半,建了一个一百八十尺的铁塔出来。 很多慕名而来的人看的并不是眼前的铁塔,而是追忆着那位再世鲁班——喻浩。 第四百七十四章 铁塔跳伞 晁勇要做的便是伽利略在比萨斜塔做的实验,选在铁塔,也不无对斜塔的致敬。但是开宝寺铁塔毫无疑问要比比萨斜塔更加富有传奇历史,比萨斜塔是因为设计不合理,导致建塔时便开始歪斜,因此一度停工,而开宝寺铁塔却是在设计之初便考量了风的因素,特意造成了斜塔,最后又在风的推动下变正。 而且晁勇设计的实验也要比伽利略的实验严谨,如果两个实验同时进行,晁勇也有信心名垂千古的一定是铁塔实验。 开宝寺塔最初便是为供奉阿育王佛舍利修建,为了让信徒膜拜,铁塔前面便留了一片开阔地。 离铁塔还有几丈,晁勇便站定脚步,示意后面的师生近前。 等众人围拢上来,晁勇从石勇手中拿过一个金块和一个银块,笑道:“这个金砖和银砖大小一样,都是实心,他们一样重吗?” 秦桧马上道:“金比银重。” “金重。” “当然是金子重。” 众人也习惯了晁勇自由的教学氛围,纷纷开口。 晁勇笑道:“对,金块要比银块重,你们看看,我可有做手脚。” 说着,把手中金块、银块递给秦桧。 金块和银块不过拳头大小,分量却不轻,秦桧接过去,便手腕一沉,拿金块的手明显沉的更低。 又传了几个人,晁勇才示意他们传回来,笑道:“这金块和银块没有问题吧?它们大小一样,但是一轻一重。如果从塔上把它们同时扔下来,是金块先落地还是银块先落地,或者同时落地呢?” “自然是重的先落地。” “金块先落地。” “金块先落地。” …… 话音刚落,学子们便纷纷给出答案。异口同声的说金块先落地。 晁勇看一旁秦桧没有出声,笑道:“你觉得呢?” “学生第一反应也是金块先落地,但是太子当众来演示这个实验,或许结果不会和众人想的一样。” 秦桧也知道太子的地位,私下讨教了几次,便以晁勇学生自居,晁勇看秦桧学习认真,倒也没有反对。至于秦桧的动机,他倒是不在意。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这是多数士人的想法。 晁勇要利用秦桧传播数学和物理,给秦桧一个太子弟子的身份,更有利秦桧传学。如果秦桧做的好,晁勇也不介意让他以后做官。 真正做学问的人。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凤毛麟角。 秦桧的回答,虽然有些奸猾,但是他也没有隐瞒他的想法,并不让人反感,反而觉得秦桧诚实。 晁勇笑了笑,从石勇手里接过一个仿佛抽屉似的木盒,把金块和银块放在前面。然后推动后面的木板,道:“你们看,推动这个木板,木板就会慢慢把金块和银块往前推。可以保证金块和银块同时掉出去。这个你们有没有什么疑问?” 众人围上来看了看,放金块和银块的木板和推动的木板都是齐整的,可以保证金块和银块一起被推出木板,然后掉下去。 众人想了想。便都点头说没有问题。 晁勇笑道:“如果就在这里做实验,因为两个物体下落的速度快。眨眼的功夫就会全部落地,所以很难看出先后来。”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晁勇指着铁塔道:“但是如果从铁塔上同时把两个球扔下来,如果他们的速度不一样的话,这么高的距离足以让他们分出先后了吧?就像人和马赛跑一样,刚开始或许不分伯仲,但是距离一长,人肯定跑不过马。” 这些日子,许贯忠和朱武也一直在学习晁勇的数学,对他们来说,简便的数字无论是在军事还是政事上都有很大的用处。 许贯忠那日翻看了晁勇写的这个实验后,回去便做了一番测验,只要实验严谨,真的是同时落地。 不过他显然不会提前说出这个结果来,削弱晁勇实验对人们的冲击。 所有人都觉得金块先落地,实验结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才够刺激。若是有争论,最后总有获胜者,实验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冲击性了。 晁勇看众人都没异议,便对石勇道:“你拿着他们上铁塔五楼,看到我示意,便推动木板。” 铁塔十三楼有十余丈高,从十余丈高处扔下两个几十斤的东西来,威力不下于抛石机扔出来,到时必然是碎石四溅,难保不会伤人,因此晁勇选择了五楼。 “是” 铁塔寺的住持一直在旁边听着太子侃侃而谈,现在才知道太子带人来此的用意,慌忙道:“塔中供奉了阿育王佛舍利,还请太子让人随意进入铁塔,对佛不敬。” 晁勇笑道:“什么阿育王,听起来不像我汉人的名字啊。” 住持忙道:“阿育王是天竺孔雀王朝第三任国王,也是佛家护法……。” 晁勇挥手打断主持的话,道:“我不信佛,更不信外国的和尚,不要给我讲这些故事了。今日我要借用一下铁塔,如果哪个佛祖不借的话,就请他出来和我说话。” 住持额头不由青筋直跳,太子这般说无疑是在说根本没有佛祖。 他很想让佛出来教训这对佛不敬的太子,但是他也没见过佛显灵。既然佛不出来,只能他们这些信徒为佛献身了。 “太子身份虽然尊贵,但是也不能请动佛祖。 不敬塔鬼事: 一汝停在空中,腐败漾恶臭,尸虫齐来集,食汝恶臭口。 二前世为何业1,刀剑自割胸,伤口洒矾咸,再三再四割? 三如何汝之身,以作恶业行,如何业果报。汝得受此苦? 四我住王舍城,美乐山窟中,我为支配者,己身持多财。 五此为前世妻,我女与义女。我有好香树,树名达玛拉,我有青莲华,拒不敬佛塔,依此恶业果。 六我等各受苦,有八万六千,骂敬佛塔者,地狱食谷壳。 七或供养佛塔,而行大祭时。以现于恶意,彼等各分裂。 八见人空中来,庄严持花环,受此业应果,彼等富幸福。 九而此不思议,见之以惊叹,归依圣贤人。归命大牟尼。 我由此处去,我身受人胎,供养诸佛塔,从此不怠慢。” 不得不说这住持并不是混日子的和尚。张口便来一段不敬佛塔的报应。 在地狱的威慑下,不少百姓都拜倒在地。 晁勇扭头看了一下,太学师生倒是基本都无动于衷。 晁勇对一旁秦桧道:“你不信佛吗?” 秦桧也看出太子对佛教的态度,忙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学生不信佛。在学生看来,佛教不过是蛮夷之邦传来的歪理邪说。正如唐朝韩愈所说。很多人借佛教逃避税役,信者不务耕作,吸取百姓血汗过活。不少贤人也遁入寺庙念经修佛,不为朝廷所用,实为朝廷大害。当初宋仁宗要修建此塔时,朝中群臣便多有反对,一度阻止了宋仁宗。以蔡襄为首的士人认为,舍利连供奉它的灵感木塔都不能护佑,大火袭来,一夕而尽,还算什么神灵。不能浪费百姓血汗钱修此塔。等到蔡襄因父丁忧回乡,宋仁宗才趁机重修了这铁塔。” 秦桧这厮不缺勇气,金兵第一次入侵时,便上书反对割地。 如今拜到太子门下,便甘为太子马前卒,以太子的威势和护短的性子,他也不用怕任何报复。 秦桧的博学也让他可以说出这些典故来,证明他的论点。 从后面太学士子的反应中,晁勇也看出他们对佛教的态度,士人站在朝廷一边,灭教的计划便会更稳妥。 一旁住持听得秦桧这般说,忙反驳道:“我们食用主要是来自庙产,信徒的香油钱全部用于供奉佛,为佛塑金身,我们如何敢窃取。” 秦桧道:“你们不事生产,庙产不也是来自百姓吗?” 晁勇出兵在即,也不想马上就说出灭教的事情来,挥手道:“此事不要再辩了,今日我来这里只是要借用一下铁塔,想必佛也不会这么小气。石勇,上塔,有人敢阻拦的话,全部拿下。” “是” 石勇也为自己先前的迟疑羞臊,冷冷看了开宝寺住持一眼,便捧着木盒往塔中走去。 后面一队亲兵也都跟着往塔里走去,还搬着一些木板。 主持感受到石勇眼中的暴虐杀意,也知道眼前的人一定是跟着太子征战天下的精锐,便是佛祖真的显灵挡在前面,只怕也会被撕成碎片。 “阿弥陀佛,因果报应,丝毫不爽。” 住持高宣了一声佛号,却是没有舍身取义,仿佛佛祖自会降下报应一般。 很快,石勇便出现在五楼。 晁勇对身后众人,道:“球是否同时下落,你们也能看到,大家都注意了,这个实验过程很短暂。” 众人倒是也不怀疑太子会做什么手脚,毕竟这个实验回去以后也可以做,作弊的话,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晁勇看众人都翘首以盼,便挥手道:“开始。” 石勇看到晁勇发令,当即推动木板,把金块和银块推了出去。 一金一银,颜色分明,同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然后一起下落,仿佛中间有看不到的丝线连接一般。 “砰” 两者同时落地,在众人听来,似乎也只发出了一声响。 “同时,居然是同时。” “我没有看错吧,怎么会是一起落下的呢?你看到哪个先落下的?” “同时。” 这个结果显然出乎众人意料,一个个交头接耳的怀疑起来。 晁勇笑道:“大家都没有看错,并不是越重的物体下落的越快。” 说着从身边亲兵手中又要来两张纸,道:“这两张纸材质大小都一样,重量也几乎是相同的。” 说着,把一张揉成一个小团,一张叠成一个纸飞机。笑道:“重量没有变化,他们下落的速度会一样吗?” 众人很想说一样,但是刚刚被晁勇打击了一阵,却是没有人敢轻易出口了。 晁勇看向旁边秦桧道:“你说哪个先落地呢?” 秦桧想了想,不确定的道:“纸团先落地吧。” 晁勇笑道:“为什么?” 秦桧指着飞机,道:“这个和鸟的翅膀一样,可能会受风。” 晁勇笑道:“你说的对,也不对,现在没风。也还是纸团先落地。” 说着一撒手,纸团便啪的掉在地下,而纸飞机虽然没飞起来,但也是晃晃悠悠的才落下去。 即使晁勇双手松开的时间有些微的先后,但是两者下落的快慢也是一目了然的。 其实此时也是有风的。只是没有明显的感觉,秦桧等人也就觉得没有风。 两个简单的实验,便让所有人陷入茫然了。 晁勇笑道:“这其中的道理以后在我的物理书中会有解释,物理就是揭示万物规律的学问。多观察生活,多动手,而不是想当然。物理就是一门动手的学问,你们可以通过一个个实验验证。” “塔顶有人。” “他们要干什么?” “不会是要跳塔吧。” 虽然离着铁塔有几丈。但是看到塔顶出现人,人群还是下意识的便往后挤,生怕上面的人掉下来砸到他们。 秦桧慌忙对晁勇道:“太子小心。” 晁勇笑道:“他们是我的亲兵,你说如果人从上面跳下来可以存活吗?” 秦桧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铁塔。光是想想都两腿发软了,面色发白的道:“这么高,跳下来恐怕会尸骨无存。” 一众听到晁勇话的人,也都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塔顶上的人。 难不成他们真的要跳下来。 晁勇笑道:“不会。利用物理知识就可以安全的跳下来了。” 说话间,塔顶已经被人横插出几块木板来。塔顶上的人都走到了木板上,远离了铁塔。 最前面站着一个人,后面的几个人似乎扯着一块大布。 “跳下来了。” “啊” “快躲” “不要挤我” 下面的人看到那人跑出塔顶,开始往下落,顿时乱作一团。 “阿弥陀佛” 一旁开宝寺的住持嘴皮哆嗦着念起佛来。 现场倒有小半的人闭上眼,有的是胆小,有的则是不忍。 晁勇则面不改色的看着石勇的表演,没错,空中跳伞的就是石勇。 这个表演早已演练过无数次了,为了准备今天的课程,晁勇做出降落伞后就让石勇在金明池演练。当然这种降落伞还无法收起来,只能由几个人协助,撑着降落伞,防止降落伞打不开。 这个演练只有最开始的时候失败了几次,都是因为起跳的高度不足,降落伞还没起到作用,石勇便落入水中了。 不过后来调了一架巢车以后,八丈多高的平台,便再没失败过。 看到石勇跳了很多次都没出事后,协助石勇的几个亲兵也都受不住诱惑,跳了几次,从空中看地下,没有人出事。 不过今天这露脸的时候还是由第一个吃螃蟹的石勇来。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石勇身上绑着的降落伞在空气的阻力下撑开,仿佛一个蘑菇一样扣在石勇头顶,虽然还在下降,但是下降的速度却慢了很多,晃晃悠悠的往下飘着。 鸦雀无声,没有了任何嘈杂声。 “砰”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石勇飘然落地,抱拳道:“石勇交令。” 几个亲兵也上去帮石勇解除降落伞。 “佛祖保佑。” 第一个清醒过来的居然是开宝寺住持,还见缝插针的开始宣传起佛教来。 晁勇差点气得吐了血,他废了许多心思是来宣传物理,居然还有不怕死的人敢来抢他的生意。 “你去跳一次,如果你跳下来能安然无恙,那就是佛祖保佑,我不但从此信佛,而且可以让朝廷把佛教定为国教。” 开宝寺住持闻言,马上闭口不言了,虽然晁勇开的条件让他难以拒绝,但是他也知道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一定有死无生。 他虽然信佛,但是也舍不得为了佛舍命,不然先前便拼死也要挡住石勇等人进塔了。 “怎么回事?” “一定是那块布。” “对,只能是那块布。” 四周的士民这才清醒过来,纷纷议论起来。 晁勇笑道:“这就是物理的一种应用,你们学了物理就知道其中缘由了。好了,今天的实验全部结束,大家都散了吧。对了,不要轻易尝试跳伞,如果准备不足,很可能会出事。” 说完,晁勇便带着亲兵往外走去。 所过之处,士民纷纷让出一条路来,有不少人更是跪在地上不断膜拜,比先前因为开宝寺主持说对佛不敬跪倒的人多了许多。 他们从没想过有人可以从近二十丈高的地方跳下来安然无恙。虽然太子说这是一门学问,但是所有人还是觉得这更像神迹,而创造这个神迹的就是太子。 直到太子出去,还有不少人呆呆的看着铁塔塔顶,仿佛上面有神仙一般。 晁勇从众人的反应也知道,他做的三个实验,前面两个实验只是让人觉得意外,推翻了很多人理所当然的想法。但是并不怎么震撼人心,只有最后一个把所有人都震撼住了。 事先不知情的许贯忠和朱武都是傻傻的跟在晁勇身后,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四百七十五章 飞天第一人 “师长,你什么时候开始传授物理?” 秦桧看到刚刚一幕,却是心潮激荡,觉得以前学的圣人学问、数学之流都太没用了,只有这物理才是真正的大道。 晁勇看了一眼满脸渴盼的秦桧,笑道:“书还没有全写好,而且我马上要领兵出征了,可能要明年吧。” 秦桧闻言,马上道:“弟子愿意陪侍在师长跟前,也好早晚聆听师长教诲。” 晁勇也不知秦桧是为了混军功,还是真的为了求学了,摇头笑道:“兵凶战危,你不通武艺,跟在我身边可能丢了性命。” 秦桧却道:“弟子不怕危险,弟子虽然文弱,也能为师长挡的几下刀枪。” 晁勇却是不愿带一个文弱书生上路,笑道:“我还有事要交给你,这段时日你要多用心学习数学,等我领兵出征后,你要在太学继续教授数学,最好能带一批弟子出来,往天下传授数学之道。功成之日,少不了你们的封赏。” 秦桧听到封赏,眼底不由闪过一丝光芒,面上却古井无波的道:“师长放心,弟子一定全力传播数学之道。” 晁勇点点头,突然问道:“你是进士出身,也算文人。我且问你,宗教和朝廷是什么关系?” 秦桧听得晁勇问起宗教,心思电转,想到昨日邸报上揭发的几个东京装神弄鬼骗人钱财的和尚道士,隐约猜到了什么,恭声道:“学生以为宗教不利朝廷统治,像佛道之流,不事生产,逃避税役。还要榨取百姓血汗钱。而且这些宗教宣扬的教义多是无君无父,只认他们供奉的神佛,不认君父,古往今来借宗教作乱的例子不胜枚举。” 晁勇看秦桧已经猜出一些什么,也相信秦桧是一个聪明人,便直接问道:“如果朝廷废除宗教的话,对天下人心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秦桧听得太子这般说,便也知道自己猜对了,太子这般直白的问他似乎真的把他当成弟子了。按捺着心中的狂喜,道:“不会,我华夏维持人心靠的是几千年形成的礼仪和三纲五常。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仁义礼智信,这些才是我华夏的道德规范。那些宗教的神明、地狱什么的虽然对人心也有一定好的影响,但是他们对纲常的破坏更大。没有宗教的上古时期。人心更加淳朴。” 虽然灭教的政策早已定下,晁勇也绝不会动摇。但是多方考察,才能知道将来要面对的阻碍势力有哪些,也好准备对策。 晁勇点头道:“说的不错,我要往军营走一遭,今天就不授课了。” “学生告退。” 秦桧听得不授课,这才一脸怅然若失的告退。 等秦桧走了。晁勇对许贯忠和朱武道:“你们看此人如何?” 许贯忠也不是迂腐之人,自然不会说什么君子不背后议论人的傻话,否则谁也不评论其他人,难不成要皇上自己考察所有人不成。 “看起来是忠孝之人。也十分好学。” 朱武却答非所问的道:“这降落伞也是一种利器,可是一时却想不出能用在哪里。” 晁勇笑道:“使用起来还是很不方便,而且容易出事,没太大用武之地。或许可以和热气球配合使用吧。” 朱武拍手道:“对,可以从热气球上用降落伞跳下来。直接落入敌人阵中。” 石勇对降落伞最有发言权,闻言马上道:“还没落地就被射成刺猬了。” 朱武笑道:“可以往敌人没有防备的地方跳啊。” 晁勇摇头道:“如果热气球可以搭载很多人就没问题了,否则跳几个人下去也没用。” 朱武却是十分看好这些新东西在军事上的应用,笑道:“热气球现在有什么进展吗?” 晁勇笑道:“侯健带着人在金明池研究呢,昨日刚刚报来已经可以飞上天了,我们去看看。” 石勇道:“降落伞用的布就是侯健选的,既坚固,又能兜住风。热气球要足够大,还要不漏气,还不能太重,侯健试了许多布和纸才成功。” 晁勇当初想到制作热气球,便觉得最大的难点可能是气球的材料问题,现在又没有高科技材料,能用的应该还就是布,因此晁勇便让通臂猿侯健去负责此事。 侯健被称为江湖第一手裁缝,对各种布自然是了如指掌,而且侯健飞针走线,若有人能缝出密不漏气的东西,那一定是侯健。 大梁打下东京后,侯健便负责制定朝廷袍服,虽然还是做裁缝活,但是也是有了品级的官员了。 侯健听得太子要他缝制可以飞天的东西后,当即丢下手边的所有工作,搬到了金明池,闭门不出,躲在金明池研制热气球。 金明池却是最理想的试验场所,足够空旷,而且平日百姓也不允许进去。在晁勇决定制造热气球后,更是向皇上申请把金明池划为禁地,官员都不准进去游玩。 最重要的是安全性高一些,只要不升到几十丈的高度,即使掉到水中,性命也不会有太大危险。 热气球原理很简单,但是要做出能载人的热气球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侯健绞尽脑汁,才想出把布和纸结合的方法,做出了合格的热气球。 众人也都想看看这个时代可以让人飞天的东西,胯下战马也快了一些。 刚刚进入金明池中,便看到几丈高的空中飘着一个足有房子大小的气球,下面还吊着一个篮子,篮子和气球中间还有一个铁盒子,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篮子下面还有十来根绳子固定在地面,仿佛绳子一松开,便会直上九天。 众人看到飞在空中的热气球,当即两眼都直了。 晁勇也有些小激动,虽然后世多的是工具可以飞上天,但是这个时代无疑只有热气球能让人类实现飞天梦。 热气球下方则是一个建在水中的木质的类似后世火箭发射井的架子。这个绝不是在晁勇提示下完成的,而是侯健等人琢磨出来的。 池中的人也看到太子一行人,忙驾船迎到池边来。 “拜见太子。” 侯健跳上岸,大声见礼,脸上也难掩自豪和得意。 晁勇笑道:“我还以为要一段时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做出来了,大家辛苦了,每人赏钱一百贯。侯健官升一级。” “谢太子赏赐。” “谢太子赏赐。” 船上的水军和匠人听到每人赏赐一百贯,慌忙大声拜谢。 他们也想到太子会赏赐。但是绝没想到会赏赐这么多。说来他们的工作并没有如何辛苦,也就是水军将士在水中搭建平台受了一些寒。 晁勇笑道:“这热气球可以飞多高?” 侯健摇头道:“这个还没有测验,再往高飞金明池外面的人就能看到了。现在在测验可以升空多久。” “哦?那可以飞多久?” 侯健道:“现在烧的是猛火油,保持现在的火焰的话,可以烧半个时辰。有可能是越高需要的火焰越大。这个还要测验。” 晁勇笑道:“火焰可以调节大小?” 侯健点头道:“可以,似乎通过调节火焰大小就能让热气球飞升在不同的高度了。” 这是侯健从实验中得出的结论,只是侯健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晁勇自然知道这不过是通过热力调节气球中热气的密度,从而改变气球的高度。 朱武却是跃跃欲试道:“既然这热气球已经成功了,何不试验一下他能飞多高?” 许贯忠也道:“刚刚石勇在铁塔跳伞,已经让许多百姓觉得是太子的神仙手段,此时趁热打铁。用热气球载人飞到天空,恐怕所有百姓都会觉得这是神仙手段,物理恐怕也会成为神学,到时太子推广神学一定会容易得多。那些宗教也是顺手就能解决了。” 侯健也道:“这个热气球已经飞了一天了。完全可以让它自由飞翔了。” 晁勇道:“也好,那就飞吧,谁愿意飞?” “我飞。” “我” “我” 话音刚落,便有三人争抢起来。 晁勇有些奇怪的看着朱武。侯健和石勇争抢,他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热气球是侯健一手制造的。他想第一个乘着热气球飞上蓝天也是情理之中。而石勇则是一个傻大胆,第一个跳伞上瘾了,想再做第一个飞天的人也不意外。只有朱武让他有些诧异,朱武精通兵阵,平日也十分稳重,按理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朱武笑道:“我想上天看看这世间万物,当然能第一个上去就更好了。” 侯健忙道:“还是我来吧,我比较熟悉热气球的操作,而且它是我做的,如果有危险的话,自然也要我承担。” 石勇道:“没事,摔死就摔死了,能第一个上天便是死了也值了。” 晁勇摇头道:“说不定热气球飞的还没有铁塔高呢,有什么好抢的。” 石勇却道:“站在铁塔上,那还是在地上,只有乘坐这热气球,才能算飞天。” 晁勇看着执迷不悟的石勇道:“第一个飞天一定会载入史册,这个荣耀还是留给侯健吧。你想飞天,我回头放你几天假,让你飞个够。” 石勇和朱武听得晁勇这般说,也不好再争抢。 “等等我。” 众人上了船,正要离岸,便见时迁从远处飞快的窜来。 离着船还有一丈多远,时迁一个箭步便窜到船上来。 晁勇笑道:“你怎么来了?” 时迁笑道:“我听下面的跳蚤说你来金明池了,便赶来看看,要是这热气球飞天,我做不了第一个飞天的人,怎么也要第一个看着他飞天吧。” 侯健笑道:“太子说了,第一个飞天的是我。” 金明池封锁后,时迁便来打探了几次,对热气球也是十分眼热,还曾经坐过几次,不过几丈的高度却是满足不了他飞天的心。 池中心的木架分为两层。边上有木梯可以供上下。 众人来到木架上,侯健解释道:“上面的布料怕火,只能放在第二层木架上,起飞时,要在第一层点火加热,等到上面的球胀起来,然后就可以升到空中了。” 朱武道:“那如果热气球落下来,岂不是就废了?” 如果热气球是一次性用品,虽然热气球的作用还在。但也会减少许多。 侯健摇头道:“这个倒是不会,关火后,在火柜上盖一个木板隔热就行了。” 晁勇没想到侯健已经考虑这么周全了,虽然还有很多改进的地方,但是毫无疑问。热气球已经可以飞天了。 在侯健的指挥下,热气球上面的人关火,把热气球降了下来。 在木架上面的几个士兵推动下,吊篮准确的降落到第一层来,上面的将士则把已经发瘪的气球抓住。 加满燃料后,侯健便登上热气球,准备起飞。 晁勇感觉了一下风向。笑道:“现在是西北风,你升到天空应该会往皇宫方向飞,若是能落到宣德门前就最好了,我会请皇上在宣德门上观看。” 侯健笑道:“吊篮下面的绳子留几根。飞到宣德门前面我就会降低高度,如果还在往前飘,让守卫把我拽下来就行了。” “好,那我们就祝你飞天成功。” 火箱再次点燃后。很快热气球便鼓胀起来,然后往空中升去。 四周的绳子都已解开。很快热气球便升到几十丈,吊篮里的人也早已看不清模样。 晁勇看热气球已经在西北风的吹动下,往城中飘去,便也和众人上岸,往城中而来。 侯健虽然这几日一直在测试热气球,也习惯了乘坐热气球,但是先前都是几丈高的高度,等到热气球升到几十丈,下面的人成为一个个黑点时,侯健便忍不住双腿发软了。 紧紧拽着吊篮上的绳子闭眼歇了一阵,才敢睁眼再看下面。 慢慢习惯了这个高度以后,侯健就开始测试热气球飞升的极限,感觉热气球已经升不动时,整个东京都已经变成一个小方块。 为了节省燃料,侯健又开始减小火力,把热气球慢慢降下来。 虽然火在不断减小,但是侯健的血却是越来越热,因为他就要飞进东京城了。 没错,飞进。 他是飞进东京的第一人,也是飞天的第一人,名留史册那是一定的。 后人即使不知道今年的状元姓名,也一定会知道他的名字。 飞天第一人——侯健。 “那是什么东西?” “那个篮子里面似乎有人。” “妖人,一定是妖人,不能让他进城,把他射下来。” 城墙上守卫的将士率先发现空中的热气球,七嘴八舌的叫起来。有胆小的被吓得不知所措,也有胆大的张弓搭箭准备把侯健射下来。 侯健看到有人准备射箭,顿时吓得亡魂直冒,他或许还能躲闪一下,但是他上面比房子还大的气球却是最好的靶子,而且是一射就破。一旦漏气,那他只有一个下场,便是摔成肉饼。 为了让城中百姓清楚的看到他这飞天第一人的样子,侯健故意把热气球降到了十几丈的高度,而东京城墙十丈高,热气球完全可以从城墙上飞过去。 只是侯健没想到这个决定却把他置入了险地之中,此时再想往高升已经来不及了。 侯健不想死在自家人箭下,慌忙喊道:“不要射,这是太子做的飞船。” 下面一直跟着热气球的晁勇亲兵,听到侯健喊话,也赶忙喊道:“没错,这是太子做的飞船。” 今天的风却是不甚大,热气球飘飞的速度只是和战马走起来差不多。晁勇等人却是先行赶入皇宫,向晁盖禀告去了。 城墙上的将士认不得侯健,却能认出下面的将士是太子身边的亲兵,这才收起弓箭来,先前说妖人的将士还自己给自己抽几个嘴巴。 很快城墙上的将士便统一了看法,这是太子的神仙手段。 空中和城下的喊话,也让城下的百姓都注意到空中飞的热气球,在百姓看来,这绝对是神仙手段,根本没有人敢想到妖人一说,扑通,扑通就跪了一地。 侯健虽然在十几丈高空,但也能听到下面的膜拜的对象是太子。 他也有些无奈,城头上的将士不是梁山老兵,未必有人认识他,所以他只能喊出太子的名头来,虽然热气球原理是太子告诉他的,但是这热气球却是他做的。 本来是想炫耀一下,没想到却把制作热气球的名头也给了太子了。侯健此时颇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也害怕城头还有哪个傻了的士卒放箭把他射下去,慌忙把火焰加大,热气球便又往高飞了十几丈。 飞船是对外的称呼,防止有人从热气球这个名字上想到热气球的原理。虽然这个热气球和孔明灯看上去是那么的相似,但是许贯忠还是觉得不揭破的话,没有人会大胆的以为一把火就能把人带上天,热气球的原理还可以瞒一段时间,因此晁勇也就决定用飞船这名字。 虽然热气球从哪看也没有船的样子。 下面的军民看到太子制作的飞船又往天上飞去,更是叩头不止。 过了城墙,侯健这才又降低高度,从城中掠过。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六章 成神的节奏 随着城门处的大声叩拜,不过片刻整个城池便都轰动起来。 不少人听到呼喊声还有些怀疑,但是看到天空中飞行的热气球便都没有疑问了,许多人都是就地拜倒,也有一些胆大的人往热气球方向跑来。 太子亲兵刚刚从近二十丈高的铁塔上安然无恙的跳下的事情已经传遍全城,虽然太子有很多神奇的传说,但是很多没看到的人还是将信将疑,这还是跳塔的是太子亲兵,让城中的人多少有些相信。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没看到的人一定会以为这样说的人都疯了。 不过现在全城都看到空中飞着的热气球,就再没人不信先前跳塔的事情了,飞天都能行,跳塔就不难了。 侯健炫耀了一阵,便想起他的目的地是皇宫,虽然大致方向没错,但还是有些小小的偏离的,因此侯健赶忙开始研究各个高度的风向。 在十几丈高空,便能清晰的看到远处的皇宫位置,因此侯健选择风向也容易一些。在空中忽高忽低的飞了一阵后,便找到了合适的高度,往皇宫飞来。 此时宣德楼上已经站满了观望的人,一身龙袍的晁盖站在最中央,两边则是各部闻讯赶来的官员。 中秋过后,晁盖已经废了宰相,任命了六部尚书,也把六部职司划分开来。 吏部尚书吴用,礼部尚书赵明诚,户部尚书蒋敬,工部尚书柴进,刑部尚书公孙胜,张叔夜为御史中丞,兵部尚书由晁勇暂摄。 大梁六部和御史台为并列部门,六部尚书和御史中丞都是二品大员。 公孙胜原本就是梁山执法头领。由公孙胜出任刑部尚书也是顺理成章,只有柴进出任工部尚书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柴进当初陷在高唐州,梁山发兵救了柴进,柴进伤好后,晁盖便让柴进做了头领,只是一直没有具体的职司。 大梁在青州开国,因为朝中没有那许多可用的文臣,晁盖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也并没封太多官员。还没来得及仔细划分梁山几个仅有的文人职司,晁勇便带兵打下了东京。到了东京,也收降了许多文官,晁盖这才开始组建朝廷各部,不过大梁对外不断用兵。对内则忙着救灾,很多部门直接用的便是宋朝的那一套,不但衙门没有换,便是里面的人都有许多没有换。 最大的变动就是户部,宋朝六部名存实亡,权利都被中书省、枢密院、三司夺去。三司便是仅次于中书省、枢密院的部门,掌管全国财政。户部便是三司下辖的部门,长官三司使又被称为计相,掌管全国的钱粮。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可以说是大军的命脉。 晁勇自然不会把自己命脉交到在赵佶手中已经腐朽不堪的三司,因此让蒋敬重组了户部,把原来三司的职能全部移交到了户部。而且为了避免其他人的干涉,户部开始运作的时候就不用经过宰相审批。只用对晁盖负责,晁盖自然不会把自己儿子置于险地。所有钱粮运转都以前线大军为先。 柴进先前却是出任了开封府尹,开封有一百多万人口,又是大梁京师,开封的安稳也关系天下,晁盖自然不会把这个官职交给刚刚归降的官员,因此选择了一直没有具体职司的柴进。 不过开封府尹的品级却是低于参知政事,也低于六部尚书的,一直以来,众人都觉得柴进在梁山的地位并不高,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晁盖却是把柴进提到了和吴用一般的高度,虽然吴用掌管的吏部更为重要。 其实晁盖也是无奈之举,柴进先前在江湖的声望很高,又救助过梁山许多将领,说来柴进和他的性子还有许多相同之处,因此晁盖对柴进也有重用之心,先前让柴进任开封府尹便是明证。 只是开封府的事务却是千头万绪,柴进没有治理地方的经验,治理起来却是颇为吃力,加上以前又一直闲散惯了,因此几次向晁盖请辞。 晁盖自然不会准许柴进辞官,只能想着给他换一个官职,而且以柴进的人望,也不好降职,只好让他升做工部尚书。 开封府尹一职却是由时文彬接任了,时文彬原本不过是郓城县知县,但是因为为官清廉,虽然没有被处决,但是却被晁勇掳上山,管理梁山后山的几处村庄,可以说是大材小用。但是大梁在青州建立后,时文彬马上就有了用武之地,升做了知州。而时文彬也没有让晁氏父子失望,虽然是第一次掌管一州之地,但也是治理的井井有条。 当然这与大梁免除农税,加上梁山在京东威名卓著,严厉的刑法也震慑了许多人,使得政事减少都有关系。 不过也不能否认时文彬的治理之功,因此晁盖便把时文彬升作了开封府尹。 两年间,时文彬便从郓城县知县成了开封府尹,时文彬的官运让宋朝归降的官吏一个个眼珠子血红,都卯足了劲治政,不愿让时文彬专美于前。 当然柴进和时文彬的升迁对废宰相,兴六部的改革来说,只是小小的波澜,不过晁勇这尊杀神在东京坐镇,也让所有人不敢有任何怨言。 最有资格提出反对的吴用在此事上也是欣然接受,他知道晁盖并不是贪权之人,而且宽宏大量,义气深重,所以他才敢和张叔夜一起向晁盖讨要权利。 废宰相、兴六部的做法绝对是晁勇的手笔,他不怕晁盖,却怕晁勇,而且晁勇手中有时迁这支无孔不入的暗探,所以他只能无奈接受了吏部尚书这个职位。 此时五部尚书就在晁盖身后,看着天空缓缓飞来的庞然大物,他们和下面的官员一样都是目瞪口呆,因为兵部封锁金明池,只是说兵部在进行新的军器实验,并没告诉他们做的是什么。 宣德楼上除了晁勇等刚刚从金明池赶来的人。唯一知情的就是晁盖。 最初晁盖听到晁勇说可以利用孔明灯的原理制作载人飞天的热气球时,晁盖还是有些怀疑的,如果晁勇说他用神仙手段飞天,晁盖还会相信一些,但是说做一个大号孔明灯就能把人带上天他就不信了。 所以方才晁勇禀告飞船做成后,晁盖便马上丢下手头的奏折,来宣德楼观看飞船了。 很多百姓看到皇上在宣德楼上眺望,也猜出飞船的目的地来,都围在皇宫前面观看。 临近宣德门。侯健便开始降低飞船高度,但是侯健发现他关火后,最可能的结果还是砸下去,而不是慢慢停下去,因此他只能朝晁勇示意。 晁勇也看出侯健的窘迫。令皇宫前面的守卫把飞船拉下来。 虽然最后的收场有些小小的瑕疵,但是直到侯健从飞船上下来,所有人还是回不过神来。 飞天是所有人都有过的梦想,但是等到成年后,所有人便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今天却有人实现了这所有人想过,却又不得不放弃的梦想。 如果此时晁勇说一万贯可以飞一次天的话,相信东京城会有很多人马上拿出一万贯来实现他们小时的梦想。 通臂猿侯健也是一个机灵之人。下了飞船,让皇宫守卫帮着收拢飞船,然后便在宣德门前大声拜道:“臣侯健祝皇上寿与天齐,万岁万岁万万岁。” “祝皇上寿与天齐。万岁万岁万万岁。” 先是将士,然后附近百姓所有人都跟着嘶吼起来。 在飞船的震撼下,所有人都不自觉的下跪拜倒。 侯健听得后面跪地叩头的动静,扭头一看才发现只有他在皇宫前面站着了。慌忙也跟着拜在地下。 宣德楼上的群臣也不例外,纷纷拜倒在地。 晁盖也被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惊醒。下意识的便说了两个字:“免礼。” 只有晁勇自始至终保持着情形,看晁盖似乎没话了,忙小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晁盖也马上会意,豪气顿生,大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九月初一,朝廷发兵两路,扫灭王庆、童贯,一统天下。” 南宋虽然建立,但是大梁自然不会承认湖州的朝廷是宋朝的延续,而是把湖州势力宣传为童贯拥兵自立。 天下臣民对大梁一统天下早已没有疑问,现在看到飞船,更是觉得如皇上所说一样,天涯海角都应该是大梁的,王庆、童贯不过是跳梁小丑,便是北边的辽国、金国都不应该存在。 军民听得皇上这般豪气的决定,又是一阵山呼海啸的欢呼。 下了宣德楼,吴用便忍不住对晁勇道:“这飞船是如何做的?” 一众官员看吴用问起他们心中的疑惑,顿时都凝神听来。 晁勇笑道:“物理学的应用,等我开讲以后,你们也就知道了。” 吴用虽然现在就心痒的厉害,但是看晁勇不说,也只能抱拳道:“好,太子开讲物理时,我一定去聆听。” 皇宫内外无数人都想一探究竟,晁勇这句话传出去以后,不知怎么传着传着就变了样。物理学是神学,学会了就可以飞天遁地了,而太子准备把神学在人间传授开来。 随着各种说法的传播,无数的士子都是度日如年的期盼着太子开讲物理。而百姓家中却是多了许多太子的雕像,在百姓看来,太子就是天神,可以让人上天,那么拜太子比拜那些神佛有用的多。 也不知从哪里开始流传太子的雕像,虽然刻得不十分像,但样子却是十分威武。等到朝廷灭教后,拜太子的人就更多了。 朝廷也并没有详细解释,只是在次日的邸报上刊登了一文,太子发明了飞船,可以载人飞天,在军事上有很多应用,还不在头版。头版是皇帝宣布发兵两路,扫灭王庆、童贯的消息。 群臣退去,晁盖便道:“我可以乘那个飞船吗?” 飞天是每一个人的梦想,皇帝也不能例外。 晁勇忙道:“父皇身系天下,飞船刚刚发明,恐怕还有不稳定的地方。且等飞船再试验一段时间,父皇再乘坐不迟。” 晁盖点头道:“好,能飞天就行,不急在一时。” 说实话,晁勇现在是不敢坐那个热气球的,上面的气球是布和纸做的,燃料是猛火油,这两者都存在隐患。在他看来,热气球就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的炸弹。他是没有勇气去玩的。 当然如果试验几百次,不出问题的话,他也一定会忍不住乘风飞翔,但现在他绝对不会去坐。 晁勇又往后宫向皇后问安,陪母亲聊了一阵。才往太子宫而来。 侯健已经带着热气球回了金明池,继续试验。 飞天风暴也席卷了太子宫,每一个人看晁勇的眼神都充满敬畏,仿佛看的不是人,而是神一般。 晁勇也感觉到了众人眼神的变化,径直往蕊珠殿而来。 扈三娘、小青、仁多吉尔正在蕊珠殿热火朝天的聊着,没几日。仁多吉尔就和小青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扈三娘对仁多吉尔也十分喜欢,因此蕊珠殿也就多了一个常客。 “太子怎么还不回来,我还想着今天就飞天呢?” 晁勇刚刚进去。便听到小青的抱怨,不由笑道:“我回来了,不过飞天就不要想了。” 小青听到晁勇的声音,马上跳起来。跑到晁勇身边,抱着晁勇胳膊。撒娇道:“我想上天看看嘛。” 晁勇摇头道:“飞天可以,但是最近都不行,过段时间,我带你们飞天。” 小青听得晁勇答应,不由喜道:“过几天呢?” 晁勇笑道:“过几个月吧。” “那也太久了,太子早些带我飞天嘛。” 扈三娘看小青在那里扭来扭去,不由斥道:“都是太子侧妃了,还和小孩子一般,快不要纠缠太子了。” 小青看扈三娘说话,这才放开晁勇,不过还是可怜巴巴的望着晁勇,同时小声道:“今晚我好好伺候太子,太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明天带我去飞天,怎么样?” 晁勇在小青翘臀上拍了一巴掌,笑道:“飞船刚刚研制成功,等试验一段时间再说。现在去飞,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掉下来了。那么高,掉下来一定是一滩肉泥,想救都救不了。” 小青粉脸顿时吓得雪白,这才不敢纠缠晁勇。 仁多吉尔却道:“下月初一太子就要领兵下江南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要不然在出征前带我们飞天吧。我想在天上看看这东京城到底有多大。” 晁勇笑道:“飞的越高,东京城就越小。” 说着从旁边拿起一个给晁凤玩的木质小城池,笑道:“在空中看,就是这么大,你看到了吧。” 仁多吉尔看晁勇戏弄她,不由冲晁勇皱了皱鼻子,道:“小气。” 扈三娘笑道:“太子马上就要出征了,有不少事情要忙,你们就不要缠他了。” 晁勇笑道:“也没什么事情,不过飞船要试验一段时间才能确定安全与否,几日功夫是不够的。等我从江南回来,就带你们飞天。希望你们不要吓得尿裤子。” 小青白了晁勇一眼道:“才不会呢。” 仁多吉尔也道:“能和蓝天白云为伴,一定比在草原骑马都快乐,有什么好怕的。” 两人虽然都一副大无畏的样子,但是晁勇却知道一定会有人吓得惊慌失措。 双脚离开地面,到了一定高度,所有人都会产生一定的畏惧心理。尤其坐在一个小小的篮子里,到了空中后会严重的缺乏安全感。 晁勇也不和她们做口舌之争,只等着看她们花容失色的样子。 对了,还得准备一些换的衣服,免得湿淋淋的着凉了。 在蕊珠殿陪孩子玩了一阵,看看到的饭时,扈三娘便道:“太子要在这里用饭吗?” 晁勇点头道:“任务完成了,今夜哪也不去了。” 扈三娘听得晁勇这般说,也不由笑靥如花。 从河东回来以后,晁勇的生活便十分忙碌,尤其在中秋之后,上午要去太学开讲,下午还要犒赏各部。 史文恭、花荣、秦明三部已经从河东班师回来,虽然功劳不如扫灭西夏的兵马,但是也少不了赏赐,抚恤伤亡将士。 晚上回到太子宫,还要再准备第二日的讲学。虽然他编写的数学算是数学入门,但是讲授却不同答题,要考虑更好的传授给其他人。 还有十三个怀孕的嫔妃需要慰问,虽然晁勇对她们并没太多的感情,但是她们肚子里有了晁勇的骨肉,晁勇也就无法置之不理了,只能一晚一个的慰问,房事自然是不用想了,只能嘘寒问暖。各个嫔妃对太子的体贴,则是感恩戴德。在她们看来,太子一直是马不停蹄,征战天下,留在太子宫的日子也没多少,能分出一日来陪伴她们实在是难得。 皇宫中的女人多,皇帝又喜新厌旧,很多人怀孕到分娩都未必能见到皇上一面,还有许多则是得到皇上的一次探视。除了少数受宠的嫔妃能有幸再陪皇上过夜,其他人怀孕期间是很难再伺候皇上的。 第四百七十七章 千里眼 这日,晁勇刚刚从太学回宫,便听得贴身太监何用说有将作监匠人候了半日了。 晁勇打下东京,得了空后,便往将作监走了一遭。 火药作、猛火油作便都是将作监下的东西八作司里的部门,晁勇自然知道这些武器用好了足以左右战场,因此把火药作和猛火油作都提高了级别,又加了枪炮局,都由轰天雷凌振负责,隶属兵部。 晁勇也顺路在将作监其他部门都看了看,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后,也给了他们一些方向,让他们研究后世已经证明过的东西。 晁勇随口说的东西却是不少,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有了突破了。 “下官窑务使王靖拜见太子。” 将作监做工的是匠人,领头的却是做官的,匠人发明了什么东西,最后获利最大的也是这些做官的。 晁勇看着何用带进来的两人,领头的王靖一身官袍,生的白白胖胖,后面的一个显然是匠人,满脸烟火色,一看便是常年和火打交道的人,脸上有许多色斑。 两人到的做出飞船的太子跟前,却是诚惶诚恐,见过礼就大气都不敢出。 晁勇已经记不清两人的职司了,笑道:“你们有什么突破吗?” 王靖把手中的盒子捧起来,道:“太子要的透明玻璃已经烧制成功了,透镜也用模具做了几个,还请太子过目。” 何用接过盒子,向晁勇送来。 晁勇听得是透明玻璃,也是大喜,从何用手中接过盒子,便马上打开来。盒子里都用绸子垫着,中间则是几片透明玻璃和凸透镜、凹透镜。还有一面镀银镜子。 窑务是负责烧制砖、瓦、陶瓷等东西,琉璃也是其中一种,晁勇当初对琉璃就十分感兴趣,仔细询问了一阵,才知道北宋已经可以烧制出透明的玻璃来,透明程度不逊于从大食运来的番琉璃,但是宋朝烧制的玻璃不耐高温,倒进去热酒都会爆裂。因此市面上畅销的还是来自大食的玻璃器皿。 不过世人对完全透明的器皿却也不大喜欢,他们更喜欢带一些色彩。比如蓝色、绿色、棕色。 赵佶便嫌透明的玻璃瓶没有什么艺术美感,要工匠往里面镀上金粉。要在易碎的玻璃瓶里镀金,这道圣旨当即把宫中的工匠难住了,后来还是宫外一个匠人用水银解决了这个问题。 当然赵佶也用了一些透明玻璃,那就是在皇宫门窗上采用了一些五色琉璃。 (这一点在王安中著的《初寮集》中有记载。宋代僧人释宝昙有一首《题磐庵作玻璃窗》则证明玻璃窗户已经不是皇宫中独有之物,不过窃以为玻璃应该还是只有一些显贵才能用的起) 总体来说,艺术大家赵佶并不太喜欢透明玻璃,只是用它来代替窗纸。 皇帝不喜欢透明的玻璃,自然也就限制了透明玻璃的发展。 晁勇则对那些有颜色的琉璃没有什么兴趣,而且他想做的几样东西都只有透明玻璃效果最好,因此便又让那些工匠开始烧制透明玻璃。 将作监几千匠人大多数时候可以说都是为了皇帝一人的享乐。他们领的是朝廷钱粮,也不用自负盈亏。晁勇发话,将作监的人自然就都按照晁勇的意思去干活。 因为晁勇要的是量产,而不是偶然烧制一块透明玻璃出来。要摸索稳定的烧制程序,所以才废了几个月功夫。 如果只是要少量玻璃的话,晁勇也不用让窑务费工废料了,直接从市面上买一些大食玻璃就可以了。 晁勇首先拿起一块巴掌大的透明平板玻璃来。果然是无色透明,而且中间也没有气泡。 “好。这正是我要的玻璃,以后这透明琉璃就叫做玻璃。” 晁勇也不管后世玻璃的定义了,先到先得,他说什么是玻璃,以后什么就是玻璃。 凸透镜、凹透镜看起来也都没有什么问题,晁勇最后拿起银镜来,镜子里便清晰的出现了一个自己。 有了银镜,什么宫中大匠磨制的铜镜都可以扔了。 晁勇满意的点头道:“好,很好,你们辛苦了,有官身的人官升一级,所有人赏钱百贯。窑务中所有烧制玻璃的人都抽调出来,另组一个玻璃局,隶属兵部。” 王靖闻言,不由一愣,他知道火药作和猛火油作被提了一格,都隶属到兵部去了,但火药和猛火油都是军中利器,玻璃看起来和兵事却是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他也不敢询问太子,只能俯首遵命。 晁勇看了看后面的匠人,问道:“你是烧制玻璃的匠人吗?” 后面的匠人看太子问起,慌忙做长揖道:“正是。” 王靖补充道:“他是烧制琉璃的大匠,也是他想到做透镜的模具。先前都是打磨玻璃,但是打磨玻璃费时费力,还很难成功,不过有了模具就容易多了。” 王靖也不想带这匠人来分功,但是他负责窑务,下面部门也很多,他了解最多的还是陶瓷,这玻璃一道却是一窍不通,害怕太子问起,因此才带了这匠人来。 晁勇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匠人听得太子问起姓名,激动道:“小人何巧手。” 晁勇听得这个姓名,愣了一下,便道:“你们家世代匠户?” “小人祖上在唐朝时便是烧制琉璃的。” 晁勇点头道:“难怪有此手艺,你可有官身?” 何巧手听得太子问起官身,声音都有些发抖了,回道:“没有,小人只是一个匠人。” 晁勇想了想,道:“你烧制玻璃有功,对朝廷有大功,我封你个校尉吧,不过不能领兵,只有校尉的饷银。玻璃局就由你负责。回头再向皇上给你请一个男爵。” 何巧手听到太子问起官身,便觉得太子可能会给他一个官身,但是绝没有想到会是校尉,还有一个男爵。虽然名义上大梁的文武官员是一般地位,但是在太子站到武官一边后,武官的地位便比文官显赫了,而且武官都头以上便很难升迁了,没有战功是不可能升到校尉的,这在京中已经传开。 爵位同样很难获得。只有少数有大功的人才能获得爵位。太子在西夏卖了几个男爵,一个男爵便是十万贯。中原很多大商人都想用十万贯买一个男爵,但是朝廷却没有再卖爵位。虽然他获得了男爵,也不能再去转手卖十万贯,但是也可见男爵的高贵了。 何巧手跪在地上。叩头道:“小人没有什么大功,万万当不起太子这般重赏。” 晁勇看王靖也是嘴巴大张,可以吞得下一个拳头,笑道:“你的功劳足可以抵夺城之功了,很快你就知道你立了什么功劳了。起来吧,我还有话问你。” 何巧手又叩了一个头,这才起来。道:“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晁勇道:“如何给你足够的人手,一天可以烧制多少透镜?” 何巧手道:“烧制透镜比玻璃要难许多,只有熟练的大匠才能做。如果不管成功率的话,或许可以多做一些,不过要试验过才知道一天能做多少。” 晁勇笑道:“这烧制透镜除了石头,还有什么成本吗?” 王靖插嘴道:“烧制玻璃最大的花销是炭钱。” 晁勇摇头道:“这些透镜要比石炭值钱多了。不用管成本,你尽管大规模烧。一百个中能有一个有用的也行。” 王靖小心翼翼的道:“太子是要卖这些透镜?” 晁勇还真有这个想法,好奇道:“你知道这些透镜有什么用?” 王靖道:“有匠人用水晶磨制镜片,戴到眼睛上可以让目力不好的人看书。” 晁勇奇怪道:“现在有眼镜?” 官员和匠人的区别马上体现了出来,王靖恭声道:“眼镜,可以让眼睛和镜子一样清晰,太子取得好名字。也不知何时就有了,不过用水晶磨制的镜片很贵,只有少数达官贵人可以用得起。” 最早的眼镜还真是来自中国,马可波罗游记中就记载了中国的眼镜。 大椭圆形,用水晶石、石英、黄玉、紫晶磨制成镜片,并镶在龟壳内作镜框,眼镜脚一用铜制卡在鬓角上,二把细绳栓在耳朵上,三将镜脚固定在帽子上。造价不斐,身份地位的象徵,曾有一乡绅用一匹马换一副眼镜。 马可波罗来中国时是元朝,不过宋朝就有用水晶做镜片看书的记载了。 贴身太监何用也道:“宫中就有眼镜,我见太子目力甚好,就没有拿出来。” 晁勇自然知道一副眼镜不是所有人都能通用的,不合适的话会让视力更差。不过还是对这个时代的眼镜很有兴趣,笑道:“你去给我取来,我看看。” “是” 何用应一声,亲自下去找。 很快,何用便找到了,显然赵佶也是把这东西当稀罕物放在殿中,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找到。 何用打开盒子,碰到晁勇跟前。 盒子里用明黄绸子包裹着,中间放着两个透明镜片,连接两个镜片的架子是用黄金做的,上面还雕着精美的花纹,显然是特意献给皇上的。不过却是没有眼镜腿,只能拿手捏着眼镜放在眼前。 两个镜片光滑透明,显然也是大匠磨制的。 晁勇看了看眼镜,便示意何用收起来。 “这样的眼镜价值几何?” 王靖道:“太子这个应该是千金难求,市面上差些的眼镜也得卖几百贯一个,同样的镜片很难磨制,那些达官显贵用的多半也是只有一个镜片。” 晁勇惊奇道:“几百贯一个?你没有弄错?” 王靖忙道:“绝对没错,小人先前仔细打探过的。水晶本身就贵,磨制镜片更是只有少数大匠才会磨,还要费许多时日。不过即使卖几百贯,达官显贵也是趋之若鹜。” 晁勇笑道:“那我卖一百贯一个怎样?” 王靖想了想,道:“一百贯已经便宜了许多,若是贩卖的话一定抢手。不过玻璃镜片可以大规模生产。完全可以大批量的供应。很多文人目力都不好,他们都能用得着眼镜。但是一百贯的价格对他们来说还是贵了一些,如果一个卖十贯的话,多数人就能买起了。一百贯或许能卖出去一千个,但是十贯一个的话,绝对能卖出去十万个。” 薄利多销,晁勇看着一副奸商嘴脸的王靖,笑道:“你做商人一定会比做官更有前途,可有兴趣为朝廷销售这眼镜?” 王靖生性爱财。以前便是想着用琉璃磨制镜片大赚一笔,因此才去打听眼镜的价格,只是琉璃不透明,而且易碎,只有少数大匠可以磨制。而这些大匠又有做不完的差事,也没有时间给他做私活,才罢了这个念头。而且窑务使这个差事也是个危险活,如果给皇上烧制的陶瓷什么的稍微出些错,就可能被问罪。 即使窑务使有万般好处,他也不敢对神明一般的太子说不,马上道:“小人愿意。” 晁勇让何用取来纸笔。画了一个后世眼镜架的样子,递给王靖道:“这是眼镜架的样子,你抽调一些匠人做眼镜架。十贯的镜架可以用差些的材料,也可以用金银什么的做镜架。总之要分出档次来。十贯的生意要做,一百贯的生意也要做。” 王靖还看不出晁勇画的眼镜架的好处来,恭声道:“小人谨记太子教诲。” 晁勇想了想,又道:“如果我做出望远镜来。可以让人清楚的看到远处的东西。那又价值几何呢?” “能看千里?” 王靖听得太子亲自做望远镜,也马上激动起来。 晁勇愣了一愣。摇头道:“你以为是千里眼啊?” 王靖想的还真是千里眼,在他想来,太子连飞船都做出来了,再做出千里眼,顺风耳来也不意外。 “小人胡言乱语,还请太子恕罪。” 晁勇笑道:“这个效果要看镜片,不过差些的看里余外的人面貌应该也没问题。大一些的东西自然就看的更远了。” 原来不是太子做不出千里眼,而是没有材料。 王靖为晁勇高大的形象继续增添着光辉,想了想,道:“相比眼镜来说,望远镜只是玩物,不过很多财主都喜欢搜集这些玩物,卖贵一些也一定会有人买。” 晁勇摇头道:“这不是玩物,望远镜有很多用处的,海上行船,可以提前发现海盗。行军打仗也可以用来观察敌人。” 何巧手这时才知道自己是建了什么军功。 王靖也马上反应过来,太子为何要做这些透镜出来,忙道:“小人愚笨,没想到望远镜是军中利器。不过这等利器,我们出售的话,辽金细作便都能买到了,用不了多久,恐怕就出现在辽金军队中了。” 晁勇笑道:“无妨,这个都是物理学的应用,只要我开讲物理学,望远镜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且望远镜的距离有限,并不足以影响战局。” 何巧手听着晁勇和王靖商量把他用沙石烧的玻璃卖出天价来,心中的神也闪烁起光芒来了,不过是金光,贪婪的金光。 两人商议了一会,便促生了一门新的商行出来,叫做镜行,卖的东西暂时只有眼镜、银镜、望远镜、放大镜。虽然都是沙石烧成的,但是却没有一件准备便宜卖。 谈好商号,晁勇才又向何巧手道:“玻璃好烧吗?” 何巧手忙道:“小人已经总结出烧玻璃的步骤了,只要人手足够,烧玻璃却是容易。” 晁勇笑道:“那大块玻璃呢?” “小些的容易烧,大的容易炸开和出现气泡。” “一尺左右的呢?” “一尺左右倒是没问题。” 晁勇点头道:“那回头烧一批一尺左右的来,把太子宫的窗户全部换成玻璃的。不过这个不急,你先烧制透镜吧,我这次出征要用,然后先供应镜行的需求。” 晁勇又让人拿了两个宫中的金器赏给二人,这才让二人退下。 有了透镜,制作望远镜就没有难度了,很快晁勇便让银匠做了一个银制单筒望远镜出来。 望远镜做好,晁勇马上到宫中假山上测试了一下,宫外大街上的人都清晰可见。 何巧手不知道他做的东西合不合太子意,也没敢多做凸透镜和凹透镜,但是镜子却是做了几十面,而且有大有小,都装了镜框。 大的足有两尺,完全可以放在梳妆台上了。 最大的一面镜子送去皇宫皇后处,剩余的则分给宫中众嫔妃。 晁勇正想着去哪里过夜,便见小青突然推开门跑进来,后面的太监一副想要阻拦,却又没有拦住的样子。 还没站稳,便问道:“太子,那镜子是哪里来的?” 晁勇挥手让后面的太监退下,摇头道:“又闯我的延福殿,再不通报小心家法伺候。” 小青过来抱住晁勇胳膊,笑道:“太子送奴家天上仙物,奴家激动嘛。” 晁勇笑道:“什么天上仙物,很快就满大街都是了。” 小青眼珠一转,笑道:“这东西很容易做?” 晁勇点头道:“说难不难,但说容易也不容易。很快就会有一家商号卖了,有钱就能买到。” 小青听得很快就能买到,也没了兴趣,告声罪便又跑了,也没提吃饭的事情。 晁勇也不知该说小青是知礼还是不知礼了,想了想,便往扈三娘的蕊珠殿而来。他的晚饭一般都在过夜的地方用,因此嫔妃们都不敢主动请他去用饭,免得有争宠的嫌疑。 在他杖死了几个多嘴搬弄是非的太监和宫女后,他的后宫便一直很平静。 第四百七十八章 天人感应 次日,晁勇便带着一个望远镜往皇宫而来。 数学一书花了十日功夫便讲完了,一者因为晁勇编写的内容只是一些入门的知识,二者古代算术也很发达,晁勇所讲并没有多少新东西,而太学中的师生又都是才学过人之辈,因此教学进程也很快。 晁勇也选了几个杰出的人,让他们和秦桧继续在太学中传授数学。 晁盖已有旨意,以后太学的考核会增加数学一门,科举则要等到数学在全天下推广开来以后。 不过太学的升舍要看平时成绩,上舍上等更是可以直接授官,因此太学的学生对学习数学还是很有热情的。 晁勇到的皇宫时,早朝已经散了,这也是晁勇刻意避开的。早朝处理的事情多是各地政事,虽然都不能说是小事,但是晁勇对那些事情却是没有什么兴趣,因此一般都不上早朝。 他讨厌别人抢权,但是也绝对不贪恋权利。如果让他做了皇帝,这些事情一定全部交给大臣,只有军国大事才过问,平时则做一个逍遥皇帝。 晁盖也放了不少权,但是递到他这里的奏折还是不少,散了早朝便一直看着奏折。 “参见父皇。” 晁盖听到晁勇见礼,这才放下手中奏折,看到晁勇手中拿着一个盒子,笑道:“你这是又做了什么东西出来?昨天送来的银镜你母后喜欢的不得了,回头再送几个给你母后。” 晁勇笑道:“既然母后喜欢,我就让人多做几个送来。这里面是放大镜和望远镜,放大镜可以让东西看上去变大,望远镜可以让人看清远处的东西。” 说着,走到晁盖身旁,拿出一个金柄放大镜,放到奏折上面,奏折上面的蝇头小字马上就变大了许多。 晁盖点头道:“这个放大镜可以让目力不好的人看书。” 晁勇笑道:“有专门的眼镜。不过父皇的视力很好,我就没拿来。放大镜没有太大的用处,这个望远镜才是好东西。” 说着,把单筒望远镜拿起来,道:“父皇从这里看出去就行了。” 晁盖接过望远镜,便放到眼睛上。 远处的柱子突然出现在眼前,仿佛撞过来的一般,晁盖下意识的便往后闪了一闪。 看到柱子还在那里。才知道是这望远镜作怪了,好奇的再次凑上眼睛去看,远处的柱子仿佛大了许多倍,而且就在眼前,看的很清楚。 不由好奇道:“能看多远?” 晁勇笑道:“这个很难说,看父皇要看多清楚。我们去外面试试,父皇便知道了。” “好。” 出的垂拱殿,晁盖看了一阵,这才放下望远镜,赞道:“好东西。这个应该也能用到兵事上吧。” 晁勇点头道:“有了望远镜,哨探便更容易了。想要埋伏我军也会很难。望远镜和飞船配合,看十来里应该没有问题。” “好东西,真乃神兵利器,一定不能落到敌国手里。” 晁勇忙道:“其实这东西很好做,只要学了我写的物理,就能知道这望远镜如何做。也瞒不了人,我想开个镜行。卖眼镜、放大镜、望远镜,为朝廷增加一个财路。” 晁盖把望远镜交给旁边伺候的太监,道:“收起来。” 太监也看出晁盖有话要和太子说。忙拿着望远镜退开。 晁盖皱眉道:“物理这般厉害,可以做出飞船和望远镜来。那怎么能把物理传授给人呢,现在外面都传物理是神学。前面有飞船,现在又有望远镜,不是神学是什么。这般厉害的技艺只能传给儿子,女儿都不能传,更不用说传给外人了。” 晁勇也知道物理对这个时代来说还是有些绝学的味道的,虽然不少先贤都已经发现了一些物理知识,比如墨子就掌握了光学的一些知识,发现了凸透镜、凹透镜、小孔成像的原理,但是并没在著作详细的阐述,只是简单的记录了一下。用珠取火,用冰取火,在《管子》《淮南万毕术》中也都有记载。 这些先贤或许以为这些东西很简单,只要留下只言片语,后人便知道了,但是没有详细的描述,很多知识就失传了,也许需要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才会有人再次摸索出这些知识。 当然望远镜对光学的应用又超过了用冰取火,起码以前没有人做出过望远镜。 不过晁勇却是不想藏着这些“绝学”,他一藏,很可能后世的子孙就会一直藏着,等到其他民族开始走向科学的时候,就真的成了敝帚自珍了。他写的物理并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充其量只能说入门的东西,一旦有民族开始研究,那这些东西也就满大街都是了。而中国很可能还是走那条老路,诗书礼仪传家几千年,然后被枪炮也可以说是科学敲开大门。 晁勇有信心横扫世界,但这并不能保证汉人永远站在世界之巅。没有日不落帝国,一旦欧洲冲破宗教的黑暗,接受科学的洗礼,那历史就可能重演。所以晁勇要让科学在中国发芽,率先接受科学的洗礼。这样一来,即使日后做不到独霸世界,但也不会因为落后而挨打。 他要做的便是在他绝强的武力下,推广数学、物理,让人们学会客观的认识世界,而不是把不理解的东西就归咎于老天。 当然我们也不缺乏客观认识世界的祖先,但是正如欧洲先贤被宗教迫害一样,我们真正认识世界的祖先也经常会被各种力量剿杀,为了维护皇帝的江山,为了维持某些人的利益,甚至为了维护礼仪,很多知识都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不过晁勇也不能和晁盖直说这些事情,只能道:“我们其实也很难保密的,飞船只要用多了,大家就会发现飞船只有一堆火。加上有孔明灯的例子,人们很容易就会仿制出飞船来。只是他们不知道飞船的原理罢了,但是并不影响他们做出飞船来。再说这望远镜,就是送给敌人又如何?我大梁很快便坐拥天下,百万兵马都可轻易聚齐。何须和他们玩诡计,完全可以用堂堂之阵击败他们。其实我大梁利器中威力最大的就是火药和正在研制的枪炮,只要有了他们,我们就可以击败所有敌人。” 晁盖想了想,道:“你把物理传授给天下人有什么好处吗?” “可以让天下人更客观的认识这个世界,引导天下人探索世间万物,丰富这门学问,然后造出更多厉害的事物来。” 晁盖忍不住好奇道:“还能造出什么厉害的东西来?” 晁勇笑道:“可以飞到月亮上的飞船。可以潜到水底的潜艇,比千里马还要快的汽车。” 晁盖目瞪口呆的道:“可以飞到月亮上?” “可以,不过那样的飞船需要很发达的科学,几百年恐怕都造不出来。” 晁盖听得几百年都造不出来,不由失望的道:“那我们是看不到月亮了。” 晁勇自然知道晁盖说的看到是看清楚,而不是每天晚上天空挂的那一轮小小的月亮,想了想,道:“回头可以让人试制天文望远镜,就可以看清月亮的样子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月宫和桂树,更没有嫦娥和吴刚。就是一个坑坑洼洼的星球。” 晁盖难以置信的道:“月亮上什么也没有?” 晁勇点头道:“什么也没有。” 晁盖不会怀疑晁勇的话,但是这个事实还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半响。才道:“这么说,月亮的传说都是假的了。” 晁勇无奈道:“或许那些故事只是给小孩讲的故事,传着传着大家都当真的了。” 晁盖有些无法认同晁勇的话,但是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道:“回头让人做一个天文望远镜送来。” 晁勇点头道:“第一架天文望远镜一定送到皇宫来,我想请父皇把禁习天文的旨意也撤了,其实天狗食月、扫把星什么的。都是一些特殊的天文现象,根本预示不了什么。天人感应之说,虽然不是完全的胡说八道。但也基本不可信。以后再有人拿星象来干政,一律可以当做妖言惑众了。” 晁盖愣了愣,突然道:“那你说的星辰下凡呢?” 晁勇也是微微一滞,马上道:“我说的星辰不是人能看到的,就像天上有神仙,但是也绝不会让人知道的,更不会让人类供奉。在他们看来,人类不过是蝼蚁,他们享用我们的香火又能有何用?就像我们也不会要蝼蚁供奉我们一样。” 还好晁勇要灭教时,就给自己想了一通解释,不然还真要被问住了。如果让晁盖知道晁勇一直在骗他,少不了要家法伺候。想到少年时,晁勇受的家法,他都有些不寒而栗。 晁盖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是,我们又何须蝼蚁供奉。” 晁勇继续灌输着他的无神论:“父皇你想,历代都有人说什么紫微星下凡什么的,可是紫微星何时消失过?可见真的有星君,也觉不是天上那些星星。反过来,拿那些星星干涉朝政,又有何道理?天人感应的学说有大半作用倒是来约束皇上的。天象异变,人间水旱灾害都是自然现象,和皇帝的品行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就像今年,父皇登基,免天下农税和徭役,可以说是仁政吧,天下诸路还是水旱蝗灾齐发吧。如果不是新朝刚定,我们手中的钢刀还没还鞘,恐怕很多人都会上书说父皇失德,甚至要父皇下罪己诏了。” 晁盖笑道:“还当真有人上书说我大梁杀伐太重,要我大赦天下的。” 晁勇没想到大梁还在到处斩杀贪官污吏,便有人敢跳出来,不由问道:“父皇没有处置他?” 晁盖摇头道:“先前我们定了不因言获罪的律条,朝中才多了一些刚直不阿的人,要是因此治罪,他们恐怕又会变成只知道阿谀奉承的人了。” 晁勇好奇道:“那有没有弹劾我的?” 晁盖摇头道:“只有私自斩杀李乾顺那一次,张叔夜带头弹劾你,有几人附议,此外就没人弹劾了。你主杀伐,而且遇事又少有后退,他们恐怕都担心被你事后报复。当然这也与赵佶朝中几乎没有真正刚直不阿的人有关。很多不畏权贵的臣子都被赵佶贬到了各地。赵子崧下江南后,便帮着赵子偁请了一批先前被赵佶编管、贬斥的官员。他们才是真正刚直不阿的人,现在朝中的人不过都是见风使舵之辈。” 晁勇笑道:“真正不畏权贵的人毕竟是少数,多数人是刚直不阿还是趋炎附势,其实都是由皇帝决定的,皇上喜欢什么样的人,他们就是什么样的人,敢不合时宜的人总是少数。赵佶朝中趋炎附势之辈现在也有不少成了刚直不阿的人了吧?” 晁盖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翻看了不少人以前的奏折,很多人以前都是或者趋炎附势,或者干脆很少议政,但是现在上的奏折却颇有些见地,碰到见解不同的政事,也敢和吴用等人争论,和以前简直像是两个人。” “对我们来说,这些人要比李纲之流好用多了。我们推翻宋朝,李纲之流不会为我们所用,而这些人却能为我所用。他们的才能或许比李纲还要高,只是品格不如李纲罢了。” 晁盖点头道:“这些人终是小人。不定何时就又会祸害天下,不可大用啊。” 晁勇摇头道:“儿臣倒不这样认为,他们是否能做一辈子正人君子,完全在皇上。只要皇上喜好不变,为了他们的官位,他们就不会变。就像蔡京一样,赵佶刚做皇帝时。蔡京也是一个能臣,如果赵佶能一直励精图治,那蔡京或许能流芳百世也不一定。只是后来赵佶贪图享乐。蔡京为了他的相位,才变得只知搜刮百姓供赵佶享乐。” 晁盖想了想,笑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要他们有功,我也不能不给他们升官。有功赏有过罚,只要他们不做错事,我也只能看着他们一步步升到高位。不过以后恐怕要吃人笑话,我大梁用的都是宋朝趋炎附势的小人。” 晁勇笑道:“没有人会觉得父皇不会用人的,唐朝魏征先是在瓦岗军中,后来又做了李建成的幕僚,李世民杀了李建成,他又做了李世民的官员。他和吕布也没什么差别吧,只是吕布最后终究没有成事,而魏征却为贞观之治立下汗马功劳,所以他成了千古谏臣,而李世民也得了一个知人善用的名声。 越是靠赵佶朝中这些人治理好天下,父皇名声就会约好,当然赵佶的名声恐怕也会越差。 赵佶朝中作恶多端的人都已经问罪,现在剩下的人虽然多是趋炎附势之辈,但是他们也不过是明哲保身或者贪恋富贵罢了,并没做什么恶事。父皇任用他们也并无不可。世人又有几个不贪恋富贵的,那些读书人若不是为了黄金屋、颜如玉,又有多少人愿意每日费神苦读,还熬坏了眼睛,眼镜主要就是卖给那些读书人。” 晁盖为人宽宏,但是性子也是嫉恶如仇,对任用宋朝小人的事却是一直耿耿于怀。和晁勇聊了一阵,也终于消除了心中芥蒂。 这些话,他却是不好和吴用等人说的,尤其到了东京后,吴用和张叔夜一直向晁盖要权,晁盖和吴用难免也疏远了一些。 听得晁勇拿读书人打趣,不由也笑起来:“你对读书人似乎意见很大啊。朕出身江湖,也是喜武不喜文,但也没有你这般偏见。我们靠梁山兄弟打天下,但是治理天下还要靠这些读书人。” 晁勇摇头道:“我不是对读书人有意见,而是对那些读死书,觉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书生有意见。他们读书也没见他们发明火药、飞船、望远镜出来,只知道每天吟诗作词,研究那些繁缛的礼节。说近些,他们拿着书本既抵抗不了辽国人,也教化不了辽国人,更可耻的是没有一点骨气。对外拿百姓的血汗钱去向辽国买和平,对内还要拿百姓的血汗钱挥霍无度。百姓三餐都无法温饱,朝中士大夫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当然我也不是完全反对读书人,否则也就不会去太学讲学了。” 晁盖听得晁勇这般说,也放下心来。 晁勇又想起先前的话头来,道:“南宋都请出了哪些忠臣良将?” 晁盖道:“最有名的便是蒋猷、宗泽二人,此二人都刚直不阿,蒋猷曾官至正三品,任过兵部尚书、工部尚书、吏部尚书,宗泽虽然官职不高,但却广有人望,殿试时便洋洋洒洒写了万余言针砭时弊,为官后更是不畏权贵、爱民如子。后来因为反对联金灭辽被罢官,又被人告发蔑视道教,被编管润州。赵子崧下江南后,便从润州请了二人出仕,然后又陆续任命了一些有人望的官员。这段时日,南宋倒也颇收拢了一些人心。” 晁勇对宗泽大名自然不会陌生,笑道:“他们请出这些人来,只是给我们做嫁衣罢了。没有精兵良将,便是千古忠臣都云集南宋,他们又拿什么抵挡我大军。” 第四百七十九章 照妖镜 三天后,镜行便在皇家票号旁边开业,不过先期出售的只有银镜。透镜全部制作了望远镜,装备了即将出征的军队。 虽然只有一样货物,但是镜行的生意却是十分火爆,只是半日,镜行中的大小银镜便销售一空。 镜行开业并没有和各大酒楼新酒上市一样披红挂彩游街做广告,只是前两日邸报上有一个镜行的小小广告,还不是直接宣传镜行的。而是朝廷宣布太子又发明了望远镜,可以让人看到远处的东西,既是军国利器,又为朝廷开辟财源。顺口提了一下银镜、眼镜、放大镜和即将开业的镜行。 虽然城中小报早已开始出售广告,但是邸报作为朝廷官报,却是一直拒绝广告的,即使皇家票号已经开了先例。 如果镜行销售的不是太子发明的东西,即使镜行是官办的生意,邸报也绝不会提一个字。 负责邸报的进奏院上下对太子亲近,并不单是因为晁勇威名,而是上次晁勇攻打辽国时,让邸报宣扬抗战之事,各地敢战士招募超出预期,进奏院上下都如愿获得了军功。 投桃报李,进奏院上下自然对太子的事情乐于效劳。 邸报一出,负责镜行的王靖马上就在户部拨的店面挂起镜行的匾额来,虽然店里还在装修,但是镜行匾额一挂,一传十十传百,城中人很快便都知道这是出售太子发明的新事物的地方了。 侯健飞天还没几日,百姓对晁勇发明的新事物正是最好奇的时候,尤其邸报上描述的望远镜更是和传说的千里眼一般。有钱的大户纷纷准备钱财准备买一个回来做传家宝,普通百姓虽然觉得自己买不起太子发明的仙物,但是他们也想先睹为快。 镜行匾额挂起的当天,外面就有人开始守候。有等着抢购的,也有想先睹为快的。 开封府听得御街有人聚众,慌忙派公人来查看,听得是准备抢购镜行商品的人,开封府上下这才放了心。为了防止这些人造成御街的拥堵,开封府只能派了几名公人在镜行前维持秩序。 许多人在门口盘桓,让隔壁皇家票号的守卫都加强了许多。 为了赶在太子出征前开业,证明自己的能力,王靖并没花心思装饰镜行。只是让人拆了屋中所有摆设。然后摆上明亮的镜子,便宣布开业了。甚至只有屋中陈列的样品装了镜框,店中销售的镜子还都是赤裸裸的镜子。 开业前一天,王靖便让人在镜行门柱上挂了两块雪白的银镜,并宣布开业前五天只出售银镜。之后才会开始销售眼镜、放大镜、望远镜,同时也贴出了银镜的价格。 最小的银镜两寸,售价一贯。随着尺寸增大,价格便翻着倍的往上涨了,巴掌大的十贯,一尺大小的五十贯。 五十贯可以买十亩上好的农田或者两匹来自宁夏路的好马。扫灭西夏后,中原的马价便降低了一些。马市中也不时可见一些好马,而不再是以前常见的驽马。 银镜刚刚挂上,城中很多人便专程赶来观看太子发明的神物。 很多人第一次从雪亮的镜子中看到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以为是天间的“照妖镜”。照一下便把人的魂魄都夺到镜子里了,不然怎么会那么清晰。 在镜行的伙计解释下,百姓才知道这只是太子发明来替代铜镜的东西。百姓消除了对银镜的恐惧,惊惧过后。高昂的价格就被他们无视了。 大户是准备大小都要买,大的可以摆在家中。小的可以随身携带,检查自己的衣冠妆容。 普通百姓想的则是巴掌大的镜子,这样大的镜子也勉强可以摆在家中,做梳妆镜了。囊中羞涩的也准备买一个最小的银镜,好歹要把太子发明的神物请回家。虽然小了一些,但比铜镜也要好用的多。 观看银镜的人流让御街的交通都开始堵塞,若不是后面的人不断挤着,恐怕前面的人都不会从镜子跟前让开。 开封府派人疏通了几次人流,时文彬便下令开封府八成公人,明日大早便要去御街维持秩序,以免百姓踩踏出现死伤,或者堵塞御街。 百姓群体伤亡已不罕见,勾栏瓦肆等聚集的人多的地方便不时出现死伤,几十人的死伤足以让开封府上下都被问罪。而且文武百官上朝都是走御道,即使没有出现伤亡,堵塞了御道,导致官员无法上朝,开封府也少不了被问责。 不得不说时文彬是谨慎的,但是第二日御街的人流还是险些失控。 镜行两边,每隔丈余便站着一个公人维持秩序,足足排出了一百多丈,但是拎着钱袋来买银镜的人却是一眼望不到头。 有公人的地方,所有购买银镜的人都被约束在镜行门前一丈范围内,一丈之外留给路人通行,但是没有公人的路段,却是完全没有秩序,很多人为了抢占先机,根本不管哪里是一丈范围,都挤在御街上。 就和现代一样,有栏杆约束的地方,还能勉强排成一队。一旦队伍超出栏杆范围,没有栏杆的地方一定是人挤人,一列队伍可能变成五列、十列。仿佛长蛇突然吞了一只大象进肚子一般,肚子大幅鼓胀起来。 亲自坐镇的开封府少尹看御道被堵塞,慌忙请军巡铺和望火楼的将士来帮忙维持秩序。 东京城中人口众多,房屋拥挤,为了防止火灾扩大,东京城中驻扎了许多专门灭火的人。每隔三百步便设有一个军巡铺,铺兵五人,又在高处用砖砌望火楼,下有房屋驻兵百人,军巡铺和望火楼都有灭火器械,一旦发现火头,就会马上出兵灭火,防止火势扩大。 军巡铺和望火楼的军兵也承担一些其他公事,听到御街被堵塞,也不敢怠慢。马上派人来帮忙维持秩序。 出动了几百军兵,才把来镜行抢购的人全部约束在一丈之内,恢复了御街的交通。 上早朝路过的御史看到御街这般样子,便在朝堂上弹劾镜行破坏御道威严,开封府尹时文彬滥用开封府公人和军巡铺、望火楼的军兵。 御道从宣德门一直通到外城南熏门,但御道上的景致并不完全一样。从宣德门到州桥为北段,州桥到龙津桥为中段,龙津桥到南熏门为南段。 北段最靠近皇宫,城中文武百官从城中各处汇聚而来。基本都会从北段进入皇宫。每日上朝的官员不算多,但是官员带的随从却是不在少数。北宋宰相一人便可以带七八十个随从,这些随从都是朝廷出钱养着的。随着官职的降低,随从也会减少。但是全部加起来,却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而且这些人基本都来不及在家用早饭。商贩们看到这个商机,便在北段御街开始售卖早饭,逐渐形成了早市。 不过这个早市只是在天亮前,为上朝的官员和随从提供饮食的,一旦天亮,他们就撤走了。 直到王安石变法,设市易司。朝廷直接插手货物买卖,市易司也利用职权在东边御街上建了几十个商铺,差官监卖果实,分取牙利。北段御街这才成了真正的商业街。 不过到了宣和年间。北段御街便又禁止商业活动了。市易司的商铺也全部被叫停,这样北段御街便又成了单纯的交通道路,只有早市时才有商贩活动。早市却是无法叫停的,皇上也不能让文武百官饿着肚子上朝。 相比北段御街。中段御街则要繁华的多。一过州桥,两边就都是鳞次栉比的店铺与住家。例如东街的车家炭铺、张家酒店、王楼山洞的花包子、李家香铺、曹婆婆的肉饼铺和李四分茶。西街则是鹿家包子,还有各家羹店、分茶、酒店、香药铺。中段御街可以说是完全的商业街。 南段的御街则是官府、居民区。 晁勇开皇家票号时想着要把票号开到城中最核心的地段,加上北段御街有市易司先前空下的铺面,因此便把皇家票号设在靠近皇宫的御街上了。 户部尚书神算子蒋敬看了镜行的样品以后,觉得镜行可以为朝廷再开一大财源,便把镜行的位置设到了皇家票号旁边。 皇家票号和镜行是北段御街上唯一的两家商户,而且吸引了颇多百姓在御道上驻足,一些每日在御街出入的官员便觉得被百姓骚扰了。只是先前只有皇家票号一家,也无人敢指手画脚。现在又冒出一个户部的票号来,他们自然要弹劾户部了。 不过时文彬也是思虑周到之人,并没派所有公人到御道去,衙门中留了足够的公人应付其他公事。而御街的秩序他也不可能不去维持,至于镜行则是户部奉了皇上的旨意设立的。 晁盖自然也不准备收回这个旨意,弹劾的御史也只能悻悻而退。 一串炮竹过后,镜行便开业了,为了防止挤碎店中的镜子,镜行也只能放少部分客人进去。 后面的人还在慢慢往前移时,前面的财主大户已经开始扫货了。 大的镜子可以嵌到梳妆台上,小的则可以像店中的样品一样,做成镜盒,随身携带。 一贯钱对他们来说还不够吃一顿酒,而他们家中却是妻妾成群,这些东西是多多益善。还有剩余的话,逛青楼送给那些妓女,也能博美人一笑。 没有镜框不是问题,他们可以找匠人自己做,而且可以比店中样品的花样做的更好。 店中最贵的镜子是和人等高的镜子,足足一千贯,两百亩上好田地的价格,店中的被抢购后,还有来迟的大户付了订金预购。 不要镜框,只要镜子。 半日功夫,店中便又空空如洗,样品都被人高价买去。 店中伙计已经说了明日就会有新货,但是财大气粗的财主不耐烦,宁愿加价也要买走样品。 进入店中的人不过是排队的人的一小半,听得店中断货,也只能不甘的退去,不过更坚定了他们购买银镜的决心。 晁勇结束了太学的讲学后,便也有了闲时间。 用过早饭以后。便带着人往御街而来,到的跟前,看到镜行拥堵的样子,便转而来到皇家票号。 镜行的店面只有两层,为了避免拥挤打碎镜子,一律是前面看货付钱,后面取货。 任金奴在皇家票号三楼后窗看着一面面镜子被人小心的捧出去,眼红道:“这镜行的生意看起来比票号还要红火,太子怎么把镜行交给户部了。” 晁勇在任金奴翘臀上拍了一巴掌。道:“你还想把天下的钱都弄到太子宫去啊。” “啊” 任金奴娇呼一声,两眼便有了一些春意,娇嗔道:“都是你发明的东西,赚的钱自然也该是你的。” 晁勇笑道:“太子宫有票号便吃用不尽了,朝廷财政紧张。我把镜行给了户部,也算为父皇分忧。” 任金奴听得说起皇上,也不敢不敬了,点头道:“太子说的是,反正这天下都是皇家的。” 晁勇摇头道:“天下不是晁家的,不过这朝廷是晁家的,天下还是天下人的。百姓的东西皇家都不能动。只有朝廷的官员是我晁家任命的。哪天朝廷做的不好了,他们就又要揭竿而起,换一个朝廷了。” 任金奴笑道:“大梁对百姓这般宽厚,百姓一定不会生异心的。” 晁勇点头道:“起码几代之内不会。但是以后就难说了。以前收农税,现在免了农税,百姓就觉得大梁是最好的朝代。但是过几百年,他们就会觉得免农税是理所应当的了。或许那时就会觉得朝廷专卖盐、酒都是暴政了。人心总是变化的,不过我们也管不了那么远的事情。而且时代也总要进步,不光要看中国,还要看其他国家。如果其他国家的百姓活的更好,那么你就是落后了,不能说和以前比已经是进步了。这不是你的进步,而是整个时代的进步。” 任金奴奇怪道:“还会有国家的百姓比我们国家的活的更好?” 晁勇笑道:“现在或许没有,但是以后未必没有。” 任金奴觉得太子这些话有些奇怪,以为太子说的又是什么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她也不去追问,转而道:“太子,你说镜行今天能赚多少钱?” 晁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赚多少钱都不能和票号比。票号的生意是细水长流,当然这个水也不细。镜行的生意却只是火爆一段时间,以后也就平淡了。等到能买起大镜子的人家中都有了大镜子,他们也就只能卖小镜子了。就算每户人家都买他们的小镜子,那个市场也就是几千万贯的样子吧。票号做大以后,却能每年赚几千万贯,根本没有可比性。” 任金奴摇头道:“太子莫小看天下富人,镜行从富人身上赚的钱绝对超过普通百姓。按宋朝人口算,全天下有两千多万户,每户买一个最小的镜子,也是两千万贯。这是按都是穷人算的,大户花的钱一定是百姓的几倍。这样算下来,镜行的生意一定能超过一亿贯。” 晁勇摇头道:“不能这样算,即使真能卖一亿贯,那也是很久的事情。” 任金奴依偎到晁勇怀里,手指在晁勇胸膛上画着圈,媚声道:“太子当真有点石成金之术,随便弄一个行业出来,都能赚这么多钱。” 晁勇看着一脸媚意的任金奴,笑道:“怎么,又发春了啊?” 任金奴在晁勇胸膛拍了一巴掌,嗔道:“什么发春,奴家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嘛。你马上就要出征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再没动静,别人还以为奴家生不出来呢。这票号的人都听到我们好几次的声音了,宫里都有那许多妃子怀孕,唯独我没有动静。这肚皮再没动静,下面的人都该造反了。” 晁勇不以为意的笑道:“怎么会,你是我的妃子,谁敢造反?” 任金奴摇头道:“女人终究是有了孩子才有依靠,太子也不可能一直让我掌管票号。只有有了孩子,奴家的地位才能有所保障,下面的人也就不敢放肆。” 晁勇笑道:“你多想了吧,不过为了让你放心,我也少不得多辛苦几次。” 说着,便抱起任金奴,放到办公桌上开始了一番战斗。 良久,方才雨散云消。 任金奴瘫软在办公桌上,歇了一阵才爬起来,恨恨的道:“这次再没动静,奴家就得找御医了。” 晁勇笑道:“这事情急不来,总要对的时间才能受孕的。” 任金奴马上急道:“那太子快告奴家什么时间?” 晁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没了解过,只是知道一些。不过我知道勤播种,总有收获的时候。哈哈哈。” 两人穿好衣服再去后窗看时,旁边镜行的后院已经空无一人了,不过票号后院却是多了几辆马车,正在一袋子一袋子的往下搬钱,马车和伙计正是镜行的人。 第四百八十章 大军南下 任金奴笑道:“他们把钱都存进来了,我们去看看他们赚了多少钱。” 晁勇看着下面伙计抬着沉重的钱袋,突然道:“我们该开展新的业务了。” 任金奴听得晁勇又有新业务,两眼放光的问道:“什么业务?” 晁勇道:“我们以前的存款单都是记名画押的,这样能防止存户丢了单子,被别人冒取了去。我们可以再弄一种不记名的银票,一贯、五贯、十贯、五十贯、一百贯,只要拿着银票就能在票号兑现。这样一来,票号的银票就可以代替交子流通起来了。” 任金奴马上道:“如果可以随意兑现的话,恐怕行商的人会去异地取钱,省了运钱的成本,而我们却要增加运钱的成本。” 晁勇笑道:“那就银票上写明开票州府,本州府可以等额兑现,跨州府的话要付一些手续费,手续费你们研究一下。” 任金奴想了想,道:“这个业务我们怎么赚钱?把他们买银票的钱和存进来的钱一样贷出去赚利息吗?” 晁勇点头道:“也行,不过买银票的钱要留百分之三十,以免有商人大笔兑现。准备异地大笔兑现的商人,要提前预约,给我们时间调集现钱,否则我们可以延迟兑现。” 任金奴道:“太子的目的是让百姓都接受银票,然后也就没有人兑现银票了吧。” 晁勇点头道:“聪明,只要我皇家票号的信誉没有问题,大家慢慢接受了银票,也就不会兑换来兑换去。那时大家也就不用搬这么多铜钱倒腾来倒腾去了。” 当初设立票号的时候,晁勇就想着要发行可以直接流通的银票。只是票号初设,直接弄出银票的话。也很难被人接受,还可能被人怀疑影响了票号的整体运作,索性也就只开了存贷业务。 现在他的声望如日中天,皇家票号的信誉跟着也是水涨船高,发行银票就水到渠成了。 朝廷已经开始研究铸造新的钱币,准备用分量十足的铜钱、银币、金币代替宋朝的铜铁钱。 银币、金币是晁勇的提议,晁勇本来建议直接铸造各种面值的铜币,但是却被晁盖否决了。 这个时代的人十分矛盾,他们可以接受交子。但是却无法接受“当十钱”。“当十钱”不过是以一当十的铜钱,而交子却是一张纸,他们愿意接受纸,却不愿意接受大额铜钱。 蔡京执政的时候就铸造了“当十钱”,闹得民怨沸腾。最后又改成“当三钱”。 铸造这些大额面值的钱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就意味着朝廷骗取百姓的钱。而且会让人大肆私铸铜钱,最后结果就是物价高涨。原来一文钱的人变成十文钱,当十钱买到的东西还是一文钱,可以说是民间对当十钱的直接抗议。 如果铜币分量十足的话,等重的铜器价格一般都比铜币价格高,甚至有人把铜币铸成铜器获利。 只有分量十足的铜币才能让百姓甘心情愿的换掉宋朝铜钱。而且也不会出现私铸的铜币扰乱市场。 大梁准备铸造的就是只有面值一文钱的铜币;银币,每枚重一两,可以兑换一千文钱;金币,每枚重一两。兑换十枚银币。大梁的一贯钱是一千文,而不是宋朝的七百文。 不过如今世风奢侈,很多人都爱用金银器皿,金币、银币都有可能会被人铸为器皿。减少流通的金银币。而国内的金银产量并不足以大规模铸造,保证大额货币的流通。因此晁勇才准备继续推行银票。 即使日后从国外取得大量金银。保证金银币的充足,银票也还有使用价值。那时银票可以专做大额支付,虽然一枚金币可以换十贯钱,但是在商业发达的地方,几千贯、几万贯的生意也并不少见,银票比数百枚金币还是有不少优势的。 两人下到二楼,便见王靖正在大户室坐着。 王靖看到晁勇和任金奴,慌忙起身见礼。 见过礼,晁勇笑道:“镜行收入如何?” 王靖恭声道:“三万五千多贯,我提货的时候就计算过了,没想到只是半日便都卖完了。” 任金奴咋舌道:“三万五千多贯?比票号一天的收入都要多啊。” 王靖也知道任金奴是太子的妃子,恭声道:“光是太子发明的一个名头,就把城中百姓都吸引来了。很多百姓拎着钱袋子赶来,却只能再拎着钱袋子回去。如果玻璃局能多提供一些银镜,也不愁卖不了。” 虽然晁勇把玻璃局也拨到了户部,但是玻璃局现在主要的任务还是给兵部提供透镜,可以做出透镜的大匠都在做透镜,做不了透镜的匠人才会做银镜,这也限制了银镜的产量。 晁勇也听出王靖的意思,摇头道:“制作透镜的进度不能放缓,全国所有兵马都要装备望远镜,以后每个十人队都要配备一个望远镜。制作银镜的难度要小许多,很多匠人学习一下就能制作了,你可以和玻璃局协调增加匠人。” 烧制琉璃的匠人都已拨到了玻璃局,民间则很少烧制琉璃,想要扩充生产规模,只能调其他匠人。窑务剩下的匠人便是烧制砖瓦陶瓷等材料的了,他们要学习烧制玻璃无疑要费一段时间,所以王靖才想分一些制作透镜的大匠,可以直接生产,而且手艺更好,可以制作更大的银镜。 王靖慌忙道:“小人惭愧,被钱财迷了心神,险些误了军国大事。” 晁勇笑道:“我听到半天赚了三万多贯也眼红啊,恐怕以后镜行会是票号的最大客户啊。” 任金奴也娇笑道:“多谢王大人对票号的支持。” 王靖虽然是镜行掌柜,但是还是有着官身的。 王靖慌忙道:“不敢当,不敢当。存到票号,交账时只要把存款单交到户部就行,不然这许多铜钱还要找人看管。户部要现钱时,我再来取便是。” 任金奴看着晁勇道:“我们的新业务可不可以让镜行和户部先试用一下。” 王靖看有表现的机会。忙道:“有用到小人的地方,只管吩咐。” 晁勇想了想,道:“可以,而且票号和镜行可以开展更深层次的合作。比如,镜行只收票号的银票,可以帮助票号推广银票,也可以减少镜行的工作量。” 任金奴只是想着让镜行买银票,还没想到可以这般推广银票,不由双眼一亮。娇声道:“太子高明,这样一来,想买银镜的人就必须先把钱换成银票,而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想买银镜,也就意味着所有人都得买银票。如果让所有官营买卖都只收银票的话。银票就成了大家不可或缺的钱币了。” 王靖也听出一些端倪来,道:“银票是和宋朝的交子一样的纸币?” 晁勇点头道:“恩,银票最终就是要发展成纸币。不过初期银票只是不记名的存款单,只要拿着银票就能来票号兑现足额的钱币。” 王靖赞道:“太子高明,可以足额兑现就保证了银票的稳定。银票一面市,肯定会受到大户和商人的热捧的。过去他们便习惯了用交子来支付大额的货款,宋朝灭亡后。交子彻底成为废纸,商人只能用一车一车的铜铁钱交易。银票正是他们渴求的东西,不需任何强制手段,只要保证银票能兑现。他们就会主动用的。当然镜行只收银票也确实能减少我们的工作量,今天收入三万多贯,店里的伙计都来不及一个个清点钱币,只能秤重核实一下。但是其中也一定会有差错。如果有了银票,就不会出现这个问题了。” 晁勇笑道:“既然如此。票号便抓紧时间做银票出来,多做一些防伪标识。我回头也请朝廷立法,伪造银票者处斩。” 任金奴点头道:“我这就让人去请金大坚和萧让来,商议制作银票。” 晁勇对任金奴这种性子倒也十分欣赏,点头道:“好,便说我请他们吃酒,我也好久没见他们了。” 玉臂匠金大坚和圣手书生萧让如今也都在朝中为官,不过金大坚在工部,萧让则在翰林院,专为晁盖起草诏书。 票号的存单便是两人和工部的匠人一同设计的。 在晁勇的督促下,众匠人只是花了两日便做出了银票样板。晁勇看过无误后,便开始印制银票。 晁勇没有再让邸报宣传银票,只是镜行贴了一张通知,全城的人便都知道银票的存在了。 这几日,镜行的风头可以说一时无两,蹲守在镜行外面排队的人便有数千。每天从玻璃局运来的银镜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抢空,一些不差钱的大户为了早些买到银镜,直接买通排在前面的人,让他们代为购买银镜。 这两日都是开门不到半个时辰,店中新到的银镜便被扫空了。 镜行只收银票的通知一出,便让排队的人转而跑到票号去排队了。好在皇家票号在东京已经开了几家分号,把排队的人分流了许多。 城中商人听得有可以随意兑现的银票,马上兑换了许多银票,让票号的存款又有了一个大幅增长。 随着户部开始大手笔的拍卖各地田地和房产,贷款的需求也很旺盛,出售银票的款项也很快便被贷出去,让皇家票号的收入又上了一个台阶。 没几日,八月便过去了。 九月初一,晁勇率马步军十万,水军一万誓师出征。 史文恭、呼延灼、栾廷玉、花荣、秦明领五万老兵,孙立、张清、黄信、韩滔、彭玘率领五万新兵,晁勇帐前四员大将李逵、孙安、石宝、方杰,军师许贯忠。 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在跟随呼延灼攻打梁山前便是一州团练使,上了梁山后晁盖便有意让两人和呼延灼平起平坐,单独领兵,但是二人自愿做呼延灼副将,晁盖也不想让人误会是不放心呼延灼三人,便让韩滔和彭玘做了呼延灼副将。 大梁建国,韩滔、彭玘跟着呼延灼攻打京畿路时。多有立功,因此这次被提拔为将军,统率新军。 镇三山黄信则是一直做秦明副将,攻取京东、河东都有建功,加上资历也够老,一同升做将军。 (万夫长阶官为将军,千夫长为校尉,百夫长为都头。) 一起升做将军的还有一直做关胜副将的井木犴郝思文、丑郡马宣赞,没羽箭张清、黑旋风李逵。 李逵虽然也是将军。但只是阶官是将军,并没得到实职出任万夫长。李逵不愿带兵,当然他也带不了一万人。 拼命三郎石秀、急先锋索超、赤发鬼刘唐、九纹龙史进、圣水将军单廷圭、神火将军魏定国等人却是在林冲麾下,因为林冲部一直没有得到作战的机会,他们也没有建功。无法升迁。 也因为林冲麾下有这么多精兵猛将,晁勇才放心林冲单独率兵剿灭王庆。 晁勇并没有虚张声势,玩什么十万兵马号称二十万、三十万,甚至五十万的伎俩,而是实打实的十一万兵马。 一同誓师出征的还有林冲一万兵马,朱武为军师,陕西已经调集五万番兵。将在西京和林冲会齐。 虽然大梁两路兵马出兵都不多,但是却有震动天下之势。 这些日子,经过邸报和口口相传,太子造出飞船的事情已经传遍天下。 面对可以飞天的大梁军队。反抗无疑需要很大的勇气,何况大梁刚刚扫灭了西夏。 两路大军刚动,便有不少归附南宋和王庆的州府望风而降。 长江以北的淮南东西两路原本也有一些州府归顺了南宋,但是听得大军南下。许多官员或弃城而走,或开城出降。一场兵戈都没有起,晁勇率领的十一万兵马便到的长江边上。 宋朝的主要敌人是辽国、西夏,军队也主要是步军,水军只有殿前司和步军司下面有两支虎翼水军。在高俅的统帅下,虎翼水军早已成为演练杂技的表演队伍,完全没有了战斗力。因此蔡攸攻打梁山时,才调用了刘梦龙率领的长江水军。 刘梦龙率领的长江水军可以说是宋朝最大的一支水军,除去这支水军,各地有水军也是零星的一两个指挥,说是几百会操舟的兵马更合适一些。 大梁的水军却是由梁山水泊渔夫和刘梦龙麾下归降的大江水军组成,战船则是在梁山打造和虎翼水军处获得的,可以说是兵精船坚。 刘梦龙水军战败归降梁山后,宋朝并没来得及在大江重建水军。 童贯在湖州建立南宋后,才让人开始赶造战船,招募水军,想要在大江拦截大梁兵马。同时在江南各州府广招兵马,准备抵抗大梁南下。 侯健飞天,晁盖宣布九月初一发兵剿灭王庆、童贯后,江南便大为震动。 童贯拥立宋太祖赵匡胤的直系后人赵子偁建立南宋几个月,大江以南州府纷纷归顺,但是童贯亲兵被方百花设计分崩离析,西军归顺大梁,大梁扫灭西夏后,这一系列事情传开后,许多州府便动摇了。 南宋真正能控制的州府也不过是江南东路十余个州府,和吕师囊的势力相差无几,不要说和大梁相比了,便是比起吕师囊势力来,都要弱不少。 童贯亲兵瓦解后,江南东路便没有什么可战之兵了,迫于大梁的压力,南宋从江南东路便招募了二十万兵马,先前都是江南大户害怕大梁杀大户才主动出钱粮供养大军。但是大梁扫灭西夏,大赦天下,也包括了大江以南的百姓。 那些大户不用再担心大梁秋后算账,也就不愿出钱粮为南宋养兵了,何况大梁已有兵临天下之势,他们就是养那些新兵,也一定敌不过大梁兵马,说不定还会因此造下新的罪过。 无论是南宋皇室出面,还是宗泽、蒋猷出面,这些富户都是推说家中钱粮已不敷使用,他们愿意和百姓一样按数缴纳钱粮,但是无力再和以前一样大笔出钱粮了。 南宋朝中又收拢了许多刚直不阿的官员,他们又大力阻止朝廷学大梁杀大户富朝廷,最后南宋朝廷只能增加赋税,沉重的赋税又让普通百姓苦不堪言。 大梁大赦天下后,江南各地为害百姓的情况都几乎绝迹,还有不少大户主动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大治之世也不过如此,但是南宋朝中却是高兴不起来。他们知道那些过去为害百姓的权贵不是突然向善了,而是害怕增加新的罪孽,让大梁一统天下后问罪。 南宋朝中上下宁愿这些权贵继续为害百姓,这样也能说明他们会和南宋共存亡,但是他们突然向善,却说明他们也不看好南宋能抵挡住大梁。他们觉得大梁迟早一统天下,他们害怕秋后算账,大梁兵临城下时,他们自然也不会出死力抵抗。 不光是大户这般想,江南各州府治下的百姓也无不如此认为。 南宋虽然严禁传播大梁的事情,但是在大梁细作的渗透下,大梁的丰功伟绩还是不断在江南传播。便是很多难逃的宋朝皇室都觉得无法抵挡大梁。 第四百八十一章 渡江之战 糊里糊涂做了皇帝的赵子偁召集南宋文武商议如何抵挡大梁时,甚至有人直接建议归降大梁,免启兵戈,保全赵子偁性命。毕竟大梁太子有斩杀西夏国主李乾顺的先例,一旦开战,大梁太子获胜后,未必不会斩杀赵子偁。 赵子偁还真有些心动了,他虽然是宋太祖赵匡胤的直系子孙,但是先前不过是一个闲散宗室,甚至被宋太宗赵光义的后人赶到了南京应天府,靠着宗室土地的收入过活。 当初皇帝在南京和西京给宗室拨的土地不算少,但是随着南京和西京的宗室大量生育,这些土地要供养的人越来越多,很多没有其他收入来源的皇室就落魄了。前些年皇族不能出仕,没有前途的皇族只能闭门专心造人,每年都有大量皇族出生。东京的皇族为了钱财都不得不和商人结亲,南京和西京的皇族就更不值钱了,愿意出高价和他们结亲的商人都很少。 赵子偁便是勉强度日的皇族之一,因此赵子偁对宋朝并没太多感情,因为他没有享受到皇族的任何特权,反而被皇族很多规矩束缚。很多时候,他更羡慕普通百姓的生活。 南京应天府宣布归顺大梁,也出兵抓捕南京皇室,不过赵子偁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侥幸逃出城,一路南下,原本是想着逃离大梁屠刀,以后隐姓埋名过活。只是逃到江南时盘缠用尽,恰好童贯张榜寻找南下的宗室。赵子偁便主动找了上去,没想到却成为了南宋皇帝。 刚开始赵子偁还觉得是宋太祖保佑,让他做了这皇帝。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他只是一个傀儡,朝廷所有政事都是由童贯做主。畏于童贯的威势,他也只能老实的做着他的傀儡。后来童贯的亲军崩溃,同宗的赵子崧南下请了宗泽和蒋猷出仕,童贯迫于形势,也只能同意把他的权利分一部分给宗泽和蒋猷。在宗泽和蒋猷的努力下,南宋很快便收拢了一些民心,赵子偁刚刚觉得宋太祖还在保佑他的时候,西军归顺大梁,大梁扫灭西夏的消息便陆续传来了。赵子偁便觉得他是坐在火山口上了。下面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把他烧成灰烬了。 赵子偁也打听到大梁封了赵佶做昏德公,衣食无忧,这正是他先前想要过的生活,生逢乱世,皇族的身份最容易带来杀生之祸。能衣食无忧的过完后半生已经很难得了。因此听到有朝臣建议出降格外心动。 只是宗泽、蒋猷等人马上出面驳斥了投降派,要求南宋全力抵抗大梁。 赵子崧也不甘祖宗基业就这样断送,力挺宗泽等人。 能和他们相抗衡的也就只有童贯了,童贯亲军虽然散了大半,但是在赵子崧南下前,便在江南培植了不少党羽,若不是后来宗泽等人借招募新兵的机会。夺了不少兵权,恐怕童贯还是只手遮天。 大敌当前,宗泽等人也不能和童贯一味内斗,因此南宋朝中便是分作两派。一派以赵子崧、宗泽、蒋猷为首,可以说是宋朝的忠臣良将,一派则是以童贯为首,可以说是宋朝的奸臣。不过两派都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保住南宋。忠臣良将是为了尽忠,奸臣则是为了保住他们的权利。虽然大梁赦免了他们的罪过。但是不可能再任用他们为官,这对尝到权利滋味的人来说很难接受。因此两派人一起为了一个目标奋斗着。 童贯领兵十数载,也不愿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利,当下并没有出言反对宗泽等人抗战的建议。 赵子偁虽然想投降,但是没有人支持,说了也会被驳回,因此就同意了抗战的请求。 无论从经验,还是权势来说,南宋最有资格领兵抗战的人无疑是童贯,但是童贯却不愿领兵上前线。 最后宗泽自愿领兵去润州抗击大梁兵马。 童贯虽然不愿领兵,但也没有吝啬手中的兵力,答应让宗泽领兵十五万往润州。 南宋总共不过二十万兵马,还要防御南边的吕师囊,十五万兵马可以说是南宋能调动的所有兵马了。 宗泽刚刚领兵出征,便有将士开始逃亡,甚至有成建制的队伍直接消失。 十五万兵马到的润州时,已经不到十万了。 宗泽也知道城池阻挡不住大梁军队,径直带兵来到长江边的北固山下安营扎寨,想要阻止大梁军队渡江。 北固山位于大江之畔,山壁陡峭,和大江中的金山、焦山三山鼎立,控扼大江。不过宗泽并没往金山、焦山派兵驻扎,新练的一万水军在宗泽领兵到来前也已逃散了大半。宗泽只好把剩余的水军全部收拢到南岸,免得大梁军队到来时,水军全部溃散了。 大江长达万里,可以渡河的江段很多,但是晁勇还是带兵直奔宗泽镇守的江段。 不到一月,大军便到的北固山对岸的瓜州渡口。 大军扎下营寨,晁勇便召集众将议事,还有负责江南情报的催命判官李立。 李立上山后,便是在水泊外开酒店,为山寨迎来送往,打探情报。 大梁建立后,负责打探情报的四个头领也组建了情报司,专为朝廷打探情报,势力也急剧扩张。 李立出身大江之畔,在北方不易打开局面,索性便南下大江,组建了遍布大江的情报机构。 众人陆续来到,晁勇看李立带了一个精瘦后生,笑道:“这位是哪里的好汉?” 精瘦后生忙抱拳道:“小人王定六,参见太子。” 李立介绍道:“王定六好赴水使棒,走跳的极快,江湖人称活闪婆,是我江南局中打探消息的好手。刚刚从对岸过来,打探的不少情报,因此我带他来见太子。” 原来李立下江南后,招揽的也多是大江上走私商和两岸开酒店的人。 因为官盐价高,很多酒店都会向一些贩私盐的人购买私盐,而酒店又是南来北往容易打探消息的地方。因此李立南下后。很快便打开了局面。 王定六就是被一个贩私盐的人招揽进江南局的,进入江南局后,王定六并没坐守村中那个小酒店,而是四处跑动打探消息,很快便成为了李立麾下一员干将。 晁勇听得是王定六,水浒中王定六是在张顺请安道全时偶遇一起上了梁山,但是前番张顺去请安道全时,并没碰到王定六。晁勇原本以为王定六可能就此埋没江湖了,没想到又到了李立麾下。 “一看便是好汉子。不想在情报局了,可以到军中来效力。” 催命判官李立闻言,忙道:“军中猛将云集,我这江南局也没几个得力的人手,太子就不要挖我墙角了。” 晁勇笑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大家都到齐了,请王定六兄弟说说对岸情形吧。” “太子扫灭西夏,制作飞船之事都已传遍江南,太子领兵南下,江南军民便纷纷思降。宗泽领兵十五万来抵挡太子,到的大江时,已经不到十万。大军驻扎在北固山下后。将士仍是不断逃走,若不是后来宗泽紧闭营寨,恐怕此时北固山下已经没有兵马了。后面的润州则是宗泽儿子宗颖带兵镇守,每五日从润州往北固山大营运一次粮草。润州的兵马也逃散了大半。现在城中兵马最多三千人。北固山大营防卫严密,混不进去,运送的粮草也没有变化,无法推测现在还有多少兵马。不过前些日子确实有大量将士出逃。” 晁勇笑道:“宗泽果然名不虚传。” 宗泽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却颇有清名。众人只以为晁勇是说宗泽的清名。却不知晁勇说的是宗泽后来的威名。 金国第二次南侵时,宗泽力主抗战,宋朝给了宗泽一个河北义兵总管的空名头,便让宗泽去河北抵抗金兵。 宗泽并没害怕,带着十几个侍卫便到河北赴任,召集河北义军抵抗金国,取得了不少胜果。岳飞便是在宗泽麾下打出威名,升为宋朝将官的。 许贯忠道:“宗泽也可以说知兵了,只是太子威名太盛,南宋将士无心抵抗。他把将士都关在营中,虽然减少了逃兵,但是却让那些将士心中的恐惧发酵的更厉害。我们只要给他们雷霆一击,便可以让那些惊弓之鸟崩溃了,到时便是带动全军的溃败。” 呼延灼笑道:“如果他不关营门,恐怕太子大军还没渡江,对岸就没人了。” 晁勇点头道:“当初我领兵直驱润州,便是想一战击溃南宋兵力,收服江南。看现在形势,这一战只怕也容易的很啊。” 李逵叫道:“南人也太他娘胆小了,俺还想砍他几千个脑袋,他们倒先跑了大半了。不然俺们今天便杀过去吧,省的剩下的人又都跑了。” 李俊也道:“水军都已熟悉了两岸水情,随时可以渡江。” 一万水军却是比马步军要快,早几日便到了大江之中,把伪宋战船封锁在南岸。若不是晁勇严令水军不得抢先渡江,一众水军将领便领兵上岸攻打宗泽大寨了。水军虽然没有攻打宗泽大寨,但是也把大江的水情都查探清楚了。 宗泽看到大梁数百艘战船南下后便严令南宋水军不得离岸了,当然也没有水军将士敢去江中捋虎须。 晁勇笑道:“不急,大军休整一日再渡江。” 众人又商议了一会,便各自去养精蓄锐了。 “咚咚咚” 雄浑的战鼓声传遍大江两岸,今年诸路都闹旱蝗,江南的旱情更严重一些,大江的水面都窄了许多。数里宽的江面只剩下不到两里,站在江边就能隐约看到对岸的情形。 宗泽在北固山上看到江北大梁兵马集结,便把兵马在江边摆开阵势,想要在大梁军队上岸时迎头痛击。 “飞船,飞船。” 宗泽正在北固山上眺望时,却突然看到对岸一个庞大的球状物事缓缓升到空中,然后便向南而来。 江面上的数百艘战船也一同渡江而来。 随着飞船的靠近,上面绘着的四爪金龙更是活灵活现。 江南之人也都知道大梁太子做出了飞船,但是真的看到房屋大小的飞船飞在空中,所有人都忘了后面战船上搭载的是敌人。只顾傻愣愣的看着天空的飞船,不少人更是跪在地上膜拜起来。 宗泽看江边情形,慌忙派身边的亲兵下去督促将士们准备迎敌。他很想用床子弩射一下那飞船,但是飞船却没有冲着北固山而来,而是远离北固山,往江边平滩方向去了。 江上的风要大一些,侯健驾驶着飞船率先到的南岸,用一个铜皮裹成的喇叭朝下大喊道:“所有人退后百丈,违者杀无赦。” 虽然没有先进的设备。但是用铜皮裹成一个喇叭形状后,还是能很好的起到扩音的效果。 跪在地上的一些将士听到上面的人喊话,马上往后退去。 “擅退者斩。” 督阵的宗泽亲兵看有人要退,拔刀便把最先逃跑的几人砍倒。 在宗泽亲兵的弹压下,南宋将士又停了下来。 “轰” “轰” “轰” 侯健看下面的兵马犹豫。当即从飞船上往下扔火雷,一颗颗火雷在南宋将士头上,或者身边炸响,巨大的爆炸声马上传遍战场。 被炸伤的人更是惨叫不断,南宋将士看到飞船上上往下扔火雷,当即崩溃了。 “杀” 一个新兵红着眼,便拔刀冲向拦路的宗泽亲兵。 一个江南局早先混入南宋军队的细作喊道:“杀了他们。我们就能跑了。” 在细作的鼓噪下,被飞船、火雷吓傻的新兵,马上调转枪头,冲向阻拦他们逃跑的人。 大梁兵马靠岸时。江边的南宋兵马已经杀在一起了。 宗泽在北固山上看到江边情形,黯然道:“宋朝亡了。” 身边家人劝道:“主人已经为宋朝尽了忠,不管做什么都算对得起宋朝了。” 宗泽自然知道家人意思,摇头道:“我食宋禄三十载。又受今上重托,带兵抗敌。今时今地。唯死而已。牵我战马来。” 家人看宗泽一脸决然,也不敢多说,默默牵来战马。 宗泽翻身上马,对北固山上众将士喊道:“愿随我死战者,一同下山。” 说完,便打马往山下走去。 此时宗泽已是六十一岁高龄,虽然满头白发,但是腰杆还是如手中的钢枪一般笔直。 山上将士都跟着宗泽下山,但是下了山后却有大半往后逃了。 只有几百宗泽亲自练的兵丁还紧随在宗泽身后。 宗泽回头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犹豫了一下,道:“我食宋禄三十年,不得不为宋朝尽忠。你们当兵不过几个月,如今大势已去,快各自去逃命吧。” 一个投笔从戎的士子,马上叫道:“我等愿随将军舍身取义。” “舍身取义。” “舍身取义。” 有人带头,其余将士马上跟着大喊起来。 南宋招募新兵后,为了掌控兵权,宗泽等人都亲自练兵。 宗泽平日虽然律下甚严,但经常不顾六十高龄,和士兵一同操练,因此颇得将士敬重。若不是先前派了许多亲兵去约束江边兵马,此时身后的兵马一定不止这些。 “杀” 宗泽心中的不忍也被将士们的嘶吼驱散,虽然此时已经年过花甲,但也被这充满血性的嘶吼激的热血澎湃,大吼一声,便纵马往江边杀来。 宗泽虽然是进士出身,但却是文武双全,尤其在赵佶决定联金灭辽后,更是觉得天下大乱不远,勤练武艺。率着几百兵马杀到江边,还真有些所向披靡之势。 刚刚上岸的新兵被宗泽领兵一冲,不少人都又退入了水中。 宗泽并没追赶大梁兵马,而是贴着江边杀过去,想要在大梁兵马登岸的地方杀几个来回。 他也知道今日败局已定,大梁兵马南下之势已经无法阻挡。只是老夫聊发少年狂,想学赵子龙来个七进七出。 晁勇这次带兵南下,虽然是五万老兵,五万新兵,但是晁勇却是决定以老兵压阵,新兵为先锋。 这一批新兵都已操练半年,在王进的督促下,这些新兵可以说是操练精熟,校场战力超过过去的所有新兵。当然他们在校场演武也打不过精锐老兵,不过他们欠缺的只是战阵经验,因此晁勇这一次南下也有练兵之意,否则天下一统后,实战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晁勇在江面上看着刚刚上岸的新兵被宗泽杀的又退到水里,也忍不住摇头。 李逵叫道:“这些新兵没个鸟用,敌人还没追,就吓得退到水里了。太子,让他们靠岸,俺去杀那老匹夫。” 晁勇摇头道:“既然说了这次是练兵,就要让新兵解决战斗。传我将令,擅退者斩。” “太子有令,擅退者斩。” “太子有令,擅退者斩。” 快船上的传令兵箭一般到的江边,大声呼喝着。 前线的将官马上面红耳赤的带着新兵往岸上冲去。 太子领兵,战无不胜,平灭南宋,更是让十五万大军不战自溃。这是名留史册的一战,但是他们却被一个老将带着几百兵马阻在了江边,虽然有很大原因是立足未稳,又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但是无疑也会给这辉煌的一战蒙羞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岳飞宗泽 一众新兵嗷嗷叫着要围杀宗泽时,宗泽已经碰到了对手。 岳飞看到有一队兵马横向冲来时,便指挥麾下一百兵马摆开阵势,准备迎战这一队兵马。 宗泽看到前面一个少年指挥兵马严阵以待,然后却独自站在阵前横枪拦路,不由摇摇头。 他看岳飞指挥兵马如臂指使,还以为是一个少年英才,不想如此莽撞。虽然杀了一段,他的战马速度降了一些,但是仍然不是一个少年人可以徒步挡住的。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岳飞敢站在阵前了。 到的跟前,宗泽借着马势便刺向岳飞胸膛,原本以为这一枪可以把岳飞刺杀。 没想到岳飞随手一拨,便把宗泽钢枪拨到一边。 宗泽手中钢枪险些被岳飞直接拨飞,这才知道岳飞神力,正要变招。 岳飞已经一枪拍在马颈部,战马悲嘶一声,便砸倒在地。 “绑了。” 岳飞也不看摔得七晕八素的宗泽,大喝一声,舞着钢枪便杀入宗泽身后的兵马中。 “好,好汉子。” 李逵看宗泽势如破竹的杀了一阵,正觉得憋气时,看到一个少年人把宗泽打倒,又孤身一人把几百宋军杀的人仰马翻,不由大叫起来。 晁勇也点头道:“好武艺,上岸后让那少年来见我。” 岳飞也不过杀了十几人,宗泽兵马便淹没在四面围来的新兵中。 没了宋军阻挡,大梁兵马很快便上了岸。 岳飞刚刚回转本部,便见手下一个十夫长一脸大喜的押着那老将,道:“都头,这厮是伪宋领兵大将宗泽。” 岳飞点头道:“看他后面的旗号就知道是宗泽了。” 一众士卒早知道岳飞会建大功。毕竟岳飞武艺冠绝全军,虽然不知道和梁山老将比起来如何,但是在新军大比武中却是勇夺第一。只是他们没想到大军刚刚渡江,便让岳飞建了大功。 岳飞领着麾下兵马往前推进了一段,给后面的兵马留下空间登岸。 刚刚看到太子龙旗登岸,便见一个精锐老兵纵马而来,喊道:“生擒宗泽的人何在?” 一众人看到来人胸前绣着白云,也知道是太子亲兵了,不由都羡慕的看向岳飞。 大梁所有兵马的军装都是纯黑色。只有御林军和太子亲兵胸前绣着白云,和其他兵马区别,取“云从龙”之意。 御林军是皇上侍卫,这里出现的自然是太子亲兵。 岳飞抱拳道:“岳飞在。” 马上的亲兵先前也看到岳飞武艺了,点头道:“太子令你带宗泽去见驾。跟我走吧。” “是” 岳飞亲自押着五花大绑的宗泽跟着太子亲兵往龙旗方向而来。 不过片刻,便来到太子处。 周围一片白云亲兵守卫,中间金龙张牙舞爪,后面一名军师,四员大将拥着。 岳飞在众人环视下,走到太子身前一丈多远的地方,站住脚步。拱手道:“岳飞拜见太子。” 晁勇听得是岳飞,也有些意外,不由仔细打量起来。 身材魁梧,相貌堂堂。虽然年少,但是却十分沉稳。 晁勇迟迟不说话,岳飞便一直拱手行礼,并无一丝局促之色。 李逵在后面都急的龇牙咧嘴。几次要说话,都被许贯忠用眼色止住了。 晁勇打量了一阵。看岳飞面色如常,赞道:“好,不愧是卢俊义和林冲的师弟,不但武艺出众,这养气功夫也能比的那些老将了。这次平定南宋,你为首功,升校尉,赏钱百贯。” 岳飞升为校尉,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喜色,抱拳道:“谢太子。” 晁勇扭头对身后亲兵道:“把我的马都牵来。” 大梁灭了西夏缴获了大量好马,晁勇除去最喜欢的照夜玉狮子,还有五匹好马备用。 众人看着太子亲兵牵来五匹马,都是眼热不已。 虽然这五匹马比不得照夜玉狮子,但也都是万里挑一的好马。 晁勇对岳飞笑道:“你可以从这五匹马中任选一匹。” 岳飞看到五匹万里挑一的战马,也是有些移不开目光,按捺着心中的渴望,拱手道:“末将怎能夺太子所爱。” 晁勇拍着身下照夜玉狮子的脖颈,笑道:“我喜欢的只有照夜玉狮子,其他马不过是备用罢了。你只管选一匹就是。” 岳飞看太子这般说,这才拱手道:“谢太子厚赐。” 岳飞略打量了一下,便选中一匹白马。 岳飞退去,晁勇这才跳下马,亲自给宗泽松绑。 宗泽闪身避开,道:“我生为宋臣,死为宋鬼。今日被擒,唯死而已,断然不会投降,你不用多此一举。” 晁勇并没不快,执着的走到宗泽身后,解开绳索,笑道:“我父皇早听得宗大人爱民如子,来时便嘱咐我一定要把宗大人请回朝中,造福天下百姓。皇上、百姓都渴盼宗大人重新出仕,还请宗大人舍小义,取大义。” 宗泽拱手道:“我对贤父子作为也十分佩服,但是我食宋禄三十载,不能扶大厦于将倾已是无能,如何可以再改投灭了宋朝的大梁。实难从命。” 晁勇道:“天下原是天下人的,皇家也不过是帮天下人治理天下,谁背弃了天下人,天下人就抛弃他,选一个新的皇家出来。官员吃的俸禄也都是得自天下人,你们尽忠的对象应该是天下人,而不是某一个皇家。” 天下不是皇家的其实到了宋朝已成为多数士人的共识。 宋朝的权力运作,皇帝下诏都要经过中书省和枢密院,否则臣子可以抵制,因为这是不合法的。 这一点在宋朝多数时候都可以执行,仁宗朝时,宰相杜衍对皇帝私发的诏书。一概不予通过,每积至十数,则连封而面还之。仁宗对杜衍也无计可施。 宋孝宗时,经常陪皇帝下棋的内廷国手赵鄂向皇帝求一个官员,宋孝宗也有意成全他,但是考虑的实际操作问题,只能告诉他:“降旨不妨,恐外庭不肯放行。”又指点他去央求宰相,可以想象赵鄂去了一定少不得拿皇上说事。但是宰相却是坚决不从,并且表示:“纵降旨来,定当缴了。”宋孝宗听了,也只能感叹:“书生难与他说话!” 宋度宗时,由于皇帝今日内批。明日内批,老是绕过宰相机构下发诏书,破坏“权归人主,政出中书”的惯例,御史刘黻便上了一道奏疏,在奏疏的开篇,刘黻不客气地告诉皇上:政令“必经中书参试。门下封驳,然后付尚书省施行,凡不由三省施行者,名曰‘斜封墨敕’。不足效也。”而奏疏的最后,刘黻总结说:“故政事由中书则治,不由中书则乱,天下事当与天下共之。非人主所可得私也。” 宋神宗时,宰相文彦博也曾对宋神宗说。君主当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南宋初,更是有位御史方廷实直接告诉宋高宗:“天下者,中国之天下,祖宗之天下,群臣、万姓、三军之天下,非陛下之天下。” 当然这一切还是建立在皇帝贤明的前提下,赵佶当政后,这一切制约就都没了。说穿了,宰相是皇上任命的,如果皇帝贤明,宰相自然可以据理以争。如果皇帝昏庸,有多少人还能违逆皇帝就值得怀疑了。 宗泽也是进士出身,自然也有这种以天下为己任的想法。只是他也听过晁勇杀李纲、禁陈东的做法,以为晁勇是容不得他人非议的人,倒没想到晁勇能说出这番话来。 宗泽怀疑道:“太子当真以为天下是天下人的?” 晁勇点头道:“当然,哪一次改朝换代的主力不是天下人,谁能问鼎天下都是由天下人决定,所以历代雄主才纷纷讨好百姓,想得到百姓拥护。田虎、王庆那等诈害百姓之人,虽能得一时之势,但是一旦义军压境,百姓就会抛弃他们,甚至倒戈相向。这一点在河东已经证实过了,相信王庆用不了多久也就成了独夫了。” 宗泽虽然觉得晁勇把人都说成了自私的,而不是圣人的博爱,但是也不可否认很多人都是为了自家江山的稳固才善待百姓,一旦江山稳固了,很多皇帝就会开始盘剥百姓。等到百姓忍无可忍,揭竿而起,那时就又改朝换代了。 “那大梁官员是应该效忠皇帝,还是效忠天下人呢?” 宗泽的这个问题可以说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既然你说人都是自私的,那自然不会愿意自己任命的官员效忠其他人。 晁勇笑道:“我大梁皇帝只有一个任务,就是保住大梁江山,想保住大梁江山,就要让天下百姓拥护。所以你们效忠天下人也可以,天下大过天。现在天下人只能被动的选择谁治理天下,总有一天,天下人要主动选择让谁治理天下。当然这可能要很久很久,但是这却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走向。” 宗泽不由奇道:“何为主动,何为被动?” 晁勇想了想,道:“简单的说,现在百姓只有过不下去了,才会揭竿而起,选择让谁治理天下,可以说是被动的。但是以后百姓的要求就提高了,稍微过的不好都会重新选择让谁治理天下,那时就可以说是主动选择了。” 宗泽愣道:“稍微过的不好就造反,那天下不是要刀兵不断?” 晁勇笑道:“不会,发展到一个时期,就不需要用战争决定谁治理天下了,而是通过百姓的选票。” 宗泽难以置信的道:“如果百姓选的是另一个人,以前的皇帝会甘心放弃皇位?” 晁勇看到宗泽惊讶的样子,也知道他说的太超前了,不过已经开了头,他也只能继续说下去:“不放弃也不行,他的位置本来就是百姓给的。” 宗泽摇头道:“百姓的力量最大,但是还是很难想象你说的情况。” 其实晁勇也不信,因为他也没见到那样的情况出现,不过是说说而已。 张清快马而来,抱拳道:“我部已经全部渡河。请求攻打润州。” 宗泽闻言,脸色也不由变了变,守卫润州的是他的儿子宗颖,城中先前便只剩下三千人,现在前线大败,恐怕城中守兵又不知逃了多少。而他的儿子宗颖不知他的生死,一定不会弃城而逃。 他的长子便是早夭,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他已经体会过一次,如今眼看又可能要面临一次同样的痛苦。容不得他不动容。 晁勇正要说话,便见又有人快马而来。 来人却是病尉迟孙立,孙立到的跟前,飞身下马,和晁勇见过礼。便转身对宗泽抱拳道:“久违了,宗大人。” 孙立和宗泽都曾在登州任职,宗泽任登州通判,孙立任登州兵马提辖,两人共事一载多,然后宗泽便被罢官。后来孙立也因为解珍解宝杀官劫狱,上了梁山。 孙立对宗泽却是十分敬重。大军南下后便给宗泽修书一封,想要招降宗泽,但是宗泽却让人把信使赶出了大营,并没给孙立回信。 两军阵前。各为其主。 宗泽倒是没有一丝尴尬,抱拳道:“孙将军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孙立听着却觉得有些刺耳,仿佛在讽刺他跟着大梁造反一般。叹道:“若是宗大人在登州,或许我也会和宗大人一般成为大梁俘虏。当初宗大人在登州时。不畏权贵,爱民如子,谁不敬服。后来大人因上书反对联金灭辽被罢官,登州便又被那些贪官污吏诈害。我两个兄弟打了老虎,却被毛太公仗着女婿是州里孔目夺了老虎去,还要害我两个兄弟性命。孙立不得已,这才杀官劫狱,上了梁山。” 宗泽点头道:“我也听得很多人都是被逼上梁山,你们上山后能不忘百姓,替天行道,也算难得了。” 孙立道:“如今皇上宽宏大量,求贤若渴,大人何不与我一同效忠大梁。以大人才干,必能辅佐皇上开创盛世,名留青史。” 宗泽略微犹豫了一下,拱手道:“我受皇帝重托,带兵抵挡大梁军队。如今兵败被擒,已是有负圣恩,怎能再不忠?今时今地,宗泽但求一死。” 晁勇为难道:“宗大人名声我早有听闻,实不忍加害。只是你先前杀伤我许多将士,若这样放了你,我也无颜面对大梁将士。” 一众士卒听得太子这般说,不由都大为感动。曾几何时他们的性命可以和忠臣良将相比,很多豪杰为了自己名声甚至心中一丝敬重,就把杀害自己将士的人放走了。如果宗泽能为大梁所用,他们也算死得其所了。但是宗泽不愿归顺,那将士们无疑更希望杀了宗泽为同袍复仇。 孙立听得晁勇说起将士,也不好再求情。 宗泽却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 许贯忠道:“可以让宗大人去劝降润州兵马,若是宗大人能让润州兵马放弃抵抗,也免去我们一场厮杀。这样也算将功赎罪,太子赦免宗大人罪过,将士们也就没有怨言了。” 晁勇点头道:“若能这样,最好不过了。不知宗大人以为如何?” 宗泽想了想,摇头道:“我受命抵挡大梁军队,怎能反过来去劝降润州兵马,那样和归降大梁有何区别?” 李逵听众人说了一阵,早已不耐,看宗泽不识抬举,怪眼一瞪,喊道:“太子说尽好话,这老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气煞铁牛了,让俺一斧砍了就是。那鸟润州,俺带人去打,打破城池,杀他个鸡犬不留。” 晁勇扭头瞪了李逵一眼道:“不得对宗大人无礼。” 孙立劝道:“润州城中兵马不过三千,大人一败,必然已是惊弓之鸟,我大梁又多精兵猛将,说句实话,我大梁一通鼓便可打破润州。太子要招降他们,也不过是想免去一场兵戈。” 许贯忠道:“大战一起,双方将士和城中百姓都难免有伤亡,为了润州军民,宗大人也当走这一遭才是。” 晁勇点头道:“舍小义,取大义。宋朝大势已去,大人何忍润州百姓再遭战火。” “哎” 宗泽叹了口气,道:“那老朽便走这一遭吧。” 晁勇喜道:“好,我这里有四匹好马,宗大人选一匹代步吧。” 宗泽忙道:“背时之人,不敢受太子赏赐。” 晁勇笑道:“我素敬重宗大人,便当我私下送给宗大人的,不干国事。” 宗泽又推辞了几次,看晁勇执意要送,也只好随意选了一匹。 晁勇亲自把战马牵到宗泽跟前,拱手道:“那便劳烦宗大人走一遭,请。” 宗泽接过战马,也不知该说什么,点点头,便牵着战马往前走去。 走了一截,又转身冲晁勇抱抱拳,这才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李逵看宗泽快马而去,急道:“不派人跟着他吗?” 晁勇笑道:“不用。” “那他万一跑了呢?” 晁勇摇头道:“他不会跑,恐怕那马他也不会要。” 许贯忠笑道:“宗大人非是迂腐之人,等抓了赵子偁,到时再劝宗大人出仕当不难。” 晁勇闻言,喜道:“那便看军师的了,若宗泽愿意归顺,我大梁也不吝一个江南总督。” 第四百八十三章 帝国二十八路 大军到的润州时,城门已经洞开。 大军刚刚南下时,便让江南局细作散发安民告示,因此城中百姓并没有太过惊慌,还有不少百姓出城迎接大军。 晁勇看一个官员牵着刚才送给宗泽的战马,摇头道:“宗大人走了?” 官员战战兢兢的道:“宗大人说无功不受禄,让小人把战马还给太子,他带着宗颖走了。” 晁勇抱着一丝侥幸道:“你可知道他去哪里了?” “小人问了,宗大人说他要寻一个地方隐居,也不知去哪里。” 后面许贯忠对李立道:“你的人不会没有盯着宗颖吧?” 催命判官李立笑道:“先前派了一个好手盯着宗颖的,他们消失不了。” 晁勇听得许贯忠和李立对话,这才没了遗憾。 先前他就想派人提防宗泽逃走,只是直接跟踪宗泽的话,未免有些小家子气;派人在城外拦截的话,又会惊扰百姓。左右为难,只好罢了拦截宗泽的念头。 在润州休整一日,大军便又继续南下直奔湖州而来,沿途州县纷纷望风而降,地方乡绅也都杀牛宰羊慰劳三军。 离湖州还有一百多里时,南宋便派来使者请降。 晁勇答应赦免赵子偁、童贯罪过,接受了南宋的投降。 赵子崧和蒋猷留在湖州,便是怕童贯劫持赵子偁投降大梁,但是宗泽兵败的消息传来后,赵子偁却是首先没了抵抗的勇气,召集文武百官商议投降之事,童贯也支持赵子偁。 赵子崧和蒋猷无力改变赵子偁的决定,只能辞官而去。 大军南下时。赵子偁领着南宋剩余官员全部出城十里迎接,城中百姓也都是夹道欢迎,为不用经历战火而欢呼。 对百姓来说,他们更愿意做大梁的百姓,长江以北各州府已经全面铺开慈幼院、居养院、安济院、漏泽园,灾民不用流徙就能在本州府得到救济。而南宋虽然起用了很多颇有名声的官员,但是却并没全力救助百姓,而是趁机从流民中招纳青壮为兵。 其实南宋也是迫不得已,江南虽然富庶。但是先前方腊席卷江南,很多巨富都跟着朱勔跑到了东京。而南宋能直接管辖的也不过十余处州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也无力学大梁设三院一园救济百姓。 南宋起用宗泽、蒋猷等人,更吸引的是江南士子。百姓终究是要吃饭的,尤其在灾荒之年,更是指着朝廷救济。朝廷救济不力,就是有再高的人望也会损失殆尽了。 大军并没全部入城,只是秦明一万兵马进城接管了城防。 城外的大军已剩下八万,栾廷玉一万老兵驻守大江北岸的淮南路,准备把淮南东西两路改为江苏路和安徽路。开始整顿两路兵马。 在全城迎接太平到来时,靠近南宋皇宫的宗府内,后院却是停了三辆马车,男女老幼十几人都在院中候着。一副要远行的样子。 宗泽听着街上的欢呼雷动,点头道:“大梁太子进城了,管家,你去把门口守卫的士兵叫进来吧。颖儿。下手轻些,不要伤了他们性命。” “是。爹。” 门口童贯派来的四个亲卫听着街上雷动的声音,道:“也不知童大人归顺了大梁,还能否任官了。他要是不能任官,我们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了。” “若是没有童大人支持,这湖州的皇帝想投降也投降不了。大梁要打下江南还要费一番功夫,童大人怎么也算有功,大梁不会不赏吧。” “很难说,听说大梁宫中所有内侍都不能任官,童大人若不是那身份,或许也能继续为官。现在就很难说了。” “童大人只想保住性命,当不当官倒是次要。老种经略相公领着西军都降了大梁了,没有西军,童大人又怎么敢和大梁作战。” “我们也都是西军出身,不知大梁太子会不会继续用我们,前线的兵马可是全部解甲归田了。要是不让我们吃饷了,我们也不知道能干什么了。” “哎,这就是命啊。我们想为大梁卖命,大梁还不一定要我们。这宗府的人却是太子想让他们做官,他们给跑了。” “你要有宗大人的本事,你也不用在这里站着了。” 四人却是童贯从西军选的亲军,当日摩尼教在城中散播西北陷落的消息,童贯两万亲军当即散了大半,只剩五千来人留下。后来西北归顺大梁,大梁扫灭西夏的消息传来,众人这才知道当时的消息是假的,但是那一万多人已经都回了西北,归了大梁,北强南弱,他们自然不会再回来。 就是剩下的五千来人听说西军灭了西夏后,也有不少人又往西北逃。 等到大梁南下,童贯亲兵已经只剩下三千多人了。 宗泽兵败,招降润州的消息传来后,童贯就让人看管起宗泽家眷来。要等候大梁太子处置,能从几千太监中脱颖而出的人,无不善于揣摩人心。 宗泽出仕后,为了表明和南宋共存亡的决心,就把家眷也都搬到了湖州。先前宗泽领兵出征,却是没带家眷。 家中老妻,幼孙都在湖州,童贯不认为宗泽会不管家人,只要他看住宗泽家人,宗泽迟早会露面,到时他就能把宗泽再送到大梁太子跟前去了。至于之后大梁太子用不用宗泽,宗泽愿不愿意效忠,那就不关他的事了,他只要对大梁太子献殷勤就行了。 宗泽父子从润州出城后,就一路南下往湖州而来,想要搬取老小。 湖州并不大,湖州很多官民都认识宗泽父子,因此两人只能改头换面潜入宗府。 不过家中老小却是不少,想要不惹人注目出城却是不易。宗泽正要分批让家人出城时,童贯已经派了士兵来看管宗府,通知府中的人不能出城。 原来童贯为了第一时间得知前线的战况。派了一些心腹在北固山和润州城中做耳目。 宗泽刚刚让宗颖把城中兵马出降,城中的童贯心腹就快马往湖州而来,和宗泽父子却是前后脚到的城中。 宗府管家出来,对四人道:“老夫人准备了一些东西要犒赏大梁兵马,请四位军士帮忙搬一下。” “好。” 四人也不敢怠慢,忙跟着管家往府里走来。 刚刚进的府中,便听得后面突然响起风声。 “小心。” 一个军汉马上往前窜了一步,同时大声提醒同伴。 宗泽和宗颖从后面窜出来,手起棍落。便敲倒了三人,只是没想到有一人反应特别快。 军汉拔刀转身看到偷袭的人是宗泽父子,愣道:“宗大人这是何意?” 宗泽道:“我要带着老小出城,只能得罪四位了。你们四个不是我们父子的对手,被我们打晕。回去童贯也不会责罚你们。或许童贯也没机会责罚你们了,得罪了。” 说完,一抱拳,手中棍棒便又砸向军汉。 宗颖哪能让老父出力,慌忙在旁边夹攻,军汉左支右绌几个回合,便被宗泽一棒砸翻在地。宗颖补上一棒打晕了。 宗泽看四人都晕过去,便对管家道:“让后面老小都上车,趁现在全城迎接太子,我们出城。” 不过片刻。三辆马车便都从后院驶出来,宗泽父子也不敢抛头露面,挤进马车里,一同出府。 “宗大人且慢。” 马车刚刚出府。一队马军便从后面追上来。 宗泽听到被人叫破,也只好从马车里出来。看到来人是太子亲兵,抱拳道:“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宗泽父子进入宗府的事情却是没有瞒过江南局,晁勇刚刚进城,就让石勇带人来请宗泽。 石勇抱拳道:“太子请宗大人往湖州衙门赴宴。” 宗泽也知道石勇一定不会空手而归,只好对一同下车的宗颖道:“你先带家人出城,我随后就去寻你们。” 石勇闻言,忙道:“太子要大用宗大人,宗大人何必让家人来回奔波。” 宗颖也道:“我和母亲在府中等父亲大人,若是太子愿意放大人走,我们再走也不迟。否则父亲大人走不了,我们也得回来。母亲大人身体不好,来回颠簸只怕受不了。” 宗泽犹豫了一下,点头道:“那你带家人在府中等我吧。” 宗泽看一个太子亲兵已经把先前他留在润州的宝马又牵来,便也翻身上马往湖州衙门而来。 童贯建新朝后,就把湖州衙门扩建成了皇宫,虽然时间短,但修的也是金碧辉煌。不过赵子偁投降,这皇宫自然也就又成了湖州衙门了,在晁勇进城前,赵子偁就让人把其中违制的建筑都拆除了。 衙门中已经大摆筵席,太子高坐上方,右边是大梁南征的武将,左边则是赵子偁、童贯等新降的南宋君臣。 太子没有宣布开筵,所有人便在殿中闲聊着。 童贯则是看着他上方空着的一个座位,苦思会是何人。 左边第一个是赵子偁,按南宋官职,这个位置原本是该童贯坐的,但是晁勇却让童贯往后移了一位。 所有人都有些好奇太子虚席以待的是何人,闲聊间不时便看向大殿门口。 “原来是宗大人。” “难怪。” 看到宗泽出现在大殿门口的时候,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南宋朝中权位最高的是童贯,但是名望最高的无疑就是宗泽,蒋猷都要差一些。蒋猷只是有刚直不阿的名声,多半还是来自当御史的时候。而宗泽却是有名的不畏权贵、爱民如子,名声是三十年历任各地得来的。 宗泽中进士后,先是任大名府馆陶县任县尉兼摄知县职事,然后衢州龙游、莱州胶水、晋州赵城、莱州掖县四县知县,后升做登州通判。 虽然官职不高,但每到一地,都造福一方,政绩卓著。官运不济,无非是因为不愿阿附朝中权臣。在地方又不畏权贵,得罪人甚多。 童贯先前也想过宗泽,只是他不知道宗泽早已潜入宗府,以为宗泽不知道躲哪里了。现在看到太子刚进城就把宗泽请来,对大梁的情报机构更添了几分畏惧。 催命判官李立组建江南局后,就派人大肆渗透,甚至直接传播大梁的邸报。 童贯费了许多心思,都无法杜绝大梁细作传播大梁的消息。现在看来大梁细作的渗透程度恐怕还要超过他的想象,否则不会这么快就找到宗泽。 晁勇起身走下高台。迎上前去,笑道:“多日不见,宗大人可安好?” 殿中众人看太子起身出迎,慌忙也都站起身来。 宗泽作揖道:“多谢太子挂念,小人也恭贺太子平定江南。以后小人便是大梁治下百姓了。正要取了家眷隐居,还请太子放行。” 许贯忠笑道:“赵佶和赵子偁都做了我大梁臣子,宗大人又何必执着。” 晁勇点头道:“我大梁不缺精兵猛将,唯独缺少治世能臣。今年江南大旱,百姓流离失所,正需要一个能臣安抚地方。还请宗大人为了江南百姓,出任浙江路总督。大致也就是江南东路。” 说着又冲宗泽作了个揖。 一众南宋降臣听得太子让宗泽做江南东路总督,眼睛都发红了。大梁总督总管一路政事,先前南宋的地盘也不过江南东路的一半,还有一些州府被吕师囊夺去了。也就是说宗泽一旦归顺大梁。管理的州府就超过先前南宋的所有疆域了。 如今大梁也不过封了山东总督(原京东路)、河北总督、山西总督(原河东路)、河南总督(原京畿路)、陕西总督、甘肃总督、青海总督、宁夏总督八个总督,再加上刚刚攻占的淮南东、西路、江南东、西路。宗泽会一跃成为大梁十二大总督之一。 当然这是南宋降臣的想法,其实晁勇已经按着记忆给了晁盖一个地图,前面山东、山西、河南路的称呼就是来自他的想法。 晁勇要把大梁弄出二十八个路来。除去已有的山东、陕西、河北、河南、陕西、甘肃、青海、宁夏八路,淮南东西路将更名为江苏、安徽路。江南东、西路则更名为浙江、江西路,以后还会有黑龙江、吉林、辽宁、湖北、湖南、福建、台湾、云南、海南、四川、贵州、广东、广西、西藏、新疆、内蒙古十六路。 其实也就是后世的省份和自治区。 虽然每个路和后来的省份大小可能会有所不同,但大致位置并不会变化。 北宋原本是二十三个路,大梁扩到二十八个路,但是疆土也会扩大,各路州府却是没有大动。 也就是说以后大梁会有二十八个总督,二十八个总兵,梁山老将很多,二十八个总兵并不难选择,但是二十八个总督,却让大梁捉襟见肘。 总督可以说是封疆大吏,但是放到全国的话,也不过是二十八个总督之一,朝中还有六部尚书官职在他们之上。 六部尚书是正二品,六部侍郎和各路总督都是从二品。 二十八路就是晁勇准备打造的大梁帝国版图,当然打下二十八路后,大梁的兵锋也不会停止。但是随着距离增加,通信、调兵都会大幅滞后,所以晁勇不打算再建路,而是把中国以外的地方都建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王国,这些王国附属于大梁帝国,每年要向大梁朝贡。 而这些王国的国王都将是晁勇的儿子,一个王国有难,附近的王国都可以救助,而不用等待大梁帝国出兵。 宗泽看太子给他弯腰作揖,慌忙还礼道:“宗泽不过一介草民,怎敢当太子大礼。” 晁勇却不起身,坚持道:“还请宗大人出仕,造福一方百姓。” 宗泽看晁勇从润州开始便十分礼遇,也感动道:“太子这般厚爱,宗泽唯有肝脑涂地以报。” 晁勇听得宗泽愿意归顺了,直起腰来,笑道:“好,好,我大梁又得一贤臣,今日只为此贺。” 晁勇拉着宗泽手腕,走到左边第二位,道:“宗大人请坐,原本该让你坐第一位,只恐你不愿坐。” 赵子偁闻言,不由尴尬不已。 他的地位最是尴尬,说是南宋皇帝,但是名不正言不顺,国力又不强,都没有挡住大梁兵马一击便被收降了。 派人去请降的时候,也不敢多提要求,只是请太子饶恕他们罪过。 晁勇如愿免了他们罪过,只给了赵子偁一个子爵,童贯一个男爵,都没有任何官位。 赵子偁的子爵还能传一代男爵,但是童贯的爵位却是最低的,无法传,当然童贯也不会有真正的后人。 虽然爵位不高,赵子偁却是十分满意了。先前宋朝的时候,他不过是个闲散宗室,一年的俸禄还不如大梁一个子爵高。现在当了几天皇帝,然后又换了一个子爵,比多数赵宋皇室的结果都要好多了。 宗泽冲赵子偁作个揖,便坐在赵子偁下首,对晁勇的安排也是大为感激。虽然他们都归了大梁,就该按大梁排位坐,但是今天正是大梁入城第一日,如果他就坐在赵子偁上头,传出去一定不美。 第四百八十四章 径山茶礼 走出大殿,晁勇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殿中伺候的都是江南女子,听着呢喃吴语,不由自主的便想起方百花来。 他带兵南下了,但是佳人却已经香消玉殒了。 越往南走,天气就越热。 湖州衙门中的花木还是郁郁葱葱,但是晁勇却是意兴阑珊。 正信步走着时,却听得身后亲兵报道:“童贯男爵求见。” 晁勇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童贯在远处候着,点头示意亲兵放他过来。 童贯此时已经六十多岁,但常年领兵,身子倒是十分硬朗,皮肤黝黑,颔下几十根胡须,看上去倒和沙场老将一般,绝不似宫中阉人。 到的跟前,童贯就作揖道:“童贯拜见太子。” 晁勇点头道:“免礼,有什么事?” 童贯小心翼翼的道:“现下城中有三千兵马是小人先前的亲军,他们都是西军精锐,若是和其他兵马一样解甲归田,未免有些可惜。因此小人斗胆请太子继续让他们在军中效力。” 晁勇点头道:“这个我知道,过几日浙江路就会征兵,如果他们愿意继续在军中效力,可以去应征。” 童贯原本是想让亲兵直接跟着太子建功,听得太子这般说,不免有些失望。但是他也不敢再多说,只好道:“谢太子恩典。” 晁勇冲童贯点点头,便又漫无目的的走起来。 童贯此来其实也不是为自己争兵权,他今年已经六十七岁,可以说是显赫半生了,和他一起弄权的蔡京、梁师成等人都已被大梁斩杀,而他不但逃得性命,还得了个男爵。他也不敢要求更多了。 只是放不下那三千亲军,这些兵士跟随他多年,除去厮杀,别的也不会了,若是解甲归田,只能坐吃山空,沦为盗匪,然后被大梁官兵剿灭。因此不得不走这一遭,虽然只是换回一个可以继续应征的恩典。但也不错了。否则那些亲兵年龄都已超过大梁征兵的范围,无法参加征兵的。 前段时日大梁邸报刚刚公布大梁兵制,入伍三年退役,都头以上官职才可继续在军中效力,但是退役将士若是愿意去恳边的话。每人给边境良田一百五十亩,比恳边的百姓要多五十亩。 现在需要恳边的是宁夏路和青海路,虽然这两路对多数人来说是边远之地,但是对出身西北的人来说却不算远。他们回了西北也得不到土地,倒不如去宁夏路和青海路。不会做农活可以学,只要有土地,从来没有饿死的汉人。 晁勇漫无目的的走了半天。偶一抬头,看到石宝和方杰在远处张望他,看样子是来寻他的,就挥手让他们过来。 二人过来见过礼。便又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晁勇也猜到一些,挥手道:“说来听听。” 石宝和方杰对视了一眼,石宝示意让方杰说,从方百花算来。方杰还算晁勇的晚辈,说来总要方便一些。 “南宋已灭。太子就要领兵扫灭吕师囊了。他虽然在睦州集结了三十万兵马,但也不过是螳臂当车,一定会被太子势如破竹的扫灭。吕师囊杀害姑姑,罪该万死。只是还有一些教中兄弟不明真相,所以我和石宝哥哥想去告诉他们真相,让他们不要自蹈死地。” 晁勇点头道:“好,那你们小心行事。他们可以做我大梁的官兵也可以做我大梁的百姓,但是今后禁止传播摩尼教,违者杀无赦。” “是” 两人也知道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得了令就告退而去。 晁勇发现处理事情的时候,可以让他暂时忘记伤感,当即让人去请宗泽。 宗泽来到衙门时,晁勇正在让人沏茶。 湖州的茶很有名,茶圣陆羽就是在湖州著的《茶经》,湖州长兴县的顾渚紫笋被陆羽评为上品,成为了唐朝贡茶。 因其鲜茶芽叶微紫,嫩叶背卷似笋壳,故而得名紫笋。因为顾渚紫笋茶的品质优良,还被朝廷选为祭祀宗庙用茶。当时的皇室规定,紫笋贡茶分为五等,第一批茶必须确保“清明”前抵达长安,以祭祀宗庙。因为发芽、制作到进贡时间都很紧,所以第一批进贡的茶就被称为“急程茶”。 到了宋朝,气温比唐朝略低了几度,顾渚紫笋的发芽也推迟,第一批茶就很难赶上清明祭祀了。所以宋朝的贡茶成了更南边的建安茶。 赵子偁建伪宋后,建州被吕师囊占据,伪宋的贡茶又成了顾渚紫笋茶。 可见这天下贡茶也不一定就是最好的,皇帝也要因天时地利委曲求全。 伪宋建立时间不长,但是童贯在皇宫伺候几十年,倒是把皇宫中的很多章程都像模像样的建立起来了,不是方腊、田虎等草头天子可比的。即使大梁夺取了东京,但因为晁盖性子粗豪,大梁的礼仪制度也比不得伪宋繁缛。 茶用的是顾渚紫笋,但是手段却还是建安茶斗茶的法子。 建安斗茶的风俗可以追溯到唐朝后期,最早只是茶农们斗茶,等到建安茶成为贡茶,斗茶也就从建安乡下传到了京师,受到达官贵人、文人骚客追捧,继而风靡全国。 赵佶更是喜欢斗茶之艺,撰《大观茶论》二十篇,兴致来了,就亲自烹茶赐宴群臣,蔡京在《大清楼特宴记》、《保和殿曲宴记》、《延福宫曲宴记》中都有记载。 如《延福宫曲宴记》写道:“宣和二年十二月癸己,召宰执亲王等曲宴于延福宫,……上命近侍取茶具,亲手注汤击拂,少顷白乳浮盏面,如疏星淡月,顾诸臣日:此自布茶。饮毕皆顿首谢。” 禅林茶宴最有名的则是径山寺茶宴。径山寺位于天目山余脉径山,建于唐代,到了宋朝就有“江南禅林之冠”的誉称,每年春季都要举行茶宴。品茗论经,磋谈佛理,形成了一套颇为讲究的礼仪。 晁勇对僧人没什么好感,但是给他表演茶艺的就是一个光头和尚。 赵子偁和童贯决定归降后,就挖空心思的讨好晁勇,衣食住行都是精心安排,为太子烹茶的人都是专程从杭州径山寺请来的僧人。 径山寺住持大惠禅师听得是为大梁太子烹茶,也就不顾身份,亲自跑来烹茶了。 他们虽然是出家人。但是却永远无法真正出家。不但要渡己,还要渡人,似乎和传销发展出下线才能赚到钱有异曲同工之妙,渡的人多了,寺庙的香火也就多了。不过佛家渡人传说还可以立地成佛。 赵佶尊崇道教,册封自己为教主道君皇帝,立道学,修《道史》,置道阶26级、道官26等,颁发《御注道德经》,诏太学置道教各经博士。在各地修建神宵万寿宫,每处拨土地上千顷。 这些年,仗着赵佶撑腰,道教把佛教压的喘不过气来。很多寺庙都破败,寺中的和尚不是还俗就是改作道士。反正拜佛求道给的香油钱都是一样的,无论是佛祖还是道祖都没法力带走那些香油钱,最后便宜的都是他们。既然道教香火旺。他们改信道家也无妨。 到了宣和元年,赵佶直接下令天下和尚改作道士。蓄发顶观,寺庙直接改为道观,信奉道教,铜佛都要送到官府。更是让佛教大受打击,径山寺虽然是江南禅林之冠,但也不能例外。 住持无畏维琳禅师接到县衙传来的公文,不愿改信道教,但是又不敢公然违抗皇帝圣旨,否则皇帝要砍头的时候,佛祖也保佑不了他。传说给佛祖护法的都是什么天龙八部,但却是斗不过真龙天子。佛祖似乎也不敢施法力直接渡化真龙天子,只能在佛界看着他的信徒掉脑袋。可能这是对信徒的考验,怎么也得八十一难吧,不过一般和尚没有孙悟空护法,一刀下去也就归西了。不知道一难都没过去的是否有资格去西方极乐世界,也许坠入地狱也说不定。 皇帝给的只有信道或者掉脑袋两个选择,不过无畏禅师走出了第三条路,召集他的徒弟来座前给他送行。众人都到齐后,无畏维琳说着偈语就坐化了。 是坐化,不是畏罪自杀哦。 一般畏罪自杀都需要毒药、匕首什么的,家里实在没有的话,找根绳子也行。都不行的话就只能去外边了,跳崖、投井什么的。但是坐化绝对不需要,这是一门佛家神通,事先绝对不需要吃药吞金什么的,而且不一定非得寿终正寝,什么时候想去见佛祖了,坐下就去了。 或许赵佶是被无畏维琳禅师的坐化吓住了,怕无畏维琳禅师把佛祖请来吧,没过多长时间就把让和尚改信道教的诏令撤了。 寺庙不用改道观了,但是无畏维琳禅师也回不来了,所以大惠禅师就做了径山寺住持。 大惠禅师和无畏维琳并没有师徒关系,径山寺采用的是十方住持制。过去径山住持也是师徒相传,到了宋朝才改为十方住持制,从十方选拔高僧做住持。 相比师徒相传,十方住持制更利于朝廷对寺庙的管理。 径山寺的十方住持制还是由大诗人苏轼提倡的,苏轼在杭州任官时,三上径山,自认是径山常客,他觉得以前的制度传承有弊端,就改做十方住持制,前三代十方住持就都是由苏轼选的。 水浒传里鲁智深在六和寺圆寂后,宋江就亲自去请径山寺住持大惠禅师来为鲁智深下火,也就是火葬,诵经的则是五山十刹禅师。 其实此时还没有五山十刹的说法,五山十刹是南宋宁宗时,才定了江南禅院等级,五山地位最高,十刹为次。 五山: 一、径山寺杭州临安县径山 二、灵隐寺杭州钱塘县灵隐山 三、净慈寺杭州钱塘县南屏山 四、天童寺明州鄞县天童山 五、阿育王寺明州鄞县阿育王山 十刹: 一、中天竺寺杭州钱塘县 二、护圣万寿寺湖州乌程县道场山 三、太平兴国寺建康上元县蒋山 四、报恩光孝寺苏州吴县万寿山 五、雪窦寺明州奉化县 六、江心寺温州永嘉县 七、雪峰寺福州侯官县 八、宝林寺浙江义乌市云黄山 九、灵严寺苏州吴县虎丘山 十、国清寺台州天台县天台山 五山十刹之首就是径山寺,到了明朝五山十刹衰落后,才有了佛教四大名山的兴盛。(山西五台山、浙江普陀山、四川峨眉山、安徽九华山) 径山寺也有一任住持法号大慧禅师,不过大慧宗杲是宋高宗绍兴七年才住持径山寺的,两宋交替之际,径山寺一度变作他用。寺中僧人也多流散。在大慧禅师的治理下,径山寺才又重新成为江南禅林之冠。 水浒中的大惠禅师十有八九原型就是这位大慧禅师,不过此时这位大慧禅师还在各地到处拜师学习佛法中。 (本书还是取水浒中的大惠禅师吧,以免晚上大慧禅师来渡化我。如果本书突然不灭教了,那就是被渡化了,否则就是佛祖把我当做蝼蚁了) 到了大梁建立,赵佶这个教主道君皇帝自然是做不成皇帝了,没了皇帝之位,比赵佶“道行”高的道士多的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谁愿尊赵佶做教主。何况赵佶成了亡国之君,道教巴不得开除他的道籍呢。 大梁灭宋后,废除宋朝册封的所有道官,下令拆毁各地神宵万寿宫。天下人都知道新皇不信道教了。佛教和尚也都想渡化这真龙天子,大兴佛教。 东京相国寺的主持就多次求见晁盖,想要“渡化”晁盖,不过大梁的疆土每时每刻都在增加,各地事务也不断,晁盖并没时间和僧人详谈,何况他还有个天神儿子战无不胜。哪用求佛祖什么。 相国寺住持渡化不了皇帝,径山寺住持却想渡化太子。 大惠禅师看大梁太子都到了江南了,也就巴巴的跑来了。 日本的茶道就是来源于径山茶礼,甚至茶具都是跟着宋朝用建州建窑生产的建盏。北宋时建窑的瓷器和福建的茶叶就是对日贸易的重要商品。到了南宋时,建安黑釉兔毫盏茶具的烧造技术也传入日本。以后,就没以后了,偷师学艺成功了。不过时间久了。茶礼还是会失传一些的,他们就自己填补一些程序。或许当初也就没学全,总之日本人也自己填补了一些,最后就成了日本茶道了。 南宋嘉定十六年,日本人加藤四郎左卫门氏随道元禅师来中国了,学习陶瓷烧制五六年,回日本后,他在尾张獭户开办陶瓷业,制造黑釉名器,直到后世,日本称这种陶瓷还是“懒户物”,称加藤四郎为“陶祖”。 大惠禅师一面表演着径山寺的茶礼,一面道:“顾渚紫笋虽说也是上品,但是宋朝不用它做贡茶以后采摘制作也就不严格了,采摘制作没做好,小僧再精心也很难点出好茶了。早知这湖州没有好茶,小僧也就为太子带一些我寺的径山茶了。我寺的径山茶也有近四百年历史了,唐朝时,开山国一大师就在径山种茶,以茶供佛,以茶待客,以茶讲禅。虽然不敢说是天下第一,但也绝对可称上品了。今年清明时分,小僧还亲手采摘制作一一些茶叶,再用我径山茶礼,必是难得好茶。太子若是有暇驾临径山寺,小僧当亲为太子烹茶。” 晁勇笑道:“军情紧急,恐怕没有时间去叨扰了。而且我就是个粗人,也欣赏不了茶礼。在我看来,只要有好茶、好水、好茶具,自然不难泡出好茶。住持的茶礼当是高雅之人闲来无事赏玩之物,我就是一介武夫,住持给我表演茶礼,好比对牛弹琴、焚琴煮鹤,糟蹋了,糟蹋了。” 其实晁勇很想说茶礼就是无聊人士闲的蛋疼玩的,如果给他表演的是一个美女的话,或许他还有些心情欣赏,而赵子偁偏偏给他弄来一个男人,还是他现在最讨厌的和尚。 看着一个和尚在你面前鼓捣来鼓捣去,最后就是弄出一杯茶来。晁勇是真心没感觉到什么美感。 大惠禅师看太子似乎不喜茶礼,手上动作又快了几分,笑道:“太子过谦了……。” 晁勇不解道:“禅师的茶礼不需要静心吗?” 大惠禅师也不是愚蠢之人,听出太子嫌他呱噪,为了不触怒太子,只好闭上嘴巴,专心烹茶。 少顷,大惠禅师便烹出一盏茶来,汤色青白,茶香扑鼻。盛茶用的正是建州黑盏,因为斗茶先斗色,最好的汤色就是纯白,其次青白、灰白、黄白。为了黑白分明,所以时人爱用黑盏,而最好的黑盏就是建州兔毫盏,色泽绀黑,纹如兔毫,其坯微厚。 大惠禅师摇头道:“若是用我亲手制作的径山茶,当能烹出纯白汤色来。” 晁勇端起兔毫盏,品了一口,点头道:“好茶,再好一些我也只能吃出是好茶来,其中优劣却是品不出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外面亲卫就来报宗泽求见。 晁勇冲大惠禅师点头道:“有劳禅师了,明日我就要带兵南下杭州了,回头我会让人送禅师回山。” 大惠禅师闻言,忙道:“小僧也正要去杭州,不知有幸和太子同行否?” 晁勇也知道大惠禅师打的什么主意,摇头拒绝道:“行军不得带无关人等。” 大惠禅师看晁勇这般说,也只好告退。 第四百八十五章 贵族学院 宗泽和大惠禅师两人在门口擦肩而过,大惠禅师还给宗泽行了个礼。 晁勇看宗泽进来,亲手给宗泽倒了一盏茶,笑道:“这是径山寺的和尚烹的茶,宗大人尝尝。” 宗泽连忙双手接过,拜谢了,浅尝一口,赞道:“径山寺的点茶术果然名不虚传。” 晁勇笑道:“玩物丧志,有那功夫不如用来处理军政之事。” 宋朝文人爱游山玩水、把酒言欢、吟诗作赋,比如大诗人苏轼用在游山玩水、吟诗作赋、研究酿酒、烹茶、吃食的时间绝对要多过处理政事。不是苏轼一人如此放荡,而是多数士人都这般做派。 宗泽是少有的勤政爱民的士人,闻言郑重道:“太子勤勉,下官受教了。” 晁勇点头道:“江南山美水也美,容易让人醉情山水之间。不过既然做官,就要把政事当成第一要务。若是想醉情山水,那就辞官做一个闲人好了,免得误人误己。官场风气不可坏。” 宗泽听得晁勇这般说,也“知道”晁勇为何能发明那么多东西了。物理绝对不是什么神学,而是一门学问,只是现在还没有面世,世人不知道物理研究的是什么。就像太子宣讲的数学一样,其实只是引进了一些新的数字、符号、算法,本质上就是算术,并不是一门新的学问。把所有时间用在一门学问上,自然会有所得。 晁勇出征几日后,镜行就开始少量卖眼镜、放大镜和望远镜,每一样东西都会引来东京权贵的追捧。 一时间,东京镜贵。 有精明的商人从东京买了,日夜兼程送到南方来卖,加价一倍甚至几倍。虽然通过大梁邸报。天下人都知道那是镜行出售之物,但是镜行只在东京开店,而且是供不应求,所以不少江南富户都愿意加价购买这些东西。 可以说大梁兵马还没打入江南的时候,银镜就率先打入江南了。 宗泽郑重道:“太子金玉良言,下官斗胆请太子留个墨宝,挂在衙门中,也好让下官时刻警惕。” 晁勇笑道:“写就算了,我的字比不得赵佶、蔡京那等大家。就不献丑了。我请你来,是想和你说说政事。江南各地流民遍野,若是等朝廷册封,一来一回,又要耽误多日。所以我想让你明天就上任。先在各地开慈幼院、居养院、安济院、漏泽园,救济百姓。” 宗泽点头道:“太子仁慈,只是先前招募了二十万兵马,把府库消耗一空。现在各州府库都空空如也,朝廷免了农税,秋税也指望不上,恐怕只能等朝廷拨钱粮。” 过去大梁每打下一地。都会在各地杀贪官劣绅,查抄的钱粮就足以解决当地衙门支出了,有的州府甚至还会向朝廷缴纳多余的钱粮。 大赦天下后,各地贪官劣绅都害怕掉脑袋。恨不得把自己绑起来关在家里,免得作恶。各地州府再清算也抓不到多少作恶的人,能抄家的自然就更少了。 晁勇点头道:“来时朝廷已有决议,可以在江南授爵。向朝廷捐纳十万贯钱或者五万石粮食者可封男爵。你可如何?” 晁勇不是第一次用这一招了,当初在西夏就换了不少钱粮。之后没有在各地推广,不过是不想让大梁的爵位变得不值钱,现在朝廷国库也有些紧张,而且从东京运钱粮所费时日更久,只有快速稳定后方,晁勇才好继续往南运兵。 灭了南宋后,原宋朝疆域兵力较大的还有三家,分别是占据江南东路南边和福建路北边的吕师囊,广东路安抚使李珙,窃取广西的越南李朝。西边荆湖路、夔州路则是有的州府归附大梁,有的归附南宋,但都是名义上的,各州府基本处于自治的状态。一旦大梁扫灭南宋,荆湖路和夔州路基本上也就平定了。 广东路安抚使李珙掌握了广东路数万兵马,虽然兵力不多,但却是晁勇最看重的一路兵马。以宋朝制度,即使一路安抚使也无法完全掌控一路兵马,李珙能掌握广东路所有兵马,还是因为刘花三。 刘花三也是农民起义领袖,起兵还在方腊之前。赵佶设花石纲多年,东南百姓早已苦不堪言,因此刘花三在宣和元年就在江南西路起义了。不过受到宋朝镇压,只能带兵南下,到了广东。刘花三的起义虽然不如方腊准备周全,但手下也颇有一些江湖豪杰,因此才能从江南西路转战福建路、广东路,让宋朝剿灭不得。 刘花三逃到广东路后,赵佶就任李珙做广东路安抚使,让他率兵剿灭刘花三。 说来这李珙也是颇有些传奇,从小聪明好学,发愤上进。县试和乡试都得到了功名,但是三次参加礼部会试均名落孙山。 不过李珙并没因此放弃,毅然弃文习武。大观元年,赴京参加武举,一举夺得武魁状元。 大观年间,广西宜州一带少数民族暴动,他奉命前往镇压,因功得以补右职。后来,又进策南丹州,当地的少数民族首领纷纷纳款归附,李珙因此晋升为武功大夫。 宣和二年,刘花三领导的农民起义军势力日益壮大,从江南西路的虔州、吉州,一直打到广东路。宋徽宗看前面派的将官都无法剿灭刘花三,赶忙增加江西、广东权置武臣提点刑狱、路分都监各一员,李珙也出任广东路安抚使,统帅一路兵马剿灭刘花三。 因为刘花三麾下多有豪杰之士,李珙也无法快速剿灭刘花三,不过李珙也不断削弱刘花三兵力,直到宣和三年七月,李珙才抓获了刘花三,彻底平定了刘花三之乱。 五月的时候,童贯曾经派人联系李珙,请李珙一同效忠南宋。李珙听说宗泽、蒋猷等人都出仕后,才效忠了南宋。但是却拒绝了南宋下达的攻打吕师囊的命令,而是继续剿灭境内的刘花三。 李珙也上书言明刘花三是不次于吕师囊的心腹大患,他费了许多功夫才把刘花三包围起来。一旦让刘花三逃出去。很快就又能卷土重来。但是仍然让南宋君臣对他十分猜忌。 李珙刚刚剿灭刘花三,越南李朝就入侵广西了。童贯给李珙的命令是守卫广东路,李珙这一次倒是没有再抗令,积极整顿兵马,部署广东防务。 至于窃取广西的越南李朝,也是中原的老熟人。 李朝自打建立后,就不停骚扰宋朝边境,劫掠人口、财物。 李乾德是越南李朝第四代皇帝,刚刚登基。李朝就出兵侵宋,攻破邕、钦、廉三州,破邕州后,杀害城中百姓五万多人。之后宋朝发兵击败李朝,并攻入李朝境内。夺取了李朝几处州府。但是两国达成和议后,宋朝又把所占州府归还了李朝。 和议达成后,两国就大体保持了和平。 打不过宋朝,李乾德就把目光转到了南边的占城国,出兵打败占城国,让占城国年年供奉。又在国内兴儒学,开科举。定律法,在李乾德的治理下,李朝国力日强。李乾德时期也是越南李朝国力最强的时代,国内沱江流域的牛吼蛮(泰族)麻沙洞几次叛乱。都被李乾德亲自带兵剿灭。宣和元年更是擒其洞长魏滂等数百人,让麻沙洞大伤元气。 直到六月李朝才得知梁山夺取了东京,李乾德当即集结了十万兵马。等打探的准确消息,当即以救助宋朝为由。出兵广南西路。 邕州三十六洞蛮听得中原改朝换代,也跟着李朝一同作乱。没几日就破了邕州,然后一路向东,想攻取广东路。 在李珙带兵抵抗下,李朝攻势才得到遏制。 李乾德派人招降李珙,中原武状元李珙自然不会投靠一个蛮夷小国,何况还没落了下风。 南兵素来战力不高,但是李珙麾下的兵马却是和刘花三大战一年多,战力也颇强。因此虽然兵力不如李朝和邕州三十六洞蛮的联军,但是仗着地利,也能抵挡住李朝。 李乾德攻不进广东路,只好回师攻取广西全境。 到的九月的时候,李朝已经攻占了广西全境,不时出兵劫掠夔州路、荆湖南路,但都是劫掠一番就退回广西全境,并没再窃取城池。显然是知道李朝不足以消化更多土地,加上大梁发兵江南的消息传来,想要待时而动。 而李珙需要防备广西的李朝,也要防备北边的吕师囊,广东的兵马却是哪里也动不得。 当初赵子偁和童贯求降,晁勇就让二人下令李珙也归降大梁,不过童贯二人发出消息不过五日。信使要绕过吕师囊的势力,来回就要一个月。 当然无论李珙降不降,晁勇都会领兵攻打吕师囊。 如果扫灭了吕师囊,李珙还没归降,那晁勇就会领兵扫灭李珙,然后再攻打广西的李朝兵马,直后杀入李朝。 可以说晁勇南下的任务很重,虽然这些势力加起来都不如西夏,但是征程却要长许多。而且越往南,天气越热,将士染上瘟疫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所以晁勇出征前,就调了神医安道全和十名御医,以及大量防治瘟疫的药。 南征最大的敌人就是气候,而不是对方的兵马,越李朝的象兵看起来厉害,但是打起来就是个笑话,长刀、强弩都能击破,这一点宋朝已经验证过。而且大象吃痛后,往往会调头逃跑,冲乱己方阵营。大梁有火雷,炸死大象都不难,更不用说让大象受惊了。 三十六洞蛮则迷信鬼神,因此晁勇南下时才特意带了侯健和飞船,主要目的就是对付洞蛮。 宗泽点头道:“江南多富商大户,十万贯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若是能出售爵位,当能换的大梁钱财。五万石粮食对大户来说也不多,江南土地要比北方土地产量大,一亩能收货三四石。五万石大概也就是大户五百顷土地一季的租子,江南有千顷良田的大户都不少。若不是江南连旱两年,又战乱不断,江南的粮价也不会这么高。十万贯、五万石粮食对他们来说不算太多,但是他们也不是傻子,大梁的爵位基本没有什么特权。以前或许他们为了讨好朝廷。还会出钱粮买一个爵位,但是大梁大赦天下后,他们也不用担心过往的罪过,还愿意买爵位的恐怕不会太多。” 宋朝时候商人的地位已经得到了很大提高,不少朝中高官都是商贾之家出身。加上宋朝宗室泛滥,很多商贾都出钱娶宗室女子,把自己弄成皇亲国戚,同时得到一些虚官。 商人习惯花钱买地位,但是宋朝时候娶一个宗室县主也不过几千贯。地位高些的也不过几万贯。在什么都可以标价的商人看来,大梁一个男爵十万贯无疑要偏高了一些。 每一次改朝换代都是一次财富的重新分配,虽然不能把天下财富均分给所有人,但是却可以让多数前朝富户破产,代之而起的是新朝权贵。否则富户不断积累。很可能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到时难免产生干政的心思。过去商业不发达,中原没有大财主,但是却有豪门大姓,他们的财富就是大量土地和族人。因此唐朝才大肆打压大族,让大族分家。经过唐朝的打压,过去在地方只手遮天的豪门大姓都消失了。 但是宋朝却产生了新的不稳定因素。那就是豪商巨贾,家财动辄几十万贯、几百万贯。良田千顷的地主也多的是,而且因为占城稻的引进,亩产大增。一年租子动辄几十万贯。同样的土地,宋朝收获可以达到唐朝的二倍以上。单论财富,宋朝的寻常地主都不逊色于唐朝传承几百年的豪门大姓。 这是时代的进步,也是生产力发展的结果。百姓生活水平的提高。不一定就是朝廷的功劳,而是整个人类的进步。如果和其他国家横向比较。提高的更多,才能证明朝廷的功劳,只是纵向比较,翻旧账的话,没有民族在原地踏步。 北方的大户被清理了大半,但是江南的富户却是被大赦了,而江南的富户比北方要更多。大梁自然不会让这些大户无限制的扩张,否则用不了几代,这些富户真的要富可敌国了。 北方已经开始拍卖土地,但是晁勇出征前,朝廷就决定暂时不卖南方的土地,江南的土地要留着慢慢分给退役的将士,否则很可能出现一个县的土地都是一家的,这是大梁无法接受的。 朝中众人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过去的官爵可以免除劳役、税务,但是大梁已经免除了所有劳役,税收也只剩商税,却是无法再减免。政治特权也不可能给,既不想给特权,又想卖爵,着实难住了朝中众人,最后还是晁勇想出了主意。 晁勇笑道:“东京会开办一个贵族学院,只有有爵位的人才可以入学,院正就是我。” 宗泽闻言,也不由双眼一亮,道:“太子传授学问?” 晁勇点头道:“贵族学院的所有课程都将由我亲自制定,经义、物理、数学、骑射等等,我会不定时去授课。我的子女以后也会在贵族学院学习。” 其实晁勇很早就有给自己子女规划课程的想法,他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自然不会让他的孩子只学诗书经义。 一旦天下一统,他的子女数量一定还会有爆发性的增长,光是他的子女可能就能组成一个学院。一旦开讲,梁山老兄弟也一定会动心,他也不好办成皇家学院,拒绝梁山老兄弟。索性就办成贵族学院,反正梁山老兄弟不会没有爵位。 宗泽笑道:“好,单是这个好处就可以让天下富户趋之若鹜了,即使他们自己不要,也一定会给自己的子女买一个男爵。” 说着又摇头道:“这个消息一出,天下富户家宅不静了。” 晁勇也知道这个问题,富户妻妾众多,不光是嫡子庶子争斗,就是亲生兄弟争斗都很激烈。 男爵的身份不值钱,但是进入贵族学院的机会却十分难得,无论是太子亲自制定的课程,还是结识学院中的高等贵族的机会都十分难得。 完全可以想象,为了抢这一个名额,富户家中一定会鸡犬不宁。 晁勇笑道:“这个我就管不了了,梁山老兄弟的庶子以后都不一定能得到爵位。或许有财主一口气把所有孩子都送进贵族学院呢。” 宗泽点头道:“或许还真有,若是我有钱,一定会把所有孙子都送到贵族学院去。” 晁勇笑道:“以宗大人的才能,必能把江南治理的井井有条,到时朝廷少不了你的官爵。不过这次授爵对朝廷来说也意义重大,你卖十个男爵,我给你请一个男爵,一百个,我给你请子爵,一千个,我给你请伯爵。” 宗泽笑道:“一百个应该没什么问题,你若是只让浙江路授爵的话,一千个应该也有希望。” “一百个就是一千万贯。皇上大赦天下,免了他们罪过,现在拿一个虚爵把他们的钱都掏出来也不错啊。” “被太子惦记着,他们想不掏钱都难,镜行的东西可也让天下大户慷慨解囊,恐怕太子以后还会制造新的东西来赚大户的钱吧。” 第四百八十六章 初试锋芒 晁勇还真想把天下富户的钱都掏出来重新分配,不过他暂时也没想出什么好东西来。 现在时迁的暗探已经遍布大江以北,即使他南下后,也可不断得知天下的消息。 他领兵出征后,烈酒坊的好汉酒已经上市。虽然有很多人想做好汉,但是多数人喝惯了低度酒,突然喝烈酒,还是喝不习惯。加上好汉酒价格高,并没受到东京百姓的持续追捧。对内销售不畅,但是对外销售却是火热。 大梁打退辽国入侵后,并没禁止通商,边境反而放宽了许多,甚至连海禁都取消了,两国商人可以通过海路运送货物。近海航行并没有太大风险,而海路运输成本要比陆路低很多,所以海路刚刚解禁,就有不少商人开始开辟航线,从海上往返两国。 因为边境完全放开,如今东京的辽国商人比宋朝时候还要多几倍。好汉酒一上市,就吸引了辽国商人。中原人畏辣,但是苦寒之地的人却正需要那股辣劲。不少辽国商人都看到了商机,大量买好汉酒走海路往国内运。 第一批酿造的十万斤酒没几日便被辽国商人抢购一空,而且无论一次买多少,都不降价,这似乎也是官营买卖的共同特点。一斤酒五百文,十万斤酒也不过五万贯。 而且今年粮食欠收,不可能无限制的大批量酿造烈酒。算来今年烈酒坊的收入最多也就几十万贯。 再许贯忠看来也已经是一大笔收入了,但是晁勇一手打造出票号和镜行,每一个收入都是千万贯往上,着实没有把烈酒坊的收入放在眼里。 不过几十万贯对大梁来说是九牛一毛,但是对日薄西山的辽国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这样不断的抽血。即使辽国全盛时期都未必能受的了,现在更是会加速衰亡。辽国灭亡后,也可以同样的对付金国。 烈酒坊赚不了多少钱,但是战略意义却高过镜行。镜行的产品也受到辽国商人的抢购,但是相比银镜,烈酒的前途更加看好。尤其是野蛮的金国人,茹毛饮血,一年都未必洗一次澡,想要让他们高价买银镜无疑有些难。但是烈酒却是他们无法拒绝的。 晁勇想做香水,但是市面上已经有香水了。 这个时代的香水是用蒸馏器把花露蒸馏出来,香水瓶都是从大食来的玻璃瓶。或许也有人用蒸馏器蒸馏过白酒,只是发现烈酒不容易被人接受,而利润也不如香水。所以才专心做香水。 而且做了票号和镜行后,晁勇也不愿再做一些小行业了。 两人谈了一阵,晁勇给了宗泽自主选任浙江路官员的权力,这也是晁盖当初给了晁勇的权力。 次日,晁勇便带兵八万南下杭州。 前番杭州被方腊一把火几乎烧成平地,虽然已经重建了几个月,但南宋财力有限。并没有投入太多钱财重建,加上时局动荡,杭州又在南宋和吕师囊势力交界,江南富户也不愿参与重建杭州。免得和杭州富户一样被摩尼教屠戮一空。 占城稻推广开来以后,就有了苏杭熟,天下饱的说法,可以种出供天下人吃用的粮食。苏杭地区自然富饶。而且杭州是宋朝最早的三大市舶司之一,在兴盛的海外贸易推动下。杭州更是江南最富饶的州府。 方腊起义前,杭州城中高楼林立,但是晁勇带兵进杭州的时候,却是满目低矮的土房,不少房子还有火烧过后的焦黑色,完全就是一副破败的迹象。 南宋给杭州拨了一些钱粮,但是这些钱粮却是全部用在修建城墙了。先前童贯和方腊一场大战,把杭州的城墙拆了个七零八落。后来杭州成了南宋抵御吕师囊的最前线,南宋不得不重修城墙,以前拨给百姓的钱粮也都用作修建城墙。 好在百姓可以出力修建城墙换取一些钱粮,让城中百姓还能勉强活下去。 大军进城时,城中百姓的欢呼声都是声嘶力竭的。虽然夹道欢迎的人比不得其他城池的人多,欢呼声却是最大的。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经历战火荼毒后的人对这一句话更有感受。以前杭州百姓觉得花石纲祸国殃民,让百姓没有活路了,对方腊起义军的进城也是举手欢迎的,但是等到方腊和西军在杭州大战,炮石不断,最后方腊一把火烧了杭州突围,西军进入杭州后又趁乱劫掠。杭州百姓这才知道人命在战乱时是多么不值钱。 当初童贯带兵夺回杭州后,就请朝廷拨钱粮赈济城中百姓,重建杭州。城中百姓刚刚开始重建杭州,就传来消息东京被大梁攻取了,然后童贯从睦州到了湖州,吕师囊带摩尼教大军追杀童贯又进入了杭州地界。吕师囊刚刚带兵过境,然后又折返回来,吓得杭州守军逃了大半,好在杭州无钱无粮,吕师囊也不愿耽搁时间,并没攻打杭州。杭州官员都是童贯任命,童贯建立南宋,杭州自然是第一批归附的州府。杭州百姓继续重建杭州时,江南大旱,南宋救济不力,吕师囊又趁机带兵北上,夺取了睦州、婺州,逼近杭州。 许多百姓害怕杭州再次遭受战火荼毒,只能背井离乡做流民。 留守城中的百姓也是一日三惊,生怕吕师囊带兵打过来。提防吕师囊时,又听到大梁发兵南下,城中百姓可说是欲哭无泪了,好在大梁一战击溃南宋主力,逼得南宋投降,杭州也成了大梁之地。 杭州成了大梁之地,城中百姓才算结束了一日三惊的日子,虽然吕师囊仍然在睦州虎视眈眈,但是他们相信大梁一定像扫灭南宋一样,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扫灭吕师囊。到时天下太平,在大梁的免税免役下,凭着他们勤劳的双手,杭州很快就又能成为富饶的城池了。 大军是午时到的杭州城,杭州知州早已准备了酒宴迎接。 众人正在城中宴饮时。忽然听得城外巨响。 李逵跳起来,叫道:“不好,吕师囊那狗贼来偷袭了,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不少将官听得城外仿佛战鼓雷动,也都纷纷站起身来。 独有晁勇、许贯忠几人和众水军头领没有动弹。 水军却是早两日便到了杭州,已经先看过了潮信。 杭州知州忙解释道:“那是浙江(钱塘江)潮信响,不是战鼓响。” 李逵瞪着杭州知州道:“什么潮信?明明就是战鼓声,你要敢哄俺们,小心俺把你驴头砍下来。” 晁勇瞪了李逵一眼。道:“不得无礼,都坐下吧。” 杭州知州被李逵凶恶模样吓得退了一步,看李逵坐下,这才道:“浙江潮信日夜两番来,并不违时刻。因不失信。谓之潮信。今日是十月十六日,白日合当未时三刻来。” 李逵看晁勇等人都点头,也知道是他没见识了,也不以为意,叫道:“这潮信动静倒是大,俺们何不去江边看看。” 杭州知州笑道:“现在出去潮信也就过去了,将军要看时。今晚或者明日白天才能再看到潮信。可惜将军来迟一些,八月的潮信才是一年中最壮观的时候。大诗人苏东坡就曾说过八月十八潮,壮观天下无。” 李逵吃了一碗酒道:“都迟了,你说八月的潮信有个鸟用。说说十月的潮信。” 晁勇摇头道:“你闭嘴吃酒,再无礼把你赶到军营去。” 杭州知州也给三军将士准备了酒水,但是杭州凋敝,将士们只能一人吃一碗。而衙门中的酒宴却是酒水管饱。 李逵虽然觉得这酒水寡淡如水,不如好汉酒的劲道。但是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强。听到晁勇要赶他去军营,慌忙闭上嘴巴吃酒。 晁勇笑道:“我也听得钱塘江大潮之名,虽然错过了八月十八日的大潮,但看看这十月的潮水也不错。明日全军将士一起去看潮,免得日后大家遗憾,来了江南都没看过钱塘江大潮。” 许贯忠忙道:“正是征战之时,不宜让全军将士去游玩。” 晁勇笑道:“吕师囊兵马还在睦州桐庐,距此还有二百多里,他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摸来杭州的。” 许贯忠道:“太子战无不胜,天下敢来捋太子虎须的人恐怕没有几个。但是太子开此先例,日后难免有人效仿,非是朝廷之福。” 晁勇闻言,也不得不考虑后果。想了想,拱手道:“多谢军师提醒,先前之议作罢。等扫平天下,班师之日,我再带众将士观这潮信吧,明日全军开拔,扫灭吕师囊。” 许贯忠看晁勇还能听得进忠言,也是拱手道:“太子能听进逆耳忠言,诚乃大梁之福,天下之福。” 扫灭西夏后,太子声望如日中天,威势也越重,飞船发明后,太子更是直接从战神变成了天神,几乎没有人敢质疑太子的决定。 许贯忠也知道只要太子在世,大梁就无人能撼动,但是太子后代子孙未必能和太子一般威震天下。为了大梁的千秋万代,太子也要以身作则,起码不能给后人开一些恶劣的先例。 酒宴半酣,晁勇便让众人散了。 次日大早,大梁兵马便取道富阳往睦州桐庐县而来。 不过四日,大军便进入桐庐县境内,在离桐庐县二十里的地方下寨。 在安道全和一众御医防治下,大梁兵马并没有产生瘟疫。当然这与江南入冬后气温降低也有关系,总之大梁将士并没感到什么水土不服。而且大梁兵马轻取南宋,晁勇也没有吝啬赏赐。三军将士每人赏赐十贯钱,对将领来说十贯钱不多,但是对普通士卒来说却是多发了三个多月的饷银,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三军将士都是嗷嗷叫着要杀敌,否则退役后就没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了。普通人一月的工钱也不过一贯钱,对没有手艺的人来说,一月饷银三贯的士卒无疑就是最好的活,如果升到十夫长,每月就可以发五贯,每月十贯的百夫长则需要很好的武艺了。普通人努力一些可以升到十夫长。但是想升到百夫长就不光需要努力了。 也正因为大梁饷银丰厚,所以才吸引的很多人千里投军。 晁勇带着许贯忠、李逵、孙安在营中转了一圈,对将士们高涨的士气也是十分满意。 孙安道:“士气可用,明日当可一鼓作气,大败吕师囊。” 孙安当日在河东被史文恭逼降,便在晁勇帐前听用,田虎墙倒众人推,孙安也没捞到什么建功的机会。现在的阶官还是晁勇当初看孙安器宇轩昂,武艺又不输史文恭封的。也没获得实职。这次南下也是憋着劲要建功立业,以后好获得一个实职。 许贯忠笑道:“今夜恐怕吕师囊就会来袭了。” 李逵瞪着眼道:“你怎么知道?” 许贯忠也不以为意,笑道:“太子战无不胜,吕师囊虽然兵马占优,但是心中也一定发虚。少不得想用诡计取胜。趁我大军立足未稳来袭营。” 晁勇点头道:“军师言之有理,那我们今晚便坐等吕师囊兵马来入彀好了。” 入夜后,晁勇和许贯忠便在中军大帐下棋,下的不是围棋,而是象棋,和宋朝的象棋也有些不同,是晁勇搬来的现代象棋。其实象棋发展到北宋已经很接近现代象棋。因此晁勇把现代象棋弄出来后,带着太子的光环,很快就代替了原来的大象棋。 帐前两员大将,孙安全副披挂站在一旁观看。李逵则坐在下面酣睡,不时发出震天的鼾声,让落入下风的人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他看不懂象棋,也没有兴趣。 “报。石宝,方杰求见。” 虽然许贯忠接触象棋的时间晚于晁勇。但是棋力却是高过晁勇的。 晁勇眼看又落了下风,听得门口亲兵通报,马上把棋盘推开,笑道:“让他们进来吧。” 许贯忠也得意的起身,站到一边。 太子聪慧,反应也比他快,但是却不愿太劳神,只是当做游戏,而他每走一步,都要考虑后面十步,自然是胜多败少。 石宝和方杰风尘仆仆的进来,抱拳见礼。 晁勇从二人脸上的憔悴也看出他们并没取得太多成果了,道:“尽了心就好,我们要等吕师囊来入彀,你们奔波多日就不用熬夜了。” 石宝摇头道:“我们听得吕师囊要来夜袭,就连夜赶回来了,没想到太子已有准备。” 李逵也已醒来,听到石宝说吕师囊真的要夜袭,笑道:“军师算的比卖卦的准多了,看来今夜俺能杀个痛快了。” 许贯忠也习惯了李逵满嘴胡说,不理李逵,笑道:“两位将军可有什么收获?” 方杰义愤填膺的道:“只是有几人悄悄走了,其他人知道吕师囊杀了圣姑,不但不愿替姑姑报仇,还想帮着吕师囊抵抗我们,当真是忘恩负义。要不是石宝哥哥拉着我,我早就回来了。” 石宝解释道:“大梁不让传教,他们又不甘心放弃摩尼教,只能陪着吕师囊继续走下去。有几个兄弟不齿吕师囊为人,但也不愿帮着我们去杀教中兄弟,因此悄悄走了。” 晁勇点头道:“既然他们想放手一搏,那我就成全他们,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方杰忙道:“他们要阻拦我为姑姑报仇,就是我的敌人。请太子准我参战。” 石宝看方杰说话,也只好跟着道:“石宝也愿参战。” 晁勇点头道:“那你们去披挂了,来帐前听用吧。” 两人去不多时,就全副披挂了赶来。 不过二人在桐庐东躲西藏,还要提防被人出卖,却是有些累了,并没看晁勇和许贯忠下棋,而是坐在李逵对面也闭目养神起来。 三更时分,营门口才传来一阵喊杀声,李逵马上跳起来,抄起两把板斧就要往出杀。 晁勇和许贯忠也早已不再下棋,正捧着沈括的梦溪笔谈看,梦溪笔谈涉及天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许多学科,对晁勇编写物理也是不无补益。 “不急,让他们进来。” 晁勇叫住李逵,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书,这才起身往外走来。 许贯忠、李逵、孙安、石宝、方杰赶忙跟在后面。 大帐外已经集结了一万兵马,静悄悄的站在黑暗中。 等到偷袭的兵马进入大帐众人的视线,晁勇这才喝道:“举火。” 一声令下,数只火把便一起点亮,然后扔到前面几个帐篷去。 “篷” 那几个帐篷中都藏了引火之物,一着火星,便冒起丈高火焰,几个特大篝火当即把营中照的透亮。 一马当先的太岁神高可立胯下战马看到前面突然冒起大伙,嘶叫一声就人立而起,高可立慌忙夹住马腹,安抚战马。后面的马军怕撞到高可立,只能紧急勒马,弄得一彪人马大乱。 “不要慌,杀了晁勇,大梁就败了。” 旁边的霹雳神张近仁看到大帐前一身金甲的晁勇,大叫一声,便带着兵马杀过来。 “杀啊” 李逵看还有人敢来杀晁勇,大叫一声,舞着板斧就杀了过去。 李逵这一冲,便带动阵脚。 花荣怕李逵有失,也只好挥动兵马迎上去。 李逵虽然最先冲杀,但是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条腿。 后动的孙安和石宝、方杰都抢到了他的前面。 孙安迎住张近仁,方杰迎住刚刚安抚好战马的高可立,石宝却是冲着一员不认识的将领杀了过去。 刚刚接战,营中左右两侧便也喊杀声大起,惊得偷袭的兵马纷纷转身而逃。 孙安和张近仁战不几合,左手剑拨开张近仁钢枪,右手剑猛挥,一颗大好头颅便冲天而起。 高可立看张近仁惨死,拨马要逃,却被方杰从后追上,一戟戳下马去了。 石宝手中劈金断玉的劈风刀更是所向披靡。 孙安、石宝、方杰三人是专挑敌将杀,李逵却是荤素不计,撞到人就杀,虽然杀的都是小兵,但是杀的一身鲜血,仿佛恶鬼一般。所到之处,江南兵马纷纷退避,威势比孙安三人还要大些。 在营中三路兵马掩杀下,夜袭的兵马没有支撑多长时间,就全部被赶出营去了。 石宝率先杀到营门口,刚刚勒住马,就看李逵从旁边冲过去,往营外杀去,慌忙叫道:“太子有令,不得追杀出营。” 李逵听到石宝大叫,这才悻悻的退回来。 虽然大梁兵马没有追杀,但是败兵还是不敢停留,从大营逃出来,就丢盔弃甲的往后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得侧翼一声炮响,一支兵马斜刺里杀出。 营外埋伏的是史文恭部,一个照面就把丢盔弃甲的溃兵杀的四散而逃了。 史文恭也没有穷追不舍,杀散溃兵就收兵回营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两军对阵 睦州桐庐县的统兵大将正是吕师囊,袭杀了方百花后独掌大权,又借着大旱得了十几处州府,比方腊当初声势更大。不过吕师囊并没称王,而是称平南将军。 吕师囊并没得意忘形,他知道他的兵马真正战力是不如方腊当初的义军的。 方腊的义军主力是私下训练的摩尼教徒,教中头领王寅、石宝、邓元觉、方七佛、方杰等人也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当初方腊分兵两路,准备用北路军一统江南东路然后迎战童贯兵马,因此把教中精锐都放到了北路军。拨给他的江南十二神都是教中二流人物,他后来席卷了十几处州府,虽然也招纳了一些豪杰,但是却没有可以媲美石宝、邓元觉的猛将。 他的兵力不如方腊,方腊不如西军,西军又不如大梁,因此吕师囊听到大梁发兵南下,就赶忙调集了三十万兵马到睦州准备抵抗大梁。 吕师囊麾下的新兵还不如南宋新兵,南宋还有一些将官懂得如何练兵,而吕师囊麾下却多是摩尼教教徒,拜火求神拿手,练兵却是外行了。不过吕师囊也有比南宋幸运的地方,李立组建的江南局主要还是活跃在大江两岸,南宋的州府靠近大江,因此被江南局渗透的厉害,在细作的鼓动下,江南新兵不战自溃。吕师囊的地盘更靠南一些,江南局的势力还没渗透过来,因此吕师囊的兵马情况倒是比宗泽要好一些。三十万兵马集结到睦州的时候,并没有逃亡多少。 但是在大梁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扫灭南宋后,吕师囊麾下的逃兵就开始不断增加了。吕师囊只能紧闭营寨,盼望大梁兵马早日来到,一决雌雄。 当探马来报,大梁兵马已经在城外二十里扎营时。吕师囊就召集麾下将领商议,最后派了五万兵马夜袭,两万老兵,三万新兵。成功的话,足以大败大梁兵马,失败的话,他还有二十多万兵马,也不影响大局。 夜袭的兵马出城后,吕师囊也无法入睡。一晚上都在等着好消息,甚至不时拜一下他并不怎么信的神灵。虽然派出的兵马全军覆灭也不会影响大局,但是夜袭失败的话,他实在是没有信心正面打败大梁太子。 推翻宋朝、击败辽国、扫灭西夏、逼降南宋,这些辉煌的战绩都是在一年中打下的。秦皇汉武不行。唐宗宋祖也不行。大梁太子是千年不出的战神,或许真的是天神也不一定,而他们这些生在同时代的人注定就是配角。 直到五更天,才听到屋外有人通报。 吕师囊慌忙叫来人进来。 来人是负责今夜城防的吊客神范畴,范畴同样是一夜没有合眼,就在西门等着消息,好不容易等到一支溃兵回来。就匆匆跑来报信了。 大梁太子就仿佛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们头上,让他们喘不过气来。越是清楚大梁太子的战绩就越恐慌,反倒是模模糊糊知道一点的士卒恐惧还小一些。 吕师囊看着范畴惶急的神色,叹了口气。道:“败了?” 范畴点头道:“大梁兵马早有防备,他们刚刚进营,营中就伏兵大起,把他们卷出营来了。逃了没几里。又一支伏兵杀出,杀散了他们。刚刚逃回来的兵马只有几百人。还是我们教中的兄弟。新兵一旦散了,回来的只怕就不多了。” 吕师囊点头道:“小心些,别被梁山奸细混进城来。” 先前童贯为了防止混在百姓中的摩尼教教众偷袭,把睦州的百姓屠戮一空。方腊灭了后,虽然有百姓来睦州耕作,但睦州还是人烟稀少。偌大的桐庐县城也不过几百户百姓,大梁要南下扫灭南宋和吕师囊的消息传来后,吕师囊就让人加固桐庐城防,扩建军营。这次吕师囊起兵抵挡大梁,所领兵马就都在城中。 “遵命。” 范畴赶回西门,就整点起兵马小心防备。 范畴也没敢开城门,只是用吊篮和绳子拖拽溃兵上城。好在没多久天就亮了,城外的情形也一目了然。 数里之内不但没有大梁兵马,返城的溃兵都没有。直到城门打开,回来的溃兵也不过几千人。 范畴交接了城防,就又来吕师囊处禀报。 吕师囊一宿没睡,也有些疲乏,只能喝茶提神,看到范畴到来,就让亲兵给范畴也上一杯茶。 范畴等不及上茶,就着急道:“将军,回来的兵马不到五千人,领兵大将一个也没回来。” 吕师囊也是一愣,问道:“张近仁和高可立也没回来?” 范畴道:“逃回来的教中兄弟说张近仁被一个使双剑的斩了,高可立则被方杰一戟戳下马,乱军之中落马也很难保的性命。” 张近仁和高可立可以说是江南十二神中武艺最高的两人,折了二人,桐庐县就只剩江南六神了。擎天神福州沈刚和六丁神明州徐统率兵五万镇守福建路,防范广东路的李珙。遁甲神应明在睦州,游奕神潘文得则防守乌龙岭。 当然新任将领还有很多,当日吕师囊指使擎天神沈刚设计袭杀方百花和方杰,没想到被石宝撞破,救走了二人。吕师囊担心方百花会公开此事,分裂他麾下兵马,虽然方百花三人也是空口无凭,但是吕师囊还是带兵南下福建路,远离了摩尼教耳目最多的江南路。后来招纳的兵马也多任用各地豪杰,而不是摩尼教的人,防止方百花突然跳出来夺权。 睦州三十万兵马,除去江南十神带的十万兵马,其他二十万兵马就都是后来招纳的豪杰率领。过去吕师囊可以说是依附于摩尼教打天下,现在则是摩尼教依附于吕师囊传教。 吕师囊听到方杰出现,也顾不得张近仁和高可立了,道:“方杰来了?那方百花和石宝也在了?” 范畴道:“石宝杀了李武将军,没见圣姑,如果圣姑在的话。一定不会让他们杀教中兄弟。” 李武就是吕师囊招揽的教外豪杰,和石宝撞上,不知道石宝手中的劈风刀是宝刀,硬接了两下,就被石宝一刀削断手中武器,再一刀取了性命。 吕师囊听到方百花不在,也松了口气。方百花是圣姑,在教中地位甚高,如果方百花出面调动摩尼教教众的话。江南十二神领的摩尼教兵马一定会分裂。虽然他新任了二十位将领,但是战力最强的还是摩尼教的十万老兵,如果十万老兵分裂,他的实力起码折损三分之一。 范畴犹豫的看了看吕师囊,道:“我听到一个消息。不知当不当讲。” 吕师囊道:“但说不妨。” “教中兄弟说将军指使沈刚设计袭杀圣姑和方杰,被石宝元帅撞到,杀散了沈刚兵马,只是圣姑却被射死了。方杰和石宝这次来就是找沈刚和将军报仇的。” 吕师囊当即脸色大变,拍着桌子道:“胡说,当日沈刚禀告我说晁勇派人来寻圣姑,圣姑就带着方杰北上了。一定是他们投了大梁。现在想要帮着晁勇一统天下,故意来坏我军心。” 范畴犹豫道:“如果圣姑还在,那我们可以派人向大梁请和。大梁挟一统北方,扫灭西夏、南宋之势而来。我军士气原本就不高,昨日夜袭失败,更加不好抵敌。圣姑和我等都是摩尼教出身,想必也不会见我教覆灭。” 吕师囊却知道方百花十有八九是真的遇难了。当日沈刚被杀退,也看到方百花中了一箭。只是不知伤的重不重。现在看来,方百花一定是死了,不然以方百花的性子,劝不住晁勇的话,说不定会和晁勇闹翻,下江南来保教中基业。即使不来,也一定不会让方杰和石宝帮着大梁来杀教中兄弟。 “大梁一统北方,又灭了南宋,正要一统天下,我们去求和岂不是自取其辱?圣公先前宁死不辱,拒绝宋朝招安,我等又怎能落后。桐庐还有二十多万兵马,大梁不过八万人,我们未必就会败了。” 大梁出兵时,吕师囊麾下就有求和之议,只是多数人并不同意。众人都觉得大梁南下的不过十万兵马,前面南宋有二十万兵马,吕师囊麾下还有四五十万兵马,多数人都觉得可以让大梁灰头土脸的回去。直到大梁一战败了宗泽十五万大军,逼降了南宋,主战的众人这才开始觉得一统北方,扫灭西夏的大梁不是江南兵马能抵抗的。求和的声音也大了许多,只是吕师囊心中有鬼,猜测方百花很可能就在晁勇军中,因此力主战过之后再说。 范畴自然知道方腊的事情,宋朝招安是在童贯大军南下之前,当时教中兵马势如破竹,众人都以为可以席卷江南,进而一统天下,自然不会接受招安。等到童贯大军南下,西军骄兵悍将云集,朝廷重金缉拿方腊,方腊投降了也没活路了。 不过范畴也不能说方腊不是宁死不辱,也不想被吕师囊觉得他胆小,只能低头吃茶。 夜袭失败,吕师囊也知道大梁一半日内必会兴兵攻打,当即召集城中大将商议对策。 果然,城中将领听得夜袭失败,五员将领一个也没回来后,主张议和的声音又大了一些。 众人还在争吵,负责哨探的偏将便跑来报道:“大梁兵马出营向桐庐而来了。” 吕师囊当即压住争执的众将,道:“昨夜袭营虽然失败,大梁兵马必然疲惫,晁勇以疲惫之师来犯,正是自取其败。众将听令,速去点齐兵马,随我出城破敌。” “是” 众人看吕师囊下令,也都只好起身应命。 二十多万兵马出城列阵,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全军分为前军、中军、左军、右军,背靠桐庐城池,每军都有五万多人。 刚刚列好阵,大梁兵马便出现在地平线。 虽然大梁兵马只有八万,但一样是无边无际,而且阵容比江南兵马要整齐许多。 两军对阵,没有经历过大战的江南新兵便忍不住双腿发颤。而大梁新兵在太子战无不胜的神话下,却是很少有人怯战。 大梁兵马刚刚扎住阵脚,方杰便飞马而出。喊道:“吕师囊狗贼何在?” 很多摩尼教教众都认识方杰,看到方杰出阵大骂吕师囊,不由议论纷纷。 “找死。” 前军不认识方杰的将领看到方杰不过一个少年人,当即拍马抢出阵来要抢头功。 方杰看有人为吕师囊卖命,也是大怒,舞着手中方天画戟,就迎了上去。 两马交错,方杰侧身避过攻击,手中方天画戟闪电一般刺出。便把来将刺下马。 丧门神沈抃打马出阵,喝道:“方杰,你也是教中头领,为何帮着大梁来杀我教中兄弟。” 方杰和石宝潜入桐庐县,只是找了一些相熟的中层兄弟。并没敢找江南十二神中人。 “吕师囊杀我姑姑,今日我要为姑姑报仇,谁敢阻拦,休怪我手中方天画戟无情。” 沈抃听到方杰说吕师囊杀了圣姑,当场就愣住了。 方杰抱拳道:“吕师囊杀害圣姑,按教规当杀,还请沈将军不要拦我。” 沈抃此时正后悔他出阵。弄得现在进退两难,犹豫了一阵,才道:“你说吕将军杀了圣姑,可有证据?” 后边帮着方杰压阵的石宝闻言。打马出阵,道:“当日我从帮源洞突围,养好伤以后就去温州寻你们。到的城外正好碰上沈刚带人袭击圣姑和方杰,我杀退沈刚救了方杰。只是圣姑却被一箭射中心窝去世了。” 石宝在教中的地位还要比吕师囊略高,沈抃听得石宝之言。心中便信了七分。 “吕师囊出来。” “吕师囊出来” “吕师囊出来。” 阵前的摩尼教教众更是议论纷纷,有受过方家恩惠的教众喊了一声,许多摩尼教教众就跟着吼起来。 江南新兵看到这般情形,也是议论纷纷。 吕师囊在中军也听不到阵前的对话,看到前军大声鼓噪起来,慌忙派人查看。 “方杰和石宝在阵前说将军杀了圣姑,现在教中兄弟让将军出去对质。” 吕师囊身边的摩尼教将领闻言,也都是疑心大起。 当日方百花和吕师囊已经定下离间童贯亲兵的计策,要打湖州为圣姑报仇,没过两日,沈刚却突然说方百花带着方杰北上去寻小霸王晁勇了。许多人当时就觉得有些蹊跷,只是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杀害圣姑。 此时听到方杰说吕师囊杀了方百花,由不得他们不怀疑。如果方百花在,摩尼教大军的指挥权起码要一分为二。而没有了方百花,吕师囊就能独揽大权。 吕师囊瞥到周围人的神色,看中军也有些骚动起来,只能道:“本将军岂是这种人,待我去和方杰对质。” 说完,就打马往前军而来。 摩尼教教众看到吕师囊旗帜移动,鼓噪声音这才慢慢变小。 吕师囊对先前的排兵布阵也是大感后悔,他在前军放了两万教中兵马,左右军各一万,中军两万,原本是想让教中兵马压阵,现在却让四军全部乱起来。如果不能平定教中兵马,这一阵也不用打了,四军全会大败。 方杰看到吕师囊来到阵前,手中方天画戟也是越握越紧。 石宝听得方杰手指咯咯直响,忙道:“不要冲动,我们戳穿他小人嘴脸再杀他不迟。” 方杰闻言,这才强压住打马的冲动。 吕师囊出阵,抱拳道:“石元帅、方将军,久违了。两位都是我教头领,如何帮着大梁来我杀我教中兄弟?” 方杰双目圆睁,瞪着吕师囊道:“若不是你杀我姑姑,我如何会与众兄弟对阵。好汉做事好汉当,你若认了,我给你个痛快。你若不认,等我抓住时,少不得千刀万剐。” 吕师囊皱眉道:“当日我听沈刚回报,小霸王派人见你们,然后你们就北上了,我几时杀害圣姑了?” 方杰吼道:“太子根本没有派人,是你指使沈刚诈我们出城,然后在山谷里埋伏了弓箭手,想要射杀我们,不想被赶来会合的石元帅撞破,杀散了弓箭手,可是姑姑却被射死了。你认是不认?” 吕师囊不理方杰,扭头看向石宝,道:“方杰说的是真的?” 石宝点头道:“千真万确。” 吕师囊皱眉道:“既然石元帅这般说,此事当不会有假。没想到沈刚那厮丧心病狂,居然敢杀害圣姑。我这就让人把沈刚拿下,让方将军亲手处置。” 方杰却是不买账,瞪着吕师囊道:“若没有你的允许,他敢害圣姑和我?” 吕师囊摇头道:“此事我确实不知,你若不信,等抓来沈刚,我们当面对质。” 石宝道:“沈刚在哪里?” “他在福建路。” 方杰皱眉道:“他是你的心腹,不然你不会让他留守后方。他做的事情你怎么会不知道?” 石宝点头道:“只怕你去捉沈刚的时候,他已经跑了吧?” 吕师囊心中还真是这样想的,众人都知道沈刚是他心腹,如果他把沈刚抓来让方杰处死,那谁还愿意跟着他。 第四百八十八章 吕师囊授首 “蛇鼠一窝,吕师囊,纳闷来。” 不待吕师囊说话,方杰已经大吼一声,直取吕师囊。 吕师囊身边一名新收的将领迎了上去,一个照面便被挟怒而来的方杰砸下马。 方杰还要杀吕师囊,又被四员将领拦住,一时前进不得。 “方将军冷静。” “狗贼休要狡辩。” 吕师囊又叫了一句,看方杰怒骂连连,摇头往中军回去了。 石宝怕方杰吃亏,也挺刀上前助阵。 石宝分走两人,方杰当即占了上风,战不几合,大喝一声,就把一员敌将挑下马。 石宝也削断一人枣木塑,吓得两人不敢再战,拨马就走。不妨石宝已经换了流星锤,一锤砸在另一人后心,把护心镜打的粉碎,眼见不活。 另一人听到脑后呼呼风声,慌忙趴在马背上,躲过一劫。 单斗方杰的南将已经落了下风,看到战石宝的两人一死一走,也无心再战,手上一慢,便被方杰戳下马。 方杰一拍马,就要杀入敌阵,去追吕师囊。 石宝慌忙叫道:“吕师囊已经走远,莫要引动我军阵脚。” 方杰闻言,这才拨马和石宝回阵。 吕师囊出阵转了一圈,虽然折了几员将领,但是也把骚动压了下去,毕竟方杰和石宝也没有证据直接指到吕师囊。 “看,那是什么?” “飞船。” “大梁的飞船。” 吕师囊回到中军,正要下令出击,突然听得前军又乱起来,不少人都指着空中大叫。 吕师囊望过去,只见空中几个黑点正从大梁军阵后面飞过来。 一个偏将叫道:“他们要和渡江的时候一样。炸我们军阵。” 大梁渡江之战已经不是秘密,飞船渡江,神雷轰阵。 吕师囊慌忙喊道:“全军出击。” 一个传令兵慌忙跑到后面木楼底下喊道:“全军出击。” “咚咚咚咚” 木楼上站着的雄壮汉子马上拿起鼓槌,狠狠砸在鼓上,雄浑的鼓声马上传遍战场。 各级将领马上催促士卒向前杀来。 江南兵马刚动,大梁前军便分作两下,几队连环马便呼啸而出,连环马后面也都是重骑兵,人披铁甲。马披马甲。 重骑兵一动,地动山摇。 许多江南新兵被连环马气势所慑,有放慢脚步的,有直接停下脚步的,还有一些转身而逃。原本就不甚整齐的阵型当即乱成一团。 空中的飞船还没发威。连环马已经撞到吕师囊前军中,撞到马上骑士跟前的不是被战马撞倒就是被枪刺倒,落在中间的人则被铁链扫倒,惨叫不断。 丧门神沈抃纵马从中间的铁链跳过去,第二排连环马已经来到跟前,也来不及再找空当,只能咬牙一枪刺向撞来的士卒。 马上骑兵自恃一身重甲。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同样一枪刺向沈抃。 两人几乎同时刺中对方,在战马的带动下,钢枪都刺破了铁甲。沈抃惨叫一声便掉下马,被后面的重骑兵踩做肉泥。 沈抃的臂力也很强,连环马士卒虽然披的是重甲,但也被一枪刺穿。马上士卒虽然向后猛倒,但是却没有掉下马。 连环马将士都用铁索扣在马鞍上。即使受伤也不会掉下马,以免被后面的自家兵马踩踏而死。 沈抃是比较有胆气的,绝大多数人看到连环马都是转身而逃,虽然有很多都跑不过连环马,让连环马将士从后刺杀。但是听到后面惨叫不断,还是没人敢回身抵抗,总想着超过前面的人,让落后的人去抵抗。 “后退者杀。” “后退者杀。” 吕师囊看到前军瞬间崩溃,还有不少向中军逃来,大叫着让中军将士斩杀冲阵的前军。 前军怕连环马,但是却不怕中军,看到中军不给活路,很多人直接就和中军杀了起来。 豹尾神和潼看中军被前军冲的大乱,连环马和重甲骑兵又随后掩杀而来,赶忙叫道:“将军,不可再战了,我们撤吧。” 吕师囊恨恨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连环马,拨马往后逃去,也不进城,直接往乌龙岭而来。 吕师囊将旗一动,少数顽抗的兵马便也没了斗志,都一窝蜂的往后逃去。 大梁兵马直追杀了十里,这才收兵回桐庐县。 桐庐县守军看到吕师囊逃走,便也都跟着弃城而逃了。 晁勇并没亲自率军追杀,吕师囊大军溃败后,晁勇便带着亲兵直接进了桐庐城,只是下令各军只准追杀十里,以俘虏和驱散江南兵马为主。 晁勇并不想大开杀戒,当然兔子急了还咬人,如果大梁真的要大开杀戒的话,也没有人会引颈就戮,他们拼死反抗会给大梁军队造成更大的伤亡。所以即使看破吕师囊要夜袭,晁勇也没准备全歼夜袭的兵马。 大梁挟扫灭西夏之势而来,江南将士都没有太多抵抗的意志。只要击散江南兵马,他们就多半会逃走,解甲归田,不敢再和大梁作对。所以驱散他们和全歼他们效果几乎差不多,但是驱散他们付出的代价无疑要小许多。大梁已经有了正规的练兵制度,不可能收降他们,即使俘虏了也会让他们解甲归田,或者去参加招兵,重新训练。 午时过后,各部才陆续返回,光是俘虏就有十万多人,杀死杀伤的人也有三万多人。 冲阵的时候,呼延灼的连环马和重骑兵建了大功,但是追敌的时候却是花荣的一万轻骑兵建了大功。 花荣打辽国后,就一直留在东京练兵。直到晁勇灭了西夏,花荣这才领兵进入河东,带兵实战。 如今算来,他的轻骑兵已有半年多,虽然比不得辽国、西夏骑兵。但是对付江南兵马却是绰绰有余了。 吕师囊大军不进城,在野外逃跑,没几里,就被花荣带着轻骑兵抄到前面,分割包围。如果不是二十多万人逃跑队伍散的厉害,花荣可以直接把他们包了饺子。 吕师囊逃出十几里,听得后面没了骑兵的追赶声,这才敢停下马喘口气。不过他也不敢停留,只是派人四处收拢兵马。然后他就带着亲兵往乌龙岭来了。 乌龙岭在桐庐县西三十里,正卡在桐庐到睦州的道上,侧面靠着浙江,山势陡峭,易守难攻。 先前吕师囊便做了部署。让游奕神潘文得率兵一万驻守乌龙岭,如果桐庐失守,他们可以退到乌龙岭来,凭着山上关隘挡住大梁兵马。 潘文得正在岭上巡查,听得吕师囊带了几百马军败退而来,慌忙赶来拜见。 “拜见将军。” 吕师囊叹了口气,道:“败得好惨。” 潘文得小心翼翼的道:“怎么败得?” 吕师囊痛苦道:“大梁连环马和重骑兵一出。全军就溃败了。轻敌了,当坚守桐庐的。” 潘文得劝道:“大梁不过八万兵马,我们收拢了兵马,坚守乌龙岭。也足以挡住他们了。” 吕师囊点头道:“哎,希望能多回来一些兵马吧。大梁还有一万轻骑兵追击,被他们俘虏的恐怕不会少。” 潘文得闻言,心底也是一沉。 宋朝缺马。江南更加缺马。大梁一万骑兵对他们来说就是噩梦,两条腿怎么能跑过四条腿。 果然。直到夜幕降临,吕师囊派出去收拢兵马的亲兵全部返回,一共带回不到万人溃兵。 乌龙岭关隘,吕师囊和潘文得一直坐在大厅中,等着回来的将领,结果到的晚上也只有太白神赵毅逃了回来。 吕师囊叹了口气道:“看来他们都没逃出来。” 潘文得想了想,道:“不想一战过后,二十多万兵马就剩下一万人了。没办法打了,我们不如也学南宋归顺大梁吧。” 吕师囊现在也没了雄心壮志,只是想到方杰今天要杀他的事情,摇头道:“只恐大梁太子不接受我们归降。” 赵毅知道今天阵前的事情,闻言不由又起了疑心。 潘文得奇道:“怎么会?乌龙岭有两万兵马,睦州城有一万兵马,福建路还有五万兵马。将军有这八万兵马,大梁太子怎么会不接受将军归降。” 吕师囊无奈道:“当日沈刚设计害了圣姑,方杰被石宝救走,两人投了大梁。方杰以为是我指使沈刚害了圣姑,因此要找我报仇。大梁太子和圣姑有情,恐怕他也觉得是我指使沈刚害了圣姑,不准我归降。” 潘文得还是第一次听说此事,闻言也不知该说什么。 沈刚是吕师囊心腹,到底是沈刚自作主张还是被吕师囊指使,只有沈刚知道,他们却是不好判断。 赵毅道:“或许大梁太子不会这么想也不一定,我们何不派一个使者向他请降,看看他如何回复再做决定不迟。” 潘文得点头道:“赵将军说的有理,试试何妨。” 吕师囊其实是不想派人去求降的,万一到时大梁太子赦免其他人,唯独不赦免他,岂不是要他众叛亲离。不过赵毅和潘文得一起提出此事,他也不好回绝,而且他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回绝。 “也好,那就试试吧。” 赵毅看吕师囊同意,马上道:“末将愿去走一遭。” 吕师囊忙道:“我们还不知大梁太子之意,赵将军不可轻身犯险,还是派我的一个亲兵去吧。” 赵毅笑道:“无妨,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大梁太子当不会为难我。我和方杰也有一些交情,也可以为将军解释解释。” 吕师囊看赵毅坚持,也只好道:“那我们就等你好消息吧。” 潘文得道:“我那里还有一些金银珠宝,赵将军带去吧。” 赵毅摇头道:“大梁太子打破东京、西夏兴庆府,什么样的宝物没见过,我们就不用献丑了,只以诚意相投就是。” 潘文得闻言,笑道:“说的有理,倒是我俗气了。” 当下。赵毅就带了几个军汉连夜往桐庐而来。 到的桐庐城下时,天色已经大黑,城门早已经关闭。 城头守卫的将士听到马蹄声渐近,大喝道:“什么人?” “我们是吕师囊将军的使者,特来求见大梁太子。” 城头将官也不敢做主,喝道:“你们且在那里候着,我去通报太子。” “好,有劳将军了。” 赵毅等人在城外等了一阵,才听得城上有人喊道:“太子愿意接见你们。你们乘吊篮上来吧。 赵毅走到城下,坐到吊篮里,城头的大梁士卒便把他拽上城去。 上的城头,赵毅拱手冲一旁的年轻百夫长道:“有劳将军了。” 百夫长点头道:“下面的是太子亲兵,他们会带你去见太子。” 赵毅下的城头。看到两个身前绣着白云的太子亲兵,也是谦卑的拱手道:“有劳了。” 两个亲兵也没多话,带着赵毅往桐庐衙门而来。 晁勇正在看着梦溪笔谈,看到赵毅进来,这才放下书。 赵毅慌忙见礼。 晁勇直接道:“吕师囊要投降?” 赵毅也没有不好意思,道:“太子天神下凡,战无不胜。我等自不量力,螳臂当车,损兵折将后才知太子非是凡人可挡,因此情愿归降。” 晁勇点头道:“你们可以归降。唯独吕师囊不能归降。” 赵毅倒是没有直接抛弃吕师囊,抱拳道:“当日事情都是沈刚所为,是不是吕将军指使还不知道。太子若是不让他归降,恐怕他也不会让我们归降。” 晁勇笑道:“他们不让你们归降。你们就不能归降了吗?如果你捉到吕师囊,我可以封你个校尉。如何?” 赵毅不是没想过这个事情,只是他没想到晁勇会这样赤裸裸的引诱他,不由犹豫起来。 晁勇又道:“如果抓不到他,你们归降以后只能全部解甲归田,或者去参加新军选拔,我不会给你们任何官职。” 赵毅闻言,又挣扎了一下,便咬牙道:“小人愿为太子效劳。” 晁勇点头道:“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赵毅抱拳道:“小人告退。” 乌龙岭关隘中,赵毅走后,吕师囊也是十分忐忑,坐等了一阵,便熬不住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听到外面有厮杀声,慌忙抄起腰刀抢出屋,他的亲兵已经都倒在血泊中。 吕师囊看着为头的赵毅和潘文得,想了想,道:“大梁太子不赦免我?” 赵毅点头道:“要怪就怪你和沈刚杀害圣姑,若没有你指使,沈刚怎么敢杀害圣姑。” “哈哈哈” 吕师囊大笑了一阵,道:“你们现在是听大梁太子的吧,我没有指使又能如何?” 潘文得道:“事已至此,你束手就缚吧,我们可以去太子跟前为你求情,等捉到沈刚,审问过后再处置你。” 吕师囊听得屋后也有脚步声,知道今日无法幸免,扔了腰刀,笑道:“既然两位兄弟要求富贵,我也不能不成全。” 潘文得闻言,不由脸上一红。赵毅悄悄回来后,就去找他,把晁勇的许诺说了一遍,又说了吕师囊杀害圣姑的事情,因此他才和赵毅来拿吕师囊, 赵毅却是一脸不屑道:“你杀害圣姑,引来太子雷霆怒火,教中多少兄弟因为你的贪心丧命。如果当初圣姑在,童贯亲军一散,我们早席卷江南了。有圣姑在,太子也未必就会发兵来打我们。给我把这杀害圣姑的小人绑了。” 赵毅两个心腹马上冲上去把吕师囊绑了。 天刚刚亮,赵毅就带着吕师囊来大梁军前邀功。 方杰看到吕师囊被绑来,当即两眼血红,拔出腰间宝剑就要为姑姑报仇。 吕师囊倒也洒落,并没吭声,闭目等死。 “且慢。” 石宝看太子发话,慌忙拉住方杰。 方杰扭头不甘的看着太子道:“他杀了我姑姑。” 晁勇点头道:“待我问他一句。” 吕师囊听到似乎还有生机,这才睁开眼。 晁勇盯着吕师囊,道:“即使你没有指使沈刚,也有御下不严之罪,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在百花之死上有罪的人。只是我想知道谁是主凶,也好告诉百花。” 吕师囊听得左右都是死,也不愿失了气魄,道:“不错,是我让沈刚做的。女人就该相夫教子,她若是从帮源洞突围就北上找你,那就皆大欢喜了。她做她的太子妃,我领我的兵。” “狗贼。” 方杰听到吕师囊承认,顿时两眼充血,一把推开石宝,就冲了过去。手中宝剑一闪,就从吕师囊心窝刺入。 “呃” 吕师囊笑着看着方杰,道:“成王败寇,你们走了以后,我夺了十几处州府,一度以为我就是真命天子,没想到梁山才是龙兴之地,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噗。” 方杰看吕师囊还没有悔改之意,手中宝剑一转,把吕师囊心脏搅得粉碎。 “砰” 吕师囊再站不住,往后就倒,摔在地上。 “姑姑,我为你报仇了。” 方杰大叫一声,这才转过身来,抱拳道:“方杰无礼,请太子治罪。” 晁勇摇头道:“把他首级砍下来,我要用它到百花坟前祭奠。” “是” 方杰没用石宝递过来的劈风刀,就用着手中宝剑慢慢把吕师囊首级割了下来,仿佛要凌迟吕师囊一般。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九章 空袭昆仑关 石宝、赵毅又往睦州招降了遁甲神应明,晁勇便让赵毅、潘文得、应明率领愿意继续当兵的士兵北上东京参加新兵选拔。不愿当兵的直接发了盘缠,打发回家。 大军在睦州停了一日,便又继续南下,沿途吕师囊控制的地盘纷纷投降。 晁勇专程往福州祭奠了方百花,才汇合了大军,往福建路而来。 擎天神沈刚听说吕师囊兵败,方杰为圣姑报仇的消息后,也没有带亲兵,一个人不知所踪。 六丁神徐统独力难支,也率兵投了大梁。 太子出钱十万贯,缉拿沈刚。 呼延灼出任福建路总兵,率兵一万镇守福建路。 十二月十日,晁勇率七万大军到的广州,李珙率城中文武出城相迎。 随着海上贸易的发展,广州作为市舶司之一,城中也是商铺林立,街上处处可见奇装异服的外国人。 虽然广州比很多北方城池都要繁华,但是对当官的人来说,这里还是帝国边疆,远离京师,是贬斥官员的所在。 因此城中文武对晁勇的到来十分热情,都想被太子看中,调回北方。 晁勇也没有吝啬,把一些官员的功绩都奏了上去,如无意外,朝廷会把他们都掉到北方任官。当然晁勇奏上去的,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因此广州官员对晁勇是感恩戴德,积极为大军调集粮草。一路南下,大军粮草都是水军押运。 广东安抚使李珙抵抗越南李朝入侵有功,升为江苏路总兵,封伯爵。淮南东西路改为安徽路、江苏路后,栾廷玉任安徽路总兵,江苏路总兵一直没有任命。不过李珙熟悉广南兵事。调集了一万兵马,随军听用。 广东路总兵则由史文恭接任。 这也是晁勇南下后第一次调用南方兵马,虽然有安道全一路保驾护航,但是南下几千里后,还是有人水土不服,只能留在沿途调养。 到的广州时,虽然还是七个万人队,但是实际兵力已经只剩六万人。 大军在广州休整了两日,就往广西而来。 李朝兵马已经放弃了广西路的各处城池。退到了邕州。 大军赶到宾州时,不得不停下来休整,倒不是碰到瘟疫,而是农历新年到了。 此时东京城中正在举城欢庆,晁勇扫灭南宋、吕师囊之时。林冲也逼降了王庆。林冲刚刚出兵,王庆就不断派使者请和,只是晁盖只答应封他做楚国伯,没有任何官职。双方还在讨价还价时,憋了许久的林冲便率兵杀了过去,两战剿杀王庆兵马数万,击溃十余万。逼得王庆无条件归降。晁盖也没降低封赏,赏了王庆一个东京府邸,封楚国伯。 王庆也是满心欢喜,早年他不过是东京一个军汉。现在封伯可以说是荣归故里了。 林冲扫灭王庆后,又带兵打入了四川路,剿灭四川叛乱的少数民族。 因为大梁疆土扩张的快,晁盖宣布天启二年开恩科。再次科举选士。 连续两年科举选士,让天下士人无不欢欣鼓舞。 广西路不如广东路富庶。宾州更是被越南李朝撤退时席卷一空,城中丁壮都被掳去,临走一把火差点把宾州烧成平地。 大军在宾州没有任何娱乐,只有广东路紧急调运来的十万斤酒肉,甚至只够一顿的吃用,只有米饭不缺。 没有娱乐,晁勇便举行了一场篝火晚会,让各军中能歌善舞的军士表演。 虽然酒肉不多,但是军士们吃的却是十分痛快,因为每一块肉上都抹了厚厚的一层香料。 中原的香料多是从南边诸国和大食贩来,在中原都是珍贵之物,只有大户才能享用的起,普通百姓一辈子都未必能尝到。 广州筹措不到太多酒肉,晁勇就让水军把广州港的香料都运来了。宋朝的海外贸易制度,到港的货物不论价值,全部取十分之一为关税。不是计算价值收税,而是直接取货物的十分之一。剩下的货物也不会让商人自己出售,而是由朝廷统一收购、售卖,赚取其中暴利。 大梁的海外贸易制度也沿用宋朝制度,晁勇一张手令,广州收购的香料就全部运了过来。 一口咬下去,完全吃不出肉味来,只能吃到一嘴的香料。 晁勇并不喜欢这样的烤肉,但是将士们却喜欢这种吃法,就连李逵都是一嘴的香料。 虽然朝廷收购香料的价格较低,但是也要给海商留下丰厚的利润,不然海商也不会顶着狂风暴雨在海浪中搏命了。 这一场篝火晚会,光是香料便吃了二十多万贯的,如果售卖的话,这些香料就值二百多万贯了。 如果主帅不是太子,绝对没有人敢调用这许多香料,当然他们也未必能调来。 除去香料,晁勇还每人赏了十贯钱。扫灭吕师囊后,晁勇也没有吝啬,同样是每人赏钱十贯。 许多从东京出发时还是家徒四壁的军汉也有了三十贯家财,斩首立功的还有另外的赏赐。 这些赏赐并没有发放现钱,而是由兵部存到了皇家票号,班师后他们就能拿到存单,去皇家票号兑现。阵亡将士的赏金则会连同朝廷的其他抚恤一起发放到家眷手中,不过灭南宋、吕师囊,大军阵亡的将士也不过数百人。 灭一路兵马,就有一次全军大赏,虽然四个月,行军数千里,但是将士们却仍然是士气高涨。巴不得这一次南征扫灭万国,那样他们回去时就都是财主了。 大军只是在宾州休整了三日,便发兵往昆仑关而来。 昆仑关横在邕州和宾州之间,比起北方雄关来,昆仑关两侧的山不算高,关也不算险,但是昆仑关两侧林木丛生,其间蛇虫无数。想要从两边绕过去,先要面对的就是无数蛇虫,并不比昆仑关的刀箭更容易对付。 昆仑关守将是越南李朝的太尉刘庆潭,领兵三万驻守昆仑关,想要阻挡大梁兵马。 越南李朝的国主李乾德率领七万兵马和左、右江三十六峒十万蛮兵驻守邕州。 大梁秋风扫落叶一般扫灭南宋和吕师囊后,三十六峒蛮兵便不愿意跟着李朝兵马在广西路各州府劫掠了,对他们来说城池、土地都没什么用,他们要的只是金银财宝和汉人奴隶,而这些他们都已抢了不少。因此听到大梁兵马来势汹汹后。就都一窝蜂的跑回邕州了。 李乾德面对大梁,也不敢分散兵力,索性就让各州府兵马劫掠了一番,都退到了邕州,想要在邕州打败大梁兵马。 当年侬智高叛乱。也是准备在昆仑关阻挡宋朝兵马。没想到宋朝领兵大将狄青直接领兵绕过了昆仑关,打乱了侬智高部署,最终平定了侬智高叛乱。所以李乾德并没把主要兵力放在昆仑关,而是集中在邕州,准备在邕州和大梁兵马决战,为了增加胜算,还派人和三十六峒峒主分说厉害。请他们一起助战。 李乾德知道北兵的厉害,但是他也知道多数北兵在南方呆久了都会水土不服,军中甚至会产生瘟疫,让出广西路各州府也不无诱敌深入。等待大梁兵马减员的意图。 只是晁勇已经给军中制定了严格的卫生条例,加上安道全领着的御医精心防治,军中患病的却是很少。而且一旦将士们身体不适,马上就可以到就近州府驻扎养病。所以军中并没产生瘟疫。 大梁士卒减员不严重,减员严重的是花荣部的战马。花荣部的一万骑兵进入广西路后。就有三千多骑兵变成了步兵,每天都有战马病倒,为了防止传染,只能把战马杀了。将士们也严禁吃马肉,既是防止传染,也是防止有人因为马肉故意杀马。 大梁兵马到的昆仑关下时,已经接近傍晚,晁勇便没让人扎营下寨,而是摆开阵势,准备攻打昆仑关。 昆仑关上刘庆潭看到大梁兵马在下面列阵,笑道:“这大梁太子还真当他是天神下凡了,也不让将士们休息休息,就要连夜攻城。众人听着,杀一个大梁兵马的,赏布三匹,杀三个,赏汉人女子一个。” “好” “好” “好” 一众越南李朝士兵听到主将这般大方,纷纷嚎叫起来。 越南李朝劫掠了广西路,获得了大梁财物,也掳了几十万汉人丁口,这些汉人都已押送回国,等回国后分赃。这些汉人全部会沦为奴隶,越南李朝的奴隶地位十分低,三年前李乾德才禁止在奴隶身上烫字。 不用晁勇鼓舞士气,大梁将士都是憋着满腔怒火的。进入广西路后,到处可见烧杀抢掠过后的废墟,越南李朝只要丁壮,老弱不是被杀,就是被抢光钱粮,到处都有饿死的老弱。大军以前每到一处,都是百姓拿酒肉劳军,到了广西后,却是饥肠辘辘的老弱拦路要一口吃的。 晁勇只能散发一半军粮给灾民,同时让广东路派官员来广西住持救济灾民,雇佣商船从广东路往广西运送钱粮。 好在广东路的占城稻可以一年三熟,虽然今年也遭了灾,但是存粮却是不少的,而且刘花三也被李珙控制在广东北部几州,并没影响到整个广东路。 听到关上越李朝兵马鬼叫,李逵从腰间拔出板斧,叫道:“太子,让俺去打这关吧,砍了那些狗娘养的。” 晁勇摇头道:“不急,先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飞船和火雷。” 李逵笑道:“对,吓破他们的狗胆再杀他们。” 数十个副军,很快就在阵前搭起几个发射井,渡江之战,飞船初试威力后,晁勇便让侯健又做了五个飞船,若不是碍于携带的猛火油不足,晁勇会让侯健做几十个飞船出来。攻打吕师囊时,六个飞船就曾经一起出动,不过还没发挥威力,连环马和重骑兵就让吕师囊的乌合之众溃败了。 其实飞船携带的火雷有限,威力也不足以影响大局,但是这种颠覆性的战斗方式可以直接瓦解敌人战斗意志,所以晁勇也喜欢上了飞船。准备组建一支飞船队伍。 发射井上的人撑着气囊,下面烈火燃烧一会,气囊便鼓胀起来,慢慢往上升,很快就把缆绳绷得直直的。 李逵看着侯健等人要上飞艇,不由眼馋道:“侯健,俺替你去飞一遭怎么样?” 侯健忙道:“你又没飞过,万一掉下来可就不好玩了。” 李逵指着旁边的五个人,笑道:“他们以前不是也没飞过吗。你和俺说说怎么飞,俺不就知道了吗?” 晁勇瞪了李逵一眼:“所有将士都集结了,你让大家等你玩啊。等打到越李朝去,你想玩再让你玩。到时你掉下来,砸死的也是越人。” 李逵却不怕。笑道:“好,好。” 侯健等人登上飞船,很快飞船就直上高空,往昆仑关而来。 “什么东西。” “黑龙。” “是黑龙。” 热气球上都绘了黑龙,升空后上面张牙舞爪的黑龙就显得更加狰狞。 越李朝自称有黄龙护佑,每次出兵都会有黄龙显现,这一次李乾德率兵北上时。一样有黄龙护佑,不过这条黄龙一般人看不到。 越李朝的史书中都记载了无数次黄龙,可以说黄龙贯穿了越李朝的历史。 刘庆潭看关上许多士兵都吓得趴在地上,忙喊道:“那是汉人的飞船。不是什么黑龙。” 大梁的邸报虽然还没有印到广东、广西来,但是越李朝的探子也打探到了大梁的很多情况,尤其飞船、火雷更是打探的重点对象。 李乾德也让人在全军宣传了一下,当然不是为了吓住自己人。而是为了减少士卒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不过知道归知道,当飞船真的飞起来时。很多人还是仿佛看到鬼神一般。 “飞起来了。” “和我们一般高了。” “超过我们了,还在升。” “弓箭也射不着了……” “向我们来了。” 昆仑关上,越李朝将士看着关下飞船逐渐升高,然后在昆仑关上空几十丈往过飞来,顿时都惊叫起来。 刘庆潭看着头顶上飞来的飞船,也是惊骇欲死。他原本觉得飞船未必能飞的比昆仑关高,那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在昆仑关上攻击飞船,凭着昆仑关把大梁兵马挡在关外。 没想到飞船可以飞到昆仑关上方几十丈,这样一来,就成了飞船可以攻击他们,他们攻击不到飞船了。 刘庆潭听着四周的叩拜声,知道再不鼓舞士气就要溃败了,慌忙叫道:“不要慌,不要慌,几个飞船而已。他们炸不平昆仑关,我们就能挡住他们。” 话音刚落,旁边的偏将就道:“大人,快避一避吧,他们冲着我们来了。” 刘庆潭抬头一看,发现有一个飞船真的是冲他头顶上来了。 一个越将叫道:“一定是旗帜,他们一定是看到将旗了。” 众人马上反应过来,飞船离关隘有几十丈,上面的人应该看不清人。 捧着旗帜的小校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旗帜都抖动起来。 另一个越将叫道:“不一定,或许他们是用望远镜。大梁太子发明的望远镜不是可以让人看到远处的东西吗?” 一众越将闻言,都不由变了脸色,如果飞船上的人能看到他们,那肯定专门找他们这些穿着盔甲的人炸了。 一个亲兵忙道:“大人,你脱了盔甲吧,免得飞船上的人发现你。” 刘庆潭看着身上显示地位的黄金甲,犹豫了一下,看到头上飞船已经近了许多,也顾不得影响了,慌忙让亲兵帮他解甲。 穿金银甲的将领也纷纷让亲兵给他们解甲。 越李朝比不得中原富饶,但是越李朝的多数财富都集中在官员贵族手中,这些贵族的财富却是不下于中原大户。而且越人比汉人更喜欢穿金戴银,很多贵族将领都穿着鎏金盔甲。 飞船上侯健已经拿望远镜看到刘庆潭等人所在,离着还有二十来丈,就扔了一颗火雷下来。 “轰” 火雷落在关前几丈,砸到关墙下面,轰然爆开,炸起一蓬尘土。 巨大的威力顿时让关上的越人吓得屁滚尿流,不少人跪在地上不断叩拜,祈求着他们传说中的护国黄龙出现,收了天空的黑龙。 刘庆潭看头顶又有一个黑点呼啸而下,再顾不得什么坚守了,慌忙往关下跑。 火雷的威力绝对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 众人一见,也纷纷往关下窜。 侯健看到关上的人逃跑,也不客气,火雷不要钱一样的往甬道扔去。 刘庆潭跑了没几步,就听到脑袋上方有东西呼啸而来,抬头一看,一个火雷已经到了他脑袋上方几尺。 刚要躲闪,火雷已经砸到脑袋上。他的金盔刚刚取了,脑袋被几十丈高空掉下的铁疙瘩砸中,当即变成烂西瓜。接着一声巨响,刘庆潭就成为了一堆烂肉。 后面跟着刘庆潭往下跑的将领也被炸伤不少,几颗火雷准确的扔到甬道上,挤到甬道的越人就都被炸倒了。 其他五个飞船也不断的扔下火雷,一时间,昆仑关上巨响、惨叫不断。 很多越人被飞船和火雷的威力震撼,也不管几丈高的关墙,扑通就跳下去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章 邕州内外 大军轻松的打下了昆仑关,关中除了被吓傻和伤残跑不了的越人就是伺候越李朝将领的女奴。 看着关中一群瑟瑟发抖的同胞,还有许多人被折磨的形容憔悴,李逵气得大叫道:“俺去杀了那些狗娘养的。” 石宝等人也都是紧握手中兵刃,只要晁勇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冲向那些俘虏,无论他们怎么叩拜。 “重伤不能动的全部杀了,没受伤和轻松的全部打上烙印,送到国内矿井去,永世为奴。私救越奴者,以谋反论处。” 晁勇冷冷丢下一句话,就往安道全等人救治百姓的地方走去。 很快,身后就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俘虏一万多人,最后被打上越奴字样的只有三千人,没有轻伤的人。 被御医救治的女子看到一身龙袍的太子到来,纷纷跪在地上叩谢。 晁勇赶忙道:“快起来,是我们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为你们报仇,扫灭越李朝,救回你们的亲人。家园被他们毁了的,朝廷会给你们重建。” 一众女子落入越李朝将官手中后,只以为要被掳到越李朝去了,再也看不到家乡,再也没有人能救她们,永世为奴。没想到大梁赶来救了她们,还答应救回她们的亲人,帮她们重建家园。 一群女子激动起来,顿时哭成一片。 听着国人哭声,另一边的将士手中钢刀更加不留情。 虽然昆仑关杀了数千越人,但是大梁将士胸中的怒火并没减少一丝,反而更加汹涌。一路而来,他们看到的是烧杀抢掠过后的痕迹,但是在昆仑关他们看到的则是越人怎么对待汉人的。想到还有很多汉人被掳走,众将士便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越李朝,把升龙府烧成平地,救出所有汉人。 次日,晁勇便率兵马往邕州而来,金城驿、归仁铺两地的数千越兵听说昆仑关遭遇后,便都弃城而走了。 大梁将士含怒行军,挺进七十多里,当晚在归仁铺扎营。距离邕州不过二十多里。 昆仑关溃兵和金城驿、归仁铺两地的越兵逃回邕州时,也已是下午,这些溃兵逃回也惊动了城中所有兵马。 越李朝君臣听得大梁的飞船可以飞几百丈,一颗火雷可以炸死几十人顿时都变得傻愣愣的了。 兵部侍郎阮日成咽了口唾沫,心虚道:“真的这样厉害的话。我们还怎么打?守在邕州等着他们来炸吗?” 其他人也都是面面相觑,没人敢说打,也没人敢说退。 李乾德见众人互相看的样子,也知道他们都心生退意了,只不过都不愿意第一个说退。 都统张伯玉道:“三十六峒的人看到飞船一定会逃的。” 一个逃回来的越将实在不想面对那和九天神雷一样降下来的火雷了,脱口道:“那我们先退。” 李乾德道:“往哪里退?退回国内,大梁兵马就不会追了吗?” 李乾德此时也是大为后悔。他刚刚登基时,就发动了一次侵宋战争,结果被宋朝一巴掌扇回去了,还夺了越李朝几处州府。后来还是越李朝说了不少好话。宋朝才还了回去。 经过那一战,李乾德也认识到宋朝不是小小的越李朝可以撩拨的。但是越人骨子里就带着侵略的特性,他们也不愿意安分守己,北面打不过。西面山多林密,要了也没多大用。东面则是大海,所以他们就往南边打,抢夺占城的土地。 当初李乾德听到梁山贼寇灭了宋朝的消息,只以为中原会大乱,在他想来,没有十几年,中原恐怕都不会再次统一。到时越李朝完全可以把广西、广东消化了,多了宋朝两路人口和土地,越李朝说不定还可以再北上扩扩,根本不怕中原的王朝。 只是他没想到大梁统一的这么快,而且有这么厉害的兵器。 当然没有这么厉害的兵器的话,他们也不能这么快就统一天下。 一个越将道:“要不然我们向大梁求和?” 马上有人反驳道:“怎么求,把抢到的人口和钱物再送回来吗?那我们死伤的儿郎不是白死了吗?” 李乾德摇头道:“即使我们送回人口和钱物,大梁也未必会接受我们的和议。西夏劫掠汉人,结果大梁太子带兵灭了西夏。西夏一定不会没有求过和。” 阮日成道:“国主的意思是我们只能打?” 李乾德点头道:“想要议和也要拖到夏季,连绵不绝的雨水会让他们水土不服,产生瘟疫。现在他们一定恨不得灭了我们。” 阮日成是真的有些软了,当初他也叫着要来抢一笔,但是他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现在恨不得一口气逃到越李朝南部去。闻言,道:“现在才一月,四月才会开始多雨,我们在哪里和他们打三个月?” 都统张伯玉道:“不如我们派使者向大梁请罪求和,最好再派使者去东京请罪。他们要禀告东京,快马加鞭,一来一去最少也要十来天。我们不断的和他们求和,总能拖他们一段时日。” 李乾德闻言,双眼一亮,点头道:“都统这个计策好,那我们就来个缓兵之计。谁去向大梁太子请罪呢?” 众人闻言,马上都低下头去,谁也不愿去做使者,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是他们在广西路烧杀抢掠,他们也不觉得汉人还会和以前一样守“礼”。 李乾德看了一圈,看张伯玉也低头不语,便道:“这个计策是都统出的,那就由都统去吧。只要办成此事,我升你做太尉。” 张伯玉看国主下令,也只好接令。 李乾德刚刚让人去张罗给晁勇的礼物,就听到三十六峒峒主寻来了。 三十六峒峒主撤回来后,也防着越李朝抢他们一把,然后逃回去。因此并没在邕州城中驻扎,而是在城外扎营。看到昆仑关兵马败退回来,纷纷赶来打探消息。 李乾德让三十六人进来,大厅中马上大乱。 “昆仑关怎么败了?” “金城驿和归仁铺的兵马怎么退回来了?” “你们是不是要逃回去。” …… 三十六峒势力虽然有大有小,但是并没一个领头的,一时间七嘴八舌的质问起李乾德来。 李乾德还用得着三十六峒,也不好和他们翻脸,道:“大梁偷袭了昆仑关,金城驿和归仁铺的兵马不多。所以我就让他们撤回来了。我们在邕州城和大梁兵马决战,还请诸位峒主随时准备厮杀。” 一个峒主怀疑道:“你们不是要逃?” 李乾德摇头道:“后面就是我越李朝国土,我们怎么会把大梁兵马引到我国去。” “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对。他们应该不会跑。” 三十六峒峒主交换了一下看法,也觉得李乾德不太可能把战火引到自己国土去。至于在邕州交战,他们倒是都没有意见,邕州是汉人的城池,他们三十六峒有自己的山林、寨子,只要不在他们的寨子打就行。 李乾德看着愚蠢的三十六峒峒主回去,也命令城中兵马准备厮杀。 当晚。李乾德探的大梁兵马已经在归仁铺下寨后,就催促张伯玉连夜来请降。 当晁勇听说有越人使者在外求见时,当即对当值的花荣道:“领头的杀了,随从都贬为奴隶。反抗就都杀了吧。” 张伯玉正带着兵马在城外等候消息,听得四周突然有兵马围来,慌忙叫道:“我们是来求和的,请让我们见一下太子。” “大人。我们冲回去吧。” 护卫却扯着张伯玉要走。 张伯玉看着城墙上弓箭手已经张弓搭箭,摇头道:“我们走不了。不要反抗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否则马上就会被乱箭射死了。” 一众护卫也感觉四周围拢来的兵马很多,即使逃出弓箭手射程,也冲不出去,只能背靠背围成一圈。 四周围拢来的兵马离着几丈就停下脚步,把张伯玉一行人包围在中间。 花荣在城墙上大喝道:“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张伯玉本来就是汉人出身,听到花荣喊话,忙让护卫弃械。 花荣看下面的兵马已经把张伯玉等人都抓起来,便喊道:“为头的斩了,其余都带到后面烙上奴印。” 张伯玉还想着被抓进去也有机会见太子,不一定就会丢了命,闻言慌忙叫道:“将军饶命啊,我是汉人。” 花荣喝道:“汉人帮着越人犯我国土,更加该杀,斩讫报来。” 下面领兵的百夫长再不犹豫,手中钢刀猛挥,一颗首级就掉到泥土里,百夫长捡起首级上城交令。 花荣看了一眼狰狞的首级,挥手道:“吊到城门上方,让人们都看看助纣为虐的下场。” “是” 城门上百丈外,一个皮肤黝黑的越人趴在地上,听到前面汉人包围张伯玉一行人,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在地上趴了一阵,听到周围没了声响,才敢爬起身往邕州跑来。 这个探子跑回邕州时,已经是四更天。 李乾德从熟睡中被叫醒,听得探子说大梁直接拿下了张伯玉等人,慌忙叫人请城中众将来议事。 越李朝众将领匆匆赶来,听到大梁直接拿了张伯玉,顿时都变了脸色。 阮日成道:“大梁拿了张都统,一定是拒绝议和,天亮后应该就会率兵来打了,我们要早作打算啊。” 李乾德道:“既然大梁不愿议和,那我们就和他们战。我越李朝将士也不比北朝将士差。” 一众将领却是没有受到一丝鼓舞,越李朝当年被宋朝一巴掌打了回去,现在来的是灭了宋朝的大梁将士,还有飞船和火雷助阵,两者差距还是比较明显的。 若是以前,李乾德随意说一下,朝中臣子都会热烈响应,但是今天却是有些沉默。 李乾德看众人斗志全无的样子。拍案而起,喝道:“我们和大梁的战斗已经不可避免,我们退回去,只会把大梁兵马引到我们国土去,到时我国百姓就要受战火荼毒了。而且邕州有三十六峒蛮兵助阵,他们可以为我们分担不少压力,所以我们要在邕州抵抗大梁兵马。邕州城中的粮草足够我们坚持几个月,我们的目标就是坚持到四月,到时雨季到来就是我们反攻的时候了。阮公平。你带人去封死所有城门,我们要死守邕州。临阵脱逃者一律杀无赦。” 这是李乾德从南宋和吕师囊的败绩中得出的教训,在城外开战,遭到火雷轰炸后,大军很可能一下就溃散了。所以他选择死守。断绝退路,将士们也就只能死守。只要消耗光大梁的火雷,到时只用刀枪作战,城中的七万兵马足以坚守几个月了。 众将领听得李乾德要封死城门,断绝他们退路,不由都面面相觑。 阮日成道:“听说大梁的火药可以炸破城墙,如果我们封死所有城门。一旦被他们炸开城墙,岂不是要被他们瓮中捉鳖了?” 李乾德盯着阮日成道:“炸破城墙,我们就用刀枪堵上去,只能战不能退。再言退者,斩首示众。” 李乾德登基四十九年,文治武功都十分了得,一旦做了决定。朝中很少有人敢质疑。 说来李乾德也年龄不大,此时不过五十六岁。登基的时候刚刚七岁,就逼迫当时的太后殉葬,然后让亲生母亲做了太后。李乾德一直没有生出子嗣,直到两年前觉的自己生不出儿子了,这才抱养了兄弟崇贤侯之子李阳焕做了太子。 李乾德五十六岁,太子三岁,如果皇帝是其他人,朝中官员少不得逼迫皇帝封年龄大些的宗室做太子。否则李乾德这种年纪随时可能出事,三岁的太子如何能维持国家稳定。但是面对强势的李乾德,所有官员都没敢多说什么。 一众将领看到李乾德充满杀意的眼神,顿时吓得闭口不言。 受命封城的阮公平鼓起勇气问道:“不调三十六峒的兵马进来吗?” 李乾德摇头道:“三十六峒兵马不会死战的,一旦战事不妙,一定会逃跑的。让他们进城只会坏了我军军心,还可能内讧。封锁城门前,通知三十六峒兵马,就说我们要据城死守,也请他们坚守营寨。” 阮公平怀疑道:“通知了他们,他们恐怕也不会死守吧?” 李乾德道:“如果他们逃了,大梁也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若是他们能把大梁兵马引到左右江去,也能为我们拖延时间。好了,你去吧,天亮前要堵死所有城门。” “是” 阮公平领命而去。 李乾德则和其他将领商议死守的事情,最后决定每面城墙上用五千人防守,城中有一万人做预备队,随时准备堵可能出现的缺口。城中七万兵马分作日夜两拨防守。 等到阮公平报来所有城门都已经堵死,李乾德这才让众将去军中传达他的旨意。 三十六峒峒主听说越李朝兵马封锁城门,准备死守邕州,便开始了吵闹。有人主张各回各峒,有人主张用联军抵抗大梁兵马,免得被大梁各个击破。 众人还没吵出一个结果时,便听到闷雷一般的声音由远而近。 一个峒主惊慌道:“什么声音?” “似乎是骑兵,还是大队骑兵。” “去看看。” “看看去。” 三十六峒峒主走到大营前面,就看到远处尘土大起,无边无际的马军冲锋而来。 广西的战马很少,而且多是来自大理的矮小马匹,而花荣部的战马则都是来自辽国,比大理马要高大许多。 很多挤到营前查看的蛮兵被马军气势所慑,吓得转身就往后面逃去。 三十六峒峒主也都是面无人色,他们峒中的兵马都是步兵,习惯在山林间作战,而邕州城外的山林早已被砍伐一空,虽然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但是低矮的山丘也挡不住骑兵。 邕州城上的越人也都如临大敌,一个个张弓搭箭,准备射杀靠近城墙的骑兵。 天亮后,大梁兵马便埋锅造饭,一个飞船直接飞上高空,在望远镜的帮助下,归仁铺到邕州的情况便尽在掌握之中。 沿途没有伏兵,晁勇便让花荣率骑兵直驱邕州,防止越人和三十六峒蛮兵逃跑。 花荣率部到的邕州城外,便停在邕州城外两里。 副将指着邕州城西边不远的蛮兵营寨,道:“蛮人营寨简陋,拦不住我们的骑兵。我们完全可以在大军到来前破了蛮兵。” 花荣身边的将官也纷纷点头。 蛮兵的营寨并没有和汉人扎营一样,埋鹿角、挖壕沟、设营墙,只是用树枝在营前绕了一圈,倒更像是果园阻挡小孩偷果子一样,而不是防止兵马袭营。营中的帐篷也不是整整齐齐,而是七零八落的扎了许多帐篷,还有好多就是树枝一架,裹一层布就是营帐了,外面还露着参差不齐的树枝。 当然三十六峒峒主也没想过死守营寨,而是准备和越李朝联合起来杀退大梁兵马,就各回各地,这一次跟着越李朝洗劫了广西路,他们抢到的钱物够他们钻在山林里享受几十年了。只是他们没想到越李朝突然封锁城门,不准备出战了,这样一来,就把他们抛在城外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一章 战象踏城 花荣摇头道:“太子给我们的命令是阻止越人和蛮兵逃跑,而不是让我们攻击越人和蛮兵。你带三千人绕到蛮兵营后去,如果蛮兵逃跑,你就带兵拦截。否则不准轻动,违者严惩不贷。” “是。” 副将看花荣并没心动,也只好抱拳领兵疾驰而去。 花荣或许可以临时决断,但他们绝对不可以。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晁勇只是定期往东京禀告前线消息,并不是遇事就请示晁盖,当然这也与晁勇全权负责大梁兵事有关。 晁勇全权决定大军行止,也并没要求麾下众将不得越雷池一步,而是给了各将临时决断的权利。不过这个决断不能影响全局,如果出错的话,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花铃在东京迎接太子的事情,也早已传遍东京。那天百姓都是禁止上楼的,突然出现一个仙女一般的女子,城中百姓自然是十二分好奇。八卦小报也从那家酒楼追踪到了花府,查到花铃的身份。花荣梁山神射,花铃美女爱英雄的故事也成了那几天人们津津乐道的事情。 花荣和秦明从河东班师后,听到花铃的事情,也就知道花铃的选择了,秦明也不能强求,只能罢了先前之议。 太子府也请人向花荣求亲,花荣看妹妹同意,便也接了太子妃聘礼。 只等太子从南方回到东京,就迎娶花铃。 花荣的神射原本就是一绝,因此晁勇才让花荣统率骑兵,花荣再成了国舅,麾下众将都觉得花荣比其他大将都要尊贵一些,平日也有些趾高气扬。不过花荣却是保持清醒,从不做无礼的事情。很多朝代都打压外戚。太子能让他继续领兵已经是恩德了,他如何能再不识趣。 三十六峒峒主看到一部骑兵往营后绕去,不由大乱起来。 “他们要攻打我们了,我们的营寨根本挡不住骑兵。” “该死,我们应该进城和越人一起守邕州的。” “不要慌,不要慌。现在出营也跑不过梁国的骑兵,我们联合起来抵挡他们。” “对,不能跑,跑回去汉人也不会放过我们。我们一家谁也挡不住汉人大军。” “汉人怕蛇虫、瘴气,我们躲到自己的山寨去,周围有山林保护,他们一定不敢追去。” “你忘了汉人的飞船了,他们可以飞到天上。用火雷炸我们,根本不用走山林。” “你见过会飞的船吗?” 新的一轮争吵又开始了,三十六峒蛮人是很多不同的民族,只是都世代生活在左右江流域,峒主也都有宋朝官职。如果不是这些人都学了汉话,他们想要争吵都未必能吵起来。 有要战的,有要走的。吵不出一个结果,但是也没人愿意第一个出营。 毫无疑问,第一个出营一定会遭到大梁骑兵的雷霆一击。几千骑兵足以把一峒男丁全数扫灭了,没有人愿意带着部落绝大多数成年男丁去送死。 岭南地区阴盛阳衰的现象十分严重。汉人的解释是盖天气郁蒸,阳气多宣泄,不宜男子,宜妇人。三十六峒的人口也不例外。男丁少而女人多,而且男丁身形卑小。妇人则健壮一些。平日也是女人劳作,男人在家休息,只有寨子间征战时,男人才会武装起来杀敌保护山寨。 十万蛮兵已经是三十六峒的绝大多数成年男丁,如果全军覆灭的话,三十六峒绝对是大伤元气,几十年都未必能恢复过来。何况周围还有汉人和其他部落生活,怎么会给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 三十六峒的人在营中僵持了半个多时辰,黑压压的大梁步兵就出现在远处地平线。 一个峒主指着空中的飞船,惊叫起来:“看,空中有东西。” “飞船,一定是汉人的飞船。” “没想到汉人真的有飞船,该死的越人,昆仑关一定是被飞船打破的,居然骗我们说是大梁偷袭了昆仑关。” 虽然三十六峒峒主也听说了大梁的飞船,但是还是有不少人不信的。他们生活在左右江附近,见过的船也不计其数。相信船能飞上天,还不如相信汉人会飞。 不过现在硕大的飞船出现在空中,三十六峒的人就吓坏了。 三十六峒的人更信鬼神,很多峒丁看到飞船上张牙舞爪的黑龙,就都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了。三十六峒峒主也都是气急败坏,想逃又怕逃不过空中的飞船,何况地面还有骑兵拦截。 “怎么办?怎么办?” “降了吧,我们打不过大梁。你看看峒里的儿郎,谁敢和大梁作战?” 三十六峒峒主看到营中峒丁起码有一半趴在地上,剩下站着的人也都是两腿抖个不停,不要说作战了,就是逃跑都没力气了。 六个飞船,一直轮流升空,侦察着附近的情况。 侯健在空中看了一阵邕州城中的情形,突然大喜,操纵着热气球就降下来。跑到晁勇马前,喜道:“越人自寻死路,我们可以看一场戏了。” 晁勇笑道:“什么情况?” “越人把所有城门都堵死了。” 李逵咧着大嘴笑道:“这些狗贼把自己关住,省的俺追了,炸开一个缺口,俺一斧一个把他们都劈了。” 许贯忠道:“看来越人是准备在邕州和我们死战,炸开一个缺口,越人也一定会用兵马堵住。” 侯健笑道:“不要炸,不要炸。刚才我在空中看见城里有几百头大象,应该是越人的战象。我们用飞船去炸大象,只要让象群受惊。几百头大象发起狂来,一定可以把城中夷为平地。” 侯健说完,所有人都愣住了,想想那画面都觉得恐怖。 岭南的野象和老虎很多,大军虽然走得都是官道,但偶尔还是能碰到野象和老虎在官道上出没。 其间也见到一次发狂的野象。冲着大军横冲直撞过来,直到身上插满利箭,才轰然倒在大军前面。 骑兵冲锋起来威势慑人,但是大象冲锋起来地动山摇,威势更是骇人,那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面前的所有阻碍都会被夷平。 李逵拍手叫道:“好,好。让大象踩死那些黑猴子更痛快。不行,我要上飞船上看,大象踩黑猴子一定好看。” 许贯忠叹道:“如果不是越人把城中的百姓都掳到越李朝去,这一计无论如何是不能实施的,几百只大象发起狂来。恐怕城中所有人都会被踏成肉泥。” 孙立道:“这样做会不会有伤天和?” 李逵听不懂孙立的话,但知道他有阻拦之意,瞪着眼道:“什么是天和?” 晁勇摇头道:“战争原本就有伤天和,而且不需要对越人有怜悯,想想广西路的惨状。那些被烧死掳掠的百姓又何辜。来人啊,建八丈高台,我要看着越人灭亡。黄信、韩滔、彭玘。你们率部去蛮兵大营西、南、北,不得让蛮兵突围。” 蛮兵营寨东边是邕州城。 三人领命而去,军中副军也推进到城墙数十丈处搭设高台。 三十六峒峒主看到大梁分兵包围他们,更是急的不知所措。想要突围,但是看到周围虎视眈眈的骑兵又没有勇气。群虫无首,又争吵了一阵,看着大梁兵马把他们包围起来。还在争吵。 邕州城中,李乾德也率众将上城观看敌情。看到城下阵势整齐的兵马。也暗暗庆幸没有准备和大梁兵马野战。 上千副军分工合作下,很快就用木板搭起一个八丈高台,上面的平台长宽三丈。 邕州城的城墙不过三丈高。 晁勇率众将登上高台,城中情形便一览无余。 六个发射井也已搭设好,晁勇一声令下,六只飞船便腾空而起,从数十丈高空往邕州城飞去。 阮平安看到飞船向城墙而来,忙对观阵的李乾德道:“大梁恐怕又要用飞船炸我们了,请国主下城指挥吧,末将留下便可。” 李乾德也知道他是一国之君,不可轻身犯险,点头道:“好,那城墙就交给你了。” 李乾德刚刚下城,就看见飞船飞过城墙,并没往下扔火雷,而是往城中飞去。 “嗷” 一声沉闷的象吼从城中传来,仿佛大象和飞船打招呼一般。 李乾德听到大象叫声,马上脸色一变,翻身上马就往城墙上跑,同时喊道:“命令城中所有兵马往城墙上跑,大梁要炸象群。” 象兵是越李朝的最强战力,虽然越李朝的野象很多,但是大象的食量惊人,以越李朝的国力也只能养起几百只战象。 大军退到邕州后,李乾德特意让人把一个街坊的房屋全部拆除,用来圈养这几百只大象,准备用战象对付大梁兵马。只是今天突然决定死守邕州,一时没想起这些战象来。如果大梁的火雷真的声如霹雳的话,足以让战象受惊了,想想几百只大象在城中乱窜的情形,李乾德也是心胆俱裂。 原本以为死守是一个妙计,现在想来却是大错特错了。没有把战象都赶出去,无疑是自取死路。其实把大象圈在城中,他们也无法找到足够的食物,退到邕州后,象兵每天都要驱赶大象出去吃食,天黑再回来。但是今天临时决定封锁城门,死守邕州,却是没有考虑到大象。 李乾德身后的人也都是吓得要尿裤子了,谁还愿意去传令,都跟着李乾德一窝蜂的往城墙上跑。 “轰” “轰” “轰” “嗷” “嗷” “嗷” 飞船离着战象还有几十丈远,就开始丢火雷,他们不是要炸死大象,只是要让大象发狂。 巨大的爆炸声果然让大象受惊,嘶吼着就开始在城中乱撞。 一个象兵刚刚走到大象跟前要安抚大象,就被大象一鼻子抽的飞到数丈外,空中就鲜血直喷不动弹了。 多数象兵都被火雷吓得到处躲藏,哪还顾得什么大象。少数奋不顾身的,也被发狂的大象抽飞、撞死。 这些大象虽然训练有素,但是仿佛炸雷一般的声响。却跑到了地下,惶急之下就只剩下野性了,哪还认识这些平时给他们喂食的象兵。 有房屋挡住发狂的大象去路,这些大象也不会让路,一头就撞了上去,一间间房屋就轰然倒塌。 城中休息的越兵更是被大象追的亡命逃窜,没有人愿意去挡发狂的大象。砍上一刀、射上一箭都无法杀死大象,只能令大象更加发狂袭击攻击它的人。除非成建制的兵马,用枪林箭雨抵挡。但是城中的兵马都在休息。根本没有时间排列阵势,象群就在城中乱冲乱撞了。 熟悉战象的越人都选择了逃命,而不是去送死。没有人愿意牺牲,大象就越跑越欢了。 城中一万准备堵缺口的预备队原本要列阵射杀发狂的大象,但是空中的飞船已经飞到他们上空。扔下一颗颗火雷。 火雷巨大的威力顿时把列阵的越人炸散,巨大的声响则让城中大象更加狂躁,在城中横冲直撞,追赶着逃跑的越人。 “阿弥陀佛” 李乾德跑上城头,看着城中地狱一般的场景,忍不住念起佛号来。 城墙上的越人看着城中惨状,黝黑的面孔居然开始发白。很多人都颤抖着跪到地上,祈求他们的黄龙出现。 李逵在高台上看着城中横冲直撞的大象,却是兴奋的手舞足蹈,叫道:“好看。好看,这可比东京表演的大象好看多了。” 东京皇家养有白象,朝廷大礼时,白象会在宣德门外对皇宫作揖行礼。东京瓦子里也有驯养的野象会表演一些节目。东京人对大象倒是没有那么稀奇。 众将都是尸山血海里过来的人,看到这地狱一般的情景倒是也没有什么不忍。让大象出力。总比让他们麾下的兵马去厮杀要仁慈的多。 李逵突然指着城门附近喊道:“看,有一个大象朝城墙冲过去了,后面还有一只。” 众人看过去,只见一只大象追着一群越兵往城墙跑去。 虽然高台离着城墙还有几十丈,但是众人似乎还能感觉到高台跟着地面摇晃。众人也都知道这是心理作用,但还是被大象发狂的气势所慑。 还好有城墙拦着,否则他们也要躲避了。 晁勇虽然神力无敌,但是看到大象发狂的气势,也还是觉得躲避一下为好。 李乾德在城墙上看到一只大象追着一群越兵往甬道上跑来,慌忙喊道:“射箭,射箭,不能让大象上来。” 城墙上的越兵见状,纷纷张弓搭箭,把一支支利箭射向往甬道冲的大象。 “嗷” 大象受伤以后,叫声更加高昂,虽然身上已经插了几百只箭,全身都被血染红,成了一只血象,但还是发狂的冲上了城墙。大鼻子猛挥,把城墙上的越兵扫向城墙两边。 直扫出了数十丈,才悲切的嚎叫一声,倒在城墙上。 第一只大象倒下,后面紧跟的一只大象也杀到了城上,继续扫荡着杀害同伴的人类。 大象临死的惨叫似乎吸引了同伴,很多大象都冲着城墙而来。有一只大象在上面扫荡,越兵也不敢去跟前射杀象群。只能看着象群接近甬道,聪明的大象顺着甬道就往城墙上跑,后面的大象也都跟着往上跑。 李乾德骑马逃过了第一只大象的扫荡,就看到后面又冲上来几十只大象,顿时吓得亡魂直冒,骑着马就在城墙上逃起来。 城墙上的越兵也纷纷跟着逃跑,只是很多人都跑不过大象,被大象追上一鼻子就甩到城下了,有一些越兵被追急了,也不等大象动鼻子,直接就从三丈高的城墙跳下来,跳进护城河中。 晁勇看有人从护城河往外游,对一旁花荣道:“骑兵去捉俘。” 花荣挥动了一下号旗,一队骑兵就向着城池疾驰而去。 很快,四面城墙上就都出现了大象,城墙上的越兵纷纷跳到外面的护城河躲避发狂的大象。 没当大象要停下来的时候,飞船就往下扔几个火雷,让大象一直处于发狂中。 六只飞船已经分成三拨,轮流升空,轰炸大象。 蛮兵开始还不知道大梁的飞船要做什么,听到城中巨大的爆炸声、大象嚎叫、越兵的惨叫,才想到大梁飞船打击的目标。 后来看到大象出现在城墙上,把越兵逼得纷纷跳到护城河中,也验证了他们的想法。 他们知道越李朝有多少战象,他们也清楚大象发狂的威力。几只大象就能夷平一个山寨,几百只大象足以扫平邕州了。 一个峒主叫道:“越李朝的兵马完了,大梁要对付我们了。” “投降吧,我要投降,我们打不过大梁,也跑不过大梁的骑兵,说不定投降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对,他们总不至于杀光我们。” “投降吧,即使杀了我们,保住部落的儿郎也好。” “对,这些儿郎没了,我们峒也就没了。” 这一次没有怎么争吵,十几个峒主就吩咐部落的人不要乱动,他们亲自出营请降。其他峒主看已经联军已经分化,也派了一些峒中首领一起出营请降。 (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二章 粮草笑话 李乾德在城墙上逃了一阵,最终还是被大象围追堵截,不得不跳城逃命。不过逃过大象的袭击,却逃不过大梁骑兵的捉拿,周围的骑兵看到一身金甲的李乾德跳水就蜂拥而来,李乾德还没沉到水里,几十把挠钩就飞到他身上,直接把他拖出护城河。 百夫长看着李乾德,喝道:“你是什么人?” 李乾德知道混不过去,也不愿失了气度,抬头挺胸道:“我是越李朝国主。” 百夫长听得抓到的是越李朝国主,大喜道:“你们继续抓俘,我押他去见太子。” “好” 一众骑兵欢呼一声,跑到护城河边,却不再用挠钩了,而是看着护城河里的越人挣扎。游到岸边的就拿了,不会游的就让他们在水里挣扎。偶尔看到一个穿盔甲的将领被盔甲拽着往水里沉,才用挠钩救出来。捉住了越李朝国主,小兵的赏赐他们已经看不上了。自己口袋有了钱,他们宁愿看着祸害广西的越人痛苦挣扎。 晁勇正在高台上看城中几百只大象肆虐,听得下面禀告说捉到了李乾德,这才领着众人从高台下来。 李乾德生的倒也端正,几十年的皇帝做下来,也颇有些威严,只是现在却是落汤鸡一般。头盔也被骑兵摘了下来,露出一头花白头发,颇有些穷途末路的感觉。 李乾德也打量着晁勇,看到晁勇居然真的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也是心中悔恨不已。一个少年人用了一年时间就扫平了中原,除了天神下凡,还能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呢。早知道中原出了这样的人物,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入侵中原啊。 “你就是李乾德?” 李乾德看晁勇问话。犹豫了一下,作揖道:“小国之君拜见大梁太子。” 晁勇道:“既然知道是小国之君,为何犯我大国疆土?” 李乾德作揖道:“罪臣糊涂,被宋臣蛊惑,才坐下错事,还请太子恕罪,小臣愿意向大梁称臣,年年进贡。” 早年李乾德虽然败给宋朝,但是并没称臣。宋朝的主要兵力都放在辽国、西夏,也没有精力对付越李朝,因此对越李朝也是听之任之。越李朝不但不对宋称臣,还经常出兵侵犯对宋称臣的占城。可惜占城向宋朝称臣,宋朝也保护不了他的属国。反而是当年越李朝侵宋。宋朝让占城、真腊出兵相助,两国都曾出兵,最后宋朝和越李朝达成和议,就撤兵了事了。后来越李朝发兵报复占城、真腊,宋朝却是不管不问了。 不过形势比人强,现在越李朝主力大损,他也被擒。如果他和这些兵马一个都无法返回的话。不用大梁出兵,占城和真腊都能打的越李朝没有还手之力,何况国内牛吼蛮一直不安定。向大梁称臣,每年进贡一些象牙、犀角、金银之物。换取越李朝休养生息的机会还是值得的。 晁勇看了一眼貌似谦卑的李乾德,冷哼一声道:“宋臣让你劫掠广西了吗?你率兵在广西烧杀抢掠,罪不容赦。来人,给我斩讫报来。” “是。” 李乾德顿时吓得软倒在地。叩头道:“太子饶命啊,留着我还有用啊。我可以让人把掳到国内的汉人都送回来。” 石勇已经带人拎起李乾德,看太子没有说话,也就把李乾德拖了下去。 不多时,就拎着李乾德首级回报。 三十六峒蛮人正撞着石勇斩杀李乾德,看到越李朝皇帝都被杀了,更是吓得浑身筛糠。 到的晁勇跟前,就都趴在地上,五体投地的叩拜求饶。 晁勇冷冷看了一眼三十六峒蛮人,对花荣道:“穿盔甲的越将全部斩杀,余者全部打上奴印,送到后方。” 三十六峒来人听到大梁太子这般冷酷的命令,更是吓得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晁勇看着地上趴的蛮人,喝道:“你们本也是中原属民,却跟着越李朝劫掠广西,杀害我百姓,该当何罪?” “太子饶命。” “太子饶命啊。” …… 三十六峒来人马上哭喊起来。 “越李朝犯我边疆,我将率兵扫灭越李朝,把越人贬为奴族。” 三十六峒来人听到越人落得这般下场,更是痛哭流涕,哀求不已。 “不过你们毕竟是我中原属民,也不能不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谢太子恩典,谢太子恩典。” “谢太子恩典,谢太子恩典。” …… 三十六峒的人听到还有活路,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道谢。 众将都是静静的听着太子发落三十六峒的人,只有李逵听到晁勇似乎要放三十六峒的人勃然变色,张嘴就要说话。 晁勇扫了李逵一眼,道:“不过你们的罪过也不能轻易饶恕,半个时辰后,我要看到三千六百颗首级,每峒一百人,包括峒主。剩下的峒丁要随我杀入越李朝,俘虏一个越人壮丁,或者杀死三个越人,才可以赎罪。峒中所有汉人和劫掠的财物都要送回来,我会派人查探,如果私藏一个汉人,我就斩杀你们十个族人。你们也可以选择战斗,一旦战败,我会夷平你们的山寨,让你们永世为奴。好了,你们回去商量吧,半个时辰后,我没有看到三千六百颗首级的话,战斗就会开始。” 一些峒主听到要包括他们的人头,又哀求起来。 李逵早已忍耐不住,大喝道:“谁再不走,吃俺一板斧。” 晁勇也示意石勇赶人。 三十六峒的人就哭哭啼啼而去了。 李逵道:“太子留着这些蛮人干什么?一个个瘦的和猴子一样,俺大梁将士一个能打他们五个。照俺说,还不如都杀了痛快。” 晁勇摇头道:“我们把越人贬为奴族,一定会激起越人拼死反抗,让他们去杀越人,也能减少我们的伤亡。而且南部丛林中的蛇虫众多。我们这一路而来都是走的官道,一旦进入越李朝,越人少不得要往丛林中逃。如果让我们的将士去追,恐怕伤亡会很大。这些蛮人在山林中长大,让他们去追杀越人,死了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李珙赞道:“太子英明,这些蛮人已经被大梁的飞船和火雷震慑住了,家小又都在三十六峒,他们想逃都不敢逃。只能全力追杀越人赎罪。” 邕州城中大势已定,几百只大象发狂下,不到半个时辰就把城中踏成平地,城墙上已经只剩下几十只大象在城上巡视,没有跳城的越人都已被踩成肉酱。 飞船看到城中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建筑物后。便往三十六峒蛮兵大营飞来。 蛮人看到头顶的飞船后,很快就开始割起自己的脑袋来,有峒主不想死,想要带兵逃跑,但是没有人愿意跟着他们和外面虎视眈眈的大梁兵马作战。 或自愿或被迫,不到半个时辰,三千六百颗首级就送出营来。包括了三十六峒峒主的首级。 晁勇让人查验过后,就派了三十六名亲兵出任三十六峒新的峒主。 至于三千六百颗首级,许贯忠则提议在邕州城外建一个京观,以震慑广西各族蛮人。 邕州内外敌人都解决了。许贯忠看着城头那些大象,道:“要重建邕州,先要解决这些大象了。” 李珙点头道:“岭南本来就野象成灾,这些越李朝的战象对人又没有太多恐惧心。若是让他们逃到野外,恐怕会比野象对百姓的危害更大。” 晁勇还真没保护这些大象的心思。后世大象稀少,这个时代的大象和老虎却是泛滥成灾,到处扰害百姓,一只大象一天就能吃一亩地的庄稼,老虎则是袭击人类和家畜。宋朝还特意颁布捕虎赏格,捕杀一只虎,朝廷都会有赏赐。准不能看着这些猛兽成群,让百姓饿死吧。 “那就都杀了吧,今晚大家吃象肉。” 晁勇这个决定很简单就下了,但是猎杀大象却不容易,最后大军调用水军的床子弩步步推进,直到天黑才把城中的大象全部射杀。 城中躲藏的越兵也全部被搜捕出来。 七万越兵被大象踩踏而死四万多人,城中幸存的越兵很少,城墙上的越兵则大部分都跳入了护城河中。 不过大梁只往后方送了一万五千越奴,将士们照样帮受伤的越兵解除了痛苦。 当晚,大军便在邕州城的废墟上点起一堆堆篝火,火头军把能想出的手段都用了出来,做着各种大象肉。 几百只大象弄出了几十万斤象肉,城外的蛮兵都分到了一些,三十六名亲兵到任后,就给蛮兵近距离展示了一下火雷。火雷的爆炸威力吓得蛮兵又是一阵叩拜,加上太子天神下凡的神话,很多蛮兵把太子的亲兵都当成天兵了,小心的伺候着新任的峒主,还有人告发旧峒主的心腹心怀不轨,让三十六名亲兵又杀了一批人,很快就掌握了三十六峒兵马。 三十六名亲兵都是普通亲兵,十夫长、百夫长都不愿意去做这峒主。这三十六人也是在晁勇说了很快朝廷就会往广西迁移百姓,让广西发展起来后,才心甘情愿去做这峒主。 三十六峒的人口不算少,大的部落甚至有几万人。不过亲兵队峒主还是没有兴趣,在他们看来,下面有多少人也都是蛮人,他们做个蛮人峒主,不要说和太子亲兵比了,就是和普通大梁士兵比,都觉得丢人。 不过晁勇倒是觉得做个峒主比做士兵强,所以把这个他认为的好差事丢给了苦着脸的亲兵。 所有人敞开肚子吃,都没把所有象肉吃完。 有蛮兵在城外,将士们并没饮酒,当然军中也没有多少酒。 晁勇看李逵都吃不动了,这才带众人进中军大帐议事。 “越李朝入侵兵马已经全部剿灭,接下来便是挥师南下,扫灭越李朝,永除后患了,不过广西还有不少蛮人作乱,我属意孙立将军做广西总兵。稳定后方。不知孙将军意下如何?” 广西各部落蛮人很多,三十六峒只是邕州一地的蛮人,越李朝和三十六峒作乱广西后,其他州府蛮人也有不少趁机劫掠的。 越李朝对大梁来说,只是蛮夷小国,用新兵都足以扫灭越李朝了。比较起来,还是国内的各种残兵败将剿灭起来难一些,因此晁勇一路南下,把栾廷玉、秦明、呼延灼、史文恭分别封了安徽、浙江、福建、广东总兵。让他们剿灭各路不归附的兵马。安定后方,他才好在前线用兵。 五万老兵只剩花荣部了,不过花荣部是骑兵,大军南下也少不得用骑兵,只能派一支新兵稳定广西了。孙立、张清、黄信、韩滔、彭玘五人中又只有孙立资历最老。用兵也稳健,因此晁勇属意让孙立镇守广西。 孙立起身拱手道:“末将遵命。” 晁勇点头道:“好,其他州府蛮兵也比照三十六峒处理,凡是趁机作乱的,首领全部要处死。再用蛮兵对付蛮兵,以减少我军伤亡。” 孙立点头道:“遵命,太子只管南下。末将一定保证粮道安全。” 广西蛮人众多,孙立也不敢保证多长时间就能扫平广西。 晁勇点头,让孙立坐下,笑道:“大军明日就继续南下。扫灭越李朝,众人以为该如何行军?” 李珙疑惑道:“军粮散了大半给广西百姓,我们粮草不足,如何能明日出兵?” 晁勇笑道:“自然是要从越李朝获得粮草。因粮于敌。” 李珙摇头道:“越李朝恐怕也没有多少粮食,而且我们南下后。越李朝很可能坚壁清野,让我们无法获得补给。” 晁勇奇道:“越李朝更靠南,天气更热,水稻应该可以一年三熟吧,怎么会没有多少粮食?” 李珙笑道:“如果越李朝的粮食很多的话,他们也就在广西抢夺百姓粮食了。其实广西的粮食一样不多,否则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百姓饿死了。” 晁勇疑惑道:“广西和广东都可以一年三熟吧,怎么广东粮食成山,广西却粮食不足呢?” 李珙道:“岭南气候炎热,适合农业生产,但是粮食往江南销售还是这二十来年的事情。以前岭南人都是靠天吃饭,随手往田里撒些种子,也不管不问,到了收获的季节才下地收割。经常要在草里找稻子,很多时候收成都不够他们吃,不过岭南各种果实和动物都很多,他们也不怕饿死。直到苏轼被贬到岭南,看到岭南人这种种田方法,才开始让人传授岭南人精耕细作,也引进了许多农具。加上这些年福建人不断迁移南下,广东的粮食才开始丰收,往外销售。但是广西这边的百姓还是那种随手撒一些种子,等待收获,自然也没有余粮。” 孙立出任广西总兵,对广西的事情也关心一些,道:“你的意思是因为岭南能吃的多,所以岭南人也比较懒惰,并不愿意精耕细作?” 李珙点头道:“确实是这样,很多蛮人都是随手撒一些种子,多数时候都是以山林间果实和野兽为食。闲暇之余都是唱歌跳舞,很少去劳作。” 李逵道:“那俺们来时,怎么有那么多饿死的人?” 李珙道:“那些人都是老弱,他们已经无力去山林间打猎摘果子,虽然广西的山林中物产丰富,但是野兽也很多,并不是老弱能进入的。而且饿死的人也多是城池里的人,村坊里还是很少有人饿死的。” 李逵叫道:“这老天也太不开眼了,俺哥哥在京东每天都下地忙活,还经常闹灾荒饿肚子。这些蛮人什么也不做,就有吃的。” 晁勇自然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倒是更关心越李朝的事情,道:“越李朝也是这般种田?” 李珙点头道:“差不了多少,虽然李乾德鼓励百姓学习我汉人的耕作方式。但是越人并不积极,他们随手撒几把种子,两三个月就能长出来,虽然产量不如我汉人耕作的,但是也够他们吃了,哪有人愿意去田间受苦。他们并不是单纯靠粮食过活,还有各种果物,不过我们的大军多是北方人,恐怕无法以那些果物为食。” 晁勇点头道:“水果吃一些可以,若是让将士们拿水果当饭,恐怕他们都会水土不服。” 李逵气道:“这些越人也太懒了,害的我们想南下都寻不到粮食。” 很多人都觉得岭南一年可以三熟,一定是遍地粮食。但是他们却没想到这些蛮人根本就不会费那么多力气去种粮食,也不愿去田里劳作,很多田地的庄稼还没草长得高,怎么会有遍地粮食呢。 如果这些粮食可以换成钱财的话,或许他们也会积极的种粮,但是陆路消耗太大,海商们则更喜欢贩售几十倍、几百倍的香料、象牙什么的,根本没人愿意贩售粮食。而且江南的粮食都足以供应天下了,岭南再盛产粮食的话,只会让天下粮价大跌,到时谁也不愿种田。而且岭南运费高,先天上便竞争不过江南粮食。 如果不是宋朝和平百年北方人口增长快,江南的粮食大量运往北方,广东的粮食都没有销路。 晁勇还想着从越李朝弄一些粮食运回中原,解决今年因为旱蝗而偏紧的粮食问题,没想到完全就是不靠谱的想法,甚至连自己大军的粮草都需要自己解决。 (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三章 破升龙府 虽然从广东运送粮草让大军的后勤压力减少了许多,但从广东往广西运粮也要十几日。 晁勇皱眉道:“军中还有多少粮食?” 李俊道:“还有一万石。” 大军粮草都是水军顺着郁水运送的,有水军运送粮草,大军也才得以快速推进。 晁勇看了看地图,道:“从邕州过门州直达升龙府,路程在八百里左右,中间只有门州一处城池,半个月时间应该能打到升龙府外了。” 越国以前都是寨子,并没城池,直到越李朝才开始修建城池,但也只是在边境和升龙府修建了城池。 大军南下正是岭南少雨的季节,加上今年诸路都闹旱灾,大军一路南下很少遇到雨天。晁勇并不想赌旱情何时结束,一旦下起连绵的雨来,军中即使不产生瘟疫,水土不服的将士也会大量增加。 李珙也听出太子的意思,想了想,道:“富良江下游都是平原,种植的水稻也较多,升龙府的粮食就是靠富良江下游平原供应。如果快速推进的话,或许能抢到一些粮食,但是越李朝人口比不得我中原,想要抢到十几万人的粮草,恐怕还是办不到的。” 晁勇一路南下留了五部镇守安徽、浙江、福建、广东、广西,此时麾下还有五部兵马,但是一路把水土不服的将士都就地留下调养。四部兵马也不过四万人左右,加上李珙的一万广东兵,不过三十六峒蛮兵有近十万人,南征越李朝的兵马却是有十五万人。 许贯忠一直没有说话,总觉得疏忽了什么,突然拍手道:“越人要在邕州死守。邕州必然有粮草,我们何不在城中搜寻粮草。” 晁勇闻言,也是双眼一亮,道:“对,越人从广西劫掠的粮食一定都运到邕州来了。明日全军在邕州城中寻找粮食。” 在几百只大象冲撞下,邕州城被夷为平地,还着了几处火头,只是大象把许多房屋都撞倒,也阻止了火势的蔓延。并没让大火把全城烧了。大军射杀了城中的象群已经入夜,只是灭了城中火头,抓了一些幸存的越兵,并没来得及仔细搜寻城中。 晁勇笑道:“那就先散了吧,等明日看能寻到多少粮草再决定如何用兵。” 一宿无话。次日大军便在城中开始寻找粮食,很快便从城中寻出了十多万石粮食。 晁勇当即召集众将商议进兵路线。 李俊道:“水军只能沿着左水到达边境,到了边境,水军就无法运送粮草了。” 李珙道:“粮草可以用牛车运送,广西不缺牛,每年都会有商人从广西大量贩牛到江南牟利,我们可以征用左水沿岸和边境部落的水牛运粮。” 晁勇点头道:“好。那就先用水军运粮到边境,然后再用牛车。” 花荣道:“越李朝境内没有城池关隘,打破门州后,大军就可以长驱直入。骑兵可以先行一步,阻止富良江北岸的越人渡江,甚至可以抢夺船只,突袭南岸的升龙府。” 晁勇点头道:“我要让越人绝迹。让他们逃过江的话,追捕起来又要费许多事情。你部首要任务就是拦截越人渡江。如果可以渡江的话,阻断越人退路就好,骑兵强攻升龙府浪费了。北方草原才是你们的用武之地。” “是。” 花荣闻言,也就断了抢功的心思。 许贯忠道:“我朝大军每日可以行军六十里,但是蛮兵恐怕跟不上我军的行军速度,而且背后留着越人的村寨也是一个隐患。” 李珙道:“李乾德率领的十万兵马全军覆灭,越李朝境内已经没有多少兵马。我军五万兵马足以打下升龙府了,可以让蛮兵跟在大军后面,荡平富春江北岸所有村寨,也搜救被掳去的汉人,同时捕捉越人。” 晁勇点头道:“好,那就大军直攻升龙府,蛮兵跟进荡平越人村寨。黄信,你部负责监视蛮兵,防止他们劫掠、杀害越朝境内汉人。不会说汉话的都按照越人处理,老弱交给蛮兵处理,丁壮全部打上奴印,押送回国。会汉话的愿意回国的,朝廷会在广西安置他们。不愿意回国的,全数迁往富良江三角洲。我要在富良江入海口附近修建一座汉人城池。” “是。” 李俊道:“水军船只虽然无法南下,但水手可以随军南下,帮助大军过富良江。” 大军要渡富良江,无非就是从越人手中抢船,如果船只不够的话,就是伐木为排,在飞船的保护下,渡江难度并不大。不过如果没有水军的话,马步军渡江还是要费一些周折的。 水军这次南下,也暴露了一些问题。水军的战船可以纵横江河湖泊,但是却不能进入海洋,即使在近海航行都有倾覆的危险。因此水军多数时间都在沿着内陆江河南下,偶尔才会从近海走一段。 从广西进入珠母海(北部湾)直达富良江口,这一条水路水军却是走不了。 晁勇点头道:“好,那就由刘梦龙率一千精锐水军随军南下,其余水军组建海军吧。李俊、童威、童猛驻广州,组建南海水师。张横、张顺驻杭州,组建东海水师。阮氏兄弟驻登州,组建北海水师。南海、北海编制三万人,东海两万人,你们先招揽军士,我随后会让福建路为你们打造战船。刘梦龙任水军都统,统率内河所有水军。” 宋朝的造船业很发达,很多船厂都能造几千料的海船,少数船厂甚至能做万料海船(六百多吨)。此时的海船船头小,船身扁宽,利于破浪前行。船底为尖形,吃水深,抵抗海浪的能力强。船舱采用了密封隔舱(水密舱),大幅提高了海船的安全性。 东南各路都有船厂,但是最好的船还是福建路造的福船。 水军九名将领都是大喜,所有人可以说都成了万夫长了。海军可以纵横大海。刘梦龙虽然无法出海,但是统率内河所有水军,无论哪里作乱,他都可以建功。 众人商议定,次日大军就从邕州开拔。 果然在蛮兵的拖累下,原本四日的路程,大军走了五日,才到的门州。不过大军开拔两日后,花荣部骑兵就率先突入了越李朝。直奔富良江。 大军到的门州时,门州的越兵已经弃城而逃了。 越李朝人口不过一百多万,李乾德带了十万兵马侵略广西,已经把国内兵马抽调一空。门州越兵不过几百人,看到数千骑兵绕过门州南下后。也知道李乾德大军败北了,虽然不知具体情形,但也知道门州这边要面临梁国大军攻击了,光是骑兵就有数千,步军显然更多。因此门州兵马直接逃了,城中越人也纷纷往南而逃。 花荣部过了门州后,只用了一天半就到的富良江北岸。也抢到了一些船只,但是升龙府的水军出动后,花荣也就放弃了渡江的打算,而是派兵沿江巡逻。防止北岸越人南逃,同时扫灭了北岸几个村寨,抢到了骑兵营地和粮草。 升龙府中,自从大梁骑兵出现在富良江北岸就愁云密布。 不少城中越人收拾了细软就往南逃去了。城中官员也劝监国的崇贤侯带太子南避,崇贤侯就是太子李阳焕的亲生父亲。也是李乾德之弟。不过崇贤侯却是否决了官员避难的建议,而是关闭城门,让城中所有男丁全部上城守卫。 升龙府城头,一队队临时被征召的越人来回巡视着。 崇贤侯站在城头向北眺望着,期盼着李乾德带兵回来,挽救越李朝。否则靠着这些临时征召的壮丁绝对无法抵挡大梁兵马。 大梁骑兵南下,所有人都知道李乾德一定是败了,但是也没人会想到李乾德已经全军覆灭了。支撑崇贤侯死守升龙府的信念就是李乾德,他们兄弟感情很好,李乾德也准备把一国之主的位置传给他的儿子。现在李乾德生死不明,他也不好带着他的儿子弃了升龙府逃走。 城中的军民也都是盼着李乾德回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李乾德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城中的军民就惶急了。如果北上的兵马逃出一人来,也该有一些消息传来,一点消息也没有,不是落入重围,就是被全歼了。这两种情况对越李朝来说都是难以承受之重,没了十万兵马,越李朝不被大梁灭掉,也会被占城和真腊灭掉。 当大梁黑压压的兵马出现在富良江对岸时,城中的恐惧便无法抑制了。大梁兵马已经南下,那么李乾德的兵马毫无疑问是被全歼了。正规兵马都不是大梁兵马的对手,临时征召的壮丁又怎么会是大梁的对手。 城中所有官员都跑到皇宫寻找崇贤侯,想要让崇贤侯开城门放城中官民逃生,但是崇贤侯却是在城头。 所有官员又都跑到城头来,找到崇贤侯,仗着人多势众,这些官员言词也开始不敬。 崇贤侯冷冷扫了众人一眼,越李朝能战的武将都随着李乾德北上了,剩下的都是些文臣。文臣不怕死,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传说。 “我们还有一百多艘战船,梁国并没有水军,他们过不了富良江,你们怕什么?再等几日,国主也许就从上游绕到南岸来了,谁要逃跑?” 崇贤侯指着江面上的战场,质问起众人来。 众人想到李乾德的强硬,顿时都不敢多言。 “飞船,大梁的飞船。” 崇贤侯刚刚镇住众人,北岸的飞船就升了起来。 一个眼尖的官员看到对岸六个房屋大小的东西向南飞来,失声大叫起来。 城头越人望过去,看到大梁真的有飞船,都是惊慌失措的大叫,还有人直接往城下跑去。 “黄龙,请你救救越李朝吧。” 崇贤侯看到飞船渡江,冲着富良江跪拜下去,祈求黄龙保佑。 城头官民也纷纷跟着拜倒。 传说中越李朝的护国黄龙就是在富良江中,每次皇帝亲征黄龙都会出现护佑。 黄龙没有出现,飞船已经到的南岸,一颗颗火雷呼啸而下。把江面战船上的越兵炸得抱头鼠窜。 在飞船掩护下,大梁兵马也开始用大小船只渡江。 越李朝水军在飞船和火雷的袭击下,不是跳江就是往岸上跑,根本没有战船阻挡大梁兵马渡江。 很快,第一批大梁兵马便出现在南岸,往升龙府而来。 大梁水军轻松缴获了被越李朝水军丢下的战场,大军渡江的速度便又快了许多。 当飞船和火雷开始逞威时,升龙府东门就打开了,许多临时征召的越国壮丁顾不得家小。就纷纷出逃。 崇贤侯听到东门被打开后,也知道升龙府无法守了,带了兵马就往内城跑,想要保护着儿子逃跑。 他的儿子是名正言顺的越李朝太子,只要躲到大梁兵马走了。就可以召集国人复国。 崇贤侯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打开了城门,想要卖国求荣。 大梁兵马轻松的进入了升龙府,崇贤侯跑进内城,带了儿子刚刚逃到南门,花荣骑兵已经赶到了南门。 花荣看到一彪兵马护着几辆马车准备突围,就知道逮着大鱼了。手中强弓连珠箭发,就把最前面的几个越人射下马。 后面的骑兵也纷纷张弓搭箭,封锁城门。 一时间,城门洞中箭如雨下。 崇贤侯看冲不出去。慌忙带着兵马退回内城,准备死守内城。 逃进内城,崇贤侯让人查点兵马时,才发现跟着他逃回来的只有一千多人。 崇贤侯知道其他人也没逃出城。只是不愿陪他死守内城罢了。 当晁勇龙旗到的内城外,准备下令强攻内城时。内城城墙上吊下一人来。 那人来到龙旗前,看到一身金甲的晁勇,离着数丈,就拜倒在地:“小人李福拜见大梁太子。” 晁勇今日仍然是一身金甲,骑在高大的照夜玉狮子马上,仿佛天神下凡一般,有幸看到晁勇样子的人都不怀疑这是天神下凡。 当然为了保护太子安全,很少有越人能接近晁勇身边十丈。不过一些到处逃窜的越人还是能远远看到晁勇的。 大梁兵马已经封锁了外城城门,但是外城还没完全平静下来,大梁兵马正在到处捉拿越人。 李福看大梁太子并不发话,也不敢抬头,趴在地上道:“李乾德率兵北犯,致使太子兴师问罪。崇贤侯愿意开城出降,还请太子饶恕城中军民罪过。” 晁勇冷声道:“我会押李阳焕回京献俘,其他人都要按罪论处。你去告诉崇贤侯,一刻钟后没有开门出降,我就会挥兵攻打。城破之后,当斩杀李阳焕。小小一个越李朝,并不一定能举行献俘大典。” 李福听晁勇说完,慌忙告退。倒着爬行了几步,才敢起身往后跑去。 崇贤侯听到只饶他的儿子,看到飞船已经飞到头顶,叹了口气,便让人打开城门。 崇贤侯想让他的儿子第一个出来,但是刚刚六岁的李阳焕却是直往他身后躲。崇贤侯只好带着儿子和内城的官员往外走来。 晁勇看了一眼出城的众人,也不客气,挥手道:“全部拿下。” 崇贤侯慌忙叫道:“太子答应放过我儿的。” 晁勇点头道:“放心,东京已经养着西夏一个小儿了,也不差你儿子的吃用。” 崇贤侯听到儿子性命保住,这才束手就缚。 升龙府完全是仿照宋朝东京修建的,皇宫的宫殿不但样式照搬,连名字都一样。 众人进的皇宫,一时居然有回了东京的错觉。 花了一日功夫,大梁兵马才把升龙府的越人全部抓出城,城中只留下会说汉话的人。 李乾德掳回的汉人,大部分都分到富良江两岸,让他们为越李朝耕种,少数被分到城中权贵府上为奴。 打下升龙府后,被李乾德掳来的汉人也就基本都被解救了出来。 越人则全部在城外被烙上奴印,一排排串起来,往大梁送去。 进了皇宫,晁勇就命令亲兵整治酒肉来。 城中已经没了大的抵抗,多数越人都弃械投降,等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是永世为奴的命运时已经迟了。 晁勇端起一碗酒,笑道:“到今天,我们南征可以说是大功告成了。来,干一碗。” 九月一号东京出兵,今天是一月二十日。不到五个月,就统一了长江以南,还扫灭了越李朝,而且大军伤亡并不大。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众人纷纷举碗,喊道:“干。” 晁勇一饮而尽,对石勇道:“找一些越李朝宗室美女来给众位将军歌舞取乐,传令全军,每人赏赐钱十贯,休整三日,举城狂欢。” 很快,城中就响起震天的欢呼声。 这一次扫灭越李朝,可以说几乎没有伤亡。一路而来,根本没有越人敢袭击大梁大军。一月份越李朝的天气并不比岭南热,穿一个单衣正好。大军一路南下,都是走的大路,后面的村寨都留给蛮兵扫荡,将士们也不用受那些蛇虫瘴气之害。 行军十余日,就得来十贯钱的赏赐,将士如何能不感谢太子的慷慨。 (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四章 占城来使 “什么玩意,比俺都丑。石勇,你是专门坏俺们的酒兴吧?” 李逵看着大殿中进来一群又黑又丑的女人,牛眼一瞪,就扔了酒碗。 许贯忠等人看着石勇选来的女子,也是觉得胃口倒尽。 石勇尴尬道:“越人生的丑,这已经是宫中最能入眼的了。有漂亮的都是汉人,按太子吩咐,所有汉人都恢复自由身,我也不好让她们来。” 晁勇挥手道:“罢了,把她们都带下去吧。” “是。” 石勇也觉丢人,赶紧带人把一群皮肤黝黑的越女赶出去。 越国女子出去,大殿中仿佛都亮堂了许多。 李逵叫道:“俺还以为越人只有男人黑,没想到这女人都比俺黑。晚上只怕都找不到婆娘。” “哈哈哈” 众人听得李逵又说浑话,不由都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许贯忠道:“我们看不上越女,士卒们恐怕没这么挑。出兵快五个月了,大军一直在赶路,现在放松下来,士卒们难免生事。” 晁勇对此也是深有体会,扫灭越李朝大功告成,他一进皇宫就想看看美女,人同此心,士卒们也攒了一身精力了。 晁勇想了想,道:“薛永,传我将令。贬五千越女做营妓,士卒可以轮流去放松。在外奸淫者,无论对象是越人还是汉人,一律杀无赦。” “是。” 薛永去不多时,城中就再次响起震天的欢呼声。 第二日,城中除了五千营妓,就再没有越人了,不是喂了富良江的鱼虾,就是烙了奴印。押送北上了。 皇宫中则堆满了将士们从城中搜索出的财物,越李朝比不得中原富饶,但是全国大半财富都在升龙府中,还有许多越李朝特产,运到中原都是价值千金,这些财富已经不下于晁勇南征后对将士们的所有赏赐。 晁勇这次出兵可以说一文没耗,就统一了江南,扫灭了越李朝,而且还得到了数万越奴。这些越奴都将发配到国内的矿井。为大梁源源不断的创造财富。 这是大军从李乾德大军和升龙府抓获的越奴,十万蛮兵还在富良江北细细搜寻。大梁只要壮丁和首级,财富则归蛮人。 三十六峒劫掠广西,晁勇要他们释放所有汉人,退回所有财物。还要对掳去的汉人进行赔偿,一下就把原本就不富裕的三十六峒打成了破落户。 好在大梁给了他们发财的机会,何况他们还要用人头和壮丁赎罪,如果抓不够足够的壮丁和人头,谁也不知道大梁会怎么处罚他们。所以蛮人仔细的搜索着每一寸土地,一个越人都不放过。 蛇虫遍地的山林和他们生长的地方并没什么区别,不用督查的大梁将士驱赶。他们就钻入山林,把逃窜的越人抓出来了。实在无法搜捕的山林,就一把火烧光。 旱季的越国山林一样能点着,不过雨季一来。很快就又会长出新的植被。 被掳到越李朝的汉人,愿意回乡的,跟随押送越奴的队伍一同回乡,愿意在新的安南王国生活的则留在升龙府。等待新城建成后,再一起迁往新城。 愿意留下的。每人赏赐十贯钱,布五匹,水牛一头,至于土地,谁开垦了就归谁。富春江三角洲有数十万顷良田,几万汉人根本无法全数开垦出来。 水田一样需要开垦,不是随手撒种子就满地都是庄稼。越肥沃的地方,野草长得越旺盛,不精耕细作,庄稼也竞争不过生命力旺盛的野草。 重赏之下,答应留在安南王国的汉人也不过三万多人,还有一大半是在越李朝生活了多年的汉人,只有少数广西汉人愿意留下。 大军休整了三日,就又踏上征途,南下扫灭越李朝残余的村寨,每天都有被打上奴印的越人送到升龙府。 晁勇并没随军出征,而是每日在升龙府编写他的物理。 越李朝正规兵马已经只剩和占城、真腊交界的地方有几千,腹地不但没有兵马,连城池都没了,只是一些或大或小的村寨。 堂堂大梁太子去捉拿几只猴子,传回国内,恐怕要惹得天怒人怨,说不得又有不怕死的文臣弹劾太子有失朝廷威仪了。 进入二月后,升龙府就开始下起了雨,虽然不是连绵不绝的大雨,但是也宣告了大梁天启元年的旱情结束了。 这个还真和大梁有关,一个冬天不下雨,晁勇固然用兵神速,但是天下百姓却是受不了。天启元年就是大旱,如果天启二年再旱的话,大梁各地的居养院都要没米下锅了。所以百官就奏请晁盖祭天求雨。 晁盖相信晁勇的话,觉得天人根本无法沟通,但是为了天下安定,也不得不率百官求雨。结果晁盖求雨刚结束,东京就降下雨了。 久旱逢甘霖,举城狂欢,百姓们觉得不光太子是天神下凡,皇上也一定是天神下凡,不然不会一求雨,雨就来了。 求雨的日子是善观天时的入云龙公孙胜选的,自从得了晁勇三卷天书中的道术卷后,公孙胜便闭门研究道术,得了东京,更是婉拒了所有官职,专心研究道术。听说晁盖要求雨后,就让晁盖开始沐浴斋戒,向上天表了一段时日的诚心才开始求雨。 在升龙府呆了一个月,晁勇接见了占城使者。 占城原是宋朝属国,常有供奉,打探到大梁扫灭了越李朝后,就马上和南下抓捕越人的大梁军队取得联系,要派使者朝见大梁太子。 占城就在越李朝南部,国力不如越李朝,被李乾德派兵入侵了几次。听到大梁扫灭了越李朝,不断派兵南下,就吓得准备了比往年朝贡宋朝更丰厚的贡品来称臣。 占城使者带着十只训练好的白象,象牙、犀角、乌木、沉香数十车。 花荣已经率部返回升龙城,数千精骑在城外列阵。不过让占城使者畏惧的不是骑兵,而是空中上下飞舞的飞船。 占城位于更南的地方,国中果物无数,战象比越李朝都要多。冲锋起来,战象可以直接把战马撞飞,冲击力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不过让占城人无法理解的是空中飞来飞去的飞船,上面绘的黑龙张牙舞爪,仿佛要择人而噬一样。 当飞船从城中升起,直上九天时。刚刚到达城门外的战场使者就吓得趴伏在地,不断叩拜了。 城门口迎接的花荣笑道:“使者请起,太子已经在宫中等你们觐见了。” 占城使者闻言,慌忙起身跟着花荣进城。 进到皇宫大殿,占城使者便拜倒在地。高呼:“占城使者拜见大梁太子,我国国王听说太子亲自领兵征伐越李朝,特意遣小人来觐见。占城和中原相隔千里,不知中原已经换了新主,因此少了朝贡,还请太子恕罪。我国国王已经让人筹备国礼,不日就会派人北上中原。称臣纳贡。” 说着,把礼单高高捧起来。 石勇接过礼单,送到王座前。 晁勇看上面写明是占城给他的私礼,也是大为满意。 这些年海上贸易兴盛。无论是大食还是印度、东南亚的商人来中原,都要经过占城海域,占城在海贸上获利颇多,而且占城本身也有很多名贵特产。可以说颇为富裕。当然他们的富裕也和越李朝一样,贵族穿金戴银。百姓还是赤身露体。 晁勇点头道:“好,称臣之事当无阻碍。此次我领兵南下,只为剿灭侵犯我边疆的越李朝,你们大可以放心。现在越李朝已经不存在了,代之而起的是我大梁属国安南王国,未来的安南王会是我的儿子。一二十年内,安南王国的人口都不会太多,但是尔等却是不得觊觎安南王国的国土,否则越李朝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明日。” 占城使者闻言,忙道:“我国一定紧守边疆,绝不敢犯安南国土。” 晁勇点头道:“越人犯我边疆,杀我百姓,我欲灭其国,夷其族。安南王国境内会有兵马长期搜捕越人,也少不得有越人逃往占城,你国要把逃到占城的所有越人全部送还。” 占城使者慌忙道:“谨遵太子将令。” “好,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两国邦交之事要京城定夺,我就不多说了。使者远道而来,理当盛情招待。不过越人全部押送到国内去了,也没什么歌舞给你看。这样吧,我就给你看看我大梁的飞船和火雷攻击吧,想必使者对这两样武器也十分好奇。” 占城使者听得大梁太子要给他们表演飞船和火雷攻击,连忙拜谢。 在他们看来,飞船和传说中能炸破城墙的神雷那就是天神的武器,有幸见识一下,那就不虚此生了。 “火雷威力巨大,我们去城墙上看吧。” 晁勇带着占城使者一行人来到城头,水军两只战船就驶到富良江中,其中一只战船下了锚,船上水军就撤到另一只战船上返回岸边。 侯健在空中上下飞舞一阵,便选好高度,往战船上空而去。 许贯忠解说道:“攻击目标是那只战船。” 占城使者也看出来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空中的飞船。 飞船到的战船上空,一颗巨大的火雷便呼啸而下。 “轰” 火雷的引线短了一些,刚刚到达战船上空就轰然爆炸,特意打造的大号火雷爆炸释放的巨大威力,顿时把数丈长的战船炸的木屑乱飞,船体直接被撕成几块,落入水中。 数十丈高空的飞船都晃了晃。 城墙上众人也都感觉耳膜巨震,第一次听到火雷爆炸声的占城人全部吓得软倒在地上,面无人色,甚至有一个人在地上留下了一摊不明液体。 直到晁勇让亲兵扶起占城使者,占城使者还是两腿颤抖,看着江面上仅剩的几块木板,嘴皮哆嗦着道:“当真是天神武器,难怪这么快就能扫灭越李朝。” 晁勇笑道:“本想让使者了解一下飞船和火雷,没想到让使者受惊了。罢了。罢了,我们回皇宫,我为使者摆酒压惊。” 占城使者慌忙躬身道:“多谢太子让我等大开眼界,今日能一睹九天神雷,虽死无憾了。” 众人回到皇宫,晁勇设宴招待占城使者。 占城使者连喝数杯,手脚才停止了颤抖,一再表示回去一定禀明占城国王,早日派使北上向大梁称臣。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也不知是占城人酒量小,还是被火雷吓着了,喝了片刻,占城使者便酩酊大醉。用众人都听不懂的鸟语哇哇叫着,神色十分惶恐。 晁勇让占城使者的随从把人带了回去。 占城使者一走,李逵便跳起来,道:“这些日子忙着追杀黑猴子,倒忘了飞船的事情了。早先太子答应到了越李朝让俺玩飞船的,这酒和水一样,没啥吃头。还不如玩飞船去。” 大军休整结束后,李逵就跟着南下的兵马去厮杀了。孙安、石宝、方杰等人对那些村寨却是没有兴趣,都守在升龙府。 飞船则因为携带的猛火油不足,又无法得到补充。也没有随军行动。 侯健刚刚回来参加酒宴,闻言马上道:“已经没有多少猛火油了,等回国再玩不迟。” 李逵牛眼一瞪,道:“俺就要今天玩。太子答应了的,谁敢坏俺好事。先吃俺一拳头。” 晁勇笑道:“既然是我答应的,那就让他玩一下吧。这酒宴也没趣,大家都去飞船上看看我大梁第一个王国。” 一众人闻言,纷纷往大殿后面搭建发射井的地方而来。 走到发射井前,李逵就嚷道:“俺第一个。” 侯健闻言,不由看向晁勇。 晁勇笑道:“那就让李逵先上吧。” 侯健给众人讲解了一下操作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调节火力大小,让飞船改变高度。每一个高度的风向都不同,通过变幻高度让飞船往目的地飞。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众人都知道操作起来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只有李逵叫道:“原来这么容易啊,快点火,俺也要飞一回。” 侯健也想让李逵吃些苦头,指挥几人点燃烈火,热气球很快便鼓胀起来,直往上窜,把四周的缆绳就绷得紧紧的。 李逵看到侯健示意,就窜到吊篮里,笑道:“好了,松开绳子吧。” 侯健并没让人一下松开绳子,而是慢慢让人放松绳子,让飞船慢慢升空。 开始李逵还眉飞色舞的站在吊篮里四处张望,但是等绳子放了几丈,飞船比大殿顶部都要高时,李逵就有些脸色发白了,也不东张西望了,两手死死抓着吊篮边缘。 侯健看到李逵的样子,也不由大笑起来,当初选择飞船队员时,他就发现有不少人恐高。他们可以爬万丈高山,但却是不敢坐飞船。因为爬山爬的再高,都是脚踏实地的,而飞船的吊篮却是一层藤条,虽然十分坚固,但是一旦上到高空,上面的人就会没有安全感。 李逵无疑就是恐高的人。 “李将军,我们要放开绳子了啊。” 李逵其实早就恨不得跳下去了,只是先前一直吵闹着要玩飞船,如果还没升起来就下去的话,肯定会被人耻笑,所以他一直咬牙坚持着。 但是听到侯健的喊话,李逵就再也坚持不住了,下面几根绳子拽子,他还感觉脚下不是完全没有东西。如果松开绳子,飞船直飞天空,到时真的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了。 “别,别,拽俺下去。俺不玩了。” 地面上众人听着李逵惶急的声音,也都忍不住笑起来。 侯健看李逵着了急,也不敢再耍笑,免得被李逵下来殴打,喊道:“你把火力调小一些,我们拽你下来。” 众人把飞船拽下来时,李逵已经两腿发软了,跨了几次,才跨出吊篮。 “站在这一个小小的篮子里升到空中太吓人了,千军万马俺都没怕过,只有这飞船怕的不行,太他娘奇怪了。” 晁勇笑道:“恐高也是一种病,并不是胆子大小的问题。还有人看见水就站不稳,看见血就晕倒。” 李逵点头道:“太子说的对,俺一定是害病了,不然不会害怕飞天的。你们玩吧,俺去找安神医治病。” 说着,就往前面走去。 李逵走了,众人就轮流升空观赏安南王国风景。 因为猛火油不多,众人也都是略看了看就降下来了。 后面众人都不是单独飞,而是由侯健带着飞了一圈。 飞船的载重虽然不大,但是乘两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不是单独飞了,但是第一次做热气球升空,所有的人都还是免不了紧张的,不过没有李逵反应大罢了。 晁勇都有些心底发虚,他神力无敌,在地面即使碰到大象发狂,无法力敌也能躲过去,但是上了空中却是由不得他了,几十丈的高度掉下去,肯定无法幸免,所以他以前一直都没有乘坐飞船。 到现在六个飞船已经起落上百次,没有一次出问题,晁勇才壮着胆子飞这一遭。 后世的热气球都不时掉两个,这个时代手工缝制的热气球更是让人心底发虚。 还好这一次也没有出问题,升到几十丈高空后,曲折的富良江、两岸的平原就都一览无余。 (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五章 大军凯旋 二月二十五日,晁勇带着花荣、张清、李珙、韩滔、彭玘五部押十万越奴北上,留镇三山黄信率三十六峒蛮兵继续扫灭越李朝残余势力,捉拿越人。 三十六峒蛮兵伤亡了数千人,虽然越李朝兵马都已被歼灭,但是山林和越人的抵抗还是给他们带来不小的伤亡。不过多数蛮人都抓到了相应的越奴或者交纳了足够的首级,赎了他们的罪过。 但是财帛动人心,每个越奴五贯钱,一个越人首级一贯钱,晁勇颁布的赏格,还是刺激着这些一穷二白的蛮人继续在安南王国南部追杀着越人。 黄信部一直监督三十六峒的人,也有一些将士因为深入越人村寨伤亡,但是整体伤亡并不大。 晁勇给黄信的任务是安南王国看不到一个越人,剿杀越人的同时,震慑真腊、占城,可以说是让镇三山变成镇三国。 越人自然是已经不足一提,扫灭他们只是时间问题,占城使者在升龙府见识了飞船、火雷,已经彻底吓坏。真腊使者在赶来的路上,不过晁勇没有时间等待他们了。晁勇虽然没有留下飞船,但是黄信部配备的火雷也足以震慑真腊使者了。 飞船原理简单,看多了也就不稀奇了,而且安南王国没有猛火油,留下也很快就不能用了。 黄信的另一个任务就是保护新城的建设,晁勇已经准备把安南王国的所有汉人都迁移到富良江口,那里将建设一个新的汉人城池。很快,中原工匠就会越海而来,他们将在富良江口规划一个大的港口城池。 汉人可以在新城附近开垦土地,同时也可以做海上中转生意。新城会由当地汉人组建一支千人的军队,主要防御的是可能出现的海盗。背后的上千里土地将被大梁军队定期清理,保证没有一个越人。 在土地充足、没有民族压迫的情况下,相信汉人很快就会不断繁衍,从港口城市往内陆扩展,或许不用多少年就能遍布安南王国了。 大军开拔两日,便撞到了来拜见晁勇的大理使者,同样表示愿意向大梁称臣,年年进贡。 大理的国王是段和誉,也就是晁勇知道的那个段誉。不过大理朝政已被大理高氏把持数代,段和誉不过是一个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的国王。 晁勇也没有时间扫灭大理,好言接见了大理使者,便带着兵马北上。 大军班师没有走原路,而是走了新建的湖南、湖北路。晁勇改命李珙做了湖南路总兵。李珙麾下虽然也是广东老兵,但战斗力却是不如王进练得新兵,咬牙跟着晁勇行军到湖南就跟不上大军了,加上湖南路盗匪丛生,晁勇便让李珙做了湖南路总兵。 韩滔任江西路总兵,彭玘任湖北路总兵。 江西路是由宋朝江南西路改建,湖南、湖北则是由荆湖南路、北路改建。、 晁勇率兵灭了南宋、吕师囊后。三路州府便纷纷归顺大梁,境内并没有大的割据势力,但是却有不少乱兵、流寇作乱。各州府的宋兵自保都有些吃力,常有流寇到城池附近劫掠。根本无法指望他们剿灭境内流寇。三部驻扎地方,首要任务就是剿灭境内流寇。 沿路晁勇只是略接见一下地方官员,并没有在地方停留。 过长江时,晁勇想起当日要带兵看钱塘江大潮。不过大军早已星散各路,即使大军改道。也无法调齐兵马了。 晁勇感慨了一下,便用太子府钱财送南征十万将士每人十贯钱,做日后将士观潮之费。 原本此事也只有当日帐前众将知道,众将也都早忘了此事,直到所有将士收到皇家票号送的银票,下面的士卒才知道有此事。 虽然用的是太子私房钱,但是此事还是引起了御史弹劾。倒没有人弹劾晁勇收买军心,图谋不轨。晁勇是晁盖独子,而且这大梁天下都是晁勇打下的,晁勇如果要篡位,完全不用费心机,振臂一呼,天下兵马便会群起响应。 御史弹劾的是太子开了先例,恐为后人利用,收买军心,图谋不轨。 对于这一次弹劾,晁勇倒是没有大发雷霆,也指示兵部颁布了将领不得以私人身份大肆赏赐麾下兵马的条例。至于完全不能赏赐,那是不可能杜绝的,很多将领平日都待下甚厚,好让征战时士卒用命,晁勇也不能完全禁止将领们的这种行为。 五月二十日,用了近三个月,晁勇才率花荣部和张清部返回东京。 皇帝以下全部出城迎接,城中百姓也都夹道欢呼,庆贺天下一统,中原再无兵事。 晁勇骑在照夜玉狮子马上,从南熏门走御道直达皇宫。 御道原本只有皇帝可以通行,但是这一次却是晁盖下旨,凯旋大军走御道进京。 皇宫、军营都已摆下酒宴,犒赏三军。 五百文一斤的好汉酒无限量供应三军将士,很快军营就多了很多摇摇晃晃的醉汉。 晁盖大笔一挥,再赏赐南征将士钱一万(十贯),土地一百亩。朝廷拍卖了一批土地,仍然拥有数百万顷土地,国库也已不再紧张。 镜行的银镜、眼镜、放大镜、望远镜都十分畅销,九个多月的时间为朝廷获得了几千万贯收入。 在重金赏赐下,玻璃局的大匠也烧出了可以承受高温的玻璃器皿,让海外运来的玻璃器皿价格大降。 在镜行鲸吞天下财富同时,朝廷也大量铸造精美的铜钱、银币、金币,分量十足的大梁钱币很快便代替了宋钱。 不过大梁的金银产量小,银币和金币发行量小,导致银币和金币流通出去后,就被人收藏了起来,市面上很少流通。 不过这也促进了皇家票号的银票流通,不但商人接受了银票。民间也有很多人喜欢用银票。很多富家公子上酒楼、青楼,都喜欢拍出一张张银票。尤其东京的花魁身价动辄上百贯,一张银票可以解决很多事情。 连衣裙和梁袍都已从太子宫流传出来,街上到处都是穿着各色连衣裙、梁袍的女子。不少女子更是把梁袍开衩开到了胯部,露着雪白的大腿。 在晁勇天神下凡的名头下,一千多年的礼教都在慢慢改变着。晁勇不喜欢繁缛的礼节,朝廷的礼节也就相应的简化。数学在秦桧的大力推广下,很多太学的学生都分赴各州府教学,简单的数字更是已经在民间传播开。商人已经开始用数字记账。 虽然礼部简化了朝廷的礼节,但是晁勇还是在皇宫忙了一天,才出的皇宫。 太子宫也是喜讯不断,第一批怀孕的十三个嫔妃为晁勇生下了八个皇子,五个公主。还有五个怀孕的嫔妃即将生产,扈三娘没有出席皇宫大典就是因为分娩在即。 晁勇出征近九个月,出征前播的种都已快瓜熟蒂落。 “太子,太子。” 晁勇刚出皇宫,就看到皇家票号的马车正停在宣德门前,小青正探出脑袋大声呼叫。 任金奴也如愿怀孕,在皇家票号工作几个月后。就被扈三娘勒令在太子宫待产,皇家票号的工作由小青接管。 晁勇一进马车,小青就投入晁勇怀抱,道:“太子你可回来了。” 又大了一岁。青涩的身子也丰满了一些,穿着梁袍已经有了一些女人的风情。 晁勇搂着小青,笑道:“几个月不见,长大不少啊。” 小青拉着晁勇的手放到胸部上。笑道:“是长大很多,不比那些嫔妃的小了。” 晁勇揉捏着小青小有规模的胸部。笑道:“是不小了。” 小青眼珠一转,笑道:“那太子让我生一个像凤儿一样漂亮的宝宝吧,凤儿现在都能到处跑了,司衣给凤儿做了许多漂亮的衣服,小姐把凤儿打扮的可漂亮了。” 禁欲九个月,只是稍一撩拨,晁勇便欲火高涨,摸进裙底,把内裤一把扯下来,笑道:“好啊,看你本事了。” 小青看晁勇答应,马上伺候晁勇脱了衣服,然后便坐了下去。 “啊” 刚一进洞,小青便浪叫一声,外面街上的喧哗都放佛停了一下。 晁勇倒忘了小青这个性子了,欢爱的时候叫的那是惊天动地,方圆几十丈都要被她的呻吟覆盖。 小青也意识到她还在街上,慌忙用手捂住嘴巴。 不过随着晁勇的狂攻,小青便又忍不住浪叫起来。 晁勇也不想弄得全城都知,捡起地上红色的内裤,便塞入了小青嘴里。 小青马上瞪着晁勇,要往出拿内裤。 晁勇抓住小青双臂,反剪到背后,拽着小青双手便开始猛烈的攻击起来。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小青便瘫软在马车上。 晁勇看着软在地上的小青,再看看自己仍然狰狞的下体,这时才发现偌大的马车上只有小青一个人,显然是小青为了方便两人大战,把侍女都赶到其他马车上去了,只是她的战斗力委实不行。 狂风暴雨时虽然爽,但是事后却感觉疼的厉害。 小青看了眼晁勇狰狞的下体,慌忙道:“我不行了,我叫侍女来。” “不用了。” 晁勇可不愿弄得满城皆知,刚才他一顿狂野的发泄,弄得马车都摇晃不已,要是再叫宫女上车,一个荒淫无度的名头就跑不了。虽然小报不敢登太子的八卦,但是口口相传也是可怕的。 两人穿好衣服,没多久,就到了太子宫。 何用率着宫里大小管事都在府前迎接。 晁勇让何用等人都散了,就和小青往蕊珠殿而来,离着几十步,就看到扈三娘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在殿前迎接。 晁勇连忙快步走到跟前,道:“胡闹,你怎么还出来迎接了?” 扈三娘柔情似水的看着晁勇,笑道:“屋里呆着闷,出来走走。” 里面玩闹的晁凤听到有男人的声音,马上跑了出来。 太子宫中只有女人和太监,太监的声音尖细,突然出现一个男声。晁凤还是很好奇的。 晁凤后面跟着十四岁的仁多吉尔,大了一岁的仁多吉尔仍然是小仙女一般,漂亮的眼睛盯着威名更甚的晁勇看呀看。 晁勇看到粉妆玉琢的晁凤,上前就要抱晁凤。 “啊” 晁凤见状,吓得尖叫一声,就躲到扈三娘身后。 晁勇也没敢逮晁凤,怕吓着晁凤,尴尬的道:“来让爹抱抱。” 扈三娘也推着晁凤,道:“那是你爹。” 两人哄了半天。晁凤硬是躲在扈三娘后面没有出来。 晁勇尴尬的搂着扈三娘,进了蕊珠殿,过了一阵,晁凤才让晁勇抱。 当晚,晁勇便宿在蕊珠殿中。 次日。晁勇就挨个探视宫中分娩了的嫔妃。 第一个来的便是生育了晁勇长子的周镜秋处,第一批怀孕的十三个嫔妃都咬着牙要生晁勇的长子,最终却是周镜秋拔得头筹,生下了晁勇的长子。 皇上亲自给取了一个晁龙的名字,长子龙,长女凤,皇后何氏还赏赐了周镜秋不少钱物。 晁龙已经四个多月了。周镜秋正在奶孩子,听到太子驾到,忙抱着孩子来门口迎接。 “免礼吧。” 晁勇抱过晁龙,看晁龙生的倒有八方像他。喜道:“好,好,明日我就为龙儿请旨,封龙儿为安南王。封地安南王国。” 周镜秋也早知道晁龙无缘皇位,听得能做太子刚刚打下的安南王国的国王。也是大喜,就要大礼拜谢。 晁勇扶住周镜秋,笑道:“不用多礼,他是我儿,我自然也疼他。过几年,我就迁移百姓去安南王国,等龙儿去做国王时,安南一定是一个繁荣的汉人王国。” 两人回到秋香阁,晁勇询问了几句晁龙的情况,晁龙便在晁勇怀里哭闹起来。 晁勇忙站起来,一边在地下走动,一边摇晃晁龙,但是晁龙却一点也不给他威震天下的老爹面子,照哭不误。 周镜秋看哄不好,忙道:“龙儿可能是饿了,刚刚太子来前,奴家刚要喂他。” “哦,那你赶紧喂他吧。” 晁勇一听,连忙把孩子递给周镜秋。 周镜秋穿着一身连衣裙,便扯下肩带,露出丰满的胸部来,把晁龙放上去。 晁龙逮着吃的,马上不再哭。 周镜秋看晁勇盯着她胸部,粉脸不由通红。 晁勇看晁龙乖乖吃奶,这才起身道:“我去看看其他嫔妃,过两日就要去兵部处理事情了。” 周镜秋闻言,忙起身恭送太子。 这一天,晁勇就看了十三位生育了子女的嫔妃,然后又看了四位即将分娩的嫔妃。 看完最后一人,天色已经大黑,晁勇也不好再去蕊珠殿。 “何用,哪个妃子可以伺寝?” 何用看了看,道:“旁边的王妃、李妃都可以,还有曹妃……” 晁勇打断何用的话,道:“就去王妃处吧。” 这么多嫔妃,他并没什么记忆,反正能被他宠幸的女人不是国色天香,就是有过人之处。 蟠桃阁王氏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银镜中美艳的脸庞,叹了口气,对一旁侍女道:“太子不会来了,卸妆吧。” “太子刚刚回来,一定先去探望周妃他们了,明天太子一定来。” “对,夫人国色天香,太子怎么会忘了夫人。” 王氏摸着自己的脸庞,叹道:“宫里美女如云,太子未必就能记得我。生一个皇子才最可靠,可惜太子宠幸了我几次,这肚子都没动静。崔妃只伺候了两次,就生了一个皇子。” 宫女一边取王氏头上的钗子,一边道:“夫人得太子宠爱,用不了多久一定能生个皇子。” 另一个宫女也道:“是啊,太子来的次数多,夫人一定能后来居上,生好几个皇子。” 王氏看了看自己丰满的胸脯,也有了信心,她知道太子是因何宠幸她,宫中虽然美女如云,很多人身段也很好,但是没有人比她丰满。 眼看王氏头上的钗子都拿了下来,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太子到。” “太子到了。” “夫人快去接驾。” 王氏慌忙站起来,随手捡了一个金钗,插在头上,就往门口跑去。 晁勇走到蟠桃阁门口,就看到王氏跑出来,高耸的胸部上下跳跃,钗歪鬓乱,颇有些偷情被捉的慌乱感。不过晁勇也知道太子宫中不可能混进男人,最多也就是有一些角先生。 “参见太子。” 蟠桃阁主仆不待晁勇走到跟前,就一起行礼拜见。 晁勇笑道:“免礼吧。” 王妃把晁勇迎进蟠桃阁,宫女便把准备多时的茶汤上来,龙涎香点燃,缭绕的烟雾升起,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 晁勇喝了一碗汤,便道:“天色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王妃闻言,不由粉脸一红,一脸羞喜的请晁勇入寝室。 色不迷人,人自迷。 进了寝室,晁勇便一把抱起王妃,扔到床上,然后压了上去。 王妃正如蟠桃阁之名一样,熟透了,前凸后翘,这也是晁勇喜欢临幸蟠桃阁的原因。王妃也是久旷之身,又一心讨好太子,两人抵死缠绵,这一夜两人居然没有再叫其他宫女帮忙,让等在外面的宫女大为失望。 第四百九十六章 息武兴学 “太子” “太子” 酣战半宿,次日晁勇还搂着王氏睡觉时,何用就在屋外呼喊起来。 晁勇正要穿衣,看到丰腴的王氏也醒来,就喝道:“什么事?” “太子妃临盆了。” 晁勇听到是扈三娘分娩,马上穿起衣服来。 王氏也不敢吃醋,忙伺候晁勇穿衣。 晁勇到的蕊珠殿外,叫住一个端着热水的宫女:“太子妃怎么样?” “稳婆说很好,太子妃又生过小公主了,这一次会更容易。” “那就好,你快进去吧。” 晁勇在殿外转了半个时辰,才听到殿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屋中宫女惊喜的叫道:“是一个皇子。” 晁勇听到已经分娩,也就再忍耐不住,快步走进蕊珠殿中,直奔寝室。 宫女看到太子进来,纷纷退到两旁。 扈三娘正看着宫女抱到跟前的儿子,看到晁勇进来,高兴道:“是皇子。” 虽然扈三娘知道她的地位不会动摇,晁勇也答应未来的皇位是她儿子的,但是看到宫中多了八个皇子,心中还是不无着急的。 晁勇点头道:“辛苦你了。” 扈三娘从晁勇眼中看到满满的爱意,身上的疼痛也轻了许多。 两人说了一会话,扈三娘突然道:“太子,你说要不要给凤儿种痘?” 晁勇一愣,道:“种什么痘?” “种痘以后,就不会得痘疮了。” 晁勇疑惑道:“痘疮?” “染了痘疮的人脸上和身上会发疮,严重的都会死亡,即使好了,脸上也会留下麻子。听说前段时日。房州就有很多人染了痘疮,朝廷只能封锁房州,防止痘疮扩散。” 晁勇想了想,突然道:“你说的是天花吧。” 后世天花已经被灭绝,因此晁勇一时没有想起这痘疮是什么了,但是却学过治疗天花的知识。也知道后来普遍用的牛痘之前,中国发明了人痘预防天花,然后传到国外,才引出了牛痘的发明。 扈三娘疑惑道:“没有听说过天花的叫法。” “那怎么种痘?” “取患儿的疮痂研细。然后让人接触,种痘成功以后,会发热几天,以后就不会染上痘疮了。如果失败,可能让人直接染上痘疮。” 扈三娘仔细询问过御医。说到失败的结果,也露出一些恐惧来。 晁勇已经基本确定痘疮就是天花了,道:“先前你没给凤儿接种,应该是成功率不高吧?” “恩,宋真宗时,峨眉山有一个神医曾经为当时的宰相王旦之子王素接种人痘,预防痘疮。宫中御医也学会了接种人痘。只是后来接种人痘多曾让人直接染上痘疮,所以宋朝皇帝也很少接种。前段时间,邓州出现痘疮,御医局才派人来询问。我害怕接种失败。就没敢让御医给宫里的人接种。” 晁勇自然知道御医局的人只是例行公事,询问一下太子宫的人多半还是会拒绝,但是不询问的话,一旦宫里有人染病。到时御医局没有提种痘的事情,追究起来难免问罪。 晁勇笑道:“那你怎么现在又要凤儿种痘?” 扈三娘看了一眼刚刚出生的孩子。道:“如果凤儿不种痘的话,按宫里规矩就不能接触弟弟。他们从小就分开,长大以后恐怕也不亲近。” 晁勇点头道:“你说的是,不过人痘还是太危险了,治疗痘疮要用牛痘。我这就派人寻找牛痘,回头我们都接种牛痘,以后就不会染上痘疮了。” 扈三娘听到有解决办法,也放下心来。 晁勇和扈三娘聊了一会,就让扈三娘休息,然后派人去请神医安道全。 安道全跟着大军辗转数千里,防治了大军的瘟疫,这次论功行赏也获了许多赏赐,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晁勇在延福殿见了安道全,略作寒暄,便道:“邓州那边的痘疮怎么样了?” 安道全掌管御医局,对房州的情况自然不会陌生,道:“地方官员处置及时,朝廷又连夜调了两万新兵封锁了邓州,没有让痘疮扩散开。附近几处州府没有发现痘疮患者,已经解除封锁了。不过邓州疫情却是十分严重,痘疮无药可治,只能把城中按街坊隔离开,防止互相传染。现在城中已经死了两万多人了,还有人不断发病。这一次痘疮也不知要闹多长时间。御医局已经派人去给城中的人接种人痘,不过人痘容易失败,恐怕城中不少百姓会拒绝接种人痘。” 说到这里,安道全也不由叹了口气,他虽然有神医之称,但面对痘疮他也无计可施。 从东汉时发现痘疮,历代名医做了不少研究,但都无法治愈痘疮。到了唐朝以后,痘疮肆虐的次数便开始增多,人们能做的只有封锁发病的区域,让疫区百姓自生自灭。当年王旦请峨眉山神医给儿子接种人痘,就是因为当时京城被痘疮肆虐,作为百官之长的宰相只能以身作则,带头让家人接种人痘。但是接种了几人以后,就开始出现失败的例子,接种的人直接染了痘疮。虽然后来证明成功的人确实不会染上痘疮,但是京城权贵却也没人敢冒险接种了。 晁勇不用想,也知道邓州的人是如何绝望了,痘疮无药可救,患病的自然只能等死,没患病的却也因为痘疮有潜伏期,只能被封锁在城中,等待疫情结束,每日都要担惊受怕。兴许军士们害怕染上病,都不敢去送粮。时间长了,恐怕不光是病死,还有不少人会饿死。 “痘疮可以通过种植牛痘防治,我会让朝廷在各地寻找发牛痘的牛,到时你派御医先给邓州的百姓种痘,争取让城中没有患病的人不用担心牛痘。” 安道全疑惑道:“牛痘?” 晁勇点头道:“牛痘和痘疮很相似,不过毒性却要弱很多。接种牛痘基本不会出现死亡,一旦接种成功。就可以免疫痘疮。” 安道全颇有些怀疑,牛比人强壮多了,一样的病的话,牛痘应该比人痘毒性更大啊。不过他也知道太子是天神下凡,不会弄错。 “好,只要找到牛痘痘疮,我就带御医先接种牛痘,然后再往邓州去救治百姓。” 晁勇笑道:“找到牛痘后,你先给我在宣德门接种。我会向百姓证明牛痘的无害的。” 安道全忙道:“太子身系天下,怎么能轻身犯险。我是医者,若能找到预防痘疮的方法,便是死了也甘心。” 晁勇笑道:“牛痘没有危险的,而且牛痘是我提出的。理该由我第一个接种。我接种了,也可以让百姓马上接受牛痘。” 安道全也知道没有人能比得上太子的影响,点头道:“太子说的是,宫中就养了许多奶牛,我们可以在宫中寻找牛痘,太子接种后,再在天下推广。不用朝廷出力,百姓就会主动寻找牛痘了。” “好,那你带人在宫中养的奶牛中寻找看是否有患了牛痘的。” 晁勇让安道全下去,就带着亲兵往皇宫而来。 晁盖看到晁勇进宫。笑道:“不是让你休息三日吗?北边的军情没有这么紧急。” 天启二年正月,金国攻取了辽国中京,辽国皇帝耶律延禧被金兵追的到处逃窜。三月宰相李处温、都统萧干等人拥南京留守耶律淳做天锡皇帝,把耶律延禧降为湘阴王。四月辽国西南面招讨使耶律佛顶降金。金人趁机攻克西京。 现在辽国可以说是一分为二,耶律延禧在上京道逃窜。耶律淳则在南京道称帝,西京、中京、东京则被金国攻占。 晁勇就是收到金国对辽国用兵的消息才带兵班师的。 “我不是为了北方军情来的,我今日听说痘疮之事,九天玄女娘娘曾给我一个法子,接种牛痘可以预防痘疮。我想在宣德门前公开接种痘疮,以为天下示范,让百姓接种牛痘,使我大梁再无痘疮之祸。” “好” 晁盖听到有预防痘疮的办法,也不由拍案站起来,喜道:“这痘疮隔些年就要肆虐一次,每次朝廷都只能封锁疫区,全无办法。御医研究的人痘又无人敢接种,有了这牛痘预防,就可以让痘疮无法肆虐了。 没了痘疮,不用多少年,我大梁的人口就能超过宋朝。” 这一点无疑是晁勇最喜欢听到的,笑道:“大梁不缺土地,安南王国还有数千里土地荒着,未来燕云十六州也一定会收回,我大梁还是地广人稀啊。父皇可以鼓励百姓生育,多生育者,朝廷可以奖励土地、钱物。” 晁盖点头道:“恩,朝廷不收农税,免了徭役,百姓家中应该都有余粮了,只要朝廷稍加赏赐,他们就会多生育的。” 晁勇道:“不收农税,百姓也不过多收三五石,一旦丰收,粮价势必降低。百姓收入未必能增加,朝廷还要早做准备。” 晁盖笑道:“这个无妨,丰收了朝廷可以大量收购粮食,稳定粮价。你弄的那烈酒坊可是吃粮大户,好汉酒在辽国和金国都十分畅销,只是去年各路粮食欠收,户部只能限制烈酒坊的产量。现在烈酒坊每月产烈酒二十万斤,收入十万贯,除去在国内销售几万斤,其余全部通过海路卖到了辽国和金国。金国夺取了辽国许多州府,辽国财富也都落入金人之手。听户部销售烈酒的人说,金人原本就嗜酒,尝过好汉酒后,更是挥金如土。即使每月产一百万斤,也能全部在金地卖完。” 晁勇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把好汉酒全部卖到金国去,辽国已是日薄西山,我们再用好汉酒抽他们的血,恐怕他们更支持不了多长时间。金国都是从山林出来的野人,一旦和我们接壤,即使我们不去要燕云十六州,那些野人看到中原繁华,也一定会心生贪念,迟早免不了一战。大量销售好汉酒,既能削弱金国实力。也能小补我朝国库。” 晁盖点头道:“上月金国攻取了辽国西京后,我就和吴用他们商议过了,户部会把更多的好汉酒卖到金国,不过也不好做的太明显,辽国这边还是会销售一些的。” “辽国西京道是燕云十六州之地,金国攻取西京时,没有向我大梁通报吗?” “没有,去年金国使者来东京,朝廷拒绝了金使提的两国联合攻灭辽国的盟约后。金国就再没有派使者来。金国占了西京后,不少人都奏请发兵北上夺回燕云十六州。你带兵扫平天下,现在臣民可都是觉得我朝天下无敌了。” 晁勇笑道:“河东、河北都已换了我朝新兵,各部精锐也都随时可以调集,兵部随时可以和金国开战。只是户部的粮草还能跟上吗?” 晁盖摇头道:“现在朝廷粮仓都已见底。无力支撑大战了,而且燕云十六州去年同样闹旱灾,今年战乱恐怕又会撂荒,就算勉强发兵,夺回一两处州府,也就只能停下救济百姓了。” 晁勇点头道:“没有粮草也就无法出兵了,不过朝廷或许可以从南京道汉人身上下手。金国攻取了西京。就可以从西面、北面夹攻南京道,南京道必然是人心惶惶。我大梁一统中原,北地汉儿必然想投归我大梁。何况金国还是一群野蛮人,在我金国和大梁之间。应该很好选择吧。” 晁盖摇头道:“未必,如果你坚持让新归之地的所有兵马全部解甲归田,那些领兵大将未必愿意放弃手中兵权归附我大梁。” 晁勇想了想,道:“既然已经定下国策。那就不能再改。虽然我在扫灭越李朝时,也调用了蛮兵。但是不过是权宜之计。我大梁要保证稳固的统治,必须有一支强大的汉人兵马。过段时日,我想让广东、广西、湖南、福建、江西五路兵马轮流进入安南王国,扫灭越李朝余孽,同时让他们适应南方的气候,保证我大梁兵马可以南征北战。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晁盖点头道:“兵部之事,你做主就行。对了,我们还是说说那牛痘之事,牛痘是何物?可以从何获得?” “牛痘也可以说是痘疮吧,只是染病的是牛而已。牛痘的毒性会小很多,只要把牛痘种植到人身上,我们发热后,就会产生免疫力,不用再怕痘疮。” 晁盖点头道:“听起来和人痘是一个道理,不过染了牛痘的牛应该不会很多吧?如果只有少量牛痘的话,根本无法让所有人种痘啊。” 晁勇笑道:“我们可以人为的让牛都染上牛痘,就可以大量提取牛痘了。” 晁盖也马上明白过来,笑道:“对啊,这样一来,我们养一批牛,专门提取牛痘就好了。” 晁勇点头道:“恩,朝廷可以在各地增设防疫局,专门给百姓种痘,同时监视各种疫情。一旦发现疫情,就可派御医防治。” “好,这个主意不错,待你在宣德门种植了牛痘,我就让人组建防疫局。不过医学所有学生也不过三百人,上舍生不过四十人,要在所有州府组建防疫局恐怕要一段时间。” 晁勇开始编写数学和物理后,也对宋朝的学院做了一番了解,国子监可以说是总管所有教育的部门,国子监下辖太学、武学、律学、医学四个学院。 太学是培养文官的地方,武学则是培养武将的地方,律学则是培养法官,医学自然就是培养医者的学府了。 “种痘不用医者,只要在胳膊上划一个小伤口,把牛痘种上去就行了,不过监视其他疫情还是需要医者的。现在的医学招收的学生太少了,百姓可以没有官员,却不能没有医者。还有律学,我朝的律学也继承了宋朝的制度,只招收官员和举人入学,可以说就是让文人当官前学习律法,但是律法条例繁多,随着社会的发展,律法只会越来越多,官员短时间根本无法记住所有律法。因此儿臣建议扩大医学和律学招生,同时专开一科从律学中选士,可以让他们去地方专职断案。” 晁盖笑道:“你既然喜欢教育,我把国子监也交给你,这些事你看着办就是,只要你能为朝廷培养出得用的人才就是。天下一统后,兵事会逐渐减少,你总要替爹处理一些事情吧。” 晁勇也觉得教育才是强国之本,点头道:“好,孩儿一定为爹分忧。” “对了,还有你那贵族学院之事。江南纳钱授爵的消息传开后,各地乡绅大户就纷纷请求朝廷允许他们也纳钱授爵。过去历朝都或多或少的有过纳钱粮授爵的事情,但是百姓从未这般踊跃过。我和其他五部尚书商量后,便让各路都可以纳钱粮授爵。现在各路报上来的男爵已有近千人,而且有九成都是弱冠之年,他们都是冲着你这贵族学院来的,都等着你开学呢。朝廷已经收了钱粮,你这边也不要耽误太长时间。” “恩,处理了牛痘的事情,我就会着手开办贵族学院。” 晁勇倒是没有觉得人多,没有几千人怎么能叫学院。 第四百九十七章 牛痘问世 宣德门前,大早就有百姓从四面赶来,抢占位置。 一个妇人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对一旁丈夫抱怨道:“我就说早点来,你看现在前面都站满人了,我们什么也看不到了。” “现在才五更天,早市都没散呢。” 男人抹了一把汗,刚刚出门,就被妇人拽着一路小跑,没办法,妇人看到有一些人小跑,就拉着他也跑了,只是没想到还是来迟了。 “太子发明牛痘,以后我们就再也不用怕痘疮了,谁不想来看。都怪你,偏要赖床,弄得什么也看不到了吧。” 男人打了个瞌睡,舔着脸道:“邸报都说了,以后朝廷会设防疫局给我们种痘,你想看,我以后每天带你去防疫局看。今天是看不到了,我们回去睡吧。” 妇人马上柳眉一竖,瞪着男人道:“就知道睡,再睡睡死你。今天是太子种痘,我才来看。你们这些臭男人种痘,我看什么?” 旁边一众男人听到妇人彪悍的话语,也是冷汗直流。 “对啊,我们就是要看太子,谁稀罕你们这些凡夫俗子。” “姐姐说的是,太子那是天神下凡,你们脱光了给我们看也不看。” …… 还有男人觉得自家妇人不守妇道,但是看到周围妇人都一个个附和,就都明智的闭上嘴了。 “看,做帽子的张家浪荡子进去了。” “你没看到人家的仪仗吗?一定是张家给浪荡子买了男爵,想让他进太子的贵族学院。” 宣德门左右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但是正对宣德门的御道却是没有人敢堵塞。宣德门前的广场则只有官员和有爵位的人才能进入。 御林军看到有男爵仪仗过来,敬了个军礼,道:“随从停步,男爵大人可以进入广场等待。” 张家浪荡子看到御林军对他行礼。顿时肚子又挺得高了一些,觉得他家的十万贯没有白花,挥手对家人道:“你们都在外面候着吧。” 浪荡子扭头看了看周围羡慕的人群,还朝几个妇人抛了个媚眼,才往宣德门里面走去。 原本是计划早朝后种牛痘的,但是宣德门前围观的人群堵了好几条街道,开封府压力大增,晁盖只好让人快马去招晁勇。 晁勇听得要提前,这才带着亲兵往宣德门而来。 “太子千岁。” “太子千岁。” “太子千岁。” 晁勇在百姓欢呼声中到的宣德门。挥挥手让四周的百姓安静下来。 等了片刻,皇宫中就响起礼乐,宣德门大开,一身龙袍的晁盖龙行虎步的走了出来。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在山呼海啸的万岁声中,晁盖走到宣德门前的广场。朗声道:“免礼。” 众人这才直起腰来,一众纳钱粮买的男爵近距离看到皇上,一个个激动的面红耳赤。 太阳刚刚跳出来,照射到宣德门前,晁盖父子身上绣的金龙更加活灵活现。 礼部官员说了一通赞美皇上、太子的话,然后宣布太子发现预防痘疮的牛痘,太子第一个接种牛痘。 仪式开始。御医局把洗刷干净的牛牵出来。 近处的人都能看到牛身上长了一个个脓包,和痘疮十分相似。千百年来对痘疮的恐惧,让宣德门前广场上的人纷纷后退。 晁勇却是面不改色,冲四周的人挥挥手。走近牛跟前,挽起袖子,露出强壮的胳膊。 “太子千岁” “太子千岁” “太子千岁” 晁勇潇洒的动作,惹得四周的妇人又是一阵尖叫。 安道全道声得罪。打开医盒,取出一柄雪亮的银刀。在晁勇胳膊上划了一个浅浅的伤口出来,然后从牛身上取了一点脓浆,抹到伤口,然后用纱布裹了起来。 周围的人看到安道全把疑似痘疮的脓浆抹到晁勇伤口,这才减少了对牛痘的恐惧。 晁勇接种以后,石勇又带着十个亲兵接种,安道全也率御医局的人全部接种。 礼部官员宣布接种完毕,如果接种成功,太子将率御医前往邓州,为邓州没有染上痘疮的百姓接种牛痘。 在百姓山呼海啸的呼喊声中,晁盖父子和文武官员进宫,开始今天的早朝。 百姓们也逐渐散去,太子为了不让痘疮在人间为祸,以身犯险,第一个接种牛痘的事情也越传越伟大。 到了朝堂,晁勇也没有坐壁旁观,提出了把太学、武学、医学、律学作为并列的四大学府,扩招武学、医学、律学的学生,同时四大学院取消所有门槛,每年公开招生,择优录取,官民都可参与。各州府设立法官,专司断案,由律学的学生出任。 武将早已和文官地位相当,但是让医学和太学、武学地位相当,却是遭到了文臣的反对,律学虽然有分权的嫌疑,但能入学的也还是文人,他们倒是没有怎么反对。而且大梁早已摆明了要分权,宰相都被撤了,谁还敢再反对分地方文官权利,何况他们都是朝官。 不过在晁勇的积威下,四大学院还是成了同一级别。 当朝堂之议传出皇宫时,城中再次鼎沸起来。 太子天神下凡,讲授数学、物理,发明飞船、望远镜,可以说是学究天人,谁不想成为太子的学生。贵族学院被天下富人追捧就是明证,不过能进贵族学院的毕竟是少数,天下士民对太子开设贵族学院的做法还是颇有微词的。 现在听到太子掌管国子监,把四学并列为大梁四大学府,扩大招生,所有士民都可以报考,无疑是让所有人都有了学习的机会。 散了早朝,晁勇也怕有个闪失。并没亲自去后宫请安,只是派了石勇去向母后请安,然后就带着亲兵往太子宫而来。 进了太子宫,晁勇就把自己关在延福殿,闭门编写物理。 物理编写起来却是要比数学费劲。 过了两天,晁勇才开始有些发烧,不过不到一天就好了。 晁勇又让人询问了石勇等人,得知石勇等人也都开始发烧了,这才知道他已经接种成功了。只是他的身体强壮,反应时间也短一些。 石勇等人也不过两三天就好了,御医们虽然身体不如太子亲兵强壮,但都精通养生之道,身体也十分健康。不过几日。发烧的人就都好了,不过有两人却是没有发烧,安道全判断是接种失败,需要重新接种。 六月初一,晁勇便领了五个御医往邓州而来,同时在各州府调了上百头染了牛痘的牛。 刚刚进入邓州地界,就看到有官兵设卡拦路。 进入邓州境内。无论是官道还是乡间小道都人迹罕见,和沿途各州府放佛两个世界。 大梁免了农税和徭役,走亲访友的百姓也多了一些。同州府不重复征税,也让穿州过府的商人多了许多。 加上大梁新兵不断剿灭国内的草寇。使得大梁境内道路太平。虽然大梁只是建立一年,但是已有盛世之景。 晁勇南征九个月,东京又练出了十五万新兵,全部派到了各路。替换招降的宋朝兵马。王进操练的新兵虽然比不得西军,但是比起宋朝其他腐朽的禁军、厢军来。战斗力高了却是不止一筹。 到的邓州城外,就看到城外扎了许多军用帐篷。 离城两里,巡逻就又严密了许多。 扈成早已得了太子要来邓州的消息,得知太子仪仗已经到了城外,慌忙领着人来迎接。 大梁建立后,晁勇知道扈成武艺不高,也没有让扈成南征北战,而是让扈成做剿匪将军,剿灭境内草寇、溃兵,大股溃兵都已被攻城略地的大军扫灭,不过扈成也积累战功做了万夫长,可以说是大梁含金量最小的一个将军。 这次邓州突然爆发痘疮,扈成正好领兵要去王庆肆虐的州府剿匪,便被就近调来封锁邓州。 扈成也不敢恃宠而骄,带着一众将领参拜太子。 晁勇让众人免礼,问道:“朝廷拨的粮物可有按时送进城?” 扈成道:“每日都会派染过痘疮的士卒运送粮物进城。” 晁勇点点头,道:“城中的情况你可了解?” 扈成道:“城中官员已经把所有街坊都分隔开,不过几乎所有街坊都有染了痘疮的人,我已经让城中的官民把染病的人和没染病的人分开。不过没染病的人中也不时有人发病,现在城中所有人除了每日上街领粮物都不敢上街。一个个都关在家里,害怕染上痘疮。” “现在城里死亡多少人了?” “城里总人口七万多人,有五万多人染病,现在死亡近四万人了。” 晁勇皱眉道:“怎么这么高的死亡率?” “有的人是因为无人照料,病情加重;有的则是一家人舍不得离开,最后全部传染;还有不少人发疮以后就自杀了。现在城中发病的人都是发过痘疮好了的人照料,朝廷给他们每天一百文的补助。这段时间,痘疮好了的人逐渐增多,已经能把所有染了痘疮的人照顾到了。” 晁勇点头道:“那就好,开城门,我带御医进城。” 扈成忙道:“太子……” 晁勇摇头道:“没事,我已经种了牛痘,不用怕痘疮。” 晁勇只带了种了痘的十个亲兵和五个御医进入邓州城。 邓州城官员已经得了消息,在城门口迎接,看到一身龙袍的太子进城,就都号哭着趴在地上,引得城中又是一阵大哭。 从百姓的哭声中,所有人都听出他们的无助。 “我来迟了,让邓州百姓受苦了。朝廷已经派了御医来,只要他们给你们接种牛痘,只要发热过去,你们就再也不用怕痘疮了。” 晁勇在东京公开种痘后,扈成就把消息传到了邓州,安抚民心。 虽然早已知道这个消息。但是听到太子亲口说他们以后再也不用怕痘疮,所有人还是激动不已。一个个号哭着,叩谢太子。 为了防止传染,御医并没让所有百姓排队来一起接种,而是由御医分街坊接种。 御医给没患病的人接种,晁勇则率亲兵往患了痘疮的街坊而来。 听到另一边的喧哗,患了痘疮的人也都十分激动,想让太子救救他们,只是都被领着朝廷补助的人拦住。 当晁勇一行人出现在街头时。染了痘疮的人就纷纷跪倒在地,求救起来。 “太子救命啊。” “太子能预防痘疮,一定也能治疗痘疮,求你救救我们吧。” 石勇等人看到这边的情形,也都是头皮发麻。染了痘疮的人好了以后,脸上也都会留下一个个疮疤,一眼看上去都是麻子。没好的人更是满脸生疮,还流着白色的脓水,看起来十分吓人。 饶是石勇等人都是百战精兵,往痘疮街坊走都是两腿发软。 晁勇走到人群中,看着一张张对生命无比渴望的脸。实在不忍说实话,道:“我已经让人在发放的食物里放药了,你们只管好吃好喝养着,只要你们不要自暴自弃。就一定会好的。” “多谢太子救命之恩。” “多谢太子救命之恩。” 染了痘疮的人听到他们有救,顿时在地上叩起头来,许多人叩的都额头流血。 晁勇在城中转了一圈,才带着亲兵出城而来。御医则留下接种。 石勇忍不住道:“太子真的放药了?” 晁勇摇头道:“痘疮无药可治,只能精心照料。慢慢自愈。不过痘疮没那么高的死亡率,只要精心调养,他们起码有一半人能活命。” 扈成已经给晁勇准备了热水,从城中出来的所有人都在热水里泡了半天,然后换了衣物,才通过外围的哨卡,真正出城。换下的衣物将全部烧毁,晁勇等人种了痘,不怕痘疮,但是城外的兵马却是都没有种痘,一旦让痘疮在军中肆虐起来,疫情就又严重了。 牛痘有限,只能给城中备受煎熬的百姓先种。朝廷已经开始人为培育染牛痘的牛,很快各州府就会开始种痘。 晁勇回到东京,又在延福殿泡了一天热水,才往蕊珠殿而来。 扈三娘已经在地上走动,看到晁勇回来,道:“太子从邓州回来了?” 晁勇点头道:“昨天就回来了,在延福殿泡了一天热水,免得带不干净的东西过来。孩子怎么样?” 扈三娘笑道:“很乖,也不怎么哭闹。” 晁勇看宫女要抱过来,忙道:“不要太靠近我,我看看就好。” 宫女闻言,忙停住脚步。 两人逗弄了一阵孩子,扈三娘又道:“我哥哥还好吧?” 晁勇点头道:“恩,他们并没进城,军中也没有人染了痘疮。过几天,邓州百姓都种了痘,就会给他们种痘。” 晁勇又和扈三娘聊了一阵,就道:“今天我就不多呆了,过两天我再来。” 扈三娘也知道晁勇的心思,含笑恭送晁勇。 东京权贵也已开始接种牛痘,但是刚刚生产的扈三娘和刚刚出生的婴儿却是没有接种。 “爹,爹” 晁凤刚刚被推到殿外来,看到晁勇马上大叫起来。 晁勇看晁凤坐在他前几天刚刚设计的三轮车上,后面一个宫女推着,左右还跟着两个宫女。 晁勇只出了一个简单的图样,宫中的大匠就做了出来,不但可以推动,还打造了齿轮出来,可以骑动。 “这车好玩吗?” “恩,好玩。” 晁勇对一旁宫女道:“凤儿种痘了吗?” 宫女连忙道:“种了,已经发过热了。” 晁勇听到晁凤已经种了痘,就放心的走到晁凤跟前。他对从小就十分聪慧的晁凤也十分喜欢,虽然比不得方仲永那样的神童,但是也比普通孩子要聪明很多。 晁勇南征回来也没多少天,只是抱着晁凤玩了几次,晁凤就对晁勇十分亲近。或许和宫中没有男人也有关系。 晁勇摸了摸晁凤的头,笑道:“还要玩吗?爹推你。” 晁凤小鸡啄米一样点着脑袋,拍着手道:“要,凤儿还要去看鹤、鹤、鹤。” “好,爹带你去。” 晁勇推着晁凤在宫中穿行了一阵,就来到后面湖边。 太子宫所有建筑都是赵佶时代修建的,不得不说赵佶和手下那帮人在享乐上绝对要高于历代昏君。当然赵佶本人在艺术上的造诣也是千古一帝。 太子宫后面的湖并不是引来的水,而是生生凿开泉眼,聚水成湖。湖中又建了一个堤坝,直通湖心,湖心建有一个石亭,堤坝上又建了一道梁通入湖中,梁上设茅亭栅、鹤庄栅、鹿岩栅、孔翠栅。分别养了白鹤、梅花鹿、孔雀,每天都有人精心伺候,打理皮毛,虽然少了一些野性,但是皮毛却是被人打理的更加漂亮。 “鹤,鹤。” 刚刚到了湖中,晁凤就手舞足蹈的叫起来。 一只只漂亮的白鹤、梅花鹿、孔雀走在湖中梁上,宛如人间仙境。 或许赵佶没有少在此作画,不过他已经再也没有机会来这人间仙境了。 晁勇抱着晁凤进入鹤庄栅,让晁凤近距离的接触白鹤。 平时晁凤来看鹤,宫女都把不小心伤了晁凤,吃罪不起,不敢让晁凤近距离接触白鹤。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白鹤的晁凤不断的发出清脆的笑声。 第四百九十八章 辽国变故 生来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也不是流行的豪门弃儿、私生子。做为根正苗红的屌丝,张帆表示压力很大,为了拳打官二代,脚踢富二代,只好做个超级暴发户了。 老师、校花、熟女纷纷来袭,怎么还有豪门千金?门不当户不对啊!你家人不会歧视我?对不起,是我歧视盗国盗民的华夏豪门。 辽国南京虽然是辽国最繁华的城池,但是也比不得大梁的不夜城东京,入夜后除了来回巡逻的兵马就再没什么人走动。 辽国和金国大战数年,税赋日重,一入夜百姓就纷纷躲进被窝。只有少数大户家中灯火通明,觥筹交错。国势虽然艰难,但是不少辽国贵族还是沉醉于声色犬马之中。 太尉李处温府上,更是高官云集。 三月耶律延禧逃入夹山,数日不通消息后,李处温就带头拥立南院大王耶律淳为帝。 耶律淳投桃报李,也对李处温及其亲信委以重任。 李处温为太尉,弟李处能知枢密院,子李奭为少府少监,亲信左企弓为司徒,进士李爽、陈秘等人也都有任用。 仗着耶律淳亲信,李处温一系人可谓炙手可热,不少辽国宗室都争相交好李处温。 以前李处温召集众人都是大开酒宴,欢声笑语不断,今天众人却是正襟危坐,气氛颇有些凝重。 李处温看心腹都到齐了,就道:“今天湘阴王派来使者,说湘阴王已经召集了天德、云内等州精骑五万。八月他会带兵来南京,抗击金国,让南京送衣物到上京去。” 一众人听得被他们废黜的耶律延禧居然召集了五万兵马,不由都变了色。 左企弓心慌道:“那湘阴王可有对天锡皇帝问罪?” 李处温摇头道:“相反,湘阴王还嘉奖皇帝守卫南京有功。现在辽国一分为二,天锡皇帝统有南京道,湘阴王号令的则是西京道和上京道的部分部族。湘阴王如何和天锡皇帝反目,只会让金国坐收渔利。” 李处能道:“或许是因为天锡皇帝病重,湘阴王想坐观其变。再收回南京道。” 李处温闻言,也不由眉头一皱。耶律淳做了皇帝没几月,就突然染病,此时已经有些病重了。 李奭道:“如果天锡皇帝迎回湘阴王,到时湘阴王或许不会对天锡皇帝问罪。但是我们这些率先拥立天锡皇帝的人恐怕逃不过责罚。” 拥立耶律淳前,李处温任的是宰相,他的心腹也都是文官,后来虽然让李处能做了知枢密院,但是李处能也无法从萧干、耶律大石等人手中抢到多少兵权。当初拥立耶律淳,也是因为耶律淳在军中素有威望,萧干、耶律大石等人也站到他们一边。他们才能给耶律淳黄袍加身。 如果湘阴王真的回来,也不敢对萧干、耶律大石这些手握兵马的人治罪,但是他们这些文官就性命堪忧了。 李处温看了一眼众人,道:“明天天锡皇帝一定会召集众人议事。你们可有对策?” 厅中众人互相看了看,一时都不知如何应对。 李处温儿子李奭看众人都不出声,便道:“一定不能让湘阴王回来,否则我们就完了。” 李处温点头道:“我们是首先拥立天锡皇帝的。湘阴王不是大度之人,一旦回来。必然拿我们治罪。” 左企弓道:“天锡皇帝没有子嗣,湘阴王带兵而来,金国又虎视眈眈,恐怕天锡皇帝不会拒绝湘阴王入境。” 进士李爽道:“湘阴王坐拥全国之力,到处逃避,已经失了人心。天锡皇帝没有子嗣,我们可以迎接秦王回来做太子,但是拒绝湘阴王入境。这样一来,也可以让萧干、耶律大石等人站在我们这边。” 李处温闻言,不由眼睛一亮。 秦王是耶律延禧的儿子,也是萧奉先妹妹元妃所生。他当初能任宰相,就是靠了萧奉先在耶律延禧跟前不断推荐。李处温做了宰相后,对萧奉先也一直倾心阿附。萧奉先一直图谋立秦王为太子,李处温也为秦王出了不少力。 今年正月辽国宗室叛将耶律余睹领金兵追击耶律延禧,萧奉先又诡言:“耶律余睹是来迎外甥晋王的。如果杀了晋王,金兵可以不战自退。”耶律延禧被金兵追的慌了神,就让人杀了素有威望的晋王。结果金兵仍然攻打耶律延禧行宫,吓得耶律延禧又带兵逃跑,路上把传国玉玺都丢了。 耶律延禧也醒悟过来,知道萧奉先是奸臣,不过被萧奉先谗言打动,并没处死萧奉先父子,而是让人逐走了他们。 结果没走多远,萧奉先的随从就把萧奉先父子都绑了,送给随后追来的金兵想换一场富贵。金人也知道萧奉先是辽国奸臣,当场斩杀了萧奉先长子。萧奉先赶忙说起当日完颜阿骨打拒绝给耶律延禧跳舞,还是他代为美言才逃出去。金将听得萧奉先对皇帝有恩,也不敢再滥杀,只好派人押萧奉先和他的次子回金国,不想路上碰到辽兵,萧奉先父子又被辽兵劫了回来。耶律延禧得知萧奉先要投金,也就再不客气,当场让人斩杀了萧奉先父子。 李处温率先拥立耶律淳,也就是怕耶律延禧派人追拿萧奉先党羽。他的宰相之位是萧奉先推荐的,后来又一心阿附萧奉先,可以说是萧奉先的铁杆心腹。如果捉拿萧奉先党羽,第一个拿的一定是他。所以耶律延禧几天没有消息,李处温马上撺掇着众人拥立耶律淳。 萧干、耶律大石等人则是因为耶律延禧不积极抗金,四处逃窜,不愿坐视辽国灭亡。 李处温当初阿附萧奉先,和秦王走的也十分亲近。如果把秦王迎回来,不但不用担心被问罪,或许还能更进一步。 李处温拍案道:“好。此计甚好。李奭,你去萧干府上走一遭,和他说说此事,看看他有什么意见。” 李奭也不敢拖延,当即起身往萧干府上而去。 直等到李奭带回萧干同意此事的消息,李处温才让众人散去。 次日大早,便有宫中使者来请李处温入宫。 李处温带了随从赶进宫中,萧干、耶律大石已经进宫,不多时。太师张琳就也赶来了。 拥立耶律淳前,张琳也是宰相,耶律延禧便是让张琳、李处温、耶律淳三人守南京道。当日李处温和萧干谋划拥立耶律淳,聚齐了耶律大石等百官和城中数万百姓,然后才让人请来张琳。张琳听了李处温等人的计划。建议让耶律淳摄政,如果耶律延禧有了消息,众人也不至有过错。但是李处温却拒绝了张琳的提议,执意让耶律淳登基,张琳虽然不愿,但也不敢反对。众人到了耶律淳府前,请出耶律淳。李处温就把黄袍披到耶律淳身上,让百官率百姓参拜。耶律淳也是惊骇欲死,再三推辞,李处温等人却坚决不同意。最后只能无奈做了天锡皇帝,把耶律延禧降为湘阴王。 耶律淳登基没几天,耶律延禧便又有了消息。耶律淳许是受了惊吓,登基没多长时间就一病不起。 耶律淳此时已经病入膏肓。只能在床上躺着。 看到召集的四人都来了,这才让侍从扶他起来。背后垫了几个枕头,半坐半躺的倚在那里。然后示意床边坐着的萧氏说话,然后就闭上双眼。 皇后萧氏道:“昨日湘阴王派来使者,他已经召集了五万兵马,想在八月来南京道,抵抗金兵。你们以为如何?” 四人其实都已得了消息,不过闻言还是都露出惊异之色。 李处温道:“金兵一直在追击湘阴王,西京道又纷纷叛投金国。他怎么能聚起五万兵马,恐怕其中有诈吧。” 萧氏摇头道:“应该不会,他召集的多是草原各部,因此才让我们送去衣物。” 李处温道:“即使湘阴王真的收拢了五万兵马,也不能迎他回来。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如今辽国已经有天锡皇帝,他回来以后,必然生乱,被金兵所趁。” 萧氏道:“若拒绝他,万一他带兵来攻,又当如何自处?” 李处温想了想,才道:“若是让湘阴王回来,即使天锡皇帝退位,恐怕湘阴王也容不下皇帝了,晋王英灵还未走远。而且湘阴王性喜游猎,荒于军国大事,早已失了人心,又不积极抵抗金国,若是把帝位还于他,大辽迟早不保。我们倒不如接秦王回来,让他为帝,秦王也有贤名,若让他为帝,国内人心当可再次凝聚起来,保住大辽国祚。” 耶律淳已经和萧氏商量过要退位迎耶律延禧回来,但是萧氏对此事却是不怎么赞成。说不准耶律延禧回来时,耶律淳都已经死了,但是她却死不了,也逃不了,如果耶律延禧要问罪的话,她无疑会成为替罪羊,所以她并不愿迎耶律延禧回来。 听到李处温说起晋王之事,萧氏就更觉得不能迎耶律延禧回来了。晋王是耶律延禧的儿子,在军中素有威望,结果先是被萧奉先诬陷要造反,先软禁起来,还逼反了耶律余睹。后来又听信萧奉先谗言,赐死了晋王。可见只要危害到耶律延禧的,他一定不会放过。 虽然萧氏一直对挟持耶律淳的李处温和萧干不满,但是今天她却是不得不同意李处温的想法,转头对其他三人道:“你们怎么看?” 萧干道:“我以为李大人说的不错,湘阴王不可继续为帝。” 萧干是奚六部大王兼总知东路兵马事,手中兵权最大。 萧干赞同,张琳也就道:“臣也赞同。” 耶律大石思量了一下,也觉得耶律延禧确实靠不住,点头道:“李大人所说不错。” 萧氏看四人都同意,就转头对一言未发的耶律淳道:“四位重臣都同意了,皇上看可行否?” 耶律淳睁开眼,看了一眼萧氏,道:“此事关系辽国国运,还是召集百官商议一下吧。” 南京道文官以李处温、张琳为首。武官以萧干、耶律大石为首,四人同意,绝大部分百官都会随声附和。 萧氏虽然想不通耶律淳为何多此一举,但还是让人去请城中百官。 足足用了半个时辰,城中百官才陆续来到。 萧氏看众人都到了,就对闭目养神的耶律淳道:“百官都到了。” 耶律淳刚刚说了一句话,似乎已经把精力耗尽了,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萧氏,就又闭上双目:“你和他们说吧。” “恩” 萧氏转身对着众人道:“湘阴王收拢了五万兵马。八月要来南京道。李太尉、张太师、萧大王、耶律将军四人提议迎立秦王,拒绝湘阴王入境。李太尉,你再说说你的想法。” 李处温道:“湘阴王性喜游猎,荒于军国大事,让他还位。只怕南京道也不保。秦王颇有贤名,迎立他为帝,可以凝聚人心,保住辽国国祚。” 萧干是武人出身,也不耐烦再商议,直接道:“我等都赞成迎秦拒湘,赞成的站在东边。反对的站在西边。” 话音刚落,西边站的人就纷纷往东边移过来。 不多时,西边就只剩下南面行营都部署耶律宁。 李处温自觉自己已经说了很多,看到有人反对。皱眉道:“你为何反对迎秦拒湘?” 耶律宁道:“湘阴王果然能收拢大军来南京道的话,就是天数未尽,岂能拒之?再者,秦、湘。父子也,拒则皆拒。自古安有迎子而拒其父者?” 李处温笑道:“湘阴王当初以全国之力尚不敢抗金。如今只剩南京道,难道你指望他回来用南京道抵抗金国吗?” 萧干更是勃然大怒,斥道:“耶律宁扇乱军心,请皇上下令斩杀此人,以儆效尤。” 耶律淳睁开眼,看了下面势力悬殊的两方,叹了口气,道:“耶律宁是忠臣,怎么可以杀他?湘阴王如果真的来了,我唯死而已,有何面目见他。” 当日耶律淳也是被众人黄袍加身,以为耶律延禧死了,才答应做皇帝。不过他也是有担当的人,并没推诿责任。 众人看耶律淳这般说,也都是面面相觑。 萧干看了看李处温,出列道:“请皇上三思。” 李处温也马上跟着出列道:“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 耶律淳看百官又都跟着萧干、李处温要挟持他,想起当日登基之事,不由气得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萧氏慌忙喊道:“御医,御医。” 耶律淳病倒之后,就一直有御医陪侍在侧。 御医看到耶律淳晕过去,快步跑到跟前,拿起耶律淳手腕把了一阵脉,摇头道:“皇上病情原本就重,刚刚又气急攻心,只怕……”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众人也都知道御医的意思了。 萧氏听得丈夫性命不保,不由仇恨的看了一眼带头的萧干和李处温。 李处温看到萧氏怨毒的眼神,也不由哆嗦了一下。 萧干倒是不为所动,他是奚六部大王,萧氏也是奚人,并没解不开的仇恨。何况南京道绝大多数兵马都在他麾下,便是耶律延禧回来,他都不怕,又何惧萧氏一个妇人。 张琳道:“皇上身体不适,不如让百官暂且退去,多请御医诊治皇上,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当能度过此劫。” 萧氏也已没了主意,点头道:“对,对,再请其他御医来。” 萧干看萧氏不理众人,索性拱手道:“臣等告退。”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去。 萧干麾下将领也纷纷跟着告退,李处温也不愿和一个恨不得取自己性命的女人多呆,带着文官告退。 转眼间,殿中就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一个御医和几个下人。 萧氏看着气息奄奄的耶律淳,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痛,哭倒在床上。 当晚,耶律淳就驾崩了。 萧氏知道宫中消息瞒不了人,当即派人连夜请百官入朝。 李处温来到宫中,看到耶律淳遗体,也松了口气。耶律淳虽然病危,但是毕竟是他们拥立的皇帝,而且在军中素有威望,若是耶律淳一定要迎回湘阴王,契丹宗室八成也会站在耶律淳一边。现在耶律淳死了,契丹宗室便也群龙无首了。耶律大石虽然有威望,但是为官不过六七年,资历尚浅。 众人拜过耶律淳,太师张琳便道:“皇上可有诏命?” 萧氏摇头道:“皇上一直没有醒。” 张琳为难道:“没有诏命,我等该何去何从?” 萧氏抹着眼泪,道:“我一个妇人家能有什么主意,你们是朝廷大臣,你们说说吧。” 萧干马上当仁不让的出列道:“为大辽计,臣以为当迎秦拒湘。” 李处温也道:“臣也以为当迎秦拒湘。” 两人一开口,马上有几十个羽翼附和。 耶律大石和一众契丹宗室互相看了看,也开口道:“臣也以为当迎秦拒湘。” “臣以为当迎湘阴王还京。” 一片迎秦拒湘声中,只有耶律宁坚持迎湘阴王,但是他一人资历不够老,手中也没有兵权,却是无法力排众议。 萧氏此时也体会到耶律淳被挟持时的无助了,无奈道:“那就迎秦拒湘吧。” 张琳道:“秦王远在夹山,军国大事不可一日无主,臣以为当遥立秦王为帝,尊皇后为太后,由太后慑军国大事,改元建制。” 萧氏推辞道:“迎秦王为帝,太后当为其生母元妃,我怎敢僭越。” 一番推辞,最后还是萧氏做了太后,改元德兴,权利仍由萧干、李处温等人把持。 第四百九十九章 李处温父子 次日下午,李处温父子才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府中。 李处温也顾不得休息,便带着儿子到了书房。让下人上了两盏茶,就挥手道:“下去吧,所有人不得靠近书房。” 下人告退出去。 李奭看父亲有话要说,也不敢吃茶,躬身站到李处温跟前,聆听教诲。 李处温叹了口气,道:“萧氏把我们视作眼中钉,若不早寻退路,只恐我们父子身首异处的日子不远了。” 李奭惊道:“若没有我们父子,她如何能做了太后,管慑军国大事。她即使不感激我们,应该也不会想害我们吧。” 李处温摇头道:“她不过一个妇道人家,权位对她来说恐怕还不如家人重要,耶律淳可以说是被我们逼死的,她如何能不恨我们。萧干手中有几万兵马,她不敢动萧干,一定会把所有怨恨都发泄到我们身上。” 李奭道:“我们和萧干一起拥立天锡皇帝,又一起迎秦拒湘,他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李处温也很希望是这样,但是他在朝廷打滚几十年,亲兄弟背后捅刀子的都见多了,怎么会相信一个交往不深的盟友。 “现在大局已定,萧干已经用不着我们了,只要萧氏透个风,说不定他会主动派兵来拿我们,给萧氏解气。他们都是奚人,现在契丹人势弱,萧氏无论是为了辽国,还是为了奚人,都不会对付萧干的。” 李奭一脸惶急的道:“那我们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南下去大梁吧,大梁一统中原,迟早挥兵北上夺燕云十六州。我们南下去投大梁,说不定还能换场富贵。” 李处温点头道:“大梁只用了一年就扫平了中原,比金国兵势都要强盛。还有霹雳一般的火器和飞船,就算他们没有扩张的野心,也一定会收回燕云十六州。契丹人和奚人大势已去,萧氏又敌视我们,就不要怪我们心狠了。” 李奭看李处温已经胸有成竹的样子,忙道:“父亲大人有计划了?” 李处温四周看了一下,道:“如今北地汉人谁不思归梁,前段时日郭药师来拜会我时,我听他言下之意。对战无不胜的大梁太子也多有畏惧。常胜军驻扎涿、易二州,一旦大梁兵马北上,常胜军便首当其冲。西京道已经被金人攻取,大梁应该会在金兵攻击南京道时,抢先攻取南京道。否则燕云十六州全数落入金人之手。大梁再想夺取就要费更多力气了。郭药师也知道这一点,我们可以说动他带常胜军和涿、易二州投归大梁,有此功劳,大梁一定不吝赏赐。” 耶律淳称帝后,怨军就改名为常胜军。 李奭闻言,喜道:“父亲高明,大梁如日中天。我们在大梁做一小官,也比在这日薄西山的辽国做太尉强。” 李处温点头道:“昨日易州商人赵履仁曾经送来拜帖,你去让人传他来,他有商队来往于梁辽两国之间。我们可以通过他联系郭药师和大梁河北总兵张开。” “好,孩儿这就让人去传赵履仁来。” 李奭出去,李处温吃了一盏茶,微微眯了一小会。就听得门响。 李奭进来道:“赵履仁来了。” 李处温坐起身,点头道:“你去请他进来吧。” 李奭看李处温这么交待。也不敢怠慢,亲自出去把赵履仁请进来。 赵履仁是易州大商人,生的面肥耳大,看起来十分憨厚的样子,但是李处温知道这只是表象。 辽国是契丹人和奚人的天下,行商的汉人也多是契丹人和奚人门下的掌柜,即使赚的万贯家财也不是他们的。但是这赵履仁却是没有把自己卖身给契丹人或者奚人,还能让商队往返两国。 李处温做宰相时,赵履仁就经常来拜见,当然也少不了礼物。李处温当了太尉后,赵履仁的礼物就更丰厚了。 李处温知道赵履仁奸猾,如果赵履仁蠢笨一些,他还担心赵履仁出卖他。现在的局势,聪明人都会做出共同的选择。而且他要办的是关系身家性命的大事,也只有奸猾的人才不会出纰漏。 “李奭,你去外面吧。” “是,父亲。” 李奭也知道是让他出去守门,转身出去,反手把门闭上。 赵履仁作揖道:“参见太尉大人。” 李处温点头道:“坐吧,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天锡皇帝驾崩,萧氏做了太后,掌军国大事。妇人当政,辽国灭亡已是不可扭转。我欲联系郭药师南投大梁,你可愿与我们同归大梁?” 今日清晨,耶律淳驾崩的消息就已公开。 赵履仁来时便想打探一些宫中消息,好早作准备,现在听到李处温之言,也不由愣了愣,然后抱拳道:“太尉大人深谋远虑,小人也不懂这些军国大事,只知道跟着太尉大人一定不会错。” 李处温点头道:“那就好,我现在书信两封,一封是给常胜军的郭药师的,一封是给大梁河北总兵张开将军的。你手下有熟悉道路的人,就请你把这两封书信送给二人,切不可出错。” 赵履仁拱手道:“好,小人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把信送到。” 李处温也不多话,很快就写了两封书信,用火漆封了,递给赵履仁,道:“有劳了。” 赵履仁双手接过书信,放到怀里,拱手道:“一定不辱使命。” 李处温点头道:“事不宜迟,我就不留你了,且等归了大梁,你我再共饮几杯。” “好,小人告辞了。” 李处温亲自送赵履仁出书房。 李奭出门也没有一刻钟,看赵履仁走远,疑惑道:“父亲没有和他详谈吗?” 李处温摇头道:“他是聪明人,其中利害不用多说。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父亲忙碌了一晚上。也早些休息吧。” 李处温点点头,又道:“宫中有人来传为父时,你就说为父劳累过度病倒了,不能进宫。再让你叔父把他能指挥的兵马都调来,就说为父奉了密旨,防止发生变故。” 李奭疑惑道:“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晕倒后就没醒,恐怕没有人相信父亲有密旨。” 李处温笑道:“天锡皇帝大病时,便害怕突然离世,密授我为番汉马步军都元帅。执掌所有兵马。密旨就是那时给我的,我有天锡皇帝手札,谁敢怀疑。” 李奭闻言,不由大喜,笑道:“父亲既然有此手札。又何怕萧干,他若敢对父亲不敬,夺了他兵权就是。” 李处温摇头道:“无论是契丹人还是奚人都不会让汉人做都元帅的,天锡皇帝当初肯让我做都元帅,也就是知道我无法服众,才肯给我这道密札。他绝不会把密札给了有可能统领所有兵马的萧干、耶律大石。不过萧氏可能知道这个密札,她恨我入骨。恐怕会派人来索要这道密札。你让你叔父带人守卫府邸,对外就说,直到秦王登基前,我不奉任何诏命。” 秦王还远在夹山。等到秦王来了南京道,或许李处温早已逃到大梁去了。 李奭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办。” 萧干刚刚回府,就听到李处能调动了一支兵马守卫太尉府。忙派人调集兵马防备,同时派人询问李处温何故调动兵马。他执掌城中最多的兵马。却是见不得有人在城里乱来。 两人连续调动兵马,加上耶律淳驾崩的消息,顿时让城中人心惶惶。 听得李处温有天锡皇帝密札统管所有兵马,也是大为疑惑,当即又往皇宫而来,半路正碰到耶律大石和几个契丹宗室往皇宫而来。 耶律大石拱手道:“萧大王和李太尉一起调动兵马,莫非有什么变故?” 萧干摇头道:“李处温先调动的兵马,本王为防意外,才调了兵马进城。我派人询问过了,李处温自称奉了天锡皇帝密札,统率番汉马步军。他调集兵马是为了防止城中变乱,只有秦王来了,他才奉诏。” 一个契丹宗室马上叫道:“不可能,天锡皇帝怎么会让他一个汉人统率所有兵马。” 萧干也点头道:“今年大梁不断往河北调兵,一定是想趁机夺取南京道,难保汉人不生异心,所以我才要进宫拜见萧太后,兵权一定不能让汉人掌握。” 耶律大石也点头道:“南京道的文官本就都是汉人,要是再让他们掌握了兵权,我大辽的天下也就变了。” 两人达成共识,便快马加鞭往宫中而来。 萧太后还在悲伤丈夫的离去,听得萧干和耶律大石联袂而来,忙让人请他们进来。 二人说明来意,萧太后想了想,点头道:“天锡皇帝确实曾有此密札。” 萧干其实也并不怀疑李处温伪造密札,天锡皇帝病倒后,萧氏就一直在身边照顾,李处温不可能瞒过所有人获得密札。虽然知道李处温密札是真的,但萧干还是不愿让一个汉人骑在头上。 “李处温从没带过兵,又是一个汉人,让他做番汉马步军都元帅,只恐下面部族将士们不肯,闹出乱子来。” 自从南京道契丹精兵北上被金兵打残,萧干麾下的奚部一家独大后,萧干跋扈的性子就暴露了。也不解释,直接便用兵威胁。 萧氏看萧干这般说话,面色也沉下来。 若不是他和李处温咄咄逼人,她的丈夫耶律淳也不会死。现在耶律淳尸骨未寒,他就又来逼宫,当真是欺人太甚。 耶律大石怕两人闹僵,连忙道:“大梁一统中原,又往河北调了许多精兵,难保不会对我们用兵。若是让汉人统率所有兵马,大梁兵马一旦压境,如何能指望他们拼死抵抗。因此还请太后收回成命。” 萧氏虽然是奚人,但也是辽国太后,如果萧氏和萧干闹僵,耶律大石等宗室也只能站在萧太后一边。到时就是契丹人和奚人的对立,大辽已经是日薄西山,如果皇族和后族再对立。那大辽便再无翻身之日了,这是耶律大石不愿看到的。 萧氏也冷静下来,她恨不得把这些逼死她丈夫的人都杀死,但是她也知道不可能实现。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其中一部分人的力量,先铲除一些人。她最恨的无疑是李处温和萧干,萧干手握重兵,她无法下手,只能打李处温的主意。现在萧干和耶律大石又对李处温不满,她正好借力打力。先铲除一人。 “天锡皇帝下了诏书,我怎么能收回?” 耶律大石道:“太后执掌军国大事,自然可以重新任命所有人。太后只要下一道懿旨,让李处温交出密札,同时免去他的都元帅之职就可以了。” 萧干点头道:“大石林牙说的是。只要太后给我一道懿旨,我带人去让李处温交出密札来。” 萧氏也知道她的懿旨只有武力撑腰才能实现,否则她一定连几百道懿旨,把所有逼宫的百官都免了。 “既然萧大王和大石林牙都这么说,想必不会有错,我这就下一道懿旨。” 萧氏让人拟了一道懿旨,盖了她的印玺。交给萧干,道:“有劳萧大王了。” 萧干接过懿旨,抱拳道:“不敢,本王这就去追回密札。” 说完。就转身出殿而去。 萧氏看只剩几个契丹宗室,再也忍不住,指着殿门道:“你们看这厮,太也无礼了。” 耶律大石劝道:“太后且忍一忍。现在我们要守住南京道,还要多倚重他。等秦王带着各部兵马来了。他也就不敢这样跋扈了。” “哎” 萧氏叹了口气,道:“不想我大辽居然落得这般境地,我既嫁入契丹族中,就当为你们契丹族守住这最后一片疆土。” 耶律大石和几个宗室闻言,不由都拜道:“我大辽如能重兴,全拜太后所赐。” 萧氏摇摇头道:“希望秦王可以早些带兵来吧,否则我一个妇人即使再忍,又怎么能挡住金国兵马呢。” 耶律大石道:“金国兵马还在西京道追拿湘阴王,只恐秦王一时也来不了。臣以为不如向金称臣,请金国立秦王为大辽国主。” 萧氏皱眉道:“金国取了西京,气势正盛,必然想一举亡我大辽,焉能与我们议和?” 耶律大石道:“金国虽然夺了我大辽许多州府,但是人心并未稳固,西京道、中京道、东京道都不断有部族起兵反抗。金国人丁稀少,无力统治这许多州府,我们多用谦词卑意,再许以贡奉,或许可以让金国攻势暂缓。” 萧氏点头道:“那就试试吧。” 再说萧干出了皇宫,便回去带了兵马,往李处温府而来。 沿途百姓看萧干兵马气势汹汹,纷纷躲避不迭。 一时间,城中百姓纷纷关门闭户,生怕招灾惹祸。 太尉府前街道已经设卡拦路,萧干离着太尉府还有数十丈就被拦下来。 拦街的鹿角后一个小校高喊道:“奉李元帅命,所有人不得靠近太尉府。” 萧干身边亲卫道:“大胆,萧大王来传太后懿旨,还不快搬开路障。” 小校闻言,不由犹豫起来,他们已经见过天锡皇帝的密札,封李处温为番汉马步军都元帅,李处温给他们的命令奉天锡皇帝密令,屯兵于此,防止城中变乱,拒绝接任何诏书。 天锡皇帝活着的时候,自然轮不到萧太后发令,但是现在天锡皇帝死了,萧太后的命令和天锡皇帝的遗命哪个大就很难说了。 萧干看这些汉兵居然敢拦着他们,不由勃然大怒,举起手中黄布,喝道:“太后懿旨在此,拦路者杀无赦。” 说完,就挥手让后面兵马上前开路。 长期以来,契丹兵和奚兵地位就高过汉人,李处能调来的汉兵看到奚兵压过来,顿时吓得步步后退。 统兵的李处能听得萧干带人冲过来,也不敢对阵,连滚带爬的跑进太尉府,寻李处温拿主意去了。 李处温正在休息,看李处能一脸惶急的跑进来,喝道:“何事惊慌?” “萧干带兵打进来了。” 李处温听了听,外面并没厮杀声,也知道自家兄弟德性,把枕边的耶律淳手札扔给李处能,气道:“拿这个去拦住萧干,他敢硬闯就杀,慌什么?” 李处能手忙脚乱的接住手札,为难道:“萧干势大,恐怕拦不住。” 李处温被兄弟的懦弱样子气得险些吐血,喝道:“拦不住也要拦,否则我们灭门之祸不远了。还不出去。” 李处能看到哥哥要杀人的样子,也不敢再多呆,匆匆拿着手札往府外而来。 被李处能调来的汉人将校都已拥在府前,看到李处能出来,慌忙问道:“我们怎么办?” 李处能咬牙道:“我们有天锡皇帝密札,怕他作甚,跟我去拦住他。” 一众汉人将官看李处能下令,便也都跟着李处能往前迎来。 没走多远,便撞到逼来的萧干兵马。 李处能看到萧干带兵而来,大喝道:“天锡皇帝密札在此,谁敢放肆?” “你且拿来,我看看。” 萧干也不畏惧李处能身边的将士,打马直往李处能跟前走来,沿途将士不敢阻拦萧干,纷纷退开。 李处能也被萧干气势所慑,把密札递给萧干。 萧干拿过手札也没看,直接放入怀里,拿起手中黄布,喝道:“太后懿旨,追回天锡皇帝手札,免去李处温都元帅之职,各部各回营地,违者以谋反论处。” 李处能没想到萧干会来这一手,顿时愣在当场。 萧干也不犹豫,当即命令麾下兵马开始驱散汉兵。 李处温赶出府来时,汉兵已被赶散大半,只好无奈接了太后懿旨。 萧干耀武扬威的带兵在太尉府外转了一圈,才让兵马退去。 李处能被李处温训斥了一顿,出了太尉府,害怕萧太后还要报复,寻了一个寺庙便削发为僧了。 李处温听得李处能失踪,也是大惧,正要带着家小逃跑时,宫中侍卫已经把太尉府围住。 父子两人被拿到太后跟前,李处温道:“太后因何拿我们?” 萧太后冷笑道:“你密谋挟持本后归梁,还不认罪?” 李处温原本还以为是赵履仁事败了,听到萧太后这般说,便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父子对天锡皇帝和太后都有扶立之功,应该世代受宽恕优容,怎能因谗言问罪?” 萧太后身边都是契丹护卫,他根本无法调动,谈何挟持萧太后。 萧太后也不再客气,斥道:“若不是你们逼秦晋国王篡位,他也能留一个贤臣之名。误秦晋国王的都是你父子,你们有何功劳可言。” 李处温听得萧太后这般说,也知道是萧太后要泄私愤了,闭口不言了。 萧太后当即让人历数李处温罪过,然后处斩了李处温父子,抄没其家。 第五百章 郭药师来降 树欲静而风不止,大梁准备息武休养一段时间,但是一封河北的金牌急报却让兵部又运作起来。 晁勇赶到崇政殿时,兵部右侍郎林冲、左侍郎卢俊义都已到的殿中。 晁盖看晁勇来到,就道:“河北的急报你怎么看?” 当值的左侍郎卢俊义把急报呈到晁盖跟前时,也派人禀报了晁勇。 晁勇道:“燕云十六州原本就是我汉人之地,如今北地汉人来投,我们自然不能拒绝。” 晁盖点头道:“你说的是,只是全国甫定,今年农耕还是受到很大影响的。全国夏粮还是偏紧的,如果要出兵的话,恐怕无法支撑太多兵马。” 卢俊义道:“辽国南京道所有兵马也超不过十万,还要防御金国。我们接收了涿州、易州,辽国也未必敢来进攻。” 林冲点头道:“耶律淳刚刚去世,萧太后妇人摄政,南京道必然人心不稳,金国还虎视眈眈,他们一定不敢两面开战。我们只要让河北兵马进驻涿、易二州,辽国当不敢来犯。” 晁勇道:“汉人来投,我们没有拒绝之理。可先让张开率兵进驻涿、易二州,再遣一员大将北上增援,以防辽国来犯。” 晁盖拍案道:“好,那就让张开率兵接收二州。” 涿州留守府中,郭药师收到李处温的信后,也是大为心动,如今天下形势已经很明朗,南边大梁势如中天,北边金国也是如狼似虎,辽国已是危如累卵,无论哪一国出兵都能灭了辽国。 他也早考虑过退路,只是一直犹豫该投金还是该投梁。金国的国策是投靠的辽官都能官皆仍旧。率众归附者,官职更是可以世代承袭。而大梁的兵制却是新降的兵马超龄的全部要解甲归田,剩下的也要往东京整编。也就是说投了金国,他还可以带领原来的兵马,而投了大梁,他或许还能统率兵马,但是绝不会是原来的嫡系兵马。 郭药师不想放弃自己的嫡系兵马,但是他又见过大梁威力巨大的火器,何况后来大梁太子又发明了飞船。可以从飞船上轰炸地面。如果他投了金国,大梁和金国接壤,大梁兵强马壮,金国又是如狼似虎的野人,两国遇事都不太可能退让。一旦开战,他就要和大梁兵马对阵,他实在没有信心对抗大梁的飞船火器。 看了李处温来信,郭药师便也下定决心了,大梁不过一年便扫平了中原,夺回燕云十六州也不会费什么劲,甚至扫灭金国恐怕也用不了多长时间。金国野人虽然如狼似虎。但中原豪杰之士更多,而且大梁有飞船火器压阵。 乱世之中,他可以拥兵自重,但是太平盛世。哪一个朝代都不会允许大将拥兵自重的。 大梁有快速扫平乱世的能力,他也就不用做拥兵自重的美梦了,倒不如带着兵马投靠梁国,换取后半生富贵。 郭药师打定主意。就派人请来常胜军统领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赵鹤寿等人,商议归梁之事。 常胜军将官都是汉人。加上形势明朗,很快便都同意一起率兵归梁。 统一了人心,郭药师就派一个能言善辩的幕僚往河间府联系河北总兵张开,想要讨要一些好处。 幕僚刚刚派出去,南京就传来消息,李处温阴谋挟持萧太后投梁被斩首示众。 郭药师得了这个消息,当即慌了,他只觉得是李处温藏了一手,并不知道是萧太后泄私愤,诬陷李处温。一面骂李处温虑事不周,一面让人请常胜军诸统领来。 众人到齐,郭药师就道:“李处温归梁事败,已经被萧太后斩杀。李处温给我写信的事情多半也败露了,恐怕已有契丹兵马或者奚部兵马来捉拿我们了。” 张令徽道:“露就露了,我们索性现在就更换大梁旗帜,谅萧干和耶律大石也不敢攻击我们。” 其他人也纷纷赞成马上更换旗帜。 郭药师看人心可用,便站起身,道:“好,那我们今日就把这汉人的土地插上汉人的旗帜。赵鹤寿,你带人去拿监军萧余庆,其他人随我去军营阅兵。” 郭药师原本就生的伟岸,这两句话更是说的掷地有声,一众汉将无不抱拳应命。 “是。” “是” 郭药师带着众将到的军营,在校场把八千常胜军集结起来时,赵鹤寿也已把萧余庆捉来。 校场中将士看到赵鹤寿把监军绑来,也都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纷纷抬头看着点将台上的郭药师。 郭药师抬手压住校场中微微的嘈杂声,喝道:“我等常胜军将士都是不幸生在北地的汉人,在契丹人、奚人欺压下长大,后来又为了辽国和金人拼命。都是为辽国卖命,但是我们还是被契丹人和奚人欺压。他们骑马,我们走路;他们吃肉,我们吃干粮,还经常断粮。天锡皇帝刚死,萧干和耶律大石就在南京杀害汉人。他们害怕汉人投梁,想要把汉人杀绝。我们能坐以待毙吗?” “不能” “不能” “不能” 常胜军将士一直以来累积的怨气被郭药师三言两语挑拨起来,纷纷怒吼出来。 一群从校场上空飞过的麻雀都被震得四散而逃。 郭药师扬手止住常胜军的怒吼,道:“契丹人和奚人不把我们当辽国人,那我们就投靠梁国,大梁才是汉人的国度,有大梁的庇护,我们再也不用受契丹人和奚人欺压。” 张令徽马上在后面振臂高呼道:“归梁。” “归梁” “归梁” 郭药师看大事已定,就让人把赶制的大梁旗帜举起来。 没有时间缝制,只能在黑布上用写一个大红的梁字。 改旗易帜后,郭药师就派人飞报河北总兵张开,希望张开派兵增援,以免辽国进攻涿、易二州。 河间总兵府。张开刚刚接见了郭药师的使者,让人调集兵马听令,就又听得郭药师使者来见。 张开让郭药师使者进来,不耐烦道:“朝廷会给你们什么赏赐,朝廷自有主张,我做不了主,也不能答应你们什么。我已经派人上报朝廷,请朝廷给你们厚赏,但是准与不准还要看皇上旨意。你每天来寻我也没用。” 郭药师使者忙道:“小人不是因此事来烦扰大人。刚刚郭将军派人来,他们已经打起大梁旗帜,宣布涿、易二州归梁,请张将军派兵北上保护二州。” 张开也是一愣,郭药师的使者刚刚还在谈条件。不要说朝廷回信了,就是给朝廷送信的人都是刚刚出城,郭药师怎么就突然归顺了。 郭药师使者看张开迟疑,忙补充道:“李处温已经被杀,郭将军之事恐怕也已泄露,辽国很可能派兵攻击涿州,还请张将军早些派兵北上增援。否则涿州汉人恐遭大难。” 张开犹豫了一下,让人去请马军副将朱仝来。 前番晁勇打退辽国入侵兵马,让张开坐镇河北,又拨了一万战马让他练骑兵。张开便从河北各州府抽调马上功夫好的武将来练兵。到现在已有一年多,他也练出了一万骑兵。 当初的一万战马早已十不存一,全部在操练中折损了,现在骑兵配备的两万战马都是朝廷从宁夏路、青海路买来的。 宁夏路董平、杨志、穆弘、鲁智深四部都已替换成骑兵。中原除去京师花荣部一万骑兵,再就是河北路张开麾下这一万骑兵了。 河北一万骑兵便是张开直辖。麾下十名校尉,张开最器重的便是美髯公朱仝。 当日朱仝义释宋江,被刺配沧州后,晁勇并没让人使那歹毒计策赚朱仝上山。朱仝便一直在沧州知府府上听用,后来卢俊义带兵攻取河北,朱仝劝降了沧州知府,才做了沧州一个千夫长。张开调用各州武将时,听得朱仝马上使得好大刀,便把朱仝调来做了马军千夫长。后来因朱仝练兵有方,又升朱仝做了马军副将。 朱仝赶来总兵府,抱拳道:“见过张总兵。” 张开点头道:“涿、易二州已经归顺我大梁了,南京道的辽兵可能攻击涿州,我令你率一万马军赶赴涿州,震慑辽兵。” 朱仝疑惑道:“算脚程,朝廷的文书恐怕还没下吧,总兵私自调兵越境恐怕被人弹劾。” 张开笑道:“燕云十六州原本就是我汉人之地,常胜军又都是汉人,朝廷文书必然是让我们接收涿、易二州的,我等便先行一步,以安涿州民心。你去吧,朝廷问起罪来,自有我承担。” 朱仝看张开这般坚决,便也拱手道:“得令,末将一定让辽兵不敢越雷池一步。” 不多时,城外驻扎的一万马军便卷着尘土往北而去。 涿州距离辽国南京析津府不过一百多里,郭药师改旗易帜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南京。 萧太后慌忙召集百官商议对策。 百官听得常胜军叛,也是一阵慌乱。 萧干道:“天锡皇帝即位初,我就说不可轻信汉人,要用奚人或者契丹人作统帅。天锡皇帝没有采纳,仍然让郭药师统领常胜军,如今反了吧。” 百官中还有不少汉人,听得萧干这般说,不由都有些愤愤不平,不过萧干跋扈,也没人敢出声。 萧太后看萧干把责任推到她过世的丈夫身上,不由不悦道:“天锡皇帝也派了监军在彼,便是派奚人做主帅,他又如何能镇压住所有汉人。” 耶律大石看两人又要争吵,慌忙出来打圆场,道:“涿州距离析津府不过一百多里,我们还要早些拿出应对之策来。” 萧干道:“常胜军反叛也不是第一次了,派兵灭了他们就是,有什么商量的。” 耶律大石道:“常胜军投了大梁,如果我们攻击涿州引来大梁兵马北上的话,我们就要两线作战了。” 萧干只是心直口快,并不愚蠢,闻言马上也皱起眉头来。 萧太后看萧干被耶律大石问住,便也道:“那大石林牙以为我们该如何应对?” 耶律大石想了想。道:“大梁素有收复燕云十六州之心,因此一直不肯与我大辽划定边界。梁国已经一统中原,大梁太子也从南方班师回来,现在常胜军反叛,大梁恐怕也有趁势北上夺取燕云十六州之意。” 饶是萧干蛮横,听到耶律大石的分析,也不由变了脸色。 萧太后急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耶律大石道:“大梁火器威力巨大,又有飞船可以从天上攻击,若是北上。恐怕我们很难挡住,所以我们一定不能主动招惹大梁。常胜军反叛之事,我以为最好还是派使者去东京,向大梁讨还二州和叛军。” 萧太后疑道:“大梁怎么会把到手的城池再还给我们,何况他们一直都把燕云十六州当成他们的。” 耶律大石无奈道:“讨是讨不回来的。不过我们以礼相待,大梁总不好再派兵北上攻击我们。” 萧太后道:“大石林牙的意思是用涿、易二州换取大梁不北上?” 耶律大石摇头道:“大梁太子好战,迟早会发兵夺取燕云十六州的,只是希望可以暂时拖住大梁,不要让大梁借着这次常胜军反叛北上。等到秦王带着兵马来南京道,大梁就是北上,我们合兵一处当能抵挡住。” 其实耶律大石也是在往最好的方向想。湘阴王和秦王都在夹山,带兵来南京道的话,就要经过金兵占据的西京道。秦王能否带兵冲过金兵阻截,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即使秦王来了。他们合兵一处,也未必能挡住大梁兵马。 虽然有这很多问题,但是耶律大石还是不愿坐视大辽灭亡。 萧太后并不贪权,尤其是随时可能覆灭的辽国权力。她也巴不得秦王来接手这个烂摊子。心中已经同意了耶律大石的建议,但是她也知道现在能做主的是萧干。只好问道:“萧大王以为如何?” 萧干对大梁的火器和飞船也是心怀恐惧,略犹豫了一下,就道:“我没意见。” 萧太后又转头对张琳道:“太师之意呢?” 张琳也是汉人,现在萧干等人明显都已不信任汉人,他已准备回去就告病在家,不问政事,看萧太后问起,就道:“臣以为大石林牙之计不失稳妥。” 萧太后点头道:“既然三位重臣都这般说,那便派使去东京讨还二州,谁可为使?” 萧干道:“大石林牙前段时间不是出使过大梁吗?大石林牙和大梁太子也有些交情,何不再派大石林牙南下?” 耶律大石闻言,马上道:“我最近身子有些不适,只怕南下后水土不服,病情加重,误了大事。” 萧干为人跋扈,麾下兵马又一支独大,他却是害怕他走后萧干作乱,彻底断送了大辽。 萧太后也觉得没了耶律大石,她更无法压制萧干,点头道:“大石林牙既然身子不适,那就另选他人吧。谁愿意南下大梁?” 百官互相看着,居然没人愿意出使。 契丹人和奚人都觉得无法说服大梁,南下只是受气,谁愿意出来领这差事。 汉人则都要避嫌,免得出来以后被人指责有归梁之意。 萧太后等了一阵,看了看百官,盯着参知政事虞仲文道:“虞卿精通汉人文化,可愿出使?” 参知政事虞仲文看萧太后点名,只好出列道:“微臣口舌笨拙,又无出使经验,只恐误了大事。” 萧太后笑道:“虞卿若是口舌笨拙,那大辽便再没有能言善辩的了。此行关系大辽国运,非虞卿这等雄辩之士不可,还望虞卿不要推辞。” 虞仲文看萧太后这般说,只好拱手道:“蒙太后看重,臣愿效犬马之劳。” 萧太后散了百官,又让人给虞仲文一行准备厚礼,可以说把态度放的很低。 晁勇给河北下了出兵的命令后,又派林冲率石秀、刘唐、索超三万人北上,进驻涿州。 林冲扫灭王庆之战,只有拼命三郎石秀、赤发鬼刘唐、急先锋索超三人抢到大功,升为将军,然后王庆就率兵投降了。圣水将军单廷圭、神火将军魏定国,九纹龙史进等人慢了一步,仍是校尉。 林冲、卢俊义麾下梁山老兵基本都已散到新军中做了军官,两人升任兵部侍郎,也就不再领兵了。 大军出征没几天,河北便传来消息,辽国将派使进京磋商此事。 七月十六日,辽国使者一行才进入东京。 大梁早已从河北就近调了文官到涿、易二州,安抚百姓。 晁盖接见了虞仲文,但是却再次声明燕云十六州都是汉人之地,涿、易二州并无归属权的问题。 早先辽国上下就都知道讨不回二州,虞仲文磨了几日,便又请求大梁同意立秦王为辽国国主,辽国向大梁称臣。 晁盖同意让辽国称臣,但是要辽国归还燕云十六州。 燕云十六州西京道的几处州府已经落入金人之手,剩下的南京道州府也是辽国仅存的膏腴之地,虞仲文如何敢答应此事。 在东京呆了十几日,最后无功而返。 第五百零一章 北伐 八月,大梁探的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六月从上京出发,亲自追击耶律延禧。 八月初五,大梁发国书给辽、金,要求辽国退出幽(辽国南京)、蓟等九州,金国退出占据的云(辽国西京大同府)、朔四州。 燕云十六州的瀛洲(河间府)、莫州已被宋朝收回,涿州则是大梁刚刚收回。易州属后建的州府,并不在燕云十六州中。 辽国萧太后、萧干、耶律大石等人商议一番,还是不敢开战,给大梁呈上降表,愿意称臣纳款,租借幽、冀九州。 辽使刚刚进了河北,大梁便拒绝了辽国提出的租借之议。 八月十日晁勇誓师北伐,率花荣、张清部两万人北上涿州,大军到日,辽国如果没有退出幽、蓟九州,大梁将发兵夺取。同时靠近西京道的河东路、宁夏路兵马也往边境集结,威慑金国。 虽然已经是八月,但是一路还是碰到了几次秋雨,一千多里路程,大军足足走了一月。 天启二年的雨水偏多,各地夏粮全部丰收,只是因为天下初定,很多地方撂荒,中原粮食还是偏紧。不过在大梁不断的安民抚民措施下,秋粮的种植却要好上很多,秋收刚刚开始,全国粮价便闻声下跌。 天启一年的米价一石两贯钱,晁勇北上时东京的米价已经落到一石一贯钱。 攻取西京大同府的金国将领是完颜希尹,收到大梁传来的国书后,就让人飞报皇帝完颜阿骨打。 完颜阿骨打正率斜也(完颜杲,阿骨打一母同胞兄弟)、蒲家奴(完颜昱,阿骨打叔伯兄弟)、斡本(完颜宗干,阿骨打长子)、斡离不(完颜宗望。阿骨打第二子)、粘罕(完颜宗翰,阿骨打建国后第一任国相撒改长子)、蒲鲁虎(完颜宗磐,吴乞买长子)等人追逐耶律延禧。 耶律延禧在西京道召集了五万兵马,正要去南京抵抗金国。副统军萧特烈得知金兵前锋追来,就在石辇铎鼓舞士卒死战。耶律延禧听得还有敢战之士也是大喜,就令大军迎战金兵,他率嫔妃、诸子登高观望。结果金兵看到日月旗,知道耶律延禧在旗下,派精兵直插耶律延禧所在。耶律延禧看金兵势不可挡。再次落荒而逃,引得大军再次溃败,收拢的五万兵马星散。 完颜阿骨打收到完颜希尹报信时,大军已经没了耶律延禧的消息,正要回兵攻打辽国仅存的南京道。 看了大梁国书。完颜阿骨打就召集军前诸将商议。 诸多野人到齐,大帐中顿时臭气弥漫。 过了中秋,天气就有些凉了,不过对冰天雪地长大的野人来说,这天气还是有些热,一个个都赤着膀子,散发着身上的汗臭。 不过金人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一个个聚到大帐里嘻嘻哈哈的,十分高兴。 完颜阿骨打看如狼似虎的族人都到齐了,就道:“中原梁国发来国书,说西京道和南京道都是汉人土地。让我们退出西京道,不得攻击南京道。你们怎么看?” “哇哇哇” “哇哇哇” “砰砰砰” 话音刚落,大帐便闹起来,一众野人气得哇哇直叫。还有人不断拍打自己胸脯,仿佛大猩猩一样。 完颜阿骨打皱眉道:“安静。安静,一个个说。” 皇帝发话,这些野人才慢慢停下来。 完颜杲(斜也)道:“去年曷鲁去中原,要他们和我们一起攻击辽国,他们不愿意出兵。现在我们打下西京了,他们就伸手来要,当我们好欺负不成。依我看,不但西京道不能给他们,我们还要继续攻打南京道。” 生性暴躁的完颜宗翰也叫道:“对,不能让汉人欺负了,我听说中原才是遍地都是金银美女,他们敢问我们要西京,我们干脆打到中原去,抢他一票,让汉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完颜宗磐等生性凶残的野人也纷纷嚎叫着要往中原打。 “啪啪啪” 完颜阿骨打拍了一阵桌子,才又让野人们安静下来。 完颜阿骨打看二儿子完颜宗望一直没有说话,便指着他道:“斡离不,你怎么看?” 完颜宗望道:“中京道还有很多城子没有打下,上京、东京也还有部族不时反叛,如果和汉人开战,只怕后方不稳。” 完颜阿骨打满意的点点头,道:“斡离不说的没错,后面都没安定下来,我们怎么能一直往前打,而且梁国和辽国又不一样。听说梁国有很厉害的火器,可以把铁甲都炸碎,还有一种船能飞在天上。汉人都说大梁太子是天神下凡,我们还是不要轻易和他们开战的好。” 金国野人更信鬼神,想起他们打听到汉人确实有飞船就都怂了。 不过完颜宗翰还是龇牙咧嘴的道:“那我们就把西京道给了他们不成?” 完颜杲也一脸不甘的道:“我们打西京的时候可是死了部落的几十个人的。” 完颜阿骨打点头道:“自然不能白把西京给了他们,我们完颜部落总共也不过几万人,能把上京道、东京道、中京道管理起来就很不容易了。要再多的土地也没用,既然汉人要西京道,我们就把西京道卖给他们好了。他们想要南京道,就让他们去打。” 完颜杲道:“我们要土地没用,但是我们要奴仆啊,西京道的汉人有几十万,大家分一分,每家也能分到几千人,汉人也不能留给他们。我们只把土地卖给他们。” “对,汉人又白又干净,捉回去给我们暖炕生孩子,我们完颜部落才能有更多的人口。等人口多了,我们再来中原抢汉人。” 完颜阿骨打看都同意卖西京了,就点头道:“那我们就带兵到西京去,把西京卖个好价钱。” 九月初十,晁勇率兵到的涿州。 晁勇已提前下了将令。前线将士不用远迎。 到的城外,林冲、张开、石秀、刘唐、索超、郭药师、朱仝等人才率城中耆老迎接。 城中主动出迎的百姓还是很多的,涿州归属大梁后,所有徭役和农税全部免除,只剩商税,而且因为不少契丹人和奚人都往北逃,留下大量土地。涿州也和宁夏路一样成了边疆移民之地,每人可以分到二十亩土地,百姓可以说得到了很大好处。 晁勇在府衙接受了一众文官和城中乡绅的宴请。然后就带着众将往军营而来。 晁勇让所有人都吃了一碗醒酒汤,驱散一些酒意,道:“可打探清楚南京道虚实了?” 林冲抱拳道:“此事全赖郭将军麾下常胜军,就由他禀告太子吧。” 郭药师带涿、易二州归梁,晁盖封了郭药师做将军。常胜军其他统领则是校尉。 林冲带兵北上后,并没急着让常胜军解甲归田,而是让郭药师继续统率常胜军,负责打探南京道情形。 当初怨军是耶律淳在辽东招募饥民组建的,怨军可以说多是出身中京道的,他们早期也都在中京道征战,后来才调到南京道。因此怨军将士对中京道和南京道的地理都十分熟悉。 郭药师也可以说是春风得意,改投阵营,虽然官职差不多,统领的兵马也还是原来的兵马。但是大梁马上就要扫灭辽国了,在大梁一方可以建功立业,在辽国则是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郭药师起身,拱手行了个礼。道:“我朝拒绝了辽国租借幽、蓟九州后,辽国萧太后就任命萧干为都统。耶律大石为副都统,率兵三万五千人驻扎良乡,准备抵抗我国。其中奚人两万五千人,契丹人一万人。南京城中只剩两千契丹兵马,汉军都被调到了北边州府。” 晁勇笑道:“辽国倒是有聪明人,知道汉人不会为他们作战了。” 郭药师道:“太子英明,奚人恐怕和契丹人也离心了,中京道已有奚人部落降金,萧干又为人跋扈,辽国没落后便不把契丹人放在眼里。我们对阵时,只要用精兵良将猛攻奚人,一定可以让萧干败逃,剩下契丹人也就独力难支了。” 晁勇点头道:“郭将军熟悉辽国之事,此议当无差错。” 众人又商议了片刻,便决定三日后开拔,攻打良乡。 九月十三日,晁勇率兵六万出征,花荣、朱仝部两万骑兵,张清、石秀、刘唐、索超四万步军。 张开收到朝廷出兵的文书后,就带着其余五千骑兵直接把河北总兵府搬到了涿州。不过这一次出兵,张开却是留守涿州的,以免被萧干等人偷袭了后方。 萧干和耶律大石并没准备守良乡,而是想在良乡南边的平原地带拦截大梁兵马。他们的三万五千兵马全是骑兵,在平原上正能发挥出最强战力。 有飞船在空中监视,晁勇早早便发现了辽国兵马,辽国兵马刚动,大梁大军便摆开阵势。 等到萧干和耶律大石率领骑兵卷着尘土而来时,面对的便是严阵以待的大梁兵马。 索超部是前军,花荣、朱仝部是左右军,张清、石秀部是中军,刘唐部是后军。 两军对阵,萧干和耶律大石都不敢再和大梁斗将,他们也看到天空飘着的飞船,知道无法突袭大梁兵马,只能硬碰。 看到大梁兵马严紧的阵势,萧干便先怂了三分,对耶律大石道:“我率部击两翼骑兵,你率部破前军,直袭中军。我破了两翼骑兵,也会攻击中军。只要能抓获大梁太子,此次危机便也解除了。” 耶律大石也觉得汉人的骑兵要比步兵容易对付,汉人的优势在强弓硬弩上,一旦排出紧密的阵势,辽国铁骑也不敢硬冲其阵。汉人虽然有了骑兵,但灭了西夏不过一年,满打满算,他们的骑兵在马背上也不过一年,如何能比得过在马背上长大的契丹人和奚人。 虽然明知道步兵比骑兵难对付,但是萧干为主帅,也轮不到他挑三拣四。 对阵双方有些不耐时,雄浑的号角声终于从辽国阵营响起,三万五千骑兵纷纷动起来。 晁勇看辽国骑兵冲锋而来。便也下令两翼骑兵迎上去。 数万骑兵奔驰起来,顿时让整个战场尘土弥漫,马蹄声汇聚到仿佛雷声一样轰轰直响,地面都震动起来。 两翼的骑兵率先撞在一起,花荣手中强弓连珠箭发,对面奚人便纷纷落马。到的近处,才换上钢枪,或刺或挑,把一个个奚人挑下马。 另一边朱仝手中大刀也是所向披靡。刀刀见血。 不过整体来说,落马的汉人却是多过奚人。 大梁骑兵成军不过一年多,以前有接触过牲口的,最多也就是骑骑驴或者牛,很少有真正骑过马的。而奚人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萧干麾下的奚军更是久经战阵。 两军撞在一起,虽然大梁的装备要比奚军精良,如果是中箭的话,梁军可以带着几十只利箭作战,因为有盔甲护身,即使中箭,利箭也无法深入。但是近距离厮杀。很多梁军便被奚人打下马去了。 索超看契丹兵向他的前军冲来,手中斧头紧紧拽着,恨不得和花荣、朱仝一样打马迎上去,但是他的兵马以步军为主。只能靠严密的阵势阻挡骑兵,他也只能咬牙看着契丹兵撞来。 “射” 契丹兵刚刚进入射程,利箭就仿佛闹蝗灾时的飞蝗一样遮天蔽日,分作三拨的弓箭手不断的开弓射箭。使得天空的利箭几乎没有间断。 一个个契丹兵惨叫着落下马,被随后而来的同袍踏做肉泥。 伤亡了近千人。才有骑兵冲进大梁兵马阵前。 “抛” 一声令下,前排的火雷投掷手便把点燃的一颗颗火雷扔出去。 “轰” “轰” “轰” 一声声巨响传遍战场,首当其冲的骑兵被炸得非死即伤。 后面的不少战马都受惊,四处乱窜,很少有战马敢冲巨响不断的前面冲锋。 少数直愣愣往前冲的战马,等待他们的则是如林的长枪,撞在长枪上连人带马串在一起。 耶律大石没想到有了火器的汉人步军更加难对付,眼看好不容易冲过箭雨的骑兵又都倒在火器之下。一会功夫,契丹骑兵便折了两三千,而大梁前军的枪林并没冲开。 但是后面就是辽国五京中仅剩的南京,耶律大石也没有退路,只能用契丹最后的骑兵去硬碰这到处是刺的刺猬了。 萧干率着奚军和花荣部骑兵撞在一起,险些被花荣远远的一箭射下马,不过他的武艺也不差,险险躲过了花荣这一箭,然后后面便没遇到什么对手了。 很快萧干便领着奚军冲透了花荣部骑兵,来到中军侧翼,迎接他的同样是枪林。 萧干虽然能听到前军处巨响不断,但是也想试试大梁军阵,当即拨了一千骑兵冲击大梁中军侧翼。 一阵箭雨过后,一千骑兵就所剩不多,接着又是火器,一千骑兵冲到枪林前的都不到十人,这十人自然无一个能突破枪林。 萧干看大梁军阵这么厉害,也不敢再冲中军,带着骑兵就又和花荣部缠斗在一起。 奚人没有逃跑,最先受不了的是耶律大石,他麾下骑兵伤亡过半都没有突破前军的枪林,连续不断的火雷让很多冲过箭雨的战马都不敢直冲枪林,让长枪手得以从容的对付几个冲到跟前的骑兵。 “撤退。” 耶律大石咬着牙对身边的传令官下了令。 “呜呜呜” 雄浑的号角声响起,契丹骑兵拨马就往后撤。 萧干还正在率兵歼灭大梁的骑兵,听到耶律大石率先撤退,不由大骂道:“该死的契丹人,我们也不打了,撤退。” 身边的传令官闻言,马上也吹起号角来。 在萧干看来,只要歼灭了大梁的骑兵,迟早可以撕扯开大梁的军阵。一旦破了军阵,弓箭手和火器的威力都将变小,尤其是火器,一旦混战起来,大规模杀伤的火器也就无法用了。 缠战的奚军听到号角声,纷纷拨马而逃。 奚人要逃,大梁骑兵便逮着机会了,打不过还可以缠住奚人。 晁勇看辽国兵马败逃,当即下令各军骑兵追击。 张清等部虽然以步军为主,但是也都配备了一千马军。 两军会战的地方距离良乡还有二十多里,萧干带着马军逃离战场,也不敢进良乡,直接带兵就往后面南京去了。 耶律大石带着兵马逃回良乡,派人点了一下兵马,一万契丹铁骑已经只剩三千多人,其中想必有一些是逃散了。 耶律大石还等着萧干带兵回来,坚守良乡,听得萧干已经带兵绕过良乡往后退去,大梁骑兵又追击而来,只好又带兵从北门逃出城。 晁勇轻松得了良乡,看天色已黑,这才收住兵马。 这一战,步军只有几个长枪手被射死,基本没有什么伤亡。但是花荣、朱仝部马军却伤亡了三千多人,只留下了一千多奚人的尸体,还不如前军留下了五千多契丹兵的尸体。 当晚,萧干领兵退回南京,突然纵兵劫掠了皇宫,就带着奚兵往中京道奚人聚居的地方退去。耶律大石随后赶到,只能抢下萧太后,带着萧太后往西京道而来,寻找耶律延禧。 第五百零二章 兵逼金军 当晚,晁勇便得到萧干劫掠南京,然后耶律大石抢了萧太后弃城逃跑的消息。 晁勇原本还以为要再来几场硬战,才能夺取南京道,没想到萧干和耶律大石居然主动撤退了。 白天这一战,虽然大梁获胜,但是晁勇也见识了契丹人和奚人铁骑的战斗力。如果他们一直在左右骚扰,从良乡到南京这几十里路绝对不好走。大梁骑兵和辽国铁骑的差距大概和辽国步军和大梁步军的差距一样大。大梁骑兵无法阻挡辽国铁骑,步军也不可能一直结阵前进。 虽然可以用飞船监控辽国兵马动向,但是三万铁骑摆明了要骚扰你,你也不好应对。步兵追不上,骑兵打不过。 好在契丹人和奚人不愿和大梁硬拼,晁勇不吝啬这两万骑兵,即使打光了,大梁也可以再练骑兵,灭了西夏,大梁就有了马源,兵源从来不是问题。甚至宁夏路就有十万现成的党项骑兵,战斗力不会比辽国铁骑差,但是晁勇还是决意练汉人骑兵。 宁夏路鲁智深、董平、杨志、穆弘四人麾下就都是汉人骑兵,虽然战斗力不如宁夏路的十万党项附庸军,但是每次剿灭黑山部落、草原部落的主力仍然是汉人骑兵。每次剿灭凶残的草原部落,汉人骑兵都会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是战斗力也是不断提高着。 兵部也知道骑兵难练,因此定下军制,步军和水军三年退役,骑兵五年退役。 党项军的待遇和汉人骑兵一样,但是为了保证骑兵的战斗力,种师道并没混编他们,仍然是按部落编制。 全国只有边境三路有兵马不是出自东京。宁夏路的党项骑兵、青海路的番兵、广西路的蛮兵。 平了王庆后,陕西路和甘肃路的番兵就撤销了,朝廷都按退役将士分了土地,让汉人教授他们耕种,让番人定居下来农耕,这是大梁的国策。四川原来也有桀骜不驯的蛮兵,但是林冲率部用火雷炸平几十个寨子后,蛮兵就都规规矩矩解甲归田了。 晁勇舍得把两万骑兵打光,但是萧干和耶律大石却舍不得再损耗他们的兵马了。所以他们逃了。 次日,晁勇便率大军往南京而来。 刚刚过了午时,大军便到的南京城外。 辽太师张琳、知枢密院左企弓,枢密使曹勇义,副使张彦忠。参知政事虞仲文、康公弼,佥书刘彦宗等城中汉官都出城迎接,中间还夹杂着少量契丹、奚族官员。 大梁收回涿、易二州后,并没歧视契丹人和奚人,只要愿意耕种的都能和汉人一样分到土地,这也让南京道的契丹人和奚人吃了定心丸。 耶律大石率兵逃走时,不少契丹人都觉得辽国没有未来了。选择了留下继续在熟悉的土地上生活。 许多出城迎接的汉人看到雄赳赳、气昂昂的汉人军队开进南京城,都是双眼含泪。 石敬瑭把幽州割让给契丹人将近二百年了,他们也在契丹人的统治下生活了两百年,虽然不能说是生不如死。但也无法挺直腰杆做人,契丹人和奚人都可以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现在大梁兵马终于来了,头顶的天又成了汉人的天,他们可以挺直腰杆做人了。 很多汉人拿着鸡蛋、饼子递给大梁将士。但是大梁将士都微笑着拒绝百姓的好意。 沿途不断有戴着红袖箍的执法队员来回巡视,查看将士可有收受百姓的东西。 大梁军队开进南京。除了维持城中治安的将士,其余全部开进了军营,对百姓可说秋毫无犯。 大梁对南京道的国策是所有土地全部收回,愿意落籍的每人分田五十亩,少于宁夏路和青海路的一百亩,因为南京道在辽国也是少有的繁华之地,并不需要大规模的开发,只是为了安抚南京道的各族人。 多数汉人和契丹人、奚人对这个国策都是举手欢迎的,只有少数契丹贵族和汉人利益受到了损害,但是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大梁要的是多数人的拥护,而不是少数契丹贵族和汉人的拥护。 南京道的契丹人都已经定居下来,很多都学会了农耕,已经没了部落的共同财产,所以很多契丹人对瓜分契丹贵族的财产也很欢迎。 大军进驻南京后,晁勇就派人招降南京道各州府。 没几日,南京道各州府就纷纷送来降表,西京道的可汗州、奉圣州也送来降表。 南京道全部并入河北路,石秀部也划入河北军,镇守边疆。 晁勇带花荣、朱仝、张清、刘唐、索超五部往西京道奉圣州而来。 九月二十五日,晁勇领兵进驻奉圣州,归化州也闻风而降。 奉圣州在西京大同府东北,晁勇领兵进驻奉圣州,已经和河东兵马有合围金兵之势。 完颜阿骨打率兵到的大同府也已经近二十日,金国要卖西京道的空城和土地给大梁,而大梁则要求金国不得掳掠西京道的人口,只愿给金国十万贯军费。金国上下商量后,觉得如果留下人口的话,大梁怎么也要给一百万贯。 金国也打探到了不少大梁的情况,大梁一个男爵就卖十万贯,金国野人看来,这样的价钱一定卖不出去几个,因为金国皇帝也没这么多钱。但是他们打探到的消息却是大梁卖出了很多男爵,每个城池都有男爵出没。 大梁的富裕让金国野人一个个眼珠子通红,恨不得马上带兵南下抢一把,但是完颜阿骨打约束众野人,想看看大梁太子攻打南京道的情况。 结果大梁太子只是一阵便打的萧干和耶律大石败逃,轻松取了南京道。他们没有打探到详细情报,只以为大梁兵马强的厉害。 这个战果也让金国一众红眼睛的野人都收起刀枪,只能望着南边流口水。 晁勇带兵进驻奉圣州第二天,大梁使者也就到了西京大同府,向完颜阿骨打表明大梁朝廷决意:拒绝金国一百万贯的要求。大梁只给金国十万贯的军费,否则就要以武力收回西京道。 其实这十万贯朝中争议也很大,卢俊义、赵明诚等人都觉得燕云十六州原本就是汉人土地,反对给金国任何钱物。吴用、张叔夜等人则觉得西京道是被辽国窃取,金国出兵打下,愿意归还给大梁,于情于理,大梁都应该给金国一些军费。而且大梁用武力收回的话,即使只出兵五万。军费至少都要数十万贯。当然没人考虑过晁勇会失败。 最后晁盖拍板给金国十万贯军费,感谢金国帮助大梁收回西京道。如果金国拒绝,则大梁不惜一战。 大梁使者刚刚出府,就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的金国野人飞马而来,在西京留守府前下马。窜进府里去。 不多时,留守府中就响起急促的号角声,城内外金国野人首领纷纷纵马往完颜阿骨打居住的留守府而来,所过之处鸡飞狗跳。 很快,留守府大堂中便坐了一堆披着皮毛的野人。 此时天气已经凉了许多,野人也耐不住寒,开始保暖。不过很多金国野人都不习惯穿衣物,即使他们抢到许多上好的皮衣,他们还是更习惯把完整的皮毛裹在身上。 不同的是以前他们只能披些羊皮,现在却能披貂皮、狐皮了。 这个时节披着毛皮又有些热。很多野人就在身上斜搭着毛皮,半边身子赤裸着,半边身子裹着毛皮。 完颜阿骨打就要好很多了,穿着一身龙袍坐在那里。倒也像模像样,只是底下坐着一群野人。让他看起来就像野人国的皇帝。 完颜阿骨打不愿意仿效汉人的制度,也不愿意仿效辽国的制度,而是给金国制定了女真人自己的制度,甚至让完颜希尹仿照汉字、契丹字弄出女真大字来。但是三年过去了,并没几个人认得女真大字,因为女真人识字的原本就很少,就像一万个野兽中也未必有一只额头写着王字的老虎,想让一群野兽认识更像错别字的女真大字难度可想而知。 完颜阿骨打是想向西夏一样,创造自己民族的文化,但是目前来看都是失败的。看着下面坐的野兽一样的部落子弟,哪有什么进化的迹象。也就完颜宗望、完颜希尹几人看起来像人。看来没有几百年的积淀,女真人无法从野人部落进化出有自己文化的民族。 另一个时空,完颜阿骨打死了没多久,他的孙子完颜亮就开始接受汉化。 五大三粗的完颜宗翰从城外跑马赶来,刚刚进的大堂,就叫道:“刚刚我撞见汉人使者出城了,他们答应给我们钱没?” 完颜阿骨打摇头道:“大梁一口咬死了十万贯钱。” 完颜宗翰马上跺脚叫起来:“那我们就不给他们西京,梁国太子才打败几万辽国兵马,我们打败的辽兵数都数不清了。辽人都说我们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我就不信碰到梁国,我们就打不过了。我们打辽国也不知道杀了多少汉人了,汉人还不如契丹人厉害。他们敢来抢,我们就杀他娘的。” 完颜宗磐叫道:“现在我们有五万人,干脆去中原抢一把,不给我们一百万贯,我们就去抢他好几个一百万贯。” 几个野人顿时跟着嚎叫起来。 “安静,安静,安静。” 完颜阿骨打叫野人们安静下来,道:“刚刚中京道传来急报,兴中府、宜州反叛了,萧干也逃回了中京道,向我们投降的奚部也跟着萧干反叛了,还要建什么奚国。” 一众野人马上又乱起来。 “中京……” 完颜斡鲁刚刚开口,便淹没在野人的嚎叫声中。 完颜斡鲁是刚刚去世的国相撒改的兄弟,也是完颜宗翰的叔叔,经常做都统领兵,可以说是金国的老野人了。 完颜斡鲁看旁边的侄儿完颜宗翰嚎叫着打断他的话,气得伸手就是一个巴掌扇在侄儿的半秃脑袋上。 完颜宗翰现在也是金国有名的野人首领了,一看叔叔敢当着众人的面打他,马上大叫一声,扑向完颜斡鲁。海碗大小的拳头也冲着叔叔招呼过去。 完颜斡鲁没想到侄儿敢打他,当即被一拳打出一个熊猫眼来。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老了一些,但是身子还是和狗熊一样,如果换一个柔弱一些的人,八成会被完颜宗翰这一拳打的飞出去。完颜斡鲁却只是身子一歪,然后就扑向完颜宗翰,扭打起来。 “好。” “粘罕,你他娘没吃饭啊。” “斡鲁。好样的,替撒改教训教训他儿子。” 周围的野人在部落见惯了这样的打斗,一个个居然叫起好来,还分帮派加油。不要说叔侄了,父子打斗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也只有保持这样的野性。他们才能和虎豹搏斗,做山林之王的野人。 完颜阿骨打见状,险些气得吐血,军情十万火急,现在倒好,他的大将先打起来了。叔侄就不用说了,这厅里的人不是父子就是兄弟、叔侄。反正就是他们一大家子,互相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完颜阿骨打也觉得这样才能保持野性,不过现在不是打的时候,所以完颜阿骨打喊着让众人拉开他们。 完颜宗磐看皇帝喊话。就上去扯完颜宗翰。 没想到完颜宗翰抬手就是一拳,完颜宗磐挨了一拳,哪肯吃亏,当即舞着拳头和完颜宗翰打起来。 战团马上扩大。不时有拉架的人被误打,然后加入战团。 很快就有十几人在大堂扭打起来。一个个直骂娘。 反正都是沾亲带故的,不时有人骂到完颜阿骨打头上去。 完颜阿骨打听着有人骂他,也是大怒,喝道:“斡离不、兀术,拿刀分开他们,敢反抗的往死打。” 混战开始后,完颜宗望就守护在完颜阿骨打身边,以免老爹被人冲撞了。开创了大金的一代枭雄,这两年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去年就决定亲自领兵攻灭辽国,结果连日下雨,完颜阿骨打身体不适,只好罢了亲征,让完颜杲(斜也)做都统,领兵出征。 直到打下中京、西京,完颜杲这才让完颜宗望去请完颜阿骨打出来,想让完颜阿骨打亲自指挥追杀耶律延禧,攻打辽国最后的南京,灭亡辽国。 当初耶律延禧要完颜阿骨打给他跳舞取乐,完颜阿骨打造反后就发誓一定要抓到耶律延禧,让耶律延禧给他跳舞。 所以完颜杲请完颜阿骨打出来,把追击辽国皇帝,灭亡辽国的光荣任务交给皇帝亲自来完成。 事实上完颜阿骨打最后也没抓到耶律延禧,金兵抓到耶律延禧的时候,完颜阿骨打已经死了,皇帝已经成了完颜吴乞买。 完颜杲(斜也)不是完颜宗翰这样的野人,他知道怎样讨好皇帝。 完颜杲也是制造靖康之耻的名义上的总元帅,完颜宗翰是左副元帅,完颜宗望是右副元帅。 后来兀术带兵下江南,打下临安府,逼得宋高宗逃到海上避难,名义上的总元帅也是完颜杲(斜也)。 完颜宗望(斡离不)、完颜宗弼(兀术)听到老爹下令,就举着刀杀到战团中,用刀鞘猛敲打斗的众人。 这两人也就是演义中常说的金国二太子、四太子,两人确实是完颜阿骨打的第二子和第四子,但是金国的皇位却不是皇帝的儿子继承的,现在名义上说是由女真人推选,但其实也就在阿骨打家族里面选,现在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是完颜阿骨打的四弟完颜吴乞买。完颜阿骨打亲征,后方摄政的就是完颜吴乞买。 开始还有人想反抗,但是看到是斡离不和兀术,再看看上面吹胡子瞪眼的完颜阿骨打,还是没敢动手。 这还是兀术第一次参战,兀术是完颜阿骨打的第四子,年龄较小。去年十二月,完颜杲带兵出征,兀术便也跟着上阵。 大军打下中京后,完颜宗翰抓到耶律延禧的一个侍卫,知道耶律延禧在鸳鸯泺行猎。完颜杲就与宗翰分兵两路抓捕耶律延禧,兀术和斡离不都在完颜杲军中。 大军过青岭,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三百多个辽兵,宗望就带着兀术、马和尚率一百人追杀,没多久兀术的箭就射完了,兀术又抢了辽兵的枪厮杀,这一战兀术一人就杀了八个辽兵,生擒五个。 兀术的勇猛也在女真军中传开,让老野人们大叫后继有野人了。 完颜宗望下手还有些轻重,刀鞘砸在野人们身上,只是让他们吃痛分开。 兀术却是年少不懂事,听得老爹下令,就往死里下手,也不管打的是哥哥还是叔叔伯伯,反正没一个比他小的。 众人都分开,有两人却是倒在地上,正是被兀术用刀鞘砸倒的。 兀术也不管那么多,完成命令,就跟着完颜宗望回到完颜阿骨打身后。 完颜阿骨打最大的四个儿子,完颜宗干(斡本)、完颜宗望(斡离不)、完颜宗辅(讹里朵)、完颜宗弼(兀术),这一次扫灭辽国,完颜宗干、完颜宗望、完颜宗弼都在军中,只有完颜宗辅辅佐完颜吴乞买留守后方。 第五百零三章 完颜宗望 大堂中的打斗停了下来,但是空中还飘舞着一些毛发,有野人被拽下来的毛发,也有他们披着的毛皮上的。 完颜阿骨打看着十几个鼻青脸肿的大将,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喝道:“把宗翰和斡鲁拉出去,每人杖三十。” 完颜宗翰听到要打他,马上脸孔扭曲起来,他虽然没有继承老爹撒改的国相,但也是移赉勃极烈,金国第六号人物,有权决定金国大事的六巨头之一,所以才不甘心让叔叔打他脑袋。 听到完颜阿骨打要当众打他,马上想跳脚骂娘了。 金国贵族和奴隶之间等级十分森严,但是贵族和贵族之间就很随意了,君臣之间也并不太注重礼仪。 (金国第一次侵宋时,完颜宗翰就是左副元帅,完颜宗望只是以都统身份带东路军。第一次侵宋结束后,完颜宗望才因功升为右副元帅。) 完颜阿骨打在金国制定了独特的勃极烈制度,开始只有五个勃极烈,后来又增设了一个。 现在的六个勃极烈分别是: 完颜阿骨打为都勃极烈(皇帝) 完颜吴乞买为谙班勃极烈(真正的太子) 完颜杲(斜也)为忽鲁勃极烈(国相) 完颜辞不失为阿买勃极烈(第一副相) 完颜昱(蒲家奴)为昊勃极烈(第二副相) 完颜宗翰(粘罕)为移赉勃极烈(第三副相) 完颜希尹和完颜宗翰交好,看完颜宗翰要在完颜阿骨打气头撒野,忙出来道:“皇上息怒,我军马上就要班师或者和汉人开战,打伤大将恐怕不是好兆头。” 完颜宗干也劝道:“爹不要生气,他们也是闹着玩的。我们还是先商议大事要紧。” 完颜杲、完颜昱也觉得当众责罚勃极烈有些过了,纷纷出言求情。 完颜阿骨打看国相和第二副相都说话了,也只好道:“那就先商议军国大事,都好好说话,谁再敢嚎叫,就滚出去。斡鲁,你刚才要说什么。” 完颜斡鲁毕竟上了年纪了,和正值壮年的完颜宗翰厮打了一阵,还在直喘粗气。大口呼吸了几下,嘴里喷出几股臭气,才道:“我们刚刚打下中京道,很多部族都没有投降。如果我们不赶紧派兵回去镇压中京道的叛乱,让他们和萧干联合起来。恐怕整个中京道都要乱了。” 阿骨打的十一弟完颜阇母笑道:“奚人没什么厉害的,我带一猛安兵马回去镇压他们就是。” 完颜杲要道:“中京道多有奚人居住,萧干要建奚国,恐怕会引得奚人纷纷投靠,不可轻敌。就是先前投靠我们的奚人,也要提防他们。” 完颜阿骨打点头道:“中京道不稳,上京道、东京道也不时有人反叛。归根到底还是我女真人太少了。如果我们有五万女真兵,也足以横扫天下了。” 金国女真人少,为了补充兵力,金国也整编了渤海军、奚军。 完颜宗翰歇了一阵。听众人都在扯没用的,不耐烦道:“那我们派三个猛安回去镇压中京道,剩下的兵马去奉圣州,捉了汉人太子。让汉人把他们的钱都送来。” 完颜阿骨打也没有表态,转头道:“斜也。你怎么看?” 完颜杲想了想,道:“耶律延禧还在西边逃亡,前几日,又探到耶律大石带着几千契丹兵往西逃过去。耶律延禧不死,随时都能纠结兵马来夺西京。如果我们再和梁国开战,恐怕要腹背受敌了。而且大军已经出征快一年了,如果陷在西京道,恐怕东京和上京的形势会更不稳。” 众野人听到完颜杲这样说,也都变了色,他们这次出征几乎把部落男人都带出来了,部落里没有什么老人之说,六十岁的野人也照样能开弓射箭,当然很少有野人活动六十岁。可以说金国创立后,超过十七岁的野人就都在军中。如果被其他部落抄了他们老窝,那他们窝里的小崽子就要被杀光了。 完颜阿骨打也打定主意,点头道:“那就把西京卖给梁国,让他们对付耶律延禧去。我们班师回国,先把东京道、上京道、中京道嚼一嚼,保证吃到肚子里的东西不会翻腾再说。你们也都分到不少百姓,回去多找些女人,多生些孩子出来。” 一众野人听到皇帝这么说,也都一个个发了情,已经有人把手伸到毛皮下了。 完颜阿骨打知道怎么驾驭这些野人,当下道:“好了,大家都回去准备吧,明天收兵,所有人都不得带百姓行军。兀术,你监督各军,有违反军令的一律砍头。” 这几日,很多野人都抢了一些女人,原本还想着带这些女人回去,听到完颜阿骨打下了严令,兀术那个二傻子又眼冒凶光,他们也只好丢下这些女人了。反正他们在中京道、东京道、上京道都分到不少百姓,也不缺女子。 看众人纷纷出去,完颜宗望道:“要派人去追梁国使者吗?” 完颜阿骨打摇头道:“不用,你派人往奉圣州走一趟,就说我们答应梁国提出的条件了,我请他到野狐岭会猎,双方都带一千护卫。” 完颜宗弼(兀术)道:“爹是要试探梁国的兵马?” 完颜阿骨打摇头道:“不是,一千人试探不出什么来,大梁太子总能拿出一千精锐来。” 兀术道:“那爹就带一万人,让大梁太子也带一万人,我们试试他们的实力。” “我们是会猎又不是打仗,带一万人干什么?我只是想看看大梁太子是不是真的和汉人说的一样是天神下凡。” 兀术马上反应过来,笑道:“什么天神,一定是装神弄鬼,只怕他不敢去。” “哈哈哈” 完颜阿骨打笑道:“如果他不敢去,那他就是天神下凡,我们还怕什么?这样。斡离不,你亲自带人去请梁国太子。” “是。” 完颜宗望大喝一声,便往外走去。 大同府到奉圣州有四百多里,完颜宗望只带了两个会汉话的护卫,一人三马,马不停蹄,天黑前就跑到了奉圣州。 离城十五里,就被大梁探马拦下。 为头的十夫长看完颜宗望三人打扮不是契丹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完颜宗望也没有试探这些探马。让身后会汉话的护卫答话。 “这位是大金都统斡离不,也是皇帝的儿子,奉我国皇帝命令来见大梁太子。” 十夫长听到来的还是一个皇子,这才示意身后一个骑兵回报,让其他人继续巡逻。他带着完颜宗望三人往大营而来。 城中军营驻扎不了多少人,因此晁勇便让大军在城外扎下营盘。 探马领着完颜宗望三人到的大营门口,便见太子亲兵首领石勇在门口迎接。 “参见石校尉。” 石勇虽然是百夫长,但是阶官却是校尉,和普通军中的千夫长一样。 石勇冲十夫长点点头,便对完颜宗望道:“太子有请,随我来吧。” 完颜宗望跟着石勇进了军营。偷眼打量营中的大梁兵马。 只见大梁的兵马衣甲鲜亮,队列整齐,一个个精神饱满,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 单是看军容。大梁的兵马要比辽国、金国的兵马都要强很多,但是真实的战斗力却要打过了才知道。 辽国的兵马也比金国整齐,但是碰到金国一样是输多赢少。 金国野人集结起来可以说是乱糟糟的,但是一旦冲锋起来。都会跟着首领冲锋,像箭头一样冲破敌阵。金国军制。主将战死,亲兵全部斩首,并籍没其家。所以亲兵会拼死保护首领,首领身先士卒,最容易死的不是首领,而是首领的亲兵。首领一下死不了,一直冲在前面,后面的野人也就会一直跟着冲锋,战斗力自然不差。 如果首领死了怎么办?野人会各自逃命吗?不会。金国军制,首领战死,部下不能战胜敌人的话,全部斩首。逃回去的话肯定是死,战场上拼命的话胜了就有活路,野人自然只能拼命了。 金国的军制就是这样不给野人活路,战斗力自然强。 辽国能制定出这样的军制,但是辽人执行不了。汉人则无论如何制定不出这样的军制,如果将领贪功战死,最后战败了,就要把下面的士卒全部斩首,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士卒也是人,没理由将领犯了错,士卒还要跟着丢命。 但是对金国的野人来说,这个军令却能得到很好的执行,野人更像野兽。但是等到野人定居下来,开始像人类进化时,他们也就无法执行这样的军纪了,所以后来没了野性的金人就被仍然保持了野性的蒙古人打败了。 和乱哄哄的金人大营不同,梁军大营整齐安静,没有一丝喧哗声。 “请将军下马,步行到中军大帐。” 完颜宗望偷眼打量间,几人已经离中军大帐不过百余丈,已经无人敢在这里骑马。 完颜宗望听到护卫翻译,便也跟着翻身下马。 石勇领着三人走到中军大帐。 晁勇并没摆谱,他是大梁太子,完颜宗望也是金国皇子,身份并不比他低多少,所以听到石勇已经带着三人往中军大帐而来,便起身往外迎来。 完颜宗望走到大帐前,看到身穿四爪金龙的晁勇,也知道是大梁太子了,学着汉人抱拳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晁勇身后精通女真语的人做着翻译。 晁勇一面拱手还礼,一面打量着历史上这位带兵灭亡北宋的右副元帅完颜宗望。 完颜宗望此时三十多岁,生的和其他金人一样粗犷,额头还有一些伤疤。这不是战场留下的伤疤,而是他们自己割得。 女真习俗,亲友死后,要用刀子割额头,血泪齐下,唤作“送血泪”。皇帝也不例外,第一国相撒改死的时候。完颜阿骨打去吊丧,一样要用刀子割额头。女真贵族死的时候,还要火火烧死生前宠爱的奴婢和战马殉葬。金国建立后,战争不断,战马紧缺,第一任移赉勃极烈(第三副相)完颜阿离合懑去世时,主动献出自己乘坐的战马,建议完颜阿骨打禁止用战马殉葬。完颜阿骨打便也下令禁止用战马殉葬,这几年已经逐渐没有人用战马殉葬。但是用奴婢殉葬的风俗却是还在。 晁勇把完颜宗望请进大帐落座,便问起来意。 完颜宗望护卫便道:“我国皇帝已经答应把西京道还给贵国,我国兵马明日就会从西京撤军,军费请贵国随后送到中京道就可以。” “好,半月之内。十万贯一定送到。” 晁勇对此倒是没有太多意见,大梁发兵收回西京道,一样要耗军费,还会出现伤亡。而且如果没有金国攻打西京道,让南京道成为辽国最后的地盘,耶律大石和萧干也未必就会轻易放弃南京道。如果两人坚守南京,大梁想要夺取南京道还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晁勇麾下众将除了李逵、刘唐不愿意给这十万贯。其他人也都觉得该付这十万贯。 晁勇内心其实是不愿付这十万贯的,因为他知道另一个时空金国给汉人制造的靖康之耻,但是现在还不到灭金的时候。 金军战力很强,耶律延禧还在逃。随时可能纠结兵马反扑,如果大梁和金国开战,很可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到时耶律延禧领着上京道的草原部落扑来。说不定辽国又死灰复燃。 许贯忠给晁勇的建议也是先和金国瓜分辽国,然后带兵追击耶律延禧。收服西京道各部。 完颜宗望听到晁勇答应半月之内送到军费,就又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晁勇身后的官员就道:“金国皇帝请太子三日后到野狐岭会猎,商定两国国界之事。他会带一千护卫,除此之外,三十里再无金兵。” 两国接壤,肯定要商议国界,但是一般都会派出使者磋商一段时间。晁勇没想到完颜阿骨打居然要和他来一场会猎,商议此事。 晁勇也没有考虑,笑道:“好,三日后一定亲赴野狐岭。” 完颜宗望听到晁勇答应,也是大喜,起身就要告辞。 晁勇笑道:“我已让人备下酒宴,二太子若是不急返回,何不容我招待一番,明日再上路。” 完颜宗望也就是做个样子,四百多里,他一个白天可以跑过来,但是到了夜晚,战马就无法全力奔驰,即使他连夜上路,一夜也跑不回大同府。 看晁勇留客,便也就坡下驴,坐下来。 正事谈完,晁勇也就让人开始上酒菜。 “好汉酒?” 完颜宗望看到几个军士抱着酒坛上来,便忍不住道。 好汉酒走的是高端路线,酒坛也是官窑烧制的,和普通酒的酒坛并不一样,只要见过并留意的人,一般都能认出好汉酒。 对面坐的李逵听到完颜宗望居然说出三个汉字来,虽然腔调有些怪异,但众人也能听懂了,不由叫道:“你这金国人也喝过俺们梁山好汉酒?” 完颜宗望的随从忙给完颜宗望做着翻译。 完颜宗望叽里呱啦又说了一阵。 众人只能听懂好汉酒三个字,李逵更是憋得满脸通红,指着随从道:“他说什么?” “都统说好汉酒很烈,和它的名字一样,只有好汉才能喝。我们金国的汉子都喜欢喝好汉酒,只是好汉酒太贵了,而且很难买到。他也只喝过几次。” 李逵拍着胸脯,指着完颜宗望道:“你说对了,这酒只有好汉才能喝,一会俺和你比比,看谁能喝。” 完颜宗望听随从翻译了李逵的话,笑道:“好,我们就比比。” 好汉酒在中原卖五百文一斤,到了金国最便宜都是一贯钱一斤。当然完颜宗望只是在金国喝了一次,然后就出征了,辽国的好汉酒一样卖的贵,而且一样畅销,运到辽国的好汉酒很快就被辽国贵族喝完了。虽然辽国人已经喝不出好汉的味道来,但是他们用来醉生梦死,忘却亡国的痛苦正好。只有很少的时候,金军可以从辽国贵族或者商人手里缴获到少量好汉酒,而这少量好汉酒就成为最炙手可热的战利品了。 很多野人不想要金银,宁愿要好汉酒,马上可以喝到肚里,金银虽然也可以买到好汉酒,但那是以后的事情。 对野人来说,什么也不如打完仗喝一口火辣辣的好汉酒爽。 完颜宗望身子强壮,而且也很嗜酒,他不信李逵能喝过他,马上端起酒碗,一口就干了。 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直到肚子里,完颜宗望舒服的差点呻吟出来。 李逵一看完颜宗望这么干脆,也不肯落后,端起一碗酒,就倒到嘴里。 “痛快。” 李逵抹了一把嘴巴,平日军中禁酒,他也多日没有吃酒了,这一碗下去,也感觉十分痛快。 “干” “干” 两个人连干三海碗,就都有些摇摇晃晃了。 晁勇忙道:“你们都是好汉,吃些东西再吃酒不迟。” 两个人也都感觉有些眼冒金星了,听到晁勇说话,便迫不及待的抓起桌上的肉往嘴里塞。 众人看到二人情形也不由直摇头,李逵在大梁众将中便是少有的粗鲁之人,但是金国派来的使者居然也是和李逵一样,其他人想必更加不堪。 第五百零四章 野狐岭 野狐岭离奉圣州有二百多里,山势陡峭,林高草茂,野兽出没。过了野狐岭往北就是草原,鸳鸯泊就在野狐岭北部一百多里,辽国皇帝在鸳鸯泊猎杀水鸟烦了,也不时到野狐岭狩猎。 金军以骑兵为主,为了快速推进,金军撤离大同府后,就北上进入草原地带,然后东进往中京道而去。 大梁兵马则西进,接收大同府。 约定的日子前一天,晁勇就率亲兵到了野狐岭南边的万全县。 大早,便在两个万全县当地人的带路下,往野狐岭而来。 从草原刮来的风进入山岭间后,由于山脉的挤压,留给风前进的口子变小,风力就大了许多,因此附近的百姓也把野狐岭叫做黑风口。 进入野狐岭后,山岭间便充斥着风声、野兽声,晁勇的亲兵也提高了警惕,加强哨探,拿着望远镜观察山脉上的草木,以免中了埋伏。 花荣看着两边陡峭的山势,道:“早知道野狐岭山势这般复杂,就应该调一个飞船来,有飞船在空中查探,也就不怕中了埋伏了。” 两国会猎,晁勇自然不会不带花荣这个神射手。 刚刚赶来的金毛犬段景住笑道:“花将军放心吧,金国大军都已进了中京道了,完颜阿骨打也不敢袭击太子。” 段景住熟悉辽国地理,在情报司开始扩张后,段景住便组建了燕云局,负责燕云十六州附近的情报工作。 前段时间却是在西京道策反辽国官员,奉圣州、可汗州等州的归降就有燕云局的功劳。段景住甚至收买了两名已经归降金国的蔚州官员,如果金国拒绝交出西京道,蔚州很快就会归降大梁,让河东兵马进入西京道。 晁勇点头道:“中京道大乱。金国后方不稳,不敢和我大梁开战的。再说了,金人不过是一群山林里出来的野人,就像完颜宗望说的一样,光是东京道、中京道、上京道东部的土地,他们就不知道有多大了。现在野人们都想着回家数抢来的金银和女人,哪还愿意再战。” 那日酒宴,李逵和完颜宗望最后还是喝的酩酊大醉。 没想到平时谨慎的完颜宗望喝醉后却是完全不靠谱,晁勇还没让人套话。他便喋喋不休的把金国的情况都说了出来,两个随从拦都拦不住。 花荣听到太子这样说,点头道:“希望金人只是野蛮人,否则野蛮人狡猾起来,就更不好对付了。” 晁勇笑道:“不管他们是野人还是野蛮人。我大梁可不同辽国,只要他们敢对我大梁不敬,便是拼着再大代价也要灭了他们。” 晁勇的自信也让将士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大军在山岭间穿行了一阵,便见前面哨探飞马而来。 “报,前面发现金人了。” 晁勇对段景住道:“你去询问金人,看完颜阿骨打何在。” 段景住也学会了女真话。这次来便是充当翻译,闻言便跟着哨探往前面而去。 不多时,段景住就带着一个金兵回来,报道:“完颜阿骨打昨日就到了野狐岭了。他们在前面一个山坳扎了营寨,请我们前去那里相会。” 晁勇点头道:“好,让他前面带路吧。” 一行人在山谷中穿行了一阵,便见前面十几个女真人迎来。一个个都是和完颜宗望一样额头遍布刀疤。越老的人参加的葬礼越多,刀疤也就越多。还有几个也不知道是送血泪自己割得。还是战场上伤的,不止是额头有刀疤,就是脸上都有数道刀疤,看上去格外狰狞。 而且这十几个人都生的虎背熊腰,可以说都是人形禽兽。 完颜宗望三人给众人的冲击还不算大,但是几十个满脸刀疤的人一起出现时,众人心理就难免有些变化了。 如果是成千上万的满脸刀疤的人出现时,不用打仗,光是看估计都能看的人崩溃。 女真不满万,满万则无敌。或许不是说女真人的战力,而是说女真人的恐怖样子。 女真人原本就像野人,一个个生的粗犷,还不会拾掇自己,胡子拉碴,脖子里戴野猪牙,帽子上戴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尾巴,再加上满是刀疤的额头,文明人看到都会有些恐惧,就仿佛看到猛兽一样。 李逵生的凶恶,在大梁也算奇形怪状了,但是放到金国却是正常人了。起码这十几个人就没一个比李逵顺眼的,或许李逵去了金国还能算俊俏的吧。 给众人领路的金兵,看到前面的人,马上滚鞍下马,道:“我国皇帝亲自迎来了。” 晁勇听到是完颜阿骨打,便也让众人下马,带着花荣、李逵、孙安、石宝、方杰五人迎上来。 林冲带着花荣、张清、朱仝、刘唐、索超五部接管大同府,晁勇只点了帐前四将和花荣带亲兵来赴约。 完颜阿骨打已经五十四岁,头发已经花白,虽然身子大不如前,但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看上去便是野人中的佼佼者。 两拨人相距丈余,完颜阿骨打便学着汉人抱拳。 完颜阿骨打虽然想创造女真文化,但是在野人看来,汉人文化永远是最高贵的,野人无论怎么提倡自己的文化,都怕汉人鄙夷他们,因此完颜阿骨打也学了一些汉人礼仪。 晁勇不愿第一个拱手,虽然完颜阿骨打年龄大,但是中原素来都是天朝上国,两国会猎,大梁没有理由率先见礼。 不过看到完颜阿骨打抱拳,晁勇也就抱拳,笑道:“久闻金国国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之士。” 完颜阿骨打听不懂晁勇的话,只能等身后精通契丹语、汉语的完颜希尹翻译完,然后也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段景住也给晁勇做着翻译,两人费力的寒暄了几句。 完颜阿骨打才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把晁勇一行人请进营地。 营地周围都有金兵护卫,完颜阿骨打的一千护卫除去一百人在营地周围巡哨,其余人全部在营地集结,迎接大梁太子的到来。 第五百零五章 狼窝沟 九百个满脸疤痕的人站在那里,果然又给了大梁将士不小的冲击。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也怕疯子啊。 九百个满脸疤痕的人站在那里,放佛地狱之门打开,把妖魔鬼怪都放了出来一样。 晁勇看到完颜阿骨打的护卫后,毫不怀疑,如果他组建一支军队,把脸全部烧伤的话,两军对阵,光凭相貌绝对能削弱敌人五成战斗力。 “杀” 李逵被九百野人的杀气一冲,当即两眼发红,大喝一声,一拳便把旁边陪着的完颜宗望打倒在地。 李逵也不停手,拔拳就又打向后面的兀术。 兀术也不躲闪,和李逵硬碰了一拳。 “砰” 一声闷响,两人都退了两步。 一众金国野人都反应过来,叽里呱啦叫着就要动手。 花荣、孙安、石宝、方杰也都准备全神戒备,以免和完颜宗望一样被打个措手不及。 “不得无礼。” 眼看双方就要混战,晁勇大喝一声。 孙安看太子下令,就一把揪住李逵。 李逵兀自不肯罢休,挣扎着要继续厮杀,不过身长九尺的孙安膂力却是还要高出李逵一筹,一只手揪住李逵臂膀,李逵愣是挣不脱。 完颜宗望爬起来,也觉得丢了人,嚎叫着就要动手,却被完颜阿骨打叫住。 晁勇看了一眼双眼泛红的李逵,抱拳对完颜阿骨打道:“李逵一上战场,就会两眼发红,只知道厮杀。刚才一定是被你们将士身上的杀气引动了,才会突然发狂,还请国主见谅。” 完颜希尹把晁勇的话翻译了一遍。 金国众野人看李逵果然是两眼发红。还在那里挣扎,一副完全没有理智的样子,便也信了。 完颜阿骨打笑道:“好个猛士,这才是为战场而生的汉子,斡离不,让护卫散开吧。” 完颜宗望听到老爹发话,这才挥手让四周已经准备厮杀的野人各回营地。 九百野人散开,营中的杀气也少了许多,李逵也逐渐安定下来。 完颜阿骨打请众人来到营地中央。也不进帐,便在帐前空地请众人坐下,拍手让人把酒抱上来,笑道:“你们赶了一阵路想必渴了,吃些酒。休息休息,我们再去狩猎,如何?” 虽然有些粗俗,但是也显得光明磊落,免得大梁兵马怀疑帐篷里或者营地里有埋伏。 晁勇点头道:“好,恭敬不如从命。” 金人抱来的又是好汉酒,可见好汉酒已经成为金国最好的酒了。 众人吃了一阵酒。晁勇便道:“日头也高了,我们去猎杀一些野兽来,中午正好饱餐一顿。” 完颜阿骨打点头道:“好,昨天我已经让人查看过了。有一条沟里野兽虎狼众多,只要让他们绕到另一边去驱赶,我们就能杀个痛快。” 晁勇笑道:“既然有这样的好地方,那就让我的人去驱赶吧。他们有火雷,驱赶起野兽来也省力。” 完颜阿骨打听到晁勇准备让人用火雷驱赶野兽。也是双眼一亮,他正想见识见识大梁的火器,当下就让人带着晁勇一队亲兵去驱赶野兽。 完颜阿骨打和晁勇也各带了一百亲兵往狩猎的山沟而来。 刚刚到的山沟,一直给晁勇带路的当地百姓就变色道:“这里是狼窝沟,里面的野狼不知道有多少,以前辽国在这里修了官道的,结果不少人都被野狼拖去了,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走这里的路了。” 山沟里还依稀能看出中央有一条路的痕迹,官道都是用蒸熟的黄土垫过的,短时间并不会长草,但是时间久了,官道落得尘土多了,也会再次长草。狼窝沟的官道就稀稀拉拉的长了野草,如果不是这个季节都枯败了,还真不容易看出中间曾经有一条官道。 晁勇笑道:“无妨,多了才够大家杀嘛。” 众人进了狼窝沟,完颜阿骨打就把左臂架的一只海东青放上天。 海东青是产自女真部落的猛禽,体长不过两尺,但却极为凶猛,可以猎杀天鹅、野鸭等禽鸟。 耶律延禧便十分喜欢海东青,每次打猎一定会带着海东青,年年会派人往女真部落索要海东青。 海东青生性凶猛,每一只驯服的海东青背后都少不了人命。光是索要海东青也就罢了,女真贵族一样喜欢用凶猛的海东青捕猎。但是辽国使者一到女真部落,必然会让女真美女陪睡,也不管是不是女真贵族,一旦看中,晚上她就必须出现在辽国使者房里。 女真风俗,哥哥死了,弟弟可以娶哥哥的老婆。叔叔伯伯死了,侄儿也能睡叔叔伯伯的老婆。野人部落原本就很难出美女,偶然出一个,那就是一家老小都盼着她丈夫死了,好轮到他们上。但是他们还没上过呢,就被辽国使者给睡了。辽国使者每睡一个美女,野人就是一大家子咬牙切齿。 女真部落原本也就没多少人,应该用不了多少年,长得端正些的女人就都被辽国使者睡过了。可以说女真部落的人和辽国都结了死仇,但是女真人也能忍啊,一代代的戴着绿头巾繁衍。 但是有一次耶律延禧召见各部头领,耶律延禧让各部头领跳舞,完颜阿骨打也不知搭错哪根筋了,辽国使者睡他亲人的时候,他都没有反抗。但是耶律延禧让他跳舞,他不干了。也许是耶律延禧还对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吧,那个时候跳舞的基本都是女子,有男人也绝不会是各部首领那样五大三粗的,或许是耶律延禧突然想换个口味,不仅是让完颜阿骨打跳舞吧。完颜阿骨打犹豫了一阵,还是没有和部落的女人一样趴下身子受辱。 完颜阿骨打逃回部落,就开始蛊惑部落的人反辽,野人们大概也怕辽国使者以后不睡他们的女人,而是要睡他们吧。 总之温顺了一百多年的女真人突然反了,当然野人也要面子,不会说他们是害怕耶律延禧要睡他们。而是说辽国人贪得无厌,不断索取海东青、东珠、紫貂皮等等,蛊惑其他部落也跟着他们造反。 完颜阿骨打的海东青就是一只全身乌黑,玉爪的海东青,这样的海东青可以说是极品,十年都未必能捉到一只。 狼窝沟另一边的野人看到皇帝的海东青飞上天,就对带队的解珍道:“我国皇帝到了另一边了。” 解珍看对面已经准备就绪,也就带着亲兵进入狼窝沟。 解珍猎户出身,很快就找到了野兽痕迹,当即下令亲兵用火雷开始轰炸。 “轰” “轰” “轰” 一颗颗火雷在山谷中爆炸,尘土飞扬。 山谷间一些野兽原本还躲在沟壑间,准备突袭这些闯入狼窝沟的人。但是听到仿佛惊雷一般的声音后,马上吓得屁滚尿流往山谷另一边逃去。 带路的金国野人也吓得坐在地上,等到解珍他们走出一截,才爬起身来追上去。 完颜阿骨打守在谷口,听着山谷另一边突然响起的巨响,也是吓了一跳。 他知道这条山谷将近十里,虽然山谷间的声音会大一些,但是能传到这边来,在那边听起来一定是和他们打探的一样和响雷一样大。 随着解珍等人的前进,巨响声也越来越大。 山沟里也不断响起野兽嘶吼,没多久地面就震动起来。 解宝变色道:“山谷里的野兽都被赶过来了,听叫声,有不少野狼,老虎也有几只。” 旁边的金国野人也都变了色,原本把武器都交给后面的卫士准备给大梁众人表演生裂虎豹的野人头领,也都纷纷拿回武器。 随着兽群接近,地面都震动起来。 当先出现在众人视线的是几十只野狼,看到谷口居然有人类挡路,这些野狼纷纷龇牙咧嘴威胁人类。 有了武器在手的野人倒是也不畏惧狼群,野人也跟着嚎叫一声,就舞着手中钢刀迎了上去。 李逵、孙安、石宝三人也不示弱,挥舞着兵器便冲了上去。 方杰留在营地,统率剩余亲兵,以防金人有诈。 晁勇、完颜阿骨打、花荣则骑在马上不断开弓射箭,射杀着往谷口冲的野兽。 完颜阿骨打的箭术也十分了得,很少有落空的,不过相比花荣却是差了很多,花荣的每一只箭射的都是野兽的眼睛,没有一箭落空。 花荣的箭是神射,晁勇的箭则是狂暴,一支支铁箭在虎豹身上射出一个个血洞,一支野狼更是被铁箭直接撕成两半,把刚刚杀到跟前的兀术吓了一跳。 前面冲杀的十几人也都是所向披靡,金国野人首领一个个和李逵一样蛮力惊人,不时抓起一只野兽,两手一分便撕开了。 李逵的板斧、孙安的双剑、石宝的劈风刀过处,也都是兽血遍地。 狼窝沟的野兽不少,但是禁不起两国猛人的厮杀。 当谷口遍布猛兽的尸体时,山沟里的野兽也就不往谷口冲了,而是费力的往两边陡峭的山壁攀登,往没有人的地方躲。 石勇带人从另一边过来时,狼窝沟的猛兽已经只剩少数爬到山壁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瑟瑟发抖。 第五百零六章 三国国界 众人把狼窝沟的野兽屠杀一空后,也没有再换地方打猎,十几个猛人结伴,猎杀猛兽就和杀鸡屠猪一样,毫无悬念,也没什么乐趣可言。 一行人返回营地,两国护卫已经收集了许多木柴回来,众人便在营地烤猛兽肉下酒,一边吃一边谈,酒足肉饱时,晁勇便也和完颜阿骨打谈好了国界线。 酒宴结束,两国兵马便趁着午后还暖和一些分头上路。 晁勇领着亲兵往西京大同府而去,完颜阿骨打则领兵往中京道而去。 兀术不甘的道:“皇上,你怎么把上京道也给了梁国了?” 完颜阿骨打道:“上京道大半地方都被草原各部占着,我们打下的也只是上京临潢府和边境十几个州府。那些草原部落野蛮善战,辽国最鼎盛的时候也没有征服他们,我们也征服不了他们。既然梁国太子想要征服草原部落,那就让给他吧,如果他征服了草原各部,也省去我们提防草原各部来劫掠。” 兀术道:“但是如果大梁真的收服了草原各部,难保他们不会用那些野蛮人来攻打我们。” 完颜阿骨打摇头道:“草原不同中原,那些野蛮人不会那么轻易被征服的。梁国搞不好会碰个头破血流,在广袤的草原上,火器的威力有限,未必就能吓唬住草原蛮人。而且把上京道的草原部落划给我们,我们也无法征服他们。如果划给梁国,他们也一定不会轻易臣服,大梁好战的话,就会先去打草原部落,毕竟那是属于他们的疆土。而我们就可以把东京道和中京道消化了,只有后方安定了。我们才能再和大梁一争高下。” 两国的国界划分,南京道、西京道属于大梁,东京道、中京道则属于金国,上京道则一分为二,临潢府和靠近中京道、东京道的十几处州府属于金国,以外都属于大梁。 完颜宗望道:“就像大梁太子说的那样,耶律延禧应该是逃到西京道或者上京道去了,梁国想要占领西京道,就要抓到耶律延禧。或者征服上京道各部,不然耶律延禧随时可能从上京道带兵偷袭西京道。梁国想要占领西京道都还要费一番功夫,就更不用说上京道了。” 兀术听到老爹和二哥解释,点头道:“也就是说我们只是把啃不动的骨头丢给梁国了,我们要先把嘴里的东西嚼碎了。” 完颜阿骨打点头道:“对。我们已经把中京道和东京道吃到嘴里了,但是还有不少人反抗,我们要把他们嚼碎了,咽到肚子里。我们才能变得更强壮,有了更多的战士,我们才能再去抢更多的东西。” “我明白了。” 另一个方向,晁勇带兵到了大同府后。把索超部划入了河东军,西京道划入河东范围。 在西京道停留一日后,便率花荣、朱仝、张清、刘唐四万兵马往夹山而来,宁夏路董平也率本部一万骑兵和五万党项附庸军往夹山而来。 天启元年晁勇率兵扫灭西夏。建立宁夏路,种师道出任宁夏总兵陆续招降了宁夏路各部。平定宁夏路后,种师道便远交近攻,联合辽国上京道、西京道部落扫灭了几个趁机劫掠宁夏路的部落。每一次出兵。大梁兵马不要任何战利品,牛羊、人口全部分给辽国出兵的部落。一来二去。宁夏路和西京道、上京道的部落也建立了一些交情。 金国入侵西京道后,有一些部落不愿投降陌生的金国,就归降了大梁,因此宁夏路很快便查探到了耶律延禧的踪迹。 夹山是阴山山脉的一段,山脉并不很高,但十分宽阔,南坡陡峭南攀,北坡则平缓,和北面的茫茫草原相连。 耶律延禧选择夹山逃窜,一是因为夹山易守难攻,二是因为辽国在夹山脚下开采金矿,耶律延禧可以用开采的黄金招兵买马。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夹山草木茂盛,野兽众多,可以让耶律延禧尽情狩猎。虽然已经面临国破家亡,但是耶律延禧狩猎的兴致却是一点都没减少,一路败逃的路线都是他喜欢狩猎的地方,鸳鸯泊、白水泺、夹山。 耶律延禧召集的五万兵马和金国交战了几阵,逃回夹山时,已经只剩万余人。不过耶律延禧倒也是越挫越勇,一面在阴山游猎,一面让人继续招揽兵马。前几日,耶律大石和萧太后率五千契丹兵马来投奔,耶律延禧便处死了萧太后,众人求情,耶律延禧才饶了耶律大石。 耶律延禧率人躲在夹山,也不断派人打探着西京道的消息,希望金国和梁国为了争夺西京道开战,那样他就好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没想到一向凶残野蛮的金国居然和梁国达成和议,把西京道还给了梁国。而大梁太子进驻西京道一日后,便带兵往夹山而来。 当大梁两路出兵,围攻夹山的消息报来时,耶律延禧赶忙召集麾下众将商议。 耶律大石道:“夹山的两万兵马是我大辽东山再起的希望,梁国以十万兵马来攻,五倍于我,臣以为不可和梁国硬碰。” 都统萧特烈道:“大梁想进夹山,必要先过渔阳岭。渔阳岭数十里蜿蜒曲折,正是易守难攻的地方。我们只要以五千兵马守卫渔阳岭,梁国便是有十万兵马都过不了渔阳岭。” 耶律大石道:“你莫忘了大梁灭南宋之战。” 大梁飞船渡江,火雷轰阵的事情早已通过邸报传遍天下。 萧特烈闻言,也想到大梁可以用飞船飞到渔阳岭上轰炸守军。 当日耶律延禧准备率兵南侵,在河北被晁勇用火药炸塌地下长城,俘虏一万多人后,便一直对梁国心怀畏惧。后来打探到梁国太子又发明飞船,可以让人飞天,就更没了和大梁对抗的心思。 如果是金国来攻,他一定会率兵抵抗,当然一旦战事不妙,他又会再次逃跑。但是现在大梁来攻,他是一点也不想面对大梁的火器、飞船。 “耶律大石,你说说你的想法。” 耶律大石看耶律延禧似乎也不想战,便道:“臣以为我们可暂避锋芒,退到上京道西北路招讨司一带去,把西京道暂时让给梁国。梁国和金国都是虎狼之邦,他们必有一战。我们可以在上京道休养生息,等待时机再打回来。” 萧特烈道:“如果梁国大军直接追到上京道去,我们又该如何?” 耶律大石笑道:“梁国兵马从最近的宁夏路北上到西北路招讨司都有两千里路,中途都是阻卜各部的地盘,阻卜各部向来贫困,不可能给他们提供粮草。如果梁国强抢阻卜各部粮草的话,阻卜各部必然拼死反抗,我们再从旁侧击,必能击溃梁国军队。如果梁国军队自己携带粮草的话,势必限制他们的兵马数量。如果只是一万、两万兵马,不用我们动手,恐怕阻卜各部就会盯上他们了。” 耶律延禧拍手道:“林牙果然不愧是我大辽栋梁之才,那我们就撤到上京道去,让梁国兵马扑个空。” 太保耶律特母哥道:“阻卜多有反叛,我们撤到上京道去,还要提防他们趁机作乱。” 耶律大石道:“前些年我们剿灭磨古斯叛乱,阻卜已经大伤元气,这次皇帝亲临,又有两万契丹铁骑随行,当能让阻卜不敢擅动。” 耶律延禧对上梁国没有信心,对上草原各部却是信心十足,笑道:“阻卜不足为虑,传朕旨意,明日全军开拔,随朕巡幸西北路招讨司。” 当晁勇率兵到的夹山时,耶律延禧一行人已经走了数日了。 晁勇正派人打探耶律延禧行踪时,一场大雪突如其来,尺余深的积雪彻底断了晁勇追击的念头。 晁勇便在夹山召见阴山各部、白达旦(汪古)部、谟葛失等部落首领前来。 在大梁太子攻无不克的天威下,各部首领纷纷踩着积雪来夹山拜见,贡奉牛、马、驼、羊、貂皮、青鼠皮。晁勇也赏赐各部粮食、布匹、少量铁器。晁勇把军中携带的少量好汉酒也当做稀罕物,赏赐给了各部首领。 十月天原本就冷,夹山山顶更是寒风呼啸,各部首领尝过好汉酒后,马上追问如何购买好汉酒。 十月二十日,晁勇率花荣部南下。朱仝部作为河北军,回返刚刚更名的燕山府(辽国南京),防备金国。同时把刘唐部划入了河东军,张清部划入了河北军。河东吞并了辽国西京,河北吞并了辽国南京后,辖境扩大,和异族接壤,边军不得不增加。 有了各部贡奉的战马,花荣部已经全部改为一人三马,饶是如此,晁勇一行人从夹山返回汴京也用了半月。 大梁已经废除了宋朝四京的叫法,只有开封可以称作汴京。宋朝四京虽然都很繁华,但是都拥挤在中原,缺少泱泱大国的气度。 汉人盼了两百年的燕云十六州全部收回,又是举城出动迎接太子班师。 晁勇吓得耶律延禧落荒而逃之时,完颜阿骨打也率金国野人残酷镇压了中京道反叛的部族,萧干被完颜阇母活捉,钉在木驴上受尽颠簸而死。 耶律延禧到了西北路招讨司后,便借着辽国余威,开始征服上京道各部,想要把各部真正纳入他的统治。 三国进入短暂的平静期。 第五百零七章 灭教富国 十二月,广东路连州出现染了痘疮的百姓。 朝廷下令广东路各州府防疫局支援连州,给连州所有百姓种痘,防止痘疮在连州泛滥。 晁勇发明的牛痘证明功效后,晁盖便下令各州府建防疫局,人为传播牛痘,培养痘苗,同时给百姓种痘。不过因为大夫和痘苗的限制,并不是所有人都种了痘。 广东、广西的水牛又多一些,众人原本以为广东路把附近州府的大夫调过去后,可以很快让连州所有百姓种痘,预防痘疮。但是有多个村子的人拒绝种痘,导致五千多人染了痘疮,没多长时间,便有两千多人死亡。 晁盖责令地方御史展开调查,最后发现是有一个和尚蛊惑百姓,说种了牛痘以后,下辈子会投胎成牛,导致很多百姓宁死不种痘。 晁勇得知居然是和尚作孽,当即往皇宫而来。 晁盖也是刚刚得了消息,脸色铁青,看到晁勇进宫,便忍不住道:“真是太荒唐了,种个牛痘就要投胎成牛的话,那吃了牛肉的人,下辈子要变成什么,牛粪吗?” 晁勇点头道:“那些宗教妖言惑众,常以符箓治病,害死的百姓不知凡几。儿臣请父皇下令禁绝万教,以免再发生今日之祸。” 晁盖想了想,点头道:“前番我们便商议过此事,只是那时时机没有成熟。如今天下一统,朝廷统治已经稳固,也该实施此事了。” 说着对身旁伺候的太监道:“你去请其他五部尚书来。” “是。” 太监去不多时,五部尚书就先后来到。 众人一番商议,便定下禁绝万教条例,捣毁所有宗教建筑、典籍;抄没所有宗教财产;勒令宗教人士离教;传播教义者杀无赦;私藏、施舍宗教人士者杖一百,流放三千里。 天启三年。元月十七日,朝廷颁布禁绝万教条例,各州府官兵同时出动,捣毁境内寺庙、道观等宗教建筑,勒令宗教人士还为百姓,同时抄没宗教财产。 东京城中的诸多寺庙、道观也没有逃脱,朝廷政令刚出,城中兵马便把这些宗教建筑围起来,所有人全部驱逐出来勒令回乡。朝廷给每人发放一贯钱盘缠。钱虽然不多,但是他们也不会饿死,居养院、安济院已经从州府扩大到各县。 纳钱授爵和镜行让朝廷国库充裕,加上天启二年全国丰收,朝廷扩建居养院、安济院并没给财政带来太大压力。 一些顶着活菩萨、活神仙的僧道到皇宫前请求拜见皇上。全部被御林军驱散,责令还俗,拒不还俗的杀无赦。 大部分僧道看到晁盖铁了心就都散了,只有一些鬼迷心窍的僧道准备为神佛献身,全部被御林军拿下,押到菜市口问斩。 杀了十几个僧道后,就再没人敢去皇宫前抗议了。 汴京城中除了少数百姓为僧道喊冤。大多数百姓都觉得朝廷做的好。自从朝廷定下诛灭万教的国策后,邸报上便不断刊登宗教骗人的法术。很多百姓都被宗教骗子欺骗过,在朝廷揭穿那些骗人的鬼把戏后,多数百姓便不再信那些神佛了。 如果大梁真的有神的话。那也只能是太子,战无不胜,而且发明牛痘,让世人不用再怕痘疮。还能让人飞天。 那些神佛虽然说是万能的,但痘疮来了。他的信徒一样逃不过病魔,即使再虔诚,都不见神佛显灵。 各地情况大同小异,朝廷邸报长时间的揭穿宗教骗人的把戏后,宗教信徒都减少,剩余少数信徒在朝廷的武力震慑下,也没人敢起异心。 一些一根筋的僧道看大梁没有宗教的立足之地,便远赴他国,开辟他们的事业去了。 一个月后,朝廷汇总各州府灭教成果,各地编户近百万,抄没田地一千多万顷,金银器物无数,光是抄没的各教在皇家票号的存钱便有两千多万贯,被宗教人士私藏的存单、银票还不知有多少。 朝廷灭教刚刚开始,没了宗教束缚,便有疑似刚刚还俗的光头之人招摇过市,在青楼挥金如土。 晁盖下令用收缴的铜佛、铜钟、金银器皿铸钱,铁像铸造农器,同时拍卖收缴的土地。 灭教一役,国库充裕,朝廷宣布降低盐价,由天启元年的每斤五十文降为每斤十文,朝廷专卖的白矾、石炭、灯油价格都有降低。 以前民间用的灯油是植物油或者动物油脂,晁勇让人蒸馏石油制作出煤油、汽油后,民间的灯油就变成了煤油,汽油则替代了原来的猛火油,给朝廷增加了一个财源,也给大梁兵马增加了一个利器。 灭教一役,可说举国受益,军民狂欢,但是也有少数执迷不悟的宗教人士和私藏宗教人士的百姓,各地陆续发配了数万人到边疆开荒。 汴京城中的大相国寺虽然建的金碧辉煌,但为了灭教之事不留,晁勇还是下令彻底夷平了大相国寺。汴京城中被夷平的大小寺庙、道观总有数十处。 寺庙刚刚夷平,便有不少人盯上这些土地,虽然大梁刚刚建立两年,但是天下一统,免徭役,轻赋税,已有天下大治的景象,汴京城中的土地更是寸土寸金。 尤其晁勇宣布筹建贵族学院后,各地纳钱授爵的大户更是纷纷涌进汴京,在汴京买屋置产,方便自家儿孙就读,直接让汴京城中房屋价格打着滚往上涨。 一些分到宅院的梁山老人,被各地大户喊出的价格迷花了眼,就把自己的宅院卖了出去。转天便又能听到另一个价格,只能跺脚叫苦。 因此汴京城中的寺庙被夷平后,就有几个梁山老人找上晁盖,希望从朝廷手里买下这些土地盖房。 以晁盖的性格也不可能向他们要高价,只能吩咐户部便宜行事。 神算子蒋敬盘算了一阵,便往太子宫而来。 这段时日晁勇都在制定贵族学院的课程,太子宫中已经出生了五十多位皇子。六十多位公主,用不了几年,就要开始启蒙教育。 晁勇希望儿女长大的时候,有一个成熟的学院,而不是一个草创的贵族学院,所以他要尽快建立贵族学院。 那些争抢着进入贵族学院的男爵就成了晁勇的试验品,不过草创的贵族学院也不会误人子弟,晁勇准备请的教授都是大儒。这些大户子弟即使不是纨绔子弟,九成九也没机会拜到这些大儒门下。当然这些大儒会不会被这些男爵气的要拂袖而去。晁勇暂时也不知道。 晁勇让宫人给蒋敬上茶,笑道:“这些日子,户部应该很忙吧,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蒋敬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京城捣毁了那些寺庙、道观后。多了许多土地,有人找到皇上那里要买这些土地。我来看看太子有没有要用的,没有的话,我就让他们选几处,剩下的就公开拍卖了,免得再有人寻到户部来,让我难做。” 晁勇笑道:“什么人寻到皇上那里去了?” 蒋敬摇头道:“白胜、杜迁、宋万三人。” 晁勇听了。也不由有些不悦。 当初他要争霸天下,这三人便不愿进取,后来也一直没有参战,只是在后方躲着。天下一统后,这三人坐享其成,朝廷大赏开国众臣时,这三人也混到了开国子爵。让晁勇颇为不平,但是晁盖坚持。晁勇也不好多说。 其余开国众将,卢俊义、林冲授开国公;燕青、关胜、呼延灼、史文恭、鲁智深、武松、秦明、花荣、董平、张清、李应、栾廷玉、杨志、徐宁、索超、刘唐、李逵、孙立、石秀、穆弘、扈成授开国侯;宣赞、郝思文、韩滔、彭玘、魏定国、单廷圭、龚旺、丁得孙、樊瑞,水军李俊、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张横、张顺,情报司戴宗、时迁、朱贵,火药局凌振,枪炮局汤隆授开国伯;晁勇亲兵头领石勇、薛永、解珍、解宝、吕方、郭盛、杨雄、孙新、邹渊、邹润,水军童威、童猛,白胜、杜迁、宋万,情报司孙二娘、张清、朱富、李立、段景住,焦挺、项充、李衮、郑天寿等人授开国子爵。 文臣吴用、赵明诚授开国公,公孙胜、柴进、蒋敬授开国侯。 张叔夜、王焕、李从吉、张开、韩存保、刘梦龙、韩世忠、刘锜、姚平仲等人也都授了爵位,但是都不是开国爵爷。开国爵爷全部是大梁在青州建立时便在朝中的人,除去赵明诚,可以说都是梁山老人。 石勇等人因为一直护卫在晁勇身边,立功不多,只能屈居子爵,情报司众人的功劳也不小,但是让白胜、杜迁、宋万三人和他们一般爵位,晁勇却是有些不甘的。只是因为男爵泛滥,开国众将最低也是子爵,晁盖不愿让三人落空,晁勇也只能私底下赏赐亲兵头领。 晁勇不悦道:“他们要土地干什么?” 蒋敬道:“他们把皇上赏赐的宅子都卖给江南来的豪商了,京城大些的宅子现在又贵的离谱,他们想买土地再建宅子。” “鼠目寸光之辈,那就按照朝廷先前赏赐他们的宅子大小,卖给他们土地,价格可以低一些,但是不能超过原来的面积。剩下的土地也不急拍卖,对外就说兵部已经全部买下了,我要给梁山老兵建房,免得他们退役后,买不起京城的房子。” 蒋敬道:“所有土地也就是一千来亩,恐怕建不了多少房子。” 晁勇笑道:“一层不行,可以多建几层嘛。” 蒋敬摇头道:“其中恐怕还牵扯到礼制问题,工部之人应该知道。” 晁勇点头道:“恩,我回头让工部之人规划一下,起码要把想在京城定居的梁山老兵安置了。” 蒋敬拱手道:“太子仁义,梁山兄弟能跟随太子实属平生大幸了。” 晁勇摇头道:“若无梁山老兄弟,哪有今日大梁天下。能有梁山众兄弟跟随,才是我父子之幸,天下之幸。可惜有一些兄弟看不到这大梁天下了。” 说到这里,晁勇更觉创业艰难,当即让人去请工部主管营造房屋的主官来。 蒋敬略坐了坐。便也告辞离去,户部事务繁忙,却是容不得他闲坐。 主管房屋营造的工部郎中赶来时,晁勇已经想好方案。 工部郎中还以为是太子要修缮太子宫或者别处宫殿,听说是要给梁山老兵修建房屋,不由道:“工部的匠人不缺,只是却要户部先拨下钱财来,才好动工。” 晁勇想了想,道:“这笔钱由太子宫出。你们做个预算,我从太子宫直接拨钱给你们,图纸在这里。” 如果要从兵部出钱,那么房屋就不好由梁山老兵独享,但要是惠及全军将士。朝廷有这个财力,京城也没这么多土地,所以晁勇还是决定由他私人出资。建好以后低价卖给梁山老兵,并不会让他血本无归。 皇家票号已经扩张到大梁所有州府,少数繁华的县也设立了分号,而且银票已经在全国流通起来,票号已经不需要大笔押运现钱往返各地。 天启二年皇家票号便盈利两千多万贯。虽然有朝廷在北方拍卖田地的缘故。但是天启三年朝廷灭教后,拍卖的田地更多,毫无疑问,天启三年。皇家票号的盈利会更多。 单是这两年皇家票号的盈利,太子宫的财富就可以和当初蔡京忽悠赵佶纵情享乐时候的国库盈余相比了。 当然大梁国库的财富更多,所以也没人再打太子宫的主意。 晁勇并没设计什么筒子楼,而是设计的独门独院的二楼。一楼做客厅、厨房,二楼做卧室。院子不大。但是汴京城中有大院子的人家都是非富即贵。 很多百姓建的便是这种小二楼,工部郎中看了一下便明白了,道:“这种房子不难建,只是不知要用何种材料?土砖最便宜,木材居中,青砖最贵。” 晁勇自然不会想着偷工减料,问道:“自己烧青砖的话,也无法降低成本吗?” 工部郎中摇头道:“即使建窑烧砖,青砖的成本也很高,人工成本和消耗的炭都很大。乡下大户都很少用青砖。” 晁勇想到后世很常见的红砖,不由问道:“那能烧出红砖吗?” 工部郎中点头道:“红砖烧制起来要比青砖简单,成本也可以降低很多,但是按礼制,百姓不能用红砖建屋。” 晁勇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愣了愣便道:“这个问题我会解决,你安排匠人建窑烧制红砖,所有的房子全部用红砖建,预算也不用做了,只要做好账册,我回头会让人查验。” 即使不为了梁山老兵,单是为了给天下百姓解开红砖这个禁制,多花一些钱也是值得的。 工部郎中自然不会怀疑太子解决不了礼部,恭声道:“是,下官这就安排匠人筹建房屋。” 当第一批红砖出现在汴京城中时,城中百姓得知朝廷已经准许百姓使用红砖,便纷纷四处询问打听红砖价格。 城中商人看红砖有利可图,便也纷纷在城外建窑烧砖。 一时间,汴京城中处处可见红砖,家境殷实一些的百姓纷纷改建红砖房子。青砖价格昂贵,除了少数达官显贵用青砖盖房外,大多数人用的都是土木结构。富裕一些的用木屋子,一样美观,但是一旦起了火头,很容易迅速扩大,烧成一片白地。普通百姓也用不起全木结构,只能用土木结合盖屋子,殷实一些的用的还是土砖,穷困一些的连土砖都用不起。 当然红砖解禁,也不意味着所有人都能用起,但是受益的人群还是不少,而且也让朝廷增加了不少商税。 没两个月,一排排漂亮的红砖楼便盖成了。 刚刚新建的红砖楼比大户的青砖房都要漂亮许多,引得许多大户也纷纷拆了青砖房,改建红砖楼。 边境城中的色彩也亮丽了许多,以前除了皇宫红墙绿瓦和少数权贵的红漆大门外都是灰蒙蒙的建筑,整个城池显得十分压抑,当然这是对现代人来说,古代人见的多是土房,偶尔看到一个青砖房子都会眼前一亮。 当然红砖楼还不能和皇宫的红漆墙相比,皇宫的墙面用的是上好的红漆,是亮红色,而红砖则有些暗红。 当房屋建成,晁勇以每个院子一百贯的价格出售给梁山老兵时,城中百姓才知道这些房子是给什么人建的。 天启二年,汴京一个小小的土房子就能卖一百贯,现在价格更高。城中的人得知太子给梁山老兵制定的价格后,马上找到梁山老兵,愿意以更高的价格从他们手里买。因此工部建的院子全部让梁山老兵买去,不过除了极少数人觉得寺庙上面盖的房子不吉利转手以外,多数人都在汴京落了户。 梁山老兵现在阶官最低的也是都头,都头以上都不用担心强制退役,每月饷银便是十贯,足以在汴京安家落户了。而且他们参加的战役最多,各种赏赐都有数百贯了,在京城也都是殷实人家了。 (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八章 蒙古各部 天启三年四月,金国遣使而来,抗议大梁上京道乌古部、敌烈部不时骚扰金国城池,请大梁管束各部。 当初两国划定边界,晁勇为了解决耶律延禧和以后的蒙古问题,便把上京道各部也划到了大梁疆域。但是一场大雪加上粮草运输问题,让晁勇暂时收兵,上京道并没有真正被大梁统治。 金国也知道这个情况,因此没有提赔偿的问题。完颜阿骨打此意无非是想让大梁出兵对付上京道的耶律延禧,帮他们解决边患,同时消耗大梁国力。 不过被上京道各部骚扰的并不只是金国,天启二年,上京道遭了雪灾,各部难以越冬,在侵犯金国的同时,也进犯了大梁宁夏、河东、河北三路。各路城池虽然没有失陷,但是城外百姓却多有遭难,因此大梁也早筹备着攻打辽国上京道之事。 金国使者入京第二天,大梁便以辽国侵犯河东、河北、宁夏路为由,出兵五万攻打辽国上京道。 四月十日,晁勇率五百亲兵出发,将在黑山州汇合董平、杨志两部和三万党项附庸军扫平上京道各部。 黑山州是大梁新设州府,北靠黑山,处在河套平原,土地肥沃,大梁往黑山州迁移了两万多百姓,天启二年便开垦出了五千多顷土地。因为是宁夏路最靠北的城池,董平率一万骑兵驻守黑山州防备草原部落。 这次出征的虽然只有五万人,但却是汇集了宁夏路的精兵强将,西军三将韩世忠、刘锜、姚平仲都编入了董平部。 因为大梁兵制的改革,西军已经消失,陕西各路青壮即使参军也都是在东京统一操练,然后由兵部决定派驻的州府。并不一定回返陕西,自然也就没有西军了。 西军消失,除去种师道、种师中、刘仲武等西军出身的总兵,西军中前途最看好的便是韩世忠、刘锜、姚平仲三人,因此西军出身的将领把三人称作西军三将,缅怀西军。 晁勇帐前除了不善马战的李逵留下,孙安、石宝、方杰三人都会随晁勇北上,另外还从河东路、河北路各调了一员猛将,在帐前听用。一人是张清麾下的首将岳飞,一人是刘唐麾下猛将杨再兴。 岳飞在扫灭南宋时便建功升为校尉,之后扫灭吕师囊、越李朝也有建功,不过还不足以升到将军。 杨再兴则是新兵,林冲率部扫灭王庆。刘唐升做将军后,统率一万新军,杨再兴才到了刘唐麾下。攻打辽国时,因为刘唐部是列阵迎敌,杨再兴也没有机会建功。但是刘唐部镇守河东后,上京道阻卜部南下骚扰,杨再兴便抓住了机会。一战便枪挑了二十多个阻卜人,论功行赏升为校尉,武勇震动河东。 晁勇对杨再兴自然不会陌生,看到兵部文书便把杨再兴名字记在心里。 五百亲兵一人三马。半个月便行军近两千五百里,到达黑山州。 五万骑兵早已汇集在黑山脚下,加上驮运粮草的战马,黑山脚下数十里汇聚了十数万匹战马。 到的城门口。晁勇便见董平、杨志、穆弘等人全部来迎接,队伍中还有一些河东路的部落首领。 晁勇征战四方。每到一处,必有官民出城迎接,而且还有很多六七十岁的老者,进城的十里路比他平时行军二十里都要困难。 为了减少麻烦,晁勇索性定下规矩,所有官员只能在城门口迎接,不得惊动地方百姓。 河东路原辽国西京道的各部尝到了和大梁正规军并肩作战的甜头,听说大梁要发兵攻打上京道后就巴巴的赶来,想要出兵相助,好瓜分上京道各部的人口。 虽然黑山州官员没敢惊动百姓,但是看到太子进城,城中百姓还是纷纷夹道欢呼,膜拜大梁唯一的真神。 灭教后,大梁禁止供奉所有神佛,晁勇的雕像就更畅销了,习惯供奉什么东西的人,没了宗教就像精神没了寄托,原本就有人供奉的晁勇雕像很快就填补了灭教留下的空白。 现在大梁境内几乎户户都有晁勇雕像,晁勇的地位就和后世某太祖一样完全被神话,成了大梁唯一的真神。 在百姓山呼海啸的膜拜声中,一行人进的城中军营。 董平早已摆下酒宴,众人落座。 吃了几杯酒,白达旦(汪古部)首领床古儿便迫不及待的道:“我已经调集了五千部落勇士,请允许我们为太子出力。” 阴山室韦部首领谟葛失也道:“我部也调集了三千勇士,愿意跟随太子征战。” 其他小部落也纷纷出言请战,或千人,或几百,都是想来分一杯羹的。 宁夏路党项各部都已落籍管理,一部分学汉人耕种,一部分在划定的草场放牧,还有一部分习惯了靠刀枪吃饭,加入了大梁军队,整编了十万党项附庸军。 河东路的各部因为刚刚归顺,加上上京道各部不时骚扰,大梁还没来得及整编,各部仍旧按照以前的生活方式生活。 晁勇看着众首领道:“一旦加入大军,各部就要遵守大梁军规,闻鼓则进,鸣金则退,不听号令者杀无赦。如果整部败逃,部落所有人全部贬为奴隶。你们还愿意参战吗?” 各部首领听得太子这般说,不由都面面相觑起来。 以前他们和宁夏路兵马配合都是宁夏路主攻,他们从旁协助,打不过了就逃,并不用执行大梁军规。大梁的人口数也数不清,但是各部人口最多的汪古部也不过几万人,其他小部落不过几千人,如果损耗太大的话,很可能就会被其他部落吞并。 他们也都知道上京道各部的凶残,上京道各部常年都在不断厮杀中,虽然很多部落都是室韦部落的分支,但是南边室韦部落的凶残却是不能和北边室韦部落相比。而且上京道乃蛮部(粘八葛部)、克烈部(阻卜)、蒙古部、乌古部、敌烈部都是大部落,河东也只有汪古部的人口和这几部差不多,谟葛失的阴山室韦都要小一些。 晁勇看各部首领不说话了。就道:“好了,你们退下吧,扫灭上京道有五万兵马足矣。” 已经有了退意的各部首领看晁勇这般说,也就纷纷退回座位上了。 奴隶虽然吸引人,但还是无法让他们冒着实力大损的危险和上京道各部死拼。 汪古部也是大部落,但却一直做着大国忠犬,先是为辽国属部,辽国没落后,还不断为耶律延禧和耶律大石提供马、羊、驼。后来金国灭了辽国。又为金国守卫边疆,防备北边的蒙古、克烈、乃蛮等部。铁木真灭了克烈部,乃蛮部约汪古部一起对抗蒙古时,汪古部又出卖了乃蛮部,出兵帮助蒙古部灭了乃蛮部。成了蒙古部的忠犬。部落首领在元朝世代袭爵赵王。 谟葛失的阴山室韦部还不如汪古部,金国追击耶律延禧到了西京道,谟葛失同时派人向两国送去马、驼、羊。或许是金国野人瞧不起室韦部吧,总之后来谟葛失又出兵帮助耶律延禧,结果被金国打败,儿子陀古也被金国活捉。当然谟葛失不会因为一个儿子屈服,也或者是金国把谟葛失侮辱的厉害。总之谟葛失继续效忠耶律延禧。 后来晁勇带兵北上,逼退了金国兵马,在夹山召见西京道各部,耶律延禧已经逃窜到上京道了。谟葛失逃不了,大梁兵马又已经逼近部落,这才归附了大梁。 晁勇并不准备让各部按照原来的生活方式生活,而是要分化他们。各部生活的很多地方也适合耕种,晁勇要让他们学会耕种。不能耕种的地方则发展畜牧业,让他们加入中原的毛纺行业中。 虽然各部可以从中受益,但是却要削弱各部首领的权力,有可能遭到各部的反抗,或者让他们逃往上京道投奔耶律延禧,所以大梁把整编河东各部的时间放到扫灭上京道各部之后,断绝河东各部的退路。 既然要整编各部,晁勇自然就不能让各部继续扩张实力。上京道各部总有几十万人,如果把他们送给河东各部做奴隶的话,河东各部很可能出现一个可以一统蒙古草原的大部落,晁勇自然不会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即使没有他们的助力,晁勇也有十足的把握对付上京道各部。上京道大小部落几百个都不止,乃蛮部、克烈部、蒙古部这些大部落下面都有很多小部落,数百年来,这些部落一直在互相仇杀,想把他们拧成一股绳,不是耶律延禧这样的人能做到的。 辽国从未真正征服过这些部落,耶律延禧到了上京后,剿灭了几个小部落,只是让原本就被辽国打的实力大减的克烈各部臣服。东边的蒙古部,西边的乃蛮部,北边的蔑儿乞惕部仍然是桀骜不驯,不时劫掠克烈部,辽国骑兵对上这些凶悍的草原林地部落也是胜少败多。 耶律延禧率兵进入,并没让蒙古草原的厮杀结束,而是被搅入了各部的厮杀中,他只能带着征服的克烈部和其他部落厮杀。 晁勇在黑山州休整了一日便誓师出征,十几万战马聚集在黑山脚下,黑山的草都要被啃光了。 辽国的西北路招讨司设在可敦城,在今天的外蒙古首都乌兰巴托西边,距离黑山州一千五百里左右。 从黑山州北上要穿过数百里的沙漠、戈壁区,才能进入草原地带。 黑山州集结兵马也没有瞒过坐镇克烈部的耶律延禧,耶律延禧得了消息后,便召集效忠他的各部。除去已经征服的克烈部,乌古部节度使糺哲、敌烈部统军挞不也都率部众来投,加上周边一些小部落,耶律延禧很快便又聚起了五万兵马。 当然,耶律延禧只是下个旨,具体事情自然有萧特烈、特母哥、耶律大石等人做。耶律延禧有更重要的任务,到了上京后,耶律延禧又喜欢上了猎杀黄羊、野狼。 耶律延禧一张嘴就行,萧特烈等人却是要跑断腿。克烈部周围的乃蛮部、蔑儿乞惕部、蒙古部都没降服,他们要集结兵马,还得提防这三部趁机劫掠克烈部妇孺。如果克烈部妇孺都被劫去,克烈部兵马毫无疑问马上就会奔溃。 所以他们只能让克烈部妇孺全部迁移到镇州、维州、招州、防州附近,这四处城池互相间的距离都只有几十里,遭到草原部落袭击的话,可以互相支援。辽国的西北路招讨司、阻卜大王府就设在镇州、招州。 磨古斯造反后,辽国派兵剿杀阻卜各部长达八年,现在克烈各部(阻卜)总人口也不过十来万,各部也怕被大梁军队或者其他部落偷袭,因此很快便聚集到城池附近了。但是各部聚集起来以后。粮食、木材便又成了问题。当然这些问题都是萧特烈等人头疼的,耶律延禧考虑的是每天可以猎到多少黄羊、野狼。 等到大梁兵马离防州不足三百里时,耶律延禧才结束游猎,召集各部人商议对策。 前番萧特烈在石辇铎号召诸军死战,虽然因为耶律延禧登高观阵。被完颜宗望直击耶律延禧,吓得耶律延禧败逃,导致大军溃散。但是萧特烈却因这一战从副统军升为统军,深得耶律延禧信赖。 众人到齐,萧特烈便道:“梁国兵马不过五万,还有两万汉人骑兵,汉人几百年没见过马了。他们敢让战马跑起来吗?” 一众辽国将领闻言,不由都大笑起来。 “汉人骑驴应该是好手,骑马还不得被吓得尿裤子啊。” 耶律大石皱眉道:“宁夏路的汉人骑兵也操练了快两年了,三万党项骑兵战力更是不输我大辽铁骑。不可轻敌。” 萧特烈正是得志的时候,哪容得耶律大石这等背时之人质疑,嘲笑道:“大石林牙恐怕是被梁国太子吓出病来了吧,你弃了南京道。难道我们还能再弃了上京道不成。” “汉人骑兵骑了两年马,我们从小就骑在马背上。马战都赢不了汉人的话,我们也不用想着光复大辽了。” 耶律延禧虽然没有杀耶律大石,但是也不再信任耶律大石,把耶律大石带来的五千多兵马分了大半给众人,只给耶律大石留了一千兵马。这帐中可以说他带的兵马最少,若不是他是契丹族唯一的状元,辽国众人觉得他聪明,这里也没有他的位子。 耶律大石耐着性子道:“我也觉得可以击败梁国军队,梁国兵马远道而来,必然是人困马乏,我们只要迎上去,一场决战就能打的梁国军队败退,甚至可以追杀他们几百里。只是当全力以赴,不可轻敌。” 克烈部首领道:“如果出动所有兵马,只怕乃蛮人、蔑儿乞人、蒙古人来劫我们的营地。” 耶律大石道:“各部人口不是都撤到附近城池了吗?我们出征的话,就让所有人都进城,那些蛮人想要偷袭,也很难打破城池。” 耶律延禧笑道:“林牙说的是,我们就全力出击,朕御驾亲征,会会那大梁太子。前番在河北,败给他事先埋得火药,来了这广袤的草原,他的火药没了用武之地,也该让他尝尝败北的滋味了。” 耶律大石听到耶律延禧又要亲征,忙道:“皇上身系大辽国祚,不可轻身犯险,微臣斗胆请皇上坐镇镇州,让萧特烈将军率兵去防州击溃梁国兵马可也。” 辽国的衰亡史可以说就是耶律延禧的逃跑史,只要耶律延禧亲临战场,第一个逃跑的一定是他,然后整个大军都会被他一人带着溃逃。 耶律大石深知这一点,所有不惜向萧特烈卖好,想阻止耶律延禧亲征。 萧特烈怎会不清楚这一点,当日在石辇铎,辽兵十倍于金兵,因此他才想鼓舞将士们死战,击溃金兵前锋,鼓舞士气。金兵看到辽兵列阵后,也不敢冲阵。 没想到耶律延禧也觉得可以战胜金军前锋,就带着嫔妃登高观阵,结果完颜宗望发现了耶律延禧所在,带着几百金兵直扑耶律延禧所在的山岗,吓得耶律延禧落荒而逃,他们只能带兵追上去护驾,大军也随即溃散。 如果耶律延禧不登高,那一战他们即使捉不到完颜宗望,也绝对可以吓退他,但是最后结果却是大败。 有了前面的教训,萧特烈同样不希望耶律延禧亲临战场,也附和道:“此战易如反掌,皇上就在镇州等我们捷报就是。末将一定把梁国太子捉来献给皇上。” 耶律延禧听得两人都说可以战胜梁国,却是更加心动了,他逃了这么多次,怎么也要胜一次,否则死了别人都要叫他逃跑皇帝了。 “好了,不用说了,朕意已决,你们都去点起兵马,我们这就去防州。” 耶律延禧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去。 萧特烈等人看耶律延禧这般说,也只好各自去点兵。 “皇上……” 耶律大石叫了一声,但是耶律延禧却是头也没回直接出去了。 耶律大石看无人陪他劝谏,叹了口气,也只好去集结麾下兵马。 (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九章 骑兵会战 大军穿越戈壁滩也并没走什么弯路,去年冬天晁勇班师后,就让宁夏路打探通往上京道的道路。种师道直接趁着冬季雪灾漠北的部落难以越冬的时机,招降了几个阻卜(克烈部)小部落,付出的只是宁夏路几块不大的草场,就招降了数千青壮年的克烈人。 没有老弱,漠北的每一次雪灾都会带走大批老弱,能生存下来的只有能保护部落的男人和为部落繁衍生息的女人。拿不起弯刀的男人和无法繁衍的女人都会自觉的回到长生天的怀抱,当然不自觉的话,部落的人会毫不犹豫的用夏天争夺草场的弯刀结束这些无用的族人性命。 这次大军出征便选了几十个克烈向导,部落的人都留在宁夏路做人质,带错路或者大军没了消息,等待他们的就是灭族之祸。 有熟悉戈壁滩的克烈人带路,大军可以轻松找到戈壁滩中的绿洲、冷泉、温泉。 穿过荒凉的戈壁滩后,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漠北比宁夏路又冷,五月草原还没返青。一眼望去,遍地都是稀疏的枯黄野草,偶尔能见到那么一丝绿色。 草原上的动物也多了起来,黑尾黄羊、狐狸、野骡子、兔子、盘羊、野山羊、野骆驼、猞猁、獾。尤其在阻卜各部都北上搬到城池去后,成群结队的黄羊更是悠闲的四处啃食枯草,直到看到无边无际的骑兵才惊慌逃窜。 两军决战的地方就在广袤无垠的草原,全骑兵的阵容足足排开数里。 大军摆开阵势,晁勇便带着亲兵往阵前而来,身后跟着孙安、石宝、方杰、岳飞、杨再兴五员猛将。 看到太子龙旗向前,大梁将士无不紧紧拽着手里的斩马刀,准备扑向对面的辽国兵马。 大梁骑兵无论是正军还是附庸军都是清一色的铁甲。斩马刀。 大梁骑兵组建后,晁勇亲自选定了斩马刀作为骑兵武器。 不是宋军步兵使用的斩马刀,而是为骑兵量身打造的武器,长柄厚背,借着马力可以轻松把人斩做两段,力大之人更是可以把铁甲一刀两段。 当然打造这样一支骑兵成本也很大,如果不是晁勇发明银镜,朝廷也建设不起这样的骑兵。 辽国骑兵基本也都配备了铁甲,不过武器却是以枪矛为主。两侧的各部落蛮人则是以皮甲为主,武器多是弯刀。一些小部落的蛮人更是连皮甲都没有,只是在身上披着厚厚的羊皮来做防护。 大梁战马虽然行了一千多里路,但是并不比对面的战马弱。大梁的战马冬季都是以豆类和干草喂养,每匹战马消耗的钱粮都要超过一个正军的饷银。可以说是精心饲养,并不会太掉膘。而辽国各部很少种植豆类,只能用干草喂养,干草准备不足了,还会挨饿,一个冬季下来,所有的马掉膘都很严重。很多马都是瘦骨嶙峋。让人怀疑会不会被马上的蛮人压倒。 耶律延禧也亲临了战场,躲在后面观阵,不过却是听耶律大石等人劝说,没有把他的大纛举起来。但是看到大梁太子不但亲临战阵。而且龙旗不断向前,也觉得受了侮辱,对一旁御帐亲军道:“竖起我的旗帜来。” 侍卫司统领忙道:“竖起皇上旗帜,汉人便知道皇上在这里了。万一他们往这里冲,恐怕又会引得大军骚动。” 耶律延禧瞪了侍卫司统领一眼。道:“他们都说可以战胜汉人骑兵,你觉得汉人骑兵能冲到朕跟前来吗?” 侍卫司统领虽然是耶律延禧身边人,但也不敢和所有人为敌,忙道:“汉人骑兵应该不是我们大辽铁骑的对手。” “那你还怕什么,给朕把所有旗帜都举起来。将士们看到朕亲临战阵,当奋勇向前。” 耶律延禧逃到西京后,就越疑心疑鬼,看谁也觉得可能背叛他。 侍卫司统领自然知道耶律延禧的性格,看到耶律延禧发怒,也不敢再多说,慌忙让人把皇帝的各种旗帜都举起来。 晁勇刚刚到的阵前,便看到辽军阵后突然举起一片旗帜来,依稀还记得当日耶律延禧在河北亲征时就是那一堆旗帜。 一个辽兵偶然回头,看到皇帝的旗帜都出现在后面,忍不住惊呼道:“皇上御驾亲征了。” 辽国将士纷纷回头,不过和耶律延禧设想的完全不一样,辽国将领看到耶律延禧又把他的旗帜竖起来,险些气得破口大骂。 出征前好不容易说服耶律延禧低调做人,悄悄躲在后面观阵,有御帐亲军护卫,众人也不担心他的安危。但是现在却明晃晃的的竖起旗帜,那就是给汉人一个冲锋的目标,如果让汉人冲到皇帝旗帜附近,他们只能带兵回去救驾。 如果不想败退,那就只能拦住大梁骑兵,最好的办法无疑是捉获汉人阵前的大梁太子。 “杀。” 晁勇也怕耶律延禧又突然放下旗帜逃遁,手中八棱紫金锤一挥,大喝一声,便打马直冲辽军阵营。 “杀” “杀” “杀” 一声令下,五万大梁骑兵便大喝着往前扑来。 震天的杀声把空中盘旋等待饱餐一顿的秃鹫都吓得振翅而逃。 萧特烈看大梁兵马冲锋而来,也不甘示弱,当即让身边传令兵吹起号角来。 “呜呜呜” 雄浑的号角声传遍四野,中央的辽国铁骑便向前撞来,两翼的蛮人稍稍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嚎叫着往前杀。 十万骑兵对冲,大地都震动起来。 很快,两军便撞在一起,射术好的蛮人也不过射了一箭,就急急忙忙的拿起弯刀。 大梁骑兵并没和蛮人对射,而是凭借着身上精良的铁甲硬扛了一波箭雨,然后就用斩马刀开始收割性命。 没有铁甲护身的蛮人最脆弱,只要格挡不住斩马刀。让斩马刀斩中基本都是一刀两断,下身还在马上,上身已经掉下马了。 拿弯刀格挡三尺多长的斩马刀也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只有少数部落勇士能用弯刀挡住劈砍而来的斩马刀。 不过凶残的蛮人并没逃跑,而是在马背上闪转腾挪,不时用弯刀反击。 晁勇一马当先,手中双锤把一个个迎上来的辽人砸飞。 两边孙安、石宝、方杰、岳飞、杨再兴五个猛将也都是势不可挡,五百亲兵在六人带领下,仿佛一把尖锐的锥子一样。直插入辽军阵营。 萧特烈也盯着晁勇的龙旗,看到晁勇势如破竹的冲透前军,大叫道:“杀梁国太子者,赏千金。” 虽然重赏诱人,但是看到挡在晁勇路上的将士一个个被打的口喷鲜血直往后飞。并没多少人敢冲上去。 萧特烈看没人能拦住晁勇,虎吼一声,带着亲兵就往前扑来。 两马相交,萧特烈手中钢枪便狠狠刺向晁勇胸膛。 无论晁勇穿的什么盔甲,萧特烈都有信心一枪刺他个透心凉。 “铛” 一声巨响,晁勇一锤砸在萧特烈钢枪上。 萧特烈只觉一股大力从钢枪上传来,身子都跟着钢枪往一边荡去。 旁边石宝看到机会。手中劈风刀猛挥,连人带甲便把萧特烈砍做两段。 孙安的巨剑、方杰的方天画戟、岳飞、杨再兴的钢枪也都是没有一合之将。 耶律延禧原本以为辽国铁骑会把汉人骑兵打的溃不成军,再不济也会厮杀在一起,没想到晁勇龙旗却是不断推进。 眨眼间就冲破了中军。萧特烈的将旗也没了踪影,晁勇的龙旗还在不断接近,看样子萧特烈已经丧命了。 后面骑兵也没人能挡住晁勇率领的五百亲兵,很快晁勇便杀透辽阵。 耶律延禧原本还心存侥幸。希望后面的骑兵能缠住晁勇,看到晁勇已经冲出来。再也不敢多呆,拨转战马就往后逃去。 “抓到耶律延禧者,赏千金,封伯爵。” 晁勇看到耶律延禧要逃,当即大喝一声,许下重赏。 孙安等人闻言,也不再紧守阵势,打马就往前追去。 不过他们的战马都没有晁勇的照夜玉狮子快,虽然拼命打马,也仍然是跟在晁勇后面。 倒是晁勇身后的亲兵战马比不得晁勇和孙安等人的马,被拉开了距离。 前面还在和大梁骑兵厮杀的辽国将士看到大梁龙旗直追自家皇帝,也不敢缠斗,纷纷调转马头回来救驾,让大梁将士又是一顿猛砍。 晁勇六人马快,很快便迫近了耶律延禧的御帐亲军。 后面的御帐亲军听到后面马蹄声渐近,纷纷转身放箭。 御帐亲军是耶律延禧从契丹族中精选的勇武之士,一边逃,一边射箭,箭箭都射向晁勇等人要害。 晁勇六人也不甘示弱,纷纷取出自己强弓还击。 宋朝兵马以弓箭手为主,武将考核也少不了射术,因此孙安等人射术也都很高超,只是不能和花荣、刘锜那样的神射手比。 晁勇把一个个御帐亲军射下马的同时,也发现六人中还有一个神射手。 岳飞能开三百宋斤强弓,而且左右手都能射,一面躲闪着辽兵射来的弓箭,一面不断的开弓射箭。 每一支箭出必有一个御帐亲军落下马。 耶律延禧听着后面的亲军惨叫不断,扭头看晁勇六人越追越近,连忙对侍卫司统领道:“你带人去拦住他们。” 虽然明知不敌,但侍卫司统领也没有犹豫,吩咐一队亲军保护皇上,他带着其余人拨转马头,绕了个小圈子就冲晁勇六人杀来。 晁勇铁箭已经全部射完,不过也追到了御帐亲军的后面,看到御帐亲军杀回来,当即舞着八棱紫金锤迎上去。 岳飞五人也纷纷挂了弓,持兵器迎上来。 晁勇害怕耶律延禧逃了,右手八棱紫金锤猛地甩出,直接把侍卫司统领便砸的吐血飞退,把后面两个骑兵撞下马才掉到地上。 右手锤见效,左手锤也没留着。望着一匹战马便砸去。 马上骑士刚要打马躲闪,紫金锤已经轰在战马胸前。 战马当即被砸的人立而起,向后栽倒下去,把马上骑士压在地上。 御帐亲军看到晁勇这般威势,不自觉的勒住马。 虽然御帐亲军勒住马了,但是岳飞五人却是不敢直接冲过去,不然御帐亲军在背后放箭,他们还得回头对付他们。 五人杀到御帐亲军中,一样是如入无人之境。 只是一个照面。便把耶律延禧的御帐亲军冲散了。 御帐亲军虽然都是精锐,但是跟着耶律延禧逃了数千里,也早没了锐气了,侍卫司统领一死,就没人愿意送死了。再被五人一冲,纷纷拨马而逃。 扔了八棱紫金锤,照夜玉狮子跑的更快了,转眼就追到了耶律延禧一行人后面。 剩余御帐亲军也知道射不着晁勇了,纷纷把目标转向照夜玉狮子。 晁勇拔出佩剑拨打了几十只箭,照夜玉狮子便冲进了御帐亲军队伍中。晁勇的佩剑是灭了西夏后精选的一柄西夏剑,削铁如泥。西夏剑舞起来虽然没有八棱紫金锤的声势,但是杀伤力却是一点不弱。 剑过之处,穿着铁甲的御帐亲军便纷纷变成两段。 耶律延禧胯下却是宝马,不过他也不敢在混乱的蒙古高原单骑奔跑。因此一直压着马速。但是看到身后执旗的亲兵都纷纷被砍倒,就顾不得多想了,狠狠夹一下战马,往前逃去。 晁勇看到耶律延禧猛然窜出去一截。一剑把一个御帐亲军砍下马,捏住剑刃。望着耶律延禧坐骑就掷去。 耶律延禧正趴在马背狂奔,突然看到胯下战马腹下钻出一道青光,然后一股鲜血便从马腹奔涌而出,连忙低头查看战马伤势。 战马连悲嘶都没有发出,便轰然摔在地上,向前滑去。 “啊” 耶律延禧一条腿被压在马下,跟着战马滑了一截,腿骨仿佛断了一般,疼的他惨叫不断。 战马好不容易停下来,晁勇已经打马到的跟前,耶律延禧扭曲着面孔,对马上的晁勇哀求道:“快救我出来。” 晁勇跳下马,一把扯开已经死透的战马。 耶律延禧的盔甲十分精良,腿上都套着铁甲,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事情,骨头应该也没有伤着,只是叫的惨烈了一些。 晁勇摇头道:“到了汴京你也可以快活后半生,有什么好逃的。” 耶律延禧听到晁勇不杀他,也顾不得疼痛了,连忙拱手道:“多谢太子厚待。” 岳飞五人也冲了上来,看到耶律延禧被晁勇活捉都有些遗憾,不过他们的战马跑不过照夜玉狮子,又没人能拦住晁勇,他们想抢到晁勇前面也很难。 晁勇让五人看着耶律延禧,打马往前走了一百丈都没发现自己的佩剑,拨马回来洗洗查看了一阵,才发现佩剑已经没入土地中了。 还好在空中飞了几十丈已经把力道耗光了,刺得并不深,晁勇用剑鞘挖出宝剑,这才上马回来。 晁勇的亲兵也赶了上来,他们的战马不如六人的,一路疾驰,胯下战马都是口吐白沫。 前面追来的几拨辽国兵马来抢耶律延禧,都被孙安五人带人杀退。 晁勇坐在马上,看着孙安五人带兵扑杀方圆里余的辽兵,对一旁忍痛坐在马上的耶律延禧笑道:“听说你爱狩猎,你看他们可像狩猎?” 听到晁勇把契丹兵当成猎物,耶律延禧脸上也不由一红,尴尬道:“太子麾下精兵猛将众多,是我螳臂当车了。” 五人放佛死神镰刀一般,围绕在晁勇周围,不断转圈收割着靠近的辽兵,死忠耶律延禧的将士纷纷被击杀。 耶律大石带兵回来救驾,正撞着杨再兴带领的一百亲兵,看到杨再兴一枪把辽国大将突里不刺下马,根本没有人能靠近中央策马而立的大梁太子和耶律延禧,也不敢逗留,带着麾下兵马就往西逃去。 辽兵看耶律大石逃走,纷纷跟在后面往西逃去。 各部蛮兵更是一哄而散。 大军在一望无际的草原追杀了二十多里,到的防州城下,晁勇才收住兵马。 防州守军看到大军败北,也没守城,直接便带着兵马往北逃了。 城中有一些契丹人,还有一些契丹人迁来耕种的汉人,更多的还是附近避难的克烈各部妇孺。 也不知是因为高原缺水,还是因为传统问题,各部蛮人基本都不洗澡,整个城池都被弄得臭烘烘的。 各部妇孺都站在街上,很少有人乱跑,各部多少年来就在互相厮杀,即使战败,她们无非也就是换一个部落,如果原来的部落男人抢不回去,她们就会为新的部落繁衍后代。 整个草原上的部落都在不断的抢女人,对草原上的女人来说,换一个男人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很多女人一生都在不断的被抢来抢去。 (铁木真的生母就是被其父也速该抢来的,铁木真的妻子也被蔑儿乞人抢走过。) 不过大梁却是没有抢婚的习俗,而且看到街道两边黑乎乎的人,大梁将士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刚刚二十岁的杨再兴忍不住问道:“她们从不洗脸吗?” 比杨再兴大一岁的岳飞笑道:“听带路的克烈人说水是纯洁的神灵,她们都不能在河流里洗手、洗脸。” 两个人年龄相仿,武艺又一般高强,被征调到一起后,很快就成了好友。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章 蛮部处理 这一战,活捉了耶律延禧可以说是大胜,但是大军取得的战果却是有限,只剿杀了辽兵、克烈人三千多人,俘虏五千多人。 在广袤的草原上,蛮人和契丹人的骑术还是高于大梁骑兵的,即使获胜也难以阻挡他们逃走。 大梁一边也伤亡了近两千人,虽然大梁武器全面占优,但是对上马背上长大的蛮人,仍然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众人听到报来的伤亡和战果,都忍不住直皱眉头。 晁勇知道大梁的骑兵没办法和契丹铁骑、克烈人相比,一支铁骑不是一朝一夕能打造出来的,所以他不惜重金装备骑兵,就是希望骑兵能凭借装备减少一些和马背上长大的人的差距。 他的亲兵几乎没有伤亡,一者因为他当初选亲兵时就是百里挑一,二者在石勇这样的百夫长之外,这次还有孙安、石宝、方杰、岳飞、杨再兴这样的猛将带领。五百亲兵剿杀的契丹人绝对超过五百。 也就是说除去他的亲兵战果,大梁骑兵和契丹人、蛮人的伤亡差不多是一样的,这还是在他带着亲兵冲阵,鼓舞己方士气削弱对方士气的情况下取得的。 杨志摇头道:“我麾下的骑兵已经一直在操练了,没想到和马背上的部落还是差这么多。” 董平也有些受打击了,咬牙道:“拼上十万人,杀光这些蛮人,省的以后他们南下劫掠。” 这一刻,晁勇还真有些动心了。 十万人对大梁来说微不足道,但是对草原各部却是足以伤筋动骨了。 晁勇看岳飞似乎有话说,却又有些不敢插嘴的意思,便道:“岳飞,你有什么看法?” 岳飞看太子问起。便也起身道:“末将以为蛮人是杀不光的。” 董平看一个毛头小子反驳他,不悦道:“太子执掌兵部,三军将士用命,怎么就杀不光蛮人了?” 岳飞也没被董平吓住,解释道:“我们杀光克烈部,北边的蔑儿乞人一定会南下侵占这片草原。杀光蔑儿乞人,还会有更北部的蛮人来。除非我们能让这些河流草原消失,否则总会有蛮人被吸引来。” 董平道:“那就一直杀。” 晁勇点头道:“岳飞说的也有道理,灭了这个部落。还有那个部落。打铁还需自身硬,我们还是要保证自己的战斗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岳飞,你还有什么见解,一起说出来吧。” 岳飞得到太子肯定,思路更加清晰。略一思考,便道:“从地图上看,这一带河流纵横,辽国也迁移人口来这里耕种,说明这里的土地是可以耕种的。我们可以迁移人口来,既能加强朝廷对这片土地的统治,也能慢慢同化这些部落。只要我汉人文化传播到这里。一定可以教化这里和更北方的部落。” 董平摇头道:“这些蛮人大字不识一个,又野蛮难驯,想要教化他们只怕比杀光他们更难。” 岳飞道:“蛮人不懂文化,我们吸引他们的是衣食住行。他们看到我大梁百姓的生活后。只要我们给他们机会,他们就会想着融入我们的世界,而不是仍旧过野蛮人的生活。” 晁勇对岳飞的这个观点倒是十分认同,哪一种文化更有吸引力。就看哪一种文化能创造出更丰富的物资了。百姓不会想那么多,他们看得只是哪一种文化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后世各种文化侵袭华夏。背后无不是发达国家,人们都觉得那些国家先进。从来没有落后的国家文化入侵,无论他们的历史多么悠久。 董平笑道:“你说的还是在他们打不过我们的前提下吧,不然这些蛮人先想的一定是抢。” 岳飞点头道:“董将军说的没错,对付这些蛮人肯定得先用刀枪。” 晁勇笑道:“你们说的都有理,对付蛮人就是要一手刀,一手钱。当然不是象宋朝一样把钱送给他们,而是让他们看到我大梁的富足,吸引他们加入我大梁的大家庭来。我大梁是一个包容的国度,不是只能容下汉人。只要他们愿意放下刀枪,我们还是可以接纳他们的。” 屋中的党项将军听到晁勇这般说,也好受了许多。董平虽然要杀光的是蛮人,但是他们听了也总是觉得有些兔死狐悲的意味,毕竟他们也不是汉族,西夏灭亡前,他们也是抢掠汉人的异族。 董平道:“那些俘虏怎么办?” 晁勇想了想,道:“看看各部要不要换他们回去,不换的话就全部烙上奴印,送到朝廷矿井里吧。” 大梁先后从越李朝获得了三十多万壮年奴隶,全部分散到了各地的矿井中,石炭、金、银、铜、铁等等不同的矿井,每个矿井的越李朝奴隶不会超过一千人,大梁有足够的矿井安置他们。如果不是防范他们暴动的话,几个大型矿井就能安置这些奴隶了。 以前朝廷的矿井都是雇佣百姓,而奴隶只要让他们有力气干活就行。自从有了那些越李朝奴隶后,朝廷的专卖收入净利润便更高了,因此户部对兵部发动小规模的战争也是支持的。 而且民间也出现了奴隶,大户人家以前也有奴仆,但是宋朝时候奴仆的地位便得到很大提高,主人也不能随意伤害奴仆,可以说奴仆更像雇工一样,起码的人身权利还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但是在大梁朝廷出现异族奴隶后,大户也纷纷购买异族奴隶,唐朝时盛行的昆仑奴时隔多年再次泛滥起来,还有很多奴隶则是东南亚一些小国的。这些大户倒不是用这些异族奴隶伺候生活起居,异族奴隶笨手笨脚,生活上还是使唤惯了的奴仆们顺手。他们买异族奴隶基本都是用于种田。 由于朝廷大量拍卖土地,因此出现了很多大地主,这些地主不愿雇佣大梁百姓,因为朝廷制定了佃户的最低收成,保证佃户的利益,所以他们宁愿花钱买异族奴隶去耕种。 大量异族奴隶出现,还引起了朝廷很大争论,就该不该让那些商船在外国劫掠奴隶争论了良久。最后晁勇也支持奴隶的出现,因为地主使用农奴,让很多百姓无地可种,迫于生计,他们只能配合朝廷迁移,有利汉人的扩张,而且朝廷也可以从奴隶船收的大量税收。 可以说现在大梁对奴隶的需求很大。(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一章 草原路 草原的早晨清冷,可惜城中总有一些狂风都带不走的恶臭。 晁勇出了院子,感觉到空气中的臭味,忍不住对旁边守夜的石勇道:“今天把城中所有的克烈人都赶到河里去,让他们洗澡,不入水的全部打上奴印,送到矿井去。” 城中除了战俘,还有附近一些部落的妇孺,晁勇说的显然是妇孺。 石勇虽然有些不解太子因何生气,但还是拱手领命。 晁勇正吃早饭间,便听得一串马蹄声飞快的由远及近。 马蹄声在府外结束,然后一个都头便跑进来,报道:“有近万蛮人从北方而来,说是捉了耶律延禧的嫔妃和皇子,要换回他们部落的战俘和女人。” 晁勇还准备今天带兵北上镇州捉拿辽国余孽,没想到蛮人这么孝顺,点头道:“好啊,一个契丹皇室可以换十个蛮人,归顺我们的,妇孺可以还给他们;不归顺的,可以拿牛羊来换,不然妇孺和战俘全部贬为奴隶。” “是。” 晁勇不紧不慢的吃完早饭,这才带着帐前五将和亲兵往北门而来。 昨夜负责守城的韩世忠已经在北门和蛮人交涉,不过看样子还有些分歧。 韩世忠看到太子到来,忙下城来迎:“参见太子。” 晁勇点头道:“恩,蛮人还在纠缠吗?” 韩世忠道:“那些蛮人觉得一个契丹皇室至少应该换一百个蛮人,开始他们还想用一个契丹皇室换一个部落的人呢。” 晁勇摇头道:“这些蛮人也太不把自己当人了,契丹人也是一个脑袋,凭什么用一个就想换一个部落。好了,打开城门吧,我去和他们谈。谈不妥了,就杀散他们,敢来堵我们城门。” “是” 韩世忠闻言,慌忙让部下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便看到几个蛮人骑马堵在十余丈外,后面还有一眼望不到边的乱糟糟蛮兵。 前面的蛮人看到大梁太子领兵出城,纷纷拨马往后退去。 克烈翻译看到对面大纛,突然道:“来的是马尔忽思汗,他是带我们反辽的磨古斯汗的儿子。” 晁勇听得是反辽的磨古斯之子。奇道:“磨古斯反辽被杀,他的儿子怎么还能成为汗?” “磨古斯只是一次出兵时不幸被辽人抓住,部落并没有被辽人打散,磨古斯被抓后,马尔忽思汗就成了部落首领。向辽国称臣。辽国抓不住马尔忽思汗,只好承认了他的汗位。不过磨古斯是所有克烈部落的汗,马尔忽思汗只是几个部落的汗。” 晁勇点头道:“你去请他出来答话。” “是” 马尔忽思汗麾下有五千善战的部落勇士,因此才能让辽国接受他的称臣。但是耶律延禧带着两万兵马逃到雄州后,他也是压力大增,不得不和其他小部落一起向耶律延禧供奉牛羊马匹。 昨日的大战,他也带了三千人参战。战败后就纠合了招州附近几个部落的人,马不停蹄赶到镇州,把耶律延禧的老窝给抄了。 只要用那些没用的契丹人换回南边克烈各部的妇孺和被大梁抓去的战俘,得到南边克烈各部的支持。他很快就能统一克烈各部,成为克烈部大汗,重现父亲的荣光。 马尔忽思汗的主意很不错,只是他没想到大梁居然只愿意拿十个克烈人换一个辽国皇室。即使算上耶律延禧的嫔妃。他总共抓到的辽国皇室也不过几十人。如果那样换的话,他只能换回几百人。这一点恩惠是无法让南边各部投靠他的。所以他让部落会说党项话的人讨价还价。 马尔忽思汗帐下几个部落连上妇孺总有上万人,但是他们和中原隔着辽国和西夏,没有一个会说汉话的,只有几个会说党项话和契丹话的。 没有了妇孺,草原部落并不会灭亡,他们可以去抢其他部落的女人繁衍生子,延续部落。 因此大梁虽然得了防州,抓获了好几个部落的妇孺,但是并没有蛮人来投降。 马尔忽思汗听到大梁太子请他答话,便也打马出来,在马上向晁勇躬身行礼。 两人的对话便通过投靠大梁的克烈人展开。 晁勇看着马尔忽思道:“我的龙旗插到哪里,哪里就是大梁的土地。从今日起,这一片草原就是我大梁的土地了,如果你们归顺我大梁,我可以让你们继续生活在这片草原上。如果你们不愿归顺,你们可以带人离开这片土地,否则大梁铁骑将剿杀所有觊觎大梁国土的人。” 马尔忽思听到晁勇这么霸道的宣言,也是一愣,后面的蛮人已经有人忍耐不住舞起弯刀来,他们世代生活在这片草原上,他们才是这片草原的主人。 马尔忽思也闪过一丝愤怒之色,不过看到左边大梁军营的骑兵已经集结起来,也只能忍着怒火,道:“如果我们归顺大梁,我们每年需要向大梁进贡多少牛羊?” 晁勇摇头道:“你们归顺了我大梁,就是我大梁的百姓,不需要进贡任何东西。大梁的商人将没有限制的来到这里,你们的牛羊可以换更多的东西。” 听到晁勇的话,各部蛮人纷纷难以置信的交头接耳起来。 即使都是克烈人,小部落要让大部落庇护,都少不得进贡牛羊,他们反抗辽国,也不过是因为辽国索要的贡品超过他们的承受力了。 马尔忽思却怀疑道:“我们是不是要向党项人一样为你们征战?” 晁勇听了马尔忽思的问题,对身边的翻译道:“你在宁夏路几个月,想必也知道我大梁的兵制,你和他说说吧。” 晁勇一直想实施全民义务兵制,但是大梁初定,不能强制推广。因此大梁现在的兵制还是自愿参军,丰厚的军饷、封侯拜将都很吸引人。因此大梁也不愁兵源。 党项附庸军也是党项各部自愿靠刀枪过活的勇士,他们不同大梁正军,只是因为他们不是从东京操练出来的,饷银和大梁正军却是一样的。 定居下来的党项部已经和汉人一样报名,然后去东京操练。附庸军则是仍然在放牧的部落出来的,不过大梁也已经给他们划定了草场,他们已经无法游牧,等待时机成熟,大梁将会取消附庸军。所有兵马都由东京操练,加快同化各族。 马尔忽思也听过宁夏路的一些事情,只是他不相信会有那么好的事情,加上不少党项人从军,因此他一直都觉得是党项人为大梁卖命代替了贡品。 听到冬天南下的克烈人说宁夏路的党项兵完全是自愿的。而且大梁的所有百姓除了商人都不用交税,马尔忽思奇怪道:“只有商人交税,那大梁的东西不是要很贵吗?” 晁勇笑道:“所有的矿都是朝廷的,茶、酒也只有朝廷能卖,朝廷的收入很多,商税并不高。在中原你们的一匹马大概能换八九百斤茶吧,运到这里的话。怎么也能换四五百斤吧。” 晁勇说的是粗茶,当然也很少有蛮人知道细茶。北宋以茶易马用的都是粗茶,到了南宋蛮人才开始要求要换细茶。 宋朝少马,建国后就以铜钱向番人买马。但是后来发现很多番人把铜钱铸成兵器,又改作以茶易马。到赵佶时代,一匹马涨到二百五十斤茶的价格。 这是汉人和西北番人换马的价格,番人也会把茶往更北的地方转卖。 茶可以解油腻、解毒去病。以肉食为主的蛮人吃过茶后,就离不开茶了。只是他们吃的茶都是从西夏或者辽国转道而来的,一匹马往往只能换几十斤茶。 马尔忽思平时就少不了茶,听到晁勇说大梁一匹马可以换八九百斤茶,也是目瞪口呆。 后面的牧人更是激动的叫嚷起来,他们也少不了茶,但是过去茶的价格高昂,除了部落的首领和巫医没有人能每天喝起茶。如果一匹马能换几百斤茶的话,他们就和首领一样每天可以喝到茶了。 对草原人来说,中原最吸引他们的东西就是茶,布匹那是女人的爱好,对粗犷的男人来说披一个羊皮也行。 马尔忽思听到后面族人的议论就知道大家和他的想法都一样了,跳下马下跪道:“我们愿意归顺大梁。” 后面的蛮人看到他们的汗都下跪了,也纷纷下马跪了一地。 晁勇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收服了这一万人,挥手道:“大梁不用下跪,你们都起来吧。” 城外军营中的骑兵也已经集结起来,看到太子三言两语就让蛮兵跪倒一片,更觉太子霸气非凡。 晁勇也没让马尔忽思失望,直接封了马尔忽思一个克烈部巡检,让马尔忽思又拜倒在地。 “镇州还有契丹人吗?” 马尔忽思摇头道:“没有了,镇州只有千余契丹兵,都被我们杀光了。昨天逃走的契丹兵都跟着辽国的耶律大石往西去了,可能是去了西边的维州或者招州吧。” 晁勇听到耶律大石带着契丹兵往西而去,也是一愣。 历史上耶律大石就弄出一个西辽,难不成他还能再弄出一个西辽来不成。 如果耶律大石真的逃到中亚,晁勇也不会现在去追。中亚有无数小国,让耶律大石把他们灭了,然后大梁再去灭西辽,这样无疑会省事很多。 大梁与其向西打,还不如向东打。扫灭日本,开采日本的金银矿来铸币。大梁朝廷铸造了金银币,但是因为金银稀少,投放的金银币基本都被大户收藏,或者打造了金银器皿,市面上很少能见到金、银币流通,这才让大梁票号的大额银票得以顺利推行。 现在大梁的银票都可以在票号兑现,皇家票号也不会滥发银票。但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一个败家子,开始滥发银票,让皇家票号信用奔溃,所以晁勇深思熟虑后还是准备用金、银、铜币做货币,不给后代留空子可钻。 日本的金银矿蕴藏十分丰富,而且日本人就是现成的矿奴。只要以武力威胁他们的天皇,或者扶持一个傀儡出来,让他们每年向大梁供奉定额的金银就行,也不用派兵长期驻守日本。 日本盛产黄金已经不是秘密,但是白银的开采还没开始。 早在唐朝,日本就挖掘出大量黄金,向唐朝派遣的大量使者也是靠黄金在唐朝生活。宋朝就从日本进口大量的砂金,出口的则是铜币、丝绸、陶瓷。 日本盛产黄金的名头还传到中亚甚至欧洲,九世纪后半叶。伊斯兰地理学者伊本.霍尔达兹贝曾记录了关于黄金之国的传闻,记录中说倭国人喂养的狗的链锁、猴子的项圈都是用黄金做的。 后来马可.波罗在他的游记中也有过这样一段记述:“在日本岛上,亦饶有宝石珍珠,珠色如蔷薇,甚美而价甚巨。珠大而圆,每个人都拥有无数的黄金,国王宫殿的屋顶是用纯金盖的,地板上铺着的黄金也足有两根手指的宽幅那么厚。许多房间内都摆有很厚的纯金小桌,窗户也用黄金装饰,这个皇宫的豪华程度简直无法用笔墨形容。” 当然这是一段坑爹的描述,但也说明当时人们都知道日本盛产黄金。 今年二月。日本就派来使者,向大梁称臣,同时派来数百留学生学习大梁的文化。日本使者听说大梁太子要办贵族学院后,当即请求大梁朝廷允许日本皇子入学。朝廷封了日本国王。他们的皇子理论上也是有爵位的,因此朝廷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晁勇得知礼部答应了此事,当即要拒绝,后来想到他的贵族学院还没影也就罢了。日本从来不是一个安分的民族。想要抓他们的错处很容易,晁勇已经让暗探注意日本派来的留学生。 阮氏三雄、张横兄弟、李俊三人的海军都已组建起来。晁勇的坐船也已经建成。 赵佶当政的时候就一直在筹划着制造大型神舟出使高丽,炫耀国威。宋神宗时候,宋朝就建过两艘巨舟,好大喜功的赵佶的目标自然是超越宋神宗时候的巨舟。木料、图纸都已画了,只是正要着手制造的时候,宋朝灭了,神舟的制造也就搁置下来。 水军统领奉命打造海船时,船厂才上报了这个规划,晁勇得知有现成的材料和图纸,马上让船厂把它们制成他的坐船。 除去他的旗舰“太子号”,还一同建造了三艘护卫舰。 护卫舰长十馀丈,深三丈,阔二丈五尺,载重两千石。太子号的长阔高大、什物器用、人数,皆三倍于护卫舰。 护卫舰主桅杆高十宋丈,前桅杆高八宋丈,共装帆一百一十幅,正风用帆,稍偏则用利篷。风有八面,只有风从正前方吹来时,无法用帆前进。不过还有桨和踏车可以让船前进。 (数据是宣和五年宋朝往高丽的使船,太子号是神舟,没有载重的具体记载,但是估算载重在千吨以上) 马尔忽思率各部归降,晁勇当即让人把归顺的各部妇孺全部释放,但是战俘却要各部用牛羊赎回,不赎回的则要为朝廷服劳役三年。 晁勇要在草原建立更多的城池,除了雇佣各部落的人,最实惠的自然就是战俘了。 马尔忽思得了大梁官职后,也十分积极,马上就派人去劝说克烈其他部落归顺。 晁勇带兵北上镇州两日后,克烈各部就都归顺了大梁,溃逃的契丹人也有数千人归降大梁,有数千人跟着耶律大石往西州回鹘逃去。 招降了克烈各部,晁勇又派人招降乃蛮部、蔑儿乞惕部、蒙古部、塔塔尔部、乌古部、敌烈部等各部,同时请一千帐以上的部落首领来参加各部大会。 因为各部分散的厉害,最远的敌烈部距离镇州足有两千多里,所以晁勇把各部首领大会的日子定在六月十五日。 为了保证各部首领的安全,晁勇下令三个月内各部不得袭杀其他部落的人,违者大梁将出兵扫灭,鸡犬不留。 在各部大会前,不少部落就纷纷派使表示归顺大梁。在他们看来,归顺大梁不用出任何贡品,反而可以便宜买到大梁的东西,百利而无一害。如果抗拒大梁的话,他们就要面对大梁铁骑。虽然他们不知道大梁的兵力如何,但是大梁能和金国一起瓜分辽国,实力显然比草原各部都要大。 草原各部大会召开的地点设在草原上,在各部首领到来前,大梁便为各部首领准备了帐篷。 不实战,光是看装备,大梁铁骑无疑要比当年的契丹兵还要有震慑力。很多部落首领看到装备精良的大梁铁骑便都没了一丝桀骜不驯,至始至终都对大梁表现的服服帖帖。 在大梁宽和的招降和强大的军力威慑下,加上已经有很多部落提前归顺,参会的各部很快便都归顺了大梁。 大会上晁勇宣布设立草原路,为各部划定了草场,同时选定了二十个地方准备建立城池,将从中原迁移百万汉人来耕种,传授各部农耕。董平任第一任草原路总兵。 草原路西起阿尔泰山,东至大兴安岭,南起大漠,北抵贝加尔湖最北端。东西跨度七千多里,南北两千里。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二章 向日宣战 晁勇带兵在草原路巡视了一圈,八月一日,才从呼伦贝尔草原南下,取河东、河北南下汴京。 晁勇刚刚从呼伦贝尔出发没几天,金国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完颜阿骨打病死,完颜吴乞买继位。完颜杲升为谙班勃极烈(皇储),完颜阿骨打长子完颜宗干为忽鲁勃极烈(国相),完颜宗翰、完颜宗望总理军事。 金国也向大梁遣使告哀。 到的河北路燕山府时,晁勇收到一封金牌急报。 看完公文,晁勇忍不住笑道:“果然不是安分的民族。” 一旁石勇奇道:“哪个民族敢侵犯我大梁?” 晁勇笑道:“就是那个自称日出之国的日本,居然敢让留学生刺探我大梁火药局。” 他原本就想着扫灭日本,解决大梁金银短缺的问题,没想到日本这么快就给他找到借口了,也省去他制造一些事端。 石勇惊道:“火药局是我大梁禁地,日本刺探火药局,难道不怕我大梁发兵灭了他们吗。” “这是一个疯狂的民族,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或者他们觉得大海可以拦住我们吧。” 晁勇对这个民族从来没有好感,也不准备给他们留后路。马上修书一封,让人以金牌急脚递送到京师。 没几日,朝廷便公告日本派细作刺探大梁火药局,缉拿境内所有日本人,次年大梁将出兵扫灭日本。 这个消息公布后,想刺探大梁火药配方的各国纷纷取消行动,害怕惹来灭国之祸。 九月十日,晁勇返回汴京,出征到班师整整五个月。 进城之日仍然是满城文武出城相迎。他们倒不是觉得太子这一次又开疆扩土,为大梁打下了多少土地,在他们看来大漠以北那就是边疆蛮荒之地。但是俘虏辽国皇帝耶律延禧,这却是值得举国欢庆的功绩,两百多年来辽国一直压在宋朝头上,虽然名为兄弟之国,但是宋朝却要向辽国贡奉岁币,那是中原两百年的耻辱,如今总算一雪前耻。 这一次的献俘大典更加隆重。举城狂欢了三日,汴京才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 晁勇带兵出征后,中原也并不平静。 轰轰烈烈的灭教之后,长江以北都产生了不同的旱情,尤其山东、河北、安徽、江苏四路更是有不少地方几近绝收。很多神棍趁机散播谣言,把天灾说成神佛降罪。 好在情报部和暗探已经遍布各地,一旦发现妖言惑众的就全部捉拿,当众处斩。 数千颗人头震慑住了心怀不轨的人,也让江南想囤积居奇的人纷纷打消主意。 长江以北闹旱情,长江以南却是风调雨顺,又没有商人敢从中搅风搅雨。大梁的粮价并没出现大的波动。 朝廷也并没大肆收购粮食,天启二年各路秋粮丰收,为了稳定粮价,朝廷收购了大量粮食。虽然烈酒局消耗了不少粮食,但是朝廷的常平仓仍然有大量存粮。东京粮价刚刚有些波动,朝廷便打开了常平仓,打压粮价。如果有大商人联合做市。收购朝廷放出的存粮,或许还能抬高粮价。但是大梁的屠刀一直举着。没有人敢以身犯险,因此朝廷没费多少力气就保持了粮价的稳定,各地的居养院、安济院更是拨下大量粮食,保证各地百姓不用背井离乡就能得到救济。 朝廷也派出大量御史巡查各地,防止官员只顾政绩不管百姓,把天灾演变成人祸。 献俘大典结束后,晁勇便在太子宫中休养,兵部的事情自有林冲和卢俊义处理。 在太子宫中休养了半月,晁勇就往太学开始讲授物理学。 相比数学,太学的师生对物理兴趣更加浓厚,几乎所有人都报名参加太子的物理课,最后太学只能按照按学分选出了二百学生,作为第一批学习物理的学生。 用有趣的实验揭示事物的内在规律,太学的师生接触到物理后,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一门新奇的学问。 进了十月后,晁勇的生活就忙碌起来。 上午太学讲学,下午赴兵部理事,晚上则在太子宫辛勤耕耘。 “爹,冰,冰。” 晁勇还搂着扈三娘酣睡,晁凤就跑进来,指着外面手舞足蹈。 扈三娘看女儿闯进来,不由满脸通红,推开晁勇,道:“小声些,不要吵醒弟弟。” 晁凤和晁弘文都在蕊珠殿后面的阁子里住着,两个人晚上睡得早,经常是天刚亮姐弟两个就起床了。 晁凤笑道:“弟弟也醒了。” “爹,娘。” 说话间,晁弘文也已经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后面还跟着弯腰护着的宫女。 晁弘文是扈三娘生的皇子,这个名字却是晁勇取得。 晁盖给晁勇的长子长女取了晁龙、晁凤两个名字后,也感觉自己想不出什么好名字,就把取名字的权利都还给了晁勇。 扈三娘看到晁弘文冻得红扑扑的样子,不由心疼的伸出手,道:“弘文快来暖和一下。” 扈三娘一动,丰满的胸部就暴露在空气中。 还没断奶的晁弘文马上跑了过来。 晁勇也伸手对地下的晁凤道:“来,爹抱你。” 晁凤看到弟弟上床,也凑热闹的跑上床,钻进被窝。 两人冰冷的身子钻进被窝,让扈三娘也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晁勇抱着晁凤,笑道:“地上结冰了?” 晁凤小脑袋拨浪鼓一样摇着,道:“不是,是树上结冰了。” 今年的天气要比往年冷一些,晁勇奇怪的对还没退下的宫女道:“不是积雪?” 宫女恭声道:“不是,是一串串的冰溜子,昨晚下雨来着,然后就结成冰了。” 扈三娘搂着晁弘文道:“雨木冰,看来今年的冬天更要冷了。” 晁勇点头道:“这两年棉花都推广开了,希望今年不会冻死人。” 天启元年晁勇带兵抵抗西夏时,在西北发现了棉花,然后就在中原推广棉花种植。加上朝廷一并推广了各种技术,棉衣、棉布已经在大梁盛行起来,棉布厚实,价格比丝绸又便宜,很受普通百姓的欢迎。(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三章 被打的皇帝 中原早早的进入冬季,金国更加冷,即使习惯了冰天雪地的金人都觉得今年的冬天格外冷。//更新最快//. 以前他们缩在土炕上,几块破毛皮一裹就熬过去了。但是现在貂皮、熊皮裹着,这些金人却还觉得冷的厉害。 夏曰舍不得喝的好汉酒,现在也大口大口的往喉咙里灌,火辣辣的感觉可以让他们忘了外面的严寒。 两个野人正缩在墙角避风,看到远处国相带着几个人往这边过来,慌忙跑到门前站好。 完颜宗干带着人走到跟前,喝道:“开门,我要清点国库。” “是。” 两个野人也不敢怠慢,慌忙打开大门。 完颜宗干领着人进去,过了一阵,便面色铁青的出来,喝道:“这两天谁进国库了?” 两个野人想了想,道:“只有皇上进过。” 完颜宗干脸色变了变,什么也没说,带着人又扬长而去。 次曰早朝,野人刚刚到齐。 完颜宗干就跳出来,指着完颜吴乞买道:“昨天我去查点国库,发现国库少了一百两银子。我问过守卫了,守卫说只有皇上去过国库。你说是不是你偷了国库的钱?” 屋中的众野人听到完颜吴乞买偷国库的钱,也都叫唤起来。 完颜吴乞买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道:“是我拿了。” 完颜宗干是完颜阿骨打的长子,如果按汉人制度,完颜阿骨打死了,就该他继承皇位,但是按女真制度,皇位却是被阿骨打的弟弟继承了。 叔叔抢了他的皇位,完颜宗干心中自然有些不快,看完颜吴乞买承认,马上道:“太祖以前和大家约定过,国库里的钱财只有打仗的时候能用,不知道哪里又打仗了,皇上用了一百两银子?” 完颜吴乞买也是彪悍的野人,可以赤手空拳和狗熊打架,看被人发现了,也就不隐瞒了,粗着嗓子道:“哪里也没有打仗,天气冷的厉害,我拿了一百两银子去买酒。” 众野人听到皇上拿国库的钱去买酒顿时都乱起来。 金国就没人不喜欢喝好汉酒,他们打仗的奖赏也基本都买了好汉酒,很多人甚至已经开始卖奴隶卖女人买酒吃了。 完颜宗翰因为吃酒,家里都快断粮了,听到完颜吴乞买拿国库的钱吃独食,马上大怒,喊道:“大伙当时说好的,谁违反约定,就打谁二十棍子。” 这对野人来说,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当初约定的时候,完颜阿骨打就考虑到能进国库的人就是他们几人,如果谁偷点钱就砍了脑袋的话,那惩罚又有些重了。 完颜吴乞买瞪着完颜宗翰道:“我是大金皇帝,谁敢打我?” 完颜宗翰一看完颜吴乞买还敢耍横,牛眼一瞪,三步并作两步就抢上完颜吴乞买跟前,一把拽住完颜吴乞买衣领,喝道:“国库的钱是大家的,皇帝也不能用。” 完颜吴乞买没想到完颜宗翰敢对他动手,马上一把抓住完颜宗翰手腕,喝道:“粘罕,你再不放开,小心我揍你。” “你他娘偷了大家的钱,还敢动手?” 完颜宗翰也不是服软的姓子,扯着完颜吴乞买就往下拽。 “干你娘。” 完颜吴乞买被拽的差点趴地下,大手在地上撑了一下,骂了一句,跳起来一拳就砸向完颜宗翰。 “入你娘。” 完颜宗翰也不肯吃亏,回骂着闪开拳头,一拳也砸向完颜吴乞买。 众野人看两人打起来,忙上前把两人抱住。 完颜宗翰被几个野人抱着,也动弹不得,喊道:“斜也、蒲家奴、斡本,你们说该不该打他。” 完颜杲(斜也)是谙班勃极烈(皇储),完颜宗干(斡本)是忽鲁勃极烈(国相),完颜昱(蒲家奴)是昊勃极烈(第二副相),完颜宗翰是移赉勃极烈(第三副相),阿买勃极烈(第一副相)完颜辞不失在完颜阿骨打前一个月就死了,阿买勃极烈的位置还空着。 完颜吴乞买、完颜杲、完颜宗干、完颜昱、完颜宗翰五个人就是金国权利最大的五个人,金国大事就是五个勃极烈商议。 完颜宗干马上道:“不能坏了规矩,该打。” 完颜杲和完颜昱互相看了看,也点头道:“当初商议的时候,皇上是谙班勃极烈,你也答应了的,既然说了,那就要认。先打了这二十棍,然后再商议皇上能不能用国库的钱。” 完颜吴乞买看其他勃极烈都说了要打他了,也知道反抗不了,对抓着他的野人道:“打就打,放开我。” 野人看完颜吴乞买认打了,也就纷纷放开手。 完颜杲让人在屋中摆了一个长凳,完颜吴乞买也不畏惧,扯下裤子,露着肥黑的屁股趴在凳子上。 完颜宗翰看两位卫士进来,喝道:“给我使劲打,打轻了我揍你们。” 两个野人看这女真凶人发话,也不敢留情,抡圆了棍子狠狠砸在完颜吴乞买屁股上。 “啪” “啪” “啪” …… 完颜吴乞买虽然比狗熊还壮,生的也是粗皮硬肉,但是两个野人也和狗熊差不多,没几棍就打的皮开肉绽。 饶是完颜吴乞买神经大条,也忍不住闷哼了几声。 二十棍打完,完颜吴乞买咬着牙想站起来,刚动了一下,就忍不住又闷哼了一声。 旁边的完颜杲、完颜昱等人忙过来把完颜吴乞买搀扶起来。 完颜吴乞买被众人扶着站起来,马上道:“打也打过了,咱们重商议皇帝能不能用国库的钱。” 完颜宗翰马上道:“不能,国库的钱是大金的,皇帝也不能用。” 完颜宗干也道:“皇上用自己的钱就是,国库的钱谁也不能用。” “干你们个娘,那大金都给你们发钱,老子就要喝西北风吗?” 完颜吴乞买以前征战也得了不少赏赐,但是他养了许多女人,做了皇帝以后花费的更多,以前的积蓄早花光了,因此才去国库拿了一百两银子买酒吃。 众人才想起来似乎没人想到给皇上银子这件事,完颜阿骨打以前就是部落首领,一向又节俭,也没有用过国库的钱,这个问题也就没暴露出来。 没想到完颜吴乞买刚刚继位,就发生了这个尴尬的事情。 完颜杲想了想,道:“那我们就商议一下,每个月该给皇上多少钱。” 其他人也没什么反对的理由,众人商议了一阵,才给完颜吴乞买定下俸禄,结束了这场闹剧。 没几天,完颜宗翰就请做东南路都统,往中京道带兵。 完颜吴乞买也觉得完颜宗翰这厮在朝中碍眼,当即让完颜宗翰滚到中京道去带兵。 次曰,完颜宗翰就带着数百人往北安州而来。 一群人出了城,完颜宗翰的长子设也马(真珠大王)悻悻道:“我们到北安州去,他们都说父王怕了皇上了。” 完颜宗翰笑道:“我怕他个屁,他是都勃极烈,我是移赉勃极烈,碰到事情他还得请我商议。只是在这京中呆的闷,又弄不到钱,曰子长了,我们也要没钱买酒了,所以带你们去北安州弄点钱。好汉酒都是从大梁贩过来的,北安州靠着大梁,我们去了那里就不用像吴乞买一样为酒发愁了。” 完颜宗翰的次子完颜斜保妾(宝山大王)高兴道:“能每天喝到好汉酒去哪里都行。” 北安州是中京道重镇,离大梁檀州只有一百多里,两国以北齐修建的古长城为界。 为了防备大梁,完颜阿骨打命令人在古北口修建了铁门关。 铁门关东边是蟠龙山,西边是卧虎山,山势险峻,两山紧紧锁着潮河,河谷的道路只能通行一辆车,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完颜宗翰到了北安州后,休息了一曰,便开始视察各处兵马。 铁门关是最后一站,在铁门关查看了一阵关防后,完颜宗翰就带着一群护卫上山狩猎。 大梁在铁门关对面也修建了一座关隘,驻兵一千,领兵的是九纹龙史进。 史进的仕途可以说是有些不顺,他跟随晁勇也不能说不早,但是运气却是一直欠佳。跟随林冲守卫西京,结果王庆、田虎没敢攻打西京,后来一直跟着林冲,却是少有征战的机会。好不容易捞到攻打王庆的机会,结果打了两阵王庆投降了,只有石秀、索超、刘唐三人抓住战机,升为了将军。而且大梁建立时,他还在少华山,也算不得开国功臣。 林冲做了兵部侍郎后,他就到了石秀麾下,跟着石秀驻扎河北。 驻守古北口后,史进就巴望着大梁和金国开战,他才能有机会建功,但是两国却是一直相安无事。 这曰,史进正在院中使棒,一个士兵匆匆跑来,报道:“有一群金人从蟠龙山顶接近我们的关隘。” 史进收住棒,道:“加强戒备,让飞船升空监视他们。” “是。” 士兵抱拳应命,下去传令。 史进也不敢怠慢,回屋穿戴盔甲,往关上而来。 晁勇开讲物理学之前,飞船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很多人买到望远镜后,就悄悄观察飞船,发现飞船只有那一堆火,有聪明的就想到了孔明灯。晁勇讲解了物理学后,人们便知道为什么飞船能升空了。 兵部也在边界部署了很多飞船。(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 第一起空难 蟠龙山上,一群野人嚎叫着追逐前面的一支老虎。飞奔中还不时张弓搭箭,射向前面的老虎。 前面逃窜的老虎身上已经扎了几十只箭,不过求生的**还是让它拼命往前窜。 它原本是山中之王,今天看到一群人进山后,就悄悄潜伏起来,等到这群人到了跟前时,猛地窜出,准备猎杀几个人。没想到这群人和它以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看到它窜出来,居然嚎叫着和它扭打起来。而且没用人类的刀子,只是用四肢和它扭打。 打了一阵,老虎就不得不逃了。这根本不是一群人,而是假扮成人的野兽,比它还要厉害的野兽。 以前它只见过猎人假扮成野兽,从来没见过有野兽假扮成人。 它开始逃跑后,那群野兽居然用人类的弓箭开始射它。 “吼” 逃了一阵,老虎便觉眼前一黑,不甘的咆哮一声,摔在地上。 一群野人嚎叫着冲到跟前,拔下老虎身上的弓箭都收起来。 一个野人拎着老虎腿,一甩就把数百斤的老虎扔到肩膀上。 一群野人正要往回走,设也马突然指着前面叫道:“汉人的飞船。” 金国人对大梁的飞船已经不陌生,前段时间大梁各处要塞配备飞船,很多金国人都专门跑到边境来看飞船。 众人正抬头看飞船时,空中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鸣叫,一道黑影划破长空,往飞船扑去。 设也马叫道:“是爹的海东青。” 飞船上的士卒正拿望远镜看着山上的金人,听到鹰叫,抬头看到一只凶猛的海东青扑来,不由吓得不知所措。 海东青虽然个头小,但是生性却十分凶猛,看到飞船笨拙的升空。便朝着飞船扑过来,利爪抓住飞船气囊便撕。 “嗤” 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气囊上就出现了一道口子。 海东青看这么容易就撕开了怪物的皮毛,发出一声欢快的鸣叫,利爪不停的在飞船上撕起来。 史进穿了盔甲出来,正看到飞船破损从空中砸下来。 “砰” 一声巨响,吊篮拽着破布砸在地面。 关隘里的士兵跑上前扯开布囊,里面的士卒已经变成一滩肉泥。 一个士兵看着罪魁祸首飞向外面的金人,喊道:“将军,是金人指使海东青攻击我们的飞船。” 史进也看到那海东青飞向关外的野人。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挥,喝道:“张十三,你点一百人,跟我去拿那野人。” “是。” 关隘中的兵马已经集结起来,很快就有一个百人队跟着史进冲出关隘。 完颜宗翰看着落下来讨食的海东青,也是十分头疼。 每次海东青捕杀猎物后,他就会赏给海东青一些肉条,但是这一次捕杀的猎物却是让他头疼了。 设也马提醒道:“爹,汉人向我们冲过来了。” 完颜宗翰点头道:“恩。把那只老虎给他们吧。” 史进离金人几丈远,才勒住马,用三尖两刃刀指着完颜宗翰,喝道:“交出那畜生和指挥它的人。否则一个都不要想走。” 一个会说汉话的随从把史进的话翻译出来,完颜宗翰皱眉道:“你告诉他,没有人指挥海东青,是它自己攻击飞船的。我们把这只老虎赔给他。要是不够了,我们再给他一些金银。” 扛着老虎的野人看完颜宗翰下令,就把老虎扔到双方中间的空地上。 史进听金人说要拿一只死老虎赔罪。不由大怒,喝道:“我数五个数,不交出那畜生和它的主人,格杀勿论。” “一” 随从看史进已经开始计数,连忙把史进的意思告诉完颜宗翰。 史进已经数到三。 设也马骂道:“爹,汉人都是吓唬人的玩意,就像那飞船一样,我们干脆打到中原去,以后也不用拿金银买好汉酒了。” 完颜宗翰正犹豫间,史进已经数完五个数,带着兵马冲了过来。 完颜宗翰看汉军冲过来,也不愿束手就缚,怒吼一声,带着随从就迎了上来。 史进带了一百人,完颜宗翰这边有三十来人,还有几个跟着完颜宗翰征战多年的猛将。 两拨人杀到一起,大梁这一边很快就落了下风。 史进也拿不下完颜宗翰,听到周围自己人惨叫不断,扭头看自己麾下已经倒了十来个,大喝道:“张十三,去叫五百人来,其余人给我顶住,不要让这些狗贼逃了。” “是。” 张十三是史进麾下的都头,一刀逼开一个野人就往关里跑去。 懂汉话的随从赶忙把史进的话翻译出来,设也马听了,忙对完颜宗翰喊道:“爹,这里离汉人的关口近,我们撤吧。” 这一次出来狩猎,完颜宗翰也没有带长兵器,只是带着弓箭和腰刀,他用腰刀抵挡史进也觉得吃力,看到他的随从也已经倒了几个,便也喊道:“往铁门关退。” 金人听到主帅下令,便也且战且退。 史进看完颜宗翰想逃,手上三尖两刃刀舞动更急。 完颜宗翰吃亏在兵器不顺手,遮挡了几十下,便被史进一刀砍落武器,连忙一个懒驴打滚闪到一边。 附近的随从见状,连忙上来保护。 史进也从完颜宗翰耳朵上吊的大金环知道完颜宗翰是金国大贵族,何况现在已经死伤十几人,哪肯让完颜宗翰逃走,虎吼一声,便把一个护在完颜宗翰前面的野人挑上天。 “爹,接枪。” 远处设也马正砍倒一个大梁士卒,抢了一把枪,看到史进追他爹,马上把枪扔了过来。 史进想要砍杀完颜宗翰,却又被一个随从挡住。 完颜宗翰接了枪,胆气又壮,嚎叫一声。就又向史进杀来。 金人退了没多远,五百大梁兵马便冲出关来。 设也马见了,慌忙叫道:“爹,我们逃吧。” 完颜宗翰带兵以来,退都很少,更不用说逃了,但是他领的这些人都是精锐,还有几个心腹将领,死的多了他也心疼。正想下令逃跑,铁门关方向已经传来一阵嚎叫声。扭头看铁门关守军已经冲来,大喜道:“给我狠狠的杀,等后面的人到了,我们把汉人的关口也抢了。” 五百大梁兵加入战团,马上就把野人杀的嗷嗷直叫,但是好景不长,铁门关的金兵就扑了出来。 铁门关也有一千金兵,加上完颜宗翰带的几百护卫兵马,比古北口的大梁兵还要多一些。而且野人不知道留一些兵马守关。看到完颜宗翰和大梁兵马起了冲突,一窝蜂就都涌出来了。 “撤。” 完颜宗翰有了枪,史进一时也拿不下完颜宗翰。看到铁门关冲来一千多金兵,也不敢再战。一刀逼退完颜宗翰,拨马就走。 大梁将士看史进下令,也不敢迟疑,纷纷逼开金人撤退。 完颜宗翰徒步追不上史进的战马。正要停下来喘口气,就看到设也马蹲在一个倒在血泊里的野人,大叫道:“爹。斜保妾死了。” 刚刚一众野人都被分割围攻,谁也顾不得谁,设也马也是等围攻的大梁将士撤了才看到弟弟倒在血泊里,跑过去摸了一下脖子,发现弟弟已经死了。 完颜宗翰没想到这一次狩猎居然会送了一个儿子性命,仰头大吼一声,就追向撤退的大梁将士。 如果完颜宗翰死了,他的护卫全部要被处死。 剩下的十几个野人虽然觉得危险,但也不得不跟着完颜宗翰追上去。 守关的都头看到十几个金人追来,马上大喝道:“弓箭手准备。” 完颜宗翰看看就要追上前面的大梁士兵,但是关上的弓箭手已经张弓搭箭,他也不敢再冒险,只能恨恨的停下脚步,等待铁门关的金兵上来。 史进带兵撤回关里,马上指挥士卒上关守卫,同时下令各部清点伤亡。 很快,出关的六个百人队就把伤亡情况报上来,战死三十三人,伤了四十多个。 关上的士兵也用望远镜查看了他们的战果,只杀了十九个金人。 史进没想到他们以多击少,伤亡居然还比金人多,看到铁门关的金人似乎要攻城,忙喊道:“取五箱火雷出来。” 每一处关隘都配备了火雷,但是没有守将下令,守关的士兵却是不能轻易动用火雷。 关上士卒听到可以用火雷,也是大喜,火雷的杀伤力可比弓箭大多了,尤其守关的时候。 很快,五箱火雷就抬了出来。 铁门关守将看着严阵以待的关口,为难道:“我们没有攻城器械,恐怕很难打下汉人的关口。” “啪” 完颜宗翰甩了守将一个巴掌,教训道:“我们女真人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是攻城器械,不也打下了很多城池吗?砍一颗树来撞门,其他人用弓箭掩护。” 完颜宗翰也是野兽级别的,一个巴掌就把铁门关守将扇的飞出一颗牙来。 铁门关守将伸手抹了嘴角的血,也不敢再多说,挥手让一队士兵去砍树。 很快,野人就砍了一颗尺余粗的树来。 完颜宗翰看了看古北口地势,喝道:“派一谋克人上去。” 铁门关守将自然不敢让完颜宗翰的亲兵去攻关,只能派了一谋克自己的兵马。 这些野人也不畏惧,嚎叫着就往古北口冲来。 大梁的弓箭要比金人的弓箭强劲一些,加上守关的将士居高临下。 野人还没冲进自己的射程,就挨了一波箭雨。 很多野人都中了箭,但是除了要害中箭倒在地上的,只要能动的都带着箭冲到前面,蹲下开始向城头放箭。 大梁将士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悍不畏死的敌人。 金人基本都是猎人出身,箭术比大梁新兵要好许多,虽然关上的将士只露着上半身,但还是逃不过金人的射击。 史进不是军伍出身,只是跟着几个跑江湖的练了几年,然后又跟着如今的大梁总教头王进练了半年,之后在汴京又让王进点拨了一段时间,武艺已经进入一流。但是弓箭却是拿不出手。 看到关上的弓箭手有些被金人压制,探头看了看外面金人的距离,拿起一个火雷来,点燃引线,就望着金人聚集的地方扔去。 金人的弓箭射程在五十来步,不过他们要仰射关上的弓箭手,只能冲到四十步的距离。 大梁除了神臂弓,其他弓的射程也就是六十步的样子。神臂弓装备很少,而且并不适合持久战,多数士卒拉五次弓就再无法上弦了。 大梁的火雷投掷手合格距离是二十步。投到三十步就算优秀了,四十步的很少,能扔五十步的基本都是大将,即使不通武艺,凭着一身蛮力也能混到都头。 史进扔五十步没有问题,四十步就更加不在话下了,火雷在半空画出一个抛物线,精准的落入金人堆里轰然炸开。 一声巨响,方圆丈余的金人全部被炸的血肉横飞。离得近的金人也都被炸的翻躺在地。 虽然金人为了躲避弓箭,站的并不密集,但是这一颗火雷仍旧炸死了五六个金人,而且巨大的爆炸声让附近的金兵都捂着耳朵惨叫起来。 即使如此都没有人敢逃跑。仍旧拼命的向关上射着箭。 只是不少人都被震得七晕八素,弓箭也没那么准了。 完颜宗翰没有见过汉人火雷的威力,但是听野狐岭会猎的人说过汉人的火器厉害,不过现在看到一颗火雷只炸死五六人。却是觉得也不过如此。 “再上去一个猛安,去他们后面,射空中的火雷。” 史进一边躲避弓箭。一边扔火雷,扔了五六个出去后,就看到一队金兵冲上来,在五十步左右距离停下来。 那个距离射不到关上的守军,史进疑惑的又扔了一颗火雷出去,马上就知道这些金兵是干什么的了。 火雷离第一波金兵还有数丈,后面的金人便纷纷射出手中的箭。 空中的火雷居然被射的掉下去,在金人前面数丈轰然炸开。 前面的金人看到不用担心火雷,纷纷嚎叫起来,手中的弓箭又准了起来。 一个力大的火雷投掷手,刚刚扔出去一颗火雷,就被一箭射在眼窝,摔倒在关上。 史进连扔了几颗火雷,都被金人射下来,只能悻悻的停手。 后面抬着树木的野人看时机似乎成熟了,抬着树木就往关下冲来。 史进拨打着射向他的弓箭,看到一队金人抬着树木冲来,不由大喜,等待这些金人冲到十余步,点燃一颗火雷就往下扔去。 后面的金兵刚刚放箭要射这颗火雷,火雷已经落到地下。 一声巨响,抬着树木的金人便被炸死数人,树木也被炸的冲天飞起,把后面的金人都掀翻在地上,被城头的弓箭手射成刺猬。 铁门关守将见状,张嘴欲言,看到地下的牙齿,又识趣的闭上嘴。 设也马却道:“爹,汉人有火雷,他们很难靠近城门。” 完颜宗翰虽然恨不得打到中原去,但是此时也不得不让攻关的金兵撤下来。 只是这么一会,第一个谋克就死了一百五十多人,剩下的人也都是人人带伤。 史进看金兵退下去,也松了口气,看到金兵迟迟不退,当即下关修书一封,让人往檀州报信求援。 史进写了书信,也顾不得歇口气,就又出屋而来。 到的关口,看到查点伤亡的张十三走来,便问道:“怎么样?” “有十一个兄弟被射中要害战死了,还有二十三个受伤,基本都伤在脸上,恐怕都要送到后方去医治。” 史进点头道:“恩,先让关里的大夫止血,等金兵退了,再往后方送。” 完颜宗翰撤回兵马,商议了一阵,都没想出什么办法,只能悻悻的撤兵。 史进看金兵撤回去,这才派人护送伤员到后方。 完颜宗翰撤回铁门关,就让人打造攻城器械,想要夺取古北口。 铁门关守将道:“古北口的汉人有一千人,又有火雷,光凭铁门关的兵马只怕打不下古北口。都统要打古北口,恐怕还得调北安州兵马来。” 完颜宗翰闻言,不由瞪了守将一眼。 调动北安州的兵马必然瞒不过皇帝,汉人杀了他的儿子,他调铁门关的兵马打古北口,他也不怕完颜吴乞买问罪。但要是没有经过几个勃极烈商议,他就调动北安州的兵马攻打汉人,他也要吃罪不起了。 设也马也知道其中轻重,劝道:“依我看,爹不如回京一趟,请皇上发兵攻打汉人,为斜保妾报仇。” 完颜宗翰皱眉道:“汉人刚刚收服草原各部,他们恐怕不愿和汉人开战。” 设也马笑道:“以前我们畏惧汉人,是怕他们的飞船和火器。爹今天也见了,他们的飞船就和纸一样,海东青爪子就能撕开,火雷可以用弓箭对付。中原有数不尽的金银和美女,还有好汉酒,爹私下和几个勃极烈说说,他们一定会动心的。” 完颜宗翰想了想,点头道:“好,那我就回京一趟,你们给我多造些攻城器械,等我带兵来了,就要杀光古北口的汉人,为斜保妾报仇。” 铁门关守将听到不用他再出兵,忙点头道:“都统放心,我一定多造攻城器械。”(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五章 仇不隔夜 看看天色将黑,对面的铁门关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史进吩咐当值的都头小心守卫,便往关下走去。. “第三、第四队备战,其余两队都休息吧。” “是” “是” 张十三让他麾下的士兵去休息,便追向史进。 史进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看到是张十三,点头道:“有事?” 张十三道:“不瞒校尉,小人想为兄弟们报仇。” 今天伤亡的士卒有大半都是张十三麾下的,一百人伤亡近半。每个百人队都是在东京艹练的时候就固定下来了,东京艹练半年,然后分派各地。张十三这个队在一起已经快两年了,有着深厚的同袍之情。 史进点头道:“他们也是我的兄弟,我也想为他们报仇,只是金人不来。我们要打铁门关的话,也得等到石将军的将令。” 张十三连忙道:“攻打铁门关,恐怕要请示太子,来回怎么也要几天,但是战机一闪即逝。金人野蛮,那架鹰的金人一定是金国有数的大将,不然那铁门关守将不会不还手。如果我们能抓获那金人的话,既可以为兄弟们报仇,也能立一次大功。” 史进点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那金人身边有好几个猛将,不然出关的兄弟不会死伤那么多。但是今天来到我们关下的金人就有一千五六百,我们关里最多能出动五百人,想要打下铁门关只怕不容易。” 张十三道:“金人一向看不起我们汉人,恐怕还觉得我们会在关里防备他们夜袭,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反过去夜袭他们。攻其不备,再多用火雷攻击,一定可以夺了铁门关,抓住那金酋。” 史进也不是什么稳重的主,想了想就点头道:“也好,那我们就带五百人夜袭铁门关,你去吩咐六到十队,让他们养精蓄锐,五更天动手。” “是” 张十三看史进答应,马上高兴的跑去传令。 晚饭比平曰又多了两个荤菜,将士们饱餐一顿,当值的将士继续上关防卫,其余人都早早的进入梦乡。 大梁各州的军营已经全部改良,边关的饭菜虽然比不得东京丰盛,但也比多数小地主的生活要好。这也是吸引年轻人从军的一个方面,主食管饱,着实吸引了不少大胃王,当然这些人也大多是大力士。 天启二年,大梁有正军五十万,但是军费却超过宋朝百万杂兵时候的军费,如果不是晁勇任兵部尚书,恐怕早已有人要让兵部削减军费了。天启三年兵马不断增多,可以预见军费又将创下一个天文数字。 四更天,史进便被亲兵唤醒,披挂整齐出来,五百夜袭的兵马已经集结起来,黑色的军装让众人更好的融入黑暗之中。 史进抬头看了一下天,又是一个乌云遮月的夜,说不来什么时候就会来一场大雪,不过今晚却是正适合夜袭。 守军默默的打开关门,夜袭的兵马刚刚出关,就马上把关门关闭。 一行人静悄悄的走在山谷间,很快就到的铁门关下。 铁门关外照明的几堆篝火早已熄灭,只有关上还插着几只火把。 天启二年两国划定边界后,就一直相安无事,金人的守备也逐渐松懈下来。虽然今天打了一仗,金人也没觉得汉人敢来偷袭,只是在关外多点了几堆篝火,不过守了大半夜都没有什么风吹草动后,金人也就懒得出关去再弄篝火了。 晚上不可能打开关门,只能用吊篮上来下去,还得找耐烧之物,金人从来不是什么勤快的民族。而且守将也说了,汉人的军纪要比他们严的多,敢出城袭击完颜宗翰已经是胆大了,一定不会再贸然袭击铁门关。 张十三带着一个炸药包匍匐着潜到关门下,放好炸药包,就把火折子晃着。 “嗤” 引线点着发出轻微的声音,不过在呼啸的风声掩护下,除了跟前的张十三,没人能听到。 张十三看火药包已经点着,也不往回撤,站起来溜到墙根底下,双手捂住耳朵,猫着腰快步往旁边躲去。 跑了几丈,就听到后面一声巨响,地面也轻微的晃动了一下,虽然已经往耳朵塞了棉花,还捂着耳朵,张十三还是被震得脑袋里隆隆直响。 史进借着爆炸的火光,看城门被炸得四分五裂,放下捂着耳朵的双手,大喝道:“举火,跟我杀。” 关上的金兵都被震得七晕八素,看到外面一支支火把亮起,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往关里冲来,慌忙拉弓射箭。 没想到刚刚探出身,黑暗中就射来无数利箭,有心算无心,顿时把关上不多的金兵射成刺猬。 潜伏的弓箭手把关上的金兵清理光,便也都跟在史进后面往里冲去。 这一声巨响,也把睡梦中的金兵都吓醒了,一个个嚎叫着抄起兵刃就往外跑,衣服也顾不得穿了。 如果是汉人,十一月大半夜赤身[***]的跑出来,冻也冻僵了,不要说打斗了,但是这些金人却是没有受到太多影响,一个个嚎叫着往关门扑来。 害怕战马受惊,大梁将士都是徒步而来。但是史进的脚步也比战马慢不了多少,饶是如此,史进冲进关中,已经看到几十个赤身[***]的女真人向他扑来了。 史进却是没带他的三尖两刃刀,只是在腰间跨了一把腰刀,不过现在他手里却是一颗火雷,一个火折子,看到金兵居然已经聚集起来,也不客气,当下就点燃火雷,往金兵堆里扔去。 “轰” “轰” “轰” 后面的亲兵也不断扔着火雷和火把,一边轰炸金人,一边点燃关中的房子,以免金人躲在角落放暗箭。 不过女真人却是彪悍,一个个都是赤身露体拎着刀子,没人躲在屋里子放箭。当然他们也没这个脑子,对头脑简单的女真人来说,他们拎着刀子就能击败汉人了。 这也让史进等人的工作简单了许多,扔完随身的火雷,就换后面的人扔。所有人一起扔火雷,既会浪费火雷,也容易出事,如果被人一箭射杀的话,火雷在自己人群爆炸,很可能引爆所有的火雷,让自己全军覆灭。所以一个火雷手后面一定有两个人盯着,一旦火雷手被攻击,而点燃的火雷没有扔出去,其余两人就要负责把火雷扔出去。 不过这一次大梁将士却是基本没有受到什么攻击,金人惊醒后都是拎着刀子出来要拼命,没有人想到在黑夜用弓箭。 完颜宗翰和完颜设也马还呆在铁门关,昨曰撤回铁门关商议了一阵,天色已晚,完颜宗翰就决定第二天再上路。 睡得正香的时候被爆炸声惊醒,赶忙拎着兵器往院子里冲。 设也马和十几个护卫也都跑出来,一个个熟睡中被震醒,都是脑袋剧痛,摇摇晃晃的。 完颜宗翰也是野人,不及多想,就带着儿子和护卫往外冲来。 看到前面的金兵都被炸倒,完颜宗翰这才觉得很难冲上去,连忙大喊道:“退回去,用弓箭。” 史进已经看到众人簇拥的完颜宗翰,再听到完颜宗翰嚎叫,马上点燃一个火雷,往完颜宗翰处扔去。 黑暗里,金人也看不到火雷的轨迹,等到火雷砸在身上,完颜宗翰才惊叫一声,想往后躲。刚跑两步,就觉得浑身剧痛,再也没了知觉。 后面的金人看到完颜宗翰和设也马父子都被炸得粉身碎骨,纷纷嚎叫起来,主帅战死,如果他们不能战胜敌人的话,他们逃回去也都是死罪。而且以完颜宗翰的身份,即使他们战胜眼前的敌人,恐怕都未必能活命。 关里的金人几乎是陷入死路了,一个个嚎叫着,放佛天塌了一样,挥舞着刀子往前冲来,哪还记得完颜宗翰的吩咐。 还好史进为了这一场突袭把古北口储备的火雷都带了出来,一颗颗火雷轻松的把金人撕成碎片。 金人够彪悍,但是在敢死队一样的冲了一阵后,终于有人开始往后逃了。 有一个逃的,马上就有第二个。 不逃的不是被火雷炸死,就是被弓箭手射杀,偶尔有几个人闯到大梁将士跟前,也被乱刃分身,几乎形不成杀伤力。 毫无防备,被炸门的巨响震得七晕八素的金人,再被火雷不断的爆炸声冲击,金人都是头疼欲裂,能找到正确的方向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还有什么战力。 很快,史进就带兵杀到铁门关关后,看着外面黑暗里赤身[***]逃走的金人,挥手止住兵马,道:“搜捕关中所有金兵,反抗的格杀勿论,不要受伤的俘虏。” 张十三也追了上来,不甘的看着外面逃跑的金人,道:“那些金人兵甲不全,何不追上去把他们一网打尽。” 史进摇头道:“这会是最冷的时候,他们赤身露体跑出去冻不死也会冻坏手脚,我们浪费那精力干什么。好了,你带人守卫后门,免得附近的金兵杀回来。” “是。” 史进则带着几个亲兵往关中最大的府邸走去,这个府邸原本是铁门关守将居住,但是完颜宗翰来了以后,他就被赶出去了。 亲兵很快就从屋里找出一个金牌来,喜道:“那个金人是都统,只是不知道炸死了没有。” 史进接过金牌,上面写着几个女真大字,他却是认不出来,只能等待情报部核实金将的身份了。 不要说他认不出来了,就是金国都没多少人能认得这生造出来的女真大字。 直到天亮,各部才把关中搜索完,只抓了五个俘虏。 铁门关位置紧要,驻守的一千兵马都是女真人,这些女真人悍勇,遭到攻击第一反应都是拼命,打不过也只有少数金兵逃跑。 完好无损投降的只有五个,受伤想要投降的全部被张十三补刀了,史进也得知那罪魁祸首居然是金国移赉勃极烈完颜宗翰。 搞清楚完颜宗翰是金国现在的五巨头之一,史进也觉得他这个功劳立的似乎有些烫手了。 史进看着已经被烧了一半的铁门关,想了想道:“搜集关中有用的东西,运到关外。再搜集引火之物,准备火烧铁门关。” 金人也不比草原各部干净多少,大梁将士还真怕史进要他们住在这臭烘烘的关中,听到史进下令,马上都精神抖擞的去搜集东西去了。 半个时辰后,铁门关就黑烟冲天。 史进则带着队伍满载而归。 当天午后檀州派的三千增援兵马才到的古北口。 史进火烧铁门关第二曰,金牌急脚递才把第一封战报送到汴京。 晁盖、晁勇、蒋敬,林冲、卢俊义、许贯忠、朱武七人聚集在崇政殿中。兵部也要户部钱粮配合,因此户部尚书蒋敬才有资格参与兵部之事讨论。许贯忠、朱武都是兵部郎中,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多曾为晁勇出谋划策,因此被晁勇破例准许列席。否则有资格商议大梁军国大事的,只有皇帝、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兵部左、右侍郎五人。当然没有什么举手表决的把戏,皇帝一言九鼎,他拍案就能决定所有事情,其他人能做的只是给皇上提供意见。 不过晁盖又给后代加了一条约束,如果其他所有人都否决的话,皇帝也不能独断专行。但是这个情况应该也很难出现,未必所有人都敢和皇帝对抗。当然晁盖也不希望臣子动不动就一起来对抗皇上,关系江山社稷的时候,他们能一起反对皇上就足够了。 晁盖看众人都看过奏报了,便道:“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说说。” 晁勇转头看向许贯忠和朱武,笑道:“你们先说吧。” 许贯忠和朱武略微谦让了一下,许贯忠便道:“先说说这海东青攻击飞船之事,金国也给皇帝送了几只海东青来。这海东青生姓凶猛,所以很可能像金人说的一样,是海东青主动攻击飞船的。” 朱武也道:“我大梁刚刚收服了草原各部,对金国已经形成合围之势,而且我大梁兵强马壮,金国应该不敢主动挑起战争。” 晁勇点头道:“可能是误伤,但是确实让我大梁的一名士卒死亡了,史进带人去索要海东青和主人也是合理的。” 殿中倒是没有人觉得史进不应该出关。 许贯忠点头道:“太子说的是,误伤人命也有罪责,史进索要罪魁祸首都是合情合理的。金兵拒绝交出海东青和它的主人就有些无视我大梁国威了,之后起了冲突,又带兵攻打我古北口,更是挑衅我大梁。” 晁盖点头道:“许卿说的是,金国攻击我大梁关隘,就是挑衅我大梁。此事却是不能退后。” 朱武道:“现在正是严冬天气,金国更要冷。金人在冰天雪地里长大,而我大梁将士耐寒姓却要差些,如果此时出兵,这天时就要被金兵占了。” 地利不用说,要攻打金国,肯定是金国占着地利。 大梁也只有人和了,虽然国内还有一些宗教分子不死心,但是军中却是万众一心。庞大的军费支出不是没用的。 蒋敬算是唯一的温和派了,笑道:“我们可以先礼后兵嘛,如果金国交出那肇事的金人和海东青,再把攻击古北口的金将也交出来,我们也可以不动武嘛。金国穷苦,打下金国,我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晁勇也点头道:“蒋尚书说的也有理,那我们就先派使者向金国抗议,索要肇事的金人和海东青,还有攻击古北口的金将给伤亡的将士殉葬,再要一些赔偿。如果金国答应就罢了,如果金国拒绝,我们便出兵为伤亡的将士讨个公道。” 晁盖想了想,道:“金国穷苦,就要十万贯吧。我这就修一封国书,加急送到河北,让河北出使金国。你们也要做好开战的准备,我大梁不能白白受到攻击。” 晁勇抱拳道:“父皇放心,儿臣这就让河北、草原两路兵马集结,只要金国不识抬举,儿臣便挥师扫灭金国。” 汴京的圣旨和国书还没送到河北,河北的又一封战报便又送到汴京。 晁盖几人又聚到一起,商议此事。 “带兵突袭了铁门关,还炸死了金国移赉勃极烈完颜宗翰,这史进也真是好大胆。” 众人也不知道晁盖之意,都不敢胡乱接口。 晁勇笑道:“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史进倒是杀伐果断,当晚就突袭了铁门关。天朝上国不容轻侮,史进做的倒是也不错。” 晁盖倒是也没有批评史进之意,点头道:“史进做的没错,但是金国死了移赉勃极烈,只怕不肯善罢甘休了,看样子我们要准备迎战了。” 晁勇笑道:“此事原本就错在金国,他们要战的话,我大梁便索姓灭了他,这天下万邦就不该有国家和我大梁平起平坐。” 晁盖道:“这个季节恐怕不宜深入东北吧。” “我军不善去苦寒之地作战,但是草原各部和金人生活的地方却是差不多,草原路有十万附庸军吃饷,扫灭金国正好用到他们。以草原各部为主力,我军为辅,当能扫灭金国。” 除了曰本,金国绝对是晁勇最想灭的一个国家,他怎么会没想过这个问题。(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六章 岳飞战兀术 地上的积雪已经可以没至膝盖,但是大雪仍旧纷纷扬扬的下个的不停。 即使在东北长大的金人都少见这么大的雪,刚刚开始下雪后,金人就一个个躲在被窝,努力的播种。 这也是金国高层的共识,女真人还是太少了,而且其中还混了不少契丹种。不过契丹人睡了女真人一百多年,他们也搞不清谁是契丹人了。不过以前是契丹人睡女真人,现在却是女真人睡契丹人了。 从一个小小的部落发展到今天幅员两千里的金国,女真人哪还能看上自己部落的野女人,一个个都抢了许多女人。 不过听到皇宫方向传来急促的号角声,一个个女真贵族就踢开身边的女人,披了兽皮往皇宫奔来。 完颜阿骨打建国时,金国还是一穷二白,因此皇宫建的也十分寒酸,比以前部落的寨子好不了多少。 很快,女真贵族就都聚集在皇宫,一个个叫嚷着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没有人知道。 在众人吵闹中,完颜吴乞买出来,坐在虎皮椅上。 完颜宗干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这么急急的把大家叫来。” 完颜吴乞买脸上横肉抖动着道:“北安州刚刚送来急报,汉人袭击了铁门关,把去那里巡查的粘罕父子都炸死了。” “什么?” “发兵打到中原去,为粘罕报仇。” “对,把中原抢光了。” …… 一群野人听到死了抢劫的同伙,马上都嚎叫起来,不过有些是为了给粘罕报仇,更多的似乎只是想去中原抢劫。 “都闭嘴。” 完颜吴乞买比完颜阿骨打又暴躁一些,听到殿里乱哄哄的。大喊一声,把所有人都震住,指着完颜希尹道:“谷神,你说一说,该打还是不该打。” 生造女真大字的完颜希尹无疑是女真人里少有的人才了,其他女真野人即使让他们画十个图案出来,一定有八个长得差不多,更不用说让他们造字了。 完颜希尹想了想道:“打,今年大旱。国中的粮食最多能吃到明年春天。熬不到秋收就要断粮了,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钱向梁国买粮食,现在他们杀了粘罕,正好出兵攻打他们,如果能打到中原去。那里粮食和金银都多的是。如果打不过去,也要逼得他们给我们赔偿。” 今年长江以北都旱,东北更是如此。 完颜吴乞买闻言,点头道:“你说的有理。” 完颜杲却道:“汉人有火器和飞船,只怕不好对付。” 完颜吴乞买道:“粘罕已经找到对付他们的办法了,海东青可以撕开汉人的飞船,火雷可以用弓箭射下来。” 完颜杲疑惑道:“照理汉人不会在这个季节出兵才对。他们怎么会突然攻击铁门关?” 完颜吴乞买道:“粘罕带人去打猎,追一只老虎追的靠近了汉人的古北口,汉人害怕我们去打他们,就放了飞船查看。没想到粘罕的海东青直接扑了上去。两下就把飞船撕坏了,飞船掉下去摔死了一个汉人。古北口的汉军跑出来要抓粘罕和粘罕的海东青,粘罕就和他们打了起来。汉人出来的多,乱斗中斜保妾被汉人杀死。粘罕就带着铁门关的兵马攻打古北口。结果被火雷阻住,靠近不了城门。粘罕打不下古北口。只好撤回铁门关。没想到晚上汉人就袭击了铁门关,用火雷把粘罕炸死了,铁门关也被烧了。铁门关的兵马只逃出来一百多人,其他人没被炸死,估计也被汉人抓了。” “原来汉人的飞船就是吓唬人的啊,早知道这样,我们去年就不该把西京道给他们。” “再抢回来就是了,今年西京道的汉人不是还多了许多吗?” …… 完颜吴乞买道:“我们直接发兵呢,还是先派使者要钱呢?” 完颜希尹和完颜宗翰交好,补充道:“汉人还得把古北口的守将交出来。” 完颜吴乞买的长子完颜宗磐叫道:“汉人不答应的话,他们就有准备了。我们还不如直接发兵打他们,打不动了再说。” 一干野人也纷纷跟着叫起来。 这些野人虽然都分到了很多金银和奴隶,但是也养了许多女人,穿金戴银,每天还要喝在金国比油都贵的好汉酒,现在都是穷的要卖女人了。生怕错过抢钱的机会,如果大梁直接给了他们钱的话,那钱肯定是直接入了国库了,不打仗他们也分不到钱。 完颜希尹也道:“中原汉人怕冷,要打就冬天打,拖延时间长了,天气变暖,他们的战斗力也会增强。” 完颜吴乞买看众人都同意打,狠狠拍了下手,道:“那就打,大家说说该从哪里出兵。” 论到出兵,多数野人就都乖乖闭嘴了,他们只知道拎着刀子往前冲,如果没有人指路,他们连方向都分不清,更不用说从哪打,打哪儿了。 说到领兵打仗自然还得看现在的皇储完颜杲(斜也),带兵灭辽的元帅就是他。 完颜杲也不用看地图,想了想道:“我们可以分兵两路,一路出榆关(山海关),一路出古北口,两路在燕山府会合,把大梁的河北军都灭了,如果大梁军队厉害,我们把辽国原来的南京道打下就罢了,如果不厉害,我们就从河北打到汉人的京师去。” 一众野人看完颜杲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就都点头称赞起来。 完颜吴乞买点头道:“五弟说的好,那我们就兵分两路,攻打大梁,斡离不(完颜宗望)在锦州,榆关那一路就让他做都统吧。古北口这一路,要不然五弟再辛苦一趟,大梁不比辽国,有你去,我也放心一些。” 完颜杲也觉得不能掉以轻心,道:“好。那古北口这一路就交给我吧,谁愿意跟着我去打古北口。” 完颜宗磐马上道:“我。” 完颜宗磐是完颜吴乞买的长子,完颜宗望是阿骨打的第二子,他俩算是叔伯兄弟。他听到老爹说让宗望领一路兵,他就想着领另一路兵,只是没想到他爹让他五叔斜也领兵了。 他做不了都统,也不愿去宗望麾下,只好去斜也麾下了。 完颜希尹、完颜阇母等人也纷纷抢着喊话,斜也的威望比宗望要高多了。 完颜杲看只有完颜昱没说话。奇怪道:“蒲家奴你不想出征?” 完颜昱道:“我想还是得留一部分人提防大梁草原路,以前过冬的时候,草原各部的人就经常出兵抢劫辽国。现在他们投靠了大梁,不用为粮食发愁,也没来抢我们。但是如果我们攻打大梁的话。恐怕大梁会让他们来攻打我们。” 完颜杲拍手道:“蒲家奴说的是,险些忘了他们。” 完颜吴乞买点头道:“那就让蒲家奴再率一路人去临潢府,防备草原各部。” 一众野人又商议了一阵,决定让完颜昱率两万人去临潢府,完颜杲率十万人攻打古北口,完颜宗望率五万人打榆关。 众人从皇宫出来,一个个野人就往冰天雪地里冲去。然后整个金国就乱起来。 完颜宗望接到命令,很快就集结起了五万人,其中两万女真人,两万渤海人。一万汉人。 完颜宗望集结了兵马,便直扑榆关而来。 从锦州到榆关直线距离四百里,辽西走廊几乎就是一条直线,而且是一条宽二十里左右的平原地带。 虽然到处是积雪。但是金人有爬犁代步,只用了六天。大军就到了润州。 润州距离榆关只有三十里,是金国在河西走廊的第一座城池。 完颜宗望虽然来得快,但是榆关也已经集结了两万兵马。 汴京收到史进突袭了铁门关的消息后,就下令河北路和草原路集结兵马,除了原本就驻守榆关的张清部外,朱仝一万骑兵也增援到了榆关。虽然没有往河北增兵,但是却拨了大量火雷用于防守。 十一月二十三日,完颜宗望领兵到的榆关外准备叩关。 张清无疑是榆关主将,朱仝、岳飞都升为了副将,不过朱仝以副将之职统领骑兵,岳飞则还在张清麾下。 前几日下的大雪还没完全融化,关外仍然是冰天雪地。 金兵在关外休整了一日,第二日才往榆关而来。 “投石车。” 岳飞眼神锐利,率先看出后面金人往前推、扛的攻城器械。 很快,所有人便看出金人的攻城器械来,居然是清一色的投石车,足有数百架。 张清看到密密麻麻推来的投石车,也感觉头皮有些发麻,道:“金国野人什么时候也学会做投石车了。” 朱仝道:“金国的汉人很多,恐怕他们还能造不少攻城器械。” 张清皱着眉头道:“金人制作了这么多投石车,若是让他们近前,关上将士恐怕要死伤不少。岳飞,你去点一千骑兵,城门一开,你就率部杀出去,一定要把金军的投石车全部毁掉。” “是。” 岳飞并没犹豫,抱拳接令,大步往关下而去。 朱仝道:“张将军麾下只有一千骑兵,不如调我麾下的骑兵去吧。” 张清笑道:“张总兵把你部调来是想击败金军后,用你部在辽西走廊追击金军。朱将军稍安勿躁,看岳飞建功。这岳飞曾经师从周侗,算来还是林冲、卢俊义、武松三人的师弟。” 朱仝点头道:“岳飞年龄虽小,却有万夫不当之勇,假以时日,恐怕不输三位将军。” 张清笑道:“开国大将他是做不成了,不过他还能赶上为大梁开疆扩土。现在开国大将基本都做到一路总兵了,开疆扩土就要靠我们了。” 朱仝笑道:“张将军也是开国大将,灭了金国,必然就是一路总兵。日后开疆扩土的差事就交给我们了。” 张清闻言,也不由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呼延灼、栾廷玉等人都是跟随太子南下,然后在江南做了总兵。太子当时也询问过他的意见,不过他不喜欢南方的湿热。因此和花荣跟着太子班师了。这次扫灭金国,再建新路的时候,少不得给他一个总兵。 “说来你和皇上也是老相识,可惜当年你被刺配到沧州,错过了大梁建国盛世,否则今天也是开国大将了。” 朱仝笑道:“这就是命吧,当年若不刺配,说不定还要做一个逆时之人,被太子斩了呢。现在能看到大梁盛世。还做到副将,也算幸运了,不敢苛求太多。” 张清呵呵笑道:“知足常乐,朱将军倒是深得其中三昧。” 两人谈笑间,金兵已经把投石车推到关外百丈处。金国大军则在两里左右列阵,前面只有一支金兵护卫。 张清看城中岳飞也已带兵到的关下,便下令开门。 城门刚刚打开一个缝隙,岳飞便一马当先冲出关,后面的骑兵也如猛虎下山,呼啸而出。 投石车事关成败,完颜宗望派的正是他四弟兀术。 岳飞和兀术可以说是千古之敌。不过这一次碰撞比历史上要早许多。 兀术看到岳飞出关,也是大喜,等到岳飞冲出关上弓箭手的射程,便率兵迎了上去。 岳飞跟着晁勇下江南。灭越李朝,追杀耶律延禧,可以说是南征北战,也算大将了。看到对面是一个年龄比他还小一些的金人。也没放在眼里。待得马近,手中钢枪闪电一般刺向兀术。 兀术用的是一个大斧。金人野蛮,力气也大,多数大将用的都是重兵器,大斧、狼牙棒之类。 岳飞原本以为一枪就可以把这个金人刺下马,没想到兀术居然一斧砍在了岳飞枪杆上。 刀枪相击,火星四溅。 一股巨力从钢枪上传到岳飞身上,胯下战马冲势居然都被带的一滞。 岳飞吃了一点亏,这才正视起兀术来,手中钢枪化作满天寒星,洒向兀术。 关上张清和朱仝看岳飞居然被金国一个小将拦下,也吃了一惊,叹道:“没想到金国居然有人能拦住岳飞,突袭不成了。鸣金,让岳飞回来吧。” 兀术也学了一些武艺,女真人的武艺就是一代代和野兽搏斗总结出来的,杀伤力巨大,但是不够严密,野兽也不会从中找破绽。但是碰到岳飞就不一样了,岳飞曾经师从多位武师,其中更有周侗那样的大家。 只是交手几合,就把年轻的兀术逼得手忙脚乱,有力气也使不上,只能发疯的嚎叫着,手中大斧不要命的向岳飞砍,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虽然兀术势如疯狗,但是岳飞却知道等兀术力气不支,招式一慢,就是取他性命之时。 不过岳飞还没等到战机,关上已经鸣金了。 “撤。” 岳飞大喝一声,逼开兀术,一枪把旁边一个金兵刺下马。 岳飞拨马穿梭在战团中,看到撤不了的将士就上前助战,很快便让麾下将士都脱离战团,往关里撤去。 兀术却是穷追不舍,看看追上岳飞,暴喝一声,一斧便向岳飞劈去。 岳飞听得脑后风声,身子一扭,手中钢枪毒蛇一般刺出,正点在兀术斧柄上。 大斧顿时往后砸去,兀术也被带的躺在马鞍上。 岳飞正想补上一枪取兀术性命,兀术两个亲兵已经扑来,只好放弃兀术。手中钢枪一扫,两个金兵便脖颈冒血,摔下马。 这一耽搁,兀术的其他亲兵也都追上来。 岳飞看没了机会,便也打马往关里冲去。 “杀进去。” 兀术哪肯善罢甘休,带着金兵就想趁机杀进关去。 岳飞听得后面马蹄响,挂了钢枪,拿起弓箭,扭身便射。 兀术听得弓弦响,慌忙侧身一闪,利箭擦着他身上兽皮飞过,把他身后一个亲兵射下马。 一众金兵看岳飞敢和他们玩弓箭,纷纷挂了兵器取弓箭。 “呜呜呜” 兀术正要拿弓箭时,却听得中军响起一阵号角声,只好勒住战马,看着岳飞跑入关中。 一众金兵也纷纷勒马,看着关门关闭,都气急败坏的叫起来。 兀术拨转马头,跑到后面大军阵前,不满的对完颜宗望叫道:“我正要领兵抢进去,二哥怎么就收兵了。” 完颜宗望瞪了兀术一眼,道:“别忘了粘罕打古北口的教训,不把城墙轰塌,光是那一个小门,敞开了我们也进不去。关上几个火雷就能把城门下面的人都炸死了。” 这一点是金国众人商议出来的,兀术先前也知道,只是上阵一阵厮杀,就忘了这个事情了。 兀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打马跑到前面守护投石车去了。 关上张清看岳飞回城,大喝道:“火炮攻击。” 一声令下,关上的炮手就把投石车兜子里的火炮点燃,前面训练有素的炮手便一起发力,把火炮抛了出去。 一枚枚火炮在天空画出不同的轨迹,呼啸着落到关下,轰然炸开。 五斤重的火炮爆炸,方圆数丈的人物都被撕裂、掀翻。 只是一轮攻击,就炸坏了金国几十架投石车,还有一些火炮没有校准,落在了空地上,炸的积雪乱飞。 兀术战马也受了惊,暴跳了几下,便被兀术死死夹住马腹,动弹不得。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七章 女真凶残 兀术等人只是受了池鱼之殃,往前抬投石车的金兵却是受到直接打击。即使没被炸到,也被周围的火炮声震得耳膜生疼。 很多人下意识的就往后跑。 兀术看有汉兵逃跑,拿起弓箭来,连珠几箭就把几个逃跑的人射倒。 完颜宗望也从后面派了一队金兵来,斩杀逃跑的人。 搬运投石车的汉人看逃回去是死,只能硬着头皮再去抬投石车。 没办法,能玩的了投石车的只有汉人。 女真人力气大,但是想让一群野人学会一起用力开炮,比让女真人不杀人更难。 关上的火炮不断抛出,炸毁一架架投石车,也炸得关外满天都是雪花。 终于有投石车移动到射程里,金兵马上开始抛出一块块人头大小的石块,想要压制关上的投石车。 “砰” 一块石头砸在城垛上,把数尺宽的城垛砸的飞了起来,后面一个士卒躲避不及,便被压倒在地,惨叫不已。 随着金兵开始发炮的投石车增多,关上的伤亡也逐渐增多。 但是火炮的威力要比石炮大太多,除非石炮正中投石车,否则基本不会伤及投石车,而火炮只要落到投石车附近数丈,就足以炸碎投石车了。 交锋了不到半个时辰,关外的投石车就全部被炸毁。 兀术悻悻的跑回去,对二哥完颜宗望道:“汉人的火炮厉害,我们的石炮不行啊。” 完颜宗望转头看了一眼西边的山岭,笑道:“汉人的火炮总不会用不完,我已经让人去润州征一万民夫来砍树,营里的工匠日夜不停的做投石车,我就不信耗不光他们的火炮。今天就这样吧。收兵。” “只怕汉人的火炮还没用完,我们的炮手就死光了。” 完颜宗望笑道:“明天开始用渤海军做炮手,骗汉人用火炮还击。” 说完,完颜宗望便拨马往营里走去。 张清看关外金兵退去,不解道:“金人难道只准备用投石车攻城不成?” 岳飞道:“我们有火炮,其他攻城器械刚靠近城墙就被炸毁了。” 张清笑道:“有火药守城,什么样的攻城器械都没用。除非他们也有火药。” 岳飞道:“挖地道也能挖塌城墙,虽然这季节很难挖,但还是要提防他们挖地道。” 张清点头道:“我已经让人监听地下的动静。好了,我们下城吧,今天金人应该不会攻城了。” 战场虽然暂时平静下来,但是救死扶伤、修理投石车,准备火炮。金人则赶制投石车,准备炮石,关里关外都紧张的备战中。 次日,太阳已经爬山,金兵才又一窝蜂的涌出营寨,往榆关而来。 只是半天一夜功夫,金兵就又造出了几百架投石车。其实投石车的工艺并不复杂。而且北地汉人也学中原汉人标准化制作然后组装,如果金人获取了南京道的汉人工匠,一夜造几千架投石车都不难。难得是培养合格的炮手,射程越远的炮需要拖拽的人越多。而且这些人要能一起发力,才能保证炮的精准。 又是一通火炮轰炸,金军才有投石车推进到百步的距离,开始投掷石炮。 一块块人头大小的石头呼啸飞起。砰砰砸在关墙上,激起一蓬蓬尘土。更多的是砸在空地上。 张清三人也都看出蹊跷处来。 岳飞看着城下在火炮轰炸中慌乱发炮的金兵,道:“他们不是专门的炮手,昨天的攻城炮手估计死得差不多了。” 张清笑道:“这样的炮手,让他们尽情打几天,也未必能打塌城墙。” 朱仝想了想道:“金兵会不会是想消耗我们的火炮?” “呵呵” 张清轻蔑的笑了笑,道:“这样的炮手也用不着火炮了,传令炮手全部换成石炮。” 兀术仍然在前军监视渤海军,看到汉军突然改作石炮,打马跑回中军,喜道:“二哥,汉人的火炮好像用完了。” 完颜宗望摇头道:“不一定,也可能是渤海军给他们的压力太小。你看看,半天都没有一个炮石打上关上去。让他们在往前推投石车,直到炮石能打到关上去。” 旁边阿骨打的第三子完颜宗辅性子宽恕一些,闻言道:“再往前汉人的弓箭手就能射到他们了。” 完颜宗望却是不为所动,挥手道:“让他们往前,先试试汉人还有没有火炮,没有火炮的话,再让汉军去发炮。” 兀术也没什么怜悯之心,打马跑到阵前,大喝道:“再往前二十步。” 昨天紧急学习了一下发炮的渤海军听到兀术的话,不由都变了色。 一个渤海军官大着胆子道:“再往前就要进入梁军弓箭手的射程了。呃……” 话刚说完,就被兀术一箭射在咽喉,摔倒在地。 一众渤海军虽然早已习惯了女真人的凶残,但此时还是纷纷露出愤慨之色。 他们刚刚顶着不断爆炸的火炮作战,还有一些生机,毕竟火炮的准头和密度都小于弓箭,如果进到弓箭手射程,箭雨覆盖之下,往前冲的话,拼着中几只箭也能冲过去,但是站在那里发炮任由弓箭手射的话,几波箭雨过去,必然难逃一死。 兀术看没有人动,大喝道:“再不前进,所有人全部处死。” 后面的女真人也纷纷扬起兵器,只要兀术一声令下,就会毫不犹豫的击杀这些渤海军。 渤海军早已被女真人打怕了,看到女真人凶残的样子,马上有人妥协往前推投石车。 有了人带头,其余人也就纷纷跟着往前推。 张清在关上看金兵居然还往前推投石车,大喝道:“弓箭手准备。” 大梁兵马的制式弓箭射程在六十步,但是在数丈高的关墙上,射程也增加不少。 当金兵进入弓箭手射程时,一波波箭雨便倾泻而下。 一个个渤海军惨叫着倒在箭雨中。在火炮打击下还能坚持的渤海军终于崩溃了,谁也不愿站在那里接受箭雨的洗礼。 当然他们知道逃到后面是死路一条,凶残的女真人不会给他们活路,因此都喊叫着往前冲来。会汉话的高呼着投降,不会的也把身上的兵器都扔了,让汉人明白他们的意思。 兀术看到渤海军逃跑,嚎叫一声,命令身后女真兵用弓箭射杀渤海军。 在火炮和箭雨的攻击下,五千渤海军已经剩下不到千人。再被女真兵追杀,逃到城下的不足三百人,伤亡可谓惨烈。 很少有兵马能承受得了这样的伤亡,如果不是女真兵一直举着屠刀威胁,渤海军早就溃逃了。但是发现没有活路后,渤海军也终于叛逃了。 兀术还在犹豫要不要冒着箭雨去追杀剩下的渤海军,突然看到城上几道乌光向他射来,也来不及拨马了,只能从马背上扑到地下。 “砰” 兀术刚刚扑出去,就听到身后的战马悲嘶着,砸倒在地上。扭头看去。一根铁矛就在身边不到一尺的地方,两根铁矛把战马射出两个血窟窿来,还有三根铁矛落在另一边。 兀术知道这是大梁的床子弩,据说射程可以达到近千步。所以大军都在两里外列阵。他在前军督阵,也不让亲兵靠的太近,以免被梁军注意到,用床子弩射杀他。 只是没想到这次追击渤海军近了一些。就被梁军盯上了。 兀术也不敢多想,爬起身来就绕着弯往后面跑。 兀术的亲兵也在兀术后面来回奔驰。扰乱梁军的视线。 城墙上操作床子弩的梁军又接连放了几箭,都没射到兀术,只是射杀了兀术两个亲兵。 兀术连滚带爬的跑回中军,对完颜宗望道:“二哥,要不要派人杀了那些渤海军。” 完颜宗望摇头道:“他们都躲到城墙下了,要杀他们的话,恐怕要死伤不少部落的兵马。” 兀术却是恨那些渤海军让他狼狈逃窜,不甘道:“不杀光他们的话,其他渤海军和汉人一定会跟着逃跑。” 完颜宗望也犹豫起来,金国的军制残酷,不要说渤海军和汉军了,就是不少女真部落都有怨言,但是都被完颜部落用杀戮震慑住了。如果他今天不追杀那些渤海军,说不定明天一开战,渤海军和汉军就都逃了。 兀术道:“派一谋克人上去射杀他们就是,也死不了多少人。” 完颜宗辅虽然宽仁一些,但也知道不能动摇军心,道:“派一队重甲步兵上去射杀他们吧。” 完颜宗望看三弟四弟都这样说,便也派了一谋克重甲步兵上去。 金国打下辽国的几座城池得到钢铁后,就弄了一些重甲骑兵和重甲步军。凶残的女真人穿上重甲,无疑是战场的恶魔,没有辽兵能挡住他们的冲击。 不过今天的重甲步兵却是为了抵挡大梁的弓箭。 逃到城墙下的渤海军看到女真重甲兵逼来,也知道他们的目的了,哭喊着哀求关上的人给他们开城门,放他们进去。 张清挥手道:“岳飞,你带人下去,打开城门,把那些降兵都押到后面去。” “是” 岳飞抱拳应命,大步往关下走去。 没有人担心会被女真人趁机抢了关门,只要城头不断投掷火雷,就可以隔断外面的兵马。除非城下的那些金兵能冲到关上来,但是几百赤手空拳的人想要冲到关上,那几乎不可能。尤其在岳父亲自领兵下去的情况下,那可以说完全不可能。 女真人生活在苦寒之地,几乎人人都有一身蛮力,虽然穿着重甲,但是行动并不缓慢,但是他们还没进入城墙上弓箭手的射程,就看到城门打开,渤海军争先恐后的挤进去,然后被大梁兵马押着往后面而去。 兀术见状,忍不住道:“让重甲步军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抢下城门,不然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打下榆关了。” 完颜宗望也觉得和大梁玩炮这一计是行不通了,再逼渤海军或者汉军上去。恐怕他们会直接逃跑。如果让女真人上去的话,金国又承受不了那样的伤亡。略微思考了一下,完颜宗望就点头道:“让他们冲上去抢城门。” 女真兵果然比渤海军靠谱,虽然知道可能有危险,但还是嗷嗷叫着往前冲。 张清看金军用重甲步兵冲来,笑道:“不用关城门,火雷手封锁城门。” 重甲步兵进入弓箭手射程后,弓箭手就试探性的射了一轮,大部分箭射到重甲上都射不进去。少数插在重甲上,射的也不深,这样的伤对野人来说几乎可以忽略。没有一个野人倒在弓箭手的攻击下。 然后就是火雷手的攻击了,离城门还有十几丈,火雷手就开始不断的抛下火雷。 面对火药。重甲也完全不堪一击,近些的直接被炸得四分五裂,稍远的直接被炸翻在地。重甲步兵一旦倒地,就放佛乌龟被翻过来一样,艰难的挣扎着。 不过女真人也不是完全没脑子,看到前面的人被一片片炸倒,后面的人就分散开往前冲。 在火雷手的密集攻击下。居然有几个女真人从旁边绕到了城门附近,看到城门近在咫尺,高兴的嚎叫起来。 单是这种野性,就不是一般军队能比的。不过他们没高兴多久。就看到一个西瓜大小的火炮扔了下来,然后一个个只看见一道火光,就被撕扯成碎片。稍微远一些的只感觉一股大力传来,直接做了空中飞人。再后面一些被掀翻的也有好几个。 巨大的爆炸声把关上的大梁将士都真的七晕八素的,让连续不断的火雷攻击也停顿下来。 张清使劲摇了摇脑袋。探身看了看下面。 城门正前方被炸出一个方圆丈余的大坑,中间足有数尺深。 女真人虽然不怕死,但是近距离感受到火炮的威力,还是让他们彻底没了取胜的心思,一个个脚步慢了许多。 关上的火雷手也慢慢恢复过来,一颗颗火雷精准的扔在女真人脚下。 一谋克重甲女真全灭,后面没有响起撤退的号角,女真人也没有逃跑,只是从开始的撒脚丫子狂奔变成了机械的送死。 张清看到重甲步兵全部消灭,也忍不住骂道:“真是他妈的禽兽,毫无意义的死亡,居然都不撤兵。” 朱仝道:“女真人少,不这样凶残恐怕也打不过辽国。” 完颜宗望看着前面一谋克重甲步军全灭,心中也在滴血,女真人少,小一些的部落所有男丁也就是一个谋克,死一个谋克和灭了一个小女真部落差不多。但是为了稳定渤海军和汉军,他也不得不牺牲一谋克女真人。这两天汉军和渤海军都差不多伤亡了五千人,轮到女真兵,总不能上去看到不对了就撤下来。 只有对自己也同样凶残,才能震慑住他们。 兀术却是没心没肺,懊恼道:“汉人的火炮厉害,有火炮就攻不进去。投石车不行,冲也冲不进去,我们怎么打?” 完颜宗望皱眉道:“现在只能挖地道了,挖塌城墙,我们才能冲进去。” 完颜宗辅也无奈道:“只有这样了,让那些伐木的壮丁来挖地道吧。” “恩,先回营吧,把他们调回来,备齐了工具,午后地面松软一些再开始吧。” 即使彪悍的女真人看到完颜宗望兄弟拨马回营都松了口气,大梁的火器实在太厉害了,穿了重甲都被炸得四分五裂。他们敢徒手面对虎豹,但是现在拿着刀枪也不想面对梁军。 张清看到金兵退去,这才让关上的将士轮流休整,今天关上的守军只有一人受伤,还是张清扔了一个火炮下去,被炸起来的铁甲碎片割伤的。 刚刚吃过午饭,城上便又传来示警的声音。 张清骑马跑到关上,看到金兵又列队而来,骂道:“这些狗娘养的,还敢来送死啊。” 刚刚骂完,就看到后面的民夫推着裹了牛皮的木车往前而来。 主管炮手的校尉跑来问道:“要不要开炮?” 张清想了想,道:“先等一下,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几尺宽的木车用石炮并不好瞄准,用火炮的话又太浪费了。虽然朝廷紧急调运了许多火炮来,但是用来打民夫的话肯定不够。 张清看木车已经推到弓箭手的射程,大喝道:“放箭。” 一声令下,无数利箭仿佛飞蝗一般从城上飞起,直往关下扑去。 不过那些民夫却一下都缩进了木车里,箭矢叮叮当当落在牛皮车上,很多箭矢都插在木车上,把木车钉的和刺猬一样,但是那些木车却仍然在钻到里面的民夫推动下往前移动。 张清看那些木车进到火雷手的攻击范围,也不吝啬了,火雷比火炮却是要充裕许多。 “火雷攻击。” 一排火雷扔下去,冲在前面的木车有大半被炸得粉碎或者掀翻。 后面督阵的兀术看木车已经推进到火雷手的攻击范围,这才吹响号角。 缩在木车里的民夫也听到前面轰轰巨响,不少人都被吓得屎尿齐流,但是女真人的屠刀又在后面举着,他们只能咬着牙往前。 他们也想向大梁投降,但是出营前,女真人就说了,有一个人逃跑,查到了,全家都杀死。如果查不清是谁逃跑的话,就把这一批人的家小全部杀光。 为了家里老小性命,他们只能听女真人的。 第五百一十八章 局势逆转 看着关下木车后面不断抛出泥土,张清也知道女真人要干什么了。 女真人选的地方火雷手攻击不到,弓箭能够着,但是杀伤不了木车地下的人。 “用石炮攻击吧。” 要瞄准三四尺大小的木车,对炮手来说难度还是不小,很多石炮都打在地上,只溅起一蓬蓬雪花。 不过还是有一些木车被打中,五斤重的石炮砸下去,木车马上散架,里面的民夫也被砸的骨断筋折。 一个木车刚被打坏,另一个木车就补上去。 金兵在火雷手的射程外排成一线,分了五个点往前挖。 在头上呼啸的石炮威胁下,钻在木车里的民夫挖的很快,很快就挖出足够人躲下去的洞口,一个个藏在洞里继续往下挖。 石炮可以把上面的木车打碎,但是却很难打到洞里的人。 张清看石炮无法建功了,也就下令炮手停止攻击。 一个校尉道:“属下愿意带人出关挖壕沟阻挡他们。” 破挖地道最常用的办法无疑就是在城墙下挖一条壕沟,敌人挖到壕沟里也就暴露出来了,到时候守军就可以用很多方法攻击挖地道的人了。 张清笑道:“挖壕沟太费力了,兵部有破地道的新法子,派一队人出去挖几个洞就行了,洞口两尺吧。” 岳飞奇怪道:“什么方法?” 张清笑道:“据说火炮扔到地下,可以直接把地下的人震死。兵部刚刚传来的消息,现在就当我传达了。” 完颜宗望在阵后用望远镜看到大梁兵马出城,原本以为大梁将士会挖一条壕沟,没想到居然也是和挖地道一样找了几个点往下挖。 望远镜早已在镜行出售,金国也高价买了不少回来。给带兵的将领用。 完颜宗辅同样疑惑道:“汉人这是打算干什么?排开了挖壕沟不是更快吗?” 完颜宗望也不解的摇头道:“搞不清,难道汉人发明什么破解地道的新方法了?等着吧,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大梁将士是先用猛火油烧过地面往下挖,将士不停轮换,即使这样都花了一个时辰,才挖了五个深丈余的洞口出来。 金国的民夫要扩大洞口,挖的更慢。 红日逐渐西斜,晚风不断吹来,把东边海洋的湿气带来。城头许多将士盔甲上都开始结霜。 张清早早就让关中士卒开始轮换,关上也只保留了一千人。 金军也打熬不住,收兵回营,只是还留下一队兵马监视民夫,看样子是要让民夫日夜不停的挖地道。反正白天中地道一样需要用灯。至于寒冷,地道中晚上也不会比白天冷多少。 张清看金国居然打算连夜挖地道,也没耐心等下去了,虽然监听的人仍然没有报告金军挖的地道接近城墙。 就当试试兵部的新办法吧。 岳飞看到张清要点火炮,突然道:“将军且慢,先让下面监听的人休息一下,否则只怕最先震死的是他们。” 张清也想起下面趴在地上监听的人。他们可是通过埋在地下的水缸把声音放大了许多,如果真的能震死地道里的人话,那监听的人一定死得更惨。 “还好你提醒了,不然恐怕又要误伤自己人了。” 张清让人去通知下面监听的人休息一下。得到回报,这才点燃火炮,往关墙下方的洞口扔去。 虽然火炮重了许多,但是没羽箭的名头也不是白来的。火炮精准的落到洞里。轰然炸开。 一蓬泥土直冲天际,声音放佛也大了一些。但是似乎还不足以杀伤人。 当然这是关上的人的感受,已经快挖到城墙跟前的人却是放佛天上的惊雷落到地底一样,有直接被震晕的,有七窍流血变得呆呆傻傻的,最后面的人也是两眼直冒金星。 众人只能看到关下的洞已经被炸塌了,战果却是看不到。 张清想了想,道:“让监听的人再听听,看还有人挖地道吗?” 监听的人听火炮炸响,也好奇的趴到埋在地下的水缸上听起来。 死一般沉寂,挖土的声音一点都没了。 张清听到下面的报告,咽了咽唾沫道:“不会真的都震死了吧。” 岳飞想了想道:“不死估计也伤了,声音在地下散不了。我记得小时候在地窖里玩,喊一声震得自己耳朵都疼。” 朱仝道:“再等等,如果没人出来,也没人挖土,多半就是震死了。” 城墙上的士兵也都好奇的看着远处那几个洞口。 兀术年轻气盛,还带着一队亲兵亲自督阵,同时也保护民夫,免得城中突然杀出一队兵马来把民夫砍光了。 看到大梁将士往他们挖的洞里扔了一颗火炮后,也纳闷的让几个民夫上去看看情况。 自从民夫钻到地道里后,守军就不攻击后面替换的民夫了,石炮很难打到行进中的木车,而且投石车操作一次损耗很大。后来有民夫发现弓箭手也不攻击他们,索性丢了木车,在弓箭手射程里跑起来。 大梁将士也一直没有放箭,他们放箭无非也就是让民夫再推着木车移动,没有什么意义。 可以说双方都在等着大梁破解金兵挖地道的方法。 被选中的几个民夫壮着胆子冲到地道口,跳入洞口,洞口已经向下挖了一人深,横向的地道也有三四尺宽,民夫可以跪到里面不断的往前挖。一个地道里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排人,前面的人往前挖,后面的人则往出运土。 民夫跳进洞口,就看到前面一个人呆呆的趴跪在地道里。 “哎” 民夫喊了一声,地道里的人动了一下,想要转过来,但是却被卡在地道里了。 “蠢驴。” 民夫暗骂一声,探进身去。扯住那人的腿,一把扯出来。 那人摔在洞口,坐起身来,眼角、鼻子都挂着鲜血,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 “啊” 民夫被那人的样子吓得尖叫一声,差点一下跳到地面去。 过了一阵,看到那人一动不动,伸手在那人面前晃了晃,看那人没反应。疑惑道:“傻了?” 民夫又探身往地道看了看,里面的人也是一动不动。再也不敢多呆,从洞口竖的梯子上爬上去,看旁边有个民夫也爬了出来,问道:“下面的人活着吗?” 那个民夫从地下拽上一个人来。同样是眼鼻流血,呆呆的。 “我这边也是这样。” 两个人看下面的人都被震傻,顿时两腿直哆嗦,生怕女真人再赶他们去挖地道。但是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去交差。 后面挤在一起御寒的民夫看到两人带着一个口鼻流血傻傻的民夫回来,都窃窃私语起来。 两个民夫回来,跪到兀术马前,颤抖着道:“地道里的人都被震傻了。” 兀术看到两人身后呆呆站着的民夫。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没想到汉人的火炮在地下爆炸起来威力这么大,听旁边民夫的动静,他也知道想赶他们去挖地道只怕不容易了。 兀术不说话,两个跪着的民夫也不敢起来。 沉默了一阵。后面三个民夫才回来,他们从地道拽出更多民夫。 看着一个个七窍流血傻愣愣的同伴回来,被征调来的民夫都快炸窝了。 “里面的人都死了,外面的也被震傻了。” 兀术听到后面回来的三人转述地道的事情。犹豫了一下,吩咐所有人待命。他打马往军营跑来。他也没主意了,只能回去问完颜宗望。 完颜宗望前脚刚进大帐,看兀术后脚就追进来,皱眉道:“怎么了?” 兀术道:“汉人往他们挖的洞里扔火炮,地道的人都被震傻了。” 完颜宗望愣了愣,叹了口气道:“让他们都回来吧,没法打了,希望现在退兵还来得及。” 兀术不甘道:“就这样退兵?” 完颜宗望无奈道:“如果大梁让我们这样退兵,那就好了,只怕大梁会召集兵马反攻。我们还要在这里坚守,以防大梁从榆关反攻。我会请皇上和其他勃极烈商议出兵的事情,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小心梁军反攻。” 兀术道:“那粘罕就白死了?” 完颜宗辅道:“如果打下去,会死更多人,说不定爹打下的金国都要被打没。打一个榆关就这么费事,后面还有那么多城池,每个城池都这样难打,我们根本没办法和大梁打。” 兀术也不是傻子,看二哥、三哥都这样说,也只好出去传令。 没多久,一队人就出营往北而去。 第二天,张清没有等来金兵进攻,却等来了援兵。 晁勇亲自带着花荣部北上,准备彻底消灭金国。 张清把晁勇迎进关,就迫不及待的道:“金兵攻了两日城都被我们用火炮和火雷挡住了。他们好像已经没有锐气了,今天也没有来攻城。太子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反攻?” 晁勇摇头道:“这次进攻的主力不是我们。” 张清想了想,道:“难道要让草原上的蛮人做主力?” 晁勇点头道:“草原路设立后,各部几乎所有的男人都要做附庸军,要不是兵部让董平严格限制年龄,草原路的附庸军不知要有多少。这十万附庸军朝廷每月要支出的饷银也要几十万贯,自然要用他们,总不能让朝廷白白养着他们吧。” 张清笑道:“太子说的是,女真人凶残,让草原蛮人去对付他们正好。” 晁勇点头道:“董平率草原路兵马打下临潢府后,会直接攻击金国京城,到时金兵必然回援,那时就是我们追击的时候。” 古北口只有石秀部一万人坚守,不过除了得到兵部下拨的大量火炮、火雷外,还得到一些秘密武器。虽然只有一万人,但是却没人担心会被金军突破古北口。 史进因为击杀金国勃极烈有功,升为副将。 完颜杲这一路走的多是山路,加之又大雪刚过。所以行军很慢,完颜宗望已经转入守势,完颜杲刚刚率兵到的铁门关。 看到他们先前修建的铁门关城墙都被炸塌,一众金人都是气得哇哇直叫,若不是完颜杲颇有威望,恐怕都压不住那些气急败坏的野人了。 次日大早,金兵便气势汹汹的往古北口而来。 史进看城下金兵已经到的两里外,忍不住道:“将军,他们进了火炮射程了。要不要先给他们个下马威。” 石秀用望远镜观察着金兵,看金将的大纛还在后面,摇头道:“不急,看看能不能捉到几条大鱼。” 史进闻言,也只好按捺着性子。 旁边十尊乌黑的火炮蹲在城墙上。一丈长的炮管斜指天空,仿佛仰天咆哮的猛兽一样。 这是枪炮局的最新研究成果,射程可以达到两里半。这一次三路出兵,只有古北口得到了真正的火炮,但是他们的任务是坚守,而不是出击,当然他们也具备出击的实力。所以石秀不愿意太早的暴露火炮的威力。 这一次扫灭金国,晁勇只是带了花荣部一万人,并没大规模的调动国内的兵马。 国内的兵马多数都适应不了东北的严寒,而且女真人凶残。如果调用国内的兵马的话,即使能胜,伤亡也一定很大。在晁勇鼓励汉人大扩张的时候,他也不愿大量折损青壮年。 晁勇已经说动晁盖。让晁盖下了旨意,百姓分娩。全部由朝廷出资雇请稳婆。孪生子,朝廷补助十贯,三生子,朝廷补助二十贯。子女超过五人者,朝廷奖励田地一百亩。 这个政策既可以鼓励百姓多生育,也可以解决一部分不愿往边疆迁移的百姓无田可耕的状况。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户部对兵部附庸军的编制有些不理解,宁夏路和草原路的附庸军几乎没有什么作用,但是两路的附庸军加起来每月消耗的饷银却是近百万贯,一年便是一千万贯。 虽然现在国库充足,但是等到镜行收入开始下降,兵部的军费就会让国库吃紧,所以户部也建议兵部控制军费。 晁勇不想削减军费,就要让附庸军体现出他们的价值。当然晁勇也希望通过战争减少各部的壮丁,这样也能加快对他们的同化。 古北口和铁门关都在山谷间,无法摆开很多兵马,完颜杲只能让前军在山谷间摆开,然后派了一队渤海军上来试探。 完颜杲也带着一堆野人来前面观看战况,好制定攻城的办法。 在他们看来,两里左右是一个安全的距离,虽然床子弩也能射到这里,但是只要注意一些,完全可以躲避开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一下穿越两里的距离。 渤海军是金国最早建立的外族兵马,跟着女真人打了不少胜仗,气势也很旺,扛着云梯就往古北口冲来。 “所有火炮瞄准金国阵前开炮。” 石秀用望远镜一直看着金军阵前,看到十几个穿着精良盔甲,其中还有两个穿着彪悍的穿着皮毛上阵的金将,果断下令。 操作火炮的都是在枪炮局实验了两年的炮手,闻言纷纷调整炮身。 “轰” “轰” …… 一声声闷响,一道道火光从炮口喷出,然后金军阵前就开始剧烈的爆炸。 完颜杲听到关墙上的响声,看到有东西喷射火光,然后一个个黑点便直扑而来,刚要打马躲闪,一道道火光已经在跟前爆开。 关墙上有望远镜的人都在拿着望远镜观察着禁军阵前,炮弹落处,硝烟尘土四起,但是仍然无法掩盖四溅的血肉。 炮手并没停止攻击,而是不断调整着炮身,由近及远,不断的往后轰炸。 一颗颗炮弹从金军阵前往后蔓延,只能容一辆车通行的山谷完全被火炮覆盖。 眼看着前面的兵马莫名其妙的就被炸得粉身碎骨,仿佛有巫术一样,爆炸的地方一直往后蔓延,金军终于抑制不住恐惧往后逃去。 还没冲到关下的渤海军看后面的金军都溃逃了,也不敢再来攻击,丢下云梯就狼狈的往后逃去。 火炮轰炸了一阵,射程范围就再也没有金军,这才停下来。 关上的所有将士也都被震住了,这才是火炮啊,以前的投石车最远也就是打一里,还需要上百人发炮,而这铁炮只需要三个人,好像一个人也能操作,射程还能打到两里多,发射的速度也比投石车要快多了。 呆立了一阵,石秀才道:“有这十尊火炮,有一千兵马也能守住古北口了。” 史进痴迷的走到一尊火炮前,伸手就去摸乌黑的火炮。 一个炮兵忙叫道:“小心烫手。” 提醒的还是慢了一些,史进已经摸了上去,炙手的感觉也让史进马上缩回手来,笑道:“好东西啊,枪炮局做了多少火炮出来?” 负责跟踪这十门火炮的匠人道:“做了六十尊火炮,有五十门运到登州,准备往太子号舰队上装,只有十门运到古北口来了。” 史进感慨道:“这火炮才是利器啊,有了火炮,谁能打下大梁的城池。” 石秀也冷静下来,摇头道:“未必,这山谷间正是火炮发威的地方,如果外面是一马平川的话,十尊火炮也覆盖不了多少地方。” 史进想了想,道:“石将军说的也是,不过有了火炮,我们古北口就是一炮当关,万夫莫开了,不知道刚才炸死了些什么人。” 石秀笑道:“肯定有几个都统,说不定还有勃极烈,等情报部核实了,我们就可以请功了。” 第五百一十九章 草原骑兵 完颜阇母恰好在后军,没有跟着完颜杲去阵前,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然后前军就败退回来,忙派人收拢前军。 听的大梁有厉害的火器可以打到两里多外,完颜杲、完颜宗磐等十几个宗室大将都阵亡,自然是不信。 当即派了一队兵马再来试探,看到火炮完全把山谷封锁,犹豫了一阵,直接收兵退回北安州,也派人往会宁府去拿主意。 古北口和榆关两路是守势,另一路董平率领的草原路兵马则是攻势,而且是狂飙激进。 完颜宗望攻打榆关的战报传到草原路后,董平马上率兵直扑原辽国上京临潢府。 完颜昱也已率兵赶到临潢府,他知道女真人的威力是在冲锋陷阵上,而不是守城上。所以面对草原路十一万兵马,完颜昱悍然选择了出城迎击。 草原路附庸军也得到了兵部拨下的武器,不过朝廷铁甲不足,只给他们装备了皮甲和斩马刀。 大梁设立草原路后,各部的纷争仍然是不断,经常有部落武斗,死伤人命。朝廷并不干涉各部内斗,但是严禁大部落歼灭、吞并小部落。 如果不是董平以草原路总兵的身份镇压,十万附庸军早就混战起来了。 两军交战,附庸军的问题就暴露出来,各部谁也不愿死战,都恨不得敌对的部落死光。 十万蛮人居然被两万女真兵冲散,败逃三十多里。 如果不是完颜昱担心深入草原被各部围歼,恐怕金军可以衔尾追杀到天边。 董平也领会了草原的意图,这一次决战的主力就是各部蛮人,麾下的一万骑兵就没有参战,看到各部溃败后,也第一时间撤离了战场。 金兵停止追击后,董平才下令收拢溃兵。召集各部首领。 各部头领来到董平跟前,便开始埋怨其他部落溃逃,带动了他们部落的勇士。 “闭嘴。” 董平大喝一声,瞪着各部首领,道:“十万对两万,居然被杀的大败。这是大梁从来没有过的败绩,这一次战败不是因为你们打不过金兵,而是有人想保存实力,不听将令,临阵脱逃。” 说着。指着一个部落首领道:“你说,临阵脱逃,该当何罪?” 被指到的部落首领脸色变了变,他们加入附庸军后都学习过大梁军纪,道:“死罪,不是我们……” “闭嘴。” 董平喝道:“你们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就是只剩一个人也要战。临阵脱逃者,一律杀无赦,念你们第一次为我大梁征战。减轻责罚。各部十人斩一人,下次再犯全军处斩。” 各部首领听到董平说十个人就要杀一个人,有几个人马上叫起来。 董平看居然有人敢反对,大喝道:“把他们几个都拿下。” 周围亲兵听到董平下令。马上扑向那个部落首领。 一个部落首领看到董平满脸杀意,拔出腰间弯刀,就和董平亲兵厮杀起来。 其他几个部落首领犹豫了一下,也不敢束手就缚。纷纷拔刀和董平亲兵厮杀起来,不过他们没有带护卫,很快就陷入董平亲兵包围中。 这些部落首领纷纷嚎叫着。希望其他部落首领帮忙。 董平一脸杀意的看着各部首领,道:“谁还要造反?” 他对草原各部原本就没有好感,奉了晁勇削减各部人口的密令后,就更是有恃无恐了。听话的,还可以成为他手中的刀子,反抗的,他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各部首领看到董平大有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架势,纷纷低下头躲避董平的眼光,他们来时都把护卫留在了外面,如果真的冲突起来,汉人一定可以在他们的护卫冲进来前杀光他们。 董平看没人再跳出来,满意的点点头道:“马尔忽思。” 克烈部首领马尔忽思闻言,马上拱手道:“在。” 董平道:“克烈部有多少人在附庸军中?” 马尔忽思被晁勇封为克烈部巡检,在附庸军也统帅所有克烈人,脸色变了变,道:“两万五千人,刚才战死一些。” 董平点头道:“你带部去剿灭那几个反抗的部落,他们部落里的人口也送给你们了。一个时辰之内,我希望看到两千五百颗你们部落的人头。” 马尔忽思闻言,不由考虑起来,反抗的几个部落不大也不小,留在草原的人口怎么也有上万人,有董平支持,一定可以吞并他们。只是杀两千五百部落的人,就比较难选择了。 马尔忽思还在考虑,一个大汉已经跳出来,道:“我愿意带兵去剿灭他们,我也会杀两千我们的族人。” 说话的是蒙古部的合不勒汗,几乎统一了蒙古各部。 马尔忽思汗看合不勒汗想抢那几个部落,忙道:“我这就去。” 说完,就大步往外走去。 晁勇让董平最主要提防的就是蒙古部,董平怎么会让蒙古部再壮大,看了一眼合不勒,没好气道:“留着杀金人吧,一个时辰内,我要看到各部送来的人头,敢逃跑或者谋反的,大梁将发兵扫灭,部落妇孺全部斩首。” 说完,挥手让各部首领退下。 反抗的几个首领都已经被董平亲兵乱刀分尸,这些部落蛮人在马上或许比董平亲兵厉害,但是在地上却是敌不过董平亲兵。 各部首领生怕董平后悔,快步离去。 离了董平视线,乃蛮部首领就追上合不勒汗道:“你真的要杀自己人?” 草原最大的部落就是乃蛮部、克烈部、蒙古部、塔塔尔、蔑儿乞、乌古、敌烈几部。 合不勒汗道:“大梁的兵马比草原的所有人口都要多,各部又都是世仇,和克烈部一样投靠大梁的不知道有多少,我们反抗不了他们,只能听他们的。再说了,我们既然拿了人家的钱,就要为人家卖命。” 说完,就打马往自己部落兵马驻扎的地方跑去。 很快。草原上就又厮杀起来。 部落联合不起来,也没有人敢反抗大梁的统治,只能对自己人痛下杀手。但是各大部落下面又有很多部落组成,谁也不愿杀自己部落的人,而是拿一些小分支部落开刀,但是小部落也不愿替大部落死啊。 大部落的实力还是更胜一筹,一个时辰之内,各部就纷纷把人头送来。 和金兵一战,十万附庸军也不过死伤几千人,但是董平这一条军令却让一万多人身首异处。还有几个想反抗董平的部落被完全歼灭。 一万多人头堆在一起,放佛一个小山丘一样,也把搬运人头的各部人都震慑住。 各部已经扎下营寨,董平看着赶来交令的各部首领到齐,这才道:“大梁军纪不容触犯,下次再敢临阵脱逃,全部杀无赦。” 各部首领也都规矩了不少,唯唯诺诺的应命。 董平看着驯服了许多的各部首领,满意的点点头道:“明天再攻临潢府。准胜不准败,无我命令,死战不退。” 各部首领其实也都不惧金人,只是不想损伤自己的实力而已。以前他们拿着弯刀。骨箭就敢冲击辽国,现在穿着皮甲,拿着精良的斩马刀,除了有火器的大梁。他们谁也不畏惧。 被董平这一杀,也没人再敢保存实力。 次日,董平便领着八万多附庸军往临潢府而来。 完颜昱原本以为大梁兵马会整顿几日。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当即又率了金兵出城十里迎战。 这一次,完颜昱才发现草原各部的凶悍,射术和他们差不多,但是马术要比他们这些山林里长大的野人好许多。混战起来,凶悍程度也不比他们差,更无耻的是他们拿了汉人精心打造的斩马刀,铁甲都能被这些蛮人砍坏。 战了一个多时辰,完颜昱就发现女真满万不可敌完全是吓唬人的鬼话。他麾下带的两万兵马都是女真兵,一旦和草原各部缠战起来,那也是一个一个往马下掉。 看着周围的女真人越来越少,而草原各部的人越来越多。完颜昱也不敢再战了,让身后传令兵吹号角撤退。 八万多附庸军和两万金军在十数里草原厮杀,杀的难解难分后,董平才带着一万骑兵出现在战场一侧的山丘上。 “呜呜呜” 战场响起雄浑的号角声,缠战的金兵纷纷脱离战场往后逃。 董平看金人要逃跑,再也忍耐不住,右手枪一举,喝道:“杀啊。” 他原本是爱冲锋陷阵之人,做了一路总兵,却要硬生生压在后面,早已快憋不住了。 完颜昱刚刚在亲兵保护下杀出战团,听到侧面马蹄声雷动,扭头看是一直养精蓄锐的汉人骑兵冲来,也不敢再战,打马就往临潢府逃。 董平部养精蓄锐的战马比金兵缠战了一个多时辰的战马无疑要快许多,不过他们斜刺里拦截跑的路程也要远一些,而女真人又拼命打马,还是有一部分金兵跑到了前面。 后面的金兵自然有草原各部剿杀,董平的目标是最前面跑的完颜昱。不过追到临潢府外,轰然落下的千斤闸把董平部拦住,也断了后面的金兵退路。 为了防止大梁炸破城门,金国把边疆要塞都加了千斤闸。当然千斤闸也只是比城门难炸一些,只是需要的火药多一些而已。金国也知道这个情况,但是他们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董平收住兵马,命令草原各部剿杀城外能追上的所有金兵,然后让蒙古的合不勒汗来听令。 合不勒带着蒙古人集结在董平侧翼,打马来到董平跟前,学着大梁人抱拳行礼。 董平点头道:“你带着人填一段护城河,让工兵可以接近城墙用火药。” “是” 合不勒也没犹豫,抱拳领命而去,很快蒙古人就驱赶着战马往护城河下冲去。 城头上的金兵看到有人冲过去,不要钱的往下射箭。 合不勒不傻,先用战马填河,然后再用大梁备好的布袋装了土填充,很快就填出丈余宽的路来。 附庸军的战马都是大梁朝廷出钱向各部购买的,并不是各部的财产。他们用起来也不心疼。 道路刚刚铺开,两个身穿重甲的魁梧大汉就推着一辆钢板车往城墙而去。 完颜昱在城上看了也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眼看弓箭没用,投石车又打不着。他也不敢多呆了,带着城上女真兵就往下跑。 守城的汉军一看平时比野兽还凶残的女真兵都跑了,也纷纷跟着往下跑。 没了阻拦,两个大汉很快就把钢板材推到城墙下,点燃引线,就快步往后跑去。 穿着重甲能跑这么快的人,还真不多。 两个大汉刚刚跑出里余。一声巨响便在身后响起,地动山摇,尘土飞扬。 城外还在十数里外追杀金兵的草原各部都听到了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果不是早知道大梁有声如霹雳的火药,恐怕所有蛮人都会趴在地下叩拜长生天了。 完颜昱带兵下城后就往东门逃去,准备弃城逃回会宁府去,和完颜吴乞买商议对抗大梁之事。 这一次出兵就是捅了马蜂窝了,光是草原各部都够女真人全力抵挡了,如果大梁再发十万兵马。金国就岌岌可危了。 还没到的东门,火药就炸响了,城中所有的战马都被吓得软瘫在地,屎尿齐流。 完颜昱也被战马压倒在地。推开战马爬起来,回头看看后面已经倒了一截的城墙,再看战马的样子也知道没办法用了,只能带着麾下女真兵步行往外逃去。 留在城里肯定会被草原各部围殴而死。逃出去抢一些战马说不定还能逃出生天。 董平等人足足退出五里,即使这样都有一些战马受惊。 合不勒汗看着远处高耸的城墙消失了一截,心中也是直呼长生天。庆幸没有和大梁为敌,虽然他们也没有城池让大梁炸,但是大梁一人吐一口唾骂都能淹死他们了。 董平安抚了胯下战马,便对合不勒道:“你率部攻城,天黑前我要进城。” “是” 合不勒汗恭敬的行了个礼,带着蒙古人呼啸而去。 等他们从乱石堆中翻进城中,城中女真兵已经都逃走了,汉军倒有大半就地投降了,对汉人来说,大梁才是汉人的国度,在金国他们不是奴隶,也是下等人。 城外各部剿杀了许多女真人,但是也没能抓住完颜昱。 完颜昱带着几十个女真兵突出重围,剩余没有战马的女真兵全部被各部剿杀。 董平奉晁勇的将令,每个女真首级赏钱十贯,俘虏五贯。 草原各部虽然野蛮,但也知道哪个多哪个少,带回来的都是半秃的首级,没有俘虏。 当晚,各部报上来的斩首就有一万七千多,只有两千多人是在草原混战结束后就没逃回临潢府,直接往后逃了。 草原各部也伤亡了一万多人,加上董平先前斩杀的,打下临潢府后,十万附庸军剩下七万多人了。 大军在临潢府歇了一夜,并没南下攻打中京道,而是向东直扑金国京城会宁府而来。 完颜吴乞买原本还等着前线有人送回金银或者美女,没想到完颜宗望出兵不到十日,就派人回来诉苦,请勃极烈退兵。这一路兵马可以说是完颜阿骨打的嫡系,领兵的也是完颜宗望兄弟三人,完颜吴乞买并不怀疑他们的战斗力。国相完颜宗干也知道三个弟弟的武勇,看到完颜宗望说打不下榆关,也犹豫起来。 两人还没拿定主意,古北口的一路便传回消息,完颜杲、完颜宗磐等十几人被大梁火炮炸死了。 金国建国到现在也没有死伤这么多宗室,这一下两人是知道大梁火器的厉害了,刚刚下令两路兵马撤回,当晚完颜昱就带着几十个残兵连夜逃回来。 巡夜的兵丁还处在狼狈的完颜昱一行人带来的震惊中,就发现国相完颜宗干也带着人匆忙赶向皇宫。 早已安歇的皇宫又灯火通明起来,完颜吴乞买、完颜宗干、完颜昱三人聚在一起。 阿骨打死后的五个勃极烈,完颜宗翰和完颜杲都死在了古北口,金国大事也就是他们三人商议了。 完颜宗干还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完颜昱道:“两万女真兵就回来几十个人?” 完颜昱道:“可能还有一些人逃出来,但是也不会太多,我怕耽误了大事,日夜不停的跑回来了,也不知道后面的情形。” 完颜吴乞买也头疼道:“草原蛮人比我们女真人都厉害?” 完颜昱道:“他们的马术比我们要好,厮杀起来也和我们一样凶悍,而且他们有了大梁的兵甲,武器也不比我们差。第一阵,我率兵和他们野战,草原各部谁也不想出死力,被我追杀了三十里。没想到第二天他们再来的时候就死战不退了,两万女真兵居然冲不散他们,最后陷入重围。如果打下去,肯定会被蛮人杀光,我只好下令突围到临潢府。汉人的火药也是厉害,一下就把城墙炸塌了,我看守不住,就又带着人逃回来了。这仗不能打下去了,不然大梁还不知道能调多少蛮人来。” 完颜吴乞买点头道:“我已经让其他两路兵马退回来了,斜也、蒲鲁虎他们都被汉人的火炮炸死了,汉人有火器能打到两里多外,斜也他们去观阵直接被炸死了。” 说着摇头道:“没想到汉人的飞船一捅就破,火药却是这么厉害。”(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章 董平建功 完颜昱一脸担忧道:“希望那两路兵马可以安全的退回来,不然我们连草原路的兵马都挡不住了。.” 完颜宗干道:“斡离不(宗望)那一路只死了一万渤海军和汉军,斜也那一路死得更少,应该可以退回来。” 完颜吴乞买皱眉道:“只怕退回来,大梁也不会罢手,单是草原路的蛮兵就不好对付了,大梁再发十万汉兵的话,我们就有些吃力了。” 完颜昱道:“东北严寒,大梁应该不会派太多汉人来进攻我们,只是不知道草原路的蛮兵打了临潢府后,会进攻哪里。如果打中京的话,我们调回兵马来,还可以再去抢回来。就怕他们直接来打会宁府,阇母可一下子撤不回来。” 完颜吴乞买闻言,也不由脸色一变道:“会宁府只有一万女真兵了,如果蛮人打过来就坏了。不行,得让阇母尽快撤回来。” 对这一点,完颜昱和完颜宗干倒是都没有意见。 完颜昱犹豫了一阵,道:“如果我们向梁国求和的话,梁国会退兵吗?” 如果是以前,完颜吴乞买和完颜宗干一定会指着完颜昱的鼻子骂娘,说不定还会拔拳相向。这几年他们可以说是所向无敌,早就忘了当年要让族里的美女陪辽国人睡觉的曰子了。但是两路出兵都遇到阻碍,防守的一路还被打的全军覆灭,让他们也清醒了。 完颜宗干道:“现在他们拳头大,只怕他们不愿意。” 完颜吴乞买却咬牙道:“试一下吧,这一次折了两万女真人,斜也他们死了十几个。如果打下去,恐怕不止渤海人和汉人要起异心,其他女真部落也未必愿意跟我们死战。” 女真人喜欢让人做奴才,他们也知道怎么给别人做个好奴才,只要忍一忍,熬过去了说不定还有翻身做主人的时候。 三个人很快就达成共识,派曾经出使过梁国的曷鲁去梁国求和。 他们愿意做奴才,但是大梁似乎不给他们机会。 曷鲁刚刚把金国国库不多的金银拉着往梁国而去,完颜吴乞买就收到急报,草原路兵马往东来了,看样子目标就是会宁府。 完颜阇母已经丢开渤海军和汉军往回赶,但是算曰程还是没有蛮人快。 三个人咬牙商量了一阵,还是舍不得丢了大金的首都,他们把周围可以上战场的女真人全部武装起来,准备死守会宁府。 董平这一路狂飙激进,也是颇感爽快,一人三马,每天行军三百里。如果不是他麾下的汉人骑兵拖后腿,他觉得那些草原蛮人一天可以跑五百里,甚至更多。 至于补给,完全是从沿途金国城池取得,金国都来不及坚壁清野,他们就杀到了,有火药破城,无论是石墙还是土墙都没用。 “哈哈哈” 当董平带着大军到的会宁府城下,看着城上严阵以待的金兵,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一路急赶,怕的就是金国野人放弃会宁府钻到山林去,那样他想抓金国皇帝就很难了。没想到金国野人居然不自量力准备守卫会宁府,就好像要成全他一场功劳一样。 他虽然喜欢冲阵,但并不愿每天躲在军营中,在宁夏路、草原路带兵两年多几乎要把他憋疯了。他宁愿放弃兵马最多的草原路,回不夜城汴京去做个朝中武将。这一次出征就是一个机会,如果他能抓到金国皇帝的话,加官进爵那肯定是少不了的,到时就请太子把他调回朝中为将。 董平让人请来草原各部首领,喝道:“建功立业就在今朝了,太子有令,抓获金国皇帝的赏万金,封伯爵。我告诉你们伯爵有多大,我是侯爵,伯爵只比我低一级。” 各部首领听到只比董平低一级,顿时两眼放光,一个个嚎叫着要和女真人玩命。 董平看着众人意动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抓到金国皇帝,他就再也不用和这些散发着恶臭的人打交道了。虽然大梁建了草原路后,就下令草原各部勤洗澡,但是很多部落都没有这个条件,平民想洗也没办法洗。各部首领虽然有条件,但似乎也不愿改变他们多少年来的传统。这个东西又不好监管,董平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乃蛮部负责东门,蒙古部负责北门,克烈部负责南门,其余部落打西门。四面都会炸开缺口,如果哪一个方向让金国皇帝逃跑了,那一个部落就不要想前面斩首的奖赏了。谁有异议吗?” 各部首领听到翻译的话,再看看董平锐利的眼神,纷纷抱拳接令。 董平满意的挥手道:“好了,都去准备吧。” 乃蛮、蒙古、克烈三个大部落呼啸而去,董平也带着人退后了几里,四声巨大的爆炸声后,会宁府就淹没在厮杀声中。 董平并没有带兵去和女真人肉搏,而是把麾下汉人骑兵分散到四面,保证城池五里之内都没有战马,让女真人突围出城也抢不到战马,至于城里的战马,在四声巨大的爆破声后不可能再奔驰。 这也是董平吸取了完颜昱从临潢府突围的教训,草原各部虽然彪悍,但是女真人一样凶残,拼起命来抢到战马还是能突围的。如果没有战马的话,五里路程足以让骑兵用火雷和弓箭剿杀所有步军了。 董平要做的就是把会宁府城中的女真人全歼,至于草原各部死多少,还是城中死多少人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在董平派的少量火雷手帮助下,各部推进都很快,一旦女真人聚集到一起,重甲的火雷手就会用火雷轰炸。炸开女真人之后,彪悍的草原各部就会冲上去剿杀女真人。 不到一个时辰,完颜昱就狼狈退到皇宫,对王座上的完颜吴乞买喊道:“守不住了,部落的人聚到一起,汉人就用火雷炸。分散开就遭到蛮人围杀,我们突围吧。” 完颜吴乞买也听到四面的厮杀声越来越近,犹豫了一阵,还是没有和会宁府共存亡的决心,起身道:“我们往哪儿逃?” 完颜昱道:“梁军从西边来,北边是铁骊部,南边是我们完颜部,东边是兀惹,我们的部落会被梁军重点剿杀。会宁府破了,铁骊部只怕靠不住,我们先去兀惹部暂避,如果梁军追的紧,我们就继续往东,去东海女真那里。东海女真野蛮,他们也不会投靠梁国。” 完颜吴乞买点头道:“好,那我们就向东突围。” 两人商议定,也顾不得宫中的女人,派人往城中负责西、南、北三面的金将传令突围,两个人带着两个猛安护卫就往东而来。 负责东边的乃蛮部突然发现女真兵不要命的往前冲,也是拼命的堵上来,他们也死伤了不少人,如果被金国皇帝突围,前面斩首的所有奖赏都取消的话,他们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而且乃蛮部首领也想要那个大梁伯爵。 如果获得了大梁伯爵,他就是草原各部官位最高的人了,他不知道爵位和官位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至于一万枚金币,他倒是也能拿出来,无非就是三千匹战马的价值。乃蛮部虽然很穷,但穷的是下面的平民,部落首领和大汗并不差钱。 乃蛮部大汗虽然竭力呼喊着,让部落勇士堵住女真人,但是在女真人不要命的冲锋下,还是被冲开了一个缺口。 完颜吴乞买和完颜昱从东门杀出来,身后已经只剩二三百护卫,后面还有无数乃蛮部的人追杀。 完颜昱指着远处的汉人骑兵,笑道:“皇上,我们杀上去抢几匹马,就可以逃出去了。” 完颜吴乞买也是可以和黑熊肉搏的野人,并没一丝胆怯,带着护卫便向董平麾下的骑兵冲来。 “射” 完颜昱这一次失望了,汉人骑兵并没冲上来和他们厮杀,而是不断游走在他们周围,用弓箭射杀他们,绝不给他们抢马的机会。 “狡猾的汉人,是好汉就杀上来。” 完颜昱看着一个个女真护卫倒在箭下,愤怒的吼着,不过却是没人能听懂他的鸟语。 董平麾下的将士很好的执行了董平的将令,只用弓箭,并不给女真人抢马的机会。 董平听到东边的示警声,带兵冲过来时,完颜吴乞买身边已经只剩十几人,前边是董平麾下的骑兵,后边是乃蛮部的兵马,已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大梁将士看董平到来,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完颜吴乞买还要嚎叫着拼命,完颜昱道:“杀不出去了,我们投降吧,阇母、斡离不他们还有几万兵马,他们不敢杀我们的。” 离着圈中野人十几丈,董平勒马停住,喝道:“三个数之内弃械,否则乱箭射杀。” 一声令下,周围的兵马纷纷张弓搭箭瞄准圈中的人。 “砰” 完颜吴乞买看着四周寒光闪烁的利箭,犹豫了一下,把手中的兵刃扔到了地上。 后面的十几人见皇帝弃械,便也都跟着扔了兵器。 董平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让人把完颜吴乞买等人绑了。 完颜吴乞买一看汉人居然要绑他,忍不住一把就把董平亲兵掀翻。 董平不是吃亏的人,尤其对一个阶下囚,看完颜吴乞买居然敢打他的亲兵,马上大喝道:“大胆,给我往死打。” 一众亲兵也是同仇敌忾,纷纷涌上去。 完颜昱见状,忙也推开身边绑他的人,带着十几个女真兵把完颜吴乞买护在中间。 “好,好。” 董平看女真人还敢抗命,连叫两声好,召回围上去的亲兵,挥手道:“全部射杀了。” 四周兵马看董平下令,也没犹豫,一阵弓弦响过,圈中的十几人顿时被射成刺猬。 乃蛮部的首领原本还想着要分些捉拿金国皇帝的功劳,看到董平把弃械的金国皇**射杀了,也不敢上来自讨没趣了,带着兵马又向突围过来的金兵杀去。 董平让人割了完颜吴乞买的首级,又加派火雷手帮助各部剿杀城中的女真兵。 直到深夜,城中还有零星的厮杀声。 这一战,会宁府中的所有女真男人全部阵亡,董平没有修改朝廷的奖赏,各部为了更多的奖赏也不会留俘虏。虽然全歼女真人会付出更大的伤亡,但似乎没有蛮人考虑到这一点。 斩首三万五千多级女真人,有不少老弱,各部也死了一万五千多人。 十万附庸军已经只剩五万多人,即使如此,穷疯了的各部第二天就又提出要出城继续剿杀城外的女真人。 董平也没有拒绝各部的请求,但是也怕中京道的女真兵撤回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因此下令各部轮流出征,抢到的东西都归蛮人,男人首级还可以拿回来向朝廷报功换赏。董平也派了一些火雷手协助他们攻破女真部落的寨子。 女真建国后,很多女真部落就搬到了会宁府周围,部落男丁基本也都出征了,在凶残的蛮人攻击下,这些女真部落都遭了秧,很多女人都被斩首混到男人首级中去报功。 董平有晁勇密令,对这种情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蛮人的斩首很快变得不分男女,很多女真部落直接消失。 完颜阇母带着五万女真兵撤回会宁府时,方圆数十里已经都成为废墟了。 各部野人看家园被毁,纷纷嚎叫着要攻打会宁府。 会宁府一灭,完颜部落在女真人中的统治也受到动摇。完颜阇母只能顺从民意,带兵攻打会宁府。 董平部虽然没有火炮,但却带了不少火雷。一通火雷把女真人炸得哭啊爹喊娘后,五万蛮兵也嚎叫着冲出和女真野人厮杀在一起。 女真野人的武勇不输草原蛮人,但是完颜阇母率兵一刻不停的赶回来,而草原各部已经在会宁府歇了三曰。剿杀城外只剩老弱妇孺的寨子,对他们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战争。 如果不是被仇恨趋势,女真人恐怕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草原各部击退,但是很多部落都是被烧杀抢掠一空,因此女真人也是和草原各部玩命。 董平在城头看着女真人和草原各部在城外混战,也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这一次出征他可以说是完美的完成了晁勇给他的任务,夺取了金国首都,杀了金国皇帝,同时削弱了女真人和草原各部的实力。 如果女真人和草原各部全拼光,那就最完美了。 不过结果并没如董平所愿,养精蓄锐的草原各部实力还是要胜过远道而来的女真人,虽然是五万对五万,但是两个时辰后,女真人便纷纷逃离战团,做鸟兽散。 董平看女真人要逃,当即传令各部继续追杀。 董平原本是想各部把女真追杀到天边,但是当晚草原各部就纷纷带着首级回来报功。 这一战,斩杀女真人两万多人,草原各部也死了一万六千多人,好几个部落首领都战死沙场,不过董平最希望死得几个大部落大汗却是没有死。在女真人玩命的厮杀下,草原各部虽然获胜,但也没有占到多大便宜。 董平并没有在会宁府停留,而是留了五千汉人骑兵和受伤的草原各部附庸军守卫会宁府,他亲自带领五千汉人骑兵和三万草原各部骑兵南下,追击往南逃的女真兵,和从榆关东进的晁勇会合。 榆关完颜宗望这一路,路途上要比完颜阇母这一路好走,但是完颜阇母那一路没有追兵。而完颜宗望这边却有晁勇带着花荣部和朱仝部骑兵搔扰。一旦完颜宗望兄弟停下来,晁勇便率兵搔扰他们,等到完颜宗望集结兵马想要和晁勇决战,晁勇就又带兵撤退了。 完颜宗望设了几次埋伏都被晁勇识破,浪费了不少时间,却是徒劳无功。 渤海军和汉军最先崩溃,不少人都直接投降了后面追击的大梁兵马。 辽西走廊的润州、迁州、来州等几处州府,更是完颜宗望带兵刚刚撤过去,城中的汉人、奚人、契丹人就开城出降了。 晁勇的搔扰战术让完颜宗望苦不堪言,最后一咬牙,头也不回的往会宁府狂奔,这才甩开大梁骑兵。 完颜宗望叫苦,其实花荣和朱仝部骑兵也叫苦,女真人跑多远,他们就要追多远,晚上还要搔扰女真兵。而且他们还不适应东北的严寒天气,如果领兵的不是大梁战无不胜的太子,大梁骑兵恐怕早就罢工了。 晁勇也知道大梁骑兵的本事,因此搔扰了完颜宗望几天,看完颜宗望狂奔而去,也就不再强行带兵追赶了,而是领兵攻取了东京辽阳府,稳扎稳打的往北推进。 完颜宗望兄弟带兵赶到黄龙府,便撞到完颜阇母率领几千残兵往南逃来。虽然逃出的女真人不少,但是已经有女真部落准备另寻出路了。 官方称女真有三十个部落,但是事实上女真人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个部落。就连完颜部落都是很多小部落组成的部落联盟。 完颜宗望兄弟和完颜阇母商量了一阵,便带兵往南而来。南边有长白山部、鸭绿江部、曷懒甸等等女真部可以让他们容身,东海女真虽然范围更大,但是对他们来说,东海女真也是野人一样的存在,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愿和野人为伍。(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一章 灭高丽 晁勇帐下兵马也探到了南下的金兵,不过晁勇麾下兵马还没有金军多,野战能力也要弱于金军,因此并没拦截金军。直到和董平率领的兵马会合,才派董平率领附庸军继续追杀金军。 在完颜宗望等人有意退让下,大梁兵马很快便攻取了东京道大部分州府,完颜宗望等人则率女真兵退入了长白山地区。 天启四年,一月一日,大梁建辽宁路、吉林路、黑龙江路,同时派汉兵北上驻扎三路。石秀任辽宁路总兵;张清任吉林路总兵,许贯忠任副总兵;刘唐任黑龙江路总兵,朱武任副总兵。黑龙江路北达混同江的出海口,东抵鞑靼海峡。这个疆域完全是晁勇看着地图把混同江一下都划进来了,面积是后世黑龙江的两倍。 吉林路和黑龙江路还有很多野蛮难驯的部落,因此晁勇把许贯忠和朱武派到两路,准备持久战,彻底同化各部。刘唐的杀性,加上麾下首将杨再兴的武勇,可以预料那些桀骜不驯的部落以后的命运。 大梁老兵也服役满三年,但是两万梁山老兵的阶官都已在都头以上,第一批老兵却是没有人退役。 天启四年的新年,晁勇是在吉林路的路治辽阳府过的。 一月女真残兵遁入长白山区,附庸军逼降了曷苏馆女真后便带着丰厚的奖赏返回草原路。 草原路总兵由青面兽杨志接任,董平升镇北将军,入兵部参谋。 兵部参谋制是晁勇为安置一些功劳大的将军准备的,各路总兵建大功后都可入兵部参谋,参与决定军国大事。现在大梁兵部参谋只有林冲、卢俊义、董平三人。 附庸军退回草原路后,女真兵就不时出山骚扰各处城池。 晁勇也只能率张清、董平部、花荣部紧守城池,等待大梁新兵北上接管各处州府。 天启四年二月,吉林路发生了一件让晁勇大为震怒的事情。高丽国出兵侵占了曷懒甸地区(今朝鲜咸兴一带,鸭绿江南岸数百里)。 这个地区原本是金国所属,大梁已经把该地区划入吉林路,但是因为完颜宗望兄弟领兵盘踞在长白山,这一地区暂时仍在完颜宗望等人统治下。 高丽国王王楷是天启二年登基的,登基时年仅十三岁,性子柔弱,国中大权都被权臣李资谦掌握。两人的关系可谓复杂,李资谦原本是王楷的外祖父,在王楷登基后。为了更好的掌握权力,又把女儿嫁给了外孙,这样李资谦就又成了王楷的岳父。 李资谦掌握权柄久了,难免便有了异心,在民间散播“十八子将王”的谣言,想要篡位。不过王氏传承十七代,也有一些忠臣,李资谦一直找不到机会。这一次大梁灭金,高丽国中很多人都想着紧守边界。不要招来祸患。但是李资谦却觉得大梁打到辽阳府已经力尽了,完颜宗望领的残兵败将也不在他眼里,他也想借机掌管更多兵马,便让麾下党羽拓俊京领兵十万侵夺曷懒甸地区。一直打到鸭绿江。 高丽争夺曷懒甸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早在金国还没建国前,高丽就两次派兵入侵曷懒甸地区,杀害那里的女真部落。修建城池,不过都被女真各部联军打败了。金国势大后,高丽更是只能向金国称臣。 完颜宗望兄弟麾下已经只剩长白山、鸭绿江、曷懒甸三个地区的部落。曷懒甸地区被高丽攻击,完颜宗望兄弟也率兵增援,但是又怕大梁坐收渔利,不敢全力出击,和高丽兵厮杀了几场后,就退回来长白山。 完颜宗望兄弟也确实骁勇,带着一万多人,几阵便杀了两万高丽兵,但却是帮助李资谦铲除了异己。 两万兵马对弹丸之国来说已经有些伤筋动骨了,加上大梁发来国书,要求高丽退出曷懒甸地区,国中许多人都主张退兵。但是李资谦却觉得大梁连完颜宗望兄弟都剿灭不了,更无力攻击高丽,而且边界是一个清除异己的好地方,因此力排众议,征国内二十岁以上男子,只要不是举子就得入伍。李资谦亲自带兵十万增援党羽拓俊京,高丽国所有兵马全部落入李资谦之手。 高丽拒绝了晁勇警告后,晁勇便又令草原路十万附庸军来听令。 草原路的附庸军并不需要操练,各部男丁都是上马就能征战。 董平率兵灭金各部伤亡了七万多人,分摊到草原几十个部落头上,也只是让各部首领肉痛一阵罢了。对厮杀不断的各部来说,这种伤亡也只是比往年稍多一些。但是这次各部却得到了大量奖赏和抚恤金,只要有从军的人家都可以向来自中原的商人购买各种生活物资了。无论这钱是抚恤金还是奖赏,对习惯了死亡的各部来说,布匹、茶才是不可缺少的。 因此很多部落的汉子便主动报名填补了附庸军出现的空缺,在寒冷的漠北放牧并不比靠刀枪过活容易,而且部落的物资基本都在部落首领和少数贵族手里,参加附庸军后得到的奖赏却是他们的。 大梁商人大量出现在草原路后,草原各部平民便无法抵挡大梁的诱惑。草原各部的贵族统治受到了很大冲击,不过各部首领也发现他们的牛羊可以换更多的东西了,因此对这种变化并不十分排斥。当然他们惧怕大梁的武力也是一方面。 传说中的不夜城汴京更是不少部落首领魂牵梦绕的地方,这一次很多部落大量伤亡,得到了大量抚恤金,按大梁军制,死亡的将士可以得到土地,在朝廷官员启发下,一些小部落首领主动提出要内地的土地,整个部落迁到内地。 朝廷也同意了这些部落的请求。 其实这些小部落在草原过的也很艰难,经常要被大部落盘剥,迁移到中原,虽然人生地不熟,但是也没人敢明抢他们。当然更重要的是部落首领有足够的财富,他们去了中原是去享受富贵。 总之十万兵马附庸军很快就又满编了,压力最大的还是户部,前番大战损耗的兵甲战马可不在少数。 三月。草原路兵马便又到的辽阳府。 鸭绿江女真望风而降,晁勇派人招降完颜宗望兄弟和长白山女真。 三月的长白山仍然是寒风呼啸,鸭绿江女真投靠大梁后,完颜宗望兄弟麾下的兵马已经不到一万人,而且长白山女真也已经开始动摇。 一旦长白山女真投降,他们麾下的兵马就不到五千了,这些人都是完颜部落的女真人,也是完颜阿骨打给他们留下的遗产。其他部落的女真人在他们逃入长白山前,就都逃回自己部落了。 三兄弟和完颜阇母商量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带兵下山投靠大梁。 晁勇也把会宁府剩下的妇人都还给了他们。算是没有彻底灭绝女真部落,这也是完颜宗望兄弟愿意下山的原因之一。 董平早已迫不及待的回了东京,晁勇让花荣率领十万草原路附庸军和刚刚归降的一万女真兵跨过鸭绿江,扫灭高丽。 晁勇则是从辽东湾坐太子号,率领阮小五和阮小七麾下的两万北海水军直奔高丽开京。 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数百艘海船组成的庞大舰队向着高丽扑去。 最中央便是巍峨如山的太子号,一左一右一后则是三艘护卫舰,北海海军的船只分布在更外围。 晁勇的计划是先灭高丽,然后马不停蹄扫灭日本。 十万草原附庸军。一万女真兵,加上汉人的火药,即使高丽曾经击败隋朝、唐朝,但是这一次等待高丽的只能是灭族之祸。野战。即使是晁勇都不愿意面对草原各部和女真兵,高丽兵马更是不堪一击。守城,面对大梁的火药,所有的坚城和高丽建来防御金国的长城都将成为笑话。 晁勇已经决定了他们的命运。高丽人将和越李人一样沦为奴隶,送到中原做矿奴。 战争的走势也正如晁勇预料的,高丽人几乎没有有效的抵抗。花荣率领的大军轻易的击溃了李资谦部署的十八万兵马,高丽人有着主场优势都跑不过草原骑兵。 李资谦都没逃到西京(今平壤),就被草原骑兵抓获了。 十八万高丽人除了斩首两万多人,其余都做了俘虏。 这一次,俘虏价值十贯,斩首五贯,相对彪悍的女真人,高丽人更适合做矿奴。 让晁勇尴尬的是,合不勒率领的蒙古部骑兵居然抢在舰队前,攻陷了开京。 等晁勇到的开京时,开京已经是一片火海,到处是劫掠的蒙古人。 花荣率部在边境击溃李资谦部后,就下令各部分头追击高丽人。 合不勒率领蒙古骑兵展现了他们的突击速度,不到一昼夜便行军六百多里,突袭了守卫不足的开京。大梁军制附庸军不能配备火器,但是这都无法阻挡想要抢夺战利品的蒙古人,蒙古人硬生生撞开了城门,夺取了开京。 晁勇带着武松部一万人登陆,准备突袭开京,但是刚刚上岸就看到开京方向冒着浓浓的黑烟。 武松已经出任山东路副总兵,等待老将王焕三年任满后,出任山东总兵,这一次跟随北海舰队出征做陆战队。 大军向着开京方向走了几里,就看到几骑草原附庸军。 前面探马看到草原附庸军,就把准备跑回去报信的附庸军喊住,往后面带来。 晁勇看到居然是身穿大梁附庸军军装的草原骑兵,让随行的北地汉人询问是哪个部落的。 草原各部几乎找不出一个会说汉话的,附庸军中的翻译基本都是北地汉人或者契丹人。 当听得是蒙古部时,晁勇也忍不住眉头一皱,不过马上笑道:“好了,让他们去吧。” 几个蒙古游骑听到太子让他们退下,马上拱手退下去,飞马往开京去报信。 晁勇收容了不少部落,但是要求大梁境内所有民族都学汉话、汉字,用汉礼,穿汉衣,各种半秃不秃的发型已经看不到了,全秃的已经没了。大梁打到哪里,灭教行动就推进到哪里。 辽金时期东北的佛教很兴盛,大梁接管东北后就从佛教手里获得大量土地,而且遍布东北各地。这让大梁得以从容部署迁移百姓的计划,而不用担心和契丹人、奚人等部族起纠纷。 开京城中靠近皇宫的一个大院落中,一群野人守卫在院子里,把几个女人推来推去,随着野人的推搡,女人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的七零八落,露出一片片雪白的肌肤。 女人的惊呼声。男人粗豪的笑声。 一个草原游骑冲进院子,喊道:“大汗呢?” 院子里玩着游戏的护卫头领一把抱住一个女人,抓着饱满的胸部,笑道:“怎么了?” 游骑拱手道:“太子带人往城里来了。” 护卫头领听到太子来了,也不敢耽搁,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就往里面冲。 合不勒正压着一个高丽贵族的女人耸动,看到护卫闯进来,一边耸动一边道:“怎么了?” 护卫头领贪婪的看了眼下面婉转呻吟的美人。拱手道:“太子带人往城里来了。” 合不勒不顾身下美人的呻吟,爬起身抓了衣服,一边往出走,一边穿衣。喝道:“牵我战马来,出城迎接太子。传令部落的勇士都小心些,不要再放火了,惹怒了太子。我剥了他们的皮。” 野人也不懂得欣赏院子,精致的院子中几匹战马啃着高丽贵族重金培养的花草。 合不勒翻身上马,带了几个护卫。跟着游骑出城来迎太子。 晁勇一行人离城还有两里,就看到合不勒带着人奔驰而来,到的跟前,翻身下马,拱手道:“参见太子。” 大梁军制不得离城远迎,这一点附庸军却是没有很好的执行。 不过晁勇也知道无法在礼仪上严格要求草原各部,笑道:“你部跑的可真快啊,居然赶到了海军前面。” 合不勒看晁勇一脸笑意,也摸不准太子的意思,大军出征前,原定是花荣率部歼灭边境的高丽军队,而晁勇带兵突袭开京。但是没想到大军一个照面就把高丽军打散了,合不勒追杀了高丽军一阵,想到这一次出征允许他们占有各自的战利品,便带兵直奔开京来了。 他们虽然不识路,但是有高丽叛徒带路啊,不然他的后代也打不下欧亚大陆了。 打下开京,他们也获得了大量的战利品,但是这一次行动无疑是抢了太子的风头,因此合不勒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 合不勒也是一个狡猾的人,想了想,道:“高丽的兵马一下就被打散了,我怕开京的高丽人逃了,就连夜带兵打到开京来了。” 晁勇笑道:“恩,干得好,你率部攻破开京有功,授你一个大梁子爵吧。” 合不勒听到晁勇没有怪罪他,反而给了他一个爵爷,马上高兴的跪下叩谢。 晁勇让合不勒起来,便带兵往开京而来。 开京建的也十分宏伟,动用了丁夫三十万,光是城门便有二十二个,不过此时却是四处冒烟。 晁勇虽然不喜高丽,但也不想看到这种烧杀抢掠的景象,皱眉道:“让你的人灭掉所有火头,不得在城中纵火,违者杀无赦。” 合不勒闻言,忙吩咐侍卫去传令,同时解释道:“有一些火是高丽人自己放的。” 晁勇点头道:“王宫没有进吧?” 合不勒忙道:“没有,我只是让人围住王宫,一个人都没进去。” 晁勇满意的点点头,道:“干的不错,我们去王宫吧。” 合不勒听到晁勇的夸奖,马上像得到表扬的奴才一样合不拢嘴。 他现在对晁勇是千万个感激,以前他虽然是蒙古部大汗,但也就是拥有一些牛羊,经常还得为了养活这些牛羊的草场和其他部落拼命,晚上睡得也是自己部落粗手粗脚的女人。 自从投了大梁后,吃的用的都是以前听都没听过的东西,晚上搂着睡觉的女人也多了很多他买来的各部女人,而且不用再担心被其他部落的人抢去了。 大梁创立草原路后,各部虽然还是纷争不断,经常有人丧命,但是大梁禁止各部袭击部落的营地。两部有纠纷,只能带着兵马在草原上厮杀,而不能彻底消灭那个部落。 开京的王宫建的富丽堂皇,甚至比汴京的旧皇宫还要好一些,但是还比不过晁勇的太子宫。 秦朝以举国之力修建浩大的阿房宫后,后来朝代的皇帝就知道这样劳民伤财没什么好下场了,也很少大规模征用百姓修建皇宫,当然中原的人口基数在那里,随便征用一些也要比弹丸之国的举国之力大。 到了宋朝,皇帝更是节俭,直接在衙门基础上扩建了皇宫,完全无法和富裕的宋朝匹配。当然到了赵佶手里,宋朝就没这个遗憾了,赵佶举全国之力修建的延福宫、艮岳都可以说是精美绝伦。 高丽的王宫比越李朝的王宫又要精美许多,这与高丽不断派学者往中原学习汉人文化也不无关系。(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二章 东征日本(一) 王宫中的太监宫女看到终于有人闯进王宫了,顿时四散而逃。 这两日城中厮杀声不断,王宫的出入口都被封锁,王宫中的人也知道迟早会有人进宫,只是事到临头还是少不了惊慌。 晁勇让人抓来几个跑的慢的太监、宫女,道:“让所有人都来大殿前的广场,然后我会派兵搜索王宫,抓到躲藏的人全部斩首。” 一个太监居然哆嗦着用汉话,回道:“是。” 晁勇惊奇的看着这个三十来岁的太监道:“你懂多少汉话?” 太监道:“都能听懂,也会一些汉字。” 晁勇笑道:“好,还有一个人才啊,那你负责传令,干得好了,我可以放你自由。” 太监一听,忙道:“是,是。” 晁勇带着亲兵到的王宫大殿,欣赏着高丽人的建筑。 王宫中的人则不断赶到外面广场,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等待着大梁太子发落。 赛仁贵郭盛从外面进来报道:“高丽国王王楷到了。” 晁勇转过身笑道:“以后没有高丽了,他就是我大梁的一个俘虏。” 郭盛点头道:“是。” 晁勇带着人出来,大殿外的广场已经聚集了上千人,最前面居然是十几个高丽侍卫拿着刀护着一个看上去便十分柔弱的年轻人,不由奇道:“怎么还有武器?” 合不勒道:“我们进城的时候,有一些侍卫逃进宫了,我也没带人搜捕。” 晁勇对一旁郭盛道:“缴了他们的武器,违者杀无赦。” 郭盛原本是怕伤了高丽国王的性命,听到太子下令,也就没了顾虑,带着人就往前逼来。 王楷也能听懂汉话,听到晁勇下格杀令。忙让侍卫放下武器。 他性子柔弱,刚刚登基就被外祖父兼岳父李资谦架空,这两年更是被软禁起来,如果不是李资谦嫁给他的两个女儿保护他,他早就被李资谦谋害了。 于他来说,能保住性命就好了,至于亡国不亡国那都一直不在他的掌握中。 王宫侍卫又何尝愿意拼命,看到国王下令也就都扔了兵器了。 郭盛带人把所有侍卫都押出去。 高丽王宫中的女人要多过太监,但是晁勇看了一眼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没有后世的整容技术,高丽人基本都是大饼脸、小眼睛。想要找几个能和太子宫的宫女相当的女人都很难。 晁勇对合不勒道:“这些女人怎么样?” 合不勒贪婪的看了看下面的女人,道:“好看。” 晁勇笑道:“带你的人去横扫高丽全国吧,半个月之内我要高丽境内的战争结束,这些女人全部赏给你们了。我带了皇家票号的人,他们会把你们的战利品估价,给你们换成银票。银票方便携带,回了草原路你们可以换成金银。” 合不勒也觉得带着抢到的东西很难继续厮杀,听到可以换到皇家票号的银票,马上大喜。 草原路成立后。皇家票号也扩张到了草原路新建的城池中,各部也都听说过皇家票号的生意,只是他们的财富基本就是牛羊,这个没办法存皇家票号。而且他们更喜欢金银在手的实在。当然草原路的皇家票号的顾客主要是来往于草原和内地的商人,而不是这些穷的只剩羊毛的部落。 不过洗劫了开京后,他们却是有钱往皇家票号存了。 当然皇家票号也会从中赚不少钱,除了金银。这些只见过牛羊的草原人即使抢到高丽国宝也不会知道它的价值。当然皇家票号对这些蛮夷的国宝也没什么兴趣,最多就是拿回去拍卖给中原一些喜欢稀罕物的有钱人。 晁勇在开京呆了十天,就乘坐太子号舰队到了釜山。 釜山位于高丽的东南边界。平静如镜的海面上散步无数小岛,岸边则是悬崖峭壁连绵不绝,风景十分不错。 据高丽二鬼子说不少高丽皇帝都曾来这里游玩,当然现在这里已经成为大梁的一个小海湾了。 北海舰队则不断往返高丽和登州之间,把一批批的高丽奴送回中原。 走海路往返两地,要比陆路近许多。 四月一日,晁勇率武松部和一万女真兵,八万草原附庸军东征日本,花荣率部和两万草原路附庸军继续清洗高丽。 晁勇给他的任务是还世界一片干净的乐土,保证上面没有一个高丽人,等待日后大梁迁移百姓重新开发。 自从大梁宣布天启四年要扫灭日本后,日本派了几波使者求和,但是每次使者刚登陆就被大梁抓获直接打了奴印送到矿井去了。 日本派了几次使者都是有去无回以后,也知道大梁是打定主意要对他们开战了,也不再做无谓的求和,直接开始准备防御大梁的进攻。 日本把全国兵力几乎都部署在了九州岛和本州岛的沿海,而且在九州岛最好的登陆地点博多湾修建了一堵石墙,阻止大梁军队登陆。 另一方面日本也打造了一支舰队,想要把大梁兵马挡在国门之外,不过探子看到巍峨如山的太子号后,日本人就识趣的把他们的战船都藏起来了。 日本的情况和高丽又有些相似,王楷娶了他的姨姨,日本的鸟羽天皇则娶了他爷爷白河法皇的养女藤原璋子。 如果光是这样的话,还不算奇葩,但是白河法皇和藤原璋子居然还有一腿,也就是说藤原璋子同时伺候着祖孙二人。 白河法皇掌握日本大权几十年,可以说是老而弥坚,鸟羽天皇对这种情况也只能忍。 不过白河法皇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孙子是什么样的人,虽然日本人都是忍者,但这样能忍的也不多见啊。于是天启三年,白河法皇让鸟羽天皇退位成为鸟羽上皇,天皇则由鸟羽和藤原璋子的长子继承,为崇德天皇。 日本此时实施的政策是白河法皇确立的院政,天皇退位称上皇,上皇招募军队称北面武士。以院宣的名义发布命令,权威性要高过天皇的诏令。上皇出家称法皇,上皇的权利跟着转移到法皇手里。 院政是白河法皇当年为了解决日本权力都旁落到外戚藤原氏的摄关制度,天皇权力被削弱,藤原氏依靠天皇任命的摄政、关白自然也就不值钱了。 其实这崇德天皇不是鸟羽天皇的儿子,而是白河法皇和藤原璋子的儿子,鸟羽上皇帮爷爷养了几年儿子,然后又被爷爷的儿子赶下皇位,其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了。 不过鸟羽上皇也是一个忍者,继续忍。忍到爷爷白河法皇死了。鸟羽上皇掌握了实权,才开始发难。把自己的另一个儿子送给崇德天皇做养子,名义上崇德天皇还是他的儿子,自然没有把小儿子送给大儿子做长子的道理。 或许鸟羽天皇是在借这个举动发泄,说崇德天皇不是他的儿子吧。 好了,这下全日本都知道天皇家里的乱了。 没两年,出家的鸟羽法皇便让崇德天皇退位,然后让自己的亲生儿子继位称近卫天皇。 可惜近卫天皇没多少年就死了,然后鸟羽法皇和崇德上皇就开始斗法了。崇德上皇希望他或者他的儿子做天皇。但是大权在握的鸟羽法皇哪还愿意再做一个老忍者,坚决不让爷爷的野种再做天皇,而是要让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做天皇。 最后还是鸟羽法皇这个忍了更多年的人忍者技高一筹,让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做了天皇。也就是后白河天皇。 鸟羽法皇死后,忍了多年的崇德上皇也有一些道行了,纠结忠于他的武士和后白河天皇开战,也就是保元之乱。 保元之乱让武士阶层开始干涉政治。也让后来的幕府制度生根发芽。 日本的历史可以说就是天皇一家的乱史,也可以说是各代天皇修炼忍术的历史。 保元之乱崇德上皇兵败被流放,崇德被流放后。历时三年血书五部大乘佛经,希望借此赎罪,并恳求朝廷将佛经送往京都纳于寺中,可这个要求也遭到拒绝,天皇还说他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 崇德在被流放八年之后精神彻底崩溃,从此也不修剪头发指甲,没多久就变成日本人说的天狗模样了。 在自己血书的经文上写道:我抄写佛经是为了积累善业而赎罪,既然不被宽恕,就让那些业力投入三恶道,助我成为日本的大魔缘,为君戮民,为民弑君。写罢将经文沉入海底,咬舌自尽,享年四十六岁。 崇德死后日本灾祸不断,朝野上下无宁日,日本人觉得这都是崇德天皇的诅咒,因此修庙宇供奉崇德天皇,甚至在永万元年(1165)将崇德上皇灵位与大物主神一起祭祀,但这似乎并未平息崇德的怨气,于是一场朝廷的灭顶之灾----“平氏专权”降临了。 日本从此陷入了长达七百年的战乱中,直到明治天皇在即位前派特使去白峰御陵将崇德灵位接到京都的白峰神宫里供奉,日本才算迎来短暂的和平。 人们畏惧崇德的咒怨,称其为“日本国大魔缘”和“祸崇神”,传说中崇德上皇的形象是金色的大鸢,酷似佛教中的护法神,手执钢杵,身插双翅,率众天狗镇守白峰。 号称八百万神的日本,第一怨灵,第一大魔王一般都是说崇德上皇这厮了。 书归正传,天启四年,白河法皇还健在,鸟羽上皇只能做个忍者,看着自己的皇后每天去找爷爷玩,日本的第一怨灵崇德天皇还是六岁的小正太,他还不知道他每天叫爸爸的人其实是他的侄儿。 负责九州岛防卫的是日本关白(相当于国相,不过院政时代,名存实亡)藤原忠通。 大梁兵马从高丽渡海而来,最先攻占的是对马岛、壹歧岛两个相对比较大的岛。 晁勇原本以为两个岛上的日本人应该都撤到九州岛或者本州岛去了,没想到两个岛上的日本人居然妄图就地抵抗。 没说的,五万草原人压上去,剿杀反抗的日本人,其他全部作为矿奴送回中原。 没几日,大军便到的博多湾,晁勇也打探到日本人在博多湾修建石墙。但是并没换其他地方登陆,而是准备以强大的武力碾压日本人,让日本人知道大梁是不可抵抗的。 晁勇也知道元朝曾经两次东征日本,但是都遭到了失败。但是这一次大梁是有备而来,北海舰队的船只全部是海船,抗风浪的性能毋庸置疑。而且他派人询问过常年来往两国的海商了,日本**月多发飓风,他定在四月出征,准备用三个月扶植一个日本傀儡给他挖金银。 博多湾水色明净,风景颇好。不过当一艘艘巨大的船只出现在远处海面上时,岛上的日本人却是无心欣赏这千帆竞发的景象,一个个紧握武器准备着厮杀。 太子号离岸数里就下了船锚,防止触礁。 晁勇一手拿着一杯橙汁,一手拿着望远镜看着博多湾的情况。 橙汁是水师必备的饮料,防止水军远征出现败血症。 看到小日本居然打算拿几堵石墙阻止舰队靠岸,好笑的对一旁亲兵道:“下令护卫舰靠前,用火炮轰开石墙。” 站在桅杆上方的旗手很快便打起旗语,太子号的三艘护卫舰便向前驶去。离岸边不足一里才停下来,以船舷对着海岸。 九州岛上的日本人站在石墙后不解的看着三艘很少见的大船,不知道大梁军队在搞什么。 不过很快,日本人就知道大梁是干什么了。一道道火光从船舷下面伸出的铁管子里冒出,然后岛上就响起一声声巨响。 石墙马上出现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缺口,不少石墙后面的弓箭手也被炸得粉身碎骨。 太子号的三艘护卫舰的轰炸持续了半个时辰,把日本人费心建的几道石墙全部摧毁。也让日本人都逃离岸边。 日本武士基本都知道大梁有能炸破城墙的火药了,但是他们不知道大梁的船还在海里,就能打到岸上来。很多日本平民都吓得跪在地上。祈求那些神佛来救他们。 出家的法皇把持政权,让佛教在日本十分兴盛,大梁灭教后,很多和尚就东渡日本来传教,让佛教更加兴盛。 此时武士还没有形成武士道,完全就是一帮子每天练武的杀戮机器,也不信什么宗教,因此容易被后来的上皇、天皇用来对付出家的法皇。 武士只是觉得大梁的火器厉害,并没觉得是什么鬼神做法。 大梁的火炮震撼了日本人,也把后面的草原各部和女真人震撼的不轻。 晁勇看已经摧毁石墙,就下令让北海舰队靠上去,让草原各部和女真人登陆。 看到大梁将士登陆,日本人也反应过来,纷纷抢到海岸边来张弓射箭。 草原附庸军和女真兵也纷纷放箭还击,草原各部和女真兵的箭术要高过日本人,弓箭的射程也比日本人用的弓远。很快就压制了日本弓箭手,一**的附庸军踏着海水抢到案上。 在后面指挥的藤原忠通看大梁将士登陆,赶忙让身穿铁甲的武士上前厮杀。 日本武士的铁甲制作也颇精良,远距离弓箭几乎无法射穿,在付出很小的伤亡后,日本武士就和草原各部、女真人组成的联军近身搏杀起来。 草原各部和女真人开始还没把身体矮小的日本人放在眼里,但是厮杀了一阵,便发现这些矮小的日本人搏斗技巧十分高,虽然不如他们力大,但是搏斗技巧却足以弥补力气小的缺点了,而且矮小的日本人更灵活一些。 海岸边激烈的厮杀着,晁勇却一手橙汁,一手望远镜悠闲的看着。 武松看了一阵,道:“草原各部在马下的战斗力不如马上,让我率部杀上去吧,一个时辰之内,保证击退日本人。” 晁勇放下望远镜,在身后的摇椅上慢慢躺下,看着头顶还有些毒辣的日头,笑道:“稍安勿躁,日本武士搏斗之术不错,让附庸军先陪他们玩玩,过半个时辰你再率部杀上去。” 武松看着岸边焦灼的战况,却是没办法和晁勇一样躺下去。 晁勇笑道:“天色还早呢,坐下来歇歇吧,我花钱养着他们就是让他们厮杀的。我准备找几个草原部落,让他们成为雇佣兵部落,世代为我大梁征战。和这日本武士一样,从小就学习搏斗技巧。你觉得怎么样?” 武松闻言,皱眉道:“如果真的有这样的部落,那他们作起乱来,岂不是很难压制他们?” 晁勇笑道:“可以控制他们的人口啊,有这样的一万人足矣,超过一万人就让他们去上战场,总能杀人于无形。” 武松惊骇道:“草原各部有几十万人都不止吧,太子只准备留一万人?” 晁勇摇头道:“怎么会呢,他们已经是我大梁百姓,只要他们不造反,我也不会乱开杀戒的。大多数部落,我们是要教化他们,让他们成为我们汉人。只选一个部落出来,让他们成为我大梁的雇佣兵部落,世代为我大梁征战。” 武松想了想,道:“太子在世,几十万人也能控制,只怕日后不好控制。” 晁勇闻言,也不由考虑起来。 他削弱同化女真、草原各部,自然是为了给子孙减少一些难以对付的敌人,如果真的制造出一个战斗部落,有子孙疏于监管的话,很可能让这个部落扩大,最后成为大梁的灾难。 想到可怕处,晁勇也就放弃这个想法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三章 东征日本(二) 晁勇在甲板上躺了一阵,一不小心就入睡了。 武松等了一阵,看晁勇还没醒来的迹象,只好低声道:“太子。” 许是周围都是晁勇的心腹,一向警惕性很高的晁勇,这一次睡得很香。 武松叫了几声,晁勇才睁开眼,看了看西斜了一些的太阳道:“怎么了?” “他们打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是无法逼退日本人。” 晁勇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示意让亲兵拿来一杯橙汁,一边喝一边拿起望远镜。 惨烈,十分惨烈。 海岸都被染红了,附庸军和日本人还在岸边厮杀着。 看着岸边密密麻麻捉对厮杀的人,晁勇突然有种下令护卫舰再来一轮炮轰,还世界一个清静的念头。 冷静、冷静。 晁勇压下自己的念头,对武松道:“那你率部上岸吧,日本人擅长单打独斗,尽量让将士们结阵厮杀。” 武松抱拳道:“得令,一个时辰之内,一定击退日本人。” 孙安马上也道:“末将也愿去厮杀。” 石宝、方杰也都跟着请战,他们在晁勇帐前听用,灭金、灭高丽的战争都没捞到什么厮杀的机会,也都憋了一股劲儿。 晁勇点头道:“好,灭了日本,我也该休息休息了,回国就给你们安排职事,以后这样的厮杀机会估计也不多了,尽情的杀吧,杀够一百个日本人就升将军。” 孙安、石宝、方杰三人一直在晁勇帐前听用,虽然阶官都升到副将了,但是一直没有实职。听到晁勇要给他们安排实职,也是十分激动,重重的点头跟着武松下船。他们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杀百八十个日本人只是时间问题。 “等等俺。” 眼看武松四人到的船舷往小船滑去,一直躺在甲板上酣睡的李逵突然睁开眼。看到四人要下船,马上爬起来,拎着板斧追上去。 五个人从太子号滑到下面的小船上,然后便往海岸靠去,后面跟随的则是载着武松部的海船。 五人上了岸,便如下山猛虎一般杀向日本人。 日本武士虽然从小就苦练武艺,但对上大梁五员猛将,也很少有人能撑过十合。而且五人都是养精蓄锐多时,他们却是厮杀了近一个时辰了,不少有名的武士想挡住五人。结果都倒在五人脚下。 武松还惦记着他后面的兵马,只是在海岸边厮杀,李逵四人却是仿佛四把尖刀直往岛上插去。 武松部上岸以后,便结成密集的阵势往前推进。 日本武士擅长单打独斗,草原各部和女真人也只会单打独斗,因此他们一上岸就和日本人混战起来了,恰好让日本武士的长处得到释放。 但是大梁将士却是擅长结阵作战,普通日本武士也很难冲开大梁军阵,即使偶尔有人冲进阵。面对的仍然是四面八方的刀枪,很快就被剿杀。 几乎是从武松部上岸后,战场就向里推进,混战的附庸军也被武松部推着往前杀。 晁勇看到武松部一上岸就取得明显战果。也大手一挥道:“上岸。” 当晁勇的四爪金龙旗飘扬在海岸边时,不少疯狂的日本武士纷纷从两侧向晁勇扑来,正前方是武松部,没有日本武士能突破一万人组成的军阵。何况最前面还有双刀锋利的武松压阵。 “火雷攻击。” 晁勇也没兴趣和日本武士玩近战,免得弄脏他的兵器。 太子亲兵原本还想和日本人玩玩搏斗,听到太子下令。也只好用火雷攻击。 一阵爆炸声过后,两翼冲来的日本人多被炸得粉身碎骨,有几人凭着脚步和手中武士刀格挡开火雷,侥幸逃过一死,也被周围的爆炸声震得七晕八素,不过这些日本人却是悍不畏死的往晁勇跟前冲,想要来个擒贼先擒王。 看看就要冲到跟前,晁勇笑道:“试试火枪吧。” 一排亲兵马上从腰间拔出火枪,对着冲来的日本人开枪。 “砰” “砰” “砰” 一阵枪响,几个侥幸冲过来的日本人都被打成马蜂窝,没有人能闪开子弹,铁甲也保护不了他们。 晁勇笑道:“近距离杀伤力不错,可惜射程不行。” 枪炮局用了两年多时间,不仅做出了射程两里多的火炮,也做出了火枪,不过射程只有十来步。 在射程动辄几十步的弓箭时代,只能打十几步的火枪可以说是完全的鸡肋,虽然威力比弓箭大,但是弓箭手可以在火枪射程外狙杀火枪手。 枪炮局都知道他们造的火枪没什么用武之地,打算放弃这不实用的武器,把精力集中到威力巨大的火炮上,不过晁勇知道未来火枪的前景,因此让枪炮局小批量生产了一些火枪,给部分御林军和太子亲兵装备,同时让枪炮局继续研究火枪。 火雷的爆炸声和枪响传遍整个战场,不少日本人看不到这边的情景,以为又是战船开炮,想到海边的石墙都被炸得四分五裂,无不心惊肉跳,害怕战船向他们开炮。 附庸军听到火雷声知道是大梁正军出马了,如有神助,此消彼长下,杀的日本人节节败退。 海岸边一个小山丘上,一群日本武士保护着中间的关白藤原忠通。 大梁太子龙旗出现在岸边后,藤原忠通就一直拿着望远镜看着大梁太子一行人,希望能有悍不畏死的武士来个擒贼先擒王,从而击溃大梁。 日本对大梁还是十分畏惧的,无论是飞船、望远镜还是火药,都是日本人想象不到的,望远镜上市后,就有商人买了高价贩到日本来,很多日本贵族都不惜重金买了把玩。对发明这些东西的大梁太子,日本人也是十分畏惧。 刺探火药的事情暴露后,白河法皇便令人彻查此事,但是谁也不承认派人刺探此事。日本国内政治势力复杂。白河法皇、鸟羽上皇,还有曾掌握日本大权的藤原家族都有嫌疑,但是都没有证据。 藤原忠通便是这一代藤原家族的长子,今年不过二十八岁,原本关白之位是他父亲藤原忠实的,藤原忠实触怒了白河法皇,因此他几年前便继承了关白之位。不过白河法皇推行院政制度后,关白的权力就很小了。如果不是他和白河法皇走得近,他也没办法捞到这次指挥权。 关白是藤原氏的家传官位,也应该是天皇的臣子。但是他老爹藤原忠实疼爱的是他弟弟藤原赖长。他想继承藤原家的势力,就要依靠外力,鸟羽天皇还在修炼忍术,他只能投靠白河法皇。 藤原忠通怀疑刺探大梁火药的人应该是鸟羽天皇的人,鸟羽天皇登基十几年,权力一直被爷爷白河法皇掌握,自己的皇后还要被爷爷睡,其忍辱负重可见一般。如果他能偷到大梁的火药配方,那就能推翻白河法皇的统治。 白河法皇和藤原家虽然也都有动机和实力。但是都没有鸟羽天皇这么迫切。 当看到许多武士冲向大梁太子时,藤原忠通还是颇多期待的,不过一通火雷轰炸过后,大梁居然使用了他从未听说过的武器。把冲到跟前的武士身上打出一个个血洞。 “关白大人,那两个汉人杀过来了。” 大梁的火器太厉害了,最厉害的武士都冲不到大梁太子跟前去。 藤原忠通不甘的放下望远镜,看刚刚派出去围堵两个向他杀来的大梁猛将的武士已经都倒在血泊中。那两个猛将又一脸杀意的向他冲来,而他身边只剩二十几个武士,还没有刚才派出去的人多。也不敢再战,转身就往后逃去。 武士首领又分了几个人去送死,其他人护着藤原忠通便跑。 石宝和方杰杀入战团后,就盯上侧后方观阵的日本将领,两人配合着一路杀过来。 石宝的劈风刀在乱战中可以说是挡者披靡,日本刀虽然也精良,但是碰到宝刀级别的劈风刀,基本都是一刀两段。 方杰的方天画戟则让玩刀的日本武士叫苦不迭,基本近不了身就被方杰打翻了,偶尔冲近身了,却发现等待他们的是石宝的劈风刀。 两人从乱军阵中杀出来,若不是两人每日打熬身体,恐怕就要淹没在藤原忠通派来的几十个精锐武士中了。 饶是如此,杀翻几十人,两人也都是大口喘气,不过看到藤原忠通要跑,也顾不得休息,大步便往山丘上追来。 “啊” 几个被留下送死的日本武士举着日本刀嚎叫着向两人冲来。 方杰不屑的看着冲过来的小矮子,手中方天画戟在半空画了一个半圆,除了一个矮身缩到地下的矮子,其余几人全部被方杰一招划断喉咙。 缩到地下的矮子滚到两人脚下,倭刀一闪,便削向两人脚腕。 方杰也没躲闪,而是往前踏了一步,仿佛迎向矮子的倭刀一样。 矮子脸上刚刚闪过一丝喜色,就觉得头顶一道寒光闪过,知道是一旁的大汉出手了,手中倭刀赶忙向上拦去。 “铿” 一声金铁交鸣之声,矮子连人带刀被砍做两段。 方杰早知结果会是这样,大步往前道:“那厮似乎是日本大将,他一走,战场的日本人都开始撤退了。” 石宝回头看了眼身后不少日本人向这边逃来,点头道:“我们追上去,拿了那厮,也算大功一件。” 藤原忠通逃了没多远,就看两人又追了上来,连忙又把身边的武士派出来拦截。 可惜石宝和方杰两人武艺太高,即使日本武士想同归于尽都无法阻挡两人脚步。 看看就要逃到战马所在地,石宝和方杰却已经追上来,两下劈翻藤原忠通身边的武士。 藤原忠通刚刚要拔刀反抗,方杰的方天画戟已经放在他脖子上,锋刃上的寒意顿时让藤原忠通不寒而栗,哆嗦着道:“我……是……日本关白,不要杀我。” 方杰听到藤原忠通用汉话求饶,愣了愣道:“关白?” 石宝道:“以前的宰相,不过那什么白河法皇登基以后,就没什么权力了。” 晁勇出兵前。让人搜集了很多日本的情报,帐前大将对日本的大致情形也有些了解。 方杰还以为是抓到什么大将了,听到是没什么权力的关白,失望道:“那杀了算了。” 藤原忠通一听,扑通跪在地上,道:“将军饶命,我愿意为大梁效力。” 方杰看到藤原忠通这样没骨气,更加不屑,道:“你没有权力,武艺还不如那些日本武士。我们要你何用?” 藤原忠通看了看远处逃来的日本武士,道:“我可以为大梁招降那些武士,我熟悉京城,可以带你们去京城。” 石宝已经看到撤退而来的日本武士,点头道:“好,那你就为我们招降武士吧,跟着你的人越多,你的价值也就越大,说不定太子会让你做日本新的国王也不一定。” 藤原忠通听到他还有可能做天皇。马上两眼放光,激动道:“好,我一定竭尽全力,为太子效劳。” 方杰收起方天画戟。让藤原忠通起来,道:“那你招降后面的武士吧,如果你想看看你的腿快,还是我的戟快的话。你可以试试逃跑。” 藤原忠通一听,忙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第一波看到藤原忠通旗帜撤退的日本武士已经冲到跟前。藤原忠通就在石宝、方杰两人监视下开始招降这些武士。 方杰和石宝也听不懂日语,只能听见他们叽里呱啦的交流,然后有一些武士就往这边走来,更多的日本武士则是一脸愤怒,往两边逃,还有一些往这边冲来的,不过看他们嗜血的样子,就知道来意不善了。 石宝也不敢大意,喝道:“让投降的人拦住其他人,所有人不得靠近过来。” 藤原忠通也怕那些骂他叛国的武士过来干掉他,慌忙让他说动的武士拦住那些人。 两帮武士杀了不多时,后面大梁军队便追杀上来,想要击杀藤原忠通的武士看没了机会,纷纷转身而逃。 投降的日本武士怕被后面的大梁军队误杀,也不敢追击,都往藤原忠通这边站来。 石宝喝道:“投降的人都跪下。” 日本人似乎很习惯下跪,石宝刚一出声,藤原忠通就跪坐在地上,吆喝着让投降的日本武士也都跪下。 石宝和方杰也让冲杀上来的大梁军队绕过这些投降的日本武士追杀。 在大梁军队的追杀下,越来越多的日本武士跪在藤原忠通后面。 当晚,大军便在岸边一处高地扎营。 这一战,击杀日本武士、平民四万多人,俘虏五千多人,招降一万多人,藤原忠通率领的十万武士逃走的不到一半。如果不是藤原忠通逃走,日本兵马也不会马上败退,在伤亡四成的情况下还能厮杀,可见日本人的疯狂。 大梁将士也折损了两万多人,伤亡的基本都是附庸军。 大帐中,晁勇高坐主位,左边是武松、孙安、石宝、方杰,右边则是附庸军的马尔忽思、合不勒几个大部落首领。 今日一战,李逵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杀的满身是血,还追杀了一阵,被孙安撞到,发现李逵身上也有不少伤处,把李逵硬拽了回来。 随军大夫检查了李逵全身,在李逵身上发现轻伤十几处,重伤两处,好不容易止了血,绷带一缠,李逵倒有大半被裹起来了。 饶是如此,李逵这厮还嚎叫着要追杀日本人。 晁勇哪敢让李逵带伤上阵,连夜让战船把李逵和不愿投降的战俘都送回了中原。 藤原忠通跟着石宝、方杰进了大帐后,就跪在地下,叩头道:“日本罪臣藤原忠通参见大梁太子。” 晁勇已经接到消息,日本关白做了二鬼子,还带着人四处招降日本武士,他还指望着日本人给他挖金银矿,暂时还没打算斩尽杀绝,笑道:“起来吧,日本居然敢窥伺我大梁重器,我这次带兵而来,准备废掉你们那什么天皇,重新封一个日本国王。你是第一个归顺我大梁的日本大臣,你可愿意做我大梁的日本国王。” 藤原忠通一听有机会做国王,哪还顾得是大梁的日本国王,还是日本自己的国王,刚刚站起来就又重新跪倒,叩头道:“多谢太子大恩,藤原忠通若为日本国王,世世代代都忠于大梁,如有背叛,子孙断绝。” 晁勇点头道:“我让你做日本国王,你每年要向大梁进贡黄金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铜一百万斤。可能做到?” 藤原忠通听到晁勇要这么多贡品,惊愕道:“日本有一些金矿和铜矿,但是并没见什么银矿,只怕没有那么多白银。” 晁勇摇头道:“日本的银矿很多,只是你们没有发现罢了,我会派人来日本帮你找矿。你要派人开采,能办到吗?” 藤原忠通想了想,壮着胆子道:“日本人少,只怕挖不出这么多矿来。” 晁勇摇头道:“日本的人不少,如果你觉得做不到的话,我可以换人。” 藤原忠通一听,不由脸色大变,他也不知道晁勇只是想换人做国王,还是会杀了他这个无能的人,连忙道:“我能做到,我能做到。”(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四章 东征日本(三) 晁勇满意的点点头,把身上的西夏剑解下来扔在藤原忠通面前。 “砰。” 藤原忠通看着面前的剑,险些吓得软在地上,张嘴就要求饶。 晁勇看到藤原忠通恐惧的样子,笑道:“这是我的佩剑,赏赐给你吧,以后日本国王传承都要跪拜此剑。” 藤原忠通一听不是要他自杀,慌忙双手捧起晁勇的剑,一脸感激的道:“多谢太子厚赐,小人一定把神剑供奉起来。” 晁勇笑道:“你可以自称小王了,现在开始你就是日本国王,我大梁太子亲自封的。” 藤原忠通喜道:“小人……王……谢太子大恩。” 晁勇点头道:“你说说我要让你做日本国王,需要铲除哪些人。” 藤原忠通想了想,道:“首先是皇室的人,然后就是清和源氏、伊势平氏。” 晁勇点头道:“那依你看,我们是应该直接进攻平安京,还是先扫灭这个岛上的人。” 藤原忠通略一思忖,便道:“小王以为我们应该直接进攻平安京,只要灭了皇室,各地藩国就会各自为战,我们可以各个击破他们。如果我们先征服九州岛,皇室就有时间调集更多的武士在本州岛防御。” 晁勇笑道:“好,那我们明天就启航去本州岛。” 藤原忠通道:“本州岛南部部署了很多兵马,如果我们能从海上直接开到平安京附近登陆的话,就可以绕过很多兵马了。” 晁勇摇头道:“附庸军对海船有些不适应,不然我也不会打九州岛了,我们一路横扫上去就是,你也可以收降更多的武士。” 晁勇给了各部半个月的时间扫平高丽,但是又在高丽呆了十几天大军才出海,就是让草原各部和女真人适应海船。 大梁的海船虽然很好,但是海上航行不可能没有起伏,这和马背上的感觉又不一样。 晁勇攻打对马岛、壹岐岛、九州岛。也是为了避免附庸军被大海击败。 藤原忠通也知道现在主要战力还是大梁的附庸军,闻言便也不多说了。 次日,大军便又登船往本州岛而来。 大梁舰队也没选择无人的地方登陆,而是在清和源氏重兵防卫的地点强行登陆。 先是护卫舰炮轰,然后武松率部强行推进,用弓箭火雷打出一片战场,然后附庸军和藤原忠通率领的日本人登陆。 武松部列阵强推,明显比附庸军推进的快许多。在有了足够的空间后,完颜宗望兄弟率领的少数女真重骑便开始冲阵。加上草原各部和藤原忠通率领的日本兵厮杀,只用了半个时辰便把登陆地集结的一万清和源氏兵马击溃。 九州岛的防卫力量九成都在博多湾,而本州岛上的防卫却是蔓延数百里。只有平安京一带的兵马较多,沿途则较为松散。 晁勇并没率军推进,而是就地扎营,等待北海舰队运送来更多的战马。因为舰队运送大量的士卒和粮食,战马只是运送了数百匹,由完颜宗望兄弟率领女真重骑冲锋陷阵。草原各部只能徒步厮杀,但是草原各部的战力八成都在马背上。让他们和日本武士步战下去,恐怕打下平安京。草原各部也就打没了。 晁勇想削弱草原各部,但是也不是想把各部打没,尤其随着疆土的扩展,大梁和草原各部、女真人的矛盾已经转化为内部矛盾,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晁勇还指望他们杀更多的日本人。 没几天,草原各部便都又有了战马。草原汉子看到战马都仿佛见到亲人一般,无不热泪盈眶。有了战马,他们的战斗力起码提高一倍。 又休整了两日。草原各部人马都恢复最佳状态,晁勇才一声令下,往平安京方向推进。 大梁兵马在本州岛登陆的消息也已随着登陆点溃兵的逃跑传遍本州岛。 负责本州岛西南防御的清和源氏总帅源为义并没急着来交战,而是收拢各地武士,选了一处开阔之地,准备和大梁兵马来场大决战。 这也是源为义深思熟虑过的,大梁有火炮可以打到两里多的地方,选择山区死守,一定会遭来大梁火炮攻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在大梁的火炮面前完全是个笑话。只有开阔地才能让大梁的火炮威力减小,日本武士不怕的就是明刀明枪的战斗。 当然晁勇很快就让他知道他的选择是多么愚蠢,数万草原骑兵奔驰起来时,日本武士才发现他们是多么矮小和无能。 源为义很凶猛,带着几百日本重骑兵冲阵,砍了不少草原骑兵,但是很快就被兀术带领的女真重骑盯上。 两股骑兵撞在一起,日本人马上就被打蒙了。 源为义抵挡了几合,就被兀术一斧砍下马,在来回奔驰的骑兵践踏下,变成一滩肉泥。 没多久,日本重骑兵就消失在战场上。 源为义战死,日本兵马也并没马上崩溃,尤其日本武士更是疯狂,在地上滚动着砍马腿,虽然很快就会被后面的战马踩死,但是这种疯狂的打法也给草原骑兵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和武士相比,平民的疯狂劲头就差了许多了。源为义纠集的兵马还是以平民为主,因此整个战场还是草原骑兵占了上风。 只是一个时辰,日本武士就死伤大半,日本兵马也开始溃退,不过在草原轻骑兵的追击下,逃跑只是个梦想。 除了少数人负隅顽抗外,多数人看跑不了就跪下投降了。 这一战,击杀日本人两万多人,俘虏七万多人。 大帐中,藤原忠通听说俘虏了七万多人,马上两眼放光的站起来,恭声对晁勇道:“小王愿意去招降这些俘虏,让他们为太子效力。” 晁勇点头道:“恩,去吧,不愿归顺的武士全部斩首,平民全部贬为中原矿奴。” 日本武士悍勇,把他们送到中原矿井。很可能煽动矿奴叛乱。日本的平民则要软弱的多,他们无疑是最佳的奴隶人选。而且日本的人口有六七百万,比越李朝和高丽要多许多,如果不是日本有大量金银矿,晁勇会毫不犹豫的把所有日本人都变成大梁的奴隶。 藤原忠通没敢加油添醋,只是如实的和战俘说了他们的两种结果,多数日本人都拜倒在藤原忠通脚下,发誓为新的日本国王藤原忠通效力。少数要誓死效忠天皇的人当晚就被烙了奴印。往海边押去。 平安京 一手创立院政制度的白河法皇已经七十二岁,鸡皮鹤发,让人望而生畏。而他的养女,鸟羽上皇的皇后藤原璋子不过二十四岁,正是貌美如花的时候。 虽然已经年过七旬,但是白河法皇仍旧精力旺盛,色心不减,隔三岔五便要和自己的养女玩一玩。当初让孙子鸟羽上皇娶了养女,也不过是为了让他们的私生子继承皇位。不然天皇的位置已经传到孙子手里,即使他再宠爱养女。也不好让儿子去继承孙子的皇位,否则以后的皇位传承就乱了。叔叔可以抢侄儿的皇位。 所以他让自己的儿子做了孙子的儿子,当孙子有些不听话后,马上让孙子鸟羽天皇退位成了上皇,他们祖孙的儿子崇德天皇登基。 如果是平日,藤原璋子坐在白河法皇怀里,白河法皇早就变成老**了,不过今天白河法皇却是没有什么兴致。 以前十分喜欢的丰满**仿佛也成了他不能承受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白河法皇推开藤原璋子,喘着气道:“让我想想,该怎么办。” 藤原璋子乖乖跪坐在地上。道:“大梁来势汹汹,不如先避一避,等他们撤了,我们再回来。” 白河法皇皱眉道:“从桓武天皇开始,日本国定都平安京三百多年了,一直没有失陷过。如果丢了平安京,我就成了皇室罪人了。而且藤原忠通投靠了梁国,梁国已经让他打起日本国王的旗号。如果我们逃了,各地藩国说不定就投降藤原忠通了,到时我们皇室几十代传承的日本国可能就亡了,我不能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 垂垂老矣的白河法皇居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斗志来。 如果是一个精壮的男人表现的这么硬气的话,藤原璋子一定是满脸媚意,撇开大腿迎客了。不过对面是鸡皮鹤发的白河法皇,她就一点也没觉得白河法皇有男人气概了。 老不死的,你活了七十多岁,现在死了也值了。老娘才活了二十多岁,还有大半时间都被你这老**霸占,还没享受够呢,你就想拉着老娘去死不成。 藤原璋子腹诽着,小心的道:“但是梁国来势汹汹,万一有个闪失,要不……” 白河法皇看藤原璋子停下来,笑道:“要不什么?” 藤原璋子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道:“要不我带着崇德天皇先离开平安京,万一梁国攻进来了,义父也不用分心照顾我们,可以直接突围。” 白河法皇一脸笑意的冲藤原璋子招招手。 藤原璋子也不敢迟疑,一面往白河法皇怀里移动,一面解释道:“我们只有一个儿子,我要保护他。” “啊” 白河法皇拽住靠过来的藤原璋子衣服,几下就把藤原璋子剥的一丝不挂。 胸脯高耸,腰肢纤细,大腿丰满。 藤原璋子也是出身权贵之家,几岁时就被白河法皇看中收为养女,被白河法皇抱着长大,刚刚长大一点就被白河法皇夺了贞操。 白河法皇看着诱人的养女,也想起小时候看金鱼的事情,眨眼间小金鱼都这么大了,出落的更加迷人了。不过以后恐怕他就玩不到了,也不知道要便宜哪个野种。 他也知道自己的养女不是个好东西,当初只是让她名义上嫁给孙子鸟羽,以后好让他的儿子继位。结果没多久,藤原璋子就和鸟羽假戏真做上床了。现在看他要倒霉了,又想先逃跑。 白河法皇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藤原璋子逃出去以后一定不甘寂寞,马上就会找到新的下家,说不定他的儿子还会被奸夫害死。 想到恨处,白河法皇大喝道:“来人。” 外面伺候的侍者进来。偷瞥着地上诱人的皇后,低头道:“法皇有何吩咐。” 白河法皇指着地上的藤原璋子道:“给我把她绑起来。” 侍者听到白河法皇又要玩这游戏,也是大喜,虽然不能真刀真枪的干皇后,但是每一次捆绑都能让他们摸个够。 白河法皇喜欢玩一些捆绑的游戏,但是他年龄大了,体力跟不上,只能留到最关键的事情上。捆绑的任务就交给侍者了。他也喜欢看侍者悄悄摸他的养女。 “法皇饶了我吧。” 藤原璋子嘴上求着饶,眼中却带着一丝渴望。虽然每次都会被白河法皇玩的很惨,但是其中的快乐似乎多过痛苦。 “贱人,今天我要好好让你尝尝我的家法。” 白河法皇自然知道自己养女的下贱,恨恨的骂着。 很快,侍者就把藤原璋子捆绑起来,吊在屋中的房梁上,胸部激凸,臀部挺翘。 即使大梁最善长捆绑俘虏的士兵见了也要甘拜下风。 不得不说日本人在这一方面很有天分。 “啪” “义父饶命” “啪” “啪” “啪” “义父饶命” 白河法皇拿着皮鞭不断的抽打着,藤原璋子白皙的**上出现一道道红印。 侍者看的热血澎湃。而藤原璋子扭动着身体求饶着,下体居然慢慢有了湿意。放佛从中可以得到快感一般。 打了一阵,藤原璋子已经麻木了,只能感觉到一阵阵变态的快感,下体的液体居然滴到了地板上。 “义父。” 藤原璋子两眼水汪汪的看着白河法皇,希望白河法皇用那竿老枪来安慰她。 如果是平日,白河法皇也早就扑上去了。 不过今天白河法皇却是无动于衷,一直抽着藤原璋子。看着藤原璋子不断扭动下体。心中更恨,对着藤原璋子下体就是一鞭子。 “啊” 柔嫩的下体被抽打,藤原璋子两眼一翻。险些晕过去,惨叫一声,也发现白河法皇不对劲,喊道:“义父饶命。” 这一次不是**了,而是真的求饶。 不过白河法皇却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又一鞭子抽打在藤原璋子金鱼上,变态的道:“贱人,我养你长大,你居然想背叛我。” 藤原璋子抽搐着想躲避,但是被吊在房梁上动弹不得,只能道:“义父误会了,我只是想保护儿子。” “贱人,谁知道那是我的儿子还是鸟羽的儿子。” 白河法皇又抽了一鞭子,恨恨的骂道。 藤原璋子想死的心都有了,鸟羽觉得那不是他的儿子,没想到白河法皇也不相信那是他的儿子。其实她也不知道那是谁的儿子,每次她从白河这里回去,鸟羽就会接着折磨她,鬼才知道那是谁的儿子。 不过以前她都说是白河法皇的儿子,因为白河法皇掌握的权力大,而白河法皇也乐呵呵的接受崇德天皇这个儿子,经常抱着崇德天皇玩,没想到白河法皇心里居然不相信。 白河法皇也不傻,他玩藤原璋子玩了十几年了,前面都没怀孕,嫁给龟孙子鸟羽后,藤原璋子就怀孕了,还说那是他的儿子。如果藤原璋子不和鸟羽上床,那就肯定是他的儿子,但是藤原璋子这个贱人居然和他的龟孙子真的上床了。那就值得怀疑了,崇德天皇出身时他都六十多岁了,谁知道还能不能让女人怀孕。 私底下,白河法皇还觉得崇德天皇是鸟羽那龟孙子的儿子,不过藤原璋子说是他的,他也就承认了,就当让藤原璋子开心,他对这个从小看金鱼长大的养女还是十分喜欢的。 至于龟孙子鸟羽开心不开心,那就不是他考虑的了。反正龟孙子也只是他的一个傀儡罢了,只要他不死,这日本的权力就掌握在他手里。 崇德天皇也有可能真的是他的儿子,所以他让崇德天皇继位了,即使崇德天皇不是他的儿子,一个六岁的孩子也比已经二十多岁的龟孙子好控制。 对他来说,掌握权力才是最重要的,什么儿子、孙子都是乌龟。 “义父,那真的是我们的儿子。” 藤原璋子虽然也不知道谁是崇德天皇的亲爹,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犹豫,哭喊着道。 白河法皇又狠狠一鞭子抽在藤原璋子丰满的臀部,疯狂的道:“他是我的儿子,那他就要跟着我,死也要死在我手里,不能死在你的奸夫手里。还有你这个贱人,我要死在平安京,你也不要想逃。我不会让人和鸟羽一样再干你这个贱人的。” 日本此时地方有很多藩国,地方上的武士都是效忠藩国的贵族,而不是效忠皇室。而很多藩国对皇室并没有多少忠诚,不时就会反叛。白河法皇掌权几十年,也知道哪些贵族的想法,一旦皇室落难,他们就会为自己考虑,而不会对皇室死忠。即使崇德天皇逃出去,没了效忠的武士,多半会被砍下脑袋来送到大梁太子跟前。(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五章 东征日本(四) 曰本人很疯狂,但是结果很悲催。免费电子书下载. 鸟羽上皇被爷爷赶到城外带着十万兵马和大梁野战,结果被草原轻骑和女真重骑兵轻易击溃。 “诅咒皇室断子绝孙。” 看着一个草原骑兵一脸杀意的冲来,鸟羽上皇积累多年的怨气爆发出来,绝望的冲着身后平安京大吼一声,推开前面的武士,敞着胸膛面对死亡。 杀掉曰本上皇似乎比俘虏曰本上皇荣耀,草原骑兵完全没有抓俘的意思,斩马刀猛然挥过,憋屈了二十多年的鸟羽上皇便身首异处。 白河法皇在城中高处看着外面的兵马被杀的七零八落,只有少数兵马退回城中,对一旁的平忠盛道:“为了曰本的荣耀,拼死战斗吧,我会一直站在这里,看着你们。” 平忠盛是伊势平氏的第二代家主,其父平正盛是伊势平氏的第一代家主,也是白河法皇的北面武士,因此平忠盛的官运亨通,现在是越前国守,也是白河法皇的心腹,因此白河法皇让他带北面武士留在城中准备和大梁巷战。 “是” 虽然知道凭着城中几千武士很难击退大梁兵马,但是平忠盛也没有一丝畏惧。 平安京是仿照唐朝长安城建的,并没有修建城墙,城内朱雀大道将平安京分为左京、右京。 城北中央是皇室所在的宫城,宫城之外是作衙署之用的皇城,而皇城之外是作为一般官吏、平民居住的都城。 城中街道纵横,对称相交,是一座棋盘式的美丽城市。 由于右京(小曰本也叫长安城所处的地区是多沼泽的低洼地带,因而逐渐荒废,城市的主要发展集中在左京(洛阳城。贵族住在四条以北的高岗干燥地带,平民则在靠南地势稍低一些的地方。 即使今天曰本人还常把京都(平安京称为京洛、洛阳、洛城。 平安京可以说是完全的山寨货,还是没有城墙的山寨货。 草原骑兵击溃城外的兵马后,便毫不犹豫的冲进平安京。 不过疯狂的北面武士很给了他们当头一棒,北面武士利用城中的地势不断的把草原骑兵弄下马,然后凭着凶狠的搏斗斩杀草原骑兵。 后面的草原骑兵看到前面进去的人纷纷摔倒在街道上,也不得不勒住马。 晁勇看曰本人居然准备玩巷战,对一旁的藤原忠通道:“带你的人进去,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会炮轰平安京。” 藤原忠通麾下已经有六万多人,而平安京总人口也不过十几万,闻言马上道:“是,一个时辰内一定拿下平安京。” 藤原忠通也不敢让晁勇失望,马上带着投降的曰本武士和平民冲进城去。 白河法皇看到藤原忠通率领的曰本人冲进来,险些气得吐血,他准备和大梁将士死战,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曰本人。 壮烈殉国变成内斗而死。 白河法皇不愿看到这种情况,因此让平忠盛带着北面武士护着他向藤原忠通的王旗处杀来。 北面武士比藤原忠通收拢的各地武士要精锐多了,虽然人数较少,但还是不断的往藤原忠通跟前推进,同时让人传话给藤原忠通。 藤原忠通听到白河法皇要和他谈话,也看到白河法皇的旗帜移动过来,让前面的武士退开。 两人带着几个心腹武士隔着数丈站立。 以前藤原忠通看到白河法皇都要跪舔,但是今天藤原忠通却是趾高气扬的看着白河法皇,恨不得让这老不死的过来跪舔。 白河法皇也不指责藤原忠通的失礼了,道:“你也是**本栋梁之才,现在曰本国难当头,如果你能和我一起带兵抵抗梁国入侵,击退梁**队后,我可以废除院政制度,让你藤原家重掌大权。” 藤原忠通摇头道:“大梁兵强马壮,还有法抵挡的火炮,抵抗下去只会亡国灭种。越李朝和高丽国就是例子,我不想曰本成为大梁彻底消灭的第三个国家。皇室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会带领曰本延续下去的。” 白河法皇盯着藤原忠通道:“你难道不考虑考虑藤原家了?”” 后面的北面武士也向两旁闪开,露出后面押着的藤原忠实。 藤原忠通看到父亲被押着,也不由变了变脸色,不过马上道:“我会让藤原家站在高的地方,对不起了,父亲。” 说着,冲藤原忠实鞠了一躬,直起腰转身就往后走去。 同时下令所属的武士向前杀去。 “混蛋,杀了藤原忠实。” 白河法皇看到叛国的武士向前冲来,一面往后退,一面命令北面武士斩杀藤原忠实。 其实他也知道这个方法多半效,不过为了泄愤,他还是把藤原忠实抓来了。 不光是皇室没有亲情,曰本贵族也在不断上演父子、叔侄相残的戏码,清和源氏、伊势平氏都是这样。 这也是曰本的传统。 北面武士是少有的精锐,看到招降失败,居然冲上来想要袭杀藤原忠通。 不过藤原忠通也不傻,飞的退到后面,让归降的武士去抵挡那些凶残的北面武士。 北面武士厉害,但是藤原忠通麾下的兵马多,三人换一人,藤原忠通都可以耗光北面武士。 白河法皇退到后面,看了一阵,眼看麾下的北面武士越来越少,剩下的武士也就是和藤原忠通收拢的武士差不多的水准。想了想,便带着人往皇宫而来。 藤原璋子已经被人看管起来,任由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打动白河法皇留下看管她的人。 看到白河法皇一脸杀意的回来,哆嗦着道:“义父。” 白河法皇看着疼爱了十几年的藤原璋子,笑道:“曰本要亡了,你选一种死法吧。” 藤原璋子闻言,不由吓得跌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眨眨眼道:“义父不要杀我,说不定我有机会接近大梁太子或者藤原忠通,我可以找机会杀了他们。” 白河法皇盯着藤原璋子道:“如果他们真的看上你,你会不惜姓命杀了他们?” 藤原璋子一脸坚决的道:“他们是我亡国仇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白河法皇也犹豫起来,他也知道藤原璋子八成只是想逃过一死,不过如果她真的想为皇室报仇的话,这计策也还是有**作姓的。毕竟藤原璋子的美貌是曰本少有的。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这个**忘恩负义投入敌人的怀抱。 白河法皇想了想,走到藤原璋子身边,摸着养女光滑的脸蛋道:“如果你能杀了他们其中一人,一定可以名留史册,成为**本的神人。” 藤原璋子点头道:“义父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白河法皇拍了拍养女的脸蛋,便带着人往外走去。 不多时,外面就响起两声惨叫。 藤原璋子心惊肉跳的起身扒开个门缝,刚才在一旁伺候的两个侍者已经倒在血泊中,显然是被白河法皇灭了口。 藤原璋子看到两人死了,也松了口气,现在除了白河法皇谁也不知道她刚才说的话了,而白河法皇注定活不过今曰。 白河法皇站在院中,看了看王宫,又对一旁的两个侍者耳语几声,然后便带着武士出宫而去。 在藤原忠通的重金悬赏下,投降的曰本武士前仆后继的把北面武士淹没在人海中,剩下的杂牌武士看敌不过藤原忠通麾下的武士,或者投降,或者逃走。 草原骑兵退出去以后,就把平安京包围起来,很多人刚刚逃出城,就被乱箭射杀。 在白河法皇的**威下,没有人敢在战前出逃,等到他们见势不妙,已经没有退路了。 白河法皇势如疯狗的找人拼命,倒戈的武士没人敢和白河法皇放对,一群人围着白河法皇但是没人敢下手,反而被白河法皇趁机伤了好几人。 藤原忠通听说围住白河法皇后便匆匆赶来了,看到没人敢下手,也没觉得手下有什么不对。 这样重要的任务就是要交给他。 白河法皇看到围着他的人突然让开一条路,藤原忠通从后面出来,也不再扑杀那些叛**,停在当中,喘着粗气对藤原忠通道:“你敢杀我吗?” “为什么不敢?你们皇室七十五代的统治今天就要终结了,以后就是我藤原家的天下,我就是第一代曰本国王。” 藤原忠通冲后面挥挥手,一个武士就抱着崇德天皇出来了。 “放开他。” 武士刚刚放开,崇德天皇便往包围圈中的白河法皇跟前跑去。 白河法皇看到这不知是重孙还是儿子的天皇也忍不住张开双臂想要最后抱一抱疼爱了几年的不知辈数的后代。 藤原忠通脸上闪过一丝残忍之意,看看崇德天皇从身边跑过,手中武士刀猛然一挥,崇德天皇就身首异处。 脑袋掉在地上,轱辘轱辘滚到白河法皇脚下。 白河法皇看着地上还保持着欣喜表情的脑袋,嚎叫一声,双手执着武士刀向藤原忠通扑来。 藤原忠通冷笑一声,单手提着武士刀就迎了上去。 两人交错而过,白河法皇倒在地上。 藤原忠通转身在白河法皇身上把刀上的血擦干净,环视着周围的武士道:“曰本从此没有天皇,只有国王。”(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六章 东征日本(五) “国王万岁。” “国王万岁” …… 一众武士看到藤原忠通把法皇、天皇都手刃了,纷纷跪倒在地,迎接新时代的到来。 藤原忠通却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吓得脸色煞白,喊道:“千岁,千岁,只有大梁皇帝才能万岁。” 不过他的声音却是淹没在不断往外扩散的喊声中。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藤原忠通听到万岁声蔓延到整个平安京,也不敢耽搁,跑到外面,翻身上马,打马往城外而来。 晁勇已经带着兵马逼近平安京,他也听到了城里的喊声,他听不懂日语,但是日本的二鬼子也不是一个两个,他身后就有一个。 藤原忠通离着晁勇还有几丈,就翻身下马,鞠躬道:“白河法皇和崇德天皇都死了,请太子进城。” 晁勇笑道:“我听到城里的喊叫了。” 藤原忠通脸色一变,忙道:“是他们自作主张,小王不敢称万岁。” 晁勇笑道:“我知道,好了,我们进城吧。” 藤原忠通看晁勇似乎真的没放心上,这才让到一旁,等待太子过去,他才跟在后面。 晁勇带着人走在平安京朱雀大道上,虽然只是十几万人口的一个小城,在晁勇的征战生涯中只是很小的一座城池,但是晁勇却觉得这是他打下的最有意义的一座城池。 到的皇宫中,晁勇坐在曾经天皇的位置上,藤原忠通只能陪侍在一旁。 “我会在这里停留一个月,附庸军会帮助你肃清各地反抗的势力,让整个日本都臣服在你脚下。” 藤原忠通激动的跪倒在地,恨不得抓住晁勇的脚亲吻两口。 “太子大恩,藤原忠通没齿难忘,日本一定会永远效忠大梁。” 晁勇突然道:“日本这个名字不好。日本不是日出之国,东边还有其他国家。倭国这个名字不错,以后就叫倭国吧,你就是第一任倭国国王。” 日本在唐朝以前就被称作倭国,不过日本使者后来学习了一些汉话,不喜欢倭字,就想出了日出之国这么一个名字。在唐高宗到武则天期间,中原才改称日本国。 藤原忠通也知道倭字似乎带有贬义,但是也不敢反对,叩谢道:“多谢太子赐名。” 晁勇点头道:“你可以借着我的附庸军扫平各地势力。让你的命令可以传达到各地,比天皇的命令更权威,你知道怎么做吗?” 藤原忠通也知道晁勇是想让他用日本举国之力挖矿,但是他也想像大梁的皇帝一样做真正的国王,消灭各地藩国,到时他的统治比天皇时期都要稳固。 “知道,我会仿效大梁一样掌握地方权力。” 晁勇笑道:“好,那你尽管放手去办,我的附庸军会全力配合你。一个月后。我希望日本没有人再反抗你。另外你要准备第一年的供奉,十万两黄金,一百万两白银,一百万斤铜。一两黄金折十两白银、十斤铜。不够的拿其他折算也行。如果三样都不够,那就拿人来凑。不要女人,要壮实的成年男丁。一个人算一两黄金吧。” 大梁从越李朝和高丽捉回去的奴隶是没有机会生育的,也就是说大梁的矿奴是不能再生的资源。会越用越少,要补充矿奴就要不断的从海外获取。当然首选肯定是东南亚的小国家,但是晁勇也要给藤原忠通一些压力。免得他不卖力干活。 当日本的金银铜矿不足的时候,也就是大梁扫灭日本的时候。 一个壮年男丁折算十贯钱,这无疑是一个很低的价格,但是矮小的日本人实在算不得什么好货色。 藤原忠通也不敢讨价还价,只能点头道:“小王一定尽快凑够给太子的金银。” 晁勇笑道:“好,我会尽快派人来帮你探矿的,倭国的金银铜矿绝对比你想的要多很多,到时你只要派人开采就行了。供奉完我大梁,倭国也会比以前更富有的。” 藤原忠通叩头道:“小王代倭国所有人叩谢太子厚赐。” 不用你们叩谢,你们骂娘我也不管,我要的是金银,等没了金银,你们就想骂也没机会骂了。 晁勇挥手道:“你应该熟悉这王宫,帮我找一个住处。” “是,太子稍等。” 藤原忠通马上连滚带爬的出去,带着手下武士把王宫细细搜索了一遍,然后又把天皇曾经住的地方收拾出来,精心挑选了几个侍女,这才来请晁勇。 倭人矮小,住的房子也不高,还没有床,难道是怕他们爬不上去吗? 晁勇在王宫中穿行着,心中腹诽着。 到的选好的住处,藤原忠通就跑上前,亲自为晁勇推开门。 一进门就看到几个侍女跪在门口行礼,其余人都低着头,只有第一个略略抬起头来露出娇美的面孔。 晁勇发现这女人有些貌似后世喜欢到中国捞金的苍老师,不由多看了几眼。 藤原忠通看到晁勇盯着藤原璋子看,忙道:“她是藤原璋子。” 晁勇笑道:“就是那鸟羽上皇的皇后?” “恩” 晁勇听到居然是同时伺候祖孙二人的奇葩女人,摇头道:“这些女人都送给你了,我的住处不需要女人。” 虽然倭人够淫荡,但是晁勇并无意在床上为国争光,万一搞出人命来,那不是成杂种了吗? 晁勇绝对不允许大梁皇室的血统出现这么卑劣的血脉。 藤原忠通听到晁勇不要女人,忙挥手让一干女人下去,他对藤原璋子可也是眼馋很久了,不过他也知道大梁太子才是最高贵的人,他不能把“好东西”藏了。没想到他这些好东西在晁勇眼里不过是些破鞋。 当晚,晁勇正酣睡间,突然听到外面亲卫大声呵斥,似乎还有火烧木头的声音,连忙穿了衣服冲出来。 只见不远处的房屋已经被点燃,倭国王宫的房屋建材以木头为主,大伙蔓延的很快,也很难扑灭。 晁勇看到吕方抓着两个倭人走来,问道:“怎么回事?不是把所有倭人都清出去了吗?” 吕方道:“他们在密室里躲着,等到夜深才跑出来纵火。” “没有死伤吧?” “没有。” “那就好,我们就当看场篝火吧。” 藤原忠通正搂着藤原璋子酣睡,听到外面家臣说王宫着火,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推开怀里的女人,拎着衣服就往外跑。 藤原璋子被推醒,慵懒的睁开眼看了看,就又继续睡觉。 杀藤原忠通为皇室报仇? 那只是骗白河法皇那个老鬼的,她现在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自寻死路。王朝争霸是男人的事情。 藤原忠通连滚带爬的跑到王宫,看到晁勇正带着人在空地上看火,也松了口气,跪在地上道:“小王救驾来迟,请太子恕罪。” 他完全没敢想大梁太子被火烧死,如果真的那样无疑是倭国的灾难。只是岛上的这些兵马就能打的倭国没有反抗之力,如果大梁太子死在倭国,毫无疑问,大梁皇帝会派遣更多的兵马来给儿子报仇,到时就真的是亡国灭种了。 晁勇笑道:“没想到王宫密室中还藏了两个倭人,想放火烧死我。他们是白河法皇的人还是你的人?” 藤原忠通触到晁勇玩味的眼神,额头马上冒出汗来,叩头道:“不是我的人,太子对我有大恩,我怎么敢恩将仇报。” “开个玩笑,起来吧。我知道是白河法皇的人,不过你做事不周,也有罪吧?” 藤原忠通看晁勇不再怀疑是他的人,连忙叩头道:“我愿领罪。” 晁勇点头道:“恩,看你认罪态度尚可,就不惩罚你了。今年的供奉就增加十万两黄金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七章 晁氏天下(大结局) 一个月后,晁勇率兵从平安京满载而归。 藤原忠通把倭国翻了个底朝天,凑够了价值四十万两黄金的金、银、铜。 晁勇回大梁不久,河北、山东、宁夏、陕西、甘肃、青海几路总兵都开始调整,张开、王焕、种师道、种师中等老将告老还乡,鲁智深、武松、穆弘等梁山少壮派接任总兵。 种师道进入兵部参谋局。 天启五年,大理归降,大梁设立云南路、海南路、台湾路。同时迁移百姓南下开发三路。 天启六年,草原路总兵杨志率兵十万灭西州回鹘、黑汗,招降吐蕃各部。大梁设**路,疆省路。 天启七年,太子派遣的探索号从美洲返回,带回了新作物土豆、玉米。 天启十一年,第四任草原路总兵岳飞率兵十万破西辽,俘耶律大石,征服中亚。 天启十六年,岳飞率兵西征,击败欧洲各国联军,从罗斯国划千里之地建西秦王国,国王是晁勇的二十五子,大梁移民百万。 大梁用了五年时间在亚洲建立了二十四个王国,每个王国都不超过千里之地,国王全部是晁勇的儿子。 在持续的鼓励生育下,大梁的人口大爆炸,不断往的各个王国移民,保证每个王国最少有百万汉人。 天启十七年二月,太子晁勇携众嫔妃带兵一万护送二十五子就藩。 一路所过国家,全部是晁勇分封给众儿子的藩国,当然大梁政令已经很难传达到各国,各国基本都处于自治状态,不过名义上都是臣属于大梁的藩国,每年都要象征姓的向大梁进贡。各国的官员和兵马基本都是大梁迁移的汉人。 天启十九年六月,晁勇一行人才到的西秦王国。 西秦王国是仿效春秋秦国而建,都城也叫咸阳。晁勇是想让西秦王国和秦国一样消灭欧洲诸国,当然也不会建立一个统一的欧洲国家,而是分封给他的其他儿子。 刚刚到的西秦王国,便见征西大将岳飞亲自带人来迎。 岳飞今年刚刚三十六岁,但已是大梁大将军,侯爵,岳飞虽然在中亚扩土数千里,但是在朝中众臣看来,中原之外都是蛮夷之地,岳飞的战功还不足以封公爵。 晁勇带着林冲、武松等一干开国大将上前,待岳飞见过礼,笑道:“不是说了不用出城远迎吗?你这都快出国远迎了。” 林冲、武松等人都在四五旬,正值壮年,但是已经厌弃了中原的平静生活,听说太子要远游万里之外的欧洲便纷纷辞官跟着晁勇来了。 十几年来,大梁都没有再征收农税,在引进土豆和玉米后,大梁百姓家家有余粮,喂养牲畜都开始用粮食了,畜牧业也得到很大发展。自从灭教后,就再没发生过**,百姓安居乐业。文官吟诗作乐歌颂太平盛世,武将却是闲的发慌。 岳飞也看出太子并没责怪之意,笑道:“这两年我和欧洲诸国打了不少仗,我们不去打他们,他们就要感谢他们的上帝了,哪敢来进攻我们。听说太子要送西秦国王来就藩,欧洲各国都派了亲王、王子公主什么的来参加西秦国王的登基仪式,现在都在咸阳城等候呢。” 晁勇点头道:“好,我就知道欧洲之事交给你没错,百姓迁移了多少来了?” 岳飞道:“因为路途遥远,只迁来五十多万人,不过每天都有百姓到来,再有两年,朝廷迁移的百万人也就到了。” “恩,你再在欧洲呆几年,回去以后少不得一个公爵之位。” 岳飞摇头道:“能早些回中原,把我降成伯爵也成。就像朝中众臣说的一样,除了中原都是蛮夷之地,欧洲各国虽然有王子、公主什么,但也和以前的草原路各部一样都是蛮人。在这里呆久了,我恐怕都要成了蛮人了。” 晁勇也知道岳飞是要避嫌,他领兵征服中亚、欧洲已有数年,朝中也有人建议把岳飞调回去,以免岳飞生出异心。不过晁勇却是知道岳飞的忠心,而且各种族对大梁强行汉化的政策反弹很大,其他人未必能**住各族,因此他坚持让岳飞主持开疆扩土之事。 “哈哈哈,你正值壮年,等你和林教头这般年纪再养老也不迟。” 林冲也笑道:“正是,中原十几年没有战火了,小毛贼都几乎没有,这蛮夷之地才有我们武人用武之地,你要是回了中原再想上阵只怕都万难了。” 武松摇头道:“不要说上阵了,要打只老虎都找不到了。在中原打仗没的打,打虎也没的打,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跟着太子不远万里来这里了,你说说还有哪些国家不服,我们众兄弟杀他个屁滚尿流。” “对,俺们梁山好汉再干他一票。” “好” “好” 李逵等人闻言,纷纷喊叫起来。 在这些开国大将面前,岳飞就是小字辈了,何况林冲、武松都是他的师兄,只能笑道:“正好有几个城邦没派人来,太子准许的话,我们可以发兵扫灭他们。” 晁勇看众人兴致高,也就笑道:“好,众兄弟也多年没有一起上阵了,休息一月,我们就在欧洲干他一票。” “好” “好” “好” 没几曰,一行人便到的咸阳城外。 欧洲各国派来的使者纷纷出城迎接,大梁疆域两万多里,而欧洲各国还有很多国家**成城邦,完全无法想象疆域两万多里的帝国是什么样子,联合出兵几次都被岳飞打的落花流水后,就都不敢对抗大梁了。 当晚,咸阳城中大殿便灯火通明给太子一行接风。 武松看到殿中欧洲各国的贵妇一个个袒胸露乳,对一旁岳飞道:“我在中原也见了不少欧洲女子,穿着也没这般**,怎地这些公主贵妇好像我们中原的青楼女子一样。” 岳飞笑道:“其实她们还是受我们中原衣着的影响,欧洲人以前穿的都是严严实实的,接触到我们中原的衣服后,她们的衣领就越来越低了,而且她们不知道什么是下限。有一些国家甚至把整个**都露出来,如果不是我让人给她们下了禁令,恐怕她们中间会有人露着**来的。” 岳飞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师兄带嫂嫂来没有?” 武松笑道:“带了,太子说大伙结伴来个环游列国,路途上也不会太赶,大伙都带了几个妻妾。” 岳飞道:“千万不要让她们去沙龙,也请嫂嫂转告太子妃,不然出了事小弟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武松奇道:“沙龙是什么地方?” 岳飞道:“沙龙是女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就和男人的**院一样。外面都是卖女人用品的商店,再往里则是一个装饰华丽的沙龙,那些男**在里面或者吹拉弹唱,或者洗澡摔跤。四周则是暗阁,去寻欢作乐的女人可以在暗阁里看到沙龙里的男人,看中哪个的话告诉仆人,仆人就会把选中的男人领到暗阁里。暗阁里有让女人隐藏身份的面罩,欧洲很多贵妇都喜欢去沙龙寻欢作乐。” 武松怒道:“太子要你开疆扩土,各藩国都要保证汉化,其他民族都要学习我汉人的文化礼仪。中原何时有过这种地方,你弄出这种伤风败俗的地方,以后莫叫我师兄。” 岳飞连忙道:“师兄息怒,太子教诲,我牢记在心。西秦王国并没有沙龙,不过其他城邦基本都有,太子恐怕少不了游历一些国家,到时若是有人领太子妃等人去沙龙,只怕闹出大事来,所以还要请嫂嫂代为提醒太子妃她们一下。” 武松闻言,这才点头道:“那倒是我错怪你了,我回头会让你嫂嫂提醒太子妃的,这欧洲果然是蛮夷之地,毫无礼义廉耻。” 天启二十年二月,晁勇一行人踏上回程。 天启二十二年,晁勇返回中原。 当年晁盖退位,晁勇继位。 天启二十三年,晁勇退位,嫡长子晁弘文登基为帝。 天启二十五年,大梁在欧亚两洲建立一百个王国,大梁对外移民超过一亿。 非洲、美洲成为奴隶来源地。 天启二十六年,倭国反叛,大梁发兵十万,剿灭倭国。 原倭国岛屿成为水军实战基地,每年都要派兵上岛搜索残余倭人。 天启四十年,大梁禁止民间私自捕奴,在美洲、非洲创立王国,开始移民。 天启一百年,晁勇寿终正寝,享年一百二十岁,当朝皇帝已是晁勇五世孙。 大梁下辖王国二百,遍布各洲,全球缟素三月。 谥号梁武帝,一生扩土无数,之后再无皇帝敢用武字。 天启三百年后,各国陆续废除帝制,但是仍有不少国家保留晁氏皇族,在很多共和国家晁氏家族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 晁勇的神像仍然被各国晁氏和很多汉人供奉,只有少数民族白族、黑族把晁勇称为暴君,因为晁勇的**和强行同化让无数民族消失,最后他们只能根据肤色知道他们不是汉人。全球只有两个少数民族白族、黑族,此外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是汉族。